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戒指也瘋狂 作者:四排長 (連載中)

檸檬雙子 2009-7-4 12:1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3 370922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5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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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東話音剛落,便有人接道:“李兄弟急著想見我?本來我還想欣賞一下老弟的口才,看來你是不想給我這個機會呀!”

    人群分開,走過來的是三個人,前面那位中等身材,臉頰略顯消瘦,像刀削出來似的稜角分明,正是岳天雄。走在他左手邊的,是一位前凸後翹的美女,一張嫵媚的臉蛋兒,酒紅色的披肩長髮,卻是李衛東的老相識慕雨虹;右邊是一位身材微胖的男子,大概有五十上下年紀,表情肅穆,眼神冷厲,李衛東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是看到張敬之已經衝他微微鞠躬示意,便已然明白,原來是鄒長龍的堂兄,暫時主理家族的鄒長德到了。

    岳天雄看了嚇得臉色發青的方家父子一眼,嘴角浮起一絲鄙夷的笑,說:“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方兄你這位公子倒是沒糟蹋你的優秀基因,一樣的怕死。只是有件事我想勸勸方兄,既然你沒這份膽量,就別搞這些栽贓陷害的陰謀詭計。搬起石頭容易,就怕是砸了自己的腳,後悔都晚了!”

    “放屁!”方林對李衛東很有些忌憚,但是對岳天雄就完全不必給面子了,忍不住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方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栽贓陷害的事,只有你岳天雄這種卑鄙小人才做得出來!”

    “住嘴!”方震南並沒理會岳天雄的話茬,喝住方林,衝鄒長德一拱手說:“這位想必就是長德兄,久仰久仰。剛才的經過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鄒先生如今死的不明不白,疑凶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欺上門來,連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當然,該如何處置那是你鄒家的事。”

    鄒長德盯著李衛東,沉聲說:“不急不急。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仇家都送上門來了,不好好招待豈非顯得我鄒家缺了禮數!”團團抱了個揖,說:“各位親朋好友,敝家主不幸,能蒙各位原來吊唁,鄒家感激不盡。本該款待各位,但事不湊巧,為了查出敝家主遇害真相,暫時閉門謝客,只好跟大家說聲抱歉了,招呼不周,希望各位能夠體諒。張叔,送客,關上大門,所有訪客一律擋駕!”

    張敬之應了聲是,朝前來吊唁的客人們一伸手說:“抱歉,請吧。”

    客人們本來都吊足了胃口想看看鄒家究竟是如何處置李衛東,但是既然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也只好怏怏告辭。方震南猶豫了一下,似乎也想離開,鄒長德卻搶先一步說:“李先生,還有方岳兩位老闆,我兄弟的死可能跟什麼人什麼事有牽連,我想不用說大家心裡也清楚的很。既然這麼巧大家聚到了一起,我想請各位換個地方說話,大家都是明白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岳天雄淡淡的說:“無所謂,既然來了就是客隨主便,鄒先生儘管安排。李兄弟,你的意思呢?”

    李衛東笑了笑,說:“我說我想閃人,你認為他會放我走麼?既來之則安之,裴三姐,把刀收起來。”

    方震南卻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鄒先生這麼做,不大地道吧。搞清楚我是在替你們說話,怎麼反倒扯到我的頭上來了?鄒家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回頭這話要是傳了出去,也不怕辱沒了名聲!對不起,我沒興趣參與你們的事,告辭!”

    說完帶著方林白九幾個回身便走,只聽嘩啦啦一陣聲響,N多黑洞洞的槍口指了上來。方林氣急敗壞,叫了聲:“他~媽的,唬我們?老子不信你們真敢開槍……”

    話音未落,只聽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方林的皮鞋鑽進了草皮裡。鄒長德陰著臉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銀白色的大號密林左輪手槍,說:“不信沒關係,儘管試試看。所有人聽好,未經我的允許,誰敢踏出鄒家半步,格殺勿論!”

    保鏢們齊齊應是,四下散開,荷槍實彈如臨大敵。鄒長德隨手將密林手槍扔給下人,回身便走。方震南氣的幾乎發瘋,說:“好,好!恩將仇報也用不著這麼快,鄒家這個情,我方震南記下了!”

    岳天雄嗤一聲冷笑,說:“我說老方,你怎麼那麼多廢話?長德兄只不過留大家查清真相而已,如果你不是凶手又何必嚇成這副模樣。嘿嘿,該不會是心裡有鬼吧?”

    方震南怒道:“放你~媽的屁!岳天雄,你是想跟他李衛東穿一條褲子,還是鄒家滅門案本來就有你的份兒?我方震南人正不怕影子歪,怕個鳥,想陷害我,草,下輩子吧!”

    說完帶著方林白九還有白晴,怒衝衝跟著鄒長德進了正中間那幢別墅。岳天雄衝李衛東微微一笑,說:“不怕?我看是戳到了老傢伙的痛處!走吧李兄弟,看看鄒家準備玩些什麼花樣出來。”

    幾個人魚貫走進別墅,慕雨虹這次卻是自始自終低著頭,看都不看李衛東一眼。這娘們說派人去追查那個付律師的下落,但是到現在一直都有消息,李衛東很想問問她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即便一個暗示也好,進門時特意走慢一步,輕輕撞了一下慕雨虹的肩膀,慕雨虹卻冷冷的說:“你瞎了,走路不長眼睛!”

    不等李衛東說話,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小刀已經抵在了慕雨虹白~嫩的臉頰上。裴三面無表情的說:“挺漂亮的臉蛋兒,如果你不想破相,嘴巴最好放乾淨些。”

    慕雨虹雖然不覺得裴三會真動手,但刀子這玩意哪有準兒,萬一手一抖可就破了相,嚇的連忙退開兩步,瞪了李衛東一眼進門去了。李衛東不禁笑著說:“裴三姐,好像我還從來沒看到你像今天這麼大火氣。怎麼了,是不是因為你弟弟的事,不知我能不能幫上忙?”

    提起弟弟,裴三頓住腳步,低頭沉默了好一會才說:“算了。是他自己不爭氣,吸毒。”

    裴三說話一向都極簡單,不過李衛東也隱隱猜出了個大概,想了想說:“你也別著急,方震南現在還不會把他怎麼樣。回頭鄒家的事情處理完了,我會幫你想辦法搞定。”

    這是一幢現代風格的別墅,進門是一座陽光大廳,寬敞明亮。穿過大廳,再往裡進了一間會客室,鄒長德方震南等人都已等在那裡,而讓李衛東微微一怔的是,一個方臉闊口蓄著絡腮鬍子的老外正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喝茶,在他身後是站著一個年輕人,膚色黝黑,臉上掛著憨呼呼的笑。

    將軍!他怎麼會在這裡?李衛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上一次在羅軍的游輪上,這洋鬼子派了龍七來準備滅掉自己,緊跟著鄒長龍便出了事,這一切當然不會是偶然。最大的可能性,是將軍精心布下的一個局,先借羅軍之手害死鄒長龍妻兒,再嫁禍給李衛東。那天在游輪上羅軍遍發請柬說要邀請六大家族的人還有將軍到齊,然後一舉鏟除,這應該只是個煙幕彈,以羅軍那種卑鄙無恥而又貪心不足的性格,不排除他先投靠將軍,背地裡卻想害死所有人,自己獨吞全部基金甚至包括鄒家的產業!

    但是很顯然將軍對他並不放心,抑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過河拆橋的打算,暗算了鄒家之後便果斷棄子,派龍七去游輪想殺的目標應該不會僅僅是李衛東,還包括羅軍。同時派人暗殺鄒長龍,那麼鄒家跟陸家的火拼也就勢在必行,如此一來將軍既不會違背他跟大陸ZF之間的互不幹涉協定,也假借陸家除掉了多年來的一個隱患,至於那筆基金的下落,將軍必然早就策劃好了,鄒長龍的三位律師失蹤,這便是個最好的說明!

    也就是說,將軍很可能早已暗中埋下了一顆棋子,一個關鍵時刻可以接任鄒家繼承人的角色,這樣才能保證鄒長龍死後,那筆龐大的基金不會收入大陸ZF的囊中。但是將軍沒料到的是鄒長龍比他想象的要精明一點,明知自己一旦出了事,鄒家勢必不保,這才立下遺囑,指定李衛東做他的繼承人!

    將軍埋下的這顆棋會是誰?可能是鄒長德,也有可能是任何一個有繼承資格的人,總之只要除掉鄒家的三位律師,遺囑石沉大海,將軍的這一系列計劃也就順理成章的大功告成了。這也是李衛東為什麼會答應慕雨虹聯手,一同對付將軍的根本原因。

    但是此刻這個半洋鬼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卻讓李衛東腦子裡突然跳出個問號。將軍跟大陸ZF之間因為牽扯到很多的政治因素,向來敏感,尤其鄒家與ZF的關係又是非同一般的密切,應該說這個時候將軍的突然出現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很有可能會導致ZF介入鄒家事務,那基金的命運也就無形中多了很多變數。以將軍此人的精明,似乎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低級失誤,難道僅僅是為了欣賞自己親手導演的這一幕好戲?

    不知怎麼耳邊突然回響起陸伯涵臨死時說過的那番話:“……到今天為止,我已經為你布好了所有的局,我要替你掃清所有障礙!你一定覺得很多結還沒有解開,那只是時候未到,我不想讓你先入為主壞了大計。小東,我相信你的頭腦,就好像相信我自己一樣,當這一局棋走完,普天之下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成為你的對手!……”

    先入為主,先入為主!李衛東腦中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或許真的是從一開始,自己就遺漏了什麼……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6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最後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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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都不說話?”鄒長德目光冷冷的掃視了一眼,說:“李先生,方老闆,剛才在外面你們不是脣槍舌戰說的挺精彩的麼?敝家主遇害,凶手我想不會出了這間屋子,換句話說,以我鄒家在內地的影響力,別人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鄒家自清末創業,至今已有百年,提起我家名號誰敢不敬;至我二弟繼任家主,待人接物素來開明豁達,不說黑白兩道有口皆碑,至少不會無緣無故與人結下梁子。咱們真人面前不必遮遮掩掩,二弟遇害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們都很清楚,是不是?”

    方林騰的站了起來,叫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清楚,哦,真正的凶手都已經欺上門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倒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姓鄒的,你是真糊塗到了黑白不分的份兒上,還是跟凶手有什麼貓膩?”

    方震南這次倒沒有喝止,估計這些話如果兒子不說,他這個當老子的也會說出來,含沙射影這方面爺倆差不多一個德行。房間裡的幾個保鏢皆有怒色,探手入懷,只等鄒長德一聲令下就要動手。

    鄒長德卻是完全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今天之所以把諸位留在這裡,不是想跟某個人為難,現在既然鄒家由我暫時主事,我就有責任查出真凶。如果開罪了誰,盡可以等真相水落石出之後找我鄒長德問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在這之前,你們也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轉頭看著李衛東,說:“李先生,恕我直言,在座諸位中似乎你的嫌疑最大。且不說你我兩家之前的恩恩怨怨,我不知道你是否受了誰的挑撥,從半月前陸家老爺子遇害,你便無故把這筆賬算到我鄒家的頭上,還不惜親自殺到雲南,現在鄒家果然出了事,你可有什麼解釋?”

    李衛東淡淡的說:“沒什麼好解釋的。換做我是你,也會這麼想。”

    “李先生倒是看得開,很好,但你的嫌疑還不僅如此。”鄒長德起身踱了兩步,突然眯起雙眼盯著李衛東,說:“兩天前,羅軍曾假冒李先生的名義給客家幫六大家族的人發過請柬,邀請大家參加李先生和夏大小姐的婚禮,地點是在公海的一艘游輪上,據我所知在座幾位都在被邀請之列。可是昨天下午我卻突然收到消息,羅軍游輪失事,全船無一生還,大小姐不知去向。諸位想不想知道這條消息的渠道來自哪裡?”

    雖說羅軍不似鄒家陸家這樣的影響力,但是一舉殺掉整船的人,李衛東很清楚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但是昨天上午發生的事鄒家下午就收到了消息,這個速度實在有些快的出奇。奇怪的是羅軍的手機自己一直帶在身邊,除了慕雨虹之外卻一直沒有接到任何電話或信息,也沒有在手機上查到任何通話記錄,這隻能說明羅軍一定是極少甚至從未使用使用過這個號碼。可是一個並不使用的手機,他為什麼又要帶在身上?

    眾人都沒做聲,卻不約而同的支稜起耳朵傾聽下文。鄒長德一字一頓的說:“ICPO。”

    “國際刑警?”

    包括李衛東在內,所有人都是一愣,就連將軍端起茶杯的手臂也是不容察覺的一僵。事實上國際刑警並不能算是如何神秘,隨著資訊的發達以及跨國犯罪的不斷膨脹,做為全球最大的警察組織,國際刑警已經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人們的公眾視野裡面。讓人有些意外的是國際刑警與任何一個國家職能部門不同,這個組織本身保持政治中立,不參與任何形式的政治、軍事、宗教、種族行為,是國際刑警一貫恪守的宗旨,可是羅軍被殺這件事嚴格意義上已經不能算是普通罪案那麼簡單,這其中牽扯到的不僅僅是李衛東,還有將軍,還有鄒長龍的地下軍火通道,也關係到那筆龐大的基金,那可是將軍的組織賴以生存的命脈!

    換句話說,至少對於將軍來說,這絕對是個危險信號!只聽鄒長德緩緩說:“將軍閣下不必緊張,ICPO這次只是調查一宗國際販毒案,結果意外發現羅軍沉屍海底。我收到的消息,游輪沉沒前曾發生過猛烈的爆炸和大火,相信是有人妄圖銷毀罪證。比較有意思的是李先生,據我所知從2月16日與我二弟見過最後一面,直到昨晚這段時間裡,李先生一直處於人間蒸發狀態,而羅軍發出的請柬又恰恰是以你的名義,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些都只是巧合?”

    李衛東很是乾脆的說:“一概不知。”

    “無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有的是時間耗下去。”鄒長德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說:“通常想證明一個人是凶手,則必須找到他犯罪的證據,但很可惜這裡不是法庭。家主慘死,全家滅門,如果凶手不能伏誅,則我鄒家從此再無顏面立足於江湖。所以,如果想讓我不殺你,只有一個前提,就是你能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我恐怕很難任由你活著走出鄒家大門。”

    李衛東笑了笑,緩緩說:“我本來也沒想過要背著黑鍋離開,但也同樣沒辦法證明我的清白。我今天之所以送上門來,是不希望看到你我兩家無妄爭鬥,自相殘殺。如果你不希望錯殺好人放走真凶的話,在查出真相之前,你盡可以把我留在這裡作為人質,但是我有個要求你必須無條件答應,我要鄒家所有人立刻撤出香港,不能再跟陸家製造任何衝突,不知道這個要求算不算過分?”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眾人不由微微一怔。內地鄒家跟香港陸家,無論從財富還是勢力來說,基本在伯仲之間,況且鄒長龍一死,鄒家群龍無首,兩大家族真要是血拼到底的話,反倒是陸家勝算要高出一籌。而這一次是鄒家動手在前,李衛東作為陸家之主,肯不顧安危上門留作人質,爭取兩大家族的和平,無論是膽識還是氣量都足以讓在場眾人為之折服,連張敬之也忍不住在一旁點了點頭,撇開恩怨不論,就衝這句話,說的像條漢子!

    岳天雄一豎拇指,大聲說:“就衝李兄弟這份心胸,我岳天雄佩服的五體投地。沒說的,長德兄你想怎麼查,我岳某願意陪李兄弟留下!”

    鄒長德微一點頭,衝方震南說:“方老闆的意思呢?”

    方林雖然為人有些輕浮,卻並不傻,眼看著李衛東自願留在鄒家作為人質,這時再說什麼反倒更招人懷疑,所以聰明的閉了嘴。方震南哼了一聲,說:“問我做什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怎麼剁還不是隨你。”

    “方老闆果然是明白人,就請多多包涵了。”鄒長德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著將軍,說:“將軍閣下,抱歉的很。鄒家如今二弟慘遭不幸,我所做的一切只為查出真相,與政治無關。如果你認為這是對閣下的冒犯,我鄒長德原承擔一切後果。”

    將軍悠然品了口茶,說:“沒關係。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麼?我也很想看看鄒先生究竟想用什麼辦法來找出凶手。”

    鄒長德略一沉吟,說:“適才在外面李先生已經說過,自從發生了滅門凶案,我二弟便預感會有不測,所以立下了遺囑,可是就在他遇害的當天,三位律師莫名失蹤,我敢斷定此事一定跟凶手有牽連。半小時前我收到消息,失蹤的三個人中蔣光耀和陳宗城的屍體已經找到,全部被槍手一槍斃命,還有一個叫付文韜,至今下落不明,鄒家正在全力查找。另外,這份遺囑二弟特地做了公證,也就是說公證處一定留有存檔,可是我的人已經查過,就在2月17日當天北京公證處系統遭到黑客攻擊,所有數據全部被破壞,至少短時間內沒有恢復的可能。”

    “也就是說,現在唯一的關鍵,就是找出那個叫付文韜的律師下落?”岳天雄微微皺起眉頭,說:“鄒先生,你認為他現在還活著的機會有多大?”

    鄒長德站起身,說:“岳老闆,還有在座各位,很抱歉我給不了大家任何承諾。無論付律師是死是活,總之找不到真凶,各位就只能無限期滯留在此。可以請大家放心的是,只要大家不搞事,鄒家絕對可以保證大家的安全。另外李先生,拋開你是否凶手不論,就衝你隻身上門甘做人質去換取兩大家族的休戰,我老鄒佩服你,但是你的條件我需要跟三弟四弟商量,現在沒辦法答覆你。就個人來說,我贊同你的提議,鄒家並非嗜血好殺,即便是之前對陸家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也是迫不得已,還望見諒。”

    鄒長德此人雖非家主,但作為鄒長龍的長兄,言行舉止自然帶出一股氣度,雖有滅門凶案在前,卻也並不會因此喪失理智,也難怪鄒長龍出事之後,會由他來出面掌局。

    這樣的安排李衛東自然沒有異議,將軍和岳天雄也都是悉聽尊便的態度,方震南父子雖然氣的臉色鐵青,卻也由不得他們反對。仍舊由張敬之為眾人安排了房間,卻是鄒家大院最後一幢別墅,背後一帶紅墻,上面除了監控探頭,還拉著高高的電網,院墻裡外都有保鏢來回不斷的走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滅門案在前,所以鄒家才防備的如此森嚴。

    李衛東跟裴三的房間分配在三樓東側,透過落地的窗子,剛好能遠眺輕波盪漾的滇池。薄霧散盡,旭日初升,紅彤彤的映照著水面,微光粼粼,景色如畫。李衛東卻是無心欣賞這秀水風光,站在窗邊屈指叩了兩下玻璃,發出一種很特別的咕咕悶響,聽聲音應該是特製的防彈玻璃。

    裴三掏出手機擺弄了兩下,說:“信號被屏蔽了,怎麼通知三爺他們?”

    “先不著急。只要我留在這裡,相信鄒家的人應該不會再對陸家動手,畢竟復仇是柄雙刃劍,我不相信鄒家完全無視自家人的死活。我現在擔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李衛東點了支煙,低頭沉吟片刻,說:“裴三姐,我有幾句話想問你,你必須保證如實回答。”

    裴三怔了一下,說:“當然,你是我老大啊。”

    李衛東說:“半個月前老爺子遇害,我聽大小姐說,在出事的那天早上他的病情才突然加重。因為之前發生過歐陽烈火那件事,所以蕓兒她特地留了心,老爺子的飲食起居只有你和二叔、三叔還有楊軒負責照料,沒有其他人經手,是不是?”

    裴三臉色立刻變了,盯著李衛東好一會才說:“你懷疑我?你認為老爺子病情加重,是我裴三做的手腳?”

    李衛東一皺眉,說:“裴三姐,是不是女人都是這麼敏感?我早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不是怕你多心,早在香港我就問你了。”

    裴三的敏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之前的特殊身份,但是聽李衛東這麼說也就釋然了,想了想說:“沒錯,老爺子的飲食起居確實是我們四個人負責。可是……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你怎麼現在又想起來?”

    李衛東沒有回答,反問:“那麼你能不能仔細想想,在老爺子出事的前後,可曾有過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裴三猶豫了一下,說:“我不知道這麼說合不合適,但是有件事我確實有些奇怪。老爺子因為是癌症晚期,一直疼的厲害,大小姐不希望她外公太辛苦,所以特意吩咐醫生用藥物緩解。服用這種藥物的反應,除了嗜睡就是感官會變的比較遲鈍,比如一般的觸碰可能都感覺不到,可是就在出事前的一晚,我給老爺子擦身體的時候,他卻突然說癢,而且連說了兩次!”

    “有這種事!”李衛東眼神立刻亮了,說:“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身體裡很有可能還中和了別的什麼藥物?”

    裴三遲疑著說:“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醫生。其實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我可能都忘了這個細節,但是……如果你沒有懷疑我,那是不是在懷疑楊軒?”

    李衛東抽了口煙,說:“你對這個人怎麼看?”

    裴三說:“說實話,我對楊軒一直沒什麼好印象,為人刻薄,度量狹窄,不像個男人,但要說他會害死老爺子,我不相信。楊軒是個孤兒,從小由夏先生撫養長大,並且拋開夏家對他的養育之恩,他對大小姐一直……咳咳。”

    大概是意識到說走了嘴,裴三連忙打住了話頭。李衛東笑了笑,說:“楊軒一直對蕓兒很有好感,這我知道,你也不必忌諱,有什麼便說什麼。”

    裴三點點頭說:“是的,其實我跟在夏先生身邊時間也不短了,楊軒是什麼樣的心思我能看得出來。他對大小姐確實死心塌地,當初夏先生遇害,大小姐也曾遭人暗殺,是楊軒拼著性命不顧替她擋了一槍,現在子彈還卡在腰椎取不出來。所以你要說楊軒會害死大小姐的外公,我肯定不會相信。”

    “是麼?或許吧。”李衛東來來回回的走了兩步,忽然頓住,低聲說:“裴三姐,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想殺一個人的話,已經給他下了毒且明知其必死,會不會再補上一刀?”

    “當然不會!”裴三毫不猶豫的說,“殺人不是個好差事,多出手一次就意味著多一分風險。既然目標必死,為什麼還要畫蛇添足?除非殺手活膩了,或是根本沒腦子!”

    “說得好!”李衛東以拳擊掌,像是對裴三又像是對自己說:“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我錯在哪裡了!難怪我總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其實有沒有人下毒根本就不關鍵,恩,就是這樣!老爺子,你說你為我布了一個局,要替我掃清所有障礙,我現在才明白,原來這才是你的最後一步棋!”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19:47
第四百六十八章 他們想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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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三聽的一頭霧水,說:“什麼棋?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李衛東說:“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裴三姐你等著看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都可以水落石出了。”

    裴三一直是那種沉默寡言的性格,見李衛東不說,也就不多問,開始在房間每個角落裡仔仔細細的查看起來。李衛東奇怪的問:“你在幹嘛?”

    “找找有沒有監控器,”裴三一頭鑽進沙發後面,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看她一副認真的樣子,倒給李衛東逗笑了,說:“三姐你別忙活了,不單是這個房間,包括整棟別墅都不會有任何監聽設備。”

    對李衛東的肯定,裴三很有些不以為然,抬起頭撇了撇嘴說:“怎麼,你就那麼相信鄒長德的人品,還是覺得他蠢到連監控都不知道?”

    “當然不是。”李衛東搖了搖頭,緩緩說:“你真以為鄒長德把大家扣留在此,只是為了等他去查找證據那麼簡單?我看不會,他倒更像是在激凶手動手,讓大家自相殘殺!”

    裴三一怔,說:“什麼意思?”

    李衛東微一沉吟,說:“夏先生生前曾經留下過一筆巨額基金,這件事你想必早就知道,那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鄒長龍會莫名遇害,還有將軍原本跟鄒家不和,為什麼這一次甚至不顧政治風險也要千里迢迢的趕來吊唁?”

    裴三不禁瞪大了眼睛,說:“你是說,這筆基金就在鄒家?”

    “差不多,至少鄒家一定掌握了基金的關鍵。”李衛東點點頭,冷笑著說:“鄒長龍遇害,很明顯是懷璧其罪結果賠上了一條命。現在跟基金關係最密切的幾個人,方震南,岳天雄,還有將軍跟我,這些人任由鄒長德扣留,並非畏懼鄒家的勢力,而是因為他們都在盯著那二百多個億!不管誰才是那個幕後真凶,他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如果想順利拿到基金,必須將其他人一一鏟除,然後栽贓嫁禍,那麼現在就是他動手的最佳時機!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鄒長德一定不會在這裡安裝監控,要知道這些人都是老江湖,沒什麼門道能瞞得過大家的眼睛。一旦發覺有異,凶手哪裡還敢輕舉妄動?鄒長德非但不蠢,反而精明的很,就只怕聰明過了頭,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裴三倒抽了一口涼氣,說:“要真是這樣,鄒長德更應該嚴密監控大家才對啊!將軍還有方震南、岳天雄,這些人沒一個是普通人物,無論誰死在這裡,他鄒家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李衛東哈哈一笑,拍拍她肩膀說:“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道理,怎麼,三姐是不是懷疑我的判斷力?相信我,現在咱們什麼都不必管,很快凶手就會送上門來。”

    大概是因為年齡的關係,又是自己的保鏢,李衛東拍她肩膀,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比較靠得住的親信,而忽略了她的性別。而裴三又是一向孤僻,顯然不習慣跟男人這麼親密,臉不覺紅了一紅,連忙退開兩步,說:“我說實話你可別介意,我確實有些懷疑。早聽說你的推理能力很強,可是也不會永遠都不犯錯吧?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還是再找找看,這樣比較放心。”

    李衛東不禁小暈了一下,無奈的說:“那就隨你便吧。唉,三姐你說你什麼都好,功夫又強,就是性子太倔強了。對了,你一直都是單身麼?”

    裴三動作突然僵住,沉默大概有幾秒鐘的樣子,才淡淡的說:“有過一個男人,後來被我殺了。”

    我靠!李衛東頓時打了個寒顫,什麼意思,黑寡婦啊?估摸著肯定是那個男人哪裡觸怒了這個母夜叉,但是……不管怎樣也不至於殺人吧,一日夫妻百日恩麼!

    客觀的說,裴三的樣貌不能算漂亮,但是挺順眼的,而且身材非常好。大概是因為練武的關係,手臂、腰上看不到一點贅肉,雙腿修長勻稱,咪咪不算大也還說得過去。唉,就是這脾氣實在操蛋,原本還想著如果她不嫌老,替她跟侯萬風牽個線搭個橋什麼的,正好一個是一輩子都沒討到老婆的正宗老悶騷男,一個是虎狼之年的獨身少婦,沒準兒就擦出什麼火花來了。可是現在聽裴三這麼一說,嚇的李衛東趕緊打住了這個念頭,開玩笑,萬一哪天二叔掛在她手裡,那冰冰還不得跟李衛東拼命啊!得,咱還是消停一點,安全第一,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由於沒有電腦電視,甚至連電話都只能打內線,偌大的別墅顯得異常的寂靜,如果不是透過窗子還能看到外面來回巡視的保鏢,簡直像一座死氣沉沉的墳墓。方震南那一票人也難得的消停起來,但越是如此,就越讓人嗅到一絲危機四伏的味道。

    昨晚在香港安頓一下家裡內務,然後連夜做飛機趕來,加上幾天來神經都是一直繃的很緊,饒是有強大的精神屬性加成,李衛東也仍感覺到一陣倦意。倒是裴三在飛機上打了個盹,看上去精神挺足的,李衛東便讓她值班,安心到裡面臥室練他的瑜伽靜心功,養精蓄銳。

    一整天就在平靜中渡過,晚上吃過飯,張敬之來過一趟,告訴李衛東香港那邊的人手暫時還沒有撤回,但至少在找到遺囑之前,兩家不會製造新的摩擦。李衛東懸在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了一半,說實話鄒家確實讓人有些打怵,不是因為勢力有多強大,而是狗急跳墻逮誰咬誰,完全不計後果,這就十分的操蛋。就好像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個瘋子拿著刀胡亂砍人,公平來說你未必打的過他,可是遇到這種情況誰敢上去PK?

    鄒家的瘋狂,大抵是緣於少數人的挑唆,李衛東既不想讓陸家受到任何傷害,也不希望鄒家有太大的損失。怎麼說這也是鄒長龍留給自己的遺產,不要白不要。

    看看到了夜半,裴三正無聊的擺弄手機,李衛東忽然隱隱聽到門外傳來兩聲低低的啜泣。雖然這聲音只是一閃而過,但他的耳朵不是一般的靈,微一沉吟,讓裴三留神守在這裡,隨手取出戒指裡的USP手槍,檢查了一遍彈夾,重新放回空間,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這座別墅是一座凸字型建築,前半部分是一座巨大通透的陽光大廳,扶著樓梯向下看去,大廳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豎起耳朵聽了一會,似乎二樓有一個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李衛東伸手在樓梯扶手上一搭,整個人悄無聲息的翻了下去,由於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沒發出半點聲響。穿過一座小方廳,再摸過之字形的走廊,呼吸聲大了些許,卻又斷斷續續,只見一個人倒在走廊盡頭,臉朝下趴著一動不動。長髮散亂,一身黑色套裙顯得凌亂不堪,下面裸~露著兩條白生生的大腿,高跟鞋也丟到了一邊。——竟然是個女的,方林的那個貼身小蜜白晴!

    李衛東怔了一下,但還是上前輕輕叫了一聲:“白小姐,你怎麼在這兒?”白晴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李衛東試著在她脖子上探了下,脈搏呼吸都有,只是十分微弱,估計是暈了過去。

    伸手把她翻了個身,結果這一看李衛東倒嚇了一跳,只見白晴一張原本嫵媚的臉蛋此刻半邊都吹氣似的腫了起來,嘴角還滲著血絲,左眼眶老大一片烏青。連忙掐她人中,還好很快白晴就醒了,睜開眼似乎楞了下神,跟著就手腳並用慌忙向後退去,連聲說:“別打我,別、別打我!我錯了,再不敢了,少爺饒、饒了我……”

    李衛東豎起手指,說:“噓,白小姐別怕,是我。”

    “啊,是你!”

    看清眼前的人是李衛東,白晴嗚的一下哭了出來,又不敢出聲,拼命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裡啪啦的往下掉,跟開閘洪水一樣。正好左手邊有個小書房,李衛東扶她進去,掏出手帕遞給她,說:“是方林打的?他為什麼打你?”

    白晴哭的渾身直顫,用一種無法形容的可憐眼神看著李衛東,一把抓住李衛東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無比驚惶的說:“救救我,李先生救救我,我真的快被他打死了!你把我帶走吧,好不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我可以伺候你……”

    “額?這個……”

    李衛東汗了一下,心說大姐你真會開玩笑。且不說我對你目前還沒什麼非分之想,就算有,也要麻煩你看看形勢好吧?現在在這棟別墅裡群魔匯集,方林那個兔崽子打什麼主意害老子還不好說,誰敢帶你走,活膩歪了?

    白晴見李衛東面露不豫,大概也是真急了,撲通一聲跪在李衛東面前,揪住身上的小西裝領口向下一分,半截身子便刷的一下明晃晃出現在李衛東眼前,生怕這樣還不夠,連那件僅有的蕾絲小罩罩也拉了下去,兩隻飽滿的小白兔蹭的跳了出來,顫巍巍的暴露在空氣中。

    “我靠,你可別介!”

    李衛東連忙抓住她衣服想替她穿上,可突然手臂不由自主的僵在了那裡。白晴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誘惑,白膩如凝脂般的肌膚,至少是36D以上級別、圓潤飽滿的一對極品咪咪,鮮嫩的蓓蕾連看一眼都令人無比的銷魂,而此刻卻讓李衛東一股涼氣從背後升起!

    天!這……哪個王八蛋如此殘忍,竟對一個女人下這麼重的狠手!只見白晴身上自肩膀往下,斑斑駁駁數不清有多少傷痕,而且有新有舊有的已經結了痂,形狀也是各式各樣,看上去觸目驚心!左邊的咪咪上還被刺了兩個歪歪扭扭的暗青色大字:婊子,最後的一筆竟一路劃了下去差點滑到肚臍,那傷痕分明是用刀子生生割出來的!

    而最讓人無法容忍的是,白晴右邊咪咪上的乳~頭竟然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個參差不齊的疤痕,像是在提醒李衛東,這不是用刀子割的,而是咬下來的!

    “誰幹的,方林?這個畜生!”李衛東一下子就出離憤怒了。一直以來都認為像這麼變態的事只有日本人才幹得出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欺負女人的東西,即使你對一個女人玩膩了,了不起一腳踢開也就算了,可大家都是一樣的爹生媽養,有多大的仇值得你下此狠手,做出這般畜生行徑?!

    白晴眼淚流的更凶了,泣不成聲的說:“自從上次在香港,少爺中毒雖然搶救過來,卻……卻失去了那個能力,所以他就想方設法的折磨我,高興就打,不高興也打,再這樣下去,我早晚死在他手裡!李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求你救我,我願做你的奴隸,你讓我怎樣都行!少爺他最害怕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能幫我了,嗚嗚嗚!”

    李衛東儘管拳頭捏的格格直響,卻還是硬下心沒敢點這個頭。雖說白晴身上的這些傷疤不會作假,但是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任何衝動都可能節外生枝。李衛東雖不乏熱血,卻極少做那種衝動起來不管不顧的事。

    白晴見李衛東猶豫不決,抓著他的手臂跪行一步,說:“李先生,李先生!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求你……啊對了,我,我知道方家父子正在密謀,他們想害死你!”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03
第四百六十九章 方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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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李衛東一愣,剛剛因為憤怒而有些充血的大腦也迅速冷靜下來。如果換做正常情況下,白晴這麼說李衛東斷然不會相信,可是看到她滿身的傷疤,幾乎被方林那個畜生折磨的不成人形,那這話就不能不掂量掂量了。

    方震南無疑是個聰明人,同時也是跟基金關係最敏感的人。是不是幕後凶手暫且不論,單是陸伯涵臨死前擺了他一道,資金流動的異常當然瞞不過將軍的耳目。雖說將軍還算是夠沉穩沒有立刻把他辦了,但到底心存芥蒂,這一點在將軍跟李衛東第一次會面的時候就已經毫無掩飾的表露出來。所以對方震南來說,想消除跟將軍之間的隔閡,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出基金,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方家父子或許本身就是謀劃出這一系列慘案的幕後元凶。公平的說方家的勢力比不上鄒家也比不上陸家,但是以方震南的心機,也並不排除栽贓嫁禍借刀殺人的可能,這一點派人潛進陸家暗算連輕侯就是個最有力的證明!當時李衛東正被困在羅軍的游輪上,如果不是關鍵時刻龍七趕到,如果不是憑著一身逆天的網游裝備,李衛東死的不明不白,唯一能夠坐鎮陸家的連輕侯再被殺,那麼陸家甚至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被鄒家毀掉!

    正是因為這兩點原因,無論方震南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想得到基金,李衛東對他來說就是一塊必須鏟除的絆腳石!

    而還有一點是李衛東沒有預料到的,就是上一次在香港,方林被歐陽烈火下了劇毒氰化鉀,多虧神奇的泉水給救活了,原本以為這廝只是神經功能受損,面癱中風後遺症什麼的,沒想到居然連那方面也受到了影響,連男人也做不成,這就難怪為什麼每次方家父子每次一看到他就恨的咬牙切齒。方震南已經年近六十,只有方林這麼一個兒子,雖說風流成性女人沒少禍害,可估摸著還沒有播種計劃,所以也沒能傳下個一男半女,那老方家也就等同於斷了香火。

    其實這筆賬要算也應該算到歐陽烈火的頭上去,畢竟下毒的人是他而不是李衛東,奈何方家爺倆一貫就是這副德行,報復不了歐陽烈火,這股怨氣就遷怒到了李衛東的身上。

    事實上這次在鄒家一見面,方震南便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李衛東,火藥味十足,很有些來者不善的味道,以這父子二人的陰險性格,不搞陰謀詭計都出鬼了。只是沒想到爺倆這麼耐不住性子,媽的暗算連輕侯那筆帳還沒清算,他們倒先蹦躂起來了!

    側耳傾聽了一下,書房外一片靜悄悄,李衛東先幫白晴穿好衣服,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等她情緒穩定些了這才問:“方家父子為什麼要害我?基金的事你肯定知道,但並不在我手裡,幹掉非但拿不到什麼好處,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白晴搖了搖頭,說:“李先生,下午的時候方震南跟方林在商量,我只偷聽到一小部分。方震南說留在鄒家的幾個人當中,無論從身手還是頭腦來說,最難對付的一個人就是你,所以必須先把你除去。”

    “哦。”李衛東眉頭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白晴要說別的他或許會相信,但是說以她的身份只偷聽到一小部分,這個貌似有點令人懷疑。的確方林是個多疑的人,這一點從當初慕雨虹跑到他身邊臥底,卻被他偷偷在腦袋裡裝了竊聽器就能看得出來,小狐狸不單狡猾而且極其的謹慎。但是白晴不同,方林一直對她非常信任,當初去香港陸家,那麼重要的場合只有白晴貼身跟隨,所以說方家父子居然會背著她,李衛東多少有些不信。

    白晴能夠做到方林的心腹,也是那種極有眼色的人,看出李衛東似有懷疑,連忙解釋:“是這樣的,少爺他以前無論什麼事都不會提防我,可是自從在陸家,親眼看到歐陽二爺那麼忠心的人都能背叛陸老爺子,那以後方家父子無論做任何事都小心的多了,不單是對我,也包括白九這些人。李先生我說的是真的,絕對沒有說謊。”

    原來是這樣,方家父子本就是那種多疑的人,現在有了歐陽烈火的前車之鑒,對身邊人失去信任倒也說得過去。李衛東嘴角浮起一絲譏誚的笑意,說:“那這爺倆又準備用什麼法子來對付我呢?就憑白九的身手,想殺我只怕沒那麼容易吧。至於下毒,呵呵,當初方林那小崽子中了氰化鉀劇毒都能被我救活,他們應該不會愚蠢到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對麼?”

    李衛東這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讓白晴臉上不禁掠過一陣焦急,擦了把眼淚說:“不是的。方家父子想對付你,並不一定在這裡對你下手,事實上他們是想借鄒家的手,將你跟陸家人一起鏟除!”

    “我,還有陸家?”李衛東眼神頓時凌厲了幾分,說:“你別著急,有話慢慢說,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晴微微喘息了一下,說:“我聽方林說,你既然把自己送上門來做人質,換取兩大家族的停戰,鄒家雖然暫時同意了,可鄒長德的兩個弟弟現在還滯留在港,不如就借鄒家這把刀,在你們兩家中間燒一把火!”

    李衛東眉頭一挑,說:“他想怎麼燒?”

    “很簡單,假扮成陸家身份,去鄒家行刺!”白晴低聲說,“李先生我知道你有多聰明,你們兩家雖然暫時停戰,可互相之間完全不會有信任。你想這個時候如果鄒長德的兩個弟弟在港遇害,鄒家人還能忍麼?他們必然會加倍報復,到那個時候不單是陸家,連你都要跟著遭殃,除非你能從這裡飛出去,否則鄒長德一定不會放過你!”

    李衛東說:“這我當然清楚,我是問你現在鄒家戒備森嚴,連手機信號都已屏蔽掉,方林父子要怎麼發號施令,才能把消息送出去?”

    白晴嘆了口氣,說:“你知道為什麼方震南有滇池美景不看,而特意選了二樓靠西側的房間麼?因為背後就是西山,他早已猜到鄒家必有算計,所以特地留了一手,安排手下在那裡接應。每逢整點,白九會在窗前發一種特殊的手語,接應的人會通過監控設備觀察到,這就是他們跟外界聯絡的方式!”

    “原來如此,媽的這條老狐狸!”

    李衛東不禁捏緊了拳頭,想不到方震南居然如此老謀深算!的確包括他來鄒家之前就已經想過,鄒家一旦扣留人質,必然切斷他們所有跟外界聯絡的途徑,但是方震南卻早已算好了對策!用手語來傳遞信息,這當然是個很原始的法子,但是在目前這種局勢下,卻也最為有效!

    好吧,方震南,方林,老子本想讓你們兩個王八蛋多留一口氣,但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別怪我先下手為強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04
第四百七十章 意外的高手

   


    手臂一晃,一把銀白色的USP出現在掌中,李衛東目露凶光回身便走。白晴連忙叫住他:“等等!李先生,你,你不會是現在就想去找方震南他們算賬吧?他既然有害你的心思,肯定是早有防備,你這樣去太危險了!”

    “那又怎樣,讓我咽下這口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李衛東深吸一口氣,說:“從廣州,到中海,到香港,到雲南,方家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我已經忍得夠久了!媽的,不是老子不給他們機會,這是他們自己活的不耐煩,那就索性新仇舊恨一起算清楚!”

    “可是,可是……”白晴愈發緊張了,說:“其實我剛才告訴你那些話,只是想讓你自己小心提防些就好,畢竟這裡是鄒家的地盤,誰先動手誰就有危險。再說……你這樣走了,我、我怎麼辦?李先生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白晴應該怎麼安頓,這讓李衛東不禁有些犯難。首先是他對於白晴了解的太少,過去什麼樣的經歷,脾氣秉性如何,這些都還一無所知,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期貿貿然把她留在身邊,顯然很不穩妥;其次是對於白晴這樣的女人,李衛東雖然談不上鄙視厭惡什麼的,但從心裡多少有些排斥,她跟裴三不同,裴三雖然凶是凶了點,但比較讓人放心,至於白晴可就說不好了,與其收留這樣一個女人,李衛東倒寧願給她一筆安家費,讓她下半輩子能有個舒服的生活也就可以了。

    想了想,李衛東說:“不然這樣吧,方林身邊你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跟著我又怕不留神傷到你,我保鏢裴三那裡也不見得就安全。不如你就留在這座書房裡,這裡位置挺偏,也沒什麼人會來,反倒安全,等我辦完了事再來接你,你覺得怎樣?”

    白晴雖然一百個不情願,但是也曉得這座別墅危機四伏,她甚至連裴三都不如,空有個漂亮的外表,半點功夫都不會,一不小心就容易搭上性命,所以只好點頭同意,拽著李衛東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李先生,我知道的什麼都跟你說了,你……你可千萬不能丟下我。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就全靠你了啊!真的我發誓只要你能帶我離開鄒家,我以後一定對你……”

    李衛東連忙說:“別別,用不著發誓,就衝你能冒險跟我說剛才的那些話,這個情我會記得,放心,我一定不會扔下你不管就是。”

    伸手在白晴後頸輕輕一捏,白晴恩了一聲便軟軟的倒在了沙發上。李衛東扯下窗簾將她蓋住,閃身出了書房。順著走廊再穿過方廳,對面便是並列的三間客房,方震南既然是用手語來傳遞消息,自然也就會選擇最靠西的那一間,也就是最裡面的一間。

    握緊手槍剛想摸過去,忽然不知從哪裡傳來喀的一聲輕響,李衛東猛一怔,迅速將裝備的精神加成催生至極限,身體裡就像有無數只觸手四外蔓延開來,很快便捕捉到了一樓某個方向傳來一個極細密輕微的呼吸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李衛東左手在樓梯扶欄上一搭,人如靈猴般翻了過去,飄然落到一樓,只在這落下的剎那間,右手的USP已經連續變換了幾個方向,但是偌大的陽光大廳,卻是連個鬼影子都不見!

    人呢?

    一直以來李衛東對自己的裝備都十分的自信,也確定剛才的呼吸聲絕對不是幻覺。屏住呼吸剛想再聽一遍,而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吹來一陣微風。

    咻!鋒刃破空發出的特有聲音響起,就在這間不容發的一瞬,李衛東俯身低頭以手撐地,飛起兩腳連環向後踢出。具備了敏捷屬性跟邪惡光環加成的反應速度,已經很難用語言去形容,但是李衛東才覺腳尖觸及到對方的衣服,不知怎麼就是向旁一滑,志在必得的兩腳竟先後踢到了空處!

    李衛東不禁微微有些驚訝,一身逆天的網游裝備,再加上侯萬風傳授的少林羅漢拳跟小擒拿手,在拳腳方面基本上很難遇到對手,尤其是反應速度,唯一能跟他有的一拼的似乎也就只有裴三還勉強,怎麼在這裡突然又冒出來一位高手麼?就衝剛剛輕易躲過那兩腳,其身手似乎還在裴三之上!

    這個念頭只在腦子一閃而過,李衛東不待身體落地,手臂發力蹭的翻了起來,順勢手中槍口甩了過去。可是對方卻是不退反進,貓著腰一頭朝李衛東撞了過來,右手自下而上打著斜削出,隨著咻然破空聲響,帶起一道烏光!

    這一招身法之快,絕對是李衛東平生僅見!來不及細想,那道烏光已經堪堪削到了手腕,若不是李衛東反應夠快急忙棄了手槍,這條手臂十有八九便要變成兩截!

    什麼人這麼牛~逼?!

    一招失利,李衛東不敢大意,腳尖一點飛身躍出四五步遠。此刻已將近凌晨一點,別墅裡大部分燈都已經熄了,只有昏暗的夜燈光,但還是能夠分得清對方的武器,原來是一把尺來長的獵刀,刀身漆黑如墨,只有鋒刃隱隱露出一道寒芒!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一身灰色西裝,頭戴禮帽,臉上還遮了一塊黑巾,也看不出本來面目。李衛東還想再瞧瞧仔細,但是那人卻不肯給他機會,獵刀一揚,劈面一刀刺來,招至中途突然身子一矮,刀鋒也順勢斜削,劃向李衛東小腹。李衛東屏息收腹剛想閃避,不料這仍舊是個虛招,那人竟如陀螺般滴溜溜打了個轉兒,緊跟著身形暴起,刀交左手,惡狠狠一刀筆直劃向李衛東的咽喉!

    這三刀一刀快似一刀,李衛東甚至來不及後躍,刀鋒的森然寒氣便已迫到了眼前!就衝此人身手,絕不是憑著護甲加成能夠抵擋得住的,李衛東情急回手一拳砸在自己胸口,籍力身體硬生生向後縮了數寸,泛著烏光的刀鋒幾乎是擦著他的喉結掠了過去!

    險到極處的一刀,讓李衛東一陣怒火升騰而起。如果說第一下交手是因為被偷襲而猝不及防,後面這三刀可是面對面的交鋒,沒能占到對方的便宜也就算了,還差點栽在這裡!自從擁有了一身網游裝備,還從沒有遇到哪個強橫的對手,能把他逼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好,那就來見個高低,看是你的刀快,還是老子拳腳更快!激怒之下的李衛東縱身飛腿,直踢側踢迴旋踢,層層腿影狂風暴雨般招呼過去。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人似乎並不願跟他纏鬥,只一味閃避游走。看看十數招上,這廝飛起一腳架住李衛東的一記側踹,借力騰身後躍,張開雙臂如怪鳥一般倒掠而出,剛一落地便接連兩個筋斗翻到南側落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一晃便不見了蹤影!

    這幾下兔起鵲落,李衛東才剛剛鬥到興起哪料得到這廝說閃人就閃人,回過神來幾個箭步躥到窗邊,只見虛掩的窗戶外昏暗一片,哪裡去找對方的影子?不甘心的順窗跳了出去,外面是長長一帶草坪,再往前就是低矮的灌木和高高的圍墻了。李衛東屏住呼吸傾聽了一會,沒能聽到對方發出的任何聲音,倒聽到了鄒家巡邏的狼狗幾聲低低的嗚咽。

    別墅裡雖然不會裝有監控器,但院子裡卻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連李衛東也完全沒把握在不驚動所有保鏢跟任何監控設備的情況下自如來去,但是此人卻眨眼之間便已消失不見,實在是匪夷所思。

    略一沉吟,李衛東又順窗子翻了回來。基本上像這樣的別墅都採用中央空調,而且這一幢還是模擬的自然風循環,平時根本不會開窗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這窗戶沒有遭到任何破壞,不可能是從外面打開的。李衛東嘴角忽然浮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喃喃的說:“高手,高手……原來如此!”

    仍舊將窗子虛掩,李衛東回到方廳拾起剛才丟下的那把USP,躡手躡腳的上到二樓。拐到西側最裡面一間臥房,探手輕輕一推,門竟然應手而開,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但是藉著走廊昏暗的夜燈光,卻赫然發現一個人一動不動的趴在房間地毯上!

    “方震南?!”

    李衛東微微一怔,幾步上前將那人翻了過來,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手臂卻忽然僵住了。同樣是微微有些發福的體形,但是出現在李衛東眼前的那張臉,卷髮,方臉,高鼻梁,一部短短的絡腮鬍子,赫然竟是一一將軍!

    唰,房間的燈驟然亮起,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李先生,就衝你甘做人質來換取你我兩家的和平,我還以為你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但是很可惜,看來你讓我失望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11
第四百七十一章 方震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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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掉槍緩緩站起,轉過身,李衛東就看到鄒長德那張陰沉的臉出現在門口。亂糟糟的腳步聲響起,N多鄒家保鏢衝進房間,一排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李衛東。

    “我沒殺人。”

    “證據?”

    “沒有。”

    “哦?那我倒要請問李先生,我憑什麼相信你?”

    鄒長德揮了揮手,兩個保鏢舉著傢伙小心翼翼上前,將李衛東手臂反剪在背後銬起。李衛東沒有反抗,只是平靜的說:“我被人陷害。”

    一名保鏢探了探將軍的頸動脈,說:“人還沒死,還有呼吸!”不待鄒長德發話,張敬之大聲說:“還愣著幹什麼?快抬去找老王搶救!”幾個保鏢連忙七手八腳的把將軍抬了出去。

    鄒長德打了個手勢,便有人搬過把椅子按李衛東坐下,但是那些保鏢的槍口卻絲毫沒有因為他被銬住而有絲毫放下的意思。鄒長德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眼睛始終死死盯住李衛東,好一會才說:“鄒家與將軍一向不睦,但是我卻不能讓他在我鄒家出現任何意外,其中的政治原因,我不說你也一定清楚。所以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那我就只有得罪了。說,陷害你的人是誰?”

    “當然是方震南,搞清楚這是在他的房間,難道會是我陷害他?”李衛東眉頭微皺,厲聲說道。

    鄒長德一聲冷笑,說:“那可說不好。你處心積慮混進鄒家,無非是為了得到那樣東西,所以要將所有對你有威脅的人一併除去。據我所知將軍一直以來都視你為心腹之患,組織當初之所以扶植陸家,是希望能借陸伯涵之手暗中操縱東南亞經濟,同時替組織洗黑錢,但是陸伯涵很早以前就有意自立門戶,脫離將軍的掌控,對此將軍必然記恨在心,只是不甘心捨棄陸家這塊肥肉,因而隱忍不發。沒想到老爺子臨死之前的兩個月,暗中凍結了組織在東南亞的所有流通渠道,等到你繼承陸家,更是直接跟組織劃清界限!李先生,你別想否認將軍曾一度對你起過殺心,你明知陸家跟組織之間不能合作,便是敵人,所以才把他列為今晚動手的第一個對象,是不是?”

    李衛東面無表情,說:“看起來這些話你早就準備好了,連草稿都不用打,很好。還有呢?”

    “殺害將軍,當然只是你的計劃之一。”鄒長德沉聲說道,“你跟方家之間,同樣也是積怨頗深。早在十八年前,夏季嶺就曾為他的二女兒跟方家少爺指腹為婚,但是如今二小姐剛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偏偏半路殺出個你!更不必說兩個多月前在香港,方林因為你陸家繼承權而被人下毒,半身神經受損,甚至連男人都做不成。方家就他這一根獨苗,如今絕了香火,方震南豈能不恨你?”

    李衛東眼中突然有一絲異樣一閃而過:“說下去!”

    鄒長德點了支雪茄,緩緩說:“殺害將軍,然後嫁禍給方震南,李先生這個算盤打的好精明。你當然很清楚將軍跟鄒家的關係歷來敏感,這一次他雖然不以政治身份出現,但是在鄒家被殺,必然會牽扯到政治糾紛,屆時不單大陸ZF會向鄒家施壓,組織也必定會進行報復,而鄒家為了給出一個交待,也不可能放過方家父子。將軍死了,方家跟鄒家都成了替罪羊,這個一石三鳥之計,果然夠毒!”

    “不可能!”門外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接著是一個中年男子大步流星闖了進來,說:“鄒先生,我想這件事是搞錯了,李兄弟雖然與方家不睦,但是僅憑推斷並不能證明他就是殺人凶手,我相信李兄弟的為人!再說我跟將軍都住在四樓,半個小時前我們還一起喝茶,如果李兄弟對將軍下手,為何我一點響動都沒聽到?另外,組織這些年為了斂財也為了擴張勢力,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包括我和方震南雖然是為將軍賣命,也沒少受組織的氣,更不用說你鄒家本身就是將軍的宿敵,按照你的推論,難道說我們都有嫌疑了?”

    說話的竟是岳天雄,這讓李衛東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卻也讓鄒長德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說:“岳先生,你想替他出頭麼?如果我沒說錯,他李衛東既然起了害人的心思,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之前是我二弟長龍,現在又是將軍跟方震南,所有人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你認為他會唯獨放過你?”

    岳天雄表情仍舊陰鶩,說出的話卻是斬釘截鐵:“鄒先生請你想清楚,我岳天雄之所以站出來說話,並非是為了袒護誰,而是不希望你錯殺了好人,放過了真正的凶手。從當初陸家滅門,到老爺子遇害,再到你鄒家出事,很顯然這些事接連發生絕非偶然,我懷疑是同一個人做的手腳。若你認定凶手就是李兄弟,難道說之前的陸家滅門案也會是他所為麼?那麼為什麼當時歐陽烈火寧可自殺,卻不指證他?”

    李衛東點點頭,冷笑著說:“岳老闆是個明白人,當然知道這些事不是我幹的。再說就算你鄒家非要把一切都賴在我的頭上,至少也要自圓其說是不是,你說我陷害方震南,可是現在在他的房間裡,為什麼卻不見這父子二人的人影兒?難不成是你鄒長德為了謀家主之位,所以跟方震南合謀,害死將軍再嫁禍到我的頭上?”

    沒等鄒長德說話,就聽門外一聲尖厲的喊叫:“王八蛋!你這殺人凶手!李衛東你好狠毒,明明是你害死我父親,還敢血口噴人,我跟你拼了!”

    隨著喊聲一個人急急奔了進來,舉槍就射,幸虧兩名守在門口的保鏢手疾眼快擋了一擋,四五顆子彈一連串的嵌進了天花板,其中一顆打碎了吊燈,碎片四濺。只見方林兩眼血紅,索性棄了手槍,狂吼一聲掙脫了兩名保鏢,直通通朝李衛東撞了過來,李衛東兩手被銬坐在椅子上也不閃避,只微微沉肩用肩膀受了這一撞。方林雖然不會功夫,這一下竟明顯是拼了命,撞的李衛東連人帶椅轉了個圈子,自己卻也直挺挺撲倒在地暈了過去。

    這一下連李衛東都有些意外,他深知方林的秉性屬於那種狐假虎威的貨色,膽子其實比誰都小,怎麼突然就發了狂?岳天雄也莫名其妙,說:“這,這是……”

    跟在方林身後的還有一個人,卻是龍七,那張習慣憨笑的臉此刻陰沉似水。“李先生,只怕這次你真的要失算了。本來我還不相信將軍遇刺是你所為,但是你誣陷誰都好,就是不應該誣陷方先生。”頓了一頓,龍七冷冷的說:“方先生已經死了,是被人勒死的,屍體就藏在你的房間裡。”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2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此局無解


   

    龍七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鄒長德安排人看住李衛東,一邊讓張敬之想法救醒方林,自己帶著人匆匆走了出去。幾分鐘後再回來,手裡提著一把大號密林左輪,臉上表情猙獰,厲聲說:“李衛東,這齣戲你還想繼續演下去麼?方震南死在你的房間,你那個女保鏢也不見了人影!哼,你真當我鄒家是紙糊的面捏的,想怎麼戲弄就怎麼戲弄,這一次人贓俱在,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抵賴!”

    岳天雄猶然不信,說:“老鄒,你結論別下的那麼草率!就算方震南死在李兄弟房間,將軍同樣也死在他方震南這裡,這能說明什麼呢?”

    龍七兩手抱在胸前,冷冷看著李衛東,說:“李先生,一直以來我都沒想過要與你為敵,但看來有些事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將軍是我老闆,他要是死在這裡,我也沒了活路。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說你是被人陷害,那麼為什麼半夜三更的你會突然跑到方震南的房間來,手裡還拿著槍?”

    龍七的聲音並不算小,李衛東卻是充耳不聞,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什麼。直到龍七又喝問了一遍這才微微驚醒,說:“是方林的秘書白小姐,她告訴我方家父子正在密謀害我。”

    “那她人呢?現在在哪裡?”

    “在東側書房,不過……”李衛東眼神忽然漸漸亮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你們不必去找她了。如果我沒說錯,她現在已經死了。”

    “死了?”鄒長德雙眼微眯,衝守在門口的保鏢揮揮手說:“去看看!”不大一會兩名保鏢便匆匆跑回來報告,白晴果然死在了書房,一刀割喉!

    “很好,這樣說來,一切都死無對證,將軍,方先生,白小姐,還有你的女保鏢也失了蹤,想編什麼故事都由得你!”鄒長德盯著李衛東,連聲冷笑,說:“只是很可惜,這裡不是香港,就算你能說的天花亂墜,也要先問問老子手裡這把槍,會不會信你!”

    李衛東仰頭嘆了口氣,說:“何必,何必!鄒長德,你不過就是想把殺人凶手的罪名扣到我的頭上,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其實你還有一個證據,可以證明我說謊,為什麼不早一點拿出來呢?”

    鄒長德臉色微微一變,說:“什麼證據?”

    “問我,你自己會不知道?”李衛東笑了笑,說:“關於鄒長龍遇害前立下的那份遺囑,當事的三位律師離奇失蹤,其中那位付律師,我想你應該已經找到了吧,為什麼不讓他站出來公布遺囑呢?如果繼承人不是我,豈不是又證明我說謊,殺人凶手的嫌疑,無論如何我都洗脫不掉了,對麼?”

    李衛東的這句話,就連張敬之也為之一怔,扭頭看著鄒長德,說:“他說的是真的?”

    鄒長德眼中明顯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是很快就隱了過去,沉聲說:“不錯,李先生果然聰明的很。我二弟立下遺囑的當天,律師付文韜遭到暗殺,巧在那天他喝了點酒在路上出了個不大不小的車禍,僥倖躲過了那票殺手。本來我今晚來找大家就是為了這件事,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看來李先生很清楚一旦付律師出現,你的謊言必然敗露,這才急著對方家還有將軍動手,是麼?”

    李衛東哈哈大笑,說:“槍在你手裡,怎麼說都是你。如果你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儘管開槍便是,何必多費口舌!”

    方林剛才是一口痰憋住暈了過去,給大家七手八腳的一通搶救,這是也悠悠醒轉,咬牙切齒的仍要找李衛東拼命,一票保鏢連忙七手八腳按住。張敬之岳天雄幾個卻是無心理會方林,岳天雄說:“既然付律師已經找到,遺囑原件是否在他手上,為什麼不讓他來當場對質?”

    鄒長德點點頭,說:“我正是這個意思。昨日李先生氣勢洶洶踏上門來,不是揚言要做我鄒家繼承人麼?咱們就看看到底是他在撒謊,還是我鄒長德冤枉了好人!來人,帶付律師!”

    不一會,一個體形微胖相貌猥瑣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進來,這廝大概有四五十歲年紀,頭上包了塊紗布,胳膊上也打了石膏,倒真像是剛剛出過車禍的樣子。鄒長德說:“我二弟究竟怎麼立的遺囑,你不必害怕,把前後經過複述一遍。”

    付文韜連忙應了聲是,說:“2月16號晚上,鄒先生突然把我們三個律師找到一起,說想立一份遺囑,當時我們都很納悶,覺得鄒先生正值身強體健,怎麼無緣無故的動起立遺囑的心思來了,可是老闆發話,我們也不敢多問。現在想想,當時鄒先生的樣子很奇怪,坐立不安的,我跟鄒先生也有七八年了,還從沒看過他那副模樣……”

    鄒長德眉頭一皺,說:“別囉嗦,說重點!”

    “是是!”付文韜乾咳了兩聲,說:“之前鄒家那件事,鄒先生的兒子女兒都不在了,而且這次又基本不涉及遺產分割,所以立遺囑是很簡單的。但是鄒先生似乎很不放心的樣子,特地做了公證,擔心這樣還不夠保險,遺囑也準備了一式兩份,全部是鄒先生親筆書寫。其中一份由陳宗城陳律師負責保管,另外一份卻是存在民生銀行保險櫃中,鑰匙由我跟蔣光耀律師共同保管。我們三個人當時就覺著有點不對頭,恐怕要出事,果然緊接著陳律師跟蔣律師就被人殺了,那天如果不是我碰巧酒後駕駛出了車禍,只怕,只怕是……”

    “那遺囑呢?”岳天雄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說:“遺囑兩份原件,現在可還在?”

    付文韜說:“陳律師負責保管的那份我不知道,不過他是在辦公室裡遇害的,我想那份原件多半是不保。至於我跟蔣律師保管的那份,一聽說出事我就偷偷給取出來了,喏,就是這一份,鄒先生,您要不要過目?”

    說著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紙信封,鄒長德一揮手,說:“念!”

    “等等!我看就不必麻煩付律師了,不如由我來代念好不好?”李衛東忽然笑了,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說道:“本人鄒長龍,妻兒慘死,家業後繼無人,而凶手仍然逍遙法外。殺妻滅子之仇不共戴天,凶手一日不能伏誅,則我一日無顏見鄒家先祖,愧對妻兒泉下之靈!遂特立此遺囑,委託結拜兄弟岳天雄替我查出真凶。若天雄吾弟能不負我所托,報鄒家滅門之仇,我願將名下全部產業相贈。”

    “岳天雄?!”

    除了鄒長德,所有人全部再次愣住,包括岳天雄自己也是無比詫異。付文韜驚訝的望著李衛東,說:“這位……這位先生說的一個字都沒錯,鄒先生指定的遺產繼承人,就是岳天雄岳先生!”

    鄒長德一聲冷笑,說:“怎麼,李先生這是不打自招了?既然你能念出遺囑,想必另一份原件以及落到了你的手中,也就是說陳律師和蔣律師被殺,就是你做的!你害死我二弟在前,如今又想偷梁換柱,鳩占鵲巢,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李衛東大笑著說:“沒什麼好說的,我承認,所有事情都是我做出來的。鄒家滅門,設計害死鄒長龍,然後借吊唁之名,除掉將軍,嫁禍方家,如果不是你們發現的快,方震南的屍體我肯定要丟到岳先生的房間裡去。哈哈,有趣有趣!所有的罪名我全都承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各位可否答應?”

    鄒長德冷然說:“講!”

    李衛東霍然轉頭,目光如刀緊盯著岳天雄,一字一頓的說:“我想跟岳先生單獨說幾句話,可以麼?”

    鄒長龍指定岳天雄為遺產繼承人,這份遺囑對於在場所有鄒家人來說無疑是個意外,張敬之看看鄒長德又看看岳天雄,欲言又止。岳天雄一抱拳,說:“鄒先生,張管家,遺產繼承是個大事,況且老三老四現在人在香港,我想這件事等他們回來再做商議不遲。至於李衛東,他人在這裡也不怕飛了,就請各位行個方便,如何?”

    鄒長德張敬之還有龍七幾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人陸續退出房間。隨著房門關上,岳天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狡黠的笑意,低聲說:“我就知道這瞞不過你,事實上我也沒打算繼續瞞下去。這局棋走到這裡,已經無解,李衛東,你輸了。”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2
第四百七十三章 將計就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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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天雄的確有把握說這句話。將軍遇害,李衛東的嫌疑無疑最大,而方震南又死在了他的房間,唯一一個剩下的岳天雄,又成了鄒長龍親筆指定的繼承人。遺囑公布的不單是產業的繼承,同時也承認了岳天雄跟鄒長龍是結拜兄弟這個事實,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正說明了鄒長龍對岳天雄的信任!

    換句話說,原本跟鄒家滅門案有牽連的幾個人,都直接或間接的撇清了關係,唯獨李衛東,到目前為止所有嫌疑都無一例外的指向了他。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是個完美陷阱,無論他李衛東有再怎麼聰明的頭腦,再怎麼高強的身手,也已經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就算有,鄒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那麼多條槍,也絕對不會給他辯白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李衛東說:“岳天雄,我功夫如何相信你很清楚。雖然我現在戴著手銬,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岳天雄哈哈大笑,說:“李兄弟是個明白人,怎麼可能做這麼衝動的事!殺我岳某再簡單不過,可是我死了,不更坐實了你殺人凶手的罪名?當然了,就算你不殺我,恐怕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但是夏家兩位小姐對你情深意切,李兄弟性情中人,應該不會置她們的生死於不顧,是吧?還有你那幾個女朋友,你老爸老媽,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軍區大院吧。我岳天雄算個屁啊,卑鄙小人,爛命一條,死不死都無所謂,但是萬一賠上你那麼多親人的命……嘖嘖,不值,非常不值,以你李兄弟的頭腦,怎麼可能算不清這筆帳!”

    李衛東笑了笑,說:“你言下之意,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放過他們?陸家滅門案,五十四條人命;鄒家滅門,你害死鄒長龍一家四口還不算,還做出那種有悖人倫畜生都不如的事!就憑你岳先生的人品,你認為我會相信你?”

    岳天雄眼神透出一絲玩味,說:“或許信,或許不信,誰知道。但是我相信人總是喜歡自欺欺人,現在哪怕我給你一張空頭支票,一根稻草,你都會把這當成是唯一的希望,因為你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李衛東,其實你的頭腦遠勝過我,甚至當年的夏繼嶺也未必有你這般聰明,但是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還是會輸給我?因為你還太年輕,你心腸不夠硬,手段不夠狠,因為你戰勝不了你的感情!”

    李衛東盯著岳天雄,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說:“好吧,你說的對。如果不是因為大小姐跟二小姐,我根本不必攪到你們的恩怨中來,如果不是為了保住陸家,為了完成我對老爺子的承諾,我也根本不會上你的當!岳天雄,就算我輸給了你,至少我還是個人,至少我還有朋友,有親人,但是你呢?除了你下輩子也花不完的二百多個億,你什麼都沒有,夏繼嶺,陸伯涵,鄒長龍,方震南,這些人的報應早早晚晚會同樣落在你身上!一個連感情都沒有的人,你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岳天雄哈哈大笑,擺擺手說:“你不懂,沒有體會過權力的樂趣,這些事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二百四十個億,你知道這些錢意味著什麼嗎?一支軍隊,一場戰爭,一次政變,乃至一個國家!你可以成為至高無上的主宰,成為無數人頂禮膜拜的神一樣的存在!李兄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試圖用你那套理論來說服我。包括夏繼嶺也包括陸伯涵,還有鄒長龍,將軍,他們哪一個不是做著跟我相同的夢想,區別只是成功或失敗,僅此而已!”

    抽出支雪茄點燃,岳天雄話鋒一轉,說:“李兄弟,說真的我岳天雄自問心狠手辣,從未在乎過誰的死活,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惋惜的人。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過,只要你肯點個頭,我岳家大門隨時向你敞開,若是你肯為我做事,我還真想象不出天底下還會有誰是你我的對手!我欣賞你的能力,奈何你從沒領過我這個情,所以事到如今這完全是你自找。我岳天雄雖然愛才,卻更愛脖子上這顆腦袋,你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我,對不起,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機會了。”

    李衛東點點頭說:“理解,能夠對你構成威脅的人,差不多全已死絕,唯獨剩下我一個,不殺了我,你一定寢食難安。”

    岳天雄微微一笑,說:“千金易得,知音難尋,你李兄弟這麼善解人意,倒真讓哥哥心裡好生過意不去。對了,我還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雖然我很清楚一直以來我都不會給你什麼好印象,可是為了謀劃這個局,我可謂是絞盡腦汁,機關算盡,自問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連方震南跟將軍我都瞞過了,不知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到我的呢?”

    李衛東沒有回答,卻示意岳天雄替自己點支雪茄,叼在嘴上抽了兩口,才反問:“你覺得呢?”

    岳天雄說:“扣留在別墅的四個人中,必有一個是凶手,這個道理你肯定很清楚。而方震南跟將軍先後出事,剩下的只有你我,只要你李兄弟不是白痴,當然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但是我相信憑你的智慧不應該這般後知後覺,如果沒猜錯,這之前你就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對麼?”

    李衛東聳聳肩,說:“還好,你總算沒有侮辱我的智商。”

    岳天雄想了想,說:“那就是因為白九了。在大廳裡把你引開的那個蒙面人,其實就是方震南的保鏢白九,他今晚的表現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哈哈,只不他之前隱藏的太好了,你竟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才送上門來讓鄒長德抓了個現行。李兄弟,做人太自負固然不是好事,但若像你這般優柔寡斷,也一樣會送了性命,可惜啊!”

    李衛東嘴角浮起一抹譏誚,說:“我是不是優柔寡斷不知道,但你岳先生如此自以為是,好像也不見得怎麼聰明吧。”

    岳天雄一怔,說:“怎麼,你當時就已經猜出了白九的身份?”

    “不,你錯了。不是當時,準確的說,應該是在白九偷襲我之前。”李衛東一聲冷笑,說:“這一次跟我同來的保鏢裴三,你肯定知道底細,她其實是方震南安插在夏家的眼線,但你不知道的是在這一次來鄒家之前,我跟裴三曾經交過手,結果讓我十分意外。裴三的功夫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在正面對決的情況下我幾乎占不到什麼便宜,跟她相比,白九的功夫差出何止十萬八千里,甚至連侯萬風都能跟他拼上一拼。於是我就很納悶,以方震南那種怕死的性格,真的會把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派出去做臥底,反而留下個功夫很遜的人做貼身保鏢麼?”

    岳天雄眼神一亮,說:“不錯!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白九偽裝的很好,卻忽略了這個細節,李兄弟果然目光如炬!”

    PS:接下來俺們東東又要發威了,這一節內容本來挺多的,可惜身體不給力,今晚肚子一直疼,很煩躁,先更半章出來吧,明天趕早。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3
第四百七十四章 將計就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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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確實演技不錯,只可惜他畢竟不是專業演員。”李衛東看了岳天雄一眼,說:“昨天早上我剛到鄒家,跟白九對過一拳,當時他故意裝作廢了一臂,向我示弱。可是他忘了他的功夫特別之處,就在於以卸力為主,那一拳的力道如何我自己知道,就算白九擋不住,也完全沒道理連整條手臂都廢掉,對麼?”

    岳天雄略一沉吟,說:“白九勇夫而已,論機智當然不是你的對手,被你識破也很正常。可是你的懷疑還在白九之前,那麼想必是因為白晴,這女人的演戲天分我一向都很看好,況且滿身的傷疤無一作假,難不成在你面前也露了馬腳?”

    李衛東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搖搖頭說:“岳天雄啊岳天雄,這一出苦肉計也真難為了你,下足了本錢,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倒留個笑柄。你說白晴演戲天分很好,這我承認,我特地留意了她那一身的傷疤,確實有不少舊傷;至於說方林做不成男人所以變態到拿白晴來發泄,這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以方家父子的精明,百般虐~待白晴而不懷疑她會恨自己,居然還會放心把她帶在身邊甚至出入鄒家這種場合!呵呵,我倒想請教岳先生,如果你把一個人折磨到這種地步,還敢留她在身邊麼?你說我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破,豈不成了白痴?”

    岳天雄以拳擊掌,說:“原來如此!媽的,是我一時糊塗了,只想著怎麼才能讓白晴騙取你的信任,卻鬧個百密一疏!還好還好,我之前一直沒有動白晴這顆棋子,看來還真是明智,否則先一步被你識破,豈不壞了今天大事!”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算了你還是別猜下去了,就算你不覺著累,我也覺著煩。我之所以懷疑你,並不是因為白晴、白九,既然請你留下,這些話原本我就打算說出來,我猜岳先生如果有耐心聽完,表情一定會很可笑。”

    岳天雄一怔,隨即失笑說:“李兄弟,要說剛才幾點或許我還相信,可是這句話就未免有些貽笑大方了吧?如果你真是早就看穿,又怎麼會掉到我的陷阱裡面,既然你不怕浪費口水,我倒真想洗耳恭聽了!”

    李衛東笑了笑,說:“我聽說過一句話,最可怕的不是愚蠢,而是自作聰明,看來放在你岳先生身上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你真的以為你所做的這一切都天衣無縫?好,那我就從頭給你一一說起,讓你心服口服。”

    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岳天雄,你還記得你我第一次打交道麼?除去東京拍賣會不算,應該是陸家滅門案。陸家一夜之間宗親死的一干二淨,唯獨剩下了蕓兒跟冰冰,當時我一度真相信了你的話,以為這是有人故意陷害夏家,挑起夏家跟陸家的火拼自相殘殺,但是事情的結局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雖然幫陸家揪出了內鬼歐陽烈火,但那時正值陸家元氣大傷,大小姐剛剛接管家族立足未穩,那個有能力一夜之間把陸家幾乎斬盡殺絕的幕後凶手,居然沒有趁機下手,反而銷聲匿跡,坐等陸家勢力養成!這似乎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凶手突然改過自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第二,就是凶手已經達到了他的某種目的!敢問岳先生,你更相信哪一種可能?”

    岳天雄表情不覺凝重了幾分,沉聲說:“說下去!”

    李衛東吐掉雪茄,慢條斯理的說:“如果說凶手會良心發現,打死我都不信,所以我更傾向於後一種可能。至於說凶手究竟是懷著何種目的,遺產風波過後,方震南的兒子身中劇毒差點掛掉,方家跟陸家從此勢不兩立,而陸家不單傷了元氣,同時也由於老爺子急於脫離組織掌控,跟將軍之間的關係變的十分緊張。昔日彼此倚重的夥伴,如今互相猜忌四分五裂,只有你岳天雄完全置身事外,什麼帳都算不到你的頭上。當初四大金剛老大陳烽邀請客家幫六大家族主持公道,唯獨你沒有到場,我就有些納悶,如果你心裡沒鬼,那究竟是在怕什麼?”

    岳天雄眼神越發變得凌厲,手指猛一用力,竟將抽到一半的雪茄捏斷了。李衛東不無譏誚的說:“別急,剛剛這些呢還只是我的猜測,如果藉此懷疑你多少有些捕風捉影,諒你也不服氣。那次在陸家我能夠揪出歐陽烈火,其實並非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如果沒有你埋下的眼線陸養浩陸七爺,歐陽烈火詭計幾乎得逞!我曾說過,陸養浩的精明連我都佩服,你把這樣一個人埋在陸家,還真是處心積慮。記得當初你力勸我去香港時說過什麼嗎?你說你擔心方家跟陸家會聯手對付你,可實際上滅門案之後,陸養浩已經接任了陸家主事,以他的頭腦跟主事人的身份,老爺子又已經痴呆,如果僅僅是想阻止方陸聯姻簡直易如反掌,又何須勞你拐彎抹角的來求我幫忙?”

    微微一笑,李衛東一字一頓的說:“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很清楚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歐陽烈火其實也是你布下的一枚棋子,只不過擺平了陸家,他已經失去了作用,以你岳先生的手段必然要除之而後快;而陸養浩就是因為太精明了,不甘心一輩子都受你擺布,你便索性借我之手,把他們兩個一起鏟除!如此一來,再沒有人可以揭穿你的詭計,怎麼樣岳天雄,我這個推斷,不算信口雌黃吧?”

    岳天雄沉默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看起來,從那時開始你就已經懷疑到我了,可是為什麼一直引而不發?”

    李衛東冷笑著說:“有陸家滅門在前,鄒家滅門在後,我不得不深信你岳先生手段之狠毒,一旦打蛇不死,必然遭到你的瘋狂報復。我跟你不一樣,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為達目的可以不顧一切,我還有家人,還有朋友,他們的每一條命都比你寶貴的多!所以如果想對付你,就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動手則已,動就要把你的勢力連根拔除!如果我忍的不夠久,又怎麼能讓你得意忘形,把所有的勢力都一一暴露出來呢?”

    岳天雄臉色又是一變,說:“哦?不知我的勢力都有哪些,倒想請李兄弟為我盤算盤算。”

    “怎麼,考我?”李衛東點點頭,說:“好。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索性讓你死心。除了歐陽烈火跟陸養浩,你還利用了一個人,就是鄒長龍的徒弟羅軍。那天我落在羅軍手裡,他聲稱從陸家滅門案到鄒家血案,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策劃,這個牛~逼明顯吹的有點大。我從不懷疑他的卑鄙,可是很質疑他的本事,充其量他只不過是你用以算計鄒長龍的一個馬前卒,你借他手把我綁走是假,趁機害死鄒長龍並為嫁禍陸家爭取時間才是真。但是這個時候你還不想我太快死掉,因為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你又暗中說服將軍讓他派人去公海救我,並趁機除掉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羅軍。可笑羅軍還自以為當了把黃雀,其實他連螳螂都算不上,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把他給算死了。岳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岳天雄盯著李衛東,好一會才說:“還有呢?”

    李衛東緩緩說:“另一個人,當然就是鄒家現在的主事,鄒長德。他是鄒長龍的堂兄,論血統鄒家產業也有他的份兒,可是真正坐上家主寶座的卻並不是他,換上是誰難免心裡會不平衡。現在鄒長龍死了,第一個成全的就是他,搖身一變成了鄒家主事。這棟別墅裡沒有安裝任何監控設備也沒有保全措施,擺明了任我們自相殘殺,而這票人中包括我在內,無論死了誰,鄒家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麼安排頂著名是為家主報仇,實際分明就是他鄒長德想混水摸魚!鄒長德根本就不在乎鄒家會捅出多麼大的麻煩,只要能保住他主事的位子就OK。有句老話說的好,叫做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鄒長龍不死,怎麼可能有他的出頭之日;如果那份指定我做繼承人的遺囑公示出來,他豈非又要屈居人下?正因為如此,他才甘願被你利用,將遺囑繼承人的名字換成了你。”

    岳天雄沉聲說:“聽上去似乎有道理,可是如果鄒長德貪圖家產,為何不直接將繼承人換成他自己的名字?”

    李衛東不屑一笑,說:“那是因為他自知並不能服眾!張敬之只是鄒家一個管家而已,都敢對鄒長德表示質疑,更何況他還有兩個弟弟?而你岳先生想必也與他達成了某種交易,比如你堅持不受另擇新主,將鄒家拱手讓給鄒長德,如此一來你拿到了你想要的基金,鄒長德也順理成章的成了鄒家之主,皆大歡喜。”

    岳天雄雙眼眯起,一張刀削般的臉頰仿佛根根青筋都繃了起來,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忽然又停下,低聲說:“李衛東,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是我最危險的敵人,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你。看起來我犯的最大錯誤,就是早在中海之時沒有將你鏟除,不過現在也並不算晚。不錯,你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是卻別想拿到任何的真憑實據,現在方震南死了,將軍也只剩下半口氣,夏繼嶺,陸伯涵,鄒長龍,所有對我有威脅的人都已經不復存在,至於你,就算你看穿了一切又能怎樣?空口無憑不會有一個人相信你的推斷!我知道你身手很強,雖然你現在戴著手銬,也絕對可以脅迫我做人質逃出鄒家,但是一旦逃走,你將永遠背上凶手的罪名,你的家人,朋友,全都是你的陪葬!呵呵,我岳天雄了不起賠上一條爛命,出來混老子腦袋早就掖在褲腰帶上了,可是你呢?你敢賭麼?”

    李衛東忽然笑了,沒有回答,卻很突兀的問了一句話:“岳天雄,你真覺得我聰明麼?”

    岳天雄眉頭一皺,說:“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我不是白痴的話,既然已經猜出了是陷阱,就應該不會還傻了吧唧的往裡面跳,對不對?”李衛東笑眯眯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今晚對你來說應該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之一,難免會有些激動甚至得意忘形什麼的都可以理解,所以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似乎忘記了一個人。——你身邊的人。”

    “誰?”岳天雄猛然怔住,一張陰鶩的臉瞬間變作鐵青,失口說:“慕雨虹!!!”

    “恭喜,你總算答對了一次。”李衛東聳了聳肩,說:“那麼請問岳先生,你可知慕小姐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岳天雄沒有說話,額角卻已經滾出了涔涔的冷汗。李衛東慢條斯理的說:“忘了告訴你,那天在游輪上殺羅軍的人不是龍七,而是我。然後我從羅軍身上找到一隻手機,很奇怪兩天多的時間我沒有接到任何電話跟信息,除了慕雨虹。而我沒記錯的話,羅軍臨死前的兩天一直在秘密監押我,跟他接觸過的人,也只有慕雨虹。”

    岳天雄基本已經石化,張了張嘴卻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李衛東納悶的說:“還沒猜到?不應該啊!以你岳先生的心機,不會想不通吧。還記得今早說到羅軍的游輪失事,鄒長德說過什麼嗎?他說是收到ICPO的消息。羅軍死了,第一個得到消息的竟是國際刑警,而這個來歷不明的手機也只有慕小姐才知道號碼……喂,岳先生,岳先生?好歹您也是一號人物,不至於嚇成這副摸樣吧?”

    岳天雄倒退兩步跌坐在沙發上,喃喃的說:“原來……她、她是……”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難怪慕小姐手眼通天,老實說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或許我唯一看走眼的一個人就是她。當然了,國際刑警的慣例是不幹涉政治,可惜你岳先生卻一直都是以商人身份自居對吧?走私軍火,洗黑錢,販毒,涉嫌恐怖活動,這些罪名每一個似乎都足夠讓你在牢裡度過餘生。哈哈,能不能拿到基金我可不知道,但是就算二百多個億到手,也總要有命花才好。”

    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站起身來。岳天雄給他這個動作猛然驚醒,手忙腳亂去懷裡掏槍,卻一失手將一把勃朗寧小手槍掉到了地上。李衛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放心,現在還不是殺你的時候。我知道其實你還有一個幫凶隱藏的很深,在把他挖出來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做個觀眾吧。再見。”

    唰,一道白光閃過,在岳天雄無比驚駭的目光中,李衛東憑空消失不見。
freddy1992 發表於 2011-6-5 20:43
第四百七十五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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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明,蒼翠的西山和浩瀚的滇池猶在酣睡,鄒家大院卻已是燈火通明,一派忙碌。奔進奔出的都是鄒家保鏢跟傭人,臂帶黑紗,表情肅穆。

    鄒長德正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除了家主的喪事,今天又多了個墊背的方震南,還有昏迷不醒仍在搶救中的將軍。另外還要準備安頓那些前來吊唁的賓客,這其中除了各方江湖人物,也不乏政要顯貴,總之能出席這種場合的都不是平庸之輩。

    往往越大的家族事情也越煩雜瑣碎,能夠事無巨細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但是鄒長德卻很滿意這種感覺,這種頤指氣使、執掌權力的快感。作為鄒氏長男,為了等待這一天他始終默默忍耐,甘願在自己兄弟的光環下做一個不起眼的陪襯,而如今所有付出都得到了應得的回報,家主的寶座就像一個已經臣服於腳下的女人,正等待他的臨幸。

    是的,權力和女人是如此的相似,同樣令一個男人無法拒絕,同樣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才能夠駕馭,但也最能帶給人征服的快樂。鄒長德其實並不老,四十八歲正值一個男人的黃金期,有大把的精力需要發泄,所以老練的安排好一切之後,便興致勃勃的拽過一個年輕女傭走進裡面臥室,抓著她的頭按了下去。女人也很配合的解開他的褲帶,賣力的把他的那個東西含進嘴巴裡。

    多年隱忍,終於換取今天的大權在握,無論換做是誰,都絕對有理由犒勞自己的,可是就在鄒長德愜意的享受女人小嘴帶給他的溫暖濡~濕時,幾聲急促的槍響讓他猛然嚇了一跳,呼之欲出的快感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連忙抽出傢伙,邊系褲帶邊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槍響是從二樓西側傳來的,這讓鄒長德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岳天雄不是那種喜歡衝動的人,應該不會胡亂開槍,明知李衛東已經掉進了一個死局無法翻身,做掉他很顯然不如留著他這隻替罪羊更有價值。

    難道開槍的是李衛東?那就更不可能,雖然鄒長德還是第一次跟這個年輕人打交道,卻毫不懷疑他的頭腦之冷靜、城府之深,挺而走險那種事絕非他的性格所為。這個判斷讓鄒長德越發加快的腳步,即將大功告成的關鍵時刻,絕對不允許出半點差池!

    但是剛拐上二樓,鄒長德的心就沉了下去,他已經看到守在那裡的一票保鏢正持槍在手如臨大敵,分開人群衝進房間,映入他眼簾的是跌坐在地的岳天雄,這個素來沉穩而陰險的梟雄人物此刻竟然被嚇的面無人色,手中一把打空了子彈的勃朗寧,槍口正簌簌顫抖。

    “鬼,有鬼!”看到鄒長德,岳天雄手腳並用慌亂向後縮去,語無倫次的叫道:“別過來!有鬼,我明明親眼看著他,突然就不見了,不可能,李、李衛東,他肯定是鬼!老鄒,你快、快送我走,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這裡……鬧鬼!”

    鄒長德臉色鐵青,揮手喝令保鏢退出,然後上前揪住岳天雄衣領一把將他提起又狠狠摜在墻上,咬著牙低聲說:“你想耍花招麼?!岳天雄,別把老子當白痴,用這麼低級的藉口來騙我,你認為我有相信的可能?!”

    岳天雄連連搖手,說:“我說的是真的,是我親眼所見!他就站在那裡突然不見了,不是鬼是什麼?老鄒,老鄒你相信我,趕緊離開這,現在逃命還有機會……”

    “放你~媽的屁!”鄒長德凶相畢露,兩腮的肌肉一條條橫起,一字一頓的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個王八蛋基金到手,就想將我一腳踢開,想過河拆橋騙我離開鄒家,所有好處全是你一個人拿?做你的春秋大夢!岳天雄你別忘了,陸家滅門案,鄒家血案,還有羅軍,方震南,他們全都是你害死的,你做過的所有壞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玩我,信不信我把你的底全抖出來,讓你死無全屍!”

    岳天雄急的腦門汗珠滾滾而下,反手也揪住鄒長德的衣領,咆哮道:“我玩你,我玩你有他媽什麼好處?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飛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媽的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李衛東他,他真的不是人,我發誓,我跟你發誓行不行?”

    “閉嘴!”鄒長德狠狠一拳砸在岳天雄肚子上,打的他整個人像蝦米似的弓了起來,“岳天雄,你少跟老子來這套!你我都是一路貨色,我們這種人也配談誓言?我呸!說,李衛東是不是你放跑的,他現在人在哪裡?”

    岳天雄捂著肚子,死死盯著鄒長德,說:“好,好!你不信我是不是,那你就自己留下等死,老子不陪你了!基金,遺產,所有一切我全都不要,全都給你,這樣可以了麼?讓你的人送我走!

    “想走?”鄒長德一把將岳天雄推了個跟頭,獰笑著說:“讓我放了你,好跟李衛東勾結起來害我是不是?當我白痴?岳天雄你很清楚,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從我害死我二弟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沒有任何選擇,所以別逼我,千萬別逼我,否則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告訴你我不是羅軍,不是歐陽烈火不是陸養浩,你別想像當初對付他們一樣對付我,想卸磨殺驢?我草你媽,就算我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偌大的房間一陣死寂。岳天雄臉色慘白跌坐在墻角,突然咧嘴一笑,卻又沒發出半點聲音,那模樣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讓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說不出的駭人。

    鄒長德唰的抽出槍,大步流星走到門前一腳踹開,喝道:“都給我聽著!李衛東逃出了這座房間,一定還沒有走遠,馬上派人截住昆明所有機場、車站,發現李衛東,格殺勿論!再對外放出消息,鄒家滅門真凶已經找到,不管是那條道上的朋友,有發現凶手下落的,賞金千萬!你,還有你,把姓岳的給老子看好,他敢放跑凶手,就是與我鄒家為敵!其餘所有人,跟我抄傢伙,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李衛東給我挖出來!我要鄒家方圓十里之內,寸草不生!”

    PS:上推薦了,偶會努力更新。先送上一章,一會去掛吊瓶,晚上還有一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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