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求仙記 作者:心隨筆後 (連載中)

 
iSeeHappy 2009-7-8 08:19:1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 17653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39
第122章大衍還需劫後成

    .正沉浸在無邊劍道中的林德誌倏然驚醒,抬起頭向那邊望去,隻覺一股蒼涼肅穆的氣息一發即收,迅速隱沒在無邊山勢中。

    他仰起頭眨了眨眼,從迷茫中醒了過來,想了想又伸手掐掐時間,頓時明白過來,想必這是極樂真人所煉的大衍神符出世了。不由心說好大的氣勢,這大衍神符果然不愧為“大衍”之稱啊!

    林德誌靜下心來,隻等自己師父出來,但等來等去,過了半天也不見極樂真人露麵,林德誌不由心疑惑萬分,走出院子來到離無憂洞不遠處的護山大陣內緣,舉首遙望。

    這一等就是一天,直到第二天,麵帶微笑的極樂真人才出現在林德誌麵前,將一塊青銅所製的符牌亮了出來。

    林德誌接過這塊青銅牌子細細端詳,隻見上麵初一看黝黑無光,觸手也隻是粗糙無奇,隻有當他運起全部心神沉入進去時才能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刻滿了數不清的花紋符,還多有重重疊疊連貫不斷,不知不覺竟將他心神失陷了進去。

    極樂真人輕喝一聲,在他身上一拍,這才將林德誌拉了回來,林德誌連喘大氣,心說好險,幸虧是有極樂真人守在一旁,要是隻他自己一人,得了這塊符牌想研究一下,隻怕就會將元神困在這符牌上不得解脫了。

    極樂真人倒也沒訓斥他,隻是道:“這大衍神符是我專門針對軒轅皇陵中的古陣所煉,要說其中變化實是不及陵中無窮威力之萬一,以你的道行還未到能窺探其中奧妙的時候。隻是當初在軒轅陵中布陣之人恐怕也未想到古今天時氣數不一,這才給我找出了一絲漏洞,也不知是否古人故意給後人留下地一線生機,但這也隻能到陵中大殿為止,再要往走便是我也不能摸透,我的元神也不敢冒大不韙去窺探古皇後殿。”

    “昨日這道大衍神符出世。我又潛心默算,再過半月,正是黃道星數合一,天道運轉氣運還消,那軒轅皇陵中的兩件寶物正該應運而出,那時本是我等欲窺探天道之輩修心出神、化神還虛的緊要時分,要說你也該謹守心神悟道煉神,隻是如今大劫將至,你修煉未久。也不差這一時。還是先去取了這兩件寶物以為異日應用罷。”

    林德誌恭聲答應,極樂真人又道:“我昔日得知這軒轅皇陵時,曾與佛門中的一位高人芬陀大師在極西不周山遺址上同參其中奧妙,算出要得這二寶。必先需有非我中土魔道兩家中的一位經手才能消去那兩件法寶上地禁製,若是有我道家或魔門中人誰先得手,誰便將身遭奇禍。此事不可不曉。”

    “再說那位芬陀大師為此事出力不小,她也有為自己弟子打算的意思,這軒轅二寶既有兩件,也理該有她弟子一份,你拿了這道神符,便去川邊俗稱小崆峒山上,找一處絕險的倚天崖,上邊有一座佛庵名為龍象庵。那便是芬陀大師隱修之地。隻說是軒轅二寶出世時機已到,也莫要多講。出來便自去關中軒轅皇陵前等待,切記不可獨自闖陵,一定要等芬陀大師的弟子到來,你與她一同從地下進陵,以躲開陵道中前後十三位前輩高人所設的靈符。”

    “等到了皇陵中的大殿上,一定要以誠通神,先向軒轅黃帝神像遙拜默祝,然後便祭起這道大衍神符,止住大殿上的機關陣勢,再往後你就不用管了,芬陀大師自然會教她弟子如何取寶,你隻需小心看護著些便是,若是一切順利,等出了皇陵後你便向她索要那樽九嶷神鼎,至於那麵太虛鏡便留與芬陀大師弟子好了。”

    “不過……”極樂真人語氣忽然一變,長籲一聲:“我料你二人取寶估計不會順利,早年我以元神相探軒轅皇陵時,察覺距那不遠的白陽山上還有一座古墓,邊卻是與軒轅黃帝同代的兩個上古異人無華氏父子地埋身之處,隻因得了皇陵附近地地氣滋養,竟然年久成精,屢屢為禍世人,前代幸有一位道家前輩白陽真人出手將那兩個古屍成精之輩鎮壓住,卻也限於氣數未能除害至盡。”

    “近年來竟又有一個名號窮奇的上古妖屍因窺探軒轅二寶,也去和原有的無華父子兩怪同潛藏在了白陽山山腹,還在這些年勾通地脈,從地下挖了一條地道,將軒轅皇陵的地勢氣運毀壞不少,漸漸接近了皇陵地底,這也是我這次要你前去地主要原因之一,你和芬陀大師的那位弟子若能搶先一步將軒轅二寶拿到手,便去將那三個妖物除掉,以謝軒轅神皇,若是真如我所料被那三個妖物搶了先,趁他們還未能通曉軒轅二寶之用,速速除妖滅害,過後你還要切記將那三個妖物打通的地道毀掉,以防軒轅皇陵地氣毀壞殆盡,壞我世人氣運,明白了嗎?”

    林德誌心說您不說我也能知道個差不多,不就是三古妖屍嗎?我還記得那無華氏父子古墓還有一隻古神鳩呢!那也是一個難得地神物,可不能便宜了那些禿頭尼姑。

    他一一答應下來,極樂真人又開始給他講述起了他在元神出遊中所見的那三個妖屍的法道神通和各人要害弱點:“那三個妖屍幾乎都是精煉萬年的上古異物,全身銅皮鐵骨,利刃難傷,這些年又受軒轅皇陵附近的地氣滋養,差一點的法寶飛劍對他們那是毫無效果的,不過你有七煞劍,這對你來說倒不成問題。”

    “隻是你要注意,那無華氏父子都是在生時便力大無窮,還會些上古流傳的巫道異術,其中頗有些詭秘法道,難以為人所知,以屍成妖後又精凝了萬年地地底陰穢之氣,專能腐金蝕土,連你地護身法寶的金光也能腐蝕掉,我這有兩道護身符,你帶在身上,碰上他父子時便發動了,切記速戰速決,不可多有延誤,隻要你能將七煞劍地威力發揮出來,想必他父子二人也難逃你七煞之威。”

    “至於那另一個妖屍窮奇,那個就比較難對付了,他早年學道,後來半途而廢又改修旁門妖術,還曾向魔門學過些禁製元神之術,隻要被他照見你的真形或是得了你的隨身之物,他便能在暗處施法咒你元神,至於那些依仗地勢破壞氣脈,引動地底風雷水火之法更是他的拿手好戲,你若碰上了他,也是隻可速戰速決,同時還要記得不能停下身形,要以遊走多變為主,還不能給他緩勢發動妖法的時間。”

    “另外就是還有一個金花邪教的餘孽也在近日前去投奔那三妖屍,不過他隻是仗著有幾門旁門屑小之術和他教中遺留下來的一隻能開山破石的妖物才得以受妖屍青睞,若論本身功夫絕不是你對手,你隻需小心些便是。”

    說完這些,極樂真人從袖取出一張錦帛遞給林德誌,上麵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文與小篆字:“這上麵便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些古文古符與現今所用字體的譯本,以前你也跟隨我學過不少,留下的不妨在這幾日無事時學學,等軒轅二寶到手,你也能及時用上,你且保存好了。”

    再吩咐了幾句,極樂真人揮袖道了聲:“大劫將至,前途未卜,你一路小心罷!”轉身冉冉消失。

    林德誌跪下朝著無憂洞方向遙拜幾拜,站起身來,穿過護山大陣,禦劍升空直朝北麵飛去。

    那小崆峒山雖占了“崆峒”二字,其實與真正的崆峒山南轅北轍相隔千,說是在川邊,其實也到了藏內大雪山附近,等林德誌找到小崆峒山,向當地村民詢問到倚天崖時,幾乎已是傍晚,等他再找到倚天崖時,已是天色昏黑了。

    不過這倚天崖的確是好一處勝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整個山崖卻是在一座大山的半中間伸出了一道傾斜的巨石,就象一座山頭的山頸旁邊又長出了另一座絕峰一般,前半截佇立在茫茫風雪當中,冰封雪舞,亙古不化,後半截卻掩蓋在雄雄山勢之中,風雪不侵,四季長春,隻是若非是能高來高去的高人異士,那是絕對別想上來的。

    林德誌穿過茫茫雪霧,漫步走進了這座絕壁的後邊,登時仿若隔世,隻見到處草木蔥鬱,藤蘿倒掛,不時可見各種小動物歡快地從麵前越過,甚至還有幾隻雪山上的羚羊愜意地擋在他前麵溜達,絲毫沒有懼怕他的意思。

    繞過這幾隻大模大樣的動物,前麵不遠處便現出了一座粗坯為底,茅草為頂的佛庵,其實也就是幾間茅屋,隻是連屋頂都透出一股香火味,庵中正傳出一陣清朗的木魚敲擊聲,不快不慢,不疾不徐,卻不由地便使林德誌生出一種肅穆的感覺。

    林德誌可知道麵前這座佛庵的芬陀大師那可是在當世算是頂尖的人物,道德高深,佛法精妙,按說早已到了化佛西去的火候,隻是為了自己的徒弟強自留在世間,象這種人一般是對自己的徒弟那是極護短的,而現在林德誌就要從她徒弟原本該得的兩件寶物中硬挖去一件,說起來林德誌心還真有點忐忑不安。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39
第123章半路無人我自行

    .他走到離庵前幾十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知道現在正該是佛家人做晚課的時候,便站在那想靜等邊的木魚聲停下來。

    他剛停住腳步,邊的木魚聲卻也隨之停住,一個清越的聲音從佛庵傳了出來:“不勞貴客久候,請進來罷。”

    這道聲音聽起來不溫不火,平平無奇,但林德誌卻聽出這道聲音隔了這麼遠就象是在他對麵說出來似的,可見這位大師的確是功法深厚,名不虛傳了。

    他也不敢輕忽,先立掌作了一揖,道了聲:“打擾前輩了。”緩步走近室內,隻見庵中到處是黃綾低垂,卻不見絲毫灰塵,連地下的青石地麵也是一塵不染,室內除了一座佛龕和佛龕前的香案外,便是幾座丹爐分立左右,正前方的蒲團上端坐著一位中年比丘,相貌清瘦,麵白如玉,容貌端莊,眼眉低垂,頭戴黃綾佛冠,身穿青色緇衣,白襪芒鞋,左手中撚著一串青黑色的念珠,右手正撫在香案上,將一把木槌輕放在木魚旁。

    林德誌躬身一禮:“晚輩林德誌,特受家師極樂真人之命,前來拜會芬陀大師。”

    那中年比丘收回右手在胸前豎掌微微頷首:“請坐吧。”

    林德誌點點頭在下首的蒲團上曲腿盤坐下來,斟酌了一下語氣,正要開口,芬陀大師已先溫聲道:“極樂真人托小友前來的意思我已盡知,真人往往欲以人力而挽天數,這等氣概頗令我心折,如今又收了你這個弟子。說不定倒真能做出番事來。我也當附驥尾才是,等過幾日我那位弟子回山,我便遣她去軒轅皇陵與小友會合。”

    林德誌一聽:人家敢情什麼都知道了啊!這倒用不著我多說了。我還擔心這位大師聽得自己要從她徒弟手分潤上一件寶物會令她發怒呢!

    那位芬陀大師雖是眼不睜頭不抬,林德誌麵上的表情卻仿佛全落在了她眼,卻聽芬陀大師又道:“昔日令師與我同參那軒轅皇陵之奧妙時,小友還未拜入門下,所以令師才選中了我的那個徒弟去完此功行。我原還擔心這人情太大,我走後難免落在我弟子身上。如今既有了小友在,這倒是一件好事,小友根底我雖不能盡知,但出道以來所作所為我還是放心地,令師又要你在各處曆劫行道。多有功德,這軒轅二寶理該有你一份,隻是那三個妖屍都是修行數千年地積年老怪。你此去還當小心從事。”

    林德誌恭聲答應了,便見芬陀大師手一抬,又從香案上掂起了那把敲木魚的木槌,自知該告辭了。

    他曲身從佛庵退出來,也不在山崖上多耽擱,直接禦劍而起,知道離開老遠,心才忽地一驚。心說這老尼好厲害。

    他這番拜見那位芬陀大師。前前後後隻說了不到幾句話,直到此刻才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從一踏上倚天崖起,不知不覺竟已受了那種佛門氣勢的壓製,在那種氣勢下當真是一言一行都循規蹈矩,連絲毫的抗拒之心也不敢流露出來。

    這還虧他是修行年限不少,估計要是一般火候淺一點的,這一輩子對那種高深廣大的佛家氣派都要心慕神馳,不敢得罪了。

    怪不得有那麼多的佛家信徒連身家性命都能交付出去,這種無形地教化好生可怕!

    林德誌一邊乍舌不已,一邊急速禦劍劃破天際,直跑出了老遠,這才找了個僻靜的荒山停了下來,尋了個山凹打坐運功。

    等到第二日做完吐納功夫,林德誌才開始在心盤算起來。

    自己到軒轅皇陵靜等那位淩雪鴻轉世地楊謹來與自己會合?但要真這麼做,估計那軒轅二寶是少不了要在那三古妖屍手轉上一圈,就算是最後能奪回來,但要自己做什麼?

    那自己索性不等楊謹前來,一個人到時先進軒轅皇陵去?要說大衍神符也在自己身上,極樂真人又將那卷古符譯文交給了自己,想來也是要自己這麼做,所以那位芬陀大師才說自己師父欲以人力挽天數?

    可極樂真人分明說當世道魔兩家不管什麼人先得了那軒轅二寶,都會招來劫運,自己師父總不會害自己吧?

    他想來想去,倒是終於想出了個辦法:那位楊謹不是本該在半路上被幾個旁門邪道困住,以致耽誤了取寶的時間嗎?那自己就去解救她一回好了。

    可她到底是會在什麼地方遇見那幾個妖人呢?林德誌隻記得是在從小崆峒山到軒轅皇陵的半道上,確切的地點他是根本記不起來了,再說就是記得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這兩地之間相隔隻怕沒有數千,據說那位楊謹又偏好拐彎磨角地到處遊山逛水遍覽名勝,這茫茫天空浩浩大地,隻要差之毫厘便會失之千,別到時候那位楊謹都脫困了,自己卻還在漫山遍野找她,那才叫弄巧成拙了。

    林德誌一邊在心盤算一邊禦劍飛行,照著極樂真人曾告訴過他的方向一路前行,甚至一路上還瞪大了眼睛想尋找到那兩個據說是將楊謹困了好幾天地妖人。

    這事地時間地點他記不清了,可楊謹被困和脫身的經曆他倒還記得,好象楊謹最後不是從地下脫的身嗎?既然如此,林德誌便打算搶先一步將那兩個妖人找出來,就算不能除掉,最起碼自己先有了準備,料那兩個妖人也困不住自己,自己大可先跑到一邊藏起來,到時要是哪位楊謹也被困住,拿自己便出來解救她一把,哪怕告訴她能從地底脫身也成啊!這好歹誤不了軒轅取寶地時間那不就成了?

    可問題是飛了一整天,眼看已飛到了關中秦嶺之外了,前麵遠遠望去黃土連天,處處人煙密布,那軒轅皇陵已經就要到了,可一路上連個稍帶旁門路數的小貓小狗都不見一隻,更別說那兩個能將轉世重修的楊謹困住的妖道了。

    林德誌無可奈何地先在附近飛了一圈,倒是找到了軒轅皇陵,那滿山古道石階,兩旁綠樹成蔭,到處散落著七倒八歪的石像仲翁之類,他找個靜僻之處按落劍光,順著道旁的石人石馬一路前行,經過幾處破落的石門牌樓和鍾鼓樓,不多時便來到一個極大的廣場,廣場盡頭處隻見一座巍峨高大地古殿渾然佇立,這座古殿占地廣大,形式奇古,連周圍地石門石窗都是用笨重的巨石壘就,隻是經過將近萬年地風吹雨打,原來的莊嚴華麗早已斑駁不堪,處處荒草叢生,蛛網遍布。

    隻是一到了古殿的大門處,一股龐然莫禦的絕大氣勢撲麵而來,甚至連山風都帶了一股森涼,從仍然緊閉著的厚大石門隱隱傳出一陣肅穆驚心的煞意,象是在警告所有想打攪聖皇英靈的不速之客:此地謝絕參觀!

    早在天空高處飛過時,林德誌居高臨下便曾看出這周圍的宮殿和山勢簡直是渾然一體,形成了一處龐大的陣勢,所以在這萬年來才能除了風吹雨蝕外,什麼山搖地震都無法影響到這軒轅皇陵,而且數千年來也不知有多少道家高人也曾進去拜見過聖皇英靈,還在這古殿內外布下了重重靈符禁製。

    就算是極樂真人和芬陀大師兩位當今佛道兩家最高層次的代表人物,對那些前輩高人布下的靈符禁製也不敢招惹,所以隻能趁著那三個上古妖屍破壞了地下皇陵原有的禁製後,才敢讓自己的弟子從地下潛入,過後林德誌還得將三妖屍破壞的地底氣脈恢複。

    林德誌倒是對這個工作沒有絲毫抱怨,他也覺得別說自己能得了軒轅聖皇的好處,就是白做功,為聖皇出點力也是應該的,這該是所有華夏子孫的義務和良心吧!

    他站在殿外憑吊了一會兒對軒轅黃帝的敬仰之情,又步行走出皇陵,到了外邊禦劍飛起,不一會兒又找到了據說是那三個上古妖屍盤踞的白陽山,那也是古木蔥鬱,寂靜無聲,一座座石碑石樓掩沒在荒涼的叢山峻嶺之中,一看也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古墓,但要說氣勢就和軒轅皇陵相隔萬了,到處是陰氣森森,鬼氣彌漫,就連夕陽晚照下也能感覺到一股邪氣侵人。

    將兩邊地形都打探過,天色已是昏黑下來。林德誌又回到軒轅皇陵前,自尋了一座稍為完好的鍾鼓樓,將樓的灰塵除盡,取出了那卷繪滿古符咒文的錦帛研究了一會兒,才閉目入定去了。

    接下來這幾天,林德誌便是在不停的研讀中度過,直到他夜觀天象,眼見星河流轉,軒轅二寶即將出世的前兩天,他才又駕劍直朝著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

    他一路放慢速度,細細將腳下的景象一一記下,心還想著先找出納兩個設伏耽誤了楊謹行程的妖道,隻可惜也不知他是找的路線不對還是那兩個家夥藏的太過隱密,他都要飛到小崆峒山了,也沒在路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40
第124章心魔本命自難消

    .既然事已至此,林德誌反而也放開了,在小崆峒山上找了個雪窩藏起身形,幹脆一個人守在了從芬陀大師隱修的倚天崖向軒轅皇陵而去的必經之路上,心說我既然堵不住你,我就跟著你算了。

    果然,在第二天一早,一道青金色的劍光從倚天崖的方向飛了起來,朝著漢中那邊直去,林德誌一眼便看出那道劍光居然也帶著自家青城的路數,不由挺好奇的,回過來一想,這倒真沒聽說有哪家佛門子弟是禦劍飛行的,這位楊謹想必也是跟她前生舊侶白穀逸學來的禦劍手法吧。

    他分出一道劍光,離得遠遠的跟在了那道青金色劍光後邊,不緊不慢,隻是保持著能看見為止。

    那道青金色劍光開始也並未注意到後邊居然帶了條尾巴,隻管一路前行,直到飛到了大支山上空,不知怎的一陣猶豫徘徊,在半空來回繞了兩個圈,這下就發現了林德誌。

    前麵禦劍的楊謹對自己身後的這道和自己同出一門的劍光也是大感驚奇,但林德誌還離得老遠,她有心上來看看是誰,林德誌卻保持距離和她不遠不近,見她停下,他也穿進了一朵雲彩,楊謹猶豫了一下,自覺有事在身,不敢多耽擱,在半空一個盤旋,又朝前飛去。

    林德誌跟在後邊心中大歎,這位楊謹要是不在這繞上這麼一圈,直直朝前飛行的話,來路上林德誌已經走過兩遍,也沒發現有什麼動靜。可她就是這麼一個大回旋,登時就偏離開正路幾乎有上百遠,怪不得她就會合合適適遇上那兩個妖人的堵截,這分明就是自找的嘛!

    前邊地楊謹自然不知道自己會這麼趕巧。飛了一截回頭望望,這川中群山疊嶂,上空雲霧極重,林德誌又有心躲藏,不但是隻放出了一道不顯眼的青色劍光,還專找那些雲中七拐八繞遮遮掩掩,楊謹回了幾次頭都沒發現他。

    但就在這時,眼看已飛到了川外的蟠家山上空。楊謹卻遠遠在前麵又看見了一道顯然是青城派家數的青色劍光,正在一處山穀上下盤旋飛舞。

    楊謹好生奇怪,心說剛才這道劍光還離得老遠跟在自己身後,什麼時候竟然就跑到自己前邊來了?自己剛才還看出那道劍光雖說色澤純正,但功力火候比起自己來顯然還不夠深,可這速度也未免太令人震撼了吧!

    她心一好奇,駕著劍光直朝那處山穀飛了過去,等飛近了一看,頓時目瞪口呆。眨了眨眼,緊接著胸中一股怒氣騰騰直冒。一聲嬌喝,將自己地般若刀、伽葉金光鏡等等法寶一股腦全放了出來,照著山凹殺氣騰騰衝了下去。

    這下麵的劍光卻正是嵩山二老之一的白穀逸門下的一個叛徒弟子,名叫畢修。當年跟隨白穀逸學了點道法便妄自尊大,作惡多端,楊謹的前身淩雪鴻為清理門戶萬追蹤,這小子卻是個最陰險不過的,竟先去魔門的赤身教主鳩盤婆門下學了一門移神代體之術,能指人代自己假死;又拜到五台派混元祖師門下,趁著當年的淩雪鴻找上門來,竟借人代命。不但瞞過了淩雪鴻。還因此使得混元祖師衝冠一怒,和正道結下了不解之怨。開始了為期長久地正道與旁門的混戰。

    最後,楊謹的前身淩雪鴻在正邪大戰開元寺那一役遭人暗算,幸得芬陀大師和幾位佛道高人相助護持,最後兵解轉世二次重修;而混元祖師則被東海三仙圍攻送命,當年赫赫有名威震四方的五台一派就此煙消雲散,派中眾多高手死傷慘重,唯獨這位引發大戰的畢修卻依然完好無損地逍遙自在,還又拜了一個和淩雪鴻有深仇大恨的妖道金臂行者胡嘉為師,兩人狼狽為奸,躲離了川中峨眉和青城派的地界,潛藏在了這蟠家山中。

    楊謹一見到仇人,先是大惑不解,接下來便是怒氣衝霄,放出一大堆法寶衝下。

    跟在後邊的林德誌也是一陣緊張,忙駕著劍光衝到近前,一看:卻是一個身材委瑣的瘦長道人,正在一個半山腰地石崖上豎起了十幾麵旗門,旗門陣中妖氣彌漫,正中石台上捆綁著一個赤身**的大肚子孕婦,周圍還圍繞著一圈若有若無地彩練,頂上卻用一道出自青城派的劍光將妖氣壓住。

    等林德誌趕到,楊謹已是用伽葉金光鏡將四周妖氣一掃而空,正用般若刀化成一道白光和底下的畢修打的不可開交,那畢修卻也是修煉多年,雖比不得楊謹二次重修,法寶眾多,卻也是法力不淺,一麵用得自青城派地飛劍抵擋,一邊還在用手從懷往外掏了一把又一把的符法咒滿天亂放。

    那些法咒雖說比不上楊謹的佛門法寶那麼精妙,卻強在為數不少,一放出來便各化成或點或線的雜色光彩紛紛向楊謹的法寶上罩了過去,竟將楊謹的劍光和般若刀全擋在了半空。

    楊謹卻正在大罵:“你這小賊好生狡猾,假死逃生,竟然還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還在我後麵跟隨想引我前來,我今日倒要看看你這些年都學了什麼妖術。”

    底下的畢修被罵的滿腦子霧水,心說我躲你還來不及,什麼時候去引你前來了?再說我沒事跑到你後邊跟你幹什麼?我那位師父金臂行者胡嘉倒是在前邊岐山上設下了魔門陰煞修羅大陣在等你,可那跟我沒啥關係啊?

    可這會兒明知自己就算是在有理也沒法說出去,他隻能一邊用那些邪道法咒拖延,一邊準備掉頭開溜,將楊謹引到金臂行者胡嘉設好地法陣哪兒去。

    正在此時林德誌也前腳跟後腳趕到了,一聽這話差點笑出來,心說原來這位楊謹兩世為人也還是這麼猛啊!

    林德誌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為那名妖道解釋誤會了,更不會袖手旁觀。再說看了下麵石台上地慘景,他也是忍不住怒氣勃勃,伸手便從懷掏出了朱雀衝。

    不過他也看出了底下那個妖道正要掉頭開溜,熟知劇情的他自不會平白讓他將楊謹引到設好地埋伏。當下不吭不聲繞了一大圈,趕到了那名妖道畢修正準備離開的方向,一聲大喝,先堂堂正正來了個開場白:“哪的青城叛徒,竟敢在此做這傷天害理之事?”

    兩人全都是全神貫注在對手身上,連林德誌在身周經過都沒發現,等他這一聲大喝,齊齊抬頭。兩人都是識貨的,一見到林德誌地劍光便都認出了是青城一派的路數,楊謹也不及想為何這個時候會突然衝出個幫手,隻是大喜而呼:“對麵的道友,切莫放這青城叛徒逃了。”

    眼見林德誌一揮手,登時從背後放出了色彩各異七道劍光,將自己的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畢修可是忍不住都快要哭了,這邊的很明顯是淩雪鴻轉世的小丫頭還頂的夠嗆。那邊竟然又跑出了個青城派的家夥,還一出就是七道劍光。這真是上前無路,後退無門,自己今天也太倒黴了吧!

    而這邊地楊謹一見到那七色劍光,頓時認出了林德誌的身份。更是大喜高喊:“可是極樂真人門下高足林道友嗎?我乃是芬陀大師弟子楊謹,這家夥便是叛師背祖的青城逆徒畢修,請道友將他攔住,待我擒他。”

    林德誌心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過既然楊謹說了要親手報仇,林德誌也不好初次見麵就不給她這個麵子,當下一指劍光後退了些,卻仍是盯牢了底下的妖道畢修。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叫這家夥趁空溜到前麵那不知在哪兒設好的埋伏去。

    那妖道畢修仗著平時積攢下的符法咒剛剛和楊謹打了個平手。可這符畢竟是消耗品,隻能是和楊謹手中的般若刀金光鏡等佛門法寶相持上一下便紛紛化作飛灰。這還是他原本出身正道,對楊謹手中的幾樣家夥又熟悉的很,這些符法咒原本可以說就是專為了對付楊謹所煉,這才勉強支持了下來,可隨著懷地符咒越來越少,而一些大威力的符咒又是需要時間發動地,而那原來騙過淩雪鴻和混元祖師的假死代命**更是需要先給自己找個替死鬼煉成自己的模樣,現在是在是就要無計可施了。他眼珠一轉,盯住了擋在身後的林德誌。

    要說他選地也沒錯,林德誌看起來年紀甚小,劍光雖是精純無匹,但卻顯得火候也不大深,這畢修潛藏多年,也沒聽說過極樂真人什麼時候又收了個弟子,心想必是才入門不久,就是有上一兩件好法寶也難以發揮出真正效果來。

    不過這極樂真人門下的名頭的確是能唬一唬人,就算是必修也沒敢小覷林德誌,一邊繼續抵擋楊謹,一邊漸漸向林德誌這邊靠近,一咬牙,從懷掏出了他當年好不容易從魔教赤身教主鳩盤婆那得來的九子天魔符。

    林德誌冷眼旁觀,見那妖道畢修不住用眼偷覷自己這邊,登時看出了這家夥的意圖,心不由暗暗冷笑,心說你覺著我好欺負?想從我這邊打開條通路,那就別怪我和那位楊謹兩人群毆你了啊!

    眼看懷的符咒就要告急,那妖道畢修倏地轉身,一口將舌頭咬破,一口鮮血噴出在手準備好的九子天魔符上,連帶一大把各色各樣的雜牌符咒照著林德誌全撒了過去,緊接著身隨其後,縱身而起,就要趁著林德誌粹不及防手忙腳亂時逃走。

    但這一起身,隻見對麵林德誌咧嘴一笑,手早已握定了一把式樣古樸地尺子,一聲脆喝放出了一道紫氣,紫氣頂上一朵光華大作地五瓣金花滴溜溜亂轉,轉眼間已漲大到數丈大。這九天元陽尺專破各種陰魔邪法,那些雜色的符法咒剛剛隨風化成一大堆各色幽光陰氣,一遇上這金花便象融湯潑雪一般化成了一絲絲黑氣綠煙,連靠近林德誌地機會都沒有便煙消雲散。

    那九子天魔符卻是個比較厲害的,沾上了畢修的心血。一到空中便轉眼間化成了九個胖乎乎地白嫩小娃娃,揮手舞腿向林德誌撲了過來。

    但這也越不過九天元陽尺的防護,隻是一靠近那朵金花,那九個白嫩的小娃娃齊聲發出了兒啼般的哭叫聲。被亂轉地金花絞成了一堆血淋淋的碎肉,但馬上又隨風而聚,竟然又變成了九個嬌滴滴的少女,一個個袒胸露腿,嬌啼婉轉,風情萬種。

    但這種風情馬上就被林德誌手中的九天元陽尺給大煞風景地破壞了個精光,那一堆粉臂乳臀隻是轉眼之間露了點嬌**藝,那朵金花卻是個不長眼的。隻是一個轉動,漲的更大了,頓時那些嬌顏嫩膚在金光照射下連喊叫都沒趕上發出來,便以一種迅速到飛快的速度枯萎老化,從皺褶從疊到灰飛煙滅,還沒等林德誌看清,再放眼看過去時已成了九個隻剩下森森白骨的骷髏架子。

    這下跟在後麵地畢修可是當真手足無措了,林德誌卻又指著那朵越來越大的金花飛旋了過來。再看後邊,七道煞氣大作的劍光分列四麵。也在包抄而來。

    但這還不是最緊要的,最要命的是畢修剛才放出的那道九子天魔符可著實是厲害的緊。一看惹不起那朵金花,竟齊齊回頭,“嘎巴嘎巴”地搖晃著隻剩下牙齒的嘴巴,飛快地朝著剛剛供給它們心血的畢修撲了上去。

    這就是修魔道最怕地天魔反噬了!而這九子天魔一旦反噬就更是可怕。

    這召喚天魔是以修魔之人自身的心血為引。修煉時首先便得先有能仗之鎮壓天魔地法器,再以自身心血飼養,養成規模了再放出去吞噬別人的鮮血元神,壯大天魔的同時也能提高修魔人自己的法力,可以說是能以戰養戰地好辦法。

    但這首先是要在能鎮壓住天魔的前提下,而且放出天魔對抗敵人時還不能找太厲害的,以防天魔放出去長時間不能得手反而反噬飼主,要知這天魔本就是以飼主的心血引來的。這就是魔道人常說的本命心魔了。反噬起來那真是躲也躲不掉,擋也沒法擋。如影隨形,不死不休,除非你能鎮壓住它。

    但這回畢修隻是從鳩盤婆那得到了一張能召喚天魔的符,再經過長時間捉摸後才會使用,而且這還是個一次性的,以自身心血為引召喚出天魔後,再將祭品提供給天魔,剩下地事就不用管了,等九子天魔吸食了祭品地鮮血元神後便會自動消散。

    這本來隻是修煉魔道之輩入門後在自己師長看護下增長法力的一種常見辦法,召喚地次數多了,天魔吸食的祭品血肉魂魄多了,九子天魔提供給修魔之人的法力就會越來越多,能召喚的九子天魔也會越來越強大----可想而知鳩盤婆會給畢修什麼高級點的法咒?就是給了他也得他能用啊!

    畢修在邪道上也不是白混了這麼多年,這些道理他並不是不明白,這也是畢修不敢用它對付楊謹的原因。

    要知道楊謹所修煉的佛法本來和天魔就是水火不容,畢修自問自己的功力還比不上淩雪鴻轉世二次重修的楊謹,這要是放出九子天魔去,不說會不會被楊謹的佛家法寶克製住,隻要沒能在短時間內吸食到楊謹的血肉元神,那反過來畢修就要倒黴了。

    可他想著對付林德誌這麼一個雛,估計是應該沒問題了,再說在楊謹不斷地壓迫下他也沒別的好辦法,這九子天魔本身並非當世五行之類,可以說是金石難克,水火難傷,一般的五行之屬類的法寶飛劍對上這東西根本就沒作用,還專能以幻象迷惑修道人的心神,用來對付象林德誌這種剛出師門仗著有把好劍就敢到處亂跑的新人弟子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畢修這家夥起意時還想著:要是能衝破林德誌的防禦逃出去,那才是完成了基本目的,要是再能仗著九子天魔吸食了林德誌的血肉元神,從林德誌那兒把那發著七色各異不同光彩的飛劍搶來那才是主要目的呢。

    可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個麵目稚嫩的小家夥竟然手還有九天元陽尺!

    要說楊謹的佛門功法和這九子天魔水火不能相容的話,林德誌的九天元陽尺那簡直就是專克這類陰魔邪道的利器了,雖說林德誌現在還隻能放出一朵五瓣金花,可畢修手那張九子天魔符也不算什麼高級貨,畢修這廝的修魔功法更是半懂不懂,這幾下一湊,要是這九子天魔再不反噬那就沒天理了。

    這幾下說起來話長,其實也就在一霎那間,甚至沒等到楊謹出聲叫林德誌小心,這邊已是金光閃閃,紫氣騰空,九架膩白色骷髏已是又被金花絞的隻剩下了九隻拳頭大小骷髏頭骨,一個回頭急如閃電般全數撲在了緊跟在後麵的畢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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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玄牡無門今日開

    .等楊謹一邊急呼一邊仗著自己的法寶衝到近前時,這場戰鬥可以說已經結束了。

    林德誌還是第一次見到天魔,正小心地指著金花紫氣護在自己身前,一邊還瞪大眼睛看著緊緊咬在畢修頭頂四肢上的九個呲牙咧嘴不斷吸食畢修自身血肉的小骷髏頭,他還以為是這廝又在準備什麼惡毒的邪門法術呢!

    那九個拳頭大的小骷髏頭不斷吸取著畢修的元氣血肉,形象越來越猙獰,色澤越來越白膩如玉,畢修這時卻已是全身僵直在空中,臉上的血肉肌膚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身形也在越來越消瘦,甚至連身上穿的道袍也在隨著畢修身體的下墜慢慢飄舞起來,好象眨眼間便寬大了一大截似的,隻有畢修的眼神還在流露著一絲不甘的絕望。

    楊謹卻早已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隻是暗歎一聲,將自己的法寶飛劍全收了起來,一個轉身飄落在山頭上,目送著畢修的殘軀慢慢下墜。

    林德誌也終於看出下麵的情形好象不是什麼危險,也將金花紫氣收了回來,一個轉折騰挪,就要也落到山頭上去。

    就在這時,忽地隻見楊謹麵色大變,望向林德誌這邊的眼神正在泛出一絲震驚。

    林德誌的心頭也猛地泛起一絲警覺,也不及回頭,隻是從眼角餘光看到一隻比他人還大的泛著金屬色澤的長臂巨手憑空出現,無聲無息伸到了頭頂,眼看就要將林德誌一把握在手心,以這隻大手迅猛的來勢,這一把下來。林德誌就算是銅頭鐵臂也要被捏成粉碎。

    不過林德誌這會兒可不是剛下山時的菜鳥了,隻是心神一動,也未見他如何作勢,他頭頂鬢間垂掛地一隻小巧玲瓏的鈴鐺倏地已變成了一口金光閃閃的渾圓大鍾,看似有形無質,實質是萬物難傷,將林德誌全身嚴嚴實實倒扣在大鍾邊。

    再下來就該是七煞劍了,這兩樣東西都是和林德誌元神相連的寶物,隻須一動念,原來分布在周圍的數道煞氣衝天的劍光急如閃電般倒卷而來。直向著朝林德誌抓來的大手轟擊而去。

    一聲金鐵敲擊的錚然鳴響,數道劍光分列而過,那隻正抓在林德誌護身金光上的大手從手腕處齊根而斷。

    但那隻泛著金屬光芒的長臂大手卻好似無事一般,饒是上端地巨臂已被分金如水的七煞劍斬成數截,卻又各成一段和林德誌身周的幾道劍光纏鬥起來,而剩下的那隻大手堅決而狠辣地將林德誌連人帶無咎鍾的護身金光緊緊捏在了手。大有將無咎鍾一把捏爆的勢頭。

    這隻大手便是畢修新拜地師父。號稱金臂行者胡嘉地獨門法術了。他也是和楊謹地前生淩雪鴻仇深似海。曾被淩雪鴻斬去了一隻臂膀。卻又被他以獨門秘法煉製了一隻精金手臂代替了原來地手臂。經過數十年潛修苦練。煉地比原來地手臂還要純熟。而且威力巨大。能以元神附在上麵驅動。破空攝物。分金化水。就連畢修這等也是將近百年法力地狡獪人物也隻能乖乖附身聽命。

    而且畢修拜這金臂行者胡嘉為師時。曾被他攝去了一絲元神加以拘禁。所以畢修這等以賣師求榮為常事地無恥之徒也絲毫不敢違逆。而且隻要畢修稍有什麼心神波動。胡嘉就算遠隔千。也能瞬間得知。

    這次師徒二人狼狽為奸。並得到了萬妙仙姑許飛娘地指點。從魔教赤身教主鳩盤婆那借來了魔教中地至寶照影晶盤。算出了楊謹準備從岐山那經過。所以金臂行者胡嘉耗費時日在岐山那布下了重重埋伏。隻等楊謹出現。

    不過這畢修雖然迫不得已要聽命於胡嘉。但他自己那小算盤還是打地不少。趁著胡嘉一心複仇。無暇再管自己。竟偷了他一部旁門法典。並搶來了一個孕婦。想偷煉上一門邪術。不料正好被楊謹撞上。這本來該是他慌忙逃竄將楊謹引到胡嘉地埋伏圈。可惜又多了個林德誌。於是乎。畢修自引天魔。身死神消。

    但就這一下。遠在岐山地金臂行者胡嘉感覺到了畢修地元神正在迅速消散。大驚之下也不及細想。急急以元神驅使精金長臂破空而來。一到便發現了林德誌正將九天元陽尺收回。登時急怒攻心又是利欲熏心。仗著自己地精金長臂無聲無息。連大仇楊謹都拋在一邊。先向林德誌下了手。

    問題是他沒想到底下這小道士看著稚嫩。但這身上地法寶實在是不少。還都是舉世難尋。這邊剛收起一件九天元陽尺。那邊竟然又放出了一件護身法寶。這無咎鍾看似虛無實質。其實利刃難傷。饒是胡嘉這精金長臂力道千鈞。就是一塊實心鐵石也早捏碎了。而他捏在這無咎鍾地光環上隻覺滑不溜溜。就象是手捏住了一條塗滿了黏液地魚兒一般找不住個著力點。

    而且這精金長臂經金臂行者胡嘉多年修煉,堅比金剛,可以說當世少有金鐵之物能傷,可惜卻又碰上了七煞劍,隻是一劍下去,胡嘉苦煉多年的精金長臂除了手掌之外已毀了個差不多。

    這下金臂胡嘉就是個好脾氣也要惱了,當下也不管自己地大仇人楊謹還在那站著,竟一心將林德誌連人帶無咎鍾握在手心,隻想將他拖到自己布好的陣勢來慢慢折磨。

    這邊楊謹大聲驚呼著飛速趕來,林德誌卻已被抓著破空而去,去勢之快連林德誌的七煞劍都隻能在後邊追趕,隻是一閃念間便隻在楊謹眼變成了一個小點。

    一來一去數百之遙,隻在一霎那間,林德誌隻覺眼前一花,身周景色變幻,天旋地轉。乾坤倒置,一重重黑雲撲麵而來,重如山嶽黏如膠泥,周圍隻剩下漆黑一片,中間還夾雜著絲絲虛渺的幽魂鬼叫之聲,聞之令人心煩欲嘔。

    林德誌隻能暗暗叫苦,心說原本是自己救人,怎麼反過來變成自己要等著被人救了?

    四周的幽冥鬼舞越來越多,一陣陣的淒慘嚎叫之聲也越來越大,雖說林德誌身在無咎鍾的金光保護中。還感覺不到太大地壓力,可這鬼叫聲也太令人心煩了些,帶著勾魂攝魄的感覺一聲聲直衝腦際,林德誌數次想要定下心神來都是無功而返。

    按說他也知道這陣勢地弱點就在地下,可如今四周茫然一團,上下不分。林德誌直到現在還是暈暈乎乎,哪能分得清哪邊是天哪邊是地?

    這便是金臂行者胡嘉為楊謹專門設下地玄牡大陣了。隻可惜沒能困住楊謹,反而把林德誌給拖了進來,這就是林德誌要想以人力扭轉天數的結果。

    不過金臂行者胡嘉卻也忘了一點:後邊還跟著一個楊謹呢!

    外邊地楊謹緊跟在抓去林德誌的大手後邊隨之而來,但玄牡大陣發動,到處風火煙塵亂噴,滿天雷光霹靂亂打,幸而她見勢不妙轉身的快,要不然也差點被拖進大陣,現在剛回過身來。放出了自己的法寶,正上上下下地端詳試探著想找到布陣的旗門陣壇所在。

    林德誌現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四周黑雲彌漫鬼氣啾啾。但跟在他後邊而來地七煞劍已在身周環繞飛舞,無咎鍾的護身金光也還照樣金碧輝煌,特別是那七煞劍,本身就是煞氣奇重,那些幽魂鬼火隻要一撲到近處便在劍光下化為無形,至於那些毒火風雷。更是連靠近都沒靠近便隻能轉化為漫天光雨紛紛灑開,絲毫不能給林德誌造成困擾。

    稍稍平靜下來,林德誌開始審視四周上下,不多時便從心底發出了一聲冷笑,心說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金臂行者設下的陣法能比昆侖派的陰素棠和華山派的史南溪兩個邪道高手布下的陣法高明到哪去?

    他也太高看那金臂行者胡嘉了,那胡嘉本來就隻是一個出身旁門地沒落戶,隻是不肯安心修行,跟著一群邪魔妖道搞風攪雨,才學了些雜七雜八的法術陣勢。卻又哪樣都沒能深研細修。要不然也不會布個大陣居然還留下地底這麼一個大漏洞叫人去鑽啊!

    外邊的楊謹這時也認出了這門大陣,雖然她還沒看出這陣法布置的有漏洞。但既然認出要破陣就有門了,她也不敢隨便靠近,隻是想先找到陣法最弱的地方,當即手持自己的法寶迦葉金光鏡,口中念念有詞,上下一晃,頓時晃出了一道金光,從漫天的地火風雷當中直射了進去。

    這道金光幾乎將陣勢射個透穿,隻可惜沒照到邊的林德誌身上,但接下來變換方向再射幾次,林德誌終於發現了這道蘊含著佛家氣息的光束,登時明白是楊謹在外邊接引自己來了。

    不過楊謹還是打著依靠陣勢變幻找到門路指引林德誌脫身,林德誌卻是知道這陣法的最大弱點就在地下,隻是陣天旋地轉,上下不分,但有了這道指路燈塔一樣地金光,再加上林德誌發動“現”字訣,不用幾下,林德誌輕笑一聲,手一揮將七煞劍擺成了一道箭頭,照著一個方向奮力急速衝過。

    掩藏在陣中法壇上的金臂行者胡嘉正用僅留的那隻手揮舞著一把繪滿了花紋符地三角小旗,他也看出了陣外的楊謹想用那道金光指引被自己困在陣中的那個小道士脫陣,但現在心存顧忌,最大的法寶金臂也被林德誌毀了個差不多,隻留下孤零零一隻精金鑄就的巴掌,要說放也是能放出去,但要是說想對付楊謹那也未免對他要求太高了。

    就這樣,金臂行者胡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被自己困在陣的林德誌一路急衝,隻是兩個來回,竟已從自己辛辛苦苦花費了數日心血布下地玄牡大陣找到了連他自己都看不出的漏洞,悄無聲息地從地底鑽了下去,再出現時已在數十開外,心那份憋火勁兒就別提了。

    問題是現在還不是光是他憋屈的事兒,那邊林德誌一脫身。也是心火大的緊,轉身過來瞪住了這邊渾然一片的黑雲,兩手連揮,七煞劍風馳電掣般化成了七道長虹,這邊又放出了九天元陽尺,開始從外麵攻打金臂行者胡嘉藏身地玄牡大陣。

    不過這玄牡大陣雖說困不住林德誌,說起來讓藏身陣中的金臂行者胡嘉當個護身的烏龜殼倒是綽綽有餘,林德誌施出渾身手段連轟帶砍半晌,楊謹也是將自己的渾身解數全使了出來,什麼飛刀飛劍全朝著眼前地一大片黑雲扔了過去。卻隻是消去了最外麵地一層黑氣,馬上又是一片黑煙噴薄而出,金臂行者胡嘉隻是窩在陣中死守不出,搖動手的陣旗顛倒陣法,將外邊二人地攻擊一一化解。

    看看急著拿這家夥也沒啥好法子,林德誌大是惱火。心不由得好生記掛即將要去拿到的軒轅二寶,要是有那兩件異寶,再對上這家夥時,隻消先用昊天鏡一照,破了他的這堆鬼霧,再不行用九嶷鼎,那件寶貝不是專能吸取各種法寶異物嗎?想必也該能吸了這堆黑雲,到時候倒要看看那個隻知道躲在邊地妖道還能再有什麼辦法?

    一想到這兒,林德誌登時警醒,忙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楊謹時。卻見那位看起來嬌滴滴的大姑娘也是滿麵忿概,猶自在那兒瘋狂地朝著陣中又是法寶又是飛劍一個勁兒的猛扔,看來是和陣邊那家夥絕對是仇人見麵份外眼紅。竟連招呼都顧不上和林德誌打上一聲。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忙著對付這個家夥的時候,林德誌放聲一聲長嘯,將楊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朗聲道:“楊道友,你我如今還有重任在肩,不如先放他一馬罷。”

    被林德誌這麼一提醒。楊謹也醒悟了過來,看看天色,被這師徒倆一陣耽擱,眼看已是過了午時,再不走就要耽誤時辰了,恨恨地望了望眼前仍是渾然一片地玄牡大陣,將自己的法寶收了起來,朝著林德誌這邊一拱手:“道友說得有理,待我等回來時再收拾他便是。”

    兩人也不再多言。各駕飛劍。照準了關中方向疾飛而去,而那邊玄牡大陣中的金臂行者胡嘉卻隻怕兩人耍詐。給他來個去而複返,仍是小心翼翼地窩在陣中躲了半天,直到夜色深沉,他才從玄牡大陣中探頭探腦現出身形來,好是詫異,心說這位淩雪鴻素來是嫉惡如仇心狠手辣,從沒聽說過她有放過仇人的時候,怎麼轉生了一次好似連習性也變了?

    一頓緊趕慢趕,林德誌與楊謹兩人終於在日落時分飛到了軒轅陵所在的關中上空,隻是還未靠近軒轅黃陵,猛地一陣天搖地動,怪風大作,塵土飛揚濃煙大起,饒是兩人飛在空中也隻覺搖搖欲墜。

    地麵上的普通老百姓就更不濟事了,成片的房倒屋塌,雞飛狗跳,到處一片哭爹喊娘的亂象,林德誌大吃一驚,脫口而出:“是地震!”

    而另一邊的楊謹也是大驚失色,高呼一聲:“不好,軒轅黃陵底下的地脈已被妖人破開了!”

    林德誌心一陣發虛,心說還是人家本地人有經驗,不象自己,傻乎乎地光是吼叫地震,人家一口便連原因都說出來了。

    當下兩人再次急催劍光,朝著軒轅陵疾衝而下,如今黃陵所在地小山已是山崩地裂,草木淩亂,原本還保存的不錯的軒轅皇陵外,鍾樓石階處處崩塌攤倒,一塊塊鬥大地石人石馬的腿臂橫衝直撞四處亂飛,林德誌好歹來過一次,還算認得路,也不敢再和上一次那般從山門外步行進去,而是帶著楊謹直接落在了正殿前的廣場上。

    兩人來前都是受過各自師長的指點,一落下來站穩身軀,便各施手段,楊謹從法寶囊中掏出了一道畫滿了梵文符咒的黃綾,合在掌心麵對大殿方向念念有詞,登時從身上泛出一層煙塵般的黃色光華,無聲無息地向地下沉了下去。

    林德誌地手段和楊謹相比就比較野蠻了,掏出了朱雀衝,一聲響直接在殿前廣場的石板地上開了個大洞,騰地跳了下去。

    一邊操縱著朱雀衝往竄,林德誌心一邊打鼓,心說自己來的也不知是不是時候?照著自己師父極樂真人的說法,是要等白陽山那三個上古妖屍破壞了軒轅黃陵底下的地脈後才能進去,可看著眼前的景象----那三位好象還沒完工?

    他自然不知道上古時那些神仙妖魔的手段,那都是從遠古凶險之地一步步走出來的人物,那些希奇古怪的巫法道術絕不是現在這些修道人能了解地,這位軒轅聖皇更是其中地佼佼者,手下能人眾多,象那種叱土成金的古法在修建這座黃陵時用地極為廣泛,可以說要不是這一天正是黃道星數運轉合一的時分,那無華氏父子兩個上古妖屍又都是和軒轅同一時代過來的,年老成精外帶知根知底,這座藏著軒轅聖皇肉身的大殿從頂上到地底在地氣滋潤下根本就都是渾然一體,水火不侵金鐵難傷,若非是那三個上古妖屍趁此機會從極深的千丈之下的地竅中將軒轅皇陵的地脈用巫法破壞,使黃陵中大陣的運轉能量出現了缺口,象林德誌這般仗著朱雀衝闖進來非撞個頭破血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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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皇陵古道魅影深

    .不過就算如此,林德誌從地下一路穿行也是麻煩不少,那三個上古妖屍正在地底興風作浪打通地竅,反應到上麵就是林德誌身周土石翻湧暗流激蕩,這邊剛打通,那邊又擠壓起來,逼得林德誌和楊謹兩人都是使出了渾身功夫,楊謹仗著手中的迦--綠@色#小說&網--遠的森嚴氣息。

    地底的波動仍是一陣陣的傳來,連林德誌身靠的石柱也不住地連連晃動。就在這時,一聲若有若無的尖叫聲就象是從深遠的地底傳了出來。

    要不是林德誌的耳力極好,這聲充滿了無邊地怨憤的叫聲在這亂石紛飛的哄鬧之地簡直就難以注意到,但那名高大的妖屍卻手上一慢,身形也隨之停了下來,接著挺胸揚頭發出了一聲粗豪悠遠地暴吼,在破落的石壁間回蕩不已。

    楊謹也注意到了這聲從地底傳來的叫聲,臉上的神情一緊。手上掐符的動作立刻加快了許多,一道太乙神雷狠狠劈在了正在那兒吼叫不已的妖屍頭上,將那妖屍臉上炸出了半邊黑青,也將那陣吼叫聲硬生生憋回去了一半。

    “他是在與其他同伴呼應。道友速來!”楊謹一邊將深陷在石壁上的般若刀施法招回,一邊大聲招呼站在一邊的林德誌。\

    林德誌眉頭深鎖,一探手,黑暗地大殿上光華大作,七道璀璨地彩色劍光奪鞘而出,立即在頭頂上前一後二再三加一排成了一個五光七彩的帶柄三角箭頭。

    那種排山倒海地劍氣一露出來,還在暴不休的妖屍立刻靜了下來,飛快地將身形扭過來對準了林德誌。

    林德誌駢指如劍一聲輕喝。大殿中彩光流轉劍氣逼人。一排排的劍光閃電般連續不斷地轟向了佇立在一片廢墟中的妖屍,那妖屍也不愧為是修煉了千萬年的上古老家夥。一看不妙,竟然立刻將手中的青銅古戈揮舞的風車一般,登時“鏘匡鐺琅”響成一片,那妖屍仗著神力驚人,手中的古戈也非凡品,雖然步步後退,卻將一波接一波連綿不斷襲來的七煞劍盡數擋了下來。

    古戈亂舞,七煞橫飛,楊謹竟被兩人的交手逼的退出了老遠,看看自己手的飛刀飛劍,再看看場中令人眼花繚亂看不清路數的彩光劍氣,楊謹還是打消了上去插手的打算,先不說能不能起上作用,要知道這才是第一個妖屍,後麵還有兩個上古妖屍,要是一個弄不好把自己的師傳法寶傷在林德誌的七煞劍下,那可夠叫人鬱悶的。

    而林德誌也沒想到這個身高塊大的家夥這麼頑纏,他簡直就難以想象原本要是楊謹一個人前來的話,碰上了這三個已經將軒轅二寶拿到手中的上古妖屍是怎麼對付過來的?就算是加上了那位剛拜入白發龍女崔五姑門下不久的淩雲鳳和那幾個小人,和這三個活了幾千年的上古妖屍一比,那也未免太那個……令人想不通啊!難道說有了自己加入後這些邪魔妖孽都象吃了仙丹妙藥一樣把難度也調高了?

    不過這名妖屍在林德誌連綿不斷的七煞劍轟擊下很明顯也是強自支撐了,就連從地底又發出的幾聲長叫呼喚也顧不上回應,隻是將手中的古戈掄的密不透風,連林德誌暗自拿在手中的朱雀衝也找不到機會打出去。\

    慢慢地不知不覺,地底的波動起伏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從那個深不見底的洞**傳出的曆叫聲在響成一片的金鐵交鳴聲中也越來越清晰明朗,顯然是正在迅速向地麵靠近,眼看著時辰將至,站在一旁的楊謹手的法寶飛劍全對準了洞口,但無奈那個洞口正在林德誌和那名妖屍交戰的那一片,到處劍光縱橫,劍氣搖曳,將那一片弄的密不透風,楊謹實在是舍不得拿自己的法寶飛劍去和林德誌的七煞劍對撞,隻急的挑眉豎眼。

    林德誌急著無法得手,但除了猛催劍光外當下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隻得暗自將朱雀衝塞回了懷。手中握住了那幾枚極樂真人賜下來地太乙神雷符。

    就是不過幾口氣的時間,一聲厲吼,又是一道俺青色的光華從地下的地**中直衝而起,一名長手長腳的瘦長人影疾快無比地顯出了身形,渾身白毛遍體,青筋高鼓,體瘦如材,惡形惡色。貌如鬼魅,手中也持著一把長戈,帶著一股焦熱惡臭的怪風直撞在林德誌放出的劍幕上。

    楊謹躍躍欲試正待出手。卻見林德誌手勢急變,七道劍光化成的光幕登時一化為二。但卻又猶如刀斷水流水複流般毫無緩延,隻不過是連續不斷地繼續轟擊了那名後加入地瘦長白毛妖屍,被他用手中的古戈擋開後一個拐彎又繼續轟擊先前那名黑毛妖屍,那名後加入的瘦長白毛妖屍隻是一個衝撞稍緩了前麵那名身形魁梧地黑毛妖屍的困窘,但馬上就又被七煞劍連綿不斷地衝擊轟地也是連連後退,直到和先前的黑毛妖屍並立在一塊兒才稍稍站穩了下來,但合兩大上古妖屍之力,竟然和先前隻有那一個古妖屍時的情景毫無二致。也是被林德誌疾如雷電般的轟擊打的狼狽不堪。

    楊謹心稍鬆了下來,心不由對林德誌的七煞劍之威好生羨慕,她兩世修行見多識廣,也不是沒見過那些一出手就是一大堆飛劍的。但從沒見過象林德誌的七煞劍這般蠻不講理橫衝直撞卻又連綿有序沒完沒了地鬥劍方式,這回可算開了眼了。

    林德誌也是隻覺著打的好不痛快,這種硬打硬撞的對手可是最適合他七煞劍發威,特別是他最近以來剛跟極樂真人學了如何在鬥劍中回氣,便正好碰上了這兩位隻擋不躲還不還手的活靶子,還是他練劍以來第一次碰到,嗯……以後估計也沒什麼機會再碰上了,要不是時機不對。林德誌簡直就想放這兩個家夥一馬好讓他以後常來找他們練手了。

    林德誌一邊打地酣暢淋漓一邊還有空閑胡思亂想。甚至還在一邊用眼角不住掃描,不是說是三個上古妖屍嗎?眼前這兩個手都握著一把式樣相同的青銅古戈。看來應該就是那無華氏父子了,另外那個妖屍窮奇哪去了?

    就在這連成一片的劍光飛舞中,一股蒼涼古樸的氣息有如從遠古傳來一般悠然而起,林德誌的眼角很明顯地看到前麵正殿的巨大石門一動,就象是邊有人推動似的,緩緩地無聲無息地敞了開來,一道燃燒了上萬年的燈光從大殿內直直地照射在原來地甬道上。

    這便是軒轅黃帝陵打開地時辰到了,星數運轉,天地合一,每當到了這個時候,軒轅黃陵的上古大陣就會現出一條通道以讓軒轅一族地後人祭奠,但也需那些知曉外圍大陣奧秘的後人才能進到這個地方,在這千千萬萬年之中,知曉這個遠古大陣外圍奧秘的軒轅一族的後人早已消失了,隻有那些想要瞻仰聖皇遺容的修道人能趁著這個時候踏入此地,還有就是象無華氏父子這類和軒轅同一時代的老妖怪明白這其中奧秘了。

    然而就在這昏黃暗淡的***下,一條幾乎難以分辨的影子緊貼著地麵從地**探了出來,正悄悄地溜進了那座森嚴古樸的軒轅大殿的寢宮。

    這道影子絲毫沒引起場中正鬥的轟轟烈烈的兩個上古妖屍和林德誌以及楊謹的注意,直到這道影子鬼鬼崇崇地向著軒轅聖皇的寢陵所在摸去時,終於觸動了黃陵中最後留下的陣法,隻聽一陣“咯吱吱”地機關轉輪的響動,寢陵四周牆壁屋頂都開始露出了一個個數不清的小洞。

    這個聲音絲毫沒引起場中正在苦苦支撐的兩個上古妖屍的注意,但身處打鬥場之外的楊謹卻敏感地抬頭向殿中望去,但此時殿門正在打開,有所響動也是再正常不過,而且場中林德誌的七煞劍呼嘯來往,和兩個上古妖屍的古戈碰撞聲幾乎響成了一片,那道影子又是正從地麵上依九宮陣型擺置的九口巨鼎中間盤繞而過,饒是楊謹極目張望,也沒能發現什麼端倪。

    但林德誌卻心中一跳,腰間皮囊中的大衍神符上傳來一陣陣莫名的波動,登時引起了他的注意,手上的劍訣不由地一緩。

    這時那場中兩個仍在苦苦支撐的上古妖屍也發覺了這個不同尋常的情況,要說對這軒轅陵中的了解,楊謹和林德誌甚至連兩人的師父極樂真人和芬陀神尼加起來也比不上這兩個和軒轅同一時代的老家夥,那邊的陣勢一被觸動,這兩個連臉上的肌肉都早已僵化無比的妖屍竟然全都露出了緊張和激怒,趁著林德誌的攻勢稍緩,齊齊笨拙地扭過腦袋向寢陵中望去,當發現了寢陵中四麵露出的小孔時,兩張闊嘴齊齊張大,發出了一陣暴怒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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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金花側畔朱雀騰

    .這下林德誌終於確定了寢陵中應該是有了什麼變故了,而原因恐怕就隻能是算到那名本來該是和這兩個上古妖屍同夥但卻又一直不出現的妖屍窮奇身上了。

    要說那楊謹又何嚐不是聰明剔透之輩?而且她來之前也是曾聽她師父芬陀神尼講過了這三個上古妖屍的情況,也知道那名一直未現身的妖屍窮奇精擅玄功變化,和這兩個皮粗肉厚的上古妖屍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雖然沒能發現這家夥的身影,但心已確定是讓他溜進了前邊的寢陵中了。

    就在殿外四人各動心思時,那道緊貼地麵溜行的影子已靠近了軒轅聖皇寢陵正中,那兩座巨大的油釜並列在兩旁,油釜中的萬年燈油上,兩朵尺高的***照耀下,一道黑糊糊的影子疾如電閃般從地麵上飛躥而起,竟然想從陵內的軒轅聖皇靈軀的頭頂上越過,而那麵能照萬物能消萬法的太虛鏡,就高懸在軒轅聖皇靈軀身後的殿梁上,此刻正幽幽地在萬年***映照下反射出陣陣的清光,將那道躥在半空的黑影照的一清二楚。

    那道偷溜進軒轅寢陵的黑影在太虛鏡發出的青光照映下終於顯出身形,身長還不到外麵兩個妖屍的一半高,看起來倒是嬌小玲瓏,渾身精赤,頂著一個特大的腦袋,凸頂高肩,豹麵環眼,相貌古拙,長著兩隻巨大的尖耳,身周環繞著層層黑黃色的雲霧,兩條長臂幾乎比身子還要長,正努力探著身子,向寢陵頂部上懸掛著的那麵鏡子伸出了兩隻烏黑的大手。

    寢陵外的四人齊聲驚呼聲中,隻聽“嗆”地一聲,一道黑芒閃電般正正劈在了那兩隻探的老長的長臂上。

    這寢陵內外本就埋伏著四十九枝先天一氣子母神弩,這本是軒轅陵最後的機關,其厲害程度可想而知。當真可以說是無物不摧,就連林德誌地無咎鍾和楊謹的法華金輪也是絕對不敢相試的。

    但這能讓天下佛道魔無數高手忌憚不已地先天一氣子母神弩卻偏偏奈何不得這妖屍窮奇。

    這妖屍窮奇並沒有前麵的無華氏父子那兩個上古妖屍那麼長久的曆史,在中原也是名聲不彰。但在魔教內卻是凶名遠揚。

    這妖屍窮奇本是生在南詔荒蠻之地,從小時便天賦異秉,來去如風,並隨部落中的巫醫學了一身詭異的毒巫之術,後來與人鬥法,慘遭重傷,臨死前倉惶逃遁。正逃到了一處布滿了絕陰毒煞之氣的大沼澤,傷重不治,橫死在毒沼中。

    那毒沼中本就滿是毒瘴,窮奇身死後被那些絕毒一泡千餘年,仗著他生前就好侍弄這些毒物,竟然沒被腐蝕,反而被外外浸泡的有如金鐵一般,後來隨著地脈變動,他身子隨著這些毒沼下沉浮遊,又正好遊到了一處絕陰之竅。被那些陰氣滋養,漸漸生出靈智,隻是毒入軀體太深。本難以行動,後來偏偏又有一名深邃陰屍之道地魔教旁門中人溝通陰竅發現了他,隻以為是具枯屍,當下如獲至寶,帶回門內以魔教秘法精煉數百年,想養出一條金鐵難傷的毒屍以為自己所用。

    不料年久日深。這妖屍窮奇雖然軀體難以自主,隻能受人呼喝驅策,但本身靈智既開,竟將那門魔教的秘法學了個差不多,終於借著魔教秘法練出元神,當即仗著元神大殺四方,那魔教一門中人毫無提防之下,養毒不成反為禍,一門上下甚至連附近千之地的生靈活物盡都成了妖屍窮奇口中之食。

    此事引得那些魔教同門好友等大為震驚。紛紛呼朋喝友。糾結而來。與這妖屍窮奇打了個天昏地暗。要說這窮奇那當真說得上是通曉古今。內外皆精。本身金鐵難傷一身絕毒。又精擅巫門魔教秘法煉得嬰兒。放眼天下當真是少有人能比。可偏偏又一個最大地缺憾----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地好法寶。

    於是。這位幾乎以為自己是無敵小強地窮奇老兄在一大群魔教高手地超遠程、超精確、超大火力地群毆下。隻有幹挨打地份兒。被打地狠了。竟然又仗著自己地老本行鑽通地竅。再不敢露頭。過起了不見天日地生活。

    也不知多少年月。這位妖屍窮奇在地竅中鑽來鑽去。終於從南詔之地鑽到了中原。在軒轅皇陵地附近深感此處靈脈獨具。又在白陽山碰上了兩個和他同類地無華氏父子。再聽說那軒轅黃帝陵中有好幾樣能仗之橫行天下地異寶。他吃夠了沒有好法寶地苦頭。而這無華氏父子又想借助他穿行地竅地本事。三個妖屍就此一拍即合。打起軒轅二寶地主意來。

    雖說這三個妖屍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卻又是各懷鬼胎。除了那無華氏與戎敦兩個上古妖屍尚還有些父子之情。與那妖屍窮奇幹脆就是爾虞我詐。

    無華氏父子想依靠窮奇地魔門秘法打通地竅。窮奇又需憑仗這兩個和軒轅聖皇同時代地老家夥對軒轅皇陵地熟悉了解。就如現在這般情景。那窮奇本是與這父子倆商定由他開通地竅破壞皇陵下地地脈。再由這父子倆出手奪取軒轅二寶。剛才那上古兩妖屍父子中地戎敦首先探身出竅來到軒轅皇陵探察。那無華氏與窮奇在地底溝通地火風雷壓製這軒轅皇陵中地法陣。然後三人待時辰一到同時出手取寶。

    不料林德誌橫插一手帶著楊謹提前趕到。七煞劍之下幾乎就要將這名上古妖屍戎敦幹掉。那無華氏畢竟與戎敦父子連心。聞知兒子遇敵。拋下窮奇趕來。這邊父子倆共抗林德誌地七煞劍。那邊窮奇卻動了鬼心思。也不出來幫忙。竟將自己地身軀藏在地底。放出了自己地元神。仗著自己元神變化不知不覺溜進了軒轅皇陵地寢陵中。

    這妖屍窮奇地元神嬰兒本就是他以南詔之地的毒氣陰氣結合魔門秘術修煉而成,本就在虛實之間,那先天一氣子母神弩就是再鋒銳也不能傷到他。而且由於這妖屍窮奇為隱密之計,將自己地肉身藏在了極深地地竅之中,本身軀體不在。那先天一氣也是隻能消耗他的元氣而無法傷到他的根本,這兩下一湊,正好給了這家夥一個合適。

    眼看著隨著一陣陣地破空之聲,一枝枝神弩從四麵八方亂射,連身在甬道中的無華氏父子兩大妖屍和楊謹林德誌二人都被殃及池魚,那先天一氣子母神弩既然被觸動,可不會管你是好人壞人。

    林德誌現在自保不及。也顧不上再去和那兩個大塊頭相爭,迅速後退了數十丈,和楊謹並立到一起,掏出了極樂真人煉製的大衍神符。

    不過看起來極樂真人的大衍神符注定是要白煉了,那無華氏父子早有計劃,兩人背對背站正,一聲暴吼,身軀大漲,這兩大妖屍父子二人合起來將甬道擋了個嚴嚴實實,一個渾身白毛的身上白氣騰騰。一個長滿黑毛的是身上黑雲繚繞,黑白兩氣遍體環繞,急速旋轉。竟然形成了兩儀陣勢,這便是兩大妖屍仗以橫行的兩儀護體,當年饒是白陽真人這等前輩仙人都拿這兩個家夥沒奈何,若非是碰上了林德誌地七煞劍,光憑楊謹那幾樣飛刀飛劍,還真拿這兩大妖屍沒什麼辦法。

    不過這先天一氣子母神弩也不是那麼好挨的。而且既然是號稱“子母”神弩,那就不是光是麵上的四十九枝,林德誌和楊謹站的遠遠的,看著一道閃爍著烏黑光芒的閃電劈在無華氏父子倆的護體真氣上,隨即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轉眼變成八八六十四道叉形的閃電,隨即又是一道閃電化為六十四道……那種連續不斷的轟擊甚至要比林德誌的七煞劍還要猛烈地多。

    隻可惜這軒轅皇陵中的先天一氣子母神弩畢竟隻有四十九枝,而且來的猛去地快,還被寢陵內的窮奇分擔了一大半,隻是轉瞬之間。電光流轉雲消霧掩。那無華氏父子喘著大氣疲憊不堪地停了下來,渾身真元消耗殆盡。四麵地上隻剩下了深深**石中大半截的弩尾。

    林德誌和楊謹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明白了當前局勢,不約而同一聲清叱,扔下了還在回氣的無華氏父子兩大妖屍,齊齊禦起劍光直衝寢陵內。

    寢陵內的妖屍窮奇現在也不好受,饒是他極盡玄功變化,但在這一陣猛烈的攻擊下也是傷勢不輕,原本繚繞不息地護體黑雲現在已是一幹二淨,甚至連元神嬰兒也被先天一氣所傷,但他也深知夜長夢多,也不顧傷勢沉重,竟已強自支撐著從殿梁頂部摘下了那麵太虛寶鏡,正用兩條看起來已是虛弱了許多的長臂環抱著太虛鏡,將一道青的光束照在了軒轅聖皇靈軀後的一尊肚大有蓋金光閃爍的小鼎上。

    眼見軒轅二寶就要全數落在那妖屍窮奇手上,楊謹現在當真是心急如火,也顧不得細看,放聲怒喝之間一股腦將手中的般若刀照準妖屍窮奇擲了出去。

    而林德誌就冷靜得多,他心早知這軒轅二寶該有此一劫,而且極樂真人推算天機時還曾言道這軒轅二寶要出世也不是當世正邪兩道中誰都能拿的,先得手者好象還要有禍。

    而且他一看到那麵太虛寶鏡已是落在妖屍窮奇手中,叫他再出七煞劍他就要猶豫了,楊謹隻是從她師父芬陀大師那知道了些這軒轅二寶的情況,林德誌可是知道的多,那麵太虛鏡雖說不象地下那個九嶷鼎那般能吸人法寶,但連九嶷鼎都能克製地這麵太虛鏡號稱能破萬法,他可不想拿上自己地七煞劍去體會體會被破法的滋味兒。

    不過七煞劍不敢放,林德誌身上地法寶還是有幾樣的,這邊手一探放出九天元陽尺,一朵鬥大的金花“潑啦啦”旋轉不休,朝著妖屍窮奇直絞而去,另一隻手已悄悄將朱雀衝一甩,朱雀衝在空中劃了個弧線,無聲無息打了出去。

    不得不說林德誌這一手的確是陰的很,他身上連七煞劍帶九天元陽尺都是那種叫人一看就知道勢頭不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正眼相待小心提防的,他這道朱雀衝得手的機會就會大上許多。

    特別是象妖屍窮奇這類對林德誌的手段毫無所知的。他一邊發出了“桀桀”的怪叫,一邊將太虛鏡朝著楊謹地般若刀一晃,青光一閃。就這一下頓時將楊謹的般若刀晃的失去了勢頭,“叮”地一聲摔落地上。

    再一晃,那麵太虛鏡正對準了林德誌放出的金花,那九天元陽尺也不愧是天府奇珍,被這道青光晃到竟也沒立刻消散,而是定在半空“滴溜溜”地打轉,隻不過越轉越小。越轉越慢。

    但有這點時間就足夠了,林德誌以心神操控著朱雀衝無聲無息在半空中拐了個大彎,正正打在了妖屍窮奇持著太虛鏡的手臂上。

    要說這朱雀衝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法寶,要是妖屍窮奇的本體肉身還在這兒,以他金鐵難傷的軀殼,這道朱雀衝很難給他造成什麼傷害:要是前邊不是有先天一氣子母神弩大大消耗了妖屍窮奇的護身元氣,以窮奇地元神虛虛實實變化難測,這朱雀衝根本就打不到他;要是妖屍窮奇稍稍提防著點,憑他數千年修煉的玄功變化,這朱雀衝也很難傷到他……

    可這麼多的“要是”加起來也沒讓妖屍窮奇躲過這一下。當下打的他一個趔趄,手中的太虛鏡“鐺”地一聲,落在了地下。

    妖屍窮奇的元神本來正從殿頂向寢陵下方放置九嶷鼎的九宮大陣中心飄落。那邊的九嶷鼎剛才已被他用太虛鏡壓製住,現在正靜靜地佇立當地,妖屍窮奇的長臂甚至已探到了九嶷鼎的鼎蓋上。

    就在這一霎那,早已有所準備地林德誌一見朱雀衝建功,“唰”地一聲,無咎鍾護身金光收回。七煞劍劍光全開,朝著九嶷鼎猛撲而過,口中還不忘大吼一聲:“搶鏡!”

    楊謹的般若刀被太虛鏡一晃到地,登時一個愣怔,被林德誌一喊,這才醒悟過來,急急朝跌在地上的太虛鏡撲了過去。

    而那妖屍窮奇持鏡地手臂被朱雀衝打到,雖說他是元神狀態,無血無肉。那朱雀衝飽含離火之威。他這陰煞毒氣練成的元神和這離火實在是有點相克,粹不及防之下不由地將手臂一縮。再看麵前劍氣逼人,煞氣衝霄,林德誌的七煞劍已閃電般飛到眼前。

    妖屍窮奇的長臂已是按到了九嶷鼎的鼎蓋上,隻差一點就能將九嶷鼎撈到手中,可現在的情況是就算他將九嶷鼎抱起來,林德誌地七煞劍同時也會被他抱到身上,就算他元神再強,就算他玄功再精妙,林德誌這七煞劍他也不敢以身相試,特別是在他元神大傷的關節上,從麵前這七道劍光上飽含的劍意他明顯可以感受到,隻要結結實實挨上一劍,他這修煉了數千年的元神估計是要保不住了。

    利害相交之下,妖屍窮奇終於忍了一口氣,運起玄功,一個急閃,躲過了林德誌的七煞劍,同時,本來已按在鼎蓋上的手臂也隻能不情願地放了開來,一邊躲閃一邊拿當真是好生憋火。

    林德誌一個貼地飛縱,將九嶷鼎牢牢抱在懷,也不顧細想,放聲長嘯,聲震殿堂。

    他這一下也未免太放肆了些,尤其是還在軒轅聖皇的寢陵之中。

    一股撲天蓋地的威嚴氣息水銀瀉地般直覆而下,頓時將林德誌的嘯聲硬生生壓回了喉嚨,寢陵中四周懸掛地絲幔無風自動,連靈前兩邊油釜上地萬年***也開始跳動不止。

    一道若有若無的古樂在寢陵散繞開來,香風撲麵,鼓聲漸起。

    林德誌大驚之下急忙從地上爬起,他和楊謹從殿外直接禦劍而入,本來也沒細看周圍環境,如今才發現這寢陵竟是好生廣闊,一眼望去怕不有數畝大,上下前後左右六麵石壁上都刻滿了古跡古畫,正中九口大鼎成九宮方位擺立,兩邊兩口大缸油光泛泛,***迢迢,油燈正中便是一座高台,高台周圍玉石鑲嵌,正中九節石階,石階上香案成三麵圍放,擺滿了樽鼎盤碗和燭台玉鎮等物,軒轅聖皇地靈軀就在這三麵香案後的寶座上,身後兩麵玉扇相交,頭頂上還有香雲寶蓋遮掩,隻能看見九龍環繞的黃色帝袍和異常雄偉的身形。

    而在這高台左右,數十名神態肅穆的和外邊無華氏父子差不多高的武士人像栩栩如生……沒錯,就是象是要活過來了,竟然一個個全將頭扭到了林德誌這邊,麵上甚至還有肌肉**,正橫眉怒目,手中的刀槍劍戟也在巍巍顫動不休。

    林德誌所感受到得那種撲天蓋地的威嚴氣息,正是從這些好象正在努力活動的人像上傳出來的。

    林德誌一個激靈,馬上想起了他在昆侖山造化闕看到的那些神態可怖的魔像,妙靈曾說他們是被那位造化闕主人拘禁在了那達萬年之久,但要是有什麼人……比如說林德誌,就算他是那位造化闕主人選定的“有緣人”,隻要他敢往造化闕的後山去,那些萬年前的妖魔就會立即醒過來對付他。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42
第128章前世鴛鴦今世逢

    .楊謹也被這股撲麵而來的龐大氣息頂的一窒,本來正在向著掉落在地下的太虛鏡撲過去的身形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半空中一個停滯,就象是被定了一下似的。○m

    就這一個停滯,又給了那位正在向後退的妖屍窮奇一個機會,仗著元神狀態下身輕體快,這家夥竟然比楊謹更早一步摸到了掉在地下的太虛鏡,長臂急卷,倏然而退,眨眼間已是逃到了寢陵大門前。

    被軒轅陵前衛士威嚴震住的林德誌和楊謹二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家夥挾著太虛鏡在寢陵門口和正在往撲進來的無華氏父子撞了個正著,然後詭異地拐了個彎,從父子倆的腿間溜了出去,朝著那個開出的地**跳了進去。

    這邊的楊謹卻也沒有趕緊追上去,而是急急拜倒在地,對著高台上的軒轅聖皇靈軀合掌默祝。

    一前一後將殿門擋的嚴嚴實實的無華氏父子倆停住了步子,環視了周圍蠢蠢欲動的守靈衛士一眼,再向林德誌懷中的九嶷鼎投來了一個不舍和驚懼的火熱目光,凝重地退了出去,順著地上的大洞相攜而入。

    林德誌在一大群軒轅守靈衛士的氣勢壓迫下,也快有點吃受不住了,眼見那三個上古妖屍相繼退走,他也忙著對著高台上的軒轅聖皇靈軀拜倒了下來,誠心誠意連連告罪,終於,那些環繞在軒轅靈軀周圍的高大衛士像慢慢靜止下來。

    香飄鼓歇,風停樂遠,那種令人窒息的氣勢慢慢消失,一切都平靜下來,。

    那邊的楊謹輕輕喘了口長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但仍然不敢抬頭,合掌恭身慢慢後退,直到退出了寢陵外,才抬頭向還跪在那兒的林德誌望去。輕聲喚道:“好了,快出來吧!不要打擾神皇聖靈了。”

    連喚了幾聲,林德誌仍是跪在那兒一動不動,楊謹不由大是奇怪,心說難道這家夥是被剛才的氣勢嚇呆了?

    再等了一會兒,楊謹終於按耐不住性子。向著寢陵內默祝一番,又輕手輕腳摸進了寢陵內,來到了林德誌跪伏的地方,隻見依九宮方位分布的九口巨大的青銅鼎正中,林德誌彎腰屈背,雙目微瞑,麵上的表情似醉似醒,竟然象是突然入定了似地。他雙手虛捧著一個尺半方圓大的小鼎,那小鼎端端正正佇立在他手心。看似飄渺微小卻又似如萬鈞山嶽一般,看似靜如止水卻又好似正在不斷地虛實晦明變化萬千……

    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竟然就在這軒轅聖皇的寢陵內就敢用元神與這九嶷鼎相連?不至於如此心急吧?

    雖然對林德誌此舉腹誹不已。但楊謹也不好扔下他一人在此。萬一這家夥有點什麼舉動。迷迷糊糊就又驚擾了那些守靈地衛士。那可……

    反正師父說過這軒轅陵打開地時間一共是三天。就在這兒陪著這家夥耗著罷。

    這寢陵中日夜不分時曉不明。楊謹也不敢亂動。也不知站在那兒等了多長時間。隻知道自己地腿都站酸了。林德誌卻仍然是那副半夢半醒地樣子。

    看樣子是得自己把他給拖出去了。楊謹從心底發出一聲感歎。突然心神一動。倏然轉過身來:“是誰?”

    人影一晃。一個渾身破爛地黑瘦糟老頭笑嘻嘻地從寢陵殿門外探出頭來。朝著楊謹招了招手。

    楊謹柳眉輕揚。嘴角泛出一無可奈何地苦笑。輕籲了一口氣。悄悄退出了寢陵。對著門外地糟老頭點了點頭:“我們又見麵了……這幾日不是你坐關入神地緊要日子嗎?何必還非要跑來多此一舉?”

    那老頭卻是楊謹的前生淩雪鴻的丈夫,嵩山二老之一的白穀逸。自從楊謹轉世而來,這還是兩位前生夫妻第一次見麵。

    聽著楊謹似怨似嗔地清脆嗓音,白穀逸竟然微微失神了一下,但馬上驚醒過來,不由也是麵帶尷尬,扯扯嘴角:“是啊……又見麵了!你那位尊師芬陀神尼實在是嘴緊,我前些日子還去拜見了她一回,可令師就是一個字也沒說,這事兒開頭我絲毫不知。後來等我知道了是你要來這軒轅陵。我也不大放心,這皇陵氣勢詭異非同一般。一步踏錯便是危險萬分,比起我那幾日功夫……耽誤了也無甚要緊……我在山中卜了一卦,卻實在是瞧不懂邊的意思,分明是有羈絆之象卻又好象與你無關,還有……你還該有數十日身外劫數,也不知從何而來,我哪能放得下心來在山坐關?”

    楊謹微微一笑:“其實也無甚,家師也曾說我此來有驚無險,隻不過會遭些阻礙罷了,倒是邊這位林道友是個能攪局的,好象是算定了我會在路上遭人堵截,竟早早去迎了我一番,而且家師曾言。說我此來必是先失後得,卻又被他硬生生從那妖屍窮奇手中奪了一件法寶,不過這人也真是難以測斷,剛才驚擾了陵內地守陵衛士,現在竟又突然不管不顧入定分化元神修煉那九嶷鼎去了,我現在正不知如何是好,不如你先去將他**來?”

    白穀逸頭再次借著寢陵內的萬年***眯起眼端詳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林德誌:“……不象,這小家夥怕不是又有什麼緣法,我也不好驚動他,這小子嘴巴厲害的緊,要是驚擾了他,這小子非挖苦你我幾句不可,就先讓他在那呆著吧!”

    楊謹不由動容:“看來你們還挺熟的?”

    白穀逸“嘻嘻”一笑:“慈雲寺鬥劍前,這小子帶著個峨嵋派的小丫頭在成都城狠狠作弄了我老頭子一番,後來又狠狠送了我一個人情,再後來這小子狠狠吃了一個大虧,我卻沒提醒他,恐怕這小子還記恨著呢!聽說後來他見了朱矮子就又讓他吃了個啞巴虧,倒是那淩叫花子和乙駝子和這小子交情不錯的很,估計見了我他可沒什麼好話,這小子很有點鬼門道,叫人算不透,我老頭子還是躲著點為妙。”

    “哦?”楊謹雙眉一挑輕笑一聲:“沒想到他還叫你這麼顧忌?他……這才剛出道沒多長時間吧?”

    白穀逸也輕笑一聲。扮出一副不勝唏噓的神情:“我們都是老頭子了,這世上以後是年青人的天下了……”

    楊謹饒是前前後後與這位白穀逸做了幾輩子夫妻,對他這副滑稽樣諳熟於心,也不由失笑:“看來你還是那副老樣子啊!年輕時說你沒大沒小,現在輪到說你為老不尊了吧?”

    一個是皓首蒼顏地糟老頭,一個卻是一個雙十年華的絕代佳人。兩個好不相襯的前生舊侶在一片殘垣斷壁的森嚴古墓相視而笑,一時倒把林德誌扔在了腦後。

    兩人正是此地無聲勝有聲時,白穀逸無意中向寢陵內一瞄,卻發現林德誌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正端坐在地上,懷抱九嶷鼎,臉上帶著一臉曖昧,笑眯眯地望著這邊昏黃燈光下的兩條人影。白老頭饒是久經人世,也不由的被林德誌地目光盯的老臉一紅。忙輕咳一聲,迅速擺出了一臉肅容:“那小家夥醒過來了…”

    楊謹一愣,忙回身向望去。遠遠隻見林德誌臉上一副看戲的模樣,忍不住紅霞上臉輕嗔:“這人……不趕緊出來,還在那做什麼?”

    林德誌一臉憨笑,不慌不忙從地上站起:“不了不了……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忙吧。”

    楊謹不由輕啐了一口:“什麼話……我們都在等你呢!”

    林德誌恍然大悟:“是嗎?……不好意思,我這就來……”

    林德誌向外走了幾步,猛然又想起了什麼:“稍待……稍待,等我一下。”

    在外麵兩人惑然不解地目光中,林德誌又返身輕手輕腳向著軒轅聖皇靈軀所在的高台那邊溜了過去。從腰間掏出一個皮製水囊,小心翼翼向高台邊的萬年***油缸中伸了進去。

    等林德誌一手抱著九嶷鼎,一手提著灌滿了燈油地皮囊出了寢陵,還不忘回身朝著高台上靈軀方向深施一禮,口中念念有詞,白穀逸與楊謹都是眉頭深鎖,一臉的不解。

    楊謹正忍不住要開口說什麼,白穀逸卻朝她輕輕一擺頭,使了個眼色。道了句:“先出去再說。”

    楊謹點點頭,當下由白穀逸帶頭,三人施展遁法又經地下出得軒轅皇陵,來在進去之前的大廣場上。

    外麵卻正是雷雨交加,風聲迅烈,白穀逸老頭站在那卻是片雨不沾身,身周一層無形的護體罡氣散出,將楊謹和林德誌二人都擋的風雨不透。

    林德誌從地下一探起身來,迎麵便是白楊二人瞪的老大地眼睛。林德誌卻不吭氣。望望天色,又環視四下一遍。找了個尚還保持完好地鼓樓當先鑽了進去。

    白穀逸與楊謹二人隨後跟了進來,看著林德誌自顧自先將左手抱著的九嶷鼎放在地上,這才騰出手來將另一隻手中裝滿了上古燈油地皮囊牢牢紮住,珍重地收好,這才抬起頭來向二人展顏一笑:“二位莫不是見我雁過拔毛,連聖皇的小便宜也要貪?說起來這上古燈油可是舉世難尋的好東西,也不是我要用,是用來做人情地,……對了,跟你們二位還大有關係,等過些時日你們就明白了。”

    白穀逸登時雙眉一揚,似有所思,手中掐了個訣,稍做遲疑便笑嘻嘻地裂開了嘴:“那人跟我老頭子可沒啥關係,老頭子我可不承你的人情。”

    楊謹一陣迷蒙,望望林德誌又望望白穀逸,白老頭瞄了她一眼,意思是的確跟你有關係,楊謹與她幾世夫妻,登時明白,隻是側了側頭,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左近有誰要這萬年燈油做什麼。

    既然白穀逸點明林德誌此舉大有深意,楊謹也不好再問,隻以為是極樂真人預先吩咐過,微微頷首笑了笑,打量起地上的九嶷鼎來。

    這尊九嶷鼎圓腹高身,腹下三足,頂上有蓋,蓋上妙一真人家那位在優曇神尼門下的齊霞兒和峨嵋派紫青雙劍在雁蕩山得了一件禹鼎,也是前古未有地法寶。能壓服天下萬獸,倒與這鼎上所刻略有相似,不知這件聖皇遺寶有何特異?”

    楊謹一邊端詳一邊搖搖頭:“確切用法當世隻怕已無人知曉。我來之前師父隻言道這尊九嶷鼎妙用無窮,能製天下萬物,卻惟獨被妖屍得去的那麵昊天鏡克製,本來是要我們先將那麵昊天鏡拿到手中,可惜……”

    白穀逸側目望向林德誌:“小家夥,你得了這尊寶物便不管不顧先入了定,可曾探了些什麼來?”

    林德誌卻癟起了嘴,一臉的晦氣:“什麼入定?你兩個隻說在那說悄悄話,也不管我是怎麼樣了。你真以為我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那兒用元神煉寶啊?”

    白穀逸與楊謹兩人也顧不上林德誌地調笑,都是一臉詫異,林德誌回想起來也是滿臉的驚魂未定:“你們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我一摸到這家夥便暈了……要不是我身上還有件寶物定住了我的元神,差點就要叫這件九嶷鼎將我的元神吸進去……”

    正要將手伸過去摸一摸這九嶷鼎的楊謹如同被針紮到了似的急忙將手縮了回來,驚疑不定地望向了林德誌,林德誌苦笑一聲:“現在沒事了,這種待遇好象是隻針對我地……”

    楊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眼珠一轉笑道:“家師也曾說過林道友與這件上古異寶大有緣法,看來的確如此。……想來也該是如此,要是都象道友一般,那妖屍窮奇也曾摸了這九嶷鼎一把,若是當時便將他的元神也吸住了,那我們豈不省了事了?”

    竟然連楊謹都會拿自己開玩笑了?林德誌深吐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望向了白穀逸。

    正眯著眼將神光凝聚在九嶷鼎和林德誌身上探察的白老頭被林德誌的目光盯的一陣尷尬,擠了擠眼睛,意思是我老頭子愛莫能助,見林德誌還要開口。忙不迭扭過頭去。道了句:“此間既已無甚凶險,這幾日正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大好時機。你二人不妨也找個僻靜之地修煉幾日,我也要回山先做幾日功課,待做完了,我再來相助二位剿滅妖屍罷!”

    楊謹開了林德誌一個玩笑,見這一老一小兩個家夥神色詭異,也是不由自主地一陣羞,聞言連連點頭,心知隻要白穀逸在這兒,這兩個沒大沒小的家夥恐怕少不了拿自己開玩笑。

    望著白穀逸身化長虹望空而去,楊謹收回目光來,眼中的神色忽然一陣輕微地波動,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輕歎。

    林德誌立刻注意到了,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楊謹已搶著道:“道友,你我何不先去那三個妖屍藏身之處探查一番?若是耽擱了時間,叫那幾個妖物將那麵昊天鏡通曉了用法,隻怕是件麻煩。”

    林德誌看出她不想多說自己和白穀逸前生之事,自己與她交淺言深,自然也不好多言,隻得將要出口地話收了回來,低頭細想了一下,卻搖搖頭:“依我看不必著急,那三個妖屍各懷鬼胎,卻隻拿到了一件寶物,這番回去分贓不均,有的他們鬧地,你我現在前去反而會逼著他們合起手來共禦外敵,那昊天鏡號稱能破天下萬法,妙用無窮,咱們倆鑽到那妖怪老窩恐怕沾不到什麼便宜,還不如幹脆等上幾日,那三個妖物必有內亂,到時我們再給他們來個趁火打劫也不遲。”

    楊謹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友考慮的不錯,但那三個老妖怪既然是會內亂,那個搶了昊天鏡的妖屍窮奇一個對上那無華氏父子倆,現在恐怕已經鬧開了,我們趁遲不如趁早,先摸進去看看,若是情形不對,那三個妖物現在都是帶著傷,我們脫身也容易些,若是多耽擱時日,等他們養好傷,或者是有了什麼協議,反而不美。”

    林德誌一陣猶疑,心想這也是道理,但自己記得原本這位楊謹就是因此在白陽山遭了那妖屍窮奇的魔門照影困神詛咒秘法,若非是那位淩雲鳳帶著四個小人無意中撞破了妖屍設下的法牌,這位要想脫困隻怕還得等嵩山二老前來相救。

    現在多了個林德誌,要說是實力變強了,可碰上那種能無形中禁錮元神的魔門秘法,林德誌也隻有瞪眼的份兒,到時會不會再有淩雲鳳相救,就是有……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比如說淩雲鳳隻救了楊謹卻把林德誌漏過去……林德誌想來想去想不出會是什麼下場。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43
第129章混元一氣混元胎

    .盡量以緩和的語氣將進入妖屍老巢的危險性講了一些----當然,是以自己師父極樂真人的名義,以人家楊謹的修道年限、輩份(前後好幾輩子)和見識,本來就是該楊謹拿主意,林德誌按說隻有乖乖聽從的資格,要不是楊謹轉世重修後性子比較隨和,林德誌又頂著個極樂真人門下的帽子,輩分實在不低,憑林德誌這種小毛孩子,她哪能任由林德誌這麼沒大沒小?

    楊謹卻是已打定了主意,扭頭對林德誌道:“道友看如此可好?不妨由我先進那三個妖屍的墓探查一番,這一世我師曾傳我天龍坐禪,那些魔門法術一般奈何我不得,就是不幸被困,我的天龍坐禪也能支持些時日,你就在外麵等我,你剛得到這九嶷鼎,那妖屍手的昊天鏡專克這寶物,若是又被那妖屍得去了反而不好。(手機訪問更新更快閱讀更爽)”

    林德誌怕的也是這個,這尊九嶷鼎現在雖然乖乖地呆在他手,到底有什麼功用他還沒能掌握,但就好像隱隱與他的元神大有牽連,在軒轅皇陵中就差點將他的元神吸去,若是一個不妙再落到那妖屍手,反過來將自己的元神吸走……林德誌想想就渾身寒氣大冒。

    不過若說就讓楊謹這麼一個人去,自己在外邊躲清淨,林德誌卻也真沒這麼厚的臉皮。

    但楊謹心卻隱隱帶著一股倔強,她前生就是個急倔性子,幾世佛門修行都沒能熬平,所以她前生舊侶白穀逸已是將要功行圓滿得道飛升了,她卻隻能兵解轉世重修,累的她師父芬陀大師也不能放心撒手。這一世雖然性情平和圓順了許多,但看她連幾輩子的丈夫都不認了,可想而知她性子有何等絕然。

    再說她來此之前芬陀大師就曾言道這軒轅二寶中九嶷鼎歸林德誌,那麵昊天鏡歸楊謹。但現在九嶷鼎已被林德誌拿到了手,那麵昊天鏡卻在自己的手底下被妖屍窮奇搶走,這如何能不讓楊謹心中隱隱憋著一團火?

    所以白穀逸才說楊謹還該有數十日的外劫,這事躲是躲不了的,就是看出來也沒法。所以白老頭隻能故作糊塗跑了,隻留下林德誌在這兒發愁。

    林德誌哪能想到這一位心是什麼念頭?無奈之下隻好說要與楊謹同去,但楊謹卻搖頭拒絕了。還言道林德誌現在抱著一個不能用也沒法收起來的九嶷鼎,到時反而是累贅。還不如以靜製動,守在外邊隨時準備接應自己的好。

    林德誌拗不過楊謹,隻得答應了下來,心說反正也是個有驚無險地事兒,大不了等上幾日自己先把懷這尊九嶷鼎琢磨個差不離。就是想進去找那三個妖屍的茬兒也能有點保命護身的底子。

    當下二人在鼓樓歇息了一晚,外麵因地脈被毀引起的風雨稍稍平息下來。等天氣稍稍露白,楊謹便動身向著白陽山出發了。

    楊謹走時無聲無息,林德誌則還在入定中。

    他昨晚熬了多半宿,拿著極樂真人給他的那卷寫滿了上古小篆鍾鼓文地黃絹對著九嶷鼎研究了幾乎整整一夜,好不容易才捉摸出幾個相連字符的意思,這實在是件費神的事兒,等楊謹離開地時候,林德誌才剛剛靜下心來打坐入定。

    他這副神態也刺激到了楊謹,看著他抱著九嶷鼎精研,再想想昊天鏡現在恐怕是被幾個渾身屍臭的上古老妖怪抱在懷研究。楊謹每想到此又哪能舒服起來?

    等林德誌醒來看著麵前石壁上刻著“我去了”四個字。隻能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心說這位好歹也是幾世修行地佛家弟子。怎麼性子一起來就和峨嵋派李英瓊齊金蟬那些小家夥一樣?

    現在反正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林德誌決定還是先試試自己在軒轅皇陵地下寢宮中和昨夜一夜辛苦研究出來的心得。

    盤腿端坐於地,將九嶷鼎放置在兩腿間,左手抓住鼎蓋上的麒麟鈕,林德誌伸出深吸了口氣,閉目凝神細細體會了一番,右手放在鼎邊上,這邊小心翼翼將九嶷鼎上的蓋子一揭,那邊右手急如閃電般向著鼎中一探即收,卻是空空如也,馬上將鼎蓋合上。

    就是這一瞬間,一道龐然莫禦的氣勢轟然爆發,一張巨大地怪口噴吐著漫天金霞倏然開闔,頓時將林德誌藏身的鼓樓映照地流光溢彩,林德誌全身都掩埋在一張方圓丈餘大的扁平橢圓光幕中。

    這漫天金霞隨著鼎蓋合上隨即消逝,但那種龐大的氣勢卻久久不曾消散,林德誌腿間的整座九嶷鼎都在搖搖晃晃,那鼎蓋更是就象是要自己衝起來似的不住跳動,林德誌努力地將兩手都壓在了鼎蓋上的麒麟鈕上,臉色憋的通紅,瞪大了眼看著鼎壁上雲霧蒸騰,波瀾壯闊,那猶如生長在鼎壁上的億萬奇禽異獸仿佛都被激怒了似的齊齊昂首伸蹄,無聲咆哮,直欲化為洪流奔騰而出,甚至連林德誌身周的空氣都象化為了實質,朝著九嶷鼎佇立地地方擠壓了過來,擠地林德誌隻覺胸腔著了火一般簡直要窒息過去。

    過了老半天,林德誌不住地將昨夜解讀出的法訣一遍一遍凝神念出,鼎壁上地騷動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慢慢鬆開手,林德誌長長喘了幾口氣,歇息了一會兒,躊躇了一番,終於又下定了決心,緊皺著眉頭,向著懷的九嶷鼎放出元神一探即收,卻連身體都好象被收回元神時的大力牽的一晃。

    這番試探好象還是頗有成效,林德誌麵上微露喜色,緊跟著迅疾無比左手揭蓋,右手緊跟著閃電般伸進鼎中一撈。

    這回那巨大的氣勢卻隨著漫天金霞一閃而逝,連鼎壁上的無數異獸也俱是剛仰起頭來便無力地沉沒了下去。

    林德誌臉上浮出一種迷醉的神情,將剛從鼎中縮回的右手緩緩攤開,一股磅浩大的氣勢就那樣從他手心巍然四射,手心“滴溜溜”地浮起一顆略帶金黃色的半透明光球,約有雞蛋大小,通身渾濁。雲纏霧掩,似虛似實。

    這粒似虛似實的渾圓光球就那樣憑空虛浮在林德誌手心上,這便是九嶷鼎中地最大秘密,也是最讓林德誌心動不已的----混元一氣胎!

    當林德誌抬起手將手心的混元一氣胎靠近眼前時,透過那半隱半現的雲霧。清生濁降,雲霧蒸騰,雖隻是一個小小的球體。卻如同一個小小地宇宙,星起雲滅。風卷雷鳴,光華苒苒,氣勢萬千。

    將鼻翼靠近了那粒混元一氣胎,深吸了一口氣,林德誌的臉上好象要放出光來。不由地眯起了眼,浮現出一臉的醉意。喃喃地道:“沒錯,就是這個……混元之氣啊!”

    這就是九嶷鼎能和林德誌地混元之體相合的混元一氣,這顆看起來還沒有一粒雞蛋大地小球內,充滿了無邊無際的混元之氣!就是這粒小球,在軒轅皇陵的地底寢宮內,當林德誌剛接觸到九嶷鼎時,突然放出了令人窒息的龐然氣息,卻是對準了林德誌的元神,好像是感覺到林德誌與它是同樣地物質一般,一放即收。但就這收回時的一拖一卷。差點就將林德誌地元神也連帶著卷進去,讓他的元神成為這粒小球的一部分。

    這粒充滿了混元之氣的小球簡直就象是一個黑洞一般。能將這世上的萬物全吸進去,而這尊九嶷鼎放出的那一張大口般的金霞,卻是能將它黑洞一般的作用體現出來,並能將它的力量散發出來,那些布滿了鼎壁的奇禽異獸,也全是基於這粒混元一氣所胎提供地力量。

    所以如果是別人得到了這尊九嶷鼎,最多也隻能發揮出它本身地作用,而林德誌得到了它,最大的功用卻是能幫助他修煉,可以說,隻要林德誌將這尊九嶷鼎帶在身邊,他隨時隨地都能有充足地適合他混元之體的混元之氣,再也不必擔心他功力進境不夠的問題了。

    林德誌不過是在地底通過元神與這九嶷鼎中的混元一氣胎稍稍接觸了一下,昨夜又稍稍摸索出鼎壁上的幾段符文大意,如今除了能感受出那種無邊無際的混元之氣外,也隻是稍弄懂了點它最基本的功效,至於如何運用,還得等他花費大量時間心神去研究不過他腦子卻還是好生迷惘,這粒混元一氣胎拿的好生艱險,這九嶷鼎無人主持便能自己發動,可他記得原本這粒混元一氣胎是被那位淩雲鳳身邊的一個侏儒小人輕而易舉甚至是稀糊塗就拿到了手中,整個過程中這九嶷鼎幾乎是毫無動靜,人家是怎麼做的?為何到了自己手中就這般艱難?要知道自己好歹可是占了個混元之體的便宜才能用元神感覺到這粒在鼎腹中有形無質、似聚似散、飄渺不定的混元一氣胎,就這還冒了老大的風險,若非昨夜解讀出了幾段鼎壁上的符文,隻怕壓製不住這鼎蓋的後果是連自己的元神都要被吸進這九嶷鼎中生死兩難,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人咋就有這般好運?難道……

    林德誌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昆侖山造化闕中得遇的那位身化虛無的大神通所說的話“靈物不死,死物無靈”,難道這尊九嶷鼎本身自能通靈?自己觸動這混元一氣胎的行為好象觸動了這尊異寶的最大底線,連那鼎壁上無數異獸幾乎都象要蠢蠢欲動,難道也知道自己挑選主人?不願落在妖屍手,所以才對那個敢冒大不韙的小人那般優容?

    那自己呢?算不算是它挑選的主人?如果不算,那豈不是說自己就算是現在雖然已將它抱在懷,到頭來還是要落到別人手中?

    不過現在再看林德誌懷的九嶷鼎,隨著林德誌將那粒混元一氣胎取出,原本雲遮霧掩氣象萬千的鼎壁上現在已是露出了它最真實的麵目,鼎上周身從內到外布滿了各色各樣的花紋符咒,而這些花紋符咒就象是全部深深印刻在鼎壁內層一般,隻是能在表麵上忽隱忽現顯露出很少的一部分來,而且重重疊疊、毫無反複。

    而在鼎壁上除了重疊有不知多少層的符外,還有那無窮無盡的微形奇禽異獸,本來它們都是在鼎壁外浮沉出沒神態萬千。現在都是有氣無神一動不動,若非是細看去纖毫微明,簡直就是泥雕石塑一般,再不複剛剛那般凶相畢露氣吞萬物直欲擇人而噬的神態。

    而且隨著這粒混元一氣胎離開九嶷鼎地時間變長,當林德誌重新揭開鼎蓋時。卻發現從鼎中噴發出來的那張怪口竟然小了許多,再也不見原本充斥激蕩精芒耀眼的金霞,形狀也歪歪扭扭有氣無力。鼎腹中的光霧正在逐漸變弱消散,隻留下無數金色的符文在鼎壁間一明一暗地閃動不已。

    林德誌歎了口氣。戀戀不舍地再看了手中地混元一氣胎一眼,將它緩緩靠近鼎口,隻是一閃,他手中的混元一氣胎立刻消逝無蹤,隨即。一道大門似的怪口立刻又將林德誌地身形完全掩沒,金霞焰焰。蘊蘊蒸騰。而鼎腹上那難以計數的萬億奇禽異獸,立馬好象活了過來,隨著鼎壁上逐漸升騰地雲霧又重新開始翻騰沉沒,攢鼻仰首,探足四顧,或浮或現,神態萬千。

    而此時林德誌卻再沒有了剛才準備揭開鼎蓋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幾乎不可抗拒的威壓和發自心底的悚然心驚,隻有一股浩浩蕩蕩的靈氣將他和懷地九嶷鼎連為一體,他頓時有一種和鼎腹中的混元一氣胎水乳交融渾然一體般地怡然,那粒體積雖小卻好似包含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宇宙的光球就象是在他身體隨著他的呼吸心跳一起振蕩脈動著。向著四麵八方輻射出一陣陣的波紋。

    這種感覺太過奇妙。林德誌靜靜地感受著自己和這尊異寶不分彼此的融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種無憂無慮、萬物自在心中的境界。卻又不是他平日練功時的定靜狀態,而是就象是他在昆侖山第一次昏死中撞入造化闕進到造化盤中,感受那位身化虛無的大神通所化得大千世界時,那種渾不知身在何處卻又萬物自在神中的境界----道家一般稱此為“入微”,這本來是林德誌現在地功力境界根本無從體會地,卻偏偏在兩次不經意中到達了這種狀態,第一次是莫明奇妙得到了如意神符入體還被極樂真人法眼相待收入門下,這第二次呢?

    而這時從外麵看來,或者有哪位佛道高人用元神去觀察,就會發現林德誌打坐的石樓隻留下一張不住吞吐金霞地扁平怪口,就如同一扇通往異界的洞門,而林德誌整個人已經從這道門中去了另一個世界一般,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半點痕跡。

    這種情形別人感受不到,而在雲南長春岩雄獅嶺無憂洞中的極樂真人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和林德誌這個弟子神念中的一絲牽連突如其來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驚之下連自己的功課都半途而廢,立即運起元神,一瞬間關山飛渡神馳萬,來到了軒轅皇陵上空。

    極樂真人的神念水銀瀉地般的覆蓋在半空中,馬上便注意到了石樓中那張門扇般的大口,但饒是他功力精深已至化境,也不由的從心底發出一聲驚歎,迅速將自己的元神閃了開來,無他,那張怪口的吸力實在是太大了,一切靠近那張怪口的帶著靈氣性質的物質都會身不由己栽進那張深不見底的大口中。

    極樂真人畢竟是曾無數次關注過軒轅二寶,馬上便明白了這時的情況,從極遠的高空注視了一下那座林德誌打坐的石樓,瞬間將自己散出的元神收了回來,重新開始閉目凝神用功,嘴角卻不由地浮出一絲笑意,喃喃地道:“好一個九嶷鼎,好一個混元之體!”

    也不知幾日幾夜,林德誌漸漸從無喜無悲的狀態中退了出來,也顧不上查看自己的功力進境,先將左手中的鼎蓋輕輕合上,光華一斂,林德誌的身形重又出現在這個世上,捧起九嶷鼎放到眼前,一股喜悅忍不住從心底油然而生,喃喃道了一句:“你終於承認了我了嗎?”

    就在剛才林德誌不知不覺進入了修道的“入微”境界前,每當他捧起這尊九嶷鼎,總會有捧著一塊重達萬鈞的山嶽的感覺,饒是他修道十餘年力道不小,仍然耗費他不小力氣才能將這尊九嶷鼎抱起,可如今一覺醒來,除了本身功力大進,這尊九嶷鼎雖然仍是氣勢如山,落在他手的份量不說輕如鵝毛如若無物,卻也再也感受不到多少重量,而且還讓他有一種就象身體一部分的感覺,這分明就是這尊異寶已與他的元神融為一體。

    當然,這隻是林德誌和九嶷鼎中的混元一氣胎元神相通帶來的好處,現在他仍是隻能用它來練功或護身,要想運用它包含的無窮妙用,那還得他細細琢磨鼎壁上那無窮無盡的符文寶,就是看他在以後的日子花費多少時間精力的問題了。

    林德誌既已能夠和這尊九嶷鼎中的混元一氣胎元神相通,那他就再也不必擔心這尊寶物會被別人奪去反過來對付他自己了,要知道就在他腦海的記憶中,這家夥就原本就象是他身上的九天元陽尺一樣,是無法被任何人以元神煉化的,不管誰拿到手,就算是本該得到它的楊謹也一樣,隻要通曉鼎壁上的符,就能運用,但也隻限於最基本的幾種功效。

    林德誌的混元之體和這尊九嶷鼎相合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說:現在這尊九嶷鼎就算放在別人手,隻要林德誌一息尚存元神未散,隻要他心神一動,就能以元神遙控鼎中的混元一氣胎,讓任何人也發揮不出這九嶷鼎的功效來。

    要知道這九嶷鼎的威力全要靠邊的混元一氣胎的力量,沒了這玩意兒,這尊九嶷鼎也隻是一件能用來擺飾的古董罷了。

    林德誌帶著心滿意足的喜悅,捧著九嶷鼎飄然而起,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44
第130章迷離之人迷離妖

    .當然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會兒林德誌實在是沒辦法把這尊九嶷鼎的體積縮小點兒,更沒法兒放進腰間那個青囊仙子華瑤崧所送的皮囊,最要命的是這家夥如今和林德誌元神相通後,立馬顯得雲蘊霧生、寶光四射,氣勢衝霄,離得老遠就能感受到它那龐然莫能禦之令萬物敬仰俯首的氣息,再不複在軒轅陵地底寢宮剛看到是那種氣凝與內含而不露的死沉古舊模樣,林德誌可不想風騷無比地捧著這麼一個一看就知道氣勢洶洶的大家夥到處亂跑招人眼熱,這大家夥露在外邊,再加上自己這麼一個一眼就知道是個雛兒的小家夥,估計就是那些早已練到不貪不忌的老家夥們也忍不住要動心跟自己過過招了。(本章節由會員手打)

    從皮囊拿了件替換的長袍,再掏出朱砂符筆,將自己學到的遮眼法在長袍上畫了好幾道,牢牢將九嶷鼎裹起來,這才好不容易將這尊九嶷鼎的光華掩蓋住了些,再將髯仙李元化所賜的飛雷鞭和極樂真人所賜的困仙索連起來,勉強用這道長繩把這尊尺半方圓的九嶷鼎包的嚴嚴實實,還得將原本背上的七煞劍劍囊解下抱在手,然後把圓滾滾的一大堆往背上一挽。

    林德誌背著這尊九嶷鼎上下看看,再左顧右盼四下瞅瞅,最後終於無奈地承認,看來自己這一段時間最好是別碰上哪位熟人為妙。自己這副樣子----簡直就是神駝乙休第二嘛!

    林德誌一邊在心念叨著等此間事畢後立馬回山去將九嶷鼎煉化的能大能小後再出來見人,一邊連背帶抱出了藏身的石樓,朝著皇陵下山的石階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林德誌正想禦劍升空,忽地一頓,側耳傾聽,隻聽從前邊不遠處的林中隱隱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這倒是一件奇事,要知道這軒轅皇陵山高路險,而且有上古護山大陣和許多前輩仙人的靈符守護,故老相傳多有靈異。一般的俗世中人除了大型祭祀外是不會跑到這兒來的。而且前幾日因妖屍在地下毀壞地脈引起地震,這座山的震動幅度極為劇烈,處處樹倒草伏,這個時候又怎會有什麼凡間俗人跑上山來?

    林德誌不由心生警惕,立刻發動了隱身訣,拔開道旁地樹叢。慢慢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走不多遠,隻見一蓬亂草叢中麵朝下趴著一人,滿頭亂發披散蓋住了麵龐,身上穿著的卻是一件帶著鱗甲的獸皮甲衣,露出兩條筋肉累結的粗臂,左手小臂上還佩著一個上綴烏金玉石的護臂,最引人注目地是那人背上用一條黑色絲絛束著一把無鞘的碧玉長刀,無鋒無刃,刀麵上光華苒苒。寶氣隱現,顯然不是什麼凡間兵器。不過這人身上倒是沒什麼陰邪之氣,不象是常用人命血氣修煉的邪派中人。而且現在看起來已是奄奄一息氣若遊絲,身上雖看不見什麼外傷,但從他身周被雨水衝刷開的殷紅血跡和他埋在地上的臉部滲透出的血絲看來,這人的傷處隻怕是在麵上或是肺腑內傷。

    顯然這人還有一口氣,不過沒死也差不多了,林德誌不由大奇,心說這人怎麼會死到這兒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過去,也沒解除隱身,就那樣將地上這位翻了過來。一看之下不由嚇了一跳,這人原本應該是麵色黝黑,但現在卻已是麵白唇青,嘴還遺留著淤結了的血塊,顯然昨夜在雨衝泡了一晚,甚至連體溫也已是發涼。

    林德誌畢竟也是在山下行過醫的,伸手一探之下,便發現這人很明顯是被重物砸在了胸口,估計連胸骨內髒都碎了。現在元氣將散,眼看就是即將身死神消,就是神仙來了估計也救不活了。

    不過既然被自己遇上了。再說林德誌也對這人莫名其妙地死在這個地方大感不解。要知道象眼前這人如此重地傷勢。要說他是在離這比較遠地地方受地傷還能跑到這兒來。這簡直是不可能地事。可難道說這幾日竟然還有人在這軒轅皇陵外麵大戰了一場不成?

    不大可能。林德誌搖搖頭。他這幾日身在靜中。可入微狀態下他周圍不遠處一絲一毫地波動都通過九嶷鼎放出地金霞反映在他神念中。連極樂真人地元神來過他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自知師恩深重。自己師父隻是在擔心自己。林德誌也沒受什麼打擾。但連極樂真人無形無質地神念都瞞不過他。這當世還有何等人物能比自己師父還要高明。能到在這附近爭鬥傷人卻讓自己完全無從察覺地地步?

    難道說這場戰鬥是在自己和楊謹進入軒轅陵不久後發生地?可若真是如此。那位嵩山二老之一地白穀逸老頭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來地。……這人不會是傷在他手上吧?沒見他提起啊?

    正在迷惑時。地上被林德誌翻動地那人忽地從鼻間發出了一聲輕哼。登時將林德誌驚醒過來。連忙從腰間皮囊找出了一粒丹丸。卻還是那次他在成都城外被師文恭偷襲後在碧筠庵養傷時李元化所送地益氣養元丹。雖說眼看這人是救不過來了。但要想吊住一口氣讓林德誌問上幾句話還是能成地。

    將那人嘴地淤血稍稍清理了一下。林德誌托著他地下頜將丹丸塞進嘴。捋動咽喉助他讓藥丸吞下。然後手上發力。運起真元引氣入體。將丹藥化開。受藥力一激。那人地胸膛輕輕一震。口鼻間地呼吸稍稍重了起來。但馬上又是一股血從口齒間冒了出來。

    但這益氣養元丹不愧是峨嵋派髯仙李元化所贈地療傷保命靈藥。那人得了這丹藥之力。麵色一紅。竟然奮力睜開了眼睛。

    林德誌卻暗暗皺眉,看出這人已是回光返照元神將散,隻能將手掌貼在他胸口,緩緩地輸入一股真氣,溫言道:“閣下何人,為何重傷在此?可有什麼話要說嗎?”

    那人看著大概有三十左右---當然,修道人地年歲光憑眼看是說不準的。不過應該不是什麼老家夥,體格魁梧,寬額大眼,頜下有環唇短髯,原本應該是挺威嚴的,隻是現在滿臉瘀血。神光黯淡,費了老大勁才從嘴吐出幾個含含糊糊的“……西未……西無……”

    “什麼?”林德誌聽的是一頭霧水,卻見那人喘了幾口氣,努力地想要抬起左手,忙放下手中的七煞劍囊,幫他將手臂扶起來,隻見他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指,指著林德誌身後努力地道:“妖……西……”

    “吆西?……什麼?”林德誌大感驚異,腦子泛出的第一個念頭竟是“小曰本”?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剛出來地軒轅皇陵:“你是在說……妖屍?”

    那人將快要散滅地無神眼光費力地從林德誌身後又移到林德誌身上。忽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你……糾……也……鼎……”

    林德誌不由皺起了眉頭,卻見那人猛地胸膛一挺。全身一震,從嘴又溢出了一口血,然後就那樣瞪著眼沒了氣息。

    輕輕將迅速冰冷的屍體放下,到頭來還是落了個糊塗地林德誌隻能歎氣,心說這位連自己是哪派人士也沒說清,卻光是瞪著自己背上包的嚴嚴實實地九嶷鼎死不瞑目,難道說他也是為軒轅二寶而來?

    難道這家夥是在自己和楊謹前麵搶先一步進了軒轅陵,正好碰上了那位上古妖屍戎敦,被他用手的那柄青銅長戈砸的筋斷骨折。然後拚命逃到這兒來支撐不住才昏死了?

    ……很有可能,要不怎麼自己進去碰上那位妖屍戎敦時,隻見周圍一片大戰過後的廢墟,自己還以為是那妖屍勾通地脈引起陵園倒塌,說不定就是這一位引起的。

    不妙啊?難道這世上還有人能算出軒轅二寶的出世時機?要知自己這邊可是極樂真人和芬陀神尼當世佛道兩大頂級高手之力,昔年在大雪山花了無數時日共同參詳才算定了這幾日,連嵩山二老兼東海三仙之一的白穀逸事前都蒙在鼓,難道這世上還有比這兩位高人算的更準的存在?

    可要真是這樣,不該連個妖屍戎敦都對付不了啊?這種從三大上古妖屍手搶東西地行為。自己仗著七煞劍朱雀衝還有九天元陽尺等等一身法寶還敢玩玩,但也沒保住昊天鏡,這一位連一個妖屍戎敦都對付不了,跑到這兒來幹啥?

    林德誌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卻越想越糊塗,最後隻能歎了一口氣,心說不管怎樣,這應該也是個無關大局的人士吧,也許是原本就該有的?隻是楊謹和白穀逸都太心急。所以沒發現罷了。

    他站起來左右看看。伸掌發力,一聲雷響。在地麵炸出了一個大坑,將死屍推了進去。

    那名死地不明不白的人身上倒是有兩件紮眼的法寶,林德誌好奇地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終於看出那人左臂上佩戴的護臂輸入法力展開竟是一麵能大能小的護盾,背後的碧玉長刀雖然看不出用法,但一眼看去也是不凡,想必是一攻一守,倒也相得益彰,但要說比起林德誌身上的幾樣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了,林德誌也沒那個貪心,再說要是這人身後還有什麼高人異士,要知道這人若真是為軒轅二寶而來的話,林德誌再發了人家地死人財,隻怕到時候說不清。

    將麵前的土坑掩好,林德誌又做了個標記,這才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向白陽山方向飛去。

    白陽山的背陰麵,古道荒涼,草木陰森,一截截殘垣斷壁埋沒在齊膝的荒草中,同是上古陵墓,這卻全然沒有軒轅皇陵那種威嚴中帶著神聖的巍峨氣息,卻時時散發著一股滲進骨子的陰翳詭密,連天空的飛鳥都不願落到這的樹木上來。

    就在一溜淹沒在荒草從中地缺胳膊斷腿的石人石馬盡頭處,一尊體型巨大的麵目猙獰的石質仲翁呆呆地佇立在那兒,身後是一座已被歲月風雨侵蝕的牌樓直接雕刻在山壁上,從遠處望去,牌樓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墓**,黑沉沉地連光線都照不進去,兩扇四分五裂地石門堆飾的牌樓邊的祭堂就象一張巨嘴直欲擇人而噬一般。

    這一片陵墓在附近地俗世中人口中要論神秘絕對比數百開外地軒轅皇陵更為可怕,想要來這一探究竟的人類從來都是有進無出。每年都有幾個傻大膽地村民樵夫會在靠近這一片時生死不知屍骨無存,所以這些年來山下的人煙是越來越少,甚至連山中常見的飛禽走獸都了無蹤跡,整個山中隻有一片死氣沉沉。

    林德誌駕著劍光在山頂高空中來回巡視了幾遭,逐漸降低高度,正待落到牌樓前。卻見那原本靜立不動的那尊兩丈多高的石質仲翁笨拙地“嘰嘰嘎嘎”抬起了頭,把臉朝頭頂上空的林德誌轉了過來。

    隨著那尊石質仲翁開始活動,一股陰沉的邪氣散發出來,林德誌一驚,身在空中便發動了隱身訣,收起劍光,提氣輕身,輕飄飄地蹲在了離牌樓數十丈外的一塊大石後,露出頭向前望去。

    那尊巨石像看起來也並沒什麼高深的本事。隻是被頭頂上空地飛劍破空之聲驚動了而已,等它仰著頭四下張望,又哪能看得出林德誌的隱身?

    亂瞄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巨石像又恢複了正常,靜靜地佇立在那兒不動了,倒是牌樓又發出一聲嘶啞地鳴叫聲,聽著象是鳥叫,隨即,一隻亂羽蓬鬆的鳥頭從牌樓的地下伸了出來,毛黑如炭,似雞似鷲,頂上一簇黑冠。最前麵竟然還長著一根角質化的凸角,兩隻圓眼就象是兩團磷火般碧光閃閃左顧右盼,一張闊大的鸚鵡似的的彎喙,“嘎巴嘎巴”敲合了幾下,竟發出一陣怪怪氣的人聲:“這個混蛋家夥,又看見什麼東西了?稀糊塗驚動了師父又沒了動靜,不是又有什麼不開眼的傻鳥落它身上被它吸幹了吧?”

    好大地鸚鵡----這是林德誌的第一個念頭。

    不過這隻長的挺象隻鸚鵡的大鳥可不是以前林德誌曾見過的平常鸚鵡哪樣隻會笨拙地學人說話的可愛神態,而是邪氣四射殺氣洶洶,既使它的身體藏在黑不見底的墓**中。林德誌那雙在昆侖山造化闕被改造過的雙眼仍能看到那隻大鳥背後隱隱露出地一截刀尖,隨著鳥頭的轉動放出陰氣森森的刀芒,刀芒中竟然隱隱有無數邪魂怨靈環繞,也不知這刀下飽含了多少條冤魂血命。

    這股飽含無數冤魂怨靈的刀芒直接將蹲在不遠處的林德誌刺激的一皺眉,這種吸收了太多的血氣的凶器是最不受正道劍仙歡迎的,就算是林德誌手中地七煞劍這種號稱上古凶煞之器地寶劍,一般也不願和這類凶器碰上,隻怕被它上麵的怨靈凶煞沾染上,壞了劍上地靈氣還是小事。若是引的自己元神寄托的飛劍上也沾了凶煞。引動心魔內侵元神那可是大麻煩,一般的劍仙碰上這把刀。若沒有點拿得出手的道法,估計隻有退避的份兒。

    當然林德誌不包括在內,他雖然還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高深道法,但別說他身上還有九天元陽尺這件專克邪物的天府奇珍,就憑剛得到的九嶷鼎,那可是身具混元包容萬物,若非是怕驚動了下麵的三個上古妖屍,林德誌簡直就忍不住想馬上衝出去斬了這頭妖鳥,將那把飽含血氣的大凶器用九嶷鼎吸進去,憑著鼎中的混元一氣煉化掉這柄不知沾染了多少生靈血光的凶器。

    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就算林德誌能無聲無息解決了這隻比人還高的妖鳥和那樁石頭人,但那把凶刀很明顯是被邪派修道人用元神祭煉過,眼前這隻妖鳥還沒這道行,記得就是這妖怪窩為躲避峨嵋派而來投奔妖屍的那名金花教餘孽的鎮教法寶,法名道號林德誌是記不起來了,隻記得那家夥是被稀糊塗闖進來的淩雲鳳稀糊塗一劍便砍了,當時那妖道正在施法鎮壓被妖屍窮奇拘禁住元神的楊謹,連任何抗拒都沒有便死了個稀糊塗。

    至於林德誌自己,要是闖進去驚動了那三個妖屍,就憑自己這如意神符上的隱身訣,被那號稱能破萬法的太虛鏡一照,肯定是原形畢露,到時候光顧忌著那麵鏡子,爭鬥起來束手束腳,法寶不敢使,飛劍不敢發,一個不妙就得落了楊謹的後塵,還得等哪位女道友來救,那可就丟大人了。

    林德誌在那心存疑慮,那隻妖鳥卻是四顧之下沒能發現什麼,又縮回了墓**中。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45
第131章破門欲隱需問道

    .既然楊謹注定要有旬日拘羈之災,林德誌本身也是顧慮頗多不敢輕易冒險,剩下的事情就隻有等這十天時間快到了再另作打算了,那時候淩雲鳳帶著幾個小人闖進妖屍墓**,自己這邊聽著有動靜就立馬發動,先砍倒這樁石頭人,再滅了那隻妖鳥毀了它背後的妖刀。(手機訪問更新更快閱讀更爽)

    接下來就是迎接楊謹脫困,再等淩雲鳳帶著的那兩個小人偷溜進去將昊天鏡拿到,哪怕隻需將那麵鏡子先換個地方藏起來別讓那妖屍立即找到也成,自己這邊無所顧忌就敢將九嶷鼎七煞劍一眾法寶飛劍的威力全部放開,就算那三個上古妖屍都是玄功精妙練就元嬰,林德誌還真沒放到心上。

    而且林德誌趴在那突發奇想:按說這接下來的事兒,倒是也不能光說那位淩雲鳳帶著的幾個小人命好福厚,現在想來恐怕麵哪種汙七八黑的環境分明就最適合那種身高不足兩尺半的小人發揮作用,特別是對上那三個本來就身高丈餘體厚數尺的大塊頭僵屍,不是有心的情況下隻怕那幾個小人到了他們腳下都會忽略過去。

    所以說後來那幾個小人非要求著人給他們改造成常人那般身高,豈不知那簡直是對資源的極大浪費?不然就憑他們那小體積,和人爭鬥起來,對手就是想禦使法寶飛劍瞄準也要比平常多花點力氣,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沒想過“小快靈”戰術,或者“凡是濃縮的都是精華”這句名言嗎?

    林德誌又想到了一件事:那淩雲鳳帶著四個小人,記得其中就該有自己師父極樂真人碰到要了一個,不過那是極樂真人靜極思動,眼見大劫將至,自己這一脈卻無人傳下,別的資質好點的人才又早早被訂下了,最後才找了個別人看不上的小人,憑著那座曾給自己改換成混元之體的“逆天改命大陣”將那名小人換了體質,可現在一是極樂真人已有了自己這名弟子牽累。看起來短時間內他老人家也沒有再收一個給自個兒找事做的意思,二來組成那座大陣的七七四十九道旗門已在自己莫名其妙換了個混元之體時化為了飛灰……

    這麼說幹脆自己收下這個小人?還是帶回去給極樂真人看看?若是極樂真人真的不收,那自己就收下,雖然比起原本該和自己師兄弟相稱是矮了一輩,可比起自己強占了他的位置……也不算是欠太多,而且跟著自己也不會太吃虧吧?

    不過現在自己卻是還沒什麼能教弟子地資格。可好歹還有極樂真人當後盾不是?稍稍指點自己的徒孫一下總不會拒絕吧?

    先教會他入門的功法,自己再給他找點靈藥加強一下體質,還得再給他找幾樣法寶飛劍……哇,這哪是找弟子,分明是給自己找麻煩!當師父,不容易啊!大大小小都得顧到……一邊胡思亂想,林德誌一邊輕手輕腳地想先退出那樁石仲翁的目光範圍,打算先給自己找個能藏身修煉的山洞,這少說也得等個十幾天半個月。他沒到辟穀絕食的淨體境界,還得能不受打擾地修煉。要說軒轅皇陵那邊倒是清靜,一般也沒什麼人仙鳥獸敢在那兒窺探搗亂。可一來有點兒遠,再說自己也不好帶著背後這一大坨滿天隨便亂飛啊?要是萬一碰巧叫哪位眼尖地老魔頭惦記上那可就不妙了!

    不多時,林德誌已是在離妖屍巢**幾開外找到了一個矮小的石洞,麵卻頗為寬敞深邃,而且在這山中妖屍墓**左近一片死寂,也沒什麼鳥獸會來打擾林德誌。

    林德誌就幹脆在這洞安心修煉了起來,每日將九嶷鼎抱在懷,打開鼎蓋,不但可以放出那張怪口護身。鼎中的混元一氣胎那無窮的靈氣更是讓林德誌這幾天來的功力簡直是突飛猛進,雖不敢說是一日千,但比起平日修煉時如同逆流而上不進則退的緊張,那種有如全身都浸在溫泉讓人舒服的從心底都感到癢癢的感覺簡直能叫林德誌入迷。

    就是僅僅幾日的功夫,林德誌隻覺自己功力進境已是大有不同,每次從入定中醒來時不僅隻覺自己有一種飄飄欲飛地感覺,渾身的真元也有一種就象是要破體而出的脹然,這種感覺讓他心又是高興又是害怕,因為這預示著他眼看便是又要到了一個關口。

    修道人在體悟天道中有“三災七劫”之說。每一關都是凶險萬分。上一次地境界關口林德誌是在造化盤中。聽著那位大神通為他講道。過地是不知不覺。直到後來聽極樂真人為他點出時才明白自己那時過地有多艱險多幸運。先是身外劫在半道上就差點死在師文恭手。當時那差不多是毀體重生。而到了真正地心魔內劫時他地元神卻躲到了造化盤中。在那位大神通地護佑下根本就沒什麼感覺便過了。這雖然是好事。但也讓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抵抗心魔地經驗。

    一念及此。林德誌立即打消了繼續修煉地念頭。這地方凶險萬分。萬一來個心魔內侵那當真是不大好說。再說這渡劫地聲勢不小。至少是肯定會引起那三個老妖屍地注意。別自己在這兒內外交困。那三個妖屍再跑來拿著昊天鏡來照著自己這麼一照……

    而且林德誌還隱隱有一種感覺。那老天爺恐怕不會讓自己這一關那麼好過。……錯了。是不論那一關也不會讓自己過地輕鬆。最起碼不會再象上一次一樣能躲到造化盤作弊了。

    先等自己回去問問自己師父極樂真人吧。這一段時間內還是先別修煉了……

    不過算算天氣。那位楊謹在妖屍老窩還得幾天好熬……

    林德誌突地想起。那楊謹現在說不定正在罵自己。明知道她一去不返有進無出。肯定是被妖屍困住了。自己卻在這兒悠悠哉哉修煉。一點也沒進去救她地意圖。到時候一見----人家受苦受難。自己卻在這段時間功力大進……好像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這麼說自己是得去造造聲勢?最起碼做出一副盡力相救的模樣來才是?

    林德誌心一笑,心說自己早該如此。不過當時自己剛剛得到九嶷鼎,難免患得患失,竟忘記了這一層,真是罪過……罪過啊!

    一想到此,林德誌再不猶豫,將九嶷鼎仍是打包了背起來。重又運起隱身訣,悄悄來到了妖屍墓**的洞口。

    那一尊巨大的石質仲翁仍是傻乎乎地靜立在牌樓外,林德誌這回隻怕聲勢不大,離得老遠便將手一抬,直接便是一個太乙神雷,轟然聲中,那石像就算是多活了幾千年,但仍然沒見能比其它石頭結實到哪兒去,而且它本就是憑著妖屍的邪法才能在這數千年躲過風催雨蝕。被林德誌這道家滅魔神雷一轟,登時化為一堆碎塊,“呼喇喇”倒塌下來。

    這一回的聲勢的確不小。不但是正躺在地底巢**石棺上地三個妖屍全被驚動了,連這個時候正在數十開外的一位神秘人士也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林德誌自然不知道招來了麻煩,他一擊便走,未等妖屍出現,憑借著隱身訣早已悄悄溜回了藏身地石洞,心說楊謹你聽到了吧,也該明白不是我不去救你,隻是被那妖屍手下發覺,寡不敵眾。隻能退而求之,你就安心在邊再多支持幾日吧!---誰叫你非要一個人進去的?

    他還在那兒暗笑,猛地發覺背後洞口一暗,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從洞口鑽了進來。

    林德誌這一驚可不小,也不及細想,立即將剛剛解除的隱身訣又發動了起來,同時擰步轉身,急急向一邊錯開了幾步,手中已將七煞劍平端了起來。

    凝目望去。洞口這時正立著一人,望去大約有三四十歲上下,身高七尺左右,寬肩闊臂,頗為雄偉;麵如紫金,修眉闊口,齊髯垂胸,相貌堂堂;頭頂黃玉高冠,身著紫色寬袍。一眼望去就象是俗世中朝堂上的高官一般。

    那高官模樣的人士麵容肅穆。眼角含威,渾身騰騰冒出一股威嚴。隻是他腳下卻奇怪地打著赤腳,露出兩隻白生生胖墩墩的肉足,顯得好生不倫不類。

    現在這人正在端端正正注視著林德誌,一開口聲如洪鍾:“小道士,你地隱身法不錯啊他不提隱身法還好,這一提,林德誌便驚訝地發現剛才自己分明已在隱身後錯開了好幾步,這人卻有如眼見一般仍是直瞪著林德誌現在地方位,就象是林德誌地隱身訣對他不起作用似的。

    而且林德誌也記得自己到妖屍墓**口鬧了一遍,來回時都是開著隱身,連發雷時都沒露出身形,這家夥是怎麼發現自己並一絲不差跟上來地?

    一念及此,林德誌立即警覺,這邊平端七煞劍,那邊凝神暗念,發動了好久不用的“幻”字訣,登時整個人都如同融入了山石中一般。

    “噫?還有這手?”那人長眉微微一挑,眼中稍稍露出一絲異色,仍是直直對著林德誌的身形方向:“小道士莫要害怕,我並無甚惡意,隻是想與你打探點兒消息而已。”

    林德誌這幾年稱得上久經戰陣,法寶滿身,這幾日又功力大進,要說害怕那是說不上的,隻是自從得到如意神符後他的隱身訣還是第一次被人輕而易舉便看破了,心哪能不驚訝不緊張?

    “不知閣下欲問何事?”

    林德誌說完便悄無聲息向旁邊又閃開了幾步,離開了剛才出聲地地方,手上更是準備好了,若是一言不合動起手,先用“遁”字訣閃到洞外邊去的打算,象這種被人堵在門上一副“甕中捉鱉”的架勢,他心可高興不起來。

    那名看上去就象一位朝廷官員地神秘人卻在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但隨即還是對著林德誌現在的方位,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去過軒轅皇陵吧?”

    林德誌眉頭一皺,心說你想打探消息,怎麼打探的卻是我的事兒?

    “是”。林德誌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怎麼躲,那位突如其來闖入的神秘人也仍是盯著自己真正的方位,很明顯難以掩蓋住身形,也不再閃了,靜立在那兒回了一個字。

    “那麼你可見過一個身背碧玉色長刀的短髯年輕人?”

    “見過。”林德誌暗自心驚。心說看來果然是與那個死的不明不白的家夥有關係地人。

    “那……可知他如今身在何處?”那官員模樣的神秘人麵色絲毫不變,眼中卻隱隱露出一絲急切。

    林德誌正要簡簡單單開口回一聲“死了”,忽地想到自己這不是在刺激人嗎?一言出口收不回來,到時候別弄出什麼誤會來讓這一位以為是我幹掉了人家。

    他斟酌了一下,點點頭:“他現在何處我倒是知道,不知閣下找他何事?”

    那人麵上不由露出一絲喜色。緊繃繃的臉色登時放鬆了下來,卻先歎了一聲:“他是我的徒弟,前些日子趁我閉關修煉時跑了出來,忽然便沒了消息,不知生死,我隻知道那渾小子是要往軒轅皇陵來,隻是數日尋找毫無消息,適才在不遠處聞聽有人用出道家滅魔神雷,便冒昧跟隨而來。倒是驚嚇了你,還望你不要見怪。”

    你這麼突然堵到別人門上,不見怪才怪!林德誌在心暗念了一句。

    “還有。我其實看不出破你的隱身,至於後來你施出的另一種法訣更是高明,更是令人難以覺察,隻是……”

    那人拖長了聲音一頓,突然拐了彎:“小道士,你背後地那包是從軒轅陵中得到的前古遺寶九嶷鼎?”

    林德誌倒很想說“不是。”可惜這九嶷鼎看來是名聲太大了,誰也瞞不過啊!

    林德誌道了一聲“正是”。那人微微搖頭一笑:“看來小道士的福緣著實不小,連這前古遺寶也能與你元神隱隱相合,出入青冥、榮登仙闕看來指日可待。我這先賀了。”

    林德誌倒是稍放下了些心,心說你既然能看出這九嶷鼎與我元神相合,想來不致於貿然出手搶奪,不過你正說著如何看出我隱身地關節,怎麼非要賣關子往九嶷鼎上拐?

    幸而那人立馬道出了其中關連:“這九嶷鼎的確不愧是上古異寶,小道士的隱身法也的確是高明的很,不過你那隱身訣想掩蓋住這上古異寶還不成,就算是你用遮眼訣捂住了它,可這前古遺寶的氣勢何等之大?估計這當今世上還沒什麼隱身訣能藏得住。你藏在山中還好些,若是想隱身外出還是別帶著它為好。”

    林德誌登時恍然大悟,不由得心下哭笑不得,心說怪不得看起來眼前這一位說話時好象不是看著自己地臉,而是總盯著自己的胸前部位,原來是透過自己的隱身盯著九嶷鼎?世上地事果然是有得必有失,這麼說自己以後隻能光明正大地背著這尊就象是個大燈泡似地九嶷鼎到處跑?還是想幹點兒什麼隱密事兒先找個山洞把這九嶷鼎藏起來?

    被人家點出了自己都未曾發覺的隱患,再想想自己若是背著這麼一個大燈泡,卻用起隱身訣自以為隱秘無比地闖進妖屍老窩去。……那不是掩耳盜鈴嗎?

    林德誌頓時心發寒。對麵前這人善意大增,立刻顯出身形。對著他彎腰深施一禮:“多謝前輩不吝指點,令徒我地確是見過,隻是他……還請隨我來。”

    見林德誌一現出身形臉上便**戚容,那本來還臉色平和的官員模樣神秘人頓時皺起了眉頭,卻沉著臉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讓開了洞口,跟著林德誌出了山洞。

    林德誌一出山洞便放出一道劍光禦劍升空,直向軒轅皇陵而去,一轉頭卻見背後那一位也不見駕馭什麼法寶飛劍,就那樣憑虛淩空,大袖飄飄,兩隻光足虛空踩踏,不遠不近、無聲無息跟在他身後。

    要說這人全身打扮一絲不苟,偏偏光著兩隻腳,那樣子是挺滑稽可笑的,林德誌可笑不起來,這種不靠法寶飛劍也不是憑仗道法遁訣來回閃,僅憑禦形淩虛的功力慢慢飛的境界,他在自己師父極樂真人身上都沒見過,可自己怎麼從未聽說過這一位?難道這人竟是一位已到了金仙境界的隱世高人?

    不說林德誌心如何驚駭,數百路在這二人身下也隻不過是一會兒地功夫,林德誌當先開路,降到軒轅皇陵前的古道上,不多時便找到了他當日埋葬那名死的不明不白的年輕人的墓坑。

    隻是一閃,那名功力深不可測的神秘人便來在了坑旁,沉著臉兩手一壓一抬,隻見坑中的泥土沙石紛紛而落,一具漸已腐臭的屍體憑空飛起。

    “我就是在此得遇令徒,當時他已是元神將散,我雖也曾盡力相救,並還想要問出他的師門,無奈為時已晚,令徒隻是含含糊糊說了幾個字便去了,我也不知他所言為何,隻好先將他埋在這,想等日後打探出他地師門再作處理,如今就交付前輩了。”

    “西未?……西無?”

    那人雙眉深鎖,口念叨著林德誌最後聽到的幾個字:“他還說什麼別的字了嗎林德誌略一躊躇,坦然道:“他好像還盯著我背上的九嶷鼎念出了這件法寶的名稱,不過說的也很含糊,說完這幾個字便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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