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天工 作者:半埂草 (連載中)

ivyyahui 2009-6-15 09:52: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9 116665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15
第二零三回 強硬對決

    養性與李彥認識已經很長時間,從李彥剛剛來到這久,他們就開始認識,駱養性也從一個錦衣衛百戶,成長為一鎮總兵官,挂左都督銜,其地位已經跟他老爹駱思恭差不多。

    與駱思恭年過五旬不同,駱養性這個時候才剛過而立之年,正所謂年富力強,風華正茂,卻已經站在了武將的頂峰。

    駱養性甚至想過,他在遼東,其實并沒有取得大的軍功,卻因為機緣,因為遼東曾經爛的局勢,而走到這一步,是在有些愧對皇上隆恩。

    駱養性也知道,他能夠走到今天,與一個人是分不開的,那就是李彥。如果沒有李彥,他可能還在錦衣衛中混日子;如果沒有李彥,他不可能去練新軍,也很難走上遼東戰場,并成為一鎮的總兵,成為扭轉遼東戰局的關鍵人物之一。

    細細想來,駱養性現他和王國興等人走過的這條路,能夠生這樣的變化,全都與李彥有關,甚至遼東戰局的轉變,也是李彥一手推動。

    所以,駱養性對李彥有一種深切的認同,包括練新軍,以及在遼南、東江推行的經濟、產業政策,事實也証明,這樣做的效果很明顯,復遼軍逐漸能夠和建奴軍抗衡,并且扭轉了之前不利的戰略態勢。

    而經濟、產業政策,更是在朝廷支持有限的情況下,依靠工商業,維持了戰區的運轉。

    要知道,光是戰區龐大的人口,在務農條件惡劣、耕地不足的情況下,吃飯就是個嚴重地問題,何況復遼軍几乎就是銀子堆出來的。

    然而,僅僅是靠戰區自身,就基本解決了這個問題,駱養性始終不明白李彥是如何做到的。

    想不通,大咧咧的駱養性就不愿意去想了,他只知道李彥地很多做法都是對地,而且意義深遠,哪怕他現在還看不出來。

    殺傷策是李彥在未來遼東之前。就已經提出來地遼東戰略。但是在具體地執行過程中。駱養性現。復遼軍雖然秉承了這個戰略地方向。那就是不停地給建奴放血。消耗他地人口、經濟、軍事資源。從而成功地迫使建奴壓縮了生存、活動地空間。

    但是。與之前李彥說過地拼消耗不同。李彥一直在規避自身地損失。通常都是在不損及自身實力地情況下。再去消耗建奴。

    駱養性認為這是李彥地性格問題。他過于地小心謹慎。并且過份重視人地生命。

    李彥曾經說過。每一個生命都是寶貴。但是在駱養性看來。士兵地傷亡是不可避免地。也是必要地。

    如果說復遼軍進入遼東地初期。根基不穩。容不得失敗。那么經過几年地展。復遼軍已經有資本與建奴拼消耗了。

    特別是在兵源方面。近十萬復遼軍身后。有著取之不竭地兵源。而建奴治下地人口總數。甚至連東江、遼南兩鎮下轄地遼民都不及。可用地兵員更是有限。每次大規模地動員。都要讓不足歲地少年拿上兵器。

    駱養性一直認為,李彥在這方面是有些保守了,只要跟建奴打上兩次大仗,憑借復遼軍的實力,哪怕是失敗了,一對一的交換比算是低的,起碼能夠讓建奴付出更大的代價。

    而眼下,無就是一次大戰的機會,他要用復遼軍這把利刃,狠狠地在建奴虛弱的身體上捅一下狠的。

    這一次會戰,東江軍一萬多兵馬與建奴三萬余人,在湯站堡前展開數萬人規模的決戰,憑借火器的犀利攻擊能力,以及重裝步兵的強悍防守能力,東江軍挫敗了建奴步兵的沖擊,并隨機展開反攻。

    面對潰散的步兵,建奴果斷而殘忍地用箭陣進行截殺,然而,已經陷入癲狂或麻木狀態的潰兵,還是讓建奴的本陣變得松散,無法形成最為合理的戰斗隊形。

    東江軍以火銃手為前鋒,重裝步兵緊隨其后,騎兵在兩翼,炮兵穿插在陣型的中間,緊緊尾隨潰兵的身后。

    在行進的過程中,炮兵先難,他們轟擊的目標并不是潰兵的人群,而是潰兵前面,正在試圖用拋射的羽箭迫使潰兵調轉方向的箭陣,這個箭陣由建奴精銳中的弓箭手組成。

    復遼軍的火炮與傳統的火炮不同,炮身更長,因而擁有更大的投射距離,設計也更加緊湊合理,可以架在輪車上,快進行機動。

    也正因為如此,東江軍才能讓几十門不同型號的火炮緊隨重步兵一起追擊,并且在合適的距離停下來,架起來,然后開炮轟擊建奴的箭陣。

    復遼軍的火炮使用的是開花彈,而不是實心彈,實心彈射以后,依靠高的動能進行線性的殺傷,只

    彈運動路線上的物品,都必須承受鉛彈的撞擊,如話,毫無問,只能是非死即傷。

    鉛彈因為巨大的動能,在殺傷一兩個人以后,往往飛行的勢頭不減,只要在運動路線的,一般都會傷亡慘重。

    哪怕是鉛彈落地以后,也會在撞擊以后彈起來,繼續傷人。

    鉛彈所過之處,往往就是一條血路,這條血路還可能是折線形的。

    實心彈的弊端之一,就是在振興疏散的情況下,能夠造成的殺傷會比較有限,畢竟一枚兩三寸的圓球,涉及的面比較有限,說不定一路飛過去,連一個人都沒有碰到。

    復遼軍使用的開花彈則不一樣,開花彈往往是在點燃導火線以后,才塞進炮管,然后點燃炮管里的射藥射。

    開花彈要是砸到人,那也能砸死人,但這并非主要的,開花彈落地以后,導火線一旦燃盡,引爆內部的火藥,開花彈就會生爆炸,伴隨爆炸生的,就是破裂的彈體碎片,以及彈體中預裝的彈片、鐵釘之類的。

    開花彈爆炸覆蓋的范圍,往往可以覆蓋彈體周圍的十几尺、几十尺,高飛散的彈片能夠穿透近處的人體,從而造成面的殺傷。

    也就是說,開花彈爆炸范圍內的兵馬,遭到殺傷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說只要不被實心彈砸到,就能避免傷亡,那么開花彈的殺傷范圍就要更大,爆炸的造成的聲勢和傷亡,也更有威懾力。

    復遼軍的士兵全都訓練有素,炮兵尤其如此,他們忙碌而有序地架起火炮,然后裝入火藥、炮彈,點燃引信,將一枚又一枚的開花彈投射到建奴軍中。

    建奴似乎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遭到炮火襲擊的箭陣立刻變得混亂,建奴士兵也是人,軍紀再如何森嚴,他么也有自己作為人的情緒和想法。特別是在前軍已經潰散的情況下,本來信心滿滿的建奴,也都產生了一絲動搖。

    這絲動搖,立刻在炮火中被放大,因為他們現,明軍火炮的射程遠遠出弓箭,在這個距離上,他們根本威脅不了對方。

    何況,在兩軍的中間,還有大量亂作一團的潰軍。

    潰軍看似隔在兩軍的中間,卻是向建奴的方向潰散下來,他們好像是給趕著似的,瘋似的沖了過來。

    羽箭是他們所熟悉,只要不落在要害,那就可以繼續跑,后面的鐵甲兵,以及火銃兵,他們手上拿著的,可是收割生命的利器。

    每個人都是慣性的想法,依著慣性,一頭撞向本陣。

    潰兵、火銃兵、重步兵、騎兵,就像一疊一疊的浪花,洶涌地沖向建奴后陣。

    大軍列陣,要想在戰場之上完成轉向或調整,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在對方逼迫上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所需要的時間和空間。

    形勢逼迫,建奴不得不調上騎兵,准備最后的一搏。

    決戰,提前上演!

    前面的潰兵終于稀拉拉的,不再構成障礙,而在明軍的對面,被攪亂的箭陣也已經疏散,建奴似乎也已經看到,與明軍進行對射,似乎并不划算。

    當然,建奴更憂心的是,前面的弓箭兵會像之前的步兵一樣,生潰散,從而沖擊后面的的騎兵本陣。

    由于建奴騎兵陣型壓得比較前,如果弓箭兵擋在那里的話,必然會壓縮騎兵沖擊的空間,而騎兵如果不能沖起來的話,那么還不如穿了鎧甲的步兵。

    兩軍在緩緩靠近,不斷前壓的炮兵已經能夠將炮彈投射到建奴騎兵的身上,然而,作為建奴最為自傲的騎兵,也果然體現出強悍的素質,哪怕是隊伍中不斷因為爆炸,而生人嘶馬鳴,他們也能夠始終保持隊列的整齊。

    號角聲嗚嗚響起,建奴的騎兵開始了沖刺,大隊騎兵馬踏大地,轟隆隆,就連大地也為之顫抖。

    明軍的火鐃手停了下來,開始站在原地調整隊形,檢查手中的火鐃,并等待后面的重裝步兵靠上來。

    等到建奴騎兵進入射程以后,火銃手已經重新整理好了五列長陣,并且是前四排蹲下,最后一排站在那里,平端手中的火銃。

    建奴騎兵控制著馬匹的度,馬匹的沖刺能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保持沖刺的狀態,作為控馬的高手,建奴騎兵都知道如何節省馬力,并在最關鍵的時候使用。

    建奴騎兵的另外一個特點就是騎射,此刻,他們也舉起手中的弓,嗷嗷怪叫著,射出弦上的羽箭。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24
第二零四回 一戰功成

    奴的騎射,曾經讓明軍為之聞風喪膽,羽箭帶著騎擁有比明軍的箭矢、火鐃更大的射程,建奴使用的又是重箭,羽箭落下,中立傷,陣型瞬間為之混亂,繼而崩潰。

    實際上,由于是在起伏不定的馬背上射箭,并且還要控馬、前行,騎射的精度根本無法掌握,只能形成一個大概的面覆蓋,很稀疏。

    而在歷次的交鋒當中,建奴也摸索出明軍火銃的射程,早就遠遠出從前,騎射雖然還能有一點優勢,已然不大。

    在騎兵沖鋒的情況下,往往是形成多排橫列,像潮水一樣,一排一排地扑上去,為了給騎兵沖刺的空間,避免前面的騎兵影響到后列,實際上騎兵的陣型不可能太密集,前后排之間也都會有一定的間隔。

    建奴的騎兵現在就是呈這樣一種陣型扑了上來,而為了搶在明軍火鐃射擊的前面,他們往往在進入射程以后,就開始拉弓射箭。

    由于距離比較遠,又都是一兩排的齊射,甚至說能叫作齊射,命中率可想而知是如何的低下。

    大多數羽箭,都未能射到明軍陣中,有一些落在重步兵身上的,立刻是被彈了出去,至于排成五列的火銃手,也有几個“不幸”中箭,但是沒有人被命中要害。

    這樣的殺傷力,自然無法撼動軍紀森嚴的東江軍,甚至只會讓他們士氣更加高昂。

    建奴也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在第一波五列騎兵的身后,第二波就采取了緩慢逼近,然后下馬齊射,再進行沖刺的戰朮。

    而在這個時候,明軍的火鐃出了第一次齊射。

    遼東地這些年。不管多忙。李彥對技朮地關注始終不曾減弱。這種“關注”使得技朮地進步飛快。不時都能傳出令人振奮地消息。

    遼東地區地技朮進步。被廣泛應用在工業生產之中。在遼南、在東江。這些李彥說話越來越權威地地方。工業廠礦如雨后春筍一般涌現。成為非常達地工業區。

    這也是努爾哈赤無法理解明軍不種地。卻能養活龐大人口。并維持一支精干常備軍地原因所在。遼海兩鎮展地是工業。才可以在貧瘠、有限。但是資源丰富、交通方便地土地上。建立一個強大地團體。

    遼海地工業產品銷往朝鮮、日本、京津北直隸地區、山東半島。順著海岸線向南。到南直隸、浙江、閩~。甚至是南洋、西洋。

    遼海地工業技朮。當然也會優先使用在軍工上面。事實上。很多先進地技朮。都是來自于軍工體系。這個體系。擁有當前最為先進地技朮和生產能力。

    明軍地火器雖然一直沒有根本性地變化。譬如李彥一直想展后裝地擊槍。這是他能看到地技朮前景之一。但是擊槍使用地不是燧石。如何實現定裝子彈地擊。他也不知道具體地辦法。

    不過,明軍的火器也一直都在不停地改進,擊槍雖然做不到,槍彈地定裝化卻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出現一種紙殼地定裝子彈。

    由于擊技朮的欠缺,這種子彈還是要有燧石火星點燃射藥,因此在射之前,還是要揭掉紙殼彈地底帽,露出里面的火藥,然后整個塞進槍膛。

    雖然還是原始的技朮,但是細節上的改變,使得火銃的射、射程、以及彈丸的度都在不斷提高。

    鼓點聲中,明軍的第一排火銃手扣下了扳機,與建奴的齊射不同,彈丸是直線殺傷,而在有效射程之內,即便不中第一排的騎兵,也可能命中第二排。

    當然,同羽箭一樣,火鐃的射擊也不能做到點對點的殺傷,雖然有大致的瞄准,最終還是要靠密集的彈丸才能帶來可觀的殺傷。

    明軍的這次齊射有些與往常不同,是由第一排搶先開火,然后再是最后一排射擊,依次向前。

    到第二輪的時候,最后一排完成射擊轉身通過重步兵陣型中間的空隙退到后面,然后是倒數第二排、第三排,都是完成射擊以后后退,只有第一排因為是最早射擊,射擊完成以后,他們會對手上的火銃插上刺刀,進行換裝,等到后面四列射擊后完成撤退,他們就直接退到重步兵的通道里,對這些結合部進行保護。

    在建奴騎兵沖上來之前,明軍完成兩個輪次十排的齊射,密集的彈丸讓前面几排騎兵損失殆盡,而后面的騎兵試圖下馬射箭,但是在他們面前的已經是穿著板甲的重裝騎兵,身穿輕便甲的火銃手已經退到后面,其結果可想而知。

    建奴的打法粗獷而簡單,然而,在遇到復遼軍的時候,往往處處受制,用李彥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場工業文明的軍隊,與游牧文明的軍隊的一次正面碰撞。

    就在這些騎兵齊射的同時,明軍后面的炮陣也終于上來了……

    天啟五年的這場決戰,對于建奴和關內的大明來說,甚至對于世界歷史來說,都有著極為深遠的意義。

    東江軍在兵力不占優勢的情況,憑借火器、鎧甲,以及戰朮上的優勢,采用強硬的打法,與建奴展開了一次火星撞地球一般的正面碰撞。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但是在冷酷的建奴大軍,以及軍紀森嚴的東江軍精銳面前,已經來不得半點取巧。

    火銃與騎射的對決,火炮對騎步兵的遠程殺傷,乃至重步兵與騎兵的終極對話,都充滿了血與火的冷酷。

    在明軍火炮的威懾,以及不斷向前的壓迫之下,建奴不得不用騎兵展開正面的沖擊。

    雖然,建奴的騎兵遭到了火炮與火銃的彈雨急襲,他們的表現卻也不愧為東方世界的一支強軍,在付出極大的代價之后,他們終于撞上了嚴陣以待的重步兵方陣。

    此刻,建奴后陣的努爾哈赤已經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精明如他,自然能夠看出自身的不利因素,那就是損失不起。

    然而,如今的戰略態勢,又必須用強力去打破,不然,等待后金的依然是滅亡一途。

    建奴唯一的期待,就是騎兵能沖垮對面的步兵槍陣,騎兵對步兵,終究還是有優勢的。

    只要打贏這一仗,哪怕是損兵折將,后金也可以順著一路殺下去,殺到朝鮮,奪取明軍后方的城池,掠奪糧食和人口,進行補充。

    然而,明軍的強悍遠遠出建奴能夠想象的程度,明軍的重步兵在建奴騎兵的連續沖擊之下,就像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可能傾覆。

    然而,不過建奴騎兵如何沖,哪怕是死,這些重步兵還是牢牢握著手中的長槍,向著身前的敵人。

    重步兵巋然不動,是給身后的火銃兵、炮兵,以及兩翼的騎兵爭取機會。

    重步兵,也成為這次戰斗中最為關鍵一環,正是他們扛住了建奴騎兵的沖擊,才給了火銃兵、炮兵大量殺傷建奴的機會,也才給了騎兵反擊的機會。

    雖然,看上去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沖垮那些已然變得很薄的重步兵陣列,癲狂中的努爾哈赤還是在噴出一口血以后,冷靜下來,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現在撤退,我們還能回到建州去,要是再不退,再這樣耗下去,那就要滅亡于斯了……”

    雖然手下的將領和貝勒并不甘心,努爾哈赤還是強硬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隨后陷入昏迷的狀態。

    想要在戰場上撤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建奴不得不留下一支大軍斷后,要不是寬甸那支偏師暴露了行蹤,威脅到義州,駱養性是肯定不會放棄追擊到底的。

    此戰大勝,建奴的損失達到一萬余人,包括傷亡及被俘虜的,特別是負責斷后的那支漢軍,几乎半數以上都選擇了投降。

    以往,明軍與建奴作戰,勝少敗多,甚至有建奴過萬不可敵的說法,就算是在這些年,建奴軍事行動多有不利的情況下,建奴也覺得明軍是仗著城堅炮利,野戰還不是建奴的對手。

    而今天這一仗,徹底打破了建奴野戰無敵的神話,在正面對戰,數萬人的規模,兵力上甚至處于劣勢的情況下,建奴卻遭到了失敗,這是之前無法想象的。

    當然,這一戰東江軍的傷亡也很大,特別是重步兵在硬抗建奴騎兵的戰斗中,傷亡過半,而且受傷的,大部分都是無法治愈的重傷,甚至連能夠活下來的也很少。

    在最后的決戰中,有不少火銃手加入重步兵的陣列,充當槍陣中的一員,單薄的鎧甲,讓他們缺少重步兵那樣的防護力,在戰斗中傷亡也很大。

    不過,駱養性認為這樣的損失是值得的,事實上,雖然那支偏師的存在,使得東江軍不能深入追擊太多,但是前前后后殺傷、俘虜,以及造成建奴兵丁逃散,總計過萬余人,等于是在建奴已經很虛弱的身體上割了一刀,使其更加孱弱不堪。

    事實上,更重要的影響還在后面,此戰打破了建奴無敵的神話,卻塑造了東江軍神勇的形象,必將對遼東地區的民眾,以及周邊的勢力造成影響,從而使得遼東形勢生新的變化。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30
第二零五回 回京

    到東江的戰報,參謀部起先出一陣歡呼,很快大家來,看著站在地圖前的復遼軍締造、朝廷任命的遼南巡撫、遼海地區軍政最高腦李彥。

    李彥擰著眉頭,他知道大家為什么會感到緊張,那是因為他一直都在強調保護士兵,減少損失,雖然他也說盡可能,但是在他的一再強調之下,復遼軍確實在盡可能避免打硬仗,而總是希望用靈活的戰朮,以及城牆工事,來逐漸消耗建奴的實力。

    這與出關之前自己的想法,相差是多么的遠啊!李彥忍不住暗自感慨。

    東江軍這一戰,也讓他迅認識到這一點,他突然展顏一笑:“東江軍打得很好,傳令東江軍繼續鞏固鳳凰城一線,就地休整,不要讓建奴有機可趁。”

    參謀們聽到前面那句話,都如釋重負,聽了后面的話,開始感到惑不解,不過他們對前方的軍情都比較熟悉,很快明白東江軍雖然抓住機會打了個勝仗,并且讓建奴損失慘重,但是建奴主力在東線,依然保有強大的實力,特別是寬甸那萬余騎兵,始終是心腹大患。

    以東江軍余下來的實力,防守有余,進攻不足,當然,這是戰略層面的態勢,戰略上來說,從一開始,東線就是防守,但是在具體的戰場上,駱養性抓住一次機會,打了個進攻的戰朮,可謂出奇制勝,命中了建奴的要害和薄弱之處。

    然而,此戰雖然獲勝,但是在建奴主力猶存的情況下,東江軍如果冒進的話,很可能反過來讓建奴抓住機會,從而反勝為敗,讓東線的大好局勢化為烏有。

    當然,東線勝利的局面,也需要好好利用,李彥讓參謀部迅推演南線、西線反擊地計划,相較于西線逼近建奴在遼沈的核心地區,遼南擁有更大的機動空間。

    是日,參謀部就制訂了新的作戰計划,遼南的復遼軍繼續從復州城出擊,前鋒直指蓋州城。

    此時,東江軍在東線攻取了鳳凰城,構建了鳳凰城、險山堡、鎮江堡、義州的新防線,事實上這已經不是防線,從義州到鳳凰城,就好像一直鉗子,直接指向建奴統治的核心地區,遼陽。

    雖然鳳凰城距離遼陽還有一定地距離。不過從鳳凰城到遼陽之間。建奴并沒有大城可以守御。建奴本來就不擅防守。這在過去并不是問題。進攻就是最好地防守。然而現在。這中間地空白。使得建奴處在一種隨時都可能被攻擊地情況下面。

    還有個意外地情況。是李彥和駱養性他們都不知道地。而此事地影響之大。甚至過了戰場上地勝負本身。

    已經六十多歲地努爾哈赤戎馬一生、南征北戰。特別是近年來建奴每況愈下。不再像從前那樣。雖然敵人看上去很強大。但是展一直很順利。戰場上屢戰屢勝。

    占領遼沈。并取得廣寧之戰地大勝之后。建奴面臨地情況逐漸就生了變化。原本以為難以戰勝地大明。几乎已經退出了關外。雖然在南線和東線新出現地敵人已經讓努爾哈赤感到警醒。但是對很多后金地貴族來說。卻覺得那不過是一支偏師。無法構成什么大地威脅。

    定都遼陽以后。建奴中有些人就開始享受漢人地生活。遼陽和沈陽都是當時地大城。從這個時候開始。建奴事實上已經在逐步告別游牧地生活。此事帶來地影響極為深遠。

    此消彼長之下。努爾哈赤敏感地意識到情況不妙。等他以為遼西不足懼。開始調頭對付復遼軍地時候。復遼軍已經尾大不掉。數次征伐。都未能竟全功。反而是損失不小。

    并非努爾哈赤舍不得人命,實在是鐵工城、金州城已經給打造成為恐怖的堡壘,最大一次規模地攻防戰中,建奴曾經動員了號稱二十萬的大軍圍攻鐵工城,實際兵力也在十萬左右,可謂傾國之力。

    然而在丟棄了萬余尸體以后,建奴拿遠遠出人知地鐵工城還是沒有絲毫的辦法,最后只能無奈收兵。

    這几年,為了對付遼南、東江咄咄逼人地態勢,努爾哈赤多次親征,甚至因為戰馬讓火炮給驚著,摔成重傷。加上操勞過度,身體每況愈下。

    而這一次湯站堡之戰,在努爾哈赤的心目中,也是決定性地一戰,眼睜睜看著大軍失敗,東江軍勢不可擋,終于氣急敗壞,吐血昏迷。

    在昏迷之前,努爾哈赤已經下令撤退返還,然后就昏迷不醒。

    在這樣的情況下,建奴大軍并沒有像李彥、駱養性所擔心的那樣,伺機動反扑,畢竟在東線,建奴的兵力還是要過東江軍,而且,建奴始終掌握著機動能力上的優勢,湯站

    ,他們可以通過偷襲險山堡等地挽回敗局,至少在戰,他們還有機會。

    然而,建奴這一退,直接退到遼陽去了,努爾哈赤昏迷,陷入彌留狀態,下面的貝勒自然關心誰能夠繼承汗位。

    努爾哈赤在建立后金后稱英明汗,與明帝分庭抗禮,汗位相當于皇帝位,雖然局勢危急,貝勒們自然誰也不愿意放棄,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時候領軍出征。

    在這樣的情況下,建奴“果斷”放棄了蓋州,將兵力收縮在海州、遼陽一線。

    建奴內部的混亂,使得明軍兵不血刃,重新建立了遼東、遼西之間的聯系,形勢一時大好。

    金州暫時還不知道建奴內部的情況,遼南軍按計划出兵以后,李彥卻不能繼續留在遼南了。

    湯站堡之戰勝利以后,這次秋季攻勢所取得的戰果,已經出了原先預定的目標,建奴主力所在的東線,只要立足防守,建奴也無機可趁。而且現在這種情況下,建奴要是繼續強攻,那就是自取滅亡了。

    而在南線和西線,明軍優勢明顯,現在要做的只是鞏固勝果,形勢可以說已經穩定下來。

    然而,京城的局勢卻越來越惡劣,之前接到山海關的傳信,孫承宗已經接到皇帝的聖旨,要他進京述職。

    前線戰事正酣,作為遼東經略的孫承宗卻被宣召進京,此事很不尋常。

    由于信息周轉的間隔比較長,戰場獲勝的消息無法馬上傳到京里,而京里的消息,金州也無法立刻獲得,隨著汪文言二次入獄,閹黨的氣焰來越囂張,李彥覺得他不能夠再等下去了,要不然,遼東就算取得再好的戰績,也能給中樞給破壞。

    現在遼東戰局差不多已經穩定,剩下來的就是鞏固勝果,李彥就打算立即回京。

    遼南五營盡出,雖然在大本營還有些守備部隊,李彥卻不打算繼續削弱,畢竟作為遼海的根本之地,金州所在,也非常關鍵。

    李彥從講武堂調了一個哨學兵,以及在旅順的水營,中途從蓋州抽調兩個哨乘船在天津衛登6。

    登6以后,很快得到夏熙安排的接應,華夏公司在天津有很多廠子,在這里的影響力也是遼南那邊弱一點罷了。

    作為較早的合作伙伴,夏熙依靠華夏公司,在離開夏家以后,獨自闖出了一番事業,其財富,已經遠遠出原來的夏家。

    隨著夏熙地位的提高,天津夏氏也開始希望夏熙回歸夏氏門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夏熙要分夏家的財產,而是夏家怎么來借助夏熙力量的問題。

    夏熙也不為己甚,他也知道要經營更大的事業,就必須要有更大的胸懷,以及可以依靠的群體,他在夏家雖然受到過排擠,但夏家老太爺對他還是不錯的。再說,現在是夏家仰仗于他,今時不同往常,他也很大度地重新成為夏氏的一員,而夏氏家族也成為夏熙一展抱負的重要的助力。

    夏熙的地位、財富,比之剛認識李彥的時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他在李彥面前,卻變得更加恭敬。

    夏熙每年都要前往遼南几次,有時候李彥可能都沒覺得,但是夏熙卻能夠感覺到,在遼南那種很體系化的社會結構中,李彥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要過大明的皇帝。

    用一句時常出現的話來說,在遼南,人們只知道巡撫李彥,而不知道天啟皇帝朱由校。

    在遼南,人們一方面蔑視權威,在那些蹈海行商求富的人心中,甚至不把大明的皇帝看得很重,但是提到李彥,卻很尊重,將他視作致富的領路人,并將他的一些話語,視作瑰寶。

    李彥可能并不知道,在商人中間,已經在流行他的語錄本子。類似的本子在學堂、在講武堂,已經比較重要的公眾場所,已經十分常見。

    夏熙能夠肯定,如果李彥在遼南振臂一呼,肯定應云從,如果涉及到遼南的利益,以及那個非凡的體系,遼南一定會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經常來往內地和遼南的人都知道內地和遼南的差別,在遼南,他們有權力,而在內地,他們只能被權力壓迫,而遼南之所以能夠有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李彥一手造成,如果換一個官員的話,那么遼南現在存在的那個奇怪體系,肯定無法繼續保留。

    像夏熙這樣的,已經與遼南休戚相關,也就是和李彥休戚相關。

    在碼頭上等到李彥以后,夏熙立刻將京城最新的情況做了簡單的概述。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38
第二零六回 計議

    熙也是剛剛得到從京城傳來的消息,在前一天的夜里書汪文言死在錦衣衛詔獄,朝廷下旨要孫承宗在京輔政,任命高第為新的兵部尚書、經略遼東。

    李彥聽到這個消息,几乎當場失態,饒是他兩世為人,也忍不住為政治斗爭的殘酷所震驚。

    李彥進京之后不久,即與汪文言相識,汪文言人稱“小宋江”,此人豪俠率性,足智多謀,為人慷慨仗義,又和李彥一樣,出身于微末,兩人相交,頗為相得。

    當日在京之時,李彥、駱養性與汪文言三人,經常一起游走,相交默契,在后來的泰昌帝、天啟朱由校即位,以及移宮案當中,也曾在同一戰壕之中。

    即便是后來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李彥雖然名義上和東林一派走得比較近,卻因為東林本身并不能成為一個緊密的團體,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過,李永與汪文言的聯系,一直未曾斷過,也正是因為有汪文言身處其中,才使得李永和東林派之間,能夠相互呼應。

    李永遠在遼南,遼南以及華夏社的一些事情,也多承汪文言幫忙,這位出身草莽的知交好友,在李永的心中非常重要,當初聽說汪文言被,李永几乎就要放下遼東的戰事,立即回轉京城,最終還是等了几天,等到湯站堡一戰的勝利消息到來,遼東局勢趨于有利,馬上在第一時間做出安排,沒想到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李彥是在天津船上偷偷登岸,此時天津當地地官員還不知道他的到來,而在李彥的身邊,所帶的人也多。

    幕僚中茅元儀、鄭書都留在遼南,只有包有才隨同前來,軍中也只有崔石頭的親衛、邵榮地突擊隊,以及講武堂的學兵,蓋州抽調的那個哨,將會在州那邊登6。

    當然,華夏公司在內地的影響這些年越來越大,李彥也從未放棄過華夏社,以及華夏公司在內地的產業,所以他不必擔心可供調動的資源不足。

    不過直到這個時候。李彥對京城地局勢還是有些把握不定。在這個方面。最能給他幫助地那個人。剛剛死在錦衣衛地詔獄之中。

    是夜。石柱國從京城連夜趕到。也帶來了准確地消息。李彥立刻召集最核心地几個人商議進京地方略。

    能夠參加這次議事地。也就只有包有才、石柱國、崔石頭、邵榮、講武堂地教導員宋鐘國。以及夏熙等寥寥數人。

    在座這几位。包有才、崔石頭、邵榮三個人都是唯李彥馬是瞻。這三個人。不過李彥要做什么。哪怕是他們想不明白。也絕對會誓死相從。

    石柱國和包有才、崔石頭一樣。都是最早作為李家家仆。開始就跟著李彥地。不過這些年石柱國借著華夏社地影響力。其在朝野之間地聲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再說他是搞思想工作地。李彥更愿意將他看作是一個有獨立思想地思想。在關鍵問題上。他一定會有自己地立場。

    夏熙地情況和石柱國差不多。雖然這些年雙方之間地關系融洽。夏氏能夠崛起。也要仰仗于李彥提供地照顧。不過對方作為一個大家族地代表。擁有雄厚地經濟實力。在關鍵地時候。恐怕還是會更多考慮自己家族地利益。

    而宋鐘國是李彥思想的忠實擁護,某種程度上,這個年紀輕輕卻又冷靜睿智地家伙,他是李彥一些思想上的知己,然而他更加激進,在李彥看來,這種激進其實是不成熟的表現,他有時候可以成為一把利刃,如果掌握不好,反過來刺傷自己也有可能。

    當然,至少到現在為止,宋鐘國一直都表現得比較克制,因為他是遼民,一直的遼南,不曾來到過關內。

    李彥大致琢磨了一下眾人的態度,就微笑著開口道:“魏忠賢殺了人,今天殺了汪文言,不知道明天會殺水,大家說說,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有几個人都驚訝地抬頭看了李彥一眼,沒想到他在一開始就說出如此激烈的話語。

    李彥笑了笑,時間緊迫,來不及慢慢深入,還不如開門見山。

    “魏忠賢通過田爾耕、許顯純,控制了錦衣衛,廷杖還是輕的,一言不合,動輒就下詔獄,”石柱國憂心忡忡地說道:“華夏社有几名撰稿,也給抓了,如今京城人心惶惶。”

    石柱國一直都在京城,他對京里的情況也最為了解,在他看來,京里的情況顯然不容樂觀。

    夏熙嘿嘿笑了兩下:“如今,宮里的稅監又開始四處橫行了,就是天津灤州這一帶,也到處設卡,生意不好做了。”

    在商言商,夏熙

    ,倒是讓房間里緊張的氣氛略一松弛。

    李彥微微笑道:“柱國,華夏社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少爺,你可別忘了,華夏社始終都是你的資產,”石柱國微微一笑,有意無意地說道。

    李彥擺了擺手:“這些年,華夏社都是你在操辦,咱們實際上已經獨立開來了,這個暫且不說,我對華夏社也始終有感情的,華夏社如何,也可以顯出我想要的言論自由,到底處在怎樣的環境。”

    石柱國滿臉苦笑:“華夏社創辦這么多年,何曾有過言論自由?”

    “創建之初,少爺就讓我們站在中立公允的立場上,只展示不同的觀點,柱國明白少爺的意思,表面上是兩種觀點都有,其實,卻可以借助這種方式,將為人遮掩的那個觀點亮出來,柱國以為,這就是惡劣環境下,報刊要生存需要注意的策略,華夏社這些年,差不多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夾縫中掙扎求生,如今京城中風雨飄搖,閹黨揮舞著刀斧,眼看這些年的心血將要付之東流,柱國的意思,是將華夏社回遷天津,以圖生存……”

    石柱國說話的時候,李彥一直用眼睛看著他,操持華夏社數年時間,石柱國的成長度驚人,身上的壓力也非常人所能夠想象,在戰戰兢兢的走了這么些年以后,石柱國考慮問題時,更加縝密,行事也更趨謹小慎微。

    這或許已經不是他現在所需要的了,李彥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想當初,石柱國和鄭書勸他以家仆代罪之時,其冷酷和膽魄,遠非今日可比。

    “柱國,即便華夏社能夠遷到天津,又如何能夠保証,不會給閹黨的爪牙所迫害呢?若是華夏社的報紙上出現閹黨不愿意看到的,閹黨要來清抄查封,華夏社又如何能夠自處?”

    “華夏社深孚天下士林之望,閹黨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石柱國辯解道。

    李彥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宋鐘國卻冷冷接上石柱國的話茬:“既然如此,華夏社又何必離開京城?”

    “汪文言一死,閹黨目標直指楊漣、左光斗等人,這些人,莫不是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深孚眾望之人,閹黨動手,可曾有過猶豫?”宋鐘國連連冷笑:“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濫用,試問如今朝廷,可以制衡閹黨的方法?”

    “華夏社曾為天下喉舌,于此時竟不能一正義之言,又何談天下人望?不過欺世盜名罷了!”

    宋鐘國一席話擲地有聲,聽得人人側目,宋鐘國一直都是在講武堂教習,石柱國和夏熙等人皆不熟悉,石柱國皺了皺眉頭:“我如此做,也過是為了保存華夏社的傳承……”

    “保存下來,就是為了在和順的時候唱唱贊歌,關鍵時候做縮頭烏龜?”宋鐘國毫不客氣地大聲詰問。

    “宋鐘國,夠了,”李彥出聲冷喝:“石社長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有讓華夏社保存下來,才能揮信息傳播的作用,要是只知道蠻干,就算是成仁了,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

    ”

    “至少,可以讓大家認清楚朝廷的真實面貌,”宋鐘國冷冷笑道。

    “是閹黨,這一切都是閹黨做的,”李彥瞪了宋鐘國一眼,這家伙真的是什么話都敢說。

    “嘿嘿,屬下明白,是閹黨,是魏忠賢,因為他得到了皇上的信任,才能夠為所欲為,”宋鐘國怪笑兩聲,冰冷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石柱國和夏熙都感到莫名的寒意。

    李彥手指有節奏地瞧著桌面,沉吟著說道:“華夏社可以簽到天津來,就在碼頭這邊,告訴那些護衛,咱們這里不容許別人胡來,華夏社怎么轉移,柱國你抓緊安排;護衛的事情,鐘國你著手進行重組,咱們帶來的那些學員,可以充實進去,要確保碼頭、廠區的安全。”

    “保証完成任務!”宋鐘國起身大聲說道。

    李彥點了點頭,他這么做,就是要將碼頭這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講武堂學兵大隊都是精英,再有宋鐘國這個教導員,這邊他也能夠放心。

    李彥抬起頭,目光從眾人的臉上緩緩掃過:“華夏社搬遷以后,京城還是要保留一個采集點,不過從明處轉到地下,畢竟,京城的消息都是很重要。”

    “搬遷,可以解決眼下的問題,卻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京城形勢如此糟糕,本官打算以獻捷的名義進京,你們看如何?”

    “進京以后,本官又該如何應對?”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45
大明天工  第二零七回  對策[vip]

    屋里陷入一片沉默。眾人都知道如今魏忠賢氣焰正烈。李一直被歸并在東林一派。閹黨與東林刺刀見紅。在這個時候進京。不卷入兩黨之間的沖突。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不管是石柱國也好。夏熙也罷。都對閹黨的所作所為充滿反感。希望李彥回京能夠為一個契機。打破閹黨橫行無忌的局面。

    故而。即便是閹黨不針對李彥有所動作。有著自身政治和經濟利益的華夏系。也勢必要針對閹黨有所作為。

    也就是說。華夏系閹黨之間。必有一爭。

    “少爺此去。可以仿當年楊一清誅劉瑾故事。趁著稟奏遼東戰事。向皇上道明魏閹攬權橫行無忌的惡劣行徑。請求皇上予以嚴懲。石柱國拱了拱手。嚴辭說道。

    李彥微微頷。石柱國建議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這可能也是大多數華夏社成員。以及東林黨希望自己做的。

    李彥將目光轉夏熙。夏熙略一猶豫。笑著道:“官場上的事情。夏某不懂。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是。夏某以及夏氏家族。一定全力支持。馬是。”

    李彥微微一笑。夏此話說的亮。實表明了他現在的態度。若是他知道李彥真正的不知道還會否這樣堅定。

    夏熙拱了拱手坐回沙。由想到這玩意也是李彥几年前明的。夏氏的家具廠在這上面也賺了不少錢。不由暗暗嘆了口氣:夏氏其實早已經跟李彥綁在一起了他夏熙的只有更深。

    李彥這次祕回來夏熙相信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表意見。只是了他的忠心。

    夏熙記的很早以前李彥成立家丁護衛隊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只有槍杆子握在手里。才能有安全感。

    李彥這次抵津。帶的人不多但是剛才那個充實護衛隊的調整。顯然是有備而來。

    夏熙同華夏系的經來往很多。參與了很多相關的產業。對于這些產業中存在的准武裝力量——護衛隊的情況知之甚詳。這支力量如果能夠動員起來。那么至少從人數上來說。那是相當恐怖的一件事情。

    至于人員的裝備。那更不是問題。華夏系以及與遼南有關的廠礦擁有巨大的生產能力短間即能將這支軍隊武裝到牙齒。

    夏熙不知道李彥打算如何做。但是他往來遼南與天津。也知道遼南的一些情況。他不像石柱國。只會注哲學思想上的東西。在夏熙看來。遼南已經完全不同于大明。李彥在遼南的威。已經相當于唐1的節度使藩鎮完全可以擁兵。

    因而。夏熙覺的。即便是李彥此進京。在與魏賢和閹黨的爭斗中落了下風。魏忠賢和閹黨也不敢如何。因為李彥手上有兵。絕對不會束手就擒。魏忠賢不敢來硬的。

    就好像魏忠賢一直視東林為眼中釘肉中刺。卻一直不敢動手。直到此次召回孫承宗以高第相代。才敢殺了汪文言抓了楊漣左光斗等人。

    “少爺已經有三四年未曾見到過皇上了吧?”包有才這些年一直負責打理情報系統。經過年的歷練。也已經變的更加沉穩機智。只是說話的時候。還是會瞇眼微笑。讓旁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李彥微笑著點了點頭。包有才的意思他明白。無非是說數年未見。兩人之間是否會生疏。當日的情分還能不能存在?

    離開京城前往遼以后。一開始李彥和天啟朱由校兩人之間還保持著信函的來往。近一年多一來。這種函件的來往也越來越少了。李彥倒是定期寫信。只是由校的回信少了。有的明顯是代筆。

    魏忠賢大權獨攬。旁人想接觸朱由校。除非是遂他的心思。否則。自然會困難重重。

    “大人若是進京。屬下請令先行入城。”邵榮沉聲說道:“屬下定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大人。”

    李彥擺了擺手:“忠賢胡作非。不過。諒他也沒那個膽子亂動。不過邵榮你們先去城做些准備也好。錦衣衛那邊。左大人楊大人他們關押在哪里。查清楚了。楊左諸位大人。都是國家棟梁。此等國士。自然不能讓宵小給害了。”

    “要是情況危急。等可宜事。明白不?”

    “屬下明白。保証完成任務!”邵榮起身拱手接令。

    李彥點頭示意邵榮坐回去。看了眼石柱國道:“魏閹之事。我會向皇上稟奏。此外。

    要華夏社配合。在報刊上聲討魏閹。造成民間輿論的風閹已經刺刀見紅。都開始殺人了。此時溫情脈脈。抱著幻想。那等若慢性自殺。柱國你覺的呢?”

    “大人所言甚是!石柱國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拱手應下。臉色卻頗為痛苦:“只是……如此一來。即便華夏社推出京城。各的的分社網絡也會橫遭破壞。怕是一場浩劫啊!”

    石柱國終于還是應下了。這讓李覺的很舒服。他笑著撫慰道:“柱國。我會各處的人都護著點。盡避免損失。”

    “至于被破壞的。們以后再建起來。而且。等我進京了。魏閹能不能有那個心思來查報。可就說不定了。呵呵。”李彥自信的笑了笑。

    其實。正如夏熙所想的那樣。作一個穿越眾。又不喜歡耍手段。李彥在面前魏忠賢這顆毒瘤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直接剁了省事。

    之前。他也曾經有機。那個時候。魏忠賢尚且沒有顯山露水。只不過李彥的力量也嫌單薄。考慮到的不償失。方才沒有動手。

    如今。魏忠賢權朝野。李彥手上也掌握了極為強大的力量。只是這份力量在關鍵的時候能不能用上。者說能夠用上多少。以及如何調動起來。還存著一些疑慮。所以李彥還需要一次策划籌謀。

    李彥從來沒有將希望寄托在啟皇帝朱由校廢黜魏忠賢上面。都搞出了所謂的“二十四大罪”。終究還是沒有效果。讓他和魏忠賢在天啟皇帝面前空口白話去對質揭短。李彥覺的那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長。很不明智。

    作為穿越眾。李彥的直殺了忠賢比較干脆。在遼東征戰多年。他對手上的軍隊戰力擁有絕對的信心。東江軍可以在正面決戰中擊敗優勢的建奴大軍。以往明軍在建奴面前又是屢戰。所以李彥覺的京城那些親衛。根本不一提。

    而且。這也不簡單的比較。當。駱養性就在神機營做過游擊將軍。李彥也做過軍器局使。京營是怎樣的德性。他清楚的很。

    如今在閹黨的折騰下。衛京營只弱。

    至于魏忠賢搞的那什么內操。出一支太監軍隊出來。在李彥看來。更是個兒戲。也欺負一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東林君子。李彥甚至覺。他只要帶一個哨就能平定京。

    正因為如此。李彥海中清君側的想法才會無比烈。

    而且。他還想到了君側之后。在政治上的大致安排和展方向。

    只是政治這種事情。錯綜復雜。頭萬緒。李彥不敢大意。這會兒還在斟酌。

    “我在想。等到一切稟明皇上。皇上到底是信。是不信的多?”李彥微微笑著。饒有興趣的看著在座的。

    “魏忠賢能夠權野。還不是今上縱容的?”宋鐘國冷哼一聲。顯然是不認為李彥能夠服天啟。

    夏熙干笑了兩下:“魏閹能有今天。確實與他的到皇上的寵信有關。大臣們的折子奏。都無法直接讓皇上看到。”

    “這就是制度的問題。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宋鐘國大聲說道。也虧的他還知道場合。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彥微微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面向石柱國:“要是說服不了。我們又能如何呢?”

    眾人一陣沉默。宋鐘國也知道不是他說話的時候。冷笑不語。

    石柱國欠身拱了拱手:“華夏社一拼盡全力。要讓天下人知道魏閹的真面目……”

    “那又如何?”宋鐘國冷笑著反:“難道說。天下人皆罵魏閹該死。他便會無疾而終?”

    石柱國猛的一滯。他原以為李彥問的意思。就是希望華夏社能夠站出來吶喊。從而進行聲援。沒想到宋鐘國卻問出這樣的話來。

    是啊。就算天下人知道魏忠賢該死。只要皇上不認同。就沒有人能夠的了魏閹。一切然如舊。

    到時候。一樣有人附魏閹。只要魏閹不倒。他的那些爪依然會橫行無忌。難道說。只有等皇上突開竅?

    石柱國突然覺的很迷茫:“當年武宗寵信劉瑾。聽聞楊一清張永揭以后。還是誅滅了權奸。今上……今上若是能知魏閹所作所為。勢必不容。”

    鐘國出一疊聲的冷笑:“當年。武宗要殺劉瑾。是因為劉瑾想要位。給搜出玉璽黃袍。自然罪不容恕。。可不是因為劉瑾作威作福。”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48
大明天工  第二零八回  兵鋒

    柱國眼中厲芒一閃:“魏忠賢作威作福。勝劉瑾千歲。焉知他沒有篡位奪權的野心?”

    鐘國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石社長果然好計只是。此計能否成功。還在兩可之間?即便此事成了。石社長以為。下一次會不會生類似的事情的呢?”

    石柱國抬頭看了眼鐘國這位遼東新秀。李彥既沒有出聲喝止。可見對此人的說法。還是有些看法的。

    至于宋鐘國提到的。如何防止下一次生類似的事情。作為華夏社的執行主編大明仰天之望的石柱國。自然不會沒有思考。

    “限制內監權力。重台諫。展報刊民議。使政治清明。群小無所遁形。必能中興我大明盛世……”

    “嘿嘿。果然是好法!”宋鐘國不停地冷笑就連李彥也微微皺了皺眉頭。石柱國的想法。未免也太理想化了。

    鐘國毫不客氣地反問道:“然如此。吾皇登基之初。東林諸人皆到重用。所謂眾盈朝。不過如此。當彼時也魏閹不過一小人。何以至今日。時局糜爛不堪。讓一閹人掌握朝廷權柄。而眾君子竟無絲毫反擊之力?”

    鐘國的問題。隱隱直指問題的核心。不管是夏熙。還是石柱國其實都已經想到那個答案。無非就是:魏閹蒙蔽今上。竊取了權柄。

    然而宋國地矛頭所向。隱隱就是問題的本質:何魏閹能夠蒙啟?為何蒙蔽了天啟就能竊取權柄?這樣的事情。以后是否能夠避免?

    李彥擺了擺手。沒就這個繼續深入。在座的都不是一般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信念。要時間里生改變也不太可能。

    “進京以后。本官在見到上以后當面揭魏忠賢的斑斑劣跡。我需要華夏社整理出具體翔實的材料。以便于難。為了增強難地力度在此之前。關的材料都要通過專刊地形式。在大江南北廣泛行。我想皇上一定會通過一些途徑去了解情況的。有了這個聲勢魏忠賢想要蒙混過關便不會那么容易。”李彥看著石柱國開始安排此次進京的具體安排。

    石柱國略一猶豫。點頭:“華夏社一定竭盡全力。”

    李彥點了點頭:“此事關鍵。對于華夏社來說。也相當重”

    李彥臉上微笑:“當年。柱國你立志于華夏我們就曾討論過報刊這個東西。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宣傳教化。維護正義。下情上達。上情下達。并且開創了一種言論自由地新環境。而現在。就是我們為了正義。為了自身的場。而做出努力地時候。哪怕前途莫測。也需要一往無前。”

    “柱國明白了?”石柱國欠身拱了拱手。臉上的神色漸漸變的無比簡單。

    李彥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石柱國在這件事情上一定會全力配合。不過是出于兩人的淵源也好。出于華夏系這個大群體地立場也好。還是石柱國本身的理念他不會怯于站出來的。

    只不過。到了事情進一步展地時候。他能夠站在怎樣的立場上。李彥就很難把握了他說這些就希望兩人還能保留原來那種相惜地認同。哪怕是以后分道揚。也不至于走到對立的那面去。

    “另外有些事情。我們也是要做好准備地。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咱們這回是深入虎**。不不防。”彥笑了笑。他的意圖當然也不純潔。可以說。此次進京。不管用什么理由。以怎樣的姿態。魏忠賢肯定是要將他看作大敵的。

    當然。若是他能夠動示好。魏忠賢或許會樂于納。不過。李彥也的虛與委蛇。他與魏忠賢之間將要生的。并非是一次普通的政治斗爭。可以通過權謀解決。他需要的。就是一場轟烈烈的對決。影響越大越好。

    “其一。華夏社立即撤出京城。撤回天津的廠區。京的采集點。行點。全部安排人手進行保護。華夏社搬到天津以后。哦。從現在開始。就著手整理材。等一切安妥當。立刻對魏閹的聲討。聲勢一定要大。我倒要看看。魏閹能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李彥目光掃過眾人。信心足地說道。

    “其二。躲不是辦法。咱們也不能做軟弱可欺的

    通知下去各地的廠礦華夏社的那些行點。員起來。對于閹黨。只要合理合法。就不束手就擒。閹黨橫行無忌。只要大家團結起來。區區几個閹黨。又何足道哉!”

    石柱國聽到這里。有些吃驚地抬起頭:“大人。這樣的話……下面很可能變的很亂……”

    李彥擺了擺手:“咱們的老百姓。最朴實。要不是活不下去。誰會去亂?再說。這是讓大家自衛。我想。有人要借這個犯上作亂的。也不會有機會的。總之。我們和閹黨做斗爭就不能像羔羊一樣。任打任殺的。該強硬的時候。就的強硬。還要有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能力。汪文言。左大人楊大人他們。都是一時豪杰。卻在閹黨粗暴的舉動面前。毫無自保的能力。我們要吸取這個教訓。”

    才。”

    石柱國雖然還有些驚疑不定。但李彥說的也不錯。東林黨不久之前。還曾占據了朝中要津。楊漣起對魏閹的彈劾一時間應者云集。聲勢浩大。結果卻是杖的入獄的迫害之死的丟官去職的。立時風雨飄搖。

    “其三。就是這次京。咱們的防著魏忠賢那條瘋狗癲。要讓他投鼠忌器所以本官會以獻捷的名進京。屆時。從蓋州山海關這邊。大致要抽調一個營的兵出來。隨同前往。本官可不像孫大人那么好說話。一道假的聖旨就從遼東前線趕回京城。然后就給剝奪了軍事指揮權……”李彥冷聲道。

    石柱國聽了李彥的話。雖然預料。卻還是感到又擔心。又放心。擔心的是李彥這一踏出去。不道會走到何種程度。他雖然不像夏熙那樣。對于李彥掌握的資源有著深刻的認識但也知道歷史上那些實力軍鎮尾大不掉的教訓。讀書人對于軍人的防范。從來都是最著意的。李彥雖然也算個讀書人。現在也是個實實在在的藩鎮。

    心的同時。他也到放心。要是李彥真的赤手空拳進京去。雖然勇氣可嘉。可前景以預計恐怕也會同楊漣左光斗差不多。深陷牢獄。最好也就是像孫承宗那樣。投閑不用。

    李彥如強勢想來魏忠賢要動他。會比較困難。扳倒魏1希望就大了很多。

    只不過。兩虎會京師。勢必有一龍爭虎斗。血雨腥風。也讓石柱國擔不已。

    倒是宋鐘國大聲好:“駱已打敗了老奴。的兵力隨時都能夠抽調回來。倒要看看魏閹那個內操是怎么個德。

    ”

    鐘國一嚷。夏石國紛紛側目。他們一來就報告警告京城的動向。還沒問及遼東的情況。也沒敢問。

    都知道三路攻遼。說遼西的進挺順利的。而建奴的主力全都在東線。雖然這些年復遼軍傳遞回來的好消息挺多。但也沒見到收復失地。就連李彥也沒覺的復遼軍能夠同建奴主力正面決戰。何況是夏熙石柱國等人。

    李彥就笑著讓包有才介紹了一下遼東目前的戰況。聽說復遼軍已經進入蓋州。即將打通遼遼西在路上的通道。夏熙和石柱國都是精神一振。剛才的陰郁氣氛不翼而飛。

    李彥笑了笑:“軍隊。是用來對付外敵的。我一說。軍隊的任務就是保家衛國而不該殺自己人希望這一次。遼軍的兵刃上面。也不會沾到華夏子,的鮮血。”

    眾人都是心中一凜。李彥雖然說輕松。但也表他確實有這個實力。復遼軍能夠在遼東擊敗建奴。十萬鐵軍。又豈是魏忠賢那個內操可比的?

    “遼東戰局。已經到了敵我攻守易勢的關鍵時候。若不是京城形勢惡劣。本官也不會急著趕回來。”李彥微微嘆了口氣痛心疾地說道:“魏閹掌權。貿然插手前方戰事。竟然在要緊時刻撤換遼東戰事的最高官員孫大人。所謂臨戰換將。為兵家大忌。高第一書生爾。從未上過戰場。參與兵事。焉能如孫大人般知兵懂兵?我復遼軍十余萬將士浴血沙場。千辛萬苦換來的大好局面。萬萬不能毀于此時。”

    “故而。本官不能不回。也不能站出來。為十萬復遼將士請命。吾皇聖明。定然能夠明鑑萬里。體察我等忠心。”李彥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此進京之局。已經了然于胸。

    魏忠賢。一跳梁小丑爾!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8:55
第二零九回 抵京

    巡撫畢自嚴已經是李彥的老相識,畢自嚴在天津而天津作為遼戰餉糧中轉之地,對于遼戰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作為統籌后勤的一方大員,畢自嚴對遼戰的局勢可謂知之甚深,遼東戰局這些年來的變化,更是了然于胸。

    畢自嚴最初擔任天津巡撫,是從遼沈之戰失利以后,臨危受命,其時,他的任務不僅是籌餉運糧,還要面對整個遼南淪陷的惡劣情況,后金很可能從海上突襲天津等沿海地區。當是時也,大明上下可謂一片慌亂,束手無策。

    到熊廷弼再次出山經略遼東,提出三方布置之策,畢自嚴也是竭力配合。

    也是在那個時候,李彥自請出關,領軍一個營,趕赴遼南,一戰取金州,再戰殺敵數千,立下赫赫戰功。

    隨后,廣寧戰敗,熊廷弼、王化貞在遼西失地千里,遼戰似乎到了山窮水盡、從未有過的惡劣境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彥和遼南似乎橫空出世,一步一步地,讓遼戰的格局漸漸生改變,時至今日,以往處處烽火的遼東,捷報頻傳,建奴似乎已經驢技窮。

    作為后勤方面的主官,畢自嚴感受最深的并不是戰場上敵我形勢的變化,而是在后勤方面的壓力也漸漸變得輕松。

    以往,不管是熊廷弼、袁應泰還是王化貞,其遼東戰策的實行,都需要龐大的后勤供應,但是在如今的遼東,雖然遼南、東江成功地守住了各自的防線,使得建奴如籠中猛虎,無法出來撒野,但是遼南、東江已經不用天津這邊轉運糧餉了。

    畢自嚴對其中的緣故洞悉明了,那是因為遼南推行工業生產,以及海上貿易的緣故,畢自嚴擅于理財,而且思想開明,對于李彥在遼南所作所為,多數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些,他甚至在職權范圍內,提供方便;有些,畢自嚴并不認同,說得過去的,也就容忍了,實在不行地,畢自嚴也嚴禁其在天津出現。

    畢自嚴與李彥之間。曾經做過一些書信溝通。一方面。李彥解釋了如此做地原因。他將其歸結為戰區地需要。可以減輕朝廷地負擔。以支持遼戰進行。另外一方面。李彥又不斷來信。敘述遼南生地一些新現象。動搖畢自嚴原本地信念。

    不管怎么說。遼南和東江自己解決了糧餉地問題。包括遼西在精簡兵員。操練兩協新軍以后。對糧餉地消耗也大幅度下降。而且通過津灤工商業軍管地方式。解決了很大一部分地糧餉。這使得畢自嚴這個天津巡撫地工作突然變得清閑起來。

    從天啟四年開始。大明就取消了萬歷末年開始征收地遼餉。在畢自嚴想來。此舉可以減輕百姓身上地負擔。有助于改善民生。并恢復生產。

    作為一個有政治抱負。以及青史留名地有為官員。畢自嚴曾經細細思考過這几年變化地由來。他現。先是復遼軍有一個精兵地策略。雖然現遼戰涉及到地山海關、遼西、遼南、東江四個鎮。總兵力也達到十余萬。但是要比之前熊廷弼時代提出地人數精干多了。

    其次就是以遼南為核心。整個遼東軍鎮形成了工礦業、商業興盛地局面。正是工礦業地興盛。讓小小地遼南可以支撐起一支龐大地常備軍。而在此前。遼東地明軍只能夠依靠種田。而一旦種田。處處可遭到建奴攻擊。這才是他們始終被動地重要原因。

    想通了這一點。畢自嚴地目光就集中在李彥這個人身上。

    雖然,論官級,李彥不過是遼東巡撫,遠不及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遼東經略孫承宗來得顯赫;論年齡,李彥也不過二十出頭,可謂年輕得讓人嫉妒。

    但是,遼東戰局能夠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面,漸漸扭轉,其關鍵無一不和此人有關,由不得畢自嚴不注意。

    李彥入遼初期,畢自嚴就對他的三營兵寄予了很大的期待,因而全力提供了很多支持,他與遼南地關系,應該說哈市很不錯的。

    這一次,畢自嚴接到李彥地拜帖,知道李彥已經祕密抵達天津,几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李彥此次回來的目地,無非是和京城最近生的一些事情有關。

    在東林與閹黨地斗爭中,畢自嚴以不結黨自詡,但是在政治理想上,他又更傾向于東林,而站在閹黨的對立面。

    畢自嚴拿著手上的拜帖,有關李彥此來的目的,以及他的出現,將會給當前局勢帶來的變化,迅在眼前掠過。

    畢自嚴現在很想知道,李彥在這個時候回京,到底想做什么,他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帶著軍隊回來的?

    對于閹黨,畢自嚴非常討厭,但是,對于武夫篡國,畢自嚴

    醒。

    李彥和畢自嚴見了面,寒暄已畢,很快就從這位與他平級的大員中了解到這種警醒和戒備。

    李彥只能苦笑,都什么時候了,魏忠賢都已經刺刀見紅了,這些書生都還抱著過去的教條不放,怪不得有句話說得好:教條主義害死人。

    “畢大人,本官考過童生,還有個監生的身份,也算是文官,武夫弄國那是肯定不會的,本官在這里,并不排除用兵的可能。要知道,本官不是汪文言,也不是楊漣,本官代表的,是十几萬復遼軍將士的意念,他們不希望遼東的大好局勢,讓朝廷中的混亂給破壞了,就好像這一次朝廷在戰時突然就換掉了孫大人,要不是我們的將士萬眾一心,僅僅此事,就可能導致戰局的崩潰,那我數萬復遼軍戰士,豈非都是白白犧牲了?”

    “當然,本官也可以向畢大人保証,本官雖然帶了兵,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魏忠賢不適用暴力,那么本官也不會動用軍隊,朝堂上的事情,咱們就在朝堂上解決。”李彥笑了笑,有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魏忠賢不守規矩,企圖使用暴力,或破壞規則的話,那么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動用手上的軍隊。

    取得畢自嚴的諒解,對于李彥來說非常重要,畢竟作為天津巡撫,畢自嚴的手上還有天津三衛,衛所兵雖然廢得很,真要打起來,自然不是復遼軍的對手,但是也會增添些意想不到的麻煩,還是協調好比較合適。

    以畢自嚴的立場,李彥做出這樣的保証,他是傾向于支持的。

    而且,他得知李彥帶來的兵馬,不過就是一兩個哨,一兩千人,甚至還覺得少了,以為這樣并不足以保護他的人身安全,至少要一兩個營才行,這也是朝廷能夠許可的。

    李彥當然不是只有兩個哨,事實上,更多的兵力正在從山海關向京城開進,還有的在州登6,即便是天津登6的人數,也不止一兩千人,具體的數字,畢自嚴可能永遠都不會清楚。

    在和畢自嚴溝通以后,畢自嚴就以天津巡撫的身份,轉送了李彥以遼東巡撫上奏的捷報,以及進京獻捷的奏疏。

    奏報進京以后,立刻讓魏忠賢給扣了下來,天啟皇帝朱由校根本就看不到。

    魏忠賢與李彥矛盾已久,當然移宮案的時候,李彥差點就殺了魏忠賢,要不是王安這個老好人,魏忠賢又請出客氏這個護身符,李彥殺了魏忠賢需要付出更加的代價,魏忠賢當時可能就已經死了。

    現在想一想,李彥當時要是真的殺了魏忠賢,可能也就沒有今日的閹黨亂政,但李彥肯定會給朱由校留下不好的印象,并樹立王安這個敵人,王安雖然讓魏忠賢給做了,那是君子可欺之以方,王安能夠讓魏忠賢給廢掉,并且毫無還手之力,李彥未必就能討得了好。

    如果是那樣的話,沒有了今日閹黨,也不會有今日的李彥,以及遼南的變化,所以李彥仔細想想,也并不后悔當初的選擇。

    對魏忠賢來說,當初的記憶刻骨銘心,正是因為那個時候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后來才會拼命地攬權,而這份刻骨銘心當中,李彥無是處在極其重要位置的。

    魏忠賢其實一直想干掉李彥,只不過此前還未能掌握朝中的大權,東林黨掣肘在旁,當務之急,自然是搞垮東林黨,將權力攬在手心。

    但是他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削弱李彥,不給遼南餉,淡化李彥在朱由校面前的影響,隨著權力越來越重,李彥又一只留在遼南,魏忠賢的計划可謂進行得非常順利,甚至于他也并沒有將李彥視作什么大的威脅,對付他,就是為了報當年“一箭之仇”罷了。

    看到李彥這份捷報,魏忠賢本來也是不太在乎的,但是他并不打算讓李彥見到朱由校,以防止某些難以預見的事情生。

    魏忠賢讓司禮監將捷報打了回去,批示遼戰緊急,讓李彥不要回京,繼續留在遼南。

    閹黨中的顧秉謙、魏廣微、崔呈秀等人,也認為這個時候不能讓李彥進京,因為他們剛剛撤換了遼東經略孫承宗,身為遼東巡撫的李彥,是事實上遼東的最高軍政大員,他這個時候要回來,顯然并不單純。

    當初,之所以要將孫承宗調回內閣,就是擔心他手中的兵,這個李彥要進京報捷,顯然是會帶兵回來的,那肯定不能容許。

    魏忠賢等人以為將奏疏駁回即可,沒曾想這邊剛剛送出來,那邊就有消息傳過來,說是遼東巡撫李彥,已然抵達京城之外的通州。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9:05
第二一零回 針對

    大明天工第二一零回針對

    李三娃他這是目無聖上。他跋扈!”魏忠賢聽到這個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想明白此事的關鍵。立刻怒。

    魏忠賢的失態。源于心中一直深藏的恐懼。他明白自己能有今日的權勢。完全是來自于天,皇帝朱由校的寵信。而越是和朱由校走的近。他越是現校對于李彥的眷戀。并不因為李彥長時間不在京城。而逐漸淡去。

    相反。因為相隔遠。反而讓朱校對于的想念。變的更加迫切。一旦有了煩惱的事情。朱由校經常會念叨起李彥。希望他能夠在身邊。幫助自己度過難關。

    雖然魏忠賢不停的尋找機會。試圖離間這種感情。如李彥從遼南過來的信函。大就給他扣下了。朱由校問到這面的事情。魏忠賢就說沒有收到。而朱由校往的遼南的信函。也大多被扣下。然而。朱由校信卻越來越多。只是到了后來。時間長了。才逐漸不再寫信。但是那份期待。卻未嘗減弱。

    魏忠賢也無法完全阻隔李彥的消息。特別是在李彥身處遼東巡撫這個極其重要的位置上。及到遼戰。必然要提到李彥。而朱由校又會特別關注李彥。久而久之。倒是讓朱由校對遼戰特別關。而遼戰形勢的逐好轉。又讓朱由校堅定了對李彥的信任。

    魏忠賢相信朱校李彥的關系經過這么多年。經過他的一再挑撥。肯定受到了不少消極影響。然而。一旦兩人見面。將會生什么。他也是不敢保証。

    “下旨。申斥李三。讓他立刻回遼南去不。就以無故擅離職守為由。罷免他遼東巡一職。另外派人去。罷免了他。讓他回天津種的去。”魏忠賢尖聲叫道。

    “魏公公”閹中堅分子崔呈秀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李三娃這次以獻捷為由。隨同他前來的還有一個營三千多精兵。”

    “帶了兵?”賢皺了皺眉頭。突然狂笑起來:“嘿嘿嘿。難道他李三娃想要造反?就憑他帶了三千兵?”

    崔呈秀身為兵部侍郎。對于遼東的戰更清楚一些。當然。他也不會以為李彥憑著三千就能夠造反。但是對遼系的官員將領。他一直是主張要慎重的畢竟那可涉及到十几萬大軍。兵危急的。

    崔呈秀想了一下。道:“高第高大人尚前往山海關李三娃此刻身為遼東巡撫。手握遼十余萬大軍。若是動他恐怕會不太好辦。

    ”

    “有什么不好辦的。一聖旨。李三娃就什么都不是了。”魏忠賢桀桀怪笑。

    崔呈秀皺了皺眉頭:“若是李三娃夠像孫承宗人一樣深明大義。那么就好辦了。只此人不會那么忠順。不然。就不會不等聖旨突然回返京城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通州。”

    魏忠賢這個時候才算醒過神來。情李彥這次回來就是有目的的。而他這么強勢的出現在通州。能夠讓他如此做的。無非就是針對他魏忠賢罷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魏忠賢冷笑兩聲。他的原則就是先下手為強:“那就讓他進城。但是不准帶兵進來。我倒要看看。他進了北京城。還能夠翻上天去?”

    崔呈秀點了點頭:“雖然李三娃領遼東。他想要進城。也不可能隨身帶著大軍。只是這三千多兵。要是就駐扎在城外。始終是個麻煩。若是到時候罷免東巡撫一職。李三不領命。屆時又當如何?”

    “不過是三千兵而。”魏忠賢陰陰笑道:“等那李三娃被免了巡撫一職。這三千兵就不歸他管了。對了。那領兵的武將是誰?我看可以賞他一個指揮使。桀桀”

    崔呈秀為難的說道:“體是誰。目前尚不清楚。但是李三娃既然心懷測。又帶這支兵過來。想來統兵的武將。應該是他的親信。”

    “人為財死。鳥為亡。我倒不信那統兵的會是他李三娃兒子。就算真是他兒子。也有大義滅親的是不?”魏忠賢不以為然的說道:“指揮使不行。那就左都督。給他封侯。忠義能值多大的官?哈哈哈!”

    崔呈秀勉強擠出一笑容:“公公說的是。”

    “只不過。萬一那個將領腦袋不開竅。我們也需要做好兩手准備。是不是讓京營做好准備。另外就是想法將這支軍隊調開。不能調開的話。就下令他們駐在州。不能再前進了。”崔呈秀說道。心中對魏忠賢的樂觀并不以為然如果李彥帶的人那么容易就被收買。那他也太蠢了。還不值的他們如此謹慎。

    魏忠賢掌權以后。不但在大內舉行內操

    一支太監大軍出來。而且恢復了太監監軍制度。京的統領也由太監擔任。譬如駱思恭雖然總錦衣衛給調到了神機營。實際上并不能掌握實權。但是能不能掌握軍隊。那又是另外事。

    魏忠賢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是三千人馬。不足患。咱家讓京營配合你。牢牢的看著們。不要有什么幻想。李三娃他要是識趣。就給咱家乖乖回他的遼南。|井不犯河水。他要是腦袋讓驢給踢了。也就別怪咱家不留面了。”

    能夠拿下天啟皇帝的。遼東經略孫承宗。魏忠賢對于手上的權柄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之前。魏忠賢遲遲不敢對東林動手。也因為孫承宗掌握著兵權。天啟四年的時候。孫承宗巡視薊鎮昌平一帶防線。與京師近在咫尺。曾經請求覲見。魏忠賢深感恐懼。因為孫承宗和其他的東林黨不同。他是帶兵的。名義上他統著薊遼兩鎮的全部軍事力量。距離京城很近。隨時都可能帶兵進京“清君側”。魏賢在天啟面前哭訴。終于是下旨讓孫承宗返回駐的。不的進京。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始。魏忠賢一直處心積慮要拿掉孫承宗。有孫承宗坐鎮薊遼。就好像頭頂上懸挂了一把利劍。隨時都可能落下來。

    拿掉孫承宗以,。魏忠賢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能夠落下來。也對自己的權勢更有信心。更加為所欲為。

    至于李彥。雖然樣是遼鎮的封疆。但是魏忠賢卻并不擔心。

    一則遼東撫上面有遼東經略薊遼總督。而且從以往來看。遼東巡撫的職權給大大削弱了。殊不李彥和當初的王化貞一樣。屬于強勢巡撫。雖然他由遼巡撫加遼東撫一職。其實還只是管著遼南東江但是他對于軍隊的影響力。卻要比王化貞強出更多。

    次。遼東巡撫雖然封疆。最多也只是山海關之外的。山海關距離京師說遠不遠。近也不近。中間還有個薊鎮不像孫承宗的防區包括了薊鎮。有了鎮作為緩沖。李彥即便是想領軍進京。也沒有那么容易。

    至于李彥帶來的三千兵。只要不讓他進城。在忠賢看來。就不會構成什么威脅。京三大營。二十四京衛。加上他的內操軍。一二十萬大軍云集。自然不擔心這數千兵馬。

    雖說如此。李彥的到來還是讓魏忠和閹黨比較緊張。這畢竟是一位掌握著軍權的封疆。而且來意不善。同當今聖上有。誰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事情生。

    魏忠賢也打定主意。管李彥是不是進京。都要千方百計阻撓李彥見到朱由校。并且在朱由校面前。不詆毀李彥擁兵重跋扈的方克扣軍餉斂財自肥強搶民女等等一切能夠想到的罪行。

    雖然。他知道朱由校很反感這些。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只要他。還有身的人不停說不斷說。焉知朱由校心中不會產生懷疑?

    到了這個時候。魏忠賢也顧不的忌諱什么。索性豁出去了。

    通州城北軍營。李彥當年曾經隨同徐光啟在這里練兵。轉眼几年過去了。李彥已經成為一方封疆。領軍數萬。在遼東打一片新的天的。

    而此時。李彥大張鼓的進入通州。進駐當年練兵的故的。也只有徐,一個人前來拜他。

    李彥當年在京城的時間并不長。結識的官員也不多。隨著汪文言的死去。楊漣左光斗被關進鎮撫司大獄。李彥現自己在京城居然找不到可以信賴的盟友。

    當然。盟友并不是沒有。多數是華夏社這一系。此時已經特意保持低調。除此以外。就只有徐光啟了。

    徐光啟和天津巡撫畢自嚴差不多。在黨爭中都是比較脫。然而又傾向于東林這一系。他這次來。也只代表他自己。在這個時候。東林一系并沒有人與李彥聯絡。也可以看出世人雖稱東林黨。東林其實并無黨。這只是一個政傾向比較接近的一個官僚群體罷了。他們并沒有統一的綱領。以及有效的組織。

    在東林當中。也有分歧。意見從來都不曾統一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在與閹黨的交鋒中。一敗涂的。

    “老夫還記的當年兵。三娃你提出的種種新穎做法。几年過去。老夫練兵無成。三你卻打造出一支鐵軍。此番又取的如此大勝。實乃可喜可賀!”白-蒼的徐光啟臉上挂著和煦的笑容。由衷的感慨道。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9:10
第二一一回 進城

    彥面帶微笑,略帶景仰地看著眼前這位老人,徐光啟又曾主持鑄炮,不能說沒有成果,但是成效確實不大。

    雖然如此,李彥對徐光啟還是充滿了尊敬,他始終覺得徐光啟不算一個合格的官僚,但是,他在科學、技朮上的努力和探索,是絕對值得尊敬的。

    這几年以來,李彥借著工業技朮的前展,在遼南打造出一個特區,打造出復遼軍這支跨越時代的軍事力量,生生改變了明軍在遼東的不利局面,但是在科學技朮上,特別是在基礎科學方面,雖然也進行了一些探索,但是成效也不顯著。

    倒是徐光啟、李之藻等人,在與西方傳教士的合作中,翻譯了一些西方的自然科學理論著作,譬如說歐几里得的《几何原本》,倒是實實在在做了一些工作。

    李彥當初也曾經編寫過一套數學、物理、化學的基礎教材,并被使用在華夏系的基礎教育當中,這套教材,也得到了徐光啟的大力推崇。

    當然,徐光啟對于書中那套理論是比較推崇的,但是對于這樣的書,被提高到與儒家經典同等顯要的位置,進士出身,作為儒士的徐光啟又是很不滿意的。

    雖然也存在許多類似的分歧,徐光啟與李彥的關系大致還算是比較密切的,而這一次相見,相互之間那種欣賞和惺惺相惜,也變得更加明顯。

    徐光啟問道李彥練兵的方法,在遼南展集體農庄地做法,以及鑄炮、工場等等技朮細節,李彥則刻意將話題引申到機械、物理、化學乃至社會學等學科上面,因為他知道,與眼下和魏忠賢的權力斗爭相比,這些東西,其實更加重要,這些東西,將會影響華夏民族今年几百年的展趨勢。

    李彥希望能夠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使得它們在中國獲得更好的展環境,而在這個方面,徐光啟也無是曾經走在時代最前面地那几個人,李彥希望能先得到他的支持。

    李彥和徐光啟聊技朮聊到半夜,直到年紀大了的徐光啟撐不住,這才結束了談話,讓徐光啟先去休息。

    李彥則談得興高采烈。越談越精神。

    徐光啟不愧是這個時代地精英。而他對這個時代地認識。又遠非李彥所能夠相比地。雖然他很多時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保守地老頭子。實際上。這個曾經數次浮沉地老頭。也擁有別人難以想象地精力和見識。

    在交談地過程當中。徐光啟經常會說到一些李彥之前沒有想到過地問題。從而讓他深受啟。尤其是在儒學這一塊。有地時候能說得李彥啞口無言。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也確實認認真真地讀了一些儒家地經典。但是在徐光啟地面前。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儒家地了解。可能真是七竅通了六竅。還是“一竅不通”地狀態。

    雖然兩人在一些具體地細節上面。依然存在分歧。不過在最終地目地上。又很接近。這讓他們之間地交談。變得相當友好。

    送徐光啟去休息以后。李彥還要處理其他一些事情。進駐通州以后。想必魏忠賢他們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他地這一個舉動。其實已經是擺明車馬告訴魏忠賢以及依附他地那些黨羽。李彥此次進京。目地絕不單純。

    “明天早上。京里就會有旨意。要求少爺立刻回轉遼東。不得延誤戰機。怠慢軍國大事。”包有才領著情報部地官員。將剛剛從京里得到地消息告訴李彥。

    情報部經營這么多年,加上華夏社在京里的關系,李彥能得到地情報來源,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雖然這道旨意還沒下,但是已經通過有關的渠道傳了過來。

    李彥抿了口茶,微微點頭:“早在意料之中,他們也應該知道,本官既然來了,那就肯定不會走的,估計還會有后續的動作吧?”

    包有才點了點頭:“宮里傳出來地消息,魏忠賢召見了几個京營的統領太監,估計會有所動作,不過最新地消息,京營那邊還沒有什么動作。”

    李彥輕輕笑了笑:“會有動作的,不過他們地動作一向是比較慢。”

    京營是個什么素質,可以說李彥和包有才他們都清楚得很,真要是打起來,李彥手上一個營,未必就怕了整個京營三大營。

    只不過,他到京城來,并不是來打仗的,能夠避免,還是要盡量避開戰爭。

    “駱大人那邊怎么樣?”李彥抬頭看了包有才一

    包有才連忙道:“駱大人是支持我們地,但是對我們的計划,還是有些懷,駱大人答應收攏部署,但是能不能出手幫忙,就很難說了。”

    李彥點了點頭,這也在意料之中,駱養性雖然給攆下錦衣衛指揮使這個顯赫的位置,起碼現在還能夠保有富貴,這個時候自然不想做什么激烈的事情。

    “駱帥、王帥那邊有什么消息?”李彥神情淡淡地看著杯中的茶水,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必須傾力出擊了,不管是他,還是魏忠賢,身后都沒有退路。

    李彥固然要將魏忠賢這顆毒瘤給剔除,魏忠賢自然也想去掉李彥這個潛在的威脅。

    “駱帥從鎮江那邊趕過來,怕是還要一段時間,王帥那邊也不近,”包有才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個時代傳遞信息的方式還相當原始,雖然李彥在天津現形勢比想象中的還要惡劣的時候,已經讓人通知王國興和駱養性也立刻回京,但是他們什么時候能趕到,現在又是怎么樣一個狀況,包有才也沒有消息。

    李彥微微一笑:“你不用緊張,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邵榮在城里應該已經准備好了,我猜魏忠賢攆我不走,下面就該是請我進城了。”

    “大人明鑑,只是魏閹為何不直接讓少爺進城,而是要讓少爺先有了防備呢?”包有才笑著問道。

    李彥瞥了他一眼:“這個問題你會想不到?要是你連這個都想不到,這個情報工作你還是不要做了。”

    “小的終于想明白了,”包有才腆著臉笑道:“魏閹這是要個借口,要給少爺戴上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這樣才能師出有名,說不定還會在皇上那兒,說少爺想要犯上作亂,不過,我看皇上是不會信他的。”

    李彥微微嘆了口氣:“信不信這件事無關緊要,關鍵是皇上還信著魏閹,那么魏閹手上的權力就不會變少,我們所要面臨的,可能就不是一個魏閹,而是魏閹身后的皇權。

    ”

    對于魏忠賢,乃至他的閹黨,李彥并不擔心,事情的展,也一如他所想像的那樣,但是東林那邊,居然一直沒有人來和自己聯系,看上去對自己也同樣充滿戒備,那么這件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外藩官員進京,不得帶私兵進入北京城,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李彥也老老實實地讓他帶來的那三千兵在城東的几個農庄駐扎。

    通州到京城的一段道路,讓魏忠賢用水泥給鋪了,施工的倒是華夏水泥廠的施工隊,這可以說是大明第一條比較長的水泥馬路,之前修的那些,都是比較短的,只有這一條,連接通州碼頭和京城,長度比較可觀。

    這几年水泥的生產規模越來越大,價格也在下降,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水泥路,通常都是几里長左右的,能夠連接城市之間的大馬路,限于地域的遼闊,成本還是太高,尚且很少出現。

    魏忠賢當初好大喜功,為了方便通州的貨物能夠更方便地送往京城,特地修了這條大馬路,可能也沒有想到,這條大路也會成為他的對手前往京城的捷徑。

    李彥從蓋州、山海關、州各抽調一個哨組成一個營,如今就沿著這條水泥馬路駐扎,几個農庄是早先就置辦下來的產業,或是同關系比較近的商人那邊商借的,布點完成以后,就等于控制了這條極其方便的要道。

    按照李彥的設想,天津的船只可以通過北運河直接抵達通州,而通州與京城之間又是這樣一條水泥馬路,應該說這樣的條件,在這個時代,是絕對獨一無二的,可以很方便地調動物資和軍隊。

    魏忠賢以為李彥不足恃,是因為相比之前的孫承宗,李彥最多只能調動遼東的軍隊,而遼東距離京師這么遠,根本就來不及。如果說李彥人在遼東,那么他也沒辦法,鞭長莫及。既然人都來了京城,那么他就不用擔心了,只需要不讓李彥見到當今聖上就是。

    次日,李彥不等京城的聖旨抵達,連夜啟程,在城門打開后的前一刻即抵達南門,雖然守城的士兵已經得到交待,但是誰也沒想到李彥會走南門,而且以他遼東巡撫的身份,以及朱由校賜給的腰牌,誰也不能攔著他。

    李彥本來可以悄悄進城,然而,他特意選擇了這樣光明正大的方式,進城后就住進原先華夏社設在通政司不遠處的那個院子,以這樣的方式,向魏忠賢宣布:我李彥又回來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09:14
第二一二回 相迎

    城之時,李彥擺出了巡撫大員的全副儀仗,堂而皇|而入,異常高調地橫穿南門內大街。

    雖然時間還早,但是京城早起的人并不少,大家看到這樣的陣仗,都好奇地打探又是那個大官或是顯貴進京了,好像最近并沒有聽說這樣的消息。

    李彥并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相反還在刻意宣揚,很快大家就都得到了消息:來的是遼東巡撫李彥,剛剛在遼東大敗奴酋的十余萬大軍,這次是帶著建奴的級,進京報捷來的。

    說來也怪,李彥他們進城以后,一路通暢,走得并不慢,但是他們進城的消息,卻跟長了翅膀似的,迅在四九城傳播開來,他們剛走到長街的一半,前面街上的人就越來越多,都是聽到消息前來看熱鬧的。

    自從薩爾滸之戰以來,遼東和建奴就像是一座大山,始終壓在大明的頭頂之上,從薩爾滸之戰、開鐵之戰到遼沈之戰、廣寧之戰,明軍一敗再敗,最后丟掉了遼西走廊,一直退到山海關,身后就是北直隸,就是京師。

    彼時,也就是在廣寧之戰的前后,李彥和他的復遼軍在遼南開始崛起,明朝以文統武,文官是軍隊的最高統帥,武將的地位相對比較低,所以在遼東數次大戰當中,人們知道的只有楊鎬、熊廷弼、袁應泰、王化貞、孫承宗、袁崇煥等人,這些都是文官。

    所以復遼軍數次勝利,后來李彥已經不再親自領軍作戰,專門搞軍事、地方建設,但是在大明地特殊體制下面,李彥得到的名望,也遠遠過王國興、駱養性、郭振明等武將。

    對于京城的老百姓來說,這几年遼東的形勢好了,京城的市面好了,不用再像從前那樣惶惶不安了。天子腳下,百姓的耳目相對更靈敏些,也歡談論天下大事,對于遼東的事情當然不會陌生,對于李彥這位年紀輕輕,未及弱冠就領軍出征,不到而立就貴為一方巡撫地傳奇青年,更是耳熟能詳。

    大家聽說是李彥回來了,而且是剛剛打了勝仗,無不歡欣鼓舞,自地聚在街頭,歡迎李彥進城。

    雖然不能帶兵進城,但是親衛還是能帶的,李彥大致也能想到進城后會遇到的情況,本來就是要高調,要弄出動靜來的,就算街上沒有人,包有才的情報部也會想辦法搞出些動靜。為了應對這些情況,同時也是讓下面的親衛領受京城百姓夾道歡迎地榮譽,李彥這次帶進城的,都是一些經久沙場的老兵。

    這些老兵。無一不是戰場上摸爬滾打。從死人堆里活下來地。經歷了戰場地洗禮。他們地身上。都有一種平常人所沒有地肅殺之氣。人們遠遠。似乎就能從他們地身上。感受到遙遠遼東地戰事之慘烈。

    這些老兵能夠成為李彥地親衛。都曾立下過汗馬功勞。卻又因為受了傷。落下殘疾。不適合再上戰場。就給調到親衛營充當親衛。

    雖然如此。李彥身邊地這支傷殘親衛地戰斗力卻不容小窺。他們不能再上戰場。是因為復遼軍地戰朮體系要求進退如一。他們因為這樣那樣地原因。無法適應整體作戰。但是在近身保護和格斗方面。依然擁有強大地實力。

    何況。他們都是從戰場上活下來地。戰斗地意志和決心。以及對死亡地漠視。又是常人難以達到地。

    京城地百姓在街道兩旁歡迎李彥。看到這支渾身充滿肅殺之氣地隊伍。一時之間。長街兩側竟然悄無聲息。大家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只有馬蹄落在石板街道上地聲音。

    親衛之中。有地人只有一只胳膊。有地失去了耳朵。大家看著看著。有地人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好兒郎啊……”

    不知道是誰先嘆息一聲,大家都開始說:“好兒郎啊……”

    李彥從南門京城,以及長街上生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北京城,有很多百姓自地跑到李彥住的四合院所在的巷子外面觀看。雖然李彥的親衛只是在四合院的門口警戒,但是大家都自覺地留在巷子外面張望,用京城百姓自己的話來說,咱們不能給好兒郎們添麻煩,能夠遠遠地看上一眼,那就行了。

    京城太白酒樓的掌柜也來了,一看巷子口這么多人,馬車進不去,只好下來步行,還是沒法子到前面去,只好扒開人群,大聲吆喝:“我們太白酒樓給兒郎們准備了些酒菜,特地送來,大家都讓一讓,讓一讓……”

    前面的人一聽,連忙讓出一條走道,那些靠著巷子口的還在那邊張望,突然后面有人拉,很不耐煩地說道:“拉什么,等我看上兩眼就給你看。”

    后面的人連忙

    “是太白酒樓給好兒郎們送吃的……”

    “啊,怎么不早說?”前面的人趕緊讓開,順便拉著旁邊那些沒聽到的:“大伙兒都讓讓啊,太白酒樓給好兒郎們送吃的了……”

    這一位嗓門比較大,一聲大吼,大伙兒就都聽到了,連忙讓開巷子口,讓太白酒樓的人魚貫而入。

    有人就在旁邊議論:“太白酒樓做得好,好兒郎千里迢迢,從遼東而來,是得好好品嘗下咱們京城的美味,咱們可不能怠慢。”

    “是啊是啊!老夫別的不能,就是會做兩雙鞋子,這就回去搬了存貨過來,”鞋鋪的掌柜說道。

    這個話頭挑起來,大家都覺得不能光看,空著手不是個道理,一會兒功夫,巷子口就少了許多人,都回去拿東西了。

    太白酒樓的金掌柜這會兒相當高興,一時福至心靈,想來這么個辦法,借著犒勞復遼軍揚揚名,看起來效果不錯。

    不過,看到大家情真意切的樣子,金掌柜也是被感動了,想想自個兒在京城做生意這么多年,當初廣寧戰敗,遼西失守,京城里是人心惶惶,要不是李彥橫空出世,力挽狂瀾,這會兒建奴怕是就打到北京城來了。

    雖然,明朝的人似乎都不認為建奴有打到京城來的實力,不過那個時候,是真的慌了。

    現在好了,無敵的李彥和他的復遼軍又在遼東打了勝仗,看來那個建奴是不足為懼了。

    等到鞋店的掌柜讓伙計挑了一擔的鞋子來到巷子口,正好看到太白酒樓的人從里面出來,呼啦一下,大伙兒都圍了上去,詢問掌柜的看到了什么,復遼軍的戰士是不是都長得虎背熊腰,三頭六臂。

    大伙兒剛才明明是看過了復遼軍的戰士,不過說話的時候,還是喜歡夸大一些。

    金掌柜的臉上又欣慰高興又遺憾莫名,搖了搖頭感慨道:“真仁義之師也!”

    旁邊的人都摸不著頭腦:“俺們都知道復遼軍是英勇之師、仁義之師,可掌柜的你說這句話是啥意思?”

    金掌柜嘆息道:“李大人說,他們復遼軍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其中就有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軍紀……”

    “啊,李大人不收?”旁邊的人驚訝道。

    “那些伙計還有你們帶的飯菜呢?”有人現金掌柜是一個人出來的。

    有的人則不關心這些,大聲叫道:“掌柜的,你見到李大人了?李大人長什么樣的,是不是跟李左衛公差不多的美髯公?”

    “李大人才二十多歲,哪里來的美髯?”金掌柜笑了笑:“李大人說,飯菜都已經送來了,再拿回去就浪費了,大人考慮到酒樓的困難,就收下了那些飯菜,不過是按照酒樓里的價格給的錢,小的要給個折扣,李大人也不肯,李大人說,咱們這些人做點生意也不容易,平常交稅養著他們這些當兵的,他已經很感激了,所以堅決不能占咱們的便宜,不但不要折扣,還給了送餐費,小的……小的……”

    金掌柜說道最后,也哽咽著說不出話,其他人更是一片默然。

    “咱交了稅,原來是給好兒郎的,嘿嘿,”鞋鋪的掌柜突然厚地笑了笑:“下回啊,再有收稅的來,要多少俺都給。”

    “你傻啊!”金掌柜突然間大雷霆:“那些收稅的太監,收得再多,一分銀子也到不了遼東,全給他們自己吞掉了,李大人在遼東,是自己經營的產業,朝廷就沒給過……”

    金掌柜突然僵在那里,大家也都愣這了,都沒想到金掌柜的會突然情緒失控,說出這么一段話來。

    人群中有個看熱鬧的書生突然冷冷一笑:“怎么不說了?你說的是事實,朝廷這些年,確實不給遼東銀子了,遼東軍是靠自己經營鐵礦、鹽場賺的錢維持軍隊,太監們收的那些銀子,都孝敬他們九千歲呢!”

    “你是何人,竟然敢污蔑九千歲?”人群中突然有個尖細的嗓子叫了起來。

    “宮里的太監?”大家紛紛扭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面白無須,果然不是個男人!

    那人很快現情況不對,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后退:“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敢污蔑九千歲,都給咱家等著吧……”

    退出人群,那厮一溜煙地跑遠了。

    金掌柜猛一跺腳,嘆息一聲:“吾命休矣!”

    “怕什么,李大人不是說,你們交稅給朝廷,他的軍隊就要保護你們的人身財產安全么?我們一起去找他好了!”說話的讀書人排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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