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天工 作者:半埂草 (連載中)

ivyyahui 2009-6-15 09:52: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9 116272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13
第二二三回 皇權

    湛然話音剛落,參加議事的七個人都是轉動目光,相,然后臉上露出笑容,接著都開始放聲大笑,指點江山,激揚豪情,也不過如此了。

    參加這次議事的七個人,李彥、駱養性、郭振明、鞏永固、劉文炳、申湛然,還有宋鐘國,并不能囊括復遼系核心團隊的全部,還有情報部的包有才、參謀部的茅元儀、后勤部的鄭書,華夏社的石柱國,水師的崔石頭等人,都可以說位置重要,而且一路走來,立下過汗馬功勞。

    不過就決策來說,復遼軍體系中過去的重大決策,多數是由李彥拍板的,這次事關重要,征求大家的意見,定下集體決策的辦法,最后還是要李彥來拍板。

    而且,几位沒有列席的重要人物中,鄭書、包有才、崔石頭等人,最早就跟隨李彥出來打拼,屬于他嫡系中的嫡系,李彥拿了主意,他們鐵定支持,至于參謀部那邊,茅元儀也一直跟在李彥身邊,支持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且申湛然也算是參謀部那邊的代表。

    石柱國有些特殊,他跟隨李彥起家,但卻一直留在京城,已經身負民望,成為京城華夏系的精神領袖,也因為分開較遠,對遼東的體系,反倒是有了一些疏遠。

    當然,至少目前為止,石柱國和華夏社,還是很配合李彥在京城起的行動。

    看大家都笑得開懷,過了一會,李彥才伸了伸手:“魏忠賢那邊暫且不去說他,有才和邵榮已經布置好了,軍事上的安排并不復雜,郭振明、駱養性、鞏永固,你們都下到營哨一線,親自掌握下面地將士,此事重要,輕忽不得,申湛然、劉文炳、宋鐘國,你們留在大本營,申湛然負責參謀籌划,劉文炳你點子多,在旁邊協助,宋鐘國,事后如何宣傳,這個任務交給你,不要太激進,要靈活。”

    李彥迅安排了眾人的分工,京城周圍可以直接掌握的力量,如今有邵榮的特戰營一部,大概一個哨多一些,接近一千人左右;包有才的情報部行動營,屬于另外一個特別的力量,也有一千人左右,還有就是京灤廠衛營,以及從遼東拉回來的几個哨。

    李彥回京的時候從蓋州調了一個哨,駱養性從東江帶了兩個哨,郭振明動用了一個營,不過考慮到行動的隱祕性,這些軍隊并沒有一下子集中到通州,而是在懷柔、薊州等地的農庄、工場里藏著。

    當然,就軍事上來說,能夠立刻動用地正規軍加起來也就是兩個營,六七千人左右,但就人數對比來說,相差巨大。

    不過。大家似乎都沒把京營京衛那几十萬人。還有魏忠賢內操地几萬人放在眼里。申湛然略一沉吟。就開始說起之后地安排:“掀翻閹黨以后。我們需要迅控制局面。一面混亂擴大。閹黨雖不足懼。此事卻不容輕忽。”

    李彥也點了點頭。說句實話。這些年他們打了很多次仗。戰場作戰。甚至戰區地民生開都能駕輕就熟。然而涉及到朝廷中地政治斗爭。他們還真地不熟悉。這也是大家選擇武力解決地原因之一。

    李彥在遼南。郭振明在遼西地時候。倒是受到地影響。不過那時候大家手上有兵。遼東形勢也差。加上那時候還有孫承宗以及東林一些官員地支持。站在強硬地立場上。最后居然也都順利地走過來了。

    這一次。顯然不同以往。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這件事要是成功。那很好說。清君側。廓清朝政。重振大明。要是失敗。那就是亂臣賊子。遺臭萬年。

    所以。他們不能失敗。失敗不起。

    李彥見大家臉色都有些凝重。不禁微微一笑:“怎么。害怕了?”

    “害怕什么?”鞏永固第一個忍不住反駁:“就是……就是有些沒底,不知道要怎么做。”

    “想當初,我們一腔熱血前往遼東的時候,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李彥微微笑道:“然后,我們不也走過來了?”

    “那倒是,我們在遼東能做好,現在一樣能,”駱養性大聲道:“大人,那你說說看,我們要怎么做?”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李彥,一直以來,遼東的許多重要決策、創新做法,都是李彥拿的主意,几年下來,大家已經習慣遇到問題地時候,由李彥拿出辦法,這也算是一種威信和信服。

    李彥將大家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們已經拋開猶豫,便笑了笑道:“第一,拿下魏閹以后,我們需要始終強調‘清君側’,請皇上出來主持局面,給予誅殺魏閹地追認,以及組閣的允

    須緊緊抓住這一點,爭取皇上地支持,以皇上的名義”

    “要是皇上不支持呢?”宋鐘國跟著反問了一句。

    這話一說,大家地臉色也都變了,實際上這個問題大家都知道回避不了,那就是清君側成功以后,到底要置皇上于何位置,是不是將權力還給皇上,如果皇上支持他們也好說,但若是不支持,有猜,那是不是取代魏閹,成為新的攬權,甚至是——自己來做皇上?

    這個念頭,大家隱約都意識到,不過都沒敢往下面去想,更不會說出來。

    宋鐘國一句話,等于是將這件事揭開了,有人低下頭,有人偏過目光,但都把耳朵豎了起來,等待李彥的回答。

    李彥看了大家一眼,這個問題,其實他都已經考慮過了,他熟知今后几百年歷史大勢的變化,自然知道如何去做。

    李彥笑了笑:“當今皇上奉天承運,代天守國,此乃天下人心所向。”

    李彥這么一說,大家就都知道他的意思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隱隱也有些失落。

    他們也知道,如果說要改朝換代,那么新皇帝肯定是李彥,郭振明、劉文炳等人,都算是朱由校的親戚,駱養性那也是勛貴,推翻舊朝,對他們來說,還是有些矛盾的。

    當然,這也并非說他們就不會考慮這個可能,畢竟,改朝換代的話,他們就是開國元勛,對于這些當年能夠熱血沸騰跑到遼東去的青年來說,如今雖然成熟了很多,建功立業的**從未失去。

    正因為如此,他們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確實也有些失落。

    只有申湛然徹徹底底松了口氣,他更清楚李彥話里的意思,雖然李彥一直喜歡把話說明白,有些時候,說與不說,還是有區別的。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天下人心所向,大明這個金字招牌還是挺好用的,如果他們這個時候要改朝換代的話,那肯定是天下紛亂,要知道,几年前山東就鬧過聞香教暴動,到時候有野心的,有實力的都會聞風而起,天下大亂,剛剛穩定下來的遼東格局,勢必又生變化。

    “此番清君側,改朝政,第一要著就是穩定,”李彥再次強調這一點,又緩緩說道:“朱子曾說‘天下,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私有故也’。立天子以為天下,非立天下以為天子,天子一人,也無法盡管天下之事,天下之人,所以才設百官。

    ”

    “朝廷設內閣,六部九卿,為皇上治理天下,也是為天下人治理天下,然而,魏閹卻因為掌握了內廷,而控制了外廷,大權獨攬,此乃不合理之處,究其原因,就是將天下作為一人之天下,而非天下人之天下。”

    李彥事實上不是第一次說起權力的治理結構,以往在遼東,李彥軍政大權在手,地方建設也和軍事緊密結合在一起,所以復遼軍體系的一方總兵,郭振明、駱養性也都是地方上的軍政腦。不過在實際操作中,民政這一塊是屬于遼南政務院,以及后來的議事會,軍事上相對集權,但是在民政上,已經形成一套獨特的自治體系。

    此刻,李彥長話短說,表達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繼續尊奉皇帝,皇帝依然是大明最高的統治,為天下人治理天下,但是以往的權力格局需要改變,內廷必須廢除,皇上在外廷處理國家大事。

    而外廷的決策體系也需要改變,李彥的想法就是,朝政大事,除了爭辯,也采用今日這種舉手表決,或無記名投票的方式。

    最終,重要的事情,都必須要經過內閣表決通過,以及皇上的同意,方能生效。

    這一方法,既保証了皇上的威權,又限制了皇權的泛濫,李彥著重申明的一條,那就是皇帝無私權,包括詔獄、東廠、編制龐大的內監,都需要逐步撤除。

    由于是內部小范圍的議事,又涉及到未來的重大決策,所以大家商量得比較細致,原則上都能認同,不過當李彥提出來的時候,又都感到十分震驚。

    畢竟,有些東西都是存在了很多年的,應該說是存在了几千年的東西,突然之間就給李彥揭破了。

    不過,李彥提到的一些東西,雖然是慣例,說到底又像是細枝末節,宮里的作坊之類,郭振明等人都覺得無所謂,李彥卻很堅持,別人沒意識到,他卻很清楚,打破皇帝特權之后,接下去要打破的,可就是各種封建特權。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16
第二二四回 安排

    些事情,不可能一下子談得很透,涉及到日后的施~時半會兒也難以面面俱到;而事實上,李彥想做的事情,都能從遼東的新政中找到脈絡和方向。雖然很多人認為遼東的舉措是為了應對戰爭的臨時之舉,其實李彥的目的并不僅僅是如此簡單。

    遼東只是一塊試驗田,因為它的特殊性,所以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下展起來,如今就該是繼續擴大種植面積的時候。

    在遼東,最大的變化其實就是工商業的展,因為戰爭,遼東不方便種地,很容易遭到建奴的劫掠,所以遼東就在重要的城池要塞后面,展工業,并通過商業,滿足自身的物資需要。

    為了滿足工商業的展,這兩年遼東的遼民身份逐漸生了變化,原本遼民都屬于衛所,后來逐漸有大量從事工商業的人口涌入,包括前几年山東的聞香教起義,出現反向的移民潮。

    與封建地租式的生產關系不同,遼東的工人為工廠、商行干活,工廠、商行給付工資,工人與工廠、商行之間,再沒有別的封建義務關系。

    移民進入遼東,往往會給剝奪原來的身份關系,他們要受到衛所的管理,承擔軍役責任,給工廠和商行打工,又沒有人身依附關系。

    這種做法,很適合遼東這種以工商業為主的經濟模式,勞動力在市場上流動,商人和工廠也不愁找不到人。

    這種方式促進了工商業展,帶來大量就業機會的同時,也使得百姓面臨從前截然不同的境況,譬如說一旦找不到活做,可能就沒有收入;若是喪失勞動能力的話,生活更是會陷入絕境。

    而在傳統的中國社會中,通過封建人身依附關系,宗法制度,農民有一塊地,年成好的時候,再差也能吃飽肚子,而在工商業達的遼東,他們雖然不用承受地主的盤剝,獲得人身自由的同時,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當然,李彥知道哪怕是在几百年以后,普通老百姓的依然要承受各種各樣地盤剝,其地位,與大明的百姓未必有本質上的區別,但是他們地生活水平已經有很大的提高,這主要得益于生產力水平地提高。

    李彥不奢望自己去建立一個完全公平公正地社會。他現在地目標。只是盡可能地強大中華。使其在近代化地道路上。不至于落后歐洲。國家強大了。老百姓地日子自然會越來越好過。

    有很多事情。千頭萬緒。但是最根本地。卻在掀翻閹黨以后。將中樞權力掌握在手中。在明確了繼續尊奉天啟皇帝。以及大致原則之后。李彥剛要說話。外面親兵卻來報告。包有才有急事請見。

    如今京城之內地力量主要就是情報部和特戰營。李彥立刻讓包有才進來。得到地消息卻是閹黨已經下了聖旨。罷免李彥兵部侍郎、都察院副都御使、遼東巡撫等職。限定李彥明日一早必須離開京城。

    李彥微微一笑:“看來。魏閹也不想給咱們太多時間。本想著大家征途勞累。先休息一下。明天繼續討論地。如今怕是只能挑燈夜戰了。”

    “那也正好。這個時候。誰能睡得著覺?”鞏永固哈哈大笑。

    李彥看了申湛然一眼:“如今。我們要怎么做?”

    “就看京城里准備的情況如何,如果一切准備妥當,此事宜早不宜遲,”申湛然凝著眉頭說道:“大人乃復遼軍的主心骨,魏閹罷免大人官職,無法接手復遼軍的指揮權,難免會對遼東產生不好的影響;況且魏閹既然限定大人明日必須離開京城,恐怕也會有所動作。”

    包有才點了點頭:“京營、在京各衛那邊已嚴密監視,如果有動靜,馬上會傳過來。”

    “魏閹一定會看住我們在通州的兵營,以及城內地駐地,現在有兩個辦法,其一就是先下手為強,今夜咱們就動,可以打魏閹一個措手不及,缺點就是我們這邊也沒准備好,臨時起事,可能也會比較倉促,當然,以復遼軍的素養,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其二,暫且示敵以弱,大人明日就離開京城,通州的軍隊也拔營回遼,然后咱們這邊再突然動,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同樣很突然,并且可以為兵變找到更大地理由,缺點就是可能讓魏閹更加囂張,讓很多支持我們的人感到失望,甚至投向魏閹的陣營。”

    “這倒也不是問題,只要我們動得快一點,魏閹未必有反應地時間,”郭振明道。

    基本上,大家都傾向于第二種策略,可以欺敵,并做好充分的准

    然鞏永固嚷嚷著戰決,按照少數服從多數地原倒多數通過了第二策。

    雖然說第二策可以延緩動的時間,實際上操作起來地難度也不小,因為要做好保密的工作,時間越長,風險也就越大。

    因而,雖然說推遲動,實際上最后定下來的時間,也就在兩天之后。

    連夜敲定具體的行動布置和安排,軍隊方面,郭振明、鞏永固下到這次從遼東帶回來營和哨,親自指揮上陣;與特戰營、情報部的行動營、廠衛營一起,進行突襲并控制各處要地。

    駱養性負責聯絡錦衣衛的故舊,以及京營、京衛中的相熟,特別是駱思恭曾經在京營領軍,要盡可能爭取過來,在事變生以后,至少要保持中立才行。

    劉文炳作為勛戚,也負責拉攏分化工作,劉文炳向來善于出奇制勝,用計狠辣,還要和申湛然一起,坐鎮大本營,統籌計划各種策略。

    宋鐘國的任務,則是領導他的學生軍,在奪權以后,動市民,以及年輕的讀書人,爭取支持,明日一早,李彥還要見一見石柱國,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支持。

    李彥坐鎮大本營,并且要在第一時間,去見天啟皇帝朱由校,能不能最大程度減少損失,就要看朱由校是不是支持他們。

    事情安排好以后,天色已然大亮,李彥正想休息一下,卻得到親衛的通報,孫承宗已經來了。

    進京以后,李彥一直想與孫承宗見一面,只不過閹黨看得嚴密,一直沒有機會。

    前几日閹黨罷了孫承宗等人的官職,孫承宗被限令離開京城,路上李彥與他取得了聯系,并約好在通州見上一面。

    李彥與孫承宗在遼東的合作,可謂相當默契,之前,兩人在京城相識之時,就已經相互敬重,而到了遼東,雖然名為上下級,實際上李彥在遼南,孫承宗在遼西,孫承宗對遼南、東江的具體,很少干涉。

    孫承宗是那種器量宏偉,胸中自有格局的名臣,他不僅默許李彥在遼南、東江便宜行事,對于郭振明主導遼西新軍整編計划,也充分放權,并且大力支持,沒有孫承宗的支持,遼東局勢的變化展,也不會像后來那么順利。

    事實上,到了后期,秋季攻勢動之時,李彥實際主導遼東的軍政格局,孫承宗則承擔起與朝廷協調的重擔,將閹黨試圖干涉遼東的壓力都承擔下去,給了李彥更大的揮空間。

    對于這一點,李彥很敬佩,也很感激。

    與此前一次見面時相比,孫承宗似乎一下子就老了許多,兩人略作寒暄,孫承宗就直截了當地問道:“李大人欲往何處?”

    “孫大人呢?”李彥略一沉吟,一反常態地高調反問:“在下素知大人忠義,有經天緯地之才,治國安民之志,然而讓魏閹一道聖旨,就打算告老還鄉,不再輔佐皇上,不再關心大明興亡?”

    孫承宗臉色一黯:“既有聖旨,老夫自當遵從。”

    “你我皆知,那不過是魏閹假借皇上之名出來的矯旨罷了,”李彥直視孫承宗:“難道,孫大人就會因為一份明知道是假的聖旨,而讓魏閹猖狂禍國?”

    “既是聖旨……”孫承宗抬頭看了李彥一眼:“那么,李大人如今又准備如何做呢?”

    李彥淡淡一笑:“魏忠賢篡權誤國,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李大人准備怎么做?”孫承宗逼視著李彥,大聲問道。

    李彥毫不示弱地與孫承宗對視:“自然是——清君側!”

    聽到這話,孫承宗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是松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門口,好像一下子又衰老了許多:“那么,李大人是打算抽調遼東軍進京了?”

    不等李彥回答,孫承宗已經自顧自地說道:“遼東大軍入關進京,勢必要和薊鎮兵、京營、京衛生沖突,孫某知道復遼軍的戰力,自然可以獲勝,然而魏忠賢……坐鎮京城,盡可調天下大軍,遼東以一地對一國,可有勝算?”

    “縱然可勝,烽火四起,遼東尚能存否?大明尚能存否?”

    李彥微微一笑,孫承宗所憂慮的當然很重要,他選擇默默離開,也是看到閹黨勢力已成,只手難挽狂瀾,然而對李彥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我復遼軍,已經有三個營在京城內外,旦夕之間,可一鼓而擒魏閹及其黨羽!”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26
第二二五回 圖窮

    知李彥已經在京城內外部署了三營左右的兵力,孫外,雖然還有疑慮,卻也知道以復遼軍的實力,若是籌謀得當,能夠控制中樞,那么事情還大有可為。

    孫承宗知道,以他的身份,這個時候不方便詢問太多,他的心里也非常矛盾,毫無問,孫承宗也想改變魏忠賢把持朝政的局面,然而他的想法,原先還是更傾向于通過皇上,在皇上面前揭魏忠賢的跋扈與罪行,然而事實卻是,到了最后,他給罷官免職。

    與大多數官員相比,孫承宗的格局比較宏偉,不拘一格,然而他也有自己堅守的原則,即便閹黨招他回京的時候,作為遼東經略,掌控薊遼大軍的孫承宗明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也沒有做出反擊的舉動,此刻雖然落魄,對于李彥“清君側”的計划,亦沒有附和,但也沒有表示反對。

    或許,他也知道反對沒有用;也或許,在孫承宗的心目中,“清君側”未嘗不可。

    孫承宗也沒有詢問“清君側”以后,李彥打算如何安排天啟皇帝,李彥既然說是“清君側”,那么將要做的事情也就很清楚了。

    至于具體如何安排,孫承宗不打算問,也不想知道,反正很快也能夠看到。

    李彥看出孫承宗的心意,也不多說,只是淡淡道:“清君側,請皇上親政,到時候還要各位大人回朝主持局面。”

    李彥站起來躬了躬身:“孫大人,下官在后面為您安排了房間,不如過去先休息一下。”

    孫承宗點了點頭,起身跟著進來的親衛向后面走去,在事情結束之前,他是不能從這里離開了,孫承宗也沒打算離開。

    送走孫承宗,李彥坐著了會呆,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挺長時間,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能夠理解,或說即便理解,也無法認同。

    依然無法得到休息地時間。李彥又見到了另外一位關鍵人物。也就是當年手下三杰之一石柱子。如今華夏社地主筆石柱國。

    常年操持華夏社。石柱國在大明可謂家喻戶曉。其名望甚至可以與星、高攀龍等東林巨頭相比。

    當然。李彥地名頭其實也不小。作為華夏社地創始人。長期占據了報紙版面上總編撰地位置。后來去了遼東。朝爭逐漸激烈。為了避免華夏社受到影響。李彥才提出去掉他地名字。

    即便如此。李彥地一些文章也經常出現在華夏社地報刊上面。在博采眾家之長。維持百家爭鳴方面。石柱國做得非常徹底。

    之前。在天津議事地時候。石柱國有些不同意見。但還是很配合地執行了李彥聲討魏忠賢地計划。如今計划動在即。李彥還想和石柱國溝通一下。看看他地態度如何。

    李彥不可能軟禁石柱國。所以就沒有和他直接道明接下來地計划。而是和石柱國談起了華夏社。與李彥主持時候明著保持中立。實際上更偏向于東林黨以及個人地政治立場不同。石柱國主持時期地華夏社。雖然政治色彩鮮明。但是旗下地報刊。卻保持了中立。至少表面上做到了不偏不倚。

    李彥覺得,華夏社這樣的做法,本身就是一種政治立場,事實上,閹黨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千方百計要讓華夏社關門,此次借機封了京城的書院和報社,也在讀書人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李彥要和石柱國討論的問題就是:媒體應該監督朝廷官府,為何在關鍵時候卻又揮不了作用?

    石柱國就挺無奈,雖然歷來有“不以言罪人”地說法,大明律里面的規定,華夏社也盡量注意規避。然而在現實當中,官府說你違法就違法,特別是錦衣衛抓人,從來不管什么“王法”,想抓就抓,抓人判罪不經過刑部和大理寺,并設有專門地監牢,叫做“詔獄”。

    楊漣、左光斗他們,現在就給關在詔獄里面,都是曾經朝廷中的高品級大員,說抓就抓了,何況他們這些沒有官身地編撰?

    至于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石柱國寄希望于朝廷能夠明確書院、報社的地位,由皇上親自頒鐵券一類地豁免御牌。

    石柱國與李彥保持了比較密切的思想溝通,然而他畢竟是傳統的讀書人,有些事情未必就能夠理解,思想上的局限性,無法出這個時代。

    石柱國的優點在于,他很執著地堅持言論自由這條底線,并且體察民間百姓的需要,在關鍵時刻,都能夠站出來。

    李彥曾經給石柱國提過“人治”與“法治”之間的區別,石

    認為,如果實行法治,那么可以通過法律來規范報并提供保護,然而法治顯然是比較遙遠的事情,在現實當中,還是實行的“人治”。

    石柱國支持李彥所說的“法治”,不過他看不到“法治”的前景,大明的法律很完備,但是能夠真正執行的不多。

    其實,李彥說的很多思想和方法聽上去都很不錯,但有一個關鍵問題無法解決,那就是不管是何種方法,現有體系下面,皇帝總是越一切的,這就讓再完備的法律都會成為擺設。

    石柱國也曾經研究過遼南的做法,那種投票表決的方式顯然有助于爭端的解決,通過這種方式,可以緩解立場不同造成的撞擊,達成最終的共識。

    但是這種方式的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代表不同意見的雙方,很容易抱成一團,也就是形成“黨派”。可以說,“結黨”歷史是封建王朝最忌諱的一件事,甚至過對外戚、宦官專權的擔心。

    距離最近的兩個漢人王朝,唐代有“牛李黨爭”,宋代有“新黨舊黨”之爭,一旦采用投票制度,那么結黨就會變得光明正大,這是很多人無法接受。

    也就是遼東一隅之,又是戰時這樣特殊的環境,才讓李彥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建立起來。

    而這種方法顯然不能夠在大明朝廷中使用,因為法理上來說,最終決斷權屬于皇帝,皇帝說哪個好就是哪個好,因此就不需要投票。

    李彥其實也知道,不打破舊的體系,想要建立新體系是不可能的,他沒有向石柱國透露即將動的政變,但是就自己想要建立的新體系,與石柱國做了交流,并隱晦地指出,要想建立理想社會,那必須要有所犧牲。

    至于石柱國能夠領會多少,李彥對他還是有信心的。

    這次交流,李彥也不是沒有收獲,雖然石柱國還不敢對皇權提出質疑,起碼李彥說的新體系,他是比較認同的,只是找不到協調兩個體系的辦法。

    就在李彥和石柱國說話的時候,京城一列車隊正在錦衣衛的看防下向城外行來,朱雀大街的兩邊,巷子里、半掩的木門后面,千萬雙眼睛含淚看著車隊的離開。

    人們都以為,這就是原都察院副都御使、兵部侍郎、遼東巡撫的車隊,此刻,這位戰功赫赫的二品大員,已經給免去了所有的官職,成為白身,不過那些全身散出冷冽氣息的親衛,還是拱衛在李大人的車駕前后,緩緩駛向城門口。

    一路都很平靜,街面上安靜得只能聽到馬蹄聲和車轱轆聲,然而押送的錦衣衛千戶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雖然他連李彥的面都沒有見到,卻知道車里坐著的那位大人,可是在遼東的血海尸山中活下來的,曾經打過建奴,看看他身邊那些親衛就知道,那種戰場上經歷過生死搏殺才有的氣息,絕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當“李彥”的車隊駛出東門以后,北京城破天荒地提前關上了城門,完成任務的錦衣衛千戶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他就擔心那些遼東來的親衛突然飆,雖然他們只有几十人,千戶帶了好几百人,而且一旦生變故,周圍還有更多的軍隊趕過來,但是千戶卻有種感覺,這几十個人,哪怕是在千軍萬馬中,也能殺一個三進三出。

    還好,他們終于是走了,有了城門的保護,就不用擔心他們再殺進來。

    到了下午,京城的城門才又開放了一會兒,很快又提前關上。

    當天夜里,通州駐扎的復遼軍拒絕接受新任兵部尚書,遼東經略高第的指揮,不辭而別。

    魏忠賢大罵高第無能,卻也同時松了口氣。

    遼東軍雖然桀驁,也只是一些驕兵悍將罷了,到時候有糧有餉卡著他們,不怕不聽話。

    如今,李彥已經罷官離京,遼東軍也回去了,放眼京城內外,全都是臣服自己之人,那些反對他的人,有的給罷了官,有的給關在大牢里,都已經不足為慮。

    魏忠賢終于志得意滿,瞥了旁邊的魏廣微一眼,尖聲說道:“前天有份折子說什么來著……是建什么生祠?”

    魏廣微略微一愣,很快想到是前兩天一道請為魏忠賢立生祠的折子,立刻跪倒在地,大聲說道:“正是!”

    “滿朝文武、天下百姓皆有感于督公恩德,紛紛上書,請為督公立生祠!”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31
第二二六回 匕現

    得知通州的那支遼東軍已經離開通州,過了三河以后是徹底放心,如今大權在握,就准備盡情享用權力帶來的好處。

    世事變化,人鬼莫測,就在魏忠賢和閹黨慶賀徹底掃除朝中反對派,准備享受權力,并對昔日對手展開最后清算的時候,一夜之間,京城形勢突變。

    閹黨治下的京城防衛松弛,特戰營几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控制了主要的几個城門,接應城外的復遼軍主力入城,隨后分兵前往其他城門及城內要地。

    北京城外城七個門,內城九門,主要由京衛分番入值,作為京師重地,日常防衛遠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嚴密,畢竟承平日久,所謂防衛,也就是做做樣子。

    隨后進城的復遼軍各營,雖然不像特戰營、情報部行動營是經過特戰訓練的,不過這一次回京的都是久經考驗、可以信得過的復遼軍精銳中精銳的老營頭,作戰能力還是遠遠高出京城的那些老爺兵。

    復遼軍在遼東,最富盛名的就是嚴密的陣型、頑強的防守,以及火器,實質上遼東三鎮,雖然一直以防守為主,也從未放棄過騎兵的建設。除了滅虜營是純騎兵營,其他各營,也基本都有一哨或一旗左右的騎兵。

    騎兵代表了復遼軍對機動能力的追求,這一次郭振明從遼西入關,麾下一營左右的兵力,大部分都是騎兵。

    復遼軍的騎兵,通常不會在戰場上與建奴展開大規模的騎兵會戰,主要用于偵察、戰場遮蔽,并作為突擊力量。

    復遼軍騎兵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伺機對建奴展開突襲,在遼東大地,曾經多次和建奴生小規模的襲擊戰。

    這種襲擊戰很多時候并非騎兵戰,坐騎提供機動能力,士兵很多時候還是要下馬作戰,襲擊建奴的村庄或兵站;又或是打擊劫掠的建奴,反而是像這樣地小規模戰斗進行得比較多。

    突擊京城地進程。充分揮了這些士兵地特長。實際上要比遼東生地戰事來得更加輕松。

    京衛地崗哨几乎形同虛設。防衛極不嚴密。在萬歷時候就有人進入紫禁城。擊太子。更別說此時地內外城。

    精銳地騎兵戰士下馬作戰。將突襲表現地淋漓盡致。清除崗哨以后。快突入兵營。用手上地弩箭與長槍一逼。就將這些老爺兵繳械。

    在情報部行動營地策應下。復遼軍很快控制了外城七個門。因為軍中都有計時用地條鐘。七個門几乎是分兩次同時行動。中間雖然出了些小地意外。但還是順利拿下。

    隨即。留下一部分人控制城門。更多軍隊神不知鬼不覺開進城內。分批趕往各要點。以及內城地城門。

    內城有九個門。也和外城差不多。順利拿下。這次雖然出了點意外。朝陽門地駐軍比較警醒。偷襲失敗。不過雙方戰斗力地差距也在這次小規模地交戰中顯露無疑。

    在近距離地戰斗中,隸屬于錦州營的中軍哨一個旗地騎兵,率先爬上城頭的十几個人,先是用弩箭激射,看到情況無法控制,沖上去就用騎兵銃一通急射,雖然只有十几個人,火力之凶猛,打得對方狼奔兔脫。硬是守住了城門,等到城門一開,這里的明軍也立刻潰散。

    北京城的寧靜,也因為這一通火銃射擊的聲音而被打破。

    在行動營配合復遼軍攻占內城、外城的同時,城內地特戰營也開始動了對紫禁城的突襲。

    相對于內城、外城來說,紫禁城地防御體系更加嚴密,四周是四五丈高的城牆,城牆外有十几丈寬地護城河,城牆四邊各有一門,南為午門,北為神武門,東為東華門,西為西華門,四角有四座設計精巧的角樓。

    作為皇城,紫禁城地面積要比內城、外城少很多,但是防衛力量一點也少,相對來說,更為精銳,態度也更認真、細致,畢竟他們看護的是紫禁城,里面住著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人,稍有不慎,就會掉了腦袋。

    更加重要的是內城和外城雖然也有高大的城牆,但是在城牆的內外,白天都是可以進出的,所以行動營很容易將一批“細作”混進城,然后里應外合,行動就順利得多。

    紫禁城則不對外開放,尋常人根本無法入內,不過情報部還是通過收買太監,讓特戰營的人混了進去。這個小隊的人在約定時間,也就是復遼軍開始襲擊外城的時候,開始在紫禁城几個遠離中心的角落里放火。

    火勢一起,紫禁城內很快亂成

    那些守城的士兵,也不得不分出一些來救火。

    攻取紫禁城,特別是控制魏忠賢,這次行動的關鍵所在,李彥當年和駱養性曾經入衛東宮,為了控制局面,兩人也是事先潛入內城,親自指揮這一場關鍵戰役。

    在靠近著火點的東華門,一支夜巡的隊伍出現在城外,大概只有二三十人的樣子。

    紫禁城門外都是開闊的廣場,這隊兵的出現,城頭的兵士第一眼就能看到,依照慣例警告了一下,讓他們不要靠近城門。

    城外的兵頭施施然跑到護城河邊,朝城頭大聲嚷嚷,詢問里面的火光是怎么回事。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在錦衣衛混過多年的駱養性,很熟悉京衛那一套,几句話就跟城頭的小百戶給談上了。

    城頭的百戶看到城外就二十几個人,而且還在護城河外面几丈遠,就沒當回事,加上駱養性說話又特別中他的心思,就多說了兩句。

    城頭的百戶并沒有看到城內這時候也來了一隊人,領頭的是個大家都熟悉的小太監,手上拿著東廠的腰牌,說是奉魏公公令,臨時出城。

    魏忠賢這會兒權勢滔天,他的話比聖旨還要管用,不過按照規矩,入夜以后,城門是不能開的,而且想開也開不了,因為沒有鑰匙。如果確實要進出的話,也只能用吊籃放下去。

    既然是這樣,輪值的千戶也沒有說什么,就打算用吊籃將這個太監送到城外。

    而就在他放行時候,突然脖子上一緊,就讓人給擒住,一把明晃晃的唐刀架在脖子上。

    千戶還沒反應過來,太監身后那二十几個人就迅分成几波,出手極為狠辣,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周圍站著的十几個明軍士兵就給干掉了。

    接著,這些錦衣衛迅掏出一杆短管的火銃,居然不用點火,直接就射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還在愣,或剛反應過來的明軍又倒下好几個。

    “奉皇上密旨,進宮勤王,上值衛將士聽旨!”小太監大喝一聲,有些反應過來,看對方人少就要動手的這會兒又愣了。

    擒住明軍千戶的戰士猛地一用力,明軍千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特戰營的戰士在他身后大喊:“接旨……”

    一些明軍條件反射似地跪倒在地,然后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來。

    與此同時,几波分開的特戰營戰士,有几個人跑到城門洞,在下面放了火藥包,然后拖了兩根導火索出來,還有的沖上城樓,趁著這些明軍還沒從突然襲擊,以及聖旨中反應過來,迅控制了吊橋的起落機關等要點。

    “大家快跑,要爆炸了!”很多明軍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聽到一聲吶喊,然后就看到那几個錦衣衛撒腿就往外跑。

    甚至那個制住明軍千戶的錦衣衛士兵也撒腿就跑。

    眼睛快一點的能看到兩點火星“滋滋滋”竄向城門口。

    這些明軍讓接二連三的變故弄得莫名其妙、驚慌失措,很快跟著往外面跑,還沒跑兩步,就聽到城門處轟的一聲,一股氣浪呼嘯而來。

    幸虧跑得快,不然就沒命了,這是很多明軍的第一反應,他們甚至都沒想到要在第一時間去堵住城門。

    與此同時,一小隊特戰營士兵也趁著混亂,炸開機關室,放下吊橋。

    護城河那邊,駱養性一馬當先,領著那隊士兵從炸開的門洞鑽進了城門,一看那些明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刻大吼一聲:“復遼軍奉旨擒王,只誅惡。”

    “愿意保護皇上的,拿著兵器站右邊,想要給魏忠賢陪葬的到右邊,站在原地的立刻放下兵器,否則格殺勿論!”

    紛紛擾擾中,那些明軍這會兒連什么事情還是沒有弄清楚,有人反應快,跑到右邊,大多數人還在原地打轉,也有几個與宮里太監關系比較近的,竟然拿著兵器向前沖。

    駱養性與那些進城的士兵立刻是扣下扳機,手上的火銃轟然大作,里面裝的是散彈,距離這么近,沖在前面的立刻被打得血肉模糊,就連那些在原地打轉的,也被誤傷不少。

    一射擊完以后,駱養性等人立刻扔掉手上的火鐃,又從肩上取下一把,聽到后面整齊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直接端著火鐃就沖了出去。

    被打蒙的明軍中間,突然響起一聲大喝:“全都放下兵器……”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35
第二二七回 身死

    的是府軍前衛一名百戶唐進,原本是錦衣衛百戶,了駱思恭,任用田爾耕以后,給清洗到府軍前衛。

    錦衣衛多數是封蔭子弟,唐進年紀不大,其家族和駱思恭家族比較親近,因而遭到清洗,他一眼認出沖進來的這些人中,領頭的就是當年叫“駱大哥”的駱養性。

    唐進剛才也在迷糊,這會兒看到駱養性,知道駱家和皇族的關系比較近,要不然,駱思恭也不能擔任錦衣衛指揮使那么多年,既然駱養性在這里,那么他們所說的奉旨勤王的可能性確實比較大。

    唐進雖然只是個百戶,但是以他的身份來到府軍前衛,很快就跟上下官兵打成一片,特別是這個時候大家都是一片混亂,聽到有當官的出面,下意識地就聽從了命令。

    皇城四門,由親軍衛輪值,每個門又安排不同的親軍衛共同守門,這會兒門口已經亂成一團,分不出誰是誰,都聽唐進的號令,放下武器,或走到一邊。

    這個時候,從城門被炸開的破口進來的復遼軍越來越多,駱養性帶著一隊人將門口的明軍逼到一邊,后面進來的全然不顧門口的情勢,直接就像宮闈深處沖了進去。

    說起來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前面那隊特戰營戰士,加上駱養性帶著的這一隊人,加起來也就是五六十人。

    親軍衛衛在城樓上,以及門口,還有后來從旁邊趕過來的,一共有好几百,在一開始就被打蒙的情況下,竟然就讓這几十個人給圈住了。

    這其中,駱養性喊出清君側的口號,也讓這些親軍衛的官兵比較迷茫,魏忠賢雖然大權在握,親兵衛所地指揮使、千戶可能都是效忠魏閹,或是夠不成威脅的,不過魏忠賢對親軍衛地控制,顯然遠遠不如復遼軍,他所做的不過拉攏一些高級將官,或換上自己的人,多數情況下,還是利用聖旨這道利器,間接地對親軍衛進行控制,大部分親軍衛的官兵,并沒有像田爾耕那樣,投靠魏忠賢。

    京城的動亂,這些官兵當然也有所耳聞,甚至知道地還不少,雖然他們對此并沒有說話的權力,但也有自己的判斷。

    對于親軍衛地官兵來說。對大明地文官談不上什么好感。只不過平常聽到看到地。先是忠于皇上。然后就有很多對文官武將地稱頌。至于太監。作為男人來說。往往都是挺鄙視地。

    哪怕地位上差距很大。起碼也能在某個方面找到安慰。

    話本、說書、民間地傳說。大多是稱頌文官。貶低太監。因而親軍衛這些官兵。心里多數是更偏向文官這一邊地。

    若是平常。好感也只是好感。讓他們有所行動也不可能。畢竟趨利避害。人之本能。

    如今有人出頭。復遼軍又是如此勇猛。大多數人在不知所措地情況。都選擇了靜觀其變。這才出現几十個人控制了几百個人地局面。

    實際上。駱養性帶著人控制城門口不過花費了几分鐘地時間。也根本不給這些官兵太多考慮地時間。

    而很快的,特戰營就從破口大量涌入,并緊接著又進行了一次爆破,徹底炸開了木質鑲嵌金屬地大門。

    遼南大開礦山,使用黑火藥進行爆破也被經常使用,雖然黑火藥的爆炸烈度無法與黃色炸藥相比,但是經過不斷地改進,加入硝化棉之類的物質以后,也總結出一套行之有效地爆破方法,成為特戰營必修的戰技之一。

    先是宮里失火,接著東華門生爆炸,內城城門又生激戰,京城的寧靜終于被打破。

    作為宮里面最有權勢的几個人,天啟皇帝朱由校、魏忠賢、客氏等人,反應各不相同。

    朱由校招來太監詢問,得知是失火,不管不顧地繼續躺下去睡覺;客氏罵罵咧咧說了兩句,也沒當回事;魏忠賢一開始的反應也差不多,狠狠罵了几個人,催促趕緊著人救火,隨后那一聲爆炸,將魏忠賢嚇了一個激靈。

    平常,哪怕是親軍衛也是不能隨便進入深宮的,深宮之內,只有太監、宮女,以及皇上和嬪妃,魏忠賢搞了個內操,深宮之內就有不少太監提刀站崗,深宮之內連個外人都少見,這也就是個形式,用來阻擋那些不按規矩辦事的大臣去見皇上。

    魏忠賢在第一時間安排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召集太監兵過來保護自己,又讓人去皇上那邊打探,然后才想到這個時候,一定要在皇上身邊,將皇上哄好了。

    魏忠賢并沒有馬上意識到外面出了問題,畢竟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剛剛將所有的反對給打翻,沒

    時候會出事。

    等到魏忠賢准備離開宮殿,前往皇上住的地方的時候,院子外面突然就是“嘭”的一聲巨響。

    然后就聽到外面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

    一個太監跌跌撞撞闖到魏忠賢面前,驚惶地大聲叫道:“公公,外面……火銃,打死了好几個人……”

    魏忠賢大吃一驚:“火銃?外面有人?有多少人?”

    “很多……”

    太監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事實上那邊只有几個人,密集的響聲只是一串鞭炮,然后几個人在那邊用几杆火銃輪流設計,那些太監沒上過戰場,突然死了几個人,而且就死在自己面前,外面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陣巨響,都以為是火銃,嚇得不敢露面。

    倒是魏忠賢比較冷靜,知道這回的事情絕不簡單,是有些人開始反擊,他知道自己的最大依仗就是當今皇上,在這個時候,他一定要見到皇上,不能讓人給堵在這里。

    魏忠賢心性狠辣,立刻催逼那些太監向外沖:“拿下那些賊人,每個人賞銀二十兩,不……是四十兩……”

    性命攸關,外面的鞭炮響聲也確實有些駭人,太監們還是躲著,直到魏忠賢大淫威,又將賞格提高到五百兩,才有兩個太監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立刻讓火銃擊中,扑倒在地。

    后面的人見狀馬上又縮了回去。

    這一組人的目的就是阻撓、延緩魏忠賢見到皇上,這會兒已經成功耽擱了十几分鐘,等到魏忠賢組織里面的太監分几個地方往外沖,周圍又有更多的人趕過來,他們才及時撤退。

    里外一沖,解圍以后,魏忠賢看到外面滿地的紙屑,臉色頓時難看無比,惱羞成怒地將那些太監痛罵一陣,想到對方就是要阻滯他,立刻動身趕往乾清宮。

    不過這會兒已經遲了。

    邵榮帶領的特戰營先遣隊,就在乾清宮外面擋住了太監軍包裹著的魏忠賢,雖然只有十几個人,魏忠賢身邊有兩三百,不過先遣隊兩排手榴彈一扔,這支太監組成的軍隊,立刻是亂成一團。

    這一亂,就再沒有機會,特戰營后續几個小隊迅趕到,對著這些太監軍就是一陣窮追猛打。

    與此同時,在將眾人注意力吸引在前面的時候,兩個小隊迅突入乾清宮,將天啟朱由校給控制住。

    朱由校身邊几個太監,都給攆開綁了起來。

    “你、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想干什么?”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朱由校臉色蒼白,有些不知所措。

    在這個時代,皇帝作為天子,代表上天的意志,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特戰營作為復遼軍中的精銳,一直都是李彥親自掌握,其成員大多數是遼東青年,在嚴格的軍紀約束和信念灌輸之下,他們還能夠認真執行軍令,不讓朱由校與任何人接觸。

    很快,邵榮的特戰營就打垮了魏忠賢身邊的數百太監軍,魏忠賢急著趕到天啟皇帝身邊的想法無是很對的,奈何他行動遲了那么一點,給邵榮兜頭猛擊,他搞內**出來的太監大軍,也根本沒有什么戰斗力可言,碰上特戰營這種火器開路,一通密集的轟炸以后,不出意外地馬上崩潰。

    對于皇上,特戰營還比較客氣,而對魏忠賢,大家就沒有什么敬畏的感覺,直接是綁了起來,看到他還在不停嘶喊,立刻用布條將嘴勒住,讓其不出聲音。

    特戰營作為復遼軍精銳中的精銳,雖然只有几百人,卻很快穩定了局勢,控制了乾清宮周圍的地方,几個小隊分別散開,只要站成兩排,有那些太監兵敢過來,兩輪齊射,差不多就能擊潰。

    作為特戰營的營官,邵榮是李彥的絕對親信,他是李彥**來的少年之一,歷經戰場磨練,狠辣果敢。

    在逼問了几個太監以后,邵榮很快確認魏忠賢的身份,走過去仔細看了看,似乎要將這個人牢牢地記在腦海里。

    魏忠賢似乎感覺到什么,拼命掙扎,瞪大了眼睛,喉嚨里出咯吱咯吱的怪聲,卻怎么也叫不出來。

    邵榮微微皺眉,伸手在魏忠賢脖子上輕輕一抹,就割斷了他的喉嚨,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生似的,轉身就走。

    曾經權傾朝野的魏忠賢,可能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就這樣讓人給殺了,臨死之前,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曾搞清楚。

    曾經不可一世的頭顱,猛地一頓,無力地垂挂在那里。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42
第二二八回 見駕

    彥、王國興、駱養性聯袂而至,如今內外城俱已拿下局勢也已經得到控制,在宣布此次行動乃奉皇帝密旨“清君側”,并知道面前的是復遼軍以后,輪值的親軍衛并沒有采取過激的行動。

    當然,新城候王升、新樂伯劉效祖、前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的出現,也大大穩住了親軍衛的軍心。

    明朝勛戚通常不掌權,但是在親軍衛、錦衣衛中影響頗大,有了這些勛戚的出面,大家也更容易接受“清君側”的說法。

    眼下這種局勢只是暫時性的,只有得到一道真正的聖旨,才能夠讓局勢真正穩定下來,起碼使這次行動的合法性得到追認。

    “臣李彥(王國興、駱養性)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人一起跪倒在地。

    “三娃……是你回來了?”宮外的動靜,早就讓朱由校惶恐不安,沒想到李彥會突然出現,頓時驚喜若狂:“快快平身,都起來吧!”

    朱由校的真情流露,讓李彥心中很是感慨,曾經單純的關系,今后怕是再也不會存在了。

    “三娃,你怎么才回來?”朱由校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變得非常放。

    “皇上,臣其實很早就回來了,只是……一直無法見到皇上,”李彥回稟道。

    “為什么?”朱由校皺了皺眉頭,覺得挺奇怪,隨即又笑著說道:“不過,總算能見到了……”

    李彥微微苦笑:“臣每月都給皇上寫信。皇上可曾見到?孫承宗大人几次請見。皇上是否知道?”

    “這都是真地?”聽了李彥地話。朱由校終于有些關注:“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有人阻隔了皇上和宮外地聯系。控制宮里宮外地全部聯系。皇上看到地、聽到地。都是他想讓皇上看到、聽到地。皇上說地話。也只有他同意。才能讓外面地人聽到。在皇宮外面。他說地話。就是皇上說地話。他不愿意讓微臣見到皇上。微臣在京城等上一年半載。也都見不到。寫再多地信函。皇上也看不到……”

    “他還可以用一道聖旨。逼迫微臣離開京城……”

    “他是如此地喪心病狂。在外面公然以“元臣”、“九千歲”自居。甚至想要謀奪皇上地位置……”

    李彥并沒有同朱由校過多敘舊。一則時間來不及。只有拿到聖旨。才可以展開進一步地行動。震懾任何移動。不然亂局一旦開啟。想要穩定下來就來不及了;二則此事終歸無法善了。該要他去面對。始終都得去面對。

    “你說的……可是魏忠賢?”朱由校臉色一僵,指了指外面:“那些……都是你們的人?是你們殺到皇宮里來了?”

    朱由校有點難以接受,他甚至想到李彥他們是不是就是歷史上、演義中說的那些跋扈地武將,這是要篡位來了。

    朱由校對這皇帝的位置倒是不太在意,相比較之下,他更喜歡做木匠,只是許多事情,身不由己罷了。

    朱由校打小開始接受的教育并不好,卻并非什么都不懂,特別是孫承宗做帝師,以及后來通過兵戰棋,學到很多東西。

    只是天性對這些不感興趣,又在魏忠賢的慫恿下懈怠罷了。

    李彥搖了搖頭:“皇上錯了,他們都是皇上的兵,都是來保護皇上的;他們也是大明地兵,為大明江山社稷,曾經浴血沙場,微臣這次帶他們回京,本就是要向皇上報喜,我大明兒郎,在遼東擊敗建奴,已收復廣寧、蓋州等地,收復遼東,擊滅建奴,勝利在望。”

    “此話當真?”朱由校聞言不禁大為驚喜,他做皇上這些日子,也知道遼東的重要,特別是剛剛登基不久,就丟了的廣寧,如今終于收復,當真可喜可賀。

    “微臣不敢虛言,”李彥慨然道:“臣本進京報喜,奈何無法見到皇上,此次攻勢的策划指揮孫承宗大人,更是被免職,臣憂心如焚。”

    朱由校雖然和李彥一樣的歲數,但心理年齡相差很大,李彥有前世二十几年的生活經驗,還有對歷史地了解,又在遼東打拼這么些年,遠比身體年齡強出太多,朱由校生活在封閉的環境中,心理年齡甚至比同時代的同齡人還要少一點。

    讓李彥岔開話題,朱由校果然沒有剛才那種義憤,而是有些尷尬地說道:“老師他自己請辭,朕只得准了。”

    李彥微微一笑,瞥了眼旁邊的駱養性:“皇上大概還不知道,駱將軍在遼東又討了一房媳婦,很

    小姑娘,在咱們衛生營做活,駱將軍上次打建奴,:一箭,昏迷三天三夜,都是那姑娘照顧著,兩人在醫院里日久生情,后來駱將軍就問那個小姑娘,能不能嫁給他,小姑娘開始說什么也不同意……”

    “后來呢?”朱由校聽得入神,轉過目光看了看駱養性:“駱……將軍,你、你受地傷不要緊吧?”

    “末將不要緊,多謝皇上關心,”駱養性躬身要拜,朱由校連忙伸手扶住:“駱將軍不用多禮,注意身子,這些年在遼東,可苦了你們,以后就留在京里,經常來看看朕。”

    駱養性順勢起身,驚不定的看了眼李彥,不知道他這時候說這些干什么。

    李彥將朱由校地反應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這孩子當真淳朴,自己雖然要搶他的權,對他也有好處。

    李彥笑了笑,繼續說道:“人家姑娘不愿意,駱將軍就很失落,結果微臣看不下去,讓包有才一打聽,得知那姑娘竟然病了,就因為駱將軍一去不回,沒有娶她。”

    “她不是不愿意嗎?”朱由校平常接觸不到這樣地事情,聽得很有趣。

    王國興看到李彥給過來的眼色,上前說道:“皇上,并非那姑娘不愿意,只是民間地傳統,這種話不能由姑娘家自己說出來的。

    ”

    “還有這規矩?”朱由校有點懵懂。

    李彥借著說道:“皇上,這規矩都是約定俗成的,其實比紙面上的東西更管用,要不是包有才打聽到這個消息,駱將軍可就娶不到人家,那個姑娘,怕也要郁郁而終。”

    “三娃你說的包有才,是不是當年的包打聽?”朱由校還記得登基前面那段日子,最開心的就是去李彥他們的作坊玩耍,那個“包打聽”號稱沒有他不知道的,經常會給朱由校說些好玩的事情。

    “正是!”李彥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孫大人組織這次攻勢,戰事正急,朝中御史卻交章彈劾,然后被聖旨召回,孫大人空有一腔抱負,卻被那些結黨營私的官員猛烈攻擊,按慣例,被攻擊的官員只能請辭,皇上若是相信孫大人,就應該不允請辭,然后平息這次爭端,然而,皇上卻罷了孫大人的官職”

    “啊,朕、朕不知道啊,魏忠賢他說,孫大人這么大年紀,在遼東操持多年,也該歇息了……”朱由校讓李彥說得很后悔,在這位皇帝的心目中,對孫承宗是很有好感的。

    “皇上大概還不知道,孫大人被勒令即日離開京城,瑟瑟秋風中,滿腔心酸無人可訴,甚至想見皇上一面都不能!”李彥有些蕭然地說道。

    “朕、朕……孫大人現在何處?”朱由校這會兒已經急了:“朕這就下旨,孫大人官復原職,并且馬上來入宮見朕。”

    李彥叫了一聲,立刻有人進來擺開文房四寶,按照朱由校的意思寫了聖旨,李彥拿過來給朱由校看過,御筆點過,才拿過去用印出。

    司禮監已經被拿下,玉璽其實已經掌握,李彥也可以像魏忠賢那樣隨意弄些假聖旨出來。

    李彥扶朱由校到桌旁坐下,至少現在,能夠得到朱由校的配合,有些事情會容易得多:“皇上,魏忠賢弄權,很多孫承宗大人這樣的官員都被罷斥、放逐,皇上可還記得劉一劉大人、周嘉謨周大人、還有楊漣、左光斗他們?”

    “大胡子他們啊,都是好人,”朱由校挺純的笑了笑,當初他讓李選侍脅迫,就是劉一、楊漣等人將他搶了出來,扶上皇帝的寶座。

    朱由校雖然不喜歡那些紛繁的事務,以及無休無止的爭吵,但是成為皇帝以后,他就不用像往常那樣,給李選侍欺壓,甚至遭人白眼,才有條件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甚至要什么有什么,這些都是因為他是皇帝。

    “這些好人,如今已經罷官削籍,楊漣楊大人、左光斗左大人甚至給錦衣衛抓進獄中,每天遭受數番酷刑,用繩子穿了木棍,套在楊大人他們手指上,不停敲擊,使得小木棍越穿越緊,上下翻動,十指連心,痛不欲生……”

    “還有夾棍,將楊大人、左大人的腳放在棍上,用繩捆住,再用大杠猛擊腳脛骨……”

    李彥如親眼所見,描述楊漣等人所受酷刑,突然跪倒在地,帶著哭腔:“臣請皇上下旨,立刻釋放楊漣等人……”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53
第二二九回 放權

    啟五年十一月,回京報捷的兵部侍郎、遼東巡撫李彥宮,殺魏忠賢、客氏,隨后宮中接連出數道聖旨,詔孫承宗、劉一、朱延禧、趙彥等人官復原職,并釋放楊漣、左光斗等人。

    雖然經過李彥的迂回解釋,朱由校并沒有追究李彥等人動政變的責任,并順從他們的請求,恢復了孫承宗等人的官職,并釋放了楊漣等人,然而當他得知魏忠賢、客氏、王體乾等人俱已死亡的時候,仍然禁不住悲從中來,強烈要求看到客、魏二人的尸體。

    眼看天色漸明,接下去的這一天,其重要性并不下于昨夜,歷史的走向到底如何,都要看這一天的最終結果。

    李彥看了駱養性和王國興一眼:“駱大哥、王大哥,皇上這邊,也算是穩住了,我看,咱們還是按照計划,駱大哥你去掌握軍隊,盡快穩定局勢,不能讓京里亂起來,特別是京營和京衛那邊,都需要用兵彈壓,讓申湛然配合你。”

    “京城的勛貴那邊,就要有勞王大哥前去安撫,劉文炳有手段,沒想到他能‘請’動几位大佬,不過后面的事情,就要看郭大哥的了,只要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咱們的勝算就能更多一些,”李彥沉吟著說道,京城不同于遼東,一時間感覺手頭能用的人特別少。

    眼下還能對付,只不過復遼系在朝廷中一直沒有什么根基,要想主導以后的朝政,又談何容易。

    駱養性擔憂地看了一眼里間,剛才劉文炳找了太康侯張國紀,說動張皇后進宮勸慰皇上,然而以朱由校之前同魏忠賢、客氏地關系,皇上那邊情緒怕是很難平靜。

    李彥此刻安排二人坐鎮京城,一則是確實需要人手,復遼系中,自李彥以下,也就是這兩位總兵威望最高。二則也是對他們的保護,萬一朱由校等會無法消氣,都可以由李彥來承受,只要這兩位手里抓著兵權,就不必擔心情勢生太大變化。

    駱養性在湯站堡之戰中表現得極其狠辣、老練,由他來坐鎮軍中,加上申湛然的冷靜和籌謀,應該可以穩住局勢。

    雖然此次進京的主力是李彥的嫡系廠衛營、遼南軍,以及遼西軍,東江軍只有兩個哨,以復遼軍的訓練指揮體系,完全可以確保執行順暢,更不虞駱養性有什么異常舉動。

    到了這個地步。大家誠然是一條繩子上地螞蚱。然而涉及到這種層次地權力斗爭。齊心協力是一個方面。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注意。

    李彥未必會這樣想。但所謂“壞地體系讓好人也墮落”。如果他可以放縱權力。在這個時候并非是信任。反而一種誘惑、陷害。

    同樣地。因為位置關系。王國興從遼西帶過來地軍隊最多。這個時候他并不直接指揮軍隊。而是爭取勛貴地支持。揮其特長地同時。也避免了某種變化地可能。

    “大人。皇上這邊……”王國興雖然和朱由校是表兄弟地關系。不過兩人并不熟悉。他也明白李彥地意思。不過此事他們終歸是一體地。以大明地權力體系。李彥一倒。他們這些武將根本沒有說話地權利。

    李彥微微笑了笑:“放心吧。皇上不會動我地。你們去把外面地形勢穩定下來。劉文炳你留下來。如果有什么事情。能給我出出主意;文官那邊。就交給宋鐘國。有復遼軍在這里。閹黨翻不起什么大浪。”

    王國興和駱養性對視一眼。拱手告辭離開。此刻是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

    王國興和駱養性離開后不久,邵榮就讓人抬過來魏忠賢、客氏的棺材,尸體已經打理干淨,從表面看不出兩個人哪里受傷致死,甚至臉頰都涂了腮紅,并不覺得很蒼白。

    李彥已經將這些日子地《華夏商報》拿給朱由校看過,上面每一字都在敘述魏忠賢和客氏的滔滔惡心,以李彥對朱由校地了解,這位年輕的皇帝很看重親情,魏忠賢和客氏正是依靠這一點,才贏得他地依賴,從而權勢熏天

    因而李彥并不打算如何詆毀魏忠賢和客氏,他只是告訴朱由校,魏忠賢和客氏攬權的罪狀,也只承認士兵誤殺了魏忠賢,而客氏是畏罪自殺。

    李彥也向朱由校表示,今日所為,全都是出于公義,實在是魏忠賢欺上瞞下,已經犯了眾怒,他不得不為之。

    至于朱由校會不會理解,是否能消除兩人之間地隔閡,李彥也難以預料。

    朱由校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變得頗為平靜,在看到魏忠賢和客氏的尸體以后,又傷心得直掉眼淚。

    直到孫承宗、朱延禧、崔景榮等人的到來,張國紀才上前勸慰,朱由校也忍住淚水,好像一下子成熟很多的似的,像孫承宗詢問魏忠賢和客氏的葬禮。

    孫承宗看了李彥一眼,見他微微搖了搖頭,略一猶豫,便按照魏、客二人眼下的地位,定下葬禮的規格。

    趙彥、崔景榮和朱延禧也是剛剛給魏忠賢捋去官職,離京以后,就給李彥安頓起來,才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宮里。

    李彥知道這些大臣往后未必會跟自己步調一致,甚至他們還可能反對軍事政變,但在這個時候,他們起碼能夠起到穩定局勢的作用。

    李彥希望政變以后能夠平穩過渡,而不是讓這個國家陷入紛爭。

    朱由校將孫承宗定下的規格提了一級,原內閣大學士朱延禧出言反對,這個因為反對稱魏忠賢為“元臣”的大學士認為如此規格并不合適,應當由法司審勘,如其有罪,則不應風光大葬。

    朱由校小臉蒼白,滾落大顆大顆的眼淚,唬得几位大臣不知所措。

    李彥連忙站了出來,并支持對魏忠賢依高規格下葬,在他看來,這是末節,并不值得過于計較,何況對魏忠賢的厚待,并不代表閹黨能夠得到寬恕。相反,在這個問題上向朱由校做出讓步,則在其他問題上就可能獲得朱由校的配合。

    朱延禧、崔景榮等人能夠在閹黨橫行的情況下,一直堅持到最后,說明他們都不是迂腐之人,而面對閹黨的氣焰,又能堅持自身立場,品性也不用懷,他們相互看了兩眼,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在這個問題上向李彥和朱由校做出了讓步。

    李彥見狀也舒了口氣,若是楊漣等人在此,定然不會同意,那事情就會比較難辦。

    朱由校欣慰地看了李彥一眼:“那就這么辦吧,孫師傅,這件事就麻煩你安排一下。”

    “臣領旨!”孫承宗目光復雜地看了李彥一眼。

    朱由校點了點頭,顯得非常疲憊:“魏……朝政方面,各位大人看著安排吧,朕累了,朕先去休息。”

    朱由校說著就起身向里屋走去,因為知道皇后就在里面,大家也不好跟過去,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如此重要時候,皇上距離將事情全都丟給他們,不管不問,甚至連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們又知道如何處理?

    李彥直起身,回頭一看,几位大人都直勾勾地盯著他,孫承宗捻須說道:“李大人真的打算給魏忠賢風光厚葬?”

    李彥微微嘆了口氣:“本官知道諸位對今日之事定然另有想法,只不過眼見朝中正派官員紛紛罷斥,魏閹權勢日漸囂張,如不及時予以制止,恐怕后果不堪設想,本官也只好逾越了。”

    孫承宗搖了搖頭:“當日楊一清也曾設計除掉劉瑾,李大人今日所為,雖然逾越,也并非不可,只是如何善后,李大人可有准備?”

    孫承宗也知道,現在皇上不想管事,在他們几個人當中,李彥品級最低,卻手握重兵,已經將京城控制在手,此時他說的話才最管用。

    當然,若有李彥有什么非分想法,孫承宗等人也未必會俯帖耳,眾人都直勾勾地盯著李彥,是敵是友,就等著他的一句話。

    李彥點了點頭:“本官已經讓人封鎖了京城,皇上簽的聖旨也已經出,京城周圍的軍隊,除復遼軍以外,一律不得隨意調動;宮里放出去的消息,將會說建奴的刺客行刺,魏忠賢、客氏等人遇刺身亡……”

    “李大人,你這是何意?”朱延禧挑了挑眉頭,他和孫承宗一樣,都曾做過朱由校的老師,而且在場几人當中,他的內閣大學士地位最高。朱延禧覺得魏忠賢已經死了,那此刻就該清算此人的罪行,而不是繼續遮掩。

    “李大人應該知道,不管你怎么遮掩,也無法掩蓋歷史的真相!”做過禮部侍郎的朱延禧說話倒是毫不留情。

    李彥拱了拱手:“朱大人誤會了,本官的意思只是對外這么說,史官自然可以真實書寫,魏忠賢的罪行,依然要著三法司查問清楚,犯法皆不能放過。本官之所以要這么做,是想維護京城、乃至大明的穩定。”

    “本官在遼東征戰多年,深知我大明雖然國力強大,然而內憂外患亦是不少,一旦內亂不休,則外患將至,為今之計,只有眾志成城,方能實現我大明中興。”李彥慨然道。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0:57
第二三零回 內閣

    延禧目光微微一凝,崔景榮、趙彥等人也眉頭緊鎖,地望著李彥,承認,李彥說得這話確實不錯,唯有朝廷上下一心,方能扭轉大明今時今日的頹勢。

    雖然遼東戰局逐漸好轉,津、山東、江南等地工商貿易展繁榮,大明所面臨的財政危機,因為政治危機而變得更加糟糕,絲毫沒有良好改觀的跡象。

    作為久經官場的朝廷重臣,崔景榮等人也清楚此次政變以后,朝廷的權力必將重新洗牌,李彥話中的意思也很清楚:魏忠賢可以不追求,甚至安享死后尊榮,但是清洗閹黨,肯定是必然的,這也是歷次朝爭當中,必然會出現的。

    至于李彥所說的眾志成城,顯然是美好的愿望,做官做到他們這種程度,除了給家族和團體爭取利益,對于身后事,乃至歷史的地位,也都會考慮,若是能成為中興名臣,顯然是大家都愿意的。

    李彥說完這些話,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描繪一個美好的愿景并不難,難的是得到大家的認同,并且是內心的真正認同,并將這個愿景置于其它因素之上。

    李彥始終認為,偌大的官場,不缺少具有上進心的官員,之所以未能表現出來,一則是有著上進心的官員,也并不是聖人,他們同樣有私利,有,私利與面前,如何平衡,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取舍以及沖動,很少有人能做得十全十美。

    其二就是制度和環境,其實都可以概括為“規則”,前是硬規則,后是軟規則,軟規則依靠習慣、風俗、道德等進行約束,縱觀人類歷史,硬規則不硬地情況,軟規則總是會慢慢腐化、變質。

    而此時的大明帝國,硬規則的破壞,軟規則的變質,顯然已經達到一個很糟糕的程度。

    駱養性坐鎮五軍都督府指揮各營的軍事行動,事實上按照之前制訂的計划,復遼軍各部都在按部就班,好像訓練演習一樣,一個個實現先前制訂地目標,雖然中間也曾出現過一些意外,基本上都得到了控制,總體進程,甚至要比最樂觀的預計還要順利。

    復遼軍畢竟是一支按照后世經驗,經過嚴格訓練以及戰場錘煉出來的強兵,其紀律性,以及強悍的作戰能力,遠非京城這些傳統的軍隊可比。

    事實上。當駱養性離開皇宮地時候。整個京城差不多已經完全為復遼軍所控制。包括錦衣衛控制地北鎮撫大牢。也給順利拿下。

    錦衣衛大牢是這次行動地一個重點。由鞏永固親自帶著兩個旗。也就是兩百多人起攻擊。復遼軍地戰斗方式是錦衣衛那些留守士兵所不熟悉地。手雷爆炸物、火鐃、快地沖擊。以及迅猛地近身格斗。都讓他們猝不及防。無心應戰。

    就單兵近身格斗來說。有地明軍精銳未必會差很多。然而復遼軍很少會給他們一對一地戰斗機會。雖然總兵力不多。但是他們總是能夠利用迅猛地沖擊。沖開明軍地陣列。使其防守陣勢變得支離破碎。并形成局部上地兵力優勢。

    事實上。很多時候并不需要這樣麻煩。因為當復遼軍開始起沖鋒地時候。明軍往往已經崩潰。

    拿下鎮撫司大牢以后。鞏永固一邊安排兵力轉用。一邊尋找楊漣等人。并核實詔獄中地其他人。辨明身份。以便處理。

    自從魏忠賢出任東廠提督太監。趕走駱思恭、劉僑等人。扶植田爾耕、許顯純等閹黨死忠。北鎮撫司已經成為魏忠賢打擊異己地工具。這里面關著地人。很多都是遭到閹黨迫害地。敵人地敵人就是朋友。雖然不能全信。有時候也能利用一下。

    鞏永固并沒有花費太多地時候,就找到了關在特殊房間里面的楊漣等人,因為他們几個每天都給許顯純變著花樣折磨,鞏永固看到他們地時候,也覺得慘不忍睹。

    鞏永固久經沙場,而且和駱養性從前一樣,喜歡沖在前面,如今也算是一員宿將,戰場上怎樣的血腥都曾經看到過。即便如此,他也覺得楊漣等人的情狀太過淒慘了一些。

    然而,楊漣等人依然保持著神志的清醒,當鞏永固告訴他們,魏忠賢已死,請各位大人出去療傷的時候,楊漣、左光斗、周朝瑞、袁化中、顧大章、魏大中等人全都不愿,他們希望能夠見到皇上。

    本來,按照之前的計划,也是要在攻破錦衣衛以后,迅送楊漣等人前往皇宮,以在皇上面前揭穿魏忠賢的真面目,鞏永固雖然不忍,倒也硬下心腸,讓人安排護送几個人前往皇宮。

    復遼軍已經控制了京城,前往皇宮自然一路順暢,不過照顧到楊漣等人的傷勢,度就慢了一點,等到了宮里,正好是朱由校下旨厚葬魏忠賢,不愿打理國事,進了里間,李彥和几位重臣說話的時候。

    看到楊漣等人,孫承宗以及几位并非東林派的官員都是悚然動容,朱延禧憤然說道:“此等賊子,當真目無王法。”

    此刻,楊漣等人見不見天啟,對李彥已經沒有太大影響,不過最終他還是在門外稟奏了一聲,朱由校對在萬歷、泰昌、天啟之間兩次繼位中揮了重要作用的楊漣、左光斗顯然有著不錯的印象,很快走了出來。

    在看到楊漣等人的慘狀以后,忍不住滴下眼淚,溫聲撫慰楊漣等人好好養傷休息。

    楊漣能夠在魏忠賢權勢方張的時候,即上疏指斥其二十四大罪,性情最為暴烈,當即拖著殘軀趴在地上,請求皇上嚴懲魏閹極其黨羽。

    楊漣的執著,向來出名,左光斗、周朝瑞等人,也皆是剛烈之輩,此刻魏忠賢、客氏已死,朱由校傷心絕望之余,卻也不忍加罪于死人身上。

    李彥雖然手握重拳,不過一直沒有進入朝堂,他地官職和權力都是在遼東打出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朝堂上生的爭辯。

    楊漣

    持,孫承宗等人不一言,李彥想從中調和,剛說了讓楊漣給罵了回去,到了最后,朱由校索性哭著躲房間里去,讓孫承宗看著辦。

    楊漣他們就要孫承宗表明態度,孫承宗苦笑著看了看李彥:“李大人,此事終究要讓含冤受辱的大臣和百姓信服才是。”

    李彥看了一眼楊漣等人,微微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我等等會再向皇上稟明,楊、左諸位大人但請放心,魏忠賢已然伏法,閹黨也容不得他們逍遙,諸位還是回去好好養傷,早日出來理事,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還要有賴各位大人的才干。”

    李彥模棱兩可地給了楊漣等人回復,不等他們抗議,就讓下面的兵士護送他們離開,轉身對孫承宗等人微微笑道:“諸位大人,天亮了,咱們也該做事了,當務之急,是讓京城的局勢盡快穩定下來。”

    孫承宗、崔景榮等人都點了點頭,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確實就是穩定局勢,然后才是權力格局地洗牌。

    能夠做到現在的位置,孫承宗等人無一不是天縱之才,崔景榮、趙彥也曾經為方面官員,他們處理政務的手段和能力,是李彥遠不能比的。

    很快,一道道的指令布出去,京城戒嚴、部分衙門官吏照常理事,以皇上名義出布告,除布告上的官員之外,一切正常,道明只懲惡。

    看著孫承宗等人嫻熟地處理這些日常性地事情,李彥就知道今后的朝廷依然離不開他們,而在中樞,復遼系缺乏能夠說得上話的成員,甚至連這樣地盟友也比較難找。

    這些事情處理起來也比較快,而且朱由校不管事,李彥又實際控制了皇宮內外,只要他們几個人商議通過,就能用印直接下去。

    李彥這時候又現一個問題,基本上大事小事,很多事情都需要用到皇帝的大印才算有效,由此可見皇帝手中的權力是如何的巨大,也就能理解為何魏忠賢得到皇帝地寵信,就能將曾經眾正盈朝的東林打到絕境。

    如今,只要李彥他們這几個人達成一致,就能直接用印布,也等于大權在握。

    李彥、內閣大學士朱延禧、大學士孫承宗、吏部尚書崔景榮、兵部尚書趙彥,這五個人組成了臨時內閣。

    一道道的指令出去,消息也不斷反饋過來,包有才搜集信息的才華毋庸置疑,李彥也不瞞著孫承宗他們,直接給他們看了,其精細程度,讓孫承宗他們驚訝不已,也意識到李彥對于京城的控制,已然非常嚴密。

    事實上,因為李彥手上拿了玉璽,臨時內閣所作出的決定,都需要取得他地同意,當然,因為在穩定局勢這一點上,大家的態度相同,所以并沒有出現太大分歧,即便有,也給暫時擱置起來。

    “諸位大人,雖然說行文已經下去,現今局勢,卻不能不使百官驚懼,還是盡早確定閣部人選為好,”吏部尚書崔景榮抬頭看了李彥一眼,這句話雖然是對大家說地,但他心里也清楚,此事乃當下頭等大事,甚至要比清算閹黨更加重要。

    ———————

    ps:字數已經到了,說些題外話,算是這個月的總結,以及下個月地展望。

    先是感謝眾多書友的支持,九月、十月期間,請了個假,本來只是想請兩天地,結果差點就是兩個月,在這里,還是要向大家說聲抱歉,至于原因,簡單來說,就是生計,一直看草根書的肯定能夠理解,感謝大家的理解,還有支持。

    十一月重新開始寫,中間有個跳躍、過渡,戰爭、朝堂,都不是這本書的重點,但也是要點之一,草根想表達一種觀點,技朮的進步對戰爭和政治的影響是巨大的,所以寫了戰爭,也寫了朝堂。

    當然,不管是戰爭也好,政治也,可能很多朋友都要說草根寫得太過理想化,確實是,其實寫書就是想把自己理想中的東西寫出來,故事,似乎從來不是草根所擅長的。

    能夠堅持更新一個月,草根自己也覺得挺不容易的,每天都憋著一股勁,今天特別輕松,因為一個月又堅持下來了,終于可以放松了。

    當然,下個月還要繼續,也就是明天,其實還是跟平常一樣,一天都斷不得,十二月份,草根還會堅持,如果沒有特別大的意外,還是准備繼續全勤,喜歡看書的可以放心。

    這本書的朝堂,不會寫太多,即便是寫,也主要是理清脈絡,回到京城這些章,與其說是在寫斗閹黨,不如說是整合內部,草根想寫一個政治觀念是如何團結一批人的。下個月的主要內容,就是新政如何展開,草根只寫新舊觀念與勢力的碰撞,淡化權謀,那不屬于本書的范疇,所以故事性可能不會太強。

    喜歡的朋友請繼續關注,花錢訂閱的朋友,草根真的非常感激,如果看得滿意,大家看帖子也沒有問題,說實話,草根很想多賺錢。但如果大家有能力而不想花錢,那就是草根的水平問題,或是不對大家口味,還在“看看可以,花錢不行”的層次,草根表示理解,并繼續努力。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1:04
第二三一回 立憲

    大明天工第二三一回立憲

    李彥雖然考慮到政以后政局重組的復雜性。此刻還是心力交。最重要的是身邊手太少。又缺乏必要的資歷。雖然掌控著京城的局勢。安插一些自己的官員不是問題。但也要拿的出手。不然孫承宗等人勢必難以接受。

    臨時內閣除李彥外的四個人。政治態度相對比較溫和。其中包括帶有東林色彩的孫承宗。其他三個人既非東林。也未阿附閹黨。至少也沒有在魏忠賢掌權的時候。做出激烈的舉動。

    當然。他們也最為沒-魏閹的一些做法。而遭到罷斥。

    這樣的局面。對李來說。還是比較理想的。明代的內閣起初只是類似于祕書性質的機構。后來才逐漸權重。成為文官之。只不過內閣的票擬還需要司禮監披紅。形成內外制衡。甚至就連大明最為強勢的輔之一張居正。也不的不取的馮保的支持。才能夠獨攬朝政。

    李彥對這個問題早有慮。當下微微一笑:“諸位大人。本官曾經聽過一言。說是歷史總在不斷的重復就以我大明來說。前有汪直劉瑾。如今又出了個魏忠賢。諸位大人有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

    孫承宗等人一陣沉。朱延輕咳一聲:“此乃小人當道。德行不修的緣故。”

    “既如此。朱大人可以辦法讓樣的事情不再?”李彥不等朱延禧細說。就開口打斷他的話。朱延禧想說的。無非還是過往的那一套。而在李彥看來。那東西顯然是夠的。

    “去這一兩年。閹黨橫行無忌。不管是內閣也好。六部也罷。包括科道言官盡皆給魏賢控制。閹黨目無法紀根源何在?”李笑。說出一句他在東時候經常會說的話:“沒有制約的權力。終究是要失控的。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化。”

    孫承宗等人都是有才實的大。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絕非僥幸。李彥說的這個道理。他們一聽就夠明白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則是另外一回事。

    儒家講求道德修。所謂內聖外王。而以這個為理論基礎才形成了封建王朝的權力結構其核心是一個“德”字。至少表面上是這樣標榜的。

    他們并不認為李彥句話是正確的在他們看來。一道德修養比較好的人。就不會輕易,化。但是在實面前。又不不承認大部分人無法做到這一點。

    李彥提出“制衡”這一點。孫承宗等人以為這樣會相互牽制。當然從某種角度來說。大明王朝的政治權力也處處充滿牽制。譬如說內閣票擬。需要司禮監批紅。皇帝用印。此外最重要的就是科道官員的存在。可以風聞言事。

    李彥覺不管是內制度。還是科道官的風聞言事。都充滿著人治的色彩。其中最核心的問題就是皇帝擁有最終的決斷權。

    其實。這才是太監權不停出現的根本原

    當然。李彥也沒有和孫承宗等人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他提出這個問題。只是一個由頭。讓眾人明白自己的想法。這才提出了几個經過深思熟慮的方案。

    其一就是徹底廢除禮監的批紅權。相應的。內閣的權限就變的更大。按照李彥的設想。日常事務。內閣就有決斷權。而不是像從前那樣。一定要內閣票擬之后。由司禮監批紅。再交給皇帝決斷用印。

    對于拿掉司禮監。孫承宗等人也愿意。卻不的不考慮此法是否可行。皇帝那邊會不會同意。畢竟。傳統上一直是這么做的。皇帝會以為他們是攬權。不過看到李彥在堅持。們也就沒有在這件事情繼續爭論。畢竟。這也是他們想做的事情。李彥既然愿意出頭。那么嘗試一下也可以。

    敲定這件事以后。李彥就順勢提出內閣中的議事規則。實行輔負責。其他人分理。重大事項“票決制。

    李彥就以剛才這個議為例。說明“票決制”的具體做法。如果大家一致同意。那么這個動議就算敲定了。如果有分歧。那就以人數的多寡來決定。譬如說支的有四個人。有一個人反對。那么這個議案就要被否決。

    當然。如果有爭議話。也可以提出暫時擱置的議。如果“票決”認可擱置。即可擱置。如果票決需要表決。那就立即表決。

    總之。所謂的“票制”就是按照少從多數的原則實行集體決策。

    孫承宗和朱延禧等人對視一眼。應該說李彥這個提議并不算出格。事實上之前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李彥仗著武力亂來。或者說直接強勢擅。竟他費了這么大的力氣顛覆閹黨。于私來說肯定抱有更大的目的;于公來說這樣的功也要加以封賞。

    卻沒有想到李彥會出這個

    制”。也就是說他主動放棄了攬權的機會。按照少數數的原則。現在內閣當中。李彥顯然是不占任何優勢。

    既然如此。這個議也給順利通過。并且大家還討論了輔與其他成員的權限問題。在李彥表態不會做個輔以后。最終也大致同意李彥的意見。輔統攬全局。并代表整個內閣。其他人則分管不同方面的事務。重大事項。必須要通過內閣會進行票決。

    至于輔的人選。眾人議一致。共同推舉孫承宗為輔人選。并奏請皇上定奪。再理清楚權力架構后。李彥提出的第三點就是對權力的限制。他提出不管是皇上。還是內閣輔次輔。在行使權力的時候。必須要按照一定的程度。“合法”進行。

    魏忠賢能夠專權的最大利器就是“中旨”。也就是不經過內閣。直接以皇帝名義布的旨意。通常意義來說。這樣的“中旨”是不合乎規定的。領受聖旨者可拒不執行。但實際上。因為皇帝威權的存在。“中旨”几乎無人敢拒絕。魏忠賢專權初期。雖然也有人提出過反對但是給閹黨官員搬出皇帝這尊大佛。立刻就無可施。無言反駁。

    而李彥直接就提出。限甚至是廢除中旨的存在。不管是聖旨也要。還是內閣布的命令也要。都必須程序完備。不然就不具備合法性。

    這一點的重要性。承宗等也都是很理解。原則的議案很快通過。李彥現在也只能讓一些原則性的先行通過。這實際上也是一種布局。

    緊接著。李彥就更進一步。由序的完備性。推到各種決策及行為也要嚴格按照既有的規定。不能隨意破壞既有的法律。

    彥提出這些議案。都是以防止1黨之禍再次生為理。也很有道理。包括“依法理政”這一條。也很快通過。

    期間。也有一些事需要臨處理。眾人就以剛才商定好的原則進行處理。然后繼續討論這些大的原則。

    事實上。李彥提出這些東西。都不是新鮮事物。譬如遵守法紀。大明律也寫的很完備。-比如對程序的認定。其實都是已經存在的東西。只是從來沒有真正執行過罷了。

    雖然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但對天子來說。就不存在犯法與否的問題。因為皇帝是越法律之上的存在。

    所以在拋開一些細節和分歧以后。李彥提出來的一些原則性議案。也包括孫承宗等人補充兩條。一共是十二條。很快就達成了一致。

    孫承宗等人對于這些條款總體都是比較滿意的。因為它們主要體現了對權力的限制。而他們對此也有同的憂慮。畢竟魏忠賢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他們也擔心彥會借著兵而進行攬權。如今李彥自己提出這些原則。基本上是絕攬權的可能。他們自然不會不同意。

    正因為如此。朱延禧等人對李彥的觀感也在生改變。因為李彥之前聲名不顯。主要是依靠軍功晉升。又不是科舉出身。眾人多少還有些忌諱。見他并不攬權。提出的方案也言之有物。自然大聲。

    朱延禧等人此刻都沒有意識到李彥如此做的目的。也沒有意識到這些原則將會揮的巨大作用。事實在后世對這次內閣會議的評價相當之高。認為是華夏民主制度的第一次“立憲會議”。

    在確定了這十二條之后。李彥提出了第十三條。作為對前面十二條的補充。也就是每個人都應當遵守本規。法規本身更改。必須要經過嚴格的程序。否則何人都不能以其他方法對法規進行修改。

    朱延禧敏銳的意識:李彥所說的任何人。是不是也包括天子。也就是當今皇上。

    “所謂立萬世法。這些律令經皇上批准后生效。不僅當今皇上需要遵行。以后也是同樣。如果要修改。就必須按照剛才所說的。召集文武百官。并的到大家的認同才行。”李彥看著滿臉嚴肅朱延禧等人:“不然。若是一句話就廢掉這些律令。豈不是又同前一樣?誰能保証不再出現新的“魏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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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雙魚 發表於 2011-2-28 11:09
第二三二回 司法

    時內閣最終還是通過了“第十三條”,而這全部的十被眾人一致認可,成為臨時內閣的施政准則。當然,在正式生效之前,還需要得到皇上的認可,而事實上,臨時內閣已經在李彥的強調下,開始運用這十三條,處理當前需要處理的事情。

    “十三條”也確立了內閣集體決策、輔負責、次輔分工的運作方式,臨時成員就包括目前的五個人,一致推舉孫承宗為內閣輔,其他四人為次輔,并討論划分各自的分管范圍:孫承宗統攬全局,并分管通政司、翰林院、詹事府、國子監,原內閣大學士朱延禧分管都察院、禮部、六科;原吏部尚書崔景榮分管吏部、工部;原兵部尚書趙彥分管戶部、大理寺,李彥則領兵部和刑部。

    所謂六部九卿,最重要的就是禮、兵、工、吏、戶、刑六部,以及通政司、都察院、大理寺,李彥領了兵、刑兩部,其它卿寺概不插手,在五人中權柄并不重。當然,兵、刑兩部又相對比較敏感,掌握著國家暴力機構,不過重大決策都需要內閣集體通過,李彥也不能借此胡作非為,李彥也由他的優勢,那就是在遼東的輝煌戰績,擁有練兵經驗,并提出他的施政方針,在未來五年之內,對大明軍隊進行整編,使其更具有戰斗力。

    至于刑部,李彥坦白告訴孫承宗等人,之所以想分領刑部,是因為他想限制刑部的權力,按照李彥的想法,刑部權力過大,既能勘問案情,又能審理定罪,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權限又存在重復,他認為刑部只能勘問案情,斷案之權屬于大理寺,刑部無斷案權。

    事實上,歷代封建王朝設置大理寺,目的就是與刑部形成審理與復核監督的關系,都察院主要起到監督的作用,李彥提出勘問與審理分開,刑部只管勘問,大理寺負責審理,都察院進行復核,看上去確實比較合理,又是削刑部權,而重大理寺和都察院,他所表現出來的大公無私,也讓其他人感到認可。

    最終,臨時內閣還是通過了三法司權力地調整和分配,刑部管勘問,大理寺負責審理,都察院提請審理并復核,也即是刑部勘問以后,將案件轉給都察院,都察院根據案情提請大理寺進行審理,并對大理寺的審理結果進行復核,如果認為并不合理,可以繼續抗訴。

    這個程序,在孫承宗等人看來,似乎比較麻煩,李彥卻堅持這樣設置,他認為依法斷罪,事關重大,輕率不得,這個原則必須要定下來。

    這樣做對李彥來說,并沒有好處,孫承宗等人已經認可他是一心為公,最終還是表決通過,但又對具體的分工進行了調整,以崔景榮領刑部,李彥領工部,畢竟刑部即便在削弱之后,也掌握勘問拿人的權力,而李彥在遼東展工礦和農業的成績也很矚目。

    李彥對此也沒有在意,眾人達成共識,就形成文字,送進內宮給皇上審閱,當然在表述上,會比較藝朮,并非是諸人表決,而是舉荐、推舉,朱由校雖然出面接見他們,知道京城局勢穩定,也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似乎不太感興趣。

    經過張皇后的開導,朱由校的情緒似乎已經漸漸穩定,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似乎剛才正在干活,估計是借此排解心中的悲傷。

    雖然并非刻意。如今地皇宮都在李彥地控制當中。皇宮內地任何動靜。朱由校地一舉一動。李彥都能了如指掌。邵榮剛才已經簡單告訴他情況。朱由校確實是在干活。而且是木工。

    李彥與孫承宗等人不同。他并不反對朱由校做這些事情。作為一個后來。他更覺得世襲制地國家元并不需要。也不應該過問具體地政務。就遴選行政腦來說。家族世襲制顯然不如在更廣泛范圍選擇更好。

    而此刻他也只能同孫承宗等人一起。請求皇上親政。朱由校對此明顯不感興趣。勉強應下地同時。以身體不適為由。讓內閣按照十三條所說。處理朝政。有事再行稟奏。

    朱由校地態度。孫承宗等人明顯不能認同。李彥卻是送了一口氣。這十三條雖然沒有說限制皇權。但真正執行起來。卻是這樣地效果。事實上。李彥對新政地期待。也是從限制皇權開始。朱由校眼下對權力不感興趣。正好讓他有施展地空間。

    在朱由校批復以后。十三條終于就此生效。臨時內閣也以極快地度出這道聖旨。

    通政司和邸報下達給各衙署和地方。

    當然,十三條的規定在李彥看來非常重要,但是在很多人看來,也不過如此,除了廢除司禮監、票決制之類有些新意,其他一些原則,都能在大明律中找到依據。當然也有人能從中看到不同,受到這個時代的局限性,這樣的人還是比較少。

    在外面地人看來,最大的變化還是內閣和六部九卿地調整,內閣輔孫承宗,次輔朱延禧,兼領禮部尚書;崔景榮、趙彥、李彥都晉身內閣大學士,崔景榮兼領吏部尚書;趙彥兼領大理寺卿;李彥領兵部尚書。

    六部尚書入閣為大學士,在明朝也有先例,除此以外,為閹黨陷害的楊漣為左都御史、左光斗為右都御使,二人領旨審查閹黨一案。

    與過去不同,內閣文要求都察院查案,必須要根據律法和証據確定相應罪名,由刑部協助勘問証據,然后交給大理寺審問定罪,而不是像過去那樣,拿到朝堂上疏彈劾。

    那些閹黨官員已經被先行拿下,如何定罪可謂全國矚目,明眼人從這件事當中都可以現一些明顯地變化,特別是得到李彥支持的華夏社正式復刊,回到京城以后,每天都會就京城形勢進行報道,并配社論。

    應該說華夏社擁有一批素質比較高,思想比較開明地讀書人,在這次政變中,也有大量華夏系的官員被起復重要,所以他們對朝中的變化,大致持比較積極的態度,特別是“十三條”,以及這一次對閹黨的審理,評價都比較正面。

    李彥也以匿名的方式給華夏社投稿,他在文章中特別強調了“依法治國”和“程序正義”這兩點,指出魏閹之所以能夠亂國,關鍵就是大明律無法約束魏閹的行為,而魏閹通過并不合乎程度的中旨,擾亂朝政,因而只有“依法治國”,并且嚴格程序要求,才能杜絕“魏閹亂國”這樣的事情再度生。

    這篇文章的觀點并不算激進,卻也在石柱國的配合之下,由此成功地帶動了關于“依法治國”和“程序正義”的討論,引起天下讀書人對于正在審理中的閹黨案的關注。

    對楊漣和左光斗來說,如今身為都察院左右都御使,可謂大權在握,由他們來審查閹黨一案,可謂深入人心,楊漣甚至傷還沒有好,趴在床上就寫了几份奏疏,羅列魏忠賢三罪狀,送出去以后,很快讓臨時內閣打了回來。

    內閣擬定的批復是:閹黨有何罪責,蓋有都察院審查,然后報大理寺審問定罪,大理寺審問定罪以后,若都察院沒有異議,即可定罪執行,并報皇上批復。斷案為大理寺之責權,都察院有復核權,重刑犯需報皇上、內閣批復,皇上、內閣認為不可的,可還大理寺重審,如果大理寺、都察院和皇上、內閣之間有分歧,需召集三法司、內閣共同會審,票決結果,并為最終判決。

    對于這個批復,楊漣和左光斗都有些不滿,也很惑,通常來說,都察院擁有風聞言事之權,這個批復無是讓都察院的職權性質生變化,一方面限制了言官的權力,不能因為風聞,就定人罪行;同時又相應增加了言官的權力,說過去都察院只能就刑部、大理寺審理的案件結果提出問,如今所有的案子都需要都察院參與,都察院成為刑部與大理寺之間的一個重要環節。

    一開始,楊漣和左光斗并不理解這樣做的原因,甚至還有些抵觸,認為這是侵犯了言官“風聞言事”的權力,然而當他們看到《華夏時報》上面李彥的文章,以及華夏社的評論的時候,才意識到在這個事情中,都察院的角色確實與過去不一樣了。

    就審查閹黨這件事來說,都察院獲得很重要的權力,最終還是在刑部的配合之下,整理閹黨成員的罪行材料,根據這些材料,擬定閹黨的罪行,然后交給大理寺進行審理。

    大部分言官并沒有覺得不妥,因為証據搜集主要還是刑部的事情,而從材料中去整理罪行,則是他們更為擅長的事情。

    但是在審理閹黨的過程中,言官在其他方面的一些奏疏,也給類似的批復給打了回來,言官們這時候才逐漸現,不僅僅是審查閹黨這件事,好像他們的工作性質,也已經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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