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戒指也瘋狂 作者:四排長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7-4 12:1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3 370923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8
第四百三十四章 她咬我!




    “明白?”夏若蕓越發奇怪,說:“東子,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李衛東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夏若蕓面前,注視著她的眼睛,說:“蕓兒,那你現在有沒有找到你母親說的那個人?”

    如此近的距離,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李衛東呼出的氣息暖暖的吹在脖頸上。夏若蕓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扭過頭避開了李衛東熱辣辣的眼神,好一會才說:“沒。”

    “真的麼?我不相信!”李衛東一把攥住她的小手,不容置疑的說:“我要聽真話,你的心裡話,不管有還是沒有,一定要告訴我!”

    “放開我!”夏若蕓掙了兩下沒能掙脫,臉上掠過一陣怒色,說:“告訴你什麼?告訴你我心裡一直愛著你麼?我說了我不幹涉你跟冰冰的事,但是李衛東你也別太過分了,你已經有了女朋友,有了冰冰,那麼多女孩子還嫌不夠,還想讓我做你老婆,你當這些女孩子是什麼,當我是什麼?一件喜歡的東西,想得到就得到想占有就占有是不是?當初我父親口口聲聲說愛小姨,卻又跟母親生下了我;你比他更過分,腳底下都踩幾條船了你數的過來麼?是不是男人全都一樣,可以像公狗一樣到處留情,是不是你還想讓天底下的漂亮女孩子全都圍著你轉?”

    李衛東不禁愕然,說:“我就是問你一句話而已,你,你就這麼看我?”

    “是,我就這麼看你,有什麼不對?”夏若蕓本來脾氣就急,這時越說越來氣,猛的甩開李衛東的手,咬著嘴脣說:“李衛東我恨你!既然你選擇了冰冰,還有那麼多女孩子,為什麼還要對我……對我……沒錯,你有選擇你自由的權力,你可以隨便過你想要的生活,可是希望你也能尊重我,女人不是男人的玩物,不是你的私人藏品,我想要的是愛情,不是配種的牲口!”

    李衛東儘管一張老臉皮糙肉厚,可是給她這麼一番數落也是直翻白眼,說:“靠,我就是問你句話而已,怎麼就成配種牲口了?我承認我是花心大蘿蔔,我承認我身邊的女孩子多,可是我喜歡你,喜歡也有錯麼?我想娶你,不願意你可以拒絕啊,我說了我從來不會強迫誰,怎麼著我逼你了啊?你要非這麼說,好啊,我就纏著你了怎麼地吧,我就想娶你做老婆,不爽你可以不嫁啊,三天后的婚禮你取消啊!”

    “你,你……!”夏若蕓氣的說不出話,恨不得把這牲口拍死算了,三天后的婚禮關係著陸家的繼承權,怎麼可能說取消就取消,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李衛東面對她的橫眉怒目卻是滿不在乎,還挑釁的抱著膀抖啊抖啊的,像是在說:怎麼樣,不服咬我啊!

    “李衛東,你太欺負人了!好,惹不起你,我躲!”

    夏若蕓猛一跺腳扭身便走,不想一隻腳抬起來還沒等踩下去,李衛東已經兔子似地躥了過來,兩手一伸說:“等等!”

    夏若蕓眼睛一瞪,怒道:“你還想幹嘛!”

    “這個嘛,嘿嘿嘿!”李衛東一陣壞笑,笑的夏若蕓渾身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正琢磨他又想打什麼壞主意,只聽這牲口慢條斯理的說:“上一次來香港,記得我們打了個賭。有道是願賭服輸,大小姐是個厚道人,該不會耍賴的,對吧?”

    “我……”提起當初那個無聊的打賭,夏若蕓又羞又氣,心說***我厚道你個大頭鬼啊!這牲口還真是黃世仁,大年三十跑來收租了!想都沒想就一腳踢了過去,沒好氣的說:“滾!”

    要說大小姐身手卻是不弱,只可惜她面對的是李衛東,反應速度比她足足高出一大截,微微閃身伸手一撈,捉住她纖秀的腳踝,並且很不老實的順著她渾圓的小腿就一路摸了上去,死不要臉的說:“滾可以啊,先給親個嘴!”

    夏若蕓面紅耳赤,抬手就打,可是眼前只一花,手也被李衛東給捉住了,把她身子一扭,給抵到了落地窗上,一隻秀腿還是高高翹著的。因為是餐廳,窗子上沒有拉窗簾,只有一層淡淡的窗紗,隔著玻璃只怕整個陸家大院的人都能看個通通透透清清楚楚。夏若蕓喊又不敢喊,打又打不過,殺了李衛東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齒的說:“放開!你個無賴,到底想怎麼樣?!”

    李衛東理直氣壯的說:“親嘴啊!誰叫你當初親口答應我的,想什麼時候親就什麼時候親!你不是說我是配種的牲口麼?我還就告訴你了,是又怎樣?我就是喜歡你,我看上的女人,別想跑得掉,愛咋咋地!”

    “好,好,你終於說出實話了,是麼?”夏若蕓咬著嘴脣盯著李衛東,眼中忽然滾出兩大顆淚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慢慢滑下,越發襯得她一張美麗無瑕的臉蛋如雨打梨花,惹人憐愛,就在李衛東也覺著玩笑開的有點過的時候,夏若蕓忽然點點頭,說:“李衛東,不必這麼費事,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嗎?先把我放開。”

    “這個,咳咳!這個……”

    李衛東訕訕的放開了手,說實話剛剛也是因為這位大小姐說的話比較讓人不爽,所以才故意氣氣她的,不過一看她給氣成了這副模樣,倒覺於心不忍。正想賠個不是說說小話什麼的,夏若蕓卻冷冷的說:“跟我來。”

    話說這位大小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真把她惹毛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李衛東本能的就想拒絕,夏若蕓卻根本沒給他反對的機會,一手戴上面具,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不由分說的拽出了餐廳。兩個傭人在門口侍立,看到大小姐拖死狗似的拽著姑爺出來,當時就暈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十分辛苦。

    夏若蕓拽著李衛東上到三樓房間,等在一旁的傭人顛顛的剛要跑過來開門,夏若蕓已經咚的一腳踹開了。李衛東乾咳一聲,說:“很晚了,明天還有事,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回房間了哈……”後面晚安倆字還沒來得及說,夏若蕓很是乾脆的把他推了進去,回手反鎖了房間門。

    這是一間套間,外面是書房,裡面是夏若蕓的臥室。李衛東這時倒忍不住心裡暗暗發毛,心說老子不過開個玩笑而已,這悍妞不至於滅口吧?正心下惴惴,夏若蕓已經唰唰的拉上了厚厚的窗簾,順手把吊燈也關掉了,只剩下橘黃色的壁燈,發出柔和且曖昧的光線。

    李衛東賠著小心說:“蕓兒,剛才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歡我,那就假結婚,你……靠!不至於吧?!”

    夏若蕓拉開抽屜,拎出一把大號的USP手槍,■當一聲仍在桌子上。李衛東條件反射的就想衝過去把槍先搶下來再說,就聽夏若蕓冷冷的說:“脫衣服!”

    “啊????”李衛東就覺一陣天雷滾過,頓時目瞪口呆,大腦嚴重短路,好半天才問了個十分白痴的問題:“脫、脫誰的?”

    “你說呢?”夏若蕓霍然抄起手槍,槍口正對著李衛東的腦袋,低聲說:“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我嗎?好,我成全你。但是你再敢囉嗦一句,我就殺了你!脫!”

    ……

    !!!!!!!!!!

    李衛東足足用了兩分鐘才算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這什麼意思?這位傾國傾城的絕色大美女肯XXOO了?蒼天啊大地啊鳳姐瑪利亞啊,老子沒聽錯吧!靠,這種美事誰要是拒絕誰就是SB啊,可問題是,也沒聽說過有誰提著槍上~床辦事的吧?話說這麼暴力的畫面,就算不ED啊YW啊什麼的,也很容易造成心理陰影的好不好……

    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正想勸勸眼前這位悍妞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放下手槍立地成佛,夏若蕓已卸下了面具,摘掉發卡,輕搖臻首,如水波般的秀髮傾瀉下來,披在肩頭,那張吹彈得破的臉蛋在曖昧的燈光下看來,冷艷之中卻是誘惑無限。李衛東血壓驟然升高,一顆心砰砰直跳,恨不得一個箭步衝上去說:脫衣服嗎?我幫你!

    撲!消音器微弱的火光一閃,一顆子彈擦著李衛東的頭皮飛過,釘進了墻裡。夏若蕓冷然說:“我耐心有限,你脫,還是不脫?”

    我靠!李衛東嚇的一縮脖子,剛剛立正的小弟弟都差點軟了下去。***也太狠了吧,說開槍就開槍啊?李衛東很想說點什麼來表達內心強烈的不滿,不過一看那泛著烏光的槍口下移了兩分,就馬上乖乖的閉上了嘴。

    脫下外套,扯下襯衣,解褲帶的時候李衛東就怎麼都下不去手了。話說能跟夏若蕓這樣活色生香的絕色MM嘿咻嘿咻,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可為啥總覺著這麼憋屈呢?這算什麼,強~奸?靠,那也應該是老子拿著槍、看著女人解褲帶好不好!這麼一想李衛東就很不甘心的問了一句:“我脫行……那你呢?”

    “少廢話!舉手,挺胸,腳分開!”夏若蕓似乎真的沒有多少耐心,看他攥著腰帶猶豫不決的樣子,乾脆上前一手用槍頂住他胸口,一手三下五除二扯開了他的腰帶。李衛東這時高舉著兩手一動也不敢動,開玩笑,他是不相信這位大小姐會真的把他給幹掉,可是槍這玩意可沒長眼睛啊,保險還沒關呢,誰知道會不會走火?

    盡量把聲音放的溫柔些,李衛東說:“那個,去臥室吧……額,我無所謂的,主要是怕在這裡,你太辛苦。”

    夏若蕓充耳不聞,抓著他的褲子往下一拉,卻只褪下來一點點,仔細一看中間頂出老高一帳篷,卡住了。夏若蕓臉一紅,低聲說:“無恥!”

    %¥#……李衛東鬱悶的翻著白眼,心說我無恥個毛了,拜託這叫正常反應好不好!等你到了虎狼之年,就知道無恥是人生多麼寶貴的一筆財富了!

    “喂喂喂,你輕點,今天穿的內褲有點緊。往旁邊挪一下,對……啊!鬆手,鬆手,斷了!”

    李衛東一聲慘叫,夏若蕓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閉嘴!你不是有金鐘罩的麼,嚷什麼!”

    李衛東悲憤的說:“大姐,就算有金鐘罩,你抽它兩巴掌也沒問題,可也不要用掰的啊!……得,槍在你手,你喜歡掰,那就掰好了。”

    夏若蕓刀鋒般冰冷的眼神,再加上頂在胸口的大號USP,李衛東鬱悶的選擇了忍氣吞聲。說來也真夠杯具,如此緊張的時刻下面的小兄弟非但沒有半分軟化的跡象,反而雄赳赳氣昂昂,比任何時候都要堅挺,想想也是,一張美到了極致的臉蛋距離小兄弟不過數寸,在加上一隻柔若無骨的纖纖素手“溫柔愛撫”,如此香艷的場面能軟才怪!

    夏若蕓不耐煩,拽住李衛東的內褲外褲用力一拉,頓時間李衛東胯下一陣涼爽爽,小兄弟蹭的彈了出來。夏若蕓頭一次面對這種東西,一張俏臉紅的幾乎滴出水,槍口用力~一頂,低喝道:“閉上眼睛!”

    李衛東這次倒十分的配合,心說閉眼就閉眼,哥照樣看你脫~光光,哇哈哈!正準備開啟真實視野,忽然下面傳來一陣溫熱,只覺一團柔軟濕潤將小兄弟緊緊包圍了。

    啊,這個,不會是……

    李衛東虎軀一震,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哪裡還顧得上開啟真實視野,唰的睜開眼低頭看去,只見夏若蕓一雙秀目閉的緊緊的,正在他胯間前後運動。那頭慄色秀髮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不已,不時拂過他的大腿,傳來陣陣癢酥~酥的難以形容的感覺。

    啊啊啊!她,她真的咬我了啊……

    這隻在夢裡YY過的一幕,此刻真真切切的出現在眼前,李衛東整個人都已徹底石化。之前他跟林雨萌有過嘿咻的經驗,儘管只有兩次也馬馬虎虎算是過來人,不過對於現在這種,絕對是平生第一次開墾。老實說夏若蕓的技術並不是很好,牙齒會不時的觸碰到他,讓人總疑心小弟弟會不會被咬掉,不過這種陌生的而又無比強烈的刺激,卻是剎那間讓李衛東徹底的血脈賁張了。

    據說這世界上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喜歡吹喇叭的,一種是死的。

    溫熱的一團緊緊包圍著,好像燎原的火種,讓李衛東身體裡每一顆細胞都在急速的膨脹,隨時都會爆炸。這時的李衛東意識完全是一片空白,也忘記了胸口還頂著把USP,下意識的放下手抱住夏若蕓的頭,身體與其說抽~動,倒不如說哆嗦更準確些。他的動作讓夏若蕓嚇了一跳,睜眼一看李衛東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發出含糊的一聲驚叫,慌忙中吐出嘴巴裡的東西,卻不小心戳在了臉頰上。李衛東緊緊捧住她的臉不肯放開,固執的按了下去。

    “蕓兒,給我,快,快……”

    李衛東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這讓他的話聽上去更像是一種囈語。夏若蕓羞得耳朵脖子都一陣陣的發燒,哪裡還敢看李衛東的眼睛,咬了咬嘴脣,終於還是一聲輕嘆,把手槍丟過一邊,再次張開了細潤的嘴脣湊了過去。

    “啊……呵……”

    這次的聲音當然不是夏若蕓發出來的,事實上李衛東從來也沒想過原來男人也會叫~床,只不過聽起來更像是一頭野獸發出低低的嘶吼。強大的精神屬性加成,讓他的每一寸肌膚都變的異常敏感,而這快感傳遞到他的神經末梢,也強烈了何止十倍!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精緻,只有潮水在身體裡不停的累積,累積……終於,李衛東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死死按住夏若蕓,在一個從未達到過的臨界點,積蓄的快感如同長江大河驟然決堤,縱情宣泄!

    ……

    良久,潮水退盡,李衛東處於極度快感的大腦總算漸漸恢復了意識。這一刻竟讓他有些恍惚,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現實,直到夏若蕓奮力掙開他的手,一溜煙的跑到衛生間,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李衛東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如此香艷的一幕,原來是真的!!!

    李衛東來不及回味,一手提起褲子正要追去衛生間,不料剛一抬腳卻撲通摔了個跟頭,這才發現由於剛才的極度興奮,右腿居然抽筋了,身上也跟水洗了一樣,全是汗水。話說雖然有護甲在身,抽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嘶嘶的吸著涼氣勉強爬起來,一蹦一跳的走到衛生間,推了下門卻被反鎖了。李衛東羞愧的說:“對不起,我剛才,一時沒忍住……”

    “別說了。”夏若蕓打斷了他,低低的說:“出去。”

    李衛東汗了一下,弱弱的說:“可是你不是說……成全我什麼的,嘴巴這種……不算……”

    “閉嘴!”夏若蕓聲音如冰一般寒冷,一字一頓的說:“李衛東你聽好,那是留給我丈夫的,你別得寸進尺!你幫過我,我感激你,只此一次,從此我們兩不相欠!現在,穿上你的衣服,出去!”

    李衛東默然。剛剛的快感猶然還在身體裡迴盪,可是心裡卻分明是一種說不出的刺痛。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卻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靜靜的佇立了一會,就聽到房間裡面響起一陣低低的嗚咽。

    “兩不相欠了麼?”李衛東閉上眼睛,喃喃的說:“蕓兒,早知如此,我寧可不要。”

    PS:靠,這章違禁詞這麼多,是不是偶寫滴太YD了。。。違禁詞:用力~一頂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8
第四百三十五章 暴走的夏若冰

   

  
   

    回到房間,已經是深夜,李衛東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夏若蕓的影子。盤膝坐在床上想練了一會瑜伽,強迫自己靜下心,剛覺有了點困意,就聽見咚咚咚三聲敲門聲。李衛東本能的想到是夏若蕓,大喜過望,蹭的從床上蹦下去連拖鞋也來不及穿,三步並作兩步拉開了門。結果剛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說:“靠,怎麼是你!”

    “是我怎麼了,老娘來查崗,不行麼?”夏若冰冷冷的看著他,很有些來者不善的意思,說:“怎麼著,是不是打擾你好事了?”

    李衛東一看她這神情就不對,夏若冰是最藏不住心思的一個人,昨晚到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此刻見到李衛東正常反應肯定是拽著他問長問短,像現在神情冷淡說話也帶著火藥味兒,難道是剛才跟她姐姐那啥那啥的事被她發現了?不會吧!這麼一想李衛東就難免有些做賊心虛,一邊去拉她的小手一邊嘿嘿笑著說:“哪有,我想你還來不及呢,我回來的時候你睡著了,想讓你多休息會就沒叫醒你……”

    “喲,這麼好心?你是巴不得我睡著了醒不過來吧!”

    夏若冰很不客氣的打開他伸過來的爪子,走進房間,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四下踅摸,門後啊衣櫃啊窗簾後面一通亂翻。李衛東忍不住說:“冰冰你折騰什麼呢,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房間裡翻男人啊?”

    夏若冰冷笑著說:“男人不稀罕,我來找找李姑爺房裡有沒有藏美女什麼的,好歹也算姐妹麼,互相交流交流啊!”

    這話更是說的李衛東小心肝撲通一跳,趕緊回身掩上房間門,訕笑著說:“睡糊塗了吧你,我這裡怎麼會有美女,有冰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這裡,還有誰敢自稱美女啊?”

    夏若冰臉一板,說:“少給我嬉皮笑臉的!李衛東你行啊,撒謊都不眨眼了,有長進啊!我問你你不說是不是?你猜我要是把這個東西交給薇薇姐、琳琳姐他們,會怎麼樣?”

    說著掏出一支鋼筆樣的東西晃了晃,按開了開關。只聽一種很奇怪也很讓人熱血沸騰的吮吸聲響起,還配有斷斷續續的呻吟:“啊……嗯……蕓兒……快……”

    李衛東一下子就蒙了,瞠目結舌站在那半天也說不出話。老實說這種帶外放的錄音筆音效實在很差,而且放出來的聲音也不大,但是李衛東耳朵本來就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怎麼會聽不出這正是自己那個啥的聲音麼!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李衛東上前去搶錄音筆,夏若冰早提防著他這招,非但不躲還把錄音筆遞了過來,說:“你搶啊,給你!老娘我備份了十幾個,你敢搶,我馬上給薇薇發過去!”

    李衛東腦門立刻見了汗,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夏若冰跳了起來,掄起王八拳就衝過去,一邊連踢帶打一邊咬牙切齒的說:“是啊,我怎麼會有這個,背著我你都做什麼了?要是沒這錄音,你還說死都不肯承認了是不是?李衛東你個混蛋,色狼,流氓,變態,淫賊……”

    原來今早李衛東一走,夏若冰對姐姐很有些不放心,就偷偷塞了支錄音筆在她口袋裡,這李衛東怎麼可能會猜得到,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歪打正著,竟把兩個人廝混的情景錄了個分毫不差,說起來李衛東也真是夠倒霉的了。

    夏若冰自來就不是那種乖乖女,發起火來更是不管不顧,什么九陰白骨爪、化骨綿掌、猴子偷桃,層出不窮。虧得李衛東有個護甲加成,不然恐怕還真招架不住。折騰了足有十多分鐘,夏若冰也終於累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瞪著李衛東說:“裝個屁,你又不疼,當我是白痴啊!我告訴你,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明天就回中海,李衛東你等著好看吧!”

    李衛東忍不住叫了聲:“靠,打也讓你打了罵也讓你罵了,你還想怎麼樣啊!你要去跟薇薇她們告狀,儘管去好了,說起來這些事還不都是引你而起,你看薇薇會恨我還是恨你!”

    夏若冰一愣,說:“你說什麼?李衛東你把話說清楚,你們兩個不清不楚的,關我個屁事,什麼叫因我而起?”

    “不服氣是吧?好,那咱們就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李衛東也來了脾氣,把當初怎麼跟夏若蕓相識,一直到後來陸家發生的種種變故全都說了一遍。最後說:“我之所以認識你姐姐,之所以幫她這麼多,還不都是擔心這些家族糾紛會牽扯到你的身上?至於我跟你姐姐定親,那也是你外公一手策劃的,包括遺囑也說的很明白,讓我繼承他的遺產,但是要跟你姐拜堂成婚這遺囑才生效。好,既然你不想我跟你姐成婚,那冰冰你說,你是不是希望別人真的把我當成是殺害你外公的凶手,從此一輩子東躲西藏才好啊?”

    這一番話說的夏若冰無言以對,可是怎麼想都覺著不甘心。沉默了一會,忽然說:“不對,李衛東你別蒙我,我外公逼你也只是逼你們結婚,那完全可以是個形式啊,我姐不是都問你了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如果你不想,難道誰還能逼著你洞房嗎?還有,我剛才說的是今晚這件事,你別告訴我說,這也是被逼的,是她強~奸的你!”

    啪的把錄音筆拍在茶几上,氣忿忿的瞪著李衛東,眼睛裡全是燃燒的小火苗。李衛東心裡說:靠,要怪只能怪你姐長的太漂亮了好不好,那樣的大美女我假結婚,老子也是各方面功能都很健全的男人,又不是人~妖!但是這些話也只能腹誹一二,面對眼前這個隨時要變身成小怪獸的悍丫頭,還是不宜強攻,只可智取。

    這麼一想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說:“冰冰你不是有錄音筆的嗎,那你應該能聽到,剛才那啥的時候,你姐她拿槍逼著我的好不好……”

    “滾!”一句話還沒說完,夏若冰先怒了,說:“李衛東你有多大的本事我會不知道?如果你不想,十個人逼你也沒用,再說了,就這聲音,這呻吟,都快爽了吧,誰會聽出來你是被逼的?”

    李衛東這次倒是沒有分辨,默然好一會,重重嘆了口氣。夏若冰說:“怎麼不辯解了啊,不是覺得我冤枉你了麼,倒是說話啊?”

    李衛東說:“其實要說我的心裡話,冤枉不冤枉應該是各占一半。之所以跟你姐之間發生這麼多事,的確不是出於我的本意,但是我也不想撒謊,我確實喜歡你姐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她相處的越久,心裡就越放不下,可是,唉。又有什麼用呢?我想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我的了。其實剛才在你來之前,我一直睡不著覺,腦子裡就在想,老天爺也應該是公平的,怎麼可能什麼好事都讓我攤上呢?我已經有了你,有薇薇、萌萌還有琳琳姐,已經幸福死了,也不能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圍著我一個人轉對不對。跟你姐今天也是到此為止,冰冰,今天發生的事,如果你想告訴薇薇她們那就告訴好了,是我流氓禽獸了,這沒什麼好說的。”

    夏若冰素來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脾氣,看他交代的也算老實,氣也不覺消了幾分,更主要的是李衛東說的也確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緣故,當初夏若蕓跟李衛東根本就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沒有可能也沒有機會走到一起。沉默了一會,夏若冰說:“算你說了句人話!吃著好幾個碗裡的還不夠還要看著鍋裡的,你也不怕噎到。”頓了頓,又說:“我姐她到底長的什麼樣子,漂亮嗎?”

    李衛東一愣,說:“她長什麼樣你不知道嗎?”

    夏若冰說:“當然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每次她見我都是戴著面具,我也懶得看她真面目。”

    李衛東心說懶得看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人家不給你看罷了。看來夏若蕓這點倒是沒騙我,她的真面目這世上見過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是屈指可數。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說:“不好看,有冰冰在這裡,還有哪個女人敢說漂亮。”

    夏若冰說:“放屁,不漂亮你剛才會那麼激動?不要臉!”

    李衛東汗了一下,心說這玩意跟要不要臉沒關係,如果換上你咬我,我也一樣會激動的,實在是那滋味太……太銷魂了。當然這話嘴上是萬萬不敢說的,趁著夏若冰脾氣消了點,討好的說:“漂亮不漂亮都跟我沒關係了啊,反正就算我想娶她做老婆,人家也一定不肯的,能有什麼辦法?”

    夏若冰嗤的一聲冷哼,表示嚴重不屑,說:“腦子笨不要怪社會,你這種白痴也就薇薇姐琳琳姐她們會喜歡,我都有些納悶怎麼會看上你了。”

    “啊,你什麼意思?”李衛東不禁一怔,一把捉住夏若冰的小手說:“冰冰,你難道有辦法讓你姐姐嫁給我?”

    “有是有,不過,”夏若冰眼皮一翻,冷冷的說:“我討厭她還來不及,憑什麼讓她嫁給你?哦,李衛東我聽出來了,原來你還不死心啊是不是?”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李衛東胸脯拍的山響,心裡說靠,這種事怎麼可能死心!冰冰這丫頭時不時的倒也頗有點鬼主意,不行,得想辦法騙她說出來才成!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9
第四百三十六章 殺人者李衛東

   


    第二天早上,維多利亞港灣。朝陽初升,薄霧漸漸散去,一架小型飛機輕快的越過海面,飛上雲端。

    但是跟這輕快而顯得愉悅的畫面相比,飛機裡面的氣氛卻有些沉悶。夏若蕓隔著舷窗默默的眺望著海面,嘴脣咬的發白,兩隻手也不停的絞來絞去,在她身後是二叔侯萬風,跟往日的爽朗性情不同,這老兒今天眉頭緊皺,很有些坐立不安。側前的位置,是保鏢楊軒,仍舊一副全世界都欠他二百塊的鳥樣,摟著一支FS12狙擊步在一聲不吭的擦槍,靠近艙門的位置是裴三,這娘們無論何時何地看上去都像是散髮出蛇一般的陰冷,正面無表情的用一柄鋒利的小刀剔著指甲,偶爾眼皮一掀,跟刀子一樣鋒利的目光就會迅速的從機艙左側的李衛東身上掃過。

    李衛東對裴三的目光視而不見。作為方震南埋在夏家的臥底,裴三現在的身份想必十分的尷尬,當初在中海跟方震南那次見面,估計這老鬼做夢都沒能想到一個完全沒有半點背景的毛頭小子會在這樣的豪門紛爭中有什麼樣的作為,所以也就完全沒有對他遮掩的必要,但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才相隔一年不到,這個本應是跑龍套毛頭小子卻已不知不覺變成了這場豪門紛爭的主角,裴三的身份對於李衛東來說毫無秘密可言,臥底也就徹底失去了價值。

    魚腸最大的威脅,是藏在畫卷裡隨時都有發出致命一擊的可能。一旦圖窮匕見,再銳利的神器也跟廢鐵別無二致。所以對於裴三,李衛東已經完全沒有拆穿她的必要,即便是方震南真的想暗中做什麼手腳,也絕不可能再去動用一顆已經暴露的棋子,或者說,裴三對於方震南,過了氣的棋子也就成了棄子,沒了省心,多她一個反倒會讓那個老鬼心裡不安生。

    李衛東這時正擺弄著一個MP4,或者是類似於MP4的電子地圖。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幅別墅建築圖,標注的十分細緻,房間、通道、監視器以及保全配置,甚至連一棵樹、一塊石頭都做了標注。這個電子地圖是今早連輕侯交給他的,也是陸伯涵留給他的另外一件禮物。

    陸伯涵當然很清楚,跟鄒家的一場正面對決遲早會來,或者說自從上一次陸家滅門慘案,他就已經料定與鄒家有關,只不過當時的陸家元氣大傷,就算報仇也完全沒有勝算,這才不得不選擇了隱忍。李衛東忽然對這老頭有些佩服起來,是的,陸伯涵確實寡情絕義,甚至六親不認,包括跟隨他多年的四大金剛,老二歐陽烈火和老四楚天舒的死算最有應得的話,老大陳烽卻是冤死的,連輕侯也差點成了陪葬。但是同時也讓人不得不承認,這老頭的心機之深,手腕之很,即便死了也把後事算計的通通透透,即使這種人稱不上是光明磊落,至少也無愧梟雄二字,若非如此,他一個四處遭人白眼的私生子又怎麼可能坐上陸家掌門人的寶座!

    陸家跟鄒家,是幾代積累下來的積怨,而現在博弈的兩個人,變成了李衛東和鄒長龍。默默的將地圖上每一處細微之處記在腦子裡,李衛東揉了揉太陽穴,長長舒出一口氣。扭頭看看夏若蕓,仍舊是一臉的緊張,殺父之仇,滅門之禍,對於她一個才不滿二十歲的女孩子來說能承受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終於要手刃仇人,要說不緊張自然是不可能的。

    正想要不要過去安慰她一下,侯萬風卻猶猶豫豫的湊了過來,叫了聲:“姑爺。”

    李衛東有些納悶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怎麼也學會這個詞了,叫小東不好嗎?”

    侯萬風連連搖手,說:“那不行,那不行!從前我當你是朋友,怎麼叫都行,現在你可是陸家的家主,再這麼叫不成了沒規矩了麼?”

    李衛東說:“靠,毛的規矩。從前咱們是朋友,那就始終都是朋友,二叔,我在心裡可從來都沒拿你當過外人,不管我做不做這個家主,東子還是以前的那個東子。別人怎麼叫我無所謂,你就只能叫小東,再叫姑爺這兩個字,小心老子把你毛拔光了!”

    侯萬風心裡一陣感動,嘴上卻說不出來什麼,只是嘿嘿的笑。李衛東說:“找我幹嘛,有話說,有屁放。”

    侯萬風連忙在李衛東身旁坐下,可到底心裡有些敬畏之意,只欠了小半邊屁股。想了想,侯萬風說:“姑……啊不,小東,你坐了很長時間了,不去個廁所什麼的嗎?”

    李衛東說:“怎麼著,你當所長了啊?”

    侯萬風本來就是那種脾氣耿直的人,給李衛東一說更是漲紅了老臉,說不什麼來了。李衛東哈哈一笑,說:“本來不想的,你這麼一說還真想去了。走吧一起去。”

    侯萬風答應一聲,連忙跟上。這是一架小型水上飛機,因為空間有限,所謂廁所其實很窄,剛能容一個人轉身而已。李衛東也懶得開廁所門,直截了當的說:“二叔,我跟你一直都不見外,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侯萬風猶豫了一下,說:“小東,我總覺得……咱們這次去雲南,是不是太莽撞了?一來有些事還沒查清楚,二來鄒家的勢力不容小視,還有政治背景,連陸老爺子都鬥不過的人,咱們就這麼直接殺上門去,這個,好像,好像有點……咳咳,本來我想讓連老三勸勸你跟大小姐,可是這個老頑固,我說的嗓子都乾了他也不答應,他說姑爺決定的事,他可勸不住。”

    李衛東沒馬上回答,只是笑了笑。侯萬風說的不錯,此次雲南之行,將要面對的是一個從沒有遇到過的強勁對手,鄒長龍的心機城府包括勢力之大,連陸家當初都被迫退出了內地,可想而知也是一方霸主。鄒長龍祖籍在北京,天子腳下,但是勢力卻是在雲南最大,這當然不是因為賭石的原因,而是鄒家的生意黑白兩道通吃,尤其是走私、毒品和軍火,在雲南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所以鄒長龍即使不是真龍,那也必是一條難纏的地頭蛇,一個連夏繼嶺都被出賣、陸伯涵都心存忌憚的人,絕對不會是那麼容易擺布的。

    但儘管如此,雲南之行也是勢在必行。原因很簡單,就是鄒長龍居然綁走了林雨萌一家三口,這是李衛東的逆鱗,當然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想到林雨萌,李衛東不禁捏緊了拳頭,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為他已經承受了太多的不幸,李衛東曾經發誓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但是沒想到鄒長龍居然置身份道義於不顧,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媽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綁我家人,我就殺到你家門!

    林雨萌跟她老爸老媽失蹤,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天了,到現在都是音信全無。事實上李衛東很清楚,對方之所以綁走林雨萌三口,肯定是作為要挾他李衛東的籌碼,所以只要還沒有達到目的或者最終攤牌,林家三口就不可能有危險,畢竟無論是鄒家還是方家、岳家,都是真正意義上在道上跑的,不同於寧港於海龍或者羅北那號不成器的流氓混混。

    可話雖如此,李衛東仍然覺得心裡不踏實,自己的女人落在別人手中,換做是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憤怒的要死,而李衛東卻必須時刻保證自己的冷靜。憤怒和發泄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想對付鄒長龍那種人,沒有冷靜的頭腦和縝密的算計,哪怕只是出一點錯,隨時都可能死的很慘!

    當然之所以要跟鄒長龍正面對決,還有另外一層原因。陸伯涵留下的遺囑,指定繼承人為李衛東,對於陸家上下那一干親支來說,承認是承認了,但大抵心裡都會不痛快,不服氣。作為任何一個家族成員,哪怕你只是個外戚,突然有天家族遺囑換上一個不相干的外姓人來掌舵,這種事就好比讓外國人來做國家領導人,做總統,當然讓人非常之不爽,更何況除了意氣之外,繼承人的確定還牽扯到陸家上下數百號人、更有陸氏集團無數股東的利益。

    陸伯涵能扶你上位,但是這個位子是不是坐得穩、坐得牢,這隻能靠你自己的本事。簡單來說,你李衛東想在陸家發號施令,想讓大家對你心悅誠服,就一定要立威,要讓大家知道你有資格坐這個位子。而立威最合適的機會,無非是陸家的新仇舊恨,前有陸家滅門案,後有老爺子遇害身亡,如果眼看著凶手逍遙法外,就算陸家上下嘴上不說什麼,你李衛東難道自己不該覺得臉上無光麼!

    微一沉默,李衛東說:“二叔,鄒家的確很強,可是再強的人也有弱點。再說這也是投桃報李,他綁走了林家三口,陷害我做凶手不說,還派殺手來追殺我。對這種人,就該一報還一報,不然只會讓他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侯萬風遲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如果想殺鄒長龍,那他就一定活不過兩天。可問題是,你想過真的跟鄒家起了正面衝突,後果會是什麼樣嗎?鄒長龍一死,鄒家勢必瘋狂報復,真到了那時,你,大小姐,冰冰,你們不是全都有危險?”

    老頭這話說的的確沒錯,陸家跟鄒家的世仇,相信互相都恨不得死掐的那種,但是彼此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害怕兩敗俱傷。李衛東卻忽然笑了,低聲說:“二叔,你認為鄒長龍一定會死?”

    侯萬風一愣,說:“我不明白,小東,你是說……”

    “我是說,一個像鄒長龍這樣的人物,你覺得會那麼意氣用事,乖乖坐在家裡等死嗎?”李衛東緩緩說,“夏繼嶺那麼精明的人,卻被鄒長龍給算計了;陸老爺子縱橫半生未逢敵手,也被他鄒長龍害了,這種人,又怎麼可能輕易死得掉!如果我這麼容易就殺了他,那他就不是鄒長龍了。”

    侯萬風越聽越是糊塗,說:“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還要……啊!”忽然眼前一亮,侯萬風低聲說:“姑爺,你是敲山震虎!”

    李衛東笑了笑,說:“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倒覺得不如叫趕虎更貼切一點。老虎不聽話,你不趕他,怎麼能讓他朝你的方向走?”

    上午,飛機降落在昆明郊區。這裡與其說是機場,其實只不過是個廢棄的操場,地方也十分的偏僻。好在連輕侯早已安排了人手在那邊接應,一輛奔馳已經等在那裡。

    剛坐上車,電話忽然響了。李衛東掏出手機看了眼,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剛剛接起,就聽一個聲音問:“李衛東?”

    聲音聽上去很年輕,而且帶點鼻音,顯得憨憨厚厚的。李衛東皺了下眉,說:“龍七?”

    “你居然記得我的聲音,難得。”那邊微微一笑,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出事了。你現在在哪,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

    龍七的話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但是這個時間接到這樣一個電話,李衛東不禁有些意外。但只是稍一猶豫,便如實報出了地址,龍七說了聲馬上到,就撂了電話。

    夏若蕓看著李衛東,說:“他就是將軍的人?”

    李衛東點點頭,說:“恐怕不大對勁。這個叫龍七的是個狙擊手,他是我見過最冷靜的人之一,這麼急著來找我,肯定是真的出事了。”想了想,說:“我一個人在這裡,你們先把車開到那邊工地上去。”

    夏若蕓還想說什麼,李衛東臉色一沉,說:“沒時間廢話!記住,二十分鐘之內,如果接不到我的電話,你們什麼都不要做,馬上回香港!走!誰再敢多說一個字,別怪我翻臉!”

    說完推門下車,砰的一聲摔上了車門。眾人面面相覷,目光齊刷刷看著夏若蕓,司機也不知道該不該開車。夏若蕓瞪著李衛東,胸脯一個勁兒的起伏,終於還是一咬牙,說:“開車!”

    奔馳車開走,不大一會一輛霸道風馳電掣的開了過來,吱嘎一聲在李衛東面前剎住。車窗搖下,裡面開車的正是龍七,扔出一個電話,說:“時間不多,只有十分鐘。給你兩個選擇,跟我走,或者留在這裡等死。”

    李衛東先朝車裡看了一眼,就只有龍七一個人,這才稍稍放心。可是拿過電話剛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就變了,這是一部蘋果手機,屏幕上切換了一個視頻畫面,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到處是散亂的殷紅血跡,還有一個女孩子赤身裸~體被倒吊在一棵樹上。這樣的畫面跟電影裡完全不同,亂,卻是說不出的可怖,甚至能讓人感覺到畫面裡面那真實的血腥!

    而讓李衛東勃然變色的,是一堵墻上幾個血淋淋的大字:血債血償——殺人者李衛東!

    “這什麼意思?!”

    “你應該看得出,這是鄒家別墅。”龍七看了下手錶,淡淡的說:“昨天夜裡,陸家差點被滅門,包括鄒長龍的老婆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在內,還有保鏢二十二人,傭人七人,一起被殺,只有鄒長龍僥倖逃過一劫。現在鄒長龍已經發動了一切力量,誓要報仇,他們很快就會趕到這裡,我想你還有九分鐘。”

    “原來如此。”李衛東深吸一口氣,說:“有沒有林家三口的消息?”

    龍七搖了搖頭,說:“你還有八分鐘。”

    李衛東看了眼手機,說:“這上面的女孩,是鄒長龍的女兒?”

    龍七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是的。”

    李衛東苦笑著說:“你不會認為真的是我把他女兒先奸後殺的吧?”

    “那到不會,強~奸她的人絕對不是你。”龍七也笑了,笑容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厚道,但是說出的話卻讓李衛東一陣反胃:“凶手逼她的親生哥哥強~奸了妹妹,然後再把他們一起殺掉。現在,你還有六分鐘。”

    PS:排長家裡斷網,是用手機短信形式傳給我這麼多的字數。大家給予點鼓勵吧。(海邊一粒沙)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19
本帖最後由 freddy1992 於 2011-6-4 22:20 編輯

第四百三十七章 還有一個人



   

    李衛東沒有廢話,很是痛快的跳上了車。龍七車技很好,起步極快卻很穩,李衛東剛掏出電話,霸道已經風馳電掣的躥了出去。

    撥通夏若蕓的電話,李衛東說:“別多問,馬上回香港。通知三叔,鄒家出事了,讓他盡快查清楚是什麼人做的。還有,你帶著你妹妹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絕對不能留在陸家。我電話關機,方便的時候再打給你。”

    簡短說完,按了電話卸掉電池。這個電話還是當初方震南送給他的,理論上可以屏蔽追蹤和竊聽,但是也僅僅是理論上。現在的技術手段也是日新月異,不得不小心謹慎。

    車剛拐上高速公路,就看四五輛麵包車迎面呼嘯著開來,氣勢洶洶的下了便道,方向正是朝著操場去了。看起來龍七沒有說謊,李衛東不禁有些擔心的回頭看了看,倒不是怕這票人追上來,而是擔心那位脾氣火爆的大小姐會不會聽自己的話,乖乖跑路回香港就一切OK,如果跟鄒家的人撞到了一起,那麻煩就大了。

    龍七似乎看出了李衛東的擔心,淡淡的說:“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先想想自己。鄒長龍在雲南的勢力有多麼龐大,恐怕是你想象不到的。就算你現在上了我的車,我也不能保證你活著離開這裡。”

    李衛東說:“聽你的意思,鄒長龍認定了是我做的?”

    “你說呢?別忘了昨天下午是你親口給鄒長龍打的電話,結果晚上就真的出了事,如果你是鄒長龍,你還會懷疑別人麼?”龍七看了李衛東一眼,搖了搖頭,“再說了,鄒長龍現在已經徹底瘋了。丫一共有三個老婆,雲南這個是最小的,關鍵是他大老婆二老婆全都不爭氣,連個蛋都下不出來,就只有這小老婆的一兒一女。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還會有理智思考麼?”

    上一次見到龍七,他說的是一口港台版普通話,夾雜著兩句粵語,基本上就是一香港土著的口音,這時卻換上了一口純粹的京片子,比老北京都純。李衛東想了想,說:“鄒家出事,你好像一點都不懷疑是我做的。”

    龍七臉色微變,好一會才說:“你什麼意思?”

    李衛東笑了笑,說:“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我記得,好像你在組織裡面的代號就叫‘昔拉’,殺戮天使對不對?”

    龍七踩下了剎車,緩緩在路邊停了下來。扶著方向盤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也是,你的確有理由懷疑我。如果你現在想對我動手,我無話可說。”

    李衛東說:“什麼理由,願聞其詳。”

    “這還用說麼?”龍七嘆了口氣,說:“雲南鄒家一直以來都是將軍的一塊心病,事實上陸家也是一樣。早在多年前,陸伯涵就已經有意洗手不幹,將軍對此十分惱火,只不過經濟上還要倚重於他,這才隱忍不發。現在換上你當家,正好挑起你跟鄒長龍之間的爭端,等到你們鬥個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殘局,既解決了鄒長龍,又能將陸家重納掌中,這不是一箭雙鵰。並且,昨天下午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也剛好在一旁聽到,如果說這事於我無關,恐怕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李衛東點點頭,說:“這麼說,你承認了?”

    龍七說:“無所謂。你說我承認,我就是承認,動手便是。”

    李衛東想了想,從戒指空間取出手槍遞了過去,說:“你是狙擊手,這樣動手你很吃虧。你用槍,我用拳頭,這樣很公平,對嗎?”

    龍七把槍接在手中,熟練的卸下彈夾又裝回去,但隨手掂了掂又還給李衛東,說:“算了。沒有把握的時候我從不動手,對你,我實在沒有把握,沒有贏的可能。”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平靜的說:“李兄,痛快點,別讓我遭罪。”

    李衛東沉默了一會,說:“為什麼來找我?”

    龍七說:“我說過,我欠你一個人情。我不大習慣欠人東西。”

    前面突然隱隱傳來一陣警笛聲,不大一會就有兩輛警車飛馳而過。李衛東收起槍,笑笑說:“真熱鬧。兵匪一家親,鄒家看來確實有點門道。開車,再留在這恐怕我們真的要變成替罪羊了。”

    龍七明顯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聽話的發動了車子。順高速駛出不遠,在收費站前面的一個岔路口下去,順便道又兜了回來,徑直開向昆明市區。李衛東點點頭說:“不錯,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你也滿聰明的。”

    龍七忍不住說:“你真的不懷疑我?”

    李衛東說:“懷疑,只不過有件事還沒有證實,你的腦袋暫時可以寄存一會。當然,如果你想動手或者逃跑,我也樂於隨時奉陪。”

    龍七一陣苦笑,衝後視鏡揚了揚下巴,說:“別告訴我,這個尾巴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扭頭一看,李衛東眉頭便立刻皺了起來。遠遠的跟在後面的一輛黑色奔馳,正是連輕侯安排去接機的那一輛。讓龍七一腳剎車,接著倒檔直接衝了過去,奔馳顯然吃了一驚,匆忙想調頭,卻被龍七打著橫給別住了車頭。

    李衛東跳下車,上前拽開奔馳車門,開車的正是大小姐夏若蕓,脖子一扭甩給他一個後腦勺。看了下車裡,侯萬風跟楊軒他們都不見了,李衛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二叔他們人呢?”

    夏若蕓理直氣壯的說:“回香港了啊!”

    “那你呢?!我讓你一起回去,你沒聽到?”

    “聽到了啊!你說讓我找個最安全的地方,在你身邊就最安全啊!”

    “靠!!!”

    李衛東鼻子都快氣歪了,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但是這會也顧不得跟她糾纏那麼多,後面是不是有追兵還不知道。伸手抓住夏若蕓手腕,不由分說的把她從奔馳上拽下來,塞進龍七的車裡。龍七很有眼色的一腳油門,轉眼把奔馳遠遠拋在了屁股後面。

    “他是誰?”夏若蕓好容易掙脫李衛東的手腕,看著龍七狐疑的說,“李衛東,我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報仇的事是你親口答應我的,如果你敢反悔,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李衛東一陣無語,直接把龍七的電話丟給她。血腥的畫面讓夏若蕓也吃了一驚,說:“這是……東子,你說鄒家出事,這……不會是鄒家吧?”

    “不是鄒家還會是誰?”李衛東嘆了口氣,說:“鄒長龍的兒子女兒還有小老婆昨晚被人殺了,現在這廝肯定是瘋了。別說你想找他,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我們呢。對了,三叔電話還沒回過來嗎?”

    剛好這時夏若蕓的手機響了,李衛東直接接起說了聲喂,就聽連輕侯無比焦急的說:“姑爺,你跟大小姐在哪?鄒家的事凶手還沒查出來,但是鄒長龍已經狗急跳墻了,現在雲南已經亂了套,黑白兩道都在找你們!你放心,我已經聯繫了可靠的人,馬上接你們回香港……”

    “三叔我知道,你先別著急。”看了眼夏若蕓,李衛東說:“現在我還不能走。鄒長龍想對付的人是我,我回香港,豈不是連累陸家上下跟我一起遭殃?只要我留在雲南一天,陸家也就多一分安全。蕓兒跟我在一起,不必擔心,冰冰你一定要保護好,馬上給她安排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連輕侯說:“放心吧,只要我連老三還有一口氣在,誰也別想碰二小姐一根寒毛!另外陸家下面的幾座商廈還有碼頭、銀行,我也交代下去暫時停業,防止鄒家報復。只是姑爺你,這樣留在雲南,總不是個辦法啊!”

    陸家產業五花八門,停業一分鐘都是非常大的損失,但是像商場、銀行、碼頭這種公眾場所一旦出現騷亂,比如丟個炸彈放個毒氣之類,那可就不僅僅是經濟損失那麼簡單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誰都無法估量。連輕侯到底是老薑一塊,想的周到。李衛東心裡稍安,說:“三叔,香港那邊就靠你了。對了,你有沒有打聽到林家三口的消息?”

    連輕侯說:“姑爺放心,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特意吩咐人留意了下,鄒家有我們的眼線,絕對不會有假!”

    夏若蕓忍不住急道:“三叔你糊塗了?沒有消息才擔心,林家三口現在還在鄒長龍的手裡,你讓人怎麼放心?”

    李衛東卻真的是長長松了口氣,接著哈哈大笑。夏若蕓莫名其妙,說:“搞什麼鬼!你的女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虧你笑得出來!”

    連輕侯也笑了,說:“如果林家三口真的在鄒長龍手上,他老婆孩子被殺,第一件事肯定要殺了林家人泄憤。而現在完全沒有消息,這也恰恰說明了一件事……”

    “啊!”夏若蕓頓時醒悟,脫口說:“林家的人原來不是鄒長龍抓走的!可是,可是為什麼不是他做的事,他卻跟東子親口承認了呢?這不是故意往自己頭上扣黑鍋麼?”

    李衛東說:“沒錯,鄒長龍確實是親口承認了,那是因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屑於辯解。鄒長龍是個很自傲的人,在他的概念裡辯解就相當於向人低頭,相當於示弱,所以乾脆一口承認,這就是我先前所說有幾個疑點想不通的關鍵所在!”

    龍七忍不住在一旁說:“李兄,你該不會是猜出凶手了吧?”

    “還沒有,不過我想已經不太遠了。”李衛東簡單跟連輕侯交待了兩句,然後掛了電話,說:“龍兄,剛才有什麼得罪之處,別往心裡去,現在我想請你幫個忙。”

    龍七笑了笑,說:“李兄吩咐,豈敢不從。”

    李衛東緩緩說:“昨天下午我給鄒長龍打電話說要殺他的時候,旁邊除了你之外,記不記得還有一個人?”

    龍七不禁一怔,說:“你說方林?可是,當時我給他用了藥物,他應該昏過去了才對。”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4 22:38
第四百三十八章 膽量和野心


    昨天下午李衛東才跟鄒長龍通過電話,當天晚上鄒家就出了事,李衛東當然不會相信這是巧合。很顯然,有人是在故意陷害,而陷害的前提,這個人一定是知道李衛東跟鄒長龍通電話的人!

    這件事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夏若蕓,連輕侯,都是絕對靠得住的,甚至連侯萬風跟裴三幾個也都是今早上了飛機才知道,而鄒家出事卻是在昨晚,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至於龍七,李衛東對他的底細確實知之甚少,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龍七出賣李衛東的可能性都不大。

    原因很簡單,龍七的老闆也就是將軍,之所以希望李衛東去對付鄒長龍,真正的目的是那筆對組織來說至關重要的基金。在基金的下落沒有得到確認之前,挑起陸家跟鄒家的火並,或許有漁翁得利的可能,但更大的可能卻是打草驚蛇,節外生枝。因為鄒家跟大陸ZF的關係本就十分密切,如果這筆基金真的落在鄒長龍的手裡,也就相當於間接落入了大陸方面的掌控之下。鄒家出了這麼大的事,ZF方面外交施壓是小,關鍵問題是鄒家一旦完蛋,基金自然順理成章被ZF收入囊中,那將軍的全部心血跟努力可真就成了竹籃打水,別說是一百七十個億,很可能連個鋼兒都別想摸到!

    冒如此大的風險,李衛東相信以將軍的精明,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事實上如果將軍真的想除掉誰,這個世界上能逃得掉的人應該不多,別說他鄒長龍,甚至連李衛東都包括在內。別忘了血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讓人談之色變、連米國ZF都頭疼不已的恐怖組織!

    正因為有大陸ZF做靠山,鄒長龍才敢於處處跟將軍作對,而將軍雖然對鄒長龍恨的牙根兒直癢,卻不得不有所顧忌。從上一次談話就能看得出,這是個相當精明的外國佬,很懂得進退和權衡輕重,所以儘管李衛東對將軍並沒有好印象,卻基本可以斷定他應該不會陷害自己,至少目前來看不會這麼做。

    那麼,除了龍七還有李衛東自己,剩下的就只有方林了。那天龍七帶李衛東去跟將軍見面,特意把方林弄昏過去,直到下了飛機才清醒,這一點李衛東當然不會忘記。李衛東也並不懷疑龍七的手法有問題,這廝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處處透著老道,但是隱隱的卻像是有某種直覺,似乎漏掉了什麼很關鍵的東西。

    思忖片刻,李衛東說:“在陸老爺子出事的當晚,方震南來找過我,當時我認為他只是急於拉攏我,去替他查出基金的下落,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之所以我會懷疑鄒家跟老爺子的死有牽連,似乎也正是因為方家父子的出現!”

    龍七眉頭微微一皺,說:“我不明白。你是說,方震南父子是在故意誘導你?”

    “不知道,不過有件事我現在倒是覺得有些奇怪。”李衛東習慣性的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太陽穴,緩緩說:“其實那天晚上老爺子出了意外,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逃跑。我想方震南自己也應該很清楚,雖然我的嫌疑最大,但是留在陸家反而最安全,原因很簡單,大小姐跟我是多少次患難,又是我的未婚妻,對我感情如何相信瞎子都會看得出來,就算我真的是凶手,她也必然不捨得殺了我。”

    夏若蕓臉頓時一紅,怒道:“放屁!”

    龍七乾咳兩聲,說:“李兄的意思,是方震南故意激你逃跑,甚至不惜讓你抓走他兒子?”

    李衛東點點頭說:“差不多。當時那種情形,無論換上任何一個人是我,恐怕第一時間都要懷疑到方家父子,而方震南故意追問我究竟跟老爺子談了些什麼,這也更說明即使他不是殺害老爺子的凶手,必然也知道其中的內情。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才會逃走並且順手綁了方林,結果就真的在他口中聽到了關於鄒長龍跟夏先生結義這個秘密。龍兄,換做是你,你不覺得這些太順理成章了麼?”

    龍七雙眼微眯,沉吟不語。夏若蕓忍不住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先前的猜測是錯的,我父親的死其實跟鄒長龍無關?”

    “不,這是兩回事。甚至包括那筆基金,我還是相信當初的判斷,跟鄒家一定有脫不了的關係,只是我突然覺得方家似乎也沒那麼簡單了。”李衛東微微停頓了一下,忽然說:“有人曾經對我說過,方震南膽子不大,野心卻是不小。但事實上膽子是可以裝出來的,只有野心,卻是一個人骨子裡與生俱來,想改都改不掉的!”

    龍七說:“這話是誰說的,陸老爺子?”

    李衛東沒有回答,這話卻是當初在中海亂舞迪吧裡,慕雨虹對他說出的話。這小娘們或許比不上方震南、岳天雄這票人的老奸巨猾,更比不上陸伯涵那樣的眼光和閱歷,但是往往這種周旋於男人床遞之間的女人,對男人的判斷卻更準,也更直觀。想了想,李衛東說:“有消息說夏先生留下的巨額基金,可能被方震南吞掉了,我想將軍對這個消息並不是十分相信,是不是?”

    龍七猶豫了一下,說:“三七開。”

    李衛東笑了笑,說:“換做是我也差不多一樣。一直以來方震南行事都給人一個印象,雖然油滑,卻謹小慎微,可奇怪的是一個膽子這麼小的人,卻能在組織裡混的順風順水。甚至取代了當初夏先生的地位。如果我沒說錯,組織的財源現在至少有大半都掌握在他的手裡,對不對?”

    龍七半天沒有接話。李衛東說的確實沒錯,當初組織的經濟命脈把握在夏家、方家、岳家這三大家族的手中,號稱鐵三角,而夏繼嶺一死,方家卻不知不覺成了主導。至於香港陸家,早就有意從組織抽身退出,這一點也是最讓將軍耿耿於懷之處,只有方震南這個看上去油滑有餘而膽量不足的傢伙卻落了個最大的現成便宜!

    沉默了好一會,龍七淡淡的說:“這些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我只是個槍手而已。李兄剛才說有件事想請我幫忙,莫非是想讓我替你對付方家父子?”

    李衛東搖搖頭,說:“沒那個必要,我知道你也一定不肯做。這些現在還都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如果真是方震南老兒耍的花招,我自然有辦法讓他露出狐狸尾巴。我想讓龍兄幫忙的是另外一件事,我的父母還有幾位朋友現在還留在中海,那裡也是方家的地盤,我怕他們會出事。所以想請龍兄替我安排一下,這個要求應該不至於讓你為難,是不是?”

    龍七扭頭看著李衛東,忽然笑了,說:“我是不是可以看成,是李兄你故意在試探我?”

    李衛東一怔,說:“這話怎麼說?”

    龍七搖搖頭,說:“我倒是很想替你保護你的家人,可惜他們看起來根本用不上。你朋友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早在你動身去香港的第二天,拖家帶口的住進了軍區。你認為在中國,有哪個勢力敢在部隊的地盤上鬧事?”

    李衛東愣了一下,接著就是長長出了口氣,壓在心頭的大石頓時卸下大半。不用說,這肯定是沈琳的主意,這丫頭是警察出身,對於危險有一種職業的敏感,也虧得她能想出這麼牛叉的點子,居然讓她爺爺來保駕。龍七說的沒錯,在中國如果還有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也就只有部隊,當兵的絕對不會鳥你是黑是白是高官還是衙內,誰敢鬧事還不立馬亂槍突突死。鄒家也好,方家也罷,就算這些人再怎麼牛~逼勢力再怎麼龐大,又有幾個腦袋敢去找軍隊的麻煩?

    至於龍七張口就說出了他家人的消息,李衛東也並不意外。以組織的行事風格,什麼禍不及妻兒那種江湖道義當然通通都是扯淡。實際上從打最初捲入這場紛爭開始,李衛東就很清楚自己跟家人、親近的人無時無刻不活在某些人的監視之下,這種事根本不是你想避免就可以避免得了的。而現在多虧了沈琳,徹底解除了自己的後顧之憂,就是不知道老爸老媽當了半輩子的小市民,突然有天住進將軍府裡會是個什麼感覺?希望不要被這位未來兒媳的牛叉背景給嚇到才好。

    想到沈琳,李衛東眼前就忍不住浮現出那個前凸後翹的影子,心裡一陣溫暖。不提防夏若蕓在後座突然來了一句:“笑的那麼淫~賤,噁心!”

    靠!李衛東翻了翻白眼,心說老子愛怎麼笑怎麼笑,礙著你毛了!再說就憑咱這魅力加二的帥哥一枚,笑起來那也應該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好不好,***女人說話最不靠譜,口是心非!

    龍七忍不住撲的笑出了聲,說:“李兄是風流年少,艷福無邊,這麼多女孩子都能擺平,兄弟我是佩服的五體投……投……咳咳!”直覺後面兩道錐子般的目光刺了過來,龍七連忙聰明的剎住了話頭,乾咳兩聲說:“不知李兄你下一步什麼打算,不準備回香港,就在雲南這裡跟鄒長龍耗下去麼?”

    李衛東笑了笑,說:“他耗得起,我也耗不起。還有兩天就是我跟大小姐的婚禮,兩天時間,我想差不多可以解決了。”

    夏若蕓連忙說:“什麼意思,你要去找鄒長龍?”

    “不是我去找他,是他來找我。”李衛東淡淡的說,“在大陸,只要有足夠的錢跟勢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雲南是鄒家的地盤,就算是我躲進耗子洞裡,相信他鄒長龍也一定會把我挖出來。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一個字,等。”

    PS:消失了N久,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先睡覺去,今天還有更。。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19
第四百三十九章 你是聰明人



    春城昆明,風景如畫,氣候宜人。這裡除了靈秀的山水讓人流連忘返,還有著名的溫泉,遊玩一天,整個人丟進溫熱的泉水裡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

    李衛東躺在浴池裡,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是一家溫泉浴館,套房兼住宿的那種,裝修什麼的都很一般,只有浴室十分的撩人。四面墻壁上都是那種彩繪瓷磚,清一色男女共浴的香艷~照,火辣程度絲毫不屬於午夜小電影。在這種地方洗澡,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想不動點心思都難。李衛東已經盡量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伸手去拿袋浴鹽,結果撕開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個TT,於是就很鬱悶的堅挺了。

    其實也難免,像這種旅遊城市差不多都有這種通病。旅遊的人是很多,但有多少是帶自己老婆去的?基本上不是小蜜二奶,就是挎著別人老婆,既沒二奶也沒別人老婆的就只能泡泡吧搞個一夜情,要麼幹脆去嫖~妓。

    這家浴館當然也有小姐,可惜的是一個長相蠻標緻可人的MM剛敲開門甜甜的叫了句“先生~~”,還沒等問需不需要按摩啊特殊服務啊什麼的,隔壁的夏若蕓就母夜叉似的躥了出來,黑著臉說:“滾蛋!再囉嗦小心一把火燒了你的雞窩!”嚇的人家小MM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跑了。

    李衛東鬱悶的想:***你自己不肯服務也就算了,憑啥別人服務也不許?靠,這是老子的私生活好不好!……咳咳,不過回想起這小娘皮昨晚的一張小嘴,倒也是蠻銷魂的,如果此時此刻能在這溫泉裡那啥一下……我靠那該是多麼享受的一件事。

    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因為他看到那個嚇跑了的漂亮MM居然又探頭探腦的摸了進來。

    “剛才那個……是你女朋友?”MM猶然一副害怕的樣子,拍著鼓鼓的胸脯說:“嚇死我了!哥哥,她怎麼那麼凶呀,這樣的脾氣你們男人也受得了麼?”

    李衛東笑笑說:“習慣就好了。”

    這個MM長相確實不錯,相當的耐看,說話帶著點閩浙口音,又軟又甜,一聲哥哥幾乎叫的人骨頭都酥了半邊。尤其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會說話一樣,忽閃忽閃的看著李衛東,不無嫉妒的說:“那你習慣了麼?真想不到,哥哥你這麼年輕帥氣,都能當電影明星了,怎麼偏偏看上那種女人。哥哥別生氣,我實話實說,你女朋友長的實在……實在是很意外哦。”

    李衛東點點頭說:“是啊,很特別。這就叫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這麼說,你很愛你女朋友咯?”MM妙目一轉,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掩著小嘴說:“我明白了。哥哥你這麼帥,脾氣又溫柔,女朋友卻又凶又……嘻嘻,難道你是……”

    李衛東一本正經的說:“是啊,我是吃軟飯的。說起來咱們還是同行,只不過你賺的是男人的錢,我賺的是女人的錢,所以你來找我,似乎選錯了顧客。”

    “真的麼?”MM笑的更甜了,整個人都膩了過來,從後面摟住李衛東的脖子,軟軟的黏在他背上,伸出一雙芊芊玉手在他胸口輕輕劃著圈子,一邊朝他耳邊吹氣一邊說:“妹妹很窮的哦,哥哥怎麼忍心賺人家的錢嘛。嘻嘻,再說人家還不知道……你那裡究竟有多厲害。”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這簡單啊,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你好壞哦,占人家便宜啦!”MM撒嬌的在他胸口輕輕拍了一下,咪咪卻是貼的他更緊了,伸手摸進了水裡。李衛東可沒有電視劇裡那種洗澡還裹著浴巾的高雅愛好,渾身赤條條一絲不掛,MM的玉手從他腿間劃過,眼睛頓時放出光來,說:“哇,你好色哦,一個人洗澡都能洗成這個樣子!”

    李衛東說:“這叫色麼?這叫男人的本錢好不好。要是沒這個豈不成了太監,你們女孩子還會喜歡麼?”

    MM吃吃嬌笑不已,伸手摘下了肩上的吊帶,本來就很短很小的裙子立刻滑了下去,露出柔軟的咪咪在李衛東背上輕輕的摩擦著,玉手也很不老實的握住了他的小兄弟,一邊輕輕套~弄一邊在他耳邊呢喃著說:“那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要人家了啊?”

    這MM的聲音不單好聽,那種溫軟的語氣中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喘息,也總能恰到好處的勾起男人的慾望,這樣的女人大概天生就是讓男人銷魂的尤物。李衛東忽然嘆了口氣,說:“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什麼?”

    MM一怔,跟著臉色就變了,握住他的那隻玉手突然用力向下一抓,看似纖秀苗條的身子也陡然躍起,修長的玉腿從背後閃電般箍住李衛東的腰,猛的向後折去。嘩啦一聲,水花翻滾,李衛東沒有被她掀出浴池,MM卻不知怎麼一頭栽進了水裡。一條修長白皙的手臂被李衛東牢牢攥住,剛剛還是輕輕柔柔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玉手,現在竟赫然多了一根兩寸來長的鋼針,在燈光下反射著寒光!

    “狠勁有餘,力道不足。”李衛東笑眯眯的看著MM,說:“你也練過擒拿一類的功夫麼?可惜,女孩子天生愛美,如果你不是為了保持身材而去節食什麼的,剛才那一招差不多可以將我制服。”

    MM俏臉一白,惡狠狠的盯著李衛東,突然翻身扭腰雙腳連環踢出。單看這出腳的速度,對付一般的練家子已經綽綽有餘,只可惜在敏捷加二的李衛東看來,實在是沒什麼創意。

    砰!直來直去的一拳,別無花哨,落在MM的肋下,苗條的身子整個從水池裡飛了起來,遠遠的撞到了墻上又跌落在地。MM掙扎著撐起半截身子,但很快又倒了下去,縮成了一團蝦米,嘴巴裡滲出津津血跡。李衛東不禁搖了搖頭,他本沒想下這麼重的手,可是裝備的暴擊幾率卻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的,只能說這個MM比較倒霉,聽剛才那一拳發出的悶響,至少打斷了她兩根肋骨。

    “別怪我手黑,要怪就怪你老闆心狠,明知道你殺不了我,還派你來試我的水,唉!”李衛東重新躺回水池,叼起一根中南海抽了兩口,淡淡的說:“何必呢,鄒老闆?”

    一陣安靜。足有一兩分鐘,一個冰冷嘶啞的聲音才響起:“李衛東,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敢殺你?”

    “不,不是不敢,是不會。”李衛東笑了笑,緩緩說:“因為我知道,你是聰明人。”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20
第四百四十章 救命稻草

   
   

    看到鄒長龍的第一眼,李衛東嚇了一跳。只見這廝就像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一樣,頭髮蓬亂,一張黑臉扭曲的幾乎不成人形,眼窩深陷,兩隻眼睛紅的仿佛隨時都會滴出血來。如果不是身上還穿著人皮,活脫的就是一副厲鬼模樣!

    鄒家慘禍,換上是誰恐怕也都是無法接受。老婆死了還不算,凶手居然逼著他兒子強~奸了女兒,即便是禽獸也做不出這麼惡毒的事,簡直是滅絕人性、人神共憤!儘管李衛東對鄒長龍向來沒有好感,但是看到他落到這步田地,心裡也禁不住有些同情。

    “凶手不是你。”直勾勾的盯著李衛東許久,鄒長龍艱難的張開了嘴,“我知道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我還沒瘋。但是希望你能明白,這並不是我不殺你的理由。”

    鄒長龍話很有些繞口,李衛東卻立刻點了點頭,說:“我明白。”

    “你明白什麼?”

    “我能想象鄒老闆現在的處境。”李衛東淡淡說道,“出了這樣的事,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看著你,就算你明知道有人栽贓嫁禍給我,作為家主也不能不給鄒家上下一個交待,除非能夠找出真凶,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鄒長龍眼中掠過一陣說不出的悲哀,怔了一會才喃喃的說:“沒錯。有些事就算你明知是錯的,也必須去做。凶手在現場留下了你的名字,如果我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今後鄒家的人又有何顏面在江湖上立足?他們逼著我兒子強姦.我的女兒,這已經不僅僅是仇恨,更是恥辱,這樣的恥辱只能用血來洗刷!我鄒長龍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但是鄒家決不能讓人看不起,多少代人才換來鄒家今天的榮耀,即便是敗了,也要敗的轟轟烈烈,否則,我背不起這個罵名!”

    李衛東一聲冷笑,說:“所以,為了你們鄒家的名譽,就算明知這件事與陸家無關,也仍然要大開殺戒,哪怕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哪怕讓更多無辜的人來為你陪葬!鄒家倒了,陸家就是墊背,對麼?”

    鄒長龍眼神頓時變得惡毒起來,厲聲說:“是又怎樣?陸家人無辜,那我兒子跟女兒呢?他們才不滿十八歲,還是個孩子,是不是他們就該死?”

    李衛東沒有反駁。很顯然家庭的慘變已經讓鄒長龍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對這種人再怎麼反駁也沒有任何意義。鄒長龍頓了頓,又說:“陸家的勢力有多大,你知我知,說實話兩家真的鬥個你死我活,結局一定是兩敗俱傷,但我不在乎!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已經徹底被逼上了絕路,所以拉誰來墊背都無所謂!我鄒長龍活了半輩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即便是死,也死而無憾;倒是你李兄弟,剛剛坐上掌門人的寶座,大好青春前途無量,嘖嘖,真是可惜!”

    李衛東眉頭不由皺緊了幾分。這間浴室並不大,兩人間至多不會超過七米遠。在這個距離上,李衛東有無數種法子可以在一瞬間致鄒長龍於死地。可殺一個鄒長龍容易,如此一來兩家的梁子就算徹底結下了,鄒家滅門案的黑鍋也背定了,接下來,兩大家族瘋狂屠戮也將無可避免的上演!

    事實上雖然鄒家在內地勢力龐大,又有ZF撐腰,若是兩家真的鬥起來,陸家也未必就會怕了他,問題是這樣的鬥法太過不值。鄒家人死不死無所謂,他們可以隨便用血去洗刷他們的恥辱,但是陸家憑什麼要做別人的殉葬品?就算是鄒家十條、百條人命去換陸家的一條,李衛東也決不允許!他現在既然已是掌門人的身份,就必須對陸家的每一條人命負責!

    而另外一點,如果鄒家跟陸家火並,最開心的會是誰?當然是真正的殺人元凶!這個凶殘變態而又卑鄙狡猾的傢伙,顯然對鄒長龍的脾氣秉性摸得一清二楚,滅門案栽贓嫁禍的手段也許並不高明,卻恰恰擊中了鄒長龍的軟肋!

    真如龍七所說,鄒長龍已經徹底瘋了,而一個瘋子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做事完全不計後果!惡狠狠的盯著李衛東,鄒長龍眼神中燃燒著讓人心悸的瘋狂,緩緩說:“怎麼不說話?你之所以到現在還留在雲南,不就是想跟我談判的麼?好,我再給你次機會,想阻止我,除非兩條路!”

    微微沉默,李衛東說:“哪兩條?”

    鄒長龍一字一頓的說:“第一條,殺了我,並且一定要記住,兩個小時之內將我的手下在這個世界上連根拔除,否則,我的人一定會為你陸家送終!呵呵,不是我鄒長龍誇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現在恐怕還沒生出來!”

    這話雖然狂妄,卻絕對沒有任何水分。以鄒家在大陸的勢力想在短時間內連根拔起,談何容易,就算是組織也沒這麼大本事,否則又怎麼會讓他鄒長龍逍遙到今天!一旦打虎不死,又會怎樣?必然是十倍百倍、不顧一切的瘋狂報復!

    李衛東盯著鄒長龍,說:“第二條路,你想讓我替你找出真凶?”

    “聰明!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令我失望!”鄒長龍眼中熠熠的放出光來,說:“我知道你的能量有多麼大,上一次陸家同樣是滅門之禍,全世界都以為陸家鐵定玩完,結果卻被你在最後成功翻盤。所以,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幫我查出真相,也就只有你!李衛東你別想推脫,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內,揪出真凶,否則,你我兩家玉石俱焚!”

    李衛東不禁皺眉,說:“鄒老闆,你好歹也算是一方梟雄,卻說出這麼無賴的話,難道不覺得有失身份?”

    鄒長龍一陣狂笑,咬牙切齒的說:“失身份算什麼,他們逼著我兒子跟我女兒做出那樣的事,我他媽~的還要身份做什麼?!是,我現在就是個無賴,人被逼到了窮途末路,也就什麼都不怕,因為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李衛東,怎麼選擇在於你,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一句話,兩天之後,如果我看不到真凶,鄒家完蛋,陸家就是陪葬!”

    對於眼前的這個瘋子,顯然已經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人一旦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連無賴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都有些糟蹋了。李衛東嘆了口氣,說:“好吧。既然如此,我選第三條路。”

    鄒長龍一愣,說:“第三條路?”

    “是。”李衛東淡淡說道,嘴角掛著一絲譏誚的笑意,“你不是說,兩天之後看不到真凶,鄒家完蛋,陸家陪葬麼?不瞞鄒老闆說,我這人最不爽的一件事,就是被別人威脅。我的確是不想看到陸家的人流血,但若有誰敢拿這事來威脅老子,老子就一定如他所願,我要讓他知道,跟陸家叫板,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鄒長龍一張黑臉像是被人猛劈了一巴掌,頓時僵在了那裡,好一會才難以置信的說:“你確定你所說的話?李衛東,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會是什麼?”

    “大不了玉石俱焚,還能怎樣?”李衛東一聲冷笑,慢條斯理的說:“本來我這個陸家掌門人的位子就是半道撿來的,了不起不坐,就當根本沒這回事。倒是你鄒老闆,幾代祖宗的心血就這麼被你葬送,你就不覺得慚愧?滅門之仇就此淹沒,凶手逍遙法外,倘使黃泉路上遇到你那一兒一女,你這個當爹的還能不能抬得起頭來?”

    鄒長龍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得出來,老臉由黑轉紅,由紅轉青。正在這時卻聽一聲叫罵:“放你媽~的屁!師父,跟這個王八蛋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他不答應,先一槍斃了他馬子再說!”

    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架著一個人闖了進來,後面跟著的正是鄒長龍的徒弟羅軍。至於被架進來的人,除了夏若蕓還能有誰,這丫頭看上去渾身都軟綿綿的,像是被施了什麼藥物,否則以她的身手就算不敵,至少也會在隔壁發出些響動,李衛東一定會聽見。

    夏若蕓兩手反剪在背後,兩把烏黑的手槍一左一右頂在肋下,這丫頭表情卻是渾然不懼,嘴脣緊咬,惡狠狠的盯著鄒長龍,眼睛幾乎噴出火來。羅軍掏出槍抵住夏若蕓的太陽穴,獰笑著說:“姓李的,我知道你身手好,那咱們不妨賭一賭,看你快不快得過我手裡的槍!最後問你一遍:兩天之內,揪出真凶,敢說個不字,我要你馬子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李衛東哈哈大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快,快請!羅先生真是知己,像這妞長的跟醜八怪似的,我巴不得她早點掛了,要不是為了陸家的產業,你以為我會看上她?咦,開槍啊!羅先生不會是舍不得吧?要不這樣,如果這妞對你的口味,儘管拿走,朋友麼,千萬別跟我客氣!”

    羅軍不禁轉頭瞄了夏若蕓一眼,頓時打了個哆嗦,心說***也真夠難為她的,醜就醜了,居然能醜到這個地步,換做是老子恐怕都等不及別人來幹掉她,自己先忍不住把丫斃了算了。這麼一猶豫,槍口便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幾分。

    鄒長龍低著頭一言不發,拳頭捏的格格直響,忽然大叫一聲,拔腿朝李衛東的浴池衝了過去。羅軍跟兩個保鏢都嚇了一跳,慌忙舉槍對準李衛東,卻看鄒長龍一步跨進浴池,撲通一聲跪在李衛東面前,水花四濺。羅軍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說:“師父,你,你這是……”

    “李兄弟,你幫幫我,幫幫我!”鄒長龍臉上的肌肉一條條橫起,水珠順著臉頰緩緩爬下,也分不清是水還是淚,只聽他嘶聲說道:“李兄弟,我實在是走投無路,逼不得已才來要挾你,你是我報仇的最後希望!那些王八蛋殺我妻兒還不算,還要丟盡我祖宗的臉,此仇不報,我,我他媽還算是個人嗎!李兄弟,我知道你很聰明,你一定能替我找出凶手對不對?看在我那死去的兩個孩子面上,求求你,幫幫我!只要你肯點個頭,任何條件我都答應,我鄒長龍對天發誓,凶手伏誅,情願將鄒家拱手相讓,我就算結草銜環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李兄弟的大恩大德!”

    “師父,你……”

    羅軍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撲向浴池,鄒長龍卻蹭的抽出手槍,抬手啪啪兩顆子彈打在天花板上,碎屑紛飛。只聽鄒長龍厲聲吼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任何人不準多嘴!放開大小姐,統統給我出去!誰他媽走慢一步,老子現在就斃了他,滾!”

    PS:第一更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21
第四百四十一章 原來是你!

   


    羅軍跟兩個保鏢面面相覷,眼看鄒長龍動了真格,誰還敢再勸?只好放了夏若蕓,灰溜溜的走出房間。夏若蕓揉了揉捆的發麻的手腕,照例是一言不發,飛身跳進浴池,一腳將鄒長龍踹的飛了出去。

    這一腳著實不輕,鄒長龍又不會武功,一頭撞到了墻上,撞得氣暈八素。又不敢發作,捂著頭說:“踢得好,踢得好!”

    李衛東不禁嘆了口氣。若非親眼所見,有誰會相信鄒長龍這種人居然也會落到這般田地,像孫子一樣給人低頭下跪?夏若蕓還想再打,李衛東說:“算了,士可殺不可辱。鄒老闆怎麼說也是一方梟雄,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容易了。好,我答應你的條件,兩天之內,我會想辦法查出真相。”

    鄒長龍完全沒有料到李衛東竟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好一會才說:“你說的是真的?李兄弟,你現在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你,你不要騙我……”

    李衛東一皺眉,說:“不相信,就請自便。其實就算你不求我,我也必須把真凶揪出來,這個混蛋要陷害的不僅僅是你鄒家,還有陸家。想往我李衛東的頭上扣黑鍋,我倒真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鄒長龍大喜過望,連聲說:“這就好,這就好!只要你李兄弟肯出馬,凶手一定逃不掉!李兄弟,一句話,只要能報仇,要人有人要槍有槍,無論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就是!”

    李衛東說:“有兩件事,還要麻煩你替我解決。第一件,是林家三口失蹤,不管他們現在在誰手裡,你都要想辦法把人給我找到。記住,我要你保證這一家三口的絕對安全,要是出了一點點岔子,我拿你是問!”

    鄒長龍滿口應承,胸脯拍的山響。以鄒家在內地錯綜複雜的勢力,想找出一個人來絕對不是什麼難事,看他答應的痛快,李衛東也放心了不少。想了想,說:“第二件事,我不說你也應該心知肚明。先是陸家滅門,然後是你鄒家飛來橫禍,前前後後出了這麼多事,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夏先生留下來的那筆基金。鄒老闆,你跟夏先生是結義的兄弟,你別對我說,關於這筆基金你完全不知情。”

    鄒長龍表情又是一僵,沉默許久才說:“這個……李兄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有些事實在不能說。我知道,你一定認為基金現在落在我的手裡,我沒辦法承認或是否認,但是李兄弟你要相信,我鄒長龍絕不是那種貪財的人!鄒家從當年先祖創業至今,百餘年來已經打下了偌大一攤家業,再多的錢對於我來說也只是個概念而已。問題是這筆基金牽扯到的不僅僅是錢,還有政治。政治是個很敏感的東西,如果你不想招惹是非,還是少知道一點為好。”

    鄒長龍並沒有否認或是為自己辯解開脫,但是這一番話卻聽得出確實發自肺腑。李衛東說:“告不告訴我,是你鄒先生自己的事,你不說我也沒辦法。不過你要明白,你兒子女兒之所以橫遭禍事,必定與這筆基金的下落有關,你不說出真相,我就算是個神仙又從何查起?難道在你眼中,這筆基金比你的老婆孩子,比你能否為他們報仇更重要嗎?”

    最後那句話明顯是戳到了鄒長龍的痛處,這廝一下子跳了起來,嘶聲叫道:“那又怎樣?就算我現在說了,我的家人能活過來嗎?老婆孩子死了,至少我還有替他們報仇的機會,可是如果基金出了事,我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你知道麼?別說是我老婆孩子,就連我甚至包括整個鄒家,也許一夜之間就能從這個世界消失!李衛東你不明白,有時候一個人一旦選擇了一條路,就已經沒辦法再回頭,所以別逼我,別他媽~的再逼我!”

    李衛東不禁皺起了眉頭。鄒長龍這幅模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雖然是在吼叫,卻看得出他心裡真的是畏懼到了極點。問題是這廝身為陸家掌門,勢力之大也是個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主兒,就連將軍那種人都對他心存忌憚,又會有什麼人、什麼勢力能讓他害怕到這種程度?

    以鄒長龍的性格,如果他鐵了心不肯說,再逼問也是無用,那事情就真的有些棘手了。冷眼看著鄒長龍,李衛東淡淡的說:“鄒老闆不必這麼激動,如果你對我不爽,剛才又何必低三下四的求我?蕓兒,拿衣服來,我們走!”

    鄒長龍一下子就慌了,連忙拽住李衛東,語無倫次的說:“別別別,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一時犯渾,李兄弟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你是我報仇的唯一希望,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我孩子出了那樣的事,此仇不報鄒家從此如何立足,你叫我有什麼臉去見祖宗?李兄弟,我真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你相信我,除了剛才那件事,什麼我都能答應你,老弟,只要能你能幫我報仇,我鄒長龍情願退出江湖,鄒家拱手相讓,算我求你,哥哥我……我給你跪下了!”

    一邊說著眼淚刷刷的就滾了下來,兩腿一軟就要下跪。對於一方大佬來說,下跪這兩個字實在比殺頭還要難受,可想而知鄒長龍也真的是被逼上了絕路。李衛東伸手扶住,嘆了口氣,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你鄒老闆是江湖前輩,這個禮我不能受。算了,不管你肯不肯說出基金的下落,真相我也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因為這不只是你鄒家的家仇,也關係到我陸家的聲譽。”

    “真的嗎?李兄弟,我,我……”

    鄒長龍激動的嘴脣直哆嗦,死死攥著李衛東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李衛東笑笑說:“好了鄒老闆,我看就這樣,你也請回吧,我好像沒有跟人一同泡澡的習慣,何況你還穿著衣服。兩天之後,等我消息,另外再提醒你一遍,林家三口的事,你一定要辦的妥妥當當,出了一點岔子,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鄒長龍一拍胸脯說:“放心!老弟的事就是我鄒長龍的事,遠了我不敢誇口,只要人還在內地,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把人完好無損的給你找出來!”

    千恩萬謝,回身正要出去,夏若蕓突然叫住他:“等等!”

    鄒長龍肩膀一顫,顯然他也知道夏若蕓想做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轉過身,賠笑說:“大小姐還有什麼事麼?”

    夏若蕓死死盯著鄒長龍的臉,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咬著牙說:“你心知肚明!說,你跟我父親是結拜的兄弟,你為什麼要出賣他?”

    鄒長龍沉默了一會,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怨毒,大聲說:“沒錯,你父親是我出賣的,但是我鄒長龍自問頂天立地,對得起良心!如果說有人背信棄義,那也是他不是我,我絕對沒有對不起他!”

    夏若蕓厲聲說:“你放屁!父親死了,你紅口白牙當然說什麼都行,但是你不要忘了,他的女兒還活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害死了我父親,我就要你拿命來還!”

    順手抓過浴架上的一隻花瓶磕碎,鋒利的茬口抵在鄒長龍的脖子上。夏若蕓握的如此用力,瓷片割破了她的掌心,鮮血像小溪一樣滲了出來,鄒長龍卻是渾然不懼,說:“如果你現在做了我,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剛剛我已經說過,與基金有關的事,我現在還沒辦法給你任何解釋。大小姐,關於你父親的死,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如果你還想殺我,我鄒長龍皺一皺眉,不算男人!”

    這番話說的有恃無恐,夏若蕓不禁微微一怔,李衛東卻是眼神陡然一亮,許久以來一直淤積在腦子裡的那些疑問,像是剎那間被一條線穿了起來,又似雲開霧散,眼前豁然開朗!微一沉吟,李衛東說:“放開他!蕓兒,就算要報仇現在也不是時候,我相信鄒老闆的為人,他說會給你一個真相,就一定不會抵賴!”

    “你相信他?連兄弟都能出賣,這種人也配做人,禽獸不如!”

    夏若蕓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還是憤憤的將鄒長龍推了個跟頭。這丫頭雖然脾氣急,但並不是分不清輕重,尤其跟李衛東在一起的時候,對他更是言聽計從。鄒長龍也不還嘴,從地上爬起來朝李衛東鞠了一躬,說:“有你李兄弟一句話,什麼都齊了。從前我一直以為,你一個毛頭小子能被陸伯涵選為繼承人,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還曾想過要利用你,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鄒長龍看走了眼,你李衛東註定是人中龍鳳!唉!陸伯涵我輸了,當年我將你趕出內地,那是因為鄒家的政治背景,但是說到眼光和用人,我只有自愧不如!”

    一聲嗟嘆,鄒長龍轉身默默而去。夏若蕓猶然不信,疑惑的看著李衛東說:“你剛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相信他?!”

    李衛東這時顧不得身上赤條條,嘩啦蹦出浴池,抓過條浴巾就往夏若蕓受傷的手上纏。剛剛他一直泡在水裡還沒什麼,這一跳出來夏若蕓立刻紅了臉,搶過浴巾沒好氣的說:“不用你管,穿你的衣服去!”

    李衛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說靠,裝什麼啊,昨晚咬都咬了,現在看一下怕什麼的!悻悻的扯過浴巾圍在腰間,說:“我跟鄒長龍雖然交往不多,但是直覺他剛才應該不是說謊。”頓了一頓,忽然遲疑著說:“蕓兒,我答應過一定會幫你報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如果你父親,他……”

    夏若蕓一愣,唰的轉過身盯著李衛東,說:“我父親怎麼?”

    李衛東沉吟了一會,又搖搖頭說:“沒什麼,有幾件事我還沒想通,現在說出來還不是時候,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真相。雲南這裡不能待下去了,凶手的上一個目標是鄒長龍,下一個目標必然是我們。通知二叔三叔,陸家嚴防戒備,越是節骨眼上越不能出岔子。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現在就動身。”

    李衛東不說,夏若蕓也不追問,跟這傢伙一起久了,對他什麼脾氣也很了解,不想說的話誰也問不出來。夏若蕓說:“回香港麼?那我讓二叔通知人來接我們。”

    李衛東說:“不,不是香港,我想你陪我去一趟杭州。”

    “杭州?”夏若蕓又怔住了,說:“你想去找我媽?可是,可是……”

    李衛東笑了笑,說:“可是什麼?怎麼說你也是她女兒,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作為女婿去拜望一下岳母大人,天經地義。”

    說的好聽是拜望,也不知道這傢伙心裡在打些什麼主意。夏若蕓也不多問,轉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風風火火的折了回來,抓起浴池台子上那個撕開一半的TT,橫眉怒目的說:“這是什麼?不要臉!”

    李衛東汗了一下,心說這TM能怪我麼?老子還以為這是浴鹽呢好不好!也懶得跟她解釋,撇撇嘴說:“沒見過啊,是什麼上面寫著呢啊!我也是男人也有需求的好不好,不這樣怎麼辦,讓你幫我解決你肯嗎!”

    “你,你……!”夏若蕓又羞又氣,見過無恥的,沒見過無恥到這種程度的,做了壞事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夏若蕓都有些後悔昨晚上怎麼不幹脆把他咬掉了算了!指著李衛東說:“你別得意,這就是證據。我回頭就把它給我妹妹,看你怎麼解釋,臭流氓!”

    李衛東哈哈一笑,說:“傻妞,你要是真拿了這個給冰冰,該解釋的應該是你才對吧?你認為冰冰會怎麼想,咦,我的TT怎麼跑到你那裡去了呢?”

    “你,我……”

    夏若蕓立刻又沒詞了,基本上跟李衛東這種人鬥嘴,就是自討苦吃,氣憤憤的把TT朝李衛東臉上丟了過去,轉身就走。李衛東在後面哈哈大笑,說:“怎麼這就走啊,你剛才不是問這是什麼嗎,不如一起探討探討啊!”

    “滾!”夏若蕓氣急敗壞的摔上了門。

    李衛東擦了把頭髮,回到房間一邊換衣服,腦子裡卻翻來覆去在想鄒長龍剛才說過的話。“沒錯,你父親是我出賣的,但是我鄒長龍自問頂天立地,對得起良心!如果說有人背信棄義,那也是他不是我!”

    如果鄒長龍確實沒有撒謊,夏繼嶺又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現在基本可以斷定的是,基金確實是落到了鄒長龍的手中,或者說至少在鄒長龍的掌控之下,而鄒家之所以出事,也必然是因此而起!可是鄒長龍又究竟在害怕些什麼,難道說他也只是這筆基金的過路財神,根本就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這究竟是什麼人或是什麼樣的勢力,連鄒長龍這種人都為之忌憚!不,等一等!李衛東突然敲了敲腦袋,他發現自己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從夏繼嶺遇害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年,一直都是岳天雄在替鄒長龍背著黑鍋。這個岳天雄跟鄒長龍截然相反,如果說鄒長龍今天是虎落平陽,岳天雄則更像是一條陰險的毒蛇,這個傢伙一直躲在暗中,他究竟在覬覦著什麼……

    通!隔壁像是隱隱傳來一聲輕響,李衛東不覺一怔,因為一直在凝神思考,聽覺也隨之下降了不少,這時連忙屏住呼吸側耳凝聽,緊跟著臉色就變了,一甩手掌中便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手槍,豹子般飛躥出去,砰一聲撞開了房間門。走廊裡,七八個黑衣大漢正握著槍凝神戒備,突然看到李衛東衝出來倒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便驚恐的看到李衛東的槍口噴出耀眼的火光。

    砰!砰砰砰!一連串槍聲敲碎了夜晚的寂靜,幾個大漢舉槍對準李衛東,可惜再也無力扣下扳機,不甘心的倒了下去。但就在這時,李衛東也發現了一件事,讓他心瞬間跌入冰谷。

    走廊兩端,不下二三十槍手,無數槍口黑洞洞的瞄向這裡。接著他就聽到他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想要你馬子的命,就乖乖把槍放下!”

    聲音尖細,聽上去有些刺耳。李衛東嘆了口氣,扔掉手中的USP,說:“我真的沒想到,原來是你!”

    PS:關於上一章尾巴的那句話,偶不得不真誠滴給大家道個歉,唉,手欠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21
第四百四十二章 害人的理由

   
   

    李衛東確實沒想到。鄒家慘禍的凶手,他想到了方震南,岳天雄,甚至包括將軍,唯獨遺漏的一個人,是鄒長龍的徒弟,那個細皮嫩~肉看上去有些娘們的人,羅軍。

    也許是一直是活在師父鄒長龍的影子之下,同樣是世家子弟,羅軍卻一直混的不鹹不淡,在任何人眼中不過只是鄒家的附庸。李衛東縱有智力加二,也只是從邏輯上去推理,卻怎麼都沒想到原來變態到令人發指的凶案,竟然是不起眼的附庸一手策劃!

    或許,也只有小人物平時壓抑的太久,才會做出如此瘋狂如此惡毒的行徑?

    “姓李的,別想耍花樣,動一動,你馬子先沒命!”

    羅軍的槍管塞在夏若蕓的口中,臉上掛著得意而猙獰的笑。夏若蕓不知遭了什麼算計,軟綿綿的靠在一個大漢的身上,只從眼神中能看得出她神智仍然清醒。羅軍這廝顯然是因為上次在李衛東手裡吃過虧,這次學了個乖,躲開很遠,並且前後左右分別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凝神戒備,將他保護的嚴嚴實實。在這個距離上李衛東藉助替身術的四秒隱身或許能勉強衝得過去,但是再想突破四個大漢的防護,一舉將羅軍制服,李衛東自忖連三成的把握都不到!

    也就是說,一旦衝動的後果,夏若蕓七成可能是死在羅軍的手上!儘管李衛東一向膽子夠大,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深吸一口氣,李衛東說:“了不起,了不起!想不到出賣鄒老闆的人竟然是你,好一招移花接木,栽贓嫁禍,我真是想不佩服你都不行。”

    一邊說著,腳下緩緩朝羅軍邁步過去,如果想保證一擊得手,必須盡可能的縮短這段攻擊距離。但是羅軍馬上看穿了他的心思,喀嚓扳開擊錘,尖聲叫道:“站住!李衛東,我知道你出手有多快,所以最好別衝動!別告訴我你真不在乎夏大小姐死活,嘿嘿,當我是白痴麼?來啊,先給李先生打一針,讓他爽爽!”

    嗤,一支細細的針頭飛快的刺進李衛東的後背。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很快李衛東就覺得天旋地轉,兩腳發軟,踉蹌著險些摔倒。耳邊像是敲響了一面大鼓,撲通,撲通,他知道這是自己心跳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越來越沉,越來越緩。努力張大嘴巴想呼吸,卻已經使不出任何力氣,終於隨著耳邊的聲音驟然停止,李衛東也隨即眼前一暗,像是被抽去了提線的木偶,頹然跌倒。

    昏昏沉沉中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眼的光亮把他驚醒。睜開眼,一片雪白,用了差不多半分鐘才適應過來,原來正對著他的是一盞雪亮的射燈。

    “蕓兒,蕓……咳咳!”

    剛一出聲,便覺嗓子裡像是著了火,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而隨著身子牽動,才發現自己被兩手反剪綁了個結實,要命的是兩隻手掌竟不知被什麼東西緊緊銬住,十根手指只能筆直張開,絲毫動彈不得!只聽一個聲音冷笑著說:“抱歉啊李兄弟,聽說你跟浙江司徒家頗有淵源,妙手空空的本領無人能及,所以不得不防。這副鋼指套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大小可還滿意?”

    射燈旁邊閃出一張白淨的臉孔,一副金絲眼鏡,配上還算帥氣的面孔,看上去溫文爾雅。李衛東心裡卻只能暗暗苦笑,剛才之所以沒有躲開那一針而故意讓羅軍的手下抓起來,不是託大,而是一直以來他有著兩樣讓他非常自信的保命手段,一是具有隱身特性的真實替身術,還有一個就是關鍵時刻可以瞬間逃生的隨機卷軸。

    當初從雜貨商裡一共買來六個,在中海亂舞迪吧用去一個,上一次香港之行又在陸家地下室用去四個,此刻戒指空間裡還有最後一個。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逆天的儲物戒指卻讓羅軍認準了他是神偷世家的傳人,這個羅軍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更陰毒,也更加狡猾!為了防止他逃走,居然能想出這麼卑鄙的點子,此刻十根手指想動都動不了,既不能結印替身術,也沒辦法捏碎隨機卷軸!

    是啊,如果這廝不夠陰毒狡詐,又怎麼可能在鄒長龍身邊蟄伏了那麼多年而不露出絲毫破綻,甚至連自己的智力加二,居然也完全忽略了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羅軍,羅軍!老子閱人無數,連陸伯涵鄒長龍這些人都逃不過法眼,唯獨漏掉了你!李衛東真想一拳將眼前這張文質彬彬的臉孔砸個稀巴爛,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大小姐,她人在哪裡?”

    羅軍一聲冷笑,揶揄的說:“李兄弟,你也算見過世面的人,身邊好像也並不缺少女孩子。我真不明白,一個面癱的女人有什麼好,居然值得你如此關心?”

    李衛東沉默了一會,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是啊,你當然不會明白。就憑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跟畜生沒有什麼分別,又怎麼可能明白人類的感情?”

    羅軍也並不生氣,拍拍李衛東的臉頰說:“怎麼,想激怒我?李兄弟,你的道行還淺了點。記不記得第一次見面我曾經跟你說過一句話,在雲南這個地界上,別惹我,否則一定會讓你後悔,可惜你不肯聽,哈哈。那就怪不得我羅某手黑,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就算我不來雲南,你會放過我?”李衛東嘴角浮起一抹譏誚,說:“當我是三歲孩子嗎?以鄒長龍的實力,你想將他一舉扳倒,一定精心策劃了很久吧?三年五載,還是十年八年?但可惜的是憑你自己的力量還是沒有辦法跟鄒家抗衡,這才想到嫁禍給陸家,借刀殺人,等到兩家拼到兩敗俱傷,再由你來收拾殘局,坐享漁利,陸家分明是你早就設計好的棋子!羅軍,出來混,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栽在你手裡我認了,可是你又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羅軍哈哈一笑,說:“你這麼說我也不反對,我知道我不是君子,不過有時候當小人也不錯啊,至少笑到最後的人是我,對麼?”

    李衛東說:“那當然,你想笑多大聲都沒問題。我只是替鄒長龍有些不值,縱橫半輩子,卻被自己最倚重最信賴的徒弟出賣,難怪有句話說,高貴的騎士總是死在小人手裡,可惜,可惜!”

    羅軍眯縫著眼睛,緩緩說:“可惜什麼,我只不過拿回我羅家應得的東西,有什麼錯?說我是小人無所謂啊,我最欣賞的一句座右銘,當婊子就不要怕人罵。可是他鄒長龍卑鄙陰險自以為是,又算得上哪門子騎士?”

    李衛東輕咳一聲,說:“我聽說鄒家跟羅家是打祖輩傳下的交情,同在河北發跡,可惜羅家不爭氣,北伐那會抱錯了大腿,差點被張作霖給滅了九族,是鄒家不遺餘力傾囊相助,才幫羅家躲過一劫,一路流亡逃到了雲南。建國後羅家又開始蠢蠢欲動,居然夢想委員長能反攻大陸,結果委員長的飛機大炮沒盼來,卻落了個鋃鐺入獄,是鄒家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很難想象要擺平多少關係才能把你們給撈出來。哦對了,還有七六年四~人~幫垮台,羅家……”

    “夠了!!!”

    一聲厲吼,羅軍一張帥氣的臉孔忽然抽搐起來,眼神也從剛才的得意變得有些猙獰,一字一頓的說:“原來你摸過羅家的底!這些事,你究竟聽誰說的?”

    李衛東淡淡的說:“歷史就是歷史,誰也抹殺不掉。羅軍,其實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你以為別人真的不會懷疑到你?”

    一陣沉默。許久羅軍才嘿嘿的笑了,點點頭說:“是啊,你說的沒錯。就是因為鄒家對我羅家有大恩,所以在所有人看來我對鄒長龍都應該感激涕零才對,怎麼可能害我師父呢?所以儘管是我親手打死他老婆,逼著他兒子強~奸他女兒再把他們一起殺掉,鄒長龍也絕不會懷疑到我。我知道憑我自己的實力鐵定是扳不倒他,但是你們陸家可以啊,兩家並個你死我活,我在旁邊看戲,多好,哈哈!”

    李衛東搖頭嘆了口氣,說:“即使是十惡不赦的壞蛋,至少還會有點人性留在身體裡,但是你,除了一張人皮,已經連一點人的氣味都沒有了。”

    “我沒有,他鄒長龍就見得有麼?”羅軍聲音突然變的有些怨毒,咬著牙說:“沒錯,鄒家跟羅家確實是祖輩的交情,鄒家也的確幫過羅家很多的忙。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羅家人走到哪裡都是鄒家的附庸,人前人後抬不起頭來,多少輩,一直被他們騎在頭上!我他媽~的受夠了!我受夠了他們鄒家的施捨,受夠了別人憐憫的眼光!沒有他鄒長龍又怎樣?我羅軍一樣能混的出人頭地,風生水起!MB的鄒長龍,從小就對我頤指氣使,在他面前我就跟孫子一樣,連討個老婆都要他點頭,他算個屁啊?給面子我喊他一聲師父,其實他算什麼東西!鄒長龍對我是好啊,羅家所有的產業,都有鄒家的三成股份,我他媽每賺一毛錢,就要給他三分,還得陪著笑說:師父,這是徒弟孝敬您的!我草!憑什麼,我爹老子那輩窩囊,受過你的恩,怎麼著我也要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給你當長工?做他媽的春秋大夢!鄒家走私,販毒,軍火,每次出生入死替他賣命的人是我,分錢的時候就沒我的份兒,草!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鄒家完蛋了,我羅家從今往後就是雲南的南波萬,誰他媽不服,我就殺到他服為止!”

    “這就是你害鄒長龍的理由?”李衛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想的夠野,只是不知道你羅軍有沒有那個本事!就算鄒長龍倒了,只怕最後坐上雲南大哥這個位子的人,並不是你。”

    羅軍忽然也嘆了口氣,說:“你知道鄒長龍這次為什麼會栽麼?因為他太聰明了。你跟他一樣,聰明人往往都自以為是,總當別人都是傻子。李衛東啊李衛東,如果你認為我只有這點斤兩,那你也忒小瞧老子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2:21
第四百四十三章 趕盡殺絕!

   
   

    這句話讓李衛東不禁心裡一動,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說:“是麼?莫非你還惦記上陸家了不成?倒也是,現在幹掉我,我承諾鄒長龍的兩日之約就算徹底泡湯,鄒長龍肯定認為是我耍了他,鄒家跟陸家這一場血拼也就在所難免。這一計釜底抽薪的確夠毒,只不過就算我死了,陸家這塊肥肉一樣會有很多人惦記,方家,岳家,甚至包括將軍,你認為有誰會鬥不過你?就憑你那些拿不上檯面的卑鄙伎倆,該不會愚蠢到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羅軍哈哈大笑,說:“李衛東啊李衛東,你的確夠聰明,都到黃河邊上了還不死心。我知道你故意這麼說,是在套我的話,不過沒關係,我一點都不介意告訴你我的底牌。”

    李衛東的心忽然沉了下去。不介意亮出底牌,很多時候並不是指這張底牌無足輕重,如果一個人可以毫無顧忌的亮出底牌給你看,基本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對你可以絕對的放心!

    而絕對放心的意思,也許是朋友兄弟,還有一種,就是死人!

    “區區一個鄒長龍,如果只是為了幹掉他早在三年前我就可以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羅軍抬起手,手下便立刻遞上一支雪茄點燃,繚繞的煙霧讓他那張白淨臉孔看上去格外的陰鶩,“你說的不錯,鄒家跟陸家火並,像方家、岳家那些人必然等不及跳出來分一杯羹,老實說想把他們一一解決,確實有些棘手,不過這還不是最讓我發愁的一件事。嘿嘿,鄒家也好,陸家也好,雖說家財萬貫,可總歸是比不上組織的那筆基金,李兄弟,你說是不是?”

    李衛東點點頭,說:“你果然早就盯上了。這筆基金是組織的生存命脈,雖說現在落入鄒長龍的手裡,我想將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羅軍,我確實是小瞧你了,連你師父都不敢把這筆錢搬到桌面上來,你居然敢如此不知死活,有句老話叫貪心不足蛇吞象,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羅軍抽了口雪茄徐徐吐出,說:“沒錯,我是貪,非常貪,我的字典裡沒有什麼仁義道德,就只有一個字:錢!李衛東,你既然私下調查過我,想必應該知道了吧,老子祖上發跡的時候,就是關東第一響馬,我羅家的家業全他媽都是當年老祖宗一刀一槍搶回來的!只不過後來到了我爹我爺爺手裡,這兩個狗日的不爭氣,好好的羅家硬是給敗了。你知道我爹死的我時候我是怎麼對他說的嗎?我說你這個老廢物,到了地底下睜開眼,等著看老子怎麼讓羅家重新站起來!李衛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我從不否認我是個壞人,可就算我不打這筆基金的主意,你認為這一百七十二億美金就很乾淨麼?別忘了這錢是夏繼嶺走私販毒販賣軍火為組織賺來的,每一分錢上都沾著血!說穿了,每個人都在強取豪奪,區別僅僅是成王敗寇,僅此而已!”

    李衛東一陣沉默。如果說剛才還認為羅軍只是小人得志,僥倖得手,那麼聽到這一番話,李衛東才知道這廝根本就是處心積慮,早有預謀!深深吸了口氣,李衛東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當初陸家滅門,到老爺子遇害,根本就是你搞的鬼,甚至連當初所謂的鄒長龍出賣夏繼嶺,是不是也是你做的手腳?”

    羅軍哈哈一笑,說:“陸伯涵那老兒不識趣,我說要跟他聯手幹掉我師父,但是他根本不鳥我,所以陸家就只能做替罪羊了。事實上那次陸家滅門,方家岳家勢必大打出手,等他們鬥個兩敗俱傷,我在讓鄒長龍出面漁翁得利,然後他做螳螂,我做黃雀,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了這個計劃你知道花去我多少心血?歐陽烈火,楚天舒,都是我精心布下的棋子,他媽~的如果不是半道偏偏殺出個你,老子又何至於功敗垂成,那個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李衛東,早早晚晚,我一定要讓你死在我手上!我要讓你知道,跟我羅軍作對是什麼樣的下場!”

    微微一頓,又說:“至於夏繼嶺,還有陸伯涵,你想把他們的帳算到我頭上,那也隨你的便,反正即便他們不死,在我的計劃中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你,李兄弟,你精明一世,頭腦身手如此牛~逼,那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落在老子手裡!不要用那種仇視的眼光看著我,人遲早一死,我不過是提前替你送終而已,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打算殺掉你,我會讓你還有大小姐,至少在這兩天之內都活的舒舒服服。你剛才不是說,方家、岳家還有將軍那些人,我能否鬥得過麼?哈哈,真刀真槍的話,他們隨便動動手指都能捏死我,這一點我很有自知之明。可是現在有了你,有了大小姐,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哈哈哈!”

    李衛東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聽到這句話也不禁面色陡變,死死盯著羅軍,說:“你到底想怎樣?”

    “猜啊,你不是一向很聰明麼?”羅軍嘴角浮起一絲貓戲老鼠般的殘忍,抽出一張卡片晃了晃,說:“一個鄒家算什麼,有了一百七十二億美金,老子就能擁有整個世界!”

    一張紅底燙金的卡片,上書兩個大字:請柬!李衛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羅軍,你,是個瘋子!”

    羅軍也不生氣,笑吟吟點了點頭,說:“能從你李兄弟嘴裡說出這兩個字,我認為是對我的一種讚賞。恩,你頭腦確實不簡單,這麼快就猜出我想幹嘛,難得,難得!這一張呢是你跟大小姐的結婚請柬,不過不是你們陸家發來的那一張,而是我羅軍為你量身製作的,地點是一艘游輪,屆時會開往公海。邀請的人也並不多,方震南,岳天雄,周正興,趙岩,李成安,還有鄒長龍。啊對了,還有將軍,我知道他對你一向是器重的很,這麼大的喜事,我猜他不會不去,是不是?”

    李衛東這時已經完全猜到了羅軍的用意。殺了李衛東,固然可以讓鄒長龍誤以為陸家是在耍花招,從而引發兩大家族的火並,但方家岳家包括客家幫原六大家族,在陸家多少都有股份,花落誰手還未可知。至於組織,一直將那筆基金視為生命線,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落入旁人之手。憑羅軍的實力,想將這些障礙一一掃清,談何容易!

    但是,如果包括將軍在內,所有這些家族、組織的老大一夜之間全部暴斃,又會如何?!

    李衛東只覺脊背陣陣涼意,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整個江湖會變成怎樣的血雨腥風!這筆賬十有八九會算到陸家的頭上,理由很簡單,他李衛東剛剛接手陸家,對內立足未穩,對外為人覬覦,索性趁此時機,將所有有威脅的人一併除去!

    同樣,鄒長龍也無論如何都洗脫不掉嫌疑。滅門血案,已經讓鄒長龍陷入瘋狂,報復的後果就是同歸於盡!方家跟岳家那一票人,註定成為鄒家跟陸家這一場血腥屠殺的犧牲品,至於將軍,這個讓各方政客都頭疼不已的恐怖組織頭子,一旦他出了意外,後果將是無數條鮮活的生命去陪葬!

    而基金呢?鄒長龍死了,將軍也死了,還有方震南,岳天雄,也包括他李衛東,如果所有人全都掛掉,這筆巨額財富也就真的成了泥牛入海,甚至不會再有人知道基金的存在。羅軍,這個從頭到尾都被人忽略的小人物,也就可以順利成章的坐擁一百七十二個億,所有有威脅的人全部死翹翹,天底下恐怕也再沒有人能撼動他的位置!

    不是借刀殺人,這根本就是請君入甕;不是釜底抽薪,羅軍這一次,是要趕盡殺絕!

    夠狠,也夠毒!在鄒長龍方震南還有將軍那些人苦苦平衡各方利益的時候,無論做出任何事,至少心裡都有一個不能超越的底線,但是對於羅軍,已經沒有任何事能成為他的阻礙!沒有道德,沒有良知,沒有規矩,沒有任何底線,這個卑鄙陰險而又冷血惡毒的王八蛋,那張人皮下面的每一個細胞,都已經徹底瘋狂!

    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李衛東卻已經說不出一個字。對於羅軍,現在說什麼也都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羅軍看起來對他的樣子十分滿意,拍拍他肩膀笑容可掬的說:“李衛東,你害怕了?哈哈,我以為你真的是傳說中的機器人,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沒有任何事可以嚇到你!怎麼你也有今天啊?真是難得,想必我接下來的打算兄弟都已經猜到了,是不是?”

    來來回回的踱了兩步,羅軍忽然眯縫著眼睛看著李衛東,說:“說實話,我對李兄弟你相當的好奇。我摸過你的底,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很難想象那種環境下怎麼會造就出你這麼精明的頭腦,縝密的思維,還有如此高強的身手。在你還沒到過雲南之前,我就勸過鄒長龍,留你這種人在,遲早會成養虎為患,可惜這2B非但不信我,還異想天開的要把你收為己用。哈哈,愚蠢,真他媽~的愚蠢!不過也正是當初他這個愚蠢的決定,才給了我今天的機會。我跟鄒長龍最大的區別,你知道是什麼嗎?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所以基本不會去玩火。而一旦我放了火,我就要燒他個九天十地,寸草不生!”

    羅軍的聲音仍然尖細,甚至帶著點娘娘腔,但是字裡行間的陰狠卻讓人不寒而慄。李衛東兩腮的肌肉都條條橫起,說:“不,你錯了。你跟他最大的區別,鄒長龍至少還是個人,他沒你這麼卑鄙!”

    羅軍聳了聳肩,說:“無所謂,怎麼罵都隨你,不過我想卑鄙這兩個字還不足以形容我的人品,很快你就會罵我罵的更凶。我剛才說過,至少這兩天之內我會讓你們過的舒舒服服,舒服的意思,你應該懂吧?但要先保證不要氣昏過去才成。”

    李衛東一愣,接著暴跳如雷,奮力扭動著身體,可惜身上被浸了油的棕繩五花大綁,兩手又被套上了特製指套,縱有各種屬性加成以及逆天的技能也全無用武之地。李衛東雙眼紅的像是隨時都會噴出火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大小姐,她現在在哪?”

    羅軍滿意的看著眼前困獸般的獵物,微笑著說:“我一直很好奇,你李兄弟就算不是閱人無數,至少身邊的漂亮女孩子也是一抓一大把,為什麼幾次三番為了一個面癱的女人出生入死?或者是大小姐床上功夫特別厲害麼?不過很可惜,你那位大小姐實在不對我胃口,這個舒服的對象,也並不是她,而是你。”

    “我……我?!”

    李衛東渾身的寒毛霎時間立正,如果說剛才還僅僅是震驚,現在則是絕對的驚恐萬分。媽的,反正落到這步田地,左右都是個死,如果羅軍這狗日的畜生有BL嗜好,老子寧可咬舌自盡!

    但是羅軍馬上推翻了他的擔心。“放心,我不喜歡男人,對你沒興趣。不過有個人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你,小虹妹妹,我說過答應你的條件一定會做到,這個男人,今天歸你享用。”

    一串銀鈴般的嬌笑,接著就看一個裊裊婷婷的女子從射燈背面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一頭酒紅色的卷曲長髮柔柔披在肩頭,深V領口露出一片白膩膩的肌膚,還有兩座墳起的山峰,擠出一道迷人的溝壑。

    “沒想到咱們會在這裡見面吧,小處男?我說過,你是我的,老娘早晚要強~奸了你,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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