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火影之縱情任我 作者:迷失之月 (連載中)

 
Oo魔星oO 2009-8-20 01:24:0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121100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0
第一百零三章祭典之後-煙火

  ※※※

少年心中有些不解,對於…………最終決定跟那個小孩一起去看最後煙火的,自己。

……………….自己,從來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特別是在這種,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事情上。

可是那又為什麼在聽到他說,「跟自己去看煙火」是他第一次主動要求的生日禮物時,自己所有反抗意願會降低到這個程度呢?

很異常的反應,照平常的自己而言,應該是會做出排除影響自己行為的目標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雖然自己沒有到討厭活人的地步,但是,由於當年那場戰役,自己對於跟不會動,不會攻擊自己的屍體相處還比較………..恩,安心。

而且,真要說起來,後來也幾乎是天天對著「屍體」做實驗比較多,不管是「藥師家」的密術研究,還是「那邊」的禁術試驗。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污穢。

一想到這哩,兜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淡淡的輕蔑笑容。

但是這個笑容還沒維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兜感到了拉著自己的小孩速度開始提升,連忙也跟著加快速度。

(不然自己的手腕可能會二次受傷,一次是割傷,一次是脫臼,兇手還是同一個人,呵呵。)

兜自嘲似的埋怨起來,卻沒有註意到自己臉上所流露的神情竟然是竟然是帶著淡淡無奈和寵溺的微笑。

或許就算看見了,也不會認識這個,從未在自己記憶中出現過的表情吧?

(照理說,應該是決定了目的地才會加快速度,不過,他選擇的方向似乎是商業區的反方向,到底是哪裡呢?再往外,就快要出木葉村了。)

而隨著小孩的速度不斷增加,兜漸漸由原本的淡淡讚賞、轉為訝異、甚至是到震驚的程度。

(這樣的年紀,竟然已經擁有接近普通上忍的速度,如果不是自己的話,普通同年齡的人,應該都跟不上吧!他是忘記這件事情,只關心能否快點到達目的地?還是,他認為我可以跟的上?)

兜自認為還沒有達到可以從背影來猜測一個人內心想法的程度。

而且,對於那他,兜一向頗為自豪的分析能力,彷彿也對這個幾乎無法以常理判斷的小孩派不上用場。

兜看著小孩在保持高速的情況下,仍是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則抓著自己的手臂,頭還偶爾晃動著。

這,的確不像是已經全力以赴的樣子。

  (似乎,看起來還游刃有餘。)

速度`,一向不是自己的主攻項目。

要說到修練的走向,自己主要的專精應該是在於查克拉的細微操控,和對自身細胞的定點活性化。

說到自己現在能擁有接近非體術專精的上忍速度,還已經是多虧了自己特殊的恢復能力所賜,而且,不能持久。

(畢竟,自己可不是宇智波家的那個「天才」,咦?)

兜感到小孩猛地停下,一股反作用力忽然出現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自己最近正在針對,「如何因應體內突然的特異能量之排除」的試驗,已小有成果,那麼……………

不過,以這個速度奔跑這麼點距離而已,自己竟然真的覺得氣有些喘不過來,看來最近的室內研究和試驗需要減少份量,改成安排體術和實戰相關的修練吧!

兜悄悄地散去凝聚起來的查克拉,半假半真地喘起氣來,同時這才開始打量起周遭的環境,一股熟悉感驀然而起。

(這裡!不正是自己散步時的折返點嗎?)也是當時,初遇他的地方。

“對阿,就是這裡,如果不是你,我還想沒起這個地方!這裡雖然看不到正面的火影岩,但是我的目的是看煙火,方向的問題就不嚴重了,看,開始了。 ”不知道是否是發覺了兜的疑惑,小孩彷彿自言自語般的開口說出了這些話。

(今年的,的確比往年的要有變化的多,特別是出現很多,色彩的漸染和煙火型態的改變。)

今年的煙火確實給兜的感覺要比往年來的精采的多,但是兜卻不知道這是煙火的關係,還是………………………

兜習慣性地伸出手指觸了觸原本應有鏡架的地方,在落了空之後,才記起,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做出這種舉動了。

明明才不到一年的時間,為什麼自己卻有一種,這個行為,好像是自己從小就已經有了的感覺呢?

(煙火是很漂亮,但是,這種炫閃而短暫的的美,實在不是很合自己的喜好,不過………………)

兜又靜靜地觀賞了一兩分鐘,然後,兜很自然將注意力從夜空的閃爍火花轉移到以強硬手段帶自己過來的人身上。

(他,看著煙火的神情,那種略帶雀躍的欣喜,就好像他是一個孩子一樣,雖然以他的年紀,他本來就是個孩子,但是,他望著煙火所流露出的「羨慕」,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兜的目光在煙火和那個小孩之間徘徊著,好像在觀看小孩對煙火的反應,又或者是在尋找這兩者間的共通點。

小孩似乎對少年的舉動毫無知覺,只是以著對他而言算的上是熱烈、以普通小孩的標準則是冷漠的神情,望著空中的絢爛煙火。

沒過多久,兜感到遠方不再有閃逝的煙花,一時之間,天空又變回了滿綴碎星的漆黑紗綢。

兜本來想要開口,但是看到小孩依然以方才的姿勢,遙望著火影岩的方位。

原本想要開口的,硬生生地被少年自己給吞了下去。

兜只是維持著初到時的姿勢,靜靜地站在小孩身旁,久違的平靜在此時造訪少年的心中。

 直到小孩突然出聲,“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兜有些不解。

似乎是感受到少年的困惑,小孩吐出二個字,“煙火。”

 兜將頭轉向火影岩的方位看去。

這時,在火影岩上方的位置,即使是這麼遠的距離,兜依然能隱隱約約感覺得到那裡,聚集了驚人的大量查克拉氣息,不斷地集中,壓縮,接著,爆發!

在如黑色畫布般的深漆夜裡,一股股濃烈的查克拉自火影岩的位置,往夜空直奔而上。

霎時,白色的煙火如雪花般飄散而下。

在飛雪仍似有若無時,從下方出現了一條青藍色的旋狀火柱,有如竄升般地往上直衝而去,好似要將所有的雪花給融逝殆盡。

而在兩者接觸後,形成上下交接般,緊連著的線狀紫色條形火焰,隨著若濃若淡的查克拉分佈,光暗之間的變換,竟給觀看者有一種煙火在迴轉的感覺。

在這時候,兜注意到了那個小孩臉上的神情,隨著煙火的,不是出現驚訝或是驚喜,反而,是在欣賞之餘,帶著越來越濃的疑惑。

雖然他很快地就回復過來,但是沒有逃過兜的觀察。

(疑惑?對這個煙火?是因為這個煙火的釋放方式,還是這種前所未見的火花顏色?亦或者,是認識這種煙火的製作者嗎?)想到自己的最後一個猜測,兜自己都有些好笑,那有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發生呢?

感覺上,根本就是毫無關係的兩者。

 煙火…………和,他!

兜突然警覺到自己太過放肆地看著他,連忙瞇了瞇收斂起自己的目光,畢竟這種眼神,是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負面情感。

不論是出於了什麼樣的目的,兜都不希望跟他發生不愉快,至少在這個結果發生前,盡力拖延。

雖然,即使自己總覺得,他就算發現自己的行徑,八成也不會因此而對自己反感,但是,就算是一點可能,兜也沒有讓它出現的念頭。

(他,似乎被這個極為精緻的煙火拉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沒有發現異狀。)應該吧?

 兜再次轉頭望向了煙火處。

在以黑夜為幕的自然舞台上,已是到了最後的精采。

煙火在火影岩上空似是形成一團紫紅色的煙霧,以少見的慢動作往下飄去,與此同時,紅豔的色彩彷彿也隨之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不斷加深的湛藍。

煙霧,最後變成瞭如同水滴般的型態,然後,有如破碎的玻璃往外灑去,濺成了一灘藍色水花往四周而散,自眾人頭頂上方而落。

剎那間,給了所有觀看者一股自己是站在瀑布下的感覺。

(恩,的確是非常有特色的煙火,製作者跟忍者有關的可能性很大,以煙火中的查克拉變化程度來看,說不定製作者本身就是忍者的機率也很高……………咦?)

此時,兜又感覺到了一股較小的查克拉氣息於現在才往天空發射。

滿天水幕,如同有輕風吹過般,飛濺的水花好似瞬時風化,在瞬間散成綠色粉塵,飄至高空而後又往下傾洩,形成一面金色布幕。

(是雙重變化嗎!看來,我還是小覷了那個製作者,這個製作者對於查克拉的造詣,可能擁有上忍程度的了解,或許,還是專精於某種查克拉的性質變化,才能造成這種效果…………..確實非常有意思。)

兜緊接著看到了又是一團黃色與白色交雜的煙火,自中心處接連爆出,像是要吞食屏幕般的不斷地擴大,直到幾乎整個夜空被其色給籠罩後,最後是「藝術」兩個燃著火焰的紅色大字從中浮現。

…………原本,兜也覺得自己頗難得會對這類東西感到還蠻不錯的。

畢竟剛剛的查克拉煙火,確實有引起兜本身的興致,但是,所有的欣賞,全部都被最後兩個字的出現給破壞殆盡,不得不說,能在一瞬間就給觀賞者這麼大的情緒反差,這個煙火在某個方面上,的確很非同一般。

兜也注意到了在最後那兩個字高掛在夜空的瞬間,自己看到了那個小孩的臉上也同步僵直了極為短暫的瞬間。

雖然他很快地就回復成原本的神色自若,但是剛剛的細小變化沒有逃過兜的眼睛。

一直注意著他的兜,突然覺得自己有朝著偷窺狂的道路前進的傾向。

本來以為最後的已經結束的兜,還來不及對自己的這個突然奇想發表感想,卻被天空的變化打斷了。

天空甫一恢復成夜色,在停頓一會兒後,猛然一亮。

之前有如在夜空中熾烈燃燒的兩個大字,卻彷彿溶化在暗色的幕簾裡,而不一會兒,好像又有幾個字,似乎自灰燼中接連復燃而出!

  「獻」

  「給」

  「我」

  「心」

  「目」

  「中」

  「的」

  「唯」

  「一」

  「精」

  「靈」

閃著淺銀色光芒的十一個大字,幾乎可以說是籠罩在整個木葉的上空處。

那一瞬間,整個木葉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這,算是告白的一種嗎?

連著前面兩個字,整句話就是,「藝術,獻給我心目中的唯一精靈」………….的確是很有告白的意味。

不過,這個最後的驚喜,卻沒有讓兜產生什麼特殊的感覺。

因為,兜的全部精神,都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這十一個大字,讓那個小孩勉強在「藝術」兩個字時,還能強忍住的情緒破功了。

雖然兜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在相對寧靜的森林此處,一個類似於噴氣的「噗哧」聲,還是很明顯的。

當然,兜不會笨到去問這個聲音是誰開出的。

但是,心中難忍的笑意,還是讓兜的表情有些變化。

而那個小孩在夜空掛著那幾個大字後,便也快速地轉身,好像不想再看到一樣,也正好看到了出現在兜臉上的神情,似乎也忍不住發出清朗而悅耳的笑聲出來。

直到最後的煙火整個結束後,漆黑的夜空又滿佈了閃爍的繁星,小孩,一直沒有動作,依舊保持著剛剛觀看煙火的姿態,只是角度微仰,由看著火影岩轉到另一面,望向廣闊的星空。

而兜,則是靜靜地站在他的斜後方不發一語。

他不是怕自己的突然開口會造成那個小孩的不滿,也不只是他不想打擾那個小孩,更是在享受這股與那個小孩相處時,自己,才會有的放鬆,即使自己知道這種情緒不該出現自己身上,即使自己知道這種情緒對任務的進行一點幫助也沒有,甚至還有反效果,即使自己知道,這種情緒最終很有可能會害了自己…………….

可惜,即使是被大人譽為天生間諜人才的自己,偶爾,也會有不想偽裝自己的時候。

畢竟,…………還是個「人」啊!

(面具戴久了,很容易就,再也拿不下來了,你話中所指的人…………..是誰?)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1
第一百零四章祭典之後-謝禮

  ※※※

“吶,謝謝你陪我過昨晚剩下的時間,這,真的是很好的禮物。”小孩依舊遙望著夜空的遠方,聲音彷彿是從另個世界所傳來地一樣的空靈。

這時,兜才注意到月已偏西,昨天,已經過去了。

“感謝的話,需要給個謝禮表示吧!”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但是令兜更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小孩的回答。

“歐?謝禮?你?想要?可以啊!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小孩聽到兜的話語,似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就回神過來答應了。

兜知道那個小孩是那種對自己的話語極為重視的人,一句「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的範圍,遠遠比其它人相同的話要有價值的多很多。

光是得到這個小孩的這句承諾,兜就覺得自己昨天的代價沒有白費。

 那麼,自己想要什麼?對這個小孩。

自己不清楚他的實力,只知道他擁有極為神秘的隱踪術和至少是上忍等級的速度,其它的,這個小孩完全都沒有透露,在這樣的信息情報下,自己好像並不需要他做什麼事。

 那麼,自己是想知道些什麼嗎?

對於他,那個神秘的隱踪術信息?詭異的浮空術修練法?他的力量的來源?還是………他是誰?

兜覺得先了解一些他的事情再決定,“今天…..不,昨天其實不是你的生日吧!”雖然一開始因為小孩的說詞,而跟著他一同到這裡看煙火,但是就兜的觀察,他可以肯定,昨天以「要求生日禮物」為由,而拉自己出來的小孩,他的生日絕對不是昨天!

“你…………不會是只想要問我的生日就好了吧?呵呵,不換嗎?僅僅是得到一個答案就滿足了嗎?是這樣嗎?”小孩的語調流露出些微的調侃和戲弄,但是其中卻參雜著一絲絲淡淡的迷惑之音,那是,九尾妖狐的秘傳催眠術!

“恩。”兜的意識給那枚閃著莫名光芒的紅色左瞳吸引住了瞬間,在回過神來時,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開口響應了。

兜這時看到了他的目光,明明還是那種略略失焦和漠然的眼神,但是自己卻發現此時這對異色雙瞳竟然散發著隱隱約約的「惡作劇成功」的光芒?

 惡作劇?他也會做出這種事?

兜之前還覺得這個小孩成熟遠超過歷經滄桑的老人,但是現在又做出這種行為來。

他,似乎完全不能以常規判斷,一個充滿著千變萬化性格的人…………

兜既去年九月之後,再次對他下了相同的評語。

其實以這個小孩的真實年齡來看,本來正該是愛鬧愛玩喜歡惡作劇的時候,但是,那是屬於「普通小孩」的權利。

(放縱,對自己,和對他,都是一種奢侈!)

兜微微瞇起眼,腦海轉瞬飛過許多思考!

 惡作劇?

「浪費」自己的條件,用一個小小回答來「應付」自己…………目的呢?是想要看自己「激動」的神情吧!然後以那個小孩的個性,剛剛的回答是不算數的,會重新再給自己一個承諾吧!他不是那種會佔人便宜的人,所以只要照著他的想法走,自己也沒有吃虧,說不定還能藉這個機會,多拉近一點關係!

不過,既然有這個難得的機會,那就陪陪你吧!

 偶爾的放縱,不是嗎!呵呵。

或許我的偽裝還比不上你,但是,說到玩這個,可是要看天賦的。

  “怎麼樣!決定了嗎?”

兜臉上不動聲色,心中略帶笑意地望著好像在期待自己「失態」的小孩,說道:“什麼?”

兜露出一臉疑惑,好像沒有聽清楚小孩剛剛說的話似的。

“就是你要用「知道」我的生日來當我給你的謝禮阿!因為不清楚我的真實能力,而且還不夠信任我,所以不會選擇讓我幫你做什麼事情,而剩下的,就只有問我事情,既快速,我又不是會說謊的人,這當然是最好的選擇,那麼,要問什麼呢?我的能力實情?我的出身背景?我跟木葉的關係?都是你想知道,而又具有實際價值的信息,但是卻被問我生日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一把抹消了,呵呵。 ”

原本兜接下來的打算,就是應該表現出突然被點明的稍微驚訝神情。

但是在聽到小孩的言語後,卻省略兜的偽裝,………….這次的表情,不是假裝。

(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樣的承諾阿!即使是在昨晚的事件發生之後,在那種情緒失控沒多久,還能保持著水準之上的分析力和智能,而沒有被其影響去做出所謂的超出自己能力範圍外的事情,甚至…………………..連我的性格也計算在內。)

 他……………..這麼了解我嗎?兜感到內心出現一種複雜的情緒,卻說不上討厭。

但是,兜就是覺得他會在此時說出這麼多話,反倒有令自己一種他是故意的感覺。

是刻意要讓我知道了他已經明白我的想法嗎?

 這是為什麼呢?兜心中不斷盤算著。

 他說出那些話的用意到底是?

…………………….是想將我的注意力從什麼事情上移開嘛!

對了,生日,他不想我問他的生日!兜細想剛剛所有對話和小孩的神情變化,得到這個結論。

“那就告訴我你的生日吧!”兜說出這句話時,心中終於有一種在與小孩的相處中,第一次站到上風的感覺。

小孩這時卻突然沉默起來,抬頭望向兜,似乎是在打量什麼。

面對小孩完全不在自己預料中的反應,兜心中不知怎麼地出現了淡淡的慌張,連忙以故作輕鬆的口氣說道:“還是,這次換你不想說了?”順帶也響應了小孩剛剛的那種略帶調侃的口吻。

小孩只是垂下頭輕輕地左右搖了搖,當他的臉再次出現在兜眼前時,表情已經出現了變化,一反之前還夾帶著些許童稚的舉動,整個人的姿態變成……. .或許說,是恢復成兜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那個身影,那個蕭瑟卻又充滿傲然,飄邈又不失深遂的孤索身影。

“由於一些因素,出現了我剛剛一時間的失控行為,這,似乎讓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很抱歉。”

如果不是兜親眼所見,他根本不能想像,在藥師大宅時的老成而略帶調侃、看煙火時的童真又算計貪玩、和最初也是現在的淡漠、傲然、以及掩飾不住的幽殤空寂。

“…………..不過,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嗎?當一個七歲多的小孩做出符合自己年齡的行為出來,卻跟對方道歉………….

(果然,放縱,對自己,和對他,真的,都是一種奢侈!)

“我不會做出,拿別人應得的東西來跟別人對賭的事情出來,並不是我不想說出我的生日,只是你今天,不,已經是過半夜了,你昨天真的給了我…………..遠超過你想像之大的幫助,我不想用一個無意義的回答來浪費掉,而我剛剛所說的三件事情,應該是你認為最有價值的三件情報,我可以告訴你其中一個。”

 能力實情?出身背景?跟木葉的關係?

雖然那三件事都是兜非常有知道的,但是他現在的注意力集中到小孩剛剛話語提過兩次的字眼。

“無意義?”為什麼會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生日呢?

小孩這時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收斂身上的漠然氣息,說道:“看來我去年對你做的評價沒有錯,你果然很喜歡「追根究底」,收集情報不只是工作也是興趣吧! ”

兜表面上露出了「被發現而不好意思」的神情,但是在自己的心中卻隱隱約約地反駁著……………….是因為你,才會這樣。

可是這種話,現在的兜卻還是說不出口的,也因此兜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幾乎不可見的淡淡紅暈。

不過,兜並不引以為意,反正在遇上他之後,兜已經改變了很多過去的習慣了。

而且自己,更在自己臉上發現了很多自己以為早已經失去了的表情。

“好了,不逗你了,其實…………”小孩拉長了語調,不過兜知道他這樣並不是在吊自己的胃口,而僅僅是在整理自己思緒時的前兆。

(又是這個熟悉的句子和口氣。)兜心中想道。

“其實,就某個意義上來說,「我」連父母都沒有,當然也就沒有所謂的,「我」的生日啦。 ”小孩以輕鬆的語調平淡地說道,“對了,我可不是孤兒,只是…………恩,有些複雜,以後有機會,恩,在合適地點的時候,再跟你解釋會比較清楚,比較容易清楚。 ”小孩說完,還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話語一樣。

(合適的地點?)不是合適的時機,而是地點嗎?兜注意到了他加重音的單字。

“總之,你換一個問題吧,看是要知道我的能力、修練還是身世呢?”

兜心中突然有些不滿,小孩話語中一直念著這些「我的能力、修練還是身世」,好像自己只對這種有價值的情報有興趣一樣,難道在他心中,自己就是這種人嗎!

…………….兜決定好要問什麼了。

“你,的名字是什麼?”自己想知道他的名字。

聽到兜的問題,小孩終於出現今天第一個意料外的神情,有些恍然大悟般地說道:“………….我們還沒告知對方彼此的名字呢!但是為什麼我卻有一種我們已經很熟了的感覺呢?真是有趣啊!是因為我們碰面的時候,都沒有第三者在,似乎都用不到指定對象的稱呼,是這樣吧?不過,這個問題還是不算吧!畢竟,稱呼這種事情,我本來就該給你知道。”

兜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照小孩所言行事應該是能得到「最多」的選擇。

但是,有時候得到最多的,不代表會是最好,更不一定是自己最想要的,特別是,對像是這個,如此毫無規律的人。

“是嗎!”小孩開口說出兩個字後,隨即閉上了雙眼,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看著沉思著小孩,兜這時有個衝動,不禁脫口而出,“我是兜。”'

小孩雖然還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卻已轉為面向兜,臉上浮出淡淡的驚訝,輕輕喊出:“兜。”

一樣是充滿了磁性的和緩嗓音,但是兜從來都不知道,「兜」,這個名字會有如此不讓自己反感的時候。

“兜,「兜」真的是你的名字嗎?還是說,這是什麼人對你的「寄望」呢?兜,「兜」是你的名字?你對我說,你是兜,你是這麼想的嗎? ”

“恩,我是兜。”代表死亦不棄,代表忠誠的「兜」,是大人希望自己在進行任務的同時,在其它人的「提醒」下,不能忘記自己的本分,必須要緊緊牢記的字,「兜」,忠誠者。

但是,對他,自己才會如此主動地的說出,「我是兜」。

  “「兜」嗎!你都這樣說了,這不是在逼我嗎? ”小孩此時臉上的神情卻一點都看不出任何被逼迫的樣子。

“吶,兜,你不覺得在這裡賞月是很不錯的地點嗎?只可惜,不是每天都沒有烏雲的。”小孩突然冒出這句話來,“………….呵呵,跟你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過的如此快速,這,還真是有趣呢!不是嗎?”

“哪哩,跟你在一起,才是我的榮幸。”兜自然也順著他的意,不動聲色地轉過話頭。

小孩眉梢微微一挑,說道:“沒想到你現在就這麼會說話了呢!呵呵。”

“對了,兜,你可以稱呼我,若殘,這是你可以用這個來稱呼我…………”

“若殘!這就是你的名字嗎?”一個很不適合,卻又異常相符的名。

“呵呵,我是說,若殘,那是你可以用以叫我的「稱呼」,而我的「名字」,真正的,代表「我」的…………..”若殘頓了一頓。

兜看著若殘臉上瞬間閃現著多種的神情,不停地變換著,最終定在了「承諾」。

若殘慢慢地走近兜的身旁,一面緩緩地低沉說道:“「我」的真名,你也是現在唯一一個將知道的人,但是,現在還不能用那個名來稱呼我…… ………..現在,還不行……………對了,「那個時候」還沒到之前,你可不要用那個名字來叫我歐,不然的話…………….呵呵。 ”

  (那個時候?)

兜感覺到若殘的未竟之語下,所隱藏的露骨殺機。

最後,若殘作出舉動示意兜蹲下。

兜將精神專注給伏到自己前邊的若殘身上。

若殘在兜耳邊留下一段有如呢喃似的低語。

(……………為什麼會是這個名字?這,真的是他的名字?)兜難掩心中的失控,不自覺地倒退了幾步,若不是平時的訓練有素,或許自己這時已經跌倒在地,但是,這不是現在的兜所在意的。

為什麼他的名字會是那樣的,是如此地………………..

兜說不出自己甫一聽聞那個名字之時,腦海中閃過的感覺是多麼地……………,再加上,自己所看到的他說出自己真名後,那一瞬間所露出的脆弱,是如此令自己…………震撼阿!

“若․殘。”那個名、那個口氣、還有他的姿態神情中,那難以言喻的漠然,這些,到底有什麼關聯!

  (他呢!)

微一愣神,兜雖然馬上響應過來,但是,這才發現他,若殘早已經不在自己的感知範圍內了。

又是跟第一次的時候相同,沒有聲音,沒有動靜,沒有查克拉的波動,沒有道別,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但是這次,兜沒有出現之前的失落,因為他全部的精神都用來咀嚼「若殘」和那個真名。

(…….這就是我的真名,我真正的名字,代表著「我」的符號,表示出「我」之存在的象徵,以此而生,以此塑形,以此為名,這就代表著「我․們」的名字!………..)

若殘的口氣異常的輕柔,幾乎令兜不寒而栗。

平淡的腔調,卻透露著連兜都快要承受不住的殺意。

宛若喃喃自語的說話方式,帶給了兜一股久久散之不去、緊繫心頭的沉痛感。

 遠處,悠悠的聲音傳來。

 朝出暮落,暮落朝出

 笑什麼,哭什麼,

 狂笑肆意,孤索離漠,

 又如何,又如何,

許多年,多少年,淡淡地看……淡淡地看……

 不想求

 無所求。

 已別無所求。

 真耶?心看不清。

 幻耶?眼卻看(地)清……

 是影中月?是月之影?

 問誰………誰能應我?

 我……

 是誰?

 朝出暮落,暮落朝出

 笑什麼,哭什麼,

 狂笑肆意,孤索離漠,

 又如何,又如何,

許多年,多少年,淡淡地看……淡淡地看……

 流連塵世,笑顏常開,

 是無情?是忘情?

 是生是死是真是假?又何須在意?

 假·真·死·生

 又為誰在意?又為誰在意?

 佇停雲霄無往間,無往間,

伴我思,長伴我思,浮塵空悠落。

 兜隨著聲音的來源循去。

對於自己這種反常的行為,兜卻是什麼都不想說。

 夜涼如水,星空迷離。

如華的銀色裹住一絲清涼,鋪陳一地的溫柔。

墨紫的夜際,懸掛一抹白色的孤影,在雲叢裡飄然遊蕩著,融融地月光靜靜地流淌。

月色斜斜地落下,照在了高聳樹梢的稀疏枝葉間的某人背影上,光影折映出了微微飛揚的煙塵的渺茫。

背景是遠處紛揚在綠木上的浮雲,清澈而乾淨的月芒,將若殘的身影裁減出了幾許游離和虛幻,以及,兜意外地看到了,在森林另一端的一個黑髮少年,儘管看不清楚那個少年的臉,但是泛著紅芒的雙眸,在夜晚的密林之中,卻是那麼的明顯。

兜與那雙紅瞳對視一眼,隨之一分,與少年的目光一同正朝向了…………..那個小孩。

兜看到那個小孩…………若殘,站,仰望深邃的蒼穹,好似在應頌從歲月盡頭吹來的風之低語,完全沒有註意到下方的森林來了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若殘輕聲地哼唱,歌聲空若游離,細如游絲,彷彿蝶翼般脆弱,一碰就會碎,就會斷。

曲調簡單至極,可唱的什麼,用的卻是兜完全沒有聽過的語言文字,怎麼也令人聽不懂。

兜只能從曲調的變化中,聽出若殘所使用的語言,應該是屬於一種非常成熟的文字體系,以及,彷彿是若殘象徵的「寂然殤漠」,充斥著整首歌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終畢。

天地一片肅靜,一切事物都選擇了沉默,沒有聲音,沒有漣漪。

兩位僅有的聽眾卻悄無聲息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因為,他們不忍去破壞這像夢一般的漠然迷茫……….

因為,他們也在這樂聲中,觸動了自己的心弦…………..

夏蟬的鳴啼不止,在此刻讓時間……彷若定格。

一切,彷彿都已被按下了停止鍵。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2
第一百零五章祭典之後-天才

“果然是天才啊!才這樣的年紀就有能力單獨執行A級的任務!不管我們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追上的。”當年一起畢業的同期生說出這些話語時,儘管臉上都是欣羨的神情,但是依然隱藏不住在笑臉之下的濃濃「妒意」。

“天才,就是不一樣,做什麼都這麼容易上手,那些同期畢業的學生,比都不能比,不論是在執行任務、排除障礙、就連第一次殺人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他是個天生的忍者啊!”那些忍者前輩們以「感嘆」的口吻說著。

“宇智波家的天才一點也不比當年的卡卡西上忍差啊!說不定還會比卡卡西上忍更利害,畢竟他擁有的是完整的「寫輪眼」! ”暗部的同僚口語中夾帶著淡淡的「興災樂禍」,自以為在說悄悄話。

“你是一個天才,一個天才的忍者,一個可以光大「宇智波」之名的天才!不要忘記你身上流著「宇智波」一族的血!你一定要變得更強!因為你是屬於「宇智波」的榮耀! ”族中的長老那「狂熱」到幾近扭曲的醜臉,不管看到幾次都不會習慣。

“你,做的很好,這麼年輕就升上中忍,真不愧是我的兒子。”父親的口氣,還是那一貫地「篤定」,篤定自己就是能做到他所要求的,甚至比他要求的更高。

“哥哥!你好利害,果然是哥哥。”弟弟尊敬而又充滿濃濃「崇拜」的單純目光,是自己在那個家裡唯一覺得乾淨的事物,但是,這個單純,有時候,卻也給了自己一種無法說出的淡淡煩厭…………….在一個污穢的環境裡,這種單純就是一種錯誤。

面無表情地回憶起他人的稱讚,鼬突然感覺心中充滿一陣難以言喻的疲憊。

從小開始這種帶著妒忌、虛偽、崇拜的稱讚,就圍繞在自己周圍,驅之不去。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天才,每個人都認為他能將所有事情能做到最好,是那麼地理․所․當․然!

不論是課業、忍術、修練、暗器、還是任務…………….自己都需要做到最好,甚至要比「最好」更好,因為自己是大家所認為的天才,一個天才中的天才,一個不到六歲就學會家族火遁忍術,八歲能開寫輪眼,十歲升中忍,十三歲加入暗部,並且不到半年就升上分隊長的天才。

他,是一個木葉里,繼卡卡西之後,最新一代的「希望」。

他,是一個同儕中,眾人所抬頭仰望的「指針」。

他,是一個家族內,被視為可以重現宇智波之輝煌的「榮耀」。

他,是一個父親能以其自豪的「驕傲」。

他,是一個弟弟賦予無限崇敬的「偶像」。

他所有一切的完美表現都是理所當然,被所有人都認為是理所當然。

難道「天才」就不需要努力學習? 「天才」就能輕輕鬆松學會各種忍術? 「天才」就可以不修練也擁有強大的查克拉嗎?

不需犧牲就能得到強大的力量,那隻有在「童話」、不,只有在「夢話」中,甚至是「笑話」中才有可能出現。

就因為「天才」的光環,所以他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努力,就可以被忽視掉了,是嗎?

鼬的心底沒有對此感到不滿,只是單純的敘事而已。

最多,對那些人的愚蠢感到鄙視罷了。

一群,完全沒有辦法認清現實和幻想的傢伙,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似乎,從來就沒人意識到,他,其實也是個人嗎?

不是「希望」、「指針」、「榮耀」、「驕傲」或是「偶像」。

 是一個會流汗、流血的人。

是一個修練後也會流汗,受傷也會流血的活人。

  ※※※

沒有人願意接近這個,已經優秀到令人畏懼,不久後還會優秀的更加恐怖的「天才」。

沒有任何人,村民、同袍、族人、甚至親人!

自己一貫的冷漠,成為所有人疏離他的藉口,即便試著刻意交好某些人,但是往往也被當作成居高臨下的施捨。

…………….面無表情,不代表自己毫無感情……………………

原本,只是自己不習慣太過的情緒表現……………

但是,漸漸地,毫無變化的面容已經牢牢地刻劃在自己的臉上,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不再在弟弟以外的人面前露出笑容過,包括自己的隊友,自己的族人,以及,自己的父母。

慢慢的,身為「自己」的那部分漸漸被抹殺,被淡忘,鼬開始變得淡漠,變得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因為「天才」不能對那些事情感興趣。

他,只需要不斷執行最難的任務,達到最高的完成度,做一個能震懾他國的「木葉」忍者,和光大「宇智波」之名的天才就好了,也就夠了。

家族所追求的榮耀,宇智波令人欣羨的血統,對於自己,卻像是鎖鏈一樣,將自己死死地捆在這個充滿之氣的牢籠之中。

……………….所有事,都只是個義務。

 一個,身為「天才」的義務。

一個,「宇智波」所需要的「天才」所必須要盡的義務!

(這個腐朽、陳暮、虛偽又污穢的地方,真的有存在的價值嗎?)

依靠在窗邊,鼬向外望著前些時日被自己親手用苦無所破壞的宇智波家紋,鼬絲毫沒有發現,即使在陽光閃耀的白天,自己的目光卻依然有如暗夜中的月光般,清冷無波動地俯視著,完全不受任何的干擾。

闖進哥哥房間的佐助在不意中看見有著如此目光的鼬時,剎那間,感覺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徹骨冰寒,猛烈地襲向自己。

對於弟弟的擅自闖入,鼬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只是飛速地將自己外洩的氣息收斂起來。

快的幾乎令佐助認為,剛才的感受,只是自己的,一個錯覺。

 但是,真的是錯覺嗎?

“有什麼事?佐助。”望著似乎想說什麼,卻一副欲言又止的弟弟,鼬主動淡淡地問道。

聽到哥哥對自己的態度還是一如往常,佐助決定把剛剛看到的置之腦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找哥哥,“哥哥,那個………….就是,今天晚上,有… ………….那個祭典,夜市,我,想和哥哥一起去,可不可以。”原本有些結巴,但是到最後,佐助還是一股作氣說出了自己過來找哥哥的目的。

“夜市?”對了,今天是木葉的夏夜祭典,商業區晚上會有很多攤販聚集在一起,佐助說的就是這個吧!

不過,自己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或者說,並不喜歡那些人的目光,“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沒空嗎?”

聽到鼬的響應,佐助的小嘴一扭,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跟父母一起逛夜市呢!”

(那跟哥哥一起,就不是小孩子的行為了嗎?)

看著弟弟嘔氣般地故作不屑的小臉,鼬露出幾乎不可辨識的淺淺笑容。

沒有得到哥哥正面響應的佐助,馬上開始盡全力說服起來,“哥哥,你已經有好久都沒有陪我一起練習手裡劍,每次都敷衍我說,下次再說吧,或是今天不行,抱歉阿,等等之類的。”說到這裡,佐助的臉整個氣得紅通通的。

“可是這是一年才一次的廟會夜市,跟我一起去啦!好不好嘛?一個晚上而已,我問過父親了,今天晚上你沒有任務的,拜託啦!”佐助雙手抓著鼬的右臂努力地搖著,就是希望鼬可以答應自己的要求。

“是嗎!”鼬明明記得今天晚上原本跟一些族人有一個共同的家族任務,看來已經被「宇智波族長」給取消了…………….是因為「宇智波止水之死」的關係嗎?

(還真是個一點器量都沒有地方,連質問自己都需要三個人來壯膽,如果不是佐助……….)

鼬瞬間閉上眼,遮掩住自己變成燦紅的雙瞳,等到再次張開時,又恢復成平常黝黑的眼眸。

(我記得幾天后,暗部有任務下來,照內容來看,可能會有一個星期以上的時間都不能回家………………..)

“恩。”對於弟弟的提議,鼬最終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太棒了!哥哥,我晚上六點來找你,我現在先去準備一點東西。”看到哥哥給了自己希望的響應,佐助開心地用力的抱了哥哥一下,然後就飛也似地衝出鼬的房門,大概是去準備他口中的東西吧!

  (逛夜市是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而且現在不是才剛天亮而已?對解讀任務目標的心理仿真或是暗殺對象的行為預測一直都得心應手,舉重若輕的鼬,今天對於弟弟的舉止猜測,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3
第一百零六章祭典之後-困惑

  ※※※

坐在夜市裡,甘栗甘的攤位上,將所有丸子的種類通通吃過一遍的鼬,在開始進行第二輪拼殺時,這才終於想起了自己弟弟的存在。

佐助不是說他只是要去買個糖葫蘆而已,怎麼去了這麼久的時間?

距離原本所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超過兩倍,自己都已經買好幾次丸子了,看來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對,自己還是…………….過去看看吧!

鼬望向展示櫃裡的各式丸子,內心掙扎於去尋找弟弟和再吃一輪所有丸子的選擇。

最終,鼬強忍著心中的依依不捨,以自認為頗慢,其實快到令在場其它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食畢手上的丸子後,將所有的丸子打包一份帶走,才勉強自己往著糖葫蘆的攤位前去。

在那裡,鼬看到了弟弟不曾在自己眼前表現出來過的一面。

一向以自己為榜樣的弟弟,模仿著自己的舉止和行事,冷酷,不說話,沉默。

如今,卻是滿臉氣急敗壞地跟一個差不多同年齡的小孩爭吵著。

鼬很少看到自己弟弟有這麼孩子氣的舉動出現,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女孩子。

儘管鼬自己也憑心而論,那個小孩,真的很不像是女孩子。

(但是,佐助…………..好像把那個女孩子當成男孩,是吧?)鼬不知道這到底是自己弟弟觀察力的問題,還是那個女孩子本身的緣故。

聽他們兩個的對吵內容,那個對象,似乎就是佐助還蠻常掛在嘴邊的「天狩十六夜」。

傳承自宇智波家的心高氣傲,也完美的表現在自己弟弟身上。

只有這點不輸給自己的佐助,竟然也會有那種抱怨中帶著淡淡欽佩的口吻,鼬覺得頗有些許訝異,自己原本還以為是個跟弟弟類似的孩子,現在看來,這兩個,不說是完全相反的類型,已經是很保守的說法了。

不過,他們兩個爭吵內容,確實真的,很沒水準。

鼬下了一個很中肯的結論,很自然地決定阻止弟弟的這種丟臉行徑,只是鼬沒有想到,竟然也有人會在同時做出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舉動出來。

 只不過,對像不同。

那是一個有著黑色長發,並且戴著特殊材質的素面面具的人,從身高上看來,應該跟佐助的年紀差不了多少,但是,他………………….很強,至少是遠遠超過下忍水準的程度。

即使是在自己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下,都沒有察覺其漏出任何一絲查克拉氣息的外洩。

而且,他的行進路線,沒有留下一個腳印,就好像他是浮空的一樣!

這需要多精準的查克拉控制力,又需要多少的查克拉量,才可以這樣穩定的維持固定的查克拉輸出在最難掌握的腳底呢?並表現出無異於他人的行走狀態呢?

自己或許短時間內也能做到,但是從鼬看到那個孩子開始,他就一直保持著那個狀態,如果不是自己注意到他行經的地面,完全沒有任何一絲灰塵的飄動,說不定連自己都會忽略過去。

而且,鼬對於那個孩子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舉動,更是完全不解。

儘管這是鼬第一次看到這種修練方式,但是,鼬,也不否認這種修練方法對於查克拉控制會有很大的幫助。

  …………..只要能做的到。

可是,應該沒有必要在逛夜市的時候修練吧?

要是他真的是這麼努力修練的人,那不是根本不應該來逛夜市嗎?或是同時在進行分心二用的修行?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呢?

他的每一個跨步,都保持著相同的距離,而且,完全都沒有鬆懈警戒心,全身都處於可以在任何時間點都能進行任何方位的反擊……………,自己雖然也有這種舉止,但是自己是因為特殊的訓練,以及在暗部中的任務洗禮之下,才有的結果。

他的這種行為,反而給鼬一種感覺,就像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警戒本能。

擁有一個曾在死亡邊緣上徘徊的過去,才有可能在不自覺中作出這種反應!

那麼…………..他,就不是木葉出生的孩子了。

現在平靜的木葉,已經好幾年,甚至十幾年沒有出現那種環境了,甚至是當年曾經歷過忍界大戰的上一輩忍者,現在又有幾個還維持著這種習慣呢?

 一個?兩個?

所以說,他是一個外來者的機會很高,不過,似乎跟佐助認識的十六夜很熟悉的樣子,會對佐助不利的可能性不大,至少,不會明目張膽地對佐助下手吧?

鼬將注意力多分了一部分給弟弟,而目光也隨之投射到佐助身上。

鼬卻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動作會令弟弟會錯意,以為自己對這種小孩子的爭吵有什麼想法。

 鼬眼底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困惑。

難道,自己的弟弟這麼不了解自己嗎?居然會認為自己有了解這種層次吵架的興致!

算了,反正自己反駁也沒有意義,聽聽看也好,畢竟自己已經答應了佐助,今天晚上都要陪他,而且確實很久沒有陪佐助了,鼬如此地心想道。

但是不久之後,鼬就對自己的妥協感到後悔。

  ※※※

  ……………….

鼬,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哭笑不得的一天………………..

如果完全沒有排演過,這兩個傢伙還能做出這種………….行為出來,不管是太有默契還是太沒默契,剛剛竟然差點能讓自己的冷漠破功,就某個方面來說,鼬還是第一次這麼佩服別人,特別是這個對像還是自己的弟弟。

但是,再佩服,也不代表自己有被他人當做笑柄,或是跟笑柄有關的興趣。

自己不在意是一回事,跟弟弟有關就是另一回事。

鼬冷冷地環視周遭笑聲不斷的旅客和攤販老闆一圈後,滿意地得到自己想要的安靜,這才想要帶弟弟離開此處,卻記起,那個似乎是弟弟的同學的同伴之一,一位清麗秀雅地有如女孩一樣的十來歲男孩子剛才的提議,到另一個適當的地方了解詳情。

鼬將目光注視著弟弟一會兒,沈思著。

…………那些人雖然沒有繼續笑了,但是那種眼神還是很露骨,佐助應該也能感受的吧?不管怎樣,先離開這裡也好,我記得這附近有個比較沒人的地方,在那裡把這整件事情弄清楚…………..這樣要是還發生剛才這種事,至少要清口也比較簡單,鼬想到最後的可能,發覺自己都幾乎有些忍不住抽動的嘴角,鼬及時在內心中深嘆一口氣,把自己的注意力從這件事情上移開。

  (還是快點把這件事解決吧!)

鼬在轉向動身前,不知為何,原本只是想粗略掃過的目光,竟然與那個面具上眼睛的位置對視上。

 就僅僅是這麼一眼!

即使,在當下,鼬並沒有特別察覺出什麼。

即使,鼬與那個小孩之間,根本就沒有進行什麼真正實質上的對談過。

但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所留給鼬的,卻是他自己怎麼都沒想到過的深刻。

(迷惘?失落?困惑?)鼬不能確定自己到底從中看出了什麼。

儘管隔著一層不知名的紅色透明物,鼬卻彷彿可以看到那隱藏在那一抹淺紅下的異色漩渦,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魔性,能將所有生命的目光都給緊緊牽絆住……….

而一直到很多年之後,鼬才從某個在陽光下有著一頭水色長發的少女口中得知一段話而解了當初的困惑。

(鼬,其實,只要你不去想,那就沒有任何意思,大多數人都想從他的眼中,讀出自己想要的訊息,但是往往就會因此而陷入自己所設下的魔障,甚至乎陷入這股漩渦之中,不可自拔。)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3
第一百零七章祭典之後-觀看

  ※※※

在那個小孩摘下自己面具,向自己道謝後離開,就沒有再出現了…………..

弟弟的同學和他的同伴,則是在那個小孩過去後不久就回來了,但是,彷彿也隨著那個小孩的離開,一併帶走了他們繼續逛夜市的興致……………或者說是………….活力?

那兩名年紀稍大,分別擁有黑白兩色長發的男孩,一臉掙扎地望著那個小孩離去時的方向不發一語。

只有那個弟弟的同學表現的好像跟之前一樣,依然渾若無事地,和佐助吵吵鬧鬧的,而除了觀察力明顯不夠的佐助,鼬想其它人都能發現那個天狩十六夜原本神采奕奕的雙瞳黯沉了許多。

一抹淡淡的血腥氣息傳到鼬的鼻翼下,散之不去。

那名白髮的男孩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所滲出的鮮血,已經緩緩地在地面上開出朵朵鮮豔的紅花。

原本臉上的溫和且帶著些微靦腆的神情,於那個小孩不在後,很快地轉變為充滿了不屑的冷酷神情,但是這種姿態,卻一點也不能遮掩他身上散發出的茫然感。

他低喊了一聲“可惡,我還是一點用都沒有!我,還是太弱了!”說完,完全不理會其它人,便自顧自地要往著某個方向離去,他現在的表情,好像是說如果有任何人阻擋他現在的腳步,就會馬上被他全力的攻擊。

黑色長發的男孩看到同伴的行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是也沒有出現任何阻止的舉動,只是好像自言自語般輕聲念出兩個字來:“若殘。”

而就是這兩個字,做到鼬原先以為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的事情出來。

原先還渾身殺氣的白髮男孩,在聽到黑髮少年說出的那兩個字時,硬生生地遏止了白髮男孩跨出一半的腳步。

“他,一向不喜歡不禮貌的行為,你忘了嗎?「那時」的教訓? ”

一個有著黃色長發的少年身影閃過君麻呂的腦海,彷彿瞬間被冰水冷卻了自己的意識,君麻呂整個人全身僵直地轉過頭來。

平穩的語調、輕輕緩緩的兩個字,以及黑髮少年的溫和麵容,卻讓白髮男孩馬上收斂起來。

聽到白再次重複剛剛所說的話語,君麻呂便默默地走回白的身旁,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然後朝著鼬和佐助的方向微微側身,似乎是在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表示歉意。

鼬倒是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極為狂傲不馴的白髮男孩,居然是這麼地聽黑髮少年的話,還是說,不是聽黑髮少年的話,而是跟黑髮少年口中所出現的「若殘」有關?是個什麼東西嗎?還是…………….什麼人的名字嗎?

鼬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了那個小孩的身影。

  「若殘」……………嗎?

鼬看著黑髮少年註視了白髮男孩的動作之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若殘,不喜歡自己沒禮貌,所以對自己的………….,也是如此要求,君麻呂,你有時候會衝動點,自己要多注意點才是。”好言好勸的口氣。

“我知道,白,可是,我一想到他現在………………就沒有辦法想那麼多,你,也是這樣吧?”

黑髮少年露出理解的苦笑,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我們,真的對他有用嗎?………………他,會不會不要我們?”君麻呂雙手抓住白的雙肩,神態無助地發問道。

原本帶著淡淡笑容聽著君麻呂的話語的白,在聽到君麻呂的最後一句時,心中一股衝動襲來,忍不住手掌一揮。

“啪”的一聲清脆地響起,君麻呂的臉頰上出現一道深紅的手印。

突如其來的動作,引起了其它三人的注視。

就連鼬感受到這名黑髮少年現在的氣息,都覺得有一股寒意,更別提較為年幼的佐助。

鼬往前站了幾步,替佐助擋住了大部分的寒意。

不同於不熟悉白的宇智波家兄弟,僅僅是感到些微的不適,和內心的訝異。

對於看慣了白的溫柔笑容的君麻呂和十六夜,第一次看到白如此…………..猙獰的一面,很自然地所反應出來的,是強烈的震撼和驚嚇!

一反原先的溫和神態,此時,白的臉,有如千年冰川般,充滿了凍寒的煞氣,不住顫抖的嘴角可以讓人明顯察覺出他心中的激動。

(怎麼會這麼快!白平時跟我對練時,明明就沒有這種速度!)回憶起剛剛的片段,君麻呂一直是到察覺臉上一熾熱,剛剛抓住白雙肩的手掌,也隨之傳來裂痛的感覺,就像是被嚴重的凍創一樣。

接著,君麻呂眼睛一晃,直到感覺呼吸不順,才發現自己的領口被人緊緊勒住,而做出這個頗為粗魯動作的,赫然是平時舉止優雅的白。

“……………………輝夜………….君麻呂。”白的嗓音低沉了下來,彷彿汛風刮裂冰凌般的刺骨,不同於以往如細雪般的恬淡溫雅,卻意外地充滿另一種殘忍的磁性,可惜,現場的眾人都沒有欣賞的心情。

“我可以把你剛才所說的話,當成……………你對若殘不信任的表現嗎?”原本流轉著溫柔光澤的褐藍雙眸,此時卻有如冰原凍土,傳出駭人的冷意。

君麻呂只是激動地搖頭,他完全沒有那個意思,絕對絕對沒有任何一絲的那種意思存在他的思想裡。

對君麻呂而言,若殘,是他的一切,自己剛剛所說的,更多的,其實對自己的不信任,以及對自己的毫無作為感到無助。

但是,自己剛剛的話語,確實不當,要是讓若殘聽到,他一定不會開心,想到這裡,君麻呂的神情也轉為濃濃的自責,原先還有點掙扎的舉動通通消失,只是保持著一個難受的姿勢半吊在白高舉的右手上。

白靜靜地盯著君麻呂臉上的表情變化,似乎感覺出他的想法,再對照出白髮男孩以往的行徑,不難推出剛剛的話語,可能又是君麻呂無心中所說出的。

於是,圍繞白周遭的冷冽寒意漸漸散去,白鬆開了抓住君麻呂衣領的右手,退了開來。

“…………….我不會道歉。”儘管有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衝動,但是白一點都沒有後悔自己的舉動。

(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才需要道歉,如果讓你再次回到當時,你還是會做出相同的舉動,那你就沒有道歉的必要……………..對了,我指的是真心的道歉,那種敷衍用的裝飾話語當然不算在內,不過,那種裝飾話語,我們之間永遠不會用到,所以也沒有關係,不是嗎?)

這是若殘當初救了自己沒多久後,在某次夜半時分,白看著彷彿沉思一般的若殘,慢慢地走到他的背後也靜靜坐在一旁,背對著自己的若殘,突然抬頭望向夜空中的月亮,有如喃喃自語般說出了那些話。

而白到現在仍然不知道,若殘那時說話的對像是自己?還是某個若殘記憶中的人?

白卻還記得說出這些話時,偏過頭來看著自己的若殘所露出的淡然笑容,充滿了白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信任,但是卻讓當時的白的內心產生了一陣久久不散的溫暖。

“我的錯。”君麻呂確實對自己的妄言感到痛恨。

君麻呂心中現在最強烈的念頭,不是自己被白打的訝異和生氣,也不是對自己的無力感到自責,而是………………..

 好險! ………………..若殘沒有在場,不然,以若殘的個性,即使知道自己是無心的,卻不知道又會對此而不開心多久。

自己,並不想看到若殘勉強或是壓抑自己的神情,雖然,這,不太可能,但是依然是自己所努力的目標之一。

 君麻呂也露出苦笑。

而能令君麻呂表現出孩子樣的對象,一直,都只有一個人。

 以前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4
第一百零八章祭典之後-月色

  ※※※

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待在這裡,看著這齣實際上跟自己毫無關聯,且有如鬧劇一般的戲碼,而不是照以往的個性-馬上掉頭離去。

……………..是因為佐助還在這裡,而自己要遵守跟弟弟的承諾?

還是自己心血來潮,突然對這種鬧劇感興趣?

或者是因為這跟…………….某個人有關?

他的年紀不大,從臉孔來看,跟佐助差不了多少歲數。

的確,光就他的長相,以普通人的眼光來說,算是很漂亮的水平,但是真正引起自己注意的,卻是那充滿了超越所有界限、超脫外在束縛的異樣吸引力,不會被外在形象所掩飾的奇特氣息。

儘管認識不久,甚至可以說是只有那麼短短的接觸,但是,這個小孩卻是第一位,能讓自己,對一個幾乎可以稱上是陌生的人就給予瞭如此強烈的關注………… …

(或者說,自己連對那些「熟人」也完全不在意。)

這已經是……………僅次於佐助的程度,遠遠超過那群有血緣關係的「路人」。

 很奇妙,但是並不討厭的感覺。

但是,鼬很清楚,這種感覺,並不屬於那種對木葉的淡淡「喜歡」,或是像對於佐助的那種兄弟「情感」,更是與所謂的傾心「愛戀」完全無關。

反而,更偏向是一種無視一切規範的內心「共鳴」。

一種,自心底所發出的深切呼喚!

那是如此喊道的:…………….是,如此相似的!

(…………簡直就像令飛蛾忘卻自己所撲向的致命火源。)

鼬不知道產生「共鳴」的,究竟是什麼因素?

或者說,鼬並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解答…………甚至是下意識地迴避自己往這裡思考。

鼬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會出現這種幾近「逃避」的懦弱想法,但是,比起知道「答案」的可能後果……………….鼬總覺得,還是寧願承認自己也是會做出這種行為,似乎是對自己更好的選擇。

儘管,內心波動遠比其它人所能觀察出來的大許多,但是一貫的習慣使然,依舊讓鼬維持著不動聲色的狀態。

即使沒有任何人發現異狀,鼬還是很快地將自己剛才的失常行徑置之腦後。

……………….鼬不想讓任何會影響自己正常判斷的東西存在太久,例如,陌生的情感?這種自己無法完全掌握的事物。

鼬淡定地看著那那名白髮男孩向著自己和佐助的位置垂下頭。

 是在表示道歉吧?從男孩先前的對話和舉動,鼬很容易推出這個結論。

但是鼬對於那個充滿狂傲冷酷、桀驁不馴的白髮男孩竟然會這麼乾脆且馴服似地低頭,確實有感到訝異,而這對平時鮮少有情緒起伏的自己,已經算是很強烈的表達了。

(那個男孩的「冷」,與以前的自己,很像………………..)那種排斥所有人的「冷」!

但是在鼬的記憶中,自己卻不曾做出如此的舉動出來過,即便是為了佐助,鼬也不可能表現這麼「真誠」的溫順態度。

………….除了鼬本身,沒有人發現他剛才已經完全走神了,連白髮男孩低頭前後所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微微的點頭動作,只是一種對聲音的直覺性反應。

鼬,是在佐助用力地拉扯著自己的衣袖時,這才回神過來的。

鼬不動聲色地快速觀察一下周遭,發現了其它三人已經離開,而自己弟弟,好像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興奮勁。

很快地,比鼬原本所預估的時間整整少了一半,佐助就主動開口說要回家了。

那還是第一次,佐助在與自己一起時,竟然主動提出縮短時間,鼬心中冒出一種奇特又復雜的感覺。

要不是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那位繞回來的天狩十六夜和弟弟的同學們,或許今晚真的會跟佐助兩個一起提早回去。

相較於佐助當時看到那「群」小孩,或是那「個」小孩的驚訝表情,鼬鎮定的,好像戴上了能劇面具一樣,面無表情。

自己並不像佐助那樣,對於天狩十六夜還出現在祭典夜市而感到驚訝和意外。

鼬很清楚,有的人,在心情起伏大的時候,需要在熱鬧的場合中,聽著其它人喧鬧的聲音,才能讓自己鎮定;有的人,只接受與同伴一起來發洩情緒上的不安;而有的人,面對這種情況,卻是選擇完全由自己一人默默品嚐,絕對不讓其它人參與。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們邀約佐助一起去河岸看煙火,說不定今年,自己的弟弟甚至連以往最喜歡的煙火秀都不看了,畢竟,自己對於那種太過絢爛的東西,說不感興趣已經是很婉轉了,事實上,自己對那種看起來太過花俏的玩意兒一向頗為厭惡,當然,甜食除外。

自己是不太清楚能讓佐助那麼掙扎要去不去的主因,是同學的邀約,或是其它什麼的?

如果自己後來沒有主動開口,謊稱說有事要先離開,不知道佐助最後的選擇會是什麼呢?

 應該是會個很孩子氣的回答吧!

再次回憶起露出彆扭表情的弟弟,在聽到自己有事後,嘴上說著不願意,但是步伐卻是毫不落後地跟上自己同學時的情景,鼬的嘴角不禁微微地上揚。

這次的夜市,確實遠遠沒有自己原本所想的那麼無聊,不論是佐助和那位天狩十六夜的事情,還是…………………..那個人。

鼬不知道一向清冷性格的自己,為什麼會主動地說出那句話來。

 是因為自己一時興起?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好心的人了?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還是因為對那個眼神的在意?

(那彷彿是充滿誘惑的無盡漩渦般,將所有吸引而靠近的事物通通吞噬下去,毫無保留!)

為什麼對那個人有著如此的特別,是與他在不經意下所顯露的實力有關嗎?

那個人確實沒有洩漏出一絲查克拉,任何一絲的查克拉。

他的氣息,就跟普通人一樣,甚至比普通人更弱,弱到,如果自己閉上眼睛,可能就無法發覺他的存在,以自己的實力,都只能得到如此的結果,那麼,這樣的人即使沒有表現出任何力量,但是有可能是個弱者嗎?

他,表現的太無謂了,不是那種猖狂的不屑,或是高傲的無視,反而是有一種,那個人是與其它人分屬於兩個世界一樣。

 一種不同層次的感覺。

他,很強,不知道和自己相比會是怎樣?鼬不是個好鬥的人,但卻是第一次對「戰鬥」有著如此濃厚的渴望。

可惜,自己連那個小孩是哪裡的人,住在哪,叫做什麼,都不知道,應該沒有與那個小孩戰鬥的機會了吧?

連鼬都可以察覺出自己語末的淡淡遺憾,久久盤旋在自己內心深處。

 紮根,深入。

  ※※※

鼬回憶起今晚幾次不經意闖進自己腦海的小孩的眼神深處,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一絲變化和波動,就像是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

即使水面上有多少漣漪,都不會影響到其最深處絕對的死寂無波,只是平添幾許蕭瑟孤殤。

他,沒有那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的眼神,好比如自己的弟弟那樣,有著認為一切都很美好的眼神。

還有,那些與木葉的許多下忍,在木葉「大家族制度」的「保護」下,他們的眼中至今依舊散發著不知世間凶險的天真。

木葉的製度,對「人」來說,是一種「保護」,但是對於一個「忍者」而言,其實是一種「殘忍」。

(溫室裡的虛偽假象……………..待在木葉,有一天,佐助也會擁有那種眼神嗎?或是變成那種毫無度量的人?)

 鼬不自覺地眼神凌利了起來。

對比之下,那個小孩………………….的眼神裡,所蘊含著,明顯和他的年紀完全不符的東西。

就跟同年齡時的自己類似卻又不同……………..

那時的自己擁有的,是「家族的責任」、「忍者的義務」、「宇智波的榮耀」,以及……………「天才的光環」。

而他,那短短一瞬間所留給自己的感受,卻是如此地根深蒂固,遠比自己當年的感觸還要更重。

鼬沒有辦法明確地說出自己到底在那雙眼眸中看出了什麼…………

湛藍如無雲晴空般的天青色,乍看之下彷彿是所有雜質都無法附著的異樣清澈,但是一旦那個眼神留連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時,才發現那個顏色,更像是屬於天空之上,永遠無聲的寂靜領域。

熾紅似深淵業火中的罪孽之焱,在那無盡張狂的傲然姿態下,所隱藏的卻是無比內斂的血舞風華,即使不住地溢出兇挈的駭人燦芒,依舊無法遮掩其中的驚世誘惑。

完全處於相反兩端的雙極,卻是在那個小孩的臉上構成最為完美的組合…………只有這種強烈的衝突感,才不會讓這雙眼眸,在那一襲非人氣質的風範下而顯得黯然失色。

…………….凝聚一切矛盾的綜合體,鼬仰望著夜空,不自覺地腦中浮現了那個小孩所帶給自己的感觸。

這是鼬,第二次感覺到自己竟然沒辦法看透一個人眼中所隱藏的東西,而且,比第一個人所帶給鼬的感觸更為深刻。

第一個人,是一位久經風霜,渡過多次戰爭,經歷許多感情、人性、現實的殘酷洗禮,並且見證了多少是非生死,兩度擔任木葉火影的年邁長者。

這看似完全沒有交集的兩者,是因為什麼,而令自己得出相似的結論呢?

 能力?背景?身世?還是其它什麼?

一個擁有著特殊雙眸和奇異氣質的小孩。

若不是那一頭不搭的黑色長發讓他增添了許多「人氣」,那麼在看到那個小孩真實臉孔的瞬間,鼬還真的有一剎那,認為他,不是人,不屬於人。

鼬恍若雕像般,佇立在自己房間的窗邊,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影響鼬現在的思緒。

即使是此時異常絢目的,在夜空中綻放的煙火、接連不絕地喧囂的爆炸聲、還有在自己房外那些正在監視著自己的族人私語都是……………甚至是,現在自己的父親,或者說是宇智波一族之族長的召見。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4
第一百零八章祭典之後-月色下

  ※※※

離開了宇智波族長的辦公室,鼬面無表情地往著宇智波大宅的大門走去,沒有人發覺他的眉頭比平時靠攏了些許。

(如果真的相信自己,那麼為什麼辦公室內會有這麼多隱藏的族人?)

他們身上不斷外洩的殺機,不會裝飾用的吧?

(如果真的相信自己,那麼為什麼還要在長老們的面前,這樣逼迫自己?)

毫無轉圜餘地的話語,這又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如果真的相信自己,那麼為什麼宇智波族長你,要用如此強硬的態度強求自己屈服?)

你的眼神裡,有著那掩飾極深的畏懼啊!而那個恐懼的對象………..是你的長子!

這…………..真是個毫無存在價值的地方。

鼬下意識地鬆握在夜市時,曾與佐助相牽的左手。

自己並不希望佐助以後,也會成為這種毫無價值的存在……………………即使需要自己做些什麼。

這時,鼬不意間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高掛黝黑夜空偏西,散發著淺白迷茫光暈的月亮。

鼬突然湧現了一股,雖然很淡,但是卻很明顯地,想要觀看月亮的。

不知為何,看著清冷的月光流洩而下,鋪灑在淡淡的夜色之中,鼬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小孩的一頭長發。

明明是毫無關聯的東西,不是嗎?

鼬沉浸在思索自己這個想法的由來,不料,一名不速之客打斷了鼬的沉思。

“這麼晚了,你是想去什麼地方!”站在鼬面前的,是一名宇智波族人,聲音極大,但是搭配上其一臉的難以掩飾的慌恐,卻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只是徒增鼬的厭惡。

鼬沒有理會「這種東西」的意願,很直接地繞過那個人,就像是繞過一根柱子一樣。

一個人在走路時,很自然地會忽視那些屋內的柱子,更別提那些柱子上的花紋是怎樣?不會有人去注意這個的。

“宇智波鼬!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一樣,我是宇志波汜,也是宇志波一族的精英,已經跟你一起做過好幾次家族任務了。”宇志波汜臉上充滿了鼬不明所以的憤怒。

鼬淡淡的瞥了宇志波汜一眼,肯定自己的確一點印像都沒有。

還說跟自己做過很多次家族任務?很多次,但是自己卻依然沒有印象,可見,一定是個沒有必要讓浪費自己腦筋記憶的廢物。

鼬毫不猶豫地無視「會說話的柱子」。

“宇智波鼬!不要太過分了,在宇智波止水事件還沒有完全查明白之前,你不要隨便擅自行動!快回到你的房間去。”宇智波汜看到了宇志波鼬的態度,怒火大起,完全忘記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再次擋住鼬前進的方向。

鼬冷冷地註視著膽擋再次阻礙自己身前的宇智波汜。

(真是愚蠢!沒有自知之明的東西。)

“你想幹麻?不要忘記你也是宇智波的一員,讓你在這段時間沒有特別的原因是不能隨便外出的,這是長老會下達的命令,所有宇智波族人都要遵守的!即使是族長的兩個兒子也是一樣的!”宇智波汜強自鎮定地說著。

族長的……………兩個兒子,自己和……….佐助………..

 佐助…………………

鼬沉默了一會兒,最終簡單地報出兩個字。

  “修練。”

“修練?大宅里不是有好幾個修練場了嗎?幹麻特地要外出?都這種時候,你是想要作什麼?”宇智波汜在這時無意間對上了宇智波鼬的雙眼,儘管仍不是寫輪眼,但是他卻突然感到自己的腦海深處,好像被人重重地砍了一刀似的,連忙轉移自己的視線,不敢再與宇智波鼬的視線接觸到。

不知道是沒有註意到宇智波汜的舉動,還是不在意「那種東西」的舉動,鼬臉上的神情依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宇智波一族的專屬修練場?

在那裡,自己根本都不能表現出任何與「天才」沒有關聯的修煉項目或是內容,對自己來說,與其要說是修煉場,還不如說是「展示」場吧。

只有那個鮮有人蹟的木葉森林深處,才是自己平常真正進行修練的地方。

一個可以讓自己卸下「木葉天才」和「宇智波榮耀」之光環……………..卻也是,自己用以維持這兩個光環存在的地方。

鼬微微瞇起的雙瞳縫隙間,開始溢出淡淡的紅光,但是,對面那名神色慌亂,不住左瞧右盼的宇智波汜卻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這種程度的警覺性,也配稱為宇志波家的精英?「宇智波」一族………….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直到宇智波汜注意到了宇智波鼬逼近了自己,竟然嚇得大叫起來,“你……….你想要做什麼!不要以為只有你有寫輪眼,族裡有寫輪眼的人可不是只有你歐!”宇智波汜的雙眼也開始泛紅。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出現。

“宇智波族長!”宇智波汜馬上向宇智波富獄敬了個禮,“族長,宇智波鼬想在這種時候外出,不知道想做什麼!還試圖要攻擊我。”

 宇智波富獄皺起了眉頭。

“是這樣嗎?鼬?我不是才剛…………..”宇智波富獄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打斷。

宇智波富獄看著宇智波鼬,異常恭敬地向自己彎腰,然後說道:“我為自己剛才的唐突舉止感到非常地抱歉,那麼,宇智波族長,請問,我現在是否能夠外出?”鼬低垂著頭,沒有人能知道他現在臉上的神情到底是什麼。

他的口氣,沒有驕傲、沒有恭敬、也沒有鄙視,語調依舊是那麼的平淡,彷彿跟他對話的,只是個一般人,而不是木葉名門-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宇智波富獄的眉間靠得越來越近,“鼬,你……………..”

“修練。”鼬搶先於宇智波富獄的發問,回答了宇智波富獄想問的問題答案。

 這時!原本一旁待立著的宇智波汜看不慣宇智波鼬的「囂張」態度,氣憤地開口:“宇智波鼬,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要不是你也是宇智波一族,你哪來的那雙眼睛!你還真的以為你………………”

“夠了!”一道大喊截斷了宇智波汜的話語的,不是宇智波鼬,而是宇智波富獄。

“汜,你先離開吧,我還有事要跟他單獨談談。”

“可是,族長,他……………這樣會不會太…………而且長老會………...”宇智波汜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退下!我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獄提高了聲量對著宇智波汜吼道。

終於,宇智波汜還是帶著不甘心的眼神慢慢消失在走廊盡頭。

在確定了宇智波汜的離開,宇智波富獄這才再次轉向自方才起一直保持著彎腰姿勢的宇智波鼬。

“鼬,到底是為了什麼,突然要在這種時候要外出呢?你要知道你現在身上的嫌疑還……….”宇智波富獄試圖以較溫和的口吻問出宇智波鼬想要外出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所以,特地只讓自己和宇智波鼬獨處,就是希望自己的長子能稍微不要有那麼重的戒心。

“…………..修練。”鼬以自己特殊的腔調,依舊緩慢而肯定地堅持自己最初的回答。

宇智波富獄神情複雜地望著依然垂頭的大兒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姿態謙卑而又恭順,這不正是自己想要大兒子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嗎?

但是不知道為何,宇智波富獄此時卻有一種感覺,好像被自己兒子正站在高處以不屑的神情睨視著自己?

兩人維持著這詭異的氣氛良久,終於由宇智波富獄率先打破沉默。

“明天早上,族裡要在神社那裡開一個會,討論………….有關宇智波止水之死的事情,你,宇智波鼬,必須到場,所以你要在五點之前回來……… ………現在,你可以走了。.”

鼬並沒有給予宇智波富獄任何的響應,只是在宇智波富獄說完整句話之後,以極其恭敬的的姿態轉身朝向大門走去。

宇智波富獄看著曾經讓自己那麼自豪的大兒子這樣子地離去,驀然感到,他的背影竟然讓自己覺得如此陌生…………………..

是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完全不了解他了呢?

是加入暗部,進行了那些所謂的秘密任務之後?

 還是開始參加過家族例會?

 或是打從他開啟了寫輪眼?

  ………………

 是自己從來沒了解過他嗎?

還是,他沒打算讓別人能了解他?

亦或者………………宇智波,鼬………….他,從來沒有指望過,別人會了解他?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4
第一百零九章祭典之後-清晨

  ※※※

黎明破曉,晨曦微灑,以往的木葉村在此時,早已有不少居民開始起來活動活動了。

但是,由於昨天是木葉著名的夏夜祭典頭祭,據說這個祭典的起源,甚至可以追朔到木葉忍者村建立之前。

在木葉里,夏夜祭典頭祭的隔天,也一直都是公定假日,因此,許多人,許多小孩都喧鬧到了幾近半夜。

或許,他們會將整個早上的時間都獻給睡眠吧!

而日向寧次,明顯的,並不屬於那類人的一員。

他依舊一如往常地在清晨五點正來到了平時練拳的湖畔。

溫煦的陽光,穿過了一旁的扶疏枝葉,斜映於如薄霧輕籠般的湖上煙霞中,將之耀的剔透明亮。

迷濛間,不遠處的蔥鬱竟盪現於水面之上,隨著微波緩緩地延遞而出。

頗有年代的陳舊木柱豎立在一旁,給這份景色增添了幾分突兀的藝術感。

對其他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個很值得令人留連的美麗光景。

可惜,對日向寧次來說,這只是跟平常一樣的湖色、一樣的森林、一樣的拳靶。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湖畔,還多了個人…………..

雖然與其有段距離,因此,日向寧次只是隱隱約約地,由眼角余光瞄到那個人的側影而已。

(那似乎是一個,身型與自己相仿的小孩罷了……………咦!)

最引起日向寧次目光注意的,是那一頭泛著特殊光澤的長發。

 似白若銀,非白非銀。

不是那種充滿遲暮意味的死色慘白,也不是那種,幾乎令人不敢直視的炫目燦銀。

如果……………….真要給那個顏色下個定義的話,日向寧次會覺得,那是,月光的顏色。

看起來好像離自己很近很近,彷彿,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在掌心裡。

可是,一旦真的有所動手,卻會發現,它,依然是離自己那么遙不可及,甚至因為自己的動作產生距離,反而更增加了一種莫名的空虛感……………..

儘管,一開始確實有因為多了個人而稍微感到了些許訝異,但是一貫的沉穩個性,仍然是讓日向寧次很快地暫時忽視了那個人,從而準備專心於修練上。

日向寧次並沒有馬上開始修練,而是很有經驗地,先做了一些較為緩和的動作。

以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而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避免身體在突然的劇烈運動下,反而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與平常一樣,日向寧次先做著一些簡單動作,一直到前置的熱身修練告一段落,正準備要開始正式的拳術修練,而在調整呼吸的日向寧次,這時才注意起一件事。

 那個人,還在那裡。

………………從剛剛開始就保持著相同的姿勢望著湖畔,沒有動過。

而且,似乎連衣角上的皺摺都沒有改變過嗎?

 是錯覺吧?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湖邊清晨好歹是有些頗大的涼風吹拂著,怎么可能衣服的衣角會完全沒有任何一絲變化呢!

難不成他把自己罩在什么結界之類的東西內嗎?

日向寧次想到這哩,忍不住在心中對自己的想法哧笑了一聲。

他,看身形,不過是個年紀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小孩而已,怎么可能會使用結界呢!要知道,即使是上忍,製造結界的高深技巧也是少數中的少數才會的。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日向寧次肯定地對自己如此說道。

本來,因為準備要進行家族密傳的柔拳修練,而想要開口叫那人離開的日向寧次,卻不知道怎么地,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

(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孩罷了,不但跟自己有這么些距離,而且還背對著自己的方向…………….)

日向寧次為那個人,或是為自己找一個不趕離他的理由。

(或是,他是跟甚么重要的人約在這裡見面吧?)況且,柔拳的精妙之處,最主要的都是查克拉內勁的運行和流轉,光是看拳術的施展,對普通人來說,根本沒有什么意義,而這個柔拳,也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技巧。

柔拳不像是目前拳術主流的剛性拳法,可以從「看」來偷師,僅僅是看柔拳的套路,而不清楚其體內的查克拉運行,那所能「學」到的,連毛皮都稱不上。

(……………..所以,就算讓他看到自己的練拳,應該也沒什么大礙吧!)

不知怎么地,日向寧次心中有了自己的解釋,同時也沒有任何一點想過要離開此地練習的想法。

日向寧次內心仍有著些許的疑問,但是並引不以為意,只是稍作休息後,便繼續開始了例行的修練。

(或許只是因為祭典而來的外國遊客吧?不過,那種髮色到底會是哪一國呢?)

淡淡的困惑糾結了日向寧次的思緒,但是他卻沒有對此感到任何一絲留神,仍是進行與以往一樣的動作。

日向的柔拳在此時此地慢慢施展開來。

清晨的陽光,平靜的湖畔,綠鬱的森林,佇立的人影,以及,日向寧次那可稱之為『舞』的流暢武姿,在此處,留下了一個美麗的畫面。

  ※※※

日向寧次終於注意到了影子出現的位置,這才發現了今天的影子長度,較之平常結束晨練時,有著明顯的差距。

(今天,似乎練的比較晚,是怎么回事?)想到這裡,日向寧次的眉頭微微皺起,對一切都有嚴格要求的他,出現這種失誤,都會令他不悅許久,這種不悅,緣自於對自己的掌握程度不夠。

儘管心中出現了這種念頭,可是,本來早該結束的訓練,今天不知出於什么原因,日向寧次卻是不顧心中的想法和身軀沉重的疲憊感,硬是繼續揮拳下去。

但是,才十歲左右的年幼身體,能承受長達兩個多小時,近乎完全不停歇的辛苦修練,已經是非常難得的。

畢竟日向寧次再怎么努力,他,還是以一個「人」的範圍內,來要求自己的。

而勉強早已超過極限的,很自然地,會為此付出代價。

終是抗不住來自身體內部襲來的沉重與虛浮。

“哧!”伴隨著揮擊而去的掌風,被汗水浸濕而透露著朦朧的視線閃過一抹模糊。

而來自身體內部襲來的沉重與虛浮,也在此時猛烈地爆發出來。

自日向寧次的四肢,發出了低切的悲鳴聲。

沒有辦法照自己意願活動的僵硬雙腿,不單單破壞了日向寧次原先尚算流暢的動作,還成為了拖累日向寧次的軀體一整個往前傾倒的主因。

 眼看日向寧次便要摔倒在地。

日向寧次心中低吼一聲,想強行控制著不斷痙攣的腿部,不料,反倒是一陣更為強烈的麻痛感自腳踝處往上蔓延…………….

(糟了!要是以現在的姿勢直接讓身體倒地,很有可能會讓肩膀脫臼的。)

但是,日向寧次唯一能做的,只有盡力移動身驅,希望能讓預計的傷害降到最低。

日向寧次皺起了眉,已經做好承受疼痛的準備,卻沒想到,好像是有什么看不到的東西阻擋了日向寧次身軀倒下的去勢般,身形為之一頓。

儘管不明所以,但是日向寧次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趁勢猛地伸出症狀較輕微的兩臂,一手向前支地,另一手劃個半圓卸掉多餘的衝擊,終於在快倒時穩住平衡,保持了個半跪的姿勢,勉強沒有直接摔落地面。

一直到雙腿恢復,穩健地踏在平地,方才的種種,這時才在日向寧次的腦海中慢慢回播。

日向寧次確定剛才的一頓,不是自己的錯覺,確實有什么自己看不到的東西阻擋了身軀倒下的跌勢,才讓自己免於受傷的命運。

(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發生了什么事?)

日向寧次反射性地馬上運起白眼往著剛才的位置看去,赫然發現一股查克拉團正以自己剛剛的位置為中心快速散去,要不是日向寧次反應夠快,說不定就來不及發現了。

就日向寧次的觀察所得,從查克拉散去的速度和份量來看,想必原本自己與地面接觸之間的位置,一定聚集了異常濃厚的查克拉,而且是濃厚到幾乎可說是「實體」的程度!

(太驚人!)日向寧次不禁在心中說出對此的感想,他還沒有看過如此濃烈的查克拉過,就算是日向族長,還是宗家族內的長老們,他們體內的查克拉,也是遠遠不能跟剛才的相比吧!

(不過,那會是誰弄的?)存著心中的疑惑,日向寧次不禁望向在場的另一個人。

但是,日向寧次卻發現那個人的姿勢,似乎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變化。

甚至在白眼的觀察之下,日向寧次沒有看到那個人體內的查克拉有任何的波動。

要是做出剛剛那種事情,不可能才短短的時間內就平復到這種狀態吧?

而且,他的查克拉量也只是普通正常人的水平而已,不可能有能力做出剛才的事吧?

 那就不是他了……………嗎?

儘管沒有一絲證據指明是剛剛的事與那個人有任何的關係,但是日向寧次就是有一種直覺,對此感到質疑。

不過,日向寧次還是忍住困惑,做著緩和動作以鬆弛自己剛剛因訓練而緊繃的四肢肌肉,作為修練結束的前奏。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5
第一百一十章祭典之後-看

  ※※※

(對了,那個人…………….還在吧?)

直到身體恢復到平常的狀態,日向寧次這才再次將視線轉到那個人所在的位置。

果不其然地,那個背影依然存在著。

日向寧次注視著那個背影,是如此飄邈,整個人似乎與清冽的晨風融為一體,幾乎無法將其與周圍有所區別;是如此昂揚,他的存在於此間之上是如此地突兀,卻又是那麼地理所當然。

以及,那難以言喻的淡漠充斥在那個小孩身邊,調和了那一身矛盾的氣質,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異樣吸引力,彷彿,將他與這個世界的一切隔離出來! 。

看著那個身影,日向寧次感覺到自己的的嘴,在心中莫名的情緒驅使下,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你在這裡做什麼?”

似乎聽到了呼喊聲,那個身影異常緩慢地轉過頭來。

看著那個人的動作,日向寧次不知怎麼地,心中萌生出「自己打擾到了這個人」的淡淡罪惡感。

這時,日向寧次才注意到了,在那個小孩的臉上,皆由一個通體透白,雙眼位置為紅的無面者面具給掩飾住了,就連耳朵都讓那一頭長發所遮蔽,日向寧次根本看不到這個小孩的任何五官。

除了那一雙眼睛,即使隔著一層不知名的紅色透明物質,但是那深邃的視線依然能令日向寧次察覺出,那個人正在審視著自己。

(……………..幾乎沒有情緒波動的眼神……………….)

在這股莫名,而略顯壓抑的氣氛之下,日向寧次此時除了沉默,竟然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日向寧次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那個小孩終於開口了,但是他所說出的內容,卻令日向寧次感到更勝之前的強烈疑惑。

  “看。”

隨著這個中性而清冷的單音傳到了日向寧次的耳邊,那個小孩早就不知何時已經恢復成一開始的姿態,好像,那個字,與他,毫無關係。

若不是日向寧次對自己的記憶力一直頗有自信,不然看到了眼前那人的舉止,差點以為自己產生幻聽,剛剛根本沒有出現過那個字。

 但是………….

 看?

 看什麼?

雖然得到了回應,但是日向寧次的疑惑不減反增。

更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日向寧次靠了過去,想藉由這個動作,希望能更加弄明白那個「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站在與那個小孩相隔不到一公尺的日向寧次,卻意外地,很容易就知道了那個小孩正在做什麼,而非日向寧次原先所猜想的,會是個謎。

日向寧次看到了那個小孩用明顯的行動驗證著他自己的話語。

 他,在「看」。

看著蔚藍的湖畔,看著蓊鬱的森林,看著飛掠雲下的野鳥,看著跳出水面的游魚,看著嘻舞的蜻蜓,看著翠綠的芒叢……………… …….

 他,正看著眼前所見的一切。

儘管隔了一層面具,但是日向寧次依舊能感受到那個小孩,他那毫不保留的專注,彷彿正貪婪地想將眼前所有的景色通通刻劃在自己腦海中……………..

深刻地、永遠地、牢牢地記住………………..

(…….這種東西?會有什麼好看的?)

日向寧次心中如此想著,但是眼神卻不自覺地往那個小孩的視線飄移,但是,依然是和以往相差無多的尋常景色,日向寧次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更不覺得有任何地方值得令人留戀。

日向寧次的眼神透露出不解的困惑…………….

似乎是發現了日向寧次因疑問而起的鬱悶,那個小孩微微地暼了日向寧次一眼,淡淡地說道:“不覺得很漂亮嗎?”

這次,日向寧次才從那個小孩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種非常特殊的空靈淡漠,彷彿,說話者,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這,本來應該很容易給人強烈的隔閡感,但是,卻與那個小孩意外地合適。

那個聲音中,仍然有著屬於小孩的童稚,但是,映襯著那一襲的淡然,只是令聞者感到加倍地沉默罷了…………………

那股腔調深處,或許還隱藏更多,可惜,卻不是以現在的日向寧次所能夠察覺出來的。

不過,不管是怎樣的嗓音,說話的內容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這種每天都看得到的景色,是有什麼價值得讓這個小孩做到這種程度呢?)

不到十歲的日向寧次,還沒有五年後的沉穩,他的念頭很直白地浮現在自己的臉上。

“……………是不是想說,這種東西,這種,天天可見的普通景色,就算再漂亮又如何?有必要這樣地關注,特別是像我這樣……………..幾近用盡心力般地看著它們?是嗎?”

日向寧次沒有出言反駁,但是心中所想卻很明顯地露在臉上,能讓那個小孩清楚地感覺到。

好像察覺到了日向寧次的想法,那個小孩臉上帶出一抹宛若自嘲般的淺笑。

彷彿是自言自語般,清柔而毫無起伏的話語自小孩口中傳出:

“是否覺得這些很平凡?因為這些,是如此地普遍常見。”

“是否覺得這些不值得讓人如此註意?因為這些,是如此地毫無價值。”

這兩句話一結束,那個小孩突然做出了讓日向寧次不解的舉動。

那個小孩伸出左手向空中虛握,好似想抓著什麼東西一樣。

半响後,那個小孩攤開了微舉向天的手掌稍稍傾斜,彷彿有無形的物質正自掌心灑落。

那個小孩望著虛幻的流動軌跡,整個人散發著異常「沉默」的氣息……………

並不是話語上的無言,而是一種,心靈的沉寂!

隨著這股略帶哀默的氣氛漸漸收斂,另一段話語也隨此揚起。

“…………………但是,它們卻有著,我所沒有的特質,而這種特質是如此地燦爛,如此地令我羨慕!”

毫不掩飾的嚮往自那個小孩的言語行間流洩出來,令日向寧次感覺到自己剛才的發言,原來是這麼地罪大惡極!

語畢之後,那個小孩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視線慢慢地瀏覽了整個湖面,涵蓋了附近大部分的視野,最後,則是半抬起頭望向仍帶著淡淡金芒的天空。

  ……………然後,不發一語。

儘管,有著一個面具存在那個小孩的臉上,但是日向寧次卻好像能知道那個小孩此時的表情,應該是個,充滿著遺憾和無奈的苦澀笑容。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5
第一百一十一章祭典之後-懦弱

  ※※※

出乎日向寧次的意料外,是那個小孩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而且,開頭的第一句話,就完全出乎日向寧次的意料外。

“……………..日向日差的兒子……………………你,恨嗎?恨雲忍?恨宗家?還是,恨木葉?”那個小孩的語調緩慢的異常,口氣卻很肯定。

但是日向寧次不知道,那股「肯定」,肯定的是什麼?是肯定他一定是日向日差的兒子?還是,肯定他,一定有「恨」?

日向寧次聽到那個小孩突然冒出這句話來,眉頭深鎖,反射性地質問道:“你問這種事情想做什麼?”

那個小孩如果說出的是,日向家的孩子,那沒什麼,畢竟日向家的特徵-白眼是很明顯的。

但是,能說出自己父親的名字,還是以那種口氣………………他,知道了什麼?又知道了多少?

還有,他後面所問的那些,有什麼涵義?

 他想問什麼?

 他想知道什麼?

 他是在試探什麼?

那個小孩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日向寧次的質問。

“你,太弱了,要是,日差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所使出的柔拳,竟然只有這種程度…………..這種充滿怨恨和懦弱的柔拳,要是讓日差看到,他會哭吧!……….”

日向寧次的冷靜一向只有在與他的父親和「日向」無關的事情上,才能發揮作用。

即使心中仍然充斥著濃濃的疑惑,但是這種東西是無法冷卻日向寧次的怒火。

尚未聽完那個小孩全部話語的內容,日向寧次原先對小孩存著的淡淡好感,馬上瞬間湮滅,隨之升起的憤怒驅使著日向寧次揮拳直襲而去。

而與日向寧次怒氣沖衝的狀態呈現完全相反的那個小孩,彷彿根本不在意般,沒有流露出任何慌亂的舉動,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移動。

面對日向寧次的怒火攻擊,那個小孩,從容地…………..近乎不屑。

他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轉到日向寧次身上,好像,眼前的風景對他的吸引力遠大於日向寧次這個人。

隨著掌風逼近,那個小孩身形微微往後晃了一下,自然地梢抬右臂,右手肘順勢頂上日向寧次揮來的手腕,令日向寧次的右臂感到一陣酸麻,整個攻擊隨之一頓。

而後那個小孩右手只是輕輕一甩,卻正好將已經重心不穩的日向寧次,整個人摔倒在地。

整個過程僅發生於一瞬之間,快地令日向寧次幾乎以為剛剛的一切只是錯覺,但是半倒著的自己,微感疼痛的膝蓋,鼻間幾乎可以聞到泥土的味道,掌下砂石的觸感,卻是這麼地真實。

(他………..只動了一隻手!我們之間差了這麼多嗎?我甚至沒有辦法看清他剛剛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日向寧次唯一的收穫,就是注意到了那個小孩的右手在自己摔倒前後的位置微有不同,而要不是發現這點,日向寧次甚至不能確定自己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日向寧次心有不甘地咬著牙,望向眼前那個令自己幾乎只能仰望著的對象。

可能是這熾熱的視線令那個小孩有所察覺。

原先還將注意力全放在欣賞風景的那個小孩,這時正好也回看著日向寧次。

那個小孩的姿態很平靜,似乎剛剛發生的事情是多麼地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到,他根本不屑於多放任何一絲的在意。

那個小孩淡淡地看著日向寧次,目光中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存在,卻依然讓日向寧次感到了屈辱。

正是這股「屈辱」驅動著日向寧次的不甘,強撐著早已疲憊的雙腿站起身來。

日向寧次不願意表現出自己落於下風的樣子,不管有沒有人會看見,只是見其緊握著的雙拳,從指間縫隙滲出了淡淡的血跡。

此時,日向寧次注意到了那個小孩,他之前充斥在身上的「遺憾」,好像,更加的沉重了,而徘徊在那個小孩周身的清冷氣息,卻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又或許,正是這種近乎漠然的平靜,反而讓日向寧次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僅僅是這麼短短地交會,日向寧次發覺自己僅存的驕傲已經被沖刷的完全

 消失殆盡了………………..

(原來,自己,真的這麼,弱!)日向寧次突然對自己以往所做訓練感到一絲迷惘。

“日向日差的兒子…………..驕傲,並不是不行,但是,想要驕傲,卻需要有實力支持,不然,就跟鏡花水月一樣,一觸即碎,而你,還太弱,太弱了。”不知是否是查覺出了日向寧次的情況,那個小孩的話語有稍許地轉柔。

“你繼續練著這種充滿怨恨和懦弱的柔拳,那麼,總有一天你會用自己的鮮血來證明它的錯誤。”

  (又是「懦弱」!)

「怨恨」,是因為宗家,但是,「懦弱」?日向寧次不承認有那種軟弱的情緒存在自己身上。

那個小孩似乎可以聽到日向寧次的心聲一樣,總是在最適當的時機,說出日向寧次最需要知道的回答。

“當一個人認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只有自己過得不幸,甚至將一切歸因到,命運………..這就是「懦弱」。 ”說到這,那個小孩頓了一頓,“但是,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日向日差的兒子,你在,害怕。 ”

“害怕?”日向寧次才不認為自己有那種「懦弱」的感情,才剛想要反駁,卻在接收到那個小孩的目光時,整個人,愣住了。

那是一個蘊含著多少情緒的眼神啊!

“……………..沒錯,你的資質很好,修練速度也比大部分小孩要快的多,恩,還一直是同齡人中的首席。

但是,你知道現在的你,甚至十年後、二十年後的你,依然不能,不可能反抗宗家。

宗家,就像是一座大山壓著你,你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你卻將所有不幸都歸屬到「命運」之上……..

但是,你一旦開始這麼想,你的失敗很自然地被自己認為是很正常的,在還沒有成功前,你已經先「妥協了自己的失敗」,這點,不就是「懦弱」嘛! ”

日向寧次的眼睛中爆射出火辣的光芒,忍不住說道:“不准說我懦弱!”

“不肯靠自己的雙腳站起來,只會將原因歸咎給命運,這就是「懦弱」!如果日向日差的兒子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我真為他感到不值! ”

(為什麼是以「日向日差的兒子」來稱呼自己?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父親的兒子,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不知道」的話,那是「不屑」嗎?不屑從自己口中出現我的名字?)

“你!”日向寧次早忘了剛才動手的下場,想要再次揮拳,卻發現,自己周圍的空氣竟然有若凝固一般,束縛著自己全身不能動彈!

(怎麼回事?他,對我做了什麼?我沒有感覺到查克拉的波動,也沒有看到他結印!)

“不肯打開雙眼,就看不見周遭的事物,不肯走出去就不會有相遇,要悲嘆自己的不幸,或是掌握自己的幸運,全都是取決於自己的。”那個小孩的話語聽在日向寧次耳中,卻益發地覺得那個小孩正咄咄地逼著自己。

如果不能出手的話,日向寧次還有一張嘴能動。

“不要一副好像你什麼都懂的口氣,你是說不幸的不只是我嗎?你根本就不清楚我是什麼樣的立場吧!你這種傢伙哪有可能真的了解我的感受! ”日向寧次的大吼聲中,夾帶著委屈和不甘,以及怨恨!

(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了解……………..)日向寧次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間,身體又回到自己的控制,只是反射性地撫著綁在自己額頭上的白色布條。

那個布條的下面,就是日向宗家用來控制分家的「龍中鳥」咒印啊!

有著這個咒印的自己,怎麼可能像那個小孩說的,擁有反抗命運的權利呢!

命運,這一切都是不可違背的,日向寧次在心底重複著這段話,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催眠自己!

“我無法了解你的感受,相對的,你也無法了解我吧…………………..畢竟我們是不同的個體,其實,就算是在相同的個體之中,也沒有辦法能完全相互了解的。”

小孩口中的平靜令日向寧次感到寒意,若不是小孩腔調中那特殊的嗓音仍屬於童聲的範圍,光是單單聽他的話語內容,日向寧次幾乎以為他是在面對一個經歷五六十年風雨的年老長者。

這股落差,讓日向寧次感到胸口一陣不舒服,這並不是身體上的感覺,而是更深入,更深入的……………………

在日向寧次的意識即將被那股深沉給吞噬的同時,一道幽然的嗓音將他救出…………..

“我明白,儘管你口口聲聲說著,人是不可能反抗命運,但是你內心深處,卻是從來沒有屈服,你不甘心,所以才會這麼努力修練,努力地想反抗命運,不是嗎? ”

“………我…………荷……喀……………….”

日向寧次很想反駁,但是自己的嘴巴開闔了好幾次,卻終是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字眼從日向寧次口中發出。

“…………………..不論你的目標為何,不論你的手段為何…………..讓一個認定自己會成功的人成功,總是比讓一個一開始就想著失敗可能的人成功,要來的機率大多了,不是嗎?”

日向寧次依舊不想說話,他不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著咒印的自己,是還能說些什麼,甚至是做些什麼嗎?日向寧次在心底默默自嘲著。

日向寧次的反應似乎完全那個小孩的預料之中,他的下一句話,馬上就有關這件事情!

“呵呵,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有辦法,能消除「你」的咒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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