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火影之縱情任我 作者:迷失之月 (連載中)

 
Oo魔星oO 2009-8-20 01:24:0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121083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7
第一百一十二章祭典之後-條件

即使沒有辦法看到那個小孩的臉孔,可是,那個小孩話語中的堅定,依然令日向寧次動容。

在聽到「消除咒印」四個字的當下,日向寧次雙眼閃過一陣精光。

這股激動,僅僅是沖刷了日向寧次的理智短短的一剎那,很快地,日向寧次的思考便慣性地恢復到冷靜的狀態。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命運中不可抹煞的定律之一。

  “你想要我做什麼?”

當這句話先日向寧次的意志而衝出口時,內心還在遲疑的日向寧次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選擇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孩。

選擇相信他,真的有「消除咒印」的能力。

因為,自己剛剛所問的那句話,就是建立在自己接受,並且已經相信那個小孩所言的前提之下,才能成立的問句。

看到日向寧次的舉動和回應,那個小孩點了點頭,似乎是很滿意的樣子,說道:“要是你連這個問題都問不出來的話,那你也太差了。”

那個小孩現在的口氣,令日向寧次感覺到自己應該先做一些聲明。

“我是不會做出有害日向,或是木葉有關的事情!”他的父親,即便是因為「日向」這個姓氏而死,但是在日向寧次的記憶中,卻依稀記得,父親每次提到「日向」時,常常會露出一個帶著哀傷的溫和笑容,雖然那個笑容中,參和了太多當時年幼的日向寧次所無法了解的東西,可是,那一抹從未散逸的溫柔,卻一直牢牢掛在日向寧次的心頭,不曾淡去。

那個小孩聽到日向寧次有些突兀的聲明之後,做出了以左手食指搔著面具的動作,並且發出了意味深長的字眼。

“這樣嗎?我知道………….你的恨,不是,或者說,不只是像你自己所認為的,是因為自己對「命運」的無力反抗,更多的,更深的,是因為你的心,由於咒印和日向日差的死,而讓自己受困在「命運」的殘酷之中沉淪掙扎,但是,你的靈魂深處,卻依然不甘於屈服「命運」…………… ………..日向日差的兒子……………………你,恨嗎?恨雲忍?恨宗家?恨木葉?還是,恨你自己? ”那個小孩又重複一次他自己最初所提的疑問。

面對相同的問題,日向寧次依舊是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語,不願發出一語。

那個小孩所說的,日向寧次不懂,他不會懂,他不能懂。

因為,一旦自己懂了,就代表一直以來支持著自己心靈的唯一支柱,就會崩潰。

…………….發現了日向寧次的沉默,那個小孩只是嘆了一口氣,很輕很輕,卻也夾雜著未知的許多,甚至,還在日向寧次心底最軟的深處迴盪起來,留連不去。

“我知道,表現出如此恨「宗家」的你,會強逼著自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託到「命運」上的你,其實是因為在下意識裡,你對這樣的自己感到不滿,你怨恨的,不只是宗家,不只是日向,還包括自己。 ”語末,那個小孩的口氣充滿了濃濃的調侃和不帶惡意的輕諷。

“你!”日向寧次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動怒是起因為「污衊」?或是「尷尬」?

“鎮定點,日向日差的兒子,面對任何事情都有以冷靜的態度,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的,是吧?

而且,你覺得你現在最應該要知道的是,你需要做什麼,才能擺脫「日向宗家」的控制嗎? …………………….但是,即使如此,你,還是不可能脫離「日向」,因為,你,比誰都愛著「日向」,不是嗎? ”那個小孩的音量越說越低,話語最後的字句彷彿消失在喉頭間,只有模糊的字眼隱約透露出來。

日向寧次根本沒有辦法聽明白那個小孩最後到底說了什麼,正要忍不住開口時,看到那個小孩臉上淡淡的哀默,最終還是咬牙把話吞了下去,“你………”最後在說什麼?

有些話,第一次說出口,是意外,但是重複第二次,就會成為折磨。

似乎是發現了日向寧次硬吞話後,有些委屈的怪異神情,那個小孩的面具下,傳出不帶惡意的輕笑聲:“呵呵,我倒是沒有想過,「你」也會有這種孩子樣的表情呢!不過,體貼這點,倒是跟日差很像啊!你說是嗎?日向日差的兒子。 ”

日向寧次的臉頰上泛著紅暈,看起來似乎是激烈訓練後的自然反應?

“謝謝你,日差的兒子,其實,就算你問了,也沒有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了,但是,那確實不是日差的兒子你現在需要知道的。

你現在需要知道的是,「我幫你解開咒印,你需要做些什麼」,這就夠了。 ”

“哼。”日向寧次本來就不是那種被別人明確拒絕還會死皮濫打糾纏到底的人,而且自己方才之所以會那樣問,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反應罷了,並不是真的想要知道。

“你現在是忍者學校的二年級生,對吧?”那個小孩的語氣,像是帶著疑惑的確認。

 但是,「疑惑」?

日向寧次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不解。

一開始聽那個小孩對自己所說的內容,明顯就是對自己有某個程度以上的深入了解,才能說出那種話來,但是,現在卻問了一個,只要隨便問問就會知道的粗淺問題,這就好像,他,對自己的了解,並不是從別人身上得知的?

“恩,果然沒錯了,那你,知道木葉忍者學校三年級的白嗎?”

“白?”日向寧次的口氣中帶了淡淡的嫌惡。

日向寧次記得自己有聽過這個名字,也在某次共同訓練中有看過那個白,依稀記得似乎是個臉長的很女人,頭髮也弄得很女人,舉止談吐有禮貌到很不正常的三年級「男」學生,班上有不少女同學好像很迷他,自己「常常」被女同學對那個白的「各種」討論聲給打擾到,所以,即使自己不對這種事情感興趣,還是有點印象,但是,絕不是什麼好印象。

一個男的,不好好讀書或修練就算了,竟然還這樣「招蜂引蝶」,害自己在學校時想有個安靜的休息時間都不行。

不過,那個白,不是只有臉能看而已嗎?體術成績勉強稱的上中等,課業上也只是不差而已,但是並沒什麼特別出色的表現,這樣的話,以一個忍者而言,甚至還不如那個跟他同時進來忍者學校的君麻呂,雖然理論知識差了點,至少君麻呂的體術在那一屆中,還排的上號。

那為什麼替自己解除咒印的條件,會跟這樣的一個傢伙有關呢?

“你知道白嗎?”看著沒有動靜的日向寧次,那個小孩再次提出確認。

日向寧次勉強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充分錶達出自己完全沒有意願想跟那個白有任何的關連存在。

“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敗」白。 ”

  “打敗那個女人臉?”

那個女人臉的傢伙和這個小孩是有什麼關係或是恩怨嗎?日向寧次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沒有發現自己說出「女人臉」三個字時,那個小孩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有什麼其他的限制,或是要求的嗎?”不然,僅僅是這樣的話,好像太輕鬆了?日向寧次心想。

日向寧次沒有白目到說出「就只是這樣?」,或是問「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因為,那並不是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

但是即使如此,以消除咒印為代價,是有什麼樣的恩怨具有相同的價值呢?還是以如此的條件?

“嗚,沒有時限,當然更不用分生死,也沒有次數和場地的限制,而且,只要對方答應,你就算天天挑戰也沒關係,只是,咳咳,這些戰鬥都有一個前提,就是,你跟他都不能使用忍術和幻術。”那個小孩的聲音,語音有一點顫抖,好像在強忍著什麼一樣。

(不能使用忍術和幻術,是表示只能用體術!)日向寧次很快地從那個小孩所說的條件中,得出關鍵點。

日向家的血繼本身就排斥著高級忍術和幻術的施展,所以這個限制,對自己根本沒有影響,再加上自己還有「白眼」和柔拳,這不是很有利於自己的條件嗎?

但是,有哪個笨蛋會答應跟以柔拳和白眼著稱的「日向」一族比純體術?

怪異的人,怪異的氣質,怪異的條件…………………….

可是,只要自己能讓那個女人臉的答應下來…………

難不成,那個小孩真的這麼簡單就讓自己能消除咒印?

“為…………..,那個,挑戰時你要在場?”日向寧次再次硬生生的吞下差點要脫口而出的「為什麼」,很是勉強地轉移了問題的方向。

日向寧次突然有個感觸,就是覺得,要是這些話語都是有實體的,自己今天,可能已經被噎死了。

“當然……………不,只要你已經「完胜」白,只要,你敢堂堂正正的說出你已經打敗了白,接下來的事情,你自然會知道。 ”說到這,那個小孩遞給日向寧次一個淡紅色的結晶狀透明物,示意讓日向寧次看看。

日向寧次有些好奇地仔細觀察著手中的物品。

(這是?裡面好像有紅色的液體在流動一樣,好奇怪的東西。)

掌中物體入手冰寒,但是卻一點發麻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異樣的溫暖自手心慢慢傳到全身。

專注觀察著結晶的日向寧次,完全沒有發覺到,當那個結晶接觸到自己身體時開始,體內查克拉的增長速度有些微的提升。

“你不擔心我做假?”握著這個似乎與自己消除咒印有著密切關係的關鍵物,日向寧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作假?如果日向日差的兒子自己都不介意做出那種行為的自己,現在就當著我的面說出「我打敗了白」,那麼,我就現在幫你解除咒印又何妨,你說呢? ”那個小孩以充滿了一種你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的口氣說道。

聽著那個小孩的語氣,日向寧次知道,只要自己真的能現在說出那句話來,他,也真的會幫自己解除咒印,但是,也會對自己,非常失望………… …..

“哼,”日向寧次低哼一聲,沒有回答那個小孩的意思,他剛剛的話也不過是突如其來的一想而已。

(給我這麼簡單的條件,我………….)

“看你的表情,似乎覺得很簡單呢!呵呵。”那個小孩發出很悅耳的笑聲,但是卻令日向寧次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對了,日向日差的兒子………….恩,過來一下………..…”那個小孩的話在這裡停了一下,然後,對日向寧次做出勾勾手指的動作出來。

雖然不是很滿意那個小孩有點像是在「叫寵物」的姿態,日向寧次還是很快地照做了。

但是,絕對不是因為做出那個動作時的小孩,身上傳出的淡淡懷念,日向寧次在心底這麼對自己聲稱著。

“做什麼!”但是,日向寧次的口氣還是有點不好,這主要是針對那個小孩剛剛的語氣和動作,實在太容易引起日向寧次的怒氣。

“來,乖,先拿出我剛剛給你看的那個結晶出來。”

日向寧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默默地將剛才的那個結晶交回到那個小孩伸出的手掌心中。

“接著,請你把………………頭上的布條,拆下來吧。”

日向寧次僵住了許久,最終,望著那個小孩面具下應該是眼睛的位置,感受到了真誠。

………………..這是日向寧次第一次主動將咒印露給其他人看。

那個小孩對於日向寧次有些怯弱的緩慢動作,沒有任何的催促,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著日向寧次自己「解開」。

出乎日向寧次的預料,當自己解開布條之後,反而有一種淡淡的解脫感,而非自己一開始所以為的「憎恨」………………和,「自卑」。

而看完日向寧次「解開」的全部過程後,那個小孩儘管臉上帶著面具,日向寧次彷彿能看到那張面具下正綻放著的笑容,似乎將那個小孩之前的哀傷都給驅散了。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8
第一百一十三章祭典之後-日差

日向寧次注意到剛才還是淡紅色的結晶,現在已經變成了紅到發黑的不透明晶狀物。

那個小孩,將那個東西握在拳裡時,到底做了什麼?

日向寧次確定在自己將那枚晶狀物交到那個小孩手裡前,那個小孩手中明明還是空無一物的,而之後,也沒有作出任何拿東西的舉動。

但是,現在那個小孩攤開的左手掌中,不只有著那枚晶狀物,一旁,還有一顆比起豌豆大不了多少的淡金色珠狀物。

兩者,隱隱約約地,都透著幾乎不可察覺的金芒,在陽光下,那兩股相似的金光彷彿交融在一起。

(那枚金色的東西,原本是那個大小嗎?)剛才有一瞬間,日向寧次在那個小孩尚未閉闔上前的指縫間,所看到的卻是一個有著拇指頭大小的,並呈現亮金色半透明的類圓形珠狀物。

日向寧次一直對自己的視力很有自信,畢竟「白眼」最基礎的能力,就是洞察眼「觀察」!

僅憑那短短的觀察,日向寧次敢肯定那顆珠狀物,絕對有變小了,那枚晶狀物的變化,也一定跟那顆金色的珠狀物有關!

除此之外,其它怪異的地方,就是在接近手腕處,有一個地方的肌膚嬌嫩的異常,就好像是新生長出來的一樣。

 還有……………….

“日向日差的兒子,我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對男性的手,存著這麼「高度的」,「強烈的」,「濃厚的」,「特殊興趣」呢?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跟一種名為「變態」的生命體具有某個程度上的相似性? “

那個小孩口中的促俠意味,終於成為讓日向寧次的冷臉破功的最後一根稻草。

雙頰脹紅的日向寧次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到底有多麼的不妥,整個人此時完全不受身體狀況的影響,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驚人速度連退十幾步,與那個小孩保持了好一段距離。

日向寧次一直到臉上的熱度消退了之後,才呼應那個小孩的再次招手,慢慢地靠了過去,不過,依然可以明顯的看出日向寧次非常努力地,不讓自己的視線接觸到那個小孩左手附近的位置。

  ※※※

日向寧次看著那枚晶狀物就在那個小孩的動作下,貼到自己的額頭上。

結晶的冰涼在接觸到咒印的位置之後,整個咒印的範圍馬上發出一陣熾熱的高溫,令自己的意識產生一瞬間的恍惚,就好像是…………..當初種上咒印時的感覺?

日向寧次的記憶,最後停留在那個小孩略帶冰冷的手指溫度觸碰在自己額間,而那枚晶狀物卻這樣消失了。

  (咒印……………..)

日向寧次在好奇心的指引下走到了湖邊,望著水面中所倒映的,自己的額頭,和額頭上的黑色咒印。

(………………….完全沒有改變。)

日向寧次一點也看不出來,那枚晶狀物竟然就融化在自己額頭上,或者說,融化在額頭上的黑色咒印符文之中。

在陽光照射下,湖面所倒映著的黑色咒紋,彷彿都有淡淡的金紅色光澤在其上流轉著。

但是,只要稍微將注意力移了開來,就會覺得剛才的光芒,似乎只是錯覺罷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日向寧次感覺到在剛剛那個小孩的動作之後,自己的身體彷彿輕鬆了些,卻不明白是心理的因素,還是其它什麼的。

“呵呵,只是一些,恩,事前準備罷了,其它的,等時間到了的時候,會知道的,你現在只需要知道,我剛剛做的行為,跟解除那個咒印,有著絕對的關係就夠了,而且,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負面的影響。”那個小孩的話語出現了之前所沒有的放鬆感和解脫感,好像是終於把一件自己心頭惦記很久的事情給解決了一樣。

日向寧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但是自己一向細膩的思維,卻直覺得認為那個小孩剛剛的話,似乎有很重要,而且還是異常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出來。

特別是潛藏在這段話下,有一股算計的暗潮在波動著,只是,日向寧次不知道那個將會被帶著悲哀意味的暗潮襲擊的對像是誰。

日向寧次被這股出乎預計外的悲傷所波汲,感到心神一陣失守,在恍惚間錯漏了個小孩後來所說的好一段話。

回過神來的日向寧次,耳邊只聽到了最後一句………….

“……………..事實,並不等於真實。”

“你剛剛說什麼?”日向寧次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對自己關係密切的事情沒有聽到,而連忙衝出口問道。

此外,日向寧次對今天好像一直都在說著這類話的自己感到一絲,已經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頰,又不禁紅了起來。

對於日向寧次的情況,那個小孩沒有多說什麼,他的面具下,傳出了類似嘆息的淺笑,很輕很淡,而又悠遠。

“呵呵,沒有聽進去嗎?算了,現在的你就算聽到了,又能理解那些話多少呢?就當我多事吧!反正,「我」,畢竟不是「他」,我只是個頂替者,不是真正的「他」。 ”

  (他?)

  “?”

“沒什麼,日向日差的兒子,你現在只要記住一句話就好,「讓弱者知道的,僅僅是事實,只有強者,才有權利知道真實。」,有時候,多想想這句話吧! ”甫一說完,那個小孩以饒有深意地眼神省視著日向寧次。

(弱者、事實、強者、真實………….他是在暗示什麼?)

日向寧次望著那個小孩臉上的面具,他突然很想要知道在那張面具之下所隱藏的,是否也是跟面具一樣的毫無表情。

這股衝動最終在日向寧次努力的自我克制下,沒有付諸實現,淡淡的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

這股平靜,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時間,一句輕的近乎喃喃自語的疑問拉住了原本已經開始考慮要離開的日向寧次。

“日向日差…………….他,真的是抱著對日向宗家的怨恨而死的嗎?”日向寧次不能分辨出那個小孩的這句話到底是在問他,還是問自己,但是,這並不是日向寧次所在意的焦點。

情緒激動下的日向寧次猛然地抓向那個小孩,渾然忘了不久前的慘敗。

  (驚!?竟然真的抓到了?)

日向寧次其實在自己出手之後,就已經後悔了,但是一想到那個小孩方才的身手,日向寧次已經有了再次被摔的心理準備。

卻不料,自己,竟然真的抓到了那個小孩…………..的左肩。

日向寧次原本的目標是抓向那個小孩的頸部,可惜,在最後一個關頭,那個小孩好像終於發現了日向寧次的舉動。

那個小孩顯得有些遲鈍,與方才那種舉重若輕的神態完全兩樣,很是勉強地一個側身,避開了脖子,卻還是讓日向寧次抓到了他的左肩。

(怎麼會這麼容易?跟剛剛完全不是同一個水平,才差沒多少時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些念頭只在日向寧次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完全沒有停留,他現在的心思全都聚集在那個小孩最後所說的話語上。

日向日差他,真的是抱著對日向宗家的怨恨而死的嗎!

這句話不斷地刺激著日向寧次今日已所剩不多的冷靜。

日向寧次壓抑不住心頭的強烈情緒,而這股複雜的情感成為導火線,點燃了日向寧次在與那個小孩遇見後,所累積的焦躁與茫然,將之於此時一同爆發出來。

日向寧次出現了少有的粗暴舉止,用力地抓住那個小孩的領口往自己的方向扯來,“你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似乎是對自己竟然被日向寧次抓到,而也有些感到驚訝,那個小孩是在沉默了一些時候才回過神來。

“弱者,沒有資格質問我,日向日差的兒子,放下你的手,不然,我並不介意讓你,永遠,失去它。”那個小孩的目光平淡地望著日向寧次,似乎渾然不覺目前的狀況,但是他話語中的堅決,卻是那麼地令人不可質疑。

日向寧次查覺到那個小孩隱藏在面具下的視線,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心寒。

他不明白為什麼即使處在這種情形之下,他依然覺得是那個小孩在高處俯視著自己。

那個眼神,那不正是自己看著那些螻蟻時的眼神嗎?

只是,現在處於螻蟻位置的,是自己!

在這股異樣的目光注視下,日向寧次不自覺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現在的日向寧次,畢竟仍然是個沒有經歷過殺戮的青澀小孩罷了,面對長期在生死夾縫中掙扎存活的人,會有些許膽怯的行為出現也是正常的。

“弱者,沒有得知真相的權利………….這是要求,也是保護。”那個小孩的陳述充滿了淡淡的殘酷,與他現在所散發出的虛弱氣息,形成一種矛盾的引人注目感。

這種感覺,幾乎令日向寧次為之一窒,但是,日向寧次對自己父親的敬愛還是促使他開口。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父親他……………他,最後連被刻上慰靈碑的資格都沒有啊!他死後,甚至不被木葉承認,他曾經是一個忍者!”日向寧次還是難忍心中的憤怒,大聲地低吼道。

“那又怎樣?”那個小孩口氣中充滿了不解,好像完全不了解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

“木葉……宗家,他們不旦逼死了我父親,還抹煞了我父親的存在啊!…………就好像…………..他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日向寧次感到自己的眼框湧上一陣酸意。

“那又怎樣?”那個小孩還是一樣的回答。

“你,不是存在著嗎?你,日向日差的兒子,存在著,不是嗎?“

(?他是說,我的存在不就是我父親存在過的證明嗎?)

“那些無關的人,就算記得又怎樣?不記得又怎樣?那些好好刻在慰靈碑上的名字,又有多少人能記得有誰呢?想記住的,會記住的,該記住的,永遠都會記住。”那個小孩突然頓了一頓,“對,會牢牢地記住,不該忘卻的,我永遠都不會忘卻的。”

“慰靈碑!慰靈碑?到底它的存在,安慰的是死者的靈魂,還是生者的心靈呢?呵呵,呵呵,真是好,真是好啊!呵呵呵呵。”那個小孩這時的笑聲儘管與方才的語調和音量都差不多,卻是一反之前的清淺溫和,充斥著譏諷與狂態。

而一直到那個小孩的笑聲完全消失,日向寧次這才感到背後一陣涼意,驀然驚覺自己早已經是全身冒出了冷汗。

“…………….不早了,這次,你真的可以離開了!”那個小孩發出了逐客令,他的態度,彷彿他就是這裡的主人一樣,他的口氣,是那麼地理所當然。

儘管日向寧次心中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經過一個早上的訓練和心理衝擊,日向寧次的身體、內心,還有…………..自尊,都已經到達了極限。

方才那個小孩身上所發出的各種氣息,儘管已經被他本人牢牢牽制住大部分,但是洩漏出來的些許,依然讓仍是個孩子的日向寧次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壓抑,不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日向寧次沒有辦法明確地說出這股沉重感的原因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愣愣地望著那個小孩的背影好些時候,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出口。

因為,日向寧次覺得,他想問的問題,不管有沒有得到答案,都會有人受傷,而,不論是那個受傷的人是自己,或是他,日向寧次……….現在的日向寧次都不想見到。

日向寧次決定離開,不過,才走沒幾步,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句話,令日向寧次腳下一個踉蹌,就這樣跌倒了。

在跌倒的那一瞬間,日向寧次心頭閃過一個念頭,就是突然覺得,那個小孩之所以會想讓自己先離開,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讓自己跌倒!

  “吶,祝你生日快樂。”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生日?)日向寧次馬上躍起轉頭想要詢問,卻發現自己身後已是空無一人。

剛剛的話語似乎還環繞在自己耳邊,但是說話的那個人卻已經是無踪無跡。

日向寧次環視一圈目前所處的周遭。

(這附近是很平坦的地勢,根本沒有什麼好躲藏的位置,並且離森林有段距離,而湖面上的波動也沒有異狀,那麼那個人呢?難道是隱身術?)

日向寧次運起白眼向四周全方面的檢視一遍,卻真的沒有發現有任何其它人存在過的踪跡。

日向寧次甚至走到那個小孩剛剛待過的地方探視,也完全沒有任何足印!那附近的落葉也毫無踩痕。

(難道剛剛的一切是夢?)但是,以往只會帶給日向寧次寒意的咒印,此時所散發出來的,卻是淡淡的溫暖,這個發現否決了他剛才的想法。

日向寧次再次檢視好幾遍,一直到自己的查克拉支撐不了使用白眼的消耗,還強撐著自己用肉眼又仔細的觀察好幾遍,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這裡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出現的痕跡,這才不甘心地回去,而再往回走的路途上,仍不時回頭張望著。

至始至終,日向寧次都沒有發覺到自己頭頂正上方,離地面數十公尺處的空中,有一道視線凝望著他,一直到日向寧次消失在森林邊界。

“日向日差的兒子,你會知道的,白眼確實毫無死角,但是,人有,我會要白在與你的對戰中,讓你自行發現這個道理的,你會需要明白的。”

“……………….日差,你的兒子,似乎,比你「堅持」多了呢!希望……………他的堅持,不會變成偏執。 ”

“……………….我也只能做到這了,這樣的話,我就不欠你了吧?日差。”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8
第一百一十四章祭典之後番外-回憶

  ※※※

(四年前,六月九日,一個大雨的夜晚。)

冷,並不是冬天的特權,春末夏初的驟雨襲在身上,出乎意料地,令人心寒。

漫無邊際的孤獨,也非晚秋的專屬,夏雨之後的無聲,給人的感覺,不是平靜,而是死寂。

街道兩旁路燈的昏黃光暈,照映在白濛濛的雨幕上。

自木葉早期即存在的古老房舍,在這種天氣下,即使有人居住在內,依然可以看出古老歲月的烙印。

雨,不停地傾瀉而下,彷彿是時間的痕跡正在被快速回放一樣。

一點點的感傷,一點點的寂寞,一點點的沉靜,混合成說不出口的「孤獨」。

暗淡的夜空中,陰鬱色的雲層堆聚在一起,最終化為冰涼的水珠自天而落,形成慘白的水幕,似乎將人與人完全地隔了開來。

雨聲,清脆而又刺耳,意外地寒心凍骨。

木葉的街上,早已沒有什麼走動的身影,不少店家雖然都還開著,但是根本沒有什麼顧客。

偶爾穿過的人影也只是趕回家或躲雨,在這樣的天氣裡,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根本沒有人願意在外多停留一秒。

站在木葉村里的一家頗有名的糕點店門口的日向日差,微微皺起了眉,看著在自己進來拿取蛋糕的短短瞬間,卻已經由毛毛細雨轉為傾盆大雨的灰色夜空。

日向日差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禁如此想道。

好不容易提早了好幾天解決掉身上的S級任務,終於能在自己兒子四歲生日當天結束之前,趕回來替他慶祝,沒想到,天氣卻是如此地變化莫測………………還挑在自己就要回家的時段。

自己是無所謂的,可是,特地為兒子所買的生日蛋糕盒,雖然看起來頗為堅固,但是以這種雨勢,很顯然地,八成也承受不起這種暴雨凌虐太久。

(還是再等等吧!雨小一點再走,這是寧次他,最後一個「自由」的生日了,如果能有個生日蛋糕在,寧次,應該會很高興吧。)日向日差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但是轉瞬間,變為夾雜痛苦和懊悔的表情。

(當今年年底,雛田,不,宗家長女三歲之後,寧次………….就也要跟自己一樣了…………)

日向日差抓住額前木葉護額的手爆滿了青筋,半閉著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甘。

灰濛的雨夜,彷彿就是日向日差此時的內心寫照,毫無差異。

隨著時間的流轉,雨,卻沒有任何轉弱的傾向,甚至,還變得更大了。

已經是看不到任何村民,大部分沒有客人在店內躲雨的店家,也都已經提早關門了,在整條木葉的商業大街上演的,是滂沱大雨的獨奏曲…………….

正當日向日差開始考慮是否要冒雨回家的時候,突然,在陣陣的雨聲中,出現了異質。

日向日差身為上忍的敏銳感官,注意到有人正往著這個方向前來。

(在這種大雨之中,就連身為忍者的自己都不願意在沒必要的情況下行走,是誰?有什麼緊急事一定在現在這種天氣下外出呢?)

(腳步聲很輕很緩慢,是小孩嗎?卻又很沉重地半拖著,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一點點好奇致使日向日差延遲了回家的腳步。

 日向日差望向腳步聲的來源處。

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遠遠的街頭牆角處,出現日向日差的眼前,而一向沉穩的日向日差,難得地震驚了。

(一個小孩,看起來甚至比寧次還要小,沒有雨具,就穿著那麼單薄破濫的衣服,而且看他身上的泥濘痕跡,根本不只是因為跌倒所形成的,這是哪一家的小孩?還是外來的流浪兒?不對,那個小孩身上的衣服確實有著木葉的標誌,咦?乍看之下雖然很像,但是只要一注意,卻會發現本質上的不同,那根本完全不一樣,反倒像是…………族徽?木葉里,並沒有擁有那種族徽的家族………………啊!)

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日向日差,幾乎差點忘記這可不是自己神遊物外的時候,連忙將原本手提的蛋糕盒放在櫃檯上,想把那個小孩先帶到糕點店的遮雨棚下來躲躲雨。

不料,當日向日差靠近那個小孩沒幾步時,就被一名暗部給攔了下來。

“做什麼?”日向日差有點動怒。

“請不要隨便接近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正受到暗部的管控中。”不帶音調起伏的低沉男音自面具之下傳出。

  “這是什麼意思?”

“日差大人,您,是上忍,那就應該知道三年前,那個毀滅木葉的怪物,就是「牠」! ”

“這個小孩就是…………..”那個九尾的人柱力!這件事情,日向日差有所耳聞,但是,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日向日差側頭看向那個在大雨中佇立於牆角,閉起雙眼,仰面朝上接受雨之洗禮的瘦弱小孩。

暴雨,惡狠狠地打在那個小孩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包括他的小臉在內,有些地方不只是紅腫而已,甚至還淤青了,由此得知,可以想見雨勢之凶猛。

但是,那個小孩的表情,卻是透露著恍惚,和一種顯而易見的迷醉。

 這是一個小孩會出現的表情嗎?日向日差不禁如此自問著。

“好了,日差大人,因為您木葉上忍的資格,已經告訴了你原因,那個東西的事情與大人您沒有關係。”儘管措詞客氣,但是那名暗部的語氣,卻一點也令人感受不倒他的敬意。

“可是,他只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三歲的小孩,在這種天氣下外出,會生病的,你們都不管這些事情的嗎?”

“暗部收到的命令是,監視九尾人柱力和排除任何可能有意圖的人接近那個怪物。”這名暗部的言下之意就是,那個怪物的是死是活,跟暗部都毫無瓜葛。

“我只是想讓他躲雨一下而已,這樣也不行嗎?”

“請離開。”那名暗部很明確地下了逐客令。

“……………..你連「日向」都不放在眼裡? ”日向日差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會使用「日向」的名號威脅人。

“……………..哼,記住,不要對那個怪物說什麼奇怪的話,或是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一說完,那名暗部就消失了。

(似乎是妥協了,沒想到「日向」還這麼好用呢!呵呵。)日向日差發出了自嘲的笑聲。

日向日差走到那個小孩的面前時,那個小孩恰好睜開了眼睛,但是,雙眼的焦距完全沒有對在眼前的日向日差身上。

日向日差想抓起那個小孩的手,直接帶他到遮雨棚處,卻沒想到竟撲了個空。

在日向日差還沒對一個如此幼兒竟然能閃過一名上忍的出手而感到訝異之前,就被其它自己更在意的東西給拉走了注意力。

異常利落地閃開日向日差伸來的手,那個小孩緩慢地的視線轉移,這時正好與日向日差的視線產生交集。

那平淡而幾乎毫無波動的失神目光,讓日向日差感到心裡一陣難受。

雨雲陰鬱的色調倒映在那個小孩的網膜深處,與眼珠的顏色調合成漠然的死寂。

(他,不過是個與自己兒子差不多年紀的小孩,為什麼他身上的那種氣息,竟然會比一個瀕死者還要重呢?)

(他的眼神中,沒有「憎恨」和「拒絕」,有的,只是「無謂」和難以言喻的……………?)這真的是一個孩子會有的眼神?這真的是………….一個活人會有的眼神?

“………………………”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日向日差,現在僅僅是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只希望能盡最大可能替這個小孩多擋一點雨。

從日向日差的舉動感受到誠意,那個小孩終於將自己的視線和日向日差對上,而那個小孩原本籠罩著的濃濃隔離感,彷彿也因此而降低些許。

“呼…………….不要…….……靠近我…………….會……..被排斥的……….不要接近我。”那個小孩的話語異常的破碎,很像是許久都沒有說過話的樣子,搭配上童稚的嗓音,幾乎令日向日差的鼻頭為之一酸。

“孩子,跟大叔到那邊躲個雨好嗎?雖然現在雨沒有剛剛的大,但是這樣一直淋,對身體很不好的。

日向日差的臉上儘管被強大的雨水弄得頗為凌亂,卻依然露出溫和的笑容看著那個小孩。

似乎是這個笑容起了作用,那個小孩輕輕地點了點頭。

日向日差一面挪移著身體以擋住雨勢,一面指引著那個小孩糕點店的位置。

雨,不知何時已經減弱了許多,不再是之前那樣彷彿是要把所有事物都隔離開來的張狂,儘管那股隔離感卻一點都沒有降低。

現在,至少是可以從直接這個牆腳看到那個糕點店內的情形,反之,亦然。

日向日差看著那個小孩往著糕點店前進,也跟隨在一旁,一伴走了過去。

日向日差卻沒有錯過那個小孩扭頭而去時,臉上流溢出來的神情。

……………..「無奈」、「無所謂」、「多此一舉」,和淡淡的,「譏諷」?

望著那個小孩在雨中緩慢的步伐,以及臉上的神情,日向日差突然有種感覺,那個小孩,是心甘情願地在這種天氣外出的,或者說,如果不是這種天氣,那個小孩可能根本不會外出?

(為什麼會特地在這種天氣下外出?是因為有什麼特點是只在這種天氣下才會成立嗎?雨?冷?安靜?…………..沒有人?)

得到了一個詭異的結論,但是日向日差卻覺得,「沒有人」或許就是九尾人柱力…………那個小孩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天氣下在大街上行走的原因。

沒有人,沒有傷害,沒有人,沒有歧視。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8
第一百一十四章祭典之後番外-回憶下

而就在兩人快到了糕點店前的時候,一個拿著日向日差所買的生日蛋糕盒子的中年店員,正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似乎是以為這個生日蛋糕被某位客人遺忘了,所以才站出來看個情況。

日向日差才剛想要對店員說聲抱歉,卻沒有料到,那名店員在看到了那個小孩後,原本臉上所帶著的親切笑容,轉瞬間,夾雜了濃烈的憎恨與嫌棄。

而在看出那個小孩的目的地,正是自己所在的這家店時,所有的表情都變成了非常明顯的厭惡和畏懼。

接著,就是日向日差看著五十多歲的店員,以著自己這個上忍都有些自喟不如的速度關閉店面。

當然,那名店員顯然也還沒有因為老年癡呆而忘記把遮雨棚給收進去………….

而就在日向日差和那個小孩走到糕點店前時,正好近距離聽到鐵捲門因快速放落而產生的巨大聲音。

那個聲響的出現,不僅僅是隔斷了日向日差的懷疑,也證明了日向日差心中的推斷。

日向日差並不是完全不清楚木葉居民對九尾人柱力的感覺,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種程度,更沒有想到當自己親眼目睹時,那種幾乎能令自己窒息的負面情感會這麼重…………………這才僅僅是「一」個村民而已啊!

即使因為三代的禁令而什麼都不能說,但是,就連日向日差這個旁觀者都可以清楚感覺出那名中年店員的眼神中的涵義。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怎麼會活著?

 你為什麼還活著?

 你怎麼不去死啊!

……………..那個孩子,一直是在這種目光下活著的嗎?

看到那個小孩沒有任何的「難過」,只是在充滿「了然」意味的臉掛上了一個饒有深意的微笑,日向日差這才明白這個小孩剛剛流露出來的嘲弄,針對的人是誰!

日向日差心中有種衝動想要對眼前的小孩說些什麼,卻又有些欲言又止。

那名店員所表現出來的那些,是如此地傷人,但是,日向日差卻不知道自己所說的,真的能成為「安慰」?或是會造成另一個新的「傷口」?

那個小孩好像察覺出日向日差的心理變化,只是神色自若的淡淡地望了日向日差一眼,說道:“放心…………這樣子,算是…………..非常……….溫和的人了,你…….別想太多,不用太介意的…………………….已經………算了。”語末,充滿了一種久病不癒的重患者才會有的「看破」。

那個小孩反倒試圖安慰起日向日差起來,但是,聽到那個小孩所說話語的日向日差,只覺得心中的那股酸澀幾乎要滿溢出來。

終究,身為忍者的素養,讓日向日差忍下這股衝動,現在更重要地,是帶這個小孩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

不管那個孩子是基於什麼理由在這種天氣下外出,但是這個舉動都不會對他的身體有好處的!

正在快速思索著的日向日差,注意到了那個小孩一直有些渙散的目光,這時竟然停駐在糕點店外的櫥窗內的各種蛋糕模型上。

要不是日向日差現在剛好全神注意著這個小孩,說不定會以為自己剛剛在小孩臉上看到的,那一閃即逝的欣羨只是個自己的錯覺。

但是那重重的鐵捲門,所代表的,不只是關店,同時也是表示出與「九尾人柱力」的「決不認同」!

日向日差相信自己絕對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在大雨中「散步」的人,而且看這種小孩的情況,今天,也絕不可能是第一次有這種舉動,但是,從那個小孩與自己的互動來看,自己,可能是第一個「溫和」地接近他的人。

  (那麼…………………..)

日向日差看著被店員「丟」到店外的生日蛋糕盒,意外的沒有翻倒,而盒子不但防水,也做的頗結實,所以盒內的蛋糕並沒有太大的污損和破壞。

  ※※※

 蛋糕不大,卻很精緻。

這是日向日差出任務之前就特別先訂做的,撇開那些別開生面的獨特裝飾,上面還有一塊作成「生日快樂」字樣的餅乾做為裝飾。

而那個小孩在看到這四個字時,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異狀,卻只是默默地註視著蛋糕。

日向日差以為是這個小孩不好意思吃,像是解釋般地說道:“沒有關係的,就當是請寧次的朋友吃也是一樣的。”

這時,那個小孩突然抬起頭,低聲說了兩個字:“寧次。”

日向日差以為小孩是對自己話語中出現的陌生人名而感到好奇,便簡單地解釋一下,“啊!寧次就是我的兒子,生日就是今天,原本這個蛋糕就是我準備給寧次的生日禮物,不過,我想,如果是請你吃的話,寧次一定也很願意的,所以,別在意。”

“寧次他啊!一直都很乖的,一定能和你成為朋友的,之後有機會大叔讓你們兩個認識一下,寧次那孩子平常最喜歡和我一起去木葉森林旁的大湖附近散步,說起來,還真是個老頭子的嗜好呢!呵呵,怎麼了?快吃吧!”

靜靜地望著日向日差好些時候,似乎是感受到了其中的真誠,那個小孩開始動起叉子。

日向日差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孩,以一種非常專注的神情,「品嚐」著自己給他的蛋糕。

小孩吃的異常緩慢,彷彿每一口,都是值得他細細品味一樣。

日向日差看著那個小孩的冷漠似乎隨著蛋糕的減少而同步降低,儘管那個幅度是那麼地不明顯,但是日向日差依舊對此頗感欣慰。

當內心放鬆了許多,日向日差這時才注意起這個小孩的外觀。

九尾人柱力的象徵,像是傷痕一樣刻劃在小孩臉上。

一頭略略失色的金色短髮,因為雨水的重量而伏貼在小孩頸邊。

他的身軀,意外地並不消瘦,但是露出衣服外的四肢,卻透出一種病態,就彷彿是許久沒有曬到陽光的膚色,蒼白的肌膚更將其上的擦傷和紅腫給突顯了出來。

此時,不知道是因為蛋糕剛好吃完,亦或是日向日差的目光太過放肆,那個小孩正抬起了頭來。

那對眼眸…………乍看之下,差點讓日向日差以為是屬於天空的顏色,一個曾經在某位偉大的領袖身上也出現過的色彩。

但是一細看,日向日差發現了這兩個顏色,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那個人的瞳色,幾乎會讓所有看到的人都聯想到萬里無雲的蒼藍晴空,是那麼的遼闊,那麼的寬廣。

可是,出現在日向日差眼前的這對眼眸,卻會讓日向日差認為天空的「藍」,只是一種假象。

而它真正的存在,應該是,更加的悠遠,更加的深邃,更加的虛無………………..

  ………………

那個小孩最後以帶著微微淺笑的神情,婉拒了日向日差送他回去的提議。

知道那個小孩的真實身分,明白那個小孩的內心感受,了解那個小孩的行為緣由,日向日差說不出反駁,只是有些楞神地望著那個小孩離去的背影。

那個小孩,似乎放下了什麼心頭的重擔,或是心中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般,儘管身形依舊如初見時的纖細,卻多了幾分灑脫。

細碎的雨水落在小孩漸行漸遠的身影上,卻沒有了一開始的哀漠殤意,反而流洩出一股寧靜淡然的平和氣息。

這時,日向日差不禁往著小孩走遠的方向喊道:“鳴人,下次日差大叔再請你吃蛋糕!”

小孩聽到了這句話,停下了腳步,雖然沒有轉身,但是日向日差彷彿可以猜到小孩現在的神情-閉起雙眼,嘴角露出笑容。

輕輕的嗓音穿過吵雜的雨聲清晰地傳入日向日差耳中。

“不!我不會再吃任何蛋糕了!”

  ※※※

“不!我不會再吃任何蛋糕了!”

“為什麼?這些蛋糕很好吃耶!有巧克力味,有咖啡味,有水果味,有很多種呢!不吃太可惜了吧?”十六夜嘟起小嘴,一臉的不樂意,雙手不停地晃動,好像是要增強自己的語氣。

“別這樣!十六夜,若殘他,一向是不吃蛋糕的。”白輕柔的嗓音在一旁響起。

“真的嗎?你討厭蛋糕嗎?真的真的真的討厭嗎?”十六夜雙手握住我的右掌,雙眼透露出疑惑。

看著十六夜似乎有越來越「亢奮」的傾向,白不動聲色地站到十六夜和若殘之間。

“呵呵,我的確是不怎麼愛吃這種東西,但也說不上討厭,只是…………”我習慣性的用左手搔了搔臉頰,“……我不想讓任何相似的味道,破壞我心中的回憶。”最後兩句的音量我陡然轉小,小到就連站在我身邊的白,君麻呂和十六夜都沒能聽清楚。

  “???”

“沒什麼的,你不用在意。”我看著十六夜滿臉的問號,忍不住輕輕地拍起十六夜的頭。

隨著我的動作,十六夜露出開心的神情,但是,還是繼續勸說道:“可是!我還是想讓你吃一些啊!我是特定拿來給你的耶!真的真的真的好好吃歐!”

“呵呵,十六夜,你不用強調這麼多次,我並沒有說不好吃,只是………………..”我的話有點說不下去,看著兩隻淚眼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確實很容易動搖人的想法,可惜,我的意志,不容改變。

“十六夜……………”我的音調陡然轉低沉和毫無起伏,這也表示是我「認真」了,“我不吃這種東西的,而白也不是很喜歡,你去和君麻呂兩個人一起吃吧,明白嗎?”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是我目光中的堅持………….或者說是堅決,白、君麻呂、十六夜是不可能會不清楚的。

我平常都沒什麼意見,不管是對吃喝、睡覺、身體狀態等等都是,給白他們決定都無所謂,我不介意聽他們的。

但是,我真的做出任何決定,我絕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理由而改變!

…………..如果沒有特別的因素的話,我下意識地在心底補充了這一句話。

會這樣提醒自己,這就是所謂的人性嗎?為自己留下一條可以違反的後路?

只是,就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屬於這個範疇之內,那還有什麼能影響我?

我到底………………..還在乎什麼啊?

玖月、白、君麻呂、十六夜………….他們是我真的在乎的人,是吧?

據說,每個人的活著,都會被各種的鎖鏈綁住,這些鎖鏈,有的是「感情」,有的是「執著」,有的是「嗜好」,有的是「」……………….「友情」、「愛情」、「親情」、「權力欲」、「使命感」、「金錢」、「強大」、「永生」、「信仰」……………各式各樣的鎖鏈,將「人」牢牢與「活著」系在一起。

有的人,擁有幾條自己在意的;有的人,只有一條,卻是那麼地結實;有的人,擁有很多條,儘管易碎,卻又是那麼容易地找到另一條新的鎖煉… ………….

 我,又是哪一種?

木葉,還有五年………….拜託,讓我更留戀這裡吧!

 讓我………..更像個人吧!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09
第一百一十五章宇智波-笨蛋

  ※※※

夜空的角落,正懸掛著一輪滿月。

不知道為何,平時顯得溫和的融融月光,是夜,卻彷彿攏上一襲淡紅長紗,在雲裡悄然遊蕩,給人一種格外陰冷的感覺。

靜靜流躺著的如瀑銀輝裹住了幾絲暗紅,給黑幕下的所有,都染上一絲殘忍的意味。

一纖瘦的身姿靜靜地佇立於巨樹之顛,血色月光映於此身,恍若替之構成一層火芒,彷彿與世界隔絕。

泛著殘酷的腥紅月色,宛若被吸引一般,似乎圍繞著那一縷如月華結晶般的長發。

那道身影沒有像以往那樣仰望著深邃的蒼穹,而是低頭傾聽著風之低語,解析其中蘊含的消息。

但是,遠方所蔓延出來的,不斷騷擾著若殘的聲音,卻幾乎令他忍不住摀上雙耳,即使他知道這跟聽覺根本沒有關係。

那些死者生前所留下的最後意念,是那麼地清楚,是那麼地強烈地主動灌注到若殘的心中,就像是淡水被鹽水給滲透了一樣,是如此地不可逆轉,如此地具有強制性。

混亂而又純粹的執著,「痛苦」、「迷惑」、「震驚」、「恐懼」、「怨恨」…………….非常清晰地衝擊著若殘。

並不是因為難受,只是因為,這種「聲音」太過熟悉,令若殘想起了,不想想起的回憶,即使,他是多麼習慣這種「聲音」了,曾經的夜裡,沒有這種「聲音」的陪伴,他幾乎不能入眠,直到「殘」的出現。

白天的「殘」,還有夜晚的「殘」。

  『真的很熟悉呢!那些「聲音」。不過,有些東西,是不管接觸多少次,還是沒有辦法喜歡上的,不是嗎?玖月。 』

『如果你想要待在人類的群體中,那麼,你至少要學會,「假裝習慣」,或是「習慣假裝」。 』

真看不出來一個尾獸竟然了解這個大部分人都不明白的道理啊!

『呵呵,人,就是如此第一種生物,不管是在那裡的「被害者」,或是,「加害者」都是,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有趣!當然,還有所謂的「倖存者」,唯一的「倖存者」。 』那個讓鼬願意犧牲所有一切也要保護下來的生命。

『……………..不要用那種口氣說話,就好像說得你不是人。 』

  『呵呵,是嗎?或許吧?人?人,一直都是一種善變而又不變的生物。 』若殘充滿感慨的話語中夾帶著淡淡的譏諷。

『所以,我才會在「這裡」,所以,你也才會在「這裡」。 』

  『是啊!這就是人啊! …………當其它的生命渴望著成為一個「人」的時候,擁有力量的人往往拼命地想要擺脫他們認為是枷鎖的「人」之束縛,而沒有力量的人,則是排斥起那些擁有力量的人,拒絕將之稱為「同類」,力量和的有無,真的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呢,實在,很想笑啊……………..「人」這種矛盾的生命,怎麼不令人發笑呢?是吧?玖月。 』若殘此時的神情,雖然是笑容,卻給玖月一種異常的哀漠感。

  ※※※

血色的月光穿過扶疏枝葉,在林叢間處烙出點點碎影,看上去就好像是大地的傷痕一樣。

在此夜晚的森林之中,竟然沒有出現任何鳥獸蟲蟲,只是散佈著一種無聲到詭譎的寂靜,彷彿所有生物都被什麼事物給嚇到寧願忍受飢餓,也不願外出覓食。

除了一個,隱藏在樹葉沙沙作響聲下,落葉被踩碎的不和諧音。

循著聲音的軌跡,若殘很快地找到了源頭,那個往著木葉村外飛速奔去的黑髮少年。

若殘沒有隱藏身形,幾下動作後便與黑髮少年並肩向外一同奔馳著。

黑髮少年,只有在最初的時候發現有人出現時,瞬間充滿戒備的身軀發出了驚人的殺氣,但是瞥向了若殘一眼,緊繃的身形隨即放鬆了許多,與此同時,殺氣也淡了下來。

(我跟他不是只有在夜市見過一面而已,為什麼這個鼬,會有這麼不像是他會有的行為出現呢?)若殘察覺出宇智波鼬狀態的改變,心中困惑著。

鼬依舊不改其前進的方向,甚至還加快了速度離開,彷彿是想要擺脫若殘的跟隨。

 僅僅是想擺脫我?而不是滅口?

 鼬,不像是那麼心軟的人啊!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能做出那種行為的人,都不該這麼心軟,不是嗎?

(可惜了…………..鼬,速度,我一直都很有把握的呢!)

(不能走、不能跳、不能跑、不能動、曾被局限在某個空間內強迫生存的「我」,對速度有著其它人難以理解的嚮往!)

至於…………….「隱藏」的突出表現……….那隻能說是一種本能的下意識「掙扎」吧?

若殘在保證最大效率的前提下,將多的精力通通拿來做與速度有關的任何訓練,即使是在研發新忍術時,也是以最快速度作為自己的第一指針!

若殘敢說,以自己現在的速度,絕對遠遠比上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鼬現在區區十三歲,就能擁有略勝非體術專精型的上忍速度的確很厲害,但是,僅憑這點,是不可能甩掉我的,如果你還是以這種態度的話,鼬。

 而你,又能讓我跟到何時?

  ※※※

鼬查覺出以自己的速度沒有辦法擺脫那個小孩後,又因為鼬自己也不清楚的理由,不想對那個小孩下殺手。

是因為在夜市中,他轉身時所流露出來的那雙眼神?還是因為,在隔天半夜,在森林裡,自己所看到的,從他口中傳出那首不知名的曲子時,臉上所出現的神情?

在鼬不希望那個小孩繼續跟下去的前提下,終於只剩下最後一條路給他選,停下來,搞清楚那個小孩到底想幹麻!

這是若殘,第二次與鼬面對面的近距離接觸。

也是第二次有機會仔細打量鼬這個人。

現在的他,跟半個月前比起來,外表,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不過短短十幾天,鼬卻好像蒼老許多,就好像,一口氣把自己所有不該有的東西通通抹煞掉一樣。

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意志,與三年前的自己很像,但是更多了一種執念,那種活生生,彷彿能實體化一般………………

而鼬全身上下的生命力,似乎都被那雙緋玉似的寫輪眼給攝走了,也因此那雙眼睛益發顯得炫目,那是一種宛若即將西下前之夕陽的燦爛。

……………眼眸深處帶著無盡旋轉的螺紋,彷彿怎麼望都望不到底,像是深海淵藪,暗夜盡頭,只要一踏入就會被牢牢地纏住,連心都會被吸進去一樣。

紅色的邪異眼瞳在月光的映襯之下,剔透晶亮的沒有一絲雜質,世間最純粹的寶石也莫過於此。

那种红,幾乎只能用「血色」來形容!

是不是只有「身」與「心」都得經歷過「覺悟的洗禮」,才能淬煉出如此美麗而又污穢的眼睛呢?

 若殘的眼底閃過一絲痴迷。

這種充滿了矛盾的事物,就是能在自己排斥的同時,又如此地吸引著自己啊!若殘心中感嘆道。

「殘」亦然、玖月亦然,「我」,亦然…………….

 但是…………………

撇除這對透露著異樣的雙眸,鼬,他的人,似乎,更沉默了。

或者說,不只是他的人,連他的心,也沉默了。

若殘心中不知怎麼突然冒出了一段話「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

那麼,鼬,你,會是前者,或是後者呢?

看到現在的鼬,簡直就像是,只因為某件未完成的事而強迫自己活下來一樣。

 怪不得…………….

若殘一直覺得今天的鼬渾身有著一股自己說不出的熟悉,那是以前的自己在看到鏡子時,伴隨而來的,一種幾乎快要壓抑不住的攻擊。

一種,若殘平時一直拼命壓制的東西。

強忍著這種心理上的不適,若殘不禁脫口而出:“我說,你是笨蛋嗎?”

那個笨蛋只是不發一語,靜靜地望著若殘。

“我說,一個愚蠢的弟弟,配上一個笨蛋的哥哥,是不是很有一家人的樣子?”看著彷若無事的鼬,若殘的音調也提高了許多,口吻中更是在不自覺中增添了不少明顯的怒意…………

但是這個怒意,針對的,不是鼬。

準確的說,並不僅只是鼬,而是還有另外的一個笨蛋,另一個也是這樣自以為是的笨蛋哥哥。

“為什麼你…………”你們,都這樣擅自作主,“完全都沒有想過被留下的人的感受?”鼬,是這樣,「殘」也是這樣。

……………….兄長,都是這個樣子的嗎?為什麼要逼我殺你?為什麼要逼我………….親手害死你?

“為什麼不說明?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不相信我(們)?為什麼不能多信任我一點,為什麼會覺得犧牲你自己而讓我得到的,你認為的「幸福」,會是我想要的,我能要的呢?

(為何如此看輕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

“這很自私啊!…………..”自己做到了自我滿足,卻留下了什麼給別人………….給我(們)

(有些事,你不說出來,「我」怎麼能知道!)

…………….自以為犧牲了自己,所以你死去時,臉上是掛著笑容,但是你的笑容,卻幾乎讓我以為我再也哭不出來!

因為你死前所說的最後一句,是希望我臉上永遠充滿笑容……………

(但是,為什麼…………死去時的臉上,所充斥最多的神情,不是「欣慰」,而是「解脫」?)

「殘」,你對什麼而感到解脫了?

如果要我恨你,又為什麼要在最後說出那種話?那些話,到底是不是「你」說的,哥哥。

即使「我」不知道姊姊留下那些訊息到底是基於什麼用心,但是,那些訊息只要有五成以上的真實,就已經足夠動搖我。

如果不是「我」沒有發現到那些訊息,你是不是也打算讓我和佐助一樣,像佐助是如此的恨鼬般地讓我恨你!哥哥,或者說,「殘」!

 你知道嗎? 「殘」,即使是現在,我依然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放縱自己的情緒,這就是「你們」所希望造成的結果嗎?

(是不是如果我夠強的話,強到足以毀滅那束縛我們的一切,就不需要你那麼做呢?)就是因為我太弱了?宇智波佐助後來看到鼬時,也是這種心情嗎?是更難受些?更痛苦些?還是更掙扎些?

若殘閉上雙眼,將左手放在臉上,想要感受冰冷的指間觸感與自眼框溢出的溫熱液體所交織而現的複雜感覺,似乎這樣的動作可以麻痺若殘內心的不適。

可惜,乾澀的眼角卻是正好映照著某人的心境。

“………………..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若殘只是喃喃地低喚出聲。

充滿疑惑和不知名情緒的話語,緩慢地幾乎要消散在略顯蕭瑟的冷風之中,只有濃烈的殤痛和沈重的自責,在昏沉夜色下而顯得空曠的樹林裡,迴盪不去。

異樣的氣氛在若殘與鼬相對間凝聚著。

 鼬沒有說話,若殘,不想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兩人已經維持這個姿態很久了,又好像只是經過了短短的幾秒鐘,鼬先開口打破了此時詭異的時間流逝。

“…………….出手吧。.”鼬帶著通透質感的特殊嗓音,在昏暗的森林中略顯低沉地響起。

若殘能明白,鼬這僅僅三個字所潛藏在下的涵意。

很多事情,交手過後,不用說也能明白,就能明白。

只是因為不再能相信「人」的話語,所以才會這樣,是吧?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10
 第一百一十六章宇智波-交手

鼬的態度,高傲的像是個帝王,總是俯視著一切。

那也是一種很容易令他人感到自卑的眼神,進而激起對方莫名而來的怒氣或是…………臣服。

看到鼬現在的神情,若殘的舉止,確實沒有出現異狀,只是,真要說的話,就是在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抹笑容,就跟鼬的冷傲一樣,是那麼相似而又相異,卻都會令看到大多數的人感到自己是,低人一等的。

見到若殘這個表情的鼬,自覺地提高了內心的警惕程度。

“呵呵,你覺得我會不會反抗呢?鼬。”若殘伸出左手朝向鼬張開,數柄閃爍著寒芒的苦無在若殘張開的指掌上躍動著,發出了嗤嘶的裂空聲響,彷彿正在將空氣給割劃開來。

  “!”

那些苦無,就像是有無形的手在轉動它們一樣。

………………使用苦無,那是身為一個忍者,最為基礎中的基礎。

以鼬目前所得知的訊息,現在木葉,或者說是大部分的忍者見習生,幾乎都沒有興趣在這種低階技能上「浪費」太多他們「有限」的修練時間。

畢竟,對沒有多少見識的小鬼來說,那些更為華麗且強大的忍術,總是有著更為強烈的吸引力。

他們不明白,那些華麗而強大的高級忍術所需要的準備,在一場殺戮之中是多麼的關鍵,往往使用出一個大招,重傷的,如果不是對手,那就是自己了。

所以,往往是那些不被吸引的小鬼才會是能渡過他們第一次的生死關頭,倖存下來。

鼬,他所感到驚訝的地方,並不是因為若殘使用苦無。

而是對自己在看到他在第一時間內拿出苦無,鼬心中緊接著出現的想法,竟然是…………

 果然如此……………..

鼬對若殘在這個場合會拿出苦無而感到「理所當然」。

………………………這是怎麼回事?鼬無法掩飾掉他對自己內心的質疑。

在鼬看來,擁有強大查克拉量和精準查克拉控制能力的若殘,使用忍術才是正常的推斷。

但是,鼬就是直覺地認為,若殘不會用,在這場戰鬥中,甚至是,若殘根本不會使用任何一個攻擊性的忍術。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令鼬感到一絲絲的困惑,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個結論。

從他表露出來的能力來看,D級以下的忍術幾乎都可以在瞬間施展出來,與其使用攻擊力不高,僅僅是速度快上一些的苦無,還不如使用忍術偷襲,不是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嗎? ……………….是為了不引起木葉的人注意嗎?

即使是再弱的攻擊性忍術,也比大多數的體術和忍具要容易產生查克拉的波動,而現在這裡,離木葉還沒有太遠,所以那個小孩才會這麼明白地表示出想使用忍具的意圖,而非使用在威力上要強大的多的忍術來對付他,是吧。

鼬找了一個看似最合常理的理由,但是,卻連自己內心深處所傳遞出來的懷疑都壓抑不了。

鼬一直是個很理智的人,可以說是理智到冷酷的地步,在大多數的戰鬥之中,這種性格,可以在一開始至少就讓鼬不落於下風之處,但是在面對上,擁有足夠能力,又往往與正常思維相違的若殘,鼬的思考邏輯,卻也很容易因此而陷入誤區。

“你就使用苦無而已嗎?”除了這句話,鼬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些什麼。

“呵呵,用不用的上還說不一定。”鼬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開始凝結起來,正如同那銳利的苦無鋒緣。

若殘的左手舉了起來,苦無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乍看之下卻宛若靜止,但是鼬一凝神注目,卻發現那竟然是在高速轉動下所產生的殘影。

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之下,即使是鼬,也不得不留神起來。

 這是哪一種施展暗器的手法!沒有使用到手臂和身體的動作,就好像是為了在身體完全不能動彈的情況下使用的。

光憑查克拉的旋轉來帶動氣流,是為了可以同時減少人體慣性所給苦無帶來的偏差嗎?以及讓對手無法從姿勢來探測出攻擊方向嗎?

鼬微微放鬆略顯緊繃的筋肉,並將心中已經很高的警戒水平再次提升一個台階。

緩緩前進著的鼬,絲毫不敢顯得太過急切,以防止破綻的露出。

面前的小孩哪裡還有著鼬在那一晚祭典中所看到的,那幅空虛而又脆弱的感覺。

若殘此時的目光有如實質化的無機質物一樣,彷彿所有感情都從那雙眼中消失。

看著若殘變為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神,鼬完全不懷疑若殘會下殺手的可能性。

此時,對峙的兩人周遭充滿了宛若液體般的沉重氣息,時間的流動似乎停止了一樣。

突然,一道聲音的出現,為這個已經瀕臨爆發的臨界點,做了最後一個推手。

不知名的飛鳥似乎忍受不住這股沉重的氣氛,竄地從樹叢飛出,翅膀的拍動聲打破了當下兩人的僵持。

若殘神色微動,鼬注意到了,儘管他不確定這個舉動到底是不是若殘的刻意,他還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一個加速,鼬正面向若殘飛奔而去。

鼬做出了攻擊姿勢,但是這個舉動,卻只是一個假像,他在距離若殘三公尺前分成兩個人,一個接續原先的動作,另一個,則是快速地繞到了若殘的身後。

“只用分身,會不會………..太看不起我了?鼬,要是想保留太多,當心輸的太慘毆!”若殘誠懇地說出忠告,但是,顯然地,對手完全沒有理會。

若殘幾乎連看都不看就朝著身後的一個位置分兩段各丟了一個苦無,完全無視前方那毫無攻擊力的分身。

接著,將剩餘的苦無朝另一個與第一枚苦無相差不遠的位置扔了出去。

鼬開始的時候還對若殘的舉動感到不解,但是當一枚苦無出現在鼬身前不遠處的時候,鼬才明白先前若殘的那一枚苦無已經算準了自己的運動路線,正提前等著他。

但是,這對幾經生死關頭的鼬來說,依然還不算什麼,頂多就是對若殘的年紀竟然已經擁有這種程度的戰鬥技巧感到一點點的好奇罷了。

異常精湛的技巧,那是連普通上忍都不會的技術……………………到底是怎麼學得的?是有人教?還是自己領悟的?前者也就作罷,如果是後者,那又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產生那種領悟呢? ……………這已經不是能從教科書上學到的東西了。

微微雜亂的思緒,並沒有因而拖累鼬的身手。

鼬揮動一把苦無對著已經射到胸前的苦無輕輕一托,苦無嗖地一聲從鼬的手中劃過,畫出一道彎曲的銀線,飛回若殘的方向,同時,還帶回了幾個手裡劍作為禮物

鼬當然沒有想過這個動作能給若殘造成什麼傷害,只是希望能讓若殘的動作多少遲緩一下子也好。

若殘姿態輕鬆地往後倒躍起,高度不高,僅僅是約略高出攻擊的手裡劍軌道一點。

若殘整個人在半空中處於水平狀態的同時,鼬的手裡劍恰好從若殘的背面險險飛過,隨即,若殘浮空側身一轉,身形一帶,那些攻擊向若殘的手裡劍,立刻背叛了原先的主人,甚至還增添更多的殺意。

當然,對鼬而言,這點攻勢並算不了什麼,鼬完全不需要使用什麼忍術,簡單的一個移位,就閃過了若殘的回擊。

但是在鼬尚未完全踏穩腳步,若殘的第二波攻擊已經正式激活。

滿天花雨般的苦無勢如潮水地向鼬猛烈襲來。

若殘正面的雙手在鼬的目光追踪中,只有背對著鼬的那短短幾秒不到的時間,是鼬所沒能看到的剎那,而且,還是在處於動態!

(苦無影分身之術!這是A級的忍術,他什麼時候結印的?自己幾乎沒有將視線從他身上離開超過三秒!他是怎麼做到的?)

鼬的眼神益發銳利,寫輪眼閃爍的紅芒,給無光的夜晚森林點綴出淡淡的殺戮之氣,正巧將另一人那宛若亡者的死寂面容給襯托出來。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10
第一百一十六章宇智波-交手下

 鼬不會因為外表而輕視一個人!他知道,要是現在自己僅僅將對方當成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的話,那自己很可能已經離敗北不遠了。

經過短暫的分析,考慮到現實兩者身形的差距,以及若殘之前的攻擊傾向,鼬逼近了若殘,右手握起苦無向若殘進行起短兵戰。

苦無,和手裡劍,是兩種忍者最常攜帶的忍具。

苦無,就只是很單純的錐狀尖頭和用粗布包裹的握手,後端,還有一個環,可便於拿取與投擲。

相較於具有多種形式的手裡劍,苦無確實不起眼許多。

苦無,不單單只是一種大型暗器,在野外時,還能作為刀具,而在戰鬥中,往往還被忍者當做小型匕首來使用,僅僅就功能而言,苦無的確比手裡劍要實用。

但是,並不是每個忍者都能很好地掌握苦無的所有使用方式,大多數的忍者還是以能大量攜帶的手裡劍為常備品,而同時具有遠攻近戰作用的苦無,則往往只准備一把備用。

畢竟,忍者,並不是武士那種以近戰為主的職業,在遠方或是隱匿處使用暗器偷襲,才是正確的忍者生存方式。

但是,不正確,並不能否認宇智波一族對苦無的態度,確實也證明了宇智波一族的威名不隻隻建立在寫輪眼之上,儘管,已經是過去的威名………………. .

兩柄銀色的軌跡在若殘和鼬之間燦開著,劃出炫目的軌跡,宛若華麗的舞幕,詭異的是,在如此激烈的碰撞下,這,卻是一場默劇。

交戰中的兩人都注意到了對方覆在苦無上的那一層查克拉,不但能增加苦無的殺傷力,還能吸收衝擊……………

 不常見,卻是很實用的技巧。

要是現在還有其它人在,能看到這場兩柄苦無所上演出來的劇目,一定會對在這小小範圍之內所出現的各種苦無使用技巧而驚駭,畢竟,上演者就算以廣意而言,都算不上是成人的範疇內。

對於雙方使用苦無的技巧,兩人的眼底都閃過一抹欣賞,只是,鼬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怪異的想法。

以對方施放忍術的能力,在這種近距離交戰中,似乎不該這麼……………鼬斟酌著適合的形容詞。

 對於若殘所使用的苦無手法!有些可是連擅用苦無的「宇智波」一族都沒有記載到的。

  ? !他不會是因為這點,所以才會只使用苦無!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

連自己也感到錯愕的念頭,令鼬的行動稍稍慢了些許。

所幸,此時的若殘似乎也沒有完全將心思放在鼬「一個人」的身上。

若殘將更大一部分的心神放到四周的環境上,感覺,感知,接觸,調整,微控。

沒有任何變化能夠逃過若殘的掌握,即便是氣流的一舉一動,現在的若殘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所有波紋的動向。

這,已經不完全是人類的技巧了,更類似於使用查克拉幾乎是本能的尾獸。

若殘調整著自己查克拉的波長,就像是他平常所做的,讓自己像個人柱力,或是像個普通人,甚至是讓自己的存在「消失」。

  “!”

僅僅是一瞬之間,鼬就忽然無法察覺出若殘的存在。

激烈的交戰仍在進行著,但是若是排除掉視覺,鼬卻幾乎覺得自己只是在跟一柄苦無對砍著。

若殘仍舊處在前方,但是,無論鼬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將注意力集中在若殘身上,甚至無法確定他和若殘之間的真實距離。

這已經不是像有濃霧籠罩的感覺,更像是兩人處在不同空間似的。

這種陌生的悸動,讓鼬很難受,甚至連攻擊的意識都快要提不起來,終於鼬在這個複雜意念的驅使下,退了幾步。

 這個,是真人?還是影分身?難道是幻術不成?一向頗以冷靜自豪的鼬,這時竟然也有忍不住想要結印解開幻術的時候。

鼬一向認為自己的結印速度即使不算快,可是怎麼也說不上是慢,但是他才結出『幻術․解』首印的同時,眨眼之前目測還有十公尺以上距離的若殘,竟然已經在轉瞬間出現在鼬身旁,一隻手輕輕地搭上鼬的肩膀。

“這麼想浪費查克拉了?我,「剛剛」可沒有用幻術毆。 ”驀然出現在自己耳旁的聲音,第一次令鼬有一種想要冒出冷汗的感覺,當然,僅僅是感覺而已。

一個看似與自己弟弟差不多年紀的小孩,竟然會讓自己產生如此大的差距感……………鼬無法解釋自己心頭的沉重到底是原由何方。

若殘的動作,輕柔的像是月光的撫摸,卻也絲毫無損月色的清冷。

但是即使如此,鼬還是在剎那間就做出立即的反應。

若殘望著替身用的木塊,將揮空的左手往臉頰搔了搔,露出一個意味難明的笑容。

鼬這次出現在離有若殘一段的距離,暫停當下所有的動作,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若殘,並且擺出了防禦的架勢,而不再是之前那種隨意中帶著刻意挑釁的身形。

鼬的瞳孔不停的收縮擴張著,泛著紅光的寫輪眼在夜色下,是顯得如此猙獰而邪魅!

宇智波一族的驕傲-寫輪眼在這場戰鬥中,能為鼬所做的,只是提高他對若殘行動的判斷準確率。

另外,讓鼬感到遺憾的,就是無法得知到若殘的結印手法,在完全沒有察覺出對方結印的情況下,寫輪眼的「複製」功能,也只是個擺設。

「推演」和「複製」這兩個功能,正是寫輪眼初階,最重要的兩個能力。

可惜,對上若殘,這兩種功能的效果都極度的不明顯。

對於若殘飄邈不定的攻擊手法,詭異莫名的出現角度,若有似無的神秘踪跡,鼬第一次有一種寫輪眼是累贅的感覺,一種大幅增加自己查克拉消耗的累贅。

寫輪眼可以看見查克拉的大致流動,但是若殘的周身卻有著大量的查克拉環繞,而若殘本人的氣息又給他自己內斂到幾乎是無的程度。

寫輪眼可以看穿物體的行動軌跡,但是鼬卻幾乎無法查覺出若殘的存在。

這簡直就像是有一層查克拉濃霧遮蔽自己的寫輪眼……………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以洞察眼著稱的「白眼」,也莫可奈何吧!鼬心道。

這個招式很純熟,不像是突來的想法………..那就是有經過深思熟慮的,招式的產生,一定有所謂的假想敵,以擁有復合功能的寫輪眼來說,這個招式明顯尚有不足之處,那麼這個招式所防備的對象應該就是木葉擁有的另外一個大族………

(假想敵是日向家的白眼嗎?與宇智波一族不同,效忠著木葉的日向,會以那個家族為目標,他,對木葉……………………….)

鼬的神情不知何時多增添了幾許凝重,眼神也益發銳利了起來。

鼬努力地調整焦距,想要捕捉到若殘的大致位置,不管基於何種理由,對鼬這個足夠驕傲的人來說,每一次的攻擊都不該失敗,不能浪費。

若殘發出一陣淺淺的笑聲,鼬立刻感到四周似乎都隨著這笑聲的起伏而出現變化。

細微的空氣流動彷彿肉眼可見…………….

鼬恍惚了一下,雖然之後立刻驚醒,但是已經晚了。

他知道自己擁有寫輪眼,所以用的是音系的幻術,而非寫輪眼抵抗力最強的,正是最普遍的視覺幻術!

 他,研究過寫輪眼!或者說,他,研究過木葉?

真實的戰況並不會因鼬的思緒而停頓。

若殘驀地直接從鼬眼前消失踪跡,在此之前,鼬竟然完全沒有感到任何的異狀。

(瞬身?不用結印,沒有查克拉氣息,這是什麼忍術?不太對,甚至完全沒有多餘的查克拉的氣息洩漏出來,這還能算是忍術?……………)

在這種到處瀰漫著查克拉的環境之下,鼬已經連做出簡單的推測能力都有失真的可能。

周圍刮起了微弱的旋風,這陣風勢不大,但是或多或少擾亂了鼬對周圍空氣和聲音的感知。

知道此刻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利自己,擁有眾多戰鬥經驗的鼬當下判斷,需要馬上令自己擺妥這個處境。

鼬朝上空使出,【火遁-毫火球之術】猛然出現的上升氣流將鼬四周的濃霧瞬間淨空。

夾雜著若殘查克拉的周圍空氣順勢向上沖去,鼬頓時感到所有感知似乎因此而清晰了許多,連原本模糊的若殘位置也明顯了起來,但是…………

(奇怪,這次的毫火球似乎比之前大了很多,火焰也特別旺盛!咦?)

鼬還在驚訝這次施展出了威力比以往大的多的火遁忍術時,突然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暈眩感,猛然地襲擊了鼬的意志。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11
第一百一十七章宇智波-認輸

在鼬回神過來之後,發現到自己的脖頸後方背後被一個鋒銳的利物抵住。

從尖端所凝聚的查克拉氣息,鼬感覺不到任何其它的情緒波動,彷彿,背後的那個人只是把苦無抵著一個無生命的木塊一樣。

不到三分鐘的戰鬥,他竟然完全都處於下風,雖然彼此都不約而同的默契之下,沒有使用過多的忍術,而且他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對方的實力還是遠遠超出鼬所猜測的。

(這,僅僅是對方願意表現出來的力量而已。)

鼬很乾脆地收斂起原本保護著全身的查克拉。

若殘明白,這是某個高傲的人唯一願意做出的服輸舉動。

收回了苦無,若殘背向鼬,渾身露出的破綻多到足以讓鼬殺死他好幾次,鼬也發出了很多次殺氣試探,但是若殘卻彷彿有些心不在焉,完全無視周遭氣氛的改變,慢慢地走到樹旁側身微微倚在一棵巨松旁。

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恬淡,好像鼬剛才什麼都沒有做,他眼中的目光雖游離卻不飄茫,瞳底深處滿是漠然,原先一開始那有如死水般沈寂的冷肅氣息,早已經消失到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真的是,同一個人嗎?)鼬真的很難將露出不同氣息的若殘,都連繫到同一人身上。

戴著面具的他,對待那名黑色長發的男孩,和白色長發的男孩,以及佐助的同學,是表現出一種包含著縱容的淡淡寵溺,就像一名長者對待著自己心愛的物品。

在遇到那一名中年婦女之後,他所流露出來的脆弱,似乎比隻身處於暴風雨夜的大海中心,還要無助,還要茫然。

那一夜的森林裡,他狀若飄邈地站在樹梢尖端,令人難辨,卻又那麼迷眩人心的誘惑之音,從他身上傳出,在月色的輕拂下,那時的他,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處於戰鬥時,那種介於「亡者」和「消失」之間,近乎是「無」的氣息,是那麼地令人容易忽視,卻又意外地吸引著人的注意,就好像是在濃霧中所看到的月亮,那麼朦朧,那麼令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還有,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充滿慵懶和閒散的漠然,夾雜著許多相反氣息的這種矛盾,才是,真正的他嗎?

鼬望向若殘,注意到戰鬥一開始時所環繞在他身上的氣息,已經沒有了,但是鼬不清楚,到底是若殘已經釋懷了,還是被強壓下來。

潛藏在死水般平靜下方,那股鼬完全不明所以的,無來由的混亂。

他,是將自己跟誰投射到一起了?鼬回想著若殘在戰鬥前那段宛若自言自語的話語,夾雜著迷惘,自責,內咎,悲傷,難過和怨恨………………

鼬會認輸,不只是因為人的要害-腦幹部位受制於若殘手中,可能或多或少也跟那股複雜的情緒有點關係,自己好像能體會,那一股糾結、混亂而又矛盾的心痛。

選擇承擔那一切,是自己的決定,鼬不會因此責怪任何人,即使為這件事染上親族的血,鼬也在所不惜。

當他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時,鼬就不奢望能夠得到救贖了,不管他在哪裡,都已經無所謂。

他,唯一的羈絆,是佐助,也只有佐助,佐助……………………鼬彷彿是再確定自己的決心一般,重複了一次又一次,卻無法洗掉腦海中閃過的,在那一夜晚,低詠著不知名曲調的清寂身影。

(很像……………真的很像……………………)

靠在樹旁的若殘,微揚起頭,略略無焦距的雙眼朝向的某個方位遠眺著,鼬順著若殘目光的軌跡蔓延而去,不意外地發現盡頭末端,正是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或是墓地?

(宇智波…………………木葉……………佐助…………………佐…助………….)

“既然下了選擇,就不要後悔,因為,所有的選擇,都是不可逆的,請堅信自己的選擇,要是否定了那些,不也是否定了過去的自己?”若殘漠然而略帶懶散的中性嗓音驀然揚起,將原本圍繞著兩人的沉重氣氛給驅逐的無影無踪。

聽到若殘的話語,鼬面無表情地望向他,不發一語。

鼬表現出來的平靜無波的雙瞳,到底壓抑了多少事情,若殘不明白,但是他卻能理解鼬的心情,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話。

就像是夏夜祭典的夜晚,鼬也是在類似的心境下,對他說出了相仿的話語吧!

說太多,就顯得矯情了,鼬和自己,從來都不是那種感性的人。

 那麼還是回歸正題吧?雖然木葉的方向沒有傳出任何人過來的跡象,但是,在這個森林的盡頭,那幾股詭異的查克拉,即使被特殊的方法隱藏,對若殘來說,還是很明顯的,尤其是某個人的查克拉波動,若殘有種異常的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以若殘的記憶力,根本不可能會有模糊的印象產生,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人,在觀望什麼?若殘原本以為那個人的視線正如同剛才的自己,眺望著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但是,似乎還要更加遙遠……………火影岩?

(算了,不論他是誰,都跟「我」無關,與「若殘」無關。)若殘對於不在意的事物,態度無情地近乎殘酷。

  ※※※

“從剛開始的時候,鼬就犯了輕敵的錯誤,如果沒有給我瞄準的機會,或者在我分神的時候就直接攻擊我,不管是忍術或是苦無,可能我就沒有什麼機會了,至少,也不可能像是這樣地……………輕鬆。”

 鼬的眼神微微瞇了起來。

  (為什麼要和自己解釋這些?)

“但是你沒有,你是想讓我們處於相對公平的環境吧!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我們……………..根本就還不熟悉啊!不是嗎?剛剛戰鬥的勝負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以生死論定,你就這麼有把握,我不會下重手?只用切磋的態度在對待這場戰鬥時,如果不是鼬很快就調整心態,或許勝負會更早出現。 ”雖然他自己也是,沒有使用出飛雷神之術,不然,在這種限定條件的環境,應該能更快出現結果。

“木葉,還有宇智波所給予你的「光環」,讓你這麼狹隘的嗎?或者是因為其它的原因? ”

“所以,你才會在「選擇」下,加入了他們,是吧?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不管是為了什麼。 ”

“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或是不公平,都是由勝者來描述過程的,或者說,由生者來決定的……………失敗者,死者,就什麼都不是,什麼也不是,而死者的價值往往建立於生者的意念之上,一直都是。”

鼬不發一語地走近若殘,若殘宛若不聞般,只是繼續解析著剛才的戰鬥:“那麼,我是怎麼算准你的行動路線呢?”

“這其實很好判斷,你既然只是用切磋的態度戰鬥,就沒有想造成我真正的傷害,而又要光明正大地打敗我,自然是正面和我衝突。”

“因為只有這樣承受我的正面攻擊,同時還可以用宇智波一族,擁有強大突破性的火遁忍術,擊破我的防禦。”

“普通人,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時,很容易使出過大的力量防範,即使是鼬,也還沒能跳出這個約束。”

“而我射的那第一枚手裡劍,目標其實是背後,如果鼬沒有從正面攻擊我的話,那按照你那時的速度就一定會撞上那枝速度不算快的手裡劍。 ”

“而剩下幾枚則是用來迷惑你的,不管鼬有沒有撞上第一枚,在人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一個速度比較快的動態物體闖入視線,一定會下意識的分神,那就是我的機會了。”

“………….你怎麼確定我不會從背後攻擊你?”沉思一會兒,鼬提出了一個疑問。

“我當然沒有辦法確定你會不會從正面進攻,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知道你接下來的確實舉動。 ”若殘很坦白的回答。

這時,若殘輕笑了出來,“所以,我只是向左走了三步而已,只不過在我的幻術影響下你沒有發覺而已,因為在你當時的感知中,我所做出的動作,並不是那樣。”

鼬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註意到若殘還有在其它地方使用過幻術。

(……….是那個苦無的聲音。)略一思索,鼬馬上得到了關鍵。

鼬確實沒有想到幻術竟然會那樣用出來,還可以這樣使用,而且能收到這樣的效果。

(將幻術的施展完全融入舉手投足間嗎?)

“至於後面”彷彿沒有註意到鼬的沉思,若殘比劃了一個大概的距離,“你在那邊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有風?人一但造成一種思維慣性,就會出現潛意識的反射遲緩,你經歷了那次旋風以後就認為這個旋風不過如此,只不過能拖一下時間而已,不是嗎。”若殘最後用的是直述句,而非問句。

“然後你第一次沖破我的風陣時,你看到了我對你丟向一把手裡劍,就很容易地認為我又再次施展了手裡劍影分身之術,因為你看到了我第一次使用時的輕描淡寫…………是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會從哪面衝出來?”看見鼬眼底流露出非常淡的疑惑,若殘立刻明白了他想問什麼。

“這其實很好算,鼬不清楚我具體的方位,那麼,基於人會保護自己的習慣,你不會往比較難判斷的後面退,而側面的話發力也沒有前面來的更順暢,在需要追求絕對速度的時候,人們通常都會選擇前進,你當時就是這樣的狀況。”

“…………….當然這也不能排斥你從側面衝出來的可能。”若殘想了想補充這一句。

“所以,我那次手裡劍攻擊的覆蓋面積很大,但是,實際上卻沒什麼攻擊力,大部分都是分身而已,只是其中確實夾帶了具有殺傷力的影分身,這對鼬來說,當然沒可能造成威脅。”若殘想都沒有想就回答,“所以,我只是用這招逼迫你出手而已,就算你避開了第一段攻擊,頂多就是我再花點時間而已。

不過,你還是從正面衝出來了,畢竟,我的消失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選擇自己最能夠判定的視線範圍作為活動路線的指針,所以最後那招,鼬幾乎是逃不掉的。

人在面對如此劇烈的一個攻擊的時候,難免會因為下意識的反應而出很大的力量,但是我那次的攻擊威力卻很小,這樣的差距會讓人有力使在空處的感覺,就算你擁有上忍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重心也一定不由自主地向前傾。 ”

“然後你看見了我,很自然地,整個人就會順著那股前傾的力量沖向我。”

鼬聽到這裡,目光中透露出了然。

“呵呵,而那時鼬所看到的我,只是個幻覺,是我用幻術影響你對事物的感知造成的幻覺,我本身並不在那裡,而是在幻覺位置的後方一步多的地方。

本來你就被幻覺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我的密術能夠模糊別人對我的感知,然後,除非你已經發覺了不對或者特意去觀察周圍,不然就算是上忍也不一定有可能能發現我的存在。 ”

“等到你以為即將抓到我的時候,精神一定回有所鬆懈,這時又出現相同的風陣,威力小的多,卻幾乎是沒有辦法避免的,由於目標的我就在不遠處,你很自然地使用強烈的火遁忍術將風陣驅散,但是,經由巧妙的走位,你幾次使用火遁和我使用風陣的地點都有關聯。”

鼬,你還是太小看我了,或者說,太高看「寫輪眼」了,若殘將一隻手掌覆在臉上,閉起的雙眼下,游離著夾帶嘲諷的淡淡冷芒。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釋放在周遭的查克拉,從來就不只是用來迷惑鼬的視線。

那些查克拉,有著其它更重要的功能,雖然不到某個濃度以上就沒有用,現在的他也沒有辦法在「瞬間」施放…………………這麼一想,能成功施展這一招,還要感謝鼬的「配合」呢!

“呵呵。”狀若隨意地將原本蓋著雙眼的左手搔了搔臉頰,在手掌遮蔽若殘嘴角的那一瞬間,有一抹充滿莫名意味的笑容也同時消失了。

“………………….最後,鼬的高速移動,激烈轉折,以及「剛好」驟停於那個位置使用出豪火球之術,這些全部總合起來,讓你在最後會因為短暫的缺氧而閃神,之後,就很簡單了。 ”

說到這,若殘頓了一頓,才再次開口:“鼬,你知道嗎?所有的力量都是需要代價的,而越強大的力量,也需要越大的代價,只是在於看不看得見,或者,在不在乎。”

若殘已經感知到某些查克拉開始移動,看來今晚的這一場切磋,也到了該落幕的時候。

若不是鼬親眼目睹,他根本無法想像竟然還有這種忍術,沒有查克拉,沒有任何氣息的波動,若殘的身影就這樣慢慢地自四肢開始碎裂,漸漸消逝於空氣中。

就在若殘完全消失在鼬眼前,同時一個人出現在鼬的身邊,有趣的是,那個人跟若殘一樣,也是毫無聲息地突然出現。

兩者一前一後,完全沒有產生交集。

(他,能察覺出這個人的踪跡,如此異常、驚人的感知力………………)

“已經了結吧,在那個污穢地方的一切。”

  “恩。”

“那麼,就歡迎你的加入了,宇智波鼬,或者說,朱雀。”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11
第一百一十八章宇智波-尾聲

鼬,習慣於讓別人沉睡於噩夢中的你,可曾從自己的夢中醒來過?

 可曾,遠離自己的夢魘過呢?

……………………不回答我,是不屑回答?還是,不願回答?

 若殘望向倒在一旁的兩名暗部。

乍看之下`非常相似的兩個軀體,卻有著一個決定性的差異,鼬所經手的那名暗部僅僅是昏迷而已,而若殘下手的那位,卻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說那樣,對木葉毫無感情,那麼,又為什麼沒有下殺手呢?鼬。

不像鼬或許因為曾經也是木葉暗部或是其它原因而留有餘地,若殘下手沒有留情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他對暗部一點好感都沒有,那個總是在暗處監視著他,觀察著他的冰冷視線,往往會令若殘想起不願想起的過去。

可惜,不願想起,不代表不會想起。

 第二,現在的他,是若殘。

而若殘的臉,還不能讓木葉知道,至少,不該是在這種場合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他們,還需要時間成長。

第三,在這種適合「狩獵」的時刻,在這種適合「狩獵」的場所,還有暗部突然的襲擊,讓若殘以前當獵人的習慣冒了出來,所養成的一擊斃殺的習慣。

但是………………….“真弱阿!”木葉的暗部只有這種水準嗎?若殘是不知道要擁有什麼程度的力量才有加入暗部的資格,但是,沉重到令若殘覺得刺耳的呼吸聲,以及連一招都接不下的脆弱,真的遠遠超出若殘的預期…………….是以前的自己太弱,所以才會有太高的評價嗎?

其實,若殘原本也只是想說打暈而已,之後再用催眠術把他們不該有的記憶忘掉的,但是這個計畫卻在第一點上就破功了。 。

是固有印象造就他形成對木葉暗部的高估,還是這兩名暗部剛好是例外?或者,是他真的變強了?不再是四年前的甫出木葉的那個脆弱孩子了?

對於這個猜測的答案,若殘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望著鼬的背影漸漸消失於地平線上,若殘終於轉身,往向在這場滅族中,另一名倖存者的所在地。

鼬幾乎沒有真正對木葉的任何人造成永久性的傷害,而幾次出現在木葉的忍者前,更像是在透露情報一樣。

曉的到來,曉的名稱,曉的目的,都是由鼬口中洩漏給木葉之人所得知的。

即使是在多年之後,鼬,依然以著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木葉,保護著自己的弟弟,他用著某部分的事實掩飾這一切的真實。

他欺騙了自己的弟弟,只為了讓宇智波佐助以殺死他為目標而努力活下去,就算是讓宇智波佐助活在地獄之中,鼬也要讓唯一的弟弟活下去。

只要鼬越強,在宇智波佐助能殺死他之前,就需要更多的時間,那宇智波佐助活下去的機會也越大。

同時,鼬也只能用這種方法才能讓宇智波佐助,用盡所有心力去恨著S級叛忍宇智波鼬,也只有這樣,知道真相的木葉高層,才會願意讓宇智波一族還能擁有一名「幸運的倖存者」。

在碩大的木葉忍者村中,竟然毫無一人能及時發現宇智波一族的覆滅,如果不是有能力、有關係的忍者都已經被事先調開,或者都已經被下了封口令,這件事情的發生,可能嗎?

  …………………..

“我很討厭嗎?………….也沒什麼關係,忍者被人憎恨著生活是正常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就願意讓宇智波佐助如此地憎恨著你嗎?只為了讓宇智波佐助有活下去的動力。

“嗯,也能想成為最優秀的東西,有力量的話,既可以獨立,也會變得傲慢。”你說的,不只是得到火影之位的千手一族對宇智波一族所做的手段,也是對因為不被信任而意圖叛亂的宇智波一族吧!

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以上,都是不會成立的。

“最初是被期望被追求的東西,只是,你和我是獨一無二的兄弟,作為你要跨越的牆壁,我和你一起持續存在著……………….就算被憎恨也是,那才叫做哥哥。”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做好了成為宇智波佐助憎恨對象的心理準備了嗎?

鼬,你當初對宇智波佐助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是否都就已經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你,又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說出那些話的呢?

 你到底知道了什麼?你,真的那麼渴望著力量?會收下那個結晶,真的是因為我告訴你它可以提升你修練的速度,還是因為我告訴你能從那個結晶上得知另外半截結晶的主人的生命概況呢?

 你,究竟在想什麼?鼬。

  ※※※

  ※※※

雖然是夏天,但是夜晚的風卻依然令人感到些許的涼意。

沒有驚動任何人的若殘,出現在宇智波佐助於木葉醫院的病房中。

不知道該說是出乎意料外,還是正好在意料內,若殘看到了趴在病床一旁的十六夜。

(這兩個傢伙,還真是……………….)若殘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們兩個的關係了。

(可是,十六夜怎麼會在這?)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若殘很快地就將這種不重要的事情甩開,將思考重力放到比較重要的點上。

(就這樣睡著,對身體不好啊!)望到十六夜僅著短衫的模樣,若殘微微皺了眉。

原本想要將十六夜移動到床上的若殘,看到了某兩隻在睡夢中依然握得緊緊的小手,若殘試著鬆開這兩隻小手,但是卻意外地緊,在不想吵到十六夜的情況下,若殘放棄了原先的打算。

若殘環顧四周,將病房內唯一的寢具,也就是原本使用在宇智波佐助身上的被子和枕頭,分別披到了十六夜身上,和放置十六夜頸邊,若殘的整套動作異常的流暢,完全沒有半分遲疑。

(恩,這樣就好多了,不然的話,在這種天氣,沒有蓋被子,還是很容易會感冒的。)若殘滿意地點點頭。

在解決了十六夜的睡覺問題之後,若殘這才注意起了這個房間裡的第三個人。

躺在病床上身體不停抽緒著的宇智波佐助,臉上卻不斷流露出淡淡的驚恐和絕望。

不過,似乎比若殘原本想像的症狀要輕了點,他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張在昏迷中依然充斥著崩潰和痛苦的臉。 。

而現在,儘管宇智波佐助的臉依舊整個都皺在一起,但是卻意外地沒有發出呻吟,宇智波佐助的雙唇緊閉在一起,表現出一種堅忍,就好像………還有什麼在支持他…………………

若殘知道宇智波佐助是因為月瀆而陷入昏迷,也知道宇智波佐助在昏迷中,是怎樣地重複那段對他來說與地獄無異的記憶片段。

(鼬,其實你的這個月瀆有點多餘,「親身體驗」了「地獄」的宇智波佐助,即使沒有月瀆,我想他的心,還是會不斷地重現那個痛苦的場景吧!)… ……………就像他一樣,人的記憶有時候真的個很討厭的東西啊!

在那一晚,失去體溫的「殘」所留下的表情,「殘」的鮮血滿佈雙掌時的熱度漸漸隨著冰冷的雨勢而消散,還有,「明」的無謂,以及目睹這一切的「我」……………………

跟他一樣經歷過相似「地獄」的宇智波佐助,不同的是,「他」的痛,在於「他」認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對於宇智波佐助來說,卻是他最重要的人將他推下地獄的。

(所有的幸福都是一樣,但是每種痛苦都不同,不能用來比較。)不知道怎麼了,若殘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個句子。

重重地在心中發出嘆息,若殘走到宇智波佐助的病床旁,開始辦起之所以會現在到這裡來的主因。

若殘右手拿出了半枚泛著黑紅光的血結晶,微一考慮,最終將結晶抵在宇智波佐助的左頸,左手瞬間結出數十道手印,然後那枚結晶就這樣慢慢融入宇智波佐助的身體裡。

(唉,要是他的個性能願意收下項鍊,我就不會多花這道功夫了,不過以木葉對「宇智波」的關注,要是他身上突然多出莫名的裝飾品,一定會被注意的。)木葉對於這些擁有血繼限界的人,還是很「關心」,「日向」亦然,「宇智波」亦然。

在結晶融入身體之後,宇智波佐助原本因痛苦的記憶而顯得有些猙獰的臉,漸漸緩和下來,一如熟睡時的安穩。

若殘看著宇智波佐助平靜的睡顏,心中閃過一絲殺意,不只是對宇智波佐助,也是對他自己。

 無知的人,到底幸不幸福呢?我並不知道。

但是,如果「無知」是一種罪,那麼「知道」,就是一種痛。

當其它人為宇智波佐助自願背離「光明」而感到惋惜時,是否有人想過你又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踏入黑暗之中的呢?鼬。
Oo魔星oO 發表於 2009-10-6 17:12
第一百一十九章對練

木葉之森的湖畔,出現了兩名身影,一樣的白衣黑褲,相仿的黑色長發。

兩者最大的差異,就是那明顯不同的瞳色。

有著異色雙眸的,已經是個約莫十多歲的少年,一身的清爽,完全沒有出汗,根本不像剛才還在大太陽底下經歷了高強度的純體術對練,細緻的面容襯著溫和的微笑,彷彿連陽光也為之失色。

而另外一名擁有淺色瞳孔的孩子,從微皺的眉間和緊抿著的雙唇,可以推測出其個性的堅毅與嚴肅,不過,依然能隱隱約約地看出他還有著屬於孩子的少許童真,那些臉上灰黑色的髒污更是一點也不能掩飾他頗為俊秀的相貌。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日向學弟,似乎,又是平手呢。”白輕輕拍去衣服上少少的灰塵和乾掉的泥漬,如此普通的動作在白做來,卻是格外有著一分高雅,一舉手一投足間,仍然是說不出的輕鬆恣意

相較之下,另一邊的日向寧次,則幾乎可以說是穿著「灰」衣「灰」褲了,更不用說衣服上好些的破洞,即使還能站的挺拔,卻也不能減輕日向寧次那遠較平常粗重的喘息聲。

“哼。”日向寧次悶哼一聲,將肺部的濁氣一口氣呼出來,左手則是不動聲色地搓揉著隱隱約約發麻的右腰。

(白學長最近的力道提升的…………..好快,正常的訓練,有可能在一個月內讓手勁提升到這麼多嗎?整個右半身都幾乎快要沒有知覺了,而受了我一記柔拳的白學長卻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我那一拳,真的有打在白學長身上?)日向寧次很確定那時觸感的真實,但是看到白學長的狀態,還是忍不住懷疑起來。

日向寧次回憶起剛剛對練時的最後畫面。

白學長正好被自己的一陣猛攻逼得倒退,突然自己看到白學長露出一個破綻,自己馬上運起柔拳擊向白學長。

不料,白學長反應更快,左臂以手肘為圓心往上一揮,架開了原本自己攻擊向胸口的右拳,好在自己這一拳也只是虛招,趁隙自己拉近距離,不讓白學長有空間出拳,左腿馬上踢向白學長的右肩,而白學長卻正好將剛剛上揮的左臂一轉,將握拳的左手重重擊在自己左膝,頓時,整個左腿的力道都消失了,自己的重心也因此一偏………….

要是一年前的自己,一定會在這裡就認輸了,但是自己這時候卻是來得及反應,不待左腿牽動整個身體,日向寧次率先將右膝半跪,躲過白學長緊接而來的一記肘錘,同時右掌撐地,帶起全身力量,左手向上使出柔拳用力地打在白學長右臂內側,自己就看到白學長整個身型一晃,似乎就要倒了。

那個時候,白學長已經受了自己的那一記柔拳,右半身是會處於麻痺狀態一陣子的,再加上還沒有回到原處的左臂,不太可能使出足夠的力度,在這情況下,又不能用忍術,日向寧次完全想不出白學長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反擊,日向寧次幾乎以為就要贏了…………..

但是那一瞬間,白學長卻是將身軀一斜,左側身體微向日向寧次的位置,不顧無法控制的右半身,左腿奮力向前一跨,順勢將全身的重量加到左肩撞在日向寧次的右胸。

原本半跪著的日向寧次立刻在這股力道的撞擊下,狠狠地向後飛去,還將好些被草皮給蓋住的泥土給暴露在空氣中。

日向寧次勉強抬起頭來,看到了幾乎也要摔倒的白學長,藉著那一記肩擊,左臂似乎已經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左掌在地面一撐,整個人在空中一個半旋,落地時,白學長已是穩穩地站在那裡。

那一份從容和不迫,正是日向寧次最佩服白學長的地方,而日向寧次也沒有想到自己下意識地越來越受到了白學長的影響。

(特別是最近半個月以來,白學長是變強的幅度似乎越來越快,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道,簡直就不像是因為訓練而增加的,反倒…………更像是把原本壓抑的實力放出來一樣?這是錯覺吧?而且這兩年間,白學長進步的速度一直都很快,怎麼可能還有保留呢?)九歲的日向寧次還沒能從這一些問題點,找出關鍵處出來。

(剛剛……………明明都已經那樣了……………….但是,白學長為什麼還是說是平手呢?)是認為差距還不夠大嗎?日向寧次對於白學長的很多舉動,依然還是不能了解。

(白學長,是想要「完全」的勝利嗎?看不出白學長會是這麼執著的人啊!)

雖然沒有分出明確的勝負,但是以日向寧次的見識,也不會分辨不出兩者之間的高下,只是,他的驕傲讓他無法說出「其實是我輸了」這句話。

(又是這樣,勉強算得上是平手……………)日向寧次發現自己對於這個結局的出現,越來越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自從兩年前的那一個早晨,日向寧次當天就跑去找那個女人臉…………恩,也就是現在稱呼為白學長的那名黑色長發少年。

在日向寧次的記憶中,當時,對於自己很是突兀的「要求」,長得很女人樣的白學長在這點上,倒是意外地爽快,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日向寧次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第一次發覺原來那個女人臉,竟然還是有除了功課好之外的優點的。

原先,自己不管身體狀態每天都去找白學長對戰,只希望能更早打敗白學長,但是,成效比預計的小很多………………

“日差的兒子,或許,有些人能憑藉著熱血戰鬥,但是,那不是日向的風格,也不是你的,………………用這種疲憊不堪的身體,真有可能打敗白嗎?說不定還會有舊傷成為宿疾,好好將身體調養一陣子吧!”

“不需要那麼急,日差的兒子,還有時間,多思考一下,思索,有時候會比實戰更容易令某些人得到頓悟,「欲速則不達」,你能明白嗎? ”

那是在那一天早晨之後,自己第一次再見到那個小孩,而後來,日向寧次就開始摸索「勞」「逸」之間的比例,而不再是天天強撐著身體,硬是要和白學長對打。

  ※※※

或許,一開始真的「只是」為了「咒印」,但是,後來可能更多了些其它什麼的。日向寧次不禁這麼想道。

在與白學長有過接觸之後,由於一些主動和非主動因素的關係,日向寧次很早就把原先對白學長的一些偏見給抹除掉,也知道白學長往往都是一副溫和而有禮的謙謙模樣,不論男女老少,態度都一視同仁,恩,除了君麻呂學長,和一個…………..很奇怪的綠髮小孩外,還能令白學長產生變化的,就只有當初那個,說能解除自己咒印的那個人。

這兩年間,日向寧次的進步遠比自己所預期的要大的多,或許是因為擁有一個清楚的目標指引著,很自然地更有前進的動力。

可惜,令日向寧次感到不甘的,就是即使日向寧次能夠顯著地感覺得出自己不停的進步,但是,從最先與白學長的對練,原本是佔近上風的自己,到現在,只能勉強維持平手的局勢………………

(自己明明沒有放水,每一下柔拳,每一招暗勁,都是實打實,可是,為什麼?…………………….而且,白學長本身就不是專精體術的類型。)

“謝謝指教,白學長。”日向寧次儘管言語上不願意承認,他對白的態度卻從最早先的「輕蔑」、「疑惑」、「驚訝」,到現在的「尊敬」,微微的,卻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敬意」。

從一開始,日向寧次就感覺的出來,白學長跟自己在體術技巧上的確實有一段明顯的差距存在著,但是,每次當自己就要打敗他時,都會差那麼一點,白學長就是會在自己認為就要贏了的情況下,硬是使出逆轉的招式出來,甚至是自己最終使用出「八卦掌」時,卻依舊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打敗他。

雖然,每當這種時候,白學長總是會很快地喊停,這兩年間,一直都是由白學長喊出的「平手」做結…………….

沒有一次是由自己開口,因為自己說不出口。

也沒有一次能以自己的「勝利」呈現,因為,即使沒有「輸」過,卻也沒有贏過。

彷彿伸手可達的距離,事實上,卻是那麼遙不可及。

(為什麼一直無法拉近……………..)在與白學長長達兩年的對戰之中,日向寧次早已明白大部分有形的招式,如果沒有任何變化,那麼,幾乎只要使用到第三次以上,就幾乎對白學長起不了效用。

新的招式,頭一天使用,往往可以令日向寧次站到上風,而第二場再次使出完全相同的招式,白學長通常就有了粗略的應對之道,而要是這個招式的難度不大,那麼,這招在第三、四次

出現時,會被白學長給破解掉,已經對日向寧次來說,不是一件希罕的事了。

“不要太過拘泥於日向的拳,而是注意你自己的「拳勢」。 ”這是那個人給予自己的第二個提點。

以目前的日向寧次而言,少數還能對白學長有攻擊效果的,只剩下「柔拳」,以及柔拳進階的「八卦掌」,不過……………………..

“日差的兒子,還沒有學好「走」,就已經想「跑」了嗎?腳步還是那麼鬆懈! ”那個人當時的口吻,很輕很淺,聽在日向寧次的耳中,卻宛如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樣地重。

那個人有些恥笑的口吻,當場令日向寧次在心中發誓,沒讓那個人點頭之前,都專心於柔拳的修練。

(不過,「走」、「跑」、「腳步」?總覺得好像在提點自己什麼關鍵一樣。)

雖然,日向寧次總覺得白學長對於「柔拳」似乎…………….有什麼異常的執著,不像是對其他招式直接破解掉,對上「柔拳」,白學長好像更偏向見招拆招,而且還想用很多種方式破解同一招,彷彿是要完全透析這套拳法一樣?雖然白學長也常常指出自己的弱點

 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沒有可以看到筋脈節點和查克拉流動的白眼,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學會「柔拳」的。日向寧次很理所當然地如此想道。

畢竟,日向寧次從來沒有聽過有所謂的「血繼忍術」會被其它沒有相同血繼的人所偷學走的,這在忍者世界中,已經是一種定律。

雖然日向寧次曾在日向家的古籍中,得知在距今約莫九十多年以前,那個混亂的年代,出現過出一個傳說人物,祂能做到所有祂看過的血繼限界的能力,但是卻是曇花一現,很快地就沉於歷史的浪潮之中。

據說那個傳說人物在消失之前,留下了一筆遺產,還令當時很多人對此瘋狂。

不過,那個人所留下的資料實在太少,最終,那筆遺產的真假,至今依舊無人可知。

而日向寧次若不是由於日向一族當時的族長-日向天忍,似乎曾經真的有接觸過那個傳說人物,因而在自己的日記中,寫下了對那個傳說人物的只言詞組,日向寧次也不會知道這個人物。

但是,那畢竟已經是快要一百多年的事情,日向寧次還是偏向將那個人物作為故事人物比較合適。

所以,對於白學長的執著,日向寧次單純地歸因於白學長仔細謹慎的個性,並沒有太過在意。

另外,也拜與白學長的對戰所賜,日向寧次因此必須不斷嘗試著各種不同的攻擊型式,以讓自己保持…………至少不落明顯的敗象。

意外地,處於這種緊繃,幾乎沒有空閒的環境下的日向寧次,也發現到自己的心情卻遠比兩年前要來得……….輕鬆的多?

日向寧次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已經得知了能解決咒印的方法,或是和白學長的對戰,讓他每天想著如何增強自己的實力來打敗他,而幾乎沒有多餘的空間思考「日向」的任何事情。

有時,會在修練後,與白學長討論一下剛剛的對練情形,甚至,也會在「只有」白學長的邀約下,一道去吃個晚餐。

最近,也已經能在君麻呂學長的「蹂躪」下反擊幾招,而不是在白學長看不下去後,才給喊停的。

而且,偶爾,還能在湖邊聽到那個人不知從何方傳來的,不明詞意的輕緩嗓音,那首悠遠淡漠而又隱藏著深厚情緒的曲調,總是能不自覺地吸引住任何人的心神。

(這就是那個人提出這個條件的用意嗎?)這個念頭,常常在日向寧次的腦海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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