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朝上門女婿 作者︰我是奸商(連載中)

chen890708 2009-9-2 02:0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2 69398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2:50
初來乍到 第三十章 觀沁識玉馬
外面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林斌心情復雜的打著傘,踏著夜色向沈家的內宅走去。

  本來他是想要輕松的過完這個年,然後參加珍寶大會,再一舉帶著霽月齋重振雄風,可惜的是現在卻有了新的情況,盡管劉開林沒有說,可是這大半夜的非要叫他去,林斌多半也知道恐怕是真的有大事情了。

  這些日子他多少也了解了沈家的一些情況,沈家最主要的生意就是珠寶生意,其中更加偏重玉器,而自從七大檔頭出走之後,情況就每況愈下,僅剩下的兩個檔頭中周昌中風,楊琪的性格又偏軟,根本就擔當不起大任,到了年底這個銷售旺季了,可是改觀卻並不明顯,只能用勉強維持來形容,就如同狂風大浪中的破爛大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打到水底下去。

  進門卻看到門口正站著一個人打著傘站在了門口,遠遠的望過去卻只看到身形凸凹,似乎是一個女人。

  走近了,林斌的眉頭皺了皺,借著房間里面投射出來的燈光大概也能看得清長相如何,是一個少女,卻有一股子的英氣,可是她的站姿卻給人很奇怪的感覺,不過林斌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都誰來了?”劉開林開口問道。

  “爹和君姐姐都在里面呢。”

  許是屋里面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動靜,劉開林的話音剛落,就听到屋子里面有人說道︰

  “是弘斌來了吧,蓮丫頭帶他進來吧。”

  進到了房間中,林斌看到沈希乾和正和蒙面的沈碧君分作在兩側,不過看沈希乾的臉色,事情似乎很棘手。

  等幾個人都坐定了之後,沈希乾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我剛剛得到消息,揚州的那位失勢了,今後恐怕咱們霽月齋的日子更加的不好過了。”

  听到沈希乾這樣說,林斌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不是說因為霽月齋的前景不明朗,而是沈希乾所說的事情根本就是霽月齋的內幕,他之前一點也不了解,思索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揚州那位是誰?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能夠做些什麼?”

  林斌的話問得直接而且不客氣,可是沈希乾听到後反倒是松口氣,既然有表態,就是說願意知道,而其最後不是表明了要幫忙嗎,不知覺,他的內心認可了林斌,

  “姑爺你有所不知,那個鈺福祥之所以敢破壞行規,行那不義之事,依仗的其實就是背後的官家勢力,而霽月齋能保存下來的,就是因為揚州那位。”

  听到沈希乾對林斌的稱呼,一邊的沈碧君不由動了一下,最後卻還是強自忍耐著沒有做聲,可是臉上卻已經是火熱羞紅的一片了。

  不過林斌卻沒有注意這個,听沈希乾這樣說,林斌不由點了點頭,無論做什麼生意都需要權勢的力量,小生意需要小權勢,大生意需要大權勢,僅此而已,霽月齋眼前的困境就是最好的佐證,沒有了權勢,擁有偌大的家產就如不設防的處女,別人想要如何蹂躪就能如何。

  “既然樹倒了,我們可以另外再找一顆。”

  沈希乾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林斌的直率也讓沈希乾也變得幽默了起來,

  “樹有不少,卻找不到足夠粗的。”

  听到沈希乾說這個,林斌也知道鈺福祥背後的勢力恐怕不簡單,

  “那棵樹到底是誰呢?”

  “揚州鹽稅據提督太監萬友亮萬公公。”

  林斌眉頭一皺︰

  “那麼接任他的是誰呢,有沒有可能拉攏過來?”

  沈希乾搖了搖頭,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最難的就是接任的那位公公到現在還沒有露面,我听說揚州那邊得到人離京的消息後,一下子撒出去了千把號人,為的就是要找這位,可是到現在連點動靜也沒有。”

  “看來咱們這顆大樹似乎藏起來了,不過不怕,他總是要來上任的,所以說人都是要出現的。”

  劉開林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過現在不下手,到時候不知道這位公公的嗜好,恐怕有些手忙腳亂。”

  “怕什麼!”林斌一揮手,看了看在做的幾個人,“只要他是一個人,只要他吃飯,喝水,喘氣就行。”

  听到這個,開始站在門口的女子忽然間低聲說道︰

  “大話精。”

  听到這個,沈碧君不由拉住她的衣袖,對她為微微搖了搖頭。沈碧君也有自己的想法,許多事情她初步的面,有這樣一個人在前面遮風避雨的倒是也不錯,性格雖然說張揚了一點,可是對生意這塊卻也還算是通曉,至于其他以後自然可以一點點的學習。

  一邊的沈希乾卻是另外一個想法,開始他害怕林斌是小戶人家出身,但當不得大任,誰知道方才一番話,卻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太多了,一件事情解決了,就會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沈希乾剛放松的眉頭沒有松快多長時間再次緊皺了起來,

  “這件事情雖然說是過去了,可是我們卻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恐怕要煩勞姑爺你了。”

  “什麼事情?”

  沈希乾看了看沈碧君,說道︰

  “這件事情還是由大小姐給你說吧。”

  沈碧君站起了欠欠身,柔聲說道︰

  “請諸位跟我來。”

  跟著她從轉到了臥室,一邊的沈蓮上去挪開了靠在牆邊的木架,看起來沉重的木架如同無物一般的輕松,讓林斌的目光在少女的身上多打量了幾圈,不知道這柔弱的身體如何能夠有那樣的力氣。

  沈碧君掏出鑰匙打開門,推門的時候門軸竟然還發出了咯吱聲,走進門的時候林斌不動聲色的踫了一下那門,入手卻是一片冰涼,竟然是鐵制的!

  這密室的牆壁想來也應該是鐵制的吧,林斌心中猜測,趁著房間里面昏暗,他伸手扶住了牆壁,果然入手也是冰冷。

  也不知道沈碧君在那里弄了一下,隨後房間里面忽然間亮堂了起來,牆壁上幾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散發出了柔和的光輝,借著輝光,兩個女人將房間里面的拉住點燃,幾只兒臂粗的蠟燭發出來的光讓房間里面亮如白晝。

  房間大概也就有十幾平方模樣,地面上擺著幾個大箱子,隨著箱蓋的打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一串七彩的項鏈吸引了林斌的目光,稍微一看,心中卻不由的震驚,竟然是一串鑽石項鏈,最大的那顆如同青棗!

  玻璃種足額水頭的翠玉手鐲,材質比起翡翠西瓜還要好上一個等級,通體晶瑩碧綠,雖然只是一個手鐲,可加上了高超的手法少說也能賣上幾萬兩的價格,要不是翡翠西瓜的琢磨手法,讓西瓜顯得渾然天成價格上根本就無法跟這個翠玉桌子比較。

  每一個箱子里面只有兩三件東西,可是絕對精致,一件件的看過去,連林斌都大呼解氣,長了見識,可是他卻在第三個箱子前面停下了,里面的幾件玉器湊足了十二生肖,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套玉器根本就是拼湊成的,只不過是將各樣的玉器配套而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十二生肖套。

  一對玉馬額外的擺放在了一個錦盒中,幾點血紅色的斑點在白色的襯托下煞是扎眼。

  “血沁!”

  林斌不由驚呼道。

  乍一見到這麼多的寶物除了沈碧君之外,幾個人都深陷狂喜中,連沈希乾也不能例外,林斌這一聲把幾個人嚇了一跳,都回過身來。

  看到嚇到自己的竟然是林斌,沈蓮心中的無名火不由就燒了起來,從開始沈希乾逼迫她出嫁開始,她就恨上了從未謀面的林斌,恨不得提劍殺人,誰之後後來她最敬佩的君姐姐竟然要嫁給他,對于林斌更是非好感,不由撇嘴說道︰

  “沒見識,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個血沁嗎。”

  對于沈蓮的嘲諷,林斌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不是他心胸開廣,而是他發現了另外有意思的東西。

  “喂,你干什麼啊,誰讓你亂動東西的,那對玉馬值好幾萬兩銀子呢。”沈蓮繼續大聲說道。

  “蓮兒!”沈希乾生氣的看著沈蓮,對于女兒的胡攪蠻纏,他雖然不高興,卻也不敢訓斥的太過,這段時間父女之間的關系剛剛有些轉機。而沈碧君也是輕拉沈蓮的衣袖,並且還對她搖頭示意。

  將玉馬在手中仔細看了看一下後,林斌卻笑了,看了一眼沈蓮,隨後說道︰

  “值不值幾萬兩銀子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這對玉馬是假的。”

  林斌的話如同冷水滴入了沸油鍋,劉開林和沈希乾的臉色頓時都變得有些難看,這對玉馬是劉開林接手,沈希乾拍板買下的,要是說有了問題,他們兩個首先就脫不開干系。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啊,霽月齋里面的幾大朝奉和檔頭可都驗過的,絕對是實打實的真品。”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2:52
初來乍到 第三十一章 為解疑,林斌說造沁
沈希乾心中對林斌的話也十分的有意見,索性對沈蓮的無禮裝作了沒有看到,這無形中助長了沈蓮的氣焰。

  林斌看到沈希乾和劉開林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對兩個人歉意的笑了笑,說道︰

  “小子唐突了,得罪之處還請原諒。”

  林斌舍得下臉面道歉,沈希乾自然也不好意思拿捏,連忙說道︰

  “姑爺這話說的,做這行誰也不敢說自己沒有打眼的時候,既然有不同的見解,說出來探討一下也是好的嗎。”

  而比較少言寡語的沈碧君也開口說道︰

  “關起門都是自家人,有什麼異議說出來听听,總比讓外人找出毛病來好。”

  林斌揚了揚手中的和田玉馬說道︰

  “這對玉馬的雕工古樸,用的是兩漢時候的跟‘漢八刀’齊名的‘游絲毛雕’,刀工老到,細刻線細如游絲,似斷似續,彎曲有度,可以說深得游絲毛雕刀法的意蘊,而且更難得是用的是和田羊脂玉,這兩樣加起來絕對價值不菲,而且看這對玉馬到現在少說也有百多年的歷史了,所以少說也要幾萬兩銀子!”。

  沈希乾听到林斌的解釋有些意外,本來以為他會大肆的解說這對玉馬為什麼是贗品,誰知道上來卻先說了一通玉馬的好處,不由感興趣的問︰

  “既然如此,為何你還要說這對玉馬是假的呢?”

  林斌搖搖頭,說道︰

  “好不等于就是真的,看得出來做工的玉匠也是一位大家,游絲毛雕的功底甚至還要在我爹之上!可惜的是最後卻畫蛇添足,可能是為了賣上一個好價錢,所以在這里假造了沁色。”

  沈希乾自然知道林斌說得是什麼地方,這對玉馬以前是沈家老爺子沈啟山最喜歡的一對玉器,經常的把玩。

  說完那番話之後林斌感到有些傷感,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憑著一手學貫南北派的刀工,要是走正路的話,現在他也許活的十分的風光,可是當年貪圖眼前的利益,走了作假一條路,等到自己深陷泥潭才明白過來,作假的小販永遠都只能是小販,就算是手里面有好貨也賣不上價格,可惜那個時候已經積重難返了,這也是他之所以答應做上門女婿的原因,有時候身份決定了一切。

  沈希乾走近了,接過那對玉馬,仔細的拿在了手中觀賞,說句實話,他這不是第一次拿到手中看了,甚至他自己都知道這對玉馬是假的,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我也一直都在納悶,這上面的血沁十分的正宗,一點作假的痕跡也看不出來,做咱們珠寶這一行的,做舊造假什麼的都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我卻看不出來這個地方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沈希乾說這番話的時候感到自己的臉上都有些火熱,他也是一個在珠寶行多少年的人了,現在卻在一個年輕人的面前承認不足,老臉上難免感到有些掛不住。

  不過林斌很顯然根本就沒有留意這些,反倒是從他的手中拿過那對玉馬,解說道︰

  “這對玉馬壞就壞在這血沁上了!不說這作假的手法,單說這一手的游絲毛雕都足夠笑傲天下了,可惜了,敗筆啊!”

  再次感嘆完了之後,林斌接著說道︰

  “漢代玉器的其他我們就不多說了,單說這血沁的來歷,有血沁,必是殉葬品,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死人物。而漢代玉器用得最多的地方,殉葬!這也符合,可是能夠染上血沁,就要求玉器與尸體緊緊貼合,所以多半的有血沁的玉器都是九竅玉中口含的玉蟬,和堵谷道用的玉塞,然後就是身下的一些東西了。”

  說完這些,林斌稍微停頓了一下,而沈希乾若有所思,不過還是十分配合的問道︰

  “可是那又如何呢?”

  “你看這玉馬這麼大,你說是塞在嘴里呢,還是插屁眼里?也或者說是放在死人身底下,那些後輩就不怕老祖宗睡覺咯得慌?”

  林斌的話有些粗俗,听的沈碧君臉上一熱,連粗枝大葉的沈蓮也撇開頭啐了一口。沈希乾听到之後先是一愣,可是隨後卻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心頭積壓了多少年的疑問終于撥開雲霧了,不由的雙手作揖,對著林斌彎腰鞠躬,

  “听姑爺一言,才知道老朽以前是坐井觀天了,還要多謝姑爺提點之功。”

  林斌連忙閃開了半個身子,扶住了沈希乾,客氣的說道︰

  “大掌櫃的客氣了,小子哪里當得大掌櫃的這樣一拜啊。”

  沈希乾卻正色說道︰

  “咱們珠寶行雖然講究排資論輩,可是卻也有‘達者為先’一說,姑爺雖然年雖小,可是這份見識卻當得老朽這一拜!”

  听到老頭這樣說,林斌也沒有在客套,不過卻是側過了半個身子,算是受了他半禮。

  “爹,跟他這麼客氣做什麼,就是一個光說大話的家伙。”

  林斌循聲望了過去,可能是感覺到林斌的目光,沈蓮不由惡狠狠的回瞪了一眼,可是那種小女兒家的嬌態卻讓林斌不由的笑了笑。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目光殺傷力不夠,沈蓮沒有再看著林斌,只是低聲低估了幾句,雖然沒有挺清楚她到底嘀咕了些什麼,不過林斌卻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

  可是沈碧君卻感到有些苦澀,沒有想到一直都奉若至寶的血沁玉馬竟然是假的。不過旁邊的劉開林卻想到了當日在霽月齋內的情況,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卻還是滿懷希翼的問道︰

  “姑爺,你看這個玉馬能不能賣上錢呢?”

  “能!當然能!”林斌不假思索的說道,“我之所以說那對玉馬是假的,並不是說看出了里面的問題,而是從常理上推測,算不得正途,而且我看這對玉馬少說也有近百年的歷史了,就算當初上面用了一些手段,到現在也被遮蓋的差不多了。”

  林斌的話剛剛說完,沈蓮直接開炮說道︰

  “說了半天你也是蒙的,還敢在這里大言不慚,真是笑死人了。”

  林斌有些微慍,卻不好發作,表面上似乎是寵辱不驚,內心卻想要爭口氣,看著沈蓮說道︰

  “玉器古玩這些東西,不是光憑眼力的,腦子還要靈光,有些時候更是要劍走偏鋒才能夠查看到里面的蛛絲馬跡,區分出來真偽,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打眼,就如同這對玉馬,歷經這百多年後,當初做的手腳早就消磨的差不多了,如何還能夠識得其中的問題。”

  林斌說的這些在後世但凡是這個行當的都知道,可是在這個時代卻難免有些先進了,雖然說從人情習俗上面辨識古董的真假听起來簡單,可那是那不知道是多少前輩傾家蕩產後得來的血的教訓。

  “說的跟真的一樣,你怎麼就敢肯定上面的血沁一定就是偽造的呢,說不定那對玉馬是不小心被人放在了尸體下面的呢。”沈蓮似乎很享受跟林斌唱反調的過程,剛等林斌說完話,她就迫不及待的鼓動著自己的毒舌開始攻擊。

  林斌深深的看著沈蓮,很可惜的是常年習武神經可以說堅韌無比的沈蓮一點屈服的意思也沒有,反而用挑釁十足的目光看著他,兩個人還沒有表示什麼,反倒是旁邊的人感到有些壓抑。

  沈希乾不由說道︰

  “蓮兒,不得無禮,姑爺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听意思,沈希乾也不贊同自己,林斌不由笑了笑,隨後說道︰

  “也不排除蓮兒姑娘所說的情況,不過據我所知,自然的血沁因為形成的時間場,所以沁層厚,而人工造沁用的是偷巧的法子,沁層就要薄上許多,而且顏色大多也更鮮艷,看這對玉馬的血沁,跟一般血沁的暗紅不同,是一種新鮮的鮮血紅,據我所知有一種造沁的方法會形成這樣的沁色特征。”

  說到這里,林斌有些得色的看了沈蓮一眼,在場的幾個人都正認真的听著林斌講解呢,誰知道他卻在這里賣了一個罐子,而沈蓮接到林斌的目光後,盡管心中對下面的話也十分的好奇,卻還是故意做出了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

  “哼,說的跟真的一樣。”

  看到兩個人斗氣,沈希乾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的微笑,可是隨後又搖了搖頭,微微嘆口氣,看起來女兒跟新任姑爺似乎水火不容,可是男女之間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當初自己跟蓮兒娘不也是這樣嗎,到最後卻成了歡喜冤家。

  看了看沈蓮和林斌,沈希乾不由感到有些擔心,不由想起他好像好久沒有跟女兒好好的談過了,也許找個機會交流一下,免得讓女兒陷進去才好。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2:53
初來乍到 第三十二章 翁婿暢談,林斌驚秘聞

  林斌賣足了關子,隨後說道︰

  “玉器受沁少說也需要百年以上才能夠形成,這對玉馬用的是和田玉,而南方地濕,受沁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有一點,那就是這對玉馬表面雖然仿制了蝕斑但太過于光滑,須知,受沁必有桔皮紋,嚴重者有朽爛如枯骨、膏泥的唐爛斑,其深入玉中的稱之為‘土咬’,真正的上古玉土咬外小內大切不罪責,孔內猶如密網,孔周圍有白化,且里面有時候會有沙粒,看這對玉馬,雖然有輕微的桔皮紋,可是看那沁色,絕對不可能只有這這麼一點。”

  沈希乾不愧是一個老掌櫃,听到林斌說這些,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究竟,不由說道︰

  “這上面的桔皮紋的確是輕了點,不過因為當時是從別人手中買下的,以為是多年盤下來原因,所以也沒有深究,沒有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講究。”

  “說了半天還不是沒有說出來造血沁的事情。”沈蓮不屑的說道。‘

  林斌笑了笑,他不是一個毛頭小子,一點刺激就急的跳房,說了這麼多了,腦子早就清醒了下來,造沁是他的一大資本自然是不可能隨意告訴別人。

  因為有了這樣一個插曲,幾個人也沒有心情再繼續看下去了,索性就從寶庫里面出去,從寶庫里面走出來的時候,林斌忽然開口問道︰

  “這對玉馬是怎麼來的?”

  眾人一怔,隨後沈碧君緩緩開口說道︰

  “是我從一個前朝遺老手中買來的,花了整整八萬兩銀子,誰知道買來的卻是一個假貨。”

  沈希乾嘆口氣,說道︰

  “都怨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要不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沈碧君安慰了沈希乾幾句,隨後才看著林斌說道︰

  “雖然說寶庫里面的東西不少,可是那些都是我們花高價收購回來的,為的就是維持霽月齋的名號,現在家中的銀子基本上都換成了那些珠寶,要是情況再沒有緩解的話,恐怕霽月齋……”

  沈希乾看了看林斌,說道︰

  “大小姐,似乎忘了姑爺了,我想姑爺一定會幫沈家重振往日的榮光的。”

  “別!我只是平頭百姓一個,沈大掌櫃的這是捧殺我啊。”

  劉開林笑了笑,說道︰

  “霽月齋的早晚都是姑爺你來主事,早點晚點還不是一樣。”

  而沈碧君則是殷切的看著林斌,

  “難道說連你也不肯幫我?”

  接下來沈希乾和劉開林兩個人輪番上陣,再加上楚楚可憐的沈大小姐在一邊壓陣,很快林斌就敗逃了,稀里糊涂的就答應了介入沈家的生意,而沈碧君更是干脆的當場宣布將沈家生意的事情交給林斌來管,等到回到家里了,他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第二天一大清早劉開林就上門了,

  “東家要見你。”

  雖然林斌早就料到肯定是要去見見沈家的長輩,卻沒有想到事情來的竟然這麼快,心中微微有些緊張,不過隨後就被他粗大的神經給忽略了,丑媳婦害怕見公婆,自己陽光帥氣的一個小伙子難道說還怕見岳丈岳母啊。

  有些輕車熟路的走了幾道門,林斌終于見到了創造了霽月齋輝煌時代的東主,沈家的家長,同時也是林斌未來的老丈人沈啟山。

  默默的互相打量了半響之後,沈啟山點點頭,緩緩的說道︰

  “很好,你就是周弘斌吧。”

  林斌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高興,看的出來自己這個老丈人對自己的印象還算是不錯,這第一關算是過了。

  “我听說過你的事情,很有些意思。”老人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听說的,我應該是一個傻子吧。”林斌自嘲的笑了一下,雖然有些無可奈何,可是這畢竟是事實,他也不像在自己的身上披上散發著天才光輝的外衣,那樣他自己都會感到有些不舒服。

  “傻子?”老人反問了一句,隨後卻笑著說道,“要是你是傻子的話,那麼天下還會有聰明人嘛。”

  “可我畢竟是一個傻子,而且我爹還是霽月齋的檔頭,雖然說脫了籍,可我大哥卻還是你名下的匠戶,算下來我也應該算是你們沈家半個奴才,選擇我,雖然說只是入贅,可是你不覺的不太合適嗎?”

  “你並不是我理想的女婿。”也許是因為林斌的坦誠,沈啟山也變得直率了許多,看了看林斌,他接著說道,“我一直都希望碧君能安安生生的過完一生,沈家積攢下的錢財足夠她安安穩穩的過上一輩子了,可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甘願蟄伏的人,也許只要有機會你就會一飛沖天,所以撇開你的身份不說,你也不是碧君的良伴。”

  林斌微微笑了下,再不是良伴,他現在也基本上也算是沈家的女婿了,索性就像听老人將事情的緣由說一個明白。

  沈啟山嘆口氣,說道︰

  “我之前也給碧君說了幾門親事,可誰知道親事沒成不說,還給碧君惹得一個掃把星的霉頭,而我的身子也不行了,所以碧君才挑起了這霽月齋的大梁。”

  說到了這些的時候,老人充滿了對女兒的關心,現在的他就是千千萬父母中普通的一員,只是單純為了兒女的幸福照想。可是林斌的嘴角卻浮起了一絲冷笑,忽然開口問道︰

  “那你為何又選上了我呢?”

  “你信鬼神嗎?”老人忽然間看著林斌問道。

  怔了一下,林斌隨後干脆的回答說道︰

  “不信。”

  老人似乎有些意外林斌的回答,不過還是接著說道︰

  “有件事情不怕告訴你,前面幾個跟碧君訂婚的人看起來死得千奇百怪,可是根據我打听來的消息,那幾個人全都是中毒而死!”

  “什麼!”林斌驟然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太震撼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比沈碧君的掃把星要凶猛,掃把星只不過是迷信,他倒是不怎麼害怕,可要是背後有人下毒,那可就防不勝防了。

  “怕了?”老人笑著問道。

  林斌沒有回答,只是問道︰

  “難道說官府就沒有察覺到嗎?”

  老人嘆口氣靠在了被子上,

  “民不告官不究,更何況那些人看起來死的都很合理,最近的謝家公子是落水後昏迷,最後死亡,再加上外面的謠言,誰又能想到這個上面呢,要不是他們對付我時,被我察覺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恐怕到現在誰也也發覺不到。”

  听到沈啟山這樣說,林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人,這麼說老人的身體的變化恐怕也有貓膩了,

  “你的身子……”

  沈啟山點了點頭,說道︰

  “好在我發現的早,雖然落得個癱瘓,卻也驚動了那些人,讓他們收斂了許多。”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說不清楚,似乎跟江湖上的一些人有些聯系,可他們在官面上的勢力也不小,總是如同隔著一層霧一樣,朦朦朧朧的不知道那幫人到底是什麼人。”

  看了一眼林斌,隨後老人笑了笑說道︰

  “至于你嗎,手上有些本事,不過在外人看起來頂多也就是一個好點的玉匠,況且這段時間我也派人去京城錦衣衛哪里活動了一下,有了錦衣衛的人在,想來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有啥本領你都可以放心大膽的施展了。”

  林斌淡淡的笑了笑,卻沒有言語,反倒是老人似乎談性正濃,

  “你雖然說是入贅,不過我只要求你和碧君的第一個兒子必須姓沈,至于其他的就隨你們了,你以後納妾我也不管,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要對碧君好,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嘗試一下一個父親的憤怒。”

  無論沈啟山這是在試探也好,還是說有些托付的意味,這樣一個同行的老前輩得到了林斌的尊重,不管怎麼樣,老人的生命恐怕是堅持不了幾年了,霽月齋和女兒恐怕是他活下來的兩大支柱,現在卻都交給了林斌,他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當年多謝你收留我爹,否則不會有今日的我,今日也多謝你給我一個叫你爹的機會,因也好,果也好,你相信我一定能夠把一個完整風光的霽月齋交給你,也會給帶來一個大胖孫子。”

  听到林斌的話,老人不由笑了,臉上難得的還出現了一絲的紅暈。

  “看來我還真是沒有看錯你,我听君丫頭說,你昨天晚上去了趟寶庫?”

  “恩,去里面看了看。”

  老人嘆口氣,似乎有些欣慰的說道︰

  “你真是讓我看不透,那對玉馬我看了,另外也找了其他帶沁的古玉看了看,果然如同你所說的一樣,看的出來你比表面上要聰明的更多。”

  林斌緊跟著將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完善的計劃托盤說給了老人,听完之後他滿眼放光的看著林斌,

  “怪不得老四極力推薦你,連碧君也提起你,看來選中你可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好的一次決定。”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2:55
初來乍到 第三十三章 無心插柳,驚悉官家蹤跡
因為周昌癱瘓在床不良于行,所以每晚上的團圓飯也就因此散了伙,周李氏每天做好了晚飯後都要先去房間里面伺候周昌吃飯,沒有了父母在場,家里面的晚飯氣氛活躍了許多。

  得到了老爺子默許的周延斌雖然說往柳甦院跑的更勤了,卻很少也不歸宿,幾乎每天都要回家吃晚飯睡覺,比起以前還要有規律。

  “今個兒白天王婆來過了,她家里頭養了一個瘦馬,性子太烈,一直賣不出去,這不听說大哥的事兒就盯上咱們家了……”

  一邊吃飯,林斌一邊將白天的事情講了出來。

  “噗嗤!哈哈。”還不等林斌說完,老二周延斌卻忽然間大笑了出來,將差點將口中的飯菜都噴了出來。

  听林斌說到了自己的親事,周慶斌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誰知道被周延斌這樣一笑,反倒是惱羞成怒了,以為老二這是在消化自己,不由說道︰

  “笑什麼笑,瘦馬最起碼還是好人家的閨女,哪像你。”

  看到老大惱了,周延斌連忙停下來,看這個意思他也知道準是誤會自己了,也顧不得生氣,連忙解釋說道︰

  “大哥,我不是在笑你,是今天我去柳甦院看小容是不是回來的時候,听說了一件特別好笑的事情,剛才忽然間想起來,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笑出來。”

  雖然周延斌這樣解釋,可是周慶斌卻還是扭過了臉,顯然是不太相信,不過林斌卻配合著周延斌的話題,笑著問道︰

  “二哥,有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呢?”

  看了看周圍,故意做出了謹慎的模樣,周延斌隨後才低聲說道︰

  “你知道嗎,這些日子白菊姑娘一直都不在院子里。”

  白菊?林斌不由想起了上次在柳甦院的那次邂逅,不由一個愣神,眼前又出現了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隨後卻搖搖頭說道︰

  “那個地方我又不常去,哪里能夠知道這麼多呢。”

  一邊的老大反倒是端著兄長的架子訓斥說道︰

  “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現在爹也不太管你,你要是真的喜歡人家,還不趕緊替人贖身,光這樣拖著算是個啥事情啊。”

  周延斌嬉笑了一下,解釋說道︰

  “我這些日子一天到晚的在哪里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可是你不知道那個白菊姑娘雖然說在柳甦院掛牌,可根本就不是柳甦院的人,我想要給小容贖身的話還要找白菊小姐,可是她有不在甦州,我只好天天去那里點卯了。”

  林斌笑著搖搖頭,追問道︰

  “白菊姑娘不在柳甦院還能去那里啊。”

  周延斌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不由噗嗤笑了起來,隨後才說道︰

  “我也是才听說的,白菊小姐這段日子之所以不在柳甦院,那是因為她是陪一位客人在這甦杭二州還有揚州一帶游玩,不過今天我見到小容的時候,她告訴我說那位恩客,其實是一個太監!哈哈。”

  听到周延斌的話,連周慶斌也是一愣,隨後也笑了起來,

  “太監還要逛妓院?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可不是,不過我可是听說,他雖然是一個太監,可是還長著胡子,說話也是粗聲粗氣的,跟宮里頭那些人一點也不一樣,听說還是揚州的什麼提督。”

  “揚州鹽稅司提督太監!”林斌不由出聲說道。

  “對!就是揚州鹽稅司提督太監,說是姓王,哎,老三,你怎麼知道的,不會背著我偷偷的去找白菊姑娘了吧。”

  可是林斌絲毫也沒有將周延斌的話听到耳朵里,反倒是將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頓,驚喜的說道︰

  “難怪都找不到你呢,原來是藏在這里了,藏身花船,難怪那麼多人都找不到你呢。”

  “誰?老三,你找那個公公?”周延斌有些不解的問道。

  林斌扭頭看著周延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二哥,你這次算是立大功了!”

  說完之後林斌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老三,你去哪里?”看到林斌往外面走,周慶斌不由高聲說道。

  “我有點事情。”

  林斌急匆匆的來到了沈家的後院,敲開大門之後看到了一個彪悍的壯婦,壯婦警惕的看著他︰

  “這麼晚了,你想要做什麼?”

  看到這個壯婦,林斌不由想起了當初上大學時女生宿舍的大媽,氣勢不由矮了一分,說道︰

  “我是周弘斌,想要求見大小姐。”

  听到林斌說出自己的名字,壯婦臉上不由笑了,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說道︰

  “原來是未來的姑爺啊,有啥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啊。”

  “我有急事。”

  “那好吧,你稍等,我去通報一下。”

  一刻鐘的功夫,後宅的大門再度打開,拉著臉的沈蓮出現在了門後,看了看林斌,她心里不由低估道︰這個死色鬼,這麼晚了想要見碧君姐姐,指不定打的什麼算盤呢。想到了這些,臉色不由更冷,扭頭轉身,冷聲說道︰

  “跟我來。”

  跟著沈蓮走進了沈家的內宅,雖然說這里來過一次,不過他的目光卻不好意思四處打量,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內宅的丫鬟們來回穿梭,看到了跟在沈蓮後的林斌,不由望著這邊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在低聲說些什麼。

  “到了。”來到房間以後,沈蓮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林斌,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姐姐,人來了。”

  “哦,麻煩你了蓮妹。”

  沈蓮轉身就要出門,可是經過林斌沈斌的時候,卻停了下來,扭頭說道︰

  “我就在門外,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叫我。”

  而且似乎是為了示威,沈蓮還將自己的手抬起了起來,用力一攥,骨頭竟然發出了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听起來倒是蠻嚇人的,可由這樣一個少女做出這樣的動作,林斌怎麼也只是感覺到了好笑,卻沒有絲毫的威脅。

  隨著沈蓮將房門關上,房間里面只留下了林斌和沈碧君,而沈碧君忽然間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她面前的並不是以前那些一般的下屬,還是她未來的丈夫。

  “你……你找我有事情嗎?”沈碧君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古怪,連忙開口,想要緩解一下這種情況,可是誰知道張開嘴卻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而說出了這樣沒有營養的話。

  林斌現在卻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他滿腦子全都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有些狂喜的猛然上前兩步,他這番動作嚇得沈碧君連忙後退,

  “我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沈碧君有些矛盾的看著滿臉興奮,眼楮發光的林斌。

  “揚州鹽稅司新任的提督太監!”

  “啊!”沈碧君一陣驚呼。

  可是還不等林斌借著說下去, 當一聲房門響後,一個身影帶起了一陣狂風撲了過來,等到沈碧君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斌已經快被沈蓮擰成麻花了。

  “啊!我草!你TM的瘋了啊!”雖然被扭住了胳膊,疼的直冒冷汗,可本著輸人不輸陣氣勢,林斌還是破口罵了出來。

  “蓮兒快放手。”沈碧君也連忙開口說道。

  沈蓮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沈碧君,又看了看被自己擒獲的林斌,問道︰

  “剛才不是他欺負你嗎?”

  “不是,你誤會了。”

  “哦。”然後沈蓮放開了手。

  直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林斌看著沈蓮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瘋了啊,就算有什麼事情也輪不到你管啊。”

  沈蓮知道自己錯了,心中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听到林斌的話,不由火冒三丈,直接反口說道︰

  “她是我姐,我不能看著她被臭男人欺負!”

  “草!那她還是我未來的老婆呢,這里那里有你的份兒!”

  “你!”沈蓮一陣語塞,可是死鴨子硬張嘴,她是打定主意死活不跟這個男人道歉了。

  沈碧君看了看跟斗雞一樣的兩個人不由也感到有些頭疼,上次她就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一到一起就要吵架,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只好出來打圓場說道︰

  “好了,好了,都是一場誤會。”

  “君姐姐,那你們慢慢聊。”沈蓮雖然刁蠻卻並不是不懂事,也知道這兩個人是有事情要說,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沈碧君。

  “哼!”林斌看著沈蓮冷哼了一聲。

  沈蓮听到後也絲毫不示弱的回瞪了一眼,然後才出門而去。沈碧君將這個看在眼里,不由笑著說道︰

  “你一個男子漢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

  林斌有些惱火的擺了擺手,說︰

  “算了,繼續剛才的事情,事情是這樣的,我得到消息說,新任的那個王公公這些日子包了柳甦院的一條船,這些日子一直在甦杭一帶游玩,而且他說話跟一般的人沒有兩樣,這也是揚州那些人沒有找到他的原因,我準備明天去試試,看能不能搭上他這條線,要是能夠的話,霽月齋這次肯定能夠脫出升天!”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2:55
初來乍到 第三十四章 見白菊,粉帳翻被浪
白菊有些慵懶的坐在了梳妝台前,眉如新月,膚如凝脂,一身細織布面料制成的潔白紗裙,頭上是一個別出心裁的發髻,上面斜插著一朵嫣紅的花兒。在梳妝台上卻放著一個已經干枯了的樹枝,模糊的還能看得出來是一支簪子模樣。

  抬手輕輕撫摸了那支簪子一下,白菊臉上竟然有些惆悵,她甚至都感到自己的惆悵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見過一次面,難道說就會喜歡上了他?似乎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可是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些人,只是一眼就能夠擦出火花,有些人擦破了衣服連一個火星都沒有擦出來。

  正望著那支木簪呆呆的發愣,卻听到窗戶外傳來了一個喜悅的聲音。

  “小姐,周家三爺來了!”

  听到這個,白菊猛然清醒了過來,有些無措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是隨後卻連忙重新做了下來,對著鏡子看了看面上是否有不妥帖的地方,將一切都檢查好了,這走到門前,深呼吸了兩口氣穩定了下情緒後,這才打開了房門。

  林斌和白菊兩個人坐在了廳堂里,有一句每一句的扯著閑話,反倒是白菊放得開,葷一句素一句的,搞得反倒是林斌像被調戲一樣。

  “都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來這里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白菊嬌聲說道。

  林斌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雖然說沒有把白菊忘掉,卻也絲毫沒有掛念在心上,剛才他看到了當初那支信手刻成的木簪竟然還放在梳妝台上,他都感覺到有些愧疚。

  “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要找你。”

  “原來是有事情才來這里啊,難怪你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呢。”

  “前段時間我得了塊好石頭,一直忙的脫不開身,所以才沒有來。”林斌解釋說道。

  听到林斌解釋,白菊反倒心情大好,有些笑意的看著林斌,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一個翡翠的西瓜嗎,听說賣了不少錢,我真想要見見,那是個什麼樣子的寶貝,搞得鈺福祥的趙老爺十分的生氣,連帶著我那個丫頭小容擔驚受怕了那麼多天,前段時間去外面游玩的時候她都惦念著你二哥的事情呢。”

  林斌眉頭一挑,隨口問道︰

  “我二哥說要給你那個丫頭贖身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白菊有些哀怨的看了看林斌,說道︰

  “只要你二哥是真心喜歡容兒,我不僅不要你們的銀子,還額外的贈送嫁妝,我有時候還真是羨慕她,能遇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哪里像我是個苦命人。”

  林斌笑了笑,說道︰

  “哪里會呢,白姑娘這樣漂亮,肯定能夠找到一個好人家。”

  白菊看著林斌,滿是幽怨的說道︰

  “看倒是看上一個,可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

  听到她若有所指的話語,林斌不由感到有些不自在,雖然說他很自信,但絕對不自戀,這樣一個紅牌的姑娘,怎麼可能一兩次就看上自己呢,要真的信以為真,那他就真的是棒槌了。

  “對了,听說你前段時間陪著一個客人去半塘游玩了?”

  對林斌的轉移話題,白菊雖然幽怨卻也沒有辦法,只好嬌聲的回答說道︰

  “是一個姓王的老爺,從京城來的。”

  “我想見見他,白姑娘能幫忙引薦一下嗎?”

  “能,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白菊滿臉笑意的看著林斌。

  林斌一愣,隨後說道︰

  “那麼白姑娘如何才會答應幫在下呢。”

  白菊眼珠一轉,忽然間將臉側著貼了上來,

  “先親我一下,我才告訴你。”

  美人當前,林斌感到自己下面有些純純欲動,那種見到了美女下半身還能夠維持死蛇狀的,無論如何都不太像是正常的男人。

  吞了口口水後,林斌十分干脆的在白菊的臉上親了一口。

  當林斌親在了白菊的臉上時,她難得的露出了絲害羞的笑容,

  “晚上那個王老爺還要來,到時候我幫你說說好話,可人家見不見你我可就不敢打包票了。”

  “多謝白菊姑娘。”

  “謝就不必了,只要你以後有時間來這里看看,我就心滿意足了。”

  “一定,一定!”

  “那個王老爺到底什麼來頭,值得你這樣的巴結他。”

  “你怎麼知道我巴結他?”

  “這還用問,”白菊兩道細長的眉毛一挑,咯咯的笑起來,“到這種地方來的人都是顧著自己銷魂的,就是你二哥也還不是一個模樣,哪里像你,好不容易來這里一次卻盡往別的事情上扯,難道是嫌棄這里的床不夠軟和。”

  別看白菊長得文文弱弱的,可是伶牙俐齒,這番話一邊說一邊笑,不過林斌听到這些卻並沒有生氣,反倒是陪著笑起來。

  林斌喝口茶,說道︰

  “白姑娘,你以為在下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那你就錯了,自從進你的門兒,我就悵然若失。”

  “那你為何卻淨說些別的呢。”

  “一響貪歡不是我所想要的,現在我還沒有本錢來玩的開心,不能由著性子,怎麼開心就怎麼玩。”

  “好個不想要一響貪歡,”听到林斌說這個,白菊挪揄的一笑,搶白說,“可你拿著我去換你的本錢,把我放到哪里呢?”

  “你!”受了這番搶白,林斌臉色有點掛不住了。

  “喲,看看,咱們的大老爺不高興了。”白菊笑著說道,隨後流鶯一樣的從椅子上掠起,對林斌彎腰施了一禮,說,“奴家說話多有冒犯了,這廂賠不是了。”

  看著白菊不勝嬌羞的神態,林斌不由好氣好笑,順著台階笑了起來,說道︰

  “你要是在古代,絕對是又一個褒姒妲己,害的有本事的男人,到了你這兒,骨頭都稱不出斤兩,難怪連沒有卵蛋的假男人都在你這里留戀忘返。”

  听到林斌這樣說,白菊也不由吃吃笑了起來,隨後卻一屁股坐在了林斌的腿上。

  “嘶!”林斌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白菊臉上紅彤彤的,眼珠子上蒙了一層水霧,俏笑著說道︰

  “看起來你也不老實哦。”

  說完之後竟然還故意晃動了一下身子,肥碩的臀部揉動著林斌的堅挺,林斌的手不由用力的抓在了白菊的胸上。

  “啊!”白菊吃疼叫了一聲,可是隨後卻拋了一記眉眼,對著林斌的臉上吐口氣,說道︰

  “冤家,輕點兒……”

  林斌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正值血氣方剛的歲數,再有白菊這樣的女人主動勾引,那是干柴遇烈火,房間里面很快就響起了哼哼哈哈的協奏曲。

  雲散雨收,白菊身若無骨一般趴在了林斌的胸膛上,一雙白淨的素手輕輕的在林斌的胸膛上漫無軌跡的滑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樣好笑的事情,她的嘴角忽然間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笑什麼?”林斌問道。

  白菊一轉身,趴在了林斌的身上,兩個人四目相對,她嬉笑著說道︰

  “我只是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你的第一次。”

  林斌不由感到臉皮子有些發燙,不過沒有男人會承認這種私情,強自說道︰

  “這你倒是說錯了。”

  听到林斌說這個,白菊嘻嘻的笑了一下,難得的沒有再說下去,反倒是將耳朵貼在了林斌的胸口,嬌聲說道︰

  “以前跟他們都是逢場作戲,奴家現在倒結結實實的有些喜歡你了。”

  林斌笑了笑,穿越了不假,可是相信白菊愛上他,那他可就真的有點問題了,雖然不能說婊子無情,類似的話,恐怕白菊對別的男人也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誰知道對你說的是真是假呢?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也要等把這件事情辦好了才說。”

  白菊抬頭看了看林斌,隨後又趴回了他的胸膛,低聲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林斌看著頂上的紗帳,抬手輕輕撫摸著那光膩的粉背,有些出神的說道︰

  “要是我過不了這個坎,什麼都是白說……”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林斌逐漸的恢復過過來,下面那條死蛇又重新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硬邦邦的盯在了白菊的大腿內側,白菊意識到這個,俏臉不由一紅,隨後她的手逐漸的下滑,一把抓住了那里。

  “我想要了……”

  林斌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卻笑了笑,翻身將白菊壓在了身下,伸手將被子蓋在了兩個人光裸的身體上,一聲怪笑後,壓了下去。

  一時間房間里被浪翻滾,女人如同痛苦般的呻吟再度響了起來。

  整整一個下午,林斌一直呆在了白菊的房間中,誰也不知道兩個人做了些什麼,也沒有人追問,周延斌跟花想容兩個人是小別勝新婚,早就滾到床上去了,反正花想容知道這邊也不用自己招待。

  結果周延斌和林斌兩個人回去的時候不單是周延斌走路如同雲中漫步一樣飄搖,連花想容走路的時候兩腿的姿勢也是怪怪的。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2:58
初來乍到 第三十五章 為鑽營,林斌密會王漢卿
  ps︰新房找到了,剛搬家回來,總算是趕上了,更新一章,周六和周日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按時更新,不過怎麼說呢,一天兩章的數目畢竟算是保證了,沒有欠債,大家看在小弟辛辛苦苦的份兒上,投個一兩票不過分吧?,求票

  冬日夜長天短,酉時剛過,掛在檐角上的夕陽,已經一縷縷的收盡了。喧鬧了一天的甦州城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王漢卿坐著一頂綠尼暖轎興沖沖的來到柳甦院的後門口。

  在宮中,可以秉承天子之息,可是誰有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苦悶呢,不過這次難得的外放,而且天子更是大開方便之門,讓他在這天堂一樣的地方游玩,所以在打探消息的同時,他也盡情的享受著那一份閑情逸致。

  雖然說不是官場上的人,可是在宮中卻更甚于官場,各股的實力相互傾軋,除了白發催人晉升無望,或者疾病纏身心智頹唐,一般的人又有誰不想要削尖了腦袋向上爬呢,當官的沒有肥缺不能玩的開心,可是似同王漢卿這樣的宮奴,沒有肥缺卻是不能活得開心!

  一個是玩,一個是為了活,其中的爭斗卻不是一點點的差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王漢卿雖然為萬友亮感到可惜,可是一絲援手的意思也沒有,他只是在忙著收集證據,等到上任的時候一把將萬友亮直接打到陰曹地府去,一個好奴才就要知道自己的主子內心的想法。

  十二月的天說個黑,一眨眼的功夫天就盡黑了,柳甦院中也已經點起了亮麗的宮燈,為了掩人耳目,王漢卿不僅脫去了身上的宮服,而且還操一口粗獷的聲音,要不是事先知道恐怕誰也想不到這個身形威猛高大的中年男人竟然是一個沒有卵蛋的假男人。

  王漢卿跟白菊也不是第一次見面,見面說話也絲毫沒有生分的意思,而白菊知道了王漢卿的秘密後更是不怕,開口說話都是無遮無攔的,一盅茶過後,白菊忽然間說道︰

  “王大爺,奴家有個相熟的朋友,說是想要跟大爺你見個面,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王漢卿心里一咯 ,可是表面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有些自嘲的說道︰

  “哦?沒有想到在甦州這塊地方上竟然還有人想要見我,真是稀奇。”

  白菊嬌笑了一聲,隨後說道︰

  “王大爺可真是謙虛了,要是被人知道了您躲在這里,奴家這院子的門檻還不被上門的人給踏破了啊。”

  听到白菊說這個,王漢卿心中不由感到有些不悅,先前本來還以為白菊是一個可人兒,跟她待在一起雖然說不能真正的行那男女之事,可日子過的卻也蠻舒服的,所以他才會不介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誰知道剛轉頭消息竟然就人知道了,這讓他如何能不生氣呢。

  “你把我的身份告訴別人了?”王漢卿臉色有些陰沉的問道。

  白菊那里會承認呢,嬌聲說道︰

  “奴家自然不會把大人的身份透露給外人了,只是那人的二哥是小容的相好,而且過些日子就要娶小容進門了,可這種事情我們女人出頭總是有些不方便,思來想去才想到了您,說起來,就提了一句,您要是不願意的話,我這就去回了他。”

  听到白菊解釋後,王漢卿松了口氣,對花想容他倒是蠻喜歡的,從心里當妹妹看待,不由說道︰

  “那就好。”

  白菊看到王漢卿口氣放松了,趁機開口說道︰

  “這麼說王大爺你是願意見他了,那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不用這麼著急,那個人到底是如何一個身份,你倒是與我說說清楚,要知道惹是非的人,我就算是見了,也不會幫忙的。”

  白菊嬌笑著說道︰

  “這一點奴家自然是知道的,況且那人也知道這一點,他是霽月齋入贅的女婿,見大人只不過是為了結個善緣,而且就算是大爺你走馬上任了,也是在揚州坐館,大風大浪的您都敢闖,想來這小陣仗一定是不在話下了。”

  王漢卿看著白菊搖頭笑了笑,說道︰

  “你倒是會說話,說吧,那個男人跟你什麼關系。”

  白菊一愣,隨後嬌笑了起來,花枝亂顫,唯一可惜的就是坐在她面前的王漢卿是一個假男人,隨後白菊才有些毫無遮攔的說道︰

  “男人來這種地方還能給我是什麼關系,不同的是王大爺你喜歡的是我的曲子,別人喜歡的是我的這身皮囊。”

  對白菊的搶白,王漢卿絲毫不放在心上,反倒是搖搖頭說道︰

  “你我相交,為的乃是知音,我也知道你久有從良之志,不過此事卻還是要謹之慎之,須知有些時候男兒會巧言令色,所以我才會問你他跟你到底是什麼關系。”

  听到王漢卿問這個,白菊目光中有些迷茫,似乎是在思索,良久才有些愁怨的說道︰

  “奴家自十六歲破瓜,雖然說一直都盡量賣藝不賣身,可中間經歷過的公子王孫也有不少,俊俏的人,溫存的性兒,撒錢的手,什麼樣的人也都見到過,中間偶有中意的卻也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後來我干脆自己贖了自己,到處游逛,本來也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如今也已經二十有二,芳華將逝,我卻遇到了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就是我等的人,所以希望這一次王大爺能夠盡量的幫襯他一下。”

  听到白菊說這些,王漢卿也是長長地嘆口氣,感慨的說道︰

  “希望他能夠知道你的這一番苦心,不行!等下我一定要說與他听。”

  白菊臉色一驚,連忙開口說道︰

  “不要!”

  “為什麼?”王漢卿有些不解的問道。

  白菊苦笑了一下,說道︰

  “就算是我求王大爺了,這事情我自己能處理。”

  王漢卿盯了白菊一會兒,隨後才松口說道︰

  “那好吧,不要千萬不要讓我听到他對不起你。”

  白菊蓮步輕移,走到王漢卿面前,行個大禮,嬌聲說道︰

  “多謝王大爺成全,今日之恩,奴家銘記于心。”

  王漢卿抬抬手笑著說道︰

  “好了不說了,本來是來听你的曲子的,卻弄出這麼一出兒來,讓那小子過來吧,你在秦淮時候最拿手拿手《秋萍詞》我可是早就听聞了,前些天在半塘你一直都藏著掖著的,這次可要拿出來了吧。”

  白菊笑了笑,說道︰

  “奴家去取琵琶,這就回來。”

  王漢卿難得的捉狹說道︰

  “恐怕是告訴你那情郎過來吧。”

  白菊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兒家,听到王漢卿的話,不但沒有感到害羞,反倒是笑著說道︰

  “王大爺你可是答應的了,千萬變不得卦哦。”

  王漢卿笑著搖搖頭,說道︰

  “你啊,現在全都是你那情郎的事情,我看今天要是不如你願,恐怕等下唱歌也唱不出味道來,算了,我還是先圓了你的心願,不過等下可要給我拿出十二分的功力唱,唱不好,我答應的事情可是要變卦的哦。”

  听到王漢卿說這個,白菊滿臉笑容的說道︰

  “瞧王大爺您說的,就算是你不見他,我還不是照樣賣力的唱,這可是奴家吃飯的本領,可是絲毫不敢馬虎的。”

  “呵呵,也好,也好,我今兒個就听听當年秦淮河的一枝獨秀歌聲是否依舊!真是不明白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要跑到這種地方掛單。”

  白菊幸福的笑了一下,回答說道︰

  “我要是不在這里掛單,那里能夠遇到他呢,這就是緣分。”

  白菊匆忙的出門,到後面找到林斌的時候,他正在無聊的擺弄著房間里面的擺設,看到白菊進來,林斌笑了笑,把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問道︰

  “那個王大人舍得放你過來了?”

  听到林斌有些醋味的話,白菊臉上不由露出了高興的神色,笑著說道︰

  “我是來取我的琵琶了,你的事情我還沒有說呢。”

  說這話的時候,白菊的目光盯著林斌,可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在林斌的臉上並沒有發現一絲失望的神色。

  “那個不著急,你自己看時機合適的話才開口,那個王大人雖然說是一個太監,卻有些權勢,不值得得罪。”

  跟著白菊進到了房間中,林斌看到了王漢卿,卻不由脫口說道︰

  “是你!”

  王漢卿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指著一邊的凳子說道︰

  “坐,柳姑娘的歌以前在秦淮河可是一絕,只要她在唱,那些歌伶們都不敢張嘴,你也坐下來听听。”

  白菊看了看林斌,隨後才扭頭看著王漢卿說道︰

  “王大爺,人家現在叫做白菊,你又交錯了。”

  “叫錯了?啊,呵呵,好,我自罰一杯,算是賠罪。不過說起來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名字,秀氣文雅。”

  林斌疑惑的目光在兩個人中間掃視了一下,心中雖然有疑問最後卻還是選擇了不開口,只是靜靜的坐在了凳子上。

  可是王漢卿話卻給林斌提了個醒,他感覺白菊接近自己有些不對,可是卻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份上動過腦筋,听王漢卿的意思,他們以前就認識,而且白菊還在秦淮河上待過要是那樣的話,而且是艷冠群芳級別的人物,可是為何卻躲在了這小小的柳甦院呢,甚至還有些事情林斌沒有敢想開了去。

  這邊林斌在胡思亂想之際,白菊也抱著琵琶坐在了凳子上,隨口問道︰

  “兩位想要听那一支?”

  王漢卿興許因為林斌在場,收斂了許多,只是淡淡的說道︰

  “撿好听的唱吧。”

  白菊听了微微點頭,蹙眉略一思索,隨後玉手在琵琶上輕輕一撥,隨著柔曼與捻珠一般的弦聲,她開口唱道︰

  “山抹微雲,天沾衰草……”

  腔調有些古怪,可是卻十分的好听,而白菊的歌喉更是非同凡響,而且唱詞也極具詩情畫意,無論是唱功還是歌詞都要比後世那些女歌星要好上許多了,一時間林斌也不由靜靜的听了起來。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2:59
初來乍到 第三十六章 曾相識,似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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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菊唱歌的時候,王漢卿閉著眼楮,手指輕輕的在左面上敲著,看的出來他十分的享受這樣的生活,林斌感到有些好笑,一個假男人喜歡來這種地方听歌,真是古怪的愛好。

  隨著一聲余音綿綿的琵琶聲,白菊的個結束了,她笑著看了看兩個人呢,說道︰

  “奴家去後面給兩位準備酒菜,你們慢慢聊。”

  房門被關上後,王漢卿扭過頭打量了林斌一番,隨後笑著說道︰

  “真是沒有想到今日能夠在這里見到你。”

  林斌也笑了笑,說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有想到大人竟然就是我所尋找之人,那枚玉圭還合意吧?”

  听到林斌問起來這個,王漢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十分的不錯,我很滿意。”

  那枚玉圭的確是不錯,贗品中的極品也是極品!做玉器行的,有些贗品根本就分不孰是孰非,甚至可能仿制的贗品過了百多年比起真品還要值錢的也不再少數。

  就說那枚玉圭,游絲毛雕底子刻的雙線陰刻本來就少,能夠保留下來的自然價格就高,而老輩傳下來的,真正雙線陰刻殷商玉圭反而並不太罕見,王漢卿能夠淘到那個玉圭,雖然說因為林斌的一番話多花了錢,可有林斌的專業化的說辭,在人前他反倒風光了起來,先得十分的有見地,所以林斌問起來這個,他也十分的高興。

  林斌也笑著說道︰

  “喜歡就好,等霽月齋過了眼前這一關,我親自幫你做一個,保證你滿意。”

  林斌的話中的意思,王漢卿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于鈺福祥和霽月齋之間的爭斗這些日子他多少也听說了,自然也知道萬友亮就是霽月齋背後的靠山,可是對于鈺福祥的背景他卻沒有摸透,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摻和進去,索性就裝傻充愣的說道︰

  “那感情好啊,這些日子我可是听說你手藝高超。”

  看到王漢卿裝傻充愣,林斌絲毫沒有意外,只是笑著說道︰

  “听說王大人馬上就要提督揚州的鹽稅,不知道是不是有這樣的事情?”

  王漢卿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

  “看來你的消息倒是蠻靈通的,上頭的確是有這個意思,怎麼難道說你也有去揚州發展的意思?”

  “揚州那邊自然是要大人你照料一番了,不過在下倒是希望我們霽月齋跟鹽稅司的交情還能夠一如既往的保留下來,當然了,要是能夠再深入的交流一下,更是再好不過了。”

  听到林斌這番話,王漢卿難得的笑了笑,沉思了一下,看著林斌說道︰

  “萬公公那邊還沒有卸任,霽月齋就這麼著急,想要尋找下家了?要是說那天我走了背字,你們是不是也會這樣對我啊?”

  看到王漢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林斌心中暗罵︰這個死太監明白著是在拿捏自己,這是想要自抬身價呢。

  “王大人所慮的應當,不過樹倒猢猻散,沒有人肯在一棵樹上吊死,想來大人應該知道的最清楚。”

  林斌這話卻是暗藏譏諷,這個王漢卿本來是建文帝時候宮中的太監,只是因為建文帝對太監的管理過分的嚴格,導致了這些閹人的背叛,結果在靖難之役的時候,紛紛主動奉上情報,朱棣大軍攻入京城後干脆打開城門。

  王漢卿臉色微微一變,可是隨後卻扯動著面皮,笑著說道︰

  “你倒是真讓我有些看不透了。”

  林斌眉毛一聳,說道︰

  “有什麼看不透的?”

  王漢卿微微側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求人辦事,卻又暗藏譏諷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難道說你就不怕激怒了我,反倒壞了事情,還是說霽月齋無人,只好讓你前來?”

  看到王漢卿動怒,林斌不驚反喜,他之所以這樣為的就是要揭開王翰林的逆鱗,他搖了搖頭,說道

  “王公公,你錯了,霽月齋之所以讓我來正是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王漢卿眉毛一樣,不置可否的說道︰

  “哦?”

  “王公公你覺得霽月齋跟萬公公是什麼關系?”

  王漢卿不由低聲沉吟︰

  “這……”

  看到遲遲不肯說話的王漢卿,林斌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利益關系!霽月齋每年光是給萬公公的銀子都要有上萬兩!可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只是要幫襯霽月齋說幾句話就行了,我一向認為,做生意是需要權勢的,小生意需要小權勢,大生意需要大權勢,做生意圖的無非是一個錢,當官的無非是圖一個權,這錢和權要是結合起來了,就會產生利益和權勢。”

  王漢卿听聞了林斌一番話,卻忽然間笑了起來,良久才停了下來看著林斌說道︰

  “我自幼進宮,見到過的文官武將不計其數,就算是那些個王爺也見過面,可是像你這種說辭,卻還真是第一次听說,乍一听極為偏激,可是略微一思索,卻頗具深意,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你後面還能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話語來。”

  成功的引起了王漢卿的好奇心,林斌連忙拋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的誘餌︰

  “王公公可知道霽月齋給萬公公備下了一份薄利送行?”

  “這我如何能夠知道。”王漢卿被林斌跳躍式的思維弄得一愣。

  看到兀自愣怔,一臉不解神色的王漢卿,林斌不由笑著說道︰

  “佔地一畝半的水榭一處,還有紋銀萬兩!”

  听到這個,就算是王漢卿城府再深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真是一個大手筆,隨後卻若有所思的看著林斌,

  “霽月齋還真是大手筆,有這樣的條件就算是京城中的那些個王公大臣都能搭上了,何必找我們這樣的閹人呢,難道所就不怕朝廷惦記?”

  林斌沒有說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朝中猛將無數,可是當今的聖上為何卻要讓內官監太監鄭和主持下西洋呢?”

  听到林斌說起了鄭和,王漢卿的臉上不由露出了艷羨的神色,不由說道︰

  “自然是皇恩浩蕩,而且也是鄭公公能力非凡。”

  林斌笑了笑,恭維說道︰

  “王公公你博學多才,將來成就恐怕還要在其之上。”

  “我那里能夠跟鄭公公相比呢。”王漢卿雖然說起來客氣,可是林斌兩句恭維的話語卻讓他心里面癢癢的厲害。

  “王公公真是虛懷若谷。”

  拍馬屁的話誰都喜歡听,上到皇帝王臣,下到走卒販夫,都願意听別人恭維自己兩句,不過王漢卿畢竟不是一般人,不會被兩句好听的話就吹的不知東西。

  王漢卿收起了笑容,臉上露出莊重的神色,兩道目光犀利的望著林斌,

  “好了,閑篇也扯完了,馬屁也拍完了,可是你還沒有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林斌笑了笑,隨後說道︰

  “自然是希望公公你能夠跟萬公公一樣,做我們霽月齋的靠山。”

  王漢卿的嘴角升起了一絲弧線,隨後說道︰

  “大明祖訓,內侍不得與外官交往,一直以來我也都是潔身自好,時刻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才能夠活到今天,你找我恐怕是找錯人了。”

  “沒有找錯,”林斌笑了笑說道,“地方的事情自然是不勞公公出面,可是這甦揚二州富甲天下,難免有些大人物在這里有些小動作。”

  林斌話說到這里卻就停住了,雖然別人沒有明說,可是早就知道歷史走向的他自然知道這些地方的提督太監另外一個身份——御用偵緝司,也就是東廠的前身!

  听到林斌這樣說,王漢卿身子不由伏了過來,盯著林斌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霽月齋的這次事情有京城之人?”

  “一個掌櫃就敢買凶傷人,如果說不是有什麼依仗,又作何解?”

  林斌說這些的時候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曾經花費了大筆的銀子,只是為了套出劉二的口風。

  “這件事情我考慮一下。”王漢卿一邊說,一邊端起了手邊的茶杯。

  看到王漢卿端茶送客,而且自己的一番說辭似乎也已經打動了他,這次來這里也不算是無功而返,林斌連忙起身告辭說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擾王大人你听歌了。”

  “白姑娘呢?你下去的時候把她叫上來吧。”王漢卿開口說道。

  可是就在林斌打開門剛要離去的時候,王漢卿卻忽然間開口說道︰

  “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我也是山西蔚州人氏,說起來咱們還算是同鄉。”

  山西蔚州?太監?林斌腦子中閃過了這兩個關鍵詞,可是隨後自己的腦子似乎憑空響了一個晴天霹靂,難道說是歷史上明朝第一個大太監王振?這個家伙現在就已經進宮了?

  林斌不由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

  “王公公進宮前可是姓佟?”

  王振顯然沒有想到林斌竟然會問起這個,不過搖搖頭回答說道︰

  “不是,我進宮前也姓王,單字一個‘充’字,怎麼,你認識一個姓佟的內侍?”

  “哦,沒有,沒有。”

  說完之後林斌連忙走出去關了房門,只留下一頭霧水的王振在房間里。

  快走了幾步,確定不會被房間里听到自己的聲音,林斌不由咬住了自己的拳頭,隨後低聲罵道︰

  “丫丫個呸呸的,我還以為那個妖孽現在就進宮了呢!”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0
初來乍到 第三十七章 精挑選,沈家備戰
“爹,你說他這次去,能不能見到那個王公公呢?”沈碧君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了沈啟山的床頭。

  沈啟山溫情的看了看她,回答說道︰

  “應該可以吧,那些內侍鮮有不貪財的,當初那個萬友亮不是也端足了架子的嗎。”

  “女兒只是不明白為何我們一定要找鹽稅司的太……公公呢?”沈碧君有些疑惑的問道。

  沈啟山笑了笑,說道︰

  “你有所不知,之所以找鹽稅司的人,那是因為他們除了督課鹽稅之外,還能夠上達天听,買通了他們,就足以震懾那些宵小,可如果我們要尋找跟那些人實力相當的人,找到不找到不說,還很有可能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沈碧君眉頭緊皺,

  “可難道皇上就任由手底下的人這樣胡來嗎?”

  沈啟山臉上閃過了一絲茫然,隨後嘆口氣說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大不了就是關張大吉,我們沈家能憑著一頭馱馬起家,就能夠東山再起,不過這還要靠你們了,等你成婚後,要多多的輔助你丈夫,他雖然說是入贅,不過畢竟也是你丈夫,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到。”

  “爹!女兒知道的。”沈碧君有些埋怨的看著沈啟山,嬌聲說道。

  至于兩個人談論的林斌,現在卻正形色匆忙的從白菊的院子離開。

  因為中間誤會王漢卿就是歷史上的大太監王振,搞得林斌有些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從最後來看,王漢卿似乎是在示好,這讓林斌感到十分的高興。

  出了門口,沈家的幾個轎夫早就候在那里了,看到他出來,連忙都站了起來,低聲說道︰

  “姑爺。”

  “趕緊回去!”

  雖然說沒有在柳甦院留宿,卻也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等回去的時候天色早就黑的十分的徹底了,不過因為一路上走的都是大街,倒也還算是免去了提著燈籠照亮的麻煩。

  霽月齋的劉開林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看到轎子停了下來,連忙迎上來,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三爺,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林斌笑著拍了拍劉開林的肩膀,說道︰

  “這麼毛躁,可不像你劉掌櫃的。”

  听到林斌還有閑心情開玩笑,劉開林急得直跺腳,口中埋怨說道︰

  “哎呦,我的好三爺那(nei),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你這是要急死我啊。”

  看著劉開林三四十歲的人跟小孩子一樣在那里急得直打轉,林斌也不由笑著說道︰

  “你就別轉了,事情總算是有了一點進展,不過現在我要去見大小姐,你趕緊去讓賬房上準備兩千兩銀票,等下送到柳甦院白菊那里去,就說是咱們霽月齋給王大爺的見面禮。”

  “王大爺?這麼說你見到那個人了!”

  劉開林不由驚喜的說道。

  “噓!”林斌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看了看門口,低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

  听到林斌這樣說,劉開林神情一窘,隨後連忙看了看周圍是否有不熟悉的面孔,這也難怪,正所謂“關心則亂”說的就是劉開林現在這種情況,現在他那里還有平日那精明的模樣啊。

  轉到內院見到了沈碧君,雖然說她極力的想要維持自己的矜持,不過看到林斌進來,卻還是猛然站起來,快走了兩步這才停了下來,柔聲問道︰

  “你回來了啊。”

  林斌點了點頭,說道︰

  “我見到那個王漢卿了。‘

  “他怎麼說?”沈碧君顫聲說道。

  “事情差不多了,我讓劉掌櫃的去賬房上取兩千兩銀子給那個王公公送去了,你跟賬房上打個招呼吧。”

  “兩千兩銀子?”沈碧君有些驚訝的說道,雖然說沈家有錢,可是兩千兩銀子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

  林斌點了點頭,說道︰

  “恩,那個王公公曾經在霽月齋買了一個玉器,只值五百兩的東西楞是讓我說成了一千兩。”

  沈碧君听林斌敘述之後,也感到了問題的嚴重,這筆錢是免不了了,想明白了這一層,她倒是也十分的利索,直接叫來了沈蓮,囑咐了她幾句就讓她去賬房通知去了。

  “只要那個王公公收了銀子,下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過眼下最關鍵的卻還是年後的那張珍寶大會。”沈碧君緩緩的說道。

  林斌不由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對這個珍寶大會倒是不太了解,恐怕是幫不了忙了。”

  沈碧君卻搖了搖頭,說道︰

  “不,你能幫上大忙。”

  “哦?”林斌感到有些愕然,不過卻還是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的等著沈碧君的下文。

  “其實珍寶大會當初只不過是鑒寶大會,原本是同行之間年底的時候把自己把不準的東西拿出來讓別人過過眼,一來是張長見識,而且也能夠抬抬身價,不過經過了這些年,珍寶大會也變了,可大體上還是比較明朗的,大體還是分為鑒寶和賞玉。”

  林斌眉頭一挑,心中對這個珍寶大會的內容有了大致的印象,這個倒是跟後世一些活動相似,不過他還是虛心的問道︰

  “鑒寶何解,那賞玉又有什麼說法?”

  沈碧君不急不緩,將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來,畢竟珍寶大會她雖然說可以去,可是卻也不能太拋頭露面,到時候還是要看林斌的表現,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鑒寶就是各家要是有拿不準,或者是打算出手的寶貝,拿出來供在場的人鑒別,一來能讓同行的人過過眼,看看是否是真的,如果說是真的也能夠賣上一個好價錢,而賞玉卻是各家店各拿幾件寶貝出來,由其他店鋪的掌櫃的評定優劣,這一關最是不好過。”

  听到沈碧君的敘述,林斌不由皺起了眉頭,看起來鑒寶是對古玉,比的就是各家店鋪的家底,而賞玉卻比的是各家店鋪的琢玉水平。

  前一點還好說,只要肯下功夫,舍得銀子,這一關倒是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大商鋪也不會看上這個,可是賞玉卻是各家的必爭之地,比的就是店里檔頭的實力,有了實力才會有真正的大顧客上門,這才是這些玉器店的命脈。

  知道了這一層,林斌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沈家費盡周折的想要讓他成為霽月齋的人,他不由開口問道︰

  “東西準備的如何了?”

  沈碧君苦笑一下,說道︰

  “賞玉那關用的是你的翡翠西瓜,和楊檔頭的一個玉夔鳳紋樽,可是鑒寶這邊卻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林斌不由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看到林斌對自家事情這般的著緊,沈碧君心中不由的一暖,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本來這次鑒寶是準備了兩套玉器,一件是戰國時候的玉鏤雕雙龍首佩,另外就是那套搜集成套的十二生肖,可你說那對玉馬是贗品,就不能拿出去了。”

  听到這個,林斌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不由說道︰

  “難道說就沒有別的替代物嗎?”

  沈碧君搖了搖頭,咬了咬下唇,隨後才說道︰

  “這兩年我執掌家事,玉器雖然收了不少,可是真正能夠拿得出手的卻並沒有多少,那雙龍首佩還是當年爹爹買下的。”

  “若是這般倒還真是有些棘手。”說這話的時候,林斌屈指敲著右手邊的小幾,說起話來也是字斟句酌,“霽月齋現在的形勢你比我應該更清楚,鈺福祥咄咄逼人,而且背後更是有京中權貴撐腰,一番拳打腳踢,將偌大的一個江南玉行攪了個昏天黑地,其想要獨霸玉行的狼子野心更是路人皆知,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打一個翻身仗,否則等到了明年大勢已去,就算是有了王漢卿的支持,想要重振霽月齋恐怕就要從長計議了。”

  听到林斌這樣說,沈碧君微微低頭,

  “難道說就沒有辦法嗎?”

  林斌剛要開口回答,腦子中卻閃過了一個主意,心中衡量了一下,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我有個主意,卻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听到林斌說他有辦法,沈碧君不由俯身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說道︰

  “什麼主意?”

  林斌有些猶豫的看了沈碧君一眼,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到底是對不對,難道說重新活了一回,最後去還是要踏上當初的老路嗎。可是如果說不這樣,又能如何呢,想到這里他干脆一咬牙,說道︰

  “造沁仿古!”

  “造沁!不行!”沈碧君听到林斌的話,反映十分的劇烈,她看了林斌一眼,隨後撇過頭,“我們霽月齋從開張到現在從來沒有出手過一件贗品,我不能把規矩壞在我的手里,你將來也是要主張霽月齋的,卻有這樣的念頭,真是讓我感到有些失望。”

  失望?林斌在心中念叨了兩遍,隨後卻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他才是真正的失望了,誰不知道造沁不好,可之所以說出這個主意,無非就是為霽月齋,誰知道最後竟然的來了這樣的對待,不由咬牙說道︰

  “我才是真的失望!現在誰家的店鋪里面沒有仿古的玉玩,好點的說清楚是仿古,遇到人品差的以假充真的比比皆是,唯獨霽月齋卻還死抱著已經發霉的古訓不放手,霽月齋到了現在眾叛親離的地步,難道說你就不想想為什麼!”

  “古話說‘以誠待人,人自懷服;任術御物,物終不親。’做生意將的無非是誠信二字,別家如何我不管,反正霽月齋是不行。”

  林斌不由冷哼了一聲,猛然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

  “霽月齋這樣做就是跟同行作對!是在斷人財路,殊不知,你斷人財路,人斷你生路!所以鈺福祥才敢破規矩玩霽月齋的牆角,而且沒有一個人說話。”

  “也許大家是害怕鈺福祥背後的勢力,況且假的畢竟是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

  “可是你也應該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做以假亂真!”

  “那對玉馬就是以假亂真,可最後卻還不是讓你給認出來了。”

  林斌氣極反笑,看著沈碧君說道︰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我會讓你知道一些什麼才是真正的以假亂真。”

  “可是霽月齋並不需要。”

  “不需要!好,很好!”說完之後林斌摔門而去。

  話一出口,沈碧君就後悔了,她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雖然林斌說的法子不可行,可畢竟也是為了沈家,為了霽月齋。可等她被身後的關門聲驚的回過神,卻只看到那扇關閉的房門。

  站起身,快步的走到了房門口,可是當手指觸及到了房門的時候,她卻猶豫了,最後只是打開了一道窄窄的縫隙,透過縫隙能夠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逐漸的遠去,孤單的身影卻讓沈碧君感到一陣的揪心。

  ps︰傳的晚了,修改了一個小時,可是感覺內中的情節還是有些沉悶,不過好在後面幾章會很快的回升,這是主角掌管霽月齋的契機,不能不寫,大家要是看的憋悶,希望能原諒則個,十一點還有一章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1
初來乍到 第三十八章 叩銹法,林斌顯聖手
周李氏坐在椅子上,手中是一件縫了一半的外袍,按照周家的條件,去裁縫鋪定做一兩件成衣完全能夠承受得起,可是她卻還是喜歡每年都給自己的家人做一件新衣,看了看窗外,她不由嘆口氣,這衣服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王婆家的那個女兒她見過了,知書達理的倒也算是不錯,听說祖上還曾經出過一個大官,至于老二更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娶妻一時半會的不行,不過那個勾欄院的丫頭倒是可以納妾,唯獨讓她不放心的卻就是三娃子了。

  想到了三娃子,周李氏一分心,一下子被針扎到了手,抬手將手指放進了口中,索性將衣服也放到了一邊,起身往廚房走去。

  剛出門口就能夠看到廚房里彌漫著白色的霧氣,小火炖鍋,不間斷的蒸汽在這寒冬臘月天更顯得乍眼,里面林斌和周延斌兩個人都在里面忙碌著。

  “呼!”

  林斌手上墊塊濕布掀開蓋子,吹開霧氣能夠看到里面散亂的放著一些雜草樹枝一樣的物件,更讓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里面的湯竟然是深紅色的,翻滾的氣泡偶爾帶一滴沸水飛濺出來落在了地面上很快就擴散成了一片鮮血一樣的嫣紅。

  “以血竭為主料,再加入我所說的那幾味藥引能夠加速沁色的進入,不過這只是第一步。”

  說到這里,林斌伸手拿過一根繩子,緩緩的從鍋里面提了出來,一件軟青色薄片狀整體呈“弓”字形的玉佩緩緩的從沸水里面提了出來,玉佩是一個圓弧狀的,以中線為對稱軸,兩側對接的兩條龍形,而且兩端雕龍回頭仰視,唇吻部分卷曲夸張。

  玉佩上最富特色的是在雕工上,龍身短而寬,裝飾有凸起的谷紋,谷紋以短陰線勾連,這是典型的雙線陰刻手法,在玉佩中部輪廓的外邊上下鏤雕著祥雲的雲紋,上部及兩下角都有鏤雕的孔洞,這些都是用來穿繩子好方便佩戴用的。

  站在一邊的周延斌看到那塊玉佩,不由難以置信的說道︰

  “真的沁上色了!”

  林斌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卻搖了搖頭,說道︰

  “這根本就不算是沁色,要是現在拿出去的話,也就是哄哄那些沒見識的土財主,但凡是有點眼光的一眼就能夠看出這沁色極其不自然,造沁,這才是第一步。”

  “三娃子,弄好了沒?”周李氏站在廚房外面,臉上不無擔憂,自從那天晚上從沈家回來後,他就一直是陰著臉,而且還把家中老頭子最喜歡的玉器也拿走了,放在鍋里面煮。

  “娘,沒事,快了快了,您就別管了。”周延斌高聲回答說道。

  連續三天三夜中間只睡了短短的幾個小時,林斌的眼楮已經充滿了血絲,不過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造沁作假听起來似乎有些不地道,可是這中間付出的心血卻絕對不是一點點的,甚至比做一件真正的玉器更加的耗費心血!

  中間諸多的講究和心思就不說了,那種造沁的法子不是多少代慢慢摸索出來的,其實這也應該算是玉器文化的一個方面,無所謂孰對孰錯。

  周延斌在一邊仔細的看著,自從知道林斌是想要造沁後,他就開始每天準時報道,連去柳甦院的時間也少了許多,不過林斌現在卻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那些。

  在爐灶的旁邊有一個大缸,里面放著一些已經磨成粉了的東西,這些都是林斌特意準備的,將手中的玉小心翼翼用干淨的溫水沖洗趕緊,隨後放到了大缸中,把鍋中的沸湯全部淘了出來,然後林斌打開了旁邊的一個大缸,這里面全都是上好的陳醋。

  廚房中很快就充滿了陳醋那特殊的酸味,等到了鍋內的醋全部沸騰開了之後,林斌墊著濕巾,和周延斌一起抬起來鍋,將里面的醋一下子全都倒到了大缸中!

  “用醋是為了加快沁色的進入,其實還有更好的法子,可惜的是這個時候沒有化學藥品,否則的話就更加的完美了。”

  因為身邊還有一個二哥在看著,而且二哥難得對某些事情有興趣,索性林斌一邊做一邊講解,手廢了,玉匠是做不成了,不過這種作假的手藝卻不礙事。

  “我現在所用的這個法子叫做“叩銹法”,倒醋進去叫做“淬醋”,原本是一個古方。據說是江甦無錫一帶一位人稱“叩爺兒”的玉器造假高手所創。這位“叩兒爺”發明了這種偽裝古玉的方法,堪稱是一絕,想要破局,那麼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拿在手上‘盤’!幾年之後如果說沁色逐漸變淡脫落,那麼就是假的,因為真正的沁色是不會脫落的,可文玩行講究的就是‘當櫃清賬’‘離櫃不認’,等到盤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到時候你找誰去?”

  听著林斌講述這些,周延斌早就已經感到麻木了,不過眼楮中眼楮中卻滿是興奮的光芒,呼吸急促,鼻翼忽閃著,

  “三兒,莫非這也是哪位老神仙告訴你?”

  自從林斌說過那番話之後,發生在他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看到二哥殷切的目光,林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

  得到了肯定,周延斌頓時更加的興奮起來,神仙傳授的技法,怎麼能差到那里去呢,而且還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他直接將林斌所說的破局方法給忽略掉了,盤上幾年?錢貨兩清,出門概不付賬,不要說文玩行,做生意什麼地方不是這樣?

  “這麼說那位叩爺兒,也是一位神人了?”

  林斌一愣,神人?要說起來在這文玩行的玉器圈子里面,那位叩爺兒可真稱得上是一位神人,要不是說他的子女將這個法子泄露出來,估計後輩人還會被蒙在鼓里呢,況且叩爺兒的作品連清宮大內都有收藏,不由點點頭說道︰

  “的確算是一位神人。”

  周延斌不由的一攥拳頭,興奮之下兩只眼楮都似乎都在放光,不過林斌卻沒有理會這些,他實在是太困了,現在造沁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自然是要回去抓緊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血竭水煮玉看似簡單,可是其中的關鍵卻就在時間的拿捏上,時間短了,沁色不足,半年十個月的夠沁色就能被盤掉,可是時間長了沁色布滿玉器,一看就知道是一塊假的。

  據說當年叩爺最得意的作品已經達到了真假不分的境界,單是論沁色一項,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真偽,而且就算是拿在手上盤上幾年,沁色變化也不大,一切都是自然沁色的特點,堪稱是天衣無縫的境界。

  這一覺,林斌整整睡了半天一夜,剛剛睜開眼楮就被心急的周延斌拉到了廚房里面去。抓住玉佩上的繩子,將玉佩拉了出來,林斌看到上面已經布滿了橘皮紋,做到這里玉器已經算是成功了一般,下面就是要水煮了。

  將玉佩放進了水中,林斌剛要開口,周延斌卻搶著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來說!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林斌看了看周延斌,隨後卻是一笑,不再說法。

  得到了表現的機會,周延斌十分的高興,

  “是不是為了包漿?”

  林斌不由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接著說道︰

  “說是為了包漿也對,不過真正的目的卻是出灰,也就是咱們玉玩行所稱的吐漿,其實就是將沁色和玉玩上面的生坑祛澀成熟從而產生包漿,不過出土古玉上的包漿雖然證實了身份,可是因為都是在墓葬中挖出來的,有一股子的墓葬味兒,甚至還可能有尸臭,這卻是要不得的,所以出土古玉一般都要經過水煮這一道,為的就是除臭出灰。”

  說到這里,林斌卻不由的有些感嘆,這要是在現代的話那些玉器商人恨不得每塊玉器都帶著濃烈的尸臭,這麼一來,就會顯示自己的玉器絕對是出土的古玉,卻從來不考慮買玉器的人盤玩的時候如何,玉器不同其他的古董文玩,得到了一件寶物要是不經常的把玩,那麼慢慢的這件玉器也會慢慢的失原本的光澤,得寶如同得草一樣,所以古代的出土玉都會有除臭一道工序。

  其實玉器的出灰就算是到了後世也沒有真正的說出一個一二三來,只是大致的給出了一個結論,表面現象是將玉器里面的髒物析出,而且出灰較多的地方往往是在玉質比較松散的地方,盤玩的時間長了,出灰多的地方就會比出灰少的地方凹下去一下,說得再直白一點,玉器越是把玩應該是越小,而且越透明!

  隨身玉器一般幾個月的時間灰皮就能夠盤玩消失,這個時候就需要放入溫水中進行“溫吐”讓灰皮再度出現,然後繼續進行盤玩,直至灰皮再次消失,周而復始,玉器里面的髒物不斷的析出,不斷的還歸本源,就是所謂的“脫胎”。

  ps︰一章奉上,手里有票的喜歡這本書就給兩張,不喜歡的話,給一張,呵呵。另外有關情節的建議請發到意見樓,免得我看不到了。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1
初來乍到 第三十九章 辯造沁,沈家敗退
   轉眼的功夫,年關就到了,一件翡翠西瓜,一個還在醞釀中的造沁玉佩,似乎生活跟以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不同的只是生活的環境。

  而自從完成了造沁之後,林斌似乎再度得到了靈感,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中,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忙碌些什麼,就算是家人聞起來,林斌也只是回答說自己在趕制一件玉器。

  王漢卿離開了甦州往揚州去了,沈家並沒有將跟王漢卿掛上鉤的事情宣揚出去,只是在默默的等候著反擊的時刻到來。

  也許是造沁的事情,本來有些溫存的林斌跟沈碧君之間一時間僵化了起來,而且越是到了年底,生意上一應的瑣碎事情都需要處理,沈碧君每日都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就算是她有心也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處理這些問題,而林斌忙著玉器更是脫不開身。‘

  永樂十二年的就要這樣在平淡中過去了,可是劉開林上門卻打破了周家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

  盡管當事人誰也沒有明說,可是明眼人卻都看得出來其中的因由,只不過一個是東家的千金,身份尊貴,一個是身懷絕技的玉器高手更是未來的姑爺,所以沒有人願意觸踫這樣一個霉頭,不過紙始終無法包住火,十多天的沉寂後沈老爺子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女婿,所以也就導致了劉開林的上門。

  “老東家想要見你。”

  劉開林看著蹲坐在木桌前面,正目不轉楮看著手中玉器的林斌,搖了搖頭,最後卻還是開口了,他知道這次來這里不會是一個好差事,可是誰讓他是最合適的呢,總不能讓自己的師傅來吧,這些日子霽月齋其他的掌櫃的倒是也有回來的,不過那些人平日都是在外,對林斌並不熟悉。

  “有什麼事情嗎?”林斌對于劉開林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奮來,只是淡淡的說道。

  可是看到林斌的表現,劉開林心中卻有些憂慮了,現在林斌這番表情只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真正的不在乎,另外就是城府很深,喜怒哀樂不行于色,雖然說十分的高興,可是絕對不表露在臉上。

  “前些日子的事情東家知道了,想要跟你談談。”

  林斌的目光從玉器上離開了,看著劉開林,隨後才說道︰

  “劉掌櫃,你在玉玩行摸爬滾打有十多年的時間了吧?”

  對于林斌忽然間將話題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劉開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笑著回答說道︰

  “過了年就是整整十年了,要是算上我當伙計的時間,已經有十五年了。”

  林斌將緩緩的看著旁邊,似乎是在自語一般的問道︰

  “那麼你看到過一個不造沁不做舊的玉玩店嗎?”

  劉開林一愣,心中卻也在思考著林斌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知道林斌之所以跟大小姐鬧僵,就是似乎就是因為造沁引起來的,思索再三之後,他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見到過。”

  “那些店鋪現在還存在幾個呢?”

  “大概十之一二吧。”劉開林有些信心不足的說道,到了這里他也明白林斌問起這個的原因了。

  “十之一二……”林斌忽然間笑了起來,猛回頭看著劉開林問道,“劉掌櫃的,我是一個外行人,倒是有點不解之處想要請你點撥一下。”

  劉開林一愣,林斌的本事連他的師傅沈希乾都看不透,更何況是他呢,所以趕緊說道︰

  “點撥不敢當,不過三少要是有什麼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斌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微笑,看到這個劉開林心中不由的一緊,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大少爺又想要出什麼樣的怪招。

  “人都說做生意以誠而立,以信為本,方能夠持久,可是為何現如今能留下來的反而只有十之一二呢?”

  “這……”劉開林不由支吾了起來,眼珠子急轉,想要找到一個兩不得罪的話語來,可是絞盡了腦汁,卻是一無所獲。

  林斌有些感慨的說道︰

  “做生意的人,起早貪黑無非就是為了一個錢,以誠而立,以信為本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惜的是這樣做無形中卻是擋人財路。”

  听到林斌說這個,劉開林撇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

  “難道說作假造沁倒是正途了?”

  “不是正途卻是大道!眾人皆醉我獨醒雖然好,可是卻也要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有些時候,你斷人財路,人家就會斷你的生路!”

  這一點卻是林斌在玉玩行摸爬滾打了幾年最後才得來的一個教訓,再加上霽月齋的情況,說起來更是感慨頗深。

  雖然劉開林想要開口反駁,可張了張嘴,他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伸手摸了一下桌面上的玉佩,林斌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嘲諷,說道︰

  “而且據我所知,霽月齋專門有做舊的工匠,這又作何說呢?”

  剛才還義正言辭的評論作假下作,現在卻被林斌揭破,劉開林臉上不由一紅,感到有些尷尬,強笑了一下,有些強詞奪理的說道︰

  “做舊跟造沁怎麼能夠並為一談呢?”

  “要是按照劉掌櫃的話,那些半掩門的跟福東閣的姑娘也不能並為一談了?”

  听到這個,劉開林不由一愣,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林斌竟然做這樣的比喻,福東閣雖然說是甦州最有名的青樓,可就算是再有名氣,做的也是皮肉生意,這跟半掩門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三少真是會開玩笑。”劉開林打著哈哈說道。

  “我不是在開玩笑,”林斌卻一臉嚴肅的說道,“練武之人講究‘想要打人先學挨打’,我感覺就很好,要是說沒有挨打的本領如何能夠大人呢,挪到咱們這玉玩行,不想讓人家的假沁假玉打了眼,那就得會造沁,會作假,精造沁,精作假!可無害人之心,但不能沒有防人之意。退一萬步講,玉玩這玩意兒,造沁也好做舊也好,比拼的就是這眼力勁兒,看不出來就是真的!”

  “這,這怎麼能一樣呢。”劉開林不由被林斌一番歪理說得滿腦子一片混亂,那里還記得自己開始的堅持。

  林斌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玉佩,說道︰

  “不說那些了,劉掌櫃的你看看桌子上這塊玉佩,幫我也過過眼。”

  “玉鏤雕雙龍!龍有前肢,這是戰國時候的?”將那枚玉佩小心的捧在了手中,劉開林微微的沖著窗口,不停的調整著角度,他這是在辨識玉器的漿層,“青玉制成,咦!竟然是沁色!”

  仔細的將那枚玉鏤雕雙龍首佩翻動著看了一遍之後,劉開林仔細的斟酌著,如果說是在霽月齋的店鋪內的話,他會直接給出價格,可是剛剛談論了這麼多的造沁作假,他心里面不由就犯了嘀咕了,實在是拿不準主意。

  “看這枚玉來說,無論是造型還是刀工都應該是春秋時候的作品,上面的沁色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可惜的是這只是成組玉佩的中心玉件,不能成組,不過就算是這麼一件,也能夠有值得上千兩銀子,三少看我說的對不對呢?”

  林斌笑了笑,這些日子受罪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這塊玉佩,雖然說沒有拿出來最高的水平,可是無論是配方還是手法都先進了幾百年,劉開林當然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來了,而林斌也沒有打算告訴他這件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點點頭說道︰

  “十分的中肯,這是我偶然得來的一件好東西,這類帶有前肢的半身龍玉佩在戰國玉佩中算是非常罕見的,也算是長了見識,不過其中細節卻有些拿不準。這樣吧,你拿回去,讓大掌櫃和東家也都過過眼。”

  听到林斌說這個,劉開林就知道自己手中這個玉鏤雕雙龍首佩很有可能是一個贗品,可是任憑他搜遍了腦子卻也想不出到底什麼地方不對頭,把東西拿回去,這顯然是一個回應,也是一個試探。

  劉開林不由犯難了,拿,還是不拿?

  “三少,這個玉佩不會是造沁做舊弄出來的吧?”

  “你說呢?”

  林斌笑了笑,卻不置可否,隨後嘴巴緊閉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

  看到在這里也得不到什麼消息了,劉開林干脆就抱著那塊玉鏤雕雙龍首佩去見自己的沈希乾了,雖然說林斌跟沈大小姐有些僵,可是在劉開林的眼中,無非是小兩口吵架,當不得真,也不用出頭勸阻,無論他們想要做什麼,都照辦就是了,有老東家和師傅兩個人掌舵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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