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戒指也瘋狂 作者:四排長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7-4 12:1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3 370918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1:59
第四百二十四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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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萬風的聲音並不大,差不多剛好能讓方震南和夏若蕓兩個人聽到。夏若蕓心裡頓時松了口氣,不過臉上還是要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低聲說:“怎麼可能?二叔,你今早還見過方少的麼?”

    侯萬風兩手一攤,說:“沒錯啊,今天早上我確實見過他,氣色很不錯的樣子,還跟我閒聊了幾句,問二小姐都有什麼興趣愛好之類,可是這也就一個小時不到,一轉眼就不見了!我已經叫人裡裡外外都找遍了,也沒能找到方少的影子,手機也突然無法接通了!”

    方震南心裡又驚又怒,但到底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兩手合十向眾人作了個揖,說:“抱歉抱歉,實在是不巧的很,方某突然有些急事,先告辭一步!”說完拉著侯萬風匆匆望外走,一邊低聲說:“侯兄,這裡人多口雜,先別聲張,咱們外面說去。林兒雖然年輕,但向來處事謹慎,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肯定也會想辦法留下線索的。”

    侯萬風遲疑著說:“線索麼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咳咳,李衛東也不見了!”

    聽了這話,方震南當即就是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撞到地上去,氣急敗壞的叫道:“我草,那還不快去找!侯老二你他媽~的,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跟你們陸家沒完……”

    冬日的維多利亞港彎,雲淡風輕。初升的旭日灑下光芒萬丈,將蔚藍的海面照映的波光粼粼。一艘小型漁船輕快的翻開浪花,由南向北駛去。

    船艙裡,一個身材單薄的年輕人正隔著玻璃窗眺望著海面,靜靜沉思,這個人當然正是李衛東。另一個人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而且四馬攢蹄被捆了個結實。此人一件阿瑪尼休閒西裝,一看便知是富家公子,而那張活像是中風後遺症的半陰半陽的臉,除了方林還能有誰。

    李衛東確實沒有逃。雖說陸家到處都是監控器,但是利用真實替身術,很容易的破壞掉房間裡面的攝像頭,並且因為陸伯涵喪殮,有不少的傭人和工人在忙忙碌碌,李衛東戴上神農氏的斗笠,十分順利的敲暈了方林,然後把他裝到一條編織袋裡,大搖大擺的從戒備森嚴的陸家走了出來。

    方震南這隻老烏龜,肯定已經氣了個半死吧,李衛東按滅了手中的煙頭,踢了一腳地上的方林,說:“別裝死,我知道你醒了。不想吃苦頭的話,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方林仍舊兩眼緊閉,一動不動,只是偶爾還是忍不住會抖一下脖子。李衛東笑了笑,說:“喲,想不到方大少爺骨頭還挺硬?”隨手提過一隻水桶,說:“方少,不想洗冷水澡吧?雖說香港的冬天不比中海那麼寒冷,可是給海水從頭澆下來,那滋味兒一定不大好過,是不是?”

    方林睜開眼睛,咬牙切齒的說:“姓李的,我看你他媽是瘋了,敢動到我的頭上來!有種就別放我,當老子是嚇大的麼……啊呀!”

    李衛東二話不說將一桶冷水澆了下去,方林激靈一下子跳了起來,可惜手腳被捆,又撲通一下跌了回去,鼻子嘴巴裡嗆的都是水,又是咳又是喘,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好半天才翻著白眼說:“你,你耍詐,老子都醒了你還澆!”

    李衛東聳聳肩,說:“我明明是問你想不想洗冷水澡麼,你又沒回答,怎麼能怪我。要不我再跟你強調一遍?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再囉裡吧嗦的可就不是洗澡這麼簡單了,聽懂了麼?”

    方林敢怒而不敢言,忿忿的扭過頭去。李衛東喃喃的說:“看來還是不懂。”搖了搖頭,一腳踩在他手背上。方林痛的殺豬一樣連聲慘叫,說:“懂了,我懂了,快、快抬腳!”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早這樣乖乖聽話多好,真是個賤骨頭,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剛剛這一腳踩得還真夠結實,況且方林又養尊處優慣了沒吃過什麼苦頭,哪裡禁得住,疼的嘶嘶直抽涼氣,說:“李兄弟,咱倆雖然以前有點小過節,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都是男人,心胸要開闊一些OK?現在陸伯涵老兒掛了,滿世界都把你當成凶手,你說你好容易從陸家逃出來,還不趕緊跑路,跟我較什麼勁啊?”

    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起來李衛東更是心頭火起,飛起一腳踹在方林臉上,把他踢的倒翻了個跟頭,鼻血嘩嘩的流了下來。李衛東說:“告訴你我為什麼要跟你較勁,因為你跟你老子殺人,還他媽想讓我來背黑鍋!說,為什麼要殺陸伯涵?”

    方林本來疼的連聲呻吟,一聽這話也顧不得了,沒口子的賭咒發誓說:“不是我幹的,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方家現在正想跟陸家聯姻,親事還沒有最終確定,怎麼可能去害陸伯涵?再說昨晚我老頭子去找你,不也是希望你能幫他挖出那個幕後真凶麼?如果真是我們所為,又何必多此一舉?”

    “賊喊捉賊,你們又不是第一個!”李衛東一聲冷笑,說,“前天你老子突然出了筆貨,去了那不勒斯,然後昨天早上老爺子就突然病情加重,接著就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如果說不是有人對他做了手腳,你認為我會相信?而這段時間陸伯涵的飲食起居,除了大小姐以外只有四個人經手:侯萬風,連輕侯,楊軒,還有一個就是裴三!這娘們本來是你們方家安插在夏家的眼線,夏繼嶺死了,她卻成了大小姐的心腹!你說這事不是你們方家所為,那麼你自己說,在接觸老爺子的四個人中,還有誰比裴三更值得懷疑?”

    方林哭喪著臉,說:“草了,我怎麼知道誰可疑!陸伯涵掛了,我老頭子最擔心的就是聯姻之事告吹,不然也不可能這麼急著連夜趕到香港來是不是?要說殺陸伯涵,這老兒一輩子也數不清得罪過多少人,想殺他的人估計能排成隊,但也絕對不可能是我們幹的啊,別說他本來也活不過一時三刻了,殺了他,我們方家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李衛東眉頭一皺,一言不發的拿了捆棕繩過來,一頭拴在方林的手上,另一頭拴在舷梯的鐵欄上。方林嚇的臉都白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要幹嘛?李兄弟,大、大哥,咱有話好說行不行?我……”

    話還沒等說完,李衛東一隻手揪住他後衣領,拖死豬一樣的拖到了甲板上,飛起一腳將他踹下海去。方林一聲尖叫,馬上便被浪花聲淹沒了,只能看到船尾翻出兩條白練般的水花後面,一個黑點上下撲騰。靠著船舷悠然抽了根煙,李衛東這才把方林重新拽上了船,此時的方林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肚皮喝的圓滾滾,躺在甲板上翻著白眼直哼哼,嘴巴裡一股一股的吐著海水。

    李衛東蹲下身拍拍他的臉頰,同情的說:“方少,你看這是何苦。現在是我問你,輪不到你問我,拜託你在回答我的時候,不要帶出問號好麼?我不大習慣你這樣的語氣。”

    方林想說什麼,一張嘴卻吐出股水來,生怕惱了眼前這個瘟神,再把他丟到海里去,連忙拼命地點頭。李衛東說:“那就好。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為什麼要陸伯涵?”

    方林一下子就哭了,說:“大哥你放過我啊,我都說了陸伯涵這事真的不是我們家幹的!我知道你頭腦很強,我家老頭子到底想得到什麼,不用我說你也明白的,之所以跟陸家聯姻,倒不是為了圖謀他陸家……哦不,現在是你跟大小姐的財產家業,我父親只想追回組織那一百七十二億美元的基金!李兄,實不相瞞,現在方家的日子也難過啊,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空穴來風,放出條消息說夏繼嶺留下的基金在我們方家手上,天地良心,我爹他有多大的膽子敢吞組織的錢,夏繼嶺就是前車之鑒,誰他媽活的不耐煩了才去找死!現在已經有人給我們父子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再追不回那筆基金,我們爺倆可能比你李兄還要先走一步,李兄,祖宗哎,你就行行好高抬貴手……”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看起來你還是沒想好,要不就是我手段還不夠殘忍?唉,做這麼沒有人性的事,倒確實是太難為我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又把方林拖到船舷邊,這次直接拉了鐵錨過來,拴到了方林的腳踝上。方林嚇的魂兒都飛了,語無倫次的說:“兄弟,別別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知道李兄你殺人不眨眼,可是幹掉我,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啊!……哎喲!大哥,你要是把我連著這玩意扔下去,我就算有話想說也都沒的說了啊!等等,先別動手,我,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幹掉了陸伯涵,但是我知道我家老頭子始終在懷疑一個人?”

    “哦?”李衛東停下了手,盯著方林說:“誰?”

    “鄒長龍!”

    “石神?”李衛東不禁一怔,說:“為什麼?”

    方林眨了眨眼睛,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說:“李兄你有所不知,這姓鄒的可絕不只是玩石頭那麼簡單。有個秘密或許你還不知道,夏繼嶺不是岳天雄的結拜大哥麼?其實他們結義是三兄弟,而另一個人,你猜又是誰?”

    剛說完這話,突然想起眼前這傢伙好像警告過他不許帶出問號,於是方林馬上就補充了一句:“就是這個鄒長龍!”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1:59
第四百二十五章 鄒家
   

   

    這個消息對於李衛東來說絕對值得震驚,甚至說從那回在騰衝跟鄒長龍正面打了一次交道,到昨晚陸伯涵提起這個人,這麼長時間以來李衛東都根本沒把他跟方陸幾大家族的糾葛聯繫到一起,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跟死去的夏繼嶺是結拜兄弟!

    事實上也難怪李衛東會看走眼,這位鄒長龍號稱石神,只在賭石圈子裡比較有名氣,在其他方面行事一直低調的很。記得楊順堂當初提到鄒長龍的時候,對他的產業也是不甚了了,只知道鄒家從清朝開始發跡,祖上曾經給大名鼎鼎的紅頂商人胡雪岩做過管事。另外老楊頭還特彆強調了一件事,就是鄒家極其的有政治頭腦,從清朝到民國,再到建國乃至十年動亂,在這些動盪的歲月裡鄒家非但沒有收到牽連,反而將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這一點昨晚在陸伯涵的話裡也有證實。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祖居在內地,又是怎樣跟夏繼嶺扯上了關係?夏繼嶺的離奇遇害,全世界都認為是岳天雄出賣了自己的結拜大哥,而岳天雄卻是為了掩飾另外一個人,才絕口不替自己分辨。那麼他究竟在掩護誰,夏繼嶺的死,會不會也跟這位鄒長龍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陸伯涵的突然遇害,是不是也會像方家父子猜測的那樣,是他鄒長龍從中做的手腳?

    不,等一等!李衛東像是想到了什麼,霍然站起身。耳邊又回想起昨晚陸伯涵說過的話:“鄒家的買賣也是幾代人積累下來的,並且其中有很多的政治因素,可以這麼說,內地的鄒家就是香港陸家的翻版。當初陸家退出內地,有很大原因就是鄒家從中做了手腳……”

    當時陸伯涵說起這件事,李衛東還覺得有些意外,因為他跟鄒長龍的接觸,也僅僅是因為賭石而已,想不出老爺子為何對這件事十分上心。要知道賭石就算能賺到再多的錢,幾億十幾億人民幣對於陸伯涵這種人來說,跟小孩子手裡的零花錢並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為什麼在那個時候老爺子會特別提到鄒長龍?一個明知道自己可能隨時都會死去的人,如果有什麼話要交待,那也應該是他認為非常關鍵非常重要的事才對。究竟這只是簡單的一句提醒,抑或是別有深意?

    答案可能是前者,畢竟陸伯涵又老又病,一時有些糊塗也是難免。但如果,如果答案真的是後一種呢?那豈不是說,這個鄒長龍原來竟是隱藏最深的一個人!

    一連串的問號剎那間從腦子裡接連閃過,李衛東略一沉吟,說:“鄒長龍會是夏繼嶺、岳天雄的結拜兄弟?這事怎麼好像從來都沒有人說起過,既然你說這是秘密,那你跟你老子又是怎麼知道的?”

    方林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得意,說:“你一定還記得慕雨虹吧?那個臭娘們,我早就覺著她不對勁。我試過竊聽她的電話,可是這臭娘們十分警覺,居然滴水不漏,但是她再怎麼狡猾,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我?嘿嘿,有一次她替我照看的一個場子出了事,我就裝作喝多了發脾氣,用煙灰缸砸破了她的頭,然後在手術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腦袋裡面裝了個納米晶片,這玩意可是高科技,腦CT都檢查不出來。有了慕雨虹這個移動竊聽器,不瞞李兄你說吧,岳天雄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方家的眼皮子底下,包括你每次去見他,都說了些什麼話,休想瞞過我的耳朵!”

    李衛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方林的頭。方林一下子就毛了,一張偏癱的臉煞白煞白的,結結巴巴的說:“李兄,李兄,你問我的我可全、全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麼,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怎麼說咱也算是老相識,我腦袋裡可什麼零件都不缺,也放不下別的玩意。”

    李衛東說:“噯,方少你這話說的可真見外。什麼老相識,咱們根本就是兄弟麼,我怎麼可能對你做那種事?”

    方林心裡說:去你娘了個腿!是兄弟你還把老子往海里頭扔,要不是我腦子靈光見機得快,早TM喂王八去了,還兄弟,我靠!

    李衛東點了根煙,在甲板上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說:“就算鄒長龍跟夏繼嶺是結拜兄弟,可是一個在內地一個在海外,也並不能說明什麼,你跟令尊憑什麼猜測陸伯涵遇害,是鄒長龍所為?”

    方林說:“李兄你還沒有接手陸家,有些事你或許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鄒家的生意有很多,也當然不會僅僅侷限於內地,比如礦業,船運,等等此類。但是所有這些還都只是表面現象,相信你也聽說過,鄒家從清朝發跡至今都是春風得意,政權換了幾代,卻一直沒能影響鄒家的生意,這是為什麼?”

    這廝總歸改不掉他那脾氣秉性,不知不覺的又溜達個問號出來,李衛東不禁一皺眉。方林嚇的一哆嗦,連忙說:“當然是因為鄒家歷來都跟政權靠得攏,一貫的見風使舵。這個世界不外乎錢權當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麼。鄒家這麼多年,可以說是煞費苦心的經營,而這種經營除了眼光和頭腦,當然也需要巨額的資金來源,剛才我說你沒有接手陸家可能還不知道,但凡想跟政治政權掛鉤,這筆投入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一個普通人永遠想象不到的巨大黑洞!而這筆錢單靠正當生意,那種照章納稅的守法經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所以……”

    “所以鄒家私下裡經營一些特別的生意,比如軍火?”李衛東腦中像是有什麼念頭飛快的閃過,脫口說道。

    方林點點頭說:“李兄你說對了一半,事實上鄒家的買賣還有毒品跟走私,只不過軍火占的比重最大。也是因為這一層關係,我家老頭子很久以來一直在暗中盯著鄒家的一舉一動。就在陸伯涵出事的前不久,也就是上一次岳天雄找你的前三四天吧,鄒長龍跟岳天雄曾經私下裡見過面,具體談的什麼我不得而知,但是很可疑的是那天兩個人似乎吵了起來,而且吵得很凶,結果不歡而散。當時我跟老頭子還在納悶,可緊跟著中東那邊就有一單生意放過來,於是我們便去了那不勒斯。而直到昨晚陸伯涵出了事,我父親才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私下裡一查,這一次的買家根本不是岳天雄聯絡的,而是鄒家故意放出來的!”

    李衛東若有所思的說:“調虎離山?”

    方林說:“我家老頭子也是這麼認為,所以說陸伯涵就在聯姻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事,如果跟鄒家沒有關係,那都見了鬼了!只是這件事無憑無據,說出去也不可能有人相信,而你跟鄒長龍又曾經打過一次交道,我老頭子這才想到了你。”

    李衛東沒有再問,而是來來回回的在甲板上不停走著。不得不說方林今天所說的話對他來說確實是個意外,其實之所以把方林抓走,李衛東也並沒想過能從他的嘴巴裡問出太多的東西,而是想用他來威脅方震南,敲山震虎,沒有想到現在卻變成了無心插柳。

    方林所說的這一番話,應該不會有什麼水分在裡面,就算撒謊,能在短短的時間裡面撒到滴水不漏,李衛東自認為有了智力加二差不多可以辦得到,但是對方林這種紈褲公子來說,不大可能。那麼如果他所說的話是真的,有一件事也就基本可以斷定,陸伯涵之死,一定跟鄒長龍有牽連!

    如果這個推斷成立,鄒長龍之前在雲南跟我見面又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替他那個徒弟出頭?李衛東搖了搖頭,腦子裡一直以來許許多多的疑團,像是隱隱串連了起來,但是李衛東卻並不能完全肯定,因為他頭腦的強大隻在於智力加成的邏輯運算,而現在更多的卻是一種直覺!

    鄒長龍,肯定有問題!而且,很可能會是解開整件事的關鍵所在!

    李衛東這一沉默可不要緊,旁邊的方林可就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說:“李兄,你說你這麼抓著我,也不是個辦法啊!畢竟現在你頂著殺人凶手的帽子,總要跑路的,帶著我也是個累贅是不是?再說我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告訴你了,你看……”

    李衛東一皺眉頭,冷冷的說:“你是不是想提醒我,是該滅口的時候了?”

    方林咣當一頭撞到了甲板上,語無倫次的說:“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李兄你可不能這麼幹啊,兄弟我對你剖肝瀝膽,你想知道的我全都說了,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大哥!”

    李衛東剛想說話,卻聽前面傳來一聲嗚的輪船長鳴。接著一個年輕人從駕駛艙走了過來,說:“老闆,到碼頭了,停船麼?”

    一邊說著一邊四下看了看,見鐵錨拴在方林的腳上,便彎腰去解。李衛東的目光不經意落在他的手上,突然便是一怔,這年輕人身材並不高大,但是一雙手卻是超乎比例的寬大,掌緣極厚,五指修長。如果是用來彈鋼琴,估計會很有天分,但如果是用來握槍,也絕對會是個一流的狙擊手!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我?”年輕人回過頭,衝李衛東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老闆,我姓龍,排行老七,所以別人都叫我龍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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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1:59
第四百二十六章 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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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叫龍七的年輕人穿著很普通,一件夾克衫,下面是一條髒兮兮的牛仔褲,相貌倒滿周正的,只是膚色比較黑,所以看上去並不出眾。口音也是那種很標誌性的港式普通話偶爾夾雜一兩句粵語,聽不出什麼特別的。事實上也正是因為他的膚色跟常年出海的漁民十分的相像,所以再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李衛東並沒有特別的留心。

    這條船是侯萬風替他準備的,對於侯萬風,李衛東完全可以信得過,不單是因為這老頭脾氣耿直,更主要的是以夏繼嶺那種疑心很重的人都能夠將自己的女兒放心交給他,足以說明夏繼嶺對他的信任。侯萬風算是夏家的元老,無論當年跟著夏繼嶺,還是後來十幾年如一日的撫養夏若冰,都可謂是忠心耿耿,如果他想出賣夏家的話,也根本不必等到今天。

    李衛東眉頭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侯萬風可信,並不代表他找來的人也同樣可信,眼前這個叫龍七的傢伙,不知為什麼總讓他覺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李衛東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說:“船停在碼頭就好了。辛苦兄弟了,這張卡里有五十萬人民幣,是我的一點小意思。”

    這是一張建行的銀聯卡,在香港也一樣可以通用,龍七卻並沒有伸手,說:“租船的那位先生已經付過錢了,老闆唔好客氣啦。”

    李衛東說:“租金歸租金,這個算是我給你的小費也行,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不喜歡推來推去。另外嘴巴嚴一點,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

    聽他這麼說,龍七咧嘴憨憨一笑,接過銀行卡隨手揣在屁股口袋裡,拖了鐵錨走到船尾去了。方林馬上不失時機的拍馬屁說:“李兄弟真是慷慨豪爽,義薄雲天,俠肝義膽,性情中人。這種事如果換成是我,早他媽一槍崩了鳥的,死人嘴巴最牢靠。……額,我就是隨口一說啊大哥,你可別多想。我方林嘴巴向來是最牢了,再說咱們是兄弟,我怎麼可能出賣你!”

    李衛東壓根兒就沒鳥這方林胡言亂語,而是扭頭看著後艙甲板上那個龍七的背影,眯縫著眼睛若有所思。對於一個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漁民來說,五十萬人民幣絕對不是小數目,可是剛才他特別留意了一下,龍七在接過銀行卡時雖然臉上一直帶著謙卑的笑,卻看都沒看這銀行卡一眼,眼神中那種淡然,似乎五十萬對他來說就像白紙一樣完全沒有興趣。

    並且在把卡遞給他的時候,李衛東故意裝作腳下沒站穩,隨著漁船起伏手臂搖晃了一下,龍七卻仍舊準確無誤的捏住了銀行卡,其反應之快、出手之準,李衛東敢肯定絕非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得到的!

    捏了下口袋,那顆銀白色血紅彈頭的子彈正安靜的躺在裡面。李衛東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喃喃的說:“好吧,既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了,那麼……”

    砰!漁船的船身突然震動了一下,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這裡已經是碼頭水域,泊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船隻,但是距離岸邊還有至少三五百米的距離。前艙裡一個小個子罵罵咧咧的走到前甲板,說:“搞咩啊?水下面有咩東西,吊你老母!”

    一邊說著一邊從船舷探身去看,就在他剛剛探出頭的一剎那,李衛東聽到了一聲古怪的悶響,接著就看那個小個子蓄著長髮腦袋突然爆出一團血花,就像一個西瓜突然間炸裂了一樣,破碎的頭骨連帶著毛髮飛出老遠,整個人卻是吭都沒吭一聲,徑直栽進了海里。

    狙擊手!

    腦子裡陡然冒出這個可怕的詞,李衛東一彎腰抄起方林,就地一滾鑽進了船艙,順手掏出戒指空間的手槍。但是這個時候手槍卻顯得無能為力,跟狙擊槍相比射程上的巨大差距,讓他根本無法對敵人構成任何的威脅,更何況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必然也是隱匿和偽裝的行家,在這船桅林立的碼頭,李衛東根本無法在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的狙擊位置!

    嗚,嗚,碼頭不時響起悠長的汽笛聲,剛才瞬間發生的那血腥一幕,顯然還沒有人注意到。方林一張臉都青了,兩排牙齒咯咯咯的打顫,結結巴巴的說:“李、李兄,找你的,不、不關我事,你能不能……高抬貴手……”

    李衛東反手一嘴巴抽了過去,打的方林口吐鮮血。李衛東低聲說:“你給我聽好:想活命,就閉嘴,再他媽囉嗦,老子先拉你墊背!”

    方林絲毫不懷疑李衛東所說的話。當初東京山田家一夜之間被血屠,滿門良賤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件事他自然早有耳聞,很不幸的是此刻自己旁邊的正是血洗山田家的那個嗜血惡魔!所以一看到李衛東目露凶光,方林立刻駭的軟成了一灘爛泥,搗蒜似的點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一艘小型漁船,船艙很是狹窄,除去右側的艙門,左側開了兩個圓形的窗戶,李衛東隨手扯過一團丟在角落裡的抹布,用槍挑著在窗口飛快的晃了一下,只聽一聲脆響,厚實的鋼化玻璃被打穿了一個洞,子彈射在對面的鋼梁上,鏗然作響。李衛東暗暗吸了口氣,心說好險!

    顯然敵人是躲在左邊碼頭一帶,而漁船剛好是由南至北駛入,適才跟方林兩個在甲板上,很是運氣的正處在船背面,被船艙擋住了殺手的視線,否則只怕第一個要掛掉的不是那個小個子漁民,而是他李衛東了!

    掀起方林的衣服矇住他頭臉,李衛東捏起印訣,祭出真實替身術,利用隱身效果飛快的從窗前晃了過去。剛剛的那一槍,只能判斷出對方一個大致的方向,可是順著窗戶一眼看過去,卻是一無所獲。早晨的碼頭差不多也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間,除去數不清的船隻進港出港,碼頭上也是人來車往的運貨搬卸,一團忙碌,在這種情形下想找出對方的狙擊位,實在是難於登天。

    那個龍七呢?媽的,從來只有老子算計別人的份兒,你居然敢來陰我,那就是自己找死了!李衛東匍匐著躲到艙門後,飛快的探頭朝船尾看了一眼,後面甲板上已經是空無一人,感情這個龍七不單反應快,閃的倒也不慢。不過李衛東並不擔心他會腳底抹油,以那廝的身手既然千方百計的把李衛東騙上了船,當然也不會只是看戲而已。

    戒指空間裡面,還有最後的一個隨機卷軸,如果是單純想脫身,應該問題不大,因為碼頭屬於開闊地圖,不會存在像陸家地下室裡那種情況,運氣不好便會隨進那個死胡同裡去。但是李衛東現在還不想這麼幹,就算要脫身,至少也要搞清楚殺手的幕後老闆到底是誰!

    替身術的十分鐘冷卻時間還沒到,李衛東緩緩縮了回去,屏住呼吸把精神力提升至極限,一邊閉上眼睛開啟真實視野,一邊握緊手裡的槍。這是一把加裝了制退器的USP,他原來的那把貝瑞塔M92遺落在陸伯涵的書房結果被當成了證物,現在這把USP是夏若蕓的,特意送給他防身。

    現在的李衛東身上裝備,幽靈系帶的全屬性加二在加上幽冥徽章的精神加二,精神力已然無比強大,全神貫注之下,就算有碼頭的噪音干擾,周圍哪怕是再輕微的響動也很難逃過他的耳朵。再加上幽冥之靴的視野加四,差不多可以覆蓋這艘漁船三分之一的範圍,果然不大一會,就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接著一條人影漸漸爬進了視野邊緣。隨著越來越近,穿過邊緣的模糊地帶,這人變的漸漸清晰起來,雖然是匍匐在地,但那件髒兮兮分不清是藏藍還是黑色的夾克衫,還是讓李衛東立刻辨認出:正是龍七!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李衛東輕輕將手槍抵住船艙的艙板,因為這是一艘普通漁船,船艙是木製結構,艙板並不厚,以手中改進版USP的威力,在幾米的距離內李衛東很有把握能一槍透死龍七,或者是把他打成生活不能自理,再慢慢拷問不遲。可就在李衛東的手指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忽然怔了一怔,因為他發現龍七手裡面拿著的,竟然是一支破麻布包裹的長槍!一支狙擊步槍!

    誰都知道狙擊步槍的最大優勢在於距離,如果是近戰,這玩意的價值跟個燒火棍差不了太多,射速極慢,而且也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基本上一個出色的狙擊手,同時也都是手槍好手,在應對突發事件的時候,手槍的價值可比狙擊槍要大的多!

    李衛東毫不懷疑龍七的狙擊水平,但既然是這樣他的手槍功夫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是為什麼他明知道船艙裡如此狹窄,卻故意拖了支狙擊槍來殺人呢?

    或許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賭一賭!

    龍七移動的速度十分的緩慢,每向前匍匐一下都是無比的小心。李衛東兩眼緊閉,真實視野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USP的槍口隔著艙板咬住了他的肩膀,但是猶豫再三李衛東仍然沒有開槍。短短三四米的距離,龍七差不多爬了有半分多鐘,爬到艙門旁邊的時候還停下來調整了呼吸,然後突然縱身而起,像一匹發現獵物的獵豹,一個滾翻躍進船艙!

    李衛東霍然抬起手臂,但是仍然沒有扣下扳機。龍七似乎完全無視李衛東的存在,前滾翻接單膝跪地,手中狙擊槍閃電般舉起,撲一聲嘶啞的悶響,一顆子彈飛出槍膛,順著窗戶激射而出!

    “一個!”龍七開完一槍,看也不看便毫不猶豫的翻身滾到了船艙角落裡,摟著長長的狙擊步槍,咧嘴衝李衛東憨憨的笑了,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九點鐘位置,應該還有一個。”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00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完美反擊


   

   

    面對槍口,龍七一點都不顯得緊張,若無其事的拉開槍栓,推彈上膛,似乎早知道李衛東根本不會開槍。而李衛東卻是手猛然一抖,差點就把扳機摟走了火!

    應該說李衛東算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自從經歷過遊戲世界的那種生死考驗,似乎在現實中已經沒有什麼對與他來說更值得害怕,像是陸伯涵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為什麼會對他如此的看重,除了因為他的頭腦過人,還有一點就是因為他面對危機時的那種從容鎮靜。可是這一次李衛東卻是著實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龍七拿出的一顆子彈——銀色細長的彈身,鮮紅色的彈頭,赫然正是血手的標記!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衛東貼地一個前滾翻衝了過去,一手按住龍七的狙擊步槍,順勢把槍口頂在他的腦門,低聲喝道,“最好說實話!否則,不管你是來殺我的還是幫我的,我都一樣會崩了你!”

    龍七眨了眨眼睛,說:“你會開槍麼?”

    李衛東說:“試試看就知道了!”

    “好吧,我投降。”龍七嘿嘿一笑,推開李衛東的槍口,說:“如你所見,你可以叫我龍七,也可以叫我血手之翼,我在組織裡的代號,叫做昔拉。”

    “殺戮天使?”李衛東微一皺眉,昔拉是聖經中傳說在上帝身邊的九個墮天使之一,形如蝴蝶,掌管絕望和懲罰,相當於上帝老爺子的專職殺手。據說這個天使是墮天使中最危險也最瘋狂的一個,連惡魔撒旦都怕他,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甚至沒有人敢靠近他,是絕望和恐怖的化身。但是再看看眼前的這個龍七,笑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跟殺戮天使簡直想去甚遠,除了剛剛在開槍一瞬間流露出的凶悍凌厲之氣,基本上不會有人把他跟一個殺手聯繫在一起。

    “這東西是你讓方震南交給我的?”李衛東掏出口袋裡那枚子彈,放在手裡掂了掂,說:“據說殺戮天使只會帶來絕望和死亡,你為什麼反倒要幫我?”

    龍七接過子彈,淡淡的說:“殺手一定是用來殺人的,只是這一次你不是我的目標而已。”

    李衛東眉頭一挑,說:“哦?”

    龍七從懷裡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將刀鋒小心的從窗口探出一截,一邊從鋒刃的倒映向碼頭方向搜尋對方的狙擊手,一邊說:“沒什麼好稀奇的,有人要殺你,自然就有人想救你。相信很快你就會見到我的老闆,但是很抱歉,在這之前我一切都無可奉告,如果你一定要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

    又是砰一聲響,一顆子彈洞穿了玻璃,顯然那邊的狙擊手已經發現了龍七的意圖。龍七側著耳朵聽了一會,突然說:“閃!”

    李衛東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他的後面貓腰挪到了船艙的另一側。突然波的一聲悶響,就在他們剛剛伏身的地方,艙板被透了個洞,李衛東不禁微微有些驚訝,說:“你用耳朵就能聽出對方要開槍?”

    “是開槍間隔。”看李衛東似乎並不理解,龍七笑了笑,說:“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開槍,殺手一定會裝消音器,但是不同的狙擊槍,開槍間隔都是不同的。剛才那邊一共開的幾槍,間隔都很一致,但是很長,說明是單發狙擊步槍,再去掉他觀察和瞄準必要的時間,每次換彈大約要六秒鐘多一點,說明他用的槍是美制M40。這款槍很老,早該淘汰的玩意,所以用這種槍的肯定也是個老傢伙,上了年紀才比較戀舊。而狙擊手這一行一半靠頭腦,一半靠經驗,越是老傢伙越難對付,人老精鬼老靈,連開了兩槍我們仍然不露頭,他看到我的刀子,必然想到要透一槍。一方面是碰碰運氣,一方面是示威,激我們冒頭。”

    李衛東突然之間對這個膚色黝黑的年輕人就有些刮目相看了。看他年紀大概也就二十六七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是經驗之老道,卻不能不讓人佩服,甚至連對方的槍聲都沒聽到就能分辨出對方所用的槍械,以及下一步的動向,昔拉這個代號確實不是白叫的。

    一時又有些後怕,或者說是暗自慶幸。自從擁有了一身的網游裝備,李衛東就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致命威脅,只有子彈,而能夠給他造成這種威脅最大的,也正是狙擊手!這種遠距離殺人專家很多時候就好像毒蛇一樣,靜靜蟄伏在暗中,一旦出手,就是致命的一擊!幸好這一次龍七的目標並不是他,否則的話就算他有再怎麼牛叉的屬性,再怎麼逆天的泉水,也不知道是否有機會能派上用場。

    可是,血手為什麼要幫我?李衛東看了眼龍七,從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完全找不到答案。龍七拖著他那支長長的步槍,又小心匍匐到剛才爬過的地方,在兩側艙板上形成的彈孔默默計算了一下,忽然說:“再開一槍!只要他再開一槍,我就有把握找出他的位置!”

    李衛東故技重施,撿起地上那團抹布挑在槍口,在窗戶那晃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反應。龍七說:“你試過一次了對不對?一個合格的狙擊手,同樣的當只會上一次,否則的話,他早就應該沒命了!”

    其實想引誘對方開槍,最直接有效的辦法莫過於放個替身出去,可是當著龍七的面李衛東當然不可能這麼做。兩下裡一時都安靜下來,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沉不住氣,大約過了七八分鐘,龍七抄起他的大槍,說:“我去前艙看看,能不能找出他的破綻。”

    貓著腰摸向艙門,就在他馬上邁出門檻的一瞬間,李衛東忽然毫無徵兆的躥了上去,一拳擊在他右肩上。這一拳雖然沒有打出麻痺傷害或者暴擊,但是力量加二的剛猛力道也畢竟不是蓋的,龍七身材也並不高大,被這一拳打的斜斜飛了出去,砰的撞在艙板上又彈了回來。

    龍七的看家本領是玩槍,但是近身格鬥似乎也並不弱,突然遇襲絲毫不見慌亂,伸手在懷裡一摸,掌中便多了把烏黑的手槍。可是李衛東一拳得手卻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腳尖一點便飛快的退了回去,這讓龍七不覺一怔,就在這時,只聽撲撲撲一連串輕響,N顆子彈從艙門射了進來,打的艙板木屑紛飛。

    有人上船!

    這突如其來的子彈讓龍七也著實捏了把冷汗,如果剛剛不是李衛東及時將他打飛,就算不被釘成馬蜂窩,受傷也是免不了的。李衛東這時根本沒時間理會他,迅速閉上眼睛開啟真實視野,手中的USP抵在艙板上,砰砰砰接連三槍。只聽外面傳來幾聲慘叫,接著是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一起上,做了他!”

    一條人影最先衝了進來,被李衛東一槍釘在了門旁,龍七這時也丟了狙擊步,手中的改裝版密林手槍連連跳動,把後面的兩個人打成了篩子。這一票殺手顯然不是一般角色,跟那一次在上海青草庵遇到的三腳貓幾乎是天壤之別,悍不畏死,前面的倒下,馬上便有後一個衝了進來!

    咣當一聲響,船艙的窗戶被敲成了碎片,一個圓滾滾還冒著青煙的鐵疙瘩飛了進來。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最怕的就是這玩意,躲在裡面是死,衝出去則要面對敵人的N多槍口,一樣是個死!儘管龍七是個職業殺手,看到手雷的一瞬間臉色也陡然變了,正想冒死衝出門去,卻看縮在角落裡的李衛東突然躍起,筆直衝向手雷,速度之快竟然化成了道道殘影,不待手雷落地,飛身一記倒鉤精準無比的順艙門踢了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整條漁船都跟著晃動起來,艙外傳來兩聲短促的叫聲,還有撲通的落水聲,估計是哪個倒霉蛋給炸到海里喂魚去了。

    趁著硝煙還沒散盡的間隙,李衛東手臂一晃,掌中便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摺疊刀,七級衝鋒再加上敏捷和邪惡光環的屬性加成,閃電般衝了出去。砰砰一串槍響,守在外面一共六個殺手一個不剩,齊刷刷栽倒在地。

    碼頭上埋伏的狙擊手也沉不住氣了,一槍接一槍的透擊。而對於龍七來說,要的就是這個機會,隨手扔掉手槍一彎腰抄起了狙擊步,只在窗口一閃而過,消音器噴出一團微弱的火光。兩百米開外一座貨塔吊台上,一條黑影撞碎了窗戶,破麻袋一般栽了下去。

    完美反擊!

    龍七拾回手槍,一手夾起已經駭的昏過去的方林,一手抄起他的狙擊步走出了船艙,朝李衛東上下打量了一眼,不無驚訝的說:“李先生,你救了我一命。你聽聲音就能分辨出他們的位置?”

    李衛東嘿嘿一笑,說:“獻醜獻醜。”心說這才哪到哪,剛剛這幫貨剛一登船老子就已經察覺到了,只是想看看你這位殺戮天使跟我的網游裝備相比,到底誰更牛叉而已。

    如果說剛才李衛東對龍七是刮目相看,現在就輪到龍七惺惺相惜了,點點頭說:“好身手!早聽說過你是一號人物,原來名不虛傳。可惜,若是能跟你搭檔,一定天下無敵。”頓了頓,說:“走吧,將軍要見你。”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01
第四百二十八章 我想殺人

   

   

    李衛東什麼都沒說,只是低頭笑了笑。將軍說:“怎麼,你不相信?”站起身來來回回的走了兩步,說:“李先生,也許你還不知道我說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當初陸伯涵還沒有接手陸家之前,只是一個被人呼來喝去的私生子,你以為靠著他自己的力量,真的能鬥得過他父親還有那一幫兄弟?後來他想獨霸客家幫,將其餘五大家族統統排擠在外,如果不是組織一力支持,要錢出錢要人出人,只怕他早就橫死街頭了,怎麼會有陸家今天的基業。包括夏繼嶺,一個學徒出身的無名小子,之所以敢於背叛他岳父,那也是因為組織在為他撐腰。還有方震南,岳天雄,這些人能有今天的風光,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都是因為有組織做他們的靠山。李先生,你說人生一世,究竟是為了什麼?無非是金錢和權力,而現在我已經將這些東西擺在了你的面前,總之一句話,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就能讓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的條件,我實在想不出你有拒絕的理由。”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的確,將軍閣下這個條件聽上去很誘人,我想夏繼嶺跟方震南他們當初差不多也是聽了這樣的一番話,才會動心的對麼?但是很抱歉,我李衛東只是凡人一個,金錢和權力雖然是好東西,我卻受用不起。”

    將軍臉色明顯有些不悅,沉吟了一會說:“李先生,我想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現在鄒長龍那邊已經盯上你了,即使你不想跟他為敵,似乎也不大可能。但是鄒家的勢力恐怕要遠遠大出你的想象,可以這麼說,當初他能將陸家趕出大陸,就絕非等閒之輩。可是據我所知,李先生似乎比較喜歡獨來獨往,我很好奇的是就憑你一個人,怎麼跟鄒長龍鬥,跟鄒家的勢力鬥?”

    李衛東說:“有一件事我也很好奇,你今天把我請來,先是告訴我是誰在追殺我,然後又迫不及待的讓我接手陸家,追回基金只是一方面,你還希望我去對付鄒長龍,是不是?可是以你們組織的實力,就算直接把姓鄒的殺了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還要找我?”

    將軍搖了搖頭,說:“你說的沒錯,鄒長龍確實是我一直以來都想解決的一個人,但是這件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就像我剛才跟你說過的一樣,我跟中國ZF互不幹涉,而鄒家跟ZF的關係十分敏感,這件事關係到政治上的平衡,我就不能不重新考慮。”

    抽了口雪茄,又說:“至於說暗殺,你不必懷疑組織的實力,只要是列在組織名冊上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能跑得掉,甚至包括一些國家的首腦政要,更不用說他一個鄒長龍了。只是殺了他容易,但鄒家這個勢力鏟除不掉,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鄒長龍跳出來!李先生,你想不想知道組織跟鄒家之間,到底是怎樣的矛盾?”

    李衛東笑笑說:“我聽方林說,鄒家也是做軍火買賣?”

    將軍眼中露出讚許之意,微微頜首說:“你真的很聰明,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浮躁,有你這種頭腦的人的確不多了。不錯,矛盾的根源,就在於軍火!你知道,A國雖然是個貧窮的國家,但是礦藏卻十分豐富,很多國家和政權都盯著這塊肥肉,所以A國的戰亂只是表面現象,本質卻是各種力量的競技場,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中國。中國ZF與組織之間有非正式不衝突約定,官方上也曾與美國ZF達成過武器禁售的協議,但是私下裡,他們卻並不真正禁止一些新式武器的流出,鄒家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軍火販子,而經過他手的軍火,大多都賣到了組織的對頭手上。”

    “當然這樣的做法,並非中國ZF視我為敵,事實上中方一直抱著中立的立場,比如方震南在大陸的渠道,雖然不能說是默許,某種程度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中國話說,應該是令行而不禁止,他們只關心在這場戰爭中究竟能夠消耗掉多少軍火,最終能賺到多少錢。但是對我來說,我的對手手中每多一桿槍,一顆子彈,我就要花出至少兩倍的金錢去解決它!所以李先生,鄒家是我的一個難題,同時也是你的敵人,從這一點來說,我們應該算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對麼?對於你的聰明才智,我早有耳聞,也佩服的很。我相信就算是陸伯涵、夏繼嶺在你這個年紀,只怕也沒有你這樣的頭腦見識。我說過,我對你不是利用而是交易,你幫我,我會支付應有的酬勞,而對於你來說,這是件一舉兩得的事,既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又幫了我的忙,何樂而不為。”

    老實說,這個洋鬼子今天所說的話,也算是開誠布公,他的坦率甚至讓李衛東有些意外。想了想,李衛東說:“有一件事你說的沒錯,鄒長龍既然對我起了殺心,中國有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個人情我是一定要還的,但是有兩點:第一,這是我的事,而非幫你;第二,我跟你以及你的組織之間,不想扯上任何的瓜葛,我不希望自己的將來成為下一個陸伯涵,下一個夏繼嶺。且不說我真的沒有想過有天要呼風喚雨,像陸伯涵一樣窮其一生去追逐權力,即使我想,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李衛東需要什麼,會自己去拿,而非任何人的給予。”

    將軍臉色再次陰了下來,說:“這麼說,你是要拒絕我了?李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香港陸家能夠做到今天,是因為我一直在給陸伯涵撐腰。香港不同於大陸,越是黃金之地越是魚龍混雜,差不多整個東南亞叫得響的勢力都在那裡插上一腳,就算你頭腦再強,伸手再好,又如何去應對?別的暫且不說,單單是一個鄒長龍就能讓你焦頭爛額,台灣的竹聯幫,日本的山口組,這些勢力差不多都跟他有交情。我甚至可以告訴你,這些年來組織跟鄒長龍一共交過幾次手,第一次是陸伯涵出面,結果輸的很慘,整個陸家的生意全面退出大陸;第二次是夏繼嶺,同樣是吃了大虧,當時夏氏集團才剛剛起步,差點就因為鄒長龍而夭折。第三次,是方震南,有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方震南在走私軍火的同時,也是上海期貨市場的最大炒家之一,結果中了鄒長龍的圈套,賠的幾乎傾家蕩產。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一把年紀了還要拼命折騰,走私毒品甚至連賭場他都沾?這個鄒長龍心機之深,勢力之大,你想憑你一個人去對付,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是不是玩笑,現在還未可知,有些事總要試過才知道。”李衛東淡淡說道,隨手將雪茄丟在桌子上站起身,說:“總之,我的意思應該已經表達清楚了,如果你還放不下跟鄒家的過節,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告辭。”

    將軍騰地站起,沉聲說:“等等!李先生,雖然我不想利用你,交易對於我來說是公平的體現,可是沒想到你這麼沒有誠意。不過既然我已經說出來了,就不希望會被拒絕,至少到今天為止,還從沒有人敢當面拒絕我!”

    “是嗎?”李衛東聳了聳肩,說:“你都看到了,現在不就有了?”

    場邊遊蕩的幾個保鏢看出BOSS神情不對,遠遠的圍了過來。李衛東卻連頭都沒回一下,說:“將軍閣下,最好叫你的人退下,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將軍雙眼微眯,看了李衛東一會,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揮揮手讓保鏢散開,說:“年輕人,有膽量,我欣賞你。好吧,中國人有句話,叫做來日方長是不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這個世界只要有利益,就有合作的機會。”

    李衛東笑了笑,轉身出了高爾夫球場。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中,將軍招了招手,便有保鏢上前遞上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號碼,這洋鬼子臉上眼中露出一絲陰冷,說:“岳天雄,希望你這一次出的不是餿主意。還有,這件事越來越麻煩了,如果你下手還是這麼慢,我剩下的耐心恐怕是不多了。就這樣!”

    從碼頭仍舊乘坐那架小型水上飛機,這一次走的卻不是原來的航線,而是轉飛澳門。機上除了開飛機的就只有三個人,李衛東,龍七,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方林。

    “鄒長龍的電話,你一定有吧?”

    李衛東看了一眼龍七。從上飛機起這廝就一直不說話,只是默默把他那把狙擊槍拆散,然後用抹布精心的擦拭。直到李衛東問他才抬起頭來,簡單的說:“有。”

    撥出號碼,不一會果然聽筒裡響起鄒長龍的聲音。李衛東很客氣的說:“鄒先生麼?我是李衛東。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不過希望你準備一下,因為我最近很不爽,想殺人。”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4
第四百二十九章 你太慢了

   

    鄒長龍明顯有些意外,說:“年輕人,做事不要太衝動。上次在雲南,於情於理我都不算是慢待了你,對不對?不妨跟你說句實話,從前之所以對你禮讓三分,那是因為你是陸家的女婿,我總要給陸伯涵幾分面子。現在陸老爺子已經歸西,就憑你,想動我?好吧,再退一步說,就算你真的想殺我,至少總該給我個理由吧?”

    李衛東說:“理由你本來就清楚的很,又何必明知故問。鄒老闆,我這人做事一向有個底線,就是家人不能碰。你跟陸伯涵也好,方震南也好,愛誰是誰明爭暗鬥都不關我的事,但是你抓了林家一家三口,還要派人到香港來追殺我,這個人情如果不還回來,恐怕你還真把我李衛東當成了麵團,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鄒長龍沉默了一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李衛東,你消息倒是滿靈的。好吧,林家三口是我抓的,去香港追殺你的人也是我派的,那又怎麼樣?不妨告訴你,我現在就在雲南昆明,想殺我,你試試看?我知道你身手不錯,但是別忘了,強龍難壓地頭蛇,在我的地盤上想跟我鬥?我隨時恭候!”

    李衛東說:“好,那就不見不散。”

    說完掛斷了電話,將手機丟還給龍七。龍七看了他一會,忽然說:“你知道將軍這次為什麼要找你?”

    李衛東掏出根煙點燃,說:“他想追回他的基金,也想對付鄒長龍。”

    龍七表情有些奇怪,過了一會才說:“是,鄒長龍一直都是組織的一塊心病,將軍希望你能重整陸家,來跟鄒長龍抗衡,但是沒想到你會選擇這麼衝動的方式。”

    李衛東說:“你有沒有家人?”

    龍七搖了搖頭,仍舊低下頭去擦拭他手裡的槍。李衛東說:“那就是了。如果有一天你也有家人遇到了危險,你就會明白衝動有時候不是一件壞事。”

    龍七像是完全沒聽到,將狙擊槍拆成零件,然後一件一件的裝回一個長條形的皮箱裡,他的動作並不快,但是非常穩,並且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絕不會浪費一點點力氣。合上皮箱,龍七說:“鄒家很不好對付,要不要幫忙?”

    李衛東微微一笑,說:“謝了,我自己的事,還是喜歡自己來辦。如果你真的想幫我,不如現在送我回香港。”

    “回香港?去陸家?”龍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你的殺害陸伯涵的凶手,回去可以,就怕你走不出來。”

    李衛東把頭轉向窗外,嘴角忽然浮起一絲奇特的笑意,淡淡的說:“有些事,總要試過才知道。”

    再澳門稍事逗留,然後換乘一艘遊船,返回香港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方林早已清醒過來,也給松了綁,不過經歷了早上那一番折騰,一看到李衛東就緊張的臉色煞白,李衛東拍拍他的肩膀,說:“方兄,你說過咱們是朋友是不是?早上讓你受了驚嚇,抱歉的很。現在我就帶你去見你父親,先前在我手裡受了什麼委屈,你都可以跟你父親提,不用在乎我沒關係的。”

    方林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拍著胸脯說:“李兄,你把我方林當成什麼人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先前你是誤會我爹是殺害老爺子的凶手,所以才會對我不爽,這個我完全理解,談什麼委屈啊,你真是太見外了!如果你真拿我當你的朋友,以後這種話提都不要提!”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想不到方兄如此大度,那最好不過。”

    船停靠在一座私人碼頭,龍七將李衛東送上岸,說:“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說實話,你是我見過出槍最快的人,真希望能有機會跟你切磋一二,所以,不希望你死在別人手裡。”

    李衛東笑笑不語,帶著方林走上碼頭。龍七已經準備了一輛別克商務停在那裡,兩個人開著車向太平山趕來。想來陸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也根本沒想到這位殺害老爺子的凶手都已經逃走了居然還有膽子回來,也沒有嚴密防範,一直到車子停在了陸家大門,一個保鏢還顛顛的上去拉開車門,嘴裡習慣性說著:“先生怎麼稱呼,可有喪帖或預約麼?……啊,啊!”

    第一個啊是因為看到了方林,這位方家大少歷來是生怕自己不夠張揚的那種,出入必前呼後擁,誰不認識,更何況是在陸家莫名其妙的失了蹤;第二個啊卻是比第一個還要響亮,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施施然走下車,赫然竟是陸家的準姑爺、也是謀害老爺子的頭號疑凶李衛東!

    保鏢還懷疑自己看花了眼,難以置信的抬手揉了揉眼睛,跟著就手忙腳亂的去懷裡摸槍。李衛東哪裡容他有反抗的機會,隨手掏出手槍,一槍把砸在他腦袋上,保鏢吭都沒吭一聲便暈了過去。

    守在門口的一共三名保鏢,見同伴出了事,另外兩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拔出手槍。只聽砰砰兩聲槍響,卻是李衛東後發制人,第一槍擊中了一名保鏢的肩膀,第二槍卻是在另一人手臂上穿了個洞。李衛東緩緩說:“聽好:你們是陸家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所以我不殺你們。但是誰敢阻止我踏進陸家的大門,我認得你們,我手裡的槍可不認得!”

    兩名保鏢疼的直冒冷汗,哪裡還敢吭聲。方林連忙說:“別衝動,別衝動,都是一家人,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李衛東撿起一支保鏢掉在地上的槍,朝方林一歪頭示意他走在前面。方林心裡就暗罵了一句***,又那老子當靶子!但此時李衛東雙槍在手,方林也只能把各種問候都埋在心裡,忍氣吞聲的走進了陸家大門。

    李衛東的USP沒有裝消音器,這兩聲槍響,就是明明白白的示警。再加上陸家保全措施嚴密,裡裡外外遍布監控器,這一出事立刻有N多保鏢紛紛趕到。方林才剛剛跨進門檻,迎面就是嗖嗖兩顆子彈飛來,擦著他頭皮打在鐵欄桿上,火星迸射。方林嚇的面無人色,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哇哇大叫:“別開槍!媽的是我,我是方林!”

    李衛東不閃不避,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站在那裡,手中雙槍平舉,只聽一連串爆豆般的聲響,衝過來的保鏢撲通通放倒了七八個,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腿部中槍。能在陸家當保鏢的也基本不會有庸手,但何曾見過如此快的出手,如此精準的槍法!見不是頭,那些沒挨到槍子的連忙趴的趴,躲的躲,哪裡顧得上還擊。李衛東揪著方林把他提起來,擋在自己面前,說:“你們聽好,方家大少爺在此,誰再敢開槍,我先要他陪葬!抱歉啊方兄,好像還得再委屈你一次。”

    方家大少在陸家莫名失蹤,本來這筆賬就已經落在了陸家的頭上,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人回來,若是再出什麼岔子,方陸兩家勢必決裂,這個罪過保鏢可承擔不起。所以一聽這話,原本幾個躍躍欲試的保鏢也只能收起了念頭。方林肚子裡差不多把李衛東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臉上卻不得不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說:“應該的,兄弟麼!”

    撲,一聲沙啞低沉的槍響,一顆子彈緊貼著方林的耳朵飛了過去,激起的氣浪震得方林耳膜嗡嗡作響。剛要叫罵,只見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手裡平端著一支狙擊步槍,走到面前二三十米處才停下腳步,一字一頓的說:“李衛東,你還敢回來!”

    李衛東說:“楊兄,我又不是凶手,為什麼不敢回來?老爺子遇害,我既是陸家姑爺,祭拜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楊軒也是一陣冷笑,說:“我知道,論拳腳我不是你的對手,可要說玩槍,你似乎還不夠格。想進老爺子的靈堂,可以,只要你能過了得我這一關!”

    李衛東說:“好,你說的!”

    好字說出,右手的USP已經收回戒指空間,手腕一抖便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摺疊刀;你字吐出,李衛東整個人似乎變成了一隻獵豹,腳尖一點,剎那間從方林身邊躥了出去;等到最後一個字說完,人已經衝到了楊軒身前不足七八米!楊軒不是第一次見識李衛東的拳腳,卻從沒想象過他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速度,整個人都似化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甚至根本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

    本能的扣動扳機,同時縱身後退。楊軒用的是一支FS12連動狙擊步,這種槍在狙擊槍族裡算是射程稍短,但是射速卻幾乎能跟AUG持平,楊軒又是玩槍的行家,只聽一串撲撲連響,竟在一瞬間開出四五槍。但就在這時,楊軒脖子突然一涼,只聽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你太慢了。”

    楊軒臉色由白轉青,甩手將狙擊步擲在地上,說:“是我低估了你,無話可說,要殺便殺!”

    “殺人也不急於這一時。”李衛東一手用小刀抵住楊軒的脖子,一手槍口朝方林晃了晃,說:“進靈堂!”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6
第四百三十章 我就是上帝!



    靈堂裡人不算少,除去陸家守靈的一干親支,還有不少保鏢,一看到李衛東頓時炸了鍋,有槍的掏槍,沒槍的隨便抄起什麼傢伙,各式各樣的叫罵聲紛紛出爐,簡直跟菜市場一樣熱鬧。李衛東也不說話,面無表情的勒緊楊軒的脖子,左手的槍也張開了擊錘,緊緊頂在方林的太陽穴上。

    最先趕來的是連輕侯,一進門便大聲喝道:“李衛東,你活膩了?知不知道現在全香港的殺手都在找你,還敢來這裡找死?有膽就把人放了,你能活著走出這座靈堂,我連輕侯名字倒過來寫!”

    一邊說著,一邊不易覺察的努了下嘴巴。李衛東當然知道連輕侯這是在暗示自己,現在所有人都巴不得要幹掉你,如果你放了方林,腦袋就要搬家了,方林就是你的護身符,還不趕緊跑路!衝連輕侯投去感激的一瞥,李衛東說:“連三爺放心,人我自然會放,不過不是現在,今天我到老爺子的靈堂來,就是有幾件事要交待清楚。我想麻煩你件事,能不能替我把大小姐和方老闆請來?”

    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不必請,我自己來了!”堵在門口的保鏢嘩的讓開一條路,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走了進來,正是方震南,不同的是那張彌勒佛一樣的招牌式笑臉不見了,臉色陰沉的仿佛隨時都會下雨。眯縫著眼睛盯了李衛東一會,緩緩說:“李先生,禍不及家人,這句話是你說的,有什麼事可以衝著我來。就算犬子先前曾有冒犯你李先生的地方,但凡事總要有個度,這麼點仇不至於一直記恨到現在,還動刀動槍的吧?”

    方林這位養尊處優的二世祖,從今天早上一直到現在頭一回經受這樣的折騰,看到自己老子來了,膽氣也立刻壯了幾分,帶著哭腔喊:“爹,救命啊!這個王八蛋對我是百般毒打,還把我扔到海里去,想淹死你兒子!李衛東,我告訴你,識相的趕緊把我給放了,我們方家就我一個單傳,你***敢動我一動,那就是絕我們方家的香火,我爹非跟你拼命不可!”

    方林這時的一副打扮也確實是凄慘了點,那張中風後遺症的臉就不必說了,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身上那件昂貴阿瑪尼休閒西服,皺皺巴巴的看上去跟民工差不多。方震南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一張胖臉都綠了,咬著牙說:“李衛東,你是存心跟我方家過不去,是不是?!”

    李衛東淡淡的說:“方先生別太激動,氣大傷身。我既然能帶令公子來見你,就說明我不想把他怎麼樣,只不過今天在老爺子的靈前,有幾句話我必須交代清楚,等我把話說完,如果還有誰想殺我,我李衛東不勞大家動手,自己了斷,如何?”

    槍聲一響,陸家大部分都知道出了事,紛紛往靈堂趕過來,此時人越聚越多。那些保鏢還好,知道輕重,畢竟一個方家大少爺、一個大小姐的親信兩顆腦袋都懸在李衛東手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那些陸家的遠房親朋、外戚管事什麼的就難免咋呼起來,有人喊了一聲:“聽他胡說八道!他早不是陸家姑爺了,對這種殺人凶手廢什麼話?殺了他給老爺子報仇!”

    一個起頭,頓時一票人跟著鼓噪,方才還安安靜靜的靈堂,此刻叫罵聲一片。方林嚇的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要知道在場的這麼多人,萬一有哪個不曉事的衝動一下,以李衛東的脾氣就算死也鐵定要拉上他做墊背的,那小命兒可就算交待在這了!李衛東卻是不慌不忙,也不辯解,顯得氣定神閑。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住口!誰再喧嘩,馬上給我滾出陸家!”

    此起彼伏的叫罵聲、議論聲霎時間安靜下來,有人低聲說:“大小姐來了!”堵在門口的人群立刻分開,走進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一身黑色衣裙,頭系白巾,腰纏孝帶,正是夏若蕓。目光緩緩在那些起哄的人臉上掃過,夏若蕓說:“這裡是外公的靈堂,不是讓你們喧嘩吵鬧的地方!這件事我會處理,保鏢留下,其他人退出去。”

    一陣沉默,卻沒幾個人挪動腳步。夏若蕓臉色一寒,說:“怎麼,外公才剛剛過世屍骨未寒,你們就起異心了麼?”

    一個矮矮胖胖的禿頂男咕噥了一句:“大小姐,話唔亂講。不是我們起異心,是我們怕你幫了外人。你跟這姓李的郎情妾意,大家唔知?”

    夏若蕓沒等說話,先惱了身後的侯萬風,喝道:“陸顯榮,你他媽算哪根蔥?出了五服都找不見,不過是個厚德堂管事,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

    那個叫陸顯榮的倒是牙尖嘴利,對夏若蕓還畏懼三分,對侯萬風就完全不在乎了,冷笑著說:“那你又算哪一根蔥?搞清楚這裡是陸家,不是夏家!我跟了老爺子一輩子,你才來陸家幾天,有什麼資格說我!”

    侯萬風給他氣的腦門的青筋都跳了起來,卻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夏若蕓雖然認了陸伯涵這個外公,但夏繼嶺早已入土,這個叛徒的帽子是背定了,所以夏陸兩家的話題一直比較敏感,大家每每說到這裡也都刻意迴避,想不到陸顯榮居然抓著這個話茬說事。連輕侯沉聲說:“老九,你這意思大小姐也是才來幾天而已,也同樣沒資格說你了?說話前最好想想清楚,現在陸家夏家已是一家人,你想挑撥離間不成?”

    陸顯榮對這位四大金剛的連三爺到底有些懼意,唯唯諾諾的不敢吭聲了。旁邊一個帶著黑呢禮貌的人卻不緊不慢的說:“連三爺,你倒是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鞍前馬後,怎麼現在老爺子才剛剛閉眼,認了新主就忘了舊恩了麼?”

    連輕侯冷哼一聲,並不還口。他作為鼎鼎大名的智囊,當然不會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只是一貫敏事訥言,性格使然,就跟當初歐陽烈火和楚天舒污衊他是內鬼一樣,對這種無中生有的造謠一向都是不屑辯解。

    “住口!”夏若蕓一聲歷喝,一字一頓的說:“陸家現在還是我做主,既然說了這件事我處理,就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誰再多嘴多舌,別怪我夏若蕓翻臉不認人!滾出去!”

    見大小姐是動了真怒,幾個伸著脖子準備吵架的也都憋了回去,除了保鏢,其他人都不甘心的向外走去,難免響起低低的議論聲,不外乎說大小姐這是鐵了心要包庇凶手、連殺害外公的深仇大恨都不顧了等等。連輕侯不禁皺了下眉頭,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就算夏若蕓能暫時壓得住場,今後在陸家的威信難免要大打折扣。而陸伯涵剛剛遇害,真凶還沒有抓到,陸家正是風雨飄搖,若是大小姐身上再出現什麼岔子,那可真的就越來越麻煩了。

    忽聽李衛東大聲說:“等一等!各位親朋好友叔伯兄弟請留步,今天我到這裡來,一是想給老爺子上柱香,第二,是有些話要跟大家交待清楚。大小姐,難得陸家的人聚得這麼齊,我也不想一直都背著殺人凶手的帽子,既然有隔閡,總歸是說開些比較好,對麼?”

    走到門口的那些人聽到這句話,都巴不得留下來,夏若蕓卻是眼中掠過一抹焦急神色,心說這個活祖宗哎,現在所有人都當你是凶手,這種事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過去的麼?你真當自己是神仙啊!

    方震南低聲說:“有話我聽著,先放開我兒子再說!”

    李衛東看了方林一眼,說:“不急,不急。這裡至少幾十把槍指著我,方先生還怕我會遁天入地不成?”清了清嗓子,說:“我知道,如果我現在說自己不是殺害老爺子的凶手,或許誰都不會相信,亦或者有人根本心裡就很清楚,卻故意栽贓嫁禍,落井下石。”

    陸顯榮忍不住尖聲叫道:“姓李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死到臨頭了你還想血口噴人麼?”

    “什麼意思你心裡很清楚,不是麼?”李衛東目光陡然一緊,宛如刀鋒般刺了過去,緩緩說:“你叫陸顯榮是吧?還有剛才那幾個叫的響的,你們都給我聽仔細:到現在為止我雖然還沒有接掌陸家,但是我畢竟是陸家的未來姑爺,老爺子欽定的陸氏繼承人。你們真就不怕我有天坐上掌門人的位子,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你?”

    陸顯榮給他的目光刺的莫名就是一哆嗦,但一看周圍人多勢眾,馬上又來了底氣,說:“掌門人?李衛東,你腦袋沒毛病吧,你是殺害老爺子的凶手,罪大惡極的仇人,我們陸家恨不得能將你碎屍萬段,又怎麼可能讓一個殺人凶手來接掌陸家,你當大家是傻了還是瘋了,還是覺得自己真成了上帝,無所不能?就算陸家的人都死絕了,掌門人的位子也輪不到你來坐,少在這裡做白日夢!”

    “既然是這樣,看起來我不當這個掌門人還真的要變成殺人凶手了,好,那我就如了你們的意!”李衛東微微搖了搖頭,忽然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連輕侯,安在?”

    整個靈堂一陣死寂,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李衛東的臉上,不知道這位殺人凶手又想搞什麼花樣,或者就是真的瘋掉了。夏若蕓又是不解又是擔心著急,忍不住扭頭看了眼侯萬風。侯萬風當即會意,輕輕點了點頭,意思是一旦李衛東真的有危險,就算拼了什麼都不顧,也要保證他安全脫身!

    連輕侯這是臉上表情很有些異樣,說不出是奇怪還是驚喜,或者兼而有之。猶豫了一下,站出人群,垂首說:“連輕侯在此,敬請姑爺吩咐!”

    這一句姑爺,滿堂頓時一片嘩然。李衛東一聲爆吼,底氣之足,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只見他緩緩卻是不容置疑的說:“連輕侯,從前我稱你為三爺,那是以外人的身份,現在既是陸家繼承人,從今往後要叫你一聲三叔。我問你,老爺子一向為人謹慎,既然早知自己病情容易反覆,是否在他遇害之前,私下裡留過什麼遺囑給你?”

    連輕侯眼睛猛的亮了,毫不猶豫的說:“有!這是老爺子的秘密安排,不過遺囑並非給我,而是留給姑爺你,並且老爺子吩咐過,一旦他閉了眼,要第一時間宣布遺囑,只是那晚遇害之事太過突然,姑爺又被當成是凶手,所以……”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個叫老九的忍不住叫了一聲:“連輕侯,你敢吃裡爬外?……”

    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老九的頭皮飛了過去,將他頭上那頂黑呢禮貌打的飛了出去。老九嚇的面無人色,撲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李衛東緩緩收回槍口,說:“雖說我不想在老爺子的靈堂殺人,你也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底線!在場的出了方先生,全都是陸家關係最密切之人,如果你們有什麼疑問,大可以等到遺囑公布之後再提,現在誰敢再多說半個字,老子的子彈可不長眼睛!三叔,遺囑何在?”

    連輕侯說了句姑爺稍候,便掉頭匆匆走出靈堂,夏若蕓生怕他出意外,揮手讓侯萬風帶著一票保鏢跟上。不大一會連輕侯去而復返,手裡捧著一隻紅木匣子,遞到李衛東眼前,說:“姑爺,遺囑!”

    匣子上有火漆封口,顯然是從來無人打開過。李衛東說:“三叔,這份遺囑該是老爺子與你商量的,你應該知道內容,是不是?”

    連輕侯搖頭說:“不知。這份遺囑只經過老爺子一人之手,除了有名諱火漆,這個匣子還有特殊的防護措施,只能開啟一次,也就是說,除了老爺子本人,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看到過這份遺囑!”

    李衛東微一點頭,沉聲說:“有沒有人懷疑這份遺囑的真偽?”

    一片安靜,無人吭聲。連輕侯作為陸伯涵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此時才將遺囑拿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分量,決計不會有假。連輕侯例行公事,還是將紅木匣子捧到大小姐跟方震南眼前過目,然後是老九、陸顯榮那些人,淡淡的說:“你們也驗看一二,省的回頭說我連某人弄虛作假。”

    老九臉色青白不定,一言不發。陸顯榮強笑著說:“這個……我看,不、不必了吧!”

    李衛東厲聲說:“必須看!”

    陸顯榮嚇的又一哆嗦,只好接過木匣看了一遍,說:“確實是老爺子的親筆名諱,絕無作假。”

    夏若蕓跟方震南也點了點頭,李衛東說:“是真的就好。三叔,念!”

    連輕侯深吸一口氣,取過小刀劃開火漆,在密碼鎖上按了幾下,盒子啪一聲彈開,露出裡面一紙黑色封皮的信件。剛將信件取出,便看匣子裡突然藍光一閃,騰起一陣青煙,一股焦糊的味道彌漫開來。

    展開信箋,連輕侯沉聲念道:“陸氏各宗支親朋:陸某伯涵,身染重疾,本待公示遺囑,然吾一生,仇家甚眾,雖然病入膏肓,死不足懼,恐遭不測,遂特立此囑,交由連輕侯保管,為不時之備。”

    “陸氏基業,為幾代先祖所創,亦為吾畢生心血,斷不可荒廢。吾死之後,全部財產交由李衛東繼承,無論發生何種意外之狀況,任何人不得以任何藉口阻止。若吾死於不測,必與李衛東無關,不得妄自猜疑。”

    “吾孫女兩人,蕓兒與李衛東定親於前,冰兒之親事,自李衛東繼任家主,既由他本人定奪,任何人不得干預。吾之後事亦由李衛東全權處置,不必喪奠諱忌,不必服禮守孝,自此遺囑公布之日,若蕓兒與李衛東即日成婚,則遺囑即時生效。”

    “吾之一生,殺伐從容,功過自判。唯求家業傳承,後繼有人,則吾心甚慰,雖九泉而含笑矣!伯涵字,庚寅年正月初一。”

    最後一個字吐出,連輕侯滿臉驚喜,激動的手臂微顫,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李衛東長長吁了口氣,目光從靈堂中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陸顯榮的臉上,說:“看到了麼?我,就是上帝!”

    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一字一頓的說:“我,李衛東,接任陸氏家主,有沒有人反對?”

    PS:昨天沒能更出來,今天一章,字數還不算少,大大們慢用^_^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6
第四百三十一章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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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靈堂,鴉雀無聲。突然出現的一紙遺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從那一晚陸伯涵出了事,在旁觀者看來必然李衛東就是凶手,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陸伯涵竟然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遭不測,先一步證明了李衛東的清白!

    在外人看來,對李衛東的懷疑當然是基於方陸兩家聯姻之事,李衛東不肯讓二小姐夏若冰嫁給方林,這才會發生林家綁架案,也是唯一可能導致李衛東跟陸伯涵翻臉的原因所在。而陸伯涵遺囑中竟寫的明明白白,二小姐的親事由家主李衛東做主,任何人不得干預,那麼關於那一晚李衛東跟老爺子鬧翻、憤而殺人的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剛才鬧騰得歡的陸顯榮幾個,這時都面色慘白。作為陸氏族親,拱手將產業讓與外姓,當然不肯甘心,好不容易才找到個落井下石的機會,本以為今天李衛東是吃錯了藥居然會自投羅網,如此天賜良機還不趁機他一舉除掉好取而代之,但是做夢都沒想到的是,才一轉眼的功夫殺人凶手搖身變成了陸家家主,準姑爺也眼瞅著就要轉正了!蒼天啊大地啊,剛剛都把人家給得罪透了,這往後哪裡還有自己的活路?

    李衛東看著陸顯榮一票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冷笑,有句老話說的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過想擺布這些人,眼下顯然還不是時候,殺害老爺子的凶手還沒有伏誅,陸家自滅門慘案到陸伯涵遇害,迭遭變故,人心不穩。畢竟陸家一大攤子家業,想順利接手的一個首要前提,就是穩定壓倒一切。

    緩緩收起槍和刀子,放了楊軒和方林兩個。方林連滾帶爬的回到他老子身邊,直到此時才算真正吐出一口活氣來,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驀然松懈,只覺兩腳軟的跟沒了骨頭一樣,站都站不穩了。方震南陰沉著臉低聲喝道:“廢物,還不滾回房去,少在這丟人現眼!”方林唯唯諾諾,卻仍不肯離開,讓保鏢扶著躲在老子的身後,目光怨毒的盯著李衛東。這位二世祖估計怎麼都想不明白,剛剛還是一跑路的殺人犯,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陸家的繼承人了呢?簡直沒天理!

    李衛東一伸手,說:“香!”連輕侯親自取來三根香點燃,雙手捧上。李衛東接在手中,目視陸伯涵遺像,將香舉過頭頂,緩緩說:“老爺子英靈在上:李衛東無德無能,蒙老爺子知遇之恩,委以重任,不敢推脫,唯竭盡全力,不負厚望。我李衛東發誓,不管殺害老爺子的真凶到底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哪怕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他揪出來,為老爺子祭靈!”

    將香插入香爐,李衛東霍然回身,說:“連輕侯!”

    “在!”

    “召集媒體,發布正式通告,我李衛東即日起接掌陸家。陸氏產業運作及原有人員分配一概不變,董事會暫時仍由大小姐負責。如果有人對我本人有任何質疑,股東也好,族親也罷,隨時都可以退出,我絕不為難!”

    “是!”

    “侯萬風!”

    “在!”

    “遵照老爺子遺願,推遲發喪,準備婚禮慶典。三天之後,我跟大小姐正式成婚,我要所有在香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手一張請柬!”

    “是!”

    “裴三姐!”

    “在!”

    “外面那些保鏢,該收的收該散的散,能不能揪出真凶,跟擺多大的陣勢無關,不必搞的草木皆兵。從今日起,陸家敞開大門,無論是來祭拜還是來賀禮,一概歡迎。”

    “是!”

    乾脆利落的發號施令,侯萬風和裴三匆匆走出靈堂安排去了。李衛東緩緩掃視了一眼,說:“各位親朋,叔伯兄弟,自兩月前滅門慘案至今,陸家正值多事之秋。我知道以我的資歷坐上家主的位置,很多人心裡必不服氣,但是抱歉的很,就算有任何怨言,也請埋在心裡!老爺子遺命為大,這是其一;第二,大家現在都在一條船上,最重要是同舟共濟,而不是猜疑排擠,落井下石。醜話我不妨說在前面,既然我做了這個位子,就承諾一定會保證大家的利益,信任我、支持我的人,就是我李衛東的親人;但如果有人背後搞事,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此刻在這個年輕人口中說出,就像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聽得眾人都是心頭一凜,默默無言。李衛東一皺眉,說:“還不退下,大家等著我李衛東請吃晚飯麼?”

    眾人這才如蒙大赦,只聽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百十號人閃了個乾乾淨淨。楊軒握著雙拳站在一旁半晌,看看李衛東又看看夏若蕓,一跺腳走了出去。

    方震南眯縫著眼睛看著李衛東並不高大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才說:“李先生接掌陸家,可喜可賀。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不單是頭腦身手高明,玩起手腕也很不簡單啊,如此老練,能放能收,佩服,佩服!”

    李衛東說:“見笑見笑,可比不得方先生。論資歷閱歷,你可是我的前輩,還盼多多提點才是。”

    “李掌門,陸家是何等財大氣粗,你就用不著這麼取笑我了吧!”方震南打了個哈哈,接著就笑容一斂,說:“李先生,我想我們該談談正事了。今早你綁走小犬那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陸伯涵之前與我方家訂下的婚約,怎麼說?”

    李衛東微微一笑,說:“這還用問?當然是取消。”

    “取消?!”這一下不單是方震南勃然大怒,方林也忍不住躥了出來,指著李衛東的鼻子說:“***你說取消就取消,當我方家是什麼,給你消遣的麼?陸伯涵這個老東西當初信誓旦旦……”

    話剛起了個頭,李衛東便閃電般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一字一頓的說:“你最好聽清楚,我跟大小姐成親,論輩分也該叫老爺子一聲外公,你敢出言不遜,再說一句來我聽聽?”

    他手勁本來就大,加上方林給足足折騰了一天,現在都快虛脫了,給勒的直翻白眼。方震南身後跟著的兩個保鏢剛想上前,夏若蕓冷冷的說:“想清楚,這裡是陸家。誰敢動一動,管你姓方還是姓圓,我一定讓你扁著出去!”

    方震南氣的臉色發青,額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齒的說:“好,好!我早知道,只要有你李衛東在,就肯定要跟老子過不去,小子,你有種!現在有了陸家的勢力,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是不是?我後悔當初在中海沒直接做了你,結果現在養虎為患!不過李衛東,你也別太得意,陸伯涵的死到底是誰下的手,我想你也清楚的很!嘿嘿,你以為陸家掌門人的位子,真的那麼好坐?不妨教你個乖:若是你肯跟我聯手,或許還有得一搏,否則的話,陸伯涵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

    李衛東哈哈一笑,放開方林的衣領說:“我不急。就算有人朝我下手,也輪不到你方先生操心,倒是你自己,那筆基金已經足夠你焦頭爛額了吧?對了忘記告訴你,將軍說收到消息,是你吞掉了組織的基金,貌似他對此十分的惱火。方先生,昨晚你送給我一顆子彈,誰知道什麼時候你也會收到同樣的禮物?”

    方震南臉立刻就變了,說:“你見過將軍了?他都說了什麼?哦我明白了,難怪你敢這麼招搖闖回陸家,原來如此!……李、李衛東,那件事我是被人陷害,你,你可不要落井下石!”

    李衛東一聲冷笑,說:“是不是陷害那是你們方家自己的事,與我無關。希望你能記住,從現在開始,陸家就是陸家,與任何人、任何勢力無關,如果你還想打夏家姐妹的主意,先從我李衛東身上踏過去!三叔,送客!”

    方震南惡狠狠的盯著李衛東,牙齒咬的格格直響。連輕侯一伸手,說:“不好意思方先生,請吧!”方震南一揮手憤然喝道:“不必!”帶著兒子方林跟兩個保鏢氣急敗壞的走出靈堂。

    到此為止,夏若蕓始終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真正踏實下來。上前抓住李衛東的手,全身上下看了個遍,說:“你有沒有事?”李衛東笑著搖了搖頭。夏若蕓長長舒出一口氣,突然手臂一揮,啪一巴掌抽在李衛東臉上。

    其實以李衛東的反應速度,避開這一巴掌倒也不難,只是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一愣神的功夫已經挨了個正著兒,李衛東忍不住叫道:“靠,幹嘛打我?”

    “打你?打你是輕的!”夏若蕓指著李衛東的鼻子怒道,“你早猜出外公留了遺囑的,是不是?害的我白白擔心,從昨晚到現在我連眼睛都沒合一下,早知道這樣,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

    雖說這丫頭臉上還戴著面具,不過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仍舊讓人浮想聯翩,即便是發火也別有一番味道。李衛東忍不住捉住她嫩藕一般的手腕,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夏若蕓立刻紅了臉,奮力推拒,說:“死遠一點,我氣還沒消呢!……呀!別胡鬧,這是外公靈堂!”

    李衛東馬上從善如流:“是哦,不如我們去你房間吧好不好……”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兩聲輕咳。夏若蕓慌忙掙脫李衛東的手臂,一張臉紅的像蘋果。李衛東鬱悶的說:“三叔你不用這麼快的吧,讓你送客,不是去練凌波微步的好不好!”

    連輕侯嘿嘿嘿的笑了,說:“姑爺,三天之後你跟大小姐就成婚了,何必急於一時。那個,我是實在忍不住想問你,老爺子留有遺囑,是昨晚跟你談話時告訴你的?”

    “如果昨晚告訴我,也許就釣不到今天的兩條大魚了。”李衛東搖搖頭,說:“其實昨晚出事之後,我就一直在懷疑,以老爺子那種一貫謹慎的行事風格,明知自己不久於人世,必然先為自己謀劃好後事才對。但是究竟有沒有留下遺囑,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直到今天早上我綁走了方林,從他的嘴裡我竟然查出一件事,一件讓我十分意外的事!”

    夏若蕓跟連輕侯忍不住異口同聲問道:“什麼?”

    李衛東看著夏若蕓,緩緩說:“你父親當初的結拜兄弟,除了岳天雄,還有一個人,北京的鄒長龍!”

    “啊?!”

    夏若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連輕侯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眉頭一皺,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不能肯定。

    李衛東說:“大小姐,有件事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你之所以同意你外公,答應你妹妹跟方家聯姻的事,是因為你外公告訴你,通過方家可以查出誰是殺害你父親的真凶,是不是?”

    夏若蕓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是。方林那種敗類,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關係重大,我怎麼可能把妹妹往火坑裡推。並且外公當時就答應過我,聯姻只不過是個幌子,真的到了關鍵時刻,他早已安排好人會去阻止,只是沒想到,原來他安排的這個人竟然是你!”

    李衛東說:“這就對了。你外公本來就無意與方家聯姻,他這麼做,只是想引出一個幕後的關鍵人物,這個人,就是鄒長龍!”微微一頓,又說:“蕓兒,關於你外公和你父親,也包括方震南還有岳天雄那些人,事實上他們都牽扯到一個組織,你知不知道?”

    夏若蕓臉色又凝重了幾分,說:“父親一直到出事,都沒有跟我提到過組織的任何只言片語,直到今天早上三叔才把這些事告訴我。原來父親吞掉了組織的基金,所以才會引起這麼的糾葛,東子,三叔,你們說父親的死,會不會是組織下的手?”

    連輕侯解釋說:“姑爺,把這些事告訴大小姐,是老爺子生前特地吩咐的。不過我不認為是組織所為,原因很簡單,那筆基金太過龐大,對組織來說是生存命脈,殺掉了夏先生,這一百七十二億美元線索也就斷了。”

    李衛東點點頭說:“沒錯。蕓兒,就算你父親再怎麼令組織惱火,在基金沒有追回之前,組織就絕對不會對他下手,所以我敢肯定,害死你父親的一定另有其人!”稍一沉吟,又說:“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是岳天雄出賣了他的結拜大哥,但是昨晚你外公讓我想起一件事,岳天雄跟你父親的仇恨,始於當初冰冰的母親也就是你小姨陸菁菁,由於她跟你父親私奔,原本準備聯姻的陸家跟岳家徹底決裂,以至於岳天雄的老子被氣到中風而死,這種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想沒有幾個人能夠放得下,你父親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岳天雄為了報仇,隱忍了十八年甚至跟你父親結拜成兄弟,你父親是何等的精明,又怎麼會看不穿岳天雄的詭計?也就是說,岳天雄很可能並不是真正出賣你父親的那個人,而是替別人背了黑鍋。直到方林告訴我其實他們結義還有一個人,我才明白原來老爺子早就猜到了一切,只不過他並不能證實自己的判斷,這才故意同意跟方震南聯姻,逼迫對方出手……”

    夏若蕓肩頭一顫,說:“你說的這個人,就是……就是鄒長龍?”

    “如果不是我跟老爺子都判斷失誤,應該就是他!”李衛東點起一根煙深深的抽了兩口,說:“老爺子在昨晚故意跟我隱瞞了一件事,原來鄒家跟陸家曾經還是世交,只不過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才突然決裂,並且因為鄒家的原因,陸家生意全面退出了內地,三叔,是不是這樣?”

    連輕侯眉頭一挑,說:“不錯,可姑爺你又是怎麼……”

    李衛東緩緩搖頭,說:“這不是我猜的,而是另外一個人告訴我的。這個人就是操縱組織的人之一,我只知道別人都叫他將軍。事實上有關方震南吞掉了組織基金的謠言,也是老爺子秘密放出去的,同時他又同意與方家聯姻,能夠掌握基金權限的兩個人,蕓兒跟冰冰就都落入了方震南的掌握,如此一來,組織必定坐不住了,所以將軍才會找到我。昨天方震南轉交給我一顆紅色的子彈,這是組織血手特有的標記,但我第一時間竟沒能想通,事實上這一次組織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救人!”

    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沉聲說:“今早在船上,我遇到了一批鄒長龍派來的殺手,組織的人把我救了,然後帶我去了一座小島,跟將軍見了面。老爺子想必很清楚將軍的行事風格,他也知道將軍必然會說出有關陸家和鄒家的秘密,而如果不是這一次不是鄒長龍急著動手,我大概也就不會這麼快跟將軍見面,那就說明他的猜測是錯的。老爺子確實是個謹慎的人,之所以告訴我不要先入為主,就是怕我走岔了路,但是這一次他真的賭對了,蕓兒,三叔,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

    連輕侯目光閃動,接口說:“真正出賣夏先生的人,就是鄒長龍,而組織的那一百七十二億基金,也很可能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PS:恭祝大大們十一快樂!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6
第四百三十二章 打草驚蛇


   

    夏若蕓低低的啊了一聲,臉色白的幾乎透明,看不到半分血色,兩隻拳頭捏的緊緊的,發出一串骨節輕響。同樣是親人遇害,陸伯涵跟夏繼嶺在夏若蕓的心中卻是截然不同的分量,陸伯涵到底是她從打生下來十九年卻從未見過面的外公,就算前段時間相認並且在一起生活,也只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而已,加上之前夏家跟陸家之間多年的隔閡,親情雖有,終歸是淡了許多。陸伯涵的死,對夏若蕓來說與其說親人逝世的悲慟,倒不如說是一個強有力的支撐突然之間垮掉,以及對未卜前途的擔憂更為貼切一點。

    但是夏繼嶺不一樣,他是夏若蕓的親生父親,也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陪伴她關心她疼她寵她的人。夏若蕓的生母自從生下她不久便在杭州落發為尼出了家,對於一個從小就不曾享受過母愛的孩子來說,父親自然而然的成為她唯一的依戀和支柱。夏若蕓什麼都可以放手,只有殺父之仇,從打夏繼嶺遇害那一天起便刻骨銘心!

    從她接手夏家的第一天起,對於害死父親的凶手就從沒停止過調查,而當時方震南跟岳天雄串通起來騙她,故意將她引入歧途,所以一直以來都沒能查出真相,這也是最令夏若蕓耿耿於懷的一件事,就像一塊大石壓在心頭,壓的她喘不過氣。直到此刻從李衛東和連輕侯的口中說出真凶,這兩個人一個是陸家有名的智囊,一個是連智囊都佩服不已的怪胎,兩個絕頂聰明之人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夏若蕓當然再無懷疑。有那麼十幾秒鐘她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就只剩下兩個字:報仇!

    報仇!報仇!……

    “大小姐?蕓兒?”

    李衛東看夏若蕓神情不對,連忙握住她的手,晃了兩晃夏若蕓卻似完全沒有知覺。李衛東給她這副模樣嚇壞了,連忙抓住她的肩膀連連搖晃,夏若蕓這才算醒過神,肩膀一陣顫抖,突然撲在李衛東懷裡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連輕侯當然能體會夏若蕓此刻的心情,不禁搖搖頭一聲輕嘆。李衛東輕輕拍著夏若蕓的後背,說:“看你,哭什麼啊?終於找到了害死你父親的真凶,應該高興才對。蕓兒你放心,鄒長龍這隻老狐狸隱藏了這麼久,現在既然咱們已經抓住了他的尾巴,就絕對不會再讓他跑掉!”

    夏若蕓忽然止住哭泣,掙脫李衛東的懷抱,扭頭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李衛東連忙將她拉住,說:“你幹嘛去,殺鄒長龍?”

    夏若蕓狠狠擦了把眼淚,咬著牙說:“是,我當然不會放過他!從父親去世一直到現在,我做夢都想揪出這個凶手,為我父親報仇!東子,我知道你要勸我什麼,你想勸我現在不合適,或者是找殺手替我動手,這絕不可能!鄒長龍,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現在就去,我要把當初留在我父親身體裡的十一顆子彈,一顆一顆的還給他!東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說什麼都不會聽你的,要麼現在就一槍殺了我,要麼就別阻止我走出這道門!”

    夏若蕓抽出手槍,掉過槍柄遞給李衛東,聲音顫抖,語氣卻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李衛東很是不滿的說:“靠,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說要攔著你了?我是想說,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怎麼說你父親也是我的岳父泰山啊,報仇的事,當然我也有份!”

    連輕侯當時就暈了一下,心說得,還指望著姑爺是個聰明人,能分出個輕重緩急,感情這位非但不知道幫著滅火,還望火堆裡澆油。

    夏若蕓也愣住了,臉蛋兒上猶然掛著淚珠,懷疑的盯著李衛東,說:“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李衛東,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要是敢誑我,信不信我砍死你?”

    李衛東汗了一下,說:“幹嘛啊,還有沒有天理了。拜託我一直都是誠實正直的人好不好,你看我像騙子麼?”

    夏若蕓撇了撇嘴,說:“像。”

    “靠!”李衛東鬱悶的撓了撓頭,說:“今天下午我就已經給鄒長龍打過電話,告訴他我現在手癢想殺人,他說他在昆明等著我,事實上自從今天早上他派人追殺我,我就知道這事遲早都躲不過,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與其坐等這廝上門,不如先下手為強。我今天之所以回陸家,就是想帶你一起去雲南,要不然也不會讓二叔把婚禮準備在三天之後。不是我想讓你以身犯險,而是我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另外林家一家三口的失蹤,鄒長龍親口承認了是他做的,***到現在為止方震南也好,岳天雄也好,包括將軍這些人都沒有誰敢動我的家人,鄒長龍他不是囂張,想碰我的逆鱗麼?那就讓他知道,把老子惹毛了會是怎樣的下場!蕓兒,別說我沒有理由阻止你,就算是你想讓他多活兩天,我也不會答應。”

    夏若蕓喜出望外,說:“真的麼?東子,你,你太好了!”一時興奮早忘了旁邊還有個連輕侯,摟住李衛東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蓋了個章。

    連輕侯只能搖頭苦笑,嘆了口氣回頭就走。李衛東說:“三叔,難得你沒勸我啊,本來我還準備了不少話對付你,可惜沒用上。”

    連輕侯說:“勸你有用麼?你跟大小姐,唉,你們倆的脾氣湊到一起還真是絕配。不過姑爺,我覺得這件事,似乎也並不全是咱們想的這樣簡單,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有幾個疑點:老爺子遇害,究竟是誰下的手,雖然現在看來基本可以斷定是鄒長龍做的,但是凶手究竟怎麼混進陸家裡來的,下手之後又是如何脫身,這是其一;第二,鄒長龍此人極有心機,從當初害死夏先生一直隱藏到現在,說明他一直在暗中布局,如果說陸家裡面沒有他鄒家的眼線,我不大相信,可是這內鬼到底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第三,之前陸家滅門案,如果照此推測也是鄒長龍所為,如果他想對付陸家,應該說最好的時機並不是現在,而是兩個月之前。可是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李衛東跟夏若蕓對視了一眼,一時都沉吟不語。頭兩個疑點其實李衛東也已經想到了,但是卻忽略了第三點。連輕侯說的不錯,兩個月前,陸家滅門案一夜之間五十四口遇害,這其中大半也是支撐著陸家的中堅力量。後來雖然揪出了歐陽烈火跟楚天舒兩個內鬼,但是四大金剛一下子去了三個,夏若蕓那時又是剛剛接手陸家,無論身份資歷都還不足以服眾,儘管有陸伯涵親自坐鎮,可終歸是元氣大傷,人心不穩。

    鄒長龍是個精明人,連夏繼嶺都能栽到他的手上,足見此人極不簡單,如果說他看不出陸家最薄弱的軟肋,或者說他不喜歡趁人之危,這話似乎都不大讓人信服。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當初放過了元氣大傷的陸家,而偏偏等到現在陸家已經漸趨穩定,這才動起了干戈?

    皺著眉思忖了好一會,李衛東緩緩說:“其實還有一點,我到現在還沒有想通。鄒長龍之所以處心積慮,圖謀的無非是組織的那筆基金,方震南是個聰明人,他既然已經查出了鄒長龍跟夏先生曾有結拜的交情,我們能想到的事,他應該不至於比我們笨許多。可是為什麼直到組織下了最後通牒,他卻寧可私下裡找我去對付鄒長龍,也不肯跟組織說明這筆基金的真正去向,他到底想隱瞞什麼,或是在害怕什麼?另外,鄒長龍雖然掌握了基金,可惜卻是條金魚,看得到摸不到。啟動這筆巨額財富的鑰匙最終還在蕓兒兩姐妹的手上,所以對付老爺子包括對付我,都絕對不是鄒長龍的最終目的。那麼這隻狡猾的狐狸,又究竟留了什麼後招?”

    連輕侯忍不住說:“既然姑爺已經想到了這些,難道還要對鄒長龍動手,你不怕打草驚蛇麼?”

    李衛東若有所思的說:“不,有些時候這蛇就應該驚一驚才好,只有攪得它動了,或許就能露出七寸……”

    連輕侯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說:“好吧。既然姑爺跟大小姐都已經決定了,我這就去準備,明天一早動身,應該來得及。另外,我安排老侯、楊軒還有裴三帶上人一起去,多點人手,就少一分危險。”

    夏若蕓說:“三叔,我跟東子去就好了,這不是大張旗鼓的事,人多了倒張揚,容易暴露。”

    連輕侯想了想,李衛東的身手如何他也不是沒見識過,並且以他的冷靜機智,安全應該不是問題。於是說:“好,那我安排他們接應。”

    連輕侯走了,靈堂裡就剩下夏若蕓跟李衛東,夏若蕓看了李衛東一會,像是想說什麼,猶豫了一會卻還是沒開口。李衛東笑了笑,說:“幹嘛,對我還有什麼話不好說的啊?對了,冰冰呢?”

    夏若蕓說:“昨晚一夜都沒睡,你回來之前她才剛睡著,去找她麼?”

    李衛東說:“算了,這丫頭沒經過什麼事兒,這兩天擔驚受怕的肯定累壞了,讓她多睡會兒吧。對了,我今天也沒怎麼吃飯,肚子餓了,陪我吃點東西吧?”

    夏若蕓展顏一笑,說:“好啊,算你有口福,今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額,你會做飯?”李衛東不禁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說:“不會是就兩樣,蛋炒飯、飯炒蛋吧?”

    夏若蕓馬上飛來一個白眼:“去你的,正宗的客家菜,不吃拉倒!”

    李衛東不是那種很挑食的人,不過北方人大抵偏重於鹹口,對於南方的菜系尤其是廣東菜總有些吃不慣。但是難得這位大小姐親自下廚,面子總是要給的,所以就打算勉為其難一回算了。可是等到夏若蕓忙活了兩個多鐘頭端上幾道菜肴,李衛東一下子就激動了,口水差點拖出來,沒想到的是這位脾氣不好玩槍玩的蠻好的千金大小姐,竟然還是位烹調高手!

    菜不多只有四樣,釀豆腐,紅燒肉,水蒸雞,清蒸桂花魚。客家菜屬於口味比較重的那種,特點就是肥、鹹、熟,完全不似粵菜的那種清淡而且五滋六味的講究。而李衛東則是天生的食肉動物,頂喜歡就是吃肉,天天吃頓頓吃也不會覺得膩,反倒是看到青菜就頭疼。可憐平時跟姚薇沈琳幾個丫頭在一起,女孩子們總要保持身材什麼的,基本上就是青菜蘿蔔蘿蔔青菜,偶爾吃頓肉還要抗議再三,口裡實在是淡出鳥來。所以一看到夏若蕓端上來的這幾道菜正合口味,也等不及招呼人家一起吃,筷子掄圓了先抄起N塊紅燒肉,再揪過一隻雞腿,把嘴巴塞的滿滿的。

    夏若蕓忍俊不禁,說:“你是難民營出來的啊?這麼多菜給你吃還不夠,吃那麼快消化不好。”

    李衛東一聽這話就差點哭了,說:“***跟難民營也差不多了,那幾個丫頭片子天天自己吃素不說,還看不得老子吃肉,你妹妹就是第一個帶頭的。早不知道你做菜這麼好吃的啊,不然兩個月前肯定先把婚結了再說。”

    旁邊的傭人忍不住撲哧笑了,跟著就慌了,看著夏若蕓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原來陸家規矩大,平素吃飯也都是不苟言笑,若是陸伯涵在時,肯定手一揮就直接打發了。夏若蕓對傭人倒是一向和善,叫大家直接下去就是了。

    這邊就一回頭說話的功夫,再轉過頭來,李衛東面前的紅燒肉已經沒了半盤,雞腿也基本報銷掉了。夏若蕓看的目瞪口呆,說:“你少吃點啊,吃那麼多能消化得了麼?”

    “這樣啊,”李衛東抹了抹嘴,說:“傭人都走了,這也沒別人,你把面具摘下來吧,我一看到你,基本就飽了。”

    夏若蕓眼睛一瞪,說:“怎麼著,我長的還影響你食慾唄?”

    李衛東連忙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死不要臉的說:“是秀色可餐啊!你長的這麼漂亮,看到你哪個男人還有心思吃飯啊,吃你還差不多。”

    夏若蕓臉一下子就羞紅了,狠狠白了李衛東一眼,說:“油腔滑調,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但是心裡卻忍不住一陣小甜蜜,忸怩了一下,還是把面具褪了下來。

    餐廳的燈光很亮,映照在夏若蕓的臉上,映出緞子般的光澤。或許是因為她一直戴著面具的關係,肌膚比普通的女孩子要白很多,也細膩很多,就像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象牙瓷器,又好像是剝開的果凍,手指輕輕一碰就會化掉一樣。

    儘管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張美到了極點的臉蛋兒,每一次卻仍然都會讓李衛東有種窒息的感覺,尤其是在這種明亮的燈光下,這麼近距離的欣賞。彎彎的柳眉,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如玉碾成,細潤的小嘴像是工筆畫勾勒出來的一樣,精緻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是那麼的完美,渾然天成,即便是再挑剔的人也沒辦法找出一絲缺憾。

    夏若蕓給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本來就紅撲撲的臉蛋更覺發燒,瞪了他一眼說:“看什麼看,色狼!”但是又忍不住被他那副豬哥樣逗的撲哧一笑。

    她的睫毛很長,很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會彎彎的,像極了卡通裡面的美少女。夏若蕓不是那種愛笑的女孩子,大概是因為身世還有身份的關係,很多時候都是那種冷冷淡淡的,即便是那種冷艷也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砰然心動,而李衛東卻發現,原來她一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春風拂過,冰雪瞬間消融,竟比平時還要美上N多倍,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這樣的詞彙用在她的身上,絕對不會有一點點的誇張。

    李衛東真的就顧不得吃飯了,筷子丟到一邊,厚著臉皮緊挨著夏若蕓坐下,握住她的小手。傭人都下去了,餐廳裡就剩下兩個人,看這牲口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夏若蕓不免心慌慌,連忙說:“你要是吃完了,就快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要辦呢,我也回房間去了。”

    李衛東嘿嘿一笑,非但不肯鬆手,還趁機摟住她的小蠻腰,說:“也是哈,在這裡確實不大方便。那我們是回你房間,還是回我房間?”

    夏若蕓嚇了一跳,說:“你神經啊,當然是你回你的房間,我回我的房間。死色狼,別一天到晚的胡思亂想好不好!”

    “我這算胡思亂想嗎?很正常的需求啊!”李衛東一邊在夏若蕓柔若無骨的小手上摸啊摸啊的,一邊一臉無辜的說:“還有三天我們就要結婚了啊,夫妻麼,提前兩天親熱下怕什麼的!”

    夏若蕓這次卻沒有掙開手,而是低下了頭,好一會才咬著嘴脣說:“東子,你確定跟我不是假結婚嗎?”

    李衛東雞啄米似的點頭,說:“當然是真的啊!”心說這麼漂亮的大美女我假結婚,那我豈不是腦袋讓豬拱了啊!

    夏若蕓沒說什麼,只是幽幽嘆了口氣。李衛東說:“蕓兒,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做我老婆?”

    夏若蕓忽然抬起頭看著李衛東的眼睛,說:“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你剛才說,鄒長龍綁架了林家一家三口,是動了你的家人,李衛東你別騙我,你跟那個叫林雨萌的女孩子,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還有你的女朋友,那個叫沈琳的警察,我妹妹冰冰,你身邊這麼多女孩子,你到底對誰才是真心,對誰逢場作戲?”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7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世上沒男人了?



    老實說這是個比較讓人頭疼的問題,李衛東並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是不知道說出來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如果說之前姚薇幾個女孩子能夠接受你李衛東多吃多占,主要是因為大家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彼此間相濡以沫誰都不忍心分開,可是對於夏若蕓呢?且不說她跟姚薇沈琳還有林雨萌根本不熟悉,單是從身份背景來說,執掌夏家跟陸家兩大家族的產業,無論性格還是閱歷顯然都不是同齡女孩子能夠相比的。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隨便勾勾手指,只怕招來的男人都跟中大食堂裡的小強一樣多,如果你去跟人家說:我想娶你做老婆,之一,你猜人家是會高興的說好啊好啊,還是直接一大嘴巴抽過來?

    當然同意的可能性也還是有的,只是這個概率會有多大,相信比連中個十次八次六合彩還要渺茫得多。其實李衛東很清楚夏若蕓是喜歡自己的,他又不傻,怎麼會連女孩子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都看不出來,但很多時候喜歡並不能左右感情的全部。至少對夏若蕓,李衛東心裡十分之沒底,所以就很無恥的想,不如乾脆先洞房算了,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再把大大小小一票老婆拉過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上她妹妹冰冰的親情攻勢,貌似這樣把握會比較大一點。

    但是現在問題已經刻不容緩的擺在了面前,李衛東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個完全之策。夏若蕓看他不說話,目光漸漸冷了下來,抽回手淡淡的說:“讓你為難了麼?真是抱歉了。或許這是你的私事,我根本不該過問的。太晚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做事。”

    說完,夏若蕓起身向門口走去。李衛東把心一橫,暗道死就死吧,如果現在不坦白,恐怕以後連坦白的機會都沒有了!追上去拉住夏若蕓說:“等等,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夏若蕓躲開了他的手,說:“別拉拉扯扯的。既然你對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衛東沉默了一下,說:“蕓兒,如果你想聽真話的話,我剛才沒有立刻回答,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在想是該對你坦白,還是該騙你因為我怕坦白了你會生氣,會不給我說下去的機會。是的,我身邊的女孩子是不少,有薇薇,琳琳姐,冰冰,還有萌萌,你可以把我看成是花心大蘿蔔,但是我李衛東可以對天發誓,對包括你在內的任何一個女孩子,我從來都沒有逢場作戲過!”

    夏若蕓柳眉不覺微微皺起,說:“什麼意思,你還想說你對每個女孩子都是真心的不成?李衛東,作為一個男人,你確實很出色很優秀,也很帥,但你不應該把這看成是可以無恥的本錢!如果你真心喜歡一個女孩子,心裡怎麼還會容得下別人?到處留情,你以為你是韋小寶啊還是楚留香?”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如果說同時喜歡上幾個女孩子就是無恥,那對不起,我想我真的很無恥。不過別拿我跟楚留香比,他是玩一夜情的。至於韋小寶,人家有七個老婆,我恐怕沒他那麼多,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夏若蕓心情本來就壞到了極點,聽了這個詞更是讓心頭的小火苗蹭的躥到了頭頂,怒道:“你不單無恥,還很下流!怎麼著,你還真打算向韋小寶學習,想把你身邊的女孩子都娶了做老婆才甘心麼?”

    李衛東撓了撓頭,說:“這個……咳咳,好像是的。”

    “我……”夏若蕓給他氣的基本無語了,好一會才說:“行,你行,算你狠!李衛東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她們都已經答應你了啊?”

    李衛東說:“是啊,你怎麼知道?”

    “靠!”夏若蕓差點一巴掌抽過去,心說我忍,我忍!看在這個無恥之徒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份兒上,再說這個變態身手太好,多半弄不過他。連做了十幾個深呼吸,說:“李衛東,我現在才知道,你真的不是無恥下流,主要是精神方面出現了嚴重問題。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早點睡,明天我們去拯救地球,晚安。”

    李衛東汗了一下,說:“幹嘛,都說了跟你坦白的啊,難道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啊?”

    “你沒騙我麼?***這種話我要是都相信你,就算你欺負我腦子笨,也別拿我當白痴好麼?”夏若蕓哆嗦著翻出電話,說:“李衛東你是男人不,敢不敢現在就給你女朋友打個電話,把你剛剛對我說的話重說一遍?”

    “我倒!這也跟性別有關的麼?”

    李衛東心說得,既然你這麼說,看來不打電話你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了。咳嗽一聲接過電話,剛撥出號碼,夏若蕓又搶過去按了免提,挑釁的衝李衛東揚了揚下頜,意思是說:拽啊!你再拽啊!撒謊也不下點本錢,現在看你怎麼編!

    接電話的是沈琳,因為用的是夏若蕓的手機,就很禮貌的說了句喂你好,李衛東馬上用那種十分曖昧的語氣說:“琳琳姐,是我,想我了沒啊?”

    沈琳呸了一聲,說:“想,我想你個大頭鬼。冰冰怎麼樣了,你那邊事情辦的順利麼?”

    李衛東說:“基本解決了,不過這邊還有點事沒利索,大概要過幾天才回去。琳琳姐,我想你了,來親一個唄。”

    沈琳說:“去你的,臭美。薇薇在這呢,讓你大老婆親去。”

    夏若蕓下巴一下子就掉下來兩寸,難以置信的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李衛東嘿嘿一笑,心說這才哪到哪。

    姚薇接了電話,也是先問李衛東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冰冰還有林雨萌家人,什麼時候回去等等。李衛東簡單匯報了一遍,然後說:“老婆,我可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啊?快親個嘴。”

    姚薇格格笑著說:“想的美,長幼有序好不好,找琳琳姐去啊!哦,我說呢她把電話給我還賴著不走,等你呢吧?”接著就哎喲一聲,說:“東子,琳琳姐掐我!”

    夏若蕓啊的一聲,下巴又掉下來兩寸,嘴巴基本可以塞進去兩個鴨蛋都沒問題。姚薇說:“冰冰在你旁邊嗎?讓她接電話,我跟琳琳姐要審查一下你們兩個在外面規矩不規矩。”

    李衛東還沒等說話,夏若蕓忍無可忍的搶過電話,定了定神,說:“你是姚薇對吧,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李衛東剛剛告訴我,他喜歡我妹妹,還想娶她做老婆。我不想我妹妹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希望你能跟李衛東談清楚……”

    話還沒說完,姚薇在那邊笑著說:“你是冰冰的姐姐?你好,我跟冰冰只差半歲,那你應該也是我的姐姐。冰冰是我的好姐妹,東子喜歡她,這我早就知道的啊,別說是東子了,冰冰那麼好的女孩子,連我都喜歡她。並且這次去香港之前我就答應過東子,只要他能平安把冰冰帶回中海,我就同意他娶冰冰,是不是東子告訴你這件事了啊?”

    夏若蕓這時基本已經半瘋了,看看手機又看看李衛東,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那、那你呢?你想離開李衛東?”

    “不會啊,我相信東子也是愛我的。”姚薇稍稍停頓了一下,說:“姐姐,我明白你給打電話的意思了,我想你還想問關於琳琳姐和萌萌,她們跟東子的關係,對嗎?你是冰冰的姐姐,有權過問妹妹的終身大事,但是我想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對於幸福這兩個字的定義,可能每個人都不大一樣,我想只有自己覺得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什麼樣的形式、別人會怎麼看並不重要。東子是個好男人,雖然他身邊的女孩子多了些,但至少他懂得負責任,與之相比倒是很多男人嘴上說的山盟海誓,背後包二奶一夜情婚外情什麼的,我覺得那只會讓婚姻讓愛情變得更加脆弱和蒼白。這麼久以來,冰冰我們幾個一直相處的很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樣,誰都沒辦法割捨,所以姐姐,可能我這樣說不大禮貌,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夠尊重一下冰冰的選擇……”

    不等姚薇說完夏若蕓就手忙腳亂的按了電話,因為如果再聽下去的話,她實在保不齊自己會不會真的瘋掉。靠,這也太荒唐了!左擁右抱還不過癮,還要三妻四妾,關鍵是這些女孩子居然真的同意!

    難道除了眼前這隻牲口,世界上已經沒有男人了麼?!

    李衛東聳了聳肩,說:“你都聽到了吧,我都說了沒騙你。蕓兒,我現在很認真的對你說,我承認我的花心,但我真的不是逢場作戲。我真的喜歡你,也喜歡薇薇,冰冰,琳琳姐,還有萌萌,為了你們,我發誓願意去做任何事,出生入死也無所謂!萌萌還有她的家人被鄒長龍抓去了,就算他鄒長龍神通廣大,能飛天遁地,我也一定要扒他一層皮,這就是我決定要去雲南的最根本原因!”

    嘆了口氣,又說:“作為一個男人,如果說誰沒有幻想過三妻四妾,我覺得這不現實,只不過被各種各樣所謂的準則所束縛,即便是有這樣的心思,也僅限於幻想而已。我這麼說不是想為我開脫什麼,我只想說,我就是我,我覺得對的事,就會去做,我沒有強迫任何一個人,沒有欺負過任何一個人,就算三妻四妾,我也並不覺得我像那些作奸犯科殺人放火的人一樣罪大惡極!出事那晚你外公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要去雲南賭石,問我是不是缺錢,我當時沒回答他。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的夢想嗎?我想要一座屬於自己的小島,在那上面沒有任何法律和道德的約束。我不會用陸家的錢,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我要憑我自己的力量,去創造一個完完全全屬於我的天地,屬於我的自由,在那裡我會和我的老婆們孩子們一起快樂到老,那裡就是我的天堂!”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衛東的眸子熠熠生輝,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對神祗的渴望。看著他那雙眼睛,夏若蕓不知怎麼就忘記了先前這廝還是那麼的下流無恥,那副嘴臉還是那麼的找抽,此時在他的眼中,是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執著,是屬於男人的百折不回!

    良久的沉默,幽幽一聲輕嘆。夏若蕓走到窗前,看著夜色中香港璀璨的燈火,低聲說:“或許你這樣想,我沒有理由反對,冰冰這丫頭從小就沒有親人關愛,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沒資格指手畫腳。好吧,東子,我……祝你們幸福。”

    李衛東一呆,脫口說:“蕓兒,那你……”

    夏若蕓搖搖頭打斷了他,說:“別說了,東子。我知道你喜歡我,這就夠了,但是很抱歉,我沒辦法答應你。我的母親跟小姨,當初就是因為嫁給了同一個男人,結果一個香消玉殞,一個青燈古佛,如果我再跟妹妹一同嫁給你,這不是對上一輩的悲劇最大的諷刺?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一定要戴上面具,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好,我告訴你。當年父親錯手殺死了小姨,母親含恨出走,落發為尼,父親傷心欲絕。他知道母親一定不會原諒他,所以修建了青草庵,一方面固然是為了超度小姨的靈魂,一方面是希望母親能夠回到青草庵出家,或許還有機會輓回他們的一段感情。事實上母親也確實回到過青草庵一段時間,是在我六歲的時候,可是隻住了半年不到,突然有一天不知道為什麼又不辭而別。我只記得在母親走之前的那個晚上,她親手為我戴上面具,我問她為什麼,她告訴我說,自古紅顏多薄命,你長的太漂亮,就註定要一生坎坷,男人只會喜歡你的臉,卻不會愛上你的心。東子,謝謝你,至少你沒有騙我,至少我知道你肯為我出生入死,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像冰冰她們一樣可以共享一個丈夫,我……對不起!”

    李衛東掏出根煙點燃,一口接一口的抽著,低頭皺眉不語。夏若蕓說:“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李衛東忽然說:“不,只是……只是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說你母親曾經回到過青草庵,又突然不辭而別,她臨走之前,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

    夏若蕓也是微微一怔,說:“就這些,別的沒有了。……不過,要說比較特別的,有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母親對我說,讓我永遠不要去找她,除非有一天……有天……”

    李衛東說:“有天怎樣,你倒是說啊?”

    夏若蕓俏臉忽然一陣暈紅,說:“她說除非有一天,有人讓我心甘情願的為他摘下面具。”

    李衛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連煙也忘了抽,若有所思的說:“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明白了!”

    PS:這次出去走的急,結果事情處理的還不順,昨天才剛到家,害大家久等了。那個,自罰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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