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求仙記 作者:心隨筆後 (連載中)

 
iSeeHappy 2009-7-8 08:19:1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 17656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14
第七十九章今日才知劫運連

    本來以林德誌的想法,他是打算憑著手的朱雀衝給上師文恭一下狠的,出出自己被他暗算的惡氣就算了,為此甚至連七煞劍他也收了起來,生怕七煞一出,再將師文恭來個毀屍滅跡。

    這樣就算師文恭挨上朱雀衝一下也還能保住小命,等他逃回青螺宮後再在綠袍老祖手落個死無全屍,他那位師父藏靈子最多也不過就來找自己算算帳,也就撇開了秦家姐妹兩個。

    ——當初可是師文恭在成都城外暗算林德誌在先。

    有了這個前提,再加上極樂真人的身份擺在那,那峨眉派一大堆劍仙高人按說也不可能不出麵,想必藏靈子也隻能罷手,隻要他答應了極樂真人不再找林德誌報仇,以他青海教祖的身份若不想也落個死無全屍的話,那最好還是不要毀諾的好。

    可要是連帶上了秦家姐妹,……那就不好說了,她們倆現在連峨眉弟子都還算不上,平白無故便用連那些邪道人士都深惡痛絕的白眉針打上師文恭一下,……那是沒多大理能說的過去的。

    所以林德誌一見到那絲若隱若現的白光,立馬和身衝上,打算憑借著無咎鍾的護身金光將白眉針擋住,想來就是無咎鍾擋不住那根白眉針教它打在了自己身上,也不過就是受點疼,自己好歹也是她們的師叔,難道那秦家姐妹還敢不給自己治療?

    但他一衝出去就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些,自己眼前閃過去的那絲毫光雖說被他擋在了自己的護身光團上,隻是僅僅激起了一道微蕩,緊接著便被無咎鍾外射的金光反激了開來,連秦紫玲在後邊急著想收回去也沒趕得及便化成了碎末。

    但問題是秦紫玲是一發就是兩根白眉針,而且是分作兩個方向朝著師文恭包抄過去的,林德誌就算再拚命堵槍眼,可也是等擋住了這一道才發現還有一道細如微芒的白光已是直直打在了師文恭的後肩上。

    那師文恭今天可是真的太倒黴了些!要說就是在林德誌的記憶也隻記得他挨了兩道白眉針,隻是為了脫身自己斷了自己的兩臂,可如今加了一個林德誌,他也隻是少挨了一針……那白眉針挨上一針和挨上兩針可並沒多大分別啊!

    而且這邊……還有林德誌放出來的朱雀衝呢!

    師文恭一見對手人多劍多法寶多,立刻將身一縱,便要仗著遁法先逃掉,可剛捏住遁法符訣回轉身體,便覺身後一絲冰寒徹骨的涼氣直照著自己射了過來,他自己就是個經常玩毒的,哪能不知道身後來了個比他還毒的東西?

    可就在他準備晃動身體閃開時,眼角一偏,便又發現了林德誌打出來的那道白光。

    背後那絲寒氣到底是什麼毒物師文恭還不得而知,但林德誌發出的這道看起來不起眼的白光那卻肯定不是好挨的,師文恭隻是心念一閃,便要仗著自己對毒物的研究極深,拚著挨上背後的那絲寒氣一下,也要先避過林德誌這道白光。

    要是他知道自己身後是連當世絕大多數邪魔外道都深惡痛絕的天狐白眉針的話,他肯定就會拚著讓林德誌發出的朱雀衝把他的胳膊腿全打斷了也要先把那根白眉針躲掉。

    所以就連林德誌也覺得師文恭今天實在是倒黴的過份了些。

    就在師文恭想偏開身子好閃過那道白光時,猛然之間隻覺後背上一股侵人心腑的酸麻漫延開來,連氣血運轉也是不由地一滯,登時全身發僵——於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德誌發出的朱雀衝端端正正地在自己胸口鑽了個洞。

    林德誌的這朱雀衝雖說沒有天狐白眉針那麼惡毒,但實際破壞力卻是實實在在的,當下從師文恭胸口鑽進去,又從背上鑽出來,連著肺腑帶上脊梁骨,都被鑽了個洞。

    但就是這一下卻也叫師文恭及時恢複了點自控,馬上又是將遁法使了出來,身體朝上一縱,便要從空中逃走。

    可他剛縱起身來卻又是惡風大作,兩隻巨大無匹的大鳥撲扇著翅膀從空中撲了下來,四隻鋼爪一邊兩隻將師文恭夾了個緊。

    而且還不止如此,後邊眼看齊金蟬和朱文的三道劍光風馳電掣地卷了過來,當下就要把師文恭給分了屍了。

    師文恭這下可真是還算反應神速,連想也不想便使出了化身**,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兩條臂膀從肩膀處硬扯了下來,借著血光飛濺之際急急施了個借血遁形之法,硬生生地從空中落在地麵。

    這幾下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而這個時候,原來在師文恭身後的粉麵佛俞德才反應過來,一把接住從空中落下的師文恭,也急忙使出遁法,隻見一陣塵土飛揚,一眨眼便逃了個無影無蹤。

    等齊金蟬的霹靂鴛鴦劍從後邊飛到的時候,已是隻能吃到一片灰土,這下可把這小家夥氣的不輕,指著雙劍便要窮追不舍,林德誌忙喝住了他:“不要追了,叫他們走吧。”

    後麵的齊靈雲也是同時出聲,將齊金蟬的身形止了下來,但小家夥猶自氣鼓鼓地撅著嘴巴,望著兩人逃走的方向憤憤不平。

    林德誌也是挺懊喪的,虧得自己謀劃了半天,結果還跟不謀劃一樣,早知如此自己還費那個勁做什麼?

    可這邊卻還有人不領情,首先便是秦寒萼也憋著臉開始小聲咕噥:“你說這人怎麼連我姐姐的白眉針都要去擋啊?不然兩針齊中……”

    “肯定就能叫他死在這兒?”林德誌沒好氣地回頭接了一句:“……然後就是等人家師父來找你們報仇?”

    秦寒萼剛受過他的訓,一聽林德誌口氣不大好立刻閉住了嘴,但仍是一副“就是他師父來了又能怎樣?”的不服氣模樣。

    林德誌暗歎了一聲,也懶得去跟她解釋那藏靈子是何等厲害,自顧走到昏迷不醒的李英瓊和申若蘭身邊。二女如今已是渾身發黑,麵目浮腫,連身上的衣服也是全被打的瘡痍滿目,閉著眼一動不動,而且眼看兩人身上的傷口正在慢慢浮腫潰爛,看情形可比林德誌當時還要嚴重的多了。

    林德誌眼看著齊靈雲不住地將峨眉派的療毒丹往二女嘴塞,卻好象絲毫不見起色,甚至兩人連吞藥都需齊靈雲不住在腮幫胸口按摩才能張口咽下,不由地心納悶:那申若蘭也就罷了,可那李英瓊好歹也能算得上仙根靈骨,就算是這輩子少吃了個人形何首烏,可也不該比自己還要脆弱啊?

    林德誌以己度人,自然難以想象那師文恭手的黑煞落魂砂是何等劇毒,——那可是青海教祖藏靈子取地底千丈之下的地肺毒火與窮山惡沼的千年淤毒混合世間數百種劇毒用極**力煉製而成,若是普通人稍微沾上一點也會不出一時三刻便全身潰爛化為膿血一攤。

    想那藏靈子憑借著自己的法術和這落魂砂,能自立一教,威震四方,多少修道多年的邪魔妖道都望而生畏,這“黑煞落魂”之名又豈會是空談?

    而今申李二女隻不過是昏迷不醒這已是她二人秉賦不凡的原因了,先不用說那李英瓊天資絕綸,就是那申若蘭也是身出靈藥遍地的紅花潭,從小便不知有多少奇花妙藥都吃進了肚子,若非如此又豈能支持到現在?

    至於林德誌自己嘛……,咱們還是以後再說他吧!

    隻是低頭看了兩人一眼,齊靈雲剛要開口問他是否知道如何救治申李二人,林德誌已從懷摘下極樂真人給他的護身玉符,開口道:“這是家師賜我的靈符,曾言專能防護剛才的那類毒砂,但我也不知能不能解的了這毒,你不妨先試試,若不成便帶她們到鄧八姑那去,想必她應該對此稍有了解。”

    齊靈雲拜謝接過玉符,照著林德誌所言將玉符貼在了李英瓊的腦門頂上。

    這道極樂真人所煉的靈符果然是功效非凡,隨著齊靈雲的運用,頓時隻見一道幾乎肉眼可見的黑氣從李英瓊的頭部開始向下消退,李英瓊的麵色逐漸和緩起來。

    再過一會兒,本來還不知人事的李英瓊竟然悠悠醒了過來,隻是仍然渾身酸軟麻木,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再不多時,申若蘭也在極樂真人靈符妙用之下蘇醒過來,但也是動彈不得,林德誌自己也經受過這黑煞落魂砂的毒害,自然知道其中滋味,便請眾人先回玄冰穀鄧八姑那去。

    他腦子倒也還記得是該如何救治這黑煞之毒,但……那畢竟是沒啥根據的記憶,要是有點差錯……自己擔負不起啊!

    當下便由齊靈雲和周輕雲背了申李二女騎著那兩隻巨鳥在空中走,齊金蟬朱文和秦家姐妹則禦起劍在四周防護,林德誌嗎?他雖然挺想離開的,可現在怎麼也不好意思啊?

    所以他也隻能認命地摸了摸頭皮,禦起劍光跟了上去。

    這群峨眉弟子剛來不多時便屢逢惡戰,雖說都是一個一個單挑,——當然,是他們一個一個地去一群人單挑人家一個,但自己也躺下了兩個,心也不由地開始小心起來,再也不敢擺出那副天底下任我橫行的姿態了,一個個飛在空中時都不住四下審視。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14
第八十章愧見今日道還原

    林德誌倒是沒這種擔心,他自然知道雖說這幾天正是那群妖魔邪道向青螺峪集中的時候,不過隻要前麵那幾個峨眉派的青年弟子小心點,或者說謙虛點兒,別整天光想著去斬妖除魔,而且隻要不脫隊,那些妖魔鬼怪恐怕也沒那個興致來和這幫動不動就拍黑磚、打悶棍的小青年單挑。

    不多時數人已到了女殃神鄧八姑隱居的玄冰穀外,林德誌卻不打算進去,隻是朝著眾人打了個招呼,自顧禦劍一個盤旋,又回到了剛才挖的那個雪洞。

    且不說玄冰穀女殃神鄧八姑如何指點峨眉派眾弟子回山救治申若蘭和李英瓊,隻說林德誌,他剛剛禦劍回到山頂,正要在自己原來挖好的雪洞坐下來,忽地心神一動,似有所感,隻覺得自己周圍好象有什麼東西存在。

    這種感覺其實也並不是出於他自己,而是由他體內的如意神符好象探測到了什麼,卻叫林德誌心一動,他在極樂真人為他設的逆天大陣經曆那重重幻境時就發現自己的這塊如意神符好象有能夠“破幻”的功效,而且還能探測出自己周圍被隱身法隱藏起來的物品。

    當初在成都城外遭遇嵩山二老之一的白穀逸時,就是這塊如意神符感覺到了周圍有異,從而提醒了林德誌,也差點又讓白穀逸老頭子再吃一回虧。

    有了那次經曆,林德誌現在對這種情況已是心有預料,隻是微微閉眼,將自己的神念向外一掃,隨即右掌單立胸前道了聲:“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恕我冒昧打攪了,還請出麵一見。”

    這邊說話,那邊林德誌空著的右手已在袖子暗暗掐住了隱身訣,元神也開始驅動背後的七煞劍。

    “咦?”一個人影慢慢從林德誌不遠處顯現了出來,卻是位頭發花白虯結,渾身破爛不堪,連腳上也是一雙隻有半個底的破鞋遝拉著站在雪麵上,卻是位叫花子打扮的中年人,隻是身材高大,麵容古拙,身上不自知地散發著一種淩人的氣勢。

    那叫花子打扮的中年人往那一站,盯著林德誌似笑非笑:“小道士不簡單啊?竟然能看破我的隱身……看來那兩個老怪物還挺會教徒弟呢。”

    “……老怪物?”林德誌一楞,隨即明白眼前這位是把他當成白穀逸和朱梅的弟子了,不由地一笑,立掌作了一揖:“想必……這位前輩就是窮神淩渾了?”

    “不錯,正是我老叫花子。”那淩渾也不回禮,大刺刺地一揚頭:“你是哪個老家夥的弟子?白老頭還是朱老頭?他叫你來做什麼?”

    林德誌也聽說過麵前這位叫花子和嵩山二老之一的白穀逸之間好象是挺有矛盾的,自然也不生氣,隻是搖搖頭一笑:“家師上靜下虛,人稱極樂真人,特命我前來……”

    林德誌話沒說完,隻見麵前的窮神淩渾頓時臉色大改,忙不迭地就給他彎腰回禮,口隻道:“唉呀呀……,原來是極樂真人高弟,我還以為是那白老頭的……,真是失禮失禮了。”

    林德誌隻好又給他回了個禮,看著他在那邊光是給自己陪笑臉,正要謙虛幾句,卻又聽那淩渾道:“前段時間我還曾碰到了令師,他還指點我叫我與那白老頭化解前嫌呢,可我今天一見小友身上是青城派的家數,就又不自禁地失了態……真是叫道友見笑了。”

    “什麼?你碰見我師父了?”林德誌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碰見的?”

    “就是前兩個月的時候,當時便是真人指點與我,要我趁此時機出世,還曾指點我說了這青螺宮有我成道之物,不想還派了道友前來……”

    林德誌低下頭暗暗咬牙,心說自己那位師父這不是在捉弄自己嗎?這淩渾的成道之物當時明明就在自己手,極樂真人當時不還給人家,卻非要叫自己巴巴地跑上這麼一趟……這不是非要叫自己這個小偷和麵前這位失主來個對薄公堂,這師父……不正經啊……

    林德誌咬著牙紅著臉,先長吸了口氣,這才從囊掏出九天元陽尺和極樂真人的書柬向著那位窮神失主遞過去,哼哼嘰嘰地道:“家師命我前來了結前幾年的一樁舊事,臨來時吩咐我先找到前輩,將這……件東西和這封書柬交與前輩。”

    那位窮神淩渾卻是沒注意林德誌手是什麼東西,——他也還沒見過這九天元陽尺。隻是先從林德誌手將九天元陽尺和極樂真人的書柬接過來,一拿到手便“咦?”了一聲,麵露驚訝,卻也不及細看,而是先打開了書柬讀了起來。

    林德誌心懷忐忑,偷眼望去,卻隻見那位淩渾臉上剛開始還雙眉微皺,再後來……似思似疑,似喜又憂?

    林德誌忍不住心偷偷打鼓,心說不是我那位師父把我的老底全揭出去了吧!

    好不容易等那位窮神淩渾看完了書柬,才挑著眉頭把九天元陽尺在手掂了掂,翻起眼皮麵帶怪異地看了看林德誌,慢悠悠地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道友在幾年前就曾去過那青螺宮了?”

    林德誌麵帶尷尬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拜在真人門下還沒多久了。”

    林德誌再點點頭。

    “哎……可惜了啊……”那位窮神淩渾眯起眼在林德誌身上掃來掃去,直把他盯的渾身不自在:“還是真人眼力高明啊!要是我能早點兒碰到你該多好……”

    林德誌抽了抽嘴角,心說那您也用不著那麼哀怨吧:“不知家師信中說了什麼?”

    “這個嗎……嘿嘿…”那窮神淩渾看著林德誌一副不安的樣子,將大嘴一咧:“真人隻是告訴我那青螺宮的封引法陣改了……要不是他這封信我還納悶呢,我說怎麼算不出該如何進去那地下石**……原來是真人的手筆。”

    ……肯定不是光這些!林德誌心想。

    “就這些?其他就沒了?”

    “當然不是……令師他準備閉關幾日,要我告訴你等此間事完,你還拿上這九天元陽尺到峨眉山去一趟,幫峨眉派那些小家夥守幾天山,等峨眉開府後,他自會再知會你。”

    “不是吧……”林德誌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要我去幫峨眉守山?……還要等到峨眉開府?那他還……口口聲聲說要我少惹是非?”

    見那位窮神隻是點頭表示林德誌沒聽錯,林德誌瞪目結舌,百思不解:“我既然已經把這九天元陽尺還給您了,你去把他給了那些峨眉弟子,讓她們拿上這尺子回山不就成了?要我這個多餘人去做什麼?”

    “什麼叫多餘人?”窮神淩渾也瞪大了眼:“如今正道衰落,妖魔橫行,正是我輩出山匡扶正義,揚善除惡之時,隻要是我道中人,都該盡一份力,那來的多餘之人?”

    “……”林德誌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硬插進正道來的吧?

    可好象在記憶那峨眉守山的確是沒自己這號啊?再說……

    林德誌暗暗苦笑,早知如此自己就別和那幫峨眉弟子搞那麼……尷尬啊?自己現在連見都不想見她們,還要去峨眉山和她們日日相守?……想起來就別扭的慌。

    見林德誌麵色陰晴不定,窮神淩渾又道:“這九天元陽尺既已為你所得,那就是你所有了,隻是這尺子上的符咒還要我用得自於天書上冊的符錄譯過來你才能使用,你且先聽我為你講上一遍罷……”

    林德誌這一下更是嚇了一跳,慌忙擺手,急道:“我不要,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從那青螺宮地**偷來的……不對不對,不是這個意思,是……這把尺子原來是和那天書下冊都是一起放在那玉匣,我隻是拿到了那玉匣,卻也沒能打開,還為此差點就惹上一身大禍,幸而後來碰上了我師父,他才幫我把玉匣又送回地**,我還吃了玉匣的丹藥……”

    “原來你還知道玉匣有天書下冊?”窮神淩渾吃驚地打斷了他:“我也是近些日子將我得的那本天書上冊全數弄明白後,才借著天書上冊的一道符錄,閉關苦算數月才算出這天書下冊的地點,你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知道那地**有天書下冊?”

    “啊?啊……這個……我是……道聽途說……”林德誌差點就咬住舌頭,張口結舌,結結巴巴,沒法說下去了。

    “嗯?”窮神淩渾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卻也不再追問,而是道:“這九天元陽尺雖說不是什麼絕世奇珍,但若放在當今天下也是少有法寶可比,你既然能有緣得到,便要好自為之,正該仗此法寶匡扶正道,莫要負了令師的一番苦心。”

    ……什麼一番苦心,分明就是把我往苦海推的心!

    林德誌一肚子的憤憤不平:我隻不過吃了幾個朱果,結果在造化闕死皮賴臉要了一件無憂槌,就便宜了李英瓊那位大小姐,……還挨了她一槌子,要是再搶了你這九天元陽尺,……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不過這個理由隻能在心想想,實在是沒法說出口來,再說……林德誌心其實也早就對這把九天元陽尺有點兒那個……垂涎,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到手,又九死一生才隻在手拿了拿就還給了極樂真人,要是眼前這位正主再親手給了自己……不管他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拿到手。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15
第八十一章喜見山頭金花展

    不過這個理由隻能在心想想,實在是沒法說出口來,再說……林德誌心其實也早就對這把九天元陽尺有點兒那個……垂涎,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到手,又九死一生才隻在手拿了拿就還給了極樂真人,要是眼前這位正主再親手給了自己……不管他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拿到手。

    林德誌終於又從窮神淩渾手接過了那把九天元陽尺,聽窮神淩渾為他講述了尺上的符咒用法,聽了一會兒,心若有所感,心中默念法訣,手將九天元陽尺一揮,登時便是……一股紫氣頂著一朵金芒燦爛的光團從尺子上直衝而起,迅速由小變大,在頭頂上如曇花一現般花開五瓣,光華大放,光芒照射之處無不暖意洋洋。

    林德誌再將手中的九天元陽尺向回一招,隻見紫氣頂上的那朵金花頓時光華漸淡,又從大到小,落了下來,倏地縮進了尺子。

    就這一下,林德誌也覺得夠受了,……這九天元陽尺好費力氣!而且還是隻發了一朵……

    窮神淩渾拍手稱讚:“好個元陽紫氣,你剛拿到手還沒用元神相合就能發出這正宗的五瓣金花,看來不用多久就能練到花開九品,那時憑此寶還有誰能傷得了你?”

    “哦?”林德誌聽的一愕:“難道這九天元陽尺……不是能放出九朵金花嗎?”

    “當然能,不過金花金花……隻有能將放出的元陽紫氣綻成花,才能說得了這元陽尺的真正妙用,這一般隻有先天便元陽充沛的童身男子才能做得到,要不就是那種專修純陽真火的仙道高人才能顯出它的妙處,我看你好象就是以元陽之身又修過純陽內火之訣,這把尺子到了你手上也算物得其主了!”

    還有這種說法?林德誌翻翻眼皮,心說好象那位齊家千金不是元陽充沛的童男也照樣用的挺帶勁兒啊——莫非她……是從小就練的是道家的純陽真火?要真是這樣……

    林德誌暗暗為自己曾經的那位大師兄孫南叫屈:怪不得齊靈雲對他不感冒,這從小就練的是純陽真火的女子要是碰上個身具純陰體質的男子還差不多,可那位曾經的大師兄孫南怎麼看也不象是一個身具純陰的……那不是人妖嗎?

    那窮神淩渾又道:“隻是這九天元陽尺還有一樣,就是隻要有人能弄懂尺上的符文含意,便能用得它,隻是能不能將它的妙用全部發揮出來的問題,等你到了峨眉山,若是碰上了敵手頗多時候,看看那些峨眉弟子中有誰的元陽充足,不妨將這尺子的用法也告與他,這樣也不用你一人硬抗著,要知道這尺子雖說功效挺大,可憑你剛剛修了幾年的道法真元隻怕也難以支撐的住。”

    林德誌點點頭,心說我到時肯定會這麼做的,先教會那位齊靈雲,再教會……林守誌,要是最後還不行還有……裘芷仙也教了,這把尺子好不好還是另一說,這家夥耗起元氣來可實在能算得上是個大戶……

    話說到這,也就差不多了,那位窮神淩渾又將如何把元神和九天元陽尺相合說了一下,最後又道:“令師極樂真人想必是早已教過你修行純陽內火了吧?”

    林德誌點點頭,心說那個老……師父看來真的是早有預謀了,在我剛入門時就逼著我每天都要練純陽真火,連從逆天大陣出來換了身體根骨後也沒叫我斷了修煉,就是等著讓我用這九天元陽尺啊——怪不得當我說那把無憂槌被峨眉弟子搶去了的時候他一臉早有準備的詭異臉色,原來是還有這個法寶在等著我往上套啊。

    窮神淩渾也笑道:“看來真人是早有打算了……,隻可惜我老叫花子連一個能拿的出來的弟子都沒有,這幾天光是為了收那幾個不成氣候的小鬼四下奔波,還不知到頭來會有什麼成效,荊妻倒是說在她親族收了個資質極好的小女孩子,可我又不敢把她和我剛收的這一幫小叫花子往一塊堆……”

    林德誌笑笑,也不好接口,心說你收的那都是峨眉派揀剩的,但說起來偏偏還就是人丁興旺,福澤延綿。要是你收了那小姑娘那可就要慘了,那丫也是個能惹禍的主,要是到了你的門下,整天光是跟在她後麵收拾爛攤子就能把你給累的沒時間修道。

    當然林德誌是沒法拿這種話去安慰他了,而且……現在自己好象也是個挺能惹禍的?

    怪不得啊!看來我師父……恐怕也是看出來這一點了吧!所以幹脆也吧我打發到峨眉去和那幫大麻煩往一塊兒湊……

    林德誌心特哀怨:想不到自己也終於是上了峨眉派這條船啦!

    那位窮神淩渾發了頓感慨,忽地一回頭笑道:“看來是峨眉那幾個小家夥發現咱們在這兒了。”

    林德誌聞言也向山下一看,卻見一紫一紅兩道劍光正從玄冰穀盤旋直上,向著山頭兩人站立的地方直衝而來。窮神淩渾笑道:“一看就是妙一真人家的那位小鬼頭,也隻有他才這麼冒失。”

    林德誌聞言也深以為然:“不錯,這小家夥的確是夠冒失的,一見麵就先和我對了一劍。”

    “還有此事?”窮神淩渾大感興趣:“那小鬼手拿的是當年連山大師的霹靂鴛鴦劍,當世可少有其它飛劍能與之相比,沒傷了你的飛劍吧?”

    林德誌笑笑,也不回答,窮神淩渾猛然間大悟:倒是自己糊塗了,青城派乃是上古大派,豈會沒有幾把好劍?

    說話間,隻見山下的齊金蟬已是駕著劍光來到山頂,腳還沒落地便叫道:“林大哥,剛才是你在這兒放了那朵金花嗎?”

    林德誌笑道:“你先來拜見這位老前輩吧。”

    窮神淩渾擺擺手道:“老叫花子可不喜歡給人拜來拜去,我還要到青螺穀魔宮去看著點那幫魔崽子們,等我有了時間再來和這群小家夥們見麵吧。”

    話音一落,隻見他一個大轉身,手臂揮舞之間頓時滿山雪花亂揚,“唰”地一聲,已是施展遁法去的無影無蹤。

    齊金蟬瞪著窮神淩渾離開的地方詫異地道:“這是那來的前輩?怎麼連句話也不跟我說就跑了?”

    林德誌搖搖頭:“那便是這次專門來破青螺宮的窮神淩渾,等他辦完了事自然就會回來,你怎麼一個人就上來?”

    “當然是我一個人了,那位李姐姐和申姐姐還身子太虛,我姐姐和那位秦家大姐姐都在照料她們,那個新來的司徒平哥哥隻顧著跟那位秦家二姐說悄悄話,……朱文姐姐卻不肯跟我說話,好沒意思。”

    眼前的齊金蟬一副圓頭大眼的天真活潑模樣,再加上他和林守誌也是相交莫逆,林德誌對他倒也是喜愛的很,笑道:“那你就一個人跑上來跟我說話?你……對了,那位女殃神鄧八姑沒說怎麼才能救治你那兩位李姐姐和申姐姐嗎?”

    “她?”齊金蟬撅著小嘴一副不樂意的神色:“她從我們走了以後就又元神出竅不知去哪兒跑了半天,剛才才突然醒過來,說你在山頂上和一位前輩說話,我要來找你她還不讓,後來要不是你忽然在山頂上放了那朵金花,她就猛地高興起來,說你果然是她的救星,我大姐這才放我讓我來看看你在和誰說話。”

    “哦?”林德誌這才知道原來那位女殃神根本就沒把自己說的話當真,不過想想也是,連自己也是等見了窮神淩渾之後才知道這九天元陽尺成了自己的法寶,那位鄧八姑原來恐怕還在想著等窮神淩渾破了青螺宮後去救她呢。

    當下林德誌又和齊金蟬談了會兒,從他嘴問了問自己的弟弟林守誌這幾年在峨眉山學道的事,齊金蟬倒是知無不言,連林守誌如今已是當了師兄,手底下還管著一個趙燕兒的事情也胡七亂八說了個盡透。

    齊金蟬正說的起勁,林德誌卻忽地抬眼一望,笑道:“你姐姐來尋你了。”

    齊金蟬急忙回頭望去,果然隻見山下又衝起一道金色的劍光,直直朝山頂這飛過來,當下便又撅起嘴不滿意地道:“我這個姐姐什麼都好,就是管起人來特厲害,我一和她頂嘴她就說我拿上輩子的哥哥身份壓她,還連朱文姐姐也聽她的話,叫人無趣的緊。”

    林德誌不由失笑,再想想,心說你那位朱文姐姐上幾輩子還是男人呢,要是以後你想和她親熱時突然被她擺出這個身份來……哇哇,不能想了……

    山下齊靈雲那道劍光來的好快,隻是說話間便來到了山頂上兩人麵前,落下劍光先朝著林德誌施了個禮,叫了身“師兄”,便又朝著二人道:“剛才那位鄧八姑說了,要救李英瓊和申若蘭二位師妹,要三樣物品,分別是烏風草和外道之類的千年內丹,還有已經成了人形的首烏仙芝之類靈物的靈汁,前兩樣我們現在就有,但那仙芝的靈汁卻還得蟬弟你回山去向你救的那個芝仙求取。”

    “剛才大家在下麵商議了一下,決定讓蟬弟你和秦家大姐一起用她的避塵幡帶那兩位師妹回峨眉山去一趟,救人要緊,等你從峨眉山回來了再和師兄多聚不遲。”

    林德誌也猜到她就是為此而來,便向齊金蟬笑道:“你姐姐說的不錯,你還是快去吧,等此間事完,我還要跟你們回峨眉山呢,到那時你我再多說罷。”

    齊金蟬聞言大喜,笑嘻嘻地說了一句:“原來林大哥你還要和我們一塊兒回峨眉山去,那感情好,我也多了個說話的,……那我就先走了,林大哥你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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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又驚後患終消怨

    看著齊金蟬駕劍光離開,那位齊靈雲卻沒有也跟著他離開,而是遲疑了一下才向林德誌道:“蟬弟性喜熱鬧,隻是頑心太重,卻是多有打擾師兄了。”

    林德誌連笑不敢:“說哪話來,金蟬天真可愛,又待人熱情,我也是很喜歡他的。”

    齊靈雲卻又道:“師兄不要太寵著他就是了,我……是來幫秦家姐妹向師兄陪個不是的,我知道那位秦家二妹是……口無遮攔了些,但還望師兄念在她們從小就雙親盡去,一直在個深穀從不見外人,不知世麵禮節……那位秦家二妹也是天真了些,有些話說出來也不知深淺……但她也絕無什麼惡意的……”

    林德誌笑了笑,擺擺手道:“我早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了,再說我這個做師叔的又豈能和小輩計較?隻是叫她知道從今往後不可在別人背後亂說話,得罪了我是小事,要是再口無遮攔得罪了別人就不好了。”

    齊靈雲立刻跟上道:“既如此就好,那師兄既然來了此地,還請下去和幾位師弟師妹同處可好?”

    林德誌搖搖頭:“穀盡多都是女同門,忽然多了我一個師兄豈不是不方便?而且我在山上修道時一個人呆慣了,也不大喜歡湊熱鬧,好意心領,我還是就在這兒呆著吧。”

    齊靈雲再盡力邀請了幾回,林德誌隻是推辭,齊靈雲眼見他態度堅決,也隻好罷休,卻遲疑了一下又道:“剛才師兄在山頭放的那朵金花可是九天元陽尺?”

    林德誌心說這才是你來尋我的本意吧:“不錯,正是此物,我在幾年前路經青螺宮時就貪天之福進過它那地底石室,頗經了一番波折後得到了這把九天元陽尺,隻是一直不知用法,家師算出今日正該它出世,所以才命我前來。”

    “剛才我正碰上了窮神淩渾前輩,蒙他不吝指點,教會了我用法,剛才出手小試,想來是驚動了諸位了。”

    齊靈雲登時麵露喜色,先給林德誌施了個禮,問道:“不知師兄得到這九天元陽尺時,可曾見到有幾禮丹藥也放在一起?”

    林德誌一笑:“丹藥倒是有幾粒的,可惜我當時也是身遭重創,幸而得遇家師,用了四粒丹藥救活了我,剩下的也蒙他親自又送回了青螺宮地**,等淩前輩破了魔宮後,你再向他求要吧。”

    林德誌心說自己已經得了這九天元陽尺,好歹也得給窮神淩渾留下點啊,就是人情也得叫他領上些吧。

    齊靈雲從他嘴得知了這些,也是夠滿意了,當即又和林德誌交談幾句後便告辭離去。

    林德誌倒是挺疑惑的,這位齊家千金怎麼就不提要用這九天元陽尺回峨眉山凝碧崖的事?難道她聽了自己剛才和齊金蟬的話,知道自己也要去峨眉山就放心了?好歹也謙虛兩句啊?

    他也沒太記得住原本的情節,這用九天元陽尺本來就是要等到將要破了魔宮時,才會有神尼優曇經玉清大師之口相告,齊靈雲才得知峨眉山也正需九天元陽尺守護,這本來是這些老一輩的存心要教這幫新進弟子經點世麵,所以一個個不是正忙著閉關打坐,就是要煉法寶編出種種理由。

    而且那幫老一輩的也不是真的就全撒手不管,隻是知道峨眉凝碧崖要開府必得先經受些劫難,隻能故作大方地袖手旁觀,但暗中可一直有人在盯著,要不然那藏靈子一到,豈會馬上就有乙休緊跟著就出現?

    這也是等齊靈雲走後,林德誌一個人坐在那兒想到的。

    按說這前前後後幾次鬥法,峨眉派都有人參與了進去,連原本按說是窮神淩渾自己開府的事,跟峨眉派沒多大關係的青螺宮也插進來,那隻能說明峨眉派也正在把天下的正道人士往自己身邊拉攏。

    正所謂共攘盛舉,就連極樂真人,也把帶著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林德誌頂了出來,趕著他和峨眉派上了一條船。

    林德誌逐漸想明白了些其中道理,雖說不大甘心,但事到如今卻也沒第二條路好走,他也隻能先打著走一步看一步的主義,心說不管好壞自己還是對前麵的大致走向和其中風險了解一點,要說風光無限就算了,最起碼還是能提前趨福避禍,這也算罷。

    不過既然已經能確定自己要被卷進去了,接下來自己又該如何?

    林德誌打定主義,心說等峨眉山這事罷了,我先回雲南雄獅嶺長春宴無憂洞,找我那位師父跟他要個說法去。

    他要不給俺家個說法,那……哼哼,可別怪我一怒之下,把蜀山攪個天地不全,萬象不分,到那會兒,我看你們怎麼收拾……

    林德誌在那兒使勁為自己抱不平,主要是對自己師父極樂真人瞞著自己的事心頗有點怨言,但現在也不好當下撂手跑回去,隻能先坐下來,盡力平心靜氣,心說多練練功吧,攢點底子是正事。

    當下一夜無言。

    第二日,窮神淩渾從青螺宮跑回來,先到山頂上叫上了林德誌,兩人一起下到女殃神鄧八姑和峨眉山一幫小弟子所在的玄冰穀來。

    淩渾剛和眾人攀談幾句,林德誌忽然想起了被秦紫玲和自己傷了的師文恭,便問窮神淩渾在青螺宮可曾見到過他。

    窮神淩渾笑道:“區區一個小魔崽子,你惦記他作什麼?那小子命數該絕,被你們傷了個全身不全,回到魔宮卻又偏偏被那同是隻留下少半個身子的綠袍老祖給撞上了,說起來那綠袍老怪還是令師出手才斬了他的肉身,可惜沒能毀了他的元神。”

    “這次竟在路上又碰上了西方野魔雅各達將他救到了青螺宮,隻是那老怪物連門都沒進便要逮住鳩盤婆派來的弟子往嘴送,雖沒真吃成,但也平白惹下鳩盤婆這老魔頭,看來老怪逆行倒施,該是離死不遠了。”

    “不光如此,綠袍老怪連那師文恭的肉身都搶了去,也不想想這幾個人雖說並沒什麼真本領,可他們的師父卻沒一個是好惹的,老怪物如此作惡無忌,同類相殘,眼看就是眾叛親離,不出幾日必遭天劫。”

    林德誌心說我管那綠袍老怪做什麼?我關心的是藏靈子。

    昨日夜從峨眉山飛回來的齊金蟬卻在一邊使勁拍手叫好:“那個叫師文恭的妖道連傷了我李師和申師姐,正該他有此下場。”

    旁邊的秦家姐妹和朱文、周輕雲、吳文祺等人也是齊聲叫好,連齊靈雲也是點頭含笑。

    林德誌可不會象她們那樣隻顧傻高興,搖搖頭道:“那師文恭是傷在我們的手才會又被綠袍老怪搶去肉身的,雖說最後是死在老怪手,但也是跟我們有關係,沒聽淩前輩說他師父不好惹嗎?他那位師父可是個小心眼的,隻怕到日後還是個麻煩。”

    窮神淩渾一怔,正要說話,齊金蟬已搶著道:“他師父來了又怎麼樣?本來就是他徒弟先傷了李師姐和申師姐,我們還要跟他算賬呢。”

    林德誌搖頭不言,窮神淩渾笑罵道:“小鬼頭!不知天高地厚,你林大哥這般考慮是極有理的,他師父藏矮子可不象是師文恭那般稀鬆,要是真找上來,……隻怕還真是個麻煩。”

    “藏矮子?”齊靈雲從小對三山五嶽高人名士所知不少,一聽這話便大吃一驚:“前輩說的莫非是那青海教祖天靈子?”

    窮神淩渾點點頭正要說話,忽地眾人眼前一亮,淩渾登時又是一驚,道了句:“那魔崽子又在賣弄了,等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隻見淩渾急衝衝一揮手臂,轉眼間已使出遁法消失在眾人麵前。

    齊靈雲卻也顧不得關心窮神淩渾的去向,而是忙著又問林德誌:“這麼說師兄是早已知道那師文恭的來曆了?”

    林德誌也點點頭:“我和他也打過個碰麵,後來才蒙家師賜了我那道靈符,以防他的落魂砂。”

    “原來是真人之言……”齊靈雲若有所思。

    倒是齊金蟬又叫嚷了起來:“原來他還和林大哥你交過手?怪不得你一出麵那家夥就嚇的直發呆,他那個師父天靈子又是什麼人物?”

    猛地旁邊一人插口道:“所以……師叔……你才叫我收回那白眉針?”

    原來是一邊的秦紫玲也想起了這藏靈子的名號,不由地花容失色,驚道:“嚐聞家母在世時曾言道世上有三仙二老一子七真,那藏靈子便是其中那一子嗎?”

    見林德誌點頭,眾人無不心驚,連最大膽的齊金蟬也老實了下來,這下都有點明白,能和東海三仙、嵩山二老齊名的人物,不用說也是極不好惹的。

    林德誌見大夥都不說話了,卻笑笑道:“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那師文恭是先在成都城外偷襲了我一次,……這事你們中大部分人也都該知道些,幸得家師指點,我這次來就是要和他算算上次的賬,又碰上他傷了那兩位師妹,就是他師父藏靈子找來了,也有我先頂著,再說他最後也不是死在我們手,諒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秦紫玲忽然拉著妹妹秦寒萼對著林德誌盈盈拜倒,麵帶羞愧,道了句:“師叔高義,倒是我姐妹倆先前對師叔多有不敬,師叔卻為我姐妹操心,我們心感大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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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五鬼天王尚和陽

    黑雲掩掩,飛雪連天。

    在滇西大烏拉山中有一座素有小長白山之稱的高峰,峰頂直**雲,峰底便是一個人跡難至的深山絕穀,穀如今雲蒸舞藹,黑氣彌漫。

    林德誌現在就藏身在這黑雲中,正默默地坐在一塊高大的巨石後,垂頭瞑目,聚精會神地感覺著黑雲內外的一草一木。

    今天是端午節,正是群魔大會青螺宮的日子。峨眉派的齊家姐弟、秦家姐妹、周輕雲等已經雄心勃勃地向青螺宮出發。

    而林德誌的使命則是留在玄冰穀幫助隻剩下一副枯骨的女殃神鄧八姑守護和她性命攸關的雪魂珠。

    這個使命是他自己向窮神淩渾討來的。

    他並非不想去青螺宮見識見識兩道大會戰,但那隻限於旁觀,要是叫他也去仗劍來個斬妖除魔,殺他個血流成河,他現在還是有點心理障礙。

    要是他第一次從長春岩無憂洞下山的時候碰上這種大場麵,他也會興高采烈地參與進去,但現在再叫他傻呼呼地懷著滿腔熱血衝上去和那些邪魔外道死拚,他總是有點放不開。

    但既然參與進來了,總得負點責吧?

    於是當眾人商議由誰留下看護鄧八姑時,峨眉派那幫弟子都表現的不大情願,經過一番商議,最後便是讓他和秦家姐妹那位苦孩兒司徒平(林德誌總在心叫他苦老公)外帶一位相比來說較弱的女弟子吳文祺留在了玄冰穀。

    另外就是林德誌也主動要求留下。至於理由嘛……他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這兒也很危險,光他們兩個不行。”

    窮神淩渾不在,玄冰穀的眾人自然也沒有那個能對林德誌的決定提出疑意的,倒是那位女殃神鄧八姑對林德誌的決定表現的神色很是感激。

    不過雖說他人留下了,但那把剛得到手的九天元陽尺卻被怪叫化淩渾派了他的一個弟子白水真人劉泉借去了。

    本來就是該是人家的東西,林德誌自然答應的很爽快。

    至於留在玄冰穀會有什麼危險……別人不知道,但林德誌還是知道點的,等到窮神淩渾帶著峨眉群小大破青螺宮時,那位號稱五鬼天王的洋和尚……不對,是尚和陽就會眼見不妙臨陣脫逃到這玄冰穀來,想從鄧八姑手奪去那顆據說能專門克製他的雪魂珠。

    那尚和陽是魔教中數一數二的老魔頭,一身魔功出神入化,種種邪法秘術早已是名震八方,聽說還在千年冰封的大雪山的一處寒極生陽的秘穀煉成了幾樣威力極大的法寶,動則追魂索命,連早年的幾位大神通的修道者也被他奪了元神去煉成了一柄白骨鎖心錘。

    另外還有那號稱連仙佛神聖都能煉化的魔火金幢,據稱隻要被他這法寶困住,不出三日,再有多大的神通也要化為飛灰。

    象這種魔教的厲害角色,林德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碰上。所以他現在心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但要說他怕,那倒也不至於。

    雖然連鄧八姑也還不知道那尚和陽是否肯定就會來,隻是在她藏身的玄冰穀外外用她早年所學的邪派法術布下了重重迷霧幻陣。

    林德誌基本上,還是能確定這種迷霧幻陣絕對擋不住尚和陽的,就算是再加上他自己的七煞劍和無咎種也不過是讓尚和陽的魔火多一個被煉化的元神罷了。

    所以,林德誌早已打定算盤,一個字——拖。

    隻要能拖到記憶那位前來解救鄧八姑的玉清大師來了,自己就不會有危險了,再等到去青螺宮的峨眉派那群弟子回來,那就反過來該尚和陽倒黴了。

    至於怎麼拖……

    要讓林德誌象位大俠一樣光明正大地站到那位洋和尚麵前開口要求單挑——那不叫大俠,是大傻……。要是象那群峨眉派弟子一樣光是一言不發拔劍就砍——那隻會讓尚和陽用他手的魔火金幢把林德誌連同鄧八姑一塊煉上他個半天。

    所以林德誌隻能藏匿在女殃神鄧八姑布下的迷霧幻陣,怕不保險還躲在一塊大石後,他前段時間剛從極樂真人那學來的小符咒則是早布滿在他的身體周圍和往玄冰穀的路上。

    這些隻是道家弟子初入門的符咒當然不會給法術精深的尚和陽造成什麼麻煩,就算是他不擋也不會給他造成什麼傷害。

    但林德誌隻是求能讓他稍稍分點神,隻求能讓那尚和陽稍延誤點時間——是哪位高人說的:時間,就是生命啊!

    林德誌的手上掐好了“隱”“幻”二字訣,隨時準備放出去,然後就是該拔出七煞劍了,七劍齊飛,再然後……掉頭就溜。

    至於那位鄧八姑……好象記得她是絕對不會現在就該送命的,當然,如果是因為林德誌橫插了一手而讓她死了……林德誌也沒法。

    不過這種可能也隻是可能罷了,林德誌倒是對自己還有點信心,比起自己記憶這位女殃神憑著自己一身本領支撐了老半天的景象,現在多加了個自己——怎麼說也該比原來強點吧!

    說不定不用鄧八姑自己出手,光是自己就能拖住那個洋和尚呢。

    林德誌信心滿滿地運足目力盯著黑雲外的高處,直到見到遠遠飛來一個紅頭紅臉紅衣服的“紅小鬼”……這位實在是太紅了,紅的簡直是……發黑。

    因為那個看起來就有平常人一半高的人影身後還脫著一道黑紅的尾巴,就象……一個大號的噴著紅焰的爆竹,直直地朝著林德誌藏身的玄冰穀衝過來。

    看來人家是目標明確、目的明顯、外帶目中無人……

    就是一衝到玄冰穀外便是二話不說火焰噴射器似的照著下麵就是幾道紅通通地火練。

    林德誌心直哀叫——這幫老魔頭咋地和自己記憶不一樣啊?

    記得在自己記憶這幫老魔頭動手前都要先磨磨嘰嘰地發表上一通宣言,意思是你老子我來了,你快點把你的什麼法寶啊元神啊都乖乖地雙手捧上來,別讓我親自動手,惹火了我就要這樣那樣……

    可這位怎麼連句話都沒有……不是,是連人影都還沒見到就動了手呢?

    林德誌一邊懷疑一邊也趕緊把自己用那塊大石遮了個嚴嚴實實,隻覺得一股股熱浪從頭頂麵前橫飛豎掠,落在不遠處轟轟隆隆地連燒帶砸……燒的穀的黑煙如湯潑雪般地“咕嘟嘟”直往天上冒氣。

    林德誌藏身的地方本來是在玄冰穀最靠外的地方,那也是被女殃神鄧八姑的迷霧捂的目不能視。可就是隻過了不大一會兒,這邊的黑霧眼看就要被空中的尚和陽燒的霧掩雲消,於是他就隻能縮著頭躲在那塊被燒的直冒煙的大石後,一邊在心發狠,一邊就要隱著身往空中衝。

    就在他準備衝上去先對著那位紅鬼般的尚和陽先來上一劍時,忽聽身後鄧八姑細如耳語般地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道友不必著急,且等那尚和陽再發些魔火,我今日正該是遭劫之時,出難之日,因我自走火入魔以來,身如枯木,心血凍凝,縱有仙丹靈藥也難以複活身軀,今日這尚和陽的魔火正能幫我重溫心火,道友不妨多等些時間,待我用這黑雲迷霧多拖上會兒。”

    林德誌心說:得,自己都快要叫烤熟了,人家還在後邊享受這好不容易的免費三溫暖呢!

    卻聽身後女殃神鄧八姑又道:“等再過一時,那尚和陽見他所發的魔火無用,自然就會和身衝進我這幻陣來,他知我身不能動,無法起身迎敵,心自無顧忌,到了那時道友便可從他身後出手,幫我拖延些時間,若我今日身遭大劫,也還請道友將我心神所托的雪魂珠護住,不要叫他得去了。”

    不愧是號稱“女殃神”,的確是夠陰的……林德誌也不敢出聲,隻能朝著穀鄧八姑坐著的方向點了點頭,意思是我一定配合。

    然後便趕緊不住地從腰間皮囊掏出專消內火上升的“清神丹”一個勁地望嘴塞。雖說隻是消內火的,可好歹塞進肚子也涼快點,也能頂頂外邊的火!這“洋和尚!”,這個光會玩火的死小孩……林德誌一邊把身體使勁往大石後邊縮,一邊在肚子暗罵半空的尚和陽。

    果然,就在林德誌快要被身周直冒煙的石頭烤的七竅生煙時,差點就要把自己的無咎鍾放出來了,半空中的尚和陽再放了不下幾百道火龍後仍是隻見下麵穀不斷地冒出一股股濃鬱的黑煙,好似全無止盡一般,不由地大怒,在半空中“哇”地發出一聲尖利的吼叫,拖著一道黑紅的火焰,頭上腳下地照著穀底女殃神鄧八姑藏身的凹處直衝了過去。

    這尚和陽不愧是號稱魔教東方教主的人物,雖說心知道身下玄冰穀的鄧八姑早已是一副僅留下元神還在的枯骨,但仍是毫不大意,還沒等衝到黑霧籠罩的地方,便是催動五行真氣,登時“轟”地一聲,身周四麵就象一個著了火的大紅燈籠一般,化身成一團炙烈的火球,所到之處煙消霧散,最慘的是林德誌早已布在那兒的那堆小符咒,被這尚和陽的魔火一烤,紛紛化成了一道青煙,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便失去了效用。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17
第八十四章魔火燒處四下忙

    這尚和陽不愧是號稱魔教東方教主的人物,雖說心知道身下玄冰穀的鄧八姑早已是一副僅留下元神還在的枯骨,但仍是毫不大意,還沒等衝到黑霧籠罩的地方,便是催動五行真氣,登時“轟”地一聲,身周四麵就象一個著了火的大紅燈籠一般,化身成一團炙烈的火球,所到之處煙消霧散,最慘的是林德誌早已布在那兒的那堆小符咒,被這尚和陽的魔火一烤,紛紛化成了一道青煙,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便失去了效用。

    隻是眨眼之間,就象一杯冷水被潑在了一塊巨大的紅烙鐵上一般,玄冰穀的黑雲幻霧已被尚和陽的魔火煉的騰騰直冒白汽,連林德誌藏身的大石頭都開始發出“格格”的聲音,然後迸紋,綻裂,“轟”地一聲變成了一地碎石。

    穀底盡頭處女殃神鄧八姑所在的山凹處也是雲蒸霧散,白氣升騰,鄧八姑眼見不妙,急忙將自己幻出的黑氣往回收,但就算她收的快,等五鬼天王尚和陽衝到穀底時,她也隻收回來了不多點,隻能將自己的身軀牢牢包在那團黑氣中,勉強將自己的那副枯骨從坐著的大石上拔了起來,就要將元神遁出往石下的洞逃。

    林德誌呢?

    他正在憋著氣,不然一吸氣滿喉嚨都是火燒火燎地痛——這穀的空氣溫度實在是太高了點,連他麵前的大石都能烤成碎末,可想而知他正在忍受多麼強大的——剛才還是三溫暖,現在突然間就變成了高溫蒸氣鍋爐。

    林德誌憋著氣暗自在心默默數了“一、二、三”,然後掐著隱身訣將手一抬,將手早已準備好的朱雀衝發了出去。

    這下五鬼天王這虧可吃大了。

    這老魔頭早在前些日子毒龍尊者用水晶照影**搜尋時,便瞅準了女殃神鄧八姑藏身的地方,還連她身邊的那幾個峨眉弟子都記了個清清楚楚,剛才又在青螺宮基本上全見到了那幾個峨眉弟子,就是有一半個沒見的,也隻是些沒什麼本事的,他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所以尚和陽一進得玄冰穀,首先便是將自己所練的魔火放了個大大的,隻是擔心鄧八姑那顆雪魂珠,生怕鄧八姑放出那顆珠子上的萬載玄冰之氣來把自己的魔火滅掉。

    可就在他光顧使著勁往大催火時,背後卻結結實實挨了林德誌一下硬的。

    這朱雀衝本來就無聲無息,就是在明處也隻能見到一道白光,更不用說現在玄冰穀到處都是白汽靄靄,目不能視,連直接造成這種後果的五鬼天王尚和陽現在也是瞪大了眼使勁辨認方向,林德誌還是在尚和陽的背後發出去的,他可是能看得一清二楚——尚和陽那紅通通一團火焰即使是在騰騰蒸氣中也太好認了。

    隻聽一聲震天動地的慘叫聲急劇地從火團迸了出來,緊接著便是隻見那團火猛地一縮,然後又是“轟”地一聲炸了開來,當下四麵八方,天上地下,無不是紅光繚繞、火焰熊熊。

    林德誌早已做好了接受反擊的心理準備,這邊朱雀衝還沒收回來,那邊已是一個縱躍急跳而起,半空中心神一動,登時滿地金光亂射,無咎鍾已放了出來。

    林德誌本來還打算再把七煞劍也放出去給那位五鬼天王尚和陽加點料的,但還沒能他這邊掐住禦劍訣,那邊便是隻見眼前紅光一片,連無咎鍾正外放的金光也是不由地一滯,然後便急速地往縮。

    林德誌頓覺身上壓力劇增,急急一口真氣向身外的無咎鍾上噴去,隨即迅速發動了如意神符上的遁字訣,隻是一個旋轉,眨眼間便連人帶鍾出現在數十丈開外。

    問題是那五鬼天王尚和陽那肯就此放過他?

    尚和陽被林德誌放出的朱雀衝在胸口上俐俐索索鑽了個洞,這下要不是他玄功精妙,隻怕是連肉身當下也要叫毀了,這種虧他什麼時候吃過?當下連鄧八姑的雪魂珠也扔到了腦後,回頭朝著閃到不遠處的林德誌急追而來。

    這下目標明確,尚和陽找到了偷襲自己的苦主,立刻便是一個風車般地大轉身帶一個跟頭,全身的那幾件小衣服立馬飛了出去,露出一具光溜溜、紅豔豔的**,雙手托地,兩腳高舉,迅速地在地上開始急速打轉。

    “嗯?……有女士在場,你也太不文明了吧?怎麼又變陀螺了……哇,放煙花啊!”林德誌剛想罵上這位隨隨便便就耍流氓的小鬼幾句,可話還沒出口,隻見眼前一陣紅氣嫋嫋,甚至連光線也被高溫烤的扭曲了起來,隻見從那邊地上倒立著不斷轉圈的五鬼天王尚和陽身周倏地放出一圈圈炙烈的五彩火練,眨眼間便將林德誌連同他身外的無咎鍾層層圍繞起來。

    饒是林德誌搶先發動了無咎鍾,也是隻覺一陣陣熱浪不斷地從無咎鍾的金光外透了進來,不過卻也要比剛才躲在石頭後硬抗要輕鬆的多了。

    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林德誌發現自己跑不掉了。

    從地上倒立旋轉著的五鬼天王尚和陽身上射出來的那些顏色斑斕的五彩火練就象是一道道靈活無比的繩子一般將林德誌連同無咎鍾栓了個上三層下三層,和林德誌身外那層同樣是有形無質的金光蜿蜒交結,甚至發出了“畢薄”的迸裂聲。

    這就是五鬼天王尚和陽仗以橫行的魔火煉魂了。

    在這道道看起來色彩繽紛的五顏六色的火練圍困灼燒下,不知有多少道行深厚的正道外道都身化飛灰,甚至隻留下一絲了無神智的靈魂還被尚和陽拿去煉了邪術和法寶,連輪回都不能輪回,還得成為尚和陽再去追魂奪命、遺害無窮的工具。

    這重重魔火本身倒沒多大的威力,但它們卻專能困束修道人的行動,然後再慢慢灼燒煉化,就算是防身的法寶再好,也支持不住他這樣不斷的煉,所以在五鬼天王尚和陽的心,向來是信奉“隻要時間長,神仙也要亡”的。

    可惜他現在正就是缺時間,而且還有個最最要命的問題是:就在離他不遠處的鄧八姑身上,正有他最最要命的克星——雪魂珠。

    女殃神鄧八姑本來在心就沒打算要把雪魂珠放出去的,因為她知道,麵前這位五鬼天王尚和陽還有一件能專克製象她現在這樣隻有元神之人的法寶白骨鎖心錘。

    這件法寶本來就是用五位**力的修道人的元神煉就,反過來又是專門克製修道人的元神,特別是對於現在肉身枯幹,隻有元神存在的鄧八姑來說,那就是隻要她敢把元神寄托的雪魂珠放出來,當下便要連元神帶雪魂珠都要被尚和陽的白骨鎖心錘擒住。——她自然不知道就在剛才,尚和陽的白骨鎖心錘剛落到了窮神淩渾的一個弟子手。——所以她隻能在那兒看著被尚和陽魔火困住的林德誌空著急。

    林德誌現在就更急了,要說他的無咎鍾發動後渾身都被護在一個大鍾形的金光團,本不懼那重重魔火煉化,可問題是這無咎鍾護的再嚴實——那也是需要他的真元不斷催動的,特別是在五鬼天王尚和陽的魔火燒灼下,林德誌隻覺得自己的真元潮水般地往外泄,稍稍有點鬆弛,那無咎鍾的護身金光就會迅速地往回縮,而且還有一陣陣的劇烈高溫從金光外直透進來,烤的他渾身冒汗,叫苦不迭,心說:這個倒黴的玉清大師怎麼還不來?

    不過現在最緊張的其實還是五鬼天王尚和陽。

    尚和陽隻是拚命地在那轉圈施法,卻見林德誌在那重金光團安安穩穩,好似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被他煉化的跡象,眼見不多時那群峨眉弟子就會返回此地,到時說不定還會有那個窮叫化淩渾一塊回來,到時候……自己隻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還有就是,在林德誌的背後,尚和陽突然又看見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材高大,體格魁梧,卻偏偏又在背上背了個駝,所以尚和陽隻能看見那一頭零亂的半長須發,但隻從來人能無聲無息地到了自己的身邊不遠處自己還沒能發覺來看,那也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

    偏偏那人還一聲不吭,隻是帶著一副饒有興趣的神色仔細端詳著被尚和陽困在魔火的林德誌,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這樣,這種詭異的場麵就出現了。

    後麵不遠處是呆在那兒投鼠忌器不知如何是好的女殃神鄧八姑;這邊中間是兩手托地陀螺般拚命轉圈放火的五鬼天王尚和陽;再往前是使勁往外噴氣維持護身金光的林德誌;最後在林德誌背後就是那個身材高大的一臉看戲模樣的駝子。

    這種局麵一直保持到林德誌終於也發現自己身後的那個駝子為止。

    林德誌隻是無意間一轉頭,想找找那位按說早該來到的玉清大師,卻一眼看見了那位高大魁梧的駝子,立馬放聲大叫:“來者可是乙休真人嗎?。”

    那駝子被林德誌這一聲叫的直發楞,還在地上打轉的五鬼天王卻嚇的直發暈。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17
第八十五章金錢頓現伏魔音

    林德誌這一聲喊,五鬼天王尚和陽登時也記起來那個駝子的名號,當下心一陣發涼,心說:這老怪物是從哪兒跑出來的?多時不見怎麼變成了個駝子?還有……麵前這個被自己魔火困住的小道士竟然和他認得?

    那位身穿葛麻道袍的高大駝子卻也決沒想到麵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小道士竟然一口叫破了他的名號,當下也是一陣發暈,心說自己幾乎上百年未曾露麵,而且還變成了個駝子,這小道士是怎麼一口就叫出自己來了?

    當下隻聽他開口便問:“你這小道士是從何得知我的?你見過駝子我嗎?”

    林德誌心說:一看見你那駝背,而且還這麼高……要是猜不出你是大方真人乙休來那我上輩子豈不是白讀蜀山了?

    這一分心,身周的護身金光立馬就是一縮,他急忙再使勁往身外的護身金光上噴了口真氣,這才喘著氣道:“有問題咱們等會兒再說好不?您還是先幫我打發了這洋和尚怎麼樣?”

    林德誌現在正心急帶火燎呢,不料那位大方真人乙休卻麵帶嘻笑地道:“洋和尚?哈哈……這洋和尚可跟我沒什麼仇怨,再說我和你又不認識,為什麼要幫你?而且……”乙休忽地壓低了嗓門:“那邊那兩位佛門大能還躲在在一邊看戲呢,你不叫她們,卻隻叫我駝子幹什麼?”

    “佛門大能?”林德誌聽的直迷登,但馬上恍然大悟,不由地怒氣勃發,放開嗓子大罵了一聲:“我就知道當禿驢的沒好人……”

    猛地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乙休師伯,你這當前輩的好是為老不尊。”

    隨著這聲嬌喝,一個頭戴黃冠,身著金袍的妙齡女尼倏然自空中飛下,人還未到便是明晃晃十幾道金光金蛇出洞般打了下來,頓時滿天霹靂大作,亂石紛飛。

    林德誌隻覺身上登時壓力一鬆,忙不迭掐住了“遁”字訣,拚盡全身力氣大喝一聲:“遁!”

    眨眼間,林德誌已脫出了五鬼天王尚和陽的魔火煉魂陣,再出現時已身在玄冰穀外幾十丈遠的雪山半坡中,收了護身的無咎鍾,一頭趴在冰涼的雪堆直喘大氣。

    眼前人影一晃,卻是乙休又閃到了林德誌麵前,笑嘻嘻地道:“怎麼樣?別看我駝子不出手,隻要我吭一聲就能解了你的危難,你又怎麼謝我?”

    林德誌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地抬起手照著乙休拱了拱,沒好氣地道:“那我也吭一聲好了,——謝謝了啊。”

    乙休倒也不以為忤,反而哈哈大笑,指著林德誌笑罵道:“好個潑賴的小子,一看就是白矮子和朱矮子教出來的,既然知道我駝子的名號,竟然還敢捉弄我,當我不敢幫那兩個矮子教訓你不成?”

    林德誌搖了搖頭:“這你可就猜錯了,那兩個矮子可不配做我師父,你連這也算不出來嗎?再說你隻是吭了一聲就是幫了我,——那我吭了一聲還不是謝了你了?”

    “嗯?”乙休登時一愕,但隨即便又笑道:“原來你是極樂真人弟子?隻是真人怎麼收了你這麼個……嘿嘿,有意思,怪不得你一見到我就能叫出我的名號,我還納悶那兩個矮子什麼時候知道我出來了呢。”

    林德誌身上的餘熱將身邊的冰雪都烤的化了,一會兒竟將地上融出了一個人字形的大坑,身上卻仍是熱氣騰騰,長呼了一口氣,翻身坐起,向山下看去。

    山下不遠處現在正打的熱鬧非凡,隻見地上那位五鬼天王尚和陽又在那兩手倒立團團亂轉,身上還是不斷地冒出一團團的五色魔火,卻也不敢全力進攻,隻是在自己身周繞來繞去圍了個水泄不通。

    至於空中……林德誌大歎了一聲:“想不到連佛門中人也這麼愛錢啊!”

    隻見半空正飄浮著那位林德誌曾有數麵之緣的玉清大師,手拿的卻是兩麵金光閃閃的……好大的錢!外圓內方,上有金字,正從金字上不斷地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霹靂之聲,將一道道金光從半空打在底下緊緊包住尚和陽的那大團魔火上,隻打的金光四射,火焰亂飛。

    兩方都是全力出手,打的驚天動地,氣勢磅,——就是半天了也沒能分出個勝負來。

    乙休也靠在林德誌身邊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麵熱火朝天的場麵,卻猶記得朝林德誌笑道:“你休要小看了那小尼姑手上的那兩片大錢,那可是優曇大師的伏魔雷音錢,要不是那尚和陽……對對,是洋和尚,他還有點真本事,那小尼姑的功力也還淺點兒,要是差一點的邪魔外道,早就被那兩片伏魔雷音錢發出的佛家伏魔雷音打散了。”

    林德誌自從得知剛才那兩位佛門高手竟然躲在一邊看自己受罪開始便心憋了一肚子的火,聞言撇著嘴道:“不管再怎麼叫的好聽,一位佛家弟子竟然光明正大地用金錢當法寶,是不是以後打算要用金錢去感化那些老魔頭啊?”

    乙休被他的話逗的忍不住失笑道:“你這小潑賴休要胡言,佛家人四大皆空,這用金錢做法寶不過是表明佛門要的是無色無相的意思,你再亂說,小心叫底下那小尼姑聽到了來和你理論。”

    林德誌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隻怕人家先來和你這為老不尊的老前輩理論一場還差不多。”

    他馬上又接了一句:“這‘為老不尊’可是底下那位說的,可不關我事。”

    “你……小潑賴!”這回乙休也說不出話來了,又氣又笑地罵了林德誌一句,忽然又咧開嘴哈哈一笑:“不和你在這兒多胡攪蠻纏了,那邊還有一個和我大有因緣的小家夥,駝子我要帶他去一趟,若是他那兩個小妻子回來了,你替我轉告一聲罷。”說完便作勢要走。

    林德誌豈會不知他要做什麼?聞言隻是一笑道:“你就這樣吭上一聲就要把我那侄女婿帶走了?那等一會兒我那兩個侄女回來了要是跟我要人怎麼辦?”

    “嗯?”乙休雙目圓睜一愕,但馬上又是哈哈一笑:“對對對,算起來的確是你的侄女婿,不過嘛……既然我已經跟你這做長輩的吭了一聲了,你自然就……多擔當著些罷。”

    話音一落,隻見大方真人乙休雙手一振,頓時霹靂一聲,隻見滿山紅光閃耀,乙休人影卻已是鴻飛渺渺,無影無蹤了。

    林德誌忽地想起一件事,剛喊了半句:“別傷了……”卻見乙休早已去的不見人影,隻得將肚子的話又咽了下去,心說這些老家夥都是仗著自己能掐會算點兒,連話也不聽完就自顧自亂跑,……我還是別喊了,自己去看看罷。

    林德誌歇了這一會兒也恢複過來些,當即掐起隱身訣朝著玄冰穀閃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從下麵正打的熱火朝天的戰場邊繞道而行——他現在才不會去管那閑事呢,反正兩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說了,剛才乙休就說了上邊有兩位佛家的大能人在欣賞自己被火烤,就是現在這位小尼姑支持不住了——上邊還有位老的呢。

    等到了女殃神鄧八姑藏身的山凹那邊,卻見她正在咬牙切齒地滿麵痛苦之色,林德誌仔細一看,哦,原來是鄧八姑正在趁此機會用元神托著雪魂珠和自己的肉身往一塊融合呢。

    按說是幫人幫到底,林德誌這時若出手運起自己的純陽內火幫鄧八姑暖和一下身體回讓她少受好多痛苦,但……這丫的,剛才光是看著自己被那個五鬼天王尚和陽的煉魂魔火燒灼,也不說放出雪魂珠來幫點忙……也不理她。

    頭頂上那位大方真人乙休正在低著頭和被鄧八姑藏匿在雪洞的司徒平說話,隻是簡單幾句後便見他袍袖一展,連帶著司徒平也騰空而起,直朝著天空飛起。

    隻是那位乙休剛帶著司徒平起到半空,忽地便見眼前一隻巨大的長毛神鷲從遠處直衝而來,離的老遠便是一聲長唳,怒目圓睜羽絨乍立,展開兩隻精鋼般的爪子朝著乙休抓來。

    這隻大鳥雖說看起來威風凜凜,但又那會放在乙休心上?隻是笑罵了一句:“孽畜無禮。”從大袖亮出一把金燦燦明晃晃的大剪,手一張便見那把大剪頭尾開合,神一動頓時搖曳生輝,隨風而漲,變成了一把數十丈長的巨剪,照著那隻巨鷲就是一剪。

    林德誌緊趕慢趕,也隻能眼瞅著那兩片巨大的剪刃眨眼間已切到了那頭巨鷲的脖子上,急忙大喊:“剪下留情啊!”但那還趕的及?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隻巨鷲就要叫一剪兩段,猛地半空無聲無息地橫空出現了一雙巨大的金色大手,一隻手平空將那把巨剪的剪柄一把握了個實實在在,一隻手卻就象老鷹抓小雞似的將那隻幾丈長的巨鷲一手捏在了手心,一聲:“阿彌陀佛”的佛號響徹半空,隨即便隻見兩隻手一手抓著那把大剪,一手捏著那隻大鳥,疾如電閃般地向後急退,眨眼間已消失的不見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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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還將朱雀再飛衝

    這邊林德誌還在急急忙忙地禦劍往上衝呢,那邊卻已是風平浪靜,隻留下半空神駝乙休瞪著大眼往那兩隻大手消失的方向猛望

    林德誌長喘了一口大氣,半空一個盤旋,消去了隱身,朝著還呆在那兒的神駝乙休笑了笑,掉頭便要向下返。

    那乙休卻猛地照著林德誌開口罵道:”都是你這小潑賴,叫駝子我平白無故地惹惱了那老尼姑,如今連我的吃飯家夥也叫人家搶去了吧?”

    林德誌見他雖然口氣不好,卻猶是麵色帶笑,自然知道他也不是真惱,也笑嘻嘻地回了一句:“誰叫你不問青紅皂白地就下殺手?那隻神鷲可是你手這位家養的,你搶了人還要連人家的鳥都要殺,有人看不過了吧?現在卻來怪我又是何道理?”

    “就你嘴硬。”乙休罵了一聲,又道:“要不是我忽地心神一動,想到了那隻鳥兒殺不得,當下收了點勢頭,又豈會叫那老尼姑白沾了我便宜?分明就是她恨我剛才不該開口幫你吭那一聲,故而專門等在這兒好叫駝子我丟個臉還不能吭氣,哼……若非我算出她這下也能幫我手這小家夥點忙,我又豈會叫她連我的烏龍剪也搶了去?”

    這話倒也不是沒道理,林德誌隻能笑嘻嘻地在半空拱了拱手,剛要謝上幾句,忽然猛地一陣風雷大作,隻見遠處紅光滿天晃人眼,黑雲急卷如潮來。

    遠遠望去,隻見天邊烏雲滾滾,濁氣衝宵,地火風水齊齊發動,連林德誌這邊也是風卷雪飛,山搖地動。大方真人乙休手搭涼篷定眼遠眺,道了句:“那邊的天魔解體大陣已發動了,那幫峨眉派的小家夥們也要回來了,駝子先去也。”

    大袖一展,又是平地一聲霹靂,紅光滿天中已失去了大方真人神駝乙休的影蹤。

    隨即隻見一朵五彩斑斕的雲彩風馳電掣地向玄冰穀這邊直飛而來,眨眼間便現出了齊家姐弟和秦家姐妹等峨眉眾弟子的身影。

    齊金蟬一露出身子便朝著林德誌大喊道:“林大哥,我們回來了。剛才那一仗打的好生熱鬧,可惜你沒去,……咦?下麵是誰在那兒亂噴火啊?……那不是玉清大師嗎?”

    林德誌將手望下麵一指:“那是魔教東方教主五鬼天王尚和陽,剛才要來搶鄧八姑地雪魂珠,還用魔火燒了我半天,幸得一位大方真人……”

    他這話還沒說完,隻見那幫峨眉弟子齊齊怒喝。頓時飛劍亂舞,光華滿天,一個個照著底下的那團火焰騰騰地戰場急衝而下。

    ……這幫急性子人!林德誌感歎一聲,趕緊喊道:“小心,他的魔火能汙飛劍。”

    峨眉派這幫新進弟子雖說都是急脾氣,但倒沒一個是傻子,林德誌此言一出,滿天劍光齊齊一個急車,朱文和秦家姐妹立馬開始從懷往出各掏法寶。

    林德誌則是禦著劍半空一個盤旋,在山腰找了個突出來的大石。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心道:我的任務是結束了,----開始看戲罷。

    底下那位雙手倒立滿天噴火的五鬼天王尚和陽正和半空中手持兩片大錢亂發雷光的玉清大師打的熱鬧,猛地從自己地火堆看見一朵五彩繽紛的雲彩急煞煞地撞了進來,隨後又是一道青地光束照射在火雲,青光照射之處頓時火滅煙消,心登時一驚,知道今天是得不到雪魂珠了。立刻將身子一頓,翻身跳起,就要施展遁法逃走。

    這邊林德誌看得清清楚楚,坐在那兒悠悠然喊了一聲:“那家夥要溜了啊!”

    駕著彌塵幡的秦家姐妹立刻各施法寶。首先是秦寒萼,急忙雙手一張,從手心放出紅彤彤一團光華,光華所至之處無不焰掩雲開,將光著身子正要腳底生煙的尚和陽露了出來,那邊秦紫玲已借著紅光火色掩護將白眉針悄悄地打了出去。

    隻聽火雲又是一聲尖嚎,一個光著**的紅肉小人就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尖叫著拖著一條長長的紅色火焰地炸了出來。慌不擇路地照著林德誌正坐著地山腰射了過來。

    “……嗯?你還往我這兒湊?”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啊!林德誌手一抬。一道白光無聲無息地照著直衝自己這邊而來的尚和陽又是一下。

    常言道:一個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連摔兩跤……可今天這位魔教東方教主在林德誌手底下卻偏偏連挨了朱雀衝兩下,而且還基本都挨在同一處位置。---還是胸口那兒還沒合住的小洞邊上,又穿了個血眼,當下打的他身子登時在半空一滯。

    眼見周圍法寶亂飛,劍光亂躥,五鬼天王尚和陽牙一咬,借著胸口上冒出的血光急忙施出了魔教秘法,隻見一道紅光轟然炸開,血汙亂飛,幾道將要殺到的飛劍生恐他又要施展什麼汙穢之術,急急將劍光一偏,尚和陽借勢一個腳底噴火,“哧溜”一聲就如一道鑽天蛇一般化作一道火線直衝天際,轉眼便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

    林德誌撇撇嘴,心說你用那滿天大火連烤帶蒸燒了我半天,我隻是用這小小的朱雀衝打了你兩下,----咱們就算扯平啦!

    再看底下,那位玉羅玉清大師已湊到了女殃神鄧八姑身邊觀察她的情況,又忙著吩咐齊靈雲去向怪叫化窮神淩渾去借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剛說到等救了鄧八姑後還得拿著九天元陽尺去峨眉山時,林德誌已湊了過去,似笑非笑地盯著玉清大師道:“齊師姐隻管先去罷,我還要向這位佛門大師問兩句話。”

    饒是玉清大師修煉多年,臉上也不由地一陣尷尬,忙對著林德誌合掌行了個佛禮,臉帶笑容搶先開口道:“道友切莫要誤會,當時我與家師隻是剛剛來到這兒,眼見道友身在那層護身金光之中,短時間內絕無危險,家師又看出附近還有一位高人潛蹤隱跡不知敵友,故而要我先莫要輕舉妄動。”

    “待她老人家算出那位本是多年未曾出現過的大方真人神駝乙休時,卻見他已到了道友身邊,隻以為他要出手相救與你,因知他脾性怪異,故而也不好橫插一手,不想乙休師伯卻和家師開了個玩笑,不但自己不出手,還激了你一句,等家師看出此中關節要我出麵時卻誤會已成,隻是當下家師也不好出來和道友你分說,隻好命我向你先道一聲謙,待日後有機會時再作補償你看可好?”

    林德誌麵帶懷疑看看她:“就這麼簡單?”

    玉清大師合掌低頭喧了聲佛號:“出家人不打誑語。”

    林德誌哼了一聲,掉頭走開,心道:反正今天我是記住你們師徒倆了,以後再有什麼和你們這些光頭尼姑相關地事,我是有多遠躲多遠。

    等齊靈雲從窮神淩渾那拿來了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魂丹,一到便先向在一旁閉目靜坐的林德誌道:“淩師伯跟我說等救了鄧八姑後,這九天元陽尺隻需還給師兄便是,隻是峨眉山之行……”

    林德誌睜開眼點了點頭:“我自會去的。”站起來從齊靈雲手接過九天元陽尺,指著尺上的符文將用法一一告訴給了她,最後又道:“現下我真元匱乏,和鄧道友又是男女有別,你拿這九天元陽尺去相救與她罷。”

    齊靈雲拿過九天元陽尺按著他所教運起純陽真氣一揮,登時滿山金光紫氣耀人眼目,九朵金燦燦的金色光團在一道紫氣接引下繞體翻飛,卻比林德誌當時的一朵金花不知強了多少。

    隻是齊靈雲所放的金花數量雖多,但從每團金光的大小上卻差了林德誌老遠,而且放出地金光隻能是圓忽忽一團光芒,就是林德誌指點她將金光綻開時,齊靈雲拚盡全力也隻能叫那些金光鼓成一個個花骨朵的模樣。

    林德誌一邊為這位峨眉派大師姐深厚的純陽真火暗自感歎,一邊卻也為自己第一次輕而易舉地就能將九天元陽尺放出的金光花開五瓣而奇怪,但臉上卻隻是一片讚歎之色,合掌稱道:“好深厚地功力,我當時放出一朵金花都頗感吃力,相比之下倒真叫我慚愧了。既如此等救了鄧道友後,不妨先就由師姐拿著這九天元陽尺回峨眉山去,我也要先回家師那一趟,隨後我再到峨眉山與眾位相聚可好?”

    齊靈雲忙道:“師兄太謙了,我也隻不過是多練了幾年罷了,師兄日後定當遠勝於我,隻是師兄要先回山我也不好攔阻,而且我門在山下一處寺院還有幾位路上救下的小童也受了淩真人之托要帶回峨眉,倒也不好拖累師兄,但淩真人曾言道峨眉不久就將要有一場大劫,到是還望師兄不辭相助才是。”

    林德誌始終對極樂真人胡胡塗地便通過怪叫化窮神淩渾之口吩咐自己去峨眉山趟那一遭渾水感到心有不甘,當下點頭應允了齊靈雲,謙了幾句後便向眾人告辭,駕起劍光返身直奔雲南雄獅嶺長春岩無憂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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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順逆善惡魔是魔

    林德誌一路不停禦劍急飛,但等到他回到雲南長春岩無憂洞時也已是日暮時分。

    長春岩上仍是春意昂然,群芳爭豔,一抹晚霞將滿山染的紅黃遍野。

    林德誌離的無憂洞老遠便隻感覺到山勢變幻,景象搖轉,連方向也難以辨認,急忙按落了劍光,----這是極樂真人的守山大陣封山的跡象。

    這說明極樂真人的的確確是在坐關了,而且是不容外人打攪的內家閉關。

    林德誌在跟隨極樂真人學道時便多次得到過他的警告,要他隻要見到封山大陣啟動便不可輕易進入無憂洞十以內,至於十以外,林德誌倒是還曾得到極樂真人將陣中布局走勢傳授過些。

    林德誌隻好先回到自己平常所居的那處小院內,屋石案上還是他走之前那樣堆著亂七八糟的製符用的朱砂玉石黃裱紙等等之類。

    林德誌屋屋外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自己師父留下的一言半語,甚至連他後屋原來修煉太乙神雷訣的那幾塊用太乙元精凝結的大石柱切割分開的石盤也不見了。

    林德誌索然長歎了一聲,就著院中地下坐了下來,腦子胡思亂想了半天,直到夜色深沉,星鬥滿天,才定了定神開始修煉坐功。

    一晃眼幾個時辰悄然而過,就在林德誌從入定中醒過來時,忽然心一驚,急急跳起向山頂望去。

    就在長春岩高聳入雲的山峰頂端,一個身材矮小的身影正在仰觀星象。

    要不是林德誌自從得到如意神符後眼力大進。夜能視物,而且對長春岩上的一草一木實在是熟悉地緊的話,峰頂上那道一動不動的矮小人影肯定就要被他無視了。

    林德誌也不敢驚動了峰頂的極樂真人,隻是靜靜地走到離無憂洞正好十遠的一處陣角,盯著那道塑像般的人影耐心地等待。

    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眼見星移鬥轉,天色將明,林德誌連平日每天不斷的吐納功夫都沒去做。就是站在那兒死等。

    也不知等了多長時間,反正是天已大亮了,峰頂的那道塑像般地人影方才長籲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朝著林德誌這邊一望,隨即大袖揮舞。轉眼間便出現在林德誌身邊。

    林德誌急忙一頭跪下,先給極樂真人施過禮,正要開口,極樂真人已淡淡地道:“我知我在書柬托淩真人轉告你的話你聽後定會心存疑慮,你且隨我前來罷。”

    極樂真人伸手托住林德誌,左袖一揚,林德誌隻覺眼前一花,麵前景色急變。定下身來時已是身在無憂洞中。

    極樂真人自去向一處蒲團上坐了,點頭示意林德誌也在他麵前坐下,方才悠悠地開口道:“你在山下也走了一遭,可見山下人世間如今是什麼景象?”

    林德誌一楞,不知他為何先問起這個,在腦子回憶了一下山下的所見所聞後。斟酌地答道:“人世間正是群雄混戰不休,百姓哀鴻遍野。”

    極樂真人點點頭又問:“那如今紅塵之外、群山之間呢?又是什麼景象?”

    林德誌這回可被難住了,思考了半晌才猶疑地道:“師父所言是問修道人之間也是正在你消我長,混勢紛呈嗎?”

    見極樂真人點頭。林德誌這才跟著將自己心和記憶的一些觀念說了出來:“如今山外邪魔外道遍地作亂,妖魔鬼怪紛紛綻露頭角,但雖說是遍地開花,卻也不及我正道,特別是峨眉派正是氣象萬新,而且還有眾多正派新進弟子也正在向峨眉派靠攏,大有群山之中一枝獨秀之勢。”

    極樂真人麵露訝色。輕笑一聲:“想不到你也倒是看的分明些。看來這些日子心也是在算計不斷吧?”

    林德誌被說地麵色尷尬,隻好納納地道:“心有所疑自然有所思……弟子這不是向師父您求教來了嗎?”

    極樂真人也沒再去責怪他心中不淨。隻是仰麵朝天輕歎一聲,緩緩地道:“我自百年前夜觀天象便時而會心有所感,特別是近數十年來,經常在夜觀星數氣運時便能感覺到天下即將亂象紛呈,不光是紅塵人世間混亂不休,就是那些逃離紅塵世外,隻想不問世事,一心得道長生的那些,又如何能逃得出這茫忙天道之下?”

    “需知人逢亂世道逢劫啊!”

    極樂真人又是長歎一聲,將頭低下來對著林德誌道:“不要以為你我靜坐山中就能消災免劫,更不要覺得自己自己能跳出這天道之外,我這近幾年來無時不刻都在戰戰兢兢,生恐大劫之下萬物消沉,收下你這個弟子後就更是怕你不知進退,到頭來覆巢之下無完卵,將青城數千年道統毀在你我手中。”

    “故而前些年我一力要求你不得多沾是非,就是怕因果交纏之下將你拖入這場大劫之中,直到……”

    極樂真人蕭索地一聲苦笑:“直到東海三仙中的玄真子送來了昔年長眉真人飛升之前留下的遺柬,我細細拜讀後才心有所感,恰好你又在山下胡攪蠻纏沾惹了一身是非,我夜觀星象晝觀氣數,方才覺出天道混亂中有序、氣運極致下無窮。”

    “長眉真人早在三百年前就留下吾道之興、三英二雲的言語,我這幾日靜坐推算,也才知他此言並非是道他峨眉一派隻要有了這五位弟子就能光大門派,而是說當今天道紛亂之下,恐怕是隻有這幾位應運出世後才能將這場大劫平複下來,我前些時候也見了其中兩位,隻從她們麵相上便稍看出她們都是麵透凶煞,氣撐華蓋之輩,看來要度過這一劫,就是要看她們這幾位如何作為了。”

    林德誌聽的似懂非懂,卻也聽明白極樂真人是說:那“三英二雲”就是那種能力挽狂瀾之人?那還要自己去幹什麼?

    他當下便問:“既然已有了那三英二雲,想必這世內世外不久就當平息下來了,那師父卻為何非還要我去……”

    極樂真人嗤笑一聲:“癡兒!難道說三英二雲應劫而出,你我就能坐在山中袖手旁觀不成?”

    “你不見那天下隻要凡是稍稍明了些天道無常之理的高明人士無不是紛紛向峨眉靠攏?難道他們就不知明哲保身之道?你沒聽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句話嗎?”

    “那長眉真人早在數百年前就算計到將三英二雲盡數收到峨眉門下,其他道數中人也隻得紛紛借勢而行,想借著那幾位保一個全身,所以才有峨眉如今一峰俯瞰群山小,我若不讓你也去占些先手,到了魔道相爭之時,隻怕連我也自身難保,又有誰能來保得你安然無恙?”

    林德誌默然點點頭,這會兒他也明白了點,但心還是頗有些不甘,想想便開口又問道:“師父的意思我知道點了,但……如今天下地正道人士都向峨眉靠攏想借點勢,那……那些邪道人士難道就不知道也去搶占點氣運嗎?他們會不會……”

    極樂真人冷笑一聲:“看來你心還是有些食古不化的頑固念頭,那我今日就先告訴你何為正,何為邪吧。”

    林德誌急忙端正坐姿,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式,隻是極樂真人一開口便把他震的不輕。

    “何為正?何為邪?不是說你平常見到的那些名門正派就是叫正,那些妖魔鬼怪就都是邪,救人不一定就是善,傷人也不一定就是惡,你且聽好……”

    “順為正、逆為邪;德為善,惡為魔。”

    林德誌隻聽的暈暈呼呼,正要求極樂真人為他多講解講解,極樂真人又道:“何為道?”

    “何為道?真為道。何為真?----以我為本、以心為根、以德為身;寬以與人、自求虛靜,不以異而難存、不以法而致尊;這些話想必你現在還無法明白,待你下山後見識多了,再慢慢想我今日所言罷。”

    “說到此,你可明白為何說那些邪魔外道都不明氣數了嗎?”

    林德誌細細思考半晌,才斟酌地慢慢道:“師父地意思是正邪之分並不是因人而異,更無什麼善人惡人之說,隻要他做的事合乎天理人情,他就是個好人;如果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他就是個惡魔,那些惡魔正因不知天理循環,所以也就看不到氣運消長。”

    “這麼說來峨眉派那些人也隻是因為做的事是合乎天道,所以就算他們殺地人再多也是功德?隻要是敢於攔阻他們的人就是因為不明大勢所至,死了也不會落個好下場,是不是這樣?”

    “不錯,你理解的還算清楚,算你還有點悟性!”極樂真人微笑著連連點頭稱道,林德誌心說:這不就是是否站錯隊的問題嗎?咱們上一輩子就經常聽這些大道理了。

    但這種答案的確是不能讓林德誌心情愉快的起來,他便又問:“那……我去找個誰也尋不到的窮山惡穀藏起來行不行啊師父?……你不是說當今天下誰也難以算出我地跟腳嗎?我就藏到……比如說我前一次呆地那個造化洞,等外邊這場大劫過去我再出來……”
ccc1971 發表於 2018-7-8 22:19
第八十八章凝碧崖前劍光寒

    林德誌剛要從已經收回囊的七煞劍的七道劍發出一道劍光去給這位膽大心粗的家夥一點教訓,忽地眼一瞅看見了那個發劍的人影正從飛雷洞跳出來,登時心下一驚,忙不迭鬆了劍訣,心神一動發動了無咎鍾,頓時一團金光大作,滿坪異彩騰空。

    那道人影這會兒也才在林德誌的護身金光照耀下看清了來人是誰,一聲驚呼,也是忙不迭地將發出的劍光往回收,林德誌跟著劍光一個跳躍,照著來人頭頂上就是一巴掌。

    那個稀糊塗朝著林德誌發劍的人卻原來是林德誌自家的兄弟林守誌,摸著腦袋“嘿嘿”直笑,剛叫了一聲“大哥。”林德誌卻開口便訓:“你連看也不看來的是什麼人就敢拿你那把破劍出來招搖?”

    洞中人影連晃,又是兩個少年竄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林德誌當初還要叫聲“五師兄”的石奇,另外一個則年紀小一點,也是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道童。

    當初在飛雷洞跟隨髯仙李元化學藝時,石奇和林家兩兄弟的感情是最好的,好久不見自然也是親熱的很,當下三人說說笑笑了一陣,石奇將那名童子帶到林德誌麵前道:“這是你走後師父又收的弟子,名叫趙燕兒,剛拜在師父門下不久。”

    又對著趙燕兒道:“這是林師兄,也是曾和咱們一塊兒修煉的。”

    林德誌在滇西青螺穀時就聽齊金蟬講過林守誌做了師兄,自然也對趙燕兒有所了解,還知道他曾拜在自己在成都城見過的周淳門下作弟子,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四人一起進了飛雷洞,看看洞中還是自己在時那般景象。林德誌不由發出了一聲輕歎。

    等四人分別落座,林德誌就著洞頂上的那塊大白玉發出的光芒,忽地發現石奇臉色蒼白,一副受了傷的模樣,心一動,問道:“石師兄可是受了傷?是什麼人敢跑到峨眉山來作惡,……可是那昆侖派地陰素棠的弟子?”

    石奇苦笑一聲,還沒答話,林守誌倒是搶著開了口:“怎麼不是?就在幾日前那幾個妖婦還又來過呢。要不是正好碰上前洞的一位和趙師弟以前認識的李師妹過來,隻怕連我和燕兒都要吃個大虧了。所以剛才我一看到飛雷洞外又有一道不象是咱們本派路數的劍光,還以為又是……嘿嘿,沒想到是大哥你。”

    林德誌回頭瞪了他一眼:“既然是吃了虧也沒接受點教訓?也不看來的人能不能打的過就魯莽出手,要不是我看見你,我一出劍先傷了你的飛劍,看你到時候哭去。”

    “哎?對了,你原本煉的那把飛劍呢?怎麼又換了一把從頭開始煉了?”林德誌又想起自己在洞外看到地那把飛劍不象是自己還在峨眉山時林守誌就開始煉的那把。忙再問時,卻見林守誌馬上無精打彩地耷拉下了腦袋。

    咦?怎麼是這反應?林德誌急忙再追問幾次,林守誌這才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地道:“被……毀了,在……成都慈雲寺那回。”

    林德誌聽的一頭霧水,幸而石奇在一旁給他解釋了一下他才明白過來。

    原來當時成都慈雲寺鬥劍時林守誌也身在其中參與了進去。

    按說象他這樣還沒有出師的弟子是不該去的,隻不過當時髯仙李元化回山來說林德誌曾經在成都出現過,而且據嵩山二老之一的白穀逸所講他還會身遭一劫,說不定還要回成都去。

    林守誌一聽就急火火地要去找他,李元化迫不得已隻得也帶他去了成都碧筠庵。並且還真的見到了林德誌,隻是隨後林德誌奉極樂真人之言赴昆侖山坐關。林守誌便留在了成都。

    到了慈雲寺鬥劍時,髯仙李元化再三警告林守誌不許輕易出手。林守誌原本還隻是在碧筠庵藏著,可後來經齊金蟬一攛掇,忍不住就跟著他溜出了碧筠庵,到了兩派鬥劍的地方,正好又碰上了綠袍老祖。

    當時綠袍老祖放出十萬緊蠶毒蠱卻被極樂真人地乾坤針滅了個差不多,正是又急又怒,又祭出了魔教的修羅幡。放出滿天妖雲毒霧。林守誌不知厲害竟然想用自己的師傳飛劍立點功,於是當下便被毒雲汙穢了。

    於是林守誌回頭便狠狠挨了髯仙李元化一頓好罵。將他打發回峨眉山來,要不是前幾天前洞的那位李英瓊師妹給了他一把飛劍,說是另一位裘芷仙師妹偶爾在峨眉山一處秘洞找到了三把好劍,聽說他是林德誌的弟弟,便托李英瓊送給了他一把,林守誌現在還隻能空著手。

    林德誌聽的又氣又笑,回身又在林守誌頭頂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罵道:“齊金蟬那小鬼的話你也敢聽,把你新得的劍拿來我看。”

    林守誌將腰的飛劍抽出來遞給林德誌,林德誌拿在手上細細觀看,隻見劍身一抹青碧,寒光流轉,劍柄上還用白玉刻了一個虎頭,劍質倒是不差。

    林德誌低頭想了想,心說看來這便是原本那頭老猩猩該得地兩把飛劍中的一把了,那一把想必還在裘芷仙手,隻是這小丫頭竟然隻拿出一把來送人情,也未免有點小氣了些。

    不過這把劍雖說看起來也還不錯,林德誌卻偏偏覺得心有點別扭,但此時也不能叫林守誌再把這把劍還回去----不說裘芷仙和李英瓊兩位大小姐也是一番好意,光看林守誌那副模樣,恐怕也難以叫他把這把剛得到地比他原來還要強好多的飛劍舍出去。

    林德誌輕歎一聲,心說先叫他湊乎著用吧,等哪天自己要是有機會能再得把好些地飛劍再叫他換掉就是。

    當下四人再述了會離別以來的情況。眼見子時將到,各各回了石室靜坐運功,林德誌也自回到自己原來呆過的石室,靜坐下來運氣吐納。

    等到第二天一早,林德誌由林守誌帶領,從飛雷洞外那道大瀑布對麵新開的飛雷秘徑進去,再出來時便到了昔年長眉真人留下的凝碧崖,隻見眼前山奇峰險,雲遮霧罩,流雲飛瀑處處,怪石嶙峋層層,滿山千奇百怪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風雪不侵,四季如春,果然是好一派仙家勝地,

    林德誌一路遊覽過去,嘴嘖嘖稱奇,特別是這四麵環山,別無出路,隻有頭頂上方圓數十大的一片布滿了騰騰雲海地天空能容那些有本事高來高去地能人異士出入,再有就是自己來時所經的飛雷秘徑,這兒也是將來那些侵犯峨眉地妖人魔道主攻的地點。

    再走不遠,忽見眼前一亮,一片廣闊的草坪出現在林德誌麵前,草坪上正有幾個嬌小俏麗的人影揮舞劍光上下翻騰,卻是兩紫一紅外加一道亮白的飛劍。

    林德誌遠遠便看出那邊正是李英瓊和裘芷仙兩位大小姐正合力對付齊金蟬的霹靂鴛鴦雙劍,隻是齊金蟬的兩把劍雖比不上李英瓊手的紫郢劍,卻又比裘芷仙的飛劍要厲害些,一邊使勁閃躲著李英瓊的劍光,一邊卻又死追著裘芷仙的劍光不放,三人你追我趕,笑聲不短。

    遠處草坪盡頭還站著一個少女,也是林德誌曾見過的朱文,正在大喊著要齊金蟬加把勁,一眼看見這邊林家兩兄弟的身影,驚呼一聲,急忙出聲叫三人住手。

    齊金蟬正被兩女合力打的滿頭冒汗,一聽此言立馬大喊一聲:“不打了,我林大哥來了。”

    林德誌笑著對搶著跑上來迎接的齊金蟬道:“看見了吧,你一個男兒家,卻被兩個小姑娘追的狼狽不堪,羞也不羞?”

    齊金蟬登時撅起了小嘴:“哪兒的話啊?主要是李姐姐的紫郢劍太厲害了,你看我對上裘家姐姐的騰蛟劍不就能贏嗎?”

    跟在後麵的裘芷仙連招呼也顧不得和林德誌打上一個,立刻瞪大了眼睛回了齊金蟬一句:“你怎麼不說你的那兩把劍也比我的飛劍好的多?你有本事和林大哥的飛劍比一比。”

    齊金蟬立刻也瞪起了眼睛:“你說什麼啊?林大哥那是七把飛劍呢,而且他那七把劍甚至比李姐姐的紫郢劍都要厲害的多,你還叫我和他比,我已經在他手底下吃過一次虧了。”

    這一說連李英瓊也大感好奇,忙追著問齊金蟬是怎麼吃的虧,齊金蟬當時便紅了小臉,緊緊閉住了嘴跑到了林守誌的身邊,拉著他的手道:“不和她們說了,光會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走,我帶你們去太元訂看看新來的四個新弟子去。”

    裘芷仙和李英才瓊這才笑著上來和林德誌見禮,李英瓊道:“裘師姐自從我們瞞著她偷溜到青螺穀後便每天怨我不帶她同去,也不看我回來時有多慘,我看她不過才拉她出來和我練練劍,齊小師兄也要加進來,沒想到林師兄就到了。”

    此言一出,裘芷仙一張小臉登時也羞的發紅,卻仍是落落大方地朝林德誌道:”休聽李師姐胡言,我剛到師門不久,可不象她那麼大膽,好歹也要等我練到師兄這個地步我才會想著跑出去見見外麵的那些世麵,再說我才剛得了一把飛劍,師兄雖不肯收下我這個弟子,但既然來了,還要請師兄多多指點與我。”

    李英瓊也連連點頭:“說的是,我剛得到紫郢劍就在林師兄手底下吃過一個大虧,等我再練上些時日,也要請師兄多指點與我。”

    林德誌連連幹咳,心說這兩位中不論那個我都不敢招惹,我還是趕緊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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