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虎狼之師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tjng 2009-10-11 11:00: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0 215188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1-27 19:11
第153章 一舉圍殲之

送走了重山,漆雕子不無擔心地說道:“將軍,重山居然要把北方軍團僅有的兩個騎兵師團中的一個調撥給西部軍團,是不是沒安好心啊?”

孟虎搖了搖頭,肅然道:“那你就小看重山了,他不可能存有這樣的心思。”

“也是。”漆雕子點頭道,“說句公道話,卑職以為重山的確不是這樣的人。”

孟虎喟然道:“重山是個值得尊敬的總督,希望將來我們不會在戰場上相見。”

漆雕子默然,心裡卻想這只怕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除非重山願意效忠孟虎,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次日,清晨。

正在熟睡的孟虎忽然被身下大地的震顫所驚醒,急披衣而起出帳察看時,只見東邊蒼茫的地平線上,大群騎兵正漫山遍野席捲而來,無數高昂的馬頭正在朝陽的照耀下攢動,成千上萬名騎兵將士身披一色的紅色戰袍,幾乎充塞了整個天地,極目所見,延綿無際盡是紅色的汪洋。

當孟虎率領西部軍團一群高級將領和幕僚迎出轅門時,那大群騎兵已經在營前曠野上停了下來,一員身材長大,濃眉大眼,渾身上下充滿驃悍氣息的騎兵將領策馬出陣,來到孟虎面前猛然舉起手中的馬叉敬禮致意。

“指揮官閣下,北方軍團第三師團奉命受你調譴,北方軍團第三師團師團長馬肆風!”

“嗯。”孟虎輕輕頷首。肅然道。“雖然將軍地第三師團不隸屬西部軍團。但無論是北方軍團還是西部軍團。都是帝國地軍隊。都應該為了帝國地利益而戰。本指揮官希望將軍能夠時刻牢記這一點。”

馬肆風右拳鏗然撞胸。昂然道:“卑職唯指揮官閣下之命是從!”

“很好。”孟虎重重點頭。肅然道。“第三師團就地休整。半小時後開拔!”

北方行省。

通往行省首府地大型馳道上。東部軍團地大隊人馬正往北緩緩行進。

李宇的豪華馬車正隨著大隊人馬往北緩緩開進,李宇也是公爵,兼東部行省總督,再兼東部軍團軍團長。

對於這次北上充邊,李宇心裡是很不爽的,原因很簡單,防禦星河帝國可能的南侵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而隨蒙衍西征卻是有大功勞可爭的!現在重山地北方軍團放著自己的地盤不守,卻跟著蒙衍去西征,而守衛北方行省地破事卻讓他的東部軍團來擔當,這算哪檔子事?擺明瞭東部軍團就是後娘養的嘛。

幕僚長羅平安自然知道李宇心中有怨氣,所以也縮在車廂裡打盹,沒去煩他。

李宇正感到心情不爽的時候,車廂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旋即有近衛隊長宏亮地聲音響起:“總督大人,燕王急信!”

“燕王急信?”

李宇眉著眉頭看了羅平安一眼。

羅平安急忙掀開窗簾從近衛隊長手裡接過書信,見李宇沒有伸手的意思便拆開了書信,看完後也皺緊了眉頭,低聲說道:“奇怪。”

李宇問道:“王爺在信裡都說了些什麼?”

羅平安道:“沒說什麼要緊事,就是隱約提起了一個叫岳蒙地學員,不過王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大人好好栽培這個叫岳蒙的學員。”

“岳蒙?”

李宇皺眉想了片刻,還是毫無印象。

這次分配到東部軍團的畢業學員有四十人之多,李宇只和他們見過一面,哪能個個都記住姓名?不過燕王專門來信提起一個剛剛畢業的軍校學員,這事就有講究了,莫非這個叫岳蒙的學員跟燕王有什麼瓜葛?

想到這裡,李宇問道:“老羅,這事你怎麼看?”

羅平安想了想,說道:“大人,要不讓這個岳蒙去小孤城吧?”

“小孤城?”李宇皺眉道,“小孤城只駐紮了一個輕兵聯隊,你地意思是讓那個岳蒙去那個輕兵聯隊當聯隊長?”

羅平安道:“小孤城位於大荒山南麓,靠近墨城,不像大孤城深入大荒山北麓,如果星河鐵騎真的南下,大孤城肯定是首當其衝,所以把那個岳蒙安置在小孤城比較妥當,大人也能就近照顧。”

“也好。”

李宇點了點頭,忽又說道,“不過換個聯隊去小孤城。”

羅平安心頭一跳,低聲道:“大人地意思讓哪個聯隊去?”

李宇悶哼一聲,撇嘴說道:“就讓那個閃族聯隊去吧。”

“呃……”

羅平安聞言一怔,不過很快就會過意來,心忖總督大人還是對燕王沒讓東部軍團參與西征而耿耿于懷啊,調一個閃族聯隊給那個岳蒙去統率,那不是存心為難人麼?一個剛剛從軍校畢業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駕馭的了那此桀驁不馴地閃族暴民?

青州戰場。

河原分兵後,一轉眼就又過去了十天時間。

這十天來,光輝帝國軍在青州戰場的形勢真可謂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尤其是北翼地西部軍團進展最為神速,已經往西北方向足足推進五百多裡,再往前兩百里就是青州和並州交界的黑風嶺了!

蒙衍的中路大軍也是長驅直入,沿途攻破城池無數,甚至連青州首府曲阿城也已經被光輝帝國軍攻佔了,司徒睿的明月帝國軍似乎真的已經軍心渙散了,這十天來根本就沒有進行過像樣的抵抗,這些懦夫連青州首府曲阿城也放棄了。

不過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偌大的曲阿城已經完全成了一座空城,滿城百姓居然撤了個精光,讓人不得不驚歎司徒睿的號召力,要想這麼多百姓背進離鄉離開世代生活的家園,那是很不容易的。

曲阿城外,蒙衍行帳。

朴散之向蒙衍提出了心中的擔憂,說道:“殿下,卑職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啊。”

蒙衍從未懷過朴散之的忠誠,但讓他惱火的是這傢伙總是要提一些讓人不高興的話題,這幾天就一直在他耳邊嘀咕什麼明月帝國軍形跡可疑,司徒睿舉止反常之類的廢知,這次估計是又要舊話重提了。

當下蒙衍很不客氣地打斷朴散之道:“散之先生,如果你想說司徒睿有和秋雨棠那小寡婦有什麼陰謀的話,那可以趁早閉嘴了,簡單的‘以空間換取時間’的策略都看不透,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成天在想些什麼?”

朴散之果然閉嘴了,他只是感覺有些不安,卻又說不出什麼理由來。

蒙衍再不理會朴散之,轉頭問史彌遠道:“彌遠先生,南北兩翼進展怎麼樣?”

史彌遠急忙走到懸掛在屏風上的巨幅地圖前,將兩百紅色小旗插到地圖上,說道:“根據快馬傳回的最新消息,北翼的西部軍團已經攻陷青州第二大城列柳城,距離青州、並州交界的黑風嶺已經不到兩百里了。”

“北翼大軍進展好快!”

朴散之忍不住讚歎道,“繞過黑風嶺再往西走兩百里就是黑風口了,這可是明月帝國北方各州軍隊南下中州的必經之路啊,西部軍團只要攻佔並且守住黑風口,那就掐住明月帝國北線援軍的咽喉了!”

蒙衍的眉頭霎時蹙緊了,孟虎的西部軍團進展如此神速,這讓他感到很不爽!

當下蒙衍也沒心思問南翼大軍的進展情形了,吩咐史彌遠道:“彌遠先生,明天開始大軍加快推進速度,十天之內本王要在虎嘯關舉行慶功宴!”

虎嘯關。

秋雨棠再次來到了虎嘯關,不過這次她不是輕車簡從來的,而是帶來了禁衛、近衛兩個皇家軍團,不過近衛軍團中的三個師團已經調入司徒睿的東征軍序列,所以現在的近衛軍團實際上已經只剩下一個師團了。

明月帝國軍的禁衛、近衛軍團不是從各大地方軍團抽調老兵組成的,而且建制也和各地方軍團一樣,都只有四個師團,不像光輝帝國,近衛軍團擁有五個師團,禁衛軍團更是擁有六個師團,兩個皇家軍團就相當於三個地方軍團了。

虎嘯關城守大廳裡燈火通明,一場事關明月帝國生死存亡的軍事會議正在進行。

司徒睿手指地圖,非常肯定地對秋雨棠說道:“殿下,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光輝帝國的西征大軍的確已經分兵了,而絕不是什麼兵之計,從旗幟、鎧甲和戰袍制式可以判斷,北路的應該是西部軍團,南路的應該是北方軍團,剩下的近衛、西北、西南三個軍團都集中在中路,這一路應該是主力!”

秋雨棠的柳眉霎時蹙起,明亮的眸子裡已經浮起一絲懾人的神采。

司徒睿吸了口氣,接著說道:“殿下,光輝帝國軍兵分三路,其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切斷南北兩個方向的援軍,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集結兩大皇家軍團,再輔以老臣的東征軍,一舉擊破蒙衍的中路主力,不過坦率地說,老臣以為勝算不大;二是老臣率青州軍團殘部死守虎嘯關,殿下親率兩大皇家及東征軍大部首先擊破敵軍北路偏師,再匯合並、雲、定州三大軍團迂回敵中路主力身後,一舉圍殲之!”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1-28 00:35
第154章 天羅地網(二合一章節)

司徒睿話音方落,大廳裡忽然響起質的聲音:“老將軍,為麼首先擊破的是北路偏師而不是南路偏師?據在下所敵,北路偏師的主將就是孟虎,而南路偏師的主將是重山,相比之下,重山顯然要比孟虎更容易對付。”

眾人的目光霎時轉向剛才說話那人。

在明月帝國軍中,敢質司徒睿的人可不多,而蕭浪就是其中一個!

蕭浪的父親是帝國宰輔蕭成梁,而他的母親則是當今皇帝秋風勁的皇姑母,論血緣,蕭浪是秋風勁的表弟,也是秋雨棠的表兄,正因為這層血緣關係的存在,原本是外姓人的蕭浪卻當上了近衛軍團的軍團長。

八王之亂中,蕭浪追隨秋雨棠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如今也算是明月帝國軍中聲名顯赫的名將了。

“蕭將軍問得好。”

面對蕭浪的質,司徒睿神情從容地說道,“老夫之所以選擇孟虎的北路偏師為首先擊破的物件,就是因為他比重山難以對付。”

“根據潛伏在洛京城內的細作傳回的消息,現在的孟虎已經是光輝帝國人盡皆知的帝國英雄了,蒙恪甚至還在凱旋大道專門為他舉行了盛大的凱旋儀式,這可是光輝帝國近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不瞞各位,老夫東征之所以落敗,也全是拜孟虎所賜!”

“如今的孟虎已經是中土世界名聲赫赫的名將了,殿下如果能夠殲滅敵軍的北路偏師並生擒或者斬殺孟虎,就會對敵軍的士氣造成重大打擊,而帝國的將士就會士氣大增,此消彼長之下,這場衛國大戰,帝國的勝算將大大增加!”

“說得好!”秋雨棠輕輕地。卻是語氣堅定地說道。“小王完全支援老將軍地提議。”

蕭浪聳了聳肩不再多說什麼了。事實上他剛才之所以提出質並不是因為他真地反對司徒睿地提議。而只是想向大家證明他地存在罷了。年輕人嘛。喜歡向軍中老資格地宿將發難也是人之常情了。不過秋雨棠都說支援司徒睿了。蕭浪也就偃旗息鼓了。

秋雨棠又道:“老將軍。今天地會議就到此為止吧。”

司徒睿點點頭。知道秋雨棠是要和他商量對付北路偏師地事情了。當下對大廳裡地十幾位師團長揮了揮手。東征軍地十幾位師團長就應聲退了出去。偌大地大廳裡便只剩下了司徒睿、秋雨棠還有蕭浪和月王四傑廖廖數人。

秋雨棠輕移蓮步走到懸掛在屏風前地地圖前。輕聲問道:“老將軍。孟虎地北路偏師現在到什麼位置了?”

司徒睿道:“兩天前快馬回報。孟虎地北路偏師距離列柳城還有百余裡。現在兩天已經過去。列柳城只怕已經落入敵手了!”

秋雨棠輕輕頷首,語含憂慮地問道:“列柳城的百姓都撤離了嗎?”

司徒睿歎息一聲,有些落寞地答道:“大部份已經撤離了,不過青州北部多山地丘陵,要組織百姓撤離困難重重,所以……”

秋雨棠輕歎一聲,說道:“小王知道老將軍已經盡力了。”

秋雨棠俏臉上的黯然之色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懾人的英姿,凝聲說道:“也就是說,孟虎地北路偏師現在差不多已經到達列柳城附近了?”

司徒睿點頭應是。

秋雨棠又問道:“並州、定州、雲州三大軍團是否已經集結完成?”

司徒睿說道:“老臣剛剛接到飛鴿傳書,拓跋壽的並州軍團和姚萇地雲州軍團已經完成集結,正準備向黑虎口方向集結,然後南下中州,秦烈的定州軍團則已經在兩天前啟程南下,不過老姚的雲州軍團和老秦的定州軍團都只剩兩個師團了。”

秋雨棠對著地圖略一沉吟,忽然說道:“老將軍,立即向並州、雲州、定州飛鴿傳書,原定計劃取消,令拓跋壽的並州軍團立即改道東南,暗中往列柳城以東運動,令姚萇的雲州軍團往黑風嶺東麓運動,若遇孟虎北路偏師,則就紮營堅守,不可輕易出戰。”

司徒睿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又道:“老秦地定州軍團呢?”

秋雨棠凝思片刻後說道:“姚萇將軍的雲州軍團已經有兩個師團調入老將軍麾下,僅剩地兩個師團恐怕很難擋住孟虎的北路偏師,秦老將軍地定州軍團就先往黑風口方向靠攏吧,必要的時候可以對姚將軍施以援手。”

司徒睿默然點頭。

秋雨棠又問道:“老將軍,東征軍還剩多少兵力?”

司徒睿道:“東征軍累計傷亡近十五萬人,現有兵力二十萬九千余人。”

東征軍籌建時總共調集了十四個師團,除了青州軍團地四個師團以外,還從近衛、應州各抽調了三個師團,又從定州、雲州各抽調了兩個師團,這其中,定州的兩個騎兵師團差不多打光了,雲州兩個師團留守三江和河西基本沒什麼損失,其餘十個師團的損失都差不多。

秋雨棠又問道:“老將軍的青州軍團呢?”

司徒睿肅然道:“還有七萬余人,不過第一師團和第三師團新兵太多,戰鬥力不強,燕長空的第二師團又抽走了兩個主力聯隊,憑藉虎嘯關堅固的城防,擋住敵軍一個月絕對不成問題,如果超出一個月那就很難講了。”

事關明月帝國的生死存亡,司徒睿必須按最壞的結果來估計。

這可是性命倏關的大事,來不得半點大意,一旦出了差錯就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秋雨棠沉吟道:“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太緊了,兩個皇家軍團趕到黑風口只怕都要大半個月的時間,要想對孟虎的北路偏師形成合圍並將其殲滅,也需要時間,樂觀估計需要四十天,保守估計則至少需要兩個月!”

司徒睿肅然道:“老臣……”

秋雨棠擺了擺手,輕聲說道:“老將軍,應州的三個師團仍歸你指揮,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調動水師軍團的四個步兵聯隊參與守關,以這樣的兵力配備,老將軍有沒有信心守住虎嘯關兩個月?”

司徒睿鏗然道:“老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兩個月內絕不讓敵軍越過虎嘯關半步!”

“好。”秋雨棠欣然頷首道,“這樣的話,小王也就可以放心對付孟虎的北路偏師了,蕭浪將軍聽令!”

蕭浪急上前兩步,挺身應道:“卑職在!”

秋雨棠美目裡浮起清冷之色,說道:“原調東征軍地三個師團即日起歸建,令你率近衛軍團連夜出虎嘯關往北,不走大路,專走山間小路秘密北上,每隔三日以金雕傳訊,隨時與本王保持聯絡!”

“是!”

蕭浪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秒雨棠又回身向司徒睿曲膝施禮,低聲說道:“老將軍,雨棠拜別。”

司徒睿急伸手做了個虛托的手勢,連聲應道:“不敢,老臣愧不敢當。”

秋雨棠卻執意以晚輩之禮向司徒睿盈盈下拜,然後起身離開了大廳,目送秋雨棠窈窕的倩影遠去,司徒睿再回頭時卻已經老淚縱橫,他再次想起了戰死沙場的司徒昊,也許是人老了,感情也變得脆弱了,這幾天他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司徒昊。

司徒昊若是泉下有知,也應該感到欣慰了,秋雨棠雖然沒有和他正式成婚,卻已經以司徒家的媳婦自居了,更重要的是,秋雨棠已經準備好了四個方向十八個師團,總共四十多萬大軍,打算在列柳城、黑風嶺四周布下天羅地網,等候孟虎往裡面鑽了!

列柳城,北城樓。

孟虎正攜漆雕子和賈無道登高遠眺。

列柳城是青州北地郡的首府,同時也是青州第二大城市,城市人口超過二十萬,整個北地郡的總人口更是高達八十余萬,不過在西部軍團開到之前,列柳城裡地絕大部份百姓就已經在警備隊的護送下撤離了,只有為數不多地孤寡老人還守在城裡。

“多美的一座城池啊。”漆雕子回頭望著身後的列柳城,悵然歎息道,“就是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這就是戰爭帶給平民百姓的傷害。”

孟虎忽然說了句讓漆雕子和賈無道感到意外的話,“戰爭從來就是朊髒地,血腥的,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願意進行戰爭,可許多時候,人們都不得不為了各種各樣地原因去和敵人進行殊死的較量。”

賈無道忽然問道:“將軍,你認為戰爭有正義和邪惡之分嗎?”

“沒有。”孟虎搖頭道,“戰爭從來就沒有絕對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邪惡,所謂的正義和邪惡只不過是政治家用來偽裝自己的遮羞布,撕去這張遮羞布,所有地戰爭都是醜陋的,骯髒地,血腥的,殘暴地。”

“這是個深奧的話題。”

漆雕子罕見地提出了和孟虎不同地意見,“也許直到人類歷史終結的那一天,都不會有確切的定論。”

“呵呵,老漆說的好。”

孟虎不以為忤,欣然微笑道,“這個話題太深奧了,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想得明白的,人類歷史很漫長,而我們卻只能活短短的幾十年,又何必浪費精力和時間去探討這些狗屁話題?戰爭醜陋也罷,朊髒也,這些都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我們應該想著用有限的精力使自己的人生更加精彩,應該想著在有限的時間裡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為此既使發動戰爭也在所不惜,兩位以為呢?”

漆雕子和賈無道對視一眼,同時向孟虎抱拳作揖道:“卑職願效犬馬之勞!”

孟虎大手一揮,把這些玄奧的話題拋在腦後,然後說道:“現在我們再來說說這場西征吧,河原分兵到現在也已經十天了,我軍已經深入青州腹地五百里,蒙衍的中路大軍也已經打下曲阿,距離虎嘯關也不遠了吧?”

漆雕子道:“一旦知道將軍的北翼大軍已經拿下列柳城,再加上史彌遠的推波助瀾,蒙衍一定會深受刺激,然後揮師直逼虎嘯關,也就是說,刺激蒙衍的目的已經達到,卑職以為現在可以減緩行軍速度了?”

賈無道點了點頭,不無遺憾地說道:“遺憾的是我們在明月帝國軍中沒有內應,所以無法知道司徒睿和秋雨棠現在在幹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肯定已經知道我們兵分三路的事情了,說不定秋雨棠已經在策劃怎麼對付我們了。”

“那就讓那個青春小寡婦放馬過來吧。”孟虎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肌肉虯結的胳膊,低笑道,“任她布下天羅地網,本指揮官也能把她捅成篩子,嘿嘿!”

漆雕子和賈無道再次對視一眼,臉上同時流露出極其曖昧地表情。

孟虎沒有理會漆雕子和賈無道的齷齪想法,接著又道:“從今天開始,上午推遲兩小時開拔,下午提早兩小時紮營,每日行軍不得超過三十裡,另外,再傳令給熊霸天,讓他的蠻騎把偵察範圍擴大到兩百里!”

漆雕子和賈無道同時抱拳恭維道:“將軍英明。”

孟虎思緒再轉,忽然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算算時間,遠在洛京的蒙恪差不多也該知道這邊的事情了,不知道他會不會下令蒙衍撤回曲阿,固守青州呢?不過現在蒙衍已經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了,就算蒙恪阻止,蒙衍只怕也不會聽了吧?”

洛京,燕王府邸。

蒙恪已經按到了曹墨從西陵發來的飛鴿傳書,這封信是蒙衍以快馬送回西陵又讓曹墨轉呈的,改變青州戰略並且兵分三路這麼大地事情,蒙衍也沒打算隱瞞,因為他想瞞也是瞞不住的,皇叔在西征軍中不可能沒有耳目。

看完這封信,蒙恪地眉頭就皺緊了,心忖衍兒簡直就是胡鬧,他怎麼可以拿五十萬帝國將士的性命去冒險?如果按照青州戰略一步步去走,帝國將穩操勝券,又何必為了節約這三五年時間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送信來的兵部大臣葉浩天勸聲:“王爺不用擔心,殿下年輕難免意氣用事,可彌遠先生智計過人,散之先生也是老成持重,既然兩人都沒有反對這份計那就說明戰場的局勢地確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明月帝國所面臨地局勢也許要比我們預想的嚴峻得多吧。”

“唉,現在就算本王去信阻止只怕也來不及了,南北兩翼大軍都已經分出去了,再收攏的話又得耽擱多少時間?前線將士也難免思想混亂,軍心動搖,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衍兒的分兵計畫能冒險成功了。”

蒙恪歎息一聲,又問道,“葉大人,北邊有沒有最新的動靜?”

“有!”

蒙恪一提起北邊,葉浩天的臉色立刻變得沉重起來,低聲說道,“卑職剛剛接到李宇地飛鴿傳書,正要向王爺稟報呢,李宇來信說北邊的星河帝國已經有動靜了,而且弄出地動靜還不小!”

蒙恪聞言臉色微變,沉聲說道:“葉大人請說。”

葉浩天道:“根據最新掌握的消息,已經至少有五萬騎兵在漠南城完成了集結,還不斷有更多地騎兵源源不斷地從更遠的地方趕來,李宇估計這次南下地星河驃騎不會少於十萬騎,而且會在半個月內南下!”

蒙恪急道:“李宇的東部軍團到位了嗎?”

“已經到位了。”葉浩天道,“李宇的四個步兵師團已經分別進駐北方行省各大城市,防禦重點是北方行省首府墨城以及深入大荒山北麓的大孤城,烽火示警機構也已經準備就緒,一旦發現敵軍,烽火就會立刻引燃,附近百姓就能提前避入最近的城池。”

“嗯。”蒙恪點頭道,“星河帝國的驃騎雖然很厲害,可他們沒有步兵,只要做到奸細排查工作,防止敵軍細作滲入城內,他們就別想攻陷我們的城池,唯獨聚居在城外屯鎮的百姓容易遭到擄掠,所以烽火示警就至關重要。”

葉浩天點了點頭,肅然道:“既然是這樣,那卑職就再發一道急遞,責令李宇再派人檢查一遍北方行省所有的烽火臺,確保萬無一失!”

蒙恪輕輕頷首,嘴巴動了動可最終卻又沒說出什麼來。

葉浩天見蒙恪神情焦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這位王爺想必是在擔心他的那位私生子的安危吧?李宇在信中倒也提及了岳蒙的安排,這小傢伙被安置在大荒山南麓的小孤城,倒是沒什麼危險,不過好像成了閃族聯隊的聯隊長,似乎日子不怎麼好過,李宇這是在向王爺表示心中的不滿吧?

可這話也不好明著說,畢竟岳蒙是燕王私生子地事可不能亂說。

想了想,葉浩天還是非常隱晦地提了一句:“王爺,聽說分派到東部軍團的那四十名學員表現都挺不錯,其中表現最優秀的那個岳蒙更是被李宇委以聯隊長重任,聽說已經趕去小孤城上任了吧,呵呵。”

“是嗎?”

蒙恪蹙緊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了,“這些小傢伙還挺爭氣的,呵呵”

小孤城,閃族聯隊駐地。

行轅大廳,閃族聯隊的五位大隊長正圍坐一起說著帶葷的笑話。

閃族其實是生活在死亡大沙漠裡的原住民,按照中土世界地等級劃分,閃族人其實就是野蠻民族,不過歷史上曾有一支閃族軍隊追隨光輝大帝征戰四方,為帝國的創建立下了赫赫戰功,所以閃族人就擺脫了蠻族地奴隸命運,成了光輝帝國的合法公民。

千百年來,絕大部份閃族人已經融入帝國變成了中土人,但仍有部份閃族人執著地居住在死亡大沙漠中的幾大綠洲裡,這部份閃族人延續了祖先驃悍和桀驁不馴的性格,也成了東部軍團的絕佳兵源,東部軍團四大師團,每個師團都有一個閃族聯隊。

閃族人普遍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可謂重裝步兵地最佳兵源選擇。

五位閃族大隊長正說得高興時,一名斯斯文文、身材瘦削的年輕人在東部軍團第一師團幕僚長羅盛地陪同下來到了閃族聯隊駐地,看到羅盛,五位閃族大隊長雖然停止了說笑,卻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羅盛也沒有生氣的意思,閃族人的桀驁不馴和他們的驍勇善戰同樣出名,這樣的場面他已經司空見慣了,羅盛簡單地說了幾句,就留下那斯斯文文、身材瘦削地年輕人走了,五位閃族大隊長也終於知道這個年輕人叫岳蒙,今後就是他們的新任聯隊長了。

迎上五位閃族大隊長吃人般地眼神,岳蒙卻顯得很淡定,抱拳作揖道:“各位同僚,今後我們就是戰友了,還請多多關照。”

“關照不敢當,你是聯隊長嘛。”一名長著大鬍子的閃族大隊長表情冷漠地說道,“今後我們聽你軍令就是了,你讓我們往東我們就得往東,讓我們往西我們就得往西,讓我們給你倒洗腳水,我們也得乖乖聽令不是?”

“這位大哥說笑了。”

岳蒙微笑道,“我是你們地聯隊長不假,可你們卻不是我的奴隸,我也不可能把你們當成奴隸來使東喚西,從今天開始,我要和你們同生死、共榮辱,閃族將士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閃族將士睡帳蓬我就絕不睡牙床。”

五個閃族大隊長相顧愕然,岳蒙這番話顯然出乎他們地預料。

說起來,閃族聯隊的桀驁不馴一半是性格使然,一半卻是中土人給逼的,因為中土人從骨子裡瞧不起閃族人,閃族聯隊裡也有不少中土軍官,這些軍官常常把閃族人當成自己的奴隸使來喚去,久而久之就引起了閃族人的反感,甚至鬧得勢如水火。

大鬍子隊長皺眉道:“你真要和我們同生死,共榮辱,還要同鍋吃飯,同帳睡覺?”

“當然。”岳蒙語氣不重,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我說到就一定做到,否則就不配當你們的聯隊長。”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1-28 17:23
第155章 明月帝國中興有望

青州,北地郡。

西部軍團正沿著官道往黑風嶺方向緩緩行進,孟虎則和漆雕子、賈無道在近衛隊的護衛下四出察看地形,經過一條大河邊時,忽然看到河對岸有一座險峻的山峰,一道飛瀑就像是從天上傾泄下來似的,一頭紮入大河,景象蔚為壯觀。

正好人馬也走得累了,孟虎便下令就地休整,然後把漆、賈兩人叫到面前,問道:“這是什麼山?”

漆雕子在河岸邊攤開地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相對應的位置,只得苦笑搖頭道:“將軍,這地圖上找不到這座山的位置,甚至連這條河叫什麼河也沒有標明,看來兵部提供的這份地圖可靠性很差啊。”

孟虎皺眉道:“這麼大一條河居然都沒有標出來,真不知道帝國的情報部門是幹什麼吃的?”

“唏律律……”

孟虎話音方落,一陣亮的馬嘶聲忽然震碎了河邊的寧靜。

孟虎和漆雕子、賈無道聞聲回頭,只見張興霸正牽著烏雲蓋雪在河邊飲馬,可不管張興霸怎麼摁下馬頭,烏雲蓋雪就是不肯喝大河裡的河水,而別的坐騎卻早已經開始暢飲了,這些馬匹已經走了一段不短的山路了,早就渴了。

孟虎便皺眉問道:“興霸,怎麼回事?”

“卑職也不知道。”張興霸撓了撓頭,苦笑道,“烏雲蓋雪不肯喝水!”

“怪了。烏雲蓋雪為什麼不肯喝水?”漆雕子惑然道。“從早上開拔到現在它可是滴水未進。按理早該渴了。這河水很冰。人喝了要拉肚子。可馬喝了卻沒事啊。它為什麼不肯喝呢。莫非這河水有問題?”

“呃。好疼。肚子好疼!”

漆雕子話剛說完。近衛隊地一名士兵便手捧肚子蹲到了地上。滿臉地痛苦之色。

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相顧駭然。心忖難道這河水真有什麼問題?張興霸更是兩步搶到了那名士兵面前。伸手將他扶起。關切地問道:“石頭。石頭你怎麼了?”

“長。長官。”

名叫石頭地近衛兵嘶嘶地吸著冷氣。痛苦地說道。“我。我肚子疼。好疼好疼。就像有刀子在肚子裡絞……”

賈無道精通醫理,當即上前給石頭把脈,察看症狀。

孟虎也是心頭凜然,回頭看到河邊有幾名士兵正想喝水,頓時大吼道:“都不許喝水!”

那幾名士兵吃了一驚,回頭有些愣愣地望著孟虎,手心裡雖然還捧著水卻再不敢喝了。

就這一會功夫,石頭已經疼得渾身直冒冷汗,一對眸子不住地往上翻,嘴角已經開始吐出白沫來了,更糟糕的是,緊隨石頭之後,又有十多名近衛軍捂著肚子蹲下了,有兩個更是已經疼在地上打滾了。

這還沒完,這十多名近衛軍倒下後,剛剛喝完水正在河邊啃枯草的數十匹戰馬突然間毫無徵兆地躺了下來,然後紛紛開抬四肢抽搐,嘴吐白沫,孟虎雖然不懂醫術,可一看這麼多人和這麼多馬的症狀,就知道是食物中毒了!

賈無道很快就證實了孟虎的猜測,起身說道:“將軍,看症狀是中毒了!”

孟虎神情凝重地望著躺倒地上的十幾名近衛軍和數十匹戰馬,沉聲問道:“還有救嗎?”

賈無道神情黯然地搖了搖頭,低聲答道:“沒救了,毒性很烈,這會已經侵入心臟了。”

“石頭,石頭啊!”

“二呆,老二!”

“山娃子,山娃子……”

賈無道話音方落,河邊就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叫喚聲,就這麼一會功夫,喝過河水的十幾名近衛軍士兵就已經咽了氣,那數十匹戰馬雖然還沒有咽氣,不過四肢的抽搐也正來越無力,顯然也是沒救了。

“好烈地毒性啊!”孟虎凜然道,“興霸!”

張興霸紅著眼睛上前應道:“在!”

孟虎沉聲道:“立即譴快馬回報大隊人馬,就說附近地水源不可隨意取用,定要確定無毒才可放心飲用!”

“是。”

張興霸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孟虎又回頭對漆雕子道:“老漆,你把這座山還有這道河在地圖上標出來,注明河水劇毒,不可飲用,常言道世事難料,誰知道我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經過這裡?真要再次經過這裡又不小心喝了毒水斃命,那可就太怨了。”

漆雕子用鵝毛筆沾了墨水在地圖對應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標出了“毒山”“毒河”字樣,又用小字在地圖邊角注明:毒山之畔有毒河,毒河之水劇毒,人馬飲之立斃!

極天山脈位於明月帝國中東部,正好位於青州和中州之間。

極天山脈南接通天河,中有虎嘯關貫穿東西,北邊幾乎與怒倉山相接,兩山之間只留出了一道峽谷,這道峽谷就是刀劍峽,刀劍峽是明月帝國北方四州南下中州的必經之路,可謂天險,同時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孟虎的北翼大軍如果要截住明月帝國北方四州南下的援軍,那就必須搶佔刀劍峽!

只要西部軍團能夠搶佔刀劍峽,那就等於是掐斷了明月帝國中州與北方四州地聯繫,北方四州的援軍和中州、青州地明月帝國軍就會陷入各自為戰的不利局面,如果重山的南翼大軍再截斷明月帝國南方三州的援軍,那明月帝國就真的要亡國了。

不過,孟虎的北翼大軍要想搶佔刀劍峽,就必須首先搶佔黑風嶺南麓地黑風口。

黑風嶺地處極天山脈與北地郡丘陵地帶的交匯處,山雖然不高卻險峻異常,孟虎地北翼大軍如果要搶佔刀劍峽,就一定要經過黑風口,當然,從青州北地郡前往刀劍峽也有別的路可走,但那就要先往北進入並州,再從並州往西進入雲州,然後再從雲州南下刀劍峽,這樣走的話光是行軍距離就超過千里了。

車轔轔,馬嘯嘯。

虎嘯關前往刀劍峽的官道上,十五萬明月帝國軍正往北隆隆急進,這十五萬明月帝國軍自然就是秋雨棠的禁衛軍團,還有隨行的兩個雲州師團。

秋雨棠的豪華馬車就夾在大軍中間,寬大的車廂裡,秋雨棠美目迷離,正靠在錦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秋憶柔和秋含韻正在替她輕輕捶腿,年僅十三歲的明月太子秋野正手拿炭筆在地圖上作業。

相比孟虎手中那份陋的地圖,秋野面前的這幅地圖就顯得精美多了。

這會地圖上已經紅藍兩色炭筆分別標示出了幾個箭頭,三個巨大的藍色箭頭從帝國邊境的河原城始發,分別指向青州北部的列柳城,青州西部的虎嘯關以及青州東南部的池城,其中指向列柳城的那個藍色箭頭後續還有一個箭頭,又從列柳城指向了黑風口。

不過圍著黑風口和列柳城四周,卻又出現了四道巨大的紅色箭頭,第一道紅色箭頭出虎嘯關向東再折向北,直指列柳城,第一道紅色箭頭從並州向南,同樣指向列柳城,第三道紅色箭頭從雲州往東南,第四道紅色箭頭從定州往南,都指向黑風口,最後一道最大的紅色箭頭出虎嘯關向西,再往北指向刀劍峽。

秋野描完紅藍兩色箭頭又在黑風口的位置畫了個紅色大叉,這才回頭對秋雨棠說道:“皇姑母,野兒已經把你的獵虎計畫標出來了。”

“哦?”秋雨棠聞言坐起身來,欣然伸手道,“拿來皇姑母看看。”

秋野伸手拿起標示好的地圖,恭恭敬敬地遞到秋雨棠手裡,秋雨棠伸手接過地圖,只看了一眼便感到芳心一酸,美目裡居然湧出兩行清淚來,秋野見秋雨棠忽然流淚,不由惶然問道:“皇姑母,野兒的地圖作業不對嗎?”

“不,不是。”秋雨棠伸手拭去俏臉上的淚水,欣然道,“野兒的地圖作業很好。”

秋野偏著小腦袋問道:“那皇姑母你怎麼哭了?”

“皇姑母是高興。”秋雨棠輕笑道,“野兒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軍事天賦,將來一定會成為帝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帝王,明月帝國中興有望了。”

秋野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又問道:“皇姑母,你令姚萇總督的雲州軍團進駐黑風口,是不是打算用他們充當誘餌,來引誘孟虎的北翼偏師入轂?”

秋雨棠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問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

秋野道:“黑風口易守難攻,由姚萇總督的兩個步兵師團駐守,擋住孟虎的北翼大軍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成問題,而有了這十天半個月,秦烈總督的兩個騎兵師團將會出現在黑風口北側,拓跋壽總督的並州軍團就會出現在黑風口東北方向,蕭將軍的近衛軍團就會出現在黑風口南邊,而皇姑母的禁衛軍團以及隨行的兩個雲州師團也將出現在黑風口的西邊,這樣一來,十六個師團四十多萬大軍就能從四個方向對孟虎的北翼偏師形成包圍態勢。”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1-30 00:46
第156章實戰練兵

列柳城前往黑風口的官道上。十幾萬北翼大軍就像一道洪流。順著官道緩緩向前。

從昨天開始。北翼軍的行軍速度便已經從每天六個小時縮短到了四個小時。每天行進的距離也由原來三十裡減少到了二十裡。因為越靠近黑風口。被明月帝國軍包圍的可性就越大。孟虎不能不提高警惕。

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色。孟虎忽然回頭對漆雕子和賈無道說道:“老漆。老賈。這天不對啊。看起好像要下雪啊?”

“嗯。”漆雕子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語含憂慮地說道。“今年的天氣很反常啊。按說這都已經是三月天了。再過十天半個月天氣就該轉暖了。怎麼還會下雪呢?不過天要真下雪。對我軍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雪地行軍困難重重啊。”

“那倒也不見。”

賈無道搖頭道。“'雪地行我軍來說困難重重。對敵人來說何嘗不也是困難重重?困都是同等的。到時候就看誰更能吃苦耐寒了。”

孟虎沒有理會兩人爭論。問道:“老漆。現在到什麼位置了?”

漆雕子從懷摸出地圖。在馬背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著相應的位。苦笑道:“將軍。找不著具體的位置。不過前面好像就是黑風嶺了。黑風口應該也在附近了。過了黑風口再往西兩百里那就是刀劍峽了。”

“刀劍峽?”

孟虎低聲吟道攻佔列柳城到今天也快半個了。從時間上看。秋雨棠早就應該知道我軍兵分三路地消息了。以秋雨棠的睿智不難判斷出我北翼大軍的目標就是刀劍峽。可這個小寡婦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動作呢?”

漆雕子想了想。答道:“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秋雨棠選擇了重山的南翼大軍。不過卑職以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孟虎點點頭。問道:“第二種可能呢?”

漆雕子道:“第二可能就是秋棠正在醞釀一個龐大的計畫所調動的軍隊很可能包括禁衛、近衛、雲州、並州、定州、朔州六大軍團。總兵力將超過六十萬人。因為調的軍隊太多所以要等所有軍隊都趕到指軍區域後秋雨棠才會發動計畫!”

孟虎沉聲問道:“老漆。如果你是秋雨棠。你會怎麼對付北翼大軍?”

漆雕子凝聲道:“果卑職是秋雨棠的話就一定會擬定一個四面合圍中心開花的作戰計畫。簡單地說就是用少量軍隊死守黑風口。拖住將地北翼大軍。然後調集所有能夠調集的軍隊。從幾個方向同時向黑風口靠攏。最終形成合圍之勢。把將軍的北翼大軍一舉圍殲在黑風口外!”

“好一個四面合圍。中心開花!”

孟虎嘿聲道。“嘿嘿這也就是俗謂地釣魚吧?黑風口的少量守軍就是魚餌。秋雨棠是釣者。而我北大軍就是她要釣的那條大魚。不過就算是經驗再豐富垂釣者也會有失手候吧。萬一在她的大軍形成合圍之前。魚餌給吃了呢?這條魚還怎麼釣?”

賈無道戲謔道:“那就只能白白陪上一頓魚餌嘍。”

“哼哼。”孟虎獰聲說道。“秋雨棠真要敢這麼做。我絕對讓他白白陪上一頓魚餌。”

漆雕子的神情卻顯的有些凝重。低聲說道:“將軍。有句話可能您不愛聽但卑職還是說。司徒睿雖號稱中土世界不敗名將。可他也就用兵謹慎而已。所以一生從未吃過敗仗。可這個秋雨棠卻是真正的名將啊。她的智謀。她的用兵絕不是司徒睿能望其項背的。要不然八王之亂時。她也不可能只憑兩個皇家團就擊敗了三百多萬叛軍哪!”

“這個我知道。”孟虎點了點頭。肅然道:“我絕沒有半點輕視她的意思。”

漆雕子又道:“那將軍想過沒有。如果在黑風口耽擱太長時間。讓秋雨棠地大軍攆上來。麻煩就大了!這裡畢竟是青州。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作戰。敵人對這的地形瞭若指掌。而我們卻連地圖都是錯誤的。到時候要想擺脫敵追兵幾乎沒有可能啊!”

“那可不一定。”孟虎說著再度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若有所思道。“就看老天爺肯不肯幫忙了。”

“將軍…”

孟虎話音方落。一騎快馬忽然從方疾馳而來。人未至。淒厲的長聲已經響徹整個中軍。“前方兩百里外發現敵軍。從旗號和鎧甲制式判斷。應該是明月帝國雲州軍團。兵力大約在兩個師團左右!”

“前方兩百里外?那就應該是黑風口了!”

孟虎回頭深深地看了漆雕子一眼。沉聲說道。“老漆。還真讓你料中了。秋雨棠這個小寡婦果然想釣魚!”

“將軍”

漆雕子神情肅穆地道。“卑職認為還是應該慎重。既然明知這是秋雨設下的圈套。我們又何必往裡面鑽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這個不太好吧?”孟虎邪笑道。“秋雨棠這小寡婦難的開門揖客。我們怎麼也給點子吧。呵呵。”

“將軍。”漆雕子微微色變。急。“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

“老漆你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孟著臉色也變的肅穆起來。又道。“大軍就地紮營。如果今夜下大雪。明日就繼續行軍。到黑風口吃了秋雨棠的香餌。而且正好趁機練練兵。如果今夜不下大雪。那就立刻後撤。以最快的速度往天狼關方向轉進。青州戰場這潭渾水我們就不趟了!”

“這……”漆雕子雖然大才卻也不知道孟虎葫裡賣地什麼藥了。當下有些迷惑地問道。“今夜如果下大雪。道路只能是更加地濕滑難行。將軍為何反而要向黑風口行軍'卑職實在是無法理解啊。”

孟虎微微一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極天山脈西。虎關前往刀劍峽的官道上。十幾萬明月帝軍正往北急進。天色雖然已經黑了可秋雨棠卻沒有下令紮營的意思。

馬車裡。秋憶柔悄然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了一眼。便縮回了小腦袋對秋雨說道:“殿下。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

秋含韻搓了搓凍的有些發木的小手埋怨道:“難怪這麼冷。敢情下雪了。”

“唉。”

年輕的明月太子秋野忽然歎息一聲。神情黯然地說道。“往年這時候天都開始回暖了。偏今年天氣異常。又逢敵寇大舉入侵。正是苦了帝國的百姓了。”

秋雨棠美目裡忍不住過一絲欣之色。心忖野兒年紀青青就已經展露出軍事上的天賦。假以時日肯定會成為優秀地軍事統帥更令人高興的是。野兒似乎比皇更加體恤百姓。更有仁君地資質。能有這樣一位能文能武地好太子。真是明月百姓之福啊。

秋雨棠正在感慨時。秋野語鋒一轉忽又問道:“皇姑母。你還沒有回答兒的問題呢。姚萇總督的兩個州師團是否就是引誘孟虎入地誘?”

秋雨棠輕輕一歎息一聲。摸了摸秋野語的小腦袋。說道:“野兒你記住姚萇總督的兩雲州師團不是誘餌。他們是帝國的英雄!是英雄。你明白嗎?”

秋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小傢伙雖然極富軍事天賦。可政治上的見識卻是要靠後天慢慢培養的。姚萇的兩個雲州師團其實就是秋雨棠布下的誘餌。但身為上者。誘餌這兩個字是絕不能從嘴裡輕易吐露的。

黑風口以兩百里。部軍團駐地。

孟虎一覺醒來。只見外光線大亮當下急掀帳而出時。耀眼地光線頓時刺的他本能地閉緊了雙眼。過了好半天才敢再次睜眼。再放眼看時。只見營地四周的陵已經完全被白雪所覆。孟虎一腳踏入大帳旁邊的雪地裡。深沒及膝。這場雪夠大的!

嘎吱嘎吱的踩雪聲。漆雕子和無道一起過來。這兩人都是文弱書生。不像孟虎體質過人。所以都已經披上了厚厚的皮裘。頭上也戴了皮帽。還把雙手攏在衣袖裡。孟虎見了直想發笑。整個一北方來的皮毛販子嘛。

見了孟虎。漆雕子就憂心衝衝地道:“將軍。卑職剛才和無道兄去官道上轉了轉。發道上的積雪差不多都淹過膝蓋了。騎兵還好。可步兵就慘了。這麼厚的積雪。根本就沒辦法行軍了!”

“沒辦法行軍?”孟虎大笑道。“老漆這你可說錯了。如果沒有這場大雪。將士們行軍的確很辛苦。可有了這場大雪。將士們就可以免受行軍之苦了。輕輕鬆就能從這裡走到黑風口了。哈哈哈……”

“輕輕鬆松走到黑風口?”

聽了孟虎這番話漆雕子和賈無道面面相覷。愕然道。“這怎麼可能。雪地行軍最是艱苦。怎麼輕鬆的了呢?”

孟虎微笑道:“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從漆雕子和賈無道地表情。孟虎就知道他們是不知道滑雪這回事的。

要是沒有滑雪板。雪地行軍的確是最難辛的。可了滑雪板那就不一樣了。借助滑雪板和兩枝滑雪杖。西部軍團的將士們就能在雪地上輕鬆行軍。滑雪杖只需輕輕一點。整個人就能嗖地往前竄出老遠。

至於滑雪板和滑雪杖。官道兩側的山上到處都是樹木。有的是材料!

越野滑雪雖然需要一定的技巧。但對於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來說。這實在不算什麼。頂多練半天時間。在雪地上摔上幾跤就差不多能滑著走了。

當下孟虎叫來張興霸。讓他上山砍來兩顆碗口粗細的小樹。砍去首尾只留中間大約兩米長地樹杆然後削成扁平的滑板。再用火烤後使滑板的前緣翹起。然後在滑板中間部位鍥入四枚竹釘。前後各兩枚。距離正好可以卡入戰靴。

將穿出滑板另一面的竹釘尖端削平,。再通過四枚竹釘用麻繩將戰靴綁牢在滑板上。一副簡易滑雪板就製作成功了。孟虎重新套上綁有滑雪板的戰靴。用滑雪杖在雪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嗖地竄了出去。再一點。就已經滑出十幾丈遠了!

漆雕子賈無道還有圍觀的所有將士都看的呆了孟虎腳上就多了這麼一副木板。整個人卻得以雪地上滑行。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嘛有些原本就非常崇孟虎的士兵更是恨不的跪在地上對孟虎頂禮膜拜了。

當孟虎的北翼大軍即將與秋雨棠的明月大軍展開大戰時。蒙衍地中路大軍也終於挺進到了虎嘯關前。昨天夜裡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將虎嘯關關內關外染銀妝裹。份外增添了戰場的肅殺氣息。

嘎吱嘎吱地踏雪聲中。史彌遠正攏著雙手正往蒙衍的中軍大帳而來。

史彌遠剛到蒙衍的中軍大帳外。迎面就見一名斥候隊長正行色匆匆地走來。便停下腳步沉聲問道:“什麼'”

那斥候隊長忙抱拳作揖道:“有重要軍情稟報殿下。”

史彌遠道:“有什麼事就跟老夫說吧。殿下正在休息。”

斥候隊長自然是認史彌遠地。也知道史彌遠是二皇子的座師兼心腹幕僚當下不疑有便他剛剛發現的軍情說了出來:“大人。卑職的第二斥候中隊在離此三十裡外的山谷裡發現了非常可疑的痕跡。”

史彌遠沉聲問道:“什麼痕跡?”

“爐大量的爐灶!”斥候隊長肅然應道。“雖然敵軍已經做了處理。將其中許多爐灶都掩埋了。昨夜更是下了場大雪。可卑職和第二斥候中隊還是大致清點出了爐灶的數量。至少可供十萬人吃飯。大人。這可是整整一個軍團大軍哪這個敵軍團很可能就隱藏在北邊的某處山谷中!”

“這事老夫已經知了。回頭就稟報殿下知道。”

史彌遠說此一頓。又叮囑道。“這事關係重大。千萬不要胡亂聲張。另外看牢你手下地那些個斥候兵。別讓他們到處亂說。以免擾亂軍心!”

斥候隊長神情肅然。凝聲應道:“卑職心裡有數。”

“行了。”史彌遠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回去吧。”

目送斥候隊長遠去。史彌遠忽然低聲自語道:“有一個軍團的明月帝國軍遊弋在虎嘯關外嗎?看來是沖著孟虎的北翼偏師去的。不過在解決孟虎的北翼偏師後。秋雨的大軍就該迂回河原截斷我軍退路了吧?”

史彌遠正自言自語時。中軍大帳裡便傳來了蒙衍的聲音:“外面是彌遠先生嗎?”

史彌遠臉上的陰冷色霎時散去。而代之的則是滿臉諂笑。然後彎著腰進了蒙衍的中軍大帳。笑道:“殿下你醒了。昨天休息的還好吧?”

蒙衍輕唔了一聲。道:“剛才先生和誰說話?”

“哦。剛才啊?”

史彌遠哦了一聲。神自若地說。“剛才是軍團部地幕僚。說是兵部配給的地圖和實際地形有出入。所以來向殿下稟報一聲。已經讓卑職給打發走了。”

“這事啊?”

蒙衍聞言蹙眉道。“這事兵部的確失職了。我們所使用的明月帝國各州軍事地形圖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好多地方與實際地形根本不符。就說這通天河吧。好幾處河道都標錯了。害的小王的大軍多走了不少冤枉路。要不然。早五天該趕到虎嘯關了!”

“對。”史彌遠連聲附和道。“西征凱旋之後。殿下定要責成兵部重新繪製地圖。”

蒙衍擺了手。肅然道:“先不這個了。還是趕緊召集所有師團長以上軍官舉行軍事會議吧。三日之內。小王一定要在虎嘯關的城守大廳舉行慶功宴會!”

黑風口。姚萇的兩州師團兩天前就已經趕到。這會正在緊張地構築營壘。

姚萇能當上雲州總督就說明他不是個笨人對於秋雨棠地獵虎劃他是心知肚明地。不他心裡並沒有什麼怨言。因為姚萇很清楚。此戰事關明月帝國的生死亡。所有人都應當全力以赴。他的雲州軍團也不例外。

至於為什麼是姚萇的兩個雲州師團當誘。而不是秦烈的兩個定州師團。也不是拓跋壽的並州軍團。這完全是客觀條件所決定的姚萇相信秋雨棠沒有私心。不可能存有借機剪除雲州軍團的念頭。

不過姚萇還是迫切地希望秦烈地兩個定州師團能夠早日趕到黑風口。如果秦烈的兩個騎兵師團能夠及時趕到那麼在兩個軍團相加就有四個師團的兵力了。就不比孟虎地西部軍團少了。姚萇沒想過要打敗孟虎他只想過住黑風口。待秋雨棠大軍到來。

不過昨天晚上降下這場暴雪還是讓姚萇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大雪封路。秦烈地兩個騎兵師團行軍速度肯定會大受影響。原定五天能夠趕到黑風口。現在看來十天都未必趕到了。至於秋雨棠的主力大軍。則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可能趕到了。

姚萇現在只希望孟虎的北翼大軍能夠晚幾天趕到。可世事無常姚萇想剛著孟虎的北翼大軍能晚幾天趕到。前方探馬就傳來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孟虎的北翼大軍已經到了。現在離黑風口已經不足二十裡了!

姚萇眉宇間霎時就籠起了一片陰雲。回頭看看身後的營壘。還根本不成樣子。甚至連營壘前的溝都還沒挖好。更別提往溝裡佈設尖銳地鹿角了。就憑一道人高的柵欄。用來抵擋野獸還差不多要想擋住孟虎的北翼大軍。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事到如今。也只能靠雲州將士的肉之軀抵擋孟虎的北翼偏師了。好在黑風口地形相對狹。利於大軍展開。孟虎的北翼偏師雖然佔據絕對的兵力優勢。一次能夠入進攻的軍隊最多也就一個師團!

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空氣。姚萇回頭喝道:“傳令。輜重聯隊立即將所有輜重車輛推到山口外。結成陣第一師團緊依車陣擺開防禦隊形。第二師團加緊挖掘壕溝。並隨時準備接應第一師團!”

姚萇一聲令下。雲州軍團第一師團迅速開始行動起來。成百上千輛輜重車輛被推到了黑風口外。形成橫整個山口的車。緊依車陣之後是三排身披重甲地重裝步兵。然後是手持長矛的重裝步兵。再後是手持長弓的弓箭手。最後才是身披輕甲的輕步兵。

幾乎是雲州第一師|剛剛擺好防禦陣形。黑風口外的雪原上就響起了悠遠綿長的號角聲。綿綿不息的號角聲中。一隊隊衣甲鮮明的光輝帝國軍從山背後轉了出來。在齊膝深的雪地上踏著整齊的步伐。喊著嘹亮地號子向著山口緩緩。

孟虎還是留了個心眼。在距離黑風口還有三十裡遠時就讓將士們收起了滑雪板。在一處隱秘的山谷裡藏好。這玩意可是能使西部軍團行軍速度激增的秘密武器。吃掉黑風口這兩個明月師團後。這些滑雪板還要派大用場的。

黑風口逞啞鈴狀。中間山口相對狹窄。南北兩端出口卻又相當寬敞。

西部軍團的四個師團在山口外並排擺開。左翼是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右翼是熊霸天的三千多蠻騎。縮在山口內的雲州將士往外看去。極目所見盡是紅色的大旗。色的戰袍以及紅色的鎧甲。殘陽的照耀下就跟血染似的。淒紅一片!

西部軍團陣前。孟在漆雕子和賈無道的簇擁下策馬緩緩出陣。

漆雕子略微察看了一下地形。便皺眉說道:“將軍。這山口的地形相對狹窄。不利於大軍展開啊。我軍每次最多投入一個師團的軍隊發起進攻。”

“正好。”

孟虎嘴角霎時綻起一絲殘忍而又猙獰的殺機。說道。“我們西部軍團有太多的新兵。要是突然遭遇秋雨棠的明月大軍。還真是吉凶難料。現在正好可以逐個團逐個師團陣體驗實戰的滋味。說起來還真感謝秋雨棠給了我們練兵的機會啊。”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1-30 00:58
第157章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 呼嚕嚕。”

孟虎輕輕一催胯下坐騎。烏雲蓋雪霎時打了個沉重的響鼻。從陣中緩步而出。徑直走向兩陣前。這次漆雕子和賈無道沒有跟著出列。兩人知道孟虎有在大戰前講的習慣。也知道孟虎的演講最能激勵將士們的鬥志和士氣。

策馬走出一箭之遙。孟虎才輕輕勒馬回頭。

北風獵獵。蕩起了孟虎身上薄薄的直緞。啪啪作響。裸露在寒風中的胳膊肌肉虯結。蘊滿了炸般的力量。因為長時間沒有洗澡。孟虎滿頭篷亂的長髮正在風中狂亂的飄蕩。就像雄獅的鬃毛。充滿了雄性的狂野氣息。

緩緩橫轉長三丈玄鐵長槍。孟虎陡然仰天長嗥起來:“嗷。”

那一聲嘹亮的長嚎。猶如虎嘯山。獅吼草原。渾而又狂野的聲浪直沖雲霄。雖遠在十幾裡外都清晰可聞。

悠遠綿長的角聲還有激昂高亢的戰鼓聲驟然停頓。兩軍將士的喧嘩聲也像被人用刀切斷般嘎然而止。山口內外一片寂靜。只有呼嚎的北風吹蕩著旌旗獵獵作響。西部軍團十幾萬將士的目光便齊刷刷的聚集在孟虎身上。列陣山口的兩萬多雲州兵卻是心中駭然。他們驚恐的發現腳下的大地似乎都在輕微的顫動。

孟虎目光向戰鷹的第一師團。厲聲大喝道:“戰鷹師團。前進。”

跨馬肅立第一師團陣的戰鷹立刻揚起手中的長槍。鋒利的槍刃遙指前方山口跟著厲聲大吼起來:“戰鷹師團。前進。”

“嘿吼。哦啦。”

“嘿吼……”

“嘿吼……”

聽到孟虎和戰鷹的長嗥聲。剛剛列陣以待的第一師團立刻開始行動起來。兩萬五千多步兵將士踩著整齊的步伐喊著嘹亮的號子滾滾向前。霎時間一塊紅色的金屬方塊就從巨大的北翼大軍中分了出來。沿著山口前的曠野席捲向前。

直到第一師團逼近前。孟虎才然壓下手中的玄鐵長槍。戰鷹高高揚起空中的長槍便跟著下壓。同時厲聲大吼起來:“停止前進。”

“停止前進。”

“停止前進。”

聯隊長大隊長中隊長小隊等各級軍官紛紛下令。正洶湧向前的戰鷹師團便停下了腳步。不過剛才還算整齊嚴謹的攻擊陣形現在看起來就顯的有些零亂了。畢竟是剛剛入伍不久的新兵。訓練還是嚴重不足啊。

看到第一師團顯的零亂的攻擊陣形。戰鷹的一張白臉立刻就黑了。趕緊下令各級軍官重新整隊。各級軍官的臉色同樣有些難堪。不過重新整隊的速度還算可以。前後只花了不到盞茶時間。森嚴整齊的攻擊陣形就再次出現了。

孟虎的神情顯的有些凝重這盞茶的時間可是很要命的。

在戰場上敵人永遠不可能給你茶時間去重新整隊。敵人只會更加瘋的發起衝擊。使你的陣形更加零亂最終徹底潰敗。但孟虎知道戰鷹已經盡力了。從猛虎聯隊走出來的各級軍官也已經盡力了。有些事訓練中可以做到。有事卻需要從戰場上去學習。

一支軍隊。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鐵征程。他就不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

一個士兵。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浴血廝殺他就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老兵。

現在孟虎要做的就説明西部軍|這段鐵血征程説明十幾萬將士經歷真正的浴血廝。使他們儘快成長為真正意義上的老兵從此以後能做到臨危不懼。臨戰不慌。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在接下來的征途中。命運堪憂。

深深的吸了口氣。孟聲喝問道:“大戰就在眼前。你們怕死嗎?”第一師團全體將士面面相覷。戰鷹愣了一下。立刻大聲回應道:“不怕。”

“不怕。”

“不怕。”

“不怕。”

第一師團的將士們終於回過神來。紛紛跟著大喊起來。不過呐喊聲顯有些零亂。而且也沒什麼氣勢。虎心中冷然。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戰鷹師團的將士心中沒什麼底氣。他們其實還是很害怕戰死沙場的。

迎上戰鷹師團兩萬五千多雙茫然的眼睛。孟虎冷酷的大吼道:“你們的眼神告訴我。你們心中充滿了恐懼。你們害怕戰死在這個鬼的方。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在戰場上。越是害怕死亡那就死的越快。懦夫往往都是最先戰死的。”

“只有真正無所畏懼的勇士才能活到最後。才能返回家鄉與親人團聚。相信我吧。像個男人一樣勇桿的去戰鬥。把死亡和恐懼留給對面那些卑賤的明月懦夫。我們是西部軍團。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西部軍團。”

戰鷹和第一師團的將士們紛紛跟著嚎叫起來。比起剛才來氣勢已經強盛太多了。

對面山口。姚萇嘴角霎起一絲哂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西部軍團?就算你孟虎是救世主。也不能在短時間內讓一群新兵蛋子成為訓練有素的老兵。本督倒要看看你的西部軍團是怎麼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法?眼前這黑風口你就拿不下來。哼。

兩軍陣前。孟虎微微揚起手中的玄鐵長槍。戰鷹和第一師團全體將士的嚎叫聲便嘎然而止。

孟虎目光灼灼掠兩萬多將士臉上。厲聲喝問道:“誰能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打仗?”

戰鷹師團兩五千多新兵蛋子面面相覷。心忖打仗不就是為了當兵吃糧唄。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不過這話他們可不敢胡亂說出來。那可是要觸犯帝國的忌諱的。搞不好是要被憲兵抓起來判的。

見沒人回。孟虎便接著大吼道:“也許曾有人對你們說過。你們打仗是為了皇帝陛下而戰。也許曾有人對你們說過。你們打仗是為了帝國的繁榮和強大而戰。不。就在今天。就在這裡。本指揮官要告訴你們的是。那都是扯蛋。”

“今天。我們站在這個該的鬼的方。絕不是為了帝國的繁榮和強大。今天。我們和前面那些該死的明月寇匪作戰。也絕不是為了皇帝陛下而戰。我們當兵就是了吃糧。就是為了能讓家人有衣穿。有飯吃。”北翼大軍陣前。賀慶、周進、和白喜三人面面相覷。孟虎居然敢對著西部軍團全體將士公然宣稱不是為了帝國和皇帝陛下而戰。這還的了?這話要是讓皇帝陛|或者燕王聽到了。只怕立時就是誅九罪的大罪。

北翼大軍十幾萬將士卻深感認同。因為孟虎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甚至連北方軍團的那個騎師團長馬肆風也暗暗頷首。心忖孟虎這番話雖然聽起來大逆不。可事實就是這樣。這些將士大多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絕大多數人連自己的名字都認不全。有些甚至壓根就沒有名字。這樣的粗人你能指望他們有什麼崇高的理想?

對於這些窮苦將士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因為有飯吃才能活下去。才會有希望。

孟虎勒馬轉身。手中玄鐵長槍遙指前面山口裡嚴陣以待的明月帝國軍。厲聲大吼道:“戰鷹師團的勇士們。看見前面那山口了嗎?那裡沒有軍隊。只有賞金。只有金燦燦的金幣。本指揮官以光明女神的名義宣誓。只要拿下前面山口。每人賞金幣兩枚。”

“嗷。”

“嗷。”

“嗷。”

孟虎話音方落。戰師團的兩萬五千多頓時就像煮開的滾水沸騰起來。一個個神情亢奮。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眸子裡也已經流露出狂熱的殺機。這一刻。前面山口嚴陣以待的已經不再是全副武裝的帝國軍。而是金燦燦的金幣。

在戰場上。孟虎始終相信顛撲不破的真理。那就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要想一支入侵他國的軍隊保持高的士氣和旺盛的鬥志。辦法只有兩個。一是重賞。二就是放任他們去燒殺擄掠。孟虎沒想過要讓西部軍團的將士們去燒殺掠。也無意把部軍團訓練成一真正的野獸。所以他選擇用重賞來激勵士氣和鬥志。

對面山口。雲州總督姚萇的臉色霎時就變了。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許下每人兩枚金幣的重賞?光明女神啊。兩枚金幣已經足夠買下十畝良田。已經足夠讓一貧如的賤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了。如此重賞之下。對面那些暴民不發狂才怪。

姚萇想學孟虎也來個重賞激勵。可他不敢。因為他沒有金幣。雲州軍團的將士們也深知這一點。因為他們已經六個月沒有領到餉金了。這會就算姚萇許諾說守住黑風口每人賞金幣十枚。他們也未必會相信。除非姚萇能立刻補發六個月的欠餉。

兩軍陣前。

孟虎縱騎如飛。從第一師團陣前疾馳而過。手中玄鐵長槍逐一敲擊在前排士兵高聳入雲的長矛上。咣咣咣的兵刃撞擊聲中。戰鷹師團已經進入了歇斯底里的亢奮|態。真正的激戰就要開始了。為了金幣。為了豐衣足食的生活。為了家人。拼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1-30 01:19
第158章老兵的代價

當孟虎手中的玄鐵長槍敲過前排最後一名士兵手中的長矛。儀式終於完成。

戰鷹策馬緩緩向前。手中長槍遙指前方山口用力一引。聲嘶力竭的長`起來:“戰鷹師團。進攻……”

“嘿吼……哦啦!”

“嘿吼……哦啦!”

“嘿吼……哦啦!”

戰鷹師團的將們再次喊著嘹亮號子。踩著整齊的步伐緩緩向前。兩萬五千多將士霎時彙聚成一股鐵洪流。向著前方的黑風口緩緩碾壓過來。

黑風口。明月帝陣前。

姚萇的瞳霎時收縮。敵軍這是要強攻嗎?

孟虎這混蛋還真是狂妄啊。連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就直接投入一個整師團發動強攻?還真當我們雲州軍團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嗎?孟虎。不管你是怎麼打敗司徒睿的。可是今天。你將在黑風口敗在本督手下!

霍然回頭。姚萇向身後的傳令兵喝道:“傳令。準備迎擊!”

傳令兵打馬而去。霎時間淒厲的號令已經響徹山口:“總督大人有令。準備迎擊。準備迎擊……”

嚴以待多時的明月帝國軍頓時始戰前的最後準備。最前排的櫓盾兵最後一次檢查身上的鎧甲扣帶。並將沉重的巨型|盾重重頓入的面。然後單雙腿前後分開。左肩和左膝已經頂在了櫓盾後面。

前三排長矛兵已經手中的長矛壓了下來。鋒利的槍尖呈平角直刺前方。後續六排長矛兵卻將手中的長矛呈四十五度角斜指虛空。成千上萬枝鋒利的長矛頃刻間彙聚成大片冷森森的死亡之林。令人不寒而慄。

緊隨長矛兵之後又排櫓盾兵。然後是弓箭手

軍官一聲令下。神情冷峻的弓箭手紛紛挽開了幾乎與人等高的步兵長弓。一枝枝猙獰的破甲重箭已經紛紛綽于弦上鋒利的箭頭以斜角直指虛空。就像野獸張開的血盤大嘴中。那一顆顆白森森的獠牙。

山口外。孟虎已經回歸本陣。

漆雕子策馬上前。聲問道:“軍準備讓第一師團強攻嗎?”孟虎沒有回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賈無道吸了口冷氣。道:“將軍剛才的演講很精彩。第一師團現在的士氣也很高可明帝國軍也不是烏合之眾啊。而且對方還佔據了上風口。他們的弓箭手射程更遠。真要強攻的話。第一師團的傷亡將會很大。而且未必能成功。”

孟虎眸子裡有莫名的寒芒一閃而逝。以只有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第一師團強攻之下死傷慘重是必然的。第一次進攻拿不下山口也很正常。不過這次進攻必須全力以赴。我們別無選擇!”

漆雕子神情一動他已經明白孟的用意了!

孟虎一上來就讓戰師團發動強攻的確是別有用心。

事實上孟虎這是在故伎重演。在河西要塞攻防戰中孟虎就曾用這招戰術擊潰過拓跋燾師團。這戰術就是無窮無盡的虛實相間的襲擾。當初在河西戰場猛虎聯隊在兵力處於|對的劣勢時。孟虎都敢運用襲擾戰術今天西部軍團在力上佔據絕對的優勢。孟虎又豈有不把這襲擾戰術發揮到淋漓盡致的理?

不過要想實現有的襲擾。那的有個前提條件。就是的讓對手知道你的決心!

所以孟虎一上來就是不惜代價的猛衝猛打。未經任何試探就直接投入整個戰鷹師團大舉進孟虎這麼做僅僅只是為了給姚萇和明月帝國軍一種錯誤的認知讓他們以為西軍團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奪取黑風口!

黑風口姚萇高舉戰刀狠狠揮落。

正緊緊盯著姚萇手戰刀的各級軍官也紛紛跟落手中的戰刀。各式各樣的口令聲霎時響成一片。

“投石機放!”

“弓箭手。放!”

“巨弩機。放!”

明月後陣的小型投石機最先開始發射。投石機甩臂彈動的巨大顫動聲中。十幾塊巨石已經著巨大的尖嘯從明月後陣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不盡相同的軌跡。向著戰鷹師團頭頂翻翻滾滾的墜落。

緊隨投石機之後。明月陣前的百余架巨型弩床也紛紛開始發射。一枝枝足有步兵長矛粗細弩箭從黑黝黝的射擊孔裡激射而出。鋒利的箭頭霎時撕裂了空氣。帶刺耳的尖嘯。閃電般射向前方緩緩逼進的敵軍將士。

幾乎與此同時。明月軍中的弓箭手們也紛紛鬆手。弓弦顫動的嗡嗡聲中。幾千枝破甲重箭空而起。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最終交織成大片綿密的箭。向著戰鷹師團的頭頂無情的攢落下來。

戰鷹師團陣前。

刺耳的破空聲中。百余枝巨弩最先射到。

戰鷹一聲令下。走在最前面的五排櫓盾兵紛紛頓住腳步。然後將扛在肩上的巨型櫓盾重重柱在的上。

忽之間。百余枝巨弩已經電射而至。刺耳難聞金屬磨擦聲中。鋒利的弩箭居然穿透了櫓盾表面的鐵皮。又連續射穿了厚實的櫓盾。盾牆後面霎時響起了無比的慘叫聲。十幾名倒楣的重裝步兵已經被弩箭洞穿了胸膛。當場斃命!

見有人死亡。新兵子們難免心慌。好在猛虎聯隊老兵出身的各級軍官鎮定自若。一聲令|。後排的十幾名重裝步兵迅速搶上前來。從陣亡弟兄手中扛過了巨櫓盾。維持了整個攻擊陣形的完整和嚴謹。

恐怖的破空聲突然頭頂響起。

戰鷹霍然抬頭。瞳霎時收縮。十幾塊巨石正帶著恐怖的聲勢。翻翻滾的向著戰鷹師團的頭頂砸落。其中一塊最大的巨石更是直接向著他的頭頂砸來。一聲清喝。戰鷹手中的長槍已經閃般揮出。

只聽咣的一聲巨響。那塊最大的巨石已經被戰鷹的長槍生生掃成漫天碎石。剩下的十幾塊巨石卻從戰鷹頭頂呼嘯而過狠狠砸落在戰鷹師團密集的攻擊陣形中。

“噗!”

一名長矛兵的頭部被一塊巨石直接砸中。霎時像爆裂的西瓜般碎裂開來。失去頭顱的屍身抽搐了兩下。才頑然栽倒在的。飛濺的腦漿血飛濺了周圍十幾名士滿頭滿臉。陣亡的那名長矛兵已經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可活著的那十幾名新兵蛋子卻開始驚恐的大叫起來。本整齊嚴謹的攻擊陣形立刻起了一陣輕微的騷亂。

同樣的場景在十幾的方同時上演從空中墜落的十幾塊巨石給戰鷹師團造成了極大的傷。直接被石塊砸死的士兵雖然不多。可帶來的心理上的震懾卻是巨大的。當這些新兵蛋子看到這些磨盤大的石塊從天上疾墜而下時。難免心生無從抗拒的恐懼!

緊隨巨石之後。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

刺耳的尖嘯聲中。無數鋒利的破重箭就像是無窮無盡的雨絲從天而降。老兵出身的各級軍官紛紛開始淒厲的長嗥起來。正處於騷亂中的新兵蛋子們卻神情茫。他們甚至忘記了把櫓盾舉過頭頂來抵擋破甲重箭這樣的結果是災難性的。

數千枝破甲重箭終無情的攢落在戰鷹師團密集的攻擊陣形中沉重而又鋒利的箭簇輕就射穿了戰鷹師團那些新兵蛋子身上的重鎧。接著又殘酷的洞穿了他們的胸腔肩膀四肢咽喉甚至是頭顱。

無比淒厲的慘'聲時響成一片。超過五百名新兵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其中百余人被射中害直接斃命。有四百多人抱著受傷的大腿或者肩膀。正瞪著驚的眼神躺在泊中絕望的哀嚎……

戰鷹師團的騷開始加劇。如果再不想辦法加以控制。很可能會直接潰散!

黑風口。雲州軍團後陣。

萇嘴角霎時綻起一冷酷而又殘忍的笑意。眸子裡也流露此許嘲弄。這就是孟虎自詡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西部軍團麼?戰爭才剛剛開始。兩軍甚至還沒有短兵相接。就要在遠端攻擊下潰散了嗎?

如果不是要恪守秋棠“死守黑口主動擊”的軍令姚萇甚至已經下令雲州第一師團全線出擊了。前面的這個敵軍師團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這候要摧毀這個師團真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孟虎啊孟虎。如果你的西部軍團就只這點能耐。那還是趁早滾回西部行省去吧!連本下的兩個雲州軍團都對付不了。又憑什麼對抗月王以及即將對黑風口形成合圍的十六個明月師團四十余萬大軍?

山外。西部軍團陣前。

漆雕子賈無道神情凝重。賀慶周進白喜馬肆風等師團長神情凝重。西部軍團所士的表情都顯的無比凝重。十幾萬大軍鴉雀無聲。全都安靜的注視著前方喧囂的戰場。空氣裡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凝重!

孟虎的神情冷肅鐵。心頭也是一片寒涼!

血戰才剛剛開始。三四百人的傷亡還只是個小小的前奏。也許等這一仗打下來。戰鷹師|將傷亡過半。但孟虎絕不會因此而皺一皺眉頭。既然是打仗。傷亡就是不可避免的。這是成長的代價。是讓這些新兵成為老兵的代價!

孟虎現在只在乎一樣。戰鷹是否能在這個時候扭轉局勢?

身為西部軍團的軍團長。孟虎已經是統率十萬大軍的統帥了。他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率領一中隊。一個聯隊或者一個師團廝殺在最前線了。現在他坐鎮中軍。衝鋒陷陣的情今後就交給戰鷹石墩山豹他們了。

虎嘯關。

當西部軍團的戰鷹師團開始向黑口發動進攻時。蒙衍的中路大軍也開始向司徒睿鎮守的虎嘯關發動猛攻。

黑風口的戰爭跟虎嘯關前的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姚萇手下十幾架小型投石機和百余架弩床的遠端打擊力量跟蒙衍中路大軍規模龐大的投石機群相比。那就更是小巫見大巫了。

此次西征。光輝帝國的皇家軍械庫幾乎被搬空了。以對最堅固的城牆構成威脅的兩百巨型投石機經全部調撥給了蒙衍的近衛軍團。另有五百架用來大量殺傷敵軍的中型投石機也分別調撥給了西征的各大軍團。

不過在河原分兵時。蒙衍又把調撥給西部軍團和北方軍團的重型裝備全部劃給了西北軍團和西南軍團。其中就包括這批投石機所以現在孟虎的西部軍團和重山的北方軍團都沒有遠端殺傷武器。在黑風口。西部軍團也就只能忍受敵軍的肆虐了。

虎嘯關前。光輝帝國軍龐大的軍陣後面已經豎起了密密麻麻的高塔。成百上千名袒胸露背的壯漢正命的轉動絞輪。將巨型投石機上足有幾萬斤重的配重緩緩絞起。然後抬著一塊塊打磨的滾圓的石彈裝進巨大的拋籃裡。

距離巨型投石機不遠。就是中型投石機群陣的。

在這裡更多袒胸背的壯漢正在拼命轉動絞輪。絞起相對較輕的配重。負責投彈的壯漢將一口口盛火油表面又纏滿了麻繩的瓦罐擺放到拋籃裡。還有一隊手持火把的壯漢嚴陣以待。雖是寒冬臘月。那一枝枝燃燒的火把將空氣烤的無比灼熱。

一隊隊手持令旗的傳令兵正在陣中來回賓士。將蒙衍和各級將領的軍令逐次傳遞下去。三十多萬身經百戰的老兵擺成一個個巨大的方陣。正翹首以待。靜靜的等待著大戰開始的那一刻跟西部軍團那些沉不住氣的新兵蛋子相比蒙中路大軍的三十多萬老兵就顯的鎮定多了。

老兵和新兵最大的區別就是臨陣不慌。在無數血與火的征程中。老兵們早已經琢磨出了戰場上的生存之道戰場上要想活命。就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蒙衍的豪華戰車赫就在近衛軍團巨大的方陣中央。

身披華麗鎧甲的蒙衍顯英姿勃發。氣宇軒昂朴散之和史彌遠也難得的披上了戎裝。一左一右安靜的肅立在蒙衍身後。蒙衍身後。一杆龐大的光輝大旗正迎獵獵招展。紅的旗面上一輪金色的驕陽顯的格外耀眼。

蒙衍手扶戰車護欄。極目所見。盡是全副武裝的帝國將士。

櫓盾如牆。長矛如林獵獵飄蕩的旌旗幾乎遮蔽了整個曠野。強大的自信和灼熱戰意在蒙衍胸翻滾激蕩。那種幾十萬大軍雲集景從的感覺是令人瘋狂的。既便蒙衍貴為皇子。也難免為這種感覺所瘋狂。

急促的馬蹄聲中。數騎快馬來到蒙衍戰車前。

“殿下。投石機群準備就緒!”

“殿下。攻城車群準備就緒!”

“殿下。撞城車隊備就緒!”

“殿下。雲梯集群準備就緒!”

“殿下。西北軍團一師團準備就緒!”

“殿下。西南團一師團準備就緒!”

蒙衍長長的舒了口氣。舉起右手握緊成拳。然後淩空狠狠的揮舞了一下。喝道:“開始進攻!”

“是!”

數騎快馬轟領。分頭疾馳而去。

霎時間。原本寂靜的軍陣開始喧囂起。各級軍官的口令聲戰馬的長嘶聲兵器的撞擊。還有士兵前進的腳步聲霎時響起一片。一架架高聳的攻城車和一具具龐大的撞城車已經在士兵的牽引下緩緩向前推進。

整整兩個師團的第一波攻城梯隊已開始踏著整齊的步伐向前逼進。

不過。最令光輝帝國軍將士心潮澎湃。又令明月帝國將士心驚膽顫的。卻是光輝帝國軍後陣那架巨型投石機和五百架中型投石機的同時發射!伴隨著投石機甩臂彈動發出震耳欲聾的顫動聲。整整兩百顆滾圓的巨型石彈已經騰空而起。

緊隨巨型石彈之後。更多黑壓壓的火油彈也呼嘯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向著虎嘯關堅固的城牆呼嘯而來。

“轟!”

一顆巨大的石彈直接砸在虎嘯關的箭樓上。霎時就將雄偉壯觀的箭樓砸塌了半間。無數斷瓦礫傾泄而下。卷起漫天煙塵。守在底下的幾十名明月帝國兵根本來及閃避。就經被斷瓦礫活埋在了城頭上。“轟轟!”

又有兩顆巨大的石彈狠狠砸在關的垛堞上。頃刻間就砸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無數的斷磚碎石嘩啦啦的往下傾塌附近的兩名明月帝國兵立身未穩。頓時哀嚎著從將近十丈高的關牆上疾墜而下。落地時已然摔成了肉泥。

更多的石彈直接砸了關牆上。霎時就在堅固厚實的關牆上留下了一道道巨大的凹坑。表面的青磚傾塌後。隱隱露出了裡面的絆草黃泥。

巨型石彈肆虐之後。接踵而至的是更多的火油彈。整整五百顆火油彈有許多未能飛到城頭或者直接越過了關牆。只有極少部份能落在關頭上。不過就是這落在關頭上的幾十顆火油彈。卻給關頭上的明月守軍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正在熊熊燃燒的瓦罐一經撞擊頓時紛紛碎裂。火舌飛舞。盛滿瓦罐裡的火油同時飛濺而出。火油所及之處便化成一團團熊熊燃燒的火海。陷身火海之中的明帝國兵霎時渾身著火。在城頭上奔走哀嚎。狀極淒慘。

虎嘯關上。

司徒睿瘦削的身形巋然不動就像一顆蒼老的青松屹立關頭一顆顆巨大的石彈從天空呼嘯而下。連續斷的撞在堅固的關牆上。司徒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腳下的關城正在輕微的顫動正在痛苦的呻吟。一顆接著一顆的火油彈不停的砸落城頭。在左右遠近綻起一片片火海。火紅火紅的火焰在城頭上四處亂竄就像死神手中滴血的鐮刀。正瘋狂的收割明月將士的生命。光輝帝國軍的進攻還沒有真正開始。明月將士卻已經傷亡慘重!

司徒嬰、司徒越、跋拓野還有應州軍團的三位師團長全部站在司徒睿的身後。全都眼巴巴的望著司徒睿瘦削的背影。光輝帝國軍的投群正在瘋狂的摧殘虎嘯關的關牆。而明月帝國軍的反擊卻顯的虛弱無力。跟關外的光輝帝國比起來關明月守軍那十幾架投石機的還擊顯不足道。

終於光輝帝國軍投石機群停止了肆虐。因為他們的攻城車群和撞城車隊已經靠近了關牆投石機如果繼續攻擊的話。很可能會誤傷自己人。

關牆上的明月帝國終於長出一口氣。趁著敵軍還沒有殺到關下。開始緊張的清理狼藉的戰場。受傷的士兵被抬下了關牆。燃燒的火頭迅速用沙堆熄滅。翻倒的油鍋再次被架起。傾塌的箭樓也被清理出來。一隊隊弓箭手已經開上城頭。沿著垛堞後面一字排開。一張張步兵長弓已經挽開。一枝枝冷森的重箭已經瞄準了關下緩緩逼近的光輝帝國軍。

關下。兩個師團的兵已經護著十架攻城車和兩具龐大的撞城車進入了明月弓箭手的射程之內。司徒睿一聲令下。幾千名明月弓箭手同時松弦。數千枝重箭時掠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軌跡向著關下的光輝帝國軍頭上攢落下來。

光輝帝國軍陣中頓時響起一連竄嘹亮的號子聲。身經百戰的老兵們不忙的舉起了手中的巨型櫓盾。

霎時間。幾萬塊櫓盾就在光輝帝國軍巨大的方陣上連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盾牆。從天而降的幾千枝重箭幾乎全部被擋了下來。只有廖廖少數幾枝重箭從盾牆的縫隙攢落。射中了幾十個倒楣的老兵。但這點傷害對於兩個師團組成的龐大攻擊梯隊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

明月守軍的箭雨剛停。關下的光輝帝國軍便紛紛放下了頭上的櫓盾。幾千名光輝弓箭手盾牆下麵露出猙獰的身影。隨著弓弦顫動的嗡嗡聲。幾千枝重箭已經掠空而起。向著關頭攢落下來。

關頭上的明月守軍同樣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早有櫓盾兵不慌不忙的搶上前來。在弓箭手頭上搭起堅實的牆。擋住了光輝弓箭手的這輪箭雨襲擊。只有十幾名倒楣的明月弓箭手被流矢射中。慘叫著從高高的關牆上栽了下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 18:19
第159章 血戰黑風口

黑風口。

眼見騷亂越來越劇烈,原本還算整齊的攻擊隊形正變得越來越零亂,並且隨時有可能崩潰時,戰鷹正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局面,眼前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如果換了是孟虎,這時候面臨這樣的情況,他會怎做?

倏忽之間,戰鷹高高揚起手中長槍,然後氣提丹田仰天長嗥起來。

猛虎聯隊老兵出身的各級軍官很快會過意來,紛紛跟著仰天咆哮起來,一邊咆哮一邊用手中的戰刀刀面瘋狂地拍打堅固的胸甲,發出咣咣咣的金屬撞擊聲,正處於精神崩潰邊緣的新兵蛋子們很快就被戰鷹和各級軍官的咆哮聲吸引了注意。

“嗷……”

戰鷹一邊仰天長嗥,一邊揚起手中長槍對著山口的敵軍搖晃三下,做出了一個極具侮辱性的挑釁動作,戰鷹師團的各級軍官的咆哮聲霎時變得越發地瘋狂,許多軍官甚至撩起了身上戰袍,當眾掏出男人的玩意開始對著對面山口撒尿。

“哈哈哈……”

戰鷹師團的新兵蛋子們先是愣了愣,然後轟然大笑。

大笑過後,新兵蛋子們又跟著戰鷹和各級軍官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吼著吼著,這些新兵蛋子便不再感到恐懼了,剛才戰友腦袋開花、血肉模糊的場面也不再使他們害怕,反而激起了他們暴虐的殺機。

看看時機成熟,戰鷹終於停止了長嗥,厲聲大喝:“列隊,重新列隊!”

正在瘋狂咆哮地各級軍官也紛紛停止咆哮。開始喝斥各自手下地新兵蛋子們重新整隊。剛剛顯得零亂不堪地攻擊陣形很快就又變得森嚴肅殺起來。而且這次整隊地速度明顯比之前那次要快得多了。實戰永遠都是錘煉新兵地最佳方式。

恐怖地破空聲中。明月帝國軍地第二輪遠端打擊接踵而至。

戰鷹高高揚起手中地長槍。聲嘶力竭地大吼道:“樹盾。趕快樹盾!”

各級軍官紛紛下令。一排排櫓盾兵趕緊將手中地巨型櫓盾舉過頭頂。結成了一道道堅固地盾牆。剛剛還在緩步行進地新兵蛋子紛紛單膝跪地。聚集到了櫓盾底下。然後一道道盾牆迅速往前靠攏。最終形成了一大面延綿不絕地盾牆。

“咻咻咻……”

百余枝足有步兵長矛粗細地巨型弩箭閃電般射到。又在刺耳地金屬磨擦聲中洞穿了最前排地櫓盾。不過這次躲在櫓盾後面地重裝步兵已經學乖了。他們不再用身體去扛。而是改用長矛去頂。所以基本沒什麼傷亡。

“轟轟轟……”

十幾塊巨石帶著恐怖的氣勢從天上狠狠砸落,被巨石砸中的櫓盾霎時碎裂開來,躲在櫓盾底下的幾十名新兵被震得頭暈目眩,嘴角溢血,不過卻終於活了下來,只是原本密不透風地盾牆終於露出了十幾處缺口。

又一波密集的箭雨從天而降,篤篤篤地攢落在戰鷹師團頭頂堅固地盾牆上,不過這次給戰鷹師團帶來的傷亡就微乎其微了,只有那十幾處被巨石砸出的缺口遭受了較大的傷亡,百余名士兵中箭受傷,不過這點傷亡已經不足以引發新兵們的騷亂了。

西部軍團陣前,漆雕子、賈無道還有賀慶、周進、白喜、馬肆風等四位師團長紛紛長出一口氣,懸在心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戰爭是殘酷地,慶倖的是戰鷹師團已經承受住了考驗,那些新兵蛋子已經向著老兵地稱號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孟虎地神情竣峻依舊,只是眸子裡卻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戰鷹地表現非常出色,這現在開始,他已經完成從紈絝子弟向鐵血戰將的蛻變,然而戰鷹再出色,他也是光輝帝國的鐵血戰將,而不是他孟虎的嫡系戰將,至於賀慶、周進、白喜、馬肆風等人,那就更不用提了。

如果碾子和犢子還活著在,孟虎相信他們會做得比戰鷹更好,他們才是孟虎全力培養的嫡系戰將,只可惜在河西突圍戰中戰死了,墩子和豹子雖然資質不錯,可他們畢竟當兵未滿一年,還是難當大任啊。

黑風口,明月中軍。

姚萇眸子裡的嘲諷之色早已消散殆盡,戰鷹師團從瀕臨崩潰的邊緣突然醒悟,並且重新變得鬥志昂揚,這個轉換太突兀了!如果對面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師團,姚並不會感到意外,可對面只是個新兵師團啊,這可能嗎?

更令姚感到心情沉重的是,雲州軍的遠端打擊已經無法再對敵軍構成威脅了。

兩軍陣前,雲州軍的第二波遠端攻擊剛過,戰鷹師團頭頂的盾牆便紛紛放了下來,兩萬多新兵再次喊著嘹亮的號子,踩著整齊的步伐向山口緩緩碾壓過來,雲州軍的第三波遠端打擊過後,戰鷹師團的弓箭手終於也進入了有效射程,終於可以反擊了!

戰鷹一聲令下,戰鷹師團的兩千名弓箭手紛紛挽弓搭箭,向對面山口射出了蓄滿仇恨和殺意的報復之箭,整整兩千枝鋒利的重箭呼嘯而起,逆著北風掠過天空,然後向著山口雲州軍的頭上狠狠攢落下來。

雲州軍的弓箭手再顧不上挽弓搭箭,慌忙躲進了櫓盾兵高舉的盾牌下,直到從天而降的箭雨停歇,才從櫓盾的保護下再次鑽出,再次排成散亂的射擊佇列向著山口外挽弓放箭,三輪對射過後,兩軍各自付出幾百人的傷亡後終於短兵相接!

真正的血戰終於拉開了序幕!

一馬當先的戰鷹最先沖到敵軍陣前,伴隨著一聲大吼,虞鷹手中的長槍已經掄成大圓狂暴地掃橫而出,只聽咣咣兩聲炸響,對面最前排的兩面櫓盾已經被沉重的長槍生生拍成碎片,躲在櫓盾後面的兩名明月重兵頓時被撞得七竊流血、萎頓于地。

“唆唆唆……”

利刃破空聲中,一排鋒利的投槍從明月後陣呼嘯而至。

戰鷹瘋狂地舞動手中的長槍,將射來的投槍紛紛格落,但還是有兩枝投越過了他的槍幕射中了他胯下的戰馬,淒厲的悲嘶聲中,戰鷹胯下的戰馬已經頹然跪倒,馬背上的戰鷹頓時被重重地掀翻在地。

沒等戰鷹翻身坐起,一排鋒利的長矛已經攢刺而至。

戰鷹大喝一聲,雙腿微曲猛然蹬地,健碩的身軀已經貼地往後倒飛而出,那排鋒利的長矛頓時落空,只在地上濺起漫天碎雪。

等戰鷹再次翻身彈起時,身後的戰鷹師團已經像潮水般湧到。

最前排的五百名重裝步兵扛著巨型櫓盾大步向前,狠狠地撞上了明月帝**最前排的櫓盾兵,成百上千塊巨型櫓盾狠狠地撞在一起,霎時發出連續不斷的沉悶撞擊聲,體質稍差或者臂力不夠的士兵當場就被劇烈的撞擊撞得兩眼翻白,嘴角溢血。

戰鷹師團後續的重裝步兵蜂擁而至,彎腰曲膝頂著連成一線的櫓盾拼命往前碾壓,堅守山口的明月重兵毫不相讓,也紛紛湧上前來用肩膀扛住了被敵軍頂得搖搖欲墜的櫓盾,兩軍將士便以最前排的櫓盾為邊界開始了野蠻角力,不到片刻功夫,原本顯得整齊的兩軍界線就變得參差不齊、犬牙交錯起來。

櫓盾兵開始角力時,兩軍的長矛兵和弓箭手們卻開始了瘋狂的屠戮!

緊隨櫓盾兵身後的長矛兵們紛紛掂起腳跟,居高臨下瘋狂地用鋒利的長矛捅刺對方陣中的櫓盾兵,兩軍的櫓盾兵正用肩膀扛著盾牌拼命往前頂撞,而且互相之間也緊緊地擁擠在一起,根本就無處可躲,只能眼睜睜地任由敵軍的長矛在自己的身上、頭上捅出一個個透明的血窟窿,然後哀嚎著倒在血泊中,不過後續的櫓盾兵很快就會湧上前來,踏著已經陣亡的戰友的屍體繼續瘋狂的頂牛,而冷血的長矛兵們則繼續無情地捅刺,殘忍的殺戮!

不過,兩軍的長矛兵在殺戮別人的同時,也是被別人殺戮的物件,長矛兵殺戮的是敵方的櫓盾兵,而殺戮他們的則是敵方的弓箭手!

當兩軍的重裝步兵和輕步兵已經瘋狂地攪在一起時,後陣的弓箭手也放棄了齊射,開始了自由攢射,因為兩軍弓箭手都處在各自軍陣的後方,互相之間間隔過遠,如果互相對射的話命中率太低,再加上有大風,殺傷的效果很不理想,所以兩軍弓箭手都非常默契地把對方的長矛兵當成了首選的射殺目標。

神情冷峻的弓箭手們不斷地挽弓,放箭,再挽弓,再放箭,一簇簇鋒利的重箭呼嘯著掠過兩軍將士的頭頂,然後狠狠攢落在敵軍陣中,正瘋狂地揮舞著手中長矛,拼命捅刺對方櫓盾兵的長矛兵們便一片片地倒了下來。

前排櫓盾兵的頂牛仍在繼續,不斷有人哀嚎著倒下,又不斷有人補上。

後排長矛兵的捅刺也在繼續,不斷地將流血和死亡帶給對方,也不斷地在對方弓箭手的攢射下斃命當場,這一刻,兩軍將士的生命卑賤如同路邊的野草,曾經鮮活的生命正不斷地轉化為毫無意義的傷亡數位……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 18:35
第160章 功虧一簣

激戰持續到半下午,勝負的天平逐漸向戰鷹師團傾斜。

說起來,姚萇的兩個雲州師團和戰鷹師團都是新兵師團,不過戰鷹師團裡的新兵大部份是參加過西陵保衛戰的,已經有過和司徒睿東征大軍浴血廝殺的經歷了,克服了最初的恐懼感之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再加上孟虎之前許諾的賞金,戰鷹師團越打越來勁,越殺越勇敢,姚萇的雲州第一師團逐漸招架不住了。

姚萇急令第一師團稍稍後撤,借助輜重車的車陣才再次擋住了戰鷹師團的攻勢。

激戰到快天黑的時候,戰鷹師團和雲州第一師團都已經人困馬乏、筋疲力盡了,而且都已經傷亡過半了,不過戰鷹師團的攻勢還是很猛烈,已經殺紅了眼的新兵蛋子完全拋開了對死亡的恐懼,嗷嗷叫著往前衝殺,大有不拿下山口誓不甘休之勢。

明月中軍。

姚萇既驚且怒,臉上的表情更是顯得氣急敗壞。

激戰如此慘烈,兩軍的傷亡如此慘重,而且天色也已經黑了,孟虎居然還不退兵?這個瘋子想幹什麼?想讓正在交戰的兩個師團同歸於盡嗎?姚萇心中雖怒,可他是防禦方,他無法決定什麼時候開戰,也無法決定什麼時候休戰。

山口外,西部軍團中軍本陣。

孟虎霍然回頭,朗聲喝道:“賀慶!”

第二師團師團長賀慶急打馬上前,鏗然應道:“在!”

孟虎沉聲喝道:“第二師團準備進攻!”

“啊?”賀慶愣了一下。愕然道。“現。現在?”

難怪賀慶發愣。第二師團已經觀戰了整整一個下午。全體將士地腿都已經站麻了。而且現在也到了晚餐時分了。可軍團長大人卻突然下令第二師團出擊?這不是讓第二師團地將士們餓著肚子上戰場嗎?

“怎麼?”孟虎冷然反問道。“還要本指揮官重複一遍嗎?”

“呃。不。不是……”賀慶急在馬背上挺直胸膛。轟然應道。“是!”

孟虎悶哼一聲。總算難得地解釋了一句:“不讓你們吃過晚飯再進攻。是為了不讓對面地敵軍吃晚飯。第二師團地弟兄們餓著肚子辛苦。對面地敵軍只怕更難熬!另外記住。進攻地時候不許打火把。前面幾次進攻地聲勢要大。但那只是佯攻。過了半夜接到命令後再組織全力發起進攻。但這次要偷地摸上去。明白了嗎?”

賀慶聞言兩眼一亮,鏗然道:“卑職明白了!”

孟虎重重頷首道:“去吧,今天晚上就交給你了,儘量不要讓任何一個敵人合眼!”

“明白!”賀慶轟然慶諾,然後策馬飛馳到第二師團陣前,厲聲長嗥道:“第二師團,攻擊準備……”

孟虎這才舒了口氣,回顧張興霸道:“傳令,讓第一師團撤出戰鬥。”

“是!”張興霸轟然應諾,策馬飛馳而去,一邊厲聲大喝道,“將軍有令,第一師團立即後撤,將軍有令……”

明月中軍。

就在姚萇決定調上雲州第二師團,換下已經傷亡過半的第一師團時,山口外終於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姚萇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心忖孟虎那個瘋子終於也挺不住了,終於想起要撤兵了嗎?

一聽到撤兵的號角,戰鷹師團將士腦子裡崩緊地那根弦終於鬆弛下來,然後轉身向著本陣狂奔而回,不過在撤回本陣之前,這些新兵蛋子也沒有忘記把受傷或者已經陣亡的戰友屍體給背回來,在西部軍團全體將士心裡,生死與共絕不拋棄可不是一句空洞地口號。

姚萇完全沒有追殺戰鷹師團殘兵的意思,敵人肯退兵他就心滿意足了,而且他也不敢貿然追殺,山口外敵軍的幾萬騎兵可不是擺設,一旦失去了山口相對狹窄的有利地形,他的兩個雲州軍團很容易就被人家包了圓。

姚萇已經想著趁夜加緊修築營壘工事,在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築起足以抵禦敵軍進攻地簡易營寨,要不然,像今天下午這樣的激戰來上兩次,他手下地兩個雲州師團就該全部報銷了,到時候拿什麼吸引住孟虎的北翼大軍?

不過世上事不如人意者十有八九,那邊戰鷹師團才剛剛退走,姚萇也正想著晚上加緊修築營壘工事的時候,山口外陡然又響起了激昂高亢的號角聲,這次響起的不是退兵的號角,而是進攻地號角!

什麼玩意,進攻的號角!?

姚萇冷不丁吃了一驚,急抬頭望向山口外暗沉沉地曠野,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已經看不清山口外列陣的光輝大軍了,但可以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似乎正有大群敵軍正排著進攻陣形向山口緩緩逼進,看聲勢和規,似乎又是一個師團!

什麼意思?孟虎這瘋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挑燈夜戰?

可也不像啊,如果想挑燈夜戰,那至少得打幾枝火把吧?

雖然暫時還弄不清孟虎地真實意圖,可姚萇也清楚,傷亡慘重的第一師團是絕對擋不住敵軍另一個整師團地全力猛攻了,便趕緊將第二師團調了上來,換下的第一師團姚萇也沒敢讓他們繼續修築營壘工事,而是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以便儘快恢復體力。

很快,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

既便有雪面的反光,也還是看不了太遠,基本上二十步開外就什麼也看不清了,姚萇令將士們打起火把,可他們的火把也照不了太遠,對面的敵軍仍舊隱藏在混沌的黑暗中,但是通過整齊嘹亮的號子聲還有潮水般的腳步聲可以判斷出,敵軍正向著山口緩緩逼近!

估摸著敵軍差不多該進入遠端打擊的範圍之內了,姚萇便下令投石機、巨弩機和弓箭手進行第一波齊射,對面陣中便響起了一片淒厲的慘叫聲,然後嘹亮的號子聲還有潮水般的腳步聲便突然間消失了,就像被人用刀切斷般嘎然而止。

時間在死寂中悄然流逝,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山口外陡然再次響起了潮水般地腳步聲還有整齊嘹喨的號子聲,姚急令投石機、巨弩機和弓箭手再次進行齊射,然後敵軍的聲響再次詭異地消失,原本喧囂的山口再度變得死寂。

如此反復幾次,山口外的光輝帝國軍始終是只見聲響不見人,姚便判斷出敵軍的意圖了,孟虎這是要玩騷擾戰術?

行啊,本督今天晚上就陪你玩,看最後誰玩死誰,哼哼!

當下姚萇也讓雲州第二師團地將士們熄滅了火把,山口內外霎時變得一片漆黑,口外的光輝帝國軍看不到口內地明月帝國軍,口內的明月帝國軍也看不到口外的光輝帝國軍,兩軍都在黑燈瞎火中窮嚎嚎。

趁著天黑,姚萇只留了一個聯隊在車陣後面嚴陣以待,其餘的四個聯隊都撤到後面就著積雪吃乾糧去了,吃完乾糧和第一師團的殘兵一道抓緊時間修築營壘,準備迎接明天地戰鬥,姚萇有理由相信,明天的戰鬥將更加地激烈,更加的殘酷。

半夜時分。

兩眼血紅的戰鷹跟著賈無道大步走進了孟虎的行帳,正在和漆雕子小聲議事的孟虎立刻抬起頭來,沉聲問道:“第一師團傷亡如何?”

戰鷹神情黯然地應道:“九千七百余人戰死,三千兩百余人輕傷,另外還有兩千三百余人身受重傷,這些受了重傷的弟兄怕是,怕是……”

到最後,戰鷹已經語含哽咽再說不下去了,很顯然,重傷地兩千三百多將士怕是很難熬過這個寒冷而又漫長的黑夜了,這次西征軍隊裡只有少量隨軍出征地祭司,就憑區區幾十名祭司根本就不可能同時救治這麼重傷兵,而且也絕對救不活。

孟虎也是心情沉重。

算上陣亡的和即將陣亡地重傷患,戰鷹師團足足損失了一萬兩千人,還有三千兩百多人身受不同程度的輕傷,這傷亡可真夠慘重地!

上前拍了拍戰鷹的肩膀,孟虎以低沉的語氣說道:“把陣亡將士的遺體都火化了吧,再記下他們的名字,回到西陵後再把這些名字刻到西陵廣場的英烈碑上,讓他們的英魂接受後世子孫永遠的緬懷和敬仰……”

戰鷹黯然低頭,應道:“是。”

“打起精神來。”

孟虎再次拍拍戰鷹的肩膀,不過這次用力多了,肅然說道,“身為一名將軍,你應該知道戰爭是殘酷的,既然是戰爭就難免會有傷亡,與其為了戰死的將士而悲傷,還不如想想怎樣讓你的士兵變得更加強大,使他們在下一次的戰鬥中得以倖存下來!”

戰鷹聞言輕輕一震,緩緩抬起頭來,眸子裡的哀傷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冷森森的肅殺之氣,然後啪地挺直身軀,右拳撞胸向孟虎敬了記標準的軍禮,肅然道:“多謝將軍教誨,卑職明白了!”

“去吧。”

孟虎揮了揮手,喟然道,“戰鷹師團的將士們現在需要你的激勵和安撫,在這個時候,身為師團主將,你應該和他們呆在一起!另外,再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他們,無論這次能否拿下黑風口,返回西陵後我都會兌現自己的承諾,每人賞兩枚金幣!如果他們戰死了,我也會如數把賞金髮發給他們的親人!”

“是!”

戰鷹再次向孟虎敬禮,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目送戰鷹的身影遠去,賈無道忽然輕歎一聲,有些沉重地說道:“將軍,第一師團的傷亡很大呀,倖存的可戰之兵已經不足一半了,如此慘重的傷亡難免影響到軍心和士氣,對北翼大軍將來的作戰非常不利呀。”

孟虎搖了搖頭,冷然道:“身為指揮官,現在不是考慮傷亡的時候!”

漆雕子也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肅然道:“現在的確不是考慮傷亡數位的時候,如果今天下午不發動強攻就不足以打亂敵軍的防禦計畫,一旦讓敵人修好了營寨,再想拿下山口那就要多費許多周折了,如果在秋雨棠的明月大軍形成合圍前還無法拿下黑風口,那將軍地北翼大軍就危在旦夕了。”

孟虎忽然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賈無道掏出機械懷錶看了看,應道:“零點剛過。”

孟虎回頭看向漆雕子,漆雕子輕輕頷首道:“黑風口明月守軍的精神應該已經完全鬆懈下來了,卑職以為可以讓賀慶的第二師團發起進攻了!”

“嗯。”孟虎輕輕頷首,抬頭喝道,“興霸!”

張興霸鐵塔似的身軀踏帳而入,鏗然應道:“將軍?”

孟虎道:“傳令賀慶,第二師團立即投入全部兵力發動進攻!”

黑風山口,明月大營。

放心不下的姚萇再次來到陣前,發現山口外的敵軍還在虛張聲勢時,才放心地返回了中軍大營,又在近衛軍地説明下卸甲準備就寢,連著十幾天起早摸黑的急行軍,下午又親臨陣前督戰了半天,這精神一旦鬆懈下來,姚還真感到累壞了。

不過姚萇並沒有喪失應有地警惕,山口雖然只留了一個聯隊駐守,可第二師團剩下的四個聯隊也沒有鬆懈,而是一邊加緊修築營寨,一邊隨時準備支援山口,從臨時營寨到山口位置只有短短不到百步距離,一聲忽哨轉眼便至!

姚萇卻不知道,他已經犯下了一個細微但卻足以致命的錯誤!

姚實在不該下令熄滅火把的,熄滅了火把雖然使雲州軍的調動免于被對手發現,卻也給了對手暗中接近山口地機會!

黑風山口,兩軍陣前。

山口外再度響起了嘹亮的號子聲還有潮水般地腳步聲,堅守在車陣後面的那個雲州聯隊便非常“配合”地開始翻騰起來,各級軍官紛紛喝令櫓盾兵開始整隊,弓箭手開始挽弓,投石機開始裝彈,巨弩機準備發射,整個戰場霎時忙碌成一片。

但整個山口始終漆黑一片,只見喧囂的人聲,卻不見一星點的火光亮起。

山口外的光輝帝國軍鬧騰了約摸一頓飯的功夫,便果然再次沉

堅守山口地雲州聯隊便也跟著沉寂了下來,山口內外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獵獵北風刮過山口,嗚嗚作響,也正是這嗚嗚地風聲,掩蓋了賀慶師團往前逼進的腳步聲。

一名雲州兵百無聊簌地爬到了車陣上,正準備向著前方撒泡尿時,眼前似乎地看到什麼東西在晃動,而且耳畔也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什麼聲響,那絕不是風聲,而應該是輕屬撞擊時發出地清脆聲響。

怎麼回事?雲州兵霎時瞪圓了雙眸,使勁地望向前方,漸漸地一團團模糊的黑影在他地視野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耳畔也聽到了更為清晰的金屬撞擊聲,霎時間,那名雲州兵就意識到出事了,然後毫不猶豫地仰天長嗥起來:“敵襲,敵襲……”

“殺殺殺殺……”

眼見行蹤已經暴露,西部軍團第二師團的將士們便不再刻意隱匿形跡,而是放開腳步一窩蜂地往山口掩殺過來,第二師團被發現時兩軍相距就已經很近,不到片刻功夫,兩軍就完全攪成一團了,僅有的那個雲州聯隊截住第二師團混戰起來。

混亂中,雙方都已經顧不上打火把了,昏天黑地的亂砍亂殺,逮著模樣不對的也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直接就用刀捅,用槍挑,混亂中也難免誤傷自家兄弟,反正兩軍陣前一片混亂,所有的陣形全亂了,各聯隊、大隊已經全部攪一起,長官找不著自己的兵,士兵找不著自己的長官,都他媽的各自為戰了。

剛剛躺下不久的姚萇頓時就被驚醒了,憑著多年沙場征戰的經驗,他馬上就聽出這會的動靜不對,看樣子這次敵軍來真的了!媽的,姚心裡咒駡了一句,惡狠狠地想,這頭猛虎還真夠狡詐的,難怪司徒睿那老家夥都在他手下吃了虧,不過幸好老子早就留了一手,要不然這次還真要吃大虧了!

當下姚萇急令近衛隊替自己披甲。

當姚近衛隊的簇擁下趕到山口時,第二師團那四個隨時準備接應的聯隊已經趕到了,火把也點起了,通紅的火光已經將整個山口照得亮如白晝,只見兩軍陣前一片混亂,無數身影正在其中瘋狂地劈砍、挑刺。

場面已經完全失去控制了,敵我兩個師團將近五萬人已經完全攪成一團,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再無法分清界線了,要想阻止這場混戰,似乎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收縮兵力主動後撤,可雲州軍能後撤嗎?

當然不能!

雲州軍一旦後撤,黑風口就難免落入敵手,一旦失去了黑風口的有利地形,姚萇的兩個殘兵師團拿什麼抵擋孟虎的北翼大軍?到時候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孟虎手下可是還有好幾萬輕騎兵呢,到時候這幾萬騎兵攆上來,雲州軍逃得掉嗎?

“媽的,大意了,還是大意了!”

看到眼前極度混亂的場面,姚萇只感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姚萇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場混戰繼續下去了,不過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沙場宿將,姚萇幾乎已經預見到自己那可悲的命運了。

在前遠漆黑一團的曠野上,只怕已經有一個甚至兩個師團嚴陣以待了吧?只等山口的混戰接近尾聲,兩軍都已經筋疲力盡、無力再戰時,那個師團就會猛撲上來,已經死亡慘重又筋疲力盡的雲州軍還怎麼抵擋?

這一刻,姚萇才真正相信了司徒睿所說的那句話。

論計和謀略,孟虎也許不是中土世界最出色的,可是論戰場上創造和捕捉戰機的能力,孟虎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在戰場上,孟虎總是可以創造機會,或者捕捉到甚至根本不是機會的機會,並且利用這些機會一點點、一步步將對手致于死地!

激烈的混戰一直持續到破曉時分,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兩軍又漸漸地分出了界線,其實是陷身在敵軍重圍中的兩軍將士已經戰死了,而倖存下來的那些士兵又在本能地驅使下靠到了一起,所以又漸漸地分出了界線。

當東方天際終於露出一絲魚肚白時,山口外終於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

聽到退兵的號角聲,死戰餘生的西部將士轉身就走,這次他們只來得及帶走受傷的兄弟,卻顧不上背負陣亡兄弟的屍體了,因為他們在進攻前就已經接到了軍令,聽到退兵的號角後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撤離山口,給兄弟師團讓開進攻的道路!

退兵的號角剛剛停歇,進攻的號角又緊接著響徹雲霄。

天色終於放亮,借著薄薄的晨曦,姚萇和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血戰的雲州將士們絕望地發現,山口外不知何時已經集結了整整一個師團的光輝帝國軍,而且距離山口很近,甚至已在步兵長弓的射程範圍之內了!

一邊是齊裝滿員的整編師團,一邊是傷亡慘重的殘缺師團!

一邊是養精蓄銳的生力大軍,一邊是筋疲力盡的疲憊之師!

一邊是森嚴整齊的攻擊陣形,一邊是零亂不堪的散兵游勇!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正如姚萇所預見的那樣,雲州第二師團一觸即潰,即便姚萇將第一師團的一萬多殘兵投入戰鬥也無濟於事,頑強抵擋了半個多小時,姚萇的兩個雲州師團便徹底崩潰,完全讓開了黑風山口。

事到如今,姚萇也已經無力回天,只能夾雜在敗軍中倉惶逃遁了。

不過孟虎麾下還有好幾萬輕騎兵,這對雲州軍團的潰兵來說是極大的威脅,如果孟虎要斬盡殺絕,只怕連光明女神也救不了他們了。

姚萇正感到絕望時,耳畔忽然聽到了一陣隱隱的悶雷聲。

雷聲?姚萇有些困惑地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不可能啊,大晴天怎麼可能打雷?倏忽之間,姚萇似乎感到腳下的地面正在輕微地顫抖,難道是……騎兵?孟虎的騎兵這麼快就越過山口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 22:04
第161章 潰敗

很快,隱隱的馬蹄聲就開始變得宏亮起來,就像洶湧方滾滾而來,腳下地面的顫動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北方,馬蹄聲來自北方,這不是光輝帝國的騎兵,這是我們明月帝國的騎兵!

黑壓壓的明月騎兵終於從北方的茫茫雪原上出現,當先一杆烏黑的明月大旗正迎風獵獵飄蕩,玄黑的旗面上繡著一輪皎潔的明月,看他旗幟的制式,赫然正是定州軍團,秦烈老家夥的兩個定州騎兵師團到了!

“啊哈哈哈……”

“弟兄們,我們的援軍到了!”

“光明女神與我們同在,我們有救了……”

看到北方雪原上突然出現的明月輕騎,正狼狽逃命的雲州將士頓時紛紛興奮地狂嗥起來,缺乏經驗的新兵紛紛向兩側閃避,試圖把衝鋒的正面讓給突然出現的定州騎兵,而那些經驗的老兵則轉身回頭,趁機向身後正在追殺的光輝帝國軍發起了反擊。

秦烈縱騎如飛,飛馳在定州輕騎的最前面。

定州總督秦烈身材高大,身披玄鐵重甲,雖已年過六旬,卻是臉色紅潤,一雙眼神更是炯炯有神,絲毫不見老年人應有的老態,看上去倒像五十開外的壯年!

“駕!”

“哈!”

兩騎明月將領縱馬如飛。追上秦烈左右。

左側那員將領年紀稍長。唇上已經蓄起了小鬍子。忽然回頭對秦烈說道:“父親。黑風口好像已經失守了!”

這員將領是秦烈地長子秦風。另一側地年輕將領是秦烈地三子秦雲。

秦烈有四個兒子。個個英雄了得。人稱定州四英。分別是秦風、秦起、秦雲、秦勇。前三個兒子都在秦烈帳下帶兵。現在都混到師團長級別了。小兒子秦勇武藝最高最有出息。現在已經是明月騎士團地副團長了。

秦風話音方落。秦雲也接著說道:“父親。姚督地雲州軍團也太不經打了吧?這麼快就把黑風口給丟了。要不是我們定州軍團及時趕到。豈不是連刀劍峽也要失守?事情真要到了那一步。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幸好我們來得還不算太晚。”秦烈悶哼了一聲,環顧左右道,“風兒,雲兒,你們各率一個聯隊從左右兩翼迂回過去,尋機切斷已經追出山口外的那部份敵軍的退路,先給那頭猛虎來個下馬威再說!”

“父親放心!”秦風轟然應道,“一切就都交給孩兒吧!”

“孩兒也早想會會這頭猛虎了。”秦雲也躍躍欲試道,“這傢伙居然能在剛吃了敗仗的情形下回戈一擊打得姚明遠的第一師團全軍覆滅,連二哥的第二師團也在他手下吃了大虧,哼哼,如果再不給他點厲害瞧瞧,還真以為我們定州軍團沒人了!”

“去吧。”

秦烈大手一揮,又叮囑道,“如果追出山口地敵軍立即收縮,擺出就地死守的架勢,則不要貿然攻擊,只要切斷他們和山口敵軍的聯繫即可,如果敵軍轉身後撤,試圖退守山口,就給為父窮追猛打,不要有任何猶豫!”

“是!”

“是!”

秦風、秦雲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很快,就有兩支騎兵從定州軍團地大隊人馬中分離出來,分別沿著山口的左右兩翼迂回過來,而中路的大隊人馬則開始減速,然後向著兩翼緩緩展開,其實不減速也不行了,因為前面就是雲州軍團的潰兵,再往前就要撞在一起了。

灰頭土臉的姚一隊近衛軍的護衛下來到了秦烈面前,喘息道:“秦老哥,這回多虧你了,大恩不敢言謝,兄弟記下了。”

罷,姚萇向著秦烈長長一揖。

秦烈翻身下馬,上前扶住姚萇道:“姚老弟還是感謝月王吧,這一拜老哥可受不起。”

“月王?”姚萇聞言神情複雜,忽然長歎道,“唉,現在黑風口也丟了,兄弟真是沒臉再見月王了。”

“老弟你已經完成任務了。”

秦烈拍了拍姚的肩膀,又道,“接下來就交給老哥我吧,孟虎雖然拿下了黑風口,可他地北翼偏師休想通過黑風口,本督的定州鐵騎會讓他進退兩難!”

黑風口。

白喜師團的三個重裝步兵聯隊已經追出了山口之外,白喜親率第二聯隊和第三聯隊追殺在最前面,石墩的第一聯隊反倒落在了後面,白喜這是明目張膽地想讓第二、第三聯隊搶戰功了,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兩個聯隊是他的嫡系,而石墩是孟虎的嫡系。

秦風、秦雲率領兩個騎兵聯隊沿著山口兩翼迂回過來時,白喜師團的第二、第三聯隊已經完全沖出山口,正咬著雲州潰兵的屁股窮追猛砍,而石墩地第三聯隊過山口,緊隨石墩聯隊之後是山豹聯隊,一個純粹的弓箭手聯隊!

石墩雖然出身卑微也不識幾個字,可他畢竟追隨孟虎快半年了,而且中間也經歷了好幾次慘烈的大戰,各式各樣的場面也都見識過了,所以很快就判斷出從兩翼迂回過來的輕騎想截斷追出山口地那兩個聯隊的退路。

石墩當機立斷,急令所屬聯隊迅速整隊,試圖固守山口。

已經追出山口很遠地白喜比石墩更早發現情形不對,便趕緊下令全軍撤回山口。

這道軍令下得可真夠蠢的,最終釀成了大禍,追出山口地那兩個聯隊原本正殺得興起,突然間看到前方出現大隊敵騎,心裡就已經有些發慌了,白喜一聲令下,這些新兵蛋子哪裡還有心思戀戰?一個個轉身就跑,一窩蜂似地向著山口湧來。

可人的兩條腿怎麼跑得戰馬地四條腿?秦風、秦雲的兩個騎兵聯隊很快迂回上來,就像螃蟹的兩把大鉗,從左右兩翼向著中間狠狠鉗了過來,白喜師團的新兵們立刻就亂了,扔下兵器就抱頭鼠竄,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等白喜發現情形不對再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結果非常要命,沒等定州騎兵殺到,白喜師團的撤退就演變成了潰敗!

石墩聯隊剛剛擺開的防禦陣形立刻就被潰逃上來的自己人給沖得七零八落,石墩揮舞著沉重的大砍刀接連斬殺了十幾名潰兵也無濟於事,很快,石墩聯隊的絕大多數士兵也被捲進了潰兵大潮中,亂哄哄的潰兵大潮最終又把後面的兩個聯隊也沖得七零八落。

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指揮得好可以氣勢如虹,指揮得不好就會兵敗如山倒!

同樣的新兵師團,在戰鷹的指揮下能跟雲州師團拼個屍橫遍野而絕不退縮,可在白喜的指揮下,卻被定州騎兵一沖就垮!

黑風口南邊山口。

孟虎和漆雕子、賈無道在近衛聯隊的護衛下正往山口方向迤邐而來。

三人有說有笑,顯得非常輕鬆,仗打到這份上已經沒什麼懸念了,秋雨棠用來釣魚的魚餌已經有大半被孟虎吃進肚子裡了,只等白喜師團追過山口,再出動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就肯定能把駐守黑風口的兩個明月師團全殲了。

“現在秋雨棠這小寡婦還怎麼釣魚?用她自己?哈哈。”

孟虎甚至已經在幻想秋雨棠在接到消息時氣得嬌靨鐵青時的模樣了,儘管他還從未見過這個豔名和威名同樣顯赫的青春小寡婦。

笑間,賈無道無意中回眸一看山口方向,頓時傻了。

漆雕子很快就發現賈無道神情有異,跟著往山口方向一看,也傻了。

孟虎說到高興時哈哈兩聲,卻發覺身後的漆雕子和賈無道沒有吭聲,回頭一看,只見兩人兩眼發直,正望著前面山口方向發愣,孟虎心頭陡然一跳,急回頭往山口方向看時,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孟虎的濃眉霎時就蹙緊了,這他娘的怎麼回事?

剛剛追過山口的第四師團居然又退了回來?而且看情形分明是在潰逃!

難道是明月帝國的援軍到了?可就算是敵人的援軍到了,第四師團也完全可以憑藉黑風口的有利地形組織防禦啊,又何至於兵敗如山倒,一窩蜂似地往南逃竄?

“壞了!”賈無道慘然道,“看樣子是明月帝國的援軍到了!”

“將軍,必須想辦法阻止這些潰兵,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漆雕子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看身後,只見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已經擺開,原本這個騎兵師團是準備越過山口替代白喜師團繼續追殺敵軍潰兵的,可現在白喜師團卻反而成了潰兵,而且很可能會沖亂騎兵師團的陣腳。

“將軍快看!”眼尖的張興霸忽然手指山口大叫起來,“山口上還有弟兄在死戰!”

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三人急抬頭看時,果然看到山口上還有大約四五百人正在拼死苦戰,堅守不退,不過這四五百人已經無法擋住整個山口了,越來越多的明月輕騎已經湧過山口,順著南邊的緩坡追了下來。

“是墩子和豹子!”孟虎獰聲喝道,“興霸,率近衛隊強行撞開潰兵,支援他們!”

“是!”張興霸轟然應諾,又反手拔出背後那對沉重的大鐵戟,回頭對身後的近衛將士厲聲大吼道,“近衛隊,進攻!”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 23:44
第162章 猛虎軍團絕不是好惹的

張興霸一聲令下,近衛隊五千多將士霎時迎著潰兵沖了上去。

這五千多近衛軍是西部軍團中真正意義上的精銳,所有士兵都是張興霸親自挑選的,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石匠或者鐵匠出身,個個肌肉發達,孔武有力,平時的訓練也比別的聯隊要嚴格得多,衝鋒的聲勢自然也不是別的聯隊能比的。

整個近衛隊擺開的是鋒矢陣,張興霸就是那個箭頭!

“滾開,滾!”

張興霸健步如飛,兇神惡煞般撞進了第四師團的潰兵中間,手中沉重的大鐵戟往兩邊輕輕一撥,兩名潰兵就已經像斷了線的風箏飄了開去,落地時又砸到了好幾名潰兵,原本就已經混亂至極的潰兵就顯得更加混亂了。

一名軍官撞開潰兵狂奔而下,神情猙獰地沖張興霸狂吼道:“滾開,快他媽的滾開!誰擋道老子砍了誰!”

“哼!”

張興霸悶哼一聲,蕩開的兩枝大鐵戟猛然收攏,閃電般拍在那軍官的頭上,只聽噗的一聲,那軍官的頭顱便像西瓜般碎裂開來,腦瓜裡的腦漿血水就像西瓜的瓜瓤濺得張興霸頭臉都是,張興霸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腦漿血跡,獰聲狂吼道:“擋我者死……”

正亡命狂奔的潰兵見狀無不駭然,張興霸所過處紛紛如波風浪裂,絕無人再敢阻攔這惡漢的去路,當下張興霸領著五千多近衛軍直奔山口而來,近衛軍所過處,原本正在狂奔逃命的潰兵們也漸漸停下了腳步。

一支身披重甲、殺氣騰騰地敵軍從身邊經過,固然讓人魂飛魄散,可如果這支軍隊是友軍地話那就讓人打心眼裡感到安全了,這些潰兵正是因為感到了安全,所以紛紛停下腳步不再逃跑了,因為沒必要再逃了嘛。

山口。

“殺!”

石墩一聲大吼。手中那把沉重地厚背大砍刀已經挾帶著隱隱地風雷聲橫斬而出。

只聽噗噗兩聲。當先那騎定州輕騎地馬腿已經被齊根斬斷。失去前腿地戰馬悲嘶一聲僕地跪倒。將馬背上地騎兵重重掀翻在地。沒等那騎兵爬起身來。石墩身後長矛兵手中長矛已經疾事閃電般刺到。頃刻間在那名騎兵身上捅出了好幾個透明地血窟窿。

“唏律律……”

又一騎明月輕騎嚎叫著沖向石墩。沒等石墩舉刀相迎。十幾枝長矛已經從身後疾刺而出。頃刻間將那名騎兵釘死在空中。失去了主人地戰馬悲嘶著從石墩面前狂奔而過。一路撞翻了白喜師團好幾名潰兵。

“幹得好!”石墩回頭喝道,“不愧是我石墩帶出來的兵!”

石墩身後已經聚集起了四百多重裝步兵,還不斷有士兵從潰兵大潮中掙脫出來,又不斷地地彙聚到石墩身後的圓形防禦陣中,這四百多重裝步兵結成的圓形防禦陣雖然不足以擋住整個山口,卻給追殺地明月輕騎造成了極大的障礙。

“長官小心!”

最前排地十幾名重裝步兵同時大叫起來,同時有刺耳的破空聲從石墩腦後襲至!

石墩急回頭,只見一員明月騎將已經拍馬殺到,手中那杆沉重的銀槍已經挾帶著狂暴的氣勢橫掃而至,石墩絕不願意弱了氣勢,頓時狂嚎一聲揮刀相迎,瞬息之間,刀槍已然相擊,頓時爆起咣的一聲巨響。

狂暴的力量潮水般倒卷而回,石墩頓時悶哼一聲又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來,強壯地身軀也已經被敵將這無比狂暴的一槍掃翻在地,沒等石墩翻身爬起,那敵將地長槍已經再次襲至,這次卻改掃為挑,由下而上直挑石墩胸腹要害,這一槍要是挑實了,只怕石墩立刻會被人來一個開膛大破肚!

“長官!”

“長官小心!”

“保護長官!”

最前排的十幾名重裝步兵急出陣來救時已經來不及了。

明月騎將地嘴角霎時綻起一絲獰笑,就在銀槍槍尖堪堪將要挑入石墩腹部時,前方陡然響起一絲微弱的破空聲,明月敵將聽了卻是臉色微變,急收回銀槍往前一撩,只聽叮地一聲輕響,一枝重箭已經被格落在地。

明月騎將霍然抬頭,只見不遠處正有一員敵將再次挽滿了弓弦,只聽唆的一聲又是一箭往自己身上射來,明月騎將閃身軀過旋即勃然大怒,劈手奪過一枝步兵長矛,向著那名偷施冷箭的敵將奮力擲出!

不遠處,山豹連續兩箭落空,正欲射出第三支箭時,一枝步兵長矛已經疾如流星般攢射而至,鋒利的矛刃撕裂了空氣發出嘶嘶的尖嘯,聲勢極為駭人,山豹不敢硬接急閃身躲避時卻晚了片刻,只聽噗的一聲,飛射而至的長矛已經貫穿了山豹的右肩,然後將他瘦削的身軀整個穿在長矛上往後飛離,一直飛了十幾丈遠才頹然落地。

明月騎將一矛射飛山豹,又回頭來殺石墩時,那十幾名重裝步兵終於殺到馬前,十幾枝鋒利的長矛已經疾刺而至,明月騎將手中銀槍輕輕一撩,連續不斷的咣咣聲中,十幾名重裝步兵手中的步兵長矛已經全部齊腰折斷,變成了一截截齊眉短棍。

下一刻,明月騎將手中的銀槍疾如閃電般攢刺而出,那十幾名重裝步兵紛紛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之中,全部都是咽喉中槍,一擊斃命!

明月騎將一口氣刺死了十幾名重裝步兵,再次挺槍往地上的石墩刺來。

石墩身受重傷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將銀槍的槍尖在眼前急劇擴大,只能靜靜地等待死神的寵召。

就在明月騎將的銀槍即將刺穿石墩咽喉時,又有刺耳的破空聲從前方襲到。

明月騎將驚咦一聲急抬頭看時,只見一大團旋轉的刀輪正如流光電影般旋掠而至,明月騎將不敢怠慢,只得再次放棄刺殺石墩挺槍去格擋旋轉而至的刀輪,只聽咣的一聲,旋斬而至的刀輪被銀槍格落,可明月騎將也被這刀輪撞得雙臂微麻。

下一刻,一道鐵塔似的黑影已經疾奔而至,大喝一聲騰空而起,然後又重重躍落在明月騎將面前,當那道鐵塔似的黑影從空中墜地時,明月騎將騎在馬背上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地面的輕微顫動。

明月騎將策馬後退兩步,凜然喝道:“閣下是誰?”

“西部軍團,鐵戟張興霸!”鐵塔似的黑影惡狠狠地揮舞了兩下手中那對大鐵戟,獰聲反問道,“你又是誰?”

明月騎將緩緩揚起手中銀槍,凝聲喝道:“定州秦風!”

“秦風?沒聽說過!”張興霸搖了搖比夜壺還大的腦袋,手中那對重逾百斤的大鐵戟已經閃電般斬出,同時獰聲大喝道,“受死吧!”

“狂妄!”

秦風勃然大怒,手中銀槍毫不避讓地迎向張興霸的鐵戟,兩人的兵器再次來了次毫無花巧的硬撼,又是一聲穿金裂石的金鐵交鳴聲響過,張興霸悶哼一聲一連退出七步,秦風胯下的坐騎也是連連悲嘶退下了三步。

張興霸穩住腳步,獰聲喝道:“有種下馬和爺爺步戰!”

“步戰就步戰!”秦風翻身下馬,怒道,“本將軍還怕你這無名之輩不成?”

“你說誰是無名之輩?”張興霸大怒道,“爺爺可是光輝帝國第二號猛將!”

“嘁。”秦風將馬韁交給身後的近衛軍,不屑地笑道,“無名之輩也配自稱猛將?”

“找死!”

張興霸勃然大怒,一橫手中雙鐵戟向秦風衝殺過來,秦風夷然不懼挺槍相迎,當下兩人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只聽乒乒乓乓的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直震得陣前的兩軍將士耳膜隱隱作痛,卻又看得眼花繚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時候,張興霸的五千多近衛精兵已經源源不斷地湧上了山口。

在身披身甲、陣容整齊的重裝步兵面前,輕騎兵只有乖乖後撤的份,很快,原本已經追過山口南麓的少量定州輕騎就被張興霸的近衛軍碾回了山口北麓,原本混亂不堪的戰場局勢也變得清晰起來,在弓箭手的威脅下,定州輕騎被迫退出一箭之遙。

兩軍陣前,只有秦風還和張興霸糾纏在一起,正殺得難解難分。

秦烈擔心秦風吃虧,便讓秦雲帶著十幾員戰將出陣給秦風壓陣。

孟虎帶著漆雕子和賈無道上到山口時,正好張興霸殺得興起,跳出戰團喝道:“小子,等爺爺回陣卸了鎧甲再來跟你打!”

秦風銀槍微揚,遙指張興霸咽喉喝道:“本將軍等著!”

“小子有種!”

張興霸沖秦風豎了豎大拇指,返身奔歸本陣,在部下的説明下脫了鎧甲戰袍,就穿著條牛犢短褲重新來到兩軍陣前,又和秦風廝殺起來,兩人你來我往又廝殺了八十多個回合,還是不分勝負,而且看樣子就算再打三百回合也未必能分出勝負。

山口上的漆雕子看得暗暗心驚,側頭對孟虎說道:“將軍,這員敵將很厲害啊,竟然能和興霸將軍打成平手!”

“讓興霸回來吧。”

孟虎眸子裡殺機流露,獰聲說道,“這次秦烈的定州輕騎讓我們吃了大虧,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立刻就報!一定要用定州輕騎的鮮血讓秋雨棠那個小寡婦和所有的明月帝國軍全知道,猛虎軍團絕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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