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朝上門女婿 作者︰我是奸商(連載中)

chen890708 2009-9-2 02:0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2 69403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2
初來乍到 第四十章 似曾相識
    “這個東西怎麼在你的手里?”

  當沈希乾看到了劉開林手中的雙龍玉佩的時候不由驚訝的問道。

  “這是我從未來姑爺那里拿來的,他說是拿回來讓你和老東家過過眼,不過我看啊,那番心思多半還是放在了大小姐的身上。”

  听到劉開林說這個,沈希乾不由的也笑了,隨手接過來那枚玉佩,說道︰

  “年少輕狂,難免有些恃才傲物,況且這也算是小夫妻吵架,不用管那些。”

  沈希乾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自己手中的雙龍玉佩,可是很快臉色就有些凝重了,“咦?”沈希乾發出了驚異的聲音,“怪事!我記得當初那塊雙龍玉佩根本就沒有沁色的,難道說這個首佩有兩個,還是說我記不清了呢?”

  听到沈希乾的話,劉開林的話不由活泛了起來,開口問道︰

  “大掌櫃,你見到過這個?”

  沈希乾點了點頭,說道︰

  “這兒叫做玉鏤雕雙龍首佩,是鏤雕龍風佩的首佩,戰國晚期的東西,因為這類龍身帶爪的玉器比較少見,所以我現在還能記得一些,不過那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也可能我歲數大了,記得不清楚。”

  “也許這上面的沁色是假的!”劉開林忽然間開口說道。

  “什麼?”沈希乾猛然抬頭看著林斌,他感到有些震驚卻有有些驚喜,震驚的是劉開林說著沁色是假的,驚喜是因為自己的徒弟終于超過自己了,心中一時也是五味俱全,不由開口問道︰

  “開林,你來說說這個沁色為什麼是假的。”

  劉開林卻低下頭,

  “我是猜的……”

  “猜得!”沈希乾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方才心中的五味俱全一下子變成怒火沖天了,不過站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必要的情面還是要留下的,壓了壓心中的怒火,他才緩緩的說道︰

  “開林,在玉玩這個行當內刨食兒吃,最要不得的就是一個猜,尤其是我們這些掌櫃的。”

  “弟子受教了。”劉開林如同以前一樣,十分恭敬的回答說道。

  沈希乾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可要是這上面的沁色是假的話,他有為什麼將這個交給你呢?”

  不要說沈希乾疑問,就算是劉開林也在納悶,這塊玉佩本身就是稀罕之物,如果上面的沁色是真的,那麼就稱得上是件奇珍,能夠去參加鑒寶,可是劉開林也有另外的顧慮,林斌就是因為造沁跟大小姐鬧僵的,這件玉佩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為難大小姐,要是從這邊考慮,這塊玉佩上面的沁色又肯定是假的,他感到有些猶豫不定,也只好說道︰

  “這塊雙龍玉佩無論是做工材料還是沁色,都沒有什麼不妥,可如果說這是周家那位三少為跟大小姐制氣,故意弄來的一件贗品……”

  听到劉開林這樣說,沈希乾眼前也不由的一亮,一拍膝蓋,說道︰

  “對啊!這倒是很有可能,還是你年輕,腦子活泛。”

  被沈希乾夸獎了幾句,劉開林也感到有些高興,可是沈希乾隨後卻問道︰

  “如果說這上面的沁色是造的話,他又是通過什麼手段呢,按說造沁的話,最多的是血沁,價格高不說,而且相對來說見到,無論是豬玉狗玉,還是其他的血沁,都不過是將玉器玉燒熱後與活物一起掩埋,也有用豬血豬血與黃土和成泥,放在大缸中,然後將玉埋在里面,時間一久,玉上自然就有土咬、黃土銹、血沁等,不過那些總是有一些軌跡可循,可我看這枚玉佩卻十分的自然,絲毫做過手腳的印記都沒有。”

  听到自己師傅也分析不出來,劉開林不無擔心的說道︰

  “可是這個雙龍首佩我們該如何處理呢?”

  沈希乾一皺眉頭,隨後臉上卻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說道︰

  “這件事情我看還是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劉開林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沈希乾臉上露出了一絲玩笑的神色,看著劉開林說道︰

  “既然是大小姐跟未來姑爺之間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摻和到其中了,這塊玉佩我的等下直接給老東家送去,到底是如何處理,那就不是我們擔心的了。”

  听到沈希乾說這個,劉開林也不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看著他笑著說道︰

  “還是師傅英明。”

  听到劉開林的話,沈希乾不由笑罵著說道︰

  “去,少拍馬屁,干好你的活兒,少給我添麻煩就是好的,不過我看老東家挺看中周家老三的,無論大小姐如何,你可不能有怠慢的地方,還有,人前要叫我大掌櫃的!”

  “知道了師傅。”劉開林收起了笑臉,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沈希乾看到劉開林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由也感到哭笑不得,

  “你個猴崽子,這麼大了,還跟師傅鬧,先在這里坐會兒,我去老東家那里一趟,要是的等下我不會來了,你就自己回家吧。”

  吩咐完這個之後,沈希乾就去找沈啟山了,這個家說起來是大小姐沈碧君做主,可是有了大事情卻還是沈啟山拍板,內院的丫鬟開門看到是他,也根本就沒有攔截。

  將那枚雙龍首佩看了看,沈啟山認真的看著沈希乾,問道︰

  “這個真是周家老三造沁做出來的?”

  “我也說不準,不過我看多半是三少為了跟大小姐慪氣才做的。”

  听到這個沈啟山不由笑了起來,輕輕將那枚玉鏤雕雙龍首佩放到了被子上,說道︰

  “周昌也真是夠可以的,竟然由著這孩子胡鬧。”

  “東家認識這塊玉佩?”

  “當然認識了,這玉佩本來是孟銳老檔頭的傳世玉,後來周昌跟著他學徒,後來就送給了周昌,為了這個,我找過他幾次想要買過來,他都沒有答應,沒有想到竟然會用來造沁。”

  沈啟山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那現在該如何辦呢?”

  “哎!”沈啟山嘆了口氣,“君丫頭畢竟是個女娃,我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一輩子就行了,所以這玉玩行內的勾心斗角我就沒有說給她听,不成想卻有了這件事情。”

  沈希乾不由開口安慰說道︰

  “不過這也不是一件壞事,要是沒有這件事情,我們如何能夠知道三少有這麼一手絕技呢,連我都看不出其中的問題來。”

  沈啟山動了動身子,隨後抬手摸索著那枚玉佩說道︰

  “說來也是,如果說我不知道這個玉佩的事情,恐怕也看不出來其中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妥,真是不知道周家老三的腦瓜子里面都是什麼,竟然連這個都會。”

  沈希乾一愣,這的確是挺讓人難以置信的,不過卻還是笑著說道︰

  “甘羅十二拜上卿,又是何等驚艷,不過我倒是听說三少這些年混混沌沌實際上是夢游仙界,所以醒來之後就是大才。”

  本來對于神鬼之事都是十分的信任的,更何況這兩年沈啟山臥病在床,已經到了鬼門關口,對于這些更是靈敏相信,听到這個,點了點頭,贊同說道︰

  “神鬼之事虛幻莫測,看老三這些日子的表現倒也不是借尸還魂,不過無論如何,這等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對鬼神保持點敬畏之心,倒也沒有什麼壞事情,況且無論如何對霽月齋總是件好事情。”

  沈錫乾點了點頭,贊同說道︰

  “東家所說甚是,不過現在這件事情該如何辦是好呢?”

  沈啟山揮揮手說道︰

  “這件事情好辦,回頭我找君丫頭談談,至于周家那邊就要你跑一趟了,我有心讓老三負責珍寶大會的事情,你看如何呢?”

  讓周家老三負責珍寶大會的事情?沈希乾感到有些猶豫,他有些擔心事情被搞砸了,可是聯想到了發生在了周家老三身上的事情,他又感到也許沒有問題,思索一番後,他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那大小姐呢?”

  “君丫頭就幫忙吧,人不是都說夫唱婦隨嗎,咱們雖然說是招贅,可是這點規矩也不能破了。”

  沈啟山的話算是為這件事情落錘定音了,沈希乾從他這里離開之後,匆匆的就回去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看到劉開林正站在一邊的木架前把玩一個青瓷花瓶,也許是听到他的腳步聲,這時候正回頭張望呢。

  “大掌櫃,你回來了。”

  “恩。”沈希乾點了點頭

  “事情怎樣?”劉開林一邊說,一邊拿過來一個椅子讓沈希乾坐下。

  坐下後,沈希乾才開口說道︰

  “東家說今年的珍寶大會讓周家老三籌備,大小姐幫忙。”

  “啊!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沈希乾搖搖頭,說道︰

  “我也弄不清楚東家到底是想什麼了,他的手藝我倒是十分的相信,可是光憑這個就讓他籌備珍寶大會……哎!”

  “師傅,”劉開林有些急切的喊道,“今年的珍寶大會可不必往年啊,馬虎不得,東家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換了人呢。”

  “哎,這是東家的意思,我們還能說些什麼呢,也許這次三少能再次給我們一個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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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3
初來乍到 第四十一章 珍寶大會(1)( 已修改)
無論沈啟山的決定是如何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和震驚,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了,經過了初始的驚訝後,林斌也開始著手準備。

  沈家寶庫重地,林斌和劉開林兩個人小心的翻查著里面的箱子,而沈碧君則是默不作聲的站在了一邊,也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三少,你看這件螭虎耳白玉碗是否可以呢?”劉開林小心的將打開一個盒子,將里面的玉器拿了出來。

  瞥眼過去,油潤的玉質、碩大的器形、精致的工藝已經讓林斌感到驚訝了,不由出聲說道︰

  “好東西!”

  小心的從劉開林的手中將那個玉碗接了過來,林斌仔細的查看著。只見光潔的器表刻有唐代李白的詩詞近百字,而書寫的也是以為絲毫不遜色的大人物——唐朝的張旭。

  說起來李白,那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張旭因為是書法家,無法作為啟蒙用,所以知名度就稍微差了一點,可是他絕對也是一位“大拿”級別的人物。他的舅舅是他的啟蒙老師,而他舅舅就是王羲之的N代傳人,所以說他的出身絕對是名門正派,而且後來更是推陳出新,據說在觀看了公孫大娘的劍舞之後領略了書法的奧妙,改練草書。被唐皇奉為唐朝三絕之一,而另外兩樣就有李白的詩詞和裴的劍舞!

  後世的書法大拿論及唐人書法唯獨對張旭沒話說,沒有人批評,可見水平之高,而這個玉碗最好的地方還不是在這個上,而是張旭的字加上了李白的詩詞,這意義頓時就不一樣了。

  “真是一件好東西!”林斌再度發出感嘆。

  筆筆瀟灑磊落,變幻莫測,一道道線條也雕刻的十分的平滑,而且壁薄透光,完整無缺,花尾螭虎爪勁體壯,顯得氣勢非凡;拿在手中摩挲,油潤感空前強烈。這是一件難得一見的和田青白玉精品。

  “這個玉碗怎麼會放在這里呢?”一邊的沈碧君忽然間開口問道。

  “這是下面分店里面剛帶回來的,還沒有來得及整理。”

  听到這個,沈碧君也就沒有再說話,反倒是看著林斌問道︰

  “你看這件東西怎麼樣,不會是贗品吧?”

  “不會!”林斌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回答說道。

  林斌沒有像跟沈希乾和劉開林一起時候那樣,先從螭虎的時代特征,從唐朝的工藝特點分析,從玉材的成色等方面分析。沈劉二人都是專家,分析的專業深入更加能夠折服,可是沈碧君不是,她對玉器也就是一知半解。

  將手中的玉碗亮了亮,林斌接著解釋說道︰

  “沒有那個傻子肯花費那麼大的功夫,在這麼輕薄的玉器上面,去刻那麼多的文字。要知道這碗壁這麼薄,稍有不慎就會破損,而且張旭的草書瀟灑磊落,變幻莫測,堪稱神人之作,每一筆都有筆勢、筆理,後世模仿書法尚且難以得起精髓,何況刻工除了精通書法還要技藝高超,少有參差,就會原形畢露,所以看到上面的這些字我就知道這件玉器絕對不會是贗品,況且也不會有人愚蠢到用上好、碩大的和田料,去仿刻工藝要求如此之高的大器。”

  劉開林點點頭,他對林斌的眼光現在算是徹底的放心了,當初看到這個螭虎玉碗的時候也有些拿捏不定,可是經過林斌這樣一提醒,反倒是撥開了心中的雲霧,不由說道︰

  “造假之人喜歡仿制扁平、省料、省工、省錢的牌、璧之類的器形和材料要求不高的古玉器。我看此碗壁薄、字多,圓雕螭虎更要求神態、肌理到位,一旦失手,畫虎不成反類犬,損失太大了。即使僥幸湊合,由于這種碗、盤、瓶等需要掏挖器腹的器形特別耗料,所以造假之人不會做這樣的賠本買賣。”

  林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這次鑒寶就用這個螭虎耳白玉碗了,李白的詩詞,張旭的草書,再加上著油潤的極品和田料,只要不出意外,這次絕對是我們勝出!”

  听到這個,劉開林也不由的點了點頭,雖然說是玉玩行,可是實際上玉玩和文玩還是沒有真正的分開,這個玉碗拋開了做工不說,光是那張旭的草書就能夠提高不少的身價。這也正是劉開林同意的原因之一。

  “那十二生肖呢?”沈碧君不由開口問道。

  “也參加!”林斌不假思索的說道。

  “可那對玉馬的沁色是假的啊!”劉開林不無擔心的提醒道。

  “那咱們就說十二生肖里面有一件有問題,讓他們自己找去吧。”

  轉眼間年節到了,可是林斌卻一直都提不起興致來,外面越是熱鬧,他的心里面就越是難受,他想家了。

  轉眼間就到了正月初八,蟄伏了十多天的商人早就開始蠢蠢欲動了,對于玉玩行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雖然說沒有一個正規的商會,可類似的組織卻還是有的,不同的是往年霽月齋都是主事者,今年卻換成了鈺福祥。

  林斌舉著胳膊站在了屋子當中,任憑著自己的老娘在身上N粒br />
  “三兒,這次去一定要給我們老周家爭口氣,替霽月齋賺點臉面回來。”

  林斌不由笑著說道︰

  “娘,你就放心吧。”

  出門口,劉開林早就等在外面了,看到他出來,不由急著說道︰

  “三少,咱們快去吧,大小姐和老東家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等到了前院後,林斌不由為那個陣仗感到驚訝,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人都不用說了,光是身形壯碩的家丁就有十數名,這也難怪,畢竟一件玉器就是上萬兩銀子,難免有人會覬覦。

  而癱在床上的沈啟山竟然也被抬著斜靠在了一把太師椅上面,看到林斌過來,不由招了招手,示意他走過去

  “見過東家。”林斌上前行禮說道。

  對于林斌的稱呼,沈啟山笑了笑,說道︰

  “在等段時間就要改口了,不過現在我和君丫頭一起給你們送行,希望你們能夠勝利而歸。”

  听到沈啟山說這個,林斌不由看了看沈碧君,而沈碧君跟林斌對視了一眼後,眼楮卻有些驚慌的錯開了,斜著看到了一邊。

  “你準備的東西我看過了,很好!我也很有信心,可惜我半只腳都踏進土里了,不能陪著你去珍寶會上看看,我真是想要看到鈺福祥那幫人失望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

  林斌笑了笑,回答說道︰

  “我想東家你一定會看到的。”

  “好!好!年輕人有這個信心是好事情啊,君丫頭,你就幫爹送送弘斌吧。”

  听到沈啟山這句話,沈碧君身子一僵,可是隨後卻還是邁步走到林斌的身邊,伸手有些僵硬的手理了理了林斌的衣領,低聲說道︰

  “祝你一路順風,旗開得勝。”

  說完後,雙手就如觸蛇蠍般縮了回來,林斌笑了笑,卻沒有說話,跟著劉開林一起護送著玉器出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門口竟然有一個捕快打扮的官差,看到一行人從里面出來,不由懶洋洋的說道︰

  “你們總算是好了。”

  “這是知府衙門的捕快,叫做陳三丑,不過往年,都是馬班頭親自來的。”劉開林低聲解釋說道。

  “衙門里頭派人出來護送的?”林斌感到有些好奇,回頭問道。

  劉開林苦笑了一下,回答說道︰

  “三少,這那里是衙門里頭護送咱們的哪,這是派出來防止有人鬧事的,不過這些捕快都是大爺,這出來一次,那個商家願意得罪啊,都是好吃好喝的供奉著,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而且有這些人在這里,倒是太平了不少,所以大家也就舍得銀子,一來二去的,也就成了咱們甦州城的不成文的規矩了。”

  原來是潛規則啊!林斌扭頭看了看那個叫做捕快,雖然說名字中有一個丑字,可是人卻長的十分的亮堂,美中不足的卻是臉上帶著些痞氣,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這種人卻是比較好對付的。

  劉開林笑著上前說道︰

  “原來是三丑啊,今個兒輪到你當班了?”

  陳三丑听到劉開林對他說話,不由的有些惱怒,雖然說在衙門里面他是小雜碎,見了誰都要低頭,可是走到外面別人都要高看一眼,稱呼一聲“陳三爺”,現在竟然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不由的將眼珠子一瞪,剛剛要借機發火,好勒索一筆銀子,誰知道劉開林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接著開口說道︰

  “最近孟老太尊身體如何啊?上次那尊玉老君,那可是用仙長施了法、開了光的,听說靈驗的緊。”

  甦州知府就姓孟,而且孟知府有個老爹十分的信封太上老君,曾經在霽月齋買了一尊玉質的太上老君,當然了價格幾乎相當于白送,近千兩的東西,卻只買了百多兩銀子,可是現在狐假虎威卻正巧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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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3
初來乍到 第四十二章 珍寶大會(2)
   听到劉開林這樣說,陳三丑剛剛積蓄起來的火氣迅速的就泄掉,那尊玉老君雖然說沒有見到過,可是平日里在衙門里頭跟那幫典吏、承發談天的時候,也少不了听他們炫耀,說是那尊玉老君,少說也要上千兩銀子,要不是太尊家道厚實恐怕也買不下,現在听到劉開林能夠跟太尊說上話,不由的也小心的收起了氣焰,客氣回答說道︰

  “老太尊的身體這些日子好多了,听說老太尊對那尊玉老君十分的喜歡,每天都要仔細的供奉。”

  “這一路上倒是要煩勞小哥你了。”劉開林走近了兩步,隨後胳膊一轉,動作十分的熟稔,一小錠銀子就落入了手中,趁著伸手的時候一把放在了陳三丑的手中。

  三丑的眼楮一亮,隨後眼楮一彎笑了起來,迅速的反手將那錠銀子抓在了手中,多做比劉開林還要嫻熟許多,手掌只是微微一攥,心中卻是一驚,竟然是五兩銀子!平時他在街頭欺壓良善,借著跟老百姓打交道的機會也不過才訛來一點銅板,可是來這里一次竟然就有五兩銀子的好處,難怪乎衙門里頭一听說自己要出來當街,會那麼艷羨呢。

  或許是得了銀子,陳三丑想要表現一下,有些意氣風發的指著那些個護院開口說道︰

  “你就放心吧,在甦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人薄我的面子,你可以讓這些護院都回去了。”

  對于陳三丑的話,劉開林卻絲毫不放在心上,要是說真的一個衙役站在這里,就沒有惡人出現的話,那麼大千世界早就清淨了,別看他現在說的豪氣沖天,要是等下有人沖過來搶東西,估計第一個撒丫子的就是他,心中雖然說不屑,可是劉開林卻還是笑著說道︰

  “有你在當然是沒有問題了,不過這些人也要吃飯不是。”

  听到劉開林這樣說,陳三丑也思索了一下,要是真正的打起來,他一個人肯定是不行了,人多一點到時候動起手來也方便,況且有了這些個護院,他也算是進退皆可,不由點著頭說道︰

  “那好吧,就讓他們跟著吧,要是有賊人敢來的,就听我的指揮。”

  護院之中雖然也有不屑陳三丑的,可畢竟是為了討口飯吃,有膽子的不屑跟他計較,膽子小的不敢跟他計較,所以倒也還算是安靜。

  上了馬車,一行人沿著南門大街一路東行,到了護龍街轉而南行一段路到三元坊處就到滄浪亭了,原本這是宋代著名詩人甦舜欽修建的,因為感慨屈原《漁父》中漁夫的所唱的“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所以命名為滄浪亭,中間幾度轉手,最有名的莫過于南宋時期的韓世忠了。

  “這就是滄浪亭?”

  下車後林斌站在了院子的門口,院門左右一副楹聯︰

  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

  劉開林也從馬車上下來,笑著說道︰

  “對這里就是滄浪亭,主家是一個揚州的鹽商,只是沒有想到鈺福祥竟然能夠找到這個宅子,倒是讓我感到有些驚訝。”

  門口也早就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一幫幫身形壯碩的護院都正在團團的將自家的車子圍住,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放松。

  “呵呵!劉掌櫃的,你們霽月齋還是這麼有底氣,每次都是姍姍來遲。”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笑聲,一個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從一邊滾了過來,對,就是滾了過來,怎麼說呢,打招呼的這位,身高大概也就是一米五多點模樣,可是體型實在是太胖了,從上到下最瘦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腦袋了,連個脖子都快抽抽的看不到了,而且乍一眼看過去,感覺他要是躺下,說不定比站著還要高。

  劉開林看到來人,臉上不由的也是一笑,雙手抱拳說道︰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錢東家,這半年沒見,你可是越來越富態了,看來你的生意做的很不錯啊。”

  來人是甦州的一個大商人,叫錢苡仁,做綢緞生意起家,現在店鋪遍及大江南北,連西北的茶市他都摻和了一腿,听說連北邊朝廷的糧草都有涉足,是一個很有能量的人,就是長相差了點,只見他整個眼楮都已經全部密封了起來,望過去只看到兩只幾乎朝前的鼻孔和不停張合的大嘴︰

  “生意不錯什麼,還不都是同行們幫襯,對了,這次我在北地淘了一件寶貝,玉瓖金,金玉良緣,可是花了我大價錢的,正好你也幫我過過眼。”

  玉瓖金?金玉良緣?林斌不由有些疑惑,難道說是金玉錯?不由開口說道︰

  “可是金玉錯?”

  錢苡仁的瞥眼看了林斌一眼,其實剛才他就看到了,而且看劉開林對他的態度也知道這位身份恐怕不簡單,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是打蛇隨棍上,開口問道︰

  “這位公子是?”

  劉開林連忙介紹說道︰

  “這位是三少,霽月齋未來的東家,三少,這位是錢記錦緞莊的錢東家,是咱們霽月齋的老顧客,在江南玉玩行內也是有名頭的玩主兒。”

  “未來的東家?”錢苡仁先是一愣,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一樣,臉上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隨後有些怪怪的看了林斌一眼,說道︰

  “原來是少東家,真是失敬失敬。”

  雖然口頭上尊敬,可是他眼楮中的不在意卻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林斌看在心中的,卻也沒有說話,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靠的不是嘴巴,而是本事,拳頭硬也是本事。

  “多謝錢東家的以前照顧我們霽月齋的生意,希望以後能夠多多交往。”

  听到林斌說這個,錢苡仁的不由笑著說道︰

  “有人喜歡女人,有人喜歡吃,我老錢卻惟獨喜歡這玉玩,只要是看到那些好東西就想要往手頭上撈,按照玉玩行的說法,我這是暴殄天物,不過誰讓我喜歡呢,只要是好東西,我就不會舍不得銀子,你們霽月齋想要往我腰包里伸手,那就要看你們的東西了。”

  林斌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示弱的說道︰

  “我們霽月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好東西,錢掌櫃的你想要拿下,還要看你的錢包是不是夠鼓。”

  听到林斌的話,劉開林不由的有些擔心,果然他看到錢掌櫃臉色沉了下來,連忙打圓場說道︰

  “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要不可就趕不上開場了。”

  誰知道錢苡仁冷眼盯了林斌一小會兒後,臉上的表情赫然冰釋,看著林斌笑著說道︰

  “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我很喜歡這樣的脾氣,希望霽月齋帶來的東西能跟你的脾氣一樣讓我喜歡。”

  劉開林這次卻不敢給林斌開口的機會了,連忙說道︰

  “錢東家您盡管放心,就是怕到時候你又要找人搬東西了。”

  听到劉開林說這個,錢苡仁眼楮一亮,笑著說道︰

  “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們霽月齋七大檔頭七去其五,還能夠有什麼新的花樣出來。”

  “一定不會讓你感到失望的。”劉開林笑著說道。

  滄浪亭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多水,一池綠水環繞在院子外面,而且臨水的山石嶙峋,不僅有前面幾代主人積攢下來的奇石,更有奇異太湖石為園林增色,在場的雖然說以商人居多,可是畢竟玉玩也屬于文玩的一種,在場的大多數人都還是懂的這些的。

  鑒寶的地方就在明道堂,取“觀听無邪,則道以明”的意思,平時也有些讀書人在這里講學,也為這里增添了一絲文雅之氣。在牆上懸有三塊宋碑石刻拓片,分別是天文圖,宋輿圖和宋平江圖。

  堂內人雖然多,卻並不吵鬧,錢苡仁、劉開林和林斌三個人走到門口,房間里面的光線暗淡了一下,不少人都往外看。

  “原來是錢東家,這里可就是差你一個人了啊。”

  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熱情的招呼說道。

  “這是鈺福祥的掌櫃,趙其昌。”劉開林低聲說道。

  林斌听到這個,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的寒光,原來這個家伙就是背後派人打斷二哥雙手的家伙。

  “錢東家,你這次可是來對了,我們鈺福祥新進的幾個檔頭聯手打造了一件玉器,絕對是時間少有!”

  錢苡仁听到這個,眼光中不由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問道︰

  “哦?快說來听听。”

  “那是塊難得的硬玉,翠色青白,後來幾個檔頭商議了一下,決定刻成一個翠夔耳獸面紋爐,兩側是夔式耳,獸頭細身,設有精巧的機關,而且上面還加刻了祥雲紋,不僅僅是好看。”

  兩個人站在門口這樣親密的說話,劉開林和林斌卻格外的尷尬,眾人的目光都盯在這里,那種壓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林斌站在一邊看的不耐煩了,不由上前一步,劉開林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只好收回了已經伸出一般的手,只希望林斌不要再搞出什麼名堂來。

  “讓一下。”林斌站在了趙其昌的身邊高聲說道。

  這一下子不僅僅是一部分人盯著門口看了,原本堂內正低聲說話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一個個的目光都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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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4
初來乍到 第四十三章 珍寶大會(3)
    其他人桌子上都擠得滿滿的,唯獨在左手邊第三個桌子上,只有一個老者有些悠閑的喝著茶水,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一臉傲然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在場的有些人認識,就是達盛昌的掌櫃雷司偉,可好個雷司偉對老者卻十分的尊敬,讓眾人更加猜測老頭的身份。

  跟別人不同的是,老頭所用的茶具都十分的講究,尤其是那只茶杯,竟然是白玉的蓋碗茶杯!雖然說這種回轉體形式的玉器做工較其他玉器方便,可是明眼人卻一眼就能看出來那蓋碗茶杯用料竟然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這麼一算光是這茶杯就要近千把兩銀子!

  “那人是誰?”老者低聲問旁邊一個中年人。

  “回東家,那個胖子是錢記錦緞莊的錢苡仁,跟他說話的是鈺福祥的掌櫃趙其昌,至于那位年親人有些面生,沒有見過,不過他身後卻是霽月齋的掌櫃劉開林。”

  “哦……”老頭點了點頭,目光再度回到了場上,只是拭目以待。

  “你是誰?”趙其昌氣焰囂張的看著林斌問道。

  “你又是誰?”林斌反問道。

  趙其昌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劉開林,謔笑著說道︰

  “原來是霽月齋的劉掌櫃,我還以為今年你們霽月齋不來了呢。”

  “這倒是不煩勞趙掌櫃的擔心了,我倒是擔心你們鈺福祥撐不了幾年。”劉開林絲毫不客氣的反諷回去,別看他平時和和氣氣跟一個老好人一樣,其實內里的花花腸子一點也不少。

  趙其昌瞥了林斌一眼,努了努嘴問道︰

  “這個莫非就是你們的新姑爺?我還以為有三頭六臂呢,合著也是一個毛頭小子,不會是個吃干飯的吧?哈哈!”

  看著趙其昌囂張的嘴臉,林斌強忍著把拳頭砸過去的沖動,笑著說道︰

  “不錯,我就是沈家的新女婿,干飯我也吃,不過不像趙掌櫃你多吃了二十幾年的干飯?”

  這番話連拆帶打,讓劉開林听到後不由笑了起來,不等趙其昌開口,搶先說道︰

  “趙掌櫃的,听說你女兒今年也正好二八,打听這麼清楚莫非也相中三少了?要是真有這個意思,我倒是能回去說一下,正室是不可能了,不過做一個偏房想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听到劉開林這樣說,堂內不由哄笑起來,趙其昌雖然氣的七竅生煙,可是在場的都是不僅僅是玉玩行內的商家,更多的都是來自杭州揚州的富商,一個個腰纏萬貫,雖然說鈺福祥有背景輕易的也得罪不起的。

  趙其昌狠狠的挖了林斌和劉開林一眼,隨後冷笑了下,強自說道︰

  “我倒是很想看看,霽月齋的手藝是不是跟你們嘴皮子上一樣的厲害。”

  輸人不輸陣,更何況沒輸呢,劉開林笑著說道︰

  “等下,趙掌櫃的會看到的。”

  “哼!一個破西瓜如何跟我的翠夔耳獸面紋爐比!”說完之後趙其昌扭頭對著錢苡仁笑著說道,“錢東家這邊請。”表情變幻的速度簡直堪比奧斯卡影帝。

  劉開林也在前面帶著林斌去往了左邊,可是卻看到僅僅有一個桌子有空閑,可是抬頭看到了站在老者身後的中年人,臉色不由一變,可是林斌卻絲毫沒有客氣,上前問道︰

  “老丈,這里是否有人呢?”

  老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斌,笑著說道︰

  “這里沒有人,你要是喜歡做的就坐在這里吧。”

  听老頭這樣說,林斌絲毫沒有客氣,當即就坐下了,劉開林剛要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正猶豫的功夫旁邊桌子上一個人卻站了起來,笑著說道︰

  “劉掌櫃的,這里座位都給你留好了,就差你一個了。”

  劉開林望過去,滿桌子都是熟面孔,大多都是跟霽月齋相熟的同行,霽月齋輝煌的時候雖然說強勢,不過行事向來都是規規矩矩的,所以說跟同行之間表面上還算是相處和諧,劉開林無奈,也只好坐了下來。

  “劉掌櫃的,今年你們霽月齋又帶來了什麼寶物啊?”同桌金玉緣的李昌桂好奇的問道。

  他的問話,算是問出了大家的心聲,一個是玉玩行的老招牌,一個是勢頭正猛的新生勢力,今年的珍寶大會的結果才是真正的懸疑叢生,是霽月齋繼續延續自己的神話,衛冕成功,還是鈺福祥異軍突起,橫刀奪愛,所有人都拭目以待,而剛才門口那一番交鋒更是讓大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兩家對決,現在听到了這個消息,自然都是豎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劉開林到底是如何回答說。

  劉開林笑了笑,卻是避而不答︰

  “等下自然就知道了,到時候還少不了要李東家掌兩眼了。”

  對于劉開林的答話,眾人不免感到有些失望,李昌桂也笑著說道︰

  “劉掌櫃的這不是在寒磣我們幾個人嗎,誰不知道霽月齋的沈大掌櫃的有一雙火眼金楮,劉掌櫃是大掌櫃最得意的弟子,更是青出于藍,幫你掌眼,那不是關羽面前耍大刀嗎。”

  “李東家真是太客氣了,我跟師傅還差的遠,也就是學到一些皮毛,師傅曾經跟我說過,李東家對漢唐文玩尤其是玉玩的辨識堪稱一絕,極少失手,讓我見到了要多多討教,希望李東家能夠不吝賜教啊。”

  劉開林的話算是說到李昌桂的癢癢肉上了,對于漢唐文玩的研究一直都是他得意的地方,這不僅僅是玉玩行了,就是整個文玩行也都小有名氣,現在听到這個,不由笑了起來,客套著說道︰

  “那都是同行抬舉,跟沈大掌櫃卻是沒得比。”

  “那里,那里。”

  兩個人在這邊講這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一邊的林斌卻絲毫沒有被冷落的感覺,他正在品嘗杯中的茶水。

  入座的時候劉開林坐在林斌的左手邊,而右手邊則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面龐瘦削可臉上的皮膚卻細滑,一看就知道也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富家翁,可是當林斌看到老頭喝茶的姿勢和茶具後,心中卻不由的一動,搭訕道︰

  “老丈倒是好興致。”

  老者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隨後對身後的下人說道︰

  “給這位小哥也倒杯茶。”

  一個青白瓷亮的茶杯放在了林斌的面前,林斌不由感到自己的眉毛直跳,媽了個媽的呀!竟然是一個玉盅!上面的做工自然是不用說,光看上面的光澤就知道絕對是盤了五十年以上的好東西!光澤晶亮,通體透徹。

  林斌強自穩了下心神,端起了茶杯。當年跟著師傅學藝的時候,林斌倒是沒有少接觸極品的茶葉,所以一眼就認出杯中漂浮著的幾片茶葉是上好的君山銀針,按照當初師傅所教的法子,輕輕的含了一口茶水,微微的在舌頭上轉了一下,吞入了喉中,果然是清茶入口,齒間留香。

  “這茶葉倒是不錯。”

  林斌放下茶杯後,低聲贊道。

  听到這個,那個老者不由把手中的茶杯舉到面前,低頭聞了聞,隨後才開口問道︰

  “小哥也喜歡飲茶?。”

  林斌不由感到竊喜,腦子里卻是搜腸刮肚,差點絞盡腦汁,臉上做出了自認為最好的表情,微微點頭說道︰

  “平時倒是喜歡喝。”

  听到他這樣說,老者反倒是有了興致,問道︰

  “能否論茶?”

  林斌笑了笑,要是遇到後世的高手,他也許就直接甘拜下風了,可是忽悠這個時候的人卻還是綽綽有余的,畢竟後世的茶名目林立,作為一個混跡文玩圈的人,這些東西是必要知道的。

  “觀其型,湯色淺淡,而且茶葉遍披白毫,挺直如針,色白似銀,用的應該是君山銀針,入口有茶的清香醇厚本色,又有甘甜鮮爽之美,用的應該是虎丘山陸羽泉的泉水,不知道在下說得可否正確?”

  說完後林斌心中難免有些緊張,這茶葉倒還可以辨識一下,在座的都是有錢人,喝茶自然也應該是極品才對,茶葉有白毫,狡辯了腦汁也只有君山銀針,至于泉水就比較好猜了,水為茶之母,既然這些富商可以的附庸風雅,用的泉水自然也就不會是一般,思前想後也只有虎丘山的陸羽泉最有可能,名氣大,而且絕對適合沏茶。

  老者不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看來小哥果然是愛茶之人,不過這茶卻不是君山銀針,而是老君眉。”

  “老君眉?”

  “對,也是出自君山,算是銀針中的絕品了,在這里也只能弄到這個了。”

  而劉開林這個時候也結束了跟李昌桂的客套,听到兩個人論茶,不由插口說道︰

  “看這位東家似乎有些面善,不知道是否以前見到過呢?”

  老者笑了笑,說道︰

  “老朽曹吉。”

  听到老者的自我介紹,在座的人不由的都是一陣變色,他們不由的想到了一個十分傳奇的人物。只留下林斌一個人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劉開林下面的話卻告訴了他答案。

  ps:說實話,這本書小弟前前後後修改了好幾次,里面難免有些地方看不到,可能有所遺漏,只要大家說出來,小弟會迅速的彌補的,熱門的問題小弟會置頂回復,或者是在相關內回復。有意見是可以提,不過希望抓住重點,好的建議不會不接納的,至于對某個方面死纏爛打,小弟實在是懶得理會了,畢竟我時間有限,與其浪費時間去爭論那些,還不如多碼字呢,說什麼bug,穿越就是最大的bug,下面都不用寫了。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4
初來乍到 第四十四章 漢硯滴,古玉新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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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老先生可是平遙人氏?”有人小心的問道,想要再深入的求證一下。

  “正是!”老頭十分干脆的回答說道。

  “老先生可知道達盛昌?”

  老先生笑了笑,隨後卻依舊不溫不火的說道︰

  “正是鄙號。”

  听老頭這樣一說,眾人一片嘩然,听到達盛昌的名字,林斌也就釋然了,這也難怪,眼前這位恐怕真的是一位富可敵國的主兒,而且最難得是因為達盛昌是跟邊軍做米糧生意起家,所以某種程度上跟京城那些官員都能說得上話,這才是讓所有人艷羨的,在甦州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大人物,洪武年的沈萬三比起曹吉還要風光,可惜最後卻是自尋死路,偌大的家產歸了人不說,還落得一個流放客死他鄉的結局。

  曹吉雖然說也是富可敵國,卻一直都十分的低調,反倒是平平安安的,生意越做越紅火,家業越來越大。

  這邊人的喧鬧聲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一邊早就在注意這邊的趙其昌看到這個,心里面不由的一陣不舒服,眼珠一轉,隨後沖著一邊的一個身穿灰長袍的中年人找收手,低聲耳語了幾句後,說道︰

  “去吧。”

  灰長袍快走了幾步,到堂中央後,大聲的說道︰

  “諸位,吉時已到,請諸位跟我到祖師爺前面上香!”

  看到香案上供著的神像,林斌不由感到有些愕然,因為上面的竟然是卞和,不過卻也釋然了,跟著眾人拜過祖師爺後,先前的灰袍子又說道︰

  “下面是鑒寶,第一個是濟興玉鋪的青白玉薄胎大瓶。”

  灰袍子話剛剛落聲,兩個下人打扮的大漢如同孕婦一般小心翼翼端著一個青白玉瓶子上來。

  隨著兩個人是一個胡子有些花白的老頭,他沖著在場的人鞠了一個羅圈躬,隨後才抱拳說道︰

  “在下是濟興玉鋪的喬東海,這個瓶子是我從一個倒斗的人手里收的,不過一直都拿不準,不知道在座的幾位能否給過過眼。”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有些熱鬧的場面頓時寂靜了下來,這是考校眼力的時候了,要是說走了眼,沒有掌正眼,讓後邊的人翻了牌,丟的可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臉,恐怕還要連累的店鋪也讓人恥笑,白白的壞了名頭,可越是這樣的時候,一旦看準了,說對了,也能夠一夜之間名聲大噪,正是這種原因讓許多想要拼殺出一個名頭的人頻頻冒出來。

  林斌看了看那個青白玉瓶子,是一件不錯的擺件,不過在他的眼中卻還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頂多算是中規中矩,所以只是坐在那里喝茶。

  “怎麼不去看兩眼啊?”一邊的曹吉開口說道。

  林斌撇撇嘴,回答說道︰

  “不過是一件擺件,不方便盤玩,想要脫胎恐怕沒有個一兩百年是沒有希望了,這還要勤盤玩才行,不過在擺件里面卻也算是不錯的了,造型均勻,花頭鏤空,而且胎薄見指,倒是一件難得的精工之作。況且這塊青白玉料質地細膩、均勻,制成薄胎後,通體一色,倒是有了白玉的效果,也算是匠心獨運了,可惜就是年數少了點,我估摸著頂多也就是宋代的玩意兒。”

  听到林斌侃侃而談,一邊的曹吉不由好奇的問道︰

  “沒有想到小老弟不僅僅懂茶,對這玉玩還有這麼深厚的造詣,老朽我倒是萌生要結交小哥的念頭了。”

  林斌笑了笑,有些不在意的回答說道︰

  “喝茶只是喜好而已,可是這玉器卻是吃飯的本領,自然是不敢馬虎了。”

  听到林斌這樣說,曹吉絲毫沒有感到奇怪,從林斌進門他就注意到了,感到林斌的舉動十分的有趣,從眾人的對話中也大概知道了林斌的身份,听到這個也只是笑了笑。

  接下來也果然如同林斌所預料的一樣,人都上前翻查了一下這個青白玉薄胎大瓶,可是真正說話的卻沒有幾個,最後還是城東琦瓏成玉鋪的胡老掌櫃站了出來,雖然說琦瓏成玉鋪規模不大,在甦州玉玩行卻算是老資格,而且胡老掌櫃的也是個德高望重的前輩,說話也是很有分量︰

  “這個薄胎大瓶,真的倒是真的。而且這塊青白玉料通體一色,做成薄胎,有了白玉的效果,是個巧活兒,可一來是個擺件,不好盤玩,二來,青白玉就是青白玉,這材質上就差了不少,況且看這年限,頂多也就是宋朝中期的,這三點加起來,讓這個薄胎大瓶難以再上升一個檔次,要是我的話,頂多會出價九百兩收下來,要是喬東家沒有超過這個數,就算沒有虧本”

  听到胡老掌櫃的分析,眾人不由都點了點頭,這番分析倒是中規中矩,連收購的價格也說了出來,其實這就是在亮價錢,定行規,什麼樣的東西什麼樣的價錢,都是有定數的,除非是那種絕世的寶貝。就比如說這個青白玉薄胎大瓶,有了胡掌櫃這番話後,在甦州地段上,無論你拿到任何一家去賣,頂多能夠賣到九百兩銀子,當然了也有不守規矩的,就比如說鈺福祥挖牆角。

  而濟興玉鋪的喬東海听到胡掌櫃說這個,臉上樂的開了花,。

  “喬東家,這瓶子多少銀子收的?”

  喬東海有些得意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兩?也算是不錯了。”

  “錯!”喬東海看了看開口的人,隨後臉上露出了止不住的得意,“是五十兩銀子!”

  听到這個眾人不由的一陣感嘆,雖然說在座的都是見過世面的,可是這樣倒手就賺個近千兩銀子的事情卻還是感嘆。

  林斌也不由笑了笑,這個喬東海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這樣一個好東西竟然五十兩銀子就買下來了。

  常言道︰拋磚引玉,第一個出來的自然不太可能是極品寶貝,接下來的也有幾個甦州本地的玉商拿出自己的東西出來,至于是否是真的拿捏不準,想請人掌眼,還是說有意出售,在這里露個臉,說不準讓在做的人看上呢。

  接下來的玉器雖然說十分的精美,可是卻並沒有什麼十分出彩的地方,頂多算是中規中矩,年數長了點,雕工精美了一點,卻並不是罕見之物,林斌有些懶洋洋的坐在那里跟曹吉一塊品茶,順便幫他分析一下玉器。

  “接下來是揚州二條成玉鋪拿來的玉如意,估計是唐朝的玩意兒,請諸位過眼。”

  東西拿出來之後,曹吉第一次露出了關注的神色,想到了身邊的林斌從開始對那些玉器的評價很少有偏頗,不由扭頭問道︰

  “小老弟看這件東西怎麼樣?”

  “怎麼,老哥對這個東西感興趣?”林斌聞言後說道。

  曹吉看了看那個玉如意,笑著說道︰

  “再過個把月就是我父親大人的七十大壽,我想買給老爺子,圖個吉慶。“

  听到這個,林斌十分驚訝的看著曹吉說道︰

  “老太爺還真是一個長壽星。”

  听到林斌的話,曹吉笑了笑目光卻還是望向那柄玉如意,看到這個林斌笑了笑,剛才跟曹吉說話的功夫他也看了遠遠的也看了那個玉如意,心里面多少也有個數,不過礙于情面,他還是跟著眾人上前轉了一圈,將那個玉如意查看了一下後才回轉來。

  “如何?”看到林斌回來,曹吉有些著急的問道。

  “是個唐朝的把件,應該叫做白玉琢三星紋如意,用的是三瓖之形,在首、身、尾三部份分別碾琢福、祿、壽三星及八仙等神話人物,雖然說做工不錯,卻也說不上是稀罕物件,不過用來祝壽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听到林斌這樣說,曹吉不由笑了,買玉器跟做其他買賣不一樣,就算你買到了贗品,也只能夠怨自己,離開了櫃台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所以但凡是玉器都喜歡找人掌掌眼,把把關,也算是求得一個心安。

  听到林斌這樣說,曹吉算是安心了,方才林斌處心積慮的表演,不知不覺間已經讓曹吉把他當成了一個玉器大師,而忘記了他的年齡。扭頭對身邊的雷司偉低聲說了兩句,隨後扭過頭接著看下面的展品。

  接下來就有些沉悶了,雖然說這些東西單獨一件拿出去都要讓人瘋狂,可是諸多的東西都聚集到了一起,不知不覺也將人的眼光給養刁了。感到無聊的林斌一邊喝茶,一邊跟曹吉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又換新了的。”曹吉說道。

  “還不是那些……咦!這倒是件稀罕物。”林斌扭過頭,剛說了幾個字,卻意外的發現了那塊玉器竟然十分的不錯,不由有些驚訝。

  “竟然是漢朝的玉臥羊形硯滴,沒有想到能夠在這里看到這個。”

  可是隨即林斌的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低聲說道︰

  “怪,真是怪了。”

  曹吉听林斌這樣自言自語,卻如坐雲霧根本就不知道為何,也是十分的好奇,如同百抓撓心一樣難忍,不由開口問道︰

  “小老弟,這個漢代的硯滴有什麼不對嗎?”

  這次林斌卻沒有了方才的沉穩,眼楮盯著那個硯滴,眉頭緊皺。

  而就在這個時候,負責主持的灰長袍走到中央,拱手說道︰

  “這件青玉羊形硯滴來自劉記玉鋪,至于劉記玉鋪的東家和掌櫃想來大家也不會陌生,他就是號稱當世漢刀的劉思明!”

  ps︰推薦兄弟力作《藍衫傳說》鏈接http:///Book/1257371.aspx,另外因為最近陸續修改一些小BUG,所以說有時候顯示章節可能不是最新的章節,請大家原諒。今天估計只有一章,還要去原來房子那邊打掃,希望大家原諒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5
初來乍到 第四十五章 漢硯滴,古玉新做(下)
不能不說這個灰長袍有些本領,很有些後世主持人的風範,一番話直接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不要說在甦州,就算是整個江南的玉玩行內,劉思明的名號都十分的響亮,漢八刀的技法說起來簡單,可是大巧不工,後世人雖然不乏模仿,可是能夠得其神髓的卻是萬里無一,而劉思明卻恰是那個“一”,他琢過的玉器單是從技法上來看,已經與真正的漢代玉器一般無二,要是再佐以高超的作假手法,那絕對是以假亂真的寶物,現在他拿出來一個漢代的物件,眾人心中難免有些拿捏不準,輪番起身上去看的人不少,可是敢說話的卻沒有一個,都是抱著開開眼界的心思去的。

  這東西要是真的,就算是見識了一下,要是假的更是開了眼界,劉思明的名頭畢竟擺在那里,雖然說起來這個時候匠戶身份不高,可是在文玩行,對這樣大師級的人物卻還是比較尊重的,都想要結個善緣,更何況劉思明現在也算是玉店老板。

  這次林斌沒有了方才安坐泰山般的悠閑,一方面劉思明是霽月齋另出去的,往好了說,應該算是霽月齋一邊的,可是因為劉思明的“背叛”一樣的行為,又讓霽月齋跟劉記玉鋪處于一種很微妙的狀態,最主要的卻是林斌在看到了那個硯滴之後感覺到了威脅。

  雖然說他選用的十二生肖和螭虎耳白玉碗也都算是極品,可如果說這個玉臥羊形硯滴也絲毫不遜色,而且看到了玉羊背上的凹洞似乎有些不妥,所以才想要近前去仔細的看看。

  可是當林斌走近後,看的一個清楚明白,這個玉羊背上的凹洞和雙獸形紐改還有那中空的腹部卻和整體的風格並不一致。

  這個漢代的玉臥羊形硯滴,長近兩寸,高一寸八,口徑只有半寸,是一個十分好的把件,而且另有實用,放在書房還能夠用來當做擺件,性價比十分的高。

  青玉的材質,通身有褐色沁斑,頭部最為嚴重,被沁蝕成深褐色。羊為立體圓雕,呈跪臥式,昂首挺胸,二圓目平視前方。面部呈三角形,雙角回卷,貼于頭部兩側。身軀豐滿,四肢屈于腹下。胸前、眼下部、面頰及腿彎處皆飾陰刻線,線條細短,排列整齊。玉羊背部有一圓形凹洞,洞上置雙獸形圓柱紐蓋。

  可是問題卻恰恰就出在這個凹洞和雙獸形圓柱紐蓋上,也許是因為元朝統治使得這些精巧的玉匠也沾染了那種畜牧人的粗獷,刀法變得剛勁有力,線條分明,可是只注重外部結構而不注重細節的加工,磨工較差,在細部的處理也十分粗糙,有些甚至連陀痕和鑽孔都沒有多加修飾,導致明朝的玉器在後世有“粗大明”之稱。

  而專門為殮葬“減筆”趕制的“漢八刀”在工藝上也是簡古粗放,風格上略微有些相近,再加上琢玉之人刻意模仿,如果說林斌不知道這些的話,頂多只會感覺到凹洞那里的風格有些不和諧,從而簡單的認為是琢玉時候留下來的敗筆,或者這個玉臥羊形硯滴是幾個風格有差異的玉匠合制的,絲毫不會想到這個玉臥羊形硯滴竟然是一個改造貨!

  既然知道了這里面的故事,林斌也就沒有再多看,劉思明漢八刀的的作品他也看到過,不過都是一些用來佩戴的玉蟬或者是玉翁仲,不過在林斌眼中看來,這些頂多只能夠算是具有“漢八刀”風格的作品。

  所謂的漢八刀,眾說紛紜,因為這本來就是玩家所杜撰的一個詞匯,只是久而久之傳開了,成了一種琢玉風格的體現。可據林斌的知識來說,漢八刀之所以有這樣的稱呼,是因為玉匠在雕刻的時候,玉蟬的雙眼和背部的斂翅的刻工上都應用了“八分相背法”,一撇一捺,左右相背,寓意著王者同生人的永別。

  而劉思明所刻的一些玉蟬因為是給生人掛戴用的,這“八分相背法”自然是用不得了,這樣一來,就算是線條如何的簡古,刀法如何粗野、鋒芒有力,都不能說是漢八刀,而這個玉臥羊形硯滴,竟然跟那些玉蟬的風格一樣!這讓林斌不能感到有些慎重。

  坐在一邊的曹吉看到林斌回來後一直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不由也感到十分的好奇,輕輕的推了一下林斌,他開口問道︰

  “小兄弟,這個硯滴有什麼問題嗎?”

  林斌看了看曹吉,如果說換成其他任何一家,也許林斌就告訴曹吉了,可是現在上面站著的卻是劉思明,而在別人的眼中林斌代表的卻是霽月齋,要是他站出來指責這件硯滴是假的,能說服別人倒好,要是說不服,圖落下一個笑柄,想明白了這些,林斌只是強自笑了一下,卻說道︰

  “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是我才疏學淺吧。”

  林斌的表情那里能夠瞞得過曹吉呢,別人都說是真的,林斌也說沒有問題,可是那滿臉的沉思,還有回答問題前那不自然的微笑,這一切他都看在了眼中,自然知道林斌是不願意說,不由開口說道︰

  “沒有問題那就好,正好我書房里面還差一個硯滴,我看這個不錯。”

  听到曹吉說這個,林斌的心思不由一陣波動,要知道做任何生意,人緣是至關重要的,尤其是像玉玩行,靠著幾兩銀子一個的發簪那是永遠也發不了財的。

  雖然說這時候後世鼎鼎大名的晉商現在還沒有後世那種興隆,卻也已經隱約有了很大的影響,現在曹吉要買,勸他兩句,也算是送個人情,何樂不為了呢,想明白了這些,林斌笑著說道︰

  “老哥,你要是真的需要硯滴的話,回頭我去店里寶庫給你尋摸一個,就不要買這個了。”

  听到林斌這樣說,曹吉不由笑了笑,說道︰

  “難道小老弟還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不是。”

  林斌故作苦笑了一下,說道︰

  “老哥,你也知道,我算是霽月齋的人,評論劉東家的東西,總是不太好。”

  听到林斌說這個,曹吉不由笑了笑,說道︰

  “你念情是應該的,不過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哥哥吃個啞巴虧啊。”

  林斌搖搖頭,故作無奈的說道︰

  “既然老哥如此說,那小弟我就破例一回,給你說說這玉臥羊形硯滴。”

  听到林斌肯說了,曹吉連忙匯集精神听著,別看他眼光一般,可對玉器卻是格外的喜歡,現在听到有得听,自然是認真的等著了。

  “漢代玉羊多飾有以手工刻出的陰線,線條細短、排列整齊且彎曲有度,一般刻于頸下、身體兩側、腿彎處,這些特征可作為識別漢代玉獸的重要標志和斷代的依據。我剛才上去看了看,那個玉臥羊的確是漢朝的。”

  “那還會有什麼問題呢。”

  “可問題就在這里,那個玉臥羊是漢朝的,可是硯滴我看卻是人新琢的!雖然說琢玉的人手藝非常好,可是里面卻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凹洞和雙獸形圓柱紐蓋還有玉羊中空的腹部乍一看有些漢八刀的風格,可是仔細看卻還能夠看到淡淡的陀痕和鑽孔,這些根本就不是漢朝的做工!”

  听到林斌這樣說,曹吉不由的眼楮一亮,說道︰

  “听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有心思買下這個硯滴了,能夠瞞過這麼多人的眼楮,絕對是一個好東西。”

  林斌听到這個,不由的一陣無語,他這邊想要阻止曹吉買下那個硯滴,免得買到手發現是假貨,吃個啞巴虧,可現在倒好,越說是假貨,曹吉反倒是越來勁,這讓他不由的想起來了那個王漢卿。

  也許對于他們來說,這些玉跟衣服相似,真正的作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能否帶來那種虛榮感。真正的漢代玉質硯滴並不少,可是似同這樣用漢代的玉羊翻刻成的硯滴,而且還有這樣的水平,這天底下估計沒有幾個。

  林斌剛要再去勸說兩句,可是最後卻還只是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先前說出這件玉臥羊形硯滴的不妥之處還可以說是想要跟曹吉結個善緣,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別人不能買,難免顯得有些心胸狹窄,更何況這花費的又不是自己的錢。

  至于劉家得到銀子後,會不會慢慢的成長為霽月齋的勁敵卻根本就沒有放在他的心上,玉玩行講究的是審玉、做工,而古玉還要講究一個年頭。對于多出了幾百年的林斌來說,審玉這一關並沒有多少的難度,明清兩代作為玉器行業繁華的時代,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巧奪天工的玉器,隨便拉一個過來在這個時代都是絕品,而做工更是不懼。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那個玉臥羊形硯滴也就是幾千兩銀子,這點錢放在玉玩行連一個水花都濺不起來,沒有幾代人的沉澱,根本就不能夠真正的進入到玉玩行的上層。

  ps︰周末也不得休息,痛苦啊,剛剛下班,這段時間存稿用盡,暫時放緩更新,過兩天緩緩勁兒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5
初來乍到 第四十六章 鑒寶爭風 林斌博學(1)
對于財大氣粗的曹吉來說,那個漢代的玉臥羊形硯滴就跟街頭的包子沒有什麼兩樣,一件的寶貝現身,眾人甚至有種看花眼的錯覺,雖然說這次珍寶大會來的玉玩店家並不算是太多,可是每有一件玉器,在場的人都要仔細的辨識一下,然後還要講述一下這個玉器的來歷和辨認方法,這些都是要耗費時間的,所以一個上午也只是簡單的過了六七個。

  中午吃過飯之後,這些人都各自的尋個地方稍事休息,在生意上有來往的去一邊找個僻靜優雅的地方,溝通溝通感情,商談一下晚上去那個樓子里面度過,而另外如同曹吉那樣想要買一些東西的,也都趁這個時候私底下溝通一下,劉開林剛吃過午飯就被人給拉走了,連話都沒有跟林斌說上。

  唯一比較相熟的曹吉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估計是被人給拉走了,無聊之下,林斌決定在這個院子里面轉轉,也趁機欣賞一下這原汁原味的甦州園林。

  院子內以山石為主要的的景色,山上古木參天,山下是一個人工的水池,在山水之間是一條曲折的復廊,而復廊的兩側則全都是鏤刻的窗子,長廊利用院內的水畫,透過漏窗的滲透作用,溝通園內、外的山、水,使水面、池岸、假山、亭榭融成一體。

  順著院內假山上的石鋪小徑盤旋而上,能看到蔥蘢的古樹,還有許多竹子,而且還匠心獨運的布置了蔓掛的藤蘿,和叢生的野花,讓整個假山的景色顯得樸素自然,就跟真山野林一樣。

  而滄浪亭就在山頂上,亭子結構古雅,跟整個園林的氣氛相協調,周圍有幾株高大的古樹。在亭子的石柱上,卻是一對楹聯︰

  清風明月本無價;進水遠山皆有情。

  這個時候亭子里面沒有人,可能是因為經常有人打掃,小亭里面倒也十分的干淨,林斌坐在了小亭里,舉目望去,多半個院子的景物盡收到眼眶中,雖然是冬天,不過仍有不少的綠色,這讓他感到有些心情舒暢。

  可是就在林斌賞景的時候,忽然間听到遠處傳來了說話聲。

  “還是錢東家你有想法,在滄浪亭這樣文雅之處共賞文雅之物,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個人恭維說道。

  “李掌櫃的這番話,我听起來怎麼這麼酸呢。”一個人怪腔怪調的說道。

  讓人一听就知道這兩個人不對付。

  錢苡仁?他也來這里了?林斌不由回頭望了望,卻只看到彎曲的石徑,看樣子那幾個人還沒有到。

  不過錢苡仁似乎並不太給那人面子,開口說道︰

  “文雅個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不識一斗,那里跟文雅沾的上邊,我也就是看到這東西稀罕,所以才花了大價錢買來了,這次來讓幫我過個眼,別讓那幫沒開化的家伙把我給騙了。”

  話音剛落,林斌就看到幾個人已經轉過彎,領頭的正是大聲吵嚷的錢苡仁,他也看到了林斌,臉色變了下,隨後卻十分熱情的說道︰

  “原來是霽月齋的少東家,真是巧了,剛才我還滿院子的找你們呢,不成想竟然在這里踫上。”

  林斌笑了笑,回答說道︰

  “他跟幾個同行有些事,錢東家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錢苡仁听到這個,不由看了林斌兩眼,笑著說道︰

  “還不是為了原先說的那個玉器,對了,你是霽月齋的少東家,這眼力勁肯定是差不到那里去,要不你幫我掌一眼?”

  听到錢苡仁這樣說,他身後幾個人看著林斌的目光頓時就有些不善了,這些都是小成玉店的掌櫃的,這般低聲下氣的圍著錢苡仁,一來真的對那個玉器好奇,另外也是抱著結善緣,拉生意的目的,現在林斌忽然間橫插一缸子,一個個的自然都是一致對外了。

  林斌笑了笑,上午听到了錢苡仁說起來那個金玉良緣的時候,他都十分的感興趣,現在听到能夠見到實物,心中高興萬分,不過卻還是客套的說道︰

  “錢東家太抬舉我了,我只是一個末學後進,在場有這麼多前輩,我還是听听的好,也長長見識。”

  听到林斌這樣說,跟在錢苡仁身後的兩個人臉色好轉了一些,而錢苡仁則開口介紹說道︰

  “這位是霽月齋未來的姑爺,也是霽月齋將來的東家,可謂是文武雙全,一表人才,這位是明月坊的掌櫃的,張誠,這位是陳記玉店的陳昌陳掌櫃。”

  “見過幾位。”林斌客氣的招呼說道。

  不過他的這番客氣似乎並不被兩個人所接受,張誠看了看林斌,

  “前些日子听說霽月齋的沈東家又招了女婿,我還以為是傳言呢,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听說你是霽月齋周玉匠家的三小子,肯定是有些本領的了?”

  林斌看了看張誠,對于這種自以為是的家伙,林斌十分的痛恨,不過他也沒有必要做一個火藥桶,別人一點就爆,所以還是笑眯眯的回答說道︰

  “本領不敢說,倒是也學了一些東西,不過我看咱們還是先看錢東家的寶物吧,也好讓我也漲漲見識。”

  錢苡仁听到這個也是一笑,他是坐山觀虎斗,剛才兩個人爭吵的熱鬧,現在又多了一個林斌更是有好戲看了,自然是是樂得看笑話,而且方才口頭上說得恭維,可是在他看來林斌只是一個贅婿,那可能有什麼本事,完全沒有想到林斌雖然說是上門女婿,卻跟贅婿有所不同。

  說到這些就有必要介紹一下這里面的區別了。入贅,就是男方“嫁”入女方,要改隨女方的姓氏,是最沒有地位的一種,另外一種就是結婚後跟女方父母住,兒女不跟女方的姓氏,而還有一種就是男方為了招攬人才,比較有名的就是招駙馬。

  林斌跟沈家的情況則是介乎于第二種和第三種之間,沈家看上了林斌的才能,想要招攬他,所以讓沈希乾出面撮合沈碧君和林斌,可同時也為了盡量保住沈家的根脈,也要求林斌和沈碧君第一個兒子要姓沈。

  不過這些都是家事,沒有人會出去宣揚的,雖然說林斌做出來過翡翠西瓜,可又能夠有多少人相信,那樣的一個寶貝會是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做出來的呢。

  “把東西拿過來把。”錢苡仁對身後跟著的家僕招招手說道。

  一個方方正正的包袱放在了石桌上,錢苡仁上前打開,露出了一個十分精美的楠木箱子,打開後從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一個瓖嵌著金銀的玉碗。

  可是看到了那個玉碗後,林斌卻有些失望,這頂多也就算是一個金瓖邊玉刻碗,在玉碗的邊沿上瓖嵌著一圈金邊,玉碗上刻著鐵線蓮的圖案,不過這頂多算是金玉結合件並不是真正的金銀錯工藝。

  “好一塊玉瓖金,恐怕花費了錢東家你不少銀子吧。”

  旁邊那個自稱是明月坊的張掌櫃的奉承說道。

  林斌撇了撇嘴,卻沒有說什麼,只有外行才會叫這個玉瓖金,看來明月坊的掌櫃的水平也就是一般般。

  這種玉器上瓖金的工藝在應該叫做金銀錯,最早出現在商周時代的青銅器上,主要用在青銅器的各種器皿,車馬器皿及兵器等器物上的裝飾圖案。表現手法就是在器物的表面上繪出精美的圖案,然後再依照圖案的形狀鏨出槽溝。將純金或純銀拉成細絲或壓成薄片嵌入圖案中,而後打磨平整,拋光磨亮。使所表現的圖案形成強烈的色澤差別和耀眼的金屬光澤,顯得更為突出、雍容華貴、絢麗多彩。

  在後世,用金銀錯工藝和金銀錯瓖嵌寶石工藝制成的玉器,多見于清代的乾隆年,明朝這個時候的卻極其少見。

  先前跟張掌櫃作對的叫陳昌,是陳記玉店的老板,听到張掌櫃的這樣說,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這分明用的是金銀錯的手法,而且我看器形獨特別致,玉碗上雕刻的是鐵線蓮,應該算是來自韃靼國的東西。”

  听到陳昌的話,錢苡仁不由點點頭,說道︰

  “陳掌櫃說的不錯,這是我從一個邊地軍戶人家買來的,說是從那些瓦刺人手中得來的。”

  听到錢苡仁這樣說,張掌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眼珠一轉,看到了一邊站著的林斌,開口說道︰

  “少東家緘口不語呢,難道說是感到有問題?”

  林斌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個張誠還真是得寸進尺,不由開口說道︰

  “這個的確不是玉瓖金!”

  听到這個,張誠的臉色不由一變,方才陳昌說那番話的時候,他發現林斌的眉頭皺了皺,還以為他發現了其中不妥之處,想他年紀輕輕,嘴門不嚴,一問之下,估計就要說出來,誰知道林斌一張嘴,卻先否認了張誠自己的判斷,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6
初來乍到 第四十七章 鑒寶爭鋒 林斌博學(2)
明月坊的張誠耍心機反被林斌捉弄了一把,臉色端是有些難堪,語氣變得有些不善,說道︰

  “這麼說少東家認識這東西了?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也好漲漲見識,免得以後打了眼。”

  這話說的確有些誅心,意思也很明白︰你不是說我不對嗎?那你肯定是知道了,那就說出來听听吧,要是說你也不知道,那你在這里瞎扯個毛啊。

  至于說出來之後,會不會承認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反正現在卻是要林斌給一個說法。

  而看到張誠自討苦吃,陳昌也難得的高興,現在看到張誠想要難為林斌,不由開口說道︰

  “張掌櫃的,這大過年的你都這麼大人了,還跟一個小輩較勁,那張老臉還要不要啊。”

  一句話卻將張誠臊了一個大紅臉,他狠狠的盯了陳昌一眼,隨後又轉過來看著林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咱們這玉玩行有‘達者為先’的規矩,既然少東家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自然是要討教一下的,怎麼說是為難的呢,難道說陳東家怕了不成?”

  錢苡仁反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再說的陰暗一點,這種同行間的爭斗十分的正常,只要不是鬧了僵局,他倒是樂得看熱鬧,這大過年的難得找個樂子,他自然是不會出面阻攔了。

  至于不痛快的大概就是林斌了,陳昌那句話看起來是好意,可仔細一琢磨這里面的味道可就不對了,油和水都是液體,似乎沒有多大的差別,不過要是澆到火上,這里面的差別就打了,剛才看起來陳昌是在勸說張誠,可是兩人本來就如同貓和老虎一樣,見面就掐,現在他冒出來勸說,張誠要是能听才怪,這點道理他能不知道呢?可他還是這樣做了,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想通了這點,林斌對這兩個同行可就欠奉好感了,本來還猶豫是在錢苡仁的面前說破這件事情,是否會讓兩個人難堪呢,現在卻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有了,索性開口說道︰

  “不過這個玉碗用的卻也不是金銀錯的手藝。”

  這一句話一出口,頓時惱了一個,喜了兩個,陳昌惱了,他在玉玩行也混了十多年的光景,現在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指責自己說錯了,面皮如何能夠掛得住;張誠喜了,這下子陳昌不用在那里得瑟了,且不說林斌分析的到底是對是錯,反正兩個人都是批了,一塊玩玩兒,恩,典型的陰暗心理,至于另外一個喜的就是那個躺著比站著高的錢大胖子,這也是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主兒,事情越熱鬧他越是高興。

  陳昌面子被駁,心情肯定好不到那里去,可是旁邊可還站著一個張誠呢,剛才他還冷嘲熱諷說人家張誠沒有長者風度呢,可不能轉眼間就讓人笑話回去,所以還是強打著笑容說道︰

  “哦?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畢竟在這玉玩行,高手雲集,難免有打眼的事情發生,少東家有其他的見解何不講出來,大家商議一下呢。”

  說這番話的時候,陳昌已經極力的壓制心中的怒火了,可是話說出來卻還是包含火氣,不過長者的風度反倒是留下了,比起張誠還要好一些。

  “是啊,是啊,這鑒寶大會為的不就是互通有無嗎,免得大家以後再吃同樣的虧。”錢苡仁也在一邊說道。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同行是冤家,鑒寶的初衷雖好,可是涉及到了利益,難免就有些走樣了,可是錢苡仁這番話出口,林斌要是再不說的話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表面上十分客氣的說道︰

  “既然幾位抬愛,我也就班門弄斧了,要是有什麼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兩位前輩指點一下。”

  這番話說出來,張誠和陳昌兩個人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點,礙于情面也都點了點頭,沒有人再說暗中尖酸刻薄的話了。

  林斌接著說道︰

  “其實這金銀錯的手藝原本不是用在玉石上的,最早出現在商周時代的青銅器上,主要是器皿,車馬器皿和兵器等器物的裝飾圖案上,先畫圖,然後在照圖鏨出槽溝,將純金或純銀拉成細絲或壓成薄片嵌入圖案中,最後是拋光磨亮,讓器物上的圖案顯得突出絢麗,而且因為圖案使用的是金銀,也更顯得雍容華貴。”

  張誠點了點頭,雖然對林斌的印象不太好,不過林斌這番話說得卻是中規中矩,雖然沒有出彩的地方,可是所說的內容十分的準確,

  “恩,這些倒是沒錯,看來少東家對這個有了解。”

  投桃報李,既然人家張誠率先說出話表示善意,林斌也不可能蹬鼻子上臉,也是客氣的說道︰

  “那里那里,跟你這樣的老掌櫃的比,我的經驗還要差上好多呢,以後少不了要找您請教的地方。”

  一番順毛的馬屁拍過去,張誠的心中也總算是好受了一點。

  看到林斌跟張誠走得近乎,陳昌心里頭卻不是滋味了,不由開口說道︰

  “別光顧著套近乎,先說正題!你還沒有說為什麼這個玉碗不是金銀錯手藝呢。”

  不識抬舉!林斌心中微怒,雖然知道自己只是被殃及的池魚,林斌卻還是無法釋懷,索性看著陳昌說道︰

  “方才陳東家說這玉碗是韃靼人的,其實並不準確,據我所知在西南也有一個古國叫做痕都斯坦,該國有善琢玉的匠人,可以在玉器上瓖嵌金銀和寶石,而且器形獨特別致,圖案是以類似鐵線蓮或鐵線蓮和菊花等植物為主體,而且無論是造型做工或者是紋飾圖案都具有濃厚的伊斯蘭風格。”

  林斌光顧著順口,可是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雖然說後世一貫都是稱呼伊斯蘭,可是誰知道這年頭到底是怎麼個稱呼呢,果然听完他說話之後,張誠和陳昌臉上露出了一絲畢節,而錢苡仁更干脆,直接開口問道︰

  “伊斯蘭風格?伊斯蘭是什麼東西?”

  “伊斯蘭就是回回人所信奉的教派,跟我們的佛教和道教一樣,只不過他們信奉真主,自稱是穆斯林。”

  听到林斌這樣解釋,眾人總算是明白了,可是隨後錢苡仁卻開口問道︰

  “我自從做生意以來,走南闖北的十多年,自認為見多識廣,誰知道今天听少東家這樣一說,才知道自己是那井底之蛙了,真是不知道少東家如此年輕為何卻知道這麼多呢。”

  林斌卻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跟自己家里人還能扯個謊,家人就算是不相信也不會過多的追究,可是在外面卻就不一樣了,索性不開口,讓他們猜測去吧,指不定他們自己還能想來一個十分合適的借口呢。

  “可是為什麼說這個玉碗不是那個什麼金銀錯呢?”

  錢苡仁這句話算是問出了張誠和陳昌的心里話,听到了這個,他們兩個不由都豎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林斌是如何說的。

  “這個玉碗上面圖案主體的確是鐵蓮花,這點陳東家說的沒錯,可是你看著金邊卻只是箍在碗邊。如果說這個用金銀錯手藝來做的話,那麼這朵鐵蓮花的邊沿全部都應該被刻出溝槽,將金銀打成細條嵌在里面,這是最為考究手法的,首先溝槽深淺寬窄要一致,而金銀細條的打造也要十分的合適,否則的話,瓖嵌上去之後就會脫落或者嵌不到位的情況。而這個玉碗雖然有說有金有玉,可是一點金銀錯的特點也沒有,所以我說這個不是金銀錯的手法。”

  听到林斌這樣說,張誠和陳昌都皺起了眉頭,對于林斌所說的他們也是將信將疑,畢竟無論是身份還是資歷,林斌都站不住腳,可是方才所說的似乎都是若有其事的讓子,而且對于金銀錯工藝的手法和特點都作出了較少,要不是以前就知道,肯定說不出這樣圓滿的話,這讓兩位玉玩行的老前輩都犯了愁。

  礙于身份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再提反對的意見,可是這里面也有疑惑所以也不可能贊同,兩個人都感到有些頭疼了,一邊的錢苡仁似乎是熱鬧看夠了,再次出來為兩個人解圍,他看著林斌說道︰

  “听少東家對金銀錯手藝知道的這麼確切,而且方才所說的也有板有眼,莫非在霽月齋中也有類似的東西?”

  林斌搖了搖頭,說道︰

  “霽月齋有沒有我不太清楚。”

  “可是听少東家的意思,似乎是見到過真正的金銀錯,難道說是少東家家傳寶物?”

  林斌笑了笑,隨後看了看錢苡仁和正用期待目光看著自己的張誠和陳昌,說道︰

  “真正的金銀錯我的確是見過,是一套茶具,清一色的白玉,雖然說質地不能跟和田玉比,可是也差不了多上,最主要的是胎薄如蟬翼,手放在上面,透過胎壁連掌中紋都能夠看的清楚,最讓人竟然的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畫著精美的圖畫,金絲銀條瓖嵌在上面,還有不少的寶石瓖嵌在上面,絕對的雍容華貴。”

  張誠和陳昌還要追問下去,可鈺福祥的伙計卻已經滿院子招呼那些過來參加珍寶大會的人了,無奈之下幾個人也都下山去了。

  ps︰有關更新的情況,恩……這個……那個……好吧我承認我自己偷懶了,存稿用盡了,這兩天決定加班加點了,希望能夠攢出來點,其實也不能怪小弟,畢竟俺跟那些專業的不能比,更何況小弟碼字的速度並不快,希望大家能夠原諒一下,好了不廢話了,我自覺的滾去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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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 第四十八章 獅虎斗
因為在滄浪亭那邊耽誤了時間,這次林斌趕到明道堂的時候,里面已經有了不不少人,上午曹吉帶著雷司偉獨霸一張桌,到了下午,還是一般的情況,至于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斌也懶得打听。

  走進門口後,林斌目光不由左右掃視了一下,想要找到劉開林,下午就該輪到霽月齋和鈺福祥兩家展示自己的玉器了。

  “周小哥!來這邊。”

  忽然間有人喊道,而眾人的目光也被這聲呼喚吸引了過去。

  循聲望去,林斌卻看到早上坐在曹吉身邊的雷司偉正站著對他點頭,看到眾人都正在看著自己,任憑林斌自詡還有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慌亂下也顧不得找劉開林了,徑直走了過去。

  “三少,我在這里呢。”

  等走到了曹吉的桌子那邊,林斌才看到劉開林的座位就在鄰桌,而且湊巧的是正好就在雷司偉的身後,從門口的角度看過器,當雷司偉站起來的時候剛好擋住,所以林斌方才巡視了那麼一會兒卻沒有看到。

  “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等下三少跟我一起上去,還是在下面等著?”劉開林低聲問道。

  一起上去?林斌腦子閃過了這個想法,可是很快就被排除了,他現在跟沈家還有些說不清楚,既沒有訂婚也沒有拜堂,光是紅口白牙的說了一句,說不定那一天神家人不高興了連退婚的手續都不用走,想到這里他回答說道︰

  “算了吧,我還是下午明天賞寶的時候才上吧,今天這時候我上去不太合適。”

  這邊林斌還沒有坐下呢,錢苡仁卻滾了過來,笑眯眯的看著雷司偉,招呼說道︰

  “雷掌櫃,好久不見了。”

  雷司偉看到錢苡仁,不由笑著說道︰

  “錢少爺,是有好些日子不見了,前兩天老太爺還跟大少爺還念叨著你呢,說你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去過了。”

  听到雷司偉說這個,錢苡仁有些訕訕的笑了一下,有些畏懼的看著曹吉,說道︰

  “見過曹世伯。”

  曹吉點了點頭,說道︰

  “坐吧。”

  听到曹吉的話,錢苡仁才乖巧的坐在了一邊,不過他這樣的那個做出了乖寶寶一樣的動作,不由讓人感到好笑,就好像是看到了大象跳芭蕾一樣。

  看模樣,林斌就知道錢苡仁的跟曹吉認識,不過想想也正常錢家雖然說是在江南這一帶,可是生意的重點卻在北邊,而曹家更是從邊地起的家,祖輩上認識倒也不奇怪了,林斌對這些八卦的事情實在是分不出心來關心,他正在腦子里面把下午要出場的幾個玉店過一遍,好做到心中有數。

  要是說上午的玉器都是人間寶物的話,那麼下午這些露面的就應該算是天下奇珍了,比起上午那些小店,下午露面的都是一些有實力的店鋪。

  其中的琳瑯閣是霽月齋最輝煌時候也不敢忽略的對手,甚至可以說在鈺福祥橫空出世之前,甦州這塊地面上的第一第二幾乎每天都是在琳瑯閣和霽月齋之間中爭奪的,甚至有一兩年的時間,琳瑯閣力壓霽月齋成為甦州玉玩行的魁首,這種情況一直到霽月齋湊齊了豪華的七大檔頭陣容才結束,雖然說這幾年琳瑯閣也走了下坡路,可畢竟是有底蘊的老店鋪,無論是聲望還是實力都不是說跨就跨的。

  而另外一家比較有實力的商家卻就有些意思了,甚至嚴格的來說根本就不算是玉玩行的,那就是經營古董文玩的百雅軒。百雅軒主要經營的是文玩,也就是平常所說的古字畫和一些瓷器,還有就是玉器了,不過到也不算是過界,畢竟玉玩也算屬于文玩行的一種。

  這百雅軒雖然說不專精做玉器,可是卻有些門路,每年都要來這珍寶大會上轉上一圈,而且每每都能夠別出心裁的拿出來一兩件讓人驚嘆的玉器來,久而久之竟然在玉玩行也打出了一片天地,而且因為是多項經營,有了多選擇的可能性,往往客人去到了百雅軒可能並不僅僅是買一兩件玉器的事情,也有可能買兩件漆器或者是字畫瓷器之類的裝飾物,生意十分的紅火。

  上午是一些百國征戰的春秋,到了下午就要說是七雄爭霸的戰國了,因為店鋪大,所以接觸到的東西自然就好,而且大店鋪里面當台的朝奉水平自然也較高,他們都拿不準注意的,別人看的時候自然是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敢輕易的開口,說對了不要緊,說錯了卻就要不僅僅是丟人那麼簡單了。

  幾個龍套一樣的店面上去展示過之後,眾人終于等來了這一天的重頭肉戲,因為百雅軒只有鑒寶一項,所以百雅軒的人先上台,他們的寶物是一件掛件,不過卻是兩塊,成長方形的兩塊。

  百雅軒的人捧著兩塊牌子在各個桌子之間穿梭行走,這就是下午跟上午的區別了,上午的是大家都能夠上去看,下午卻是自認為有水平的才被允許上去仔細的查看,而且要是看完了之後說不出一個一二三來,丟人可就丟大了。

  走到林斌這邊的時候,興許是因為有曹吉和錢苡仁兩大財神坐在這里,百雅軒的放緩了腳步,也讓林斌將那東西看得仔細。

  這種掛件可以稱作牌子,而且上面還刻著文人畫的色彩,追求風雅和閑情逸致,這倒是百雅軒的一貫風格。

  兩塊牌子一面是畫牌,一面是字牌。畫牌上整幅渾然一體,一條江水,還有江邊的幾株枯樹,而江中心有一孤舟,一個身著簑衣的老者正端坐在船中,在他的手中卻是一根釣竿,一縷細細的釣線垂到了江中,最關鍵的確是那根絲線似斷非斷,極其縴細。

  想象一下,小舟、簑衣老者刻畫到一個不足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那根釣線是何等的渺小縴細,可是這玉牌上卻表現的十分清晰,而且最關鍵的是絲毫沒有給人一種突兀的感覺。

  在另外一塊字牌上,則是唐代柳宗元的《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

  旁邊還有一個落款,不能不說這對玉牌掛件的匠心獨運,就因為融入了文人色彩,讓整個玉器顯得格外的風雅,對于那些文人墨客或者是想要附庸風雅的商人來說,這塊玉牌簡直是一塊肥的不能再肥的肉,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看到這個玉牌之後,沒有幾個人敢上去輕易的進行評價,到最後還是請出了琳瑯閣的孟老掌櫃,那也是一個跟沈希乾一樣身份的玉玩行老資格,也算是洞庭湖的老麻雀,幾十年的浸淫讓老頭不僅僅是老資格,而是實打實的有真功夫。

  這塊宋代的玉掛件最後得出了目前最高的價格,將近萬兩的收購價格在玉玩行內也並不多見,這樣價位的玉器都是絕世極品,比起漢武帝文武扳指都還要貴一些。

  如果說百雅軒追逐的是風雅,那麼琳瑯閣追求的就是炫目了,一掛墨玉巧雕松鼠葡萄墜渾然天成,玉質色澤黑白分明,黑白對稱之下顯得十分的耀眼,而在白玉處巧雕一只松鼠,墨玉則刻成黑色葡萄枝。白玉松鼠臥于黑色葡萄枝上,構思巧妙無比,雕琢更是精細絕倫,可謂是渾然天成。

  看到這個東西,不要說是那些小店的掌櫃了,就算是百雅軒的人也不太敢輕舉妄動,畢竟人家孟老掌櫃方才十分的給面子,將那個字畫牌子價錢抬高了一些,讓百雅軒大出風頭,就算是為了孟老掌櫃的器量,百雅軒的人上去後也不可能把那玉器說得太差了,而且這種鑒寶大會上,一般拿出來的都是自家認為最珍貴的東西,考究的就是挑選時候的眼力,和家底。

  眾人誰也不好意思出面,可鈺福祥卻不能看著冷場下去,所以最後還是趙其昌站了出來,看了看那個墨玉巧雕松鼠葡萄墜後,他斟酌了一下後,開口說道︰

  “葡萄成串則喻多,表五谷不損,以喻豐收、富貴,鼠為子,葡萄成串還有這松鼠,合為‘多子’,我看著墨玉巧雕松鼠葡萄墜,紋飾多疏密對比有致,且利用天然皮色巧飾,頗具匠心,琢工也是精細絕倫,倒是一個難得的吉祥之物,我呢也就湊一個喜慶,給這個松鼠葡萄墜出一個吉利點的數字,湊個整吧。”

  听到這個,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高興,百雅軒的字畫玉牌雖然說在價格上稍遜色于琳瑯閣的這個松鼠葡萄墜,可他們畢竟是一個跨行的譜子,能夠單在玉玩這方面跟行內的名店爭上一爭已經十分的滿意了,雖然說沒有獲得三甲,卻也算是滿載而歸了,所以並沒有多少失落。

  可是趙其昌說完這些後卻並沒有下去,而下面的眾人也都知道今天等了一天的好戲終于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霽月齋和鈺福祥,一個是玉玩行的老牌名店,百多年的字號,一個卻是業內新貴,短短的三年時間就有希望穩定魁首,這就決定了接下來的將會是一場激烈的獅虎相斗。
chen890708 發表於 2009-9-2 03:07
初來乍到 第四十九章 玉矛VS白玉碗(1)
  趙其昌身為鈺福祥的大掌櫃,而且身為這次珍寶大會的負責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好機會,他站在大廳中央,沖著周圍的來了一個羅圈躬,等眾人都安靜下來之後才開口說道︰

  “諸位,承蒙各位業內同行和在座的各位東家照料,我們鈺福祥能夠舉辦這次珍寶大會,為了能夠讓大家過的更加開心,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

  “趙掌櫃的請說。”有人在下面應聲說道。

  這一唱一和卻讓林斌感到有些不自在,這鑒寶進行到這里就剩下霽月齋和鈺福祥兩家了,可趙其昌卻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提什麼建議,誰知道這里面到底是有什麼蛾子呢,不由側頭看了看劉開林,卻看到劉開林也是眉頭緊閉,一臉的擔憂。

  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事情到了這一地步,躲是躲不過了,倒不如想象應該如何應對下面的情況。

  “三少,我看這個趙其昌似乎要出什麼蛾子啊?”

  劉開林卻湊過來低聲說道。

  林斌側眼看了看他,笑了一下後,說道︰

  “那又如何?到最後靠的還不是自家的實力,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林斌雖然年紀小,可是前面卻有幾件非常人之舉,現在他這樣說,劉開林听到之後心中也不由安定了許多,坐回去的時候有了不少的底氣,腰桿也挺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劉開林心中已經將林斌當成了自己的主心骨了。

  林斌的擔憂果然不是無的放矢,趙其昌站在大廳中央,高聲的說道︰

  “現在鑒寶只剩下霽月齋和鈺福祥兩家了,何不都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優劣自由大家來評說,至于講解嗎……”稍微緩頓了一下後看著林斌這邊說道,“那就交換評價,不知道劉掌櫃的如何看呢?”

  听到趙其昌這樣說,劉開林不由感到氣憤非常,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趙其昌是要逼著霽月齋跟鈺福祥打一仗對台戲,他站起來剛要說些什麼,卻听到林斌淡淡的說道︰

  “答應他!”

  什麼?劉開林不由一陣意外,趙其昌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擺明了就是設好了陷阱要等著霽月齋了,在這時候明知是陷阱卻還要往下跳,可是他轉念一想,這卻是唯一的辦法,因為,霽月齋退縮不得!

  只要是霽月齋避而不戰,這場對峙中霽月齋就輸了,最起碼在別人的眼中看來是霽月齋害怕鈺福祥,怯場了,所以才會不答應,說起來長,可是這一切在劉開林的腦海中卻猶如電石火光一樣閃過,他溫文爾雅的笑了笑,表面上做出了十分隨意的表情,回答說道︰

  “好,我霽月齋就答應趙掌櫃的了。”

  听到劉開林的話,趙其昌臉上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隨後大聲說道︰

  “把東西拿上來!”

  東西拿了上來,不過卻蒙著一個綢布,看模樣鈺福齋拿出來的似乎是一件條形的玉器,林斌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但凡是條形物做工在精巧方面難免就要稍微差了一點,可是鈺福祥竟然偏偏拿出來這樣的一個東西,絕對是有很大的信心!

  “請吧!劉掌櫃。”

  趙其昌滿臉笑容的看著劉開林,一句話只有五個字,可是意思卻十分的明顯,劉開林也招了招手,讓霽月齋的人將那個螭虎耳白玉碗也拿了上去。

  “請諸位同行過眼!”

  一聲店小二一樣的長聲吆喝後,趙其昌伸手揭開了自家玉器上面的綢布,看到里面的東西,林斌的眼楮不由驟然收縮,身子不由的前傾,不好!

  鈺福祥的展品是一件玉矛,商朝的戈,周朝的矛,這些都是商周十分有代表性的玉器制品,因為玉石本身質地堅脆,而且諸多出土的玉矛和玉戈都沒有使用的痕跡,所以可以知道在商周的時候這些都是皇家用的儀仗武器。

  而鈺福祥拿出來的那柄玉矛,鋒端銳利,兩側有刃,中脊為窄條,通體呈淺綠色,而且還有一個銅質蛇頭餃矛,而蛇頭蛇身上均由綠松石碎塊先搶而成,蛇鱗紋隱約可見,整體的工藝精湛,設計奇巧,就算是林斌自持多了幾百年的見識,這樣的玉矛卻也是第一次見到,而且,玉矛上還飾有勾連雲紋,這在商周的玉矛中十分的罕見。

  劉開林看到那柄玉矛之後也是臉色大變,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來方才有失措的表情,他淡淡的說道︰

  “趙掌櫃的倒是好運氣,竟然連周代的寶貨也能夠弄到,真是佩服。”

  趙其昌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劉開林,說道︰

  “只是運氣好而已,我倒是很想知道這次劉掌櫃的從霽月齋帶來了什麼好寶貝,前些日子你們霽月齋可是動了大手筆,偌大的江南的玉玩行讓你們攪得的一團混亂,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收到好寶貝,哈哈!”

  說到後面,趙其昌禁不住大笑起來。

  劉開林看了看趙其昌,絲毫看不出生氣的模樣,他對著下面的眾人拱拱手,隨後說道︰

  “我帶來的東西,倒沒有那麼老,也就是唐代的玩意,倒也還算是件稀罕物,請諸位過眼。”

  說完後他對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將蒙著玉碗的綢布也拿開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好寶貝呢,原來不過是一個玉碗。”趙其昌只是略微看了一眼,隨後就有些不屑的說道。

  劉開林听到趙其昌這樣的話,不怒反笑,看著他說道︰

  “趙掌櫃真是個急性子。”

  趙其昌囂張不假,可是不代表他是傻子,听到劉開林的話,他就知道這個玉碗肯定不簡單,自己光想著奚落霽月齋的人,看走眼了,不過他卻是不會在口頭上承認的,反倒是故作不屑的說道︰

  “哦?難道說你這個玉碗還能夠有什麼名堂不成?”

  劉開林看了看他,隨後說道︰

  “不說上面李白的詩,張旭的字,光是這油潤的和田料,還有雕工,還入不了趙掌櫃的眼,看來鈺福祥的眼光還不是一般的高啊。”

  其實趙其昌走進了看到玉碗上面的詩句和刻字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操之過急了,他迅速的在腦子中想好了說辭︰

  “的確是件好東西,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過過手。”

  听到他這樣說,劉開林笑著答應道︰

  “當然可以了,鈺福祥這麼大的家業,難道說我還信不過你嗎。”

  听到劉開林這樣說,趙其昌尷尬的笑了笑,他的確是打算裝作不經意把這個玉碗打壞了,可是現在被劉開林點破了,自然就不能那樣做了,小心的將玉碗拿在了手中仔細觀看了一番,隨後在手上把玩了幾下,斟酌了幾下後說道︰

  “筆筆瀟灑磊落,變幻莫測,一道道線條也雕刻的十分的平滑,而且壁薄透光,掌紋可見,整個玉碗完整無缺,花尾螭虎爪勁體壯,顯得氣勢非凡;且拿在手中摩挲,油潤感空前強烈。這樣的油潤,的確只有極品的和田料才有,而且看雕工也的確是唐朝的,不過字畫卻不是我所長。”

  听到這個,林斌不由感到有些慍怒,這個趙其昌還真是一個老滑頭,這個螭虎耳白玉碗,最珍貴的地方並不是在材質和雕工上,如果說沒有李白的詩詞和張旭的字,這個玉碗頂多也就算是一個極品,可是有了那兩樣之後身價就頓然不可同日而語了,那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不過劉開林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趙其昌要耍滑,笑著說道︰

  “這個好辦,百雅軒的掌櫃的就下面,而且這次在做的也有不少懂文玩的,倒也不愁沒人認識。”

  听到這個,下面一些人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尤其是百雅軒的,雖然說他們涉足玉器,可要輪到字畫的話,百雅軒卻是當仁不讓。

  東西交到了百雅軒掌櫃的手中,仔細看了看之後,那個掌櫃的激動的站起來說道︰

  “的確是張旭的草書!”

  听到這個,趙其昌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了,他看著百雅軒的掌櫃,說道︰

  “你再仔細看看,千萬別看錯了!”

  “這……”百雅軒掌櫃的也從初聞張旭草書的狂喜中清醒過來了,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得罪鈺福齋了,正猶豫是不是要明哲保身呢,卻听到有人說道︰

  “東西我來看看吧,雖然說玉器不太懂,不過這字倒也還是難不住我的。”

  趙其昌心中怒火頓生,循聲望去想要看看是誰故意跟自己作對,可是看到了說話的人之後,卻只好賠笑說道︰

  “原來是曹東家啊,沒有想到你老,對這些也感興趣。”

  一邊的雷司偉不由站起來,微笑著說道︰

  “趙掌櫃的有所不知,我們東家當年還曾經中過前朝的舉人,一手隸書連長樂高彥恢都口稱不凡。”

  “長樂高彥恢?可是那個以布衣身份被征召的長樂高彥恢?”

  “難道說著天底下還有幾個高嚴恢不成,難道說趙掌櫃的還怕我們假借他的名頭不成。”看到趙其昌在那里追問,雷司偉不由有些不快了,做生意雖然講究和氣生財,卻不是叫人做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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