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虎狼之師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tjng 2009-10-11 11:00: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0 215378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 20:30
第163章 有仇就報

聽到身後響起低沉的號角聲,張興霸奮盡全力將秦風逼退兩步,心有不甘地喝道:“小子,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秦風正要諷刺兩句時,身後忽然傳來秦雲的聲音:“大哥,父親大人讓你回陣。”

秦風悶哼一聲,挺槍喝道:“張興霸,本將軍記住你了,總有一天要把你打敗。”

“哼,爺爺等著你!”

互相吹了幾句大氣,兩人各自回歸本陣。

山口,西部軍團中軍本陣,灰頭土臉的白喜在兩名聯隊長和十幾名大隊長的簇擁下來到了孟虎面前,這些傢伙倒是命大,居然都活了下來,只可惜第四師團的兩萬多將士卻是傷亡慘重,其中絕大多數將士沒有死在敵人的刀下,卻死在了自己人的腳下!

“將軍!”

白喜自知罪責難逃,不過還幻想著孟虎會饒了他,便噗嗵跪在孟虎面前,泣聲道,“卑職無能,卑職讓您失望了。”

白喜身後的兩名聯隊長和十幾名大隊長也紛紛跪下了。

孟虎一揮手。早有近衛軍上前把白喜等人給押了下去。對於這次慘敗地罪魁禍首。孟虎是絕不可能姑息地。他甚至已經懶得跟這些傢伙多說廢話了。如果不是為了留著警示大軍。白喜等人地腦袋只怕早已經搬家了。

周圍眾將神情冷然。白喜等人地表現讓他們感到齒冷。

孟虎又道:“周進!”

第三師團地師團長周進趕緊上前應道:“在。”

孟虎沉聲喝道:“率第三師團從山口出擊。諒定州輕騎不敢正面交鋒。你地任務是搶回陣亡將士地遺骸。這些將士雖然當了逃兵。死得很不光彩。然而身為西部軍團地軍團長。本將軍有責任把他們地骸骨帶回故鄉。”

“是!”

周進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半小時後,周進率領第三師團從黑風口出擊,秦烈的定州輕騎果然沒有上前截殺,只是遠遠監視,任由周進的第三師團搬運陣亡將士的屍體。

第三師團忙著搬運陣亡將士遺骸時,孟虎正和兩位心腹幕僚在密議。

這次孟虎明知秋雨棠已經設好了陷阱也還要往裡鑽,無非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地原因,那就是為了將蒙衍和他麾下的三十萬中路大軍送入地獄!蒙衍畢竟不是傻瓜,如果孟虎不擺出全力進取的架勢,他的三十萬大軍是不敢深入明月腹地去攻擊虎嘯關的,只有孟虎地北翼偏師和重山的南翼偏師能確保後路安全,蒙衍才可能率領中路大軍長驅直入,全力進攻虎嘯關!

等蒙衍的中路大軍正在猛攻虎嘯關時,孟虎的北翼大軍再突然後撤,讓開去路,任由秋雨棠的明月大軍南下包抄蒙衍身後,這樣一來,蒙衍正在猛攻虎嘯關地三十多萬中路大軍就危在旦夕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慘敗而歸吧,搞不好就是全軍覆滅!

第二個原因就是孟虎想趁機打幾場硬仗,讓西部軍團的新兵們見見血,練練兵。

現在兩個目地可以說已經達成了,蒙衍的中路大軍已經開始向虎嘯關發起猛攻,而西部軍團也已經見了血了,而且流的血還不少,戰鷹的第一師團傷亡過半,賀慶地第二師團混戰了半夜,傷亡也超過了萬人,白喜的第四師團把一場勝仗打成了敗仗,還傷亡了八千余人!

兩天激戰下來,西部軍團已經損失了三萬余人。

西部軍團的損失不可謂不慘重,不過這些損失完全是值得的,西部軍團的兵力雖然損失了三成多,但戰鬥力卻肯定更強了,當然,秋雨棠的明月帝國軍也付出了更加慘重地傷亡,負責守衛黑風口的兩個雲州師團幾乎就是全軍覆滅了。

既然兩個戰略目地都已經達成,西部軍團也就到了撤退的時候了,不過在撤退之前,孟虎還有件事得做,那就是報仇!

孟虎從來就不是個肯吃虧地主,猛虎軍團當然也不是一支吃肯虧的軍隊,秦烈地定州輕騎讓第四師團吃了個大虧,孟虎是絕不可能善罷干休的,否則不但第四師團和西部軍團的士氣、軍心會受到影響,孟虎在的威信也會嚴重削弱!

孟虎獰聲說道:“總而言之,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而且立即就報!”

賈無道低聲道:“可是將軍想過沒有,秦烈的定州軍可都是輕騎兵啊,輕騎兵雖然不善長打硬仗,可機動力卻遠勝步兵,只憑馬肆風的輕騎兵師團,怕是很難佔據上風,剛才卑職在山口上粗略估計了一下,秦烈的定州軍至少也有兩個師團!”

“是啊。”漆雕子皺眉道,“而且秦烈也是身經百戰的宿將了,要對付他很難啊。”

“哼哼!”孟虎冷笑著道,“任他秦烈身經千戰這次也是在劫難逃,老漆老賈,你們還記得來路上遇到的那條毒水河嗎?”

“毒水河?”賈無道愕然道,“這跟對付定州輕騎有什麼關係?”

漆雕子卻是神情微動,說道:“將軍的意思是說,用毒水河的毒水來對付定州輕騎?”

“不錯!”孟虎獰聲說道,“定州騎兵也許不會喝毒水河裡冰冷的河水,可他們只要肯在河邊飲馬就足夠了,定州輕騎如果失去了戰馬,那還能算是軍隊嗎?不過是一群身無片甲的輕步兵,西部軍團翻手就把他給滅了!”

賈無道皺眉道:“將軍的主意雖妙,可萬一秦烈知道那條毒水河呢?”

孟虎沉聲說道:“青州和定州之間還隔著雲州和並州,兩地相隔不遠千里,秦烈和定州軍未必知道這一帶的水情,到時候我們不妨犧牲一批戰馬,故意做出飲馬河邊的樣子,敵人再謹慎也難免上當。”

三人計議方定,第三師團也已經順利地奪回了陣亡將士的屍體。

孟虎當即下令將所有的屍體堆積起來火化掉,又令馬肆風的騎兵師團留在山口北麓監視定州輕騎,然後讓西部軍團剩下的六萬余人在山口南麓的曠野上集結,四個師團按秩序從左至右擺開,出征時鼎盛的陣容至此已經縮水不少。

輕盈的馬蹄聲中,孟虎騎著烏雲蓋雪緩緩上前,然後勒馬轉身面向全體將士。

六萬多雙眼睛霎時聚焦在孟虎臉上,看到孟虎冷峻的臉色,西部軍團全體將士的臉色也紛紛變得嚴肅起來,原本的竊竊私語聲也嘎然而止,不知道什麼時候,呼嘯的北風也已經停歇了,山口外的曠野上一片死寂!

孟虎一揮手,張興霸帶著近衛隊將八千多隻白布小包裹擺到了陣前。

手指著陣前八千多隻擺開的白布小包裹,孟虎氣提丹田,語氣凝重地說道:“看見這些白布包裹了嗎?”

“這些包裹裡裝的都是骨灰,第四師團陣亡將士的骨灰!”

“他們跟你們一樣,原本都是英勇善戰的士兵,既便是死,也會面朝前方戰死在衝鋒的路上,他們本應該成為烈士,他們的名字本該刻上英烈碑,可現在他們失去了這個資格,他們甚至成了西部軍團的恥辱,因為他們是逃兵!可恥的逃兵!”

第四師團全體將士的腦袋都在這一刻垂了下來,石墩聯隊和山豹聯隊的將士們也都低下了原本高昂的頭顱,戰場上他們雖然沒有當逃兵,可他們也是第四師團的成員,第四師團的恥辱就是他們的恥辱。

“但是!”孟虎語鋒一轉,表情沉痛地說道,“我不怪他們!”

“這些陣亡的將士雖然當了逃兵,但那不是他們的錯,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絕沒有人願意當逃兵,今天他們之所以成了可恥的逃兵,全是因為不稱職的將軍和那些不稱職的長官,來人,把白喜等人押上來!”

一隊神情冷峻的近衛軍押著臉色慘白的白喜還有十幾名軍官來到陣前,然後面向六萬大軍被強行摁得跪倒在地,清越的金屬磨擦聲中,十數名近衛軍已經抽出了明晃晃的戰刀,在白喜等人頭上高高舉起。

“這一次……”

孟虎吸了口氣,厲聲喝道,“我決定寬恕這些亡靈,他們雖然在戰場上當了逃兵,可罪不在他們,他們仍將獲得應有的那份賞金,他們的名字仍將刻到西陵廣場的英烈碑上,但是這些不稱職的將軍和不稱職的長官卻必須為此擔負全部的責任!”

白喜意識到大事妙,急聲哀求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其餘十幾名軍官也一個個痛哭流涕,大聲求饒,有兩個甚至已經嚇得軟癱在地。

孟虎一聲令下,十幾名近衛軍無情地揮下了手中的戰刀,霎時間人頭拋飛,血光崩濺,白喜和十幾名軍官已經屍首分離。

“現在……”

孟虎冷冷地瞥了黑風口一眼,厲聲大吼道,“該輪到和我們的敵人算帳了,我們猛虎軍團絕不是好惹的,第四師團八千多將士絕不會白死,這仇我們一定要報,敵人帶給我們的恥辱,我們必定十倍、百倍奉還!”

西部軍團六萬多將士臉上霎時露出同仇敵愾之色。

孟虎寬恕逃兵的胸襟令他們感動,孟虎處死白喜等人的決斷令他們佩服,可是真正讓西部軍團全體將士感到熱血沸騰的,卻是孟虎有仇就報的那聲咆哮,猛虎軍團絕不是好惹的,誰惹誰就得付出血的代價!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 20:30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2-3 00:17 編輯

第164章 幹掉孟虎

經過十幾天的急行軍,秋雨棠的大軍終於順利進抵刀劍峽。

侍秋憶柔撩起窗簾往外看了看,回頭對秋雨棠說道:“殿下,前面就是刀劍峽了。”

秋含韻也道:“姚萇總督昨天還派人來報,光輝帝國的北翼大軍都還沒過黑風口呢。”

正在地圖作業的秋野聞聲抬起頭來,皺眉說道:“皇姑母,現在看來孟虎的能耐也不過如此,情報顯示,他的北翼大軍足有四個步兵師團外加一個騎兵師團,卻拿不下姚總督兩個新兵師團駐守的黑風口,表現很一般啊。”

秋雨棠沒有應聲,而是手托香腮陷入了深思。

禁衛軍團能搶在孟虎的北翼大軍前面趕到刀劍峽,秋雨棠也有點始料未及的意思。

秋雨棠知道光輝帝國軍兵分三路的消息時,孟虎的北翼大軍都已經打到列柳城了,從列柳城到黑風口不過四五百里,急行四五天就能趕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自己的禁衛軍團都已經長途急進千余裡,直接從虎嘯關進至刀劍峽了,孟虎的北翼大軍居然還在黑風口以南轉悠?

那麼問題就出現了,這中間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孟虎幹嗎去了?

難道說孟虎的北翼大軍迷路了?所以白白耽誤了十天寶貴的時間?這念頭剛浮起就被秋雨棠否定了,黑風口以南方圓幾百里的地勢雖然複雜,卻沒有茂密的原始森林,孟虎的北翼大軍只需沿官道行軍就絕不可能迷路。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孟虎故意減緩了行軍速度,所以這半個月來,他的北翼大軍只往前走了不到五百里,也就是說平均每天行軍才三十裡!孟虎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想保全西部軍團地實力嗎?

看起來也不像。如果孟虎要保全實力。最明智地選擇就是留在列柳城!

列柳城地處南北東西要衝。孟虎地北翼大軍如果留在那裡。南下可以與蒙衍地中路大軍匯合。往北再向東可以經過天狼關撤回光輝帝國。往東也可以順著河西峽谷原路撤回西部行省。可謂進可攻、退可守。戰略上十分從容。

可現在孟虎地北翼大軍不在列柳城。而在黑風口!

難道說孟虎對光輝帝國已經有了不臣之心。既想保存實力。又想趁著這次難得地機會把他地西部軍團練成一支精兵。以便將來對抗光輝帝國地鎮壓?孟虎真要抱著這個打算。那麼已經發生地一切就都能解釋了。

孟虎故意減慢行軍速度。是為了不深入明月帝國腹地。以免被明月大軍給包圍。攻擊黑風口地雲州師團。則是為了練兵。而姚萇手下地那兩個新兵師團也地確是孟虎最理想地練兵物件。是了。一定就是這樣!

車窗外忽然響起五魁山地聲音:“殿下。黑風口急報!”

秋雨棠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應道:“講。”

五魁山道:“前天下午,孟虎的北翼大軍向黑風口發起猛攻,激戰持續至昨日清晨,駐守黑風口的兩個雲州師團被敵擊潰,所幸秦烈總督的兩個騎兵師團及時趕到,趁機向敵軍發動逆襲,殲敵萬余!”

秋雨棠地柳眉再度蹙緊,低聲問道:“姚萇總督的兩個雲州師團傷亡如何?”

五魁山以沉重的語氣答道:“兩個雲州師團傷亡慘重,倖存將士已經不足萬人。”

旁邊的秋野聽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凝聲道:“姚萇總督的兩個雲州師團憑藉黑風口險要居然還是沒能擋住孟虎北翼大軍二十四小時的猛攻?皇姑母,野兒收回剛才對孟虎的評價,現在看來這頭猛虎的確很危險。”

秋雨棠輕輕頷首,又問道:“現在黑風口地情形怎麼樣了?”

五魁山道:“孟虎的北翼大軍已經主動撤離黑風口,正往列柳城方向急進,姚萇總督的雲州殘兵正在黑風口加緊修築營寨,而秦烈總督的定州輕騎正尾隨監視敵軍。”

“已經撤離黑風口了?”秋雨棠聞言臉色微變,喃喃低語道,“果然如此啊!”

秋野更關心能否獵虎成功,忽然問道:“皇姑母,不知道蕭浪將軍的近衛軍團是否能搶在孟虎地北翼大軍之前趕到列柳城?”

秋雨棠輕歎一聲,忽然說道:“野兒,姑姑現在倒是希望孟虎能先于蕭浪回到列柳城了。”

“為什麼?”秋野惑然不解道,“如果孟虎先于蕭浪將軍回到列柳城,那麼皇姑母的獵虎計畫就完全失敗了。”

秋雨棠道:“獵虎計畫雖然失敗了,可集結在黑風口方圓數百里內地十六個師團四十多萬大軍卻可以弊免一場大戰,也可以蛋快南下,迂回蒙衍中路大軍的身後!這麼一來帝國面臨地嚴峻局勢將得到極大的緩解。”

“南下迂回?”

秋野愕然道,“皇姑母,在沒有解決掉孟虎地北翼大軍之前南下,怕是不太妥當吧?萬一孟虎趁虛再次北上黑風口,又經由刀劍峽南下直叩西京的話,父皇就危險了,帝都將再沒有軍隊可以抵擋這頭猛虎了。”

“不,不會的。”秋雨棠凝聲說道,“現在可以肯定,孟虎是個野心家,在他眼裡沒有光輝帝國,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他顯然希望蒙衍全軍覆滅,更希望光輝帝國和我們明月帝國能拼個兩敗俱傷,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趁機自立了。”

“自立?”秋野愕然道,“皇姑母,你是說孟虎有不臣之心?”

“是的。”秋雨棠非常肯定地說道,“孟虎絕對已有不臣之心!”

侍秋含韻忽然說道:“真要是這樣,只要放孟虎回去,光輝帝國自己就亂起來了。”

“那也不儘然。”

秋雨棠輕歎一聲,幽幽說道,“從現在看,孟虎的威脅的確不如光輝帝國來得大,可從長遠看,孟虎的威脅卻又遠甚于光輝帝國,如果將來讓這個野心家竊取了光輝帝國的皇權,只怕整個中土世界都要血流成河了。”

“還是要幹掉孟虎。”秋野握緊拳頭,沉聲道,“不為別的,就為了替皇姑父報仇!”

秋雨棠輕搖螓首,歎息道:“可司徒老將軍無法在虎嘯關堅持太久,我們不能和孟虎的北翼大軍僵持太久,更不能和孟虎拼個兩敗俱傷,否則就算南下也無法對蒙衍的中路大軍構成威脅了,所以,這是個兩難的選擇啊,放過孟虎則貽害無窮,不放過孟虎則帝國將危在旦夕……”

秋野語氣堅定地說道:“皇姑母,野兒以為還是應該首先幹掉孟虎!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們都調集了足足十八個師團的大軍,就算損失了姚總督的兩個雲州師團,也仍有十六個師團四十萬大軍哪!”

“野兒說的也在理,那就按你說的,先幹掉孟虎!”

于公而論,秋雨棠原本就在兩可之間,無論是全力對付孟虎,還是放任他的北翼大軍離去,都是有利也有弊,但從私人情感出發,秋雨棠是絕不願意輕易放過孟虎的,畢竟孟虎殺了她的未婚夫,讓她未婚便成了寡婦。

黑風口前往列柳城的官道上。

孟虎突然間感到背脊一陣毫沒來由地發冷,難道受涼了?不可能啊,以自己的強悍體質怎麼可能感冒著涼?有些困惑地搖了搖頭,孟虎再抬頭看時,前方一座險峻的山峰已經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一道銀線般的飛瀑正從山腰斷崖上飛流直下,從崖下蜿蜒流過的,赫然就是那條飲者立斃的毒水河!

孟虎身後,西部軍團六萬多大軍正擺開森嚴的防禦陣沿著官道緩緩後退,這次撤退僅僅只是為了引誘秦烈的定州輕騎上當,孟虎當然不會把滑雪板亮出來,所以西部軍團的步兵都是踩著積雪在步行。

負責斷後的是馬肆風的騎兵師團,距離馬肆風師團一箭之遙外,大隊定州輕騎正在不緊不慢地跟進,就像綴著羊群的狼群,雖然暫時沒有露出猙獰鋒利的爪牙,可那股陰森冰冷的氣息卻在天地間彌漫肆虐,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天色堪堪將晚,西部軍團忽然在官道上停下了。

秦風手搭涼篷往前瞭望片刻,回頭對秦烈說道:“父親,敵軍好像要宿營了!”

秦烈聞言輕輕頷首,其實不用秦風說他也看到了,大約兩個聯隊規模的重裝步兵已經開到了定州騎兵陣前,擺出警戒的架勢,原本負責斷後的那個敵軍騎兵師團已經越過那兩個步兵聯隊,到河邊飲馬休息去了。

“看樣子敵軍真打算宿營了。”

秦烈略一思忖後說道,“那我們也紮營吧,風兒你帶兩個聯隊的騎兵負責警戒,雲兒你帶著剩下的將士去河邊飲馬,戰馬跑一天了,也該渴了,另外別讓將士們喝河裡的生水,這天太冷,喝生水容易鬧肚子,一鬧肚子就沒法騎馬打仗了。”

秦風、秦雲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 23:21
第165章 定州軍

秦風、秦雲分頭而去。

秦烈翻身下馬休息了不到盞茶功夫,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急回頭看時,只見定州軍團的幕僚長張文廷已經在兩名幕僚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秦烈便急忙起身相迎,一邊埋怨道:“文廷你感覺好些了沒有?”

張文廷掙開兩名幕僚的攙扶,喘息道:“吃了藥感覺好多了,就是點風寒,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烈道:“你身體還沒有恢復,應該多睡覺少走動。”

“睡不著。”張文廷擺了擺手,問道,“大人,大軍這是到哪裡了?”

秦烈看了看四周,撓頭道:“我對青州的地形也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具體到哪了。”

張文廷道:“卑職剛剛忽然想起,以前好像聽人說起過,說是青州的北地郡境內好像有一條河的河水含有劇毒,人畜喝了河水就會立刻斃命,總督大人,過了黑風口那就是青州北地郡的地界了,還是小心些的好。”

“河水含有劇毒?”秦烈聞言先是大吃一驚,旋即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河水真要有毒,對面的光輝帝國軍早該完蛋了,他們可是比我們早半個小時就在河邊飲馬,並且早就在取水煮飯了。”

“沒事那是最好。”張文廷輕輕頷首,喘息道,“卑職也不知道具體是哪條河有毒,只是聽人說起過,所以提醒總督大人小心而已。”

“唔。”秦烈聞言點頭道。“文廷你提醒地對。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

“父親。父親大人!”秦烈話音方落。次子秦雲忽然狂奔而回。神色倉惶地大叫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秦烈心頭一跳。皺眉喝道:“雲兒。出什麼事了?”

秦雲兩步搶到秦烈面前。喘息道:“這河水。這河水有毒!剛剛喝了河水地戰馬都不行了。這會都在吐白沫呢!”

“啊?”

張文廷聞言頓時大驚。

秦烈更是急得直吼道:“現在有多少戰馬已經喝過河水了?”

秦雲黯然道:“除了大哥帶去警戒地兩個聯隊,其餘的戰馬都……”

到這裡,秦雲有些惶恐地看了秦烈一眼,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但他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秦烈怒道,“河水有毒,你早該發現的嘛?”

秦雲慘然道:“父親,這河水的毒性也不是一下就發作的,等到最先飲水的那批戰馬毒性發作時,所有地戰馬都已經喝好水了,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嗚……”

“嗚嗚……”

“嗚嗚嗚……”

秦雲話音方落,前方數裡外,光輝帝國軍的營地裡陡然響起了激昂的號角聲,那是進攻的號角!

“壞了!”秦烈慘然道,“敵人要進攻,偏偏在這個時候!”

張文廷心念電轉,頓足長歎道:“陷阱,這是個陷阱啊,卑職身為軍團幕僚長,卻沒能及時阻止這場陰謀,卑職失職了呀,失職了呀!”

“文廷,現在不說這些了。”秦烈擺了擺手,凜然說道,“定州輕騎失去了戰馬,也就失去了原有地機動優勢,不管這是不是孟虎精心佈置的陷阱,我們都已經陷入了絕境,現在只能和敵人博命了!”

“轟隆隆……”

秦烈話音方落,前方就響起了潮水般地鐵蹄聲,已經昏暗下來的曠野上突然燃起了成千上萬枝火把,頃刻間將整個曠野照亮,通明的火光中,剛剛躲到步兵身後休息的那個敵軍騎兵師團又出現了,而且兵分兩路,正向定州軍的兩翼迂回。

負責警戒的兩個定州騎兵聯隊正在拼命抵擋,但雙方地兵力相差太懸殊了,局勢已經危如累卵,敵軍的騎兵師團隨時都可能衝垮定州輕騎地阻擊,然後迂回定州大軍身後,徹底截斷兩個定州師團的退路。

如果定州師團地戰馬沒有出事,這個敵軍騎兵師團敢擅自出戰,簡直就是找死,可現在情形卻截然不同了,秦烈的兩個定州師團失去了戰馬,已經從縱掠如風地輕騎兵變成了身無片甲的輕步兵,這可真夠要命的!

“父親!”秦雲挺槍喝道,“你和文廷先生趕快走,孩兒和大哥斷後!”

“閉嘴!”秦烈嗔目喝道,“馬上帶文廷先生去找你大哥,然後率領兩個騎兵聯隊迅速撤回黑風口!”

秦雲聞言劇然一震,淒然道:“父親!”

很顯然,秦烈已經存了必死之決心,他分明是準備率領失去戰馬的輕騎兵和孟虎的大軍死拼到底了,至於讓秦雲和秦風率領僅剩的兩個騎兵聯隊立即後撤,則是為了給秦家保留希望,也為了給定州軍團留下重建的老兵火種!

秦烈大吼道:“快去!”

“父親!”秦雲僕地跪倒,泣不成聲道,“孩兒絕不拋下你獨自逃命!”

“蠢貨!”秦烈勃然大怒,鏗然拔劍橫在自己脖子上,厲聲大吼道,“再不走,為夫就自刎在你面前!”

“父親!”

秦雲神情慘然,最後深深地看了秦烈一眼,轉身要去扶張文廷時,卻扶了個空。

張文廷躲過秦雲的攙扶,神情從容地對秦烈說道:“總督大人不願意拋下自己的軍隊獨自逃命,也應該體諒卑職不願意拋下大人獨自逃命的苦衷。”

“好!好!好!不枉我秦烈與你相交一場!”

秦烈連叫三聲好,回頭向秦雲決然地揮了揮手。

秦雲僕地跪倒,向秦烈叩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向著前方那兩個且戰且退的輕騎聯隊疾奔而去,臨轉身地時候,有兩行男兒淚淩空灑落。

目送秦雲疾步離去,秦烈地臉肌劇烈地抽搐了兩下,然後氣提田大吼道:“定州軍團的兒郎們,列進攻陣形……”

聽到秦烈的長嗥聲,剛剛還顯得有些茫然的定州將士迅速鎮定下來,然後在各級將領的口令聲中開始緊張有序地列隊,雖然前方的敵軍騎兵已經相隔很近了,可定州軍的將士們卻絲毫不見慌亂,老兵,這就是老兵地鎮定!

秦烈的定州軍團現在可以說是明月軍中僅剩的老兵軍團了!

不到片刻功夫,失去戰馬的定州軍已經擺開了一個超大型地三角進攻陣形!

秦烈的定州軍團雖然是清一色地騎兵軍團,可他們同樣熟悉步兵的進攻陣形,因為在北方和星河帝國的邊境戰爭中,他們常常因為過於深入敵境而耗盡給養,然後必須殺馬充饑,所以他們必須學會步兵的進攻陣形以自保!

定州軍團的步兵戰術極具特色,最大的特點就是有攻無守!

先由十名士兵按“一、二、三、四”地站隊序列結成一個小型三角陣,再由十個小陣結成中型的三角攻擊陣形,最後結成三千人地大型三角攻擊陣形,必要的時候,甚至還可以結成三萬人地超大型攻擊陣形!

看到定州軍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成了超大型三角攻擊陣形,秦烈臉上頓時湧起無盡地豪邁,手一攤對身後的近衛軍喝道:“槍來!”

早有兩名近衛軍扛著一杆銀槍來到秦烈面前。

秦烈伸出右手輕飄地接過銀槍,又用左手取下了罩在槍刃上的槍套,霎時間,一團森冷的光芒就在秦烈面前猛然綻放,直照得秦烈纖毫畢現,原本肅穆威嚴的臉龐此刻卻顯得有此猙獰起來……

“吟吟吟……”

秦烈右手輕輕一抖,手中銀槍霎時綻起一陣輕悅的龍吟聲。

再伸手捋了捋頷下長須,秦烈霍然抬頭,秦雲、秦風已經率領定州軍團僅有的兩個騎兵聯隊左右分開,風馳電掣般從定州大軍擺好的超大型三角進攻陣形兩翼擦過,成千上萬的光輝輕騎如影隨行,窮追不捨。

倏忽之間,秦烈眸子裡已然暴起莫名的利芒。

如果有人以為定州軍失去戰馬就成了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那就大錯特錯了,老夫將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世人,定州軍即便下了馬,也還是精銳!

北方輕騎陣前。

前方狼奔豕突的定州輕騎堪堪散開,大群嚴陣以待的“定州步兵”便赫然露出了猙獰的真容,策馬賓士在騎陣最前方的馬肆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閉眼再睜開,前方霍然還是嚴陣以待的定州步兵!

該死的,事情好像完全不是自己原先想像的那樣啊。

失去戰馬之後的定州軍非但沒有驚慌失措,軍心渙散,居然還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成了進攻陣形?光明女神,居然是密集的進攻陣形!這些定州狂徒居然還想進攻?不過突襲破陣可不是輕騎兵的專長啊,這事還是交給後面的重裝步兵去吧!

馬肆風心念電轉,當即舉起手中的斬馬刀往左右一揮。

洶湧向前的北方輕騎頓時就像被刀切開一樣從中分為兩股,然後幾乎是貼著定州軍超大型三角進攻陣形的兩翼飛掠而過。

緊隨馬肆風北方輕騎身後出現的是周進的第三師團,西部軍團總共四個步兵師團,第一、第二和第四師團都已經在黑風口浴血廝殺過了,只有周進的第三師團到現在都還沒有跟敵人真刀真槍幹過,今天這頭陣輪也輪到他們了。

周進策馬舞刀衝殺在最前面,心情很是興奮。

周進的想法跟馬肆風如出一轍,定州輕騎失去了戰馬那還叫軍隊嗎?不過是群身無片甲、手無長兵的烏合之眾罷了,就憑這些傢伙身上那點可憐的布甲,以及那幾把可憐的馬刀也想擋住身披重甲、手持長矛又有弓箭手壓陣的重裝步兵?

堪堪進入步兵長弓的射程,周進頓時勒馬駐足,舉刀長嗥道:“弓箭手,準備!”

整整一個聯隊的弓箭手同時舉起了手中地長弓,早有手持火把地士兵從弓箭手陣前跑過,用火把引燃了弓箭手綽于弦上的那一枝枝火箭,周進又是一聲令下,五千名弓箭手同時鬆開弓弦,只聽延綿不絕的嗡嗡聲中,五千枝火箭已經掠空而起,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軌跡,然後向著定州軍頭上狠狠攢落下來!

“咻咻咻……”

“噗噗噗……”

“呃啊……”

破空聲和利刃切入骨肉的聲音響

接著便是定州軍綿綿不息的哀嚎聲,定州軍雖然都是的老兵,可他們身上地布甲的確無法抵擋敵軍弓箭手的攢射,在五千枝破甲重箭的洗禮下,定州軍霎時就倒下了一大片!

秦烈舞槍擋開射往自己身上地箭矢,又引吭長嗥道:“定州軍團的兒郎們,加快速度沖上去,別給他們再次放箭地機會!”

“殺殺殺……”

秦烈身後的四萬多定州將士山呼回應,霎時加快了腳步,追隨秦烈身後迅速迎向前方嚴陣以待的重裝步兵!

周進雖然有些吃驚敵軍居然軍心未亂,不過還是沒把這些失去了戰馬又身無片甲的輕騎兵放在眼裡,當即下令弓箭手聯隊後撤五十步,繼續用弓箭殺傷敵軍,第三聯隊和第四聯隊保護兩翼,自己則親率第一、第二聯隊向前進攻,試圖一舉碾碎敵軍!

兩軍對進,很快就迎頭撞在一起。

周進拍馬舞刀衝殺在最前面,眼見一員看起來已經五旬開外,卻顯得氣宇軒昂的敵將擋在面前,頓時大喝一聲手起一刀往敵將身上劈來,只聽咣的一聲,周進頓感雙臂劇震,握于手中地厚背大砍刀已經脫手而飛。

下一刻,周進感到自己的咽喉猛然一冷,急低頭看時,仿佛有一道銀虹閃電般抽離,然後有殷紅地鮮血從自己咽喉處噴湧而出,飛濺很遠!下一刻,蝕骨的冰寒潮水般襲來,周進長大地身軀晃了兩晃,從馬背上頹然栽落。

不遠處,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正跨馬肅立在小山包上觀戰。

亮如白晝的火光中,定州軍地三角進攻陣形狠狠地楔進了第三師團的方陣中部,第三師團原本看上去顯得非常堅固的方陣頃刻間被擠壓得變了形,隱隱還有被敵軍切成左右兩半的勢頭,第三師團的方陣真要被敵軍切開,那就是滅頂之災了!

“這……這怎麼可能?”

賈無道以手扶額,滿臉的難以置信:“定州輕騎臨時充當的輕步兵居然比重裝步兵的攻勢還要淩厲?就憑他們身上可憐的布甲?就憑他們手中可憐的馬刀,光明女神啊,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孟虎深吸一口冷氣,凜然道,“什麼也不憑,就憑他們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漆雕子也語氣沉重地說道:“將軍說的對,定州軍的裝備雖差,既沒有重甲也沒有長矛,更沒有弓箭手,可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的戰鬥經驗和心理承受能力是第三師團的新兵們絕對無法比擬的!”

“嘿嘿,看來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啊!”

孟虎獰笑兩聲,眸子裡已經燃起灼熱的戰意,森然說道,“不過,就算秦烈有鐵鑄的尖牙,本將軍今天也要把它給掰了,就算秦烈的定州軍是鋼澆的烏龜蛋,本將軍的西部軍團今天也要把它敲碎和血吞了!”

漆雕子忍不住回頭和賈無道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眸子裡看到了灼熱的殺意!

孟虎充滿殺氣和霸氣的言語居然煽起了漆雕子和賈無道心底的殺意,兩人雖是文弱書生,此時此刻卻也恨不得披上鎧甲上陣去和定州軍殺幾個來回!

孟虎勒馬回頭,獰聲喝道:“戰鷹,賀慶!”

山腳下的戰鷹和賀慶急策馬上前兩步,厲聲應諾道:“在!”

孟虎獰聲說道:“率第一、第二師團迂回定州軍身後,從敵軍身後發動猛攻,定州軍的三角陣利攻不利守,身後就是他們的命門!”

“是!”

戰鷹、賀慶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孟虎策馬緩緩馳下小山包,又喝道:“張興霸!”

守在小山腳下的張興霸急策馬上前:“卑職在!”

孟虎緩緩揚起手中的玄鐵長槍,槍尖遙指前方的定州三角陣,獰聲喝道:“率近衛隊隨本將軍從正面突擊,碾碎定州軍的鋒頭!”

“是!”

張興霸轟然應諾,又反手拔出背後的雙鐵戟往前狠狠一引,厲聲長嗥道,“近衛隊……進攻!”

“哈!”

孟虎輕輕催動馬韁,烏雲蓋雪昂首長嘶一聲,甩開四蹄往前飛奔而去,孟虎馬後,張興霸手持雙鐵戟奔行如飛,再後面,五千名近衛精兵猶如洶湧澎湃的鐵流,無無可阻擋的氣勢滾滾向前……

山包上,賈無道難掩眉宇間的激動之色,嘶聲說道:“漆兄,小弟仿佛已經看到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虎狼之師正在帝國的西部大地縱橫捭闔,所有試圖阻擋這支虎狼之師的軍隊都將被它碾為齏粉!”

“嘿嘿。”

漆雕子低笑兩聲,若有所指地說道,“但這支虎狼之師卻不是帝國的虎狼之師,而是一支完全效忠于將軍的虎狼之師!而且總有一天,這支虎狼之師將殺出帝國,兵鋒所向,整個世界都將匍匐在地……”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4 00:23
第166章 殺虎口

秦烈大喝一聲,手中銀槍疾刺而出,將面前的重裝步兵連人帶盾刺個對穿,再一挑又將重裝步兵的屍體挑起空中,然後叭嗒一聲摔落在地,秦烈再抬頭看時,眼見已經只剩廖廖幾排重裝步兵了,很快就要突破敵陣了!

“定州軍團的勇士們……”秦烈見狀頓時神情大振,仰天長嗥道,“再加把勁,馬上就要突破敵陣了,殺呀!”

“殺呀!”

“殺呀!”

“殺呀!”

聽到秦烈亮長嗥聲,定州軍的將士們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突然加緊了攻勢,第三師團的重裝步兵雖然身披重甲而且手持長矛,又有身後弓箭手的壓制,可他們還是被定州軍衝擊得連連後退,這會已經完全落入下風!

尤其是第三師團的方陣,在定州軍鋒矢的衝擊下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被鑿穿。

一旦方陣中被鑿穿,整個第三師團的步兵方陣就會被定州軍攔腰切成兩截,陷入首尾難以相顧的境地,到時候定州軍就可以從容對其進行分割包圍,各個擊破。

“哈!”

秦烈奮力挑飛擋在面的最後一名重裝步兵,然後仰天咆哮道,“敵陣已破,敵陣已經被攻破了……”

“高興得太早了吧!”

一把亮至令人窒息地聲音突然響起。霎時便將秦烈地吼聲壓了下去。

秦烈急扭頭看時。只見一騎如飛。斜刺裡風馳電掣般掩殺過來。刺耳地破空聲中。有淡淡地黑影正抰帶著狂暴地氣勢向他橫掃而至。秦烈地瞳孔霎時收縮。急橫過手中銀槍架在胸前。下一刻。那道淡淡地黑影已經重重磕在銀槍之上。

“咣!”

一聲劇烈地金鐵交鳴聲響過。秦烈頓感胸口如遭巨錘撞擊。原本站在地上地身軀頓時貼地往後滑出了幾十步遠。頃刻間就將身後地定州軍撞得東倒西歪。原本顯得犀利地三角攻擊陣形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有地鋒矢。

“總督大人!”

“總督大人你沒事吧?”

“保護總督大人!”

秦烈身後的近衛軍呼喇喇全湧了上來,將秦烈團團護在中央。

秦烈擺了擺手,強行壓下喉間的咸腥,然後厲聲喝道:“都圍著本督幹什麼?回去,立即結陣繼續進攻!”

擋在秦烈面前的近衛軍又呼喇喇地散了開來,再次在秦烈身後結成森嚴的攻擊陣形。

秦烈深深地吸了口氣,正欲下令繼續進攻時,剛才將秦烈一槍掃回陣中的那員敵將又兜了回來,敵將緩緩揚起手中那杆烏黑的玄鐵長槍,槍尖遙指秦烈咽喉,冷森森地喝道:“還想繼續進攻?看看你們身後吧,都死到臨頭了!”

“殺殺殺……”

敵將話音方落,潮水般的殺伐聲從定州軍身後還有左右兩翼響起。

秦烈和身後的定州軍急回頭看時,亮如白晝的火光中,無數光輝帝國軍手持長矛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還有一隊隊挽弓搭箭的弓箭手尾隨其後,不斷地將一篷篷密集的箭矢傾泄在定州軍頭上,綿綿不息的哀嚎聲中,缺乏鎧甲和盾牌護身的定州軍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秦烈心頭慘然,心忖孟虎用兵真是名不虛傳,這麼快就找到了三角攻擊陣形的命門並做出了相應的安排,難怪司徒睿那老東西都在他手底了吃了虧,不過就算是這樣,定州軍也絕不會輕易認命的,就算是全軍覆滅,也定要殺個血流成河!

咬了咬牙,秦烈仰天長嘯道:“後退或者潰逃只能是死路一條,只有向前進攻才可能死中求活,定州軍的兒郎們,隨本督……殺!”

“殺殺殺……”

秦烈身後的定州軍紛紛嚎叫起來,然後潮水般往前掩殺過來。

孟虎哂然一笑,手中玄鐵長槍往前一引,手持雙鐵戟的張興霸已經率領五千近衛軍席捲向前,然後與掩殺過來的定州軍惡狠狠地撞在一起,劇烈的撞擊聲、利刃切開骨骷的磣人聲還有兩軍將士慘烈的哀號聲霎時響徹雲霄……

幽暗的夜暮下,定州軍僅剩的殘騎正在倉惶逃竄,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在追出二十裡後就沒有再繼續追殺了。

“吁……”

見敵騎沒有繼續追殺,秦風便輕輕一勒馬韁,喝住了胯下坐騎,秦雲和殘存的八千多騎見狀也紛紛喝住了戰馬。

秦雲策馬來到秦風面前,黯然道:“大哥。”

秦風從馬背上伸過手來,輕撫著秦雲的肩頭安慰道:“三弟不用傷心了,父親戎馬一生,最大的願意就是能在晚年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如今他終於實現自己的夙願了,我們應該替他感到高興才是。”

“嗯。”秦雲重重點頭道,“能在晚年馬革裹屍,是武將的最高榮譽。”

秦風道:“父親雖然不在了,可只要我們四兄弟還在,定州秦家就絕不會垮,定州軍團也絕不會垮!”

毒水河畔。

“咻咻咻……”

刺耳的破空聲中,又一陣亂箭從天上攢落,無處可躲的定州軍又倒下了一大片。

秦烈臉色酡紅,柱槍肅立定州陣中,他的肩膀上分明還插著兩枝重箭,秦烈身邊現在已經只剩不到兩千人了,這兩千殘兵以圓形陣將秦烈死死護在中央,定州軍的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光輝帝國軍,就像無窮無盡的汪洋大海……

定州軍雖然重創了光輝帝國軍,最終卻還是沒能突圍而去!

定州軍的老兵雖然厲害,但是輕步兵的血肉之軀終究無法抵擋重鎧長矛的進攻,更何況對方還有孟虎這樣的指揮官,雖然敗了,秦烈心中卻沒有多少遺憾,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倏忽之間,秦烈嘴角已經綻起絲從容的笑意,大喝道:“孟虎將軍,本督有話說!”

孟虎緩緩揚起手中的玄鐵長槍,正挽弓搭箭的弓箭手便紛紛又放下了手中的長弓,擋在前面的重裝步兵也如波分浪裂般向兩側讓了開來,孟虎策馬緩緩行至定州軍的圓陣前面,冷然道:“秦總督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嗎?”

秦烈單手執槍定州軍中緩步而出,走到孟虎馬前十步之遙處才駐足,說道:“孟虎將軍,今日之戰勝負已分,你贏了,本督輸了!本督願意親手獻上自己的頭顱,只求將軍能夠放這兩千多將士一條生路……”

“呵呵。”孟虎冷笑道,“秦總督真會說笑。”

秦烈皺眉道:“虎將軍真的要斬盡殺絕嗎?”

孟虎冷然道:“秦總督,易地相處,你會高抬貴手嗎?”

秦烈斷然道:“不會!”

“那就是了。”孟虎獰聲說道,“秦總督,你實在不該招惹我們猛虎軍團的!”

秦烈緩緩舉起手中銀槍,森然喝:“孟虎,那就讓我們做最後的了結吧!”

孟虎翻身下馬,右手倒拖著玄鐵長槍,沉聲說道:“秦烈,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本將軍向你保證,在你死後絕不褻瀆你的屍體!”

“多謝。”秦烈一引銀槍,疾步奔行孟虎,獰聲喝道,“接招吧!”

十步的距離轉瞬即至,森冷的破空聲中,秦烈的銀槍已經毒蛇出洞般惡狠狠地刺向孟虎的咽喉,孟虎的身形巋然不動,就在秦烈的銀槍即將刺中咽喉時,健碩的身軀陡然詭異地往旁邊一閃,秦烈勢如閃電的一刺便已經落空。

槍勢落空,秦烈便心知不妙,急擰身後撤時已經來不及了。

一點黝黑的幽芒突然從孟虎左腋下激射而出,一閃就洞穿了秦烈的胸膛,秦烈健碩的身軀劇然一顫,殷紅的血液頓時像泉水般從他嘴角汨汩溢出,有些困難地低下頭來,只見一杆通體烏黑的玄鐵長槍已經把自己的胸腔連同心臟整個刺穿……

秦烈掙扎著舉起雙手,正了正頭上的總督頭盔,這一刻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痛楚之色,有的只是滿足、欣慰還有淡淡的微笑,臨咽氣前,又以堅澀的語氣對孟虎說道:“孟虎,本督有個兒子叫秦勇,將來在戰場上你會遇到他的……”

孟虎殘忍地抽回玄鐵長槍,冷酷地回答道:“本將軍等著他來報仇!”

秦烈最後看了眼四周的夜空,健碩的身軀晃了兩晃,然後直挺挺地僕倒在地。

“總督大人!”

“為總督大人報仇!”

“弟兄們,跟他們拼了!”

秦烈即死,剩下的兩千多定州軍頓時就像發了狂般向孟虎掩殺過來,孟虎嘴角霎時綻起一絲猙獰的殺機,手中玄鐵長槍舉起又重重落下,霎時間,密集如雨的重箭已經從四面八方向著包圍圈中的定州軍頭上攢落下來。

綿綿不息的哀嚎聲霎時響徹雲霄。

孟虎再沒有回頭多看一眼,手執玄鐵長槍大步而去,孟虎身後,試圖給秦烈報仇的定州軍就像是被割到的野草般紛紛倒伏在地……

半夜時分。

賈無道神情凝重地走進了孟虎的行帳,正和孟虎議事的漆雕子立刻起身,急聲問道:“賈兄,第三師團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賈無道歎了口氣,黯然道:“秦烈的定州軍的確是名不虛傳啊,既便失去了戰馬也還是給正面的第三師團造成了極大的殺傷,其中直接面對定州軍三角鋒矢的兩個重裝步兵聯隊幾乎傷亡殆盡,兩翼的兩個聯隊傷亡也不小,只有壓陣的弓箭手聯隊沒什麼傷亡。”

孟虎皺眉道:“總共戰死了多少人?”

賈無道舔了舔嘴唇,有些堅澀地答道:“不算馬肆風騎兵師團的傷亡,西部軍團總共戰死了一萬六千余人,另外還有三千余人身受重傷,這些將士怕是活不過明天了!唉,現在我們西部軍團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整師團了。”

漆雕子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孟虎也是心頭冷然,黑風口、毒水河連續兩場惡戰下來,西部軍團已經戰死了將近五萬人了!單從傷亡數位來說,如果再有兩次黑風口、毒水河這樣的惡戰,孟虎的西部軍團似乎就要全軍覆滅了?

但孟虎卻不會這麼想。

在孟虎看來,這兩場惡戰就是兩次殘酷的淘汰賽,不夠強壯或者無法適應殘酷戰場的弱者都已經被無情地淘汰掉了,而倖存下來的都是足夠強壯並且能夠很快適應殘酷環境的優勝者,他們已經從新兵蛋子成長為真正的老兵!

如果從頭再來,孟虎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兩場惡戰!

西部軍團雖然損失了一半的軍隊,但戰鬥力卻絕對提高了,現在的五萬大軍,比起最初的十萬大軍只強不弱,而且強出的絕不是一點點!

這就是戰爭,殘酷而又血腥的戰爭,傷亡和精兵永遠都是形影不離的,沒有傷亡就出不了精兵,要想練就一支精兵就必須付出足夠的人員傷亡,既要想練出精兵卻又不願意付出傷亡,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漆雕子吸了口氣,說道:“將軍,現在是不是該撤兵了?”

孟虎嗯了一聲,聲道:“蒙衍的中路大軍已經泥綽深陷,西部軍團也已經連續打了兩場硬仗了,練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是時候撤兵回西陵了。”

漆雕子將地圖在行案上地攤開,然後手指地圖說道:“我軍在已經在列柳城和黑風口之間耽擱了不少時間,秋雨棠調集的軍隊很可能已經到位,雖然現在還沒有蠻騎回報,但不出意外的話,東南邊的列柳城,還有東北邊的殺虎口應該都有敵軍把守了!”

“殺虎口!?”

孟虎聞言不蹙緊了眉頭,雖然他從來就不相信神神鬼鬼那套玩意,可這外地名聽起來太兇險了,孟虎本能地感到有些心驚肉跳,他娘的,取什麼名不好,偏要取殺虎口?殺哪門子虎,殺他這頭猛虎嗎?

漆雕子還以為孟虎在殺虎口的位置,便在地圖上找到了殺虎口的位置,接著又道:“將軍請看,殺虎口就在這個位置,要想撤回天狼關只有兩條路可以走,或者南下列柳城繞過大虎山再折道向北,這條路是坦途,敵軍無險可守,但至少要走上千里!”

“如直接往東北方向通過殺虎口,再從殺虎口前往天狼關,距離就近多了,只要走五百里就夠了,但這是條險路,因為殺虎口的地理位置很兇險,一旦殺虎口有敵軍重兵把守,而秋雨棠的追兵又尾隨而至,那我們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

賈無不假思索地說道:“將軍,卑職的意思還是走列柳城,殺虎口雖然路近,可老漆剛才也說了,秋雨棠調集的幾路大軍中有一支很可能就在殺虎口,萬一到時候真的拿不下殺虎口,而秋雨棠的大軍又尾隨而至,那就慘了。”

漆雕子搖頭反駁道:“可是老賈你想過沒有,繞道列柳城至少得走上千里,在我們趕到天狼關之前,秋雨棠完全可以把駐紮在殺虎口的軍隊東調堵住天狼山道,天狼山道狹窄,明月帝國軍只需築起一座簡易營寨就足夠擋住我們一段時間,到時候秋雨棠的大軍再尾隨而至,局面只怕更加兇險。”

“那……”賈無道想了想,又道,“那我們索性先回河原,然後再走河西峽谷。”

漆雕子苦笑搖頭,這個提議孟虎是絕不會考慮的,西部軍團真要回師河原,立刻就會驚動蒙衍,蒙衍不是傻瓜,知道北翼偏師敗退肯定也會跟著撤兵,中路大軍一撤,孟虎的如意算盤就完全落空了,到時候西征失利的罪名就會扣在孟虎頭上,更要命的是蒙衍的西征大軍實力未損,一旦翻臉,孟虎很難討到便宜,搞不好就真的要上青牛山落草為寇了。

果然,孟虎不假思索地說道:“河西峽谷絕不能走!”

漆雕子忽然心頭一動,說道:“將軍,卑職有一計。”

五天后,秋雨棠終於率領大軍趕到了毒水河畔。

荒涼的雪原上赫然擺放著無數明月將士的屍體。

四萬多具明月將士的屍體被一排排、一層層擺放得井然有序,還按照軍中職銜高低擺成了金字塔狀,位於塔尖位置的赫然就是定州總督秦烈!孟虎兌現了承諾,沒有褻瀆秦烈的屍體,還特意用一面明月戰旗將他的屍體包裹起來。

戰旗裹屍,那榮譽可比馬革裹屍要高得多了。

“父親!”

“父親!”

“父親哪!”

看到秦烈的屍體,秦風、秦起、秦雲三兄弟頓時策馬沖到塔前,又翻身下跪倒在泥濘的雪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定州軍團的將士見狀也無不黯然神傷,既悲傷手足兄弟的逝去,更悲傷定州總督秦烈的陣亡。

秋雨棠的馬車緩緩停住。

車簾掀處,一身素衣的秋雨棠已經緩步走下馬車,走到秦烈的屍體前深鞠一躬,以清冷肅穆的聲音說道:“秦老將軍忠君體國,堪稱帝國軍人之楷模,今不幸為國捐軀,小王定當秉明皇帝,追授秦老將軍為帝國元帥。”

秦風、秦起、秦雲三兄弟聞言微微色變,姚萇也是滿臉羡慕之色。

明月帝國的元帥相當於光輝帝國的指揮官,歷來也只有皇家的直系子女才有資格擔任帝國元帥,比如秋雨棠現在就是帝國元帥,只不過她身上頭銜太多,既是公主又是元帥,更是明月帝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女性親王,所以別人習慣于稱她為殿下。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6 03:04
第167章 孟虎的致命弱點

陣亡的四萬多雲州將士在毒水河畔被集體火化。骨灰運回定州。

秦烈的貴骸卻沒有被火化。而是專門派人運回了帝都。如今秦烈已經是帝國元帥。按規制是享受國葬的。而眼下明月帝國軍正和光輝帝國軍決戰。顯然不是舉行國葬的時候。所以只能等到戰結束以後再說了。

是夜。明月帝國軍營的。秋雨棠馬車。

秋雨棠喝在是令人尊敬的月王。可她畢竟是女兒身。混跡男人伍中多有不便。所以每次出征她都會帶上馬車。吃住睡都馬車裡。另外。她的馬車也是指揮心。寬大的車廂裡不僅有床榻行案。車壁上也懸掛著明月帝國的軍事的形圖。

年僅十三歲的明月太子秋野就跟著住在秋雨棠的馬車裡。

剛剛吃過晚餐。野便又開-日必做的的圖作業。這位太子爺對於軍事有著近乎狂熱的癡迷。在別的幕僚眼裡顯的枯燥乏味的的圖作業。秋野做起來卻是津津有味。而且儼然已經有了高級幕僚的作業水準了。

秋雨棠慵懶靠在錦墊上。憶柔正給她梳頭。

次秋雨思考問或者需要做出重大決策的時候。兩位貼身侍女都會給她梳頭。這麼些年來似乎已經養成習慣了。

秦烈的陣亡和定州軍兩個主力師團的覆滅對明月帝國軍來說是個重大打擊。明月帝國所面臨的局勢原本就已經十分嚴峻了。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孟虎以雷霆手段一舉殲滅烈的兩個主力師團。示威的用意然若揭。

雖然未曾和孟虎照過面。秋雨甚至不知道孟虎長什麼樣?

但毒水河畔擺放整整齊齊的四萬具屍體還是讓秋雨棠感覺到了孟虎的“威風”。仿佛。孟虎正跨騎著愛郎的烏雲蓋雪。手持愛郎的玄鐵長槍。用極其囂張眼神望著她。然後用同樣囂張的語氣跟她說。

秋雨棠。你最好別再惹我。

秋雨棠當然不會被孟虎的嚇所嚇倒真要是這樣的話。她也不可能在三年前以微弱之兵力挽狂瀾力挫八王之亂了。但秋雨棠不能不考慮一個現實的問題為了剿滅孟虎而付出沉重的代價。竟是否值的?

秋雨原本已經決定首先解決掉虎。然後再南下對付蒙衍。

可是現在。秋雨的決心卻再次開始動搖了。秦烈和兩個定州主力師團的覆滅讓她意識了問題的嚴重性。孟虎的確不是盞省油的燈。要想解決掉他的北大軍。將要付出的代價很可是明月帝國所無法承受的。

“哎…”

想到無奈處。秋雨棠不由輕輕的歎息一聲。淡淡的柳葉眉悄然蹙緊了俏麗的玉顏看上去的越發的楚動人也真是這位嬌嬈了。年紀青青的就守了活寡姑且不論。在心情最苦悶最難以排解的時候卻還要強忍痛失愛郎的痛楚領軍殺敵當真是情何以堪啊。

侍女秋含韻和秋憶柔心痛的要死卻不知道該怎麼勸秋雨棠。只能跟著悄然垂淚。

秋野雖然天縱其才而且聰明絕頂。可他畢竟才十三歲。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還是一竊不通。根本就無法體會皇姑母芳心裡的苦楚。所以仍然沉浸在他的的圖作業中。

就在這時候。車廂忽然響起一穿透雲霄的雕鳴侍女秋含韻聞聲喜道:“殿下是金兒回來了。”

金兒是秋雨棠蓄養的金雕。

秋雨棠總共蓄養了一對金雕。公雕叫金兒母雕叫銀兒。

秋含韻話音方落。車廂外便響起了一陣撲翅聲。旋即傳來五魁山宏亮的聲音:“殿下。金將軍回來了。”

金雕夫婦在八王亂中立下了無數戰功。要論軍功的話的確也可以晉升將軍了。所以近衛軍團的將士都尊它們為將軍。

秋憶柔輕輕拉開窗簾。從五魁山腕上抱過了金雕。一邊的秋野終於放下了地圖。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金雕的羽毛。羡慕不已道:“皇姑母。什麼時候銀將軍能養一窩小雕就好了。”

秋雨棠俏臉上終於有絲笑容。說道:“傻孩子。金雕是這世界上最高傲的猛禽。就算銀兒真的養了一窩小雕。你要想馴服它們也絕非易事。你能忍著三天三夜不吃飯嗎?你能忍著十天十夜不睡覺嗎?”

秋野咋舌道:“野兒做不到。”

話這會。秋憶柔已經從金雕的腿上解下了一管細竹節。又從竹節裡取出了一卷書信。

秋雨棠看完書信。剛剛舒展的柳葉眉便再度蹙緊了。俏臉上也流露出了深思的。秋野眨了眨烏溜溜的大眼睛。問道:“皇姑母。蕭將軍在信中都說了些什麼?”

秋雨棠道:“蕭浪在信中說。近衛軍團已經進駐列柳城。並且已經和拓跋壽的並州軍團取的了聯繫。眼下拓跋壽的並州軍團距離殺虎口已經只剩不到兩天的行程了。還有。近衛軍團的探馬已經發現孟虎北翼偏師的行蹤。”

“哦?”秋野急道。“孟虎的北翼偏師現在到哪裡了?”

秋雨說道:“已經進至列柳城以北百里外的野野林了。”“野豬林?”秋野忙重新坐回案前。用手在地圖上比了比。皺眉道。“五天前孟虎的北翼偏師還在這裡。現在卻已經到野豬林了。也就是說在五天內孟虎的北翼偏師足足往南走了將近四百里。這可是不惜體力的急行軍了。”

秋雨棠蹙眉道:“現在的問題是。孟虎下一步想幹什麼?”

秋野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答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南下虎嘯關與蒙衍的中路大軍匯合。另一種可能是佔據列柳城附近某座城池或者關卡。準備堅守。”

“都不可能。”秋雨搖頭道。野兒你別忘了孟虎已對光輝帝國有了不臣之心。他是絕不可能為了光輝帝國的西征而拼命的。所以無論孟虎的北翼偏師往哪個方向逃竄。其目的始終只有一。那就是撤回青雲山以東。”

秋野道:“那孟虎就是打算走河西峽谷回西部行省了。”

“未必。”秋雨棠凝眉道。“既然孟虎已經有了不臣之心不妨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想。”

“孟虎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是什麼呢?無外乎明月帝國和光輝帝國拼個兩敗俱傷。不出所料話孟虎是希望我們能夠圍殲蒙衍大軍的所以他不會走河西峽谷。因為河西峽谷在蒙衍大軍的控制之下。孟虎一旦走這條路。很難不讓衍知道。”

秋野忽然異想天開的問道:“孟虎會不會帶著他的北翼偏師翻越飛鳥難越的青雲山呢?”

秋雨棠道:“翻越青雲山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青雲山山高林密。荊棘叢生。而且到處都是深溝險澗。山巔更是常年積雪不化。要想從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裡趟出一條路來。所付出的艱辛將超乎想像而且山中行軍無法攜帶隨軍輜重長時間的饑餓和疲勞足以拖垮任何一支軍隊。至少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一支軍能夠翻越青雲山。”

“那就只能走狼山道了。”

秋野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忽又滿臉困惑的問道。不過他要決定走天狼山道的話。就應往北走殺虎口啊。怎麼反而往南去列柳城了呢?難道孟虎已經知道並州軍團即將開到殺虎口。所以想先南下列柳城繞過大虎山再北上?”

“可這樣一來五六百里路啊。而且蕭將軍的近衛軍團就在列柳城。怎麼可能讓他的軍輕易遁走'一旦他的北翼偏師被近衛軍團纏住皇姑母和拓跋壽再率軍趕到那虎再有本事也插翅難飛了。”

“退一步講。算蕭將軍衛軍團纏不住孟虎北翼偏師可孟虎的北翼偏師要繞過大虎山再北上天狼山道。那的多走至少五百多裡路。拓跋壽將軍的並州團完全可以先堵住天狼山道。皇姑母和蕭將軍再率大軍尾隨追擊。虎一樣的束手就擒。”

秋雨棠哂然道:“事情只是沒那麼簡單。”

秋野撓頭問道:“道孟虎還有別的麼目的?”

秋雨棠淡然說道:“不出所料的話。孟虎意南|列柳城是虛張聲勢。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把拓的並州軍團從殺虎口調開。然後突然回師北上。趁虛通過虎口。然後再經由天狼山道返回西部行省。”

秋野用手在的圖上比劃了下。吃聲說道:“皇姑母。孟虎真要這麼幹的話。就必須首先下。再折道北返。而且還的選擇偏僻難行的小路行軍。否則就有可能會和並州軍團或者皇姑母的大軍迎頭撞上。這樣一來孟虎的北翼偏師就要多走好幾倍的路程。而且行軍強度將遠遠超出步兵的極限啊。既強做到了。他的北翼偏師還能有體力作戰嗎?我軍只需隨便留下少量軍隊把守殺虎口。就足夠困住這頭猛虎了。”

“別人也許辦不到。卻不等於孟虎也辦不到。”雨棠淡然說道。“司徒老將軍曾說過。拓跋燾與虎的河西之戰。孟虎的輕-隊就是憑藉超乎想像的體能硬生生拖垮了拓跋燾的大軍。最後回撤的時候。甚至連姚明遠的輕騎兵都沒能追上孟虎的輕步兵。”

秋野道:“那皇姑母你打算怎麼辦?”

秋雨棠沉吟著說道:“虎不是想把拓跋壽的並州軍團從殺虎口調開嗎?這樣一來。他的北翼偏師無論是回師北上趁虛通過殺虎口。還是繞過大虎山再往北去天狼山道都將是一片坦途了。那我便遂了他的心願。”

秋野愕然道:“皇姑母打算放孟虎走?”

秋雨棠俏臉上忽然起一絲淡淡的遺憾。說道:“野兒。孟虎雖然危險。可現在帝國面臨的最大威脅卻是蒙衍的中路大軍。如果為了解決潛在的威脅而讓蒙衍的中路大軍攻破了虎嘯關。再長驅直入攻下西京。那我們就要成為帝國的罪人了。”

“不過。”

秋雨棠說此一頓。語氣一轉接著又道。“孟虎要想通過殺虎口再經過天狼山道返回西部行省卻也沒那麼容易。他不是善長練兵嗎?他的軍隊不是善長超強度的行軍嗎?那麼這次他就準備翻越青雲山吧。”

秋野悚然道:“姑姑要逼孟虎上青雲山?”

秋雨棠道:“孟虎如果是光輝帝國的忠臣孝子。鐵了心要與我們周旋到底。那他可以發揮的空間將超乎想像的廣大。他既可以堅守北的郡與我們耗下去。也可以往北深入雲州。州定州等的。將帝國北方攪成一團亂麻。回師南下還可以深入中州腹的。甚至威脅帝都西京。這樣一來我們要想解決掉的北翼偏師非常困難。也許沒等我們解決掉他的北翼偏師。司徒老將軍把守的虎嘯關就已經被蒙衍的大軍所攻破了。可現在孟虎卻有了臣之心。所以也不可避免的暴露了他的致命弱點。”

“致命弱點?”秋野問道。“孟虎的致命弱點是什麼?”

秋雨棠道:“孟虎的致命弱點就是急於回國。在他的算計中。蒙衍的西征大軍將肯定難逃覆滅的命運。而我們也的確會遺餘力的去覆滅蒙衍的西征大軍。蒙衍大軍一旦覆。光輝帝國的國力軍力都將遭受重創。這樣孟虎擁兵自立的機會就來了。所以他急於返回西陵以便早做安排。”

秋野道:“那姑姑的意思是。”

秋雨棠美目裡忽然掠過一絲莫名清冷。說道:“殺虎口是孟虎要闖的第一關。如果他連殺虎口都闖不過。那就等著全軍覆滅吧。如果他順利闖過了殺虎口。那麼天狼山道就是他要闖的第二關。過不了天狼山道那就準備翻越青雲山吧。”

此一頓。秋雨又向侍女秋憶道:“憶柔。立刻傳書拓跋壽將軍。令他的並州軍團|大虎山東麓南下列柳城。逼孟虎從大虎山西麓回師北上搶佔殺虎口。”

秋憶柔趕緊取過紙。伏案疾書起來。

秋雨棠又向車外道:“五魁山。五魁河。”

兩聲宏亮的聲音旋即從車窗外響起:“在。”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6 03:18
第168章 別惹我

列柳城以北兩百里。野豬林。

孟虎的北翼大軍正在這裡紮營修整。從毒水河畔下直到野豬林。五天時間走了差不多四百多裡。因為不想過早的暴露滑雪板這個行軍利器。所以這次南下。孟虎下令北翼偏師不的使用滑雪板。而是用兩條腿踩著積雪行軍。

這可累壞了北翼偏師的將士們。馬肆風的輕騎兵和熊霸天的蠻騎還好。西部軍團的步兵們卻累夠嗆。不休息兩天是很再繼續高強度的行軍了。

中軍大帳。漆雕子和賈無道再次聚集到了孟虎行案前。

賈無道已經完全進入了情報總管的角色。手圖道:“將軍。剛剛蠻騎傳回消息。在列柳城發現了大隊明月帝國軍。從旗號判斷應該是明月帝國的近衛軍團。不過沒辦法潛入城內刺探。所以不知道確切的兵力配置。”

漆雕子非常肯的說道:“不用探。整個近衛軍團肯定都來了。”

孟虎也跟著輕頷首道:“老漆說的對。近衛軍團不可能只抽調一兩個師團北上來截我們下的退路。秋雨棠在黑風口擺下釣餌是為了釣魚。在列柳城再擺釣那就沒道理了。她不會幹這樣的蠢事。”

賈無道說:“有近衛軍團紮在列柳城。我們要想繞過去很難啊。萬一被纏住那就麻煩大。最後一定會陷入秋雨棠幾路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漆雕子說:“誰說我們要繞過列柳城?”

“咦?”賈無道驚咦一聲。說。“難道這南下是為了繞道大虎山東麓再北上'”

“當然不是。”漆雕子微笑說這次南下不是為了繞道大虎山東麓再北上。而是為了調動明月大軍。秋雨棠一旦發現我軍南下。她的幾路大軍就一定會被調動。到時候我軍再突然回師北上。就能趁虛通過殺虎口了。”

賈無道問:“如果秋雨棠的大軍不動呢?”

漆雕子道:“那我們就在黑風口。殺虎口和列柳城之間兜圈子。反正現在秦烈的定州輕騎經全軍覆滅了。秋雨棠的明月大軍要想憑藉兩條腿上我們絕無可能說到底敵人我們還急。我們固然急於返回西陵。可秋雨棠何嘗不急南下呢?”

孟虎嘿嘿一笑。獰聲說道:“秋雨棠這小寡婦如果識相。那就別惹我。她最好乖乖的讓開殺虎口和天狼山道放我們西部軍團過去。這樣的話她就可以集中全力付蒙衍的中大軍了。明月國也還不至於亡國。”

漆雕子道:“以卑職估計。秋雨棠肯定會設法阻攔。但不至於拼盡全力。”

賈無道說:“如果秋雨棠鐵了心要首先解決掉我們怎麼辦?不能不防啊!”

孟虎冷然道:“老漆說的對。秋雨棠肯定不會輕放過我們。但她應該不至於拼盡全力來對付我們她不可能不牽掛嘯關的戰事。如果讓蒙衍的中路大軍破虎嘯關。那月帝國就準備亡國吧!”

漆雕子微笑著向賈無道解釋道:“這便是我們的幾會。我們故意南下。擺出調動明月追兵的架勢。為的就是向秋雨棠表明我們的決心和用意如果她不識相。那我們就會一直和她周旋下去。直到蒙衍攻破虎嘯關如果她識相。就必然會將大軍從殺虎口調離。當然秋雨棠肯定會留下少量軍隊刁難我們。但那已經不足以阻擋我們回國了。”

虎嘯關。

激烈的攻防戰已經持續了將近半月的時間。

光輝帝國軍雖然是攻城方。可他們在遠端殺傷武器方面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兩百架大型投石機給虎嘯的城防工事造成了嚴重的毀壞。甚至連堅固的關牆都已經被損毀的嚴重不成樣子了。而且隨時都可垮塌的可能。

但是更要命的還是型投石機發射的火油彈。每次發射總是會將整個虎嘯成一片火海關內的明月軍根本連個躲的方都沒有激戰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光輝帝國軍固然是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可明月帝國軍的傷亡絕對不光輝帝國軍少。

儘管明月帝國軍佔據了堅固的關城。兩軍的傷亡數位幾乎是相等的。

斜陽西斜。無比漫長的一天終於又過去。關外的光輝大營裡終於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剛剛還擁擠在關瘋狂進攻的光輝帝國軍霎時便攜帶著攻城器械轉身後撤。不到頓飯功夫便從關牆下撤了個乾乾淨淨。

遠遠望去。巍峨的牆下伏屍累。無數殘缺不全的屍體幾乎將關前空地憑空填高了一大截。這些陣亡的屍體有明月軍的。也有光輝軍的。生前他們是殊死搏殺的敵人。現在卻毫無知覺的躺到了一起。

沒等關牆上的明月帝國喘口氣。無數磨盤般大小的巨石還有一團團拖著長長尾焰的巨大火球從遠方掠空而起。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軌跡。最終挾帶毀天滅的的聲勢從天而降。猶如來自天外的隕石雨落在了虎嘯關內。

霎時間。一團團耀眼的火光便在關內關外劇烈綻放。其間還伴隨著劇烈的撞擊聲。原本就是被損毀的不成樣子的關牆霎時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大量的青磚和黃土便從高處掉落下來。守在關牆上的明月國兵便忍不住一陣心驚膽顫。

半小時後。光輝帝國軍的遠端打擊終於結束。正式宣告一天的激戰已經結束。而此時整個虎嘯關城已經全成了燃燒的火海。直到確定再沒有火球和巨石從天上落下。躲在藏兵洞裡的明月帝國兵才敢戰戰兢兢的鑽出來。當關外的光帝國軍已經開始美美的享用晚餐時。關內的明月帝國軍卻還在忙著撲滅大火然,抓緊時間修繕嚴重破損的關牆。

忽明忽滅的火光中。徒睿在十名族中子弟的簇擁下緩步出了藏兵洞。

司徒睿的臉色看上很凝重。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時間才僅僅過去半個不到。虎嘯關的城防工事卻已經遭到了嚴重的毀。照這樣的情形持續下去。最多再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堅固的關牆就會被轟出至少兩處缺口。

兩個月。自己至少要守住虎嘯兩個月。也就在關牆出現缺口後還要繼續堅守至少四十天。到時候就只能依靠青州將士和應州將士的血肉之軀去堵缺口了。饒是司徒睿身經百戰。也絕不敢想像到時候的激戰將會有多慘烈?

虎嘯關外。光輝營。

一道詭異的鬼魅般閃進了史彌遠的帳蓬帳蓬裡原本亮著的燈便忽然熄滅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把陰森而又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大酋長有什麼旨意?”

另一把同樣低沉的音應道:“大酋長已經調集了八十萬精銳軍。只等大長老將駐守洛京城外的禁衛軍團調走。便能長驅直入攻陷洛京了!”

“知道了。”那把陰森的聲音說道。“本座的計畫進行非常順利。要不了多久光輝帝國的西征大軍就會全軍覆滅了。到時候西部行省將會爆發叛亂為了鎮壓叛亂。蒙恪肯定會將禁衛軍團調來西部行省。這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

“明白。”那把的聲道。“屬下這就以飛鴿傳書回秉大酋長。”

接著。帳蓬裡便恢復了寂靜。然後一道淡淡的黑影從裡面閃了出來再一閃就沒入了遠處濃濃的夜色裡。又過了沒多久。帳蓬裡再次亮起了燈光。然後帳簾掀處。神色陰冷的史彌遠彎腰鑽了出來。疾步向著蒙衍的中軍大帳而去。

虎嘯關激戰正酣時光輝帝國的北方行省卻顯的無比平靜。

不過在平靜的表面上。已經有洶的暗漠正在北行省的邊境線上激蕩彌漫。不過這股暗潮暫時還沒有漫延至大荒山南麓的小孤城。

孤城。駐軍營的。

岳蒙半蹲于的。雙手用力抱住一根木樁。一名悍強壯的閃族大隊長站在邊上。揮舞著碩的木錘重重的砸落下來只噗的一聲這一錘卻是砸壞了雖然沒砸到岳蒙身上。卻也把木樁砸的歪倒一側岳蒙瘦弱的身軀便被撞翻在。再爬起來時臉上身上已經沾滿了灰泥。顯狼狽無比。

“長官你沒事吧?”

錘的閃族大隊長'惺惺的問了一句。卻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

岳蒙聳了聳肩。繼續用那雙瘦弱並且已經磨出了血泡的雙手扶住了木樁。然後向閃族大隊長笑道:“沒事。我沒事。我們繼續!”

閃族大隊長噗的一口痰吐在手心。心的搓了搓又抓起碩大的木錘。正要再次使壞時。一隻大腳橫空踹了過來。直接將那閃族大隊長踹飛出去。然後一名更強壯的大胡閃族大隊長出現在了岳蒙面前。

被踹翻的閃族大隊長連滾了兩個個咕嚕才翻身爬起。然後回瞪著那大鬍子閃族大隊長吼道:“石天柱。他娘的啥意思?”

名叫石天柱的大胡皺眉道:“沙破狼。別太過份了!”

石天柱話音方落。有兩名閃族大隊長連袂。對岳蒙說道:“長官。這種事情哪裡用的著你親自動手。交給我們就行了。我們閃族兒郎有的是力氣。”

“呵呵。沒事。”岳蒙微笑著說。“如果連這點苦都受不了。那我還怎麼和大家同甘共苦?我可不為弟兄們眼中嬌性慣養的廢物長官。來。破狼兄弟。我們繼續。先把這十根木樁釘完再吃飯。”

“哎!”

名叫沙破狼的閃族大隊長答應一聲。拎著大木錘又走了上來。

不過接下來沙破狼卻再沒有暗中壞了。而是老實實的和岳蒙配合著釘完成任務十根木樁。另外三名閃族大隊長站在邊上。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異色。眼前這位長官似乎有他們以前接觸過的所有帝國長官都不一樣。……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8 17:25
第169章 小寡婦很為難

打完最後一根木樁,岳蒙正想和幾名閃族大隊長一起去吃飯時,忽有一名士兵急匆匆地進來稟道:“長官,有人要見您,說是有十萬火急的軍情。”

剛剛對岳蒙有所改觀的沙破狼大手一揮,扯開破鑼似的嗓子吼道:“什麼狗屁軍情,還十萬火急,天大地大吃飯吃大,等吃了飯再說。”

“等等。”岳蒙也不發怒,只是擺擺手穩住沙破狼,然後問那名士兵道,“那人在哪裡?”

士兵道:“就在轅門外。”

岳蒙道:“讓他馬上來見我。”

“是,長官。”

士兵答應一聲了,不到盞茶功夫便又領著一位上了年紀的樵夫來到了眾人面前。

那樵夫見了岳蒙和幾位神惡煞般的閃族聯隊長,唬得趕緊跪到地上,叩頭道:“小老兒叩見幾位長官。”

岳蒙上前起老樵夫,和聲問道:“老人家快起來。”

等老夫戰戰兢兢地起了身,岳蒙才又問道:“老人家,聽說您有十萬火急的軍情?”

“是。地。”老樵夫見岳蒙很是友善。便也定下心來。說道。“小老兒前天在大荒山南麓砍柴。不曾想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小老兒還以為是山中野馬。可順著樹縫往外一瞧才發現竟然是一隊星河輕騎!”

“咦?”岳蒙臉色微變道。“星河輕騎?”

老樵夫還以為岳蒙不信。趕緊賭咒發道:“長官。小老兒沒有撒謊。絕對是星河輕騎。”

沙破狼伸出蒲扇般地大撓了撓頭。甕聲說道:“長官。這就怪了。星河輕騎怎麼就繞到大荒山南麓來了?而且還跑到深山老林裡去了。這不太符合常理啊。”

別看沙破狼等五位閃族大隊長都是來自死亡大沙漠地閃族兒郎。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只有勇力而沒有腦子地莽漢事實恰好相反。這五位閃族大隊長都是各自族中地精英。都是很有思想地人。

正因為沙破狼五人有思想有能力。才比別地閃族大隊長更難於統轄管帶。東部總督李宇把這個閃族聯隊交給岳蒙。原本只是想為難為難這個和燕王關係菲淺地小青年。藉以發洩心中地怨氣而已。結果卻陰差陽錯地促成了岳蒙地崛起。

岳蒙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忽然說道:“老人家,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現場看看?”

“行行行當然行。”老樵夫趕緊應道,“小老兒這就帶幾位長官去。”

當下岳蒙及沙破狼、石天柱五人就著熱水胡亂啃了點乾糧,就和老樵夫直奔大荒山南麓而來。

兩個小時後,大荒山深處。

老樵夫指著面前一處幽深的峽谷說道:“幾位長官,當時那隊星河輕騎就在這裡紮營。”

沙破狼翻身僕倒在地,扒開一灘亂草仔細看了看,非常肯定地點頭道:“有馬蹄印,這裡的確曾經有騎兵經過,而且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石天柱從一灘枯枝敗葉底下搗出了一堆灰燼道:“還有篝火的痕跡。”

另外三名閃族大隊長單仇、文虎和雷池也各自發現了軍隊駐紮過的痕跡,情形已經很明顯了,三天前這裡的確曾有一隊星河輕騎駐紮過。

岳蒙望著前方幽深的峽谷,忽然說道:“你們說,大荒山中會不會有條捷徑?”

“捷徑?”

石天柱五人聞言大驚,紛紛說道,“山中真要有捷徑存在,那我們小孤城就從後方成了前哨了,可眼下小孤城的城防工事還沒有修繕完成,只憑我們閃族聯隊怕是抵擋不住星河大軍的進攻哪長官,是不是立即向大孤城告急求調撥援軍?”

岳蒙揉了揉鼻子,說道:“可這畢竟還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沙破狼甕聲說道:“那我們也要及早準備。”

“唔。”

岳蒙再環顧峽谷左右兩側乾枯的草木叢林,一雙明亮的眼睛忽然間眯了起來,好半晌之後忽然又問道:“我們閃族聯隊有多少引火之物?”

石天柱道:“這個,算上火油、硫磺和硝該有不少吧。”

岳蒙又帶著沙破狼五人和老樵夫登上峽谷右側的斷崖,然後手指下方的峽谷說道:“你們看處峽谷的地形很奇物,入口和出口相對狹窄而中間卻又相對寬敞,容納幾萬人馬完全不成問題。”

此一頓蒙又接著說道:“星河游騎突然出現在這裡非常可疑,不過大荒山中有沒有捷徑我們還不能確定,而且也沒有時間再去確定了,但我們的宗旨是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準備充分了總不至於被敵人殺個措手不及,你們以為呢?”

“長官說得對。”

“的確應該有所準備。”

石天柱五人連連點頭,現在他們才發現岳蒙不但擁有頑強的毅力,還擁有縝密的心思,而這是成長為一名優秀統帥的必要素質。

岳蒙忽又回頭問老樵夫道:“老人家,這峽谷叫什麼名?”

老樵夫忙道:“回稟將軍,我們當地人稱這山谷為葫蘆谷。”

“葫蘆谷?還真像個葫蘆,呵呵。”岳蒙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如果大荒山中真有捷徑而星河帝國軍又真的想走這條捷徑偷襲我們北方行省的腹地,那麼這葫蘆谷就將成為阻擋敵軍的第一道關卡!”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在葫蘆谷中偷偷埋設火油、硫磺、硝等引火之物,又在葫蘆谷出入口兩側的斷崖上埋設伏兵,同時堆放大量乾柴,一旦星河帝國軍真的進入這葫蘆谷,便將堆放的乾柴推下斷崖堵住葫蘆谷的兩端出口,然後再用火攻!”

漠南城,星河帝國南部親王秦川王庭。

風塵僕僕的秦三大步進入了王庭,單膝跪地稟道:“王爺,已經打探清楚了。”

秦川聞言頓時椅子上站了起來,急聲問道:“那個商販有沒有撒腿?大荒山中究竟有沒有路?”

正和秦川議事的兩位星大將也跟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這兩人一個叫鐵戰,一個叫風輕揚,鐵氏家族和風氏家族是星河帝國漠南地區的兩大家族勢僅次於王族秦家,尤其是風家,風輕揚的四個兒子風破、風滅、風隕、風裂都是力敵萬人的猛將。

秦三喘了氣,大聲道:“王爺,那個商販沒有撒謊,大荒山中的確有路可通,卑職估算過了,如果繞行大荒山東麓再由大孤城南下深入光輝帝國腹地,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可如果走這條山中小路的話軍只需五天就能出現在大荒山南麓了!”

“好!”

秦川不住狠狠擊節道,“光輝帝國在大孤城一帶集結了重兵,還想著把本王的十萬鐵騎擋在國境線外呢,哼哼,這交本王偏不走大孤城,而是從山中小路偷偷繞過去,嘿嘿,到時候光輝帝國的北方行省就會完全淪為我們的狩獵場!”

風揚忽然勸道:“王爺,山中捷徑險峻難行怕不利於大軍通行啊,而且萬一敵軍要是也發現了這條小路派駐重兵把守,到時候我們就進退兩難了。”

“風將軍多慮了。”

秦三斷然道,“卑職三天前剛剛從大荒南麓過來,那邊只在小孤城駐紮了一個閃族聯隊,附近五十裡內再沒有別的軍隊駐紮,所以就算敵軍也發現了這條小路,再調兵堵截也已經來不及了。”

秦川大手一揮,朗聲說道:“王心意已決,就走山中小路!”

青州北地郡。

孟虎的北翼偏師在野豬林逗留了兩天,然後折道北上兩天裡,駐紮在列柳城內的明月近衛軍團表現得非常克制,一點也沒有出城挑釁的意思,不過孟虎的北翼偏師折道北上之後,明月近衛軍團就開出了列柳城隨北上。

距離殺虎口還有兩百里時,散出的各路蠻騎已經紛紛將各路明月帝國軍的最新動向流水似地傳了回來。

山道邊的岩洞裡。

賈無道將兩面黑色小旗插到了地圖上後指著地圖說道:“將軍,根據蠻騎剛剛傳回的消息雨棠的禁衛軍團處在我們的西南方,距離大約為三百里浪的近衛軍團處在我們的南方,距離也是三百里左右,不出將軍和漆兄所料,這兩路敵軍是被我們調動了,可拓跋壽的並州軍團還沒有動靜。”

“未必。”

漆雕子搖了搖頭,說道,“拓跋壽的並州軍團很可能已經沿著大虎山東麓南下了,只是我們的游騎探馬無法越過大虎山,所以不知道罷了。”

“我同意老漆的意見。”

孟虎道,“現在看來秋雨棠這小寡婦很為難啊,一方面不想輕易放過我們,可另一方面卻又不能不面對現實,儘快南下迂回蒙衍身後,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詭異的局面,如果我沒有料錯,拿下殺虎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了。”

“不錯。”

漆雕子也非常肯定地說道,“以秋雨棠的智慧,不難通過北翼大軍的行止猜出將軍已有自立之心,所以只要我們擺出急於回國的架勢猛攻殺虎口,明月帝國軍就不會死守,畢竟放我們回國對眼下的明月帝國來說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9 22:54
第170章 孟虎,這次便宜你了

殺虎口。

月王四傑之首的五魁山正率領明月帝國禁衛軍團第一師團第一聯隊在緊張的修築營壘工事。不過讓人困惑的是。五魁山下令修築的工事居然是針對來自山口東側的進攻。而不是來自山口西側的攻擊。

有軍官忍不住心中的困惑。上前問道:“將軍。孟虎的大軍不是在殺虎口西邊麼。我們現在修築的工事這防禦方向是不是反了?”

“你懂什麼。這是月王的諭旨!”

五魁山從鼻孔裡悶哼一聲。冷然道。“既然殿下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你有時間在這裡閑磨牙還不如帶人去幹活。如果你們第一大隊不能在預定間內修築好份內的工事。本將軍饒不了你。”

“是!”

一聽是月王殿的旨。那大隊長頓時肅然起敬。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五魁山緩步登上山口。獵獵山風從山口刮過。蕩的他身後的虎皮大氅啪啪翻卷。

一陣急促的蹄聲忽然從殺虎口西側的峽谷裡響起。五魁山霍然低頭。只見一騎快馬已經踏著晚霞風捲殘雲般馳上了山口。隔著老遠。馬背上的騎兵就已聲勢力竭的長嗥起來:“發現敵蹤。山口以西十裡外發現敵蹤……”

“終於來了麼?”

五魁握緊戰刀的右手越發的用力。甚至連五指的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白了。下一刻。五魁山霍然回頭。向身後正忙著修築營壘工事的禁衛軍將士吼道:“第一聯隊的勇士們。列陣……準備迎敵!”

霎時間。激昂高亢角號聲便已經響徹山谷。正在忙碌的禁衛軍將士紛紛拋下了手中的石塊木料。然後轉身拿起各自的兵器。以最快的速度彙聚到了山口上。後又在各軍官的口令聲中迅速列成了整齊的方陣!大約半個小時後口西側的狹谷中便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緊接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又彙聚一道火舞的長龍。最終又火龍又向兩翼不斷延伸。形成了大片巨大的火把汪洋。幾乎將殺虎口西邊的峽谷擁了個水泄不通。著通明的火光。五魁山和明月帝國的將士們可以清的看到敵軍森嚴的陣容。

五魁山的心幕然一沉。兩軍雖然還有正面交鋒。可他還是從對方森嚴的軍容中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殺氣。而這種形諸于外的殺氣絕不是一般的軍隊所有的。五魁山追隨秋雨棠轉戰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軍隊!

殺虎口西側谷的。

孟虎在漆雕子和賈無道的簇擁下策馬緩緩出陣。孟虎以手中馬鞭遙指前方火把通明的山口。回頭說道:“果然不出老漆所料。拓跋壽的並州大軍已經從大虎山東南下了。不秋雨棠這小寡婦還是留了一小隊人馬在此。”

賈無道說:“將軍。這可不是一小隊。看陣容怕是足有一個聯隊呢。”

“那又怎樣?”孟虎哂然道。“殺虎口雖然兇險可只要身後沒有追兵。就算有敵軍兩個師團阻截。我們西部軍團也照樣能把他們碾為齏粉!”

“那倒是。”賈無道連連點頭。後又不無擔憂的說道。“不過卑職擔心秋雨棠不會善罷干休啊。”

“呵呵。老賈你多慮了。”

漆雕子自信的微笑道。“如果可以選擇秋雨棠當然不會善罷干休。可她現在還有選擇的余的嗎?她能置虎嘯關的兇險局勢于不顧而調集所有大軍來對付我們部軍團嗎?更何況我們西部軍團是好對付的嗎?”

孟虎勒馬回頭。喝道:“石墩!”

墩猛然踏前一步。應道:“在!”

黑風口一戰石雖然在秦風手下受了傷。不過好在傷勢不重。經過這些時日的將傷已經痊癒了。而且還被孟虎委以第四師團代理師團長的重任。如果在西征之前孟虎讓石擔任師團長的高位一定有人不服可現在。卻絕沒有人敢說什麼閑了石在黑風口力挽狂飆表現是眾人皆知的。當要不是他的墩聯隊搞不好第四師團就全軍覆滅了。甚至連整個西部軍團都有瓦角的可能。

孟虎以手中馬鞭遙指前方山口。語氣淡然的說道:“限兩個小時以內拿下殺虎口!”

“是!”石墩轟然應諾。然後回頭喝道。“第四師團的兒郎們。擺開攻擊隊形……”

“櫓盾兵……列隊!”

“長槍兵……列隊!”

“弓箭手……列隊!”

各級軍官紛紛下達了相應的口令。然後齊刷刷的回頭望向火光搖曳中的

“弓箭手……預備!”

墩一聲令下。近五千名弓箭手同時挽開長弓。一枝枝火矢已經綽于弦上。

黑風口一點。第四師團陣亡了八千多人。此後又有一千余人因傷勢過重續死亡。總損失了將近萬人。不過山豹的弓箭手聯隊傷亡卻不大。僅只損失百余人。不過山豹卻非常倒楣的傷在了明月驍勇秦風手下。

“點火!”

墩又是一聲令下。早有手持火把的輕兵上前替弓箭手引燃了火箭。

下一刻。石墩手中的戰刀往前狠狠一引。近五千名弓箭手同時鬆手。弓弦顫動的嗡嗡聲。近五千枝火矢霎時掠空而起。在夜空下劃出了一道道耀眼的軌跡。然後向著列陣山口上的明月帝國軍迎頭攢落下來。

山口上。

五魁山身形巋然不動。冷然喝道:“樹盾!”

一聲令下。重裝步兵們紛紛舉起厚實的櫓盾。將所有的長矛兵還有弓箭手都護在了堅固的櫓盾堡壘裡。空中星星點點的火矢轉瞬即至。只聽無盡的篤篤聲中。明月帝國軍的櫓盾上已經插滿了猙獰的火矢。

箭雨即過。明帝國軍頭頂上的櫓盾才紛紛卸了下來。

然後近千名明月弓箭手也紛紛挽開了長弓。一枝枝熊熊燃燒的火矢已經對準了山口西側谷的裡的光輝帝國軍。這在中土世界幾乎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但凡夜戰對射。雙方一般都會採用火矢!

山口側谷地。

石墩聯隊也憑藉櫓盾輕易的化解了明月弓箭手的第一波火矢。

就在弓箭手們准備綽上第二枝火矢進行反擊時。石墩眸子裡掠過一絲狡詐之色。霍然舉手喝道:“這次不用火矢。換普通箭矢!”

弓箭手們紛紛換上通箭矢。向著山口又是一輪齊射。

山口上。

正當明月帝國軍的將士們覺的敵軍弓箭手的第二波火矢來的有些晚時。頭頂的夜空裡忽響起了尖細的嘯聲。五魁山霎時臉色大變。厲聲大喝道:“樹盾。趕快樹盾!”

明月帝國軍的櫓盾兵趕緊舉盾。卻還是晚了。

只聽無盡的利刃破'聲響過。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經雨點般從空中攢落下來。有重鎧護身的裝步兵還好些。只要沒有被射中咽喉面門等要害。一般都不要緊。就算受傷也不過是些皮肉傷。可近千名缺乏重鎧保護的弓箭手就慘了。時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五魁山已經被氣的臉色鐵青。心忖這些光輝蠻子真是太不講規矩。太他媽狡詐了。居然在戰場上玩弄如此卑劣的手斷。可氣憤歸氣憤。五魁山現在也是無計可施了。這一輪箭雨洗禮下來。己方弓箭手已經死傷慘重。基本上失去反擊的能力了。

無奈之下。五魁山只好把剩下的三百多名弓箭手撤了下去。然後下令重裝步兵高舉巨型櫓盾擺開了堅固龜殼陣。

山口西側谷的。

聽到山口上響起的連綿不絕的慘聲。石墩嘴角霎時綻起一絲獰笑。然後將手中的戰刀往前用力一引。厲聲大喝道:“第四師團……進攻!”

“嘿吼……哦啦!”

“嘿吼……哦啦!”

“嘿吼……哦啦!”

石墩一聲令下。第四師團近萬名重裝步兵已經排著整齊的佇列。邁著整齊的步伐。吼著整的號子向著山口緩緩逼近。近五千名弓箭手則留在的。繼續以漫天散射壓制山口明月弓箭手可能的反擊。

山口上。

一名明月軍官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對五魁山說道:“將軍。敵軍投入進攻的兵力只怕有萬人之多啊!敵軍連一次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就直接投入至少兩個重裝步兵聯發動大舉進攻。可見那頭猛虎是真的要拼命了!”

“哼。”五魁山輕哼一聲。然。“這一切早就在殿下的意料之中了。”

說此一頓。五魁山霍然回頭喝道:“令……全軍撤退!”

“什麼。全軍撤退?”

不但那月軍官愣了一下。就是守在五魁山身後的號手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居然忘了吹號。心裡卻想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無論面臨多麼堅難的局勢。將都是從不輕易言退的呀。今天是怎麼了?

“還愣著幹什麼?吹號。全軍撤退”

五魁山忍不住揪緊眉頭。從鼻孔裡悶哼了一聲。

身為月王四傑之首。不戰而退從來就不是五魁山的作風。他當然不願意讓孟虎的軍隊從殺虎口輕易通過。儘管他現在手下只有一個聯隊。可在出征之前秋雨棠就有過嚴令。一旦敵軍擺開不惜代價猛攻的架勢。就必須讓出山口放行!

用力握緊胯側戰刀的刀柄。五魁山從牙縫裡崩出冰冷的一句:“孟虎。這次便宜你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0 13:58
第171章 直搗西京

孟虎下令兩個小時拿下殺虎口,結果時間只過了大半個小時。孟虎就已經在漆雕子和賈無道的簇擁下策馬登上了山口。

賈無道抬頭望著山口東側正在迅速撤退的明月帝國軍,不無感慨地說道:“老漆,我賈無道是算了你了,還真讓你給料中了,秋雨棠這小寡婦果然沒打算在殺虎口和我們做過多的糾纏啊,這不,我們才剛拉開架勢,他們就不戰而撤了。”

“呵呵,老賈你過獎了。”

漆雕子微微一笑,忽然用手中馬鞭指著馬蹄下的地面說道:“將軍,老賈,你們看見沒有,明月帝國軍在山口上還是修築了防禦工事的,不過只修了低矮難以摧毀的地基,而且防禦方向也不是西側,而是山口東側,這說明了什麼呢?”

“是啊。”賈無道蹙眉問道,“敵人這麼做沒道理啊。”

孟虎微笑道:“真沒道理麼?”

漆雕子答非所問道:“秋雨棠很小心啊。”

孟虎哂然道:“能不小心麼?”

說罷,孟虎和漆雕子對視一眼,臉同時掠過一絲心照不宣的微笑,只有賈無道被兩人笑得滿頭霧水,這傢伙的心計也算深沉,耍弄陰謀詭計也算是一等一的高人,可說到大局謀略就和孟虎、漆雕子差得遠了。

急促地馬蹄聲中。北方團地馬肆風忽然策馬沖了上來。向孟虎抱拳作揖道:“將軍閣下。能否允許卑職率騎兵師團追殺敵軍?”

孟擺了擺手。淡然道:“追殺就不必了。”

一邊地雕子也微笑道:“馬將軍。你想殺敵報國地心情可以理解。不過前面那夥敵軍很快就要撤進山裡了。所以派再多地騎兵追殺也是白搭。”

漆雕子話音方落。前方正沿著峽谷撤退地明月帝國軍果然折進了右側地山谷。然後順著山谷撤進了大虎山深處到片刻功夫星星點點地火光就完全消失在了幽暗地夜色裡。

秋雨棠地禁衛軍團和蕭浪地近衛軍團已經合兵一處。正沿著列柳城前往虎嘯關地官道浩浩蕩蕩地南下。

寬大的馬車車廂裡。

秋野手指地圖問秋雨棠道:“皇姑母,你既然已經派五魁山將軍駐守殺虎口,又為什麼要下令在遭到敵軍猛攻的時候及早棄守呢?”

這位太子爺雖然聰明可畢竟還只有十三歲,單純的軍事問題還能理解,可一旦涉及到政治問題就顯得有些不甚明瞭啦。

秋雨棠輕歎一聲,柔聲道:“因為我們不能讓孟虎的大軍留在殺虎口以西。”

秋野又道:“那為什麼又要讓下令五魁山將軍在孟虎大軍過境之後再重新占住殺虎口呢?皇姑母,你不是說過孟虎已經有了不臣之心,所以急於回國麼說來,五魁山將軍重占殺虎口不是顯得多餘了嗎?”

秋雨棠伸手輕輕撫住秋野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野兒,今後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包括你的判斷。不管你對自己的判斷多有信心,也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要盡可能地預先佈置情勢失控後的補救措施。”

秋野眨了眨烏溜溜的大眼睛,恍然道:“這麼說皇姑母此舉是為了防止孟虎殺個回馬槍了?”

“對。”秋雨棠輕輕頷首道“大意往往釀成大錯,小心卻駛得萬年船!”

“野兒明白了。”秋野又道“除了五魁山將軍,皇姑母還派了五魁峰將軍把守黑風口,再派五魁嶺將軍把守刀劍峽,這麼安排就是為了防止孟虎的北翼偏師趁虛直搗西京,給帝國的心臟刺上一刀,對嗎?”

“對。”秋雨棠柔聲道,“野兒真聰明。”

秋野的目光再次轉向地圖,盯著地圖上狹長的天狼山道看了片刻,忽又問道:“不過野兒還是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皇姑母為什麼不讓五魁河將軍的四個聯隊儘量靠近天狼要塞紮營,然後等孟虎的大軍完全深入天狼山道之後,再派五魁山將軍截斷天狼山道的西邊入口呢?這樣一來,孟虎的大軍就只能逼上青雲山,再無可能殺個回馬槍了。”

秋雨棠輕搖螓首,柔聲說道:“野兒,還有一點你也要記住,戰場上的敵人他不是棋盤上的棋子,而是狡猾的對手,不是你想怎麼擺就能怎麼擺的,你想等孟虎的大軍完全深入天狼山道之後再讓五魁山將軍截斷他的歸路,想法是好的,可要想真的實現就難了,別忘了孟虎手下有多少人馬,又有多少騎兵?只怕沒等五魁山將軍的那個聯隊靠近山口,孟虎的騎步大軍就兜頭迎上來了。”

“還有,在靠近天狼要塞附近的位置把孟虎的大軍逼上青雲山,那敵軍翻越青雲山就要相對輕鬆許多了,而在距離天狼山道入口不遠處將他們逼上青雲山,孟虎的北翼偏師將要付出的代價就會慘重得多,如果姑姑估計不錯的話,孟虎的北翼偏師能有三成活著翻過青雲山就算不錯了!”

“原來是這樣。”

秋野點了點頭,忽又說道,“皇姑母,那萬一孟虎不翻青雲山,卻又不走殺虎口、黑風口這條險路,而是往北繞過黑風嶺,再南下奔襲刀劍峽呢?只憑五魁嶺將軍的一個聯隊能擋得住孟虎的北翼大軍嗎?”

“只憑五魁嶺肯定擋不住。”

秋雨棠輕歎道,“不過等孟虎的北翼偏師繞過摩天嶺趕到刀劍峽時,燕老將軍的朔州軍團差不多也該趕到了。”

“對啊。”秋野輕輕節道,“野兒怎麼忘了燕老將軍的朔州軍團。”

跟秋野的滿臉輕鬆不同是,秋雨棠俏臉上卻沒有多少輕鬆之色,說起來明月帝國九州中,距離帝都最遠的便是遠在漠北的朔州了,而最讓秋雨棠擔心的也還是這個朔州,因為五十年前,這個朔州還是個獨立王國,國號大燕!

後來明月帝雖然吞併了大燕國,也誅盡了大燕國的王室直系血脈,卻又不得不扶植起另一支旁系勢力以穩定朔州局勢,這便是現任朔州燕家的由來了,朔州燕家的現任家主燕十三雖然已經年過七旬,垂垂老矣可他的五個兒子卻個個都是人傑,人稱朔州五虎!

長子燕十四,次子燕沖天,三子燕北飛,四子燕淩雲牢牢地把住了兵權,把整個朔州軍團經營得鐵桶一般,外來勢力是水潑不進針插不進。尤其了得的還是五子燕長空,在司徒睿麾下隱隱然已經成長為一代名將了!

秋雨棠不能不擔心,隨燕家勢力的強大,有朝一日不會萌生複國的夢鄉!

可現在,秋雨棠卻又不得不借重朔州燕家的力量,和大舉入侵的光輝帝國軍相比州燕家畢竟還只是潛在的危脅。

出殺虎東不到三百里就是天狼山道的西入口。

西部軍團的五萬步兵借助滑雪板雪地行軍,僅僅用了不到兩天便走了兩百多裡路與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和熊霸天的蠻騎同時趕到了天狼山道西入口外,不過呈現在北翼偏師面前的並非是一片坦途。而是層層阻截。

一座看起來顯得非常堅固的營盤已經牢牢地占住了狹窄的天狼山道。

更要命的是,大約深入山道五裡左右隱還能看到另外一座營盤的影子!

看到這一幕,孟虎的臉色不由得就陰沉了下來,然後帶著漆雕子和賈無道登上了山道右側的一座孤峰,站在孤峰上往前遠眺,居然又發現了另外兩座營盤的影子,前後總共看到四座堅固的營盤,每座營盤都有相當的明月帝國軍駐紮。

賈無道目露冷意,凝聲說道:“視野可見的就有四座營盤,如果更深入山道沒准還有更多的營盤呢,保守估計,每座營盤的留守兵力都有一個聯隊以上,也就是說,秋雨棠這小寡婦居然在天狼山道留下了一個師團!”

“厲害啊!”

孟虎深深地吸了口冷氣,冷然道,“秋雨棠這小寡婦到底不是浪得虛名,利用有利的地形,把一個師團拆成五個聯隊來分兵拒守,節節抵抗,所產生的威懾力遠比把一個師團集中到一起要強得多!如果敵軍拼命死守,要想把這至少四座營盤全部拿下來,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到那時候,只怕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是啊。”

漆雕子滿臉凝重地說道,“除了實際的拒守效果,這麼安排還會對我軍將士的心理造成極大的打擊,打下一座敵軍營盤卻還有一座,再打下一座又發現一座,看起來就好像永遠都打不完似的,這就會對士氣造成極大的懈怠。”

孟虎哼哼兩聲,冷然道:“看樣子,秋雨棠這小寡婦是要把我們逼上青雲山啊!”

“上青雲山?”漆雕子和賈無道同時色變道,“將軍,翻越青雲山可不容易呀!”

“老漆老賈你們放心,我還不至於蠢到去翻越青雲山!”孟虎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暴虐的光芒,獰聲說道,“不過看秋雨棠這小寡婦的架勢,分明是要逼我們上青雲山了,既然這小寡婦這麼不識抬舉,一心要逼我們上絕路,說不得要給她個教訓了!”

漆雕子的眉鋒不由得擰緊了,他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孟虎果然被激怒了。

賈無道也隱隱聽出了孟虎的言外之意,凝聲問道:“將軍的意思……是殺個回馬槍?”

“對,殺個回馬槍,直搗西京,在明月帝國的心臟插上一刀!”孟虎惡狠狠地握緊了鐵拳,獰聲嘶吼道,“一定要讓秋雨棠這個小寡婦記住,我孟虎……絕不是好惹的!”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1 17:54
第172章 敲開虎嘯關

“嘶……”賈無道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嘶聲道,“直搗西京?這……”

“是不是覺得很吃驚啊?”

孟虎獰笑道,“吃驚就對了!連老賈你都感到吃驚,相信別人也同樣會感到吃驚,只怕連秋雨棠那小寡婦也想不到我孟虎敢去奔襲西京!哼哼,這就具備了戰術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突然性,成功的希望就大增了!”

漆雕子道:“將軍,出其不意還有可能,攻其不備那就未必了,假如卑職所料不差,秋雨棠除了會在殺虎口設防,黑風口和刀劍峽只怕也同樣會有重兵駐防!”

“不管那麼多。”孟虎大手一揮,惡狠狠地說道,“就算秋雨棠這小寡婦早就想到了,並且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這西京我們也去定了!她想把我們逼入絕路,我們就反過來給她來一下狠的,得讓這小寡婦知道我們的厲害!”

漆雕子凝聲道:“可是將軍想過沒有,這將是一條荊棘叢生,兇險萬分的險路呀!”

“荊棘叢生,兇險萬分的險路?”

孟虎反問道,“青雲山難道就不是荊棘叢生,兇險萬分的險路了?既然左右都是險路,那麼為什麼不走一條讓秋雨棠和明月帝國也感到疼痛不堪的險路?她秋雨棠既然想逼人進絕路,那她就應該有付出相應代價的覺悟!”

“既然將軍心意已決,卑就不多說什麼了。”

漆雕子重重點頭,語氣凝重地說道,“但是此去西京動一定要隱秘,至少在打到西京之前絕不能走露半點風聲!否則,一旦讓西京事先有了防備,短時間要想拿下就絕無可能了。而此去如果無法拿下西京,那麼這次軍事上的報復行動也將完全失去意義!”

賈無道說:“可將近十萬大軍奔襲西京。要想不走漏風聲似乎不容易啊。”

漆雕子眸子裡忽然湧起一絲森冷地殺意。沉聲說道:“但是辦法也不是沒有。”

“辦法地確有!”

賈無道點點頭。獰聲說道。“我們不是從定州軍身上剝了幾千套明月戰袍嗎?原本只是有備無患在卻派上大用場了!將軍可以讓馬肆風地輕騎兵喬妝定州輕騎四出遊弋。對大軍必經之路事先進行清洗凡有可能發現我軍行蹤地。一律斬盡誅絕!”

漆雕子也道:“這樣做雖然殘忍了些。卻也是沒有辦法地事。”

孟虎冷然道:“就這麼定了,這都是秋雨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漆雕子又道:“將軍,那現在就議一議行軍路線吧這裡前往西京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經殺虎口、黑風口由刀劍峽南下西京,這條路比較近沿途所經的殺虎口、黑風口恐怕會有重兵把守,可能會耽擱不少時間。”

孟虎搖頭道:“這條路怕是不通,另一條呢?”

漆雕子道:“另一條路是從這裡先往北繞過黑風嶺,先深入並州腹地往東,再從刀劍峽南下西京,走這條路的好處是沿途可能只會遇到刀劍峽這一處阻截,但壞處是需要多走一千多裡路!”

“就走這條路了!”

孟虎略一沉吟,很快就做出了決斷,“千多裡路說近不近,說遠卻也不遠,尤其是昨天晚上又降了場大雪,借助滑雪板,一天急行軍兩百里也不是不可能,一千多裡路也就多走五六天時間,可這點時間只怕連殺虎口都未必能打得下來!”

“將軍英明。”漆雕子陰笑道,“而且卑職還有個預感。”

孟虎哦了一聲,問道:“老漆有什麼預感?”

漆雕子陰聲說道:“這次秋雨棠和明月帝國要吃大虧!因為他們絕想到我北翼大軍的急行軍速度能夠達到日行百余裡,而且還可以連續強行軍半個月而不影響體力,這在以往的中土世界戰爭史上,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說得好。”

孟虎嘿聲道,“這次就是要讓秋雨棠和明月帝國吃個大虧,讓他們永遠記住,我孟虎和猛虎軍團是絕不能輕易招惹的!”

三人計議才定,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孟虎聞聲回頭,只見馬肆風已經大步登上孤峰,抱拳作揖道:“參見將軍閣下!”

擺了擺手,孟虎淡然道:“肆風將軍免禮。”

馬肆風定了定神,說道:“將軍,有句話卑職不知道該不該問?”

孟虎皺眉冷然道:“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別問了!”

“既然是這樣,那卑職就冒犯了。”馬肆風咬了咬牙,沉聲問道,“將軍是不是準備從天狼山道撤兵回國了?”

孟虎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擰眉不答。

馬肆風昂起胸膛,朗聲說道:“卑職奉了重督之命調入將軍麾下。按說應該唯將軍之命是從才對,可不管怎麼說卑職都是帝國的軍人,職責所在,有句話卑職必須說,將軍如果這就撤兵回國,將來只怕難逃臨陣脫逃之罪名!”

孟虎冷然道:“如果本將軍執意撤兵回國,將軍又會怎麼辦呢?”

馬肆風應道:“在沒有接到重督新的軍令之前,卑職完全聽從將軍調譴!”

孟虎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淡然道:“肆風將軍你想太多了,誰跟你說本將軍要從天狼山道撤兵回國了?事實正好和你想的相反,本將軍非但不准備撤兵回國,還準備深入明月帝國腹地,千里奔襲明月帝都——西京!”

“哦?”馬肆風聞言神情劇震,凝聲道,“將軍要率軍奔襲西京?”

“不錯!”孟虎獰聲道,“不過要想完成這個戰略目標,還需借重將軍的輕騎兵!”

馬肆風霍然挺直身板,昂道:“卑職還是剛才那句話,在沒有接到重督新的軍令之前,卑職誓死聽從將軍的調譴,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卑職和第四師團的全體兒郎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虎嘯關,激戰經持續了整整三十六天。

關外,光輝帝國軍本陣。

蒙衍滿臉興奮地對身的傳令兵大吼道:“傳令,所有兩百架大型投石機集中轟擊那兩道裂縫,砸,給本王狠狠地砸,虎嘯關的關牆就快要塌了,明月帝國軍就快要崩潰了,哈哈哈……”

關內,離牆體幾十步遠的空地上,大群黑壓壓的重裝步兵正嚴陣以待。

明月重兵陣前,赫然站著身重甲的司徒睿,望著關牆上那道越來越大的裂縫,司徒睿的臉色顯得異常的凝重。

“轟轟……”

不斷有巨大的石彈呼嘯而至,狠狠地砸在關牆外側,隨著每一次劇烈的撞擊,關牆上的那道裂縫便會繼續擴大幾分,還有更多蛛絲般的細小裂縫順著牆體向四面八方漫延,原本堅固無比的關牆此時已經顯得搖搖欲墜。

耿忠肅立司徒睿身後,憂心衝衝地說道:“大人,看情形這牆體怕是撐不了太久啦。”

司徒睿輕輕頷首,凝聲道:“讓關上的將士們先撤下來吧,繼續守在上面太危險了。”

司徒越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以堅澀的語氣說道:“總督大人,關牆一旦塌陷,這仗就好打了!”

“不好打也得打!”司徒睿沉聲道,“哪怕是用身體堵,也要把缺口堵住!”

拓跋野面無苦色,澀聲說道:“可我軍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需要援軍!”

這三十六天的激戰絕對是真正意義的激戰,蒙衍從來就不懂得體恤將士,從第一天開始到今天為止,那就是不惜血本的猛攻、猛攻、再猛攻!三十六天激戰下來,蒙衍的中路大軍固然是傷亡慘重,可司徒睿的青州軍團同樣死傷慘重!

秋雨棠留給司徒睿青州軍團的四個師團外加應州軍團三個師團,總共十二萬大軍,可三十六天激戰下來,已經戰死了六萬余人,重傷九千余人,現在勉強還能上戰場的士兵已經湊不齊兩個整師團了,戰爭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當然,關外光輝帝國軍的傷亡也相當慘重,蒙衍的近衛軍團還好些,鄭重光的西北軍團和樂虞的西南軍團已經傷筋動骨了,如果同樣烈度的激戰再繼續半個月,這兩個軍團的建制基本上就可以取消了。

司徒睿想了想,回頭對耿忠說道:“耿忠,你立即趕往楓林港,讓蕭成棟將軍立即將隸屬水師軍團的兩個重裝步兵聯隊調來虎嘯關!”

仗打到現在這份上,虎嘯關內的七個明月師團都已經傷亡過半,並且筋疲力盡了,現在只有蕭成棟手下的兩個重裝步兵聯隊還算得上是一支生力軍了,司徒睿原本還想緩一緩再投入這支生力軍,可現在看來卻不能再緩了。

“是!”

耿忠向司徒睿拱拳一揖,領命去了。

“咻咻……”

兩顆巨大的石彈穿透了戰場上空,挾帶著刺耳的尖嘯,無情地砸在縫隙兩側的牆體上,搖搖欲墜的牆體劇烈地震顫了兩下,然後嘩啦啦地塌了下來,無數的碎石斷磚四下激射,滾滾的煙塵頃刻間就四處彌漫開來。

虎嘯關外。

“哈哈哈!”蒙衍仰天長笑三聲,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好,終於敲開虎嘯關了,近衛軍團……進攻!進攻!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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