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宋之風流才子 作者:午後方晴 (連載中)

fongyuen 2009-6-20 14:11: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699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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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幼就帶著神奇的光環,偉大的詞家,理學家,文壇大師,還是農學家?工家?
  當他推著他祖母的輪椅踏入京城時,無數個深閨少女翹首以待,看這個風度翩翩少年風彩。
  他的出現,讓上至皇帝大臣,下至庶民百姓,都為之傾倒。
  在他的幫助下,將會出現一個無比輝煌的大宋天朝。
  只是他偶爾和他的嬌妻們說過一句讓她們莫名其妙的話:「屁,我什麼也不是,要說我只有算是一個最成功的穿越者。穿越,你們懂不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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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4:16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一章 羞辱


  趙青城醒了過來。

  可眼裡的景象叫他迷糊了。

  他躲在床上,眼裡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嫗正在哭泣。一個留著鬍鬚的老人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這個老嫗穿著一身青襖交領長裙,已是滿頭的銀髮。

  他看著房裡的佈置和器具,無一不是充滿了古代的氣息。

  「我這是在那兒?」趙青城想道。

  這時他似乎覺得他腦中有一個弱小的聲音在對他說:「你是誰?」

  趙青城感覺到他腦子中多了一個人的記憶,他翻開了這個身體的記憶。

  我穿越了,這是他第一個想法。

  通過那個莫名其妙多起來的記憶,他瞭解到原來自己還沒有死去,或者說他身體已經死去,可靈魂卻穿過了時間的長河,來到一千多年前的宋朝,附身在一個少年身上。現在是祥符九年,也就是公元1016年的六月。他附身的這個少年叫石堅,還有一個字叫不移,今年只有八歲。他父親原來曾擔任岳州司馬,在他四歲時又調到江寧府權江寧司戶。可是好景不長,他父親得了癆病,不得不告假回鄉。又把這個病傳給了他的母親。一年後,他父母雙死去。

  他父親生前雖然是朝庭官員,可不會經營,家境本來就不是很好,自從他們死後,石堅唯一的親人就是奶奶了。兩年後,迫於生計,她帶著石堅投靠了石堅父親的好友李國安。他家與李家原來還有一樁親事,那就是在八年前,石堅剛出世時,李國安也生了一個女兒。兩家為他們定了娃娃親。

  趙青城還通過記憶,知道這個少年讀書非常用功,當然他那一點知識放在生前榮獲三大博士學位的趙青城眼裡什麼也不是。不過,在這個世界裡,帶著領先一千年知識,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趙青城?

  那個老嫗看到「石堅」醒來,高興地說:「我的兒,你不要嚇我。」

  說著眼淚就樸樸地落。

  邊上的老人說道:「老夫人,令公子只是小染了風寒,將養幾天就沒有事了。」

  「謝謝劉大夫。」老嫗施了一個大禮,並從懷裡掏出幾十枚銅錢遞到老者的手上。

  老者歎了一口氣,說:「不過,令公子的身體很差,還要多加調理。」

  趙青城心裡暗笑,原來他剛才察過這具身體,這少年只顧讀死書,缺乏鍛練,加上這兩年生活不好,營養跟不上來,才造成身體虛弱。前幾天他染上風寒,就是傷風,差點要了性命,也因為他身體在最虛弱的時候,被穿越了時間的趙青城靈魂乘機上了身。趙青城明顯感到現在身體裡還有另外一種思想,想來這個思想就是那個石堅本來的靈魂,只是這個靈魂膽子很小,又十分虛弱,才趙青城佔據了主體。

  趙青城心想,既然老天不讓我死去,或者讓那對姦夫淫婦殺死了自己原來身體,卻讓自己以另外一種方式重生,那不好意思,這具身體就是我的了。

  他就像電腦上的程序,迅速對這具身體各個部位進行了控制,他還似乎聽到了那個思想的抗議,可他置若罔聞。

  他首先站起來,扶著老婦人說:「奶奶,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好了。」

  可他在心中暗下決心,以後要好好地鍛練這個身體,否則說不定再來一場大病,到時不要說自己的靈魂,就是那個少年地靈魂,也會灰飛煙滅。自己生前和這少年也是一樣,只顧悶頭讀死書,身體虛弱,才讓那對姦夫淫婦將自己生生地捂死。

  他又對那個老大夫行了一禮:「多謝老先生了。」

  在前世趙青城家世很好,他本人也是一家大企業的主管,雖然前世和今世身體都很柔弱,但養成他儼然的氣度。現在他靈魂融合了這具身體,自然將這種氣度帶了過來。

  他話音裡帶著童音,可不卑不亢,彬彬有禮。

  那位劉大夫見了,對老嫗說道:「尊孫儀態萬方,果然有當年承奉郎的風範。」

  他說話時已經將「令」改為「尊」,看來剛才石堅的風範讓他折服。

  趙青城開始一愣,他不明白這個大夫說的承奉郎是誰,後來轉念一想,石堅的父親最後擔任的官職是權江寧司戶,按照宋朝的官員品級是從八品,承奉郎正是上品從八品的文職。

  趙青城聽了他的誇獎,淡淡一笑,倚在老嫗的身邊,也不作答。

  那位劉大夫見了更是讚歎。

  老嫗將劉大夫送走後,才摸著石堅的頭,說:「乖孫兒,你可將奶奶嚇死了。你若有什麼事,叫奶奶怎能活下去?」

  趙青城挽著老嫗的手,面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婦人,他想起了最疼愛自己的奶奶。可是那時他還很年幼,不知道這種愛的偉大,只有當她撒手西歸時,他再想報答已經來不及了。在靈魂上這個老嫗不是他的親人,可是這具肉體的唯一親人,何況自己還佔據了這份肉體,他決定以後要好好報答這個老人。

  想到這裡,他似乎覺得在內心深處掀起一份感動,他知道這是那還殘留這具身體原來意識對他做出這份決定感到開心。他說道:「奶奶,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要你擔心了。」

  剛說著,門被推開,一個小姑娘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綠色繡芙蓉花的短裙,下邊是一條紅色素羅長褲,紅彤彤臉上一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後面還紮著兩個馬尾辨子,隨著她跑動還上下甩動著,顯得美麗活潑可愛。

  她看到石堅能在室內行走了,欣喜地奔過來:「堅弟弟,你好了嗎?」

  趙青城通過石堅記憶知道這個少女就是石堅自幼定下的娃娃親的對象李慧,他再次感到他腦海裡殘留意識見到李慧後欣喜。兩個小人是兩小無猜,她比石堅早出生幾個月,因此喊他堅弟。可趙青城還通過記憶知道自從奶奶帶著自己投奔李家後,李慧母親和他們說話態度,以及李慧父親對李慧母親這種惡劣態度的默認,知道假如沒有其他的變化,這樁親事是不可能有結局的。

  說著,李慧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書來,趙青城說了聲:「謝謝。」

  他知道這個文弱的少年平時看的書基本上都是這個少女從她父親書房裡偷偷拿出的。這件事李慧的父親也發覺了,雖然石家今天困窘的局面讓他後悔當初定的親事,可作為朋友的兒子,他還是希望石堅有出息的,也故作不知。

  趙青城翻開少年的記憶,發覺他是記下不少書的內容,可沒有人專門教導,靠這種自學想要成材,恐怕比登天還難,至少趙青城發覺他記憶裡認錯了好多字,更談不上對記下的內容瞭解。

  不過沒關係,在這個年代裡,自己領先了一千年的文化優勢,三個博士學位全是文科學位,也話對古文他還沒有這個年代當世大儒理解得深刻,可自己這個肉身才八歲,還有許多時間進一步學習。

  想到這裡,他心中生起萬丈毫情,他來到窗前,看著外邊綠樹成蔭,在心中大喊道:「大宋,我來了。從此以後我就是石堅!」

  這一刻,他目光深遂幽遠,只是室內兩人一個老眼昏花,一個懵懂無知,否則肯定發現他現在的眼神完全不像一個八歲小孩子擁有的,而像一個沉穩的中年人。

  李慧看到石堅這種堅定的眼神,她覺得她的堅弟弟似乎這一刻變得更加迷人,至於什麼原因她可不知道。

  然而就在此時,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門的人是李慧的母親,看到她凶巴巴的樣子,石堅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她看到女兒來到這裡,又要說出什麼難堪的話。

  果然,她開口對李慧說道:「你怎麼又跑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和這個窮小子廝混!」

  又對石堅的奶奶說道:「難道你們家沒有銅鏡?也不照照現在你們什麼模樣。」

  說完又對石堅說道:「你小小年紀,什麼不學,這麼小就開始學起那些唱戲的小白臉賣臉蛋,勾引人家小姑娘!」

  李慧父親本是舉人出身,現在還擔任著和州節度掌書記的職務,作為他的正派夫人,她可不會像那些街上小市民一樣潑口罵娘,可她這幾句話說得比罵娘還要狠。

  宋朝戲曲還在萌芽階段,戲子們所唱的都是文人作的詞賦。這時候,戲子的身份很低下,有些男戲子為了生活,不得不供那些愛好男風的富賈官員狎玩。直到明朝時,喜歡男風已經成為一種風尚,這種對同性戀開放的心態連現在西方國家也尤之不及。但在宋朝時,對這種戲子還持著一種相當鄙視的態度。

  李慧母親把石堅比作這些戲子,對石堅的侮辱已經夠重了。連石堅的奶奶在旁邊都氣得發起抖來。

  石堅前世因為家世和自身本績,十分受人尊重,更加受不了這個婦人的侮辱,他行了一禮,說道:「李夫人,你不用擔心,沒幾天我們自會搬出李府。」

  李慧一聽,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可她看到這個瘦弱的少年眼裡閃出的不屑和藐視,她咬牙切齒地說:「好,少年人有志氣,我倒看看你們還有幾天搬出我家。」

  說完,她氣沖沖地拽著李慧走出了這間一貧如洗的房屋,一路上她還在對李慧呵欠著。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老嫗歎道:「我的乖孫兒,你剛才怎能說出那樣的話。我們這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奶奶,你放心,我會有辦法的。」石堅說道。

  老嫗又是重重地歎口氣。其實她投靠李府,也不是來吃閒飯的,每日幫李家洗煮掃抹,和下人相比,只是少了一張賣身文書。離了李府,她可以幫別人家做事,但如果簽定了那份文書,作為一個朝庭命官的母親,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石堅說出此話,是憑藉著他強大的知識,不相信在這個年代,掙不到一份養家餬口的錢。可老嫗以為他是少年人,說的氣話,也不為意。就是李慧母親也不相信他們真的離開李府,還準備過幾天用這話再來羞辱他們祖孫。

  過了一日,石堅感到自己身體好些了,他來到和州的大街上,看能不能找到一份賺錢的項目。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4:21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二章 蒸酒


  和州位於沿江地區,跨過江便是江州(今蕪湖),往東是江寧(今南京)、潤州(今鎮江)、楊州,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富裕地方。直到南宋,因為經常受到金人的踐踏,這等繁華才衰落下去。

  和州在大宋時不算一個大州,州城面積也不大,可地處交通要道,還是很繁榮的。石堅一路走來,看到街道兩邊酒肆旗旛飄展,館閣笙歌不斷,街上人流如雲擁擠,倒也十分地熱鬧。他試圖從原來石堅的記憶裡找出對和州城的一些印象,竟然發覺他投奔了李家後,只顧得悶頭讀死書,到街上閒逛沒有三次,更談不上什麼印象,比前世自己書獃子形象還要勝了七分。

  他此時只好憑著自己的眼力尋找一絲商機,可他立即發現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一肚子主意,卻無法得以實施,一是他手頭沒有本錢,二是石家人丁單薄,沒有人幫忙。他犯起愁來。由於原來的石堅很少出門,沒幾個人認識他,路人看到這個小孩子皺著眉頭在街上東張西望,還以為是誰家小孩犯了錯,被大人責罵了,躲在大街上不敢回去,也沒有人在意。

  這時,石堅就發現到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他將這條長街走了一半,看到有三家酒肆掛著太白酒店、太白酒肆、太白酒家的旗號,看來現在李白的形象已經深入尋常老百姓的心中。他想到了李白的詩,李白的嗜酒如命,突然靈機一動。現在北宋恐怕還沒有出現蒸餾酒,否則《水滸傳》中武松不可能喝十八碗酒,還打死一隻老虎。要是高度酒,十八碗灌下去,不要說打虎,連走路也走不動了。何況李時珍也說過蒸餾酒出自元代。

  其實石堅這裡犯一個錯誤,蒸餾酒在唐朝就有了。公元640年唐太宗時,我國新疆地區便會製作蒸餾酒了;故「唐破高昌始得其法」,說明唐代已出現了燒酒。唐代大詩人白居易詩云:「荔枝新熟雞冠色,燒酒初開琥珀香。」雍陶亦有「自到成都燒酒熟、不思身更入長安」之名句。李肇的《國史補》也記載有劍南之燒春」等等。以上是從蒸餾酒的名稱來看。從蒸餾工藝來看,唐開元年間,陳藏器《本草拾遺》中有「甄(蒸)氣水」,「以氣乘取」的記載。此外,近幾年來出土的隋唐文物中,還出現了只有15~20毫升的小酒杯,果沒有燒酒,肯定不會製作這麼小的酒杯。這些都充分說明,唐代就出現了蒸餾酒,而先出於西南或西北。之所以沒有完全普及開來,估計人們不懂原理,蒸餾的器具不夠密實,在蒸餾的過程中許多酒氣也隨著水蒸汽散發到空中,浪費大,效果也不好,另一個原因高度酒浪費糧食,而溫飽問題一直是封建王朝統治者頭等大事,直到明末隨著技術完善,中國高度白酒才大量流行起來。

  石堅是犯了錯誤,可這個小州城裡,現在的確沒有蒸餾出現,卻讓他誤打誤撞,蒙對了一個發財的思路。後來隨著小聖人酒名聞天下,他已經看了不少古書,竟比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方心芳先生提早了一千多年考證出高度白酒起源於唐朝(見《曲櫱釀酒的起源與發展》),也驗證他從古書中找出這個方法的說法。

  石堅找到了發財的辦法,興沖沖地跑回家,向老嫗要錢。老嫗知道她的孫兒有時為了賣書和筆墨紙硯,有時候也向她討一些錢兒,不以為意。只是這次石堅叫她把身上所有錢都拿出來,她還是問道:「乖孫兒,你要這麼錢做啥?」

  石堅只好學著小孩子撒嬌的模樣,拽著她的衣袖說:「奶奶,放心,我不會胡亂花的。」

  老嫗還以為他要買一本很貴的書,這時活字印刷還沒有發明出來,書本還是很貴的,有些大部頭書的確在用很多錢才能買到。老嫗也沒有再說什麼,從床底翻出半貫錢來,小心翼翼地交到他手上。

  看著她謹慎的樣子,這恐怕是她攢了好久才存下的。

  這一刻,石堅終於被感動,他淚花在眼眶裡打著轉,然後在老嫗臉上親了一下,說:「奶奶,堅兒以後要好好孝順您。」說著他離開了屋子,還用手在眼裡抹了一下淚花。

  老嫗開心地用手摸著石堅剛才親吻過的地方,搖頭說道:「這孩子,一場大病倒懂事了。」

  石堅提著錢找到了木匠,他畫了圖紙,叫木匠打一個密封性嚴實的簡易蒸餾器。最好的蒸餾器材是玻璃,其次才是金屬,但玻璃易碎,現代各大酒廠還是用金屬製造蒸餾器。現在石堅手上有多少錢,他那裡敢叫鐵匠打制蒸餾器具。更不用玻璃窗器具,就是若大的和州城也找不到一家生產琉璃的廠房。

  木匠看到這副圖紙,先是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這種形壯古怪的東西是幹什麼用的。當石堅遞過來打造的銅錢時,他可不管是什麼用途了。

  打造這個蒸餾器要用一整天的時間,不過石堅也不著急,他還一再叮囑慢點沒關係,打造時一定要細心,特別不能走氣,同時為了不影響酒味,還叮囑用松木打製,然後才回到家中。

  第二天早上,老嫗很早就起床,到李府幹活去了。石堅也爬起來,他沒有和往常那樣讀書,而是在院中做了一套廣播體操,又打了一套太極拳。這時候太極拳還沒有出現,更不要說廣播體操。石家和李府下人住在一起,石堅在做這些動作時,引來不少李府下人的觀看。

  石堅也不在意,現在身體太差了,要使這具身體強壯起來才是最要緊的。做完了運動,他才再次來到那個木匠家中,此時木匠已經連夜將蒸餾做好。石堅將這個蒸餾器拿起翻看,看到效果比原先自己想像的還要好,他想到單論手工技藝,宋朝時恐怕已至頂峰了。

  這個木匠是按照石堅留下的圖紙將這個器具打造出來,可他不明白這個東西的用途,於是一個勁地追問。石堅自不能告訴他,笑而不答,讓那個木匠心裡直撓癢癢。

  石堅離開了木匠家,又到酒肆裡用剩下的錢買了十斤的糧食酒。這時候的酒大多近石堅前世的米酒和黃酒,酒精很淡,還帶著一點甜味,有點兒象香檳酒和飲料。為了取得效果,石堅買得可是這家酒肆最好的浪食酒。石堅背著這些東西從角門進了家中,將酒倒入自家的鐵鍋裡,將蒸具蓋在上面。

  一會兒,酒燒滾起來,和水份化作蒸汽從蒸具的竹管裡冒出。這截竹管不長,冷卻效果也不好,石堅還打來井水,不斷地往上面澆。終於第一蒸結束,十斤佳釀變成了三斤白酒。由於蒸餾的作用,原先酒水裡的雜質排除了,現在酒和前世那種透明的白酒相差無幾。可石堅嘗了一口,依然很淡。

  於是他又開始了第二蒸,這次由於酒份量少了很多,速度也快了起來。當這三斤酒變成了一斤多時,石堅再次嘗一口,這次終於有了一點酒味,酒精度大概有三十度了。已經相當於前世的低度酒。他還沒有罷休,開始了第三蒸,這次十斤酒水剩下不到一斤。石堅嘗了一口,他估計這時酒已達到了四十度,才停下工作。

  各位看官,你們也許說十斤酒水蒸釀後只剩了一斤,這個成本也太高了。但是不要忘了,石堅因為成本的關係,已經是最土的蒸餾辦法,大多數酒汽隨著水蒸汽散發到空氣中。如果我寫出他用這種器具蒸出三斤高度酒,就一點科學根據都沒有了。況且他只是取得一個樣本,並不是要賣這種酒。

  就在他很小心地將這一斤白酒倒入瓷瓶裡,老嫗回來了。她做完了工作,還要為石堅做飯。她一進門,就聞到了滿屋的酒香。老嫗以為石堅前天受了李慧母親的氣,偷偷買來酒喝解悶。她走過來,摟著石堅說道:「我的乖孫孫,你怎能想不開,偷偷喝酒?」

  石堅從老嫗懷裡掙開,說道:「奶奶,我不是喝酒,我是賣酒。」

  老嫗以為石堅喝酒,不生氣,可聽說他賣酒,生氣了。宋朝時商人地位比唐朝時要好些,可在一般人眼裡還是很低下的,士農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後一位的。老嫗說道:「我平常叫你好好讀書,你怎能想起做買賣!咱家是缺錢,可你也不能做這個沒有出息的行當。」

  石堅和老嫗生活了好幾天,還沒有看到老嫗臉色如此難看。他轉念一想,明白其中關節。於是勸說道:「奶奶,天下讀書人有多少,有幾個人考中的秀才?何況舉人,進士。像父親大人那樣已經是出類撥萃的。現在我們寄人籬下,我那有心思讀書?」

  石堅說的也是實話,如果不是他附了這具身體,憑原來的石堅,即使苦讀十年、二十年的書,也不會有出息的。他又說道:「我這才想起一個方法,賺一點錢,離開李家。奶奶,您放心,我還和以前一樣好好讀書,爭取長大了一定和父親那樣有出息,不會去和別人學做生意的。」

  老嫗平時極疼這唯一的寶貝孫孫,這時聽到他說出這樣有志氣的話,也就不生氣,可她看著石堅手中的資瓶,懷疑道:「孫兒,可你就這一瓶酒,就是黃金酒,又能值幾個錢?」

  石堅把酒倒了一點在碗中,遞到老嫗手上,說:「奶奶,你先嘗嘗。」

  老嫗先是看著這酒發著呆,這那裡是酒,分明是水嗎。可鼻子裡傳來陣陣濃郁的酒香,讓她失去懷疑。她一仰脖,將這不到半兩的酒一口喝下,也難怪她喝得這麼猛,按照宋朝現在普遍流行的酒水,這半兩酒一個小孩子也能一口氣喝乾。

  然後老嫗開始彎腰,咳嗽。這半兩酒把她嗆得夠嗆。

  石堅才記起沒有和老嫗提醒,他連忙幫老嫗捶著背。

  老嫗好半晌,才說:「乖孫兒,這是什麼酒,一進嗓子,火辣辣的象火在燒,進了肚子,像刀子在刮。」

  石堅說:「奶奶真聰明,這就叫燒刀子酒,是我從古書上尋來的法子做的。」

  老嫗說道:「這個酒這樣烈,有人喝嗎?」

  「奶奶,所謂青菜蘿蔔,各有所愛,肯定有人喝的。」

  「乖孫兒,你想開一間酒坊?可奶奶沒有本錢。」

  「奶奶,我不是想開酒坊,而是賣酒方。」

  「賣酒方?它能賣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總之它會值很多錢,至少能夠讓我們餬口好長一段時間。」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4:23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三章 售方


  下午,也就是宋人稱為未時時分,石堅捧著這瓶酒來到和州北大街的太白酒樓。石堅也不知道那家酒家老闆眼光好,不過他昨天轉了一下,見到這家酒樓生意還不錯。既然有這樣的生意,說明老闆自有經營獨到的地方。這時候已經是未時將盡,申時將至,也就是快到下午三點鐘辰光。街上的人已經十分稀少了,各個酒家裡更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石堅捧著酒進了太白酒樓,看到裡面夥計都趴在桌子上睡覺。他禮貌性地問了一句:「請問有人嗎?」

  這些夥計還正在黃梁美夢,被這聲清脆的童聲全驚醒了。他們還以為是客人來的,慌忙地站起來,可看了半天只看到一個小孩子,他們氣沖沖地說道:「你是那家的小孩子,這裡不是你玩的地方,快走。」

  石堅心中也無奈,誰叫自己是一個小孩子的身體,不過他還是神情自若地說:「你們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你們老闆沒有和你們說過和氣生財的話?」

  他這個小大人的模樣,把這些夥計全逗樂了。一個夥計走過來,在他臉上摸了一把,說道:「和氣生財,你這話從哪裡聽來的?」

  石堅躲開他的烏龍手,說道:「我是在書上看來的。」

  「好一個和氣生財,」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後堂傳來,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女婀娜地走了出來。她腰帶上還掛著一對玉壁兒,隨著她的走動發出「叮噹叮噹」的脆響。她看到石堅眼睛一亮。其實石堅這具身體比他前世可漂亮多了,只是少年不注意鍛練身體,使得身體瘦弱,可還是唇紅齒白,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讓人喜歡。加上現在石堅本著臉,一本正經的形象,那個少女看了更是喜歡,她比那個夥計還過份,走過不但摸他的臉,還不斷地捏著他的臉蛋。

  石堅提出嚴重的抗議:「小姐,男女授親不近。」

  他這句話不但沒有起作用,反而加劇了少女的揉捏,她一邊捏著他的臉蛋,一邊大笑地問道:「小傢伙,你是那家的?怎麼跑到我們酒樓來了?」

  石堅一挺胸膛說道:「我是來找你們老闆談生意的。」

  「談什麼生意?」少女問道。可她沒有把石堅的話當一回事,臉上還帶著滿面的笑容,她還沒有看到過這樣有趣的小孩,她在和石堅逗著玩。

  「我要見到你們老闆才能說。」

  「這家酒店就是我父親開的,你有什麼生意和我談,我能做主。」

  石堅似信非信地看著這個少女,他在看她的服飾,他看到這個少女雖然穿著素色的羅裙,但在裙邊還印著金色小團花,手上一對玉鐲更是潔白晶瑩剔透,顯然價格不低,通過這點可以看出她不是一個酒樓的使女。他在打量這少女,別人也打量著他,雖然他身上衣服很粗鄙,可他長相可愛,而且少年老成,叫人看了喜歡,連夥計們也失去了睡意,有趣地聽著他來談什麼「生意」。

  石堅這才從懷裡掏出那瓶酒,倒了一點在盞中遞給少女,說道:「小姐,你先喝了這杯酒,我們再談生意。」

  「喲,你還習會敬酒後再談生意,」少女再次被他老成的樣子逗得前仰後合。不過她還是一仰脖把這酒喝下,她的後果比石堅奶奶反應好不到那裡去,嗆了大半天才說道:「你這是什麼酒?怎那麼辣?」

  少女不嗜酒,不代表這些夥計不嗜酒。這時瓶口已經被打開,陣陣濃烈的酒香散發出來,這些夥計那裡聞到過這麼香的酒,有幾個嗜酒的夥計早被這香氣勾起了酒蟲發作。

  少女不嗜酒,不代表著她反應慢,她跟在父親後面經營酒樓好幾年,什麼美酒沒有見過,可那裡見到這麼烈的酒?要是有一這種酒,可以當作招牌打了。她立即問道:「小兄弟,你這酒是從哪裡來的?」

  石堅聽到她將小孩子改成了小兄弟,心想有門,他就怕宋人不適應這種烈酒,那麼他做的一番心血就白費了。他說道:「我來和你們談的生意就是這種酒。」

  少女眼睛一亮,眼睫毛也不住地跳動著,她說道:「這麼說你家這種酒有很多了?」

  「我家沒有酒,這種酒是我看了書想的辦法,我來你們這裡,就是要把這種方法賣給你們。」

  這時候,各家有什麼技長,為了子孫後代以及自己的幸福,都採取了保密的辦法。少女根本沒有想過要得到釀造這種酒的方法,聽到石堅這樣說,她眼睫跳動得更是厲害。她盡量使自己心跳平緩下來,說道:「你家大人知道不知道」?

  如果這個小孩子大人曉得他把這種方法賣給了她家,要是反悔起來,說不定會惹上官司,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孩子,到時候他們說自家利用小孩子不懂事,欺騙了他,就不好說了。

  「小姐,你請放心,這個方法是我想出來的,我家除了一個祖母,再也沒有其他親人,這件事我完全可以做主。」

  「我的小親親,你這樣可憐。」少女母性光輝發作,再一次揉起他的臉。過了半天她才想:「那你想要多少錢?」

  「黃金十兩,另外以後這種酒所得分成的一成利潤歸我。」

  「什麼!」少女嚇了一跳,她鬆開石堅,盯著他說道:「你想錢想瘋了,竟開出這樣大的口!」

  真宗時貨幣價格,每石米值六百到七百文,換成今天米價,也就是每文錢價值人民幣五毛錢以上。仁宗時每兩黃金值五貫,到了真宗時略長,一般在七到八貫。十兩黃金,也就是七十到八十貫,換成人民幣大約要四萬人民幣。難怪少女說石堅想錢想瘋了。至於石堅後面一句話她都沒有聽見。

  這時她看石堅的形象也不那麼可愛了。

  石堅歎了一口氣,心說這十兩黃金對於這樣若大的酒樓,數量不算很小但也不算很大,這是他經過精心計算的。他用這筆錢正好在州城裡購買一家房屋,好離開李家,可看這少女的樣子,明顯是談不攏了。他蓋上酒瓶準備離開,又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小兄弟,且慢。」

  石堅心想難不成還來個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他抬起頭來,向樓上望去,看到一個身體略的中年人走了下來。原來他就是這家酒樓的老闆,石堅惹得夥計和他女兒大笑,也將他驚動了。不過他在樓上沒有下來,而伏在欄杆上看著石堅的表演。他把這家酒樓經營得如此紅火,頭腦也比常人精明得多,現在看到石堅雖然只是一個小孩子,但講話和行事就像一個大人似的,他越看越驚奇,現在看到石堅生出離開之意,他才下來阻止。

  和州城在宋朝所有州城中算是一個繁華的州城,可是太小了,如果在江寧城或是楊州城,石堅倒不擔心這個價錢,現在看到總BOSS從樓上走下來,他又生起一團希望。

  那個老闆衝他和顏悅色地說道:「小兄弟,可否讓某家嘗上一口?」

  石堅敬他是一個長者,幫他倒了半盅酒,恭敬地遞到這個老闆手上,說道:「請這位伯伯慢用。」

  這個老闆見他舉止有禮,但氣度揮宏,越發在心裡稱奇。他沒有喝酒,反而先說道:「這位小兄弟,請坐下慢說。」

  「謝謝,」石堅牽了一下袍角,坐在椅子上。

  他這種不亢不卑的態度越發叫這個老闆驚奇,如果他面前坐著的是一個大人,他還不以為意,可這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他問道:「某家可否問一下,尊府上貴姓?」

  石堅答道:「先父姓石,名諱重泰,字鴻羽。」

  這個老闆一聽,明白了,原來是寄宿在李大官人家中的孤兒。他才將這酒喝下,和他女兒不同,他在細品,這樣才能感覺出這酒的好壞。他說道:「酒是烈酒,可是太過辛燥。」

  「是啊,我還沒有喝過這麼辛辣的酒,」那個少女說道。

  只有石堅聽出他的意思,石堅答道:「此酒剛出爐,想它不辛燥,需埋在地下一段時間,時間越長,酒入口口感越好。」

  這個老闆「哦」了一聲,說道:「小兄弟,你們家中的事某家也聽說了一點,你們現在寄宿在李大官人府中,應當不缺金錢使喚,何來需要這麼多錢?」

  石堅答道:「伯父,所謂寄人籬下,總非長遠之計。那時我們剛搬進李府,我還很年幼,不知道這個道理。」

  聽到這裡,那個少女又咯咯笑了起來,她心想你那時年幼,現在還不同樣是年幼,卻被她的父親狠瞪了一眼,方才停止笑聲。

  石堅也不是一個長舌之人,他不好將在府中受到李慧母親岐視的語言說出來,他又說道:「隨著我年長,我才決定搬出李府,可身無一技之長,只有從古書中尋得一法,想賣個好價錢,以此來糊生。」

  「那麼小兄弟既然尋得這個法子,為何不自己開個酒肆?」

  「伯父,我家那來的本錢和人手?」石堅答道。他心裡說,即使有本錢和人手,恐怕祖母也不會讓自己經商。可這話說出來,總有一點岐視商人的味道,他沒說出來。

  「可是小兄弟,你要知道某家開這間酒樓一年能賺多少錢?這其中還多是酒菜的利潤。如果我給了你十金,這還包括你所說的一成利潤,我剛才粗算了一下,沒有十年時間,休想賺回這筆錢,這還是算某家這間酒樓生意算不錯的,其他酒家就更差。我就算答應你這個條件,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4:24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四章 落定


  少女也接過話題:「就是,沒想到你這個小....(她本來想小混蛋的,想想一個女孩兒說出來不雅)小東西,長得怪可愛的,心那麼黑。」

  石堅苦笑,沒有這麼多錢,他到哪裡買房屋,還有餘下的生活開支。他用手敲著桌子,說道:「伯父,你有這種想法,也是不錯的。可你沒有想過,因為有了這種酒,會招來那些個愛好烈酒的人前來貴酒樓吃飯,酒水的利潤也許不大,可菜餚的利潤跟上去。這只是其一。我這種酒水製造方法很簡單,只要用其他酒水用半天時間,就可以得到這種烈酒,自然要象伯父所說,讓它少一點辛燥,還得埋上一段時間。即使這樣,光靠貴樓,還是賣不出多少酒水的。但伯父別忘了,以伯父的能力,可以讓它往江寧、楊州等大城市銷售。甚至西北和北方寒冷地帶以及遼國和吐蕃這些更為寒冷的地方,我相信哪裡的人民更喜歡這種烈酒。到時候,伯父光賣這種酒水,其利潤也遠超過這家酒店的利潤。」

  這家老闆聽了心開始了動了起來,要知道商人逐利而行,這也是歷代士大夫看不起他們的地方。其實這時商人的道德觀念比起後世還是強得多。按照石堅勾畫的藍圖,這是一次做大的好機會。

  他想了一會兒說道:「不知道這種酒水成本是多少?」

  「這種烈酒不需要特地醞釀,只要從別處酒家買來,經過簡單加工既可得到。像我給你們喝的這種酒,

  約每十斤可以釀得三到四斤,再稍平和一點數量還要多一點,再烈一點就要少一點。這中間的份量伯父自己可以自把握。」

  「那麼要多少人手?」這家老闆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按照石堅的說法,這種酒水成本比別的酒水貴上三到四倍,這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這種酒這麼烈,成本肯定要高一點,但不可忽略人工成本,要是許多人來完成,成本就更要高了,也會影響銷路。

  石堅微微一笑,說:「有三到四人足夠了。」

  這還是他多說了,整個蒸餾過程,無非就是加加柴火,倒接酒的過程,手腳麻利有兩個人就足夠了。

  那位老闆終於心動了,他說道:「小兄弟,我們成交了。」

  石堅叫他喊來地保,做了公證,寫了契書,還特地註明了待到這種燒刀子酒釀成了才付錢給他。在寫契約時,石堅才知道這家老闆姓王,叫王坤。

  寫好了契約,他向王坤問道:「王老闆,可曾滿意?」

  他連喊了三聲,才將王坤喊醒,原來石堅寫這張契約時用了趙佶的瘦金體書寫的,這種書體瘦勁硬挺鋒芒畢露,還淡淡地透出一種富貴之氣。趙佶可以說歷史有名的昏君,也是最倒霉的帝王。可是他的瘦金體和工筆畫聞名後世,瘦金體在許多電腦裡還能找到這種書體,可見這種書體影響力有多大。這時候離趙佶出生時間還有近百年時間,世人那裡看到這種書體。王坤和地保讀過一些書,不算一個內行漢,也能算一個門邊漢,他們一下被這種書體震住了。王坤還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摸仿。

  直到石堅最後很大的一聲,才將他回過魂來,他一拱手道:「小相公,十分滿意。」

  這聲小相公已經用上尊敬的稱呼。

  石堅這才走進王坤房中,將蒸餾器畫出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套在藝太簡單了,只要別人一看就能仿摸,石堅不圖以後一成的分利,也要對得起人家的十兩黃金。但在他眼睛裡簡單,還是讓王坤繞得稀里糊塗。石堅還不知道,他已經「發明」了這世界上最先進的蒸餾設備。於是石堅又和他解釋了一些原理。比如各個物質不同的沸點之類。這一下,王坤更糊塗了。他也看過不少書,那本書上說過沸點,要麼只能用一種解釋。這個少年是個天才,他能通過書本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天下聞名的小晏相公(晏殊)不是十四歲就中了進士嗎?

  石堅見解釋不清,他只好說:「王伯父,你就別為什麼了,你只要按著我這個圖紙做,明天我過來再教你把酒釀出來就是。」然後看天色不早,怕奶奶擔心,告辭。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王坤的女兒不服氣地問道:「爹爹,你真的相信這個小孩子的話?」

  王坤撫著她的頭髮說:「乖女兒,你見過這樣天稟異常的小孩子?」

  「那是他家庭不好,少年老成。」

  「再家庭不好,也不可能老成到這種地步。你再看看這字,恐怕街上的秀才也寫不出來。」

  這時候地保還沒有走,他和王坤關係很好,他在旁邊說道:「這少年寫的字不要說那些秀才,就是那些舉人也寫不出來。而且這種書體我從未見過,好像還是他獨創的。這少年以後非是常人,不要說他什麼釀酒法子成不成功,王老弟,你要是憑此和這少年攀上關係,花點錢也是值得。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聽說他祖孫二人在李府呆得不好,也不知這次,李舉人怎能看走了眼?」

  他們都不知道此石堅非彼石堅,原來石堅有現在石堅一半才華,不要說李慧的父親,就連她的母親也會瓜目相看。

  王坤一擊他的手說:「老哥此話正合我意,哦,我倒忘記一樁事,他不是要買一間房屋,麻煩老哥幫我打聽一下。」

  「以後有好處你得了,卻要我來跑腿,」地保和王坤開著玩笑。

  「等晚上客人少了,我親自下廚炒幾個小菜,請老哥喝酒行不?」

  王坤不知道正是他看中了石堅,以後成為了大宋最頂尖的商人,他手中那張契約雖因此時石堅腕力不夠,不能和石堅以後書法相比,可作為石堅第一張面世的書法,價值更是連城,甚至可以買下他這家酒樓。

  石堅第二天下午又來到太白酒樓,王坤已經按照他吩咐將巨型蒸餾器按裝好了。為了保密,王坤只帶著自家幾個人進了這間屋子,一個下午的時間,王坤為了一炮走紅,不惜成本四蒸,幾百斤淡酒經過四蒸,成了一香氣飄溢的烈酒。石堅剛要伸手要錢,王坤卻說道:「聽說你想買房子,我幫你打聽了一下,城西有一家房屋主人想要到江寧去謀生,房屋急著要賣,價格也合理,只要二十貫,不過地段有點偏。」

  石堅現在急著要離開李府,那裡管它地段偏不偏,何況價格只有二十貫,除了買房還剩下不少錢,夠他們支撐一段時間。於是他感謝地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多謝伯父了。」

  王坤看到他從始至終都很有禮貌,越加歡喜,他不顧生意,帶領著石堅來到那戶人家。這家已經出了城區,不過環境十分好,房屋門口還有一個池塘,邊上零亂地生著幾棵垂柳。房屋也寬敝,五門房間,還有一個小院落,院角還長著幾棵月季,此時開得正烈,滿眼紅花綠葉十分招人喜歡。看來這戶人家是急著要走,否則也不會以這種價格售出。

  石堅一看就喜歡上了,他幾乎沒還價,就將它買下。可是他看看房屋,還覺得少了什麼東西。

  王坤見過世面,他猜摸了一下,立即明白過來,這裡離集市較遠,石堅的祖母年紀已高,買賣出價東西不方便,他在邊上說道:「小相公,是不是少了一個丫環?」

  石堅一拍腦袋,他心想自己真是糊塗了,難道自己附身於這個少年身上,智商也低化了?自己手頭有點餘錢,以後還多少有太白樓的分帳,還要老祖母受苦不成?

  這時邊上的地保說道:「我倒聽說張大官人家有一個丫環想要售出,價格也不貴,只要五貫,難能可貴她還識不少字。」

  石堅問道:「勤不勤快?」

  他前世的印象那些個小姑娘一個比一個嬌貴,他可不想買一個姑奶奶回來。

  「這個小丫頭勤快,而且還十分漂亮。」

  「那麼不正好嗎?伯父還猶豫什麼?」

  「只是這個小丫環名聲好像不好,聽說她還勾引張家老爺,被張家大夫發現,狠打一頓,張家這才放出風聲,想把她賣了。可別人家聽到此事,都不敢要她。」

  石堅聽了心想,靠,難道我遇到一個提前版的潘金蓮?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4:32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章 紅鳶


  王坤卻搖起頭說:「丁老哥,我聽到卻是另一種說法。有一次,張大官人的管家來我這裡喝酒,他和我談過這件事。這個小丫頭叫紅鳶,本是白橋鎮一個秀才的女兒,這個秀才家裡窮,他老母親生了病,為了給他老母看病,沒有辦法,才將這個小丫頭賣到張家。後來,小丫頭漸漸長大了,出落得水靈,被張大官人看中。他就想和她媾合,像這樣大戶人家主人看中了小丫頭,這是小丫頭的福氣。可這個紅鳶跟著秀才後面是認了不少字,但也學了秀才的迂氣,她寧死不從,還喊叫起來。張婦人為了遮醜,才說是紅鳶勾引張大官人,並想把她賣出,她卻不知道這樣一說,別的人家誰還買她回去。」

  聽到這裡,石堅明白過來,相比於這個丁姓地保的說法,王坤這種說法更為可靠些。現代宋朝還沒有受到後來理學的毒害,社會風氣多少稟承了唐朝開放的風氣,如果因為和丈夫有一腿,就把她賣出去,就有點小題大作。

  王坤又說道:「這個管家見她可憐,意思想我把她買回來做個使女。」

  「那王老弟,你為什麼不買?」

  「人言可畏。」

  石堅明白他的意思,張家放出這風聲,王坤還要買她,即使他不對紅鳶打主意,別人也認為他貪圖紅鳶姿色。他對王坤說道:「伯父,麻煩你帶我去去看這個丫環。」

  王坤看了看石堅,說道:「小相公買她倒也合適。」

  畢竟石堅只有八歲,張家夫人想嚼口舌也無從嚼起,不能一個八歲了小孩子就開始有色心了。

  石堅也不言語,他在心裡卻說:我是八歲的外表,三十歲的心靈,論起經驗來,你們加到一起也都不如我。至少我看過幾百部頂級RV片。可這話他只有放在心裡,不能說出。

  兩人又不辭辛苦,帶著石堅來到張家。張夫人也在為這個紅鳶發愁,沒廢多大力氣,這筆交易就做成了。

  一會兒,那個紅鳶走了出來,她身上穿著青衣布裙,可生著一張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蛾眉輕掃,雖然她才十四歲,沒有發育成熟,已經是一個小美人的胚胎。難怪那張大官人想打她的主意。

  上次事發,紅鳶在張府日子過得艱難,親近張家的下人說她不識相,那些丫環說她假作清高,對她都十分排擠。此時聽到有人買她,高興可以離開這裡,不安怕又遇到一個張大官人那種色狼,那時剛脫狼窩,又入虎口。

  她低著頭,卻通過眼角打量著這三個人,一個少年,她首先排除在外,那個丁姓地保,身上衣料粗鄙,她也排除了,只剩下王坤,她看到王坤微胖的體型,可臉上一團和氣,看著她的眼睛也很清明,她心中才鬆了一口氣,搶先過來行了一個萬福:「奴婢見過主人。」

  王坤一樂,說:「小丫頭,我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他。」

  紅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個一本正經的少年。她紅起了臉,還沒有進入新東家,就認錯了主人,這可不是好事。可她反應敏捷,立即改口,對石堅施一禮,說:「奴婢見過小主人。」

  石堅擺了一下手說:「我和你一樣,家庭貧苦,你以後不要喊我小主人了,就稱呼我為少爺。」

  王坤從將銀子交給石堅,就在注意這個少年,看到他抖然見到這筆巨款,面容還是沉穩,沒有一點半點驚喜若狂的表現,心中暗暗驚奇。此時看到石堅對這個漂亮的小丫環,依然不驕不媚,更是讚歎。這時,天色已晚,王坤還想留在石堅身邊,看他神奇的表現,可酒樓裡脫開不身,況且新酒開張,於是告辭。

  石堅再三稱謝,然後帶著紅鳶向那個新買的房屋走去。

  紅鳶看他是一個小孩子,也不害怕,一路上好奇地問東問西。

  石堅說道:「我再次和你說一遍,我家中只有一個祖母。條件不好,假如你要嫌棄,我還可以將你賣到真正大戶人家。」

  紅鳶嚇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小主人,不,小少爺,我不怕苦,只要你不要像那個張老爺那樣就行了,求求你,別把我再賣了。」

  石堅樂了:「你說我這歲數,就要想幹什麼,也不可能。」

  紅鳶聽了才想起,他才八歲,怎能想幹那種事,咦,不對,他怎麼知道的?

  石堅問道:「張府裡的管家和你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同鄉,在府中除了老管家,其他人對我都不好。」

  「難怪他要幫你。你可知道,你剛才錯認的主人,他是北大街太白酒樓的老闆。」

  「太白酒樓,我知道,那是好大的酒樓。」

  石堅想道,雖然她識幾個字,可終沒有見過世面,太白酒樓也許在和州掛上號,可遠不能和江寧那些大州府的大酒樓相比,更不要比前世那星級酒店。他說道:「你那同鄉老管家看到太白酒樓老闆人品好,想叫他買下你。你可知道為什麼王老闆不敢買你?」

  「我不知道。」

  「因為張夫人在外面散發謠言,說你品行不端,勾引張家老爺,所以她才將你賣出。」

  「小少爺,這是冤枉的。」

  「我知道是冤枉的,否則我還敢買你回來。但你可知道人言可謂?」

  「奴婢知道。這是來自春秋的典故。」

  「咦,你還真看了不少書?」

  「回少爺的話,奴婢小時候跟在父親後面,也粗讀了一些書,不過不精通。」

  「你都讀了那些書?」

  「《論語》、《左氏春秋》、《詩經》、《禮記》、《史記》,還有一些詩詞。」

  「《尚書》有沒有讀過?」

  「奴婢曾看過,可是太晦澀,奴婢看不懂,後來沒有讀了。」

  石堅知道現在流行的《尚書》多是後人偽造,故意選晦澀難懂的詞語,看來小丫頭說的是實話。他繼續說道:「王老闆不敢賣你回來,就是怕人家說閒話。」

  紅鳶低聲問道:「那少爺為什麼敢賣奴婢回來?」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家裡人丁單薄,除了祖母,就我一個男人,我現在還小,別人不會以為我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就開始產生色心,所以我不怕別人說。」

  紅鳶大著膽子說:「可是奴婢發現少爺說話就像大人樣的。」

  「那是我比你聰明。」

  石堅呵呵一樂,他不能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大人,只是現在靈魂附身在一個小孩子身上。

  石堅又說道:「我買下你,一是我祖母年齡大了,需要一個人照顧,二也是看你節烈。可現在由於張夫人散發的謠言,別人對你看法是兩樣的。我家是一個書香世家,你平時也要自珍自愛,不要招蜂惹蝶,到時謠言不攻自破。等到過幾年,你歲數再大一點,看上了那家人家,我會把賣身契還給你,讓你出嫁。」

  「不,奴婢要服待少爺一輩子。」

  石堅知道她這是虛言偽托,那個奴才不想脫身奴籍?不過,現在可在宋朝,沒有那一個主人會主動將賣身契書還給奴才的,這個紅鳶也不會相信他的話,石堅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石堅和紅鳶來到那戶人家天已經黑下來。他們看到那戶人家夫婦把所有行李都裝上大車。原來江寧府那邊的作坊正等著他們,都來派送信催了幾次,這對夫婦終捨不得白把房子送了別人,現在終於脫手,帶黑收拾好行李,準備搬上船連夜直奔江寧。

  他們看到石堅,連忙說道:「小相公來得正好,我們還正準備把鑰匙送到貴府上。」

  石堅狐疑地看著他們,他認為他們最少明天才能搬走。他問道:「你們這麼急?」

  「小相公,那邊催得緊,這間房屋耽擱了不少天,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賤就賣出去。」現在錢也到手了,這對夫婦也不怕石堅殺價,實話實說了。

  果然他們走得很急,連一些笨重的傢俱也因為不好攜帶,來不及處理,都免費送給了石堅。

  石堅連聲道謝,這可幫他節省不少銀子。送走了這家夫婦,石堅向紅鳶問道:「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石堅有這擔心也很正常,張家是一個大戶人家,人多熱鬧,又住在市區,如果這個小丫頭不習慣在這裡,那也是一件麻煩事。

  「公子,奴婢小時候就在農村長大,這裡安靜,奴婢歡喜得很。」

  「歡喜就好,」說到這裡,石堅一拍腦袋說道:「糟了。」

  紅鳶看著這個小人精似的小主人,從她和這個小主人見面開始,覺得他說話辦事比大人還沉穩,現在什麼事讓這個小主人喊糟糕?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4:34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六章 生日


  「少爺,什麼事?」

  「我本來以為他們晚上不搬家的,讓你借他們家被子糊弄一晚,現在他們搬走了,我們來時又沒有買被子,你晚上睡覺時,沒有東西蓋肚子。」

  紅鳶聽了心裡暖烘烘的,眼睛裡也蕩起灩灩水光,她忍著鼻子裡的酸意,說道:「少爺,我從小家裡不好,身體不嬌貴,現在天氣不冷,晚上多穿一點,湊和一晚還行的。」

  石堅只好說道:「那就委屈你了。」

  說著,又給了她幾兩碎銀,叫她明天看缺什麼東西到街上買回來,又囑咐她晚上睡覺時把門關好,畢竟她是一個姑娘家,防止壞人。

  紅鳶看他像一個大人叮囑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又好笑,又溫暖。

  石堅回去後,到了戌時辰光,也就是晚上八點鐘,看到老嫗在院裡急得兩頭亂轉。

  她看到石堅在責備中帶著關切,說道:「我的乖孫兒,下午你跑到哪兒了,把我找壞了。」

  石堅看到老嫗才想起自己只有八歲年齡,離開這麼長時間老人會著急的,他對老嫗說道:「奶奶,我下午有事,忘記和奶奶打招呼了。」說著,把她拖進屋裡。俗話說財不露白,他們一老一小兩人,讓別人知道他們身上有這麼多銀兩,有些歹毒之輩會起惡意的。

  當老嫗看到石堅交出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她著急地說:「我的乖孫兒,我們是窮,可也是正經人家,你從哪裡偷來的銀子,快快還給人家。」

  石堅告訴她這是賣酒方的錢,老嫗還不相信。石堅又掏出契約,幸好老嫗還粗識幾個字,她高興地摟住石堅:「我乖孫孫,你終於長大了。」

  當老嫗聽到他還買了房屋,立即要搬出去,看來她也受夠了李慧母親的氣。

  石堅卻神秘地一笑:「奶奶,別慌,後天是李慧父親生日,聽說這次李家辦得還很隆重,那時我們再去辭行不遲。」

  老嫗不明白石堅的用意,可看到石堅這場病後漸漸有了主見,也就隨石堅去了。

  第二天下午,石堅來到那間房屋,看到在紅鳶收拾下,房屋裡有條不紊,她還到街上買了必須的生活用品。紅鳶還把所花費的錢款記了一個帳,交給石堅審察,然後才將剩餘的銀兩交到石堅手上。

  石堅又把銀子還給了紅鳶,說:「這些碎銀,你治一些衣服首飾。」

  那個姑娘不愛俏,紅鳶在石堅臉上狠親了一下,說:「謝謝小少爺。」

  她這一聲謝謝可發自內心,雖然這裡沒有張家繁華,她卻感到從地獄來到天堂。

  石堅苦惱地想:難不成現代宋朝的小姑娘都喜歡動手動腳,他搖頭道:「下次,你可不能做出這種親暱的動作,要知道男女授親不近。」

  紅鳶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再也顧不上尊卑,咯咯笑起來。

  石堅又吩咐了幾件事,才離開。

  到了第二天,李府張燈結綵,來了許多客人。另人奇怪的是這次李慧父親李恆過生四十歲生日,這些客人卻帶來了許多少年。

  其實宋朝和現代過生日禮節相差無幾,一個是過周,一個是六十大壽,八十大壽,百歲大壽就不必說了。四十歲生日只是一個小生日,完全沒必要弄得如此隆重。

  這也是李氏出的主意,石家破落如此,不可能再成為親家,她借這次李恆生日機會,放出風聲,看看那家有什麼中意的少年郎,也為李慧挑選擇一個如意郎君。按照宋律,禁止州官縣令與部下民從聯姻,但李恆擔任是州節度掌書記,倒不在此範圍內。況且那一個母親也願意女兒遠嫁他鄉。

  李氏悄悄將這風聲放出,引來和州所有紳士大戶奪目,李家本來是和州的名門,李恆又是舉人出身,身上還擔任著朝庭從八品官員的職務,也許放在開封沒有人在意,可在小小和州也算得上光彩奪目。

  這一天,幾乎和州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帶著自己兒子甚至侄子,來到了李府。

  這件事老嫗還蒙在谷裡,石堅是在一次下人偶爾談論中聽來的,所以他才有意在這天向李家告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接下來到今天的重頭戲,這些人家藉著請李恆指教的機會,讓自家小孩現場寫詩詞。其實這些詩詞都是槍手事先寫好的,讓這些小孩抄了N遍。李恆也不說破,他帶著李慧在這眾多少年中間穿梭,李慧還小,她不知道這次宴會將要決定她的終身命運,還好奇地看著這些少年郎。

  這些客人看到李慧還小,可已經是一個美要胎子,一雙眼睛更是靈動活潑,心中更是喜歡。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場面出現了。

  石堅攙扶著他的祖母來到宴會大廳,他們身上都背著包袱。石堅將背上包袱放下,又解開了祖母身上的包袱。然後將一幅卷軸交到李恆手中,說道:「恭祝伯父生辰華誕,祝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晚生獻給伯父的禮物。」

  李恆沒想到他們祖孫出現這種場合,尷尬地說:「多謝。」

  李氏則在一旁氣憤地冷哼了一聲。

  石堅又說道:「伯父,今天我還有一件事向伯父稟告。這段時間承蒙伯父照顧,我們祖孫兩人給貴府造成了不少打擾,今天我們來向伯父辭別的。」

  李恆心想你們真走了也好,省得到時候耽擱了自己女兒,大不了到時候我給一點銀兩給你們,可你們偏偏選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這不可和我為難嗎?

  李恆說道:「侄兒,老夫可沒有趕你們意思,你如何出此言?」

  石堅說道:「伯父和家父情同手足,因此家父在臨終前托負祖母萬一無路可投時,投靠伯父。但是時間一久,就是夫妻之間也會伴舌。家父和伯父的友情雖不能和伯牙子期知音之交、廉頗相如刎頸之交、陳重雷義膠膝之交、元伯巨卿捨命之交、孔融禰衡忘年之交、劉關張生死之交、以及管鮑之交相比,但總歸是一段佳話。前些天,夫人對晚生產生了誤會,把我比作那種賣臉蛋的唱戲小白臉,我家現在是窮困,這也是先父不會經營,為官清廉造成的,可也是書香門第。那天我就和夫人約定我們要離開貴府。」

  眾人先是看到這個少年侃侃而談,感到驚奇,後來他突然冒出李氏所說言語。石家窮困如此,住在李府,是叫李家難堪,可李氏說這樣的話,也太急吼吼了。

  李氏剛想站起來斥責他,卻被李恆狠狠用眼睛瞪了下去。

  李恆說道:「那是你伯母口誤。」

  「晚生也知道是口誤,我剛才說過,時間一久,牙醫和舌頭還要磕磕碰碰,況且我們寄人籬下,討生活,受點氣也很正常。現在我們離開貴府,反而少了摩擦,也成全了伯父和先父的友誼。」

  「既然侄子去意已決,老夫也不好阻攔,來人,拿五十兩紋銀送給他們。」

  李恆這一手做得十分漂亮,五十兩紋銀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夠這祖孫二人堅持好一段時間。要知道俏嘀嘀的紅鳶一個人的身價也只什十貫,按照此時物價,也就等於五六十兩銀子。

  「伯父,不必了。先父曾教導我餓死不受嗟來之食。」

  這一句話說得李恆臉色一變,卻聽到他話鋒一轉:「當然,伯父的好意一片,不能算是嗟來之食。」

  他這一句轉折,讓眾人啼笑皆非,但都感到這少年語不驚人死不休,不等到他說完不知道他真正用意。

  「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詩雲,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我們石家雖然家道中落,但也不會丟下做人的原則。就是我祖母帶著我投奔貴府,也是用血汗換來的生活。」

  說道此處,他舉起了老嫗整日勞作的雙手,那雙手長滿了老繭和裂口。石堅用手愛惜地撫摸著那雙手。

  這些人雖是來打李家小姐主意,可看到石堅這個動作,還是鼻子一陣心酸。只是李恆越加難堪。李恆不經意忘記了石堅剛才說話中一首激烈的古詩隨著話語呤了出來。

  石堅還沒有停下話頭,他又說道:「當年先父和伯父同朝為官,正是門當戶對,那時兩位長輩為我和慧小姐定下親事。可現在石家是江河日下,晚生感到自己已經佩不上慧小姐了,所以晚輩今天順便將這門親事辭了。」

  說著,他取出當初兩家寫的婚約,用火舌燒掉。

  這些賓客今天多是為李家小姐來的,可李家和石家畢竟定了親事,石家如果死活不要臉認定這門親事,這些人還真沒轍,現在看到婚約被這少年燒掉,都長鬆了一口氣。只有少數人才注意到石堅雖然年幼,但說話沉穩,氣質激昂,恐怕非是池中之物。

  「賢婿,你何須如此。」直到此時,見石堅燒掉婚約,李恆才改稱他為賢婿。

  李慧雖不懂事,這時也隱約明白過來,她走過來哭泣道:「堅哥哥,你不要我了。」

  石堅知道原先那個少年對這位小姐極好,現在這個小姑娘對他留戀也很正常。他用手摸了小姑娘的頭髮,說道:「慧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固然美好,但也要兩家般配,等到你長大了就明白了,不是我不要你,是我家現在太困窘了,我們之間就像是天鵝與蛤蟆,偶爾交織在一起,卻不可能永遠交織在一起。」

  說著長歎一聲,大廳裡眾人卻覺得這聲歎息都從他們自己內心發出。

  石堅又打開一個包袱,說道:「伯父,這是小姐平日從伯父書房拿來給我看的書,現在歸還。」

  眾人更是歎息,這個少年性子如此激烈,貧寒如此,不但不要李恆給的銀兩,連幾本書也要歸還。

  這時一個少年站起來,恥笑道:「你這個窮小子,還會讀懂什麼書。」

  大家一看,是城裡江舉人的二公子,他今年十三歲,已經隱約懂得一點事務,見到石堅言語似乎使李恆不舒服,出頭打抱不平,想博取李恆的好感。

  石堅衝他一笑,他來到這個少年身邊看著他寫的詩,說道:「這位公子,作的好詩。」

  那位少年聽了得意,挺了挺胸。

  石堅又說:「伯父,今天是你華誕之喜,不知小侄可否討一杯水酒?」

  李恆雖然心中不樂,畢竟他和石堅先父關係很好,不管是真好還是假好,現在石堅主動燒了婚約,場面上他還要做足的,他命人拿了一碗酒給他。

  石堅一仰脖喝乾,然後說道:「眾位,前幾日我也作了幾首詞,現在眾位少年才俊獻藝,我也不怕恥笑,拿出來獻醜。」

  他就著這位江公子的紙筆墨在紙上揮毫寫了起來。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4:50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七章 技驚


  石堅前世最拿手的就是書法,特別是善長各大家書法。他用了蘇東坡的書法寫道:水調歌頭。

  蘇東坡臥筆偏鋒,字勢偃仰傾仄,給人圓勁寬博工拙酣暢淋漓的感覺。這四個行書大字雖不能完全和蘇東坡本人書法媲美,但也將蘇東坡書法裡縱逸豪放、平淡天真表達了十有八九。不論他這首詞寫得如何,這四個字出,有許多人不顧東家的顏面,哄然叫好。

  石堅繼續寫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亂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相別時圓?月有陰睛陽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時候蘇東坡還不知道在哪裡,他們那裡知道這是石堅來到這世界第一次抄襲,而且當著這麼多人面抄襲。他們還以為石堅通過這首詞感歎他和李家小姐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沒有結局才寫的,故此才有但願人長久之句。可是這首詞清麗中帶著奔放,已經遠遠地超過他所表達的意思,何況這字更是一絕。難怪他剛才要酒來助詞興和筆意。

  一首詞寫完,滿堂安靜。他們都被這首詞震呆了。

  他們看到這個瘦弱而又清秀的少年自嘲地說道:「少年不識愁滋味,偏要說愁,這首詞太疏狂了。」

  眾人聽了心中鬱悶,這首詞固然疏狂,可想整個大宋也沒有幾個人能寫出來。

  少年還繼續他華麗的表演,他又說道:「伯父,可否賞晚生一杯茶水。」

  李恆還在揣摩這道詞的意境和書法的意境,他聽了怔忡地說道:「好,上茶。」

  石堅飲了一口茶,又在桌子上寫道:桂樹香。金陵懷古。

  石堅此時又轉了一種書法,這是蔡襄體。蔡襄寫字如行雲流水,收放合度,得心應手,極盡自然。蘇東坡曾歎他是大宋書法第一。石堅這七個字寫出,眾人立即感覺如春風拂面,讓人充滿溫暖。

  這時大廳裡這些客人見到這七個字,再也顧不得自己身份尊貴,要講究禮儀,全都擠成一團觀看他往下寫去。

  只見這個神奇的少年繼續寫道:

  余記幼時曾蒙先父攜帶去江寧登高,轉眼已是人事物非,歎世事滄海桑田,變化莫測,有感。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

  征帆去棹殘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

  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歎門外樓頭,悲恨相續。

  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芳草凝綠。

  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這首詞乃是王安石代表作,和蘇東坡大江東去,兩道詞被後人稱為北宋最傑出的兩首詞,論詞藻還在石堅剛才所寫的水調歌頭之上。當年蘇東坡看到這道詞,曾歎:「此老乃野狐精也。」

  這首詞配上石堅臨摹的蔡襄字體,這小小和州這些個人哪裡見到這等詞字,一個個望著紙上幾百個字全都怔住了。

  石堅也沒有再和李恆打招呼,攙扶著老嫗走了出去。

  老嫗問他:「我的乖孫孫,你寫的詞怎樣?我總聽到他們誇你字寫得好,可沒有人說你詞寫得好。」

  石堅笑笑不答,廢話,這兩首詞再寫得不好,整個大宋也沒有好詞了。

  他們到了門口,俏丫環紅鳶早備好了馬車,在等著他們。

  老嫗年紀大了,還沒有到了老眼昏花的程度,她看到這個俏生生的小姑娘,心中立即生起了歡喜。現在她也看透了,於其攀這些大戶人家,還不如找一個安份的平民百姓,讓孫兒成家立業實際。

  她拉著小姑娘的手問長問短,紅鳶那裡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想想這個少年的種種神奇,雖沒有看到他文章,可也知道他是一個天才,心地又好,那裡不願意,可看到這個少年只成望著窗外景色,對她都不打量一眼,原來怕再遇到色狼,可現在石堅對她這種情形,又讓她失望。紅鳶轉念一想,現在他還小,也許過兩年,他懂了人事,會對自己注目的。

  可他真的不懂人事嗎?她想起前天晚上他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又對這個想法產生了懷疑。

  眾人揣摩了良久,一個老者說道:「我明白了,他前者喝酒,是因為這首水調歌頭和這字清麗中帶著奔放。後來這字和詞大氣中又含著富貴端莊,自然要茶助興。」

  他這一聲也將大家從如癡如醉中驚醒。李恆突然想起石堅送給他的卷軸,他連忙翻出來,打開一看,是一幅百壽圖。上百整整寫了一百個壽字。每一個壽字寫法都不相同,單每種寫法都可以自成一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年體力不好,腕力不夠,稍稍欠缺了火候,可就是這樣,也叫這些來客再次看得如癡如醉。

  要知道石堅為了湊足這一百個壽字,將宋代蘇蔡米黃,元代趙鮮,明代邢張米董,唐文徐祝,清代的鄭吳傅顧,甚至連現代的啟功大師都搬了出來,可以說這一百個字代表著真宗以後中國歷史上最傑出的一百個大師的字跡。不要說這一百種楷、行、草、魏、隸、篆形態各異的書法,只要學會一種就可以名揚當代。

  這些來客身份都是和州城裡最傑出的人士,他們那裡看不出其中的奧秘。這一幅百壽圖擺在這裡,對於他們就是一座巍峨不可高攀的大山,就是一座從未開啟過的寶藏。況且擺在這幅百壽圖前現面還有兩首驚天之詞,同樣對於這些文人,也是永遠不可攀越過去的大山。

  剛才他們還讚揚李恆送給石家五十兩銀子,這件事做得大方,可現在就憑這幅百壽圖要拿到市場上賣的話,價格就遠不止五十兩銀子。

  一個老秀才越是臨摹越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發起癡來,對著這幅字跪了下去,說道:「蒼天有眼哪,這是天祐我大宋,才出了此等神童。」

  他一聲喊將剛陷入瘋狂的眾人從癡迷中驚醒。是啊,他們光顧著看這字詞,都忘了這件事始作俑者了。

  可他們回過頭來,那裡找到石堅。

  這時候,李恆再不明白,他就是一頭豬了。他連忙吩咐下人:「快,快,將我那賢婿找回來。」

  眾人聽了好笑,心想你有眼不識金香玉,別人呆在你家一年多時間,都不知道這少年的才華,反而嫌人家貧窮,把他們祖孫逼走了。現在才後悔。不過他們都忘記了,自己前來何嘗不是乘火打劫的。

  這些人現在都將此行目的給忘記了,他們都在想,石堅燒了婚約,和李家沒有瓜葛,自家有沒有合適的女兒,與這神奇的少年聯姻。

  他們不是傻子,單少年這筆好字或者說這一百種書法中一種也可以使少年名揚天下,更不要說這兩首詞。突然一個老者想起,說道:「他剛才還作了一首詩。」

  大家又記起那首李清照的名詩。

  現在李恆更是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註:蘇蔡米黃,大家都知道,蘇東坡、蔡襄、米芾、黃庭堅。趙鮮,就是趙孟頫、鮮於樞。邢張米董,邢侗、張瑞圖、米萬鍾、董其昌,唐文徐祝,唐伯虎(唐寅)、文徵明、徐禎卿、祝允明,鄭吳傅顧,鄭板橋、吳碩昌、傅山、顧炎武。中國歷史上擁有太多名書法家,他們如同天上繁星閃爍著光芒。除了上述,宋朝還有趙佶,也就是宋徽宗,大奸臣蔡京,寫梅花詩出名的林逋,民族英雄文天祥,理學家朱熹,吳琚、白玉蟾等。

  元朝還有楊維楨、倪瓚、鄧文原、康裡巎巎、馮子振等。明朝還有徐渭、王寵、黃道周、陳獻章、陳洪綬、憨山、蔡羽、莫是龍、沈度、沈粲、宋克、解縉等,其中我們比較熟悉就是徐渭和解縉,他們兩人在民間留下不少傳說。至於清朝就更多了,我選幾個有名氣,八大山人、石濤、包世臣、鐵保、汪士慎、劉墉、黃易(非彼黃易也)、翁同龢、吳大徵、曾國藩、姚鼐、康有為、譚嗣同、梁啟超,在這裡著重說一下劉墉,就是羅鍋宰相,他的字是獨具一家。現代也有不少書法家,比如老毛,是非功過不題,他的書法是沒話可說的。至於還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多說的,畢竟這是YY小說,不是論文。另外主角穿過了,抄襲是免不了的,但本書中主角抄襲詩詞只是立足,他更抄襲了現代科技意識,看在主角幫助下,將打造一個不一樣的大宋。至於有大大說選在宋朝穿越不好,人人都會寫詩作詞。我順便也在這裡解釋一下,為了寫這本書,資料是免不了,我看了全宋詞,其實裡面拉圾也挺多的(我說的是實話,不要扔磚頭)。而且這選在宋真宗末,宋仁宗初時間段,這段時間好像還沒有其餘作者選用。其他就不說了,這是第七章了,可以弱弱向大家要一點票票可以吧?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5:15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八章 聲起


  石堅在馬車上想著那些人驚訝的形象,差點忍不住想大笑。他這次顯擺是故意氣李家狗眼看人低的,至於抄襲,他可沒有這麼多顧慮,反正這些人還不知道在哪裡,說不定自己這隻小蝴蝶扇了一下翅膀,他們能不能出生都不好說。

  他不知道這次顯擺給這個和州造成了多大轟動。由於宋朝重文輕武,文風盛行,說不定在大街上一個樵夫也能唱出兩首詩詞。李府這次宴會,可以說集中了和州一半的精英人士。他們的眼光在近十萬和州人中是最高的。

  石堅對於這些字詞只是一種欣賞的態度,在前世有電影、電視、戲曲、舞蹈、雕刻、小說、詩歌、演唱等等藝術形式,詩詞字畫只是其中的一種。可在這些宋朝的文人眼裡,卻已經把它擺在最高的位置。對於那些傑出的字詞他們都可以用虔誠來形容。

  李恆找不到石堅,這場宴會也就不歡而散,可這些人回去後,立即將石堅在這次宴會上種種神奇,甚至包括他說話的老練都繪聲繪色地說給他們的夫人或者當作教育典型說給他們的子女聽。這又被下人傳到市井巷尾。幾乎沒有到天黑,和州城都知道了石家這個遺孤兒是一個天才,那幅百壽圖普通人是進不了李府,無緣看到,可那兩首詞和一首五言絕句擺在這裡,誰敢懷疑。於是經以訛傳訛之下,石堅的字跡都可以和歐褚顏柳相比,和二王也就差那麼一小點點。

  到了天黑,和州城裡幾首所有青樓妓院的姑娘都在傳唱石堅白天寫的兩首詞。

  王坤也聽到了這件事,他是一個精明的人,立即發現了商機,把石堅起的蒸餾名字燒刀子改成了「神童燒」,公開宣佈這個神童燒是石堅發明的。這天,有不少人知道太白酒樓新釀造了一種烈酒,引來了許多酒客。可對王老闆這種說法,多數人不相信。石堅寫出這兩首妙詞和一手好字,這些人都相信,前些年有小宴相公事跡在前,石家在落魄,可也是書香門第,石堅從小還接受了身為進士的父親教導。可他才八歲,寫得一手好字好詞不算,還能發明新酒,這也太神奇了。

  王坤見眾人不相信,他把石堅寫的那張契約書裱好,掛職在酒樓的正堂上。這次才消除了大家地懷疑。不過風聞小神童的字跡出現在太白酒樓,許多文人雅士都擁到太白酒樓看小神童的字是不是真的和傳言中所說的,那樣神奇。

  瘦金體本來對腕力要求不嚴格,以石堅現在的腕力書寫瘦金體剛剛好,而且當時交易成功,石堅心情愉快,越發將瘦金體中的瘦硬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清貴臨摹得惟妙惟肖。這些讀書人看過無數碑帖,可就沒有看到這種字體。不要說石堅字寫得多好看,就憑他以八歲的年齡獨創一種字體,已經是驚天動地的事。

  聽到一個秀才打扮地人了出如此的感歎,他身旁的青年不屑地說道:「這只是一種字體,石小相公在李府寫的那幅百壽圖每一個壽字都是一種字體,這些字體前人根本沒有出現過,全是石小相公獨創的,聽說不論其中任何一種都可以稱為大家,自立門戶。」

  這個秀才看來對石堅的傳聞還不清楚,他張大嘴巴,歎道:「一百種啊?」就沒法再說下去。這使得這些文人越發對李府那幅百壽圖嚮往不已。

  過了半天大家才回過神來,他們都差點忘了石小相公還發明了一種烈酒。他們都擁到太白酒樓的櫃檯購買這「神童燒」。其實這些人中間沒有幾個愛酒的,多數是附庸風雅。

  可是這種「神童燒」沒有石堅的字詞可愛,把這些文人嗆得夠嗆。

  還有人替石堅解釋道:「只有這種烈酒才能配得石小相公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這樣奔放的妙句。」

  聽到這話,眾人全部點頭稱讚。

  於是在天黑時,和州城茶餘飯後的話題除了神童字、神童詞之外又添了神童燒。就是客人到了別的酒家吃酒也要點名要神童燒。王坤也預計到這種新酒藉著石堅的風頭會大賣,加了蒸餾的數量,可還是錯估了銷量,到了戌時就銷售一空。

  石堅購賣的房子在郊外,暫時還沒有被這場風波捲襲到。他在前世對文學很拿手,記憶力也好,許多妙篇絕句能倒背如流,甚至連四大名著大段大段的章節也能背出。可他知道要論起經義中的微義大意,他還比不上現在那些鴻儒,也許連一個舉人也比不上。不能寫出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詞句的作者,都不能解釋《論語》中一個句子的意思,說出來不叫人笑掉大牙。

  現在他手頭不緊,在去新家的途中還叫車伕特地轉到書局,買了不少書和紙墨才回去。看到孫兒買書,老嫗臉上笑開了花,比石堅掙了十兩金子還開心。

  紅鳶和老嫗在佈置新家,石堅在抄書,他用這種辦法一是可以增加對書本的記憶,二也是可以鍛練書法,後來他名動天下,書法被公認為當世第一,在這間新房裡的修隱磨練是一個關健。

  紅鳶還在閒暇時跑過來觀看他寫字,她和石堅一樣,還不知道此時和州城已經被石堅震得如同一鍋粥在翻滾,她說道:「小相公,你寫的字真好看,比我父親寫得還好。」

  石堅一翻白眼,他心想這不是廢話,他前世可以獲得過全國書法大賽冠軍的,雖然那時各種大賽很多,這個冠軍有不少水份在裡面,可不至於比不上一個鄉下秀才吧。

  石堅直現在為止,還忘記了他的年齡,如果他是一個成人,寫出這些字最多叫人驚歎,可配上他的歲數,就不是驚歎,只能讓人驚奇,不可思議。

  天黑下來,石堅還掌著燈,看到戌時出就是各家酒店和客人向王坤催要神童酒,王坤急得亂轉時,他才休息。

  第二天,他依舊做了一套體操,打了一套太極拳才開始看書。這使得紅鳶越發看不透這個小主人。

  吃過早飯,紅鳶上街買菜。可她回來時看石堅的眼色不對了。

  石堅讓她看得發毛,不住地往後退。

  紅鳶終於行動起來,她一把抱住石堅,在他臉上狠親了一下。

  石堅大叫道:「非禮啊。」

  老嫗也不管,反而看到他們嘻鬧,臉上笑吟吟的。

  紅鳶讓他說得紅了臉,放他下來,說:「小少爺,自古只有男人對女子非禮,奴婢可沒有聽過有女人對男人非禮的。你又不是大人,我怎麼對非禮了。老夫人,您說是不是?」

  她看到老嫗對她很好,加上老太太話語中的意思,她是一個聰明的小丫頭,她心中的想法即使將來不能作為小主人的正房,也可以作為他一個側室。有了這種想法,她把自己當作石家的人了,對石堅也不畏懼。其實這也是封建禮法造成的後果,要是現在這一老一小,還畏懼呢,不騎在你頭上撒拉就算好的。

  石堅擦了擦臉上的唇紅,問道:「說說看,你如此興奮,是不是在路上撿到一個金元寶?」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5:20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九章 到老


  原來紅鳶到街上買菜,聽到大街上不管男女老少都在議論和州出了一個神童。她在納悶兒,難道還有小孩子比自家小主人厲害的。她就拉住一個賣菜地大娘手問怎麼一回事。聽了賣菜的大娘說完,她明白了,他們說的神童可不正是自己那個厲害的小主人。

  她才跑回來,興奮地在石堅臉香了一下。

  聽她連說帶比劃,老嫗終於聽明白了,原來自己小孫子這麼厲害,她樂得合不攏嘴,馬上擺出了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燒香磕頭,還拉著石堅磕了三個響頭。石堅心裡卻在誹謗,要是石家列祖列宗真的有靈,還不恨死自己。

  磕完了頭,石堅繼續寫字讀書。這回紅鳶搶著要給他磨墨。桌子本來不大,石堅嫌她礙事,說:「去,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紅鳶聽了嘟嚨著小嘴說道:「小少爺,你這是不懂風情。」

  石堅嗤地笑了:「你聽誰說過那個八歲的小孩子懂得什麼叫風情?」

  紅鳶說:「是啊,小少爺,你才八歲呢。咦,不對,你不懂風情怎能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

  石堅用手指在她腦門上一敲,說:「笨啊,你忘記了我是一個天才,我現在沒有到解風情的年齡,不代表我不懂得這個詞的含義。」

  「是丫,小少爺,你說話像個大人,和其他小孩子是不一樣哎。」

  不說想不起來,一說她是覺得小少爺是不可思議,難道他真的和街上人所說的那樣是天上文奎星下凡?不然一個八歲的小孩子怎能懂得那麼多事,還寫得一筆好字好詞。

  到了中午,紅鳶做好了菜,端了上來。一碟涼伴黃瓜,黃瓜切得薄薄的片,蒜頭拍成碎碎的聳末,上面澆著一層麻油,光論看相就誘人食慾。一碟紅燒鯽魚,湯汁熬得濃稠,上面撒了一層香蔥,同樣看相也是不差。還是一碟香干炒芹菜,一碟由萵苣、蘿蔔和雞肉切成細絲混在一起的炒三絲,還有一盤碧綠的菠菜湯。

  看得老嫗分外歡喜,她挽著紅鳶坐下,說:「我的兒,難為做出這樣漂亮的菜。」

  紅鳶夾了一份菜,送到老嫗嘴中,說道:「老夫人,您嘗嘗我做的味道怎麼樣?」

  老嫗吃了一口,連聲說好。

  石堅知道老嫗想的什麼心思,她這次在李家吃了閉門羹,現在不敢再攀大戶了,這個紅鳶長得好看,還識幾個字,人又靈動,關健她還是自家丫環,近水樓台先得月,或者說句粗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石堅將她收入房下,至少石堅有一個老婆,而且這個老婆不會像李家小姐那樣煩神。現在就是紅鳶燒得不好吃,她也說好的。

  紅鳶看到石堅眼睛珠不停地轉動,還以為他氣自己冷落了他,又夾了一口菜遞到石堅口中,這是一口炒三絲,她問他做得好不好吃。

  說實話,這道菜做得還真不錯,雞絲裹了生粉,炒得嫩滑,蘿蔔和萵苣炒得清脆。石堅說聲好,又說道:「你這個鬼丫頭,就不要討好別人,趕忙吃飯吧,一會兒菜就冷了。」

  紅鳶翻了一個白眼,石堅聽到她低聲說道:「說我是鬼丫頭,自己還沒我大呢。」

  石堅再也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吃過飯,紅鳶又搶在老嫗前面收拾東西,老嫗更加開心,等到紅鳶收拾完,老嫗將她喊到房裡說話,過了一會兒,她走出來。石堅看到她臉上緋紅,一片羞色,可眼神裡帶著盈盈笑意。她看到石堅在寫字。此時季氣快進入梅天,天氣開始燥熱起來,石堅身體不好,此時額角有了一絲汗水,她連忙拿來扇子給他扇涼。

  石堅看著她問道:「奶奶將你喊到房裡說了什麼?」

  紅鳶聽他問這個問題,臉上又是一紅,說道:「我偏不告訴你。」

  石堅看到她這個神情,心中更加清楚,他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是不是奶奶要你做我老婆?」

  紅鳶睜大眼睛說:「咦,你是怎麼知道的?」

  「別忘了我是神童。」

  「還神童呢,說話這麼粗魯,什麼老婆都好意思說。」紅鳶說到最後,臉上的紅雲都飛到頸子上了,聲音也低得如同蚊蚋。

  「都是自家人,之乎者也,肉麻不肉麻?不過你要想清楚了,你比我大了八歲。」

  聽到這話,紅鳶如同睛空中聽到一聲霹靂,她手上的扇子也掉在地上,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帶著哭腔說道:「小少爺是嫌棄奴婢?」

  石堅撓撓頭,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擔心等到我長大成人還早著,你等不及。」

  按照大宋律法,女子到了十三歲就可以及笄,男子到了十五歲就可以成婚,所以李家才急吼吼地借李恆生日名義,選一房女婿,沒想到給石堅一折騰,最後成了一出鬧劇。石堅說的是實情,就算石堅早婚,紅鳶也要等八年時間,那時她已經二十二歲了,等於是現代人成了四十歲未嫁掉的老姑娘。

  紅鳶破啼為笑,她撿起扇子,說:「下回少爺說話千萬不要說半句留半句,別人可沒有你這玲瓏心思。」

  說到這裡,她也納兒,怎能小少爺只有八歲,就什麼都懂呢?她又說道:「我知道少爺以後前程遠大,我不求什麼名份,只要留在少爺身邊,像這樣天熱時給你扇扇風兒,一直扇到老。」

  石堅聽了這句話,他想起前世一首歌曲:陪你慢慢變老,簡單一句卻震撼人心。他說道:「我現在學業要緊,這件事過兩年再說吧。」

  「我不急,少爺才八歲呢。」說到這裡,她又咯咯笑起來。

  石堅心中搖頭,女人就是善變,剛才還淚水璉璉,現在笑如嫣花。不過隨著她的笑聲,她快發育成熟的酥胸,掀起一道道波浪。讓石堅看得眼睛發直。

  要是普通小孩子用這樣眼神看她,紅鳶也許不在意,可小少爺可是什麼都懂,她白了他一眼,說:「小色狼。」可她這語氣帶著喜悅,哪裡有生氣的味道。

  石堅說道:「別動。」

  說完手伸向紅鳶的胸前。

  紅鳶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她環顧四周沒人低聲說道:「少爺,這樣不好,你還小呢。」

  誰知道石堅在她胸前輕輕撿起一根頭髮,他說道:「你一根頭髮落在衣服上了。咦,你剛才說什麼,什麼這樣不好,我還小?」

  紅鳶知道他有意在耍她,嗔怪地說:「少爺,你真壞。」丟下扇子,跑到院中。

  石堅也忍不住,放下書,怕驚醒在隔壁睡午覺的老嫗,把頭悶在桌子上大笑。笑完後,他透過窗子看到紅鳶正在把玩那幾朵盛開的月季花,嘴中還哼著他昨天寫好的《水調歌頭》,想來她向別人抄來的。

  可是他臉色又變了,因為他看到李恆帶著李慧向院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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