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道衍出手,計設連環
宮太子府,大廳裡面成十幾張凳子圓形擺放,可見主表示不分尊貴的意思。
雖然說不分尊貴,可是正北方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身穿黃色袍服的胖子,他就是大明朝的太子朱高熾!
自從食量被限制之後,這位大明太子的日子一直過得不順利,每天都只能夠吃一點點,可偏偏這位太子爺又天生的一幅淨壇使者的腸胃,所以他每天都被餓的頭暈眼花四肢無力,無奈之下,這位太子爺只好多喝水,誰知道應了那句「喝口涼水也長肉」的老話,朱高熾甚至都跟自家的廚子求情,想要每頓多吃一點,可惜的人沒有人敢答應。
不過自從現在太子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了,自從端午射柳之後,雖然說每天他還是餓的頭腦發暈,可是心情卻完全是兩樣了,皇上雖然說不喜歡他,可是射柳的用意也很明白,他雖然說當不了皇帝了,可是漢王也沒有希望了,況且了,就算是他當上了皇帝,最後還不是要傳位給自己的兒子?
每次想到這裡,太子就感覺到心中對父親朱棣的積鬱緩解了不少,而且太子這些年屢次被打壓也明白了一件事情,父皇這皇位說的不好是從建文的手中奪過來的,所以也最為忌諱這種骨肉相殘的事情,既然他確定了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那麼一定會對這件事情有所防範的,太子越想越是高興,不過他眼下最關鍵的卻還是要解決其他的事情。
「我已經給皇上摺子了,想來那紀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姚廣孝有些陰狠的說道。
「少師,那紀綱是父皇的心,而且素來陰險狡詐次會不會又被他化為夷呢?」太子殿下有些擔心的問道。
林斌就坐在孝的下手,能夠近距離的觀察到這位大明朝的太子,說實話,就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大胖子,要是論氣度的,恐怕連一邊的朱瞻基都比不過而且也許是以前被打擊落下了毛病,這位太子殿下做事情怎麼看都有些軟弱。
「不會!」姚廣孝「嘿嘿」一笑後說道:
「懿文那邊我早就派了人手,紀綱那廝帶著建文帝私自去見呂太后,這件事情我怎麼會不慎之又慎呢。」
太子喜憂參半。有些擔憂地說道:
「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從長地好。紀綱是父皇地心腹一個不好。激怒了父皇恐怕又要惹來麻煩。」
姚廣孝聞言。咧嘴露出了口裡面僅剩地幾顆牙。舌頭還上卷舔了舔門牙。隨後才說道:
「這十多年來。我隱身寺廟。為地就是等待這時機漢王一個教訓。現在是這紀綱自己送上門來了個時候又怎麼能夠瞻前顧後呢。先拔去漢王地這根頂樑柱然後我們在逐漸地除掉漢王地爪牙。確保皇長孫地皇位!」
說完這些孝瞪著那對三角眼看著周圍地其他人。接著說道:
「而且這次有我徒兒輔佐。我已然是勝券在握。現在只需要太子你配合了!」
自從知道了姚廣孝的全盤計劃後,林斌就知道紀綱肯定是有死無生了,就算朱棣能夠容忍紀綱醉酒調戲他死鬼老爹的女人,可是卻絕對無法容忍紀綱跟建文帝私下來往。
無論紀綱是否真的帶著建文帝去懿文陵,姚廣孝的這次出手卻恰好命中了朱棣的心思。排兵佈陣自己這便宜也許根本就不是那些名帥大將的對手,可是御人之術卻精妙絕倫,而且十分善於隱藏自己,在該蟄伏的時候絕對不會妄動,而一旦形勢有了變動,絕對會一擊衝天,正如後人的評價「勢利則興風作浪,勢逆則退隱寺廟」,進退之間卻將偌大一個朝堂攪合的翻天覆地。
也許正如姚廣孝乍一得到懿文陵失火東密衛太監燒死的消息時候對林斌所說的那句話「蒼天啊,你終於賜給了我這個機會!」
朱棣端午節射柳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無論太子能不能繼承皇位,漢王都是沒有希望了,最有可能坐上那龍椅的反倒是日漸強勢的皇長孫朱瞻基。
端午節射柳,朱~宣佈了聖意,實際上就是冊立皇長孫朱瞻基為繼承人了,下面來就如同紀綱先前最為擔心的事情了,朱棣肯定要為朱瞻基的順利登機掃平一切障礙,而眼下最大的障礙莫過於漢王和紀綱!
漢王勇武,而且戰功赫赫,又是朱棣心中最像自己的兒子,所以朱~斷然不會殺了漢王的,可是紀綱卻不同,他權勢太重,早晚會引起朱~的顧忌,而為了朱家的千秋大業,犧牲掉一個紀綱,不足為惜!
朱棣會為了朱瞻基繼位而掃平道路,姚廣孝又何曾不為這件事情鋪石呢。林斌雖然說不是什麼驚采絕豔之人,可畢竟前後兩世也算是見多識廣,又依仗著一些至今驗證無紕漏的「史實」,讓姚廣孝從
無奈選擇到現在可以的培養,這不能說不是一個進
朱高熾這時候也將目光落在了林斌的身上,對於林斌他倒是知道一些,一來是朱瞻基在他面前曾經幾次提到過,而且他也得到了楊託人帶信,知道林斌大小也算是一個市井奇人,不由看著林斌問道:
「我聽說你派人給楊大人送了許多書?」
朱高熾所說的是林斌給楊送了許多書籍的事情,林斌不由點了點頭,這不是什麼大事情不值得一提。
「你倒是有心了。」
提到了楊,朱熾的臉色有些傷感,那大概是他最大的一次危機了,解縉鼓動他武力奪取皇位,結果事情還只是在計劃中,朱棣就忽然間回京了,緊跟著就是雷霆霹靂一般的大動作,東宮的所有屬官都抓捕了不說,甚至還讓金忠暗中查訪自己。
而姚廣孝這時候再度拋一句震驚眾人的話語來:
「我已經進宮見過皇上了,皇上對於紀綱的事情十分的震驚,只要我們稍微配合一下,就能夠摧枯拉朽般除掉紀綱的勢力!」
聽到姚廣孝這樣說,太由面露驚喜,雙臂撐住了椅子,身體坐直了,看著姚廣孝說道:
「少師,們該如何配合呢?」
「還請師明示,我們該如何成就大事!」一邊一隻默不作聲的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張永也開口表態。
這張永還有另外一個身,他是太子妃張氏的哥哥!靖難時候也是有大戰功的,只可惜的是他雖然貴為國舅爺,官職卻不如紀綱大,名為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卻無權無知,只是有個領俸祿的地方罷了,對於扳倒紀綱,他可以說是願望最強烈的!
姚廣孝看了看林斌,隨後說道:
「師傅有事,弟子代勞,我有些累了,你說吧。」
眾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在了林斌的身上,在座的人對於林斌的身世恐怕比林斌自己知道的都清楚,可是卻都拿捏不準林斌到底是什麼人,現在這樣的大事,姚廣孝卻讓他來說,難道說是表達一些什麼?
「師傅,事關重大,弟子恐怕……」林斌有些為難的說道。
「但說無妨,萬事有我在!」姚廣孝微微抬手,對林斌使了一個鼓勵的神色。
林斌深吸了一口,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參加到歷史的進程中,讓人激動無比,平緩了有些激動的心情之後,林斌才看著張永說道:
「這件事情恐怕還要用到國舅爺的地方,要是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原諒。」
張永點點頭,他也是兵伍出身自然知道規矩,不由點點頭,說道:
「但凡是有用到的地方,儘管吩咐!」
林斌點點頭,臉色隨後沉了下來,掃視了一下眾人,他才緩緩說道:
「此次摧毀紀綱勢力的機遇千古難逢,不才跟師傅商議過之後,決定以紀綱為誘餌引蛇出洞!」
眾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只是豎起了耳朵,想要聽林斌接下里的話。
「紀綱掌握錦衣衛,權勢重大,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切斷紀綱跟錦衣衛的聯繫,張永負責接管錦衣衛,就算是不能完全控制,也務必讓錦衣衛無法跟紀綱通風報信!」
張永聽聞之後,臉色一肅,紀綱把持錦衣衛多年,根深蒂固,他雖然說是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卻並沒有多少個心腹,想要保持錦衣衛恐怕有些難度。
「再調動兵馬圍住紀綱府,要是說漢王那邊沒有動靜,那麼我們就順勢將紀綱一黨拔掉,只要漢王得到了消息領兵來救,那麼太子就立刻稟告皇上,說漢王打算行那玄武門之事!」
其實說到了後面林斌是硬著頭皮硬上的,要是說除掉紀綱那只是密謀議事,後面的話卻就有些誅心了,要是流傳了出去,不要說漢王不會放過林斌,就算是當今的皇帝朱棣也絕對不會輕饒了林斌,這不是挑撥離間嗎,朱~現在最忌諱的就是這種禍起蕭牆,解縉要不是勸說太子動武奪取皇位,也不會被紀綱丟到大雪地裡面凍死!
太子滿頭冷汗,林斌的話對他來說太震驚了,不說計劃的凶險性,光是那謀劃政變,就讓他感到心驚膽顫,要是事情敗露?想到這裡,太子不由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不由站起來,指著林斌說道:
「你……你……你竟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林斌有些失望的看著朱高熾,姚廣孝讓他說出這番話來的心意,他現在多少也明白了,無非就是綁在太子的戰車上,不過現在可惜的是這戰車的主人似乎還沒有做好戰鬥的準備,難道說這機會就要這樣白白的浪費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