[穿越]大明天工 作者:半埂草 (連載中)

ivyyahui 2009-6-15 09:52: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9 116275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5
第一九三回 秋季攻勢

    遼海國民議事會,以及政務院、按察司、理問司的成立,徹底摒棄了故舊的行政方式,表面上看,遼海的最高官員仍然是巡撫,巡撫衙門及監軍道等,就只管理軍務。

    議事會成立以后,通過了政務院及下屬各部的官員任命,基本還是維持了原狀,畢竟一個新生事物的出現,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走上正軌,運轉流暢。

    李彥也知道,雖然這個議事會規避了朝廷的官僚系統,嚴格來說別人很難指責,不過肯定會有人關注,所以他必須轉移大家的視線,最佳的選擇無疑就是戰爭。

    從天啟二年開始,復遼軍就與建奴陷入了對峙的狀態,處于戰略相持階段。

    建奴數次組織大的攻勢,試圖打破這種相持,只不過每次都在明軍堅實的防守面前,碰得頭破血流,最后只能選擇對峙。

    建奴從戰略進攻到戰略相持,明軍從一敗再敗,到穩固了防線,此消彼長之下,也可以看出雙方在戰爭潛力上的差

    李彥一直在尋找等待一個好的機會,打破這種相持狀態下的平衡。

    九月初,在國民議事會即將正式登上歷史舞台的時候,秋收完之后的遼海兩鎮開始全面動員,動員主要是守備軍團,以及地方民兵,而主力軍團已經依照計划開始展開。

    這是一次遼海戰區與遼西協同起的攻勢,對于李彥來說,他需要這場戰事來轉移人們對遼海正在生的變革地關注。而對于孫承宗來說,他也需要這場戰事。來化解朝中的壓力。

    雖然自從孫承宗天啟二年上任以來地兩年多時間里,遼戰局勢可謂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又是正面地。

    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明軍沒有再像遼沈、廣寧之戰那樣喪師失地,東江、遼南、寧錦三道防線固若金湯,多次挫敗建奴大軍的進攻。

    不僅如此。遼戰雖然還是處于僵持對峙地狀況。不過四鎮十萬大軍就地籌餉。大大減少了對朝廷財政地消耗。可以說時至今日。遼東雖然依舊是大明朝野最為關注地問題。但是其造成地負擔。與前几年相比。僅僅只有一半左右。

    然而就算如此。在黨爭日趨激烈地朝中。作為東林黨實干派地孫承宗。依然承受了反東林一派地詰責。隨著魏忠賢權力地日益膨脹。反東林與閹黨合流。朝中地形勢是越來越糟糕。孫承宗地境況也愈加困難。

    當然。此次秋季攻勢地決策。最終還是建立在參謀部分析認可地基礎上。而并不是一次唯政治驅動地軍事行動。

    參謀部認為。遼戰雙方地軍事力量。在過去地三年中生了根本性地變化。雖然明軍四個鎮編練地精銳只有二十五個營頭。不到十萬人。與從前相比。并不占有優勢。但這二十五個營。全部都是經過了嚴格訓練地新軍。其戰斗力與往常不可同日而語。這從建奴几次大舉入侵都沒有成功中就能夠看出。

    雖然以現有地兵力和戰力。想要一下子收復遼東還不可能。但是也到了可以主動出擊地時候。而不必像從前一樣。總是龜縮防守。

    以遼南、東江、遼西三鎮參謀共同推演地這次秋季攻勢作戰計划。明軍將從這三個方向全線出擊。遼西將出動三個營。并調山海鎮地兩個營。一共是五個營。進攻廣寧、義州衛。然后配合覺華水營。推進到三岔河一線。威逼耀州、海州一線。

    遼南鎮也是五營盡出,將后方的防守交給守備軍與戰士動員起來的民兵,這些兵進攻或者野戰或許不夠,但是依托城堡堅守,已經參加過許多次,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

    遼南軍這次的進攻目標,先就是復州,至今在遼南軍中海保留著復州營的設置,而為了遏制遼南的展,從天啟二年開始,建奴就在復州等地駐扎重兵,時時縱兵劫掠,不過并沒有討到好處,遼南軍也多次試圖攻擊,不過都未能取得徹底的勝利。

    東江鎮將再次成為主攻方向,在過去的几年中,東江鎮就一直都是建奴的眼中釘,建奴曾經多次試圖進入朝鮮,消滅這支明軍武裝,几戰之后,他們才現東江軍才是他們見多的,最強悍的明軍,不僅沒能得到好處,最終還丟失了鎮江堡,讓明軍構建了鎮江、義州防線。

    在秋季攻勢中,東江軍將出動五到七個營,他們的目標不僅是湯站堡、險山堡,還包括更北面的鳳凰城。

    “這一次,我軍將動用十五到二十個營,七萬主力戰兵,同時從三個方向起進攻,使建奴尾不能相顧,”茅元儀對于這份出自于自己之手的作戰計划,感到無比的自豪,此戰若是成果,他想必也要再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還是不能小看建奴的戰斗力,”李彥笑了笑說道:“建奴和我們不同,他們不會去關心尾的,估計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肯定是集兵一處,攻我一路,這是非常危險的,要知道,無論是哪一路,我們的兵力都不算龐大,無法應對建奴主力的圍攻,參謀部覺得,建奴可能會選擇哪一路?”

    “建奴主力其實還是在遼沈一帶,”茅元儀說道:“遼南距離遼陽最遠,鳳凰城又最近,所以最大的可能,建奴還是會在集齊大軍以后,主攻鳳凰城這一線,如果我軍攻勢凶猛,他們甚至可以放棄遼南,而在遼西只需要守住海州就行

    “東江的實力最強,這次也會將最精銳的老三營拿出來,滅虜營在機動性上不比建奴差,選鋒等營的火力也極其強大,如果說一定要選擇一路與建奴主力死拼,那么也只有東江鎮最為合適,”李彥笑著說道:“何況東江鎮的兵力也最多,讓駱養性那個家伙給我瞧好了,這次就看他們如何表現了,當然,其他兩個方向,我們也要做好准備,要是建奴會來,那么就不能讓他討了便宜。”

    大軍出征之前,李彥搞了個出征的儀式,邀請議事會的成員參加,軍隊暫時還不受議事會控制,具體的作戰計划也不會透露,不過這樣的儀式,卻能夠讓大家感受到認同。

    雖然不知道遼南軍將要做什么,更不知道遼西、東江也會同時起,商人們都很看好遼南軍的前景,認為遼南軍這一次將展示軍威,而這對遼海的政權,無疑是可靠的保障。

    有一些商人甚至愿意為此捐贈,不過被李彥拒絕了,李彥當然不會無視商人們的熱情,但捐贈并不是最好的方式,李彥鼓勵他們去購買長期的戰爭債券,與捐贈一樣,可以支持軍事上的行動。

    而在民間,已經習慣全面的動員,并不會因此感到緊張,守備軍和民兵都是經過系統的軍事訓練,在過去的兩三年中,他們參加了多次城堡防守戰,已經駕輕就熟,他們很快有秩序地組成軍隊,進入防守位置,在建奴沒有出現的時候,進行軍事訓練,如果建奴真的繞開了主力,先來攻打,那么他們將單獨承擔起城池守御的重任。

    雖然沒有人知道軍隊的作戰計划,不過大家很快就知道,遼南軍這次是主動起進攻,而且不再是從前那種游擊,而是出動了主力營。

    遼海的百姓大多是在戰爭中流連失所的遼民,雖然遼南穩定的生活已經讓他們很滿意,不過他們還是想著什么時候回到故土,在得知這次主動進攻的軍事行動以后,這種期盼就變得更加熱切。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在出征儀式之后,華夏錢庄就開始代售遼海巡撫衙門出的最新一期戰爭債券,而認購的情況,也大大出了李彥的所料。

    不僅是各地的商人,就連這兩年有了些余錢的老百姓,也積極認購,有人在購買債券的時候,還不忘問上一句: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夠回遼東。

    即便是不計算遠洋貿易的船隊,近海艦隊以及內海船隊的規模也足以承擔一次數千人的軍隊及其輜重的運輸。

    遼南軍仍然采用老辦法,三個營分兩次在羊倌堡登6,然后迅包圍了復州城。

    這兩年的初期,建奴在遼南駐扎了重兵,在沒有能夠占到便宜,反而不斷遭到騷擾以后,駐軍的數量也不如從前多了,現在駐扎在復州的,也只有建奴正藍旗不到十個牛錄,也就是兩千多三千的兵力,加上漢軍也就是四千左右的兵力。

    遼南軍的編制通常還是一個營兩哨長槍兵,兩哨火銃手,以及中軍的騎炮哨,在戰時,每個營差不多還要動員一個營的輔兵配合,由于輔兵主要就是運輸物資,使用牛馬以及大車,所以又叫車營,車營是小型編制,也就是一個營只有三個哨,而不是主力營的五個哨編制。

    通過船只的運輸,遼南軍一次就在羊倌堡登6了兩營戰兵共七千人,雖然復州的建奴大軍很快得到消息,想要出擊的時候,面對的已經是一字排開的千人方陣。(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5
第一九四回 三劍齊發

    過去的兩三年間,復遼軍一直處于守勢,哪怕是出擊也多數是牽制性的,因而建奴雖然顧忌明軍的防守,特別是守城的能力,但是在野戰,以及明軍攻城方面,并沒有太多認識,在這几年間,甚至沒有出現天啟元年的復州之戰那樣的戰例。

    然而這一次,復遼軍出手就是重拳,三營主力6續在羊官堡登6,然后迅堵住了復州城的西門、北門和東門,反倒是南門沒有理會,這里面向南方,是明軍占領的地盤,城里的建奴即便能夠向南,恐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憑借建奴騎兵的機動能力,他們本來是有機會搶在前面離開的,不過在沒有弄清明軍虛實之前,領軍的甲喇額真當然不會輕易棄城逃跑,他甚至派出一個牛錄的騎兵,試圖攻擊登6的明軍,在明軍密集的火銃攢射之下,自然是死傷慘重。

    等到復州城的甲喇額真現情況不對,明軍已經將三個城門給堵上了,一面一個營,扎下大營,就開始拼命挖掘壕溝。

    對于這種戰場上的壕溝,建奴在過去的兩三年中,已經多次見到,壕溝可以阻擋建奴步兵和騎兵的推進,特別是車之類,在這種地面會非常麻煩。

    而明軍則會躲藏在壕溝之中,用火銃,以及一種拋擲的爆炸物,不斷騷擾殺傷建奴的中,始終困擾著建奴大軍的一個問題,面對這種壕溝體系與城池結合形成的防御體系,建奴騎兵的機動性,以及作戰勇猛的特點,都是被大幅度的削弱。

    對于明軍的行動,城內的建奴也非常吃驚,雖然說這兩年建奴拿明軍的防守工事沒有辦法,無法復制以前所向披靡、攻無不克地戰場神話。不過建奴還是一直處于攻勢,相應地還是比較輕視明軍的戰力,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明軍居然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樣子。

    “這些明狗都是瘋了,”雖然明軍的兵力看上去很多,甚至無論哪個方向上,明軍的兵力都要比城內的建奴主力更多,就算是加上漢軍,雙方也差不多。不過建奴兵還是信心十足,要給明軍一個狠狠的教訓。

    后金的將領也知道不能夠讓明軍在城外構建起壕溝防御體系,那樣會非常麻煩,何況龜縮守城也并不是后金騎兵擅長的作戰方式,城內地甲喇額真也就是參領大人,立刻是派出了兩個牛錄的騎兵,加上一個千人隊的漢軍,選擇北門作為突擊的方向,試圖打散這一面的明軍。

    就在后金大軍出城的時候。城北的鋒銳營也開始在靠向城門的這一側列隊裝備,依然是兩哨火銃兵在前,兩哨長槍兵在后。

    在過去的兩三年間,遼南在進步,體現在火銃上,結構與設計雖然都沒有根本性的提高,李彥想要的定裝彈藥,以及擊式火槍,雖然都有一些進展。但是生產的問題一直都沒有解決。

    但是火銃制造技朮相比從前。卻有了很大地提高。不僅體現在制造效率與成本上。銃管制造技朮地提高。使得火銃地射程有較大幅度地增加。在一千尺左右地距離上。明軍火銃手可以完成兩個輪次地五連射。然后火銃手逐排從長槍兵陣中間留出地空隙退到長槍陣地后面。而在那里。輔兵會用木格搭出一個階梯。火銃手可以輪流站到上面。進行三排地輪射。還有一些則填充在長槍陣中間以及兩翼。或者站在火銃手與長槍兵地中間。向外扔手雷。

    兩個輪轉十次齊射。已經將一千多建奴騎兵和他們地仆從打得陣型零落。但這并不足以阻止他們地沖擊。

    但是。當火銃手回撤。露出身后地長槍陣時。包括站在城頭地建奴參領。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長槍如林。鐵甲如山。如果說以前明軍穿著鐵葉甲。已經讓后金地士兵將領羨慕不已。那么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地。簡直就是一堵移動地鋼鐵城牆。

    鋒銳營重步兵身上所穿地鐵甲。已經不是從前地鐵葉甲。而是用沖壓車床制造出來甲。正面看過去。就像是一塊又一塊地鐵板穿在身上。連成一片。說是鋼鐵城牆也絲毫沒有夸張。

    在李彥地努力下。遼南几乎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地工業生產能力。努爾哈赤和建奴都不會明白工業文明地強悍之處。鋒銳營作為老三營離開之后。遼南鎮地精銳。其全身裝備無一不是這個時代地極致。

    當已經被火銃打得零散的建奴撞上鋼鐵長城的時候,其結局是不言而喻的,他們很難撼動這樣的鋼鐵怪物,加上后面火銃手的射擊,扔過來的手雷,他們試圖整理密集隊形以增加沖擊力的努力也宣告失敗,在留下近半傷亡之后,才不得不敗退,又遭到明軍騎兵哨的追殺。

    建奴參領收攏了敗軍,沒有用督戰隊驅趕,或者投入更多兵力進行嘗試,明軍穿著板甲的重步兵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他想著其他兩面也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該找機會離開這里,而不是硬拼。

    雖然說南門面對的是明軍控制的地區,但是建奴馬匹比較多,還有迂回的可能。

    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憑城堅守,雖然那些重步兵給人的感覺很變態,但是行動能力有限,既不能追擊,攻城也不方便,至少目前還沒看到明軍的攻城器械,那么守住復州城,然后等待援軍也是一種選擇。位參領心中有個很不好的念頭,那就是等到大軍來了,面對這些鐵甲步兵,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建奴參領最憂心的還是明軍正在挖掘的壕溝,有了這些工事,加上那難以撼動的鐵甲兵,即便是大軍來了,恐怕也難以攻破明軍的防線,從而破解復州之圍。

    建奴向來沒有守城的習慣,在認識到城外明軍的強大之后,建奴的參領開始准備撤退,收攏軍隊、馬匹與物資,就在他准備行動的時候,卻被告知南門開來了一支明軍,像北門的明軍一樣,開始扎營、挖掘戰壕。

    此時來到北門的,是從路上行軍的鐵工營,他們距離復州最近,所以從6上直接打了過來,一路上還消滅了建奴的几處寨子,終于在鋒銳營的后面兩天趕到南門,并迅展開部署。

    而在同一天里,東江與遼西也向建奴動了攻擊,遼西的平遼總兵、左都督王國興領五營近兩萬戰兵出錦州,兵分兩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義州衛、廣寧衛。

    建奴在這兩個地方留守的軍隊以投降的漢軍為主,譬如廣寧的守將就是明軍降將孫有望,兩座城中,都分別只有一個牛錄的建奴騎兵。

    雖然說分兵是用兵的大計,不過因為戰場情報把握得比較好,王國興認為建奴主力無法在短時間趕到遼西,而面遼西軍五個營擁有數量與質量上的絕對優勢,因此主動分兵兩路,要在短時間里,占領這兩座城池,并改變遼西的攻防形勢。

    廣寧、義州到錦州地區,形成一只喇叭的形狀,位置非常重要,是連接遼東、遼西,以及蒙古的關鍵位置,拿下這兩個地方,明軍等于是重新占領了遼西,可以將防線順利推進到三岔河一線,直接威脅建奴占領的耀州、海州一線。

    同時,占領了廣寧,也可以切斷建奴與蒙古在這一地區的聯系,可以威脅到蒙古,使其不會輕易徹底地投入建奴的懷抱,雖然這兩者一直都是在勾結,但明軍的強勢,至少可以使得牆頭草一樣的蒙古會收斂一點。

    東江鎮是這次秋季攻勢的主要方向,駱養性一共用了七個營,甚至將后方的防守交給了臨時召集起來的礦兵。

    東江鎮也是遼海,包括遼西在內的最強的軍事集團,一共擁有十個營,這次出征的七個營就包括了精銳中的精銳的老三營:滅虜、破虜、選鋒。

    東江軍的行動也足夠大膽,在分兵襲占了湯站堡、險山堡之后,大軍竟然是順著大虫河、草河,直接開到鳳凰城下,擺出一副攻城的樣子。

    如果說復州建奴只有七八個牛錄,一個參領,那么鳳凰城直接駐守著一個貝勒和一個牛錄,一萬多大軍。

    雖然其中有些漢軍,不過這也是建奴少有的常備軍團,而在寬甸等地,建奴隨時可能動員更多的兵力。

    駐守鳳凰城的是后金貝勒阿敏,他有些弄不清楚明軍的目的,作為后金的高級將領,并且手中不弱,阿敏的行動要比復州的建奴參領大膽、靈活得多,駱養性也沒有自大到四面圍城,只是在草河與鳳凰城之間扎營駐軍,然后襲占了上游的斜烈堡,切斷鳳凰城與遼陽最近的聯絡通道。

    阿敏領大軍出城,駱養性也派出了三個營大軍列陣,在草河河畔,雙方投入的兵力都過了一萬,由于雙方都沒有依城堅守,這差不多可以算是野戰,也是繼大虫河之戰以后,后金與明軍之間,又一次規模比較大的野外會戰。(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5
第一九五回 后方籌謀

    大明天工第一九五回后方籌謀

    就在前方大戰一觸即的時候。彥與他的督軍署也在緊張地關注著前方的軍事進展。

    今時今日。李彥已經不用親自領軍出征。雖然復遼軍中的大部分基層軍官。在講武堂學習時。都是他的門生。都曾聽過他講課。但是在戰場的臨機決斷方面。李彥就未必強過駱養性、劉文炳、鞏永固等人。

    由兵戰俱樂部改組而來的講武堂。是一套很復雜的系統。其在遼南設立總堂。設講武學院。類似于軍事院校。在過去的兩年中。復遼軍的大小將領。都在這個學院進行過為期兩個月以上的學習。包括各營戰兵。也都輪流駐防遼南。并在講武學院進行過整訓。也正是通過這個學院。李彥將他的軍事理念。傳到各軍各營之中。

    講武堂依然保留了兵戰俱樂部。不過俱樂部的覆蓋范圍更廣。不僅在軍中有。在民間也有。表面上屬于非官方。以娛樂為主的組織。不過在軍方內部。這個俱樂部卻扮演著與原來相似的角色。只是將官兵的培養安排到了講武學院。

    在各營各哨。都有俱樂部的設置。俱樂部已經成為。官兵交流與接觸的一個場所。在這里。大家不問軍職。只憑俱樂部的等級。雖然這種等級往往能與現實的軍職聯系起來。因為在俱樂部中表現出色的成員。其等級分也是軍職升遷的據之一。但是在俱樂部中。這種等級并不體現為上下級。哪怕是一個等級分為零的新成員。也可以挑戰俱樂部中的王牌。

    此外。在各營也會設講武堂分社。作為中高級軍官交流。以及各級軍官學習的地方。講武堂及俱樂部地管理。與營官哨官的指揮系統多有依賴。但又相互獨立。

    在講武堂、講武學院以及俱樂部。所有的參與都會知道一個名字。那就是李彥。李彥是這些組織的創建。也是他們接觸的軍事理念的提出。還是他們的導師。這種關系。在這個時候顯得非常的重要。

    講武堂的體系。不僅在遼海兩鎮存在。在遼西、在登萊都揮著作用。雖然不能同遼海相比。但其存在本身就建立了一種聯系。相對來說。遼西因為王國興地存在。與遼海走得更近。身上的遼海烙印也更加深刻。

    但凡有遼海的烙印。或說講武堂的印跡。其作戰地風格就是重視參謀的作用。像秋季攻勢這種大規模的會戰。特別是在主動起的情況下。都會在戰前制訂多套詳細的作戰計划。

    雖然說以現在地通訊手段。總參謀部、鎮總參謀部。甚至是營參謀部。都很難通過作戰計划指揮一線的戰斗。通常只有在戰略戰役層面。多做一些計划。盡管如此。李彥仍舊是堅定不移地在軍中推行參謀制度。盡量做計划。盡量作總結分析。盡量研究戰略戰朮。如今也是成績斐然。

    參謀官們雖然不能在戰事生時給予直接地干涉。但是他們設計出的一套又一套的標准戰朮。足以讓欠缺戰場經驗的指揮官迅針對戰場形勢的變化。進行調整。

    正是參謀們的努力。復遼軍才變得日益正規化。也越來越迥異于這個時代的軍隊。

    此外。很多參謀在參謀部經歷過以后。都會下放到軍中。擔任一線地指揮官。而有的一線將領。也會到參謀部短期任職。通過這種方式。既培養了一線將領的宏觀。也為軍中輸送了更多合格的將領。

    如今戰事已經開始。除了派出去的參謀。整個督軍署及參謀部的軍官都不多了。不過他們也隨時盯著前方的戰事。同時也在抓緊時間進行不同的推演。以現疏漏。或盡早規划下一步的作戰行動。

    “議事會那邊也都是知道我們這次的作戰行動了。”李彥雖然也關注戰事地進展。不過能做地事情都已經做了。擔心也不會有任何正面作用。這些日子。他倒是一直在考慮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利用這場戰事。來為遼海爭取更大的利益。特別是在議事會成立。遼當口。

    “大家的心氣都很高。聰明的人也能從遼南的動員規模中。猜到我們這次的軍事行動應該不小。”茅元儀笑著說道。他現在已經是正四品的遼東兵備道。不過實質管轄的事務。還是參謀部、講武堂這一塊。茅元儀也覺得這些都是最適合他做的事情。

    李彥點了點頭:“軍事上的勝利。是最能揚國威。凝聚民心的。不過有個前提。就是要讓大家看到戰爭的好處。對于遼民來說。他們一直盼望著回歸故土。重建家園。對于那些商人來說。只有徹底消滅了建奴。遼海才有更大的展空間。所以他們也才會關注。”

    “那倒也未必。”茅元儀笑了笑。卻止住不語。

    李彥的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沉下去。旋即又笑了起來:“遼東的戰事。不是短時間能解決。即便是軍事上獲得了勝利。重建也需要時間。我想遼海的方式對遼東來說。甚至對大明來說。都是最好的。這些年。雖然只有遼海展得最好。但是關內的廠礦開。也是逐漸興起。我想不管將來由誰管理遼東。都無法扭轉這個趨勢。”

    茅元儀點了點頭。卻暗暗嘆了口氣。作為遼海的高級官員。最核心的成員之一。茅元儀自然知道朝中如今的形勢并不穩定。閹黨權勢熏天。東林黨雖然身居要職。但是缺乏有政思路。以及斗爭手段。既不能挽國事于危急之中;也不能制止閹黨的倒行逆施。眼看得形勢越來越不好。

    李彥同樣感到一種危機。雖然說孫承宗、李彥、王國興的組合。扭轉了遼東戰場的局勢。但是他和孫承宗一樣。這些年來一直遭到閹黨的不斷攻擊。相對來說。遼海距離關內遠。李彥又將遼海經營得鐵桶一般。加上孫承宗的翼護。以及赫赫戰功。地位還算穩固。孫承宗的情況就不是那么樂觀。這位以大學士身份督師山海的東林砥柱。也曾直接得罪過魏忠賢。攆走了宮里派來的太監監軍。所以遭到了猛烈攻擊。

    至于來遼南的那兩個太監監軍。一個被郭振明給關了起來。一個在前往東江的海上。給劉文炳派人偽裝成海盜。給殺掉扔進海里喂魚去了。遼海的排外性。已經達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其實這也并不奇怪。一方面遼海在教育、輿論上一直強調遼海人的理想。通過几份挂了朝鮮名頭的報刊。李彥事實上已經將啟蒙的思想撒播在遼海大地。潛移默化。遼海人的思想觀念已經生了很大的改變。

    對于遼海的核心層來說。如今他們的利益也是緊密結合在一起。復遼軍中一批來自京城的勛貴。他們的家族現在差不多都在遼海做生意。或是在遼海這架戰車上。

    當然。這種利益的一致。以及理念的一致。也是在當前情況下才算牢靠。李彥有的時候也在想。如果能夠解決遼東的問題。那么之后的道路又應該如何走。如何讓遼海這一套做法。在大明順利推行。

    如今的大明。經過二百多年的展。早就是積弊叢生。在李彥看來。矛盾最為尖銳的無非是兩點。一是官場。一是土地兼并。偏偏這兩都難以用尋常的辦法解決。官場與土地兼并。兩甚至又形成官紳勾結。成為一個錯綜復雜的網絡。牽一而動全身。輕易碰不得。

    要想解決這兩個問題。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朱由校能夠支持自己。就像秦穆公支持商鞅。以及宋神宗早期支持王安石一樣。支持他來推行變法。來一場從上到下的變革。不過以李彥的資歷。以明朝的政治狀況。這樣的可能很小很小。

    其次就是動一場政變。通過政變掌握國家的政權。然后再來推行變革。這是一條激烈的變革之路。李彥還沒有充分的心理准備。他也懷疑到了關鍵時候。復遼軍以及現在的遼海百姓。還會有多少人堅定不移地支持他。

    李彥現在還不想去嘗試。他希望前一種可能能夠生。而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一切可能。讓遼海這個利益集團關系變得更加緊密。

    李彥讓茅元儀准備一下。打算在次日的議事會大會上。公開秋季攻勢的最新戰報。并向議事會報告遼海兩鎮未來的戰略構想。他希望通過這樣的舉動。讓大家更深入地參與到遼海政權中來。也在軍隊與議事會之間。形成某種聯絡。

    有一件事李彥很清楚。那就是曾經擁有的東西。人們都不會愿意失去。遼海議事會今日掌握了議政、選舉、立法甚至決策的權利。那么將來。他們肯定是不會愿意失去的。

    當天晚上。遼海督軍署就收到了復州傳來的好消息。這對于李彥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6
第一九六回 營造輿論

    守衛復州城的建奴參領試圖趁著鐵工營立足未穩。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行一次沖擊。他的努力最終以失敗而結束。鐵工營凶猛的火力與選鋒營相比。也毫不遜色。其重裝步兵更加重型化。甚至還有一支重裝騎兵。

    要不是剛剛趕到。確實立足未穩。鐵工營的反擊甚至可能一舉打破復州城的東門。從而輕松占領這座城牆并不算高大的城池。

    即便如此。東西兩門的兩次戰斗。讓城里的建奴徹底絕了突圍的心思。老老實實龜縮在城里。想要依城堅守。

    明軍此次動秋季攻勢。其目標比往常歷次戰事都要更大。當然。要是和王化貞六萬大軍復遼說相比。或許算不了什么。不過王化貞的那個目標。簡直就是學笑話。而復遼軍卻有詳細的作戰計划。

    具體到遼南五營。攻取復州是必須的。但這并不是唯一的目的。遼南軍還想將建奴主力吸引過來。然后在有利地形、有利的時機來一次戰略性的決戰。而前期對復州城采取的是圍而不打。圍城打援的策略。所以讓建奴損兵折將以后。繼續退回到城里。這是最符合明軍計划的辦法。

    至于這兩次短促。但是卻很激烈。戰果也不小的戰事。在李彥的授意下。立刻通過報刊印刷物在遼南傳開。

    在遼海。報刊已經成為街。《華夏商報》、《朝鮮通訊》這兩份影響很大的報紙。在遼海都有銷售。此外還有官府色彩很濃厚的《遼海時報》。以及更偏向于商業的《四海商報》。

    至于期刊。那更是數量繁多。遼海的文化氛圍或許比不上京城。以及江南。不過這里商業氛圍濃厚。學朮氣氛自由。加上遼海大學、講武學院的設立。也顯現出另外一種文化氣息。

    作為后來人。李彥太知道輿論媒體的重要性。他不僅通過華夏社掌握了大明行量最大的《華夏商報》。以及華夏社旗下的眾多出版物;在遼海。還以輿情司控制了《遼海時報》。至于挂著朝鮮明天的《朝鮮通訊》。也是李彥一手炮制。

    就算是是商社辦地《四海商報》。華夏社在其中也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在李彥的授意下。《遼海時報》先布了復州大捷的消息。并且宣布。復遼軍已經包圍了復州城。并且打退了建奴兩次突圍行動。復州城收復在即了。

    《遼海時報》還以探詢地口吻提到。這一次秋季攻勢。復遼軍應該能夠收復復州。其后的動向不知如何。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經過几年的潛心蟄伏。復遼軍已經到了反擊的時候。這一次秋季攻勢。應該就是開始。復耳之勢。攻取復州。重建金復防線。

    《遼海時報》甚至煽情地提出。到了這個時候。“復遼”或許已經不再是問題。

    《華夏商報》、《朝鮮通訊》等也隨即跟進。頓時營造出一種萬眾矚目地氛圍。

    也就是在這樣地情況下。李彥在議政院接見了議事會的臨時議員們。

    因為各協會剛剛重組成為議事會。還是臨時性質的。他們的任期將有一年。通過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后。將進行次大選。選出正式的議事會議員。一屆議事會的任期將有五年。屆時。議事會才會正式成立。并擁有更大的權力。

    議事會地選舉。將按照分區、分組織的原則進行。基本上是以人口數量確定議員名額地分配。而現在這些臨時議員。差不多都是在原來的協會組織中具有重要地位的。在即將到來的選舉中。他們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視。李彥几乎可以確信。一年后的屆選舉中。他們的絕大部分人。依然還會當選。

    這固然同這些臨時議員地影響力、活動能力有關。也離不開他們所掌握地資源。畢竟對選舉來說。知名度非常關鍵。

    選舉作為民主制度的核心。并不能解決所有地問題。即便是在李彥那個時代。有關民主與集權的爭論。始終不曾當然也不會認為。民主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不過他同樣也確信。民主確實是一種最不壞的制度。

    在現代社會中。很多實現了民選政府的國家。同樣存在著貪污腐化。也說明選舉并不是萬能的靈藥。但也不能因此就否認選舉的作用。起碼也有很多國家。依托這樣的制度實現了政治的清明與活力。并促進了經濟、社會的展。

    李彥覺得。民主能不能奏效。揮更多正面的作用。關鍵還在于有一套嚴密的制度和嚴格的執行。來保証民主制度與選舉制度的有序性。如果選舉本身就無序的話。那么其作用也就可能而知了。

    經過几年的協會運作。一種以選舉、投票表決為特點的民主決策模式。已經在實踐中慢慢成熟。特別是現在的這些臨時議員。都曾經親歷了協會的運作過程。雖然議事會要比協會更復雜。權力也更大。他們還是能夠以較快的度適應。

    李彥并沒有賦予議事會太大的權力空間。正在商訂中的“議事約法”確定了用十年的時間。逐步完善議政制度的時間表。而在十年之初。遼海巡撫衙門的權力無疑是很大的。隨著議事制度的逐步完善。更多權力將向議事會轉移。也就是說。遼海巡撫的權力會越來越小。而議事會的權力會越來越大最后達到一種平衡。而現在。在議事會還在籌備階段時。李彥的權力無疑是最大的。他的到來。讓議員們很高興。他們熱情地接待了李彥。并且請這位遼海最高軍政大員。以及遼海議事會制度的創立訓話。

    出現在議員們面前的李彥。顯得和藹親切。在一番冠冕堂皇的講話過后。李彥就同議員們說起了這次秋季攻勢。因為軍事行動已經展開。很多消息就不再是軍事祕密。

    “這一次。遼南、遼西、東江三個方向一齊動手。四鎮十余萬大軍。兵鋒直指建奴腹地。這一次。雖不說能光復遼東全境。不過復州、廣寧這樣的地方。是肯定要收復几處的。”李彥笑著同大家說道。

    “遼東土地廣袤。其面積足有几十几百個遼南。這也就是說。我們今后要有更廣袤的土地要開。要管理。不管是商業也好。工礦業也罷。還有農業蠶桑。這些事情。都需要政務院。需要議事會承擔起來……”

    能夠聽到李彥說話的議員。都為這次秋季攻勢的規模雖震驚。三路大軍同時起主動的進攻。一共動用了十几營。十余萬人馬的規模可能不確。要是算上輔兵恐怕也不會少。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動手戰開始。經過薩爾滸、遼沈、廣寧數次大戰。都是以勝利而在遼南、東江接連碰壁。隨著遼西鎮的崛起。建奴就失去了往日的威風。戰場上再也難以像往常那樣。所向披靡。反而是在數次攻堅戰斗中。損失慘重。必須補充大批的漢人從軍。才能維持原來的軍事規模。

    對其他地方的人來說。或許還受到建奴積威的影響。但是在遼南。經過几次防守作戰。大家已經不再將建奴看成是什么無敵的軍隊。反而是有些輕視。

    議事會的這些臨時議員。平常同遼南的關系都是比較密切的。不僅知道遼南在于建奴的作戰中。并不落于下風。更是接受過邀請。到講武學院看過閱兵。包括此前很少有表現機會的重裝步兵、重裝騎兵。都是在校場上演練過。

    與傳統的鐵片甲、魚鱗甲、鎖子甲相比。板甲在外形上給人的沖擊力是巨大的。穿著板甲的重裝步兵站在一起。遠遠望去。就好像是無數鋼板組成的鋼鐵城牆。看到這樣的軍隊。無疑都會充滿必勝的信心。

    大多數議員都相信。明軍三路出擊。應該是有勝無敗。而這一次。應該能夠從建奴手中。占領更大的地盤。

    正如李彥所說的那樣。遼東土地廣袤。物產資源丰富。而遼南這么狹小的地方。就建了很多工廠。生產制造的商品銷往五湖四海。但是遼南的展。也差不多快要飽和了。主是資源缺乏。空間有限。

    如果復遼軍能夠占領更多的地盤。遼南這些工廠、商社。就能有更大的展空間。特別是遼東有很多礦產資源。可以開礦場。辦工廠。意味著更多展的機會。

    而李彥也說得直白。未來復遼軍占領的地方。也將由議事會和政務院管理。也就是說復遼軍占領的地盤越大。議事會的權力范圍也就越大。換句話說。復遼軍和議事會的利益是一體的。

    在議事會以及遼海地區。基本上可以分為兩種人。一種就是原來的遼民。為遼海所收攏。雖然迎來新生。但依然向往回到故土。重建家園。

    另外一種就是關內來的。包括李彥他們。也包括寬松積極的商貿政策所吸引來的商人。隨著軍管逐漸取消。工商業更多是引入商業資本。后在遼南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成為必須要團結的對象。(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6
第一九七回 京城形勢

    大明天工第一九七回京城形勢

    天啟四年十月。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東三路大軍大舉起攻勢。這是薩爾滸之戰以后。許多年都不曾有過的事情。

    戰事起之處。有關的戰報送到朝中。朝野一片嘩然。有人為之歡呼雀躍。認為這是揚我國威的一件事情。

    遼東戰事糜爛至今。屢戰屢敗。雖然這些年在防守上做的不錯。沒有再繼續喪師失的。但強大的大明帝國。面對區區建奴。竟然是數年無功。有人憤懣。對于此戰也抱有熱烈的期望。

    市井之中。支持多。都盼著這次戰事能夠贏的勝利。雖然這几年都是防守。但在積弱已久的遼東戰場。防守成功也可以算作大捷。這樣說來。遼東這些年也確實取的了不少大捷。

    人們最津津樂道。包括鎮守遼東的几位大人和將軍。其中最顯赫的無疑是以大學士、兵部尚書銜坐鎮山海關。統領薊遼、天津、登萊軍務的孫承宗。

    自從孫承宗出關坐鎮。遼東一改熊廷弼、袁應泰、王化貞時期的頹敗。數次挫敗建奴。雖未能復遼。但對于連敗的大明來說。已經殊為難的。

    在民間。孫承宗現在的名望。差不多達到當年力挽狂瀾的于謙于少保的程度。

    其次就是鎮守遼西的平遼總兵官。左都督王國興。王國興鎮守遼西之后。裁汰冗兵。遼西的戰局。并且打造了一支精干的強兵。几次防御作戰的成功。都有他的功勞。

    相對來說。坐鎮遼海的李彥以及遼南、東江的將領。民間的消息就不是太多。這也是李彥刻意追求的結果。他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即便是孫承宗、王國興等人的名望。也僅僅是局限在民間。之所以有這樣的名望。那還是華夏社著力宣傳的結果。

    在朝中。因為黨爭。對于孫承宗的攻擊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當年。熊廷弼第一次經略遼東的時候。也曾經將防守做的很好。但卻因為建奴的几次騷擾。而遭到不斷彈劾。最終去職。才有了袁應泰的殉職。以及遼沈大敗。

    當然。熊廷弼在應對建奴騷擾。以及的方守御的組織上。也未能做的盡善盡美。特別是對國庫的消耗方面。讓朝廷始終難以安心。

    相比于熊廷弼。孫承宗和王國興的組合。無疑表現的更加出色。但是。這并不能夠讓他們免于被攻擊彈劾。

    魏忠賢一直都知道朱由校的心中。能夠的到他寵信的。除了客氏以及他自己。一些內官以為。還包括三個人。而這三個人如今都在遼東。

    這三個人就是最早任錦衣衛千戶時保護皇太子以及朱由校的駱養性。還有同朱由校志投的李彥。以及后來朱由校的老師孫承宗。

    在這三個人當中。李彥與駱養性一去遼東數年。遠隔重洋。雖然遼東事重。他們的消息經常隨戰報出現在朱由校面前。畢竟長久不見。而且他們的位置。也很難影響中樞的決策。久而久之。魏忠賢也就不怎么將二人視作威脅。至少是在當前。還不算主要的威脅。

    孫承宗則不同。孫承宗是大學士。兵部尚書。位高權重。對中樞的影響毋庸置疑。而且他常駐山海關。手握重兵。回轉京城。也不過是數天的時間。所以魏忠賢一直很忌諱孫承宗。攻擊彈劾。未曾斷過。

    此前。閹黨不斷攻擊孫承宗“暮氣”。就和當年有人攻擊熊廷弼固守一樣。認為孫承宗不思進取。不能復遼。

    與熊廷弼當年面對的情況不同。當初朝野間的爭論。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政策上的紛爭。有些公允之言。展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成為“為爭而爭”。全然成了黨爭的戰場。

    只不過。在遼沈、廣寧大敗之后。這樣的論調并沒有市場。加上孫承宗命硬。几次關鍵時刻。又憑借守城取的几次大捷。這才留在遼東經略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兩三年。

    這一次孫承宗抓住機會。商定三路出擊。此前并沒有上報朝廷。待到兵以后。才有看到這份戰報。魏忠賢覺的機會來了。

    在魏忠賢的授意下。已經羽翼丰滿的閹黨改弦更張。開始攻擊孫承宗輕動刀兵。而且不經過聖裁。擅自用兵。

    與民間對遼東用兵充滿希望不同。雖然說過去兩年多間。遼東的防守都做的不錯。不過此前的遼沈、廣寧大敗。在朝臣的心中還有陰影。這也是此前閹黨攻擊孫承宗保守。而不能起到效果的原因。大家都覺的。眼下的情況能夠守住。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冒進的話。很可能會向當初想要收復撫順的袁應泰。以及揚言用六萬兵復遼的王化貞一樣。鬧出笑話來。

    不曾想形勢陡然間出現了變化。一直力陳穩固防守的孫承宗。突然動用三路大軍。全力出擊。儼然成了冒進一派。

    不放過任何黨爭機會的閹黨。反倒是拿起了之前反對他們的論調。開始攻擊孫承宗冒進輕敵。

    此時。閹黨正死死盯住熊廷弼封疆一案。攻擊東林黨收受賄賂。包庇熊廷弼。并且抓了汪文言;現在又攻擊孫承宗。試圖一舉解決東林黨這個反對派。

    有明一代。黨爭貽害無窮。而且越到晚期。黨爭越是混亂。到了閹黨時期。不僅毫無原則。而且開始動用政治迫害。

    如果說之前東林黨與浙黨。與三黨之間的斗爭。雖然則。但是其手段無非就是言官的彈劾、問責。然后被攻擊辭去官職。或是被剝奪了官職。譬如李三才。方從哲等人都是如此。

    到了閹黨時期。東林黨還是老一套。不斷的上疏彈劾魏忠賢。當然不會有什么效果。但是閹黨就不同了。魏忠賢提督東廠。掌握錦衣衛。他要看誰不順眼。隨便找個理由。就將人投進了鎮撫司大牢。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在歷史上。魏忠賢曾經用詔獄迫害致死很多東林黨人。其中包括汪文言。也包括“六

    所謂六君子。包括了楊漣、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顧大章等人。其中楊漣已經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左光斗是左僉都御史。為都察院都御史的副職。都是三品高官。也被殘酷的在詔獄中折磨致死。縱觀歷史。殊為罕見。

    至于后來的七君子。更包括了名動天下。士林之望。位列九卿之一的左都御史高攀龍。

    天啟四年十月。雙方的矛盾已經越來越尖銳。而手握大權的魏忠賢也越來越不能容忍同他作對的東林黨。

    作為華夏社的主筆。石柱國如今已是名動天下。朝廷也曾有意招他為官。不過石柱國一直都表現的很低調。也拒絕出仕。

    石柱國對自己如今的位置。華夏社已經形成一整套的運作模式。旗下包括了出版、輿情兩個主要的科。

    華夏社依靠先進的印刷技朮。以及逐步完善的行網絡。已經成為大明屈一指的出版巨頭。毫不夸張的說。要是石柱國愿意。隨便說一句話。都能傳遍大江南北。

    對于華夏社的未來。李彥曾經同石柱國描述過。那就是無冕之王。

    這樣的說法曾經讓石柱國很吃驚。經過李彥的解釋。他很快明白了這個頭銜所代表的意義。

    在李彥的構想中。都察院依然是衙門。御史也是官員。官員衙門之間。關系都是相當復雜的。大明到了今天。貪腐遍的。御史所揮的作用很有限。而在未來。所謂風聞言事的職能。將會為報刊輿論所取代。

    同都察院以及科道官不同。報刊具有民間的性質。來自于民間。而又在民間流傳。報刊要到民間采風。要是那個官員了。報刊可以將情況登出來。百姓的呼聲可以通過報刊抒出來。讓更多的人看到。也讓上面的官員看到。就可以起到言官的作用。

    報刊在民間流傳。百姓都能看到上面的消息。朝廷的政策可以廣而告之。因而是最佳的上情下達。下情上達的工

    在李彥的構想中。報刊同民間的輿論。可以構成一種強府起到監督作用。對百姓起到教化作用。

    相對于入朝做個低品級的小官。石柱國對李彥的構想更感興趣。事實上。在京城。在清流當中。石柱國的帝國。也早就越了一般的御史。與鄒元標、馮從吾等人平起平坐。風頭一時無兩。

    當然。石柱國雖然不愿意出去做官。但是這些年在華夏社名聞天下。又通過科舉或各種途徑出去做官的。也并不在少數。

    此外。還有一些讀書人成為華夏社的特約撰稿人。其中也有人通過這個載體成名。而后為官。

    受到華夏社影響的還包括那些經常閱讀華夏社印刷物的讀書人。官員、士紳。事實上這些群體。不讀華夏社出版物的基本沒有。而看的最多的就是《華夏時報》、《華夏文學》等等。

    這些讀。或多或少。都會受到華夏社一些思想理念的影響。

    在不知不覺間。一個可以成為華夏系的官紳和讀書人的群體。已經隱隱成形。(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6
第一九八回 簡單方式

    李彥與石柱國之間,從起初的主人與家仆,到了今天,可謂亦師亦友,李彥前往遼東的數年中,石柱國開始走向前台,并且成為民間清流野望,人望相當之高。

    不過石柱國每年都會前往遼南一次,同李彥促膝長談,他始終將李彥看成導師,以及華夏社真正的主導者。

    平時,兩人也保持著頻繁的通信,石柱國有寫日記的習慣,而這些日記,每過上一段時間,都會整理到一起,往遼南。

    李彥戲稱石柱國這是思想匯報,石柱國也并不以為意,而是很誠懇地請求李彥給予指點,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充分而深入的思想交流。

    石柱國在京城從事的事業,華夏社的出版,以及華夏書院的教育學朮,都是讓他感到很有成就感,并且能夠安身立命的所在。

    石柱國做事很專注,也正是這種專注,才使得華夏社成為大明最具規模與影響力的出版社,也使得華夏書院短短數年間,成為與東林書院、關中書院等平起平坐的著名書院,甚至在民間的影響力上,華夏書院要遠遠過這些書院。

    石柱國始終恪守著李彥曾經說過的,新聞要客觀,但是報紙可以有自己的立場,他盡量不參與到政治中,在歷次政治風潮中,華夏社都是采用不同立場的稿件,讓他們進行爭辯。雖然有地時候會同時得罪不同的勢力,但是華夏社高舉不偏不倚地大旗。久而久之,倒是沒有人能夠指責什么。

    不過隨著朝中黨爭的加劇,華夏社要想置身事外,已經很不容易,至少魏忠賢控制的東廠。就曾試圖脅迫華夏社修改他們的新聞立場,為此雙方爆了激烈的沖突。

    為了自保,也出于本身地政治立場,華夏社開始逐漸向東林黨靠攏,這也是石柱國與李彥商量之后的決定。

    在李彥看來,東林黨固然有著行政能力低下。政治斗爭缺乏智慧等明顯的缺陷,不過與之對立的閹黨,卻是一股極其強大的破壞力量。

    雖然東林黨或許不能算是最佳的選擇,但是閹黨絕對是李彥不能妥協地對象。

    就好像李彥無法通過汪文言。說服東林黨成為組織嚴密地政黨一樣。李彥甚至也不能通過石柱國。使得華夏派系地官員士紳。成為一個現代政黨。在政治上面。李彥同樣走得很小心。也很陌生。

    對于李彥來說。即便是在遼南。在復遼軍中。雖然他通過各種手段與組織。將這個體系中地人。都放置在一張大網之中。但政黨這樣地東西。也始終無法破土而出。更別說京城這樣地地方。

    當然。與東林黨相比。華夏社通過一些活動。以及組織。還有《華夏商報》、《華夏文學》這樣地載體。保持著經常地交流與接觸。聯系甚至要更加緊密些。在關鍵時候。這種聯系。或許能夠讓這個派系揮出一些未曾料到地作

    華夏社與東林地合流。使得反閹黨派在朝野間地輿論中占據了絕對地優勢。唯一地劣勢就是閹黨不是以前地浙黨。他們更殘暴。也更不講規矩。

    天啟四年十月。閹黨在朝中起對孫承宗地連番彈劾。不過從山海關、天津送回來地戰報。很快讓閹黨地圖謀宣告失敗。因為明軍在三處戰場上。都是進展順利。并且取得了初戰地勝利。這對閹黨來說。絕對是個壞消息。

    明軍地失利。不僅讓閹黨對孫承宗地彈劾成為一個笑話。《華夏商報》已經毫不客氣地將他們前后地不同表現寫在報紙上。在很多人眼中。閹黨儼然就是出爾反爾。上躥下跳地無恥敗類。

    在朝中,東林黨還有那些華夏派的官員,就是華夏社的保護傘,魏忠賢并不能為所欲為,而在皇帝朱由校的眼中,遼東的勝利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他已經公開聲明,光復全遼的那一天,他要為孫承宗、李彥、王國興等人授爵,三個人都有可能被封侯,可見朱由校是多么的高興。

    遼東的消息,還在一個接一個的傳來,這種將小勝夸大為捷報,將對峙說成是優勢的手段,李彥并不陌生,而他也沒有選擇,他需要轉移朝廷在遼南的目光,也需要緩解朝中的壓力。

    但是,京城的形勢并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樣逐漸好轉,反而是越來越險惡。

    天啟四年十月底,錦衣衛再次將汪文言給抓了起來,起罪名就是接受熊廷弼的賄賂,試圖包庇這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李彥接到京城來的消息,佇立窗前,久久不語,然后讓人將鄭書、包有才、茅元儀等人都叫了過來。

    “京城有變化了,我必須要回去一次,”李彥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有關的消息,鄭書他們剛才也都看過了。

    “大人現在的身份,似乎不適合離開遼南,何況,前方戰事正急……”茅元儀讓李彥的話給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反對。

    “大人若是回去,又要如何應對京城的局面?”鄭書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一針見血地問到最為關鍵的問題。

    李彥皺了皺眉頭:“我還沒有想好,之所以叫你們過來,也是想討論討論這個問

    “一直以來,我們遼南都是盡量避免卷入朝廷的斗爭當中,但是,現在朝中的斗爭勢如水火,之前就是對孫大人的連番攻擊,對遼東戰局的影響暫且不提,我們遼海之所以能有今天,華夏在其中揮了重要作用,可以說兩者是相互依存的,此次華夏社也被卷了進去,我們不可以繼續袖手旁觀,此其一。”

    李彥的目光懇切地看著茅元儀,鄭書和包有才都不用多說,他們兩人還有石柱子都是跟李彥起家的最早的几個人,李彥放不下石柱子,以及在京城的基業,這是肯定的。

    茅元儀和華夏社沒有這樣的淵源,不過他是孫承宗的學生,與李彥也是亦師亦友的關系,此刻毫不猶豫地表明了自個兒的立場:“大人所說不錯,何況閹黨所為,乃禍國殃民之舉,此正人君子所不能容也。”

    茅元儀在遼海這么些年,倒還是脫不了書生的本色,李彥笑了笑,道:“閹黨和東林之間,若是普通的權力斗爭,那倒也罷了,但是兩者之間,現在的力量對比很不協調,東林針對閹黨,無非還是以往的尚書彈劾,而閹黨呢?閹黨已經開始肆無忌憚地動用錦衣衛,用詔獄抓人,所為書生見到兵,有理說不清,槍杆子上出權力,古往今來,正人君子同小人之見的爭斗,吃這樣的虧已經很多很多次了。”

    茅元儀和鄭書聽了,臉色都有些凝重,正如李彥所說的那樣,書生見到兵,大兵也不管你什么大道理,用的就是拳頭,現在閹黨也是這樣,你上疏彈劾,我就將你抓起來,弄到詔獄里,還怕弄不死你?

    本來,錦衣衛都指揮使是駱養性的父親駱思恭,魏忠賢提督東廠之后,就擁有了對錦衣衛的管轄權,因為駱養性屬于李彥這個派系,而且也曾和魏忠賢生過沖突,所以就找了個借口,將駱思恭打到神機營去了,換了田爾耕為指揮使。

    田爾耕就是魏忠賢手下的一條狗,魏忠賢說干啥,他就干啥,使得閹黨掌握錦衣衛之后,愈變得橫行無忌。

    “大人說得是,這就好像街頭的喇唬,說到底還是要看誰的拳頭大,閹黨有錦衣衛,東林什么都沒有,皇帝那兒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他能知道的,都是司禮監那邊選擇過的,而司禮監,不過是閹黨手中的工具罷了,所以現在這件事,是要讓皇上知道真相,還得手上有武力,”包有才笑著說道,這家伙竟然拿當初出聲的喇唬說事。

    李彥點了點頭:“京城附近,我們能調動的親信也只有津灤的廠衛營,京營當中,兵戰俱樂部一些人或可成為助力,還有就是駱思恭大人的神機營,”李彥想了想:“黃大人掌著戎政,不知道京營這一塊,能夠控制多少。”

    “京營廢弛已久,恐怕也不堪使用,”茅元儀搖了搖頭:“要是平常,大人可以和一位總兵以回京述職為名,帶上一兩個營,如今遼東戰事正酣,此舉恐怕就不合時宜。”

    李彥微微嘆了口氣:“這個我知道,在遼東戰事結束之前,我是不會動用遼東一兵一卒的。”

    “那大人就不宜此時進京,”茅元儀說道:“大人此時進京,手中沒有力量,也沒有理由,根本于事無補。”

    “即便手上有兵,大人又欲如何應對閹黨?”鄭書還是提出剛才的問題:“大人總不能讓京營和錦衣衛打起來

    李彥目光一閃,在鄭書以及茅元儀的心中,或許此事最終還是要通過聖意來裁決,而對李彥來說,他甚至想過和閹黨一樣粗暴,用武力來解決最根本的問題。

    只是,這樣做的話,牽連甚廣,就連李彥也捉摸不定,有誰,以及哪支軍隊值得信賴。(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6
第一九九回 大軍鏖戰

    在秋季攻勢中,明軍的目的包括重新占領廣寧以及遼河以西地區;占領復州城、得利贏城,沿沙河建立新的復州防線;而動作最大的東江鎮,卻沒有擴展防線的計划,雖然他們擺出了一副對鳳凰城志在必得的樣子。

    除了占領失地,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目標,就是希望在其中一路,可以誘出建奴大軍,然后來一次局部的戰役決戰,以殺傷建奴的有生力量。

    秋季攻勢動以后,憑借充分的准備,以及工業化裝備起來的精銳大軍,遼西、遼南兩路大軍,都是進展順利,遼南軍將兩千建奴圍在復州城中,并挫敗了城內建奴突圍的努力;遼西軍先后攻取義州衛、廣寧城,于十月中旬,前鋒進抵三岔河口。

    遼沈之戰以后,建奴的統治中心已經轉移到遼沈一帶,努爾哈赤先后以遼陽、沈陽為都,并曾在遼陽附近建新城,最后還是將都城定在了沈陽。

    面對明軍三路大軍起的進攻,建奴毫不意外地開始進行全面的動員,在這兩年多時間的拉鋸作戰中,建奴先后在遼南、東江碰得頭破血流,待到轉過頭來,遼西又變得強悍無比,這使得建奴損兵折將,并且喪失了往常賴以生存的物資補充。

    廣寧之戰及此前几次大戰,建奴充分品嘗到了以戰養戰的甜頭,每一次,不管是輕騎劫掠。還是大軍攻城,建奴地損失都是微乎其微。而且通過戰爭獲得的物資以及人口,不僅能彌補損失,而且還有擴充。

    建奴原本只是個游牧民族,并不從事農業生產,他們需要地很多物品。譬如糧食,鹽、鐵等等,都要通過和漢民的交換獲得,而現在,通過戰爭,他們就可以在只付出微小代價的情況下。獲得所需要的這些物資。

    游牧民族是天生的戰士,這在過去地歷史上已經無數次得到証明,自漢以來,中原的農業文明,始終都不曾解決這個難題,几乎每個朝代,都是在游牧民族不斷的攻擊之中走向衰亡。

    兩漢更替。一直到三國時期,游牧民族的威脅都還不算致命,依靠漢武帝時期打下來的基礎,漢中后期雖然需要通過和親才能維持邊疆的相對安寧。不過游牧民族也沒有實力動搖中原國家地統治根本。

    只是到了魏晉的時候,中原國力因為連年的軍閥混戰。到了空前衰弱的時候,又錯誤地引狼入室。結果造成五胡亂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漢民族的政權始終處在游牧民族的威脅之下,并且數次因此滅國。

    五胡亂華一百多年的時間,直到隋代一統天下,重新建立漢文化地中央政權,隨后的唐朝盛極一時,但唐朝滅亡以后,再次陷入列國紛爭的五代十國時期,北方的沙陀人以及契丹,再次影響了北方地動亂。

    兩漢、隋唐。以及南北朝和五代這段時期。當漢文化政權一統中原地時候。基本上都能夠保持對游牧民族地優勢。但也始終未能解決這個不安定因素。即便是漢武帝擊破匈奴彪炳史冊。但是不久之后。漢宣帝就要派出王昭君去和親。可見游牧民族地威脅始終都在。但這種威脅并不能動搖王朝統治地根本。

    而在強盛王朝地末期。往往由于自身地原因。陷入衰敗與分裂。結果給了游牧民族機會。南北朝時候地突厥。五代時候地契丹。都是這樣崛起地。

    契丹在五代時候崛起。占有了幽燕之地。成為此后中原地漢文化政權宋王朝地大敵。

    與漢唐時候不同。宋遼對峙地歷史當中。宋朝從來不曾從根本上改變對遼地劣勢。游牧民族地政權。第一次能夠和一統地漢人政權進行對抗。

    而結果就是。崛起地蒙古滅亡了宋王朝。中原漢文化政權第一次被游牧民族滅亡。差點亡族亡種。這也是歷史上所不曾有過地。

    由此。也標志著漢文化地政權與游牧民族地斗爭中。游牧民族從騷擾。到影響北方。終至于滅國亡族。所以宋朝地滅亡。在中國地歷史上。有著極其深遠地意義。后人常說崖山之后無中華。抒地便是這樣地感慨。

    明朝推翻了蒙古,對于朱元璋以及重新翻身做了主人的士大夫來說,依然懷著那種亡族亡種的惶恐之中,所以有明一代,初期嚴刑峻法,與此不無關系。

    到了成祖朱棣的時候,提出以天子,守國門,朱棣數次親征漠北,也是源于亡宋的沉痛記憶,對蒙古人窮追猛打。

    在應對游牧民族的歷史上,明朝是個極其特殊的歷史時期,有明一代,由始至終,不曾與游牧民族和親,也不曾有歲幣之說,唯一的國策就是打,一打到底,哪怕是土木堡之變,皇帝被俘虜,也是立了新皇帝,繼續打仗,迫使瓦刺做出了退讓。

    然而,明朝終于還是重蹈了大宋的覆轍,讓崛起于東北的游牧民族女真人趁亂入關,統治了中原。

    兩漢、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國、宋、元、明、清,歷史的展是如此驚人地相似,但在細節上又有所不同,很多人都說明朝并非亡于滿清,而是亡于李自成,畢竟是李自成的農民軍占領了北京,使得崇禎皇帝上吊自殺。

    但明朝的內亂,很大程度上又是無休無止的遼東戰爭造成的。

    歷史上,明軍對建奴在戰場的表現,可謂拙劣到了極點,特別是遼沈之戰以后,基本上就是被追著打。

    不過在這個時空,李彥用近代的技朮,現代的軍事理念武裝的精銳,已經讓建奴吃盡了苦頭。

    努爾哈赤在權衡利弊之后,沒有救援遼西,也沒有去管復州,而是盡起大軍,殺向了鳳凰城,其中寬甸、建州動員起來的牛錄,沿江南下,直指鎮江堡。

    復州太遠,遼西始終是明軍主力所在的方向,努爾哈赤也一直希望解決東江的問題,如果說遼西是主戰場的話,那么東江就是建奴的大后方,努爾哈赤很難容忍自己的后方留著一支大軍。

    事實上,過去的兩三年中,明軍不僅守著鎮江、義州防線,而且在朔州一帶,經常翻山越嶺,進入建州地區進行騷擾,即便是不考慮向西用兵,努爾哈赤也會優先考慮將這支威脅后方的軍隊給消滅。

    在得知建奴大軍的動向之后,遼南軍也放棄了圍城打援的計划,用重炮轟開城牆,然后在一天之內,攻取了復州城。

    在東江,明軍投入的是七個營,鳳凰城一線就是五個營次第展開,在城外同阿敏的戰斗中,火銃兵與重裝步兵的組合,讓建奴大敗虧輸。

    與明軍在復州打得不溫不火不同,明軍在鳳凰城攻得很急,每天都是重炮轟擊,卻在建奴大軍到來之際,退回了險山堡,在險山堡與湯站堡之間,依托大虫河與建奴形成了對峙。

    東線戰事的指揮官當然是東江總兵駱養性,東江這几個營頭,都是復遼軍中的精銳,包括第一個騎兵營滅虜營,他們就趁著建奴不備,殺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明軍雖然退回了城堡,但是看上去并沒有打算同過去一樣,依城堅守,因為這兩處城堡其實都很簡陋,并沒有完備的防守攻勢。

    不過被明軍層出不窮的防守工事給折磨的努爾哈赤卻擔心明軍又在搞什么陰謀,迫不及待地揮軍壓上,沒想到明軍依城擺出了軍陣,竟然是一副要在城外對戰的架勢。

    湯站堡前,向著鳳凰城的方向,選鋒、破虜二營結成陣勢,他們的身后,是擔任預備隊的東江營,兩翼是滅虜營的騎兵。

    駱養性在湯站堡有四個營,險山堡也有三個營,他們在接到消息以后,會馬上出擊。

    “老子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駱養性站在指揮台上,甩動著馬鞭大聲說道,他很想策馬在戰場上厮殺,不過作為東江鎮的最高將領,他也知道自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正面的建奴,是五個旗,七十多個牛錄,兩萬多人,”參謀官申湛然在一旁冷靜地說道,雖然有很多參謀人員下到軍中,成了領軍的將領,申湛然還是和茅元儀一樣,選擇留在這個舞台上。

    “我軍是四個營,一萬四千人,兵力對比一對二,”申湛然照舊確認戰場上的敵我形勢,戰場的情況,也通過傳令兵不斷向這里匯總。

    “建奴這一次的動員規模在六萬人左右,海州那邊他們不得不防,鳳凰城一線就該有三到四萬人,還有一萬多人,似乎應該是在寬甸那邊?”駱養性笑了笑,他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大咧咧的錦衣衛旗校,統領一鎮,加平遼總兵銜,駱養性的氣度也有了根本性的變化。

    申湛然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斥候反饋回來的消息,寬甸方向,建奴的防守確實比較嚴密,很可能有大軍隱蔽。”

    “嘿嘿,”駱養性咧開大嘴笑了起來:“這大概就是奴酋最后的底牌,一萬多人的精銳騎兵?那就讓俺們先看看眼前兩三萬人的成色吧!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7 22:57
第二零零回 空前激烈

    復遼軍的兵制,特別是兵種構成,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里,一直都在作新的嘗試,其中選鋒營的變化是最明顯的,這支出身家丁護衛以及廠衛營的李彥的嫡系,終于是徹底拋棄了冷兵器,營中五個哨,其中有一哨為野戰炮兵,一哨中軍為騎兵,還有三個哨全部為裝備火銃的火器兵。

    選鋒營三個哨火銃手在隊列的最前面展開一百多丈的正面,依然是五排的陣列,大致分為三個大方陣,十几個小方陣,大小方陣之間,架著三十多門野戰火炮。

    在他們的身后,是破虜營、東江營四個哨的重裝長槍兵,這也是復遼軍中,對付建奴騎兵的中堅力量,他們的陣型更厚實,中間同樣有一些通道,可以供火炮、火銃兵退回來。

    在長槍兵的身后,用土塊臨時堆砌了一座階梯狀的土台,土台上站著五排火銃手,他們距離最后一排長槍兵,還有數丈的距離。

    在土台的后面以及兩翼,靠右側河邊的是東江營、選鋒營的兩個哨騎兵,左翼也就是遠離河岸的那一側是滅虜營五哨騎兵,在駱養性身邊的,作為最后預備隊的是破虜營一哨騎兵。

    在兵種構成方面,明軍一共有八哨騎兵,七哨火銃兵,四個哨長槍兵,以及一個哨炮兵,東江鎮軍力最精華的部為主力的長槍兵,反而不及其他兩個主戰的兵種。

    明軍在城前的這種布局,還是按照各兵種分別配置,打亂了營級的指揮體系,這也是几次軍制改革試圖要解決的問

    湯站堡之前,戰場的空間并不大,也就只能展開一百多丈,缺乏迂回活動的空間,這對明軍來說。相對比較有利,在指揮上也不存在難以解決的問題。

    而對面地建奴大軍,總兵力達到兩萬多,其中多數是騎兵,也有數千漢軍步兵,已經建奴的重裝步兵。

    在過去的戰斗中,建奴雖然遭到了多次失敗,但是卻吸取了很多經驗教訓,以往一味的騎兵沖刺已然不在,建奴起進攻以后。打頭陣的依然是加挂了泥土袋的車。

    車被推著緩緩向前,后面藏著精銳的建奴士兵,這種車普通的火銃根本打不穿,火銃又是直線殺傷的,無法傷到車后面藏著的士兵。

    說來也奇怪。之前明軍都是要靠大車結陣。來對付建奴地騎兵。如今卻反了過來。是建奴要用車。來防護明軍地火銃。表面上看。這確實是最有效地方法。

    明軍地野戰炮都不過六百斤。使用野戰炮車以后。可以很方便地由人力或者挽馬拖著運動。

    由于鑄炮技朮地進步。六大致可以將六斤左右地炮彈。投放到一千五百尺左右地距離

    在建奴地車通過這個距離以后。明軍六門六百斤野戰炮開始射擊。由于使用地是開花彈。炮彈落下以后生爆炸。落在人群中地兩枚炮彈造成了不小地殺傷。還有兩枚落在車上。生爆炸以后。有一輛車傾覆在地。另外一輛卻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著。

    明軍地野戰炮在建奴進入射程以后。6續開火。總計三十多門火炮。從數字上來說。既不能形成覆蓋。便不能造成多少殺傷。但是在戰場上。持續不斷地炮火給建奴地壓力是巨大地。因為誰都不知道下一炮彈。會不會落在自己地頭上。

    有關火炮地使用。明軍一直都有爭論。其中以徐光啟等人為。一直希望將火炮用于城牆地防御。他們所選擇地展方向是借鑑了澳門那邊弄過來地西式紅夷大炮。炮身重。但口徑和威力相對更大。

    還有一種用法在明軍中用得也相對比較多,那就是將火炮當作射程更遠,口徑更大,威力更猛地火銃來使用,這種火炮通常會使用近距離的散彈。

    在李彥看來,射散彈的火炮,雖然威力很大,但是裝填所需要的時間太長,兩次射擊的間隔,足夠讓敵人逼近攻擊。持地現代火炮的展方向,就是以射程、射和爆炸殺傷為核心,他更關心地就是射程和射,以及機動能力等等。

    李彥心目中的野戰炮兵,就是在火銃地射距之外,進行持續的炮火覆蓋,而在當前來說,改進后地野戰炮在射程和射上,同傳統的火炮相比,已經有很大的提高,在熟練炮兵的操作之下,甚至并不會比火銃手慢太多,但是火炮的數量要少很多。

    明軍几種不同重量口徑的火炮,大致形成三個輪次的齊射,每一次可以將十余炮彈投放到建奴步兵當中,落下的炮彈在人群中爆炸,每次都能帶走一些人的生命。

    不得不說建奴的士兵是極其合適的戰爭機器,雖然不斷有爆炸在身邊生,他們還是頑強地推著車向前。

    一千多尺的距離,并不能讓明軍的火炮射擊許多次,在進入火銃射程以后,就開始有建奴用弓箭拋射。

    明軍的火銃手都是戴頭盔,穿輕便的皮甲,要害部位都覆蓋著厚厚的皮革,或者是鐵片,譬如護心鏡這樣的東

    建奴拋射出來的羽箭稀稀拉拉的,看上去殺傷力有限,不過明軍還是嚴格按照作戰的操典,進行著防御。

    三排重步兵,會將手上一丈多長的長槍盡量前伸,在火銃手的頭頂有節奏地左右搖下的羽箭有一多半會給長槍給撞開,失去原本的威力。

    事實上,建奴的拋射確實不能給明軍帶來更大的殺傷,甚至遠不及明軍几十門火炮來得更有威力。

    對于拋射來說,屬于范圍性的攻擊,是無法進行精確瞄准的,能夠落在窄長的火銃兵隊形中的,本來就不多,再給擺動的槍杆掃掉一部分,就更加的微乎其微了。

    經過明軍火炮的洗禮,建奴的車大陣已經出現了很多缺口,在現在這個距離上,明軍的一些火炮已經能夠直射,從而有著更加精確的命中率。

    雖然這個距離也已經到了火銃的有效射程,不過車的存在,使得火銃手的作用大為下降。

    以往的多次交鋒,讓雙方都很清楚對方的戰斗力,雖然這種規模的正面戰斗還是第一次,不過眼下戰場上生的情況,雙方的將領差不多都有預料。

    建奴這一次出動了大隊的車,這有些出乎明軍的意料,在一陣號角響過之后,頂在最前面的火銃手開始后撤,反正他們在前面,也拿車沒有辦法,不如退到后面來,要說是步兵碰撞的話,明軍的重步兵就要有威脅得多了。

    不過這一次的后撤,并不是簡單的避開鋒芒,后撤的火銃手開始有秩序地在右翼的后方開始匯集,不過仍然有一排手留在最前面,后退到長槍兵的身前,并矮下身子,給火銃裝上銃刺。

    李彥之所以將選鋒營改造成為純火器營,就是要求選鋒營的火銃手既能遠射,也能近戰,他們的武器主要就是手上這根裝了銃刺的火銃,既可以射,也能進行刺殺。

    在正前方,建奴步兵并沒有停下步伐,而是以更快的度向前推進,在他們的身后,大隊的騎兵也開始蠢蠢欲動。

    用重步兵沖開明軍的陣列,然后騎兵趁勢沖殺過去,這也是建奴使用的老戰朮了。

    明軍的火炮也開始逐次拉到長槍兵陣列的后面,然后重新架起來,并開始向步兵后面集結的建奴騎兵射擊。

    在火銃兵與炮兵撤退以后,重步兵的陣型做了調整,繼續向中間收縮,只留下几道口子,架了几門近程的散彈炮。

    建奴步兵繼續向前,很快是進入到明軍后隊火銃的射程,因為是站在土台上面,這些火銃手有一個比較好的射角,當然這也是相對的,后隊射出的鉛彈,依然是有一部分給車擋住了。

    差不多是兩個輪次的射擊,建奴倒下了不少人,但是最前面的車終于靠上了明軍的步兵陣列。

    在建奴逐漸靠近的過程中,明軍的重步兵已經完成陣型的調整,并且像對付騎兵一地面上,槍尖斜指向上,死死抵住了建奴的車。

    車正面的擋板很大,因此在正面,一兩車都要讓好几根長槍頂著,當然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建奴藏在車后面的士兵,不僅會用力推車,也會抽出刀來砍槍杆,還有弓箭手會拿出弓箭射擊前面的明斃,長槍兵舉槍頂住車,并且用力向外推,而原先藏在長槍兵護翼下的火銃手終于開始揮作用,在這樣短的距離上,他們可以從空隙里瞄准建奴的士兵進行射擊,也可以將一些拉的手雷,或者炸藥包扔到建奴人群中去。

    不僅如此,在長槍兵的身后,已經聚集了兩排擲彈兵,他們輪流將手雷扔到車后面,生爆炸以后,造成巨大的傷亡。

    此外,站在土台上的火銃手,也擁有了更好的射擊距離與射角,不停地將鉛彈射到建奴的軍中。(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7:58
大明天工第二零一回血色戰場

    ps:弱弱的說一句。偶終于回來!本來只請兩天的假到會是兩個月。碼字全憑一口氣。這口氣泄了。竟然就一瀉千里了。几次打開電腦中的文檔。都接不上來。這一次。經過几天的醞釀。終于能夠重新開始。有了這口氣。有了這個開始。,面就好說了!希望大家還能找到看書的樂趣。多謝家。為之前的斷更。說聲抱!弱弱的做個保証。這個月。爭取全勤吧!然后。堅持到全本!

    正面的戰場膠著而激烈。這是一次數萬人的正面會戰。明軍的身后就是湯站堡。身前是數萬建奴大軍。

    東江軍精銳云集。起這次罕見的主力決戰。這戰斗的勝負。甚至可以說將會決定雙未來一段時的走勢。

    如果東江軍能夠贏。哪怕只是擊|眼前這數萬建奴大軍。那此以后。明軍在遼東戰上。將徹據優勢。他們至可以改變之前的蠶食策略。改為主動進攻。大軍威壓。進一步的壓縮建奴的生存空間。從而逐步恢復遼東土。

    反之。如果東江輸了。東江軍精銳遭到嚴重的損失。那么之前建立的三個方向聯動的戰略逼迫態勢。就會缺了最為關鍵的一環。

    要知道。東江軍是|前東三鎮當中。軍力最強的一個鎮。如果他們的力量遭到根本性損的話。那么。不僅東江鎮將喪失進攻。甚至牽制的能力。也將表明復遼軍的實力。還是不足以和建奴正面對抗。還是的繼續采用之前的戰略戰朮。

    就這個意義上來說。湯站堡戰。雙方的意都極為深遠。

    作為東江軍的最高統帥。親一線指揮的駱養性臉色凝重全然沒有平時大大咧咧的模樣。

    面戰場的作戰情況不斷報到他里。他甚至也夠看到戰場上生的情況但是卻無法進行更多的調整。

    復遼軍系統的戰朮作。都作戰操典可以參照。眼下在戰場上生的這些。全部都是操典上有過的戰戰場上的指官。只要讓手下的士兵。按照操典。在合適的時候執行標准的戰朮動作就是。

    對于對抗建奴的車復遼軍已有丰富的作戰經驗并摸索出一套應對辦法。也就是遠則用炮轟。打了。可以破壞車;打不中也可能殺傷車后面的兵。

    車在戰場上的作用有點類似后世的坦克。不過度更慢本身也不能提供火力。應對起來也不會|么復雜。

    復遼軍雖然已經開始將火炮集中起來使用。以充分揮火炮的殺傷力。不過。受到這個代火炮威力射等方面的限制。要想憑借火炮徹底打掉車陣。是太現實的。哪怕是直射命中。一些小點的野戰炮都無法擊毀一輛車

    等到車畢竟以后。火炮只能回然后用重步兵頂上去。

    重步兵結成的密集槍陣。頂住建奴的車。使其不能沖入明軍的陣線。而長槍兵身后的火銃兵擲彈兵。則使用不同的方式。不斷殺傷車后面的步兵。

    前面的長槍兵頂住車。后面的槍兵就用槍杆推搡。有的車就給推生了側翻。從失去威脅。

    車后面的建奴步。在靠近以后。會試著用弓箭直射。甚至直接撞向槍陣。試圖沖開眼前刺猬一樣的長槍陣。其結果往往是身上多了几個血。

    東江軍的重步兵全身披甲。都是一式的重型板甲。重步兵組成的戰陣。就好像是一座鋼鐵的堡壘。

    如果說。之前的明軍通常用車陣抗衡建奴的騎兵。那么復遼軍的重步兵就是車陣。與車陣比。重步兵的機動能力更強。防守不弱。防守中的攻擊性則更強。

    建奴的車雖然高大厚實。但是在遭到炮火侵過后。已經一片零落。明軍的炮火射擊頻率高。又是花彈。建奴沖的步兵遭受到極大的損失。

    這是一場冷兵器。同正在興起的熱兵器之間的戰。

    陣型混亂的步兵無法沖開東江軍的重步兵陣型。而在較近的距離上。明軍的火炮。以及投擲性火器。站在土台上的几排火銃手。又用更密集的火力傾瀉在建奴軍的頭上。

    一時之間。正面雖然僵持著。但形勢開始逐漸偏向明軍。

    然而。站在土台上揮作戰的駱養性等人。并沒有因此而松一口氣。因為建奴最精銳的騎兵尚未出動。

    不能打建奴的騎。之前切戰果都會化為烏有。

    在車無法破陣的情況下。正面交鋒已經淪為單方面的屠殺。

    雖然。東江軍也有傷亡。特別是那些提供掩護的火銃兵。在與那些竄進來的建奴單兵搏斗時。難免有所損傷。但是憑借嚴格訓練出來的精良戰技。以及有利的戰場形勢。一個火銃兵的傷亡。都能抵消對方几個。甚至十几個突進來的步兵。

    如果上升

    戰斗中的戰損率。那這個對比將更為夸張。

    因為。披甲的重步兵几乎沒有損失。特別是在對方剩下的車也給推翻以后。失去了車依靠的建奴步。更是沒有絲毫對抗的可能。

    嘹亮的號角聲中。步兵的陣型突然一陣顫動。鋼鐵的洪流緩緩一陣。然后向前撞去。明軍的重步兵開始動反擊。

    建奴的作戰傳統。的戰是精銳的重兵在前面沖。打開缺口以后。再由騎兵破陣大勝果。

    除非是擊潰戰。不步兵一旦結成嚴整的陣型。騎兵即便擁有很大的優勢。也必然要付出一定的傷亡代價。

    過去。建奴習慣騎兵一。明軍立潰。但是在這年的遼東戰爭中。形勢已經生根本性的變化。遼東的明軍。也開始死戰不退。不僅有步兵陣。還有的面障礙工事-一次正面交鋒。建奴都要損兵折將。

    因而最近的戰事之中。建奴經很少在正面作戰的時候。一開始就用騎兵沖。他們承受不了那個損失。

    以前哪怕是損失糧草兵。還可以“以戰養戰”。現在這個方法已經不管用。明軍的強大讓他們的防守很牢固一般的城池。少量的建奴軍隊無法攻取。如果要集結大軍依靠海上水上的機動能力明軍同樣可以集結重兵。來個重點布防。

    況明朝在遼東不像過去。廣袤的土的上種庄稼。建奴游騎可以處處出擊。明軍本無法防守。

    如今。明朝的遼南鎮東江鎮。是在金州鴨綠江防線后面才會種的。他們似乎并不急于擴展耕的。這就使的建奴無法進行襲擾。

    雖然在鴨綠江一,。建奴還有機會渡江侵襲。但是。在明軍控制了水面的情況下。建奴能夠過江的只能是小撮人馬。而這些小股騎兵。一旦暴露了行跡。就會遭明軍精銳騎兵的追殺。

    明軍的精銳騎兵。不管是在裝備。還是訓練程度。甚至馬匹上面。都絲毫不比建奴精銳遜色。而且在內線作戰。|能的到各方面的支持。擁有這樣的機動力量。建奴的騎兵小隊想要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在嘗試了多種騷擾襲方式以后。建奴駭然現。他們已經不能夠從對面的明軍控制的的方獲的補充。

    一旦無法獲這種補充。后金與明朝在國力上的差距立刻顯現出來。

    明軍越打越多。而他們只能是越打越少。

    復遼軍想要兵員。可以從各的征調。也可以在山東天津河北等的征召。不管如何。只資源足夠。明軍几乎擁有取之不竭的兵源。

    建奴雖然也可以從轄的征用民壯。建奴也確實這做了。但是。征用民壯意味著耽誤農時。而最近几年。每到這個時候。明軍都會出兵襲擾。

    明軍一旦出兵。建奴就不的不應。耽誤農時也不可避免。作為游牧民族。建奴對農時的依賴不會那么強烈。但多少會受些影響。

    几經折騰以后。建在靠近遼南。江以及遼西的的方。土的大片荒蕪。原來的遼民。要是逃到明軍制的的方。要么是給建奴強制遷到遼陽沈陽周圍。以及撫順等的。

    在這個遷徙的過程中。也有大量的遼民逃。

    讓建奴更加郁悶的是。明軍每次出動。也似乎學著他們。都要破壞城池掠奪人口。

    他們都不知道李永曾經說過一句。那就是在遼東。人口才是最重要的戰略資源。而不是土的。

    最近几年。復遼軍在遼東的策就是穩固防守。同時盡可能破壞建奴統治的經濟人口基礎。

    這一策略。無疑是其成功的。

    在不斷放血的情況|。建奴能夠造成的破壞已經微乎其微。自身的實力。反而每況愈下。

    原本。他們還能夠通過蒙古。從中原交換一些必要的戰略資源。如鐵器鹽茶之類。當明軍的遼西軍逐漸強硬。并且專門對那些奸商進行打擊以后。這個徑能夠獲的的物資。也越來越少了。

    何況。這本來就是要高價交換的。并不能讓建奴的實力到充實。

    正因為如此。建奴已經無法承受太大的損失。又不能容忍這種狀況繼續惡化。這也是努爾哈赤盡起大軍。征伐東江的緣故。

    他或許也已經看到。只有打破明軍鐵鎖橫江似的封鎖。才能夠建奴的生存空間。要不。他們終有一天。將要窒息而亡。

    努爾哈赤几乎傾國來。這一次。他不的不戰。也已經做出了損失的准備。毅然投入大量殊為珍貴炮灰。

    明軍陣前。作為炮灰的建奴步兵傷慘重。在他們的身前。是鐵流滾滾起反擊的明軍重步兵。

    而在身后。則是建的督戰隊。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11
大明天工 正文 第二零二回 潰兵如潮

    酷的軍紀,是建奴以往賴以戰勝明軍的法寶之一,在由于督戰隊的血腥存在,使得建奴軍士悍不畏死,只能向前。

    相比之下,以前的明軍軍紀散,經常出現望風而潰的現象,軍中素質參差不齊,有的軍隊倒是能夠打一打,但是,當己方出現先潰的時候,一小部分的潰散,甚至會置整個大軍于危險境地,造成大面積的崩潰。

    遼沈之戰以后,廣寧之戰中,明軍几乎就是這樣脆敗的,一敗就退回了山海關,失去了整個關外的土地。

    現在擺在建奴前鋒步兵面前的形勢,在他們的身前是明軍重步兵的鐵甲洪流,這支鐵甲兵,甚至連車也無法撼動。在之前的戰斗中,很多建奴士兵已經對這支恐怖的軍隊產生了恐懼,以為天兵降臨,不可戰勝。

    當鐵甲軍猛然動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跑。

    戰場之上,雙方的陣型都比較密集,哪怕是建奴步兵不斷遭到火器的打擊,陣型松散,但是當潰退生的時候,由于戰場空間有限,這些潰兵再度聚攏起來,這一次,他們的方向卻是原來出的地方。

    那邊有建奴的督戰隊。

    實際上,潰兵的第一反應都是向兩側跑,但是重步兵動以后,雖然推進很慢,但卻不會比亂成一團的潰兵更慢,他們要是不抓緊跑,很快就會給恐怖的重步兵給追上,然后殺死。

    所以,除了最邊緣的士兵能夠從兩翼逃逸,整個陣型正面的建奴潰兵,只能是以背對鐵甲兵的方式,以最快的度遠離這支恐怖的軍隊,自然就是直接沖向了后面的建奴本陣。

    鐵甲重步兵推進地度確實不快,就像一堵牆似的,緩緩向潰兵的尾巴壓上去,帶來的壓力,卻不是那些潰兵能夠承受的。

    兵敗如山倒。建奴雖然還沒有敗。但是對正面這些潰兵來說。他們地山已經崩潰。潰兵如同潮水一樣。雖然混亂。但是就像混亂地浪潮一樣。扑向原本位于身后地督戰隊。

    建奴地督戰隊多是一對對手持砍刀地游騎。哪里有人怯戰畏縮了。他們就會像惡狼一樣扑上去。毫不留情地揮舞大刀砍上去。

    因為。對于建奴士兵來說。如果后退。那只有死路一條。而拼死向前地話。倒是不一定會死。只要打敗前面地敵人。他們就能夠活下來。

    以前。建奴屢戰屢勝。經常一個沖鋒。面前地明軍就崩潰了。而自身地傷亡卻可以忽略不計。于是。建奴地膽氣越來越大。沖得更加凶猛。因為他們知道。對面地明軍肯定是會跑地。

    此消彼長。過去。建奴常常靠著這種沖鋒擊敗、擊潰明軍。

    在最近兩年同明軍地作戰中。建奴雖然戰事不利。但是在戰斗層面上。還是建奴進攻居多。只是這種進攻往往徒勞無功。

    而且,建奴明軍的戰斗,又往往生在城池或工事攻防上面,大規模的野戰生得并不多。

    因而,在戰斗生之初,建奴的中下層軍官和士兵尚且比較興奮,認為只要沖上去,在平地上面,一定可以擊潰眼前這支愚蠢的明軍。

    卻沒有料到,他們會在明軍的鐵甲兵和火器面前,碰得頭破血流。

    可以說,明軍向建奴展示的,是一種全新地作戰方式,猛烈的火器投射,使得建奴步兵傷亡慘重,這個時候,他們還能靠著勇氣,以及身后督戰隊的威懾,繼續向前。

    鐵甲兵的出現,則打破了他們心中最后的僥幸,這堵鋼鐵城牆,就連車也無法撼動,當車被推翻、焚毀以后,鐵甲兵開始動攻擊,他們已經不認為自己能夠與其抗衡,陷入絕望。

    精神崩潰、陷入絕望的建奴步兵開始潰退,對鐵甲兵的恐懼,更勝過督戰隊手中的長刀。

    督戰隊畢竟只有很少的人數,殺人未必殺得過來,特別是在大家都已經退下來的情況下,在明知道不敵情況下,或許上面已經下令后撤了。

    有人僥幸以為,在這個時候,督戰隊未必會執行戰場紀律,當他們看到督戰隊手上的大刀毫不猶豫的砍下來的時候,有的人死了,有地人卻更加拼命地往前跑,他們心里又產生另外的僥幸:這么多人,督戰隊也殺不過來,只要跑得快,沖過去了,說不定就能活下來。

    而身后地鋼鐵洪流,可是連車都能一起絞碎的。

    兵敗如山倒,說地就是眼下這種情況,三軍可奪帥,不可奪氣的,說地也是這個,建奴士兵膽氣皆喪,已經不復戰斗的勇氣,當他們轉身的時候,已經給了自己

    口,要想讓他們回轉過去,就必須施加更大的力量。

    以前,督戰隊可以,現在,他們顯然是不夠用的。

    潰退的建奴士兵,有人已經變得麻木,只知道跟隨人群向前跑,有的則陷入了瘋狂。他們中有的人幸運地沖過了督戰隊控制的警戒線,有的人則被督戰隊砍翻在地,也有的人突然暴起,趁著督戰隊殺人的時候,殺掉那些督戰隊的騎兵。

    督戰隊的人數本來就不多,建奴的步兵雖然傷亡慘重,但還有好几千,几千人的洪流,一下子就將數百的督戰隊給淹沒了。

    有人殺了督戰隊,動手的人就越來越多,就好像瘟疫一樣,迅傳播開,這些幸存的督戰隊騎兵就好像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風雨飄搖,隨時都可能傾覆。

    建奴本陣,努爾哈赤和他身邊的眾將領都緊緊皺著眉頭,誠然,他們本來就是想要消耗明軍的體力,窺探虛實,對于這次步兵進攻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明軍火力的強大,以及重裝步兵的強悍,都出了他們原來的想象,他們本以后步兵就算不能夠撼動明軍的陣列,也能讓對方的彈藥、體力乃至戰力被極大消耗,卻沒有想到,他們的先鋒居然給打了回來,而且是潰敗回來的。

    努爾哈赤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自從他起兵以來,像這樣的情況似乎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而今天,居然就活生生地在他的眼前上演著。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建奴現在要考慮已經不是進攻,也不是如何穩住潰兵,使其就地重整、反擊,而是不能讓潰兵沖擊本陣。

    努爾哈赤很快穩住情緒,開始號施令,本陣留下來的精銳步兵前出,與兩隊騎兵結成厚實的陣型。

    騎兵下馬,拉開長弓斜指天空,一旦潰兵進入射程,那就會毫不猶豫地進行射殺,一隊隊兵給派出去,試圖引導潰兵向兩側退去。

    在潰兵的身后,明軍的重裝步兵還在堅定地前進,讓死神的氣息一直籠罩在那些潰兵的頭頂。

    而在前進的過程中,步兵陣列也已經生了變化,方陣與方陣之間,出現了比較大的縫隙,原來身后的火鐃手、擲彈兵都拿起火鐃,從縫隙前插到重步兵的前面,排成縱列。

    與重步兵相比,火銃手前進的度更快,也更靈活,他們緊緊盯在潰兵的身后,一大距離縮短,就會放緩步伐,來一次行進中的輪射。

    復遼軍的訓練一直都非常嚴格,作為精銳的東江軍,自然要求更高,像這種行進中的輪射,他們也能夠從容地打出沒有間斷的五排輪射。

    火銃兵射擊的機會并不多,他們始終保持在重步兵前面一段距離,死死盯著潰兵的后部,既不冒進,也斷給潰兵施加巨大壓力。

    火銃射擊次數雖然不多,卻給了潰兵巨大的精神壓力,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敢回頭,何況對于此時的他們來說,火銃兵和鐵甲兵一樣,都是收割生命的怪獸,相對于緩慢的鐵甲兵來說,火銃兵的銃彈就跟暴雨似的,盯在他們的身后,只要稍微停頓,就會給它們攆上來,然后殺死。

    牽一,而動全身,明軍左右翼也都隨著中間的重步兵方陣開始前進。

    申湛然看了一眼身旁的默默不語的駱養性:“駱將軍,真的要全部壓上去嗎?”

    在這個時候,前敵參謀官不來是不應該干涉主將指揮的,只是眼下的情況不同,駱養性的戰策無有著很大的風險,申湛然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雖然,針對戰場的變化,參謀們設計了多種情況和戰策,也包括眼前這樣的情況,以及將要采取的戰策。但是,當時的分析推演中,意外的情況很多,風險相當之大。

    駱養性手上拿著單筒的千里鏡,專注地凝望著前面的戰場:“風險很大,結果也很誘人,對不對?何況,我們也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你們參謀部,對大多數的情況都有預言,也包括眼下這一種,敵軍已經潰了,不管如何,我們都應該趁勝追擊,打亂敵軍的陣腳,”駱養性咧嘴笑道,千里鏡看到的,建奴的軍陣終于是動了。

    “但是,建奴的主力未動,根本未損,反擊的力量依然很大……”

    “那就繼續硬碰硬的好了!”駱養性收起了千里鏡,他始終記得李彥說過的殺傷策,那就是建奴應該比他們更害怕損失,因為他們是小族,損失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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