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虎狼之師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tjng 2009-10-11 11:00: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0 215192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2 16:21
第173章 後生可畏

虎嘯關內。

司徒睿回頭深深地掠了嚴陣以待的青州將士一眼,凝聲喝道:“青州軍團的勇士們,為帝國捐軀的時候到了,殺!”

“殺!”

“殺!”

“殺!”

嚴陣以待的青軍將士山呼海嘯般呐喊起來。

司徒越和拔跋野將手中刀往前狠狠一引,分別率領五百名重裝步兵潮水般沖進了滾滾煙塵中,然後踏著斷垣殘壁湧上了崩塌的缺口,幾乎是同時,關外等待多時的光輝帝國軍也蜂擁而至。

迎頭對進的支軍隊就像兩股洶湧的洪流迎面相撞,最殊死的博殺……開始了!

當虎嘯關的戰事開始入殊死博殺階段時,北方星河帝國的南侵卻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星河帝國南部鐵騎的大舉南侵幾乎是才剛剛開始就草草收場了,其過程之短暫,戰事失利之慘痛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大荒深處。葫蘆谷。

星河帝國南部親王秦川正率領十萬鐵騎順著大荒山深處地秘徑往南進發。

大軍堪堪進入一處峽谷。心腹大將風輕揚忽然發現地形有些古怪。便策馬上前對秦川說道:“王爺。這裡地地形有些古怪啊?”

秦川懶洋洋地看了看峽谷兩側地山巒。不以為然道:“這裡地地形怎麼古怪了?”

風輕揚以手中馬刀遙指兩側山巒。語氣凝重地說道:“王爺你看。這裡地峽谷地形是兩端狹窄。中間卻很是寬敞。如果等我十萬鐵騎完全進入峽谷之後再截住峽谷地出口和入口。那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鼈了。”

“笑話。”秦川冷然道。“這深山老林裡難不成還能有光輝帝國地伏兵?”

“就是。”

另一名心腹大將鐵戰與風輕揚素來不和冷嘲熱諷道,“就算有伏兵,能有多少伏兵?還能把我們十萬鐵騎一鍋端了?就算光輝帝國把北方、東北兩大軍團全部調來這深山老林,也未必有這好牙口吧?”

秦川回頭問衛隊長秦三道:“秦三,探馬怎麼說?”

秦三非常肯定地說道:“王爺和兩位將軍放心,這裡絕對沒有伏兵。”

“報……”秦三話音方落,忽有快馬從前方疾馳而回,厲聲稟報導,“王爺前方山道塌方,擋住了大軍去路。”

“塌方?”秦川皺眉悶哼道“真是倒楣。”

風輕揚忍不住又道:“王爺,這裡會不會有詐?”

“有詐?能不什麼詐?”秦川不以為然地悶哼了一聲,又向秦三道,“秦三,你立即帶人去清理道路要快。”

“是!”

秦三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秦川又向風輕揚和鐵戰道:“再傳令全軍,進入峽谷中暫且休息疏通山道之後再繼續行軍。”

鐵戰當即領命去了。

風輕揚雖然心裡有想法,可也不敢再多說觸怒秦川了,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本部兩萬輕騎並沒有進入峽谷。

峽谷右側的斷崖上。

沙破狼疾步走到岳蒙面前,甕聲說道:“長官,絕大部份星河蠻騎已經進入谷中過還有兩三萬騎留在谷外。”

石天柱道:“長官,是不是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岳蒙斷然道,“雖然我們的準備很充分可也不能排除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一旦埋在谷中的引火之物被發現那就前功盡棄了何況現在絕大部份星河輕騎已經進入谷中,現在可以開始火攻了。”

石天柱、沙破狼等五位大隊長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葫蘆谷中,空地。

兩名侍從在潮濕的草地上攤開了羊毛毯,秦川便就著羊毛毯一屁股坐了下來,兩名侍從便在旁邊架起篝火,將馬奶酒和羊肉架在火頭上烤,不到片刻功夫,營地裡便飄散起了馬奶酒和烤羊肉的香味。

秦川正準備大快朵頤時,旁邊的侍從突然大叫起來:“伏兵,敵軍伏兵!”

“嗯!?”

秦川聞言大吃一驚,急抬頭看時,果然看到右側斷崖上鬼魅般出現了一群光輝帝國的弓箭手,一枝枝箭矢正瞄準了大軍棲息的谷地,當秦川看到那一枝枝箭矢居然都是幽幽燃燒的火矢時,心頭陡然一沉。

倏忽之間,那一排火矢已經淩空攢落,谷中立刻便燃起了幾十處火頭。

“快,趕快滅火!”

秦川大吃一驚,急彈身而起,然而,沒等他說完,更多的火矢已經從峽谷兩側的斷崖上淩空攢落,谷地裡很快就燃起了數百處火頭,更令人吃驚的是,這些火頭一經燃起便很難輕易撲滅,不到盞茶功夫,谷地裡便已經是濃煙滾滾,火光熊熊了。

“壞了,敵人有埋伏!”

秦川終於會過神來,慘叫一聲,急欲下令全軍撤出峽谷時已經晚了。

伴隨著一陣天崩地裂般的巨響,無數的滾木擂石還有乾柴枯枝已經從葫蘆谷兩側的山崖滾落下來,徹底堵死了峽谷的出口和入口,除了風輕揚的兩萬輕騎外,秦川的七萬多輕騎已經全軍陷在了葫蘆谷中。

“王爺,兩端谷口全被堵死了!”

“我們出不去了,他媽的出不去了!”

“王爺,地下埋的全他媽的是硫磺火油等引火之物!”

“陷阱,該死的,這媽的根本就是個精心構築的死亡陷阱,我們上當了!”

十幾名高級將領紛紛簇到了秦川身邊,一個個神情慘然,一陣嗆人的濃煙襲來,眾人便紛紛咳嗽起來,秦川也用手捂著口鼻,咳嗽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而翻滾的火焰正從四面八方向著這邊漫捲過來,吞吐的烈焰中,大量星河輕騎在狼奔豕突、掙扎哀嚎。

“完了,全完了!”

秦川哀歎一聲,只感到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葫蘆谷右側山崖上。

谷中大火熊熊,岳蒙等雖然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卻仍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烈焰所帶來的灼人熱浪,翻騰吞吐的烈焰中,無數騎星河輕騎正在狼奔豕突,臨死前的哀嚎聲響徹雲霄,讓人聽了直感到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石天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凝聲說道:“長官,這麼大的火,谷中的星河蠻騎就算是鋼澆鐵鑄的只怕也該融成鐵水了。”

“是啊。”沙破的臉色也是滿臉的凝重,“困在谷中的這七八萬星河蠻騎已經完了。”

岳蒙白皙的臉龐上已經上了一團酡紅,不知道是被大火熏烤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位年輕的聯隊長以略顯顫抖的聲音問道:“還沒有進入谷中的那幾萬星河蠻騎呢?有什麼反應?”

石天柱拱了拱手,凝聲應道:“好像開始原路回撤了。”

“呼……”

岳蒙長長地舒了口氣,忽然說道,“我們也開始撤退吧,水火無情,這麼大的火勢已經完全失去控制了,一旦大火燒上兩側山崖,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真要被自家人放的火給燒死,這事傳出去那可就淪為笑話了。”

大孤城。

一騎快馬踏著如血的殘陽疾馳而來,一路策馬狂奔一路長嗥:“大捷,葫蘆谷大捷……”

守衛城門的小隊長不敢怠慢,急下令撤開鹿,那騎快馬便踏著碎雪風捲殘雲般湧入了大孤城,又迅速消失在了孤寂清冷的長街上,只有那一陣淒厲的長嗥聲,卻在城門內外翻滾激蕩,經久不息。

大孤城城守府。

東部總督李宇正召集心腹幕僚羅平安議事。

李宇道:“根據細作傳回的消息,星河帝國南部親王秦川的十萬輕騎早在五天前就已經集結完畢了,可現在五天過去了,卻再沒有進一步的消息,難道說秦川要改變南侵方向,改由大荒山西麓的西北行省南下?”

羅平安道:“大人,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李宇道:“星河輕騎真要改由西北行省南下,哼哼,和本督可就沒關係了。”

“父親,大捷,大捷哪!”

李宇話音方落,李舉突然闖了進來。

李舉既是東部軍團第一師團的師團長,也是李宇的嫡長子,平時極受李宇器重,此時見李舉如此冒失便闖了進來,李宇不由皺眉道:“什麼大捷?沒頭沒腦的,再說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像個毛頭小子?啊,你什麼時候才能變得穩重起來啊?”

“哎呀,父親。”

李舉不以為意,擊節叫道,“葫蘆谷大捷,秦川的十萬輕騎幾乎被岳蒙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哪!現在別說南侵了,就算我們集結大軍殺入漠南草原進行反攻,只怕星河帝國的漠南草原都已經沒有招架之力了!”

“什麼!?”

羅平安聞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李宇也霍然抬起頭來,沉聲道:“秦川的十萬輕騎被岳蒙一把火燒了?”

“誰說不是。”李舉擊節道,“嘿,孩兒也真是沒想到啊,岳蒙這小傢伙竟然能夠預判到秦川的星河輕騎會從葫蘆谷秘密南下,並且事先佈置好了死亡陷阱,好一場大火啊,星河帝國漠南草原的兩大騎兵軍團幾乎全軍覆滅,只有不到三萬騎逃了回去。”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李宇霍然起身,在行轅裡來回踱走幾步,急然頓步回頭,向羅平安道:“平安,立即向洛京發送急遞,向燕王奏捷!”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3 20:30
第174章 增兵西部

三天后。

洛京,燕王府客廳。

曹墨對蒙恪說道:“王爺,剛剛接到西陵飛鴿傳書,二殿下的中路大軍已經敲開了虎嘯關,看來這次西征很快就要塵埃落定了。”

“哦?”蒙恪欣然道,“中路大軍已經敲開了虎嘯關?”

“是的。”葉浩天道,“不過明月帝國軍的抵抗非常頑強,暫時還無法突入關內啊。”

“唔。”蒙恪略一沉吟,又問道,“孟虎的北翼偏師和重山的南翼偏師呢?”

葉浩天道:“重山的南翼偏師已經在落馬坡一帶截住了明月帝國的南部援軍,至於孟虎的北翼偏師……”

蒙恪皺眉道:“北翼偏師怎麼了?”

葉浩天苦道:“直打北翼偏師過了列柳城之後,便再沒有消息傳來了。”

“有這事?”蒙恪的眉頭不由越發蹙緊了,低聲自語道,“這個孟虎在搞什麼名堂?難道說……”

“不太像。”葉浩天道,“以孟虎的統兵、用兵之能,就算是秋雨棠親自出手,要想把他的北翼偏師包了餃子只怕也不容易,更何況重山還特意把北方軍團僅有的兩個騎兵師團中的一個調撥給了北翼偏師。”

“也是。”

蒙恪點頭道,“孟虎如果這麼容易對付,他也不可能三番兩次挫敗司徒睿了,不過這北翼偏師究竟出什麼事了呢?怎麼會突然間銷聲匿跡呢?”

曹墨道:“王爺,臣以為只有兩種可能。”

“哦?”蒙恪問道,“曹大人以為有哪兩種可能?”

曹墨道:“第一種可能,孟虎已經長驅直入,打進明月帝國腹地,所以不便向後方大本營傳訊,第二種可能,他的北翼偏師已經遭受重創,眼下正被明月大軍圍困在某處絕境,所以也無法向外傳訊。”

蒙恪來回踱走兩步,忽然頓步回頭道:“這樣,立即傳訊蒙衍,讓他派出飛騎,儘快與孟虎的北翼偏師取得聯絡!蒙衍胡鬧,史彌遠和朴散之竟然也跟著胡鬧!孟虎的北翼偏師失去消息這麼久,他們居然也不聞不問,真是豈有此理!”

曹墨和葉浩天面面相覷,不敢接腔,兩人也都是人精了,這次西征自從蒙衍臨時決定改變作戰方略起,便處處透著詭異,以兩人敏銳的政治嗅覺,甚至已經從中嗅出了絲絲非同尋常的危險氣息,只不過不敢對別人說起罷了。

蒙恪正暗自生氣時,一名內侍忽然急惶惶地沖了進來。

“王爺,大捷,北方大捷!”

“哦?”

“北方大捷?”

曹墨和葉浩天聞聲同時轉頭,蒙恪更是急聲問道:“快講!”

內侍僕地跪倒在地,劇烈地喘息兩聲,定聲說道:“王爺,剛剛東部總督李宇李大人從大孤城發來八百里急遞,東部軍團第一師團第一聯隊在葫蘆谷以火攻之策大破星河帝國南部親王秦川的十萬蠻騎,斬殺七萬余,僅兩萬余敵騎逃逸!”

“啊!?”

“竟有這事!?”

曹墨和葉潔天聽了頓時就傻了,這個消息也太具震撼性了,一個閃族聯隊居然就破了星河帝國十萬鐵騎?這兵力相差也太他媽的懸殊了,這仗要是都照這麼個打法,帝國豈不是只要派出一個師團就能輕鬆掃平整個星河大漠了?

“斬殺七萬余騎?”蒙恪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失聲道,“僅兩萬余敵騎逃逸?”

“是啊,王爺!”內侍已經激動得老淚縱橫了,泣不成聲道,“星河帝國對帝國北方的威脅已經不戰而解了!”

“好哇,好哇!”蒙恪擊節道,“太好了,帝國北方邊患既除,就能全力對付明月帝國了!”

葉浩天似乎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急聲對蒙恪說道:“王爺,如果臣沒有記錯的話,東部軍團第一師團的第一聯隊應該是個閃族聯隊,而這個閃族聯隊的聯隊長應該是剛剛皇家軍事學院畢業的本期學員岳蒙!”

“哦?岳蒙?”

蒙恪的臉上忽然間湧起一抹潮紅,甚至連說話的時候嘴唇都是顫抖的。

饒是這位攝政王爺見慣了大風大浪,這會也失去了應有的冷靜,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麼,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欣然頷首道,“好啊,好嘛,看來皇家軍事學院也並不像孟虎說的那麼不堪嘛,也還是可以培養出像岳蒙這樣的將才的嘛。”

“誰說不是。”葉浩天趕緊附和道,“孟虎完全是一派胡言。”

曹墨瞥了葉浩天一眼,忽然說道:“孟虎是行伍出身的武將,只相信從行軍拼殺出來的老兵,對學院出身的武將不認同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臣聽說孟虎對岳蒙這位學員還是讚賞有加的,看來孟虎的眼光很是獨到啊,岳蒙學員果然就在北方邊境一鳴驚人了!”

蒙恪心中愉悅,忍不住調侃起曹墨來:“我說老曹,你就直說孟虎慧眼識英才得了,呵呵,你這麼幫著替孟虎說話,是不是收了他什麼好處啊?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看來,當初孟虎對岳蒙的評語還真的是很中肯啊。”

葉浩天見自己的話被曹墨給駁了,自然是很沒面子,便趕緊補救道:“王爺,臣以為這個岳蒙是帝國不世出的名將,應該著力加以培養。”

“哦?”蒙恪欣然道,“不知道葉大人有什麼高見?”

葉浩天略一沉吟,侃侃而談道:“王爺,臣的想法是這樣的,現在秦川的十萬星河蠻騎已經死傷大半,再不可能對帝國的北方邊境構成什麼威脅了,那麼眼下屯駐在北方行省的東部軍團是不是可以考慮移師西部行省呢?另外駐紮在雁門關一帶的四個禁衛師團也可以考慮移師河西峽谷,一來必要的時候可以增援二殿下的西征大軍,二來萬一局勢有變,也能穩定西部邊陲的局勢。”

葉浩天的想法可以說和蒙恪不謀而合。

因為一場意外的大勝,帝國北方邊境的局勢已經得到了極大的緩解,現在蒙恪唯一擔心的就只剩下蒙衍的西征大軍了,在西征沒有結果之前,蒙恪是絕不敢有任何疏忽的,所以他也傾向于將東部軍團和四個禁衛師團調往西部行省,必要的時候直接投入西征。

見蒙恪輕輕頷首,葉浩天接著又道:“王爺萬金之軀,要坐鎮洛京,自然是不能夠親率禁衛軍團出征,所以臣的意思是給駐紮在雁門關的四個禁衛師團設置一位軍師,由岳蒙來擔任軍師,統籌協助王爺處理軍務……”

“不可。”

蒙恪斷然搖頭道,“岳蒙就算有成為名將的潛質,他現在也不過只有十八歲,終究還是太年輕了,而且在畢業之前從未上過戰場,更未統率過大軍作戰,統率一個聯隊五千將士已經是勉為其難了,驟然間統帥四個師團,簡直就是兒戲!”

曹墨有些不滿地掠了葉浩天一眼,抱拳作揖道:“王爺英明。”

葉浩天兩次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當下有些訕訕地說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蒙恪想了想,沉聲說道:“本王以為,李宇的東部軍團和駐紮在雁門關的四個禁衛師團可以移師西部行省,那個岳蒙也應該得到重用,不過驟然間任命他為四大禁衛師團的統兵軍師,有些草率了,還是先讓他在長風手下當個幕僚長吧。”

葉浩天忙道:“王爺英明。”

曹墨想了想,還是說道:“王爺,讓東部軍團移師西部行省臣也認為應該,可要將駐紮在雁門關的四個禁衛師團也派到西部邊陲去,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最近老臣可是從那邊嗅到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氣息呀。”

“那邊?”

“你是說那邊?”

蒙恪和葉浩天聞言同時神色微凜,顯然對曹墨所說的消息相當重視。

曹墨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王爺知道,因為宗教信仰和風俗習慣問題,帝國的細作很難滲透,所以老臣也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並沒有確切的消息,不過根據老臣的直覺,那邊很可能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準備。”

“呼。”葉浩天不由得松了口氣,不以為然道,“我說老曹啊,你又沒有確切的消息胡亂猜測什麼呀?別整天見風就是雨的,那邊和中土世界已經近百年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了,現在是什麼樣的情形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再說了,就算那邊在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準備,也未必會對帝國動手不是。”

蒙恪道:“既然存在這種可能性,帝國就不能掉以輕心,那邊的威脅可是遠在中土世界任何國家之上啊,看來駐紮在雁門關的四個禁衛師團是不能全部調走了,這樣,就讓長風的第三師團和黑矛的第一師團協同李宇的東部軍團前往西部邊隆。”

曹墨和葉浩天同時拱手作揖道:“王爺英明。”

蒙恪道:“那就先這樣,立即向李宇發送急遞吧。”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3 20:36
第175章 有大麻煩了

明月帝國,並州境內。

一隊全副武裝的輕騎兵正踩著足有兩尺厚的大雪往前急進,遠遠的,前方村落中冒起了一股嫋嫋的炊煙,為首的騎兵軍官伸手一招,身後的百余騎明月輕騎霎時分成了兩股,五十余騎從正面進村,另外五十余騎迂回村後,截斷了村民逃進大山的去路。

聽到急促的馬蹄聲,正在做飯的村民紛紛打開緊閉的門窗往外張望,見來的是帝國的騎兵倒也不怎麼緊張,只不過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淒苦之色,看這光景,只怕帝國又要向百姓征糧了,可天知道,現在大傢伙的口糧都快沒了,哪裡還有糧食可征啊?

不到片刻功夫,那隊明月輕騎便已經風捲殘雲般沖進了村落裡。

一名老漢打開柴門想去街對面的柴房裡取一捆乾柴,剛走到門口,一騎明月輕騎便從他身邊飛馳而過,眼前只見寒光一閃,旋即感到整個人便輕輕地飄了起來,飄呀飄的就飄上了半空,然後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還留在地上,只不過身上已經沒了頭顱,只有好大一個血窟窿。

“殺!”為首的明月官一刀斬飛老漢的頭顱,獰聲喝道,“雞犬不留!”

從明月軍官身後湧入的明騎紛紛像野獸般嚎叫起來,一個個睜著赤紅的獸睛,催馬撞進了一戶戶村民家中,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問人畜,只要遇上能喘氣的,一律殺無赦,殺光之後,又放了一把大火,將整個村落燒成灰燼。

前後不半個小時,原本生機盎然的整個村落就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大約又過了兩個小時,村落東邊的地上突然出現了大群黑壓壓的軍隊,不過這次出現的卻再不是明月帝國的輕騎兵了,而是光輝帝國的重裝步兵過這些重裝步兵憑藉腳上那兩塊長長的木板,在雪地上滑行的速度居然比戰馬行軍還快!

孟虎腳下微微錯,停在了雪地上。

前方不遠處。那座村落裡地火還未完全熄滅。濃濃地黑煙籠罩在村落上空。還未隨風飄散。一聲輕輕地歎息忽然從身後響起。孟虎聞聲回頭。只見漆雕子已經站在了身後。這會臉上盡是不忍之色。

“將軍。”漆子黯然神傷道“我們這麼做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是啊。”孟虎點了點頭。喟然歎息道。“全副武裝地軍隊要去殘殺手無寸鐵地平民百姓。地確很殘忍。也是軍人地恥辱。可我們別無選擇啊隱匿十萬大軍地行蹤。不容易呀。這裡畢竟是敵國地國境。稍有閃失那就是滅頂之災啊!”

漆雕子輕輕頷首。

“老漆啊。”孟虎伸手拍了拍漆雕子地肩背。喟然道。“這些村民雖然只是手無寸鐵地平民他們畢竟是明月帝國地百姓。他們地心是向著明月帝國地。所以他們是敵人。而對敵人地仁慈就是對自己地殘忍!我們今天放過這些手無寸鐵地平民。代價或許就是犧牲我們同等數量地士兵!”

漆雕子長長地舒了口氣子裡地黯然之色終於隱去。取而代之地卻是一絲決然。凝聲說道:“將軍說地對身處敵國境內。步步兇險處殺機。動輒便有全軍覆滅之憂們絕不能拿西部將士地性命去冒險。”

“這就對了,呵呵。”

孟虎微微一笑,正好賈無道也氣喘吁吁地趕了上來,便趁機問道,“老賈,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賈無道從懷裡摸出地圖,在雪地上攤開,對著地圖看了片刻然後手指地圖說道:“將軍,我們大概已經走到這個位置了,從這裡再往前走兩百里左右就能繞過黑風嶺余脈,然後再往南走四五百里就是刀劍峽了。”

“好!”孟虎狠狠擊節道,“按現在的行軍速度,最多再有五天就能趕到刀劍峽了。”

漆雕子忽然說道:“將軍,卑職剛剛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次奇襲西京可能會走漏風聲。”

“不會吧?”賈無道不以為然道,“這一路西來我們可是非常小心的,派出的明月游騎就有好幾十撥,還有蠻騎有更多的斥候游騎負責封鎖消息,再加上沿途的明月警備隊根本就缺乏防備,應該不致于走漏風聲。”

漆雕子道:“卑職說的是刀劍峽。”

“刀劍峽?”孟虎沉聲道,“老漆你是說……”

漆雕子道:“不錯,就算我們的輕騎兵可以將刀劍峽的潰兵斬盡殺絕,可也不能保證他們不將消息傳回西京,尤其是刀劍峽處在怒倉山和極天山脈之間,如果明月帝國軍在這兩處大山上築有烽火臺,我軍通過刀劍峽南下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明月帝國!”

孟虎心裡頓時咯頓一聲,神色頃刻間變得凝重起來,好半晌之後才沉聲說道:“如果偷襲不成,那就強攻!西京雖說是明月帝國的帝都,可在防禦兵力不足的前提下,我們未必就沒有一點機會!”

漆雕子道:“將軍,卑職的意思還是應該以穩妥為上。”

“求穩?”孟虎霎時就明白了漆雕子的意思,凝聲問道,“你是說讓張興霸率領近衛隊翻越極天山,一來拔掉山上可能存在的烽火臺,二來迂回刀劍峽身後,杜絕明月潰兵逃回西京通風報信。”

漆雕子道:“興霸將軍和近衛隊的將士們自幼在青牛山中長大,擅長翻山越嶺,這個任務只能由他們來完成。”

“唔。”孟虎唔了一,回頭向正在雪地上肅立警戒的張興霸喝道,“興霸,你過來。”

張興霸聞聲上前幾步,來到虎面前,抱拳作揖道:“將軍。”

孟虎拍張興霸的肩膀,沉聲說道:“興霸,近衛隊全體集結!”

張興霸領命去了,不到盞茶功夫,近隊四千多將士就已經在雪地上集結完畢,孟虎只是簡單地交待了幾句,張興霸便率領近衛隊離開了大隊人馬,為了確保近衛隊不迷路,孟虎還讓賈無道隨近衛隊一起行動。

目送近衛隊將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原上,孟虎忽然說道:“老漆,算算時間,秋雨棠那小寡婦的幾路大軍差不多也該趕到虎嘯關外了,嘿嘿,也不知道蒙衍的中路大軍有沒有打進虎嘯關?那邊的局勢又將如何發展呢?”

漆雕子捋了捋頷下柳須,淡說道:“虎嘯關的局勢雖難判斷,不過從常理推論,結果應該不會太過出人意料,無論最終是秋雨棠勝出,還是蒙衍勝出,估計都是慘勝!秋雨棠的明月大軍在兵力上略佔優勢,可蒙衍的大軍勝在精銳,不過司徒睿據雄關而守,佔據地利,總的來說,兩軍都有機會吧。”

“這只是常理推論。”

孟虎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可對秋雨棠那小寡婦卻不能簡單地用常理去推論啊,我總覺得,這小寡婦還有非常厲害的後手留著呢。”

“哦?”漆雕子道,“將軍認為秋雨棠還留有後手?”

孟虎凝眉思忖片刻後說道:“老漆,你還記得河原之戰嗎?”

“嘶……”漆雕子失聲道,“將軍是說,從河原不戰而逃的燕長空?”

“燕長空不是逃,而是有預謀地棄城!”孟虎搖了搖頭,凝聲說道,“老漆,你不覺得燕長空從河原不戰而走很可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燕長空的這支精兵現在應該就躲在青州的某個角落,等著給蒙衍致命一擊呢!”

漆雕子凝聲道:“可司徒睿的青州軍團主力眼下就在虎嘯關,燕長空手下的軍隊撐死了也就一個殘缺不全的師團,能對蒙衍的三十余萬精銳大軍構成威脅?”

“不好說啊。”

孟虎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這其中必然另有陰謀,燕長空不是顆可有可無的小棋子啊,我有種直覺,蒙衍要不退兵,繼續猛攻虎嘯關還好,如果他稍有膽怯,選擇從虎嘯關撤兵,那他就有大麻煩了!”

漆雕子蹙眉凝思片刻後說道:“但願蒙衍能多撐一段時間,否則我們也有大麻煩了。”

“是啊。”孟虎點了點頭,喟然說道,“如果蒙衍的中路大軍過早潰滅,秋雨棠就能騰出所有軍隊來對付我軍了,這樣一來局面可就糟糕至極了!不過無論局面有多糟糕,秋雨棠也休想留下我們西部軍團。”

漆雕子凝聲道:“哦?”

“一句話。”

孟虎獰聲說道,“就算秋雨棠這小寡婦真的布下了天羅地網,本將軍也要把她鼓搗的那些玩意捅成篩子!蒙衍的中路大軍隨她怎麼捏我們不管,可她要想吃掉猛虎軍團,嘿嘿,不是本將軍誇口,她小寡婦還缺副好牙口。”

漆雕子聞言兩眼一亮,欣然道:“將軍是不是已經想好退路了?”

孟虎臉上浮起一絲心照不宣的微笑,說道:“老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啊,不過暫時還只是個初步的設想,眼下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人不知鬼不覺地拿下刀劍峽,再一舉襲破西京!給秋雨棠那小寡婦和明月帝國來一記狠的!”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14 00:16
第176章 絞肉機

虎嘯關。

光輝帝國軍的巨型投石機雖然在堅固的關牆上砸開了一處大缺口,可明月帝國軍的軍心和鬥志卻沒有隨著關牆的崩塌而瓦解,兩國軍隊圍著這處缺口展開了殊死的博殺,時至今日,兩軍已經在缺口處反復爭奪了整整十天!

這處缺口就像一架高效的絞肉機,貪婪地吞噬著兩軍將士的生命,十天激戰下來,戰死在缺口內外的兩軍將士已經超過了十萬人,其中至少六萬是明月帝國軍的將士!明月帝國軍雖然據城而守,可在遠征殺傷力量上卻完全落入了下風。

當兩國軍隊圍著缺口進行反復爭奪時,光輝帝國軍的投石機一刻不停地將熊熊燃燒的火油彈瘋狂地傾泄在明月帝國軍將士的頭上,還有那一篷篷密集的箭矢,就像綿綿不盡的暴雨,挾帶著刺耳的尖嘯從天而降,明月帝國軍只能在更加嚴酷的條件下與光輝帝國軍展開殊死的博殺。

司徒睿的青州軍團不愧是一支身經百戰的鐵血之師,既便局勢如此嚴峻,可他們卻還是頑強地緊持了下來,整整十天,他們硬是用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堅牆,將強大的光輝帝國軍死死地擋在了缺口外。

距離關牆不足步遠的空地上,司徒睿神情冷峻,屹立如松。

不時有一團團熊熊燃燒火球從司徒睿頭上掠過,然後拖著長長的尾焰從空中墜落,最後在關內綻起一團團翻騰的烈焰眼望去,關內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在燃燒,就跟地獄似的,值得慶倖的是,關內建築都是用磚石砌的,所以不怕大火焚燒。

一隊隊神情冷峻的帝國將士正沿著關中僅有的長街排成整齊的佇列,緊張而又無聲地等到待著,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滯了,將士們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還有遠處烈焰翻騰的聲音及箭矢從空中攢落的聲音。

百步開外,一大群明月國兵正蜂擁在缺口內,嚎叫著、擁擠著,拼盡全力沖向缺口,然後刀劍揮舞,牙咬頭撞四肢,用鮮血生命和缺口外的光輝帝國兵殊死博殺,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接上,前赴後繼,綿綿無盡。

缺口兩側,巍峨的高牆上隊明月弓箭手正居高臨下,拼命地往缺口外發射箭矢不時有燃燒的火球落在城頭,綻起一團團烈焰幸被烈焰卷到的明月弓箭手便會帶著淒厲的哀嚎從城頭上墜落。

越過虎嘯關巍峨地關牆。關外是一更加殘酷而又血腥地景象。

到處都是折斷地雲梯到處是傾倒地攻城梯。到處都是燃燒地烈焰。到處都是嫋嫋升騰地黑煙。泥濘地雪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陣亡將士地屍體。空氣裡彌漫著屍體燒焦地臭味。還有屍肉腐敗地惡臭。

大群光輝帝國兵正從遠處蜂擁而來。瘋狂地咆哮著。像狼一樣湧向被投石機砸開地缺口。以缺口為中心方圓幾百步內。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全是攢動地人頭。擁擠地人群。關牆上地明月弓箭手根本就不需要瞄準。隨便射出一箭。便必然能射殺一名光輝帝國兵!

但關牆上地明月弓箭手在獵殺光輝帝國兵地同時。也不斷地被關外地光輝弓箭手所獵殺。幾萬名地光輝帝國弓箭手排列著散亂地射擊陣形。在距離缺口兩百步遠處。用密集如雨地箭矢壓制著城頭地明月弓箭手和缺口內地明月帝國兵。

仗打到這份上。已經完全失去了章法。也沒有了任何戰術。

此時此刻。關外地光輝帝國軍和關內地明月帝國軍幾乎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現在兩軍將士和各自地統帥腦子裡僅剩下唯一地念頭。堅持。堅持。再堅持!誰首先堅持不住泄了氣。誰就將完蛋。誰就將遭受滅頂之災!

急促的腳步聲將司徒睿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渾身浴血的拓跋野大步上前,然後噗地跪在了司徒睿面前,七尺高的漢子這會卻像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大人,總督大人哪,讓第三師團撤下來吧,再不撤下來,第三師團就全完了,大人,給第三師團留一點種子吧,嗷嗷嗷……”

“丟臉!”

司徒睿一腳將拓跋野踹翻在地,凝聲喝道,“青州軍團從來只有站著戰死的勇士,從來就沒有跪著求生的懦夫!”

“大人,卑職不怕死!”拓跋野鏗然抽出戰刀,獰聲狂吼道,“卑職只求把剩下的兩千多老兵撤下來!”

“不准!”司徒睿不為所動,神情冷漠似鐵,“未經本督充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後退步半,違者軍法從事!”

拓跋野翻身爬起,惡狠狠地瞪著司徒睿。望了半晌,突然扯開嗓子狂吼道:“弟兄們,跟狗日的光輝走狗拼了!”

“拼了!”

“跟他娘的拼了!”

“宰一個夠本,宰兩個就賺了!”

“再過二十年,老子又是響噹噹一條漢子!”

“老三,逢年過節,有喝不完的水酒別忘了在哥靈前灑兩杯,幹他娘的!”

拓跋野一聲狂吼,率領直的近衛隊一窩蜂似地殺向了缺口,缺口處,第三師團最後剩下的兩千多老兵已經死傷大半,缺口正中處,依稀已經可以看見光輝帝國兵猙獰的身影了,那一片片揮舞的戰刀,在殘陽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目送拓跋野直屬近衛隊的兩千多將士蜂擁而去,司徒睿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劇烈的抽搐,第三師團眼看也要打光了,拓跋野心裡不好受,他司徒睿心裡更是像刀絞一般!三個應州師團,司徒越的第一師團還有司徒嬰的第四師團早已經拼光了,現在拓跋野的第三師團也快拼光了,最後就只剩下燕長空的第二師團了!

水師軍團的援軍遲遲至,只等第二師團拼光,虎嘯關也該失守了,那時候,放眼中州,將再沒有軍隊可以阻擋蒙衍的中路大軍長驅直入了,月王呀月王,如果三天之內你還不能率領大軍南下,帝國可就真的要亡了呀……

“援,援軍到了!”

“我們的援軍到了!”

“哈哈哈,總督大人,我們的援軍!”

司徒睿正自黯然神傷時,身後的明帝國兵陡然山呼海嘯般呐喊起來,司徒睿急回頭看時,只見一隊隊全副武裝,神情冷峻的重裝步兵正沿著關中寬闊的大街洶湧向前,陣前飄揚著一杆明月大旗,四個邊角赫然竹著水師軍團的標誌——飛蛟!

這一刻,心硬似鐵的司徒睿不禁老淚縱橫,援軍終於到了!

一員身披重甲的明月大將在耿忠還有大群將領的簇擁下來到了司徒睿面前,挺身駐足向司徒睿敬了記軍禮,昂然說道:“總督大人,水師提督蕭成棟,率水師軍團所屬重裝步兵師團前來聽候調譴!”

虎嘯關外。

蒙衍正和史彌遠、朴散之站在自己的豪華戰車上觀戰,眼下蒙衍的心情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點,虎嘯關明明已經砸開了一處好大的缺口,可近衛、西北、西南三大軍團輪番上陣,猛攻了十天愣是沒能打進去,蒙衍暴怒之下連斬了西北、西南兩大軍團的三個師團長,局面也還是沒能改觀!

讓蒙衍暴怒的不僅僅只有虎嘯關的戰事,還有孟虎的北翼偏師!

最近兩天,不斷有斥候游騎回報,虎嘯關以北兩百里外已經出現了大群明月帝國軍的身影,粗略估計有兩到三個軍團的兵力,情況是顯而易見的,孟虎的北翼偏師沒能擋住明月帝國北方各州的援軍,蒙衍最擔心的情形還是出現了,明月帝國軍已經暗中迂回到了蒙衍中路大軍的側後。

現在擺在蒙衍面前的路有兩條。

其一是不顧一切猛攻西京,只要叩開虎嘯關,再長驅直入打下西京,明月帝國就滅亡了,別的一切就都無關緊要了;其二就是收兵後撤,立即撤回曲阿城,以眼下明月帝國軍的實力,是不具備收復曲阿乃至整個青州的實力的。

毫無疑問,撤兵保全青州是穩妥之計,但蒙衍不甘心,在虎嘯關外耗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損失了十幾萬大軍,眼看著虎嘯關就要在他面前敝開了,在這個時候讓他退兵,蒙衍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心甘的。

朴散之猶豫了半晌,還是上前勸道:“卑職以為不能再地虎嘯關耗下去了,殿下應該當機立斷,回師曲阿保全青州啊,否則真等北邊的明月大軍迂回過來,到時候只怕連青州都保全不了啦!”

“閉嘴!”

此時的蒙衍根本就聽不進勸,暴跳如雷道,“再敢擾亂軍心,定斬不赦!”

朴散之聞言頓時噤若寒蟬,心裡卻感到一陣陣地發冷,一邊的史彌遠忽然說道:“殿下,關內的明月守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軍只需再加一把勁就能攻進去了,卑職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説明殿下拿下虎嘯關!”

“哦?”蒙衍聞言急道,“先生快說,什麼辦法?”

史彌遠道:“眼下我軍已經佔據了戰場的絕對主動權,如果殿下再能親自上陣,則三軍用命,士氣高漲之下,必然可以一舉拿下虎嘯關!”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1 04:39
第177章 目標西京,前進!

“什麼!?”

朴散之聞言大怒道。“史彌遠你是不是瘋了?殿下萬金之軀。怎麼可以輕身犯險?”

“輕身犯險?”史彌遠反唇相饑道。“朴散之。難道你不知道殿下有萬夫不當之勇嗎?”

朴散之急道:“殿下有萬夫不當之勇不假。可戰場上刀槍無眼。誰又能保證殿下不會受到損傷?殿下是西征大軍最高指官。若是有個意外。第二指揮官重山第三指揮官虎又不在軍這個責任該由誰來負?二十萬大軍又該交由誰來統率'”

“朴散之!”史彌遠陰聲說道。“你敢咒詛殿下?”

“你!”朴散之聞言大急。說。“血口噴人!”

“行了!”蒙衍眉頭緊皺。終於說道。“你們就爭了。”說罷。蒙衍又頭對韓楓說道:“韓楓。本王再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內若是還拿不下虎嘯關。本王就親自領兵出戰!”

“是!”

韓楓轟然應諾。領命了。

刀劍峽。

一座堅固營盤牢牢卡住了整峽谷。奉命駐紮在這裡的是月王四傑之一的五魁峰。不手下的兵力只有一個聯隊五千人。

這會。五魁峰正在大帳裡用餐。

五魁峰身為月王四傑之一。不但武藝超群。能力也是出類拔粹的。早年追隨秋雨棠掃平八王之亂時更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對於秋雨棠。五魁峰是打心眼裡敬佩有加。雖說他從不認為孟虎有膽子回師奇襲中州。可既然是月王的旨意。五魁峰就一絲不苟的照辦了。把座軍營經營鐵一般幾乎要趕上要塞的堅固程度了。

五魁峰的午餐是半塊粗面餅外加一碗熱水。和麾下將士的口糧標準是一樣的。衛國戰爭爆發以來。由於|庫空虛。明月帝國軍的將士每天僅能分到非常有限的口糧五魁峰素來愛兵如子。麾下將士吃什麼睡什麼。他就吃什麼睡什麼。

帳簾掀處。一位夥頭軍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走了進來。笑道:“將軍。這有碗羊肉湯。趁熱喝了?”

五魁峰端過羊肉湯嗅了嗅。然後又還給了夥頭軍說道:“把這碗湯送去傷兵營。給那些凍傷的將士們暖暖胃吧。”

“哎。”

夥頭軍應了一聲端著羊肉湯神情的出帳去。

夥頭軍剛走。又一員明月軍官疾步入內大聲說道:“將軍。敵襲!”

五魁峰霍然起立。原本顯的有些蕭瑟的臉龐上立刻浮起一絲肅殺之氣。問道:“是孟虎的翼偏師嗎?”

明月軍然道:“是的!”

“果然不出殿下所料!”

五魁峰用力握緊戰刀刀柄凝聲道孟虎這不知道天有高的有多厚的狂徒。居然真的帶著他的偏師奇襲中州來了哼哼!”

明月軍官道:“將軍。是不是立刻向帝都和王爺傳訊?”

“唔!”五魁峰重重點頭。朗聲喝道。“來人!”

早有近長應聲入帳。抱拳應道:“將軍有何吩咐?”

五魁峰道:“立即派出快馬向帝都告急。同時引燃烽火。向極天山脈上的烽火臺示警。再以飛鴿傳書傳訊月王。就說孟虎的北翼偏師果然不出王爺所料。打算迂回偷襲帝都。今已被我部拒于刀劍峽之外。請王爺速做安排。”

“是!”

近衛隊長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五魁峰轉身向剛才入帳稟報的軍官道:“立即召集軍隊。準備迎敵!”

刀劍峽北。雪原。

孟虎的北翼偏師已經在雪原上全展開。

西部軍團的四個師團六萬大軍擺出四個大小不一的方陣。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和熊霸天的蠻騎分別護住左右兩翼。孟虎于馬背上回頭望去。只見身後盡是攢動的人頭。無數長矛直指長天。聳立如林。那一片冷森森的寒輝映寒了整個天空。

再回頭南望。一座固的營盤死死的卡住了刀劍峽。

大軍要想南下只有兩個選擇。要強行叩開眼前這座堅固的營盤。要麼從刀劍峽兩側的極山或者怒倉山上翻越過去。當然。如果孟虎願意的話。他的北翼大軍也可以繼續往西走八百多裡。先繞過怒倉山再南下中州。

跨馬肅立孟虎左側的漆雕子忽然歎了口氣。搖:“真不愧是秋雨棠啊。果然事先料到我軍會回中州。奇襲西京。而且還在刀劍峽留下了一支精兵!看來不經一番惡戰。我軍是不可能順順利通過這刀劍峽了。”

賈無道也喟然長歎道:“更讓人擔憂的是。一旦無法全殲眼前這股明月守軍。一旦我軍奇襲西京的消息洩露。一旦西京城內的明月帝國軍有了警覺。事先有了防-。此去西京要想成事可就難如登天了!”

漆雕子再歎一聲。說道:“更糟的是。一旦消息洩露。秋雨棠必然會做出相應的安排。到時候我孤軍深入中州腹的。四周強敵環伺。後果將不設想啊。”

孟虎卻是然一笑。灑然說道:哪來這麼多顧慮?行軍打仗從來都是有進無退。要是心這個。憂'那個。乾脆留在家裡抱孩子的了。又何必帶兵出來打天下?老漆。老賈你們是不是顧慮太多了啊。哈哈哈。”

漆雕子和賈無道相視苦笑。兩人眸子裡卻同時掠過了一絲異色。心忖面如此不利的局面。也只有孟虎這樣的梟雄還能談笑風生。渾然不當回事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只有這樣的梟雄才可在絕境中創造奇跡啊。

孟虎伸手一指前方堅固的營盤。朗聲說道:“前方的營盤再堅固。在我眼裡它也不過是堆豆腐渣!”

戰鷹策馬上前。鏗說道:“將軍。把這任務交給我們第一師團吧。今天天黑之前卑保證拿下刀劍峽!”

“好!”孟虎重重點頭道。“那就是你們第一師團了!”

“是!”

戰鷹轟然應諾。然,策馬來到第一師團的方陣前。引槍喝道。“第一師團的勇士們進攻……”

刀劍峽南。雪原。

明月帝國今年的天氣當真是很反常。都已經是四月天了。往年這個時個都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可今年這時候整個帝國中北部都還是一片冰天雪的。尤其前兩天又連續降了兩場暴雪。除了南方三個州。其餘包括中州在內的廣大的區都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

雪原左側的緩坡上一截斷木樁突然從坡上噗溜溜的滾了下來。滾到雪原上之後這截斷木突然間毫無兆的豎了起來然後又抖去外面覆蓋的積雪。慢慢露出人形竟然是條七尺高的大漢。

“噗!”

張興霸張嘴呸了一聲。將嘴裡的積雪吐了出來。猛回頭。近衛隊的勇士們正跟著他的足跡緩坡上紛紛了下來不到飯功夫近衛隊四千多勇士便已經全部集結到了他的身後。除了過山澗時失足摔死了十八人其餘的無一人隊!

“集結。全體!”

興霸一聲令下。近衛隊的勇士們迅速開始集結。

現在近衛隊已經繞到刀劍峽的南麓。算算時間。將軍的北翼大軍也差不多該趕到刀劍峽併發起進攻了。接下來近衛隊的任務就是截殺從刀劍峽南逃的明月潰兵及刀劍峽裡的明月守軍派出的快馬了。當然。在必要的時候。張興霸也會刀劍峽南麓發動進攻。以協助北大軍的進攻。

近衛隊剛剛結完畢。一名眼尖的士兵突然手指前方峽谷大叫道:“長官快看。狼煙!”

“嗯?”

張興霸聞聲回頭。看到刀劍峽裡的明月營盤已經騰起了一股濃濃的青煙。雖然峽谷中央風勢很大。可這股濃煙仍是頑強的扶搖直上。一直延伸至幾十丈高才緩緩消散。這光景。方圓十幾裡內都清晰可見峽谷兩側的山上看的就更清楚了。不過張興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猙獰。獰笑道:“哈哈。果然讓將軍給料中了。這些明月狗打算用烽火傳訊之術示警啊。可惜呀。山上的十幾處烽火臺已經讓兄們給拆了。還想烽火傳訊?傳個屁訊!”“哈……”

張興霸身後的近衛隊勇士聞言轟然大笑起來。

張興霸霍然舉手。身後將士的笑聲便嘎然而止。張興霸這才回頭喝道:“敵人的傳訊方式很可能不止一種形式。除了狼煙烽火之外。很可能還會派出快馬。甚至可能放飛信鴿。現在我們的任務是獵殺從附近經過的任何活物。弓箭手們則專門負責射殺從天上飛過的任何鳥類。將軍說了。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是!”

“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近衛隊的勇士們轟應諾。紛始準備。

刀劍峽。明月大營。

五魁峰身披重甲。然肅立轅門後面。正凝眉前方敵軍情形時。一名軍官急匆匆的來到了他的身後。急聲說道:“將軍。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麼回事?”五魁峰回頭喝道。“慌什麼。出什麼事了?”

那軍官深吸了一口冷氣。凝聲說:“將軍。一支敵軍居然翻過極天山脈繞到了我軍身後。力雖然不多。但至少也有四五千人!”

“還有這事?”

五魁峰臉色微變。旋即又然道。“那又如何?我軍營盤堅固的就跟鐵桶一般。就算敵軍面夾擊。也用不著擔心!”

“將事情還不僅止此啊。”

那軍官喘了口氣。接著說道。“我軍在營中燃起狼煙之後。散佈在極天山脈上的烽火臺並沒有引燃狼煙回應。還有派出大營的幾撥快馬。也全部被峽谷南麓的敵軍給獵殺了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峽谷南麓的敵軍中神箭手。我軍的信鴿也被射殺了!”

“你說什麼!?”五魁峰聞言終於臉色大變。一把扯住那軍官的胸甲。厲聲道“連信都被射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軍官黯然道:“出營傳訊的快馬共有三騎。其中兩騎被峽谷南麓的敵軍獵殺。只有一騎逃了回來。信鴿被射殺的消息正是他帶回來的。因為這次放飛的信鴿是黑羽的。在雪景的映襯下非常醒目。這只信鴿被人從天上射下時。他正好看到了。”

“該死的。”五魁峰怒不可遏道你怎麼就放了一隻黑羽的信鴿?”

那軍官急道:“營中還有兩頭信。一頭灰羽的一頭白羽的。卑職這就去放飛那頭白羽信鴿。”

“回來!”五魁峰皺眉喝道這時候放飛信鴿。萬一又被敵軍神箭手射落怎麼辦?”

“這……”那軍官凝聲說道。“白羽信鴿與雪景顏色相同。不那麼容易分辯應該很難被落吧?”

五魁峰冷然道:“萬一連白羽信鴿也被敵軍神箭手射落了呢?那麼一來孟虎北翼大軍回中州奇西京的消息可就再傳送不出去了。到時候帝都猝不及防真要讓孟虎偷襲手。你擔起這個責任嗎?”

那軍官聞言激泠泠的打了個冷顫。低聲道:“那。那怎麼辦?”

五魁峰眸子一冷然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把消息送出去!”

說罷。五魁峰就把那軍官叫到面前。如此這般吩咐了幾句。那軍官連連點頭。領命去了。

就這功夫。前方敵四個方陣中已經分出了一個方陣。踩著整齊的步伐。喊著整齊嘹的號向著明月大營緩緩碾壓過來。五魁峰聞聲回頭。只見向前碾壓的敵軍陣容整齊。行進間殺氣騰騰。野性畢露。五魁峰的嘴角不由泛起一陣搐。憑他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可以知道。眼前這支敵軍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勁敵!

不過五魁峰身為月王四傑之一。當然不會被敵軍的聲勢輕易嚇倒。

當下。五魁峰疾步登上大營轅門。又翻手抽出戰刀。引刀向營內嚴陣以待的明月將士厲聲喝道:“第五聯隊的勇士們。為帝國捐軀的時候到了。用你們手中的戰刀告訴對面的輝蠻子。什麼才是真正的精兵。什麼才是真正的勇士!”

五魁峰身後。五千余明月將士同時抽出戰刀。或者舉起手中的櫓盾和長矛。跟著聲嘶力竭的大吼:“為國捐軀!為國捐軀!為國捐軀!!!”

當刀劍峽激戰正酣時。虎嘯關的奪關之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近衛五虎之首韓楓率領第一師團猛攻兩天無果之後。蒙衍終於被激怒。不顧朴散之的極力反對。率領直屬的秦王衛隊投入了進攻。

蒙衍親自領兵攻城。光輝帝國軍果然士氣大增。三軍用命。再加上直屬蒙衍本人的秦王衛隊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悍勇死士。一番猛攻之下。明月帝國軍再也堅|不住。堅守了十幾天的缺口終於失守。眼看著虎嘯就要失守了。

渾身浴血的水師提督蕭成棟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司徒睿面前。單膝跪的道:“老將軍。卑職無能。卑職無能啊。水師軍團沒能守住缺口。沒能守住虎嘯關啊。卑職愧對帝國。愧對皇帝陛下呀……”

說罷。蕭成棟便撥出戰刀往自己脖子上狠狠抹去。

幸好旁邊的司徒越和司徒嬰眼疾手快。趕緊搶上前來抱住了蕭成棟的胳膊和腰。拓跋野又緊奪下了蕭成棟手中的戰刀。

司徒睿深吸一口氣。肅然說道:“蕭將軍大可不必自責。水師軍團已經盡力了。敵軍連主將蒙衍和他的秦王衛隊都親自馬了。缺口守不住很正常。不過……蒙衍正以為虎嘯關就會這樣失守的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蕭成棟拓跋野司徒越司徒嬰諸將聞言盡皆神情一振。終於要進行最終之戰了嗎?

“是時候了!”司睿重重點頭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讓秦勇將軍的明月騎士團出擊了!來人。立即秦勇將軍明月騎士團――出擊!!!”

虎嘯關缺口處。

蒙衍大喝一聲。橫轉手沉重的厚背戰刀。耀眼的寒芒閃過。一片殷紅的血花激綻而起。擋在蒙衍面前的兩名明月帝國兵已經被攔腰斬成了四截兩截下半身兀屹立不倒。兩截上半身卻橫著飛出十幾步遠才叭-一聲墜落在的。霎時濡紅了泥濘的雪的。

蒙衍姿態瀟灑的收刀。再引刀向。朗聲喝道:“近衛軍團的勇士們。虎嘯關已經被我們踩在腳下了。明月帝都西京城的大門已經向我們敞開了。現在本王命令你們一鼓作打垮眼前的敵軍。滅亡明月帝……”

“轟隆隆隆隆……”

蒙衍口中最後一個“國”字還沒來的及說出口前方突然響起了雷鳴般的轟隆聲。霎時間便將蒙衍的聲音給壓了下去蒙衍和已經殺進缺口的衛隊將士突然發現腳下的的面都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那情形仿佛就像是的震了!

地震!騎兵!?

蒙衍駭然抬頭。只見大群連人帶騎包裹在玄黑鐵甲裡的重甲鐵騎已經順著虎嘯關裡僅有的那條主幹大街向前席捲而來。那一隻只沉重的鐵蹄叩擊在冰冷的石街上發出沉悶的隆隆聲就像是敲打在光輝帝國軍將士心頭的死亡鼓點。令人不寒而慄!

“吼!”

一員渾身裹在厚鐵甲裡的明月驍勇拍馬殺到手中沉重的玄鐵長槍挾帶著狂暴的風雷之聲向蒙衍橫掃而至。蒙衍從巨大的震驚中猛然驚醒。急橫轉戰刀擋在胸前。試圖硬架敵將這無比狂暴的一記橫掃!

“咣!”

只一聲響徹雲霄的劇烈交鳴聲。蒙衍健碩的身軀已經淩空拋起。又疾如流星般往後倒飛起。從空中翻滾滾的飛出幾十丈遠。一直墜出缺口才頹然落的。落的之後。蒙衍張嘴噴出三大口殷紅的鮮血。旋即昏厥于的。

“保護殿下!”

“結陣。立即結陣。擋騎!”

蒙衍雖然敵將一槍掃飛。生死未卜。秦王衛隊的隊長卻並沒有困此而亂了心神。迅速下令身後的重裝步兵結成厚實密集的防禦陣形。不過席捲而至的明月重騎卻並沒有向秦王衛隊發起正面突擊。而是從他們陣前斜切而過。徑直殺奔虎嘯關的關門而去。

忽之間。虎嘯關原本緊閉的關門已經轟然洞開。洶湧的明月重騎一股鐵流。順著關門滾滾而出。進至關外百步之遙處擺開陣勢。又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著關外蜂擁上的明月帝國碾壓過來。

關城外的明月帝國軍猝不及防下。霎時就被出關的明月重騎沖了個七零八落。已經突入缺口的秦王衛隊和後續的明月帝國軍便被這股明月重騎攔腰截成了兩段。

幾乎是同時。關城裡的青州應州殘兵還有水師軍團重裝步兵師團的殘兵也開始了瘋狂的反撲。蒙衍和已經突入缺口的秦王衛隊霎時就陷入了重圍。危在旦夕。

虎嘯關外。光輝帝國軍本陣。

戰場局勢急轉直下。朴散之早已經驚的臉都綠了。連連跺腳吼道:“史彌遠。這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這下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

一回卻發現史彌遠已經不在戰車上了。

朴散之越發生氣。跳如雷道:“史彌遠。史彌遠呢?”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韓楓諸將紛紛喝道。“散之先生。你是近衛軍團的幕僚長。趕緊下令接應殿下吧!”

“不可。萬萬不可!”

西北軍團的軍團長重光急聲說道。“朴先生。現在最要緊的是擋住敵軍的重甲鐵騎。如果讓這支敵軍重騎突入陣中。我軍必亂。整支大軍都不戰而潰。到時候別說殿下和突入關裡的衛隊無法接應出來。就是整支西征大軍都將全軍覆滅哪!”

“這……”

朴散之直急的連連跺腳。已然方寸大亂。

距離朴散之幾十步外。史彌遠的身影就隱在一面旌旗之後。看到朴散之光等人已經陷入一片驚慌之中。史彌遠嘴角不由綻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眼下蒙衍陷入重圍生死未卜。重山和孟虎又不在軍中。光輝帝國軍群龍無首。崩潰只是遲早的事。只等秋雨棠大軍一到所謂的西征大軍想不全軍覆滅都難了。嘿嘿。

蒙衍的西征大軍一旦覆滅。蒙聞訊之後勢必大為震驚。到時候駐守洛京的禁衛軍團很能調防西部行省。這樣一來。洛京和東部行省的防就會變極度空。大酋長的百萬雄師趁機揮師西向。將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攻陷洛京滅亡整個光輝帝國!

史彌遠正意時。一道暗影突然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後史彌遠背對著黑影。原本舒展的眉頭卻忽然緊了沉聲喝:“什麼事?”

暗影以低至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大長老。大酋長於三天前突然病逝。”

“你說什麼?”史遠聞言臉色大變道。“大酋長病逝了。偏偏在這個時候!?”

暗影歎息一聲黯然道:“少酋雖然順利繼承了大酋長的寶座可二酋長和三酋長卻似乎有了異心。原定的西征大計被迫取消另外。大酋長留下遺旨。要求大長老設法控光輝帝國。使其推行窮兵黷武的國策。通過征伐鄰國來耗盡中土世界的人力物力。為聖國下一次西征掃清障礙!”

“唉。”

史彌遠怔忡半晌後才長歎一聲。頗有些遺憾的說道。“暗黑父神賜給聖國的一次良機就這喪失了。可呀!看來蒙衍命不該絕。不過事已至此。救蒙衍出重圍不難。要想挽回西征大軍的命運卻不容易了。再想把蒙衍扶上帝位就更加不容易了。真是傷腦筋啊……”

光輝帝國中軍。

朴散之正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時。一把陰沉的聲音陡然響起:“慌什麼。不就是個明月騎士團麼。用的著這樣大驚小怪的嗎?”

眾人聞聲回頭。只見史彌遠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蒙衍的豪華戰車上。

朴散之見狀怒道:“史彌遠。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殿下身陷重圍。你……你該負全部任!”

史彌遠沒有理會朴之。卻向鄭重光樂虞道:“兩位總督大人。請立即下令西北西南兩大軍團向中軍集結。配合近衛軍團形成厚實的品字形防禦陣形。嚴防敵軍的重甲鐵騎突襲中軍。攪亂我軍陣形!”

“是!”

“是!”

鄭重光樂虞轟然應諾。命去了。

說起來。朴散之只是近衛軍團的僚長。鄭重光和樂虞完全不必聽他的。可史彌遠就不一樣了。史彌遠不但是蒙衍的首席心腹幕僚。更是蒙衍的座師。將來是要當帝師的。在這個時候。鄭重光和樂虞當然更願意聽從史彌遠的調譴。

史彌遠又道:“龍雲。騰青雲!”

于龍雲和騰青雲出應道:“在!”

史彌遠道:“率五千弓箭手。以破甲重箭壓制敵軍重甲鐵騎。使其不敢輕易靠近我中軍本陣!”

“是!”“是!”

于雲騰青雲領命去了。

史彌遠又回頭喝道:“韓楓屠何在?”

韓楓屠出列道:“卑職在!”

史彌遠道:“各率五千重裝步兵迂回敵軍重甲鐵騎身後。準備封堵關門!”

“是!”

“是!”

韓楓屠也領命去了。

史彌遠最後又道:“陸承武!”

陸承武出列應道:“卑職在!”

史彌遠道:“率第五師團接應殿下。記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回殿下!”

“是!”

陸承武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朴散之愣愣的望著史彌遠發號施令完了。才頓足:“史彌遠。你你你……”

史彌遠冷冷一笑哂然道:“朴先生。你就算是要追究老夫的責任。那也的等救回殿下再說吧?哼!”

刀劍峽。

日色將暮。渾身浴血的戰鷹疾步來到孟虎馬。的單膝跪的。抱拳稟道:“將軍。第一師團沒有讓您失望。明月大營已經被我們拿下了!”

“好!”孟虎翻身|馬伸手扶戰鷹。欣然道。“幹的漂亮!”

漆雕子也翻身下馬。上前說道:“戰鷹將軍。明月大營裡好像還有敵軍在負隅頑抗啊?”

“是的!”戰鷹臉上不由掠過一絲愧色說道。“是有一夥敵軍縮在最堅固的中軍大寨裡負隅頑抗。不過這夥敵軍就剩下不到兩百人了。不出半個小時。第一師團就能把他們全部碾碎。將軍和兩位先生完全不必擔心。”

“走!”孟虎大手一揮。朗聲道。“一起看看去。”

戰鷹急忙在前領路一路領著孟虎來到了明月大營的中軍大寨。

孟虎到來時。第一師團已經將敵軍的中軍大寨圍的水泄不通大寨前的'的上。張興霸正和一員身材健碩的明月驍將單敵將手使兩杆九尺長的亮銀槍。與興霸的雙鐵戟鬥了個棋逢對手。

這員明月當就是月王四傑之一。奉命駐守刀劍峽的五魁峰。

五魁峰有心想快些決張興霸。可張興霸手中的雙鐵戟卻不是吃素的五魁峰使盡了渾身數五十合過去居然還是他不倒。眼看敵軍又有大將到來五魁峰再不敢戀戰。奮盡全力逼退張興霸。返從容避入大寨。

“哎!”

興霸橫轉雙鐵戟。甕聲甕氣的吼道。“他奶奶的。怎麼不打了?”

興霸話音方落。耳的破空聲突兀的響起。數十枝鋒利的投槍已經閃電般從大寨裡飛擲而出。張興霸急揮舞手中雙鐵戟奮力抵擋。一邊又急速後退閃避。一番手忙腳亂之下。終於將那幾十枝投槍給躲了過去。

不過還是有一枝投在張興霸胳膊上拉出了一道淺淺的血槽。

見了血的張興霸凶性大發。正要不顧一切硬沖敵軍大寨時。身後陡然響起一把炸雷似的大喝:“興霸。回來!”

張興霸聞聲霍然一震。急回頭看時只見孟虎早已經策馬來到了身後。

見了孟虎。張興霸-不敢放肆。急忙倒提雙鐵戟來到孟虎馬前。抱拳稟道:“參見將軍”

孟虎嗯了一聲。問道:“興霸。奇襲刀劍峽的消息沒有洩漏吧?”

“沒有!”張興霸大聲道。“極天山上的十幾處烽火臺已經讓卑職帶人給拆了。剛才明月大營裡騰起的狼煙。左邊的怒倉山和右邊的極天山上都沒有狼煙呼應。還有敵軍先後派出的三匹快馬。兩騎被獵殺。一騎重傷逃回大營。另外。近衛隊的神箭手還射殺了幾十隻飛禽走獸。嘿。沒想到還真的射下了一隻信鴿!”

說罷。張興霸一揮手。早有近衛隊的將士雙手將一隻信鴿的屍體捧到了孟虎馬前。

孟虎伸手接過信鴿看了看。不由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幹的好。這次若真能奔襲西京成功。興霸你和你的近衛隊當記首功!”

興然抱拳道:“多謝將軍”

孟虎笑罷。回頭向軍大寨喝道:“對面是哪位將。出來答話!”

剛才和張興霸廝殺的明月驍將出現在大寨轅門上。昂然應道:“本將軍五魁峰。閣下想來該是孟虎了吧?”

孟虎灑然道:“不錯。正是本將軍!”

五魁峰道:“閣下果然有些本事。本將軍今日敗在你手下不冤。”

“哈哈。”孟虎大笑兩聲。說道。“五魁峰。只要你肯放下武器投降。本將軍可以答應饒你們不死!”

“孟虎!”

五魁峰勃然色變。怒聲喝道。“你與明月軍隊交戰已經不下幾十次。可曾見過一個屈膝投降的明月軍人?”

“這……”孟虎悚色變道。“還真沒見過幾個屈膝投降的明月軍人!”

“這不就結了!”五魁峰凜然道。“明月帝國從來就是站著戰死的勇士。從來就沒有跪著生的懦夫!”

“好!”

孟虎擊節贊道。“你這句話。將軍向你保證。死後留你全屍。並且絕不褻瀆你的屍體!”

“哈哈。”

五魁峰然大笑道。“孟虎。本將軍固然活不過今日。可你也不要太意。眼下你孤軍深我國腹的。朔州幽州涿州應州四大軍團正從南北兩個方向往中'碾壓不久後你的北翼偏師就會陷入幾十萬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覆滅之期就在眼前!”

“哈哈哈。”

孟虎大笑道。“五魁峰。既然你是個軍人。就該知道軍人的秉性!你說軍人的秉性是什?”

五魁峰茫然問道:“軍人秉性?什麼秉性?”

孟虎悶哼一聲。答道:“軍人的秉性就是好戰!”

“你什麼時候見過畏戰的軍人?畏戰的都是懦夫。根本就不醒軍人的稱號!所以。別說是州幽州涿州應州四大軍團。就算是你明月帝國十大軍團百萬大軍全數集結州擺開了陣勢。本將軍的西部軍團也照樣敢孤軍深入殺他幾個來回!”

“好氣魄!”五魁峰冷然道。“但願你的軍隊也能有樣的實力!”

“嘿嘿。這個就不閣下費心了。”

孟虎嘿嘿兩聲接說。“不過說句閣下不愛聽的貴國的朔州幽州兩大軍團現在本就不可能知道我軍的確切向。至於涿州應州兩大軍團只還在南邊與本國的北方軍團戰吧?”

五魁峰臉色微變。冷然道:“孟虎。你真以為你的行蹤不為人知嗎?”

“哦?”孟虎微笑問道。“難道說你已經提前知道我軍行蹤了嗎?真要是這樣為何直到今天才燃起狼煙派出快馬再放飛信鴿呢?如果我軍的行蹤已經洩露並被你偵知。早在幾天前你就該做出這些安排了吧?”

說罷孟虎又讓人呈那只僵硬的信鴿。笑問道:“魁峰將軍。你看這是什麼?”

五魁峰終臉色大變。急回頭喝道:“快。再放飛信鴿!”

話方落。一隻灰色信鴿已經從明月大寨裡沖天而起。說時遲那時快。大寨外的熊霸天和張興霸幾乎是同時挽弓。只聽“咻”“咻”兩聲尖嘯。放飛的那只信鴿還沒來的及飛出多遠便被兩枝重箭貫體而過。從空中頹然墜落。

孟虎哈哈大笑道:“五魁峰。你還有幾只信鴿?”

五魁峰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咬牙道:“放火。燒掉所有糧草輜重。絕不讓一粒糧食。半點輜重落入敵軍之手!”

五魁峰一聲令下。月大寨裡頃刻間便燃起了百余處火頭。這百余處火頭又迅速向四周漫延。最終燃成了滔天大火。顯然。明月帝國軍是早有準備。在中軍大寨裡堆滿了乾草乾柴。又在上面澆滿了火油。所以火頭一引就著。

不到片刻功夫。翻騰的烈焰就吞噬了整座中軍大寨。堅守在大寨裡的百余明月殘兵。連同肅立轅門上的五魁峰全部葬身火海。令人震驚的是。這些明月將士在陷身火海瀕臨死亡之際。居然沒有一個人掙扎。沒有一個人發出哀嚎!

只有五魁峰瘋狂的大笑聲在火海中翻滾激蕩。久久不竭。

“孟虎。別以為此西京就是一片坦途了。要不了多久。你和你的北翼偏師就會葬身中州。孟虎。本將軍在地獄等著你。等著你。哈哈哈……”

孟虎望著烈焰中的寨久久不語。好半晌之後才歎息道:“真是一群值尊敬的對手!”

一邊的漆雕子點點。又搖了搖頭。歎息道:“這的確是一群值的尊敬的對手。可這對我軍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也未必!”

孟虎緩緩回頭。身後熊熊燃燒的敵軍大寨化成他身後通紅的背景。

成千上萬名西部軍團將士的目光便本能的聚焦到了孟虎身上。熊熊烈焰的映襯下。孟虎原本就極魁梧的身軀顯的更加的高大和挺拔。

迎上數萬將士灼熱的眼神。孟虎奮力握緊雙拳。氣提丹田大聲喝道:“正因為有了值的尊敬的對手。這場戰爭才不寂寞!真正的勇士從來就不懼怕任何困難。更不懼怕任何挑戰!我們猛虎軍團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絕沒有任何軍隊能夠將我們打敗!”

“猛虎軍團。天下無敵!”

“猛虎軍團。天下無敵!”

“猛虎軍團。天下無敵!”

西部軍團的數萬將士轟然歡呼起來。只有馬肆風騎兵師團的兩萬多騎兵將士神情肅穆。鴉雀無聲。

馬肆風臉上的表情是顯冷肅鐵。望向孟虎的眼神裡也比平時多了一絲異樣的凝重色。到了今日今時。無論馬肆風的政治嗅覺有多麼的遲鈍。他也能模的感受到孟虎身上流露出的勃勃野心了。

孟虎這傢伙的野心。絕不僅僅只想當個西部行省的總督啊!

孟虎揚起手中玄鐵長槍。西部軍團數萬將士的歡呼聲便嘎然而止。

勒轉馬頭。孟虎手中的玄鐵長槍遙指南方。朗聲喝道:“猛虎軍團的勇士們。目標西京。前進……”

“前進!”

“前進!”

“前進!”

西部軍團的六萬將紛紛跟著呐喊起來。然後就像決了堤的洪水漫過刀劍峽。向著南方席捲而去。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多說的了。再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與時間賽跑了。現在西部軍團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裡殺到西京城下。一舉拿下西京!

轟轟隆隆的馬蹄聲。和無數滑雪板滑過雪原的清脆聲中。西部軍團六萬大軍和馬肆風騎兵師團的兩萬多騎兵就像一片紅雲。迅速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上。原本還顯的喧囂無比的刀劍峽霎時就變的一片死寂。只有中軍大寨裡的大火仍在繼續燃燒。不時發出幾聲劈叭之聲。

天色終於完全黑了下來。燃燒了將近大半個小時的大火也終於熄滅了。只有幾處火頭仍在強的燃燒。極目所見。整座中軍大寨已經成了一片狼藉。看起來絕不可能有生物能在如此大火中倖存下來。也難怪孟虎不等大火熄滅。就率離開了!

因為這樣的火勢。似乎實在是沒有再留下來打掃戰場的必要了!

不過這一次。孟虎是大意了。五魁峰以他自己和近兩百殘兵自焚為代價。換來了唯一的一次機會!

正吱吱冒著青煙的廢墟中突然詭的有了動靜。一堆還未燃盡的焦木突然被什麼東西從下麵頂翻了。然後一道身影從廢墟中鑽了出來。那人身下有個黑乎乎的的洞。顯然。這人就是躲在的洞裡才逃過了一劫。

那道身影返身又從的洞裡摸出了一隻鴿籠。又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鴿籠。

一陣撲翅聲響過。一細小的白影已經輕盈的掠起空中。霎時間就與四周茫茫的雪山野景化為一色。再無從尋覓蹤跡。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2 02:31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2-22 02:40 編輯

第178章 強行破城,首戰告捷

虎嘯關。

司徒睿在司徒越、司徒嬰、拓跋野、蕭成棟諸將的簇擁下登上城頭。站在城頭上往下看去。只見關城的曠野上沸反盈天。兩軍正在激戰不休。秦勇的明月騎士團所向披靡。在光輝帝國軍中縱橫馳騁。不過光輝帝國軍相當頑強。初的騷亂之後便漸漸穩住了陣腳。

“可惜呀。”

蕭成棟不無遺憾地感歎道。“要是敵軍剛才的那陣騷亂能夠再持續一段時間。秦勇將軍的明月騎士團就突入敵方中軍這樣一來。敵軍的潰敗也就無可避免了。唉,就差那麼一點點啊。太可惜了。”司徒睿神情凝重。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以他的老辣。早已經看出光輝帝國軍已經換了指揮官了。單從這次蒙衍被困之後敵軍能夠迅速有效出反應。司徒睿就能判斷出。敵軍的指揮官不知道比蒙衍高明瞭多少倍。

對方指揮官的兵譴將可以說是招招切中了司徒睿的要害。讓司睿無從反擊。不管怎麼說。司徒睿的青州軍團和應州的三個師團。甚至連蕭成棟的重裝步兵師團都已經打殘。現在司徒睿就是想趁勢追殺也是有心無力了。

“鳴號撤兵吧。”

司徒睿輕歎一聲。有些無奈道。“真要讓敵軍的兩支精兵迂回過來堵住了關門。秦勇將軍的明月騎士團就會陷入重圍了。重甲鐵騎雖然不可擋。可人力和馬力畢竟有窮竭的時候啊。唉……”

“唉。”

“嘿!”

司徒睿身後的眾將紛紛發出聲不甘心的歎息。一次極佳的反敗為勝的良機就這樣白白錯失了。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關裡的八個重裝步兵師團都在之前的防禦戰中被人家打殘了呢現在就是想反擊也沒有足夠的兵力了。

霎時間。低沉的號聲從魏峨的關頭響起。

聽到號角聲。在光輝帝國軍中縱橫馳騁的明月騎士團立刻掉轉馬頭。向著敞開的關門席捲而來。最終又搶在迂回過來的兩支光輝帝國重裝步兵之前撤回了關內伴隨虎嘯關關門的轟然關閉。激戰暫時告一段落。

最終。明月帝國未能獲的全勝。

蒙衍的秦王衛隊有一半逃了回去。受重傷的蒙衍也被陸承武拼死救了回去。不過為了救蒙衍和他的秦王衛隊光輝帝國軍還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尤其是鄭重光的西北軍團和樂虞的西南軍團。被秦勇的明月騎士團來來回回地碾十幾趟。血流成河。死傷無數!

虎嘯關外。光輝大營。

陸承武背著渾身浴昏迷不醒的蒙衍急步進了中軍大寨。史彌遠、朴散之、鄭重光、樂虞、韓楓、蕭屠、騰青雲、于龍雲等人便紛紛圍了上來。一邊動手幫忙將蒙衍放在行軍軟榻上。一邊七嘴八舌地喊著殿下朴散之更是然下……

史彌遠替蒙衍搭了搭脈。一抬眼朴散之在垂淚。不由皺眉道:“朴散之你哭什麼。殿不過受了些輕傷。你是不是咒他早死啊?”

“啊。…”

朴散之聞言大驚。

一邊的韓楓屠。承武等五人卻紛紛回頭。狼一樣盯著朴散之大有一言不合便拔相向的架勢。朴散之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發出一絲悲聲。史彌遠又掀開蒙衍的眼簾看了看。這才起身對眾人說道:“沒什麼。殿下只是受了些輕有老夫在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只是這三五日內。殿下怕是不會蘇醒過來。所以這三五日內。大軍由誰來指揮諸位需早做定奪啊。”

鄭重光眸子一轉抱拳作揖道:“本督以為大軍當由彌遠先生暫時指揮!”

樂虞眉頭一動。趕緊附和道:“本督也認為應該由彌遠先生暫時指揮。”

韓楓等人也沒有什意見史彌的目光最終落在朴散之臉上。問道:“散之先生的意思呢?”

憑心而論。史彌遠並不想臨時接過指揮官的職掌。局勢發展到現在。光輝帝國軍所面臨局面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動輒便是全軍覆滅的下場。這時候取代蒙衍成為臨時指揮官真可謂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使。

但史彌遠別無選擇。誰讓大酋長在這個節骨上病逝了呢。聖國局勢不穩。原定的西征取消。史彌遠肩負的責任也臨時變更了。他現在的任務不再是覆滅蒙衍的大軍。而是想方設法協助蒙衍登上帝位。進而通過蒙衍控制光輝帝國的軍政大權了。

要想協助蒙衍登上帝位。這次西征就絕不能以慘而收場!

迫不的已。史彌遠只能親自出手。接過西征大軍的臨時指揮權了。

見鄭重光等人已經首肯。朴散之便知道自己獨力難支。當下黯然道:“老夫也沒什麼意見。”

“好。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那老夫就抖膽一回了。”史彌遠沉聲說道。“現在老夫以征大軍臨時指揮官的命義命。西征取消。大軍立即撤回曲阿。再從曲阿取道河原。返回西部行省!”

“眼看著虎嘯關就要拿下了。這時候回撤?”

“是啊。雖說今天我們吃了點小可敵人也沒占到什宜啊。這時候突然撤兵是不是太可惜了?”

“是啊。彌遠先生。要不要等殿下醒了之後再做決定?事關重大啊。”

驟然聽到史彌遠下達撤兵的命令。鄭重光等人立刻又忘記了史彌遠臨時指揮官的身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史彌遠冷然道:“諸位。如果老夫沒有料錯的話。秋雨棠的五十萬大軍已經北面壓下來了。我軍再不及撤退的話。很可能就會陷入敵軍的重重包圍之中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以為我軍有攻陷虎嘯關的可能嗎?”

“報……”

史彌遠話音方落。斥候隊長突然疾步入內。跪地稟道。“兩位先生。各位將軍。虎嘯關以北五十裡發現大量敵軍。具體兵力不詳。但至少也在三個軍團以上!”

“啊?”

“什麼!?”

“至少三個軍團以上!?”

“看來孟虎的北翼偏師已經全軍滅了。這下糟了!”

斥候隊長話音方落。帳中鄭重光朴散之等人頓時臉色大變局勢急轉直下。大大出乎了們的預料。他們這才突然驚覺。明月帝國最富盛名的秋雨棠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露面。對面在虎嘯關支撐局面的似乎一直就是司徒睿。

“孟虎的北翼偏師是否已經全軍覆滅。眼下還不的而知。諸位不要輕易下結論。”

史彌遠在哼了一聲。陰聲說道:“傳令。全軍立即拔營向曲阿方向撤退。再派出快馬向南翼的重山將軍和北翼的孟虎將軍傳訊。令他們率兩翼偏師立即後撤。前往曲阿與中路大軍匯合。是戰是退。到了曲阿之後再做定論。”

傳令兵轟然應諾。領命去了這次再沒有人敢反對史彌遠的軍令了。

虎嘯關以北五十裡。明月大營。

秋雨棠正召集禁衛、近衛、並州、定州、雲州五大軍團所有師團長以上將領召開正式軍事會議不過說是五大軍團。其實定州、雲州兩大軍經是空殼了。兩大軍團全部兵力加在一塊還湊不齊兩個整師團了。

參與軍事會議領們群情振奮紛紛向秋雨棠請戰。

秋雨棠卻沒有腦熱語含冷地說道:“剛剛接到司徒老將軍的急遞。虎嘯關仍在我軍掌控之下。我軍又剛剛經歷了十余日的長途急行軍。已經人困馬乏眼下不宜急戰。軍應該先行休整三日然,再擇機與敵決戰。”

“報……”

秋雨棠話音方落。斥候隊長疾步入帳跪地稟道。“殿下。前方急報!”

秋雨棠清聲說道:“講。”

斥候隊長喘息道:“剛接到急。虎嘯關外的帝國軍已經連夜拔營。正向曲阿方向撤退!”

“哦?”秋雨棠秀眉輕揚。問道。“光輝帝國軍然退兵了?”

斥候隊長應:“是的。”

近衛軍團長蕭起身說道:“殿下。看來蒙衍已探知我軍行蹤。自知繼續攻打虎嘯也不會有好結果。而且還有可能被我軍抄截後路。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迫不的已之下也就只能選擇退兵了。”

並州軍團長拓跋壽聲道:“殿下。絕不讓敵輕易退走!”

“說的好!”雲州軍團長姚萇起身附和道。“敵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們明月帝國當成什麼了?菜市場嗎?”

姚萇話音方落。其餘參與軍議的團長們也紛紛起身附和。一時間群情激憤。

列席軍議的明月太子秋野也將一對烏溜溜地大眼睛轉向秋雨棠。據他所知。秋雨棠擬訂了兩套應對之策。一是在條件有利的前提下與光輝帝國軍進行正面決戰。其二是在條件不利的前提下施行水淹之計。以犧牲整個青州為代價換取衛國戰爭的勝利!

眼下的局面似乎在可之間。不算對明月帝國有利。也算不上不利。

秋雨棠心裡也在犯。正面決戰的條件似乎還不成熟。水淹青州又是她極力想避免的。

蒙衍的中路大軍雖然久攻虎嘯關不下。也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但其主力尚存。可戰之兵仍將近二十萬眾。而且又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反觀秋雨棠麾下三十萬大軍。其中一多半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兩軍進行硬硬的正面決戰。秋雨棠並沒有必勝的把握。甚至可以說還是光輝帝國軍勝算大一些。

可要施行水淹之計。秋雨棠卻又於心不忍。一旦燕長空掘開了月湖大堤。奔騰的洪水傾泄而下。將淹沒整個青州大平原。到時候整個青州所有的莊田村落城鎮將全部被夷為平地。來不及撤離仍舊滯留在青州境內的百余萬難民將慘遭滅頂之災。

更為可怕的是。氾濫的洪水順流而下位於通天河下游的涿州、應州以及中州東南部也將遭受滅頂之災。所以。不到實在萬不的已。秋雨是絕不會採用水淹之計的。這可是是殺敵八百。自損三千的絕戶之計呀!

思來想去。秋雨認為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先設法拖住蒙衍的中路大軍。等待朔州、幽州兩大軍團抵達之後再進行最後的決戰。這樣的話。明月帝國軍的勝算將大大增加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想拖住蒙衍的中路大軍。也並非易事啊。

秋雨棠主意既定。正欲向諸將宣佈時。心腹侍女秋憶柔忽然蓮步匆匆走了進來。鄭重其地將一封密信交給了秋雨棠。秋雨棠看罷密信頓時嬌色變。整個人也從虎皮交椅上霍然站了起來。帳中諸將盡皆色變看情形就知道出大事!

蕭浪關切地問道:“殿下出什事了?”

秋雨棠深深地吸了口冷氣。嬌靨上的神情很快鎮定下來。揮手說道:“沒什麼。只是本王的私事。今日的軍議到此結束。各位將軍請自行回營至於是否截殺蒙衍大軍。本已有計較。到時候自然會有軍令送達各位營中。”

眾將面面相覷。各自散去。

等眾將先後離去。月太子秋野迫不及問道:“姑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秋雨棠輕歎一聲說道:“剛剛到五魁峰將軍的急報。孟虎的北翼偏師並沒有翻越青雲山回國。而是長驅直入奔襲中州去了。這封密信送出時五魁峰將軍已經陣亡。孟虎大軍也已經通刀劍峽南下殺奔帝都去了!”

“啊!?”

秋野聞言大驚道。“眼下帝都並無大軍留守除了護衛皇城的三千御林軍。就只剩下八千都警備隊了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這次要不五魁峰將軍及時把消息傳遞出來。帝都猝不及防之下。很可能被孟偷襲的手。”心腹侍女秋憶柔不無擔憂地說道。“不過就算帝都事先有了防備。只怕也很難守的住啊。燕老將軍的朔州軍團和公孫將軍的幽州軍團離帝都還有七八百里路呢。”秋野急道:皇姑。既然蒙衍的中路大軍已經退兵我們就暫時別管他們了。還是趕緊回師帝都救援父皇吧。要不然。真讓孟虎偷襲帝都了手。父皇要是有個好歹。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秋雨棠輕手輕撫著秋野的小腦袋。柔聲說道:“野兒你別急。帝都雖然兵力空虛。可是城高池深。城內還有十幾萬壯丁。孟虎的北翼偏師再是能征善戰。也不可在短時間內攻陷帝都。只等朔州幽州兩大軍團趕到。孟虎的北翼偏師就會成為中之鱉。插翅難飛了。”

孟虎曾經組織城中壯丁參與守城。父皇也完全可以效法孟虎。組織城中壯丁參與守城啊。這樣的話。憑堅帝都堅固的城池。堅守十天半個月絕對沒有問題。”

秋雨棠淺淺一笑。回頭對秋憶柔道:“憶柔。立即向帝都飛鴿傳書。”

秋憶柔答應一聲領命去了。秋含韻也帶著秋野下去歇息去了。帳裡便只剩下了秋雨棠一人。望著帳外白的崇山俊嶺。秋雨棠的美目逐漸變的清冷起來。就算皇兄和帝都事先有了防備。真的可以堅守十天半個月。等到朔州幽州兩大軍團趕到嗎?

想到孟虎用兵的狠辣。秋雨棠心裡忽然間浮起了強烈的不安。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孟搞不好還真的有可能攻陷帝都!大意。還是大意了呀。這一刻。秋雨棠真的有些後悔了。看來真的不該逼孟虎的。這頭猛虎願離離開戰場就已經是托天之幸了。自己又何必再派兵截斷天狼山道為難他呢?一念之差。現在卻招來了這頭猛虎的瘋狂反撲!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朔州幽州兩大軍團距離帝還有七八百里。可她的大軍距離帝都更遠。現在就是想回師去救也是來不及了。更何況秋雨棠也不能在這時回師。真要這時候回師帝都。放任蒙衍的二十萬精兵撤回國內他日必然會留下大患!

就算要回師帝都。須首先解掉蒙衍的二十萬大軍再回師!

攸忽之間。秋雨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令人不忍卒睹的黯淡有些淒苦地自語道:“終究還是免不了要那樣做嗎?唉。為了帝都的命運。說不只好做一回千古人了……”

話音方落。心腹侍女秋憶柔飛信鴿後又轉了回來。

秋雨棠又道:“憶柔再準備三隻信鴿。分別向虎嘯關雲州幽州傳書。令司徒睿留下五千精兵駐守虎嘯關其餘大軍火速回援帝都。再令燕十三和公孫項改變行軍路線。原定向虎嘯關集結的計畫取消。令朔州幽州兩大軍團立以急行軍速度往帝都集結!”

刀劍峽通往西京的官道上。孟虎的北偏師正浩浩蕩蕩地南下。

為了便於行孟虎又令士卒打造了一批馬拉雪。專門用來馱載軍中的糧草輜重。已及那些被凍壞了或者受了輕傷的士卒。總之自從西征以來除了戰死的將士西部軍團還從來沒有拋下過一名傷兵。

征途漫漫。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三人正縮在同一架雪上打盹。大軍正行進時。天空上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賈無道仰頭看了看暗沉沉的天空。低聲說道:“這鬼天氣可真是邪了門了四月天了居然還下這麼大的雪!”

孟虎聞言卻大笑道。“就是天意。天要猛虎軍團創建不世功勳啊!要不是這連續幾場大雪。我猛虎軍團的行軍怎麼可能如此迅速?就憑眼下一天百余裡的行軍速度。就是連明月帝國的輕騎兵也趕不上哪!”

“那是。”漆雕子縮著脖子應道冰天雪地能有這番行軍速度簡直就是奇跡呀!”

孟虎哼哼兩聲。接著說道:“老漆老賈。你們說當猛虎軍團突然出現在西京城外時明帝國的皇帝風勁將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訝?沮喪?絕望?驚恐?還是氣的暴跳如雷。在金殿上跳腳罵娘?哈哈哈……”

漆雕子和賈無道也跟著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在風雪中傳出老遠。

笑罷。孟虎忽又問道:“老賈你倒是看看。現在離西京還有多遠?”

賈無道又掏出地圖看了看。說道:“回稟將軍。現在離西京差不多還有兩百里左右吧。”

“兩百里?”孟虎略一沉吟。回頭喝道。“張興霸!”

跟在附近不遠處的張興霸急忙用手雙鐵戟狠狠一撐地面。整個人便嗖地滑行到了孟虎三人的雪前。然後甕聲甕氣地問道:“將軍。您有什麼吩咐?”

孟虎伸手一指前方。'聲說道:“再往前兩百里就是西京城了。現在你帶五百精兵喬妝明帝國兵打前。趁著西京城內還沒接到消息。也沒什麼防備的時候一舉拿下東門。為後續大軍殺進城內掃清障礙!”

興霸轟然應諾。然後回頭對身後的近衛隊將士喝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中隊馬上換裝穿上明月帝國兵的軍服鎧甲。跟我去偷城門!”

明月帝國帝都。西京。

大雪漫天。帝國皇帝秋風勁披著厚厚的大氅。在帝國宰相蕭成梁等大臣的陪同下巡視城東的難民營。

光輝帝國軍大舉入侵。明月帝國面臨生死存亡的衛國大戰。為了施行秋雨棠以空間換取時間的策略。青州境內的數百萬百姓被緊急疏散。一部分逃進了北方的雲州並州。一部分逃進了南方的州應州。更多的卻湧進了中州。

為了救濟湧入中州青州難民。秋風勁下令在城東臨時搭建了一座龐大的難民營。

這幾天突然連降暴雪。不少臨時搭建的難民營都被壓塌了已經有好幾千難民因為缺衣少食被凍死了。秋風勁平時並不太體恤百姓。可在難民營巡視了一圈。他終於深切地感受到了底層百姓生活的艱辛和活著的不易。

當秋風勁看到一對孫在風被凍僵時。不禁潸然淚下。

秋風勁當即下令厚葬這對可憐的祖孫。再回頭吩咐帝國宰相蕭成梁道:“蕭愛卿啊。一定想辦法多徵集糧食。再派人重新搭建難民營。而且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搭好這些青州百姓為了衛國大戰已經犧牲太多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再受苦了呀。”

“唉。”蕭成梁歎息一聲。頗有些為難地說道。陛下西京城裡的織物獸皮等帳蓬用具差不多已經徵集完了再要搭難民營那就只能搭土木結構的了。土方還好說。可現在冰天雪地的。上哪去籌集足夠的木料啊?”

“木料?”秋風勁忽然說道。“風陵不是有現成的木料麼?把風陵的架手架拆了拿來搭難民營!順便燒幾百堆大火給百姓們驅寒。這天地凍的。要是再不升火取暖。百姓們可怎麼受的了哇。”“啊?”蕭成梁聞言大驚道。“陛下。風陵可是您的寢陵。豈能……”

“百姓要緊。”秋風勁急道。“風陵暫時停工。年再施工也不遲麼可這些百姓要是沒有這批木料。怕是熬不過這個嚴酷的春天了!”

蕭成梁抹了兩把眼淚。黯然應道:“老臣遵旨。”

目送蕭成梁離去。秋風勁又在大臣的陪同下巡視了幾處難民營。直到天色將暮才乘禦返皇宮。秋風勁剛回皇宮還沒來的及歇口氣。內侍便神色匆匆地闖進了的寢宮地稟道:“陛下。月王急書!”

“皇妹急書?”

正坐著歇息的秋風勁忙接過書信。匆匆看了沒幾行便驚的霍然起身。失聲大叫道。“不好,大事不好!”

旁邊的皇后蕭可馨急忙上前扶住秋風勁柔聲問:“陛下。出什麼大事了?”

“孟虎!”秋風勁跺腳急道:“那頭孟虎帶著他的孟虎軍團殺奔西京來了!”

“啊?”皇后蕭可聞言大驚道:“眼下西京兵空虛除了陛下的三千御林軍和那三五千上不的檯面的警備隊。甚至連一支像樣的正規軍都沒有啊這可如是好?陛下。是不是趕緊讓月王率大軍回援啊?”

“你懂什麼,讓皇妹率軍回援也來不及了!”

秋風勁哼哼兩聲。再沒心思跟皇后蕭可馨解釋了。立即對還跪在地上的內侍道:“快。快鼓鳴鐘。立召集百姓廷廷議。連夜商議應策!對了。再傳九門提督立即關閉九門。不准任何閒雜人等出入!”

“老奴遵旨。”

內侍答應一聲領旨去了。

西城城東。夜色深沉。

明月帝國宰相蕭成梁剛剛帶人將一木料送到城東難民營中央的空地上。還沒來的及搭造營房呢。東北方向突然出現了一條火把的長龍。借著隱隱約約的火光。蕭成梁發現大群全副武裝的明月帝國正規軍正排著四行縱隊向難民營方向急速開進。

咦。這時候哪來的規軍?禁衛衛兩大軍團不都已經追隨月王出征了嗎?

蕭成梁本能地感到情有些蹊蹺。時間還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畢竟孟虎率孤軍深中州奔襲京實在是駭人聽聞了。蕭成梁再富有想像力在有任何提示和消息來源的前提下。絕不可能做出這般瘋狂的推斷。

不到盞茶功。那支軍隊就開進了難民營。

蕭成梁上前攔去。大聲問道:“你們是哪個軍團的部隊?”

一員身材魁梧的將迎上前來。甕聲氣地問道:“你又是誰?”

蕭成梁抖了抖衣衫上的雪花。朗聲應道:“老夫蕭成梁。”

“蕭成梁?”身材魁梧的將領濃眉一皺。冷然道。“沒聽說過。快讓開!”

蕭成梁聞言愕然。心忖明月帝國的士兵居然還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沒等蕭成梁轉過念來。他身後的侍從已經按捺不住了。搶前怒不可遏地呵斥道:“大膽狂徒。竟敢對相爺如此無禮!”

“相爺!?”身材魁梧的將領環眼圓睜。霍然問道。“你是明月帝國宰相?”

蕭成梁的侍從把頭一傲然應道:“正是!”

“哈哈!”身材魁梧的將領大笑兩聲揮手喝道:“來人,通通都抓起來!”

將領身後的明月帝兵轟然應諾。虎狼般搶上前來。不由分說把蕭成梁和他的侍從按倒在。蕭成梁見狀頓時大驚失色。厲聲喝問道:“不對。你們不是帝國的軍人。你們是敵國的奸細。奸細!”

身材魁梧的將領嘿嘿兩聲。對身後一名軍官喝道你留下。看好這條大魚。其餘的弟兄跟我去搶奪城門!”

“是!”

將領身後的明月帝國軍轟然應諾。頓時就從大隊人馬中分出了一個小隊。將蕭成梁和他的侍從押到了難,營的邊上。其餘的大隊人馬則繼續向前。徑直殺奔西京門而去。蕭成梁這會真是急的上吊的心都有了。他擔心哪擔心西京城沒有防備。要讓這群奸細奪了城門。後果將不設想啊!

這員身材魁梧的將領當然不是別人。就是喬妝明月帝國軍前來搶奪城門的張興霸。

張興霸無意中在東門難民營抓了條大魚。結果卻誤了大事。等他的近衛隊趕到西京右東門時。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關閉九門”的命令剛剛下達沉重的右東已經關的只剩下一條縫。架在護城河上的吊橋也已經升起半空。

僅僅半步之差。張興霸沒能搶入城中奪門。

“喂。為什麼關城門!?”張興霸心中大急。厲聲喝問城頭士卒道:“快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

城頭守軍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哪個軍團的?”

興霸厲聲吼道:“我們是青州軍團第三師團的。聽說帝都有險。所以奉了司徒老將軍急連夜回援帝都。另外還有緊軍情稟報皇帝陛下快快打開城門放們進去。否則要是誤了大事你小子擔待不起!”城頭守軍冷然道:“對不起了。皇帝陛下有旨九門皆閉。不准任何閒雜人等出入。真有什麼緊急軍情。就用弓箭射上。老子可以代為稟報!至於你和你的人馬。先乖乖在城外呆著吧。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接待你們!”

“豈有此理!”張興霸勃然大怒道。“再不打開城門。老子就帶兵攻城!”

城頭守軍冷然道:“膽敢靠近護城河。格殺勿論!”

城頭上霎時響起一陣弓弦崩潰的吱聲。守在城頭上的幾十名守軍士兵已經紛紛挽滿了手中的長弓。冷森森的箭簇已經瞄準了城外的張興霸。張興霸頓時氣暴跳如雷。毫不猶豫地挽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出將城頭守軍的小隊釘死在了城頭上。

守在城頭上的幾十名守軍見狀頓時大驚。再顧不上放箭傷人。一個個全都躲到了垛堞後面。有兩個機靈的趕緊躲進了箭樓裡。很快。城頭上便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角聲。聽到號角聲起。右東門軍營裡的警備隊士兵頓時騷動起來。一個個胡亂抓起兵器。咒駡著亂哄哄地搶上了城頭。

十裡之外。

一聽到這陣號角聲。正準備翻身上馬的孟虎愕然道:“怎麼。失手了?”

漆雕子也皺眉道:“看樣子興霸將軍的偷襲沒能成功啊。這是怎麼搞的。莫非西京城內還有大軍。或者對方已經有了防備?”

賈無道歎了口氣。苦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的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如果偷襲城門失手。真要強攻的話成算可不大啊!西京城高池深。就算城內兵力空虛。我們要想在短時間內打造攻城器械也不太容易呀。”

“是啊。”漆雕子皺眉道。“打攻城器械需要大量木料。可這一路南都是平原。根本就沒見著一顆樹啊。急切間上哪去弄這些木料?如果挖掘地道的話。又勢必會曠日持久。而且西京城外的土質我們也不熟。很容易走彎路啊唉。”

“不忙。”

孟虎擺了擺手。灑然說道:“這好戲不是才剛剛開始麼?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我軍已經打到了西京城外。這區區一條護城河和一段城牆又怎麼擋的住我猛虎軍團六萬虎狼之師?”

皇宮金殿。

秋風勁正和朝中百官商量對策。

猛聽的東邊方向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秋風勁頓時吃了一驚。失聲道:“壞了壞了這下壞了。沒想到這頭猛虎這麼快就殺到城了也不知道正東門和左右東門有沒有關上。這要是沒來的及關上。可就壞了大事了!”

“陛下放心。”

九門提督聞言班奏道。臣--經下令關閉九門。就算猛虎軍團真的殺到了城外。也絕不了城!”

“报……”

九門提督話音方落。便有禦軍上殿稟道。“陛下剛才有敵軍奸細試圖詐門。被我守識破。今兩軍正在右東門外激戰!”

秋風勁聞報心中稍安。喘了口又環顧群臣。問道:“各位愛卿都說說。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守住城池啊?”

兵部大臣出班奏道:“陛下。月王大軍遠在千里之外。朔州幽州兩大軍團雖說距離帝都略近。可也在七八百里開外急切間難以趕到。現如今。也只有募集城中精壯協助守城了。否則僅憑三千御林軍和那幾千警備隊只怕不可能守住城池啊。”

“對對對。”秋風勁以衣袖擦了擦汗。連聲應道。“趕緊募集民壯。這件事就由愛卿全權處理要連夜募集民壯!”

兵部大臣想了想又道:“陛下。正東門和左右東門總共也只有千余警備隊駐守。兵力太過薄。城中精間又募集不了。是不是先調撥御林軍前去支援?否則要是被猛虎軍團趁虛奪了城門可就壞了。”

“對對對。”秋風勁連聲應道馬上調撥禦軍前往東門支援。馬上!”

西京城東。

孟虎大軍剛到難民外。張興霸就帶著近衛隊的五百精兵迎了上來。

這會功夫。被安置在難民營裡的青州百姓也發覺情形不對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光帝國軍殺過來了。這下整個難民營可就炸了鍋了十幾處難民營幾十難民。扶老攜幼開始了暗夜逃亡混亂中。到處都是張惶失措的身影。到處都是哭爹喊娘聲。那景象別提有多磣人了。

孟虎神情冷漠。對這一切根本無動於衷。

張興霸垂頭喪氣地來到孟虎馬前。單膝跪地稟道:“將軍。卑職無能。”

“這沒什麼。”孟虎擺了擺手。淡然道。“這不怪你。因為敵人事先已經有所警覺所以你才失了手!這樣。你先帶著弟兄們下去歇息吧。”

張興霸應了一聲。又道:“對了將軍。卑職還逮住了一條大魚。據說是明月帝國的宰相。”“哦?”孟虎聞言神情微動。欣然問道。“你逮住了明月帝國的宰相?”

張興霸回頭把手一招。大聲喝道:“把人帶上來!”

早有十幾名壯漢將月帝國的宰相蕭成梁和十幾名侍從官員押了上來。孟虎犀利的目光霎像狼一樣落在蕭成梁身上。沉聲問道:“明月帝國的宰相。蕭成梁?”

蕭成梁輕哼一聲傲然道:“正是老夫!”

孟虎臉上的殺機忽然隱去。微笑道:“如果本將軍沒有猜錯。蕭大人這麼晚了還留在城外。應該是在想辦法搭建難民營安置無家可歸的難民吧?說起來。猛虎軍團的全體將士學真的感謝蕭大人啊。要不然也就不會有現成的軍營給我們宿營了不是。呵呵。”

孟虎說的就是西京城東的十幾處難民營。照現在的情形。要不了幾個小時住在難民營裡的州難民就會逃個精光。猛虎團的將士們正好鵲巢鳩佔。不用勞就能舒舒服服地住進現成的營帳裡。

“無恥!”蕭成梁悶哼一聲。切齒道。“早知如此。老夫又何必運來這些木料……”

話說到一半。蕭成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頓時住口不再往下說了。

孟虎的耳朵卻霎時了起來。這傢伙除了善於帶兵。練兵之外。最令人忌憚的其實是洞察細微的能力。他往往能在不經意間發現敵人微不可察的破綻。進而抓住這絲毫的破綻大做文章。最終打垮敵人!

這會。孟虎又從蕭成梁無意間的話語中發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破綻!

木料!剛才蕭成梁到了木料而眼下猛虎軍團最急需的就是木料!

孟虎翻身下馬大步走到了蕭成面前。沉聲問道:“蕭大人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蕭成梁冷然道:“老夫只是說,你們這群光輝蠻子真是毫無人性。連難民營都敢占!”

“不對吧。”孟虎道。“蕭大人才好像說什麼木料。”

蕭成梁道:“那是你聽錯了。”

“是嗎?”孟虎目光一轉。伸手指著蕭成梁身後其中一名侍從道。“你。出來!”

那侍從夷然不懼昂然出列站到了孟虎面前。

孟虎眉頭微皺。不假思索地對張興霸道:“就地斬首!”

“是!”

張興霸一聲應諾。搶前一戟揮出。那侍從的一顆頭顱頓時淩空拋起。蕭成梁和身後的十幾名侍從官員無不神色駭然。顯然。他們都沒想到孟虎說殺人就殺人。這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孟虎再次指向蕭成梁身後的另外一名侍從。森然喝道:“你出來!”

那侍從就軟蛋多了。嚇的一屁股癱坐在了泥濘的雪地上泣不成聲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人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不足百日的孩兒。小人不能死啊死不的啊。將軍饒命啊……”

孟虎要的就是這樣的軟蛋。這傢伙要還是個硬骨頭。下場估計和剛才那傢伙一樣。

當下孟虎陰惻惻地說道:“想活命?可以。你們蕭大人剛才說什麼來著?給本將軍一字不差地重複一遍。”

“是是是。”那侍從連聲應是顫聲說道:“剛才相…相爺說…說。早知如此他又何必來這這些料……”

“說的好。呵呵。”孟虎微笑著問道那麼現在你告訴本將軍這些木料現在哪裡'”

那侍從伸手一指前方不遠處顫聲道:“就…就在前面不遠。不過不是很多。如果將軍需要更多的木料。的。的從三十裡外的風陵去拆。拆腳手架了。”

“哈哈哈。”孟虎仰天長笑三聲。頭對漆雕子和賈無道說。“老漆。老賈你們聽見了麼?三十裡就是秋風勁還未完工的風陵。拆了那裡的腳手架。有的是木料。又何愁沒有木料打造攻城器械!?”

漆雕子和賈無道同時抱拳道:“將軍洪福。無人能及!”

孟虎臉上的笑容陡然隱去。朗聲喝道:“戰鷹聽令!”

戰鷹急踏步上前。厲聲應道:“卑職在!”

孟虎道:“立即搜軍中所有雪撬。卸下所載全部糧草輜重。前往三十裡的風陵。連夜搶運木料。越多越好!”

說罷。孟虎又向才那軟蛋道:“你。負責帶路去風陵!”

“是是是。”那軟蛋侍從連聲道:“小人一定帶路。一定!”

孟虎想了想。又將賀慶叫到面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遍。賀慶連連點頭領命去了。

一夜平靜。

明月帝國軍並沒有迎來猛虎軍團潮般的迅猛攻勢。甚至連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和朝中大臣很是不解。也曾戰戰兢兢地上到東城頭察看究竟。可除了看到一隊隊的光輝帝國軍正在東門外的雪地上踩雪外。再沒有看到別的光景了。

那些光輝帝國軍的舉動也很古怪。既沒有用熱水潑雪使其融化。也沒有用器具鏟雪。反倒讓士兵不停地在雪地上踩去。一層積雪踩實了居然又從別的地方運來更多的積雪接著再踩。這不是存心要把鬆軟的積雪踩嚴實嗎?

可這積雪要被嚴實了。到了第二天一結冰豈不是要變的滑不溜丟?這人在上面怎麼還的穩?這人都站不穩了。還怎麼攻城?難道光輝帝國軍要從別的方向攻,。可敵軍分明集結在右東門外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秋風勁和朝中大臣們百思不的其解。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當天傍晚。賀慶的二師團又偷偷將右東門外靠近護城河的雪地也踩實了。然後又趁著夜幕的掩護開始往雪地上反復澆水。前次澆下的水開始結冰。接著又往冰層上澆水。再結冰再澆水直到次日清晨。

第二天天剛亮。西城頭的明月帝國軍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一夜之間。就在西京右東門外出現了一條晶瑩剔透的冰道。一直從遠處的敵軍大營延伸到護城河邊。厚厚的冰層在朝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很是壯觀。城頭上的明月帝國軍並沒有意識到大禍已經臨頭。這會正對著城外的“冰道”指點點地高闊論呢。

忽之間。一陣嘹亮的號角聲便從城外的敵軍大營裡沖霄而起。緊接著一隊隊全副武的光輝帝國軍便從軍營裡佇列森嚴地開了出來。就像滾滾鐵流。迅速進至冰道兩側擺開了嚴謹的陣形。那陣仗就像是在迎接什麼人似的。

“'咦?”

一名眼尖的明月帝國兵終於發現了異常。手指敵軍大營後方說道。“那是什麼?昨天好像沒看到有這玩意呀?”其餘的明月帝國軍著那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然看到了一座龐大的塔形物事。因為那物事隱在層層疊疊的營帳中間。而且相隔又遠所以剛才也沒人去留意。可現在被那眼尖的明月帝國兵一說眾人才發現了。

眾人正驚疑不定時。眼尖的士兵又道:“咦。你們感覺到沒有。那玩意好像在動!”

眾人留神觀察片刻。發現那高聳的塔形物事的確在移動而且移動的方居然是城門方向。一名御林軍的中隊長最先醒悟。頓時淒厲地大叫起來:“這是腳手架。該死的,這是一具巨大的會移動的腳手架!”

這的確是一架腳手而且是史無前例的巨型腳手架。

這是孟虎親自帶人花了一天兩夜時間打造的這絕對是中土世界前所未有的巨型腳手架當然。結構和普通的腳手架也有著本質的區別。這架巨型腳手架不但是獨立存在的。而且還是可以依靠人力推動的多層腳手架!

正因為是簡易的多層腳手架所打造起來很快。

在這架巨型腳手架的各層之間。都有簡易木梯相連。

而且這架巨型腳手的前面是往前微傾的就算底部沒能貼住城牆跟。其頂端也能貼住城垛堞了一旦讓這架巨大的多層腳手架貼住城頭垛堞。猛虎軍團的勇士就可以順著手架各層之間的簡易木梯在短時間內從地面搶上城頭。後向城頭上的明月帝國軍發起面對面的猛攻!“腳手架?”

另一名御林軍中隊長不以為然地搖頭道。“這不可能。就算是腳手架。這麼大的腳手架的有多笨重。怎麼推的動……”

“冰道!”

剛才說話的御林軍中隊長慘然說道。“難怪敵軍要在昨天把積雪踩實。然後又在上面澆水。這些狡猾的光輝蠻子。居然能想到利用冰層來推動巨型腳手架。要是我們不能在敵軍腳手架頂到城牆之前毀壞城外的冰道那就完了!”

“快。快發射石砸毀這玩意!”守城將領一聲令下。右東門內的幾架投石車紛發射。

不過遺憾的是。石車的命中精度實在是太差。射出去的石彈很難命中目標。更要命是。投石車的發射間隔實在是太長了。等投石機的第二發石彈發射出去時。那具龐大的腳手架已經往前推進了好長一段距離!

照這樣的速度。沒等投石機發射第三發石彈。敵軍的巨型腳手架就會貼近城牆了。

城頭上的明月帝國兵臉上全都浮起了絕望的神情。投石機顯然無法對敵軍的巨型腳手架構成威脅可城外的敵軍已經列陣完畢。那一隊隊的弓箭手都已經擺好射擊佇列了。這時候也沒法出城去破壞冰道了!

“吼!”

“吼!”

“吼!”

一陣陣整齊的號子從無到有。又從隱約可聞大到震耳欲聾。震耳欲聾的號子聲中。那具無比龐大的腳手架終於靠近了西京城牆兩百步以內城頭上的明月帝國兵也終於看清這具龐大的腳手架足有西京城牆那麼高。正寬足有好丈!

很快。猛虎軍團的巨型腳手架便進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內。城頭的明月帝國軍慌忙用火箭射可惜的是猛虎軍團的巨型腳手架前端釘滿了的濕牛皮。明月帝國軍射出的火箭根本就無法對其構成什麼威脅。

在明月帝國軍絕望的等待中。那架巨大的腳手架終於無可阻擋地貼近了西京城頭!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3 20:38
第179章 擊殺宿將,再戰再捷(上)

巨大的腳手架堪堪貼近西京城頭。

而對巨大的腳手架。城頭的明月守軍顯的毫無辦法。雖然他們已經拼盡全力將滾木檑石奮力砸出。可惜的是。腳手架的頂層比城頭還高出一截,明月守軍砸出去的滾木檑石沒有高空墜落的慣性。根本就毫無殺傷力可言。不到盞茶功夫。張興霸的三百精兵就殺上了城頭。兩軍立刻陷入了慘烈的短兵相接。

張興霸揮舞著沉重雙鐵戟。健步如飛踩過垛堞躍落城頭。雙腳落地之後居然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不遠處。兩名明月御林軍嚎叫著衝殺上來兩柄鋒利的戰左右交斬。像剪刀般往張興霸頸上剪來。

張興霸獰笑一聲。肌肉虯結的雙臂猛然揮出。手中那對大鐵戟頓時疾如流星刺出。只聽噗噗兩聲清響。銳利的雙鐵戟已同時刺進了那兩名明月御林軍的腹腔。那兩名明月軍身形猛然一頓。手中戰刀噹啷地。然後伸出雙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張興霸臉上的情然變的越發猙獰。握緊雙鐵戟的雙手猛然發力往旁邊一拉!

只聽“嘩啦”“嘩啦”兩聲人的音響過。那名明月御林軍的腹腔已經整個被鐵戟戟刃戟著切開了大半。腹腔裡的腸子內臟和著體液血水霎時流淌而下。濡滿了城頭。其中明月御林軍居然還沒有斷氣。一邊淒厲地慘叫著。一邊彎下腰來瘋狂地起地上的腸子內臟。瘋狂地往自己血赤糊拉的腹腔裡塞。那情狀極為磣人。

張興霸嘿嘿兩聲橫轉戟尖貼近邊。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戟尖上殘留的血液。完了還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再猛然抬頭。凶眼圓睜環顧四周。圍在四周的十幾明月帝國警備隊霎時倒吸一口冷氣。本能地往後疾退了好幾步。

“哈哈哈。一群廢物!”

張興霸仰天大笑三就像一隻長著雙腳能人立行走的蠍子。揮舞著那對恐怖的毒鉗衝殺進了明月帝國兵中。人影所到之處。城頭上的明月帝國兵紛紛如波分浪裂。不是頸斷骨折。便是開膛破肚絕無一人能擋住他片刻分毫。

張興霸身後。三百近衛兵如影隨形誓死相隨。這三百精精兵就像三百頭猛虎。兇悍地殺進了狼奔突的羊群中。擁擠在城頭上的明月帝國兵大多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警備隊。在這群虎狼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守護皇宮的明月御林軍雖然驍勇戰可調撥來守護右東門的御林軍兵力少的可憐。畢竟京城城門有九座之多。三千御林軍除了要留下一半兵力守護皇宮外。還要九座城門均分這樣分到每座城門的御林軍就少可憐了。

緊隨三百近衛兵後。更多的衛隊踩著腳手源源不斷地殺上了城頭西京城頭的警備隊和民壯-已經分崩瓦解。憑可憐的余御林軍已經不足以回局面了。西京城的淪陷已經是板上釘釘。無可避免了!

西京城東。難民營。

不過這十幾處難民現在已經成了猛虎軍團的大營。孟虎的中軍大帳裡。漆雕子賈無道孟虎正圍著上地圖商議軍|下一步行動時。忽有近衛兵疾步入。跪地稟道:“將軍。張興霸將軍的近衛隊已經打開城門。後續大軍已經殺進城內了!”

“好!”

孟虎霍然起身。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雙臂。大聲道。“西京城。西京城終於被我們猛虎軍團踩在了腳下!”

“太好了!”

漆雕子也跟著站起身來。略顯蒼的臉龐上居然浮起了一絲激動的潮紅之色。語含顫抖地說。“難以置信。簡直難以信啊。中土世界首屈一指的兩大軍事|國的明月帝國。他們的帝都西京城。居然就這樣被我們拿下了!”

賈無道則向著孟虎長長一揖。肅然道:“將軍用兵。卑職嘆服!”

“哈哈哈。”孟虎大笑三聲。又道。“老賈。還記的天狼山道外我說過的話嗎?”

“記的。”賈無道點了點頭。肅然道將軍曾經說過。我們猛虎軍團絕不是好惹的誰惹誰倒楣!秋雨棠那個小寡婦想把我們猛虎軍團逼上青雲山。想逼我們上絕路。所以她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而西京城的淪陷就是她需要償還的代價!”

“說的好!”

孟虎悶哼一聲。目光灼灼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間。當提三尺劍快意恩仇。我的信條就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身為男人。絕不留隔夜之仇!人敬我三尺。我必還人十丈!秋雨棠想逼我猛虎軍團上絕路。我便逼她明月帝國上絕路!”

“痛快!”漆雕子擊節叫道:“將軍。方才這番話。真是太痛快了。就憑這番話。待會進了明月皇宮之後。卑職一定要和將軍還有老賈痛飲三大杯!”

“就這麼說定了。哈哈!”孟虎哈哈兩聲。回頭喝道。“馬肆風!”

人影一閃。馬肆風健碩的身影便昂然進了中軍大帳。抱拳道:“在!”

孟虎狼般望著馬肆風。凝聲喝道:“再派游騎徹底封鎖西京九門。但凡能喘氣的。既便是一隻耗子絕不能讓它西京城內溜出去!嘿嘿。既然要玩。那就索性玩的漂亮些。定要把明月帝國的皇帝擒回西陵去!”

“是!”馬肆風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臨出帳的時候。馬肆風臉上終於流露出了不可遏止的激動之色。這廝帶兵打仗也已經許多年了。卻還從未經歷過這樣波瀾壯闊的征戰。幾千里長途奔襲。幾千里餐風露宿。十大軍直插敵國心臟。並且一舉的手!

過癮!過癮哪!這打的太的過癮了!

當兵一輩子。有一仗就他媽的值了!值了!

想到激動處馬肆風忍不住舞著鐵拳咆哮起來。“明月帝國皇帝麼?現在就算你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你他媽的當定我們的俘虜了。哈哈哈!”

中軍大帳。孟虎回頭向漆雕子和無道說:“老漆。老賈。我們是不是該進城了呵呵。”

漆雕子和賈無道非'默契地走到帳門兩側左右站好然後同時向孟虎肅立道:“將軍請!”

孟虎犀利目光從漆雕子和賈無道兩人臉上掃過。旋即朗聲大笑起來。然後猛然一甩披大步流星出了中軍大帳。

明月皇宮。

光輝帝國軍攻城正緊。西京城危在旦夕。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緊急召集朝中百官舉行廷議試圖商討出應對之策然後沒等群臣想出什麼好的對策。便有渾身浴血的御林軍軍官搶上金殿跪地稟道:“陛下。右東門已經失守。敵軍已經進城!”

“啊!?”

秋風勁聞言大一驚失聲驚呼敵軍進城?這麼快!?”

分列兩班的群臣也盡皆色變。有許多膽小的更是已經簌簌發抖。更有甚居然已經嚇的屎尿失禁。莊嚴肅穆的金殿下霎時彌漫起了一股熏人的惡臭不過秋風勁群臣已經顧上這些了。他們都已經被西京失守這驚天噩耗給炸懵了!

“快快扶陛下去後殿更衣。”還是年長的內侍總管最先反應過來。尖著嗓子向金階下愣愣站著的名年輕內侍嘶吼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扶陛下去後殿給陛下換上平民百姓的服飾!”這內侍總管倒是有見識知道京一旦被敵軍攻破。秋風勁要想逃過此劫。就只能喬妝百姓混跡于百余萬帝都百姓之中了。如果機緣湊巧。沒准還能混出城外。

那兩個年輕內侍猛然驚醒。急忙搶上金階扶著渾身發軟的秋風勁到後殿去了。

直到秋風勁離開大殿好半晌之後。群臣才陸續回過神來。一個個神情倉地離開大殿各自回府。然後效仿秋風勁。從府中翻出了家丁護院的布衣破衫換上。試圖冒充帝都貧民蒙混過關。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或許還能躲過一劫吧。

半小時以後。換上了布衣爛衫的秋風勁終於在十幾名內侍的簇擁下出了皇宮偏門。隨行的有皇后蕭可馨以及幾名貴妃。為了掩飾身份。蕭可馨和幾名貴妃也全部換上了布衣荊衩。原本白皙嬌嫩的倩臉上也全部抹了爐灰。否則就憑她們的天姿國色。隨便穿什麼衣服都很惹眼。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問題來。還怎麼混跡百姓之中?

不過在逃離皇宮之前。秋風勁還是做了一番安排。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匆匆書就了一封遺詔。令內侍官以飛鴿傳書緊急送往秋雨棠軍中。遺詔的內容不言而喻。就是萬一他秋風勁有個什麼意外。就要秋雨棠扶植明月太子秋野繼皇帝位。秋雨棠則為攝政王。

秋風勁一行剛剛出的皇宮。便看到了滿街的逃難百姓。

其實這些百姓大多都是朝中官員以及官員的家眷喬妝的。因為明月皇宮處於西京的北城區。緊鄰明月皇宮南側的便是京中顯貴以及朝中百官的住處真正的通百姓大多居住在城南甚至城外。

混亂中。秋風勁和十幾名內侍。皇后蕭可馨以及幾名貴妃紛紛走散。這兵荒的也沒人管你是不是皇帝了。何況秋風勁臉上也是抹了泥灰的。再說這都逃難了。各人積顧自家性命。又有誰會顧別人死活?

秋風勁順著大街小巷步履蹣跚往右西門逃。一路上不知道被人擠倒了多少跤。等他好容易挨到右西門外時整個人已經摔的鼻青臉腫。頭上的發也掉了。滿頭亂髮披灑而下。整個看起來已經與難民無遺了。

眼看右西門在望。再往前不遠就能出城了。秋風勁不由長出了口氣。

然後。沒等秋風勁出城。原本潮水般湧向城門的難民們便又紛紛倒湧了回來結果後面的還在往前擠。而前面的卻在拼地往後退。兩下裡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混跡難民中的秋風勁被夾在中間。險些沒被夾斷氣。

直到城門洞裡出現光輝帝國軍輕騎兵猙獰的身影。擁擠在城門內區域裡的難民們才一哄而散。又亂紛紛順著來路倉皇逃竄。慌亂中秋風勁被擠倒在地。險些被混亂的人群活活踩死。等他好容易爬起身來時身上臉上又多了許多青紫淤痕。

但這還不算要命的。更要命的是風勁爬起身來後才發現。他居然就站在一騎光輝帝國軍的輕騎兵旁邊。一伸手甚至能夠摸到那名光輝帝國畔懸掛的戰刀不過秋風勁卻絕不敢有這樣的舉動。因為那名光輝帝國軍旁邊還有許多同樣的光輝輕騎。這些光輝輕騎看著難民們的眼神就像是盯著肥美獵物餓狼。仿佛時都可能猛撲上來把獵物噬咬成碎片。然後和血吞了!

“呼。”秋風勁身邊的那騎光輝輕騎忽然緩緩勒轉馬頭。那騎戰馬碩大的頭顱正好湊到了秋風勁面然後對著風勁的臉上噴了個沉重的響鼻。秋風勁猛然吃了一驚。只覺兩腿一軟便地癱坐在了地上。

馬背上的光輝輕騎不屑地悶哼了一聲揚刀喝道:“都聽好了。都給老子乖乖地呆在城內。誰也別出城。要不然。哼哼……”

此一頓那光輕騎眸子裡陡然暴起駭人的殺機。獰聲喝道:“要不怪老子手中的戰刀不長眼睛!”

來不及逃走的數百難民頓若蟬既便是中的嬰兒居然也停止了哭泣。

明月皇宮正門。又稱大明門。

孟虎一行策馬緩緩來到了大明前的廣場上孟虎以手中馬鞭指著大明門。回顧身後的漆子和賈無道說道:“老賈。這便是大明門了吧?”

三人中只有賈無道經來過西京。見過明月皇宮。所以孟虎會有此問。

賈無道點點頭。喟道:“是啊。這就是大明門。過了大明門就是明月大殿了!”

漆雕子也頗有些感地說道:“不愧明月帝國的帝都皇城啊。論規模。論氣勢。不在洛京皇城之下呀。”

賈無道捋了捋下柳須。說:“建築藝術。明月城與太陽城不相上下。可是若論皇城裡的珍奇異寶以及裝飾的奢華程度明月城卻遠在太陽城之上!總的來說。光輝帝國更加崇尚武力。而明月帝國則更加崇尚文化藝術。”

“哦?”孟虎不由瞇起雙眼。微笑著問道:“這麼說來我們還能發一筆橫財了?”

“一筆橫財?”賈無道聳了聳肩。笑道。“將軍如果能把明月城裡的珍奇異寶全部運回西陵。只怕都夠買下整個西部行省了。”

孟虎點點頭。若有思道。“常言道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看來這筆橫財我們還真要定了。運回西陵之後再論功分發給軍團將士。權當是軍團將士們賞金。以及陣亡將士的撫恤吧。”

“將軍。我軍已經搜遍整座明月皇宮。並未發現明月皇帝!”

“什麼!沒找著?”

孟虎的臉色立刻變的不太好看了。陰著臉吼道。“搜。繼續搜!馬上給戰鷹賀慶石山豹他們傳。告訴他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秋風勁給挖出來!要是今天天黑前他們還挖不出秋風勁。就讓他們提頭來見我!”

“是!”

近衛軍轟諾。領命去了。

孟虎哼了一聲。又回頭喝道:“張興霸。”

張興霸急策馬上前。大聲道:卑職在!”

孟虎以手中馬鞭指著前方的明月城道:“馬上組織近衛軍搶運皇宮裡的奇珍異寶。能搬走的全部搬走。太大搬不走的就拆了再搬。全部運到城外後裝上雪帶走。那些實在拆不下也搬不走的。全他媽的砸了。最後再放把火燒掉狗日明月皇宮。讓秋雨棠那個小寡婦吐血去吧。哈哈哈……”

這一刻。孟虎想起火焚阿房宮西楚霸王項羽。

不管後世子孫如何憎恨。咒駡項羽火焚阿房宮的暴行。但項羽就是項羽他依然還是那個名垂青史的西霸王。孟虎從來沒想過要學項羽。他只是要通過這樣的行為來警告秋雨棠。或者說是震懾世人――別惹我!

賈無道忽然策馬上前。不無擔心地說道:“將軍。卑職擔心明月皇宮裡可有暗道直通城外。真要是這樣。馬肆風將軍的騎兵師團可就至關重要了。他們若有毫疏忽。秋勁這條大魚可就溜了。”

“嗯。”

孟虎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老賈你提醒的對。看來的立即派人通知馬肆風。”

賈無道說道:“將軍。還是卑職親自去一趟吧。畢竟在整個猛虎軍團中。也只有卑職見過秋風勁。別的將士根本就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啊。”

“好吧。”孟虎點頭道。“那老賈你就親自走一趟右西門吧。馬肆風就在那裡。”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3 20:51
第180章 擊殺宿將,再戰再捷(中)

右西門。

雜亂的馬蹄聲中,馬肆風在一群北方騎兵的簇擁下出現在城門內,進了城門後先是目光灼灼地掠了那群噤若寒蟬的難民一眼,然後回頭問負責把守城門的騎兵將道:“小九,沒什麼人從這裡出去吧?”

負把守城門的騎兵將策馬上前,大聲應道:“將軍放心,就是一隻蒼蠅都逃不出去。”

“這就好。”馬肆風點點頭,獰聲說道,“都把手裡的傢伙亮出來,誰若是敢硬闖城門,格殺勿論!”

守在城門內的輕騎兵們轟然應諾,鏗鏗鏗地擎出了戰刀。

目睹那一片耀眼的寒光,被堵在城門內又不敢逃走的數百難民越發驚恐萬狀,躲在人群裡的秋風勁更是把腦袋到了胸前,唯恐這些兇神惡煞般的敵軍騎兵發現他的身份,秋風勁現在唯一能夠祈求的便是這些敵國騎兵不要在西京大肆殺戮,在劫掠一番後儘快離開。

秋風勁正感到忐忑不安時,又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響起,不過這次從城內上傳來的。

隔著人縫,秋風勁偷眼張望,發現一群光輝帝國軍正沿著長街疾馳而來,策馬賓士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名的中年人,這中年人濃眉英目,容貌英偉,五綹長須隨風飄拂,頗有些飄然出塵的文士風采,一看就是高雅之士。

秋風勁的眉宇霎時就蹙緊了,這人好像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策馬疾馳的人群中,那容貌英偉的中年人似乎也有所覺察,一邊策馬飛奔一邊轉過頭來,明亮的雙眸閃電似地向著秋風勁所在的方向掃了過來,兩人的目光霎時在空中對接,秋風勁頓時吃了驚,急低下頭來,再不敢正視那中年人的眼神。

那容貌英偉的中年人似乎愣了下,然後搖搖頭繼續策馬前馳。

正在訓話的馬肆風聞聽身後馬蹄聲響,急勒馬轉身時,只見孟虎的次席幕僚賈無道正帶著數十騎蠻騎疾馳而來,便趕緊策馬迎上前來,于馬背上抱拳笑道:“賈先生,怎麼敢勞您大駕來右西門?”

賈無道抱拳回禮道:“肆風將軍言重了,呵呵。”

馬肆風勒馬讓路道:“賈先生儘管放心,卑職的兩萬騎兵已經把整個西京圍泄不通,就算是一隻耗子絕對逃不出去。”

賈無道擺了擺手,說道:“是這樣,將軍擔心明月皇宮裡有道暗通城外,萬一讓明月帝國皇帝從地道裡走,那可就誤了大事了,所以想請肆風將軍多派游騎在西京方圓三十裡內遊弋,以確保萬無一失。”

“哎呀!”

馬肆風聞言猛地一拍額頭,汗顏道,“如果不是先生提醒,卑職險些就要壞了將軍大事了,來人!”

早有侍從策馬上前應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馬肆風大聲吩咐道:“傳令各騎兵聯隊,立即出兩個大隊在西京方圓三十裡的區域內游戈,在這個區域內不准任何活物逃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侍從轟然應諾,策馬去了。

馬肆風分派既定,笑著對賈無道說道:“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賈無道搖了搖頭,眉宇輕蹙若有所思道:“剛才在人群中在下好像看到了道熟悉的身影,可等我仔細看時卻又不見了,真是怪事。”

“熟人?”馬肆風奇道,“先生在這裡有熟人?先生該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也許吧。”賈無道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在明月帝國原本就沒認識幾個熟人,也許是真的看花眼了吧。”

“嗨。”

馬肆風想了想,說道,“將軍不是說了嗎,寧可殺錯,不過放過,不管是不是先生認識的熟人,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咱們不妨想辦法確定一下,先生剛才看到的那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老人、成年人還是小孩?”

賈無道略一思忖,非常肯定說道:“是男人,而且是成年人。”

“好。”馬肆風鏗然抽出刀,鋒利的刀鋒迎向前方那群明月難民,獰聲喝道,“現在大家都聽好了,所有男人原地不動,所有人到那邊去!都他媽的聽好了,女人留在原地不動的,或者男人冒充女人到那邊去的,一律格殺勿論!”

馬肆風話音方落,身後數百騎兵同時舉起手中戰刀,厲聲喝道:“格殺勿論!”

被困在城門附近的數百難民頓時騷動起來,那些女人雖然驚恐,卻還是乖乖走到了馬肆風指定的區域,留在原地的男人有不少是那些女人的丈夫、兒子,他們還以為光輝帝國軍要行什麼獸行呢,一個個眸子裡都已經噴出火來了,可面對著敵人的屠刀又不敢反抗。

不管老的少的,美的醜的,直到所有人都到了指定的區域,馬肆風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道:“現在,所有老人和孩子過去,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成年男子留在原地別動,還是那句話,誰若敢不聽招呼,格殺勿論!”

所有十八歲以下的孩子和四十歲以上的老人也乖乖地走到了指定的區域,原地便只剩下了百余名成年男人。

混跡其中的秋風勁頓時感到了陣強烈的不安,他預感到要出事了,因為他已經想起那中年人是誰了,那中年人可不就是幾年前隨星河帝國皇太子秦長衛出使過西京的首席幕僚嗎?好像叫賈什麼來著,名字雖然記不得了,可這絕世英偉的姿容秋風勁卻是印象深刻,當時見了之後秋風勁還頗為嫉呢。

“嗯。”馬肆風狼一樣盯著剩下的百余名成年男子,獰聲喝道,“都站好了,把頭抬起來!”

離馬肆風最近的那名成年男子卻把頭一歪,從鼻孔裡哼了聲,馬肆風眸子裡頓時殺機流露,回頭看了賈無道一眼,賈無道搖了搖頭,馬肆風手中的戰刀便照著那明月男子惡狠狠地劈了下去,血光崩濺,人頭拋飛,那明月男子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已經屍首分家。

附近的明月男子見狀大吃一驚,立刻騷動起來,馬肆風鏗然高舉戰刀,厲聲喝道:“都不許動,否則格殺勿論!”

馬肆風身後的數百騎兵嘩啦啦地擁了上來,將百余明月男子圍在了中間,揚刀喝道:“格殺勿論!”

面對著鋒利的屠刀,那百余明月男子再不敢輕舉妄動。

馬肆風獰笑兩聲,再次喝道:“都站好了,把頭抬起來!”

這次,不敢有人頑抗了,幾乎所有的明月男子都站直了身軀,乖乖把腦袋昂了起來,只有混跡人群中的秋風勁卻不敢把頭抬起來,其實他也是心虛,他要真的把頭昂起來,就憑他現在鼻青臉腫的形象,賈無道還真未必能認得出來,可他這一心虛不敢抬頭,可就露出天大的破綻了。

馬肆風惡似的目光霎時就落到了秋風勁身上,厲聲喝道:“你,出來!”

秋風勁體如篩糠,卻杵在原地沒有動彈,早有兩名騎兵策馬撞開人群沖到了秋風勁面前,其中一名騎兵伸手一撈撈住秋風勁的衣領,將他拎出了人群,來到人群外,那騎兵手一松,秋風勁便叭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馬肆風上下打量了秋風勁一眼,霍然回頭望向賈無道。

賈無道翻身下馬,來到秋風勁面前繞著他來回踱了兩圈,突然問道:“你是什麼人?”

秋風勁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回應道:“朕是……呃……”

等秋風勁意識到大事不妙時已經晚了,從他嘴裡吐的一個“朕”字壞了大事。

賈無道卻是大喜過望,仰天長笑道:“哈哈哈,朕?你自稱是朕?這麼說你就是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了?”

秋風勁黯然歎息一聲,自無法躲過今天這一劫了,只了撣身上的衣衫,又理了理篷長髮,喟然長歎道:“敗國之君不敢稱尊,我的確曾是明月帝國的皇帝,不過從西京失守那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是帝國皇帝了。”

“哈哈哈。”賈無道大笑道,“來人,立刻給皇帝陛下換裝洗臉,然後帶他去見將軍!”

馬肆風也歡天喜地說道:“先生,既然明月帝國的皇帝已經逮到了,這西京城的包圍是不是就可以撤銷了?畢竟,讓兄弟們一刻不停地遊弋在城外也挺辛苦的不是,再說機會難得,騎兵師團的弟兄們也想進城發點財不是,嘿嘿嘿。

馬肆風的意思很明顯了,眼看著西部軍團的將士在西京城內大發橫財,他們也眼紅了,也想進城分一杯羹,可他的騎兵師團畢竟隸屬于北方軍團,不是孟虎的嫡系,論親疏那是比不上西部軍團四個系師團的,甚至連熊霸天的蠻騎也比不上。

“這個……”賈無道想了想,說道,“還是應該先生請示一下將軍吧。”

“也好。”馬肆風扁了扁嘴,臉有苦色道,“唉,誰讓咱是北方軍團的人,不是西部軍團的人馬呢,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呐。”

賈無道心裡雖然留了個小心,可面上卻再沒有理會馬肆風,讓人給秋風勁換了衣洗又草草洗了把臉後,就帶著這個重量級的俘虜興匆匆地去見孟虎去了,秋風勁下落不明,孟虎不知道有多著急呢,不能讓老大著急不是。

西京以北三百里。

明月帝國朔州總督燕十三正率朔州軍團的八萬輕騎火速南下!

燕十三的朔州大軍在刀劍峽以南百里處接到秋雨棠的飛鴿傳書的,因為信鴿只能飛回固定的巢空,所以秋雨棠的傳書是先發到雲州重鎮雲頂城,再由雲頂城守譴快馬送到燕十三軍中的,接到秋雨棠飛鴿傳書後,燕十三不敢怠慢,立即加快了軍度,晝夜兼程南下馳援帝都。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燕十三回頭一看卻是長子燕十四。

朔州老燕家有個奇特的風俗,那就是每代燕家的長子都必須用序號來起命,譬如燕家第一代家主燕阿大,第二代是燕阿二,然後燕阿三,燕阿四,到了燕十三父親這代就是燕十二,到了燕十四兒子那就是燕十五了,果燕十四沒有兒子,那就由燕十三次子燕沖天的長子繼承燕十五的名號,並成為下一代的燕家家主。

燕十四策馬追上燕十三,沉聲說道:“父親,這積雪太深了,這樣的行軍度很費馬力啊,大軍就算趕到西京只怕也沒什麼戰鬥力了,孩兒以為是不是先派譴一支輕騎星夜馳援帝都,然後父親再率主力大軍按正常軍度南下?”

“不妥!”

燕十三擺了擺手,肅然道,“你沒看出來嗎,秋雨棠飛鴿傳書的語氣非常嚴厲,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這次為父若是沒有拼了老命南下馳援帝都,等收拾完了光輝帝國軍,秋雨棠回過頭來就該收拾我們朔州燕家了!”

燕十四若有所思道:“父親,你說這次秋雨棠能收拾得了光輝帝國軍嗎?”

“那還用說。”燕十三非常肯定地說道,“三年前,秋雨棠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卻愣是憑藉兩個未經訓練的新兵軍團就把擁兵三百萬的八王給收拾了,現在的秋雨棠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黃毛丫頭了,手下更是人才濟濟,光輝帝國軍瞧著挺威武,不過是群嚇唬人的玩意,也就那個孟虎還有些真本事,只可惜孟虎不掌軍,你說他們怎麼可能是秋雨棠的對手?”

“父親說的在理。”燕十四深以為然道,“看來這次我們還真不能虛予蛇委了。”

“熬著吧,兒子。”燕十三歎息道,“只要秋雨棠手還活著,我們朔州燕家就絕沒有複國的機會,輕舉妄動只能予人藉口,給整個家族招來滅頂之災啊。”

燕十四肅然道:“孩兒謹記父親教誨,只要秋雨棠在,我們燕家就絕不妄動複國之念!”

西京以南兩百里。

明月帝國幽州總督公孫項正率幽州軍團的六萬步兵晝夜兼程馳援西京。

跟燕十三一樣,公孫項也接到了秋雨棠的飛鴿傳書,不過書信中的語氣可就溫和多了,畢竟幽州的情形跟朔州不同,早在幾百年以前幽州就已經是明月帝國的固有地了,不像朔州是近五十年才併入明月帝國的。

不過幽州公孫家的勢力卻一點不比朔州燕家弱。

幽州總督公孫項還有一項獨步整個明月帝國的傲人優勢,那就是他有十三個兒子,一說起幽州公孫家的十三杆槍,放眼整個明月帝國,沒有哪個總督不羡慕的,單比兒子多,不是沒人及得上公孫項,可要像公孫項那樣十三個兒子個個有出息,那就難了。

長子公孫鼇策馬來到公孫項身邊,沉聲說道:“父親,再往北不到兩百里就是帝都了,不過將士們連夜急行軍之後已經筋疲力盡了,是不是先休整半天后再繼續行軍?要不然就算勉強趕到帝都,也沒什麼戰鬥力了。”

“不行啊。”

公孫項搖了搖頭,憂心衝衝說道,“月王殿下雖然沒有信中多說什麼,可為父知道得很清楚,眼下帝都兵力空虛,除了護皇城的三千御林軍勉強還能上戰場以外,就只有守護九門的那幾千警備隊了,可那些警隊都是烏合之眾,根本就不堪一擊呀,所以我們要儘快馳援帝都啊,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明知道整個軍團會全軍覆滅也要全速馳援啊。”

公孫鼇駭然道:“父親……”

公孫項擺了擺手,阻止公孫鼇道:“鼇兒你記住,帝都西京一旦失守,對整個帝國的摧殘將是空前的,所產生的惡劣後果將是難以想像的,身為帝國軍人,我們絕不能容忍這樣的惡劣情形出現!明白嗎?”

公孫鼇吸了口氣,肅然道:“孩兒明白了!”

西京以東兩百里。

明月帝國青州總督司徒睿正率百戰餘生的八千青州殘兵星夜馳援西京。

司睿戎馬一生,征戰無數,為明月帝國建立的功勳更是不勝枚舉,看起來這次馳援西京不過是他戎馬生涯中的又一次征途而已,司徒睿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次馳援西京很可能成為他戎馬生涯中最後的征途!

雖然從未對人說起,司睿心裡卻很清楚,帝都的局勢很不樂觀!

指望帝都的三千御林軍和那幾千警備隊擋住猛虎軍團的猛攻?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只有白癡才會有這種天真的念頭,司睿與孟虎是打過交道的,深知此人的厲害,在猛虎軍團面前,西京城內的守軍絕對撐不過三天!

司睿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西京城內的守軍能夠撐住三天!

三天,只要三天,八千青州殘兵就能趕到西京,司睿深知,他的八千青州殘兵絕不可能打敗孟虎手下那群虎狼之師,司徒睿只希望羈絆住孟虎,然後等待朔州、幽州兩大軍團的到來,只要這兩個軍團趕到,局面就將完全改觀!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5 14:44
第181章 擊殺宿將,再戰再捷(下)

明月大殿。

孟虎背負雙手站在金殿上。正欣賞金碧輝煌的皇家建築。

離孟虎十幾步遠處。張興霸正指揮近衛隊的將士們把大殿上的奇珍異寶收擾裝箱。然後往外搬運。兩名近衛隊的士兵上前試圖抬走殿角一隻碩大的花瓶。結果花瓶太沉。兩人居然沒能抬動。其中一名士兵歪頭想了想。一刀柄砸過去將那只精美的花瓶砸了個稀爛。

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孟虎猛回頭正想訓斥兩句時。賈無道修長的身影忽然疾步而入。笑著對孟虎說道:“將軍。明月帝國皇帝逮到了。逮到了!”

“哦?”孟虎聞言再顧上訓斥那兩名近衛軍。欣喜的問。“秋風勁逮到了?”“嗯。逮到了!”

賈無道說著將逮住秋風勁的過程添油加醋敘述了一番。孟虎聽了擊節叫道:“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來全不費功夫啊。哈哈哈。好。太好了!老賈。秋勁現在哪裡。我要馬上見他”

賈道回手道:“帶秋風勁!”

秋風勁在兩名光帝國兵的押解下腳步踉蹌的進明月大殿。大殿還是那個熟悉的大殿。然而殿上的臣工卻再不是他所熟悉的臣工了。他秋風勁也從至高無上的人君帝皇變成了敵軍的階下囚奴。想到淒苦處。秋風勁不由垂下頭。黯然歎了口氣。

孟虎圍著秋風勁來回踱了兩圈後上前拍了拍風勁的肩膀。頗有些遺憾的說道:“秋風勁。說實話我本來是真的不想和明月帝國為敵的我只想帶著我的虎軍團好好的返回西部行省。可你的好妹妹不肯啊。非要把我猛虎軍團逼上絕路。嘿……”

秋風勁神情木然。仿佛沒有聽到虎的話語。

孟虎接著說道:“現在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帶著猛虎軍團打到西京來了。你老兄也做了我猛虎軍團的階下囚。說起來你只是遭受了池魚之殃。惹我的是你妹妹。倒楣的卻是你老兄這就叫妹債兄償啊。”

秋風勁歎了口氣。喟然道:“既朕已經成了貴軍的階下囚。又何必多說什麼呢?”

“好。不愧是人君帝皇。”孟虎點點頭肅然道:“不過你盡可以放心我猛虎軍團管你吃管你喝。且絕不虐待你。將來如果你好皇妹肯出高價。我保證。你還有重回故國。再次君臨天下的機會。我說話絕對算數。”

秋風勁聞言不由神微動但再一卻然搖了搖頭。

“報……”秋風勁正黯然神傷時熊霸天鐵塔似影陡然大步進了金殿。甕聲聲的說道:“將軍。三個方向同時發……”

孟虎霍然舉手。阻止了熊霸天。然後手示意押解秋風勁的那兩名士兵道:“帶皇帝陛下去休息。記住了。要好生招待。絕對不能慢待。更不能肆意打罵淩辱!”

“是!”

那兩名士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秋風勁剛剛被押出大殿。漆雕子也疾步進了大殿。一邊擦汗一邊問道:“將軍。剛才好像看到熊霸天將軍回來了。是不是探到明月援軍的行蹤了?”

“老漆你來的正好。”孟虎點點。向熊霸天道。“霸天。你說。”

熊霸天喘了口氣。說道:“將軍。兩位先生。西京以北約三百里。以南約兩百里。還有以東約兩百里同時發現了明月援軍。其中北方的明月援軍兵力最多。至少也在七八萬上。並且還是清一色的輕騎兵!”

“嘶……”漆雕子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嘶聲道。“敵人的援軍來的好快!”

孟虎神情微凝。沉聲問道:“另外兩路援軍兵多少?”

熊霸天接著說道:“南邊的援軍兵力大約在五六萬人左右。都是步兵。不過很軍速度很快。日行至少在八十裡以上。另外從東邊開來的援軍兵力最少。估計還不到一萬。不過從鎧甲制式還有號上看。應該是司徒睿的青州軍。”

“司徒睿的青州軍!?”

孟虎聞言不由神情動。森然道。“司徒睿的青州軍不是在虎嘯關和蒙衍的中路大軍對嗎?難道說虎嘯關的戰局已經有了變化?”

漆雕子捋了捋頷下長須。凝聲說道:“如果卑職沒有料錯。情況應該是這樣的。秋雨棠所領的明月大軍已經迂回到了蒙衍大軍的身兵。蒙衍在知道繼續進攻虎嘯關再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前提下選擇了主動後撤。然後這個時候秋雨卻知道了我的行蹤。所以急令最後馳援虎嘯關的朔州幽州兩個軍團改道馳援帝都。同時急令司徒睿率青州軍團的部分精兵搶先回援帝都。以穩定局勢!”

“應該就是這樣了!”

孟虎擊節道。“否則。這三路明月援軍絕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還對我軍形成了包圍態勢。我軍不能再逗留了。否則就會陷入明月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尤其是北邊的那支明月輕騎兵。一旦讓他們纏上。後果將不設想。”

漆雕子眸子一轉。沉聲說道:“將軍。現在我軍應該立即往東南方向轉進。那裡沒有發現明月帝國軍。只要往東南方向渡過了通天河。就能進入應州涿州境內。就有機會與重山督的北方軍團會師。”

“不!”

孟虎霍然舉手。斷然道。“夾著尾巴逃跑從來就不是我們猛虎軍團的性格。我們猛虎軍團的宗旨只有一個。那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我們應該趁著敵人三路援軍還沒有形成呼應之前吃掉其中一路。打開空檔!”

賈無道眸子裡忽然出一絲期待急聲問道:“將軍是不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孟虎大手一揮。朗道:“老賈。地圖!”

賈無道急從懷摸出的圖一邊漆雕子也從衣裡取出了一張的圖在丹上攤開。微笑說道:“將軍。老賈。還是用這張的圖吧。這是從秋風勁的禦書房裡找出來的。上上的標識可比光輝帝國軍部配給的的圖清晰完整多了。”

難怪剛才進大明後門。一轉眼就不見了漆雕子的身影。

孟當時還以為漆雕子也是俗人一個。按捺不住淘寶貝去了。沒想到漆雕子居然是去秋風勁的禦書房淘明月帝國的軍事的形圖去了。

“好。太好了!”孟虎喜自禁道:“還是老漆想周到。”

說著三人便圍著的圖毫無形象蹲了下來。

孟虎伸手撿起一隻落在丹的木壓在的圖上。說道:“這是來自北邊的那支明月援軍。大約七八萬輕騎兵。”漆雕子也從的上撿一隻玉樽壓在的圖上。說道:“這是來自南邊的那支明月援軍大五六萬重裝兵。”

賈無道左右看看從手指上下一戒指壓在的上說道:“這是司徒睿的青州軍。大約有一萬的兵力。”

“就是司徒睿了!”

孟虎一把從的圖上撈起那枚戒指。大聲說道。“司徒睿是身經百戰的宿將。征戰經驗可謂豐富無比。可這次我軍卻占盡了先機!”

賈無道凝聲道:“將軍是說我軍占盡了先機?”

“對。”孟虎點了點頭。說道兩天前被我軍驅散的百余萬青州難民並不知道西京已經失守他們能帶給司徒睿的消息只有一個。那就是西京還沒有失守西京被攻陷前。風勁或者城內的情報機構有可能用飛鴿傳書把消息送。可這個消急切間卻到不司徒睿軍中。也就是說司徒睿現在根本不知道西京已經淪陷!”

賈無道說:“也就是說。司徒睿會不顧一切的西京救駕!”

“這就叫救人心切!”漆雕子淡然應道。“這人一旦急著做某件事。渾身上下就會露出無數破綻。司徒睿縱然是百戰宿同樣會露出破綻。比如青州軍長途行軍之後體力嚴重透支。戰鬥力嚴重下降。比如急行軍之中難免以忽略了對沿途的形的探查等等。而這。恰恰給了我軍以可趁之機!”

賈無道點了點頭。有些擔心的道:“可是將軍想過沒有。司徒睿的青州軍可是塊難啃的硬骨頭。雖然兵力只有一萬。可他們一旦抱成團擺開龜殼陣嚴防死守。急切間我軍恐怕很難將其吞下啊?而南北兩路明月大軍卻很快就會趕到。最多也就三天吧!”

“老賈你多慮了。”

孟虎豪情滿懷的說。“如果我虎軍團連司徒睿的一萬青州殘兵都吞不掉。那真是枉稱虎狼之師了!”

賈無道想了想。又問道:“然後呢?吃掉司徒睿的青州軍之後我軍又該何去何從?”

漆雕子回頭看了孟虎一眼。微笑道:“揮師東向奇襲虎嘯關。從背後威脅秋雨棠!”

賈無道皺眉道:“可這樣一來。豈不是給蒙衍做了嫁衣。讓他坐了享漁翁之利?”

“漁翁之利?”漆子大笑道。“那的蒙衍有那能耐才行。秋雨棠雖說年輕。論能力卻遠在司徒睿之上。這天之驕女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只怕我們這邊剛出虎嘯關。秋雨棠那邊差不多就能收拾完蒙衍的中路大軍了。”

“哈哈哈。無妨。”孟虎大笑道。就算秋雨棠收拾完了蒙衍大軍。也威脅不到我們。大不了就在明月帝國境內轉戰流竄當流寇。我還就不信了。憑秋雨棠那小娘們還真能困住我們猛虎軍團?”

賈無道皺眉道:“轉戰流竄沒問題。可軍糧怎充?”

“軍糧?”孟虎回頭望著漆雕子。沉聲道。“老漆你說呢?”

漆雕子目露狠辣之色。沉聲道:“真要到了那份上。也就怪不的我們心狠手辣了!”

賈無道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悚然道:“將軍。老漆。你們的意思是吃人肉……”

孟虎擺了擺手。大聲道:“先不考慮這些。眼前是先想個好法子把司徒睿的一萬青州殘兵給吃了。”漆雕子眸子一轉。說道:“將軍。職倒是有個主意。”

“哦?”孟虎欣然道。“老漆你倒是說說看。”

漆雕子便將他的計策和盤托出。孟虎和賈無道聽了連聲叫好。對付青州軍的策略就這麼定下了。

司徒睿揮軍趕到西京城東五十裡亭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雪原上的難民突然多了起來。成千上萬的難民扶老攜幼。神情倉惶往往東逃難。走著走便不時有人下還有許多衫褸的難民索性就躺倒在了雪的上。用漠然的眼神望著正從雪的上急速開進的青州軍。

正催馬疾行的司徒目睹如此景象。不由心中惻然。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絕對會下令搭建一座難民營暫時安置這些無可歸的難民可現在他急於馳援帝都急於救駕。經沒心情去管這些難民了。

青州軍的將士同樣心中惻然。可司徒睿沒有下令。他們就只能硬著心腸裝作沒看見。

如果不是天黑。如果司徒睿不是急於馳援帝都。不是急於趕去救駕的話。以他的老辣一定會發現這附的難民其實是問題的其的成年男人似乎顯的略多了些。而老幼婦孺卻略少了些。本來嘛。難民更多的應該是老幼婦孺。

再催馬前行了幾裡之遙。司徒睿突然驚覺不對。附近雪原上的難民不但沒有減少。反而來越多了。更讓司徒睿暗暗心驚的。卻是其中有不少難民居然在無聲無息的向中間靠攏。隱隱間把他的八千青州軍夾在了中間。這些難民這要幹什麼?

忽之間。司睿意識到妙。頓時勒馬止步大喝道:“列隊。馬上列隊!”

“哈哈……”

司徒睿話音方落。方陡然響起一陣大笑。然後一把清朗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司徒睿的耳朵裡。“不愧是司徒睿啊。終於還是讓你發現了破綻。只可惜為時已晚了。弟兄們。舉火把。亮傢伙嘞……”

清朗的聲音甫落。雪原上頓時就起了成百上千枝火把。霎時間就把整片雪原照亮如白晝。通明的火中。大群大群“成年難民”紛紛擎出了鋒利的戰刀。然後從老幼婦中奪步而出。速進至青州軍左右兩翼擺開了淩亂的擊隊形。

伏兵驟現。被夾在中間的八千青軍霎時間騷動起來。

徒睿的一顆心卻由的沉到了九幽谷底。毫無防備的青州軍仍舊還是那四列縱隊的行軍佇列。整個就像一條在雪的上游走的長蛇。到處都是軟肋。到處都是破綻。而那些從難民群中突然殺出的敵軍伏兵卻是蓄謀已久。就像無數頭張開血盤大嘴。露出冷森森滴血獠牙的餓狼。這場伏擊戰才剛爆發。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不到頓飯功夫。呈長蛇狀。猝不及防。再加上因為長途急行軍而筋疲力盡的八千青州軍就幾乎被殺了個精光。只剩下不到兩百護在司徒睿身邊。還在做困獸之鬥。

通明的火光中。孟大步走到睿身前不遠處。朗聲道:“司徒老將軍。別來無恙啊?”

司徒睿黯然歎息一聲。抱拳道:“托將軍您的福。老夫一向安好。”

“哈哈哈……”孟仰頭大笑道。“老將軍。雖說晚輩無意中斬殺了你的獨子。可當時畢竟是在戰陣上。刀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而且你我也是各為其主。其中無關私仇。單就個人而論。晚輩還是非常欽佩老將軍的。”

司徒睿抱了抱拳。淡然道:“能的將軍欽佩。老夫深感榮幸。”

孟虎伸手一指被困在中間的青州軍。大聲說道:“老將軍。今天的局面你也清楚。青州軍已經陷入首不能相顧的絕境。再無可能結成龜殼陣自保了。如果兩軍對戰。結果能是一場屠殺。老將軍以為呢?”

司徒睿吸了口氣。緩緩抽出戰刀。森然說道:“青州軍從來只有站著戰死的勇士。從來沒有跪著求生的懦夫!”

孟虎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問道:“看來老將軍是鐵了心要頑抗到底了?”

司徒睿揚起手中戰刀。刀鋒遙指孟虎。灑然說道:“身為帝國軍人。為國捐軀馬革裹屍來就是最完美的歸宿。從參入伍那天起老夫就等著這天了。孟虎將軍。你是老生平僅見的軍事天才。能死在你的刀下。是老夫的榮!”

“老將軍。實話告訴你吧。西京城已經被我猛虎團攻陷了。你們的皇帝陛下現在也已經成了我軍的階下囚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皇帝陛下在我軍中猶如上賓。決不會受到半點虧待。老將軍就不想和皇帝陛下君臣團聚。再敘敘舊嗎?”

孟虎雖然明知不可能。卻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他想說服司徒睿投降。

司徒睿畢竟是明月帝國軍中宿將。至可以說是明月帝國軍的一面旗幟如果連司徒睿都向猛虎軍團投降了。這對明月帝國軍的軍心鬥志的打擊將是空前絕後的。孟虎是不會讓即將到手的機會輕易溜走的。

司徒睿灑然一笑。橫刀一抹。鋒利的刀鋒便切斷了自己的脖子。血光崩濺。司徒睿的雙眸時間就黯淡下來。瘦削的身軀在馬背上晃了兩晃。最終頹然摔落在雪的上。一代宿將就此殞命沙場……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5 15:09
第182章 襲取雄關,三戰三捷(上)

“總督大人!”

離司徒睿僅有幾步之遙的司徒越見勢不對。急要動手搶救時已經晚了。眼睜睜的看著司徒睿在自己面前了脖子。司徒越心膽俱裂。仰天嚎了兩聲。再回頭望向孟虎的眸子裡已經浮起了狂暴的殺機。

“狗日的孟虎。老子饒不了你。”

司徒越仰天咆哮一聲。催馬揚刀往孟虎衝殺過來。司徒越身後。兩百青州殘兵頓時像受傷野獸般嚎叫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戰刀。滿臉猙獰的沖向了四周的猛虎軍。這一刻。這些青州殘兵完全放棄了防禦。胸前空門大開。甚至任由敵軍的刀槍輕易洞穿自己的身體。這一刻。他們只求命。以命博命。

“去死吧。”司徒越策馬沖孟面前。戰刀高揚起照著孟虎狠狠劈落。

沒等孟虎手。一道健碩的身影已經突兀的出現在了司徒越馬前。兩道黝黑的鈍茫驚鴻閃電般劃過。司徒越便感到自己輕的飄了起來。然後整個世界開始力的翻轉起來。在無盡的黑暗將他徹底吞噬之前。他清晰的看到。一排排光輝帝國軍湧上前來。一排排鋒利的長矛毒蛇般往前攢刺。最後剩|的兩百青州殘兵全部被捅成了篩子。

噗。

司徒越拋飛的人頭重重的墜落在雪的上。那雙圓睜的眸子卻至死也沒有合上。

望著司徒越的那具無頭屍體從馬背上頹然栽落。孟虎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黯然道:“青州軍是一支值的尊敬的軍隊。司徒睿更是一名值尊敬的老兵。興霸。吩咐弟兄們。厚葬司徒老將厚葬這些青州將士。”

張興霸答應一聲領命去。

戰鷹大步流星來到孟虎面前。抱稟道:“將軍。青州軍已經大部被殲滅。只有少部潰逃。馬肆風將軍已經率領輕兵追擊去了。”

話音方落。前方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孟虎戰鷹抬頭看。只見馬肆風正在一群輕騎兵的簇擁下向著這邊疾馳而來。馬後還用索拖著兩名明月將領。那名明月將領整個被捆成了粽子。被馬肆風的坐騎拖在雪的上往前滑行看上去很是狼狽。

“籲。”

堪堪沖到孟虎面前。馬肆風才輕喝一聲勒住戰馬。然後翻身下馬向孟虎抱拳稟道:“將軍。潰逃的青州無一漏網。還逮住敵軍兩名高級將領。看他們鎧甲頭盔還有戰袍的制式應該是兩個師團長。”

“哦?”孟虎欣然。“逮住了兩個師團長?”

早有騎兵將士從雪上將那兩名俘虜拎了過來。

孟虎及戰鷹等猛虎團的將領們定睛望去。只見那兩名俘虜頭盔掉了。頭發也散了。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雪花。左邊那個身上還沾滿了血跡臉色也蒼白的很看樣子似乎是受不輕的傷。不過神情卻很是倨傲右邊那個就顯沒骨氣多了。見了孟虎之後臉上居然還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戰鷹猛然踏前一步。大喝道:“敗軍之將。見了我家將軍為何不跪?”

左邊那明月將領從鼻孔裡悶哼一聲。越發把頭昂起。甚至連正眼都沒瞧戰鷹一眼。戰鷹勃大怒。鏗然刀架在了那員明月將領的脖子上。獰聲喝道:“敗軍之將居然還敢耍威風。簡直就是找死。”

“死?”

那明月將領輕蔑的了戰鷹一眼。哂然道。“小子。有種就砍吧。你爺爺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是青州軍團的兵。”

“你。”戰鷹頓時氣的暴跳如雷。回頭望向孟虎。只等孟虎他就要拔刀殺人了。

孟虎犀利的眼神從邊那員明月將領身上一掠而過。淡然道:“那就成全他們吧。”

戰鷹轟然應諾。正要舉刀殺人時。右邊的那員明月將領終於挺不住了。哭喪著臉。用哀求的語氣對孟虎說道:“將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千萬別動刀子殺人。有話好說。嘿。嘿嘿嘿。”

左邊那明月將領聞言大怒。側頭喝道:“拓跋野。你這個懦夫。我們青州軍團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右邊那明月將領臉不由掠過一絲尷尬。旋即又惱羞成怒道:“司徒嬰。你他媽的自己找死可別捎上我。我可不想陪你一塊死。”

“呸。”司徒嬰在跋野臉上重重的吐了口濃痰。“懦夫。小人。”

孟虎一揮手。早有近衛軍上前把司徒嬰押了下去。原的便只剩下了拓跋野一人。迎上孟虎無比犀利的眼神。拓跋野雙股戰戰。背脊更是感到一陣陣的發寒。這雖然是他第一次見到孟虎。可孟虎的赫赫凶名對他來說早已經是如雷貫耳了。

“你就是拓跋野?”

“是。小人就是。”

“拓跋燾是你什麼?”

“是小人族弟。”

“這麼說並州總督拓跋壽是你族叔了?”

“是。是的。”

“你們拓跋並州應該是個名門望族吧?”

“這個。也算是吧”孟虎和拓跋野一問一答。附近不少猛虎軍團的將領臉上已經紛紛流露出了鄙夷之色。說起來明月帝國的名門望族可真不少。比如青州司徒氏。比如朔州燕氏。比如定州秦氏。比如幽州公孫氏。並州拓跋氏也算是豪族。怎麼就出了拓跋野這麼個軟蛋呢?

孟虎笑問道:“拓跋野。你想活命?”

“想。”拓跋野連連點頭道。“沒人想死。小人更不想死。”

“好。”孟虎笑道。“現在本將給你一個活命會。只要你照著本將軍的意思去做。事成之後你就自由了。”

拓跋野喜不自禁道:“將軍這話當真?”

孟虎哂然道:“本將軍向來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青州首府曲阿。

蒙衍的中路大軍已順利撤到了曲阿城外。不過史彌遠並沒有讓大軍進城駐紮而是在城的三清山上紮下了大營只有樂虞率西南軍團的兩萬殘兵進了曲阿城。與城南大營互為犄角之勢。擺出長期堅守的架勢。

在行軍戰略上。史彌遠畢竟也是足智多謀的老手了。以他的老辣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曲阿城在的勢上的天然劣勢。

曲阿城的地勢偏低。一旦明月帝帝國掘開通天河的河堤。滔滔不絕的通天河水就能倒灌進曲阿城。大軍進城駐根本就是自投死路。

史彌遠臨時行轅。

除了進城駐紮的樂外。其餘鄭重光韓楓等人已經全部聚集了。

蒙衍到現在都還是昏迷不醒所以史彌遠還是西征大軍的臨時指揮官。鄭重光韓楓等人可史彌遠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散之雖然心有不憤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另外他也知道自己能力上遠不如史彌遠。

行後衙。史彌遠外的接到了來自西京的“傳書”。

看完手中的密信。史彌遠難掩心中的震驚不敢相信的望著面前的黑影。凝聲問道:“事會不會搞錯了?這怎麼可能。?”

“大長老。絕不會有錯。”

黑影非常肯的回答道。“這是我們青州情報站剛剛接到的黑線急書。這只黑線鳥的確是潛伏西京的情報人員放飛的。而且中土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馴養黑線鳥。別人就是偽造也不可能啊。怎麼可能錯?”

黑線鳥是東方大陸一種有的神奇鳥類。飛行速度奇怪而且擅長長途飛行。更為難的也跟鴿子一樣擁有遠距離回的能力。是比信鴿更優秀的信使。不過這種鳥類非常稀少而且極難馴服。只有東方大陸少數國家才有馴養。

史彌遠其實也就是隨口麼一說。他當然知道黑線急書的可靠性。

既然這黑線急書是潛伏西京的報人員放飛的。那麼其真實性就不容置疑了。史彌遠之所以有此疑問。實在是因為密信所述內容太過駭人了:孟虎這個瘋狂傢伙居然率領北翼偏師狂奔幾千里迂回中州奇襲西京去了。更加不敢讓人相信的是。他居然的逞了。

孟虎這傢伙竟是怎麼辦到的?他是怎麼從秋雨棠的幾十萬大軍中穿過去的呢?又是什麼方法蒙蔽了秋雨棠。讓她放鬆了對孟虎北翼偏師的警惕和防備呢?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孟虎的北翼師不是一支只有幾千人或者幾百人的小部隊。而是一支擁有將近十萬人的大軍啊。這樣龐大的一支軍隊長途奔襲敵國腹的。是如何做到隱匿形跡的呢?大軍的後勤供給又是怎麼解決的呢?

在史彌遠想來。既然是長途奔襲。自然是要輕裝疾進。那就必然要拋掉所有多餘的糧草輜重。每個將士只隨身攜帶少量的口糧才行。因為帶的糧食多了。勢必會嚴重遲滯行軍的速度。不過史彌遠絕對想不到。糧草輜重的運輸對孟虎來說根本就不問題。因為他有馬拉雪。至於隱匿形跡那就更加不是問題。孟虎採取的辦法很簡。但是也很殘暴。那就是大軍所經之處。無論人畜一律誅殺絕。然後毀屍滅跡。

“看來還真有其事啊。”史彌遠聲說道。“這個孟虎。還真是厲害啊。”

話音方落。門外忽然響起侍從的聲音:“先生。各位將軍都已到齊。正在前轅相候。”

“知道了。”史彌遠擺了擺手。道。“你去通報一聲。就說老夫處理完手頭的急務。馬上就來。”

待侍從離開了。那黑影忽然問道:“大長老。是不是想個辦法把這消息透露給光輝帝國軍。以振奮低靡的士氣?”

“不行。”

史彌遠斷然搖頭道。“事暫時還不宜聲張。畢竟這事聽起來太不真實了。萬一讓人追查源頭查到了你身上。那可就壞了大事了。那樣一來本長老輝帝國就無法立足了。老酋長交待的重任也就無從談起了。”

曲阿以西五十裡。千騎崗秋雨棠的三十萬明月大軍就駐紮在這裡。

因為缺乏必勝的把。所以秋雨棠並沒有貿然選擇與蒙衍的中路大軍決戰而是一路尾隨敵軍東進直至蒙衍的中路大軍退回曲阿。秋雨的大軍卻反而後撤十裡。退至千騎崗上駐紮了下來。

秋雨棠的人雖然在千騎崗。雖然在指揮明月大軍與蒙衍的中路大軍對峙。可她的心卻已經飛回了帝都。她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等待帝都和燕十三公孫項以及司徒睿這三路援軍的消息。

明月太子秋野的心情跟秋雨棠一樣焦急。因為關心父皇和母后的安危。

秋野已經沒有心思的圖作業了。對著窗外的白雪發了半天呆。然後回頭問道:“皇姑母算算時間。司徒老將軍的青州軍應該已經趕到帝都了。燕老將軍的朔州軍團和公孫將軍的幽州軍團最多再有三兩天也能趕到了吧?”

“嗯。”秋雨輕嗯了一聲語含清幽的。“是該到了吧。”

秋野忙道:“這就是說帝都還沒失守。否則父早該有消息傳來了。”

“報。”秋野話方落近衛軍團軍團長蕭浪步進了中軍大帳。單膝跪的稟道。“王爺。太子殿下。帝都急報。”

看到蕭浪惶然的神情。秋雨棠便知大事不妙。

明月太子秋野不可待的問道:“蕭將軍快說帝都怎了?”

蕭浪垂下頭來神黯然的說道:“回太子殿下。帝都已在三天前被猛虎軍團攻陷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下落不明。其餘詳情也一概不明。”

“什麼。?”秋野言頓時傻掉。好半晌後才伏的嚎啕大哭起來。“父皇。母后。”

秋雨棠窈的嬌軀然晃了下。侍女秋憶柔和秋含韻急上前扶住。細心的秋憶柔忽然發現。王殿下的玉顏就在這麼一瞬間。顯的憔悴多了。秋雨棠雖然天縱其。可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的女人。從這一刻起。整個明月帝國的家國大事卻要壓在她柔弱的肩膀上了。現實的確也太殘酷了些。

蕭浪微張著手。很想上前攙扶秋雨棠。心裡更是湧起了強烈的想要替秋雨棠分擔壓力的念頭。可這手他畢竟沒敢伸過去。因為在他心裡。秋雨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她就是蕭浪心中的光明女神。

好半晌後。秋雨棠才幽幽歎息一聲。對蕭浪說道:“蕭將軍。請立即召集各軍團所有師團長以上將領。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是。”

蕭浪答應後領命去了。

身後。明月太子秋還在伏的嚎啕大哭。他畢竟還只是個未滿十三歲的孩子。現在西京既然已經被敵軍攻陷了。秋風勁身為明月帝國的皇帝如何還能倖免?那頭凶名昭著的猛虎還不的把他父皇大卸八塊?

西京。正東門外。

燕十三的朔州軍團和公孫項的幽州軍團幾乎是同時趕到西京城外。只可惜等他們趕到時整個西京九門大開。已經成了一座空城。城裡城外再見不著一名光輝帝國軍的影子。只有滾滾濃煙還在城裡升騰。

雖然還沒有進城。可只看起火的位就知道那是明月皇宮。光輝帝國軍居然縱火焚毀了明月帝國的皇宮。他們根本不配軍人的稱號。他們根本就是一群強盜。一群土匪。一群毫無人性的豺狼。

這一刻。燕十三頭凜然。表情駭然。

這一刻。公孫項如刀割。神情猙獰。

明月帝的帝都。居然真的讓人給攻陷了。

這可是一個擁有八千萬口。擁有百余萬正規軍。擁有幾萬里廣闊疆域的龐大帝國的帝都啊。居然真的就讓人家區區一支偏師給攻陷了。這不僅是對明月帝國國的沉重打擊。也是對明月帝|軍軍威的鄭重一擊。

“報。據百姓口述。皇帝陛下經被俘。”

“報。皇宮已遭劫。無數奇珍異寶搶。”

“報。大明門。大殿等九大殿十八宮全部被焚毀。”“報。皇后殿下被帝都百姓藏枯井之中。僥倖躲過此劫。今已找到。”

“報。敵軍攻城日宰相大人在城外督建難民營。至今下落不明。其餘百官除九門提督戰死之外。盡皆無恙。”

“陛下。陛下哪。”

聽著一路路快馬急。公孫項的胸膛開始急劇的起伏起來。脖子上青筋暴凸。蒼老的臉龐也已經漲的通紅。最後仰天長嗥起來。“老臣救駕來遲。老臣愧對陛下。愧對先帝。愧對帝國呀老臣死罪。死罪呀。”

“父親。”

“父親大人。”

“父親節哀。”

“父親先別自責。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救回陛下呀。”

公孫項的十三個兒紛紛策馬擁上前來一邊勸慰老父。一邊獻計獻策。這一幕讓旁邊的燕十三很是羡慕回頭看看。自己的幾個兒子也個個都是人傑。尤其是不在身邊的第五子燕長空更是英雄了的。不過人數上比起老公孫來就差遠了。

虎嘯關以西三百里。虎正率領猛虎軍團沿著官道往東急進。

自攻陷西京後。天氣連續放睛氣溫急劇升高覆蓋中州大平原的積雪差不多已經全部融化。這雪一化不但滑雪板失。就連馬拉也不動了。隨軍的糧草輜重還有從明宮裡搶來的奇珍異寶全都成了累贅。現在猛虎軍團可是遇上大難題了。

更要命的。這大雪一化整個平原就成了滿的的泥濘。除了官道上因為鋪了碎石或者青石板。不影響行軍外。整個泥濘的中州平原是徹底無法行軍了。甚至連馬肆的騎兵師團也只能改走官道了。因為野的雷根本無法行軍啊。

也許再等兩天。雪幹了後情形會有所好轉。但孟虎等不起。猛虎軍團更等不起。他們必與時間賽跑

“籲。”

孟虎抬頭看了看一如洗的晴空。輕輕喝住了胯下的烏雲蓋雪。

漆雕子策馬跟了上。一邊還用衣袖擦試著額頭的汗水。這天氣的確是很詭異。前幾天還是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的。可沒幾天。氣溫就急劇上升。大太陽底下行軍沒幾小時。居然就熱的直冒汗了。

“將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漆雕子回頭看看負“重”行軍的猛虎軍團將士。憂心衝衝的說道。“軍中攜帶的糧草輜重原本就不少。現在再加上從明月皇宮裡擄來的大量奇珍異寶。已經嚴重響到我行軍速度了。今天上午滿打滿也走了不到三十裡路吧。”

“是啊。”

孟虎深以為然道。“這樣的速度的確不行。不但甩不開身後的追兵。還有可能讓他們追來。真要讓南北兩路明月援軍攆上來。那我們的麻就大了。別到最後反被人家合圍在虎嘯關下。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漆雕子凜然道:“將軍。依卑職的意思。擄來的奇珍異寶還有多餘的糧草輜重全部拋掉。有將士只攜帶十日份口糧輕裝前進。搶佔虎嘯關。只要搶佔了虎嘯關。往東可以呼應蒙衍的中路大軍。往南可以呼應重山的南翼大軍。我們就佔據了戰略上的主動。”

孟虎皺眉道:“可這批奇珍異寶價值連城啊。要是能運回西陵變賣掉。都夠招募並武裝兩個軍團了。就這樣扔了太可惜了。”

漆雕子急道:“將軍。奇珍異寶扔了以後還可以搶。可要是軍隊沒了那就啥也沒了。”

“這個道理我知道。”孟虎點點頭。肅然道。“存寶失人。人寶皆失。存人失寶。人寶存。老漆你放心。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漆雕子長出一口氣。寬心大放道:“將軍明鑒。”

孟虎無意中側頭。忽然發現官道右側有兩座巍磅礴的大山。大山中有處峽谷。谷中林木茂盛。霧氣茫茫。便下意識的問道:“右邊那是什麼山。兩山之中的山谷倒是個伏的好去處啊。怕埋伏十萬甲兵都很難被人發現。”

一邊的賈無道趕緊從懷裡摸出的圖。對著的圖看了半天后才找到了的方。應道:“應該是雙龍山。中間的峽谷是盤龍谷。”

“盤龍谷?”孟虎略一思忖。回頭喝道。“張興霸。”

興霸急策馬上前。抱拳應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孟虎道:“立即帶把擄來的奇異寶運到前面的山谷中埋藏起來。地點要隱秘。絕不能讓人發現。但也要做好標識。以便將來我們回來取的時候好找。”

張興霸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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