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宋之風流才子 作者:午後方晴 (連載中)

fongyuen 2009-6-20 14:11: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699655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21
本帖最後由 fongyuen 於 2009-6-20 17:23 編輯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二章 碎石


  華知州裝作沒有看見,可他心中也在說:小石相公,你這首題目比上一道題目還要刁難人。上一道題目答不出人卻沒有關係,這玩得不好可真要出人命的。

  這時苦果大師說道:「老衲願意一試。」

  其實他不是勇敢,而是想這個少年可不是一般的少年,自己這一行可是作這遼國使者的身份,他不會魯莽地傷到自己的性命。敢情他是帶著立功恕罪的心理來嘗試。

  石堅似笑非笑地叫他睡下,問道:「大和尚,你要不要重新換一塊石板或者換一個人來擊石?」

  「生死有天,老衲不需要。」苦果說得硬氣,但他知道在沒有看透這個奧秘之前,換人和石板性質一樣。

  石堅又對耶律騎勇說道:「小子可說清楚了,這可比拚勇氣,有危險的哦。如果萬一出事,小子概不負責。」

  耶律騎勇到了這地步,只好點頭。誰叫剛才苦果連侮蔑人家是妖怪不適時宜的話都說出來。也叫他吃點苦頭。但苦果在石板下面越聽越不對勁,怎麼有一種誤上賊船的味道。什麼叫萬一有危險,這可危險得很。

  石堅來到苦果身邊說:「大和尚好大的肚子,做這個小遊戲倒也適合。但小子可事先說明了,這個遊戲可是有危險的,萬一大和尚出了意外,去見了如來佛祖,可不要向他老人家稟告小子公報私仇。」

  在和州人印象中石堅天賦異稟,老沉穩重,可第一次看到他捉狎的一面,都笑得前仰後合。苦果在石板下面憤怒地說:「小施主,要打石板就快點,那來那麼多廢話。」

  石堅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個大錘拿過來,說道:「人命關天哪,大和尚,你可看清楚了,這個錘子足有近三十斤,嘖嘖,你這肚子還真危險。」

  「小施主,不可捉弄老衲。」苦果說得色厲內荏,可看到在眼睛前顯動的那個大錘,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石堅又將胡漢三喊來,叫他伸出腕粗的胳膊肘兒,說道:「小子可再三提醒了,真的有危險。你再看看胡叔叔的胳膊和這手腕兒,就是不用大錘,也能一拳將人打死。」

  胡漢三聽了得意,還捲起袖子,做了幾個近乎前世健美先生比賽的動作。

  這終於讓苦果心理極限產生了崩潰,他掀起石板,說:「老衲認輸了,不玩還不行嗎?」

  耶律騎勇不服氣地說:「這可是比試智力,如果用人命來開玩笑,石相公豈不覺得過分了?」

  石堅依然微笑,說:「耶律貴使,小有言在先,小子出兩題,一是比智,二是比勇。腹上巨石,上面重錘,有所失誤,生死一線。沒有勇氣,怎敢嘗試?」

  耶律騎勇聽到石堅再三在話外之音嘲笑他們這一行人缺乏勇氣。氣憤之下,也顧不得危險,說道:「這有何不敢?我國勇士征戰四方,所向披靡,單論勇武天下無敵。下官就來嘗試。」

  聽到主子都敢嘗試,他身後的士兵全部要替他。

  石堅謂然一歎,假使他記憶沒有失誤,遼國現在正處於輝煌的時期,東征高麗,西伐北蒙,當真是所向無敵。可過了這段時光,就開始衰落。現在單論驍勇,的確不是宋兵可比較的。

  石堅轉向觀者,大聲問道:「遼使說遼人勇敢,那麼我大宋子民是否都是懦夫?」

  「不是!」觀者全都大喊道。現在他們都在自家門口,自認懦夫,不都一頭撞在牆上死了算了。

  「那麼有誰願意陪這幾位遼國使者一試?」

  「嘩啦」!在石堅鼓動下,湧進不少人,其實他們更多的看到剛才丁圃安然無事,又對石堅抱著極大的信心,這些人中間不怕死的還真沒幾人。

  石堅這樣做目的也是為了他寫的《格物學》問世打下基礎。宋朝文學已經夠了,無論時間過去多少年,宋詞永遠會像一粒最璀璨的明珠掛在中國歷史的長河,可是對理科不夠重視,把他們視為匠人,最後導致中國科技停步不前,落後挨打。如果讓他這《格物學》問世,將會對整個民族興起都會有幫助。但一部《紅樓夢》《三國》都掀起巨大波濤,想要興起理科,談何容易?這一次比拚,正是他宣揚格物奧秘的大好時候。

  還是胡漢三操錘,結果參與試驗的八個人都安全無事。

  這次所有人都在奇怪,難道剛才石堅叫丁圃去找石頭時,在石頭上做了手腳,否則石頭都斷了,人怎能沒有事呢?

  看到所有人疑問的眼光,石堅轉向耶律騎勇問道:「耶律貴使,其中原因可曾想出?」

  這些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耶律騎勇不由低下高貴的頭顱說:「我們想不出,請指教。」

  石堅首先說:「你們別要懷疑,這些石頭我沒有做手腳,它們都很堅硬。」

  說著他還把這幾塊斷石傳下去,叫這些觀者察看。這更讓那些觀者不明白了。

  石堅才說道:「鐵錘砸石條,石條砸胸膛,各位鄉親,你們恐怕在想細細的肋骨還不被砸斷啦?各位鄉親請注意,鐵錘是砸石條,並不是砸在人身上。我們首先需要思考的問題是:鐵錘砸在石條上,石條會產生一個多大的衝擊力量,或者說,石條的位置會向下移動多少?小子寫的《格物學》有一道力量的計算公式,通過這道公式計算的結果告訴我們要是石條重200斤,鐵錘重幾十斤,只是一個極其微小的位移。這麼小小的衝擊,是沒有關係的。石條越重,產生的位移就越小。如果為了表演,需要練習的只是胸腹部能承載多重的石條。石條大一些,重一些,能產生令人驚訝的戲劇效果,而人卻十分安全。如果石頭太小,只有三四十公斤重,那麼鐵錘打下去,可能就是致命的一擊,這是極其危險的。」

  說到這裡他又說道:「因此為了取得表演的戲劇性,我叫丁伯伯找來這種長條石,因為它的扁平,像胡叔叔這麼大的力氣,肯定會一錘子砸斷。」

  胡漢三在一旁聽了得意地一笑。

  石堅又說:「當然無論位移是如何小,還是有衝力的。當然小子也為了安全,特地找來腹部寬大扁平的人,大錘砸在上面是一點,但石條和人體接觸是一面,小子叫它壓強,到了人身上單位壓強已經變得很小。小子還找胡叔叔,因為他常年打石,臂力快准狠,石條位移更小。因此參與者絕對處於安全壯態。」

  雖然石堅解釋了,可這些觀者還是覺得驚奇,有人甚至想欲躍欲試,石堅看出他們的想法,阻止道:「各位鄉親,雖然小子說這很安全,不過大家還是不要嘗試。首先要擊錘者的能力,還要承石者體格心態。一個失誤,危險還是不小(大大,道理簡單,在後面我還會陸繼破解這些奧秘,但大大切不可嘗試,那些表演者,大多數是江湖騙子冒少林氣功騙錢的,都經過訓練的,可有危險成份在裡面)。」

  然後他才似笑非笑地看著苦果,問道:「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為何在和尚如此怕死?」

  苦果心想還不是你挑撥我的神經,才使我害怕。但總歸他是怕死,否則石堅再怎麼恐嚇,也不會從石條下爬起。他被石堅一句話問得老臉漲得痛紅,站在一旁不言語。

  沙靳城則兔死狐悲,心想這個苦果算是以後都完了。

  石堅又說:「為了證明這個位移,小子也可趁今天鄉親高興,和遼使在這裡,為大家表演一個。」

  「好啊!」眾人一齊叫道。

  華知州連忙阻止,他對石堅說你那個小肚子不要說承受大石,就是和你一樣的小石也承受不起。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22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三章 百雞


  石堅笑著低聲對他說:「放心吧,華大人,小子雖然不怕死,可還身負皇上的囑托呢。」

  他又對周圍的觀者說:「可有那一個小姐借小子一個紙梳妝盒一用。」

  這時風俗還秉承唐風開化,也有不少少女擠在人群中看石堅的表演,此時看到他大發神威,使這些高傲的番子低下頭,一個個目馳神離,聽到他要梳妝盒,那想到他用來幹什麼,呼啦一下全跑回去拿去了。

  這時少女的梳妝盒有鐵、銅、瓷,還有些有錢的人家用玉、銀,甚至象牙。當然為了圖輕快,也有紙盒。

  石堅這下可慌了,他說道:「各位姐姐,小子只要用一個就夠了。」

  他不叫還好,一聲姐姐叫得在場的婦女身體全酥了,連那些少婦也瘋狂地跑回去。

  這個少年才智橫溢,可面對這情景也傻了眼,華知州甚至連那幾個遼使也在一旁偷樂。

  一會兒,場中的梳妝盒便堆成一個小山,而且速度還在飛快地增高。有些少女家中沒有紙梳妝盒,這都是大戶人家,可沒有街上不有的賣嗎?一時和州城店舖裡紙梳妝盒為之一空。

  其實紅鳶和綠萼也有紙梳妝盒,只是石堅嫌路途太遠,才向在場的少女求助一個。

  現在他看到這近千個梳妝盒子,好半天才說出話,不過話音無力:「真的,真的夠了,好多多。」

  他定了下心神,從中挑出很小的梳妝盒子,可他拿在手裡發現還有東西。他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條香帕。這又引起在場的人大笑。石堅無奈地說:「不知這是那家小姐的,小子感謝了。」他可不敢收下這條手帕,退也是退不掉的,他遞給了老太太。

  然後說:「大家猜猜這個紙盒能承受多少重量?」

  這個小紙能承受多少重量?有人猜一斤,有人猜兩斤,最多一人猜五斤,最少一人猜半斤。

  石堅將盒子豎立在地上,一隻腳踩上去,大家看到一件奇怪的事,那個盒子竟安然無事!(大家也可以找一個火柴盒試驗一下,因為第一次,不容易控制重心,但火柴盒頂多被壓變,而不是壓斷)

  「咦!」這又引起燥動。

  石堅說:「大家也許看到玩把戲的人表演過這個節目,但這是有道理的,的確這個盒子就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但表演者一定記住不可晃動身體,拿住重心。否則。」

  他又來到盒子上站住,只是這回身體在盒子上動了一下,那個盒子立即被壓扁。

  表演完了後,他看著那些盒子說:「這些就不要了,還是請各位姐姐拿回去吧。」

  說完撓撓頭,又引起一陣轟笑。

  雖然讚歎石堅的智慧,可這是兩國比拚,連輸了兩場,面子上也不好看。耶律容走出來對石堅說道:「小石相公果然智力過人,不然不可能寫出那麼好的文章。但剛才幾場雖然也是智慧的表現,畢竟是旁門左道。」

  石堅對他這話根本不同意,在他心中認為剛才正是大道,如果不是歷代封建統治者對科技工作者抱著這種岐視的心理,以中國人的智慧不可能在前世百年前遭受那樣的恥辱。

  但耶律容這種想法已經深入人心,他還不敢反駁。於是他笑笑說:「那麼耶律學士是想和小子比試詩詞歌賦?」

  下邊響起笑聲。耶律容心想我和你比試詩詞,我是找死啊。他不想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直接了當地說:「下官只想有幾個問題問你。」

  「小子雖然讀了一些書,可是學海無涯,天下我不知道的問題太多了。」說到這裡,石堅突然來個轉折:「比如你考小子貴學士家中有幾口人,或者有多少親戚,小子就一無所知。」

  這回連繃著臉的老太太也笑起來。這是宋遼兩國的恩怨,要是石堅這樣向大宋官員說話,老太太早找一個棍子去敲石堅的頭。

  耶律容也不想和他囉嗦,直接問道:「有一位刻字先生,他掛出來的價格表是這樣寫的:刻『隸書』4個銅板;刻『福祿壽』6個銅板,刻『大好前程』8銅板;刻『前程似錦一帆風順』16個銅板。那麼他刻字的單價是多少?」

  觀者紛紛議論這個刻字先生是不是呆了,怎能字越刻多收費越多?

  石堅差點笑出來,沒想到在這宋朝也碰到腦袋急轉彎。

  他不慌不忙地答道:「是每個字兩個銅板。」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回味過來,再次發出轟笑,不過他們都讚歎耶律容問得好,石堅答得好。

  「梅子從一個高山上跳下去,為什麼她會沒有事。」

  「因為她是一隻鳥兒的名字。」

  「一頭被十丈的繩子拴住的老虎怎樣才能吃到二十丈外的草?」

  「老虎不吃草。」

  「左手永遠抓不住什麼?」

  「左手。」

  「什麼花可以看而不可以把握?」

  「水花和煙花。」

  「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鑽進了老虎籠裡,為什麼太平無事?」

  「因為老虎籠裡沒老虎。」

  「買一雙好鞋子要219個銅板,請問買一隻要多少錢?

  「一隻不賣,或者也要219個銅板。」

  兩人一個問得巧,一個答得巧。這時那來的這些古怪的題目,眾人先是不解,然後會意一笑,華知州也反應過來,這些問題獻給皇上也能逗皇上一樂,他找來筆想記下,可兩人問答太快,他還是有些記不住。

  最後耶律容頭上開始冒出汗,他正因為這些古里古怪而最後答案讓人發之意會一笑的問題,才受到皇帝的喜愛。他哪裡知道一千年後這些問題連小孩子也能答出大多數。

  他不甘心地問:「什麼時候一加一等三。」

  石堅看他著急的樣子差點樂了,他答道:「算錯時。」

  「一百文錢買一白隻雞,大雞每隻八文錢,小雞每三隻一文錢,中雞每隻三文錢,大中小各幾隻?」

  石堅又差點樂了,腦筋急轉彎玩不過我,又來數學題了。那你更不是我對手。

  他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就在眾人還在地下盤算時,他迅速在答道:「大雞8只,中雞2只,小雞90只。」

  石堅又迅速反問道:「某房屋由甲、乙兩隊合做6天完成,主家需付甲、乙邁隊共8700個銅板,乙、丙兩隊合做10天完成,廠家需付乙丙兩隊共9500個銅板,甲、丙兩隊合做5天完成全部工程的2/3,廠家需付甲、丙兩隊共5500個銅板。請問主家每天支付甲、乙、丙多少銅板?」

  這道題也許在今天初一的學生就能解出,可在那時算術還比較落後,不然祖沖之也不會用了畢生精盡才將圓周率確定在小數點後六位數,這樣他都成為古代了不起的數學家。當然石堅寫的幾本《算術》流傳出去,也可以用三元代式輕易算出,可現在不沒有流傳出去嗎?或者石堅將數字縮小到百位,再把那個2/3拿掉,耶律容還能容易算出。

  耶律容一邊想一邊還用籌在手中碼著。頭上珠大的汗水又流了出來。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24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四章 拜師


  石堅也不著急,他叫華知州拿來一個椅子,坐在上面,要不是看在老太太在旁邊伺候著,他都能翹起二郎腿。這時候底下就有人議論了:「你看人家石相公只要一會就算出答案,可他到現在卻沒有算出,還來和小石相公比試,真是夜郎自大。」

  「也不能這樣說,小石相公出的這道題可比他難多了。」這是一個老儒生說的話。

  先前耶律騎勇和華知州他們也在心中計算,可越算他們腦子是越糊塗,到最後想想算了,這也不是他們幹的事,乾脆讓耶律容去操神。

  聽著議論聲,耶律容越是心煩。他竟從苦果包銅鐘的箱子裡拿來一團棉花,將耳朵塞上。看到他這個動作,眾人又是笑。這次與石堅比試的三人中,苦果是靠那個鐘在裝神弄鬼,沙靳城是靠巧技,而真才實學卻只有這個耶律容,不然他不會在這年代裡想出那麼多古怪的腦筋急轉彎。就憑這一手,要不是碰上石堅,他還不知難倒多少人。

  他塞住房耳朵後,果然心境清明下來,大約用了半個多時辰,他將棉花拿掉,對石堅說:「小石相公,這一題出的是難。下官用了許久時間才算出,主家各付甲、乙、丙每天1075個銅板、375個銅板、575個銅板。」

  他報出答案,其他人一對照,發現答案是正確的。耶律騎勇才鬆了一口氣,如果耶律容答不出這道題,那這回來比拚臉就丟大了。

  石堅也是佩服,這時候人那有三元代數,遇到這種情況,全靠硬算,他將這三元四位數數學問題算出,不論他用了多少時間,也是不簡單的。

  石堅附在他耳邊說道:「小子現在寫幾本專門研究數學的書,這個問題是小子怕傷了兩國和氣才出的,它在這幾本書中難度只能算中等偏下。只要用小子書中的公式,以耶律學士的本事只要一口茶的功夫就能算出小子這道題目。」

  石堅說的一點也不誇張,這只是一個三元一次方程式,要是來個三元三次方程式,耶律容再聰明,也不想算出答案。耶律容差點跌倒,這還算是中等不到的題目?不過他聽了石堅的話,兩眼放光,問:「可否讓下官見識見識?」

  石堅指了指自己的身高,說:「小子才多大,那幾本書還沒有寫完呢。」

  書是寫完了,主要的公式也寫出,只是石堅現在考慮放到什麼地步,如果將大學裡所學的數學全部放開,就是有人想信,也懷疑他是如何得來的。還有用什麼語言才能讓現在的人接受。他在書架上放的幾本書就是這種改寫版,真正精華放在他房間櫃子裡讓他鎖著。也幸好紅鳶和綠萼識字,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否則她們第一個就要懷疑。

  耶律容聽到有這種書,特別石堅說只要一口茶就算了他花近一個時辰才算出的題目,他那裡肯放過。他拽著石堅的衣服說:「小石相公,就讓下官見識一次吧。」

  「不行,小子真的沒有寫完,只要大人安心等上一個兩年三年,小子就可以放開其中一部分。」

  耶律容更是不幹了,兩年三年,還只放開一部分,他連連作揖求告,說:「不移兄,就當你平時發善心,做好事吧。」

  耶律騎勇知道他在向石堅要好東西,可不能連不移兄都冒出來,一個個轉過身,感情是目不忍睹。

  石堅看他誠墾的模樣,雖然宋遼有仇,也佩服他剛才的聰明,他看了看天色說:「這樣吧,你吃過晚飯到小子家中,我借你閱讀兩個時辰。」

  耶律容眉飛色舞地道謝。耶律騎勇剛轉過頭,看到這一幕又背過身去,心想好不容易才掰平一局,又讓這個大學士把面子丟到老家了。

  這時張鐵匠也將那個香爐做好,可他手上拿著一個香爐,還拿著一個香爐的內膽。

  石堅接過內膽說:「這是一個銀製的球形爐子。外殼由兩個半球合成。殼上鏤刻著花紋,花紋間有空隙,藉以散發香氣。球殼內部裝有大小兩個環,大環裝在球殼上,小環則套在大環內,兩個環的軸相互垂直。置入香料的金碗又用軸裝在內環上,並使金碗的軸與兩個環的軸都保持垂直。由於這三根軸互相垂直,不論香爐的外殼如何滾動,置放香料的金碗在重力作用下,都能始終保持水平狀態。這使小子想起中幡這種『頭重腳輕』的把戲,除了因為演員的頭有足夠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演員掌握好了平衡。要使物體保持平衡,必須叫中幡桿子的重心沿力的作用線落到演員的頭頂。這樣,頂中幡桿子的演員頭部向上用的力和中幡的重力,恰好在一條直線上,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合力為零,使兩個力處於平衡狀態,所以中幡桿子越高,大家會越為演員們提心吊膽。其實,桿子越高,演員反而容易做到安然無恙,這又是為啥呢?讓我們一塊兒做個實驗吧:假如我們用手指頂根毛筆,毛筆很難被頂立起來;假如用手指頂立個雞毛撣子時,雞毛撣子卻很容易地被頂起來。這是由於雞毛撣子桿兒比較長,當它要倒時,也就是重心偏離開時,人有足夠的時間靠擺動手指來調整它的重心。還有玩把戲的轉盤子。旋轉著的盤子為什麼不容易掉下來呢?簡單地說,這是盤子運動的慣性。當竿子的尖端支撐著盤子的重量,盤子以竿子為軸線繞著它旋轉的時候,盤子上的每一個點都在盤子所處的平面上作著圓周運動。由於運動的慣性規律,每一個點都要保持已有的運動狀態,也就是要保持在盤子所處的平面上運動,既然每一個質點都要保持在盤子一開始所處的平面上運動,那麼,整個盤子就會繼續保持在原來的位置繞著竿子旋轉,而不掉下來。因此儘管演員的身體在運動,只要他掌握住竿子的方向,旋轉著的盤子就不會掉下來。除了中幡、耍盤子等節目外,在把戲表演中,還有利用平衡原理表演的走鋼絲繩;運用向心力和離心力原理表演的水流星等。小子就不一一闡述。其實很多事物看起來很神奇,一解開就那麼簡單,就如小子踩盒子一樣。」(小弟最想寫油中撈錢,可惜被家丁搶了一步,起點罕有神品,小弟有他寫得一半好就開心了)

  雖然很多詞語,如向心力、離心力聽不懂,但大家聽了還是對那些被認為奇妙的把戲有所瞭解。關健是今天所聽所看的無一不充滿神奇。當耶律騎勇他們全悻悻退下去,石堅也推著老太太的輪椅離開,人民還圍在校場上不肯走,滿臉興奮地議論。

  天光還早著,太陽也離西山還遠著,耶律容就來到了石家。石堅被他這著急的樣子差點惹笑起來,他都懷疑這個耶律容連晚飯都沒有吃,就跑過來。

  石堅讓他進來,反正這幾本書他也打算不久推出去。到時也會傳遍天下,也不必要因為他是遼國人就對他藏著掖著。

  耶律容也許在經義上比范仲淹差得太遠,可對算術造詣卻比范仲淹深。他用筆抄下那些符號(主要是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然後一一對照閱讀起來。看了一個時辰後,這時天也黑下去,紅鳶掌起燈,他越看越心驚,開始看向石堅的眼光還是佩服,後來是敬佩,再後來是敬仰,最後他猛然跪下,說:「石相公,請收下官為徒吧。」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25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五章 成人


  石堅正在寫著字,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現在宋遼兩國交好,每年都相互派使者來往,遇到重大的事情,更是使者絡繹不絕。但兩國面和心不和。耶律容是遼國大學士,官居三品,如果他真拜自己為師,明天回去遼聖宗一怒之下還不得把他斬了。他連忙將他扶起來,丁圃的婆娘和紅鳶、綠萼還在堂屋收拾東西,看到這情形,都忍不住笑起來。

  石堅說道:「小子承蒙父母給了小子一副不笨的頭腦,自幼又跟隨在先父後面聽他的教誨,加上自己從小自學,沒有老師教導,於是養成一種喜歡拋根問底奇怪的學習方法,僥倖悟出一些道理。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師,耶律學士,我們要互相學習,但你這種行為太魯莽了。如果你喜歡小子寫的這幾本書,可以在驛站裡停幾天回去,等到謄抄完畢,再還給小子。」

  當時耶律容驚喜之下,失了措,現在想起也是冒了一身冷汗。如果石堅真不知輕重,收了自己做徒弟,後果不堪設想。他更是對石堅千恩萬謝。然後捧著那幾本書就像捧著聖旨一樣,小心翼翼地回驛站了。

  石堅剛要休息,李慧又過來了。她說:「堅弟弟,我前幾天生了病,沒有來。今天聽到你的事,可神了。我寫了一首詩,給你看。」

  石堅看到她越來越瘦,只剩下皮包骨,心中不忍,說:「你寫給我看。」

  李慧寫道:秋高幼隼試翅翼,凌過大江千船帆。誰說年少不知事,童孺甘羅出秦關。

  石堅誇了聲好,然後說道:「詩應當這樣寫,那些纏綿悱惻的詩看看可以,寫多了就不好。」

  然後又想了想:「這樣吧,你明天早上早一點過來,陪我一道打拳。」

  石堅所說的打拳,就是他每天早上練的那種太極拳,現在已經流傳開來。和州附近幾個州都有人早上起來練習。

  李慧聽了大喜,可她想想又說:「堅弟弟,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我就行就行。你可知道連皇帝的聖旨我都拒了三次。」

  李慧聽了也是開心地笑起來,提起這事她也佩服不得了,皇帝都想死了她的堅弟弟。她高興地回去。第二天石堅一早叫丁圃備了馬車把李慧接來。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李氏在家裡開心地說:「這個小沒良心的,終於知道我家女兒的好。」

  嚇得李恆連忙將她嘴摀住,然後拖到房裡狠狠斥責一頓。隨著每天早上的鍛練,加上石老太太反感李慧父母,可小時李慧對他們祖孫不錯,經常偷書給石堅看,還偷東西給他們吃,她對李慧沒有多大反感。反正石堅歲數還小,現在老太太也不愁孫子娶不到媳婦,她信佛不想李慧身體弱下去,每天叫丁圃婆娘熬一點有營養的米粥叫李慧喝下去。由於在石堅身邊陪著,李慧也吃得香,一個冬天下來,她臉上漸漸起了血絲。到過春節時,李恆過來千恩萬謝,老太太說:「你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家女兒比你們良心好。」

  「那是那是,」李恆點頭哈腰地說。

  這次比試使石堅更加坐實了第一才子的地位。連真宗、劉娥以及趙楨和趙堇一邊聽著太監念著華知州獻上的奏折,一邊看著趙堇在玩著那個不倒香灰的香爐,都笑聲不斷。真宗還笑著說:「這些番子沒事找事,蠻力倒也罷了,和朕大宋子民比智,還找小神童。」

  說到這裡他又苦惱地說:「這個小神童也是的,朕每天都在掛念著他,可他偏不進京,氣死朕了。」

  趙堇噘起嘴說:「父皇,他不進京,你就派人把他抓來。」

  真宗嚇了一跳,這話可千萬不能傳出去,首先那個范倔子就要諫小公主。上次一個海客在那個澳大利亞也就是他起的大洋島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寶石礦,發了大財,回來出了十萬貫買一個宣奉郎。這只是一個從七品的散銜(注,宋朝時就開始正式賣官,但這時叫納,一般都是九品最多是八品的散官,只是虛位,沒有實權,像《宋會要》記載宋太宗淳化五年(公元994)正月:「諸州軍經水潦處,許有物力戶及職員等,情願自將觔斗充助官中賑貸,當與等第恩澤酬獎。一千石賜爵一級,二千石與本州助教,三千石與本州文學,四千石試大理評事、三班借職,五千石與出身、(三班)奉職,七千石與別駕,不簽書本州公事,一萬石與殿直、太祝。」這是變向鼓勵商人向國家捐助。像江芨被封為宣武副尉,那才是正式官員,是用多少錢也買不來的,所以那些商人看了眼熱。但到宋朝末年,五品六品的官也賣了,風氣越演越烈,已經變了味道。清朝明朝也有此類故事發生),十萬貫可不是小數字,要知道宋每年向遼國進貢也不過十萬兩白銀,換成此時物價也不過三萬貫,當然還有二十萬匹絹他忘在腦後了。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范仲淹知道此事後,諫此風不可開,真宗不同意,他就跪在午門外跪了一天一夜,也不吃也不喝,真宗氣得說:「朕難道是昏君,要你來逼宮。」也不理睬他。到了第二天早朝時,大臣才發現范仲淹昏了,可憐他昏過去還保持趴在那兒的樣子。

  真宗連忙派御醫把他救醒,對他說:「朕怕了你這個倔子,收回聖旨行了吧。」

  誰知道范仲淹不領他的情說:「聖上不是怕微臣,而是要怕你子孫江山。如果聖上為了一點小利昏庸不明,你的子孫跟著你學,大宋江山很快就不保。」

  差點將真宗噎死。

  這年五穀豐登,真宗想修一個道宮,他剛要開口,看到范仲淹站出來,他氣得一揮手說:「此事算了。」

  從此范倔子稱呼就傳了出去。寇准聽了大樂,說:「我大宋後繼有人,就不知道那個少年什麼品性,否則就更完美。」

  劉娥說:「這孩子古靈精怪,就是那本《紅樓夢》似是江郎才盡,越寫越差。」

  這時石堅七事八事多得很,還要陸繼對其修改,越寫越慢。到現在才寫出第九十七回:林黛玉焚稿斷癡情,薛寶釵出閨成大禮。石堅後四十回也選擇的是高版,而不是程版,畢竟高版更符合原味,文筆也好過程版。但這十七回傳出來,明眼人都看出不如曹版。

  真宗拍了她的手,說:「這孩子,在想方法幫朕造快船呢,分了心思,也難怪。」

  劉娥也溫馨地一笑:「這孩子聰明古怪,還難得這孩子還忠心耿耿。」

  劉娥是宋朝第一位攝政的太后,功績赫赫,常與漢之呂後、唐之武後並稱,史書稱其「有呂武之才,無呂武之惡」。劉娥祖籍太原,生於宋太祖開寶元年(968),父親劉通是宋太祖時的虎捷都指揮使,領嘉州(今四川樂山)刺史,因此劉家舉家遷至成都華陽。劉娥出生不久,劉通便奉命出征,誰料犧牲於戰場上,因劉通無子,家道中落,龐氏只好帶著襁褓中的幼女寄居娘家。因為龐家窮困,劉娥雖然身為刺史千金,讀書識字,卻學會一手擊鼗的謀生技藝,善說鼓兒詞。劉娥十三四歲的時候,嫁給銀匠龔美。劉娥嫁夫隨夫,跟著龔美一起來到京城開封謀生。龔美與襄王府裡當差的張耆交好。襄王正是未來的宋真宗趙恆,此時他的名字還叫趙元侃,尚未被冊定為太子。趙恆當時尚未婚配,聽說蜀女才貌雙全,便讓隨從去暗暗物色一名。劉娥隨夫拋頭露面擊鼗掙錢,自有美名在外,為趙恆的隨從們所知,龔美得知是王府選姬,不願放棄,改稱是劉娥的表哥,讓劉娥入王府。劉娥天生麗質,聰明伶俐,與趙恆年貌相當,很快如膠似漆。然而趙恆的乳母秦國夫人看不起劉娥的出身,勸趙恆趕跑劉娥不果,報與宋太宗,太宗大怒,命逐劉娥出京。並為十七歲的趙恆賜婚,新娘為潘美的八女兒。趙恆迫於皇命把劉娥送出王府,卻不願離開劉娥,把劉娥偷偷藏在王宮指揮使張耆家裡。潘氏婚後六年便死了,死時無子。潘氏去世兩年後,太宗又賜婚於郭氏。趙恆即位冊立郭氏為皇后,六月追封潘氏為莊懷皇后。但趙恆卻並未忘情於劉娥,很快把劉娥接入宮裡。景德元年封劉娥為四品美人(當時,郭皇后之下,只有劉美人最為尊,連王府姬妾楊氏都只被封為五品才人)。這時劉娥雖然已經36歲,可是她聰慧溫柔,此時的劉娥,已非昔日擊鼗的小妹,她長年幽居,博覽群書,研習琴棋書畫,才華出眾。郭皇后病薨,真宗想立劉娥為後,但是劉娥既無子嗣又出身低微,群臣們都不贊同(寇准李迪最勝),反而要求冊立十四歲的才人沈氏為皇后。沈才人是宰相沈倫的孫女。真宗不悅,索性讓後位空缺,不談立後之事。後來劉娥身邊的侍女李氏生下一子,趙受益(宋仁宗趙禎)。真宗早在孩子出生三月前,便已宣佈劉娥懷孕,劉娥既已「生子」,真宗便詔告群臣,欲立為後。然而不少高級官員都知道劉娥「生子」的真相,真宗無奈,幾次欲「立之」,劉娥都不得不「固辭」。大中祥符五年,真宗晉封劉娥為德妃,並給百官加官進爵,冊後禮儀一應從簡,既不讓官員進賀,也不搞封後儀式,封後詔書也迴避朝臣公議,只下令將封後詔書傳至中書省,自己家裡宣佈一下就完事。十二月,四十四歲的劉娥終於成為大宋王朝的皇后。

  總之,兩人走到這地步經過了無數的磨難,其實兩人感情真的很好,如果說姿色,此時劉娥已老,那有姿態色而言。(大大,這也證明宋初風氣還不古板,放在南宋劉娥想也別想)

  這時在石堅身上也發生一件大事,有一天早上他起床後破天荒地偷偷洗衣自己的內褲(不是現在內褲樣式),無論紅鳶綠萼怎麼搶也搶不下來。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26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六章 失竊


  丁圃婆娘把紅鳶和綠萼拽了過去,在她們耳邊低語了一番。她們聽了咯咯笑起來,轉過身來好奇地看著石堅。

  石堅鬱悶,不就是自己開始發育,跑了一回馬,多大的事。他也看著她們,不過目光可是對著她們胸脯而去。

  兩個少女輕啐一聲,臉都紅了起來,跑到房裡。但從那以後,她們看著石堅那眉角兒也挑著一絲春暖花開的味道。

  石堅看到這兩個小丫頭像是開始發春的模樣,心叫阿彌陀佛,小生才發育,還不能XX,對身體可沒有好處的。

  春節過了,石堅開始發育,身體就像雨後春筍,一天天見長。生活的安寧和刻意的鍛練,他早不是才穿越過來那個雖然清秀可面色臘黃營養不良的少年。此時他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加上修長的身材和溫文爾雅的氣質,每當他出去時,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引得那些小姑娘遠遠地跟在他後面留戀不捨。

  就連華知州看到他也嫉妒地想,石堅佔盡了天下八分的才華罷了,難道還要佔盡天下少年八分地相貌?

  很快又來到了垂柳滴翠、榆楊爭艷的時候。頭一天晚上還下著小雨,早上起來,石堅驚異地看到,他書房裡寫的書稿被人偷走一大半。原來隨著他書買得越來越多,還有皇帝不斷賞賜下來的書籍,寫的稿子不斷地加厚,他不得不在原來書房後面又加蓋了一間,與原有書房相通。現在偷竊者正藉著雨聲的隱護撬開了後面書房的窗戶爬進來偷盜的。

  他先是一怔,這可不得了。那些他為了加強記憶和鍛練書法抄寫的經史子集可不再乎,但失竊的書稿裡有他這幾年來寫的《資治》和所有改寫版《算術》《格物》,還有一本他一直不敢拿出的《偽尚書考》,還有設計的蒸汽船草稿。這草稿他早畫好了,可不敢獻給真宗,因為他《資治》還沒有謄抄好,而且現在朝中亂七八糟的他也不想進京。

  他立即叫丁圃向華知州報案。同時還叫紅鳶和綠萼保護好現場,不讓人靠近。華知州一聽頭皮就麻了,特別他聽到連石堅苦想那個快船的草稿也被偷去,他幾乎將衙門裡所有的衙役全部帶來。等他帶人來到時,看到紅鳶用一根繩子將書房四周團團圍住,四周也圍滿了人,紛紛議論是誰沒良心,居然連這兩個象活菩薩的祖孫家裡的東西都敢偷。

  華知州立即叫人將和州所有道路包括水路全部封鎖,石堅對他說:「華大人,不必了。」

  說著他指著書房地下幾行腳印說:「大人,你看,因為昨夜下了小雨,偷竊者進入書房時留下了腳印,這幾行腳印都相同大小,說明是一個人所為。大人,再看,這腳印一深一淺,說明這個人腿有點瘸。再看這窗口的腳印,可以知道偷竊者來回了四趟。說明偷盜者離小子家不遠。大人知道,現在小子每天晚上看書要看到亥時才休息。」

  石堅說的亥時就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這也是沒有辦法,他每天要看書,還要寫文章,想過去的知識(這也是小弟按排在一個八歲少年身上,不是小弟想正太,謄抄這麼多書,又用毛筆要用好幾年時間的,並不是一夜抄好,雖然有大大敢這樣寫,小弟可不敢犯這個BUG),隨著自己歲數增大,不能再用年齡做借口不應召真宗的旨意。時間緊啊,他沒有辦法,每天增加了兩個小時。對於這點,華知州也知道,他也對石堅佩服,天賦固然重要,關健也要靠努力。你看,聰明人就是聰明,這案子他馬上找出線索。

  有了石堅這條線索,偷竊者很快查到。他是離這裡只有兩里地何家莊的何老四,他從小腿就殘廢,因此家中貧困,家中有一個老母親,老母親生了病,大概這何老四在沒有錢幫老母親看病情況下,生了歹心。捕快在他家中還找出了幾張石堅寫的字稿,經過詢問知道何老四一大早進城了,他們迅速赴向城中搜找。

  老太太聽了歎道:「這孩子孝心可嘉,可也不要偷我乖孫兒的字。你要是缺錢向老身討就是了。」

  華知州知道這老太太心好,因為皇上不斷地賞賜,還有神童燒的分紅,她經常拿出錢來做善事,連那些租石家地的佃農她看他們可憐也不收租子,敢情她買來地是玩的。去年隨著和州棉花雜糧的豐收,家家戶戶日子好過起來。老太太想做善事都找不到地方,於是經常僱車跑到幾十里路外含山縣太湖山下寺廟裡燒香還願。這個寺廟在當地挺有名氣,傳聞地藏王菩薩在未到九華修練成佛時,曾在這裡修練十年。老太太還大把大把地給和尚們賞錢,現在那個寺裡和尚見到老太太老遠就迎上去,那個樣子就像是一條哈巴狗遇到了主人,搖頭擺尾。何老四真要向老太太討要,老太太還得一准答應。

  沒有多長時間,何老四抓住了。他也不笨,他來到和州大街上,不向本地人兜售,而向從這裡經過的外地客商兜售。可這些人怎相信這就是石堅的字,他們說他想錢想瘋了,也有人看到這字寫得好,給他幾十個銅板一張字。何老四那裡肯幹,連皇上也說過石堅一副大字可值五十兩金了,這五十兩金子和幾十個銅板相比,懸殊可太大。當捕快抓捕他時,他正在和一個商人交涉,原來這個商人也有眼光,他看到這字的確寫得好,雖不相信是石堅寫的,還是出了每張字五十個銅板買下他手上幾十張字稿。何老四兜到現在沒有收穫,也氣妥了,說最少要一百個銅板,兩人正在討價還價。聽到捕快證實這的確是石堅的字,那個商人那個悔啊,連打自己幾個嘴巴,腦子還不作主,居然向何老四說:「行了,我答應你,給你一百個銅板一張字。」

  一個衙役喝道:「你想犯坐贓啊?」

  這個商人才被嚇得縮回頭。

  另一個衙役在他頭上摸了一把,說:「可憐的人,你是不是腦子昏頭了,小石相公一張字你就想用一百個錢買下來。」

  經過華知州和和州的司理參軍鄧參軍的審理,案子迅速了結。他們根據何老四的口供在一個牛棚裡找到了石堅被偷盜的所有字稿。原來何老四也怕事情敗落,有人到他家搜查,把字稿藏在這個牛棚裡,上面用稻草蓋住。沒想到自己心慌,還在家中留下幾張稿子。看到這一張張紙上那些秀麗的字跡,華知州那個心疼啊。心想你這個傢伙,什麼地方不好藏,偏藏這個臭哄哄的地方。幸好字稿沒有丟失,因為價格問題也沒被何老四賣出去。

  但這案子不好斷了,如果按照實際情況,只是一些字稿,但按照市場行情,這些字稿要值多少錢。按照大宋律法:「今後犯竊盜贓滿五貫,處死。以百錢足為陌。不滿者決杖徒役,各從降殺。」(註:《宋會要・刑法》3之1。)「強盜計贓錢滿三貫文足陌,皆處死。」(註:《宋刑統》卷19《強盜竊盜》准敕條。)因此石堅的字固然金貴,到現在只有王坤太白樓上那幅字被盜,而石家到現在沒有人偷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要多,只要偷石堅的一張字就夠判死刑的。

  和州城的通判、判官、推理全在議論紛紛。結果一致同意宣判何老四死刑。何老四跪在地上大哭,大哭也不行,這些字值多少錢,算起來換成現錢還不有褒禪山高(褒禪山,離和州不遠,今屬含山縣,王安石曾寫《褒禪遊記》)。去年比拚智力後,遼國皇帝也不生氣,他還托真宗向石堅代求一幅字。石堅就寫了一首小詩: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遼主看這上面石堅用蘇體寫的獵獵大字和詩境中的志境高昂,竟歎道:「此男兒當生我們北國,怎生在了柔弱的南方?」,不顧冬天寒冷,特地派使者送了許多價值連城的封賞到石家。這詩加上石灰吟標題才共三十一個字,現在這裡有多少字?

  他們就問華知州同不同意?

  華知州正在看石堅寫那幾百本書稿,他看的就是才寫了一半的《資治》。修史和寫詞是兩回事,修史一般要資深大儒才敢幹,比如石堅詞寫得再好,小說寫得再家喻戶曉,可王欽若只編了幾本大部頭書,在文壇上實際地位還是比石堅高。而且石堅這是第一次在編史上用了編年史,而且文字流暢、場面描寫精彩。

  華知州早震呆了,這是一個十二歲少年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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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有今天微不足道的成績,一沒有時間自己做廣告,二起點也沒有幫小弟強推,小弟也是新人,完全是大大們的票和書評一步步將本書人氣帶旺起來。小弟真的很感謝大家,特別有些書評讓小弟看了想笑,有些叫小弟看了心裡暖暖酸酸的,有些給了建議和提出錯誤,說真的,只要小弟在寫書一天,就不會忘記你們。因此,小弟準備下星期想賴在新書榜上多呆一天,兩更幾天,可想到大大們的支持,小弟決定還是三更。明天晚上第一卷小聖人出世結束,第二卷京華煙雲開始。今天晚上如果有大大有空請登群,我在七點到九點和大家談談慧的去向以及聽取大大的指教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28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七章 聖人


  司馬光為寫《資治通鑒》在洛陽的十五年,幾乎耗盡全部心血。在完書後他曾上表皇上說:「臣現在骨瘦如柴,老眼昏花,牙齒也沒幾顆了,而且神經衰弱,剛剛做過的事情,轉過身就忘記。臣的精力全都耗費在這部書裡了!」司馬光為編書經常廢寢忘食,有時家裡實在等不到他回來吃飯,便將飯送至書局,還要幾次催促,他才吃。他每天修改的稿子有一丈多長,而且上面沒有一個草書,全是一絲不苟的楷書。書成之後,僅在洛陽存放的殘稿就堆滿了兩間屋子。(這中間還有大儒劉攽、劉恕、范祖禹等人的幫助。有也在寫作的大大,請注意了抄襲也要符合實際,千萬不要出現用一個月時間完成《資治》的BUG)此書著述意義己遠遠超過了司馬光著史治國的本意,它不僅為統治者提供借鑒,也為全社會提供了一筆知識財富。清代學者王鳴成說:「此天地間必不可無之書,亦學者必不可不讀之書。」《通鑒》已和《史記》一樣,被人們稱為史學瑰寶,廣為流傳,教益大眾。而研究者也代代相沿,使其成為一門專門的學問,即「通鑒學」。我們偉大的老毛就看了十七遍。《資治通鑒》寫成以後,司馬光官升為資政殿學士。他在洛陽居住了十五年,天下人都認為他才是真正的宰相,老百姓都尊稱他為司馬相公,而司馬君實這個名字,婦孺皆知。神宗逝世時,司馬光赴喪,衛士望見他,都說:「這就是司馬相公。」他所到之處,百姓夾道歡迎,以至於馬都不能前行,老百姓對司馬光說:「您不要返回洛陽,留下來輔佐天子,救救百姓吧。」

  每當小弟看到這段歷史為之深深歎息,司馬光和王安石都是一代人中龍鳳,也都懷著救國救民之心,為什麼他們就不能相互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協商呢?正因為他們把黨爭推到一個最高峰,也導致了北宋最後滅亡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

  石堅雖沒有本事全部記住《資治》,但是其中大致還能記住,他為了力求神韻,也寫得很慢,前後改了五稿。從八歲時開始謄抄,現在只謄抄出《周紀》五卷、《秦紀》三卷、《漢紀》六十卷、《魏紀》十卷、《晉紀》四十卷。也就是從《宋紀》到《後周紀》近兩百卷一半還稍多一點內容沒有謄抄出來。也許石堅現在的真實才華還趕不上司馬光,可有他這本書為範本,加上這些年文言筆力大增,這篇《資治》並不比原本遜色多少。華知州本來是進士出身,他可不像那個小書局老闆還以為石堅從哪裡抄來的書。他知道此書肯定是石堅寫的,不然這篇巨著不可能他不知道出處。

  通判問了幾聲,他沉浸於這本書裡,都沒有聽見,卻歎道:「可比《史記》。」

  通判還以為他說可仿照《史記》那一條記載判決,可想想《史記》沒有那一條記載可仿照啊。於是他問道:「華大人,可仿照《史記》中那一條。」

  華知州才驚醒,不過腦子還有點迷糊,他對何老四說:「偷得好啊。」

  何老四犯這麼大事,還偷得好啊?和州大小官員全都讓他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華知州知道說錯了,趕忙咳嗽一聲,來掩飾,說:「我是說人犯偷得好大的膽子。」

  這些人都在心裡想,你倒是把話說完整了,就像第一次到石家那宣旨的小楊公公,說半話留半句,聽不明白還以為他把自己父親比作秦皇漢武呢。

  華知州首先在字稿中將石堅所畫的蒸汽機船隻圖紙找出來,相對於《資治通鑒》,這本圖紙更關分健。現在宋真宗已將兩灣大陸和大洋島印在宋朝的地圖版冊上。(各位大大,自己想去吧)為此遼帝私下裡還嘲笑真宗好大喜功,這麼遠的地方,看你怎麼佔領?有了這速度很快的船,才可以將人民迅速運過去,迅速往來。

  他說道:「你們都知道大洋島和兩灣大陸嗎?」

  那一個不知道?都在傳言那兩塊地方上面沃野千里、黃金滿地、到處都有香料,走路也能踢到寶石。不然那些發財的海客怎能出價十萬貫買一個七品的虛職?現在正值秋天,幾乎所有宋朝有錢的商人都湧到泉州或廣州,據說哪裡港口停泊準備向那兩塊大陸進發的船隻遮天蔽日。連遼國、吐蕃、大理、占城、高麗、日本等國都有商人參與其中,天下都為之注目。

  華知州又說:「你們都知道小石相公是大宋第一才子,他為什麼連聖上第三道聖旨拒絕,為什麼《紅樓夢》越寫越差?就因為他在想造一種船,這種船一年可以往返兩灣大陸到大宋兩趟。有了這種船,我們大宋才可以將人員源源不斷運往兩灣大陸,才能真正佔有那廣大的土地,才開以讓我們大宋創造前所未有的輝煌。」

  說到這裡他眼裡也出現狂熱,那一個人不想自己國家變得強大昌盛?那可是多大的地方?想也想不敢啊!

  然後他說:「這些圖紙正是小石相公那種新船的圖紙,你們想想,就憑這些圖紙,價值會是多少?一億貫?十億貫?還是一百億貫?」

  當聽到一百億貫時,何老四也不哭了,原來他白眼一翻,昏倒了。

  聽到有這種船,和州所有官員也顧不得審案子,全都擠過來觀看,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平常他們那敢翻看石堅寫的東西,連進門都不敢進門打擾他,怕妨礙了他讀書。那些裝印成冊的他們知道是石堅寫的書,怕弄髒了除了華知州外都不敢動彈,可一人一張石堅抄寫的字,一邊審案一邊還在臨摹,有時還發出驚奇的聲音。

  他們看到圖紙,石堅在圖紙上用鵝毛筆畫著各種船隻,這些船隻古怪,沒有風帆,只有一個大煙囪,在船水平線下面的尾部還有一個三個橢圓形葉子。開始船隻式樣還很漂亮,到最後式樣越來越差,煙囪越豎越大。翻到最後幾張船隻式樣已經定型,石堅還用鵝毛筆寫道:此最陋且慢,然唯此方可行也。還用括號標著航速約為五到十節,也就是每時辰三十七到七十五里。後面就不再出現船隻式樣,而是出現各種奇怪機器的圖紙。

  有些官員奇怪地問:「這種船沒有帆怎能行駛?」

  華知州一笑說:「小石相公說行就行,他所想到我們卻連原理也想不清。」

  眾人想到他去年響鐘、碎石、踩盒、稱地那一樣不是充滿了神奇,都連連點頭。

  華知州又指著《格物學》說:「這幾本也價值連城,小石相公就是根據這幾本書中的原理想出這船的。」

  又指著幾本《算術》說:「這是讓遼國大學士都要向石堅拜師的幾本算術。」

  再指向佔地方最多的《資治通鑒》說:「這本書還沒有寫完,但它價值無論從那一點不比《史記》差,甚至還要高。」

  也沒有炸營,反正這些官員都聽傻了,連衙役都呆呆地看著這些書稿,這些書稿可不是價值連城,連城也不止,連著南北美洲還掛一個澳大利亞呢。

  估計這時何老四想逃走,都因為沒有注意他而得逞。

  華知州又低聲說:「難怪小石相公不奉旨,他在想把這《資治通鑒》寫完,這可叫聖上等到什麼時候?」

  說到這裡,他咳嗽一聲:「這件案件太大了,非是我一個小小的和州能斷的,這件案件要轉到京城。」

  他意思這一轉,這些書稿作為證據必然也要轉到京城,不然石堅向他們討要也獻給不了皇上,也立不了功。眾官那裡不會意,全都點頭稱讚。可憐何老四剛被衙役用冷水撲醒,聽了這話又再次昏了過去。

  華知州還沒有等到石堅向他討要,連人加書稿全送到開封,石堅聽了苦笑。他哪裡不知道他們的用意,可拿他們有什麼辦法?他有時候想道:安穩的日子快要結束了,還好現在十二歲,也能湊合。

  這些字稿全用快馬送到皇宮的,真宗那裡看到過石堅這麼多字,喜歡得不得了。可是當他翻開書,也傻了,那幾本《格物》《算術》他看不懂,《三國》三本小說是看過了,可不代表《資治》看不懂?《偽尚書考》看不懂?這本書寫得嚴謹方正博大不說,文字優美,特別是精彩的地方,石堅在忠於司馬光原著精神基礎上,還添加了一些小說的寫作技巧,懸念高潮迭起。不但史實嚴謹,也十分好看,讓人看了上面就想看下面,就像看小說一樣。

  真宗愣了半天,才說道:「難道這個少年是聖人轉世?」

  這可將所有的宮娥太監全嚇壞了,只有皇上和孔子才能配稱聖人,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這不是在讚揚石堅,是想要石堅死啊。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30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八章 偽書


  真宗自己也愣了,這樣話可不能說出來,要是傳出去,可是大大的不好,將來會影響到那個孩子。可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

  這時劉娥說:「可不是嗎,這孩子不是聖人轉世,怎能有這樣聰明?」

  真宗更是一愣,心想我自己已經說錯話,你還來添亂?

  就在真宗和太監宮娥擔心時,劉娥話鋒一轉,說:「官家是大聖人出世,那個小孩子就是小聖人出世,官家,再想想,就像孔夫子有顏淵,官家也有石堅。」

  「妙!」真宗高興地不顧有人在邊上,摟起她。她這樣一解釋,還給了那個小孩子名聲,還不會讓他以後加罪。

  於是在石堅還沒有進京,就成了小聖人。開始還有人反對,可當他們看到《資治》時,一個個啞口無言。這樣的書就是一個成名的大儒也寫不出來,而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這是何等的才氣!就是孔子復出,在十二歲時也沒有這麼大學問吧。

  真宗從打開《資治》時就捨不得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轉向那份《偽尚書考》上。等到他打開這本書時傻眼了。宋朝科考已經考尚書。儒家所傳的五經中,《尚書》殘缺最多,因而問題也最多。秦始皇焚書坑儒,到漢惠帝時,才開了書禁;文帝接著更鼓勵人民獻書。那時傳《尚書》的只有一個濟南伏生。伏生本是秦博士。始皇下詔燒詩書的時候,他將《書》藏在牆壁裡。後來兵亂,他流亡在外。漢定天下,才回家;檢查所藏的《書》,已失去數十篇,剩下的只二十九篇了。他就守著這一些,私自教授於齊、魯之間。

  漢景帝時,魯恭王擴展自己的宮殿,去拆毀孔子的舊宅,在牆壁裡得著「古文」經傳數十篇,其中有《書》。這些經傳都是用「古文」寫的;所謂「古文」,其實只是晚周民間別體字。那時恭王肅然起敬,不敢再拆房子,並且將這些書都交還孔子的後人叫孔安國的。安國加以整理,發見其中的《書》比通行本多出十六篇;這稱為《古文尚書》。魏國出了個王肅,偽作了《孔子家語》、《孔叢子》,又偽作了一部孔安國的《古文尚書》,還帶著孔安國的傳。他是個聰明人,偽造這部《古文尚書》孔傳,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他采輯群籍中所引「逸書」,以及歷代嘉言,改頭換面,巧為聯綴,成功了這部書。後來經過懷帝永嘉之亂,這部偽書也散失了。東晉元帝時,豫章內史梅賾發現了它,便拿來獻到朝廷上去。這時候偽《古文尚書》孔傳便和馬、鄭注的《尚書》並行起來了。大約北方的學者還是信馬、鄭的多,南方的學者才是信偽孔的多。等到隋統一了天下,南學壓倒北學,馬、鄭《尚書》,習者漸少。唐太宗時,因章句繁雜,詔令孔穎達等編撰《五經正義》;高宗永徽四年,頒行天下,考試必用此本。《正義》居了標準的官書,經學從此大統一。那《尚書正義》便用的偽《古文尚書》孔傳。偽孔定於一尊,馬、鄭到了宋朝已經消失。

  這一千年中間,也有懷疑的人。南宋的吳棫首先發難,朱熹因孔安國的「古文」字句皆完整,又平順易讀,也覺得可疑。他們似乎都沒有去找出確切的證據。元吳澄才斷然將伏生今文從偽古文分出。明代梅鷟著《尚書考異》,更力排偽孔,並找出了相當的證據。到了清初的閻若璩著《古文尚書疏證》,惠棟著《古文尚書考》;兩書辯析詳明,證據確鑿。但將作偽的罪名加在梅賾頭上。到了清中丁晏著《尚書餘論》,才將真正的罪人王肅指出。千年公案,從此可以定論。現在斷定二十九篇是真本,《周書》大都是當時史官所記,只有一、二篇像是戰國時人托古之作。《商書》究竟是當時史官所記,還是周史官追記,尚在然疑之間。《虞、夏書》大約是戰國末年人托古之作,只《甘誓》那一篇許是後代史官追記的。

  石堅這本偽尚書就是參考梅版為主,加上閻、丁、惠以及現代陸繼發現的證據。論點明確,論據有理,對這些偽版尚書中的人名、地名、詞義一一駁斥。就像他揭開苦果響鐘秘密一樣,不揭開神秘,一揭開就那麼回事。雖然石堅也對偽版中《大禹謨》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作善,降之百祥;《伊訓》做不善,降之百殃。《說命中》非知之艱,行之惟艱。《泰誓上》惟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同力度德,同義。《泰誓下》樹德務滋,除惡務本。《旅獒》玩人喪德,玩物喪志。《旅獒》不矜細行,終累大德;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君陳》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等句子持著一種肯定的態度,也肯定了它的文學價值。

  可是真宗看了苦笑,這不是在為難朕嗎,此書一出教天下大儒置之何地?

  劉娥看到他為難也翻看一看,果然也是搖頭,不過她頭腦清醒,說:「官家,不可一錯再錯。」

  「何以置之?」

  意思是怎麼辦?

  「徐徐放開。」

  真宗只有採取。但他也疑惑,難道朕一句戲言,這個少年還真上小聖人轉世不成?不然怎可能擁有這樣的才華和眼光?

  這事情重大,無論是石堅的那幾本《格物學》,那可是能造成那種快速船隻原理的書,該不該向天下放開,還要等大臣們討論。《算術》石堅都已經向遼國放開,就沒有必要藏著,只是這幾本算術又比耶律容帶回去的多了一些內容。至於那些船隻草圖,不好意思,那可是一級保密壯態。

  他連夜召來工匠開工,印刷《資治》和《偽尚書考》以及幾本《格物學》、《算術》,當然現在還沒有活字印刷。但對他來說只要急用,還不快的很,大不了多召幾個工匠。

  還沒有十天功夫,幾本書都印好了。宋真宗又將大臣們召到御花園吃飯。吃完飯,他說道:「那個和州小神童又寫了兩本書,朕覺得挺有意思的,一來召眾位愛卿歡宴,二來也讓眾位愛卿欣賞。」

  這些大臣都在心裡想,感情又是為了這個少年。他們也鬱悶,這個少年每年不折騰出一點事,就不安心。《三國》《紅樓》寫完了,可又和遼國來了一場家喻戶曉的智力比拚,最讓人驚怪的是遼國那個番子皇帝不但不生氣,反而得了石堅寫的一首小詩樂得屁顛屁顛的,不遠萬里賞了石堅無數東西,被人傳為美談。

  這剛安靜了半年,事情這又來了。不過看到皇帝高興的樣子,肯定是好東西。真宗首先傳下是《算術》和《格物學》,和真宗一樣,基本上沒有人看懂,一個個看得愁眉苦臉。真宗大樂,原來不是朕學問不深,是這個少年寫得太難,這些飽讀詩書的大臣和朕一樣也看不懂。

  然後真宗才將那本《資治》發放下去。這回大臣來勁了,數學物理不懂,可他們對經史不要太精通?和真宗表情一樣,他們看了還想看。現在史書大多數格式分為表、紀、世家、傳什麼的,看起來還要相互對照,十分地麻煩,那裡像這本編年史,一目瞭然。過了半天,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怎可能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書寫?

  真宗見他們不相信,把石堅寫的原本修改的四稿全叫人拿出來。對照這些稿子,可以看到一稿雖然寫得精彩,但有些地方言語不通,到了二稿時漸漸完善,四稿時已接近大成了,可這少年還做了第五次修改。

  這些大臣全都瞪目結舌,這也太太那個了。他們都想不出形容詞來表達心中的感想。

  然後真宗再次拿出蒸汽船的草圖,上面原理不懂,那個節是什麼計量單位不懂,可多少裡還是懂的,他們一算,豈不是一日能行千里,可這個船沒有帆怎麼行?於是他們再次打開那幾本書,終於有人在上面找到有關蒸汽原理的公式。可他們有的還是不懂,有的不相信,開始爭吵起來。宋真宗脾氣好,不然他怎可能讓寇准幫上澶洲城下。他看到他們吵頭就痛起來,他心說難道朕看到佔領那兩塊大陸的希望,你們非要掃朕的興不可?待會《偽尚書考》傳下去不知還吵成什麼樣子。

  一個老太監實在看不下去,說:「你們就不要吵了,官家說過那少年是小聖人轉世。」

  這些大臣一愣,什麼時候聖人又冒出來了?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31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五十九章 謹言


  范仲淹首先反應過來,站起來諫道:「微臣也與小石相公打過幾次交道。小石相公天資的確過人,最難得他還勤奮努力,除了那段時間教導農夫種植新作物,他基本上閉門不出,從早上太陽未出起床到晚上亥時休息。這四年來如一日。因此小石相公有今天才華亦非天生,後天努力才是真正原因。現在小石相公年齡還幼,如青苗茁長,花朵含苞,陛下說小石相公乃小聖人,非是讚他,而是捧殺。」

  眾人聽了歎息,心想一個少年家中衣食無憂,正是處在貪玩的年齡,可這少年有了今天的才華和聲名,依然不驕不妥,苦讀書籍,竟然連出去玩一下都忘記。其實石堅也想到和州街上轉轉,一天到晚坐在家中也悶,可他一出去,就引起轟動,沒有辦法只好呆在家中。你要他和一個小孩子玩,怎可能?

  可是這個聖人帽子戴得太大了。不就寫了一本《資治》嗎?司馬遷還寫過一本《史記》,還不照樣被漢武帝割了一個那個東西。論功績他也比不上諸葛亮、王猛、房玄齡、張良等人,也沒有人見他們被封為一個聖人。於是一起附和著范仲淹反對。

  宋真宗政治上的平庸不代表著他一無是處,他少年時還作過一首《勤學詩》,到現在還在流傳。這幾天他一直抽空就看《資治》。第一這本書寫得的確流暢,特別是精彩的地方,如淝水之戰、赤壁之戰,更是高潮迭起。第二他也看出了石堅寫這本書的用意。《春秋》明禮,故從鄭伯克段於鄢起講(鄭伯故意讓他弟弟段驕其心起反志,而有理由殺死他,另外這一段還寫了黃泉母子相會等精彩片斷)。而石堅這本《資治》卻從韓、魏、趙三家滅智分晉起講,通篇開始就來了過:予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廣,兆民之眾,受制於一人,雖有絕倫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豈非以禮為之綱紀哉!是故天子統三公,三公率諸侯,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貴以臨賤,賤以承貴。上之使下,猶心腹之運手足,根本之制支葉;下之事上,猶手足之衛心腹,支葉之庇本根。然後能上下相保而國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職莫大於禮也。(原文是臣光曰。這段歷史標誌著中國進入戰國年代)把真宗看得心象鵝毛在攪,那個喜啊。那些大臣一個個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可那一個有這小孩子忠心,先是《三國》大講特講忠義,再有這本《資治》專講名份。

  而且這本書風格嚴謹剛正博大,石堅還不像其他大臣一昧拍馬屁,專講名份,也在書中不斷藉著歷史提出一些精闢的見解,向當位者發出忠告。難怪他起了《資治通鑒》這大口氣的名字,果然是鑒於往事,有資於治道(宋神宗語,並對其賜名,原名為《通志》)。

  真宗看著這本書還問劉娥:「此子可比當今那個大臣?」

  劉娥沉思了一會,說:「此子節可比范倔子,智可比王欽若,勇可比寇准,才可比王曾、小宴。」

  真宗一樂,問:「難道滿朝文武一個也不能比?那麼可比近代?」

  劉娥又沉思了一會說:「近代不行,單論這少年才氣澹泊可與張良相比。唯有少年年幼,許多品性還沒有定性。」

  她說這話意思是石堅還小,就不知道他長大後會不會發生變化。可宋真宗在高興之下,直接將她後面話給過慮了。他有時候也在想像石堅讀書的樣子:在一間昏暗的小屋裡,光線還不好,他點著油燈(感情他把石家當作大理寺的牢房),他持著書卷孜孜不倦地讀著,連綠萼(紅鳶他是不知道的)送來的飯都忘記了吃,還是綠萼連催了三次才恍然想起,說:「這麼快就到了吃飯的時間。」多好的一個孩子呀。

  他又想道少年年雖小,可幫朕做了多少事?先是新莊稼種子棉花,讓朕的子民衣食無憂,又幫朕找了那麼大地方,那地方該設多少州府,是幾百個還是幾千個,現在他有時做夢都會樂得笑起來。而後又是新船、這本《資治通鑒》。他還不再乎官位、金錢、名聲。多好的一個孩子,他再次歎息。

  這時他聽到大臣的議論,也犯了牛勁,向范仲淹問道:「范愛卿,你也看過這本書,卿家寫的文章朕也看過,單論才華卿家也算得上佼佼者。可現在卿家寫這本書,你能不能寫出?」

  如果換作旁人會是一聲不發。但范仲淹卻還真的認真細索,他想道如果單論較短的章節自己可以不遜色地寫出,可要是從這麼多資料中找出歷史真相,還寫得如此流利精彩,並且只是一個人,他默然了半晌,說:「臣也無能為力。」

  宋真宗白了他一眼,心想還算你有自知之明。然後他轉向眾官問道:「眾位愛卿,你們可有誰有把握在十二歲,或者有可能在十歲或九歲時開始寫這樣的巨著?」

  這些大臣面面相覷,心想除了這個小神童誰還有這本事?他們再想想,好像整個中國歷史也沒有出現過。

  宋真宗又問道:「眾位愛卿,你們都是飽讀詩書,可有誰想過《尚書》裡大多文章都是偽造的?」

  啊,這些大臣一愣,心想還有這回事?難不成是那個石堅提出的?

  大學士楊億奏道:「陛下,《尚書》經唐朝大儒孔穎達以過細緻的考證才選定的版本,也經過幾百年的證明,此事不可亂說,請謹言。」

  意思你趕忙停止說這種話。宋真宗對楊億十分看中,曾請他擔任宰相,可被他拒絕。這時真宗也不買他的帳了,他說道:「楊愛卿,你說朕謹言,那麼你看看這書吧。」

  說著他命人將那《偽尚書考》拿上來,又是人手一本。不過書也發下去了,人也冷靜下來了,可也後悔了。這些個無藥可救的窮儒,要知道石堅說他們捧為聖典的《尚書》竟然大多數是後人偽造的,還不一起前呼後擁,拿著刀棍斧戟,向和州浩浩蕩蕩地進發,然後將小石抓住,再把他綁在火上烤,烤完了再人均一分,吃掉。

  他用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些大臣,擔心他們隨時會發颮。果然不少人開始叫嚷,說這少年仗著自己有才華,就狂妄起來,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顧及朝儀,早就開始破口大罵了。可嚷著嚷著,聲音越來越小了。他們也不是不想叫,可石堅這本書論據確鑿,他們想反駁也無從駁起。石堅當時寫這本書時,就料到會引起軒然大波,他根據自己記憶中幾個範本,再經過反覆的推敲才定的稿,這本書已經比明朝梅氏版本觀點論斷更有力有理。不是這些大儒們,包括後世的歐陽修等人,他們才華並不是不及梅丁等人,反過來他們應該超過他們幾人,只是他們沒有想過此事或者不敢想起事。現在經石堅一提醒,他們怎能不明白。

  看到他們臉上一個個古怪之極,變幻莫定,真宗知道其實他們也等於默認了,心叫:「無量天尊,沒有想到朕以為最難讓這些老儒接受的事反而變得如此容易。」

  寇准這時奏道:「陛下,和州那個少年雖然天資過眾,可已得到了天下人認可。陛下,不可再貫以小聖人稱呼,這對少年成長不利,就如范侍郎所說是撥苗助長,或如他自己所說成傷仲永而。」

  寇准看到這本書和那些大儒反應不一樣,他反而高興,這就對頭,有錯就要指出,管他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聖!如果再像《紅樓》那樣綺麗,格調低下,這少年就毀了。

  咦,真宗大喜,這個老倔子頭一次沒有為難石堅。他笑瞇瞇地說:「寇愛卿,這不是朕看了當時一時口誤嗎?不能當真的。」

  「陛下,君無戲言。」

  「是,朕錯了,不行嗎?」

  真宗對寇准感情還真複雜。當初沒有寇准,他也當不了這個太子,可他這個臭脾氣改不了,難怪父皇當時說:「鼠雀尚知人意,況人乎」。兩朝皇帝對寇准一直眷顧有加,可他這狂妄的性格一直不改,如果單論當宰相的次數他可以說在整個封建朝代是最多的,也可以說被貶的次數也是最多的,可他到臨老,性子沒有平和,反而越演越烈。真宗又是想他又是怕他。

  見到皇帝低頭認錯,沒有大臣敢再追究。真宗又問大理寺正卿:「愛卿,那個何老四案子該如何斷?」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32
第一卷 小聖人出世 第六十章 出世


  那個大理寺正卿露出古怪的神色,他說道:「這件案子本來很好斷,按照竊賊偷盜的數目,該當問斬。」

  他這樣說基本上沒有大臣有任何意見,畢竟這些東西不論那一樣擺出來也是價值連城,那些圖紙就不談了,這本《資治》、《偽尚書考》也不用說了,就是那些《格物學》看不懂歸看不懂,可那個神奇的少年說就是根據上面的理論造出這種快船,價值也不用說了,那些《算術》讓遼國那個才華過人的大學士耶律容低下頭都要拜師,可見其價值,就是那些普通的字也經過真宗的嘴變得金貴。

  這些大臣本來不盤算不覺得,可一盤算才發現石堅在那個和州不知不覺做了許多大事,無論那一點拿出來,都會叫人驚訝萬分。他們這才驚疑起來:難道這個少年真是聖人轉世或者是象市井之民說的是文奎星下凡?

  那個大理寺正卿突然話音一轉說:「可那個小石相公居然來為他求情。」

  原來自從兒子抓走以後,何老四的老母聽到這個消息,她可懂了神,叫她幾個侄子將她從床上扶起,來到石家向老嫗求情。老嫗心腸好,看到這個老婦人和自己當初情形差不多,於是叫石堅想辦法。還請了大夫給她治病,另外還給了她一些補助。老婦人千恩萬謝地走了。可這難壞了兩個人。一個是和州知府,他心想人家都把你寶貝孫子寫的書全偷走了,你不但不責備人家,還幫她看病,這不是變向鼓勵別人多偷幾次?於是他派了人手日夜守護在石家周圍。好在石堅現在鄉里名聲極好,這些衙役反而認為守在石家是一種光榮,沒有怨言。還有一個人,就是石堅,他心想老祖母,你善心也不是這樣發的,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何老四犯了這大的事,特別其中還有他畫的蒸汽船昔草圖,怎能輕放?

  他想了很久,才寫道:自幼身殘,使家貧如洗,居夏雨冬風,食早無晚,然贍養老母,盡心盡力。之母病犯誤,罪之,天下何人守孝乎?

  那意思是何老四因為腿有殘廢,沒有辦法更好的生活,家中很窮,住的地方夏天漏雨,冬天颳風,然而他對待老母親很孝順,現在因為老母親生病了沒錢看病,犯了錯誤,如果因此處罰他,恐怕天下人知道此事後再沒有人遵守孝道。

  華知州一看樂了,這祖孫兩好,東西被偷了,一個幫助人家母親看病,還救濟她,一個幫他求情要求釋放。他把事情經過和石堅寫的幾十個字送到了大理寺。

  這些大臣們聽了也覺得稀奇,不管他們怎樣看待石堅,也承認這祖孫倆心好。劉娥在一旁終於發言,說:「這個老太太果然心好,沒有這個老太太怎能教出這樣品學兼優的少年?官家,就依那個少年意思放了他吧。」

  皇帝和皇后都發了口了,也沒有損失什麼,何老四被釋放出來。但大理寺幾個官員狠狠地叫人打了他四大大板。石堅是好心,可是這何老四並不僅僅是孝敬老母,如果單純為了孝敬幫她治病,隨便在石堅書架上抽出幾卷字稿,也夠他母親治病的費用,他這是想發橫財。事實也是這樣,何老四開始也只打算偷一點賣點錢就算了,可看到石家沒有人防備,膽子才大起來,連夜搬了四趟,才闖下彌天大罪。

  這件案子這樣了結了,但是真宗承認說錯了也來不及,天下都在說聖上說石堅是小聖人。他寫的《資治》也流傳開來,真宗又把石堅的《算術》放開,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真的有人在數術上善長的,迅速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們根據石堅的書不斷地整理加注,也像石堅的標點符號,雖沒有得到朝庭的許可,但流傳開來。前者使書讀起來更方便,後者在計算和丈量中能幫助不少。

  這一年真宗的身體更差了,時常犯病,幸好有劉後幫助著打理朝政,還不至於使朝政荒廢。這一天天剛黑時,范仲淹被召進宮裡,他看到寇准、丁謂、曹利用、錢惟演、楊億幾個大臣全在,他有些驚疑。這時真宗身體不好,常常宮裡一日三驚,這麼多重臣來到宮裡有何事?可自己只是一個小臣(與寇准他們相比的確是一個小臣),怎能也被召進來?

  這時候真宗躺在床上說話了:「眾位愛卿,朕召你們進宮是有一件事情求你們。」

  幾個大臣連說但有命,非不敢不從。

  真宗說:「朕這個身體越來越差,可朕想那個少年,你們能否想過辦法讓他進京。」

  寇准差點準備彈劾他,他把自己這些重臣叫來就為這事?可看到他孱弱的身體話到了嘴邊忍住。

  真宗又說:「朕在這裡想念他,可和州知州說他現在居然經常陪老母親到和州散步,這孩子不是沒良心嗎?」

  幾個大臣聽了更是互相觀望,就憑真宗這句話就可以置石堅於萬劫不復之地。可他又偏說喜歡這少年,還叫自己這些人想過辦法讓他進京。

  真宗又對范仲淹說:「范卿,朕知道你和那少年很熟,能否幫朕想個辦法?」

  范仲淹心想難怪自己有資格進來,敢情是為了石堅。他一拱手道:「恭喜陛下,小石相公已有了進京的打算,只要陛下一道聖旨就可以了。」

  真宗眼睛睜得老大,說:「范卿不可騙朕。」

  「陛下,微臣和小石相公相處幾次,他不但才華過人,而且心思縝密。更難得他在牆上掛了張字,上面寫道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小石相公平時十分珍惜時間,連門也不肯出一步。現在他陪祖母出門,非是散步,而是瞭解民情風俗,為了擔任官職在做準備。」

  「真的?」真宗聽了大喜,他向劉娥說道:「朕想喝點粥。」

  感情他聽到這個喜迅,精神大振,連食慾也有了。

  要不是石堅是個少年,就是連寇准也聽了吃味。

  石堅果如范仲淹所說,他步出家門,還真的是為進京做準備,所以出來和街上的人交談,瞭解這個社會的民情和人民的需要想法。

  到了四月初,第四道任命的聖旨到了石家,這次宣旨使還是范仲淹,這次范仲淹權禮部侍郎升成了翰林院直學士戶部副司,真正成了穿紫服的大官。可石堅的官職更耀眼,職龍圖閣學士、太子賓客兼資善堂太子講讀、戶部副司。這還是寇准等大臣一致阻攔,否則石堅的官職還要更大。龍圖閣學士都是德高望眾有學問有資歷的人擔任,太子賓客掌管太子侍從規諫,贊相禮儀,太子講讀也等於是名譽上半個太子老師,實際上太子的老師,這一串串名字冒出來,讓和州隨同欽差到石家的官員聽了都感到眼花。

  石堅似笑非笑地看著范仲淹說:「欽差大人,這次小子要再不奉命,恐怕天下人都要說小子貪心不足了。」

  范仲淹說:「正是。」

  石堅說道:「小子年幼,太重。」意思官太大了,自己歲數太小,然後伏下身體跪頭說:「臣遵旨。」

  聽到最後一句,所有人大喜,他們還真怕石堅再次拒旨。華知州將早準備好的鞭在石家門口燃放起來。

  這讓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這次神童終於肯進京了,因為新作物和棉花,和州以及附近所有州府人民都得到利,消息傳開,這一夜和州鞭炮聲就沒有停過,連附近的州縣也有許多人家燃放鞭炮,弄得像過春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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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小聖人出世》完,請大大們繼續觀看第二卷《京華煙雲》。特別是明天第二更應當合乎許多大大品味。再次聲明,沒有特別的事,一般小弟在上午十點鐘左右一更,下午四點鐘左右二更,晚上十點鐘左右三更。
fongyuen 發表於 2009-6-20 17:33
第二卷 京華煙雲 第六十一章 辭別


  四月初,原野開滿美麗的野華,柳楊綠的滴翠,各種莊稼也煥發出勃勃生機。

  在和州城外通往大江的河流碼頭附近,擠滿了送行的人群。現在幾乎和州街鄉為之一空,全部來到碼頭為石堅送行。范仲淹心想什麼時候自己能做到這地步,就是死了也值得。

  石堅環顧四周,然後向送行的人群施了三個大禮說:「各位鄉親,小子心領了。小子與家祖母一直承蒙鄉親們厚愛,小子感謝不盡。」

  這些人看到如今石堅身居高位,依然謙虛有禮,更是對這個少年充滿了敬佩和留戀,紛紛說:「小石學士,我們不敢當啊,要沒有小石學士為我們操心,我們那有今天好日子過。」

  這也是實話。這些人大多數是平民,兩灣大陸和大洋島對他們來說來遙遠,上面有再多的金銀財寶,他們也只有望洋興歎。可是這兩年不要說棉布賣出所得的錢,就是賣那些雜糧種子所得的錢也讓他們笑得合不攏嘴。就是和州城街上的商人也因為這兩年湧進不少外地人,也賺了不少。

  石堅再次說:「那也是小子該盡的本份,不論小子以後到了什麼地方,也永遠忘不了家鄉的山山水水,和家鄉的淳樸善良的鄉親。」然後飽含情地念道:「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聽了石堅說出感人肺腑的話,有許多鄉民想到自此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這個有些孤傲善良英俊的少年,都已泣不成聲。只有范仲淹在一旁說:「好詞。」

  其實詞這個稱呼直到南宋才簡稱為詞。這時叫長短句,許多人認為它是詩的另一種方式,還有人叫它樂府,因此有人稱之為詩餘,還有人稱它為長短旬、歌詞、樂章、樂府詞,民間又稱之為曲子詞,還有北方人稱為南詞,以區別北詞(北曲)。總之它稱呼很亂,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直到石堅一直強行慣加給它為詞這個名,又在獻給真宗的奏折上著重區分的詩、賦、詞、曲、小說甚至戲劇之間不同的分別,真宗又把這份奏折召告天下,許多人才稱它為詞。這件事就像是石堅所作的那些標點符號,儘管朝庭沒有表示支持,但隨著實用以及石堅名聲一天比一天響亮,終成定局。

  華知州一愣,他一扶手:「果然是好詞。」

  這首詞是作者辛棄疾中年時代經過黃沙嶺道上所作的五首詞之一,這首詞平易中見真切,渾淪中見準確,連綿陡轉,平常景色能別開蹊徑,脫手煉詞,得刻物之妙,是這五首詞中最好的一首。這首詞是詞人雄渾豪邁氣質和情真意摯的心靈結合在一起的產物,灑脫輕快中不失其凝渾,平易中不失其精切。當然是好詞。

  華知州又說道:「小石學士,能否能否。」

  他意思是叫石堅將這首詞用筆寫出,但石堅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樣了,他說了幾聲能否還未說出來。

  石堅微笑,他紅鳶拿來毛筆,用蘇體將這首小令寫出。現在他也在練習其他書法家的書法,可用的最多的是董體,其次就是蘇體,接下來是蔡體(蔡襄體),鄭體(鄭板橋體)唐體(唐伯虎體)劉體(劉墉體)。這字已達到蘇東坡晚年書法大成時的神韻,寫得縱意豪放,天真爛漫。

  這也是石堅隱居好久才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露書法,眾人都大叫了聲好。

  石堅這才來到人群中的李家面前。立即所有人全都安靜下來。石家和李家的恩怨他們都知道。當初石家窮困潦倒的時候,石堅的祖母帶著石堅投靠李家,可李家讓石老太太幹的是下等人幹的事,幸好那時石老太太腿沒有摔斷,否則都能讓李氏立即趕出門去。就這樣,李氏看到李慧和石堅在一起很親熱,不斷冷言諷語,想逼他們走。最後是逼得石堅想出那種燒酒辦法。結果人逼走了,連石堅在氣憤下燒掉手中婚書,也知道這個少年不簡單了,又把女兒往門上送,簡直丟人丟到兩灣大陸了。

  現在兩家處於一種奇怪的壯態,從石堅搬到新家後,從來就沒有拜訪過李家,當然他們知道石堅也不是生李家的氣,人家可連何老四也求情放出來,否則何老四人頭都早掛在開封的街頭上。他這是瞧不起李家的人品。但大家也知道這少年對李小姐感情很好,特別是李家小姐一天天地清瘦,這少年還每天早上用馬車將李小姐接來,讓她跟著自己打太極拳,還叫丁婆娘熬粥給她喝,硬是讓她半年臉上報氣色好轉起來。

  這兩家關係錯綜複雜,連最聰明的人也斷定不了石堅和李慧的最終結局。

  石堅對李恆和他的夫人淡淡地說:「伯父、伯母,你們好。」

  李恆也說道:「賢侄一路保重。」

  本來他還想稱呼賢婿,但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正三品的大員,還是太子的半個老師,還有權監督太子,太子是什麼人,真宗就這一個兒子,那是百分之百以後大宋的皇帝。他硬是將婿改成侄。

  石堅說了句:「多謝。」也沒有再和他們囉嗦,來到李慧身邊。

  李慧如今十二歲了,人也出落得水靈,一雙黑漆漆地眼睛像一泓秋水,只是雖然這半年氣色有所好轉,但人還是太瘦,彷彿一陣風吹來都能將她吹跑。

  此時她已經泣不成聲,在她心目中石堅此去京城,已是高官厚祿,他們恐怕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

  石堅歎了一口氣,在她頭髮扶摸了一下,眾人也不以為太過親暱,雖然男女有別,但也知道李家小姐這幾年和石堅一直往來,只是這個動作更證實了石堅對李慧並不是沒有感情。

  石堅說:「慧姐,我這一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沒關係,堅弟弟,到了京城後都是大官,你說話可要小心,千萬不能得罪人。」李慧一邊說,一邊掏出手帕擦著淚水。

  石堅知道她清瘦如此,關健原因是她心裡有病,只要他說一句:「小慧慧,你嫁給我吧。」

  保證沒三天,李慧就會變成一個活蹦亂跳的正常人。可他對這個小姑娘真的只有同情的心,和愛情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再扁我,讓小弟慢慢來。其他盜版網站上也有大大在埋怨小弟,還要割小弟的XX,難道也想小弟成為司馬遷,無語)。他復又歎了一口氣說:「慧姐,我走了以後,你別停下了鍛練身體,我們現在還小,我還要有許多事做,但你要記住了,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沒有辦法,只能用這模稜兩可的話來安慰她了。

  果然李慧聽了這話,昏淡的眼神裡閃出一絲光亮,嘴角兒也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可憐她臉上還帶著淚花兒沒有停下。

  她從手上包裹裡掏出幾件衣服,說:「堅弟弟,這是我為你和奶奶做的衣服,還幫紅鳶姐姐和綠萼姐姐做了兩件。」

  原來這是石堅送給她皇上賞賜下來的宮絹,還有遼帝賞賜下來的布匹毛皮,她從中選出一部分做的衣服。

  綠萼和紅鳶收下衣服開心得不得了,紅鳶在她耳說了一句悄悄話,讓這個病怏怏的小丫頭羞紅了臉。後來在石堅追究問下,才知道她說的是以後石堅要是不娶她,紅鳶就第一個不放過石堅。

  紅蔦又與她的父母沙秀才夫婦告別,石堅對他們和李恆不一樣,那是禮貌有加,雖然老夫婦倆都在垂淚,人民都羨慕他們夫婦。石堅才在眾人依依惜別下上了船。這是兩艘官船,都裝了石堅那種新帆,這也是真宗的旨意,石堅祖母癱瘓在床,不能從旱路顛簸,只有從水路,用這種船可以加快他們的行程。其實石家東西不多,除了許多書外,加上皇帝歷歷賞下來的物品,這對祖孫很少置辦其他東西。這讓范仲淹和幾個公公都再次敬佩。

  船入大江,迅速進入大運河,三天時間就來到揚州。這些水軍們把船隻停泊下來,因為必須要補充供給。

  老太太早就聽說過揚州的繁華,想上岸看看。石堅也對揚州充滿好奇。於是他們加上丁圃以及范仲淹和兩位公公加上兩個保護的士兵,一行十人便裝上了岸。

  起初沒有人注意他們,只是不斷地有人讚歎好俊俏的少年郎,好孝順的少年郎。石堅對這些指指點點也習慣了,不以為意。但是這時一個宦家小姐終於認出他來,這個小姐差點幸福地暈死,她不顧禮儀教養,從人群中擠過來,連她身邊的丫環喊她她也不聽。她來到石堅身邊眼睛裡閃出祟拜的光芒問道:「請問你是不是石大學士?」

  這一聲不大,可使整個街道上的人全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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