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劉府
余人彥看那何四九只是應了自己一句,便不再多言,繼續忙碌著售賣餛飩,心中佩服:這人如此武功,卻甘愿賣餛飩為生,品行當真讓人佩服,若是我便萬萬做不到了,這人一年賣餛飩的錢恐怕還買不起我這身錦袍。
看著何四九在酒店來回穿梭的身影,余人彥輕嘆口氣。
“請問這位就是青城派的余少觀主吧。”這時候,樓下快步走上了兩名穿著藏青色短打武服的漢子,來到余人彥身前拱手道。
余人彥奇道:“不錯,正是在下,不知道兩位是?”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在下是衡山派弟子米為義,這位是我師弟張百牛。我等奉家師之命,前來請余少觀主前往劉府赴宴。”
余人彥心中驚奇,自己進城不過一兩個時辰,便被劉正風得到了消息,看來劉府在這衡陽城里的眼線不少啊。開口道:“在下帶領青城眾弟子特來為劉三爺慶賀,不過離劉三爺金盆洗手之日尚遠,不好前去打擾,等到大典之日我等弟子定會親攜禮物,登門道賀。至于今日,在下兩手空空,卻不好前往。”
米為義道:“余少觀主言重了,家師言道,余少觀主救過向師兄等人的性命,便是對我們衡山派最好的賀禮,向師兄等人當日對余少觀主失禮,家師已經罰他們思過,現在請余少觀主前去,一是表示家師對余少觀主的謝意,另外還要向師兄朝余少觀主賠禮,求余少觀主原諒。”
余人彥拱手道:“劉三爺太客氣了,既然劉三爺如此抬舉在下,在下自然不能怠慢,米師兄請先行一步,在下准備一二,便前往劉府拜見。”
米為義與張百牛拱手一禮,道:“我等恭候余少觀主大駕。”說完,一同走下樓。
余人彥等兩人走后,才緩緩起身,對何四九道:“何兄,結賬。”
何四九伸出一只手來,道:“一碗餛飩十文錢。”
余人彥從錢袋里數出十文錢來。交到他手里。道:“聽聞何三七前輩與劉三爺交好。不知道何兄有沒有興趣跟在下一同前往劉府?”
何四九臉上無驚無喜。搖頭道:“在下還要為生計奔波。多謝兄台地美意了。”說完。講錢放到餛飩攤上地一個小沙罐里。繼續在一旁等著生意上門。
余人彥知道這種人生性淡泊。與他性情不同。也不勉強。轉身下樓。來到柜台上朝那掌柜道:“老板。你這酒店上菜可是夠慢地。我都吃完一碗餛飩了。要地菜都沒有上來。”
那掌柜忙站起來道:“客官。已經好了。這就給您端上去了。手機輕松閱讀:wàp.1 ⑹κ.cn 文字版首發”
余人彥擺手道:“不用了。算算多少錢吧。”那掌柜笑道:“客官是劉三爺地貴客。咱們怎么能要錢呢?這次怠慢了。下次您來。小店一定好好招待。”
余人彥不愿跟這掌柜多糾纏。扔下一塊一兩地碎銀子。轉身離開。
這次劉府雖說邀請自己前往,但是空手前去,總是會失了禮數,而且自己堂堂的一個少觀主也不好獨自一人前去別人家赴宴。
于是回到青城派住的客棧,找來彭人騏,又換了一件沿邊兒繡著江海水云紋的天青色江綢袍子,拿上一把寫有余滄海親書的“青城天下幽”的折扇。
在帶來的禮品中挑了几匹顏色上佳的蜀錦,找人包了,這才朝劉府走去。
劉正風在府中與丐幫的副幫主張金鰲閑聊,聽聞家丁來報,說青城派余少觀主來了。隨后見他門下弟子米為義引著兩名年輕人前來,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余少觀主前來,老夫沒有親自迎接,贖罪啊。”劉正風朝前走了几步道。
余人彥見劉正風竟然親自走出正堂迎接,心知這劉正風可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若說這做長輩的能起身相迎,便是給做晚輩很大的面子了,而劉正風此時的行為,便是余滄海親來,也不過如此了。
“晚輩余人彥攜青城弟子彭人騏拜見劉三爺。”說著,余人彥跟彭人騏便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
劉正風見余人彥如此年紀的少年正是年少輕狂時,竟能當著眾人的面給他跪下行禮,心中歡喜,忙用雙手一扶,便攔住余人彥跟彭人騏下跪的身形,道:“余少觀主年少有為,對我劉正風又有大恩,何須如此多禮?”
余人彥感覺一股柔和的內力將自己的身子上托,不敢運功抵擋,順勢而起,道:“家父這次有事在身,不能親來道賀,由晚輩代家父恭祝劉三爺金盆洗手以后,永享清福,福壽延年。”
“好,好,好。老夫在這里多謝余觀主的吉言了。”劉正風看余人彥說話得體,語氣誠懇,心中更加喜歡,也不在乎這話是不是隨意的恭維話,一連說出三個好字。
又聽余人彥道:“這次來的倉促,不曾攜厚禮,還望劉三爺贖罪。”
劉正風笑道:“余少觀主客氣了,在成都你救了我那几名不成器的劣徒,便是給老夫最好的禮物了,如今便是來我府上帶走千百兩銀子,老夫也是樂意的很,還要什么禮物?恰好前些日子我在浙江碰巧得了兩對龍眼大的夜明珠,待你回山時,給你父親帶過去一對,就說是老夫的一點心意。”
“劉三爺厚愛,晚輩愧不敢當。當日遇到向大哥等人,我等也沒出什么力,只不過是驚走了賊人,劉三爺太夸獎了。若是劉三爺不棄,不要叫晚輩什么少觀主了,叫聲人彥,便是晚輩天大的榮幸了。比給晚輩什么都強。”
劉正風聽他說的謙虛,笑道:“好,老夫托大叫你一聲人彥賢侄,你也莫叫什么三爺,四爺的了,喊我一聲伯伯便可。”
余人彥下拜道:“小侄見過劉伯伯。”
“好,好啊。”劉正風欣喜的將余人彥扶起。
隨后轉頭朝屋內的張金鰲笑道:“張老哥,今天老夫可認下一個了不起的子侄啊。”隨后拉著余人彥的手,走進正堂跟張金鰲見禮。
張金鰲笑道:“劉老弟,你這侄子可了不得啊,光靠名頭就能嚇走川老幫的十數人,好厲害啊。”
余人彥見這張金鰲一身補丁裝束,卻并不骯臟,知道自從南宋時候丐幫幫主多是淨衣幫的人物,如今污衣幫的人物掌權后,也多改為淨衣。
“晚輩余人彥見過張前輩。前輩過譽了。”
“少觀主不用多禮,我這老叫花子最看不得別人給我行禮了。”說著單手一托,便將余人彥的身子托起。
劉正風坐下后,又請余人彥跟彭人騏坐下,才道:“這次人彥賢侄前來,想來還沒有住所吧,我府上還有一處別院,不知道賢侄愿不愿意住在此處啊?”
“劉伯伯,小侄已經在城中包下了一處客棧,就不用勞煩伯伯費心了。”余人彥拱手道。
劉正風正色道:“既然賢侄叫老夫一聲伯伯,老夫怎能讓自家子侄住在外面呢?別說你青城派只來了二十几人,便是來上一百兩百人,我也能安排的下。”
余人彥見他說的鄭重,只好道:“伯伯的心意,小侄愧領了,不過門下弟子在山上多有拘束,今次來到衡陽怕是要玩鬧一番的,若是居住在伯伯府中,恐多有打擾,若是伯伯不棄,小侄一人在此叨擾幾日,至於門下眾人,便讓他們出去放松幾日吧。”
劉正風思索了一會,才點頭道:“好,就依賢侄的意思吧。”然后轉頭朝門外的僕役道:“去把向大年跟那幾名頑劣弟子給我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