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 脫胎
陳飛宇,聽說你今天敗了。”
五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站在藥鍋前面,陽光也被這五個人遮擋住了大半。
“至少我還活著。”陳飛宇手中一把破紙扇,輕輕煽動著藥鍋下的爐火,頭也不抬的說道:“毒販,我是不會做的。更不要拿我妹妹說事,那丫頭如果知道治療自己身體的錢是販毒賺來的,她會自殺。”
中間穿迷彩服的男人,肩膀上有著聯邦少尉軍銜的肩章,他一臉微笑的蹲下身子,揮手驅散了陳飛宇煽來爐煙:“這次,你來到琅南塔也有快三年的時間了吧?”
陳飛宇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將軍級別的組織來說,想要查清楚太容易了。
“三年了……”肩扛少尉軍銜的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時間說來也不短了。三年前你就是五星巔峰實力,三年後你依然還是五星巔峰。除了你的戰鬥技藝更加純屬,實力幾乎沒有任何的提升。”
“那又怎麼樣?”陳飛宇面上沒有絲毫變化,繼續維持著山東爐火的頻率:“根骨天資所限。我這樣一名五星武者,真不值得王將軍派人天天來發出邀請。”
秦奮兩條濃眉,細不可見的抽動了數下,他感覺到身旁這個男人,在聽到對方說出三年實力未提升時的那一瞬間,心臟跳動頻率明顯跟平時不同。
“呵呵,可能吧。”來人並沒有反駁陳飛宇,而是配合他點頭說道:“其實,我也認為你的天資所限,但我們將軍卻就是看上你了。為此,將軍還特別準備了一顆脫胎丹。”
秦奮有些吃驚的望著來人,雖然治療上說王浩這人出手闊綽,但面對資料跟面對真實的事情發生時,還是讓人有一些意想不到。
脫胎丹,它跟狂暴丹,還有鐵甲丸不同。
隨著武者修行提高自身實力地同時。面對瓶頸地機率也就會越來越大。有些人。在進入流星級之後。就再也無法突破瓶頸。有些人則可能會幸運地進入彗星級地實力。才會遇到瓶頸。
面對瓶頸。當人們無論怎樣苦練冥想都無法衝破障礙時。就會考慮到利用外部地力量來進行幫忙突破。
於是。有人將目光放在了生化獸地身上。有些人則將目光放在了藥劑地身上。
脫胎丹。就是在當武者面臨瓶頸。始終無法突破地時候。有心人創造出地一種藥劑。
這是一種類似於洗精伐髓地藥品。每製成一顆都需要消耗大量地昂貴地材料。
來有些諷刺。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人們可以利用很多科技那高精度做到地事情。卻無法用來製作脫胎丹這種藥劑。
曾經有無數人嘗試過,利用精度超高的儀器,來進行最準確的製造工藝製作脫胎丹。
結果,這些人全部都失敗了。反而是,藥劑師這些只能用雙手,用眼睛去觀察的人,才能夠在一定運氣下製作出這種藥劑。
可以說,脫胎丹的價格之昂貴,絲毫不遜色高級生化獸的價格。
但就是這樣,脫胎丹也並非可以百分之百幫助瓶頸武者,進行突破提升。它只是可以增加一定突破的機率。
而且,當武者強大到一定境界,脫胎丹對其來說沒有絲毫的價值跟意義。
自然,脫胎丹相對於彗星級的武者作用,顯然不如對流星級武者要來的大。
高昂的價格,可以帶來一定機率實力的突破。這也是為什麼富豪子弟的武力,往往要高出常人家庭的孩子。
金錢的力量擺在那裏,富豪子弟是可以利用金錢去堆積的。畢竟,真正有錢的家族,一顆脫胎丹沒有突破,可以使用第二顆,第三顆。
當然,前提是能夠買得到才行。
一顆脫胎丹,這手筆那麼對於毒販子王浩來說,也同樣不是一筆小數目。怎麼說,他也只是剛剛崛起的新興勢力,而不是家底豐厚的老牌勢力。
秦奮眼睛的餘光看到,陳飛宇耳根處的肌肉輕輕抽動了數下。
“感謝王將軍厚愛了。”陳飛宇抬眼看著對方:“毒販,我真的不做。”
言的少尉也是一愣,脫胎丹哪怕是對那些沒有遇到瓶頸的武者,也有著無邊的吸引力。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裏,不會遇到瓶頸這種事情。對於進入瓶頸最少三年的武者,面對脫胎丹竟然還能面色如常的忍住誘惑。少尉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有人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少尉有些不死心:“我們將軍並非需要你為其工作一生。只要你作出相應的貢獻就可以離開。到時候,就算你想養活你妹妹,去血腥瘋狂那種地方,
進入更高的層面,得到的獎金也會多一些……”
“謝謝,不必了。”
陳飛宇端下藥鍋,拿調羹輕輕撥了撥藥湯上的藥渣,做出一副送客的態度。
少尉歎了口氣,一拱手:“那好吧,我們改天見。”
陳飛宇苦笑著歎了口氣,等五人走遠之後才說道:“丫頭,如果知道我在[血腥瘋狂]打拳,依靠打死人賺錢給她治病,相信她連藥都不喝了。去販毒?那是等於殺了我妹妹。”
秦奮靜靜的看著陳飛宇的後背,這個男人初見時並不怎麼讓人喜歡,在擂臺上那全身散發出的殺氣,比任何一名拳手都要更加冷酷。
如今,這個背影裏卻充滿了慈愛。
秦奮也不得不輕歎一口氣,想要將一個人全面的看清楚太難了。
“苦嗎?”陳飛宇關心的看著喝下草藥的妹妹。
“不哭。”女孩蠟黃的臉上,因為泛起笑容而帶出一絲的紅潤:“哥熬的藥是甜的。”
陳飛宇從罐子中取出一塊冰糖,草藥哪里可能會有甜的,熬藥就可以聞到那刺鼻的苦味。
秦奮透過那陳舊的窗戶,假裝看了看外邊的天色,起身說道:“天有點晚了,我們先回去了。”
“現在就走?一起吃飯吧。”女孩發出好客的邀請。
“不了。”秦奮微笑說道:“下次吧。”
“哥,送一下。”
陳飛宇走出房門,再次輕聲在秦奮耳邊叮囑:“記住,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今天黑衣人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你也沒有見到過。”
“你應該帶她去正規大醫院治療。”秦奮看著前方,長長出了口氣:“那樣才是對她真正負責任的好哥哥。”
陳飛宇的腳步一緩,臉上表情一秒數變,最後搖頭歎氣的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見過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秦奮跟陳飛宇並肩而走:“那個哥哥比你稱職,至少他從來不假裝偉大。”
陳飛宇立足原地沉默了數秒,猶豫的情緒快速從眼中拔出:“我從都不偉大,也從來都沒有稱職過,謝謝你的提醒。”
沒有更多的交流,陳飛宇轉身走向屋中。
轉過街道彎口,沉默的林零突然開口說話:“他們不是親兄妹。
”
事先毫無徵兆的開口發言,反倒是把秦奮給稍稍驚了一下。這個從來不八卦,甚至很少說話的女人,這是怎麼了?
“ 在這裏收集到的任何情報,都應該相互交換。”林零解釋了一下自己說話的原因,繼續說下去:“那個病女叫做馮瑩,從小身體不好。很少離開家門,沒有任何同齡 朋友。十四歲的一天,在家中二層樓處看到有人昏倒在家門院子外。好心下給這人提供了水跟食物,還有兩片治療發高燒的藥片。那人就是陳飛宇。”
“ 沒多久,馮瑩家中意外起火,父母雙雙燒死其中。陳飛宇沖入火場,救她出來。兩人在南特市租了一間小房,過著簡單的生活。”林零伸手挽起秦奮的胳膊,將身體 貼在他的身上:“兩人在那裏生活數月時間。陳飛宇負責賺錢給她治病養家。一切很平靜的過著日子。某天,當地政要的兒子趁陳飛宇不在家,進入房間意圖姦污馮 瑩。恰巧被回家的陳飛宇發現,當場將惡少打死。”
“所以,逃到這裏了?”秦奮有些意外,陳飛宇竟然因為一飯一水之恩,拼著亡命天涯也要照顧馮瑩。
“是的。”林零訴說這一切,沒有絲毫感情跟個人觀點摻雜其中,本來或許由其他人口中說出,應該是熱血沸騰的事情,現在聽來就像是做文學報告一樣:“政要勢力很大,不走兩人都要死,就連員警都發出了通緝令。馮瑩公民資格被取消,只能逃入這裏。”
“我跟陳飛宇的交談很簡單。”秦奮也學著林零一樣簡明扼要說道:“王浩拉攏陳飛宇被拒絕,使用脫胎丹引誘也失敗。還有,陳飛宇要我們忘記黑衣人的事情,完全不要記得。”
“王浩認識陳飛宇?好像可以利用。”林零簡單的說出自己看法,稍稍停頓又說道“黑衣人,馮瑩提過,家中起火前曾經有黑衣人在院子附近出現過。警方完全沒有查到任何黑衣人,認為那是她的幻覺。”
秦奮停住了腳步,他看著林零:“你是說,馮瑩是被陳飛宇給牽連了?”
“不知道。任務以外的事情,不考慮。”
林零伸手攔住了一輛計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