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虎狼之師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tjng 2009-10-11 11:00: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0 215547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9 02:50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2-29 15:03 編輯

第183章 襲取雄關,三戰三捷(中)

曲阿城西五十裡。千騎崗。明月大軍駐地。

帳外雖然一片漆黑。秋雨棠的中軍大帳裡卻是燈火通明。明月帝國禁衛近衛並州雲州定州五大軍團所有師團以上將領已經全部到齊了。秋雨棠並沒有刻意隱瞞帝都陷落的消息。因為這麼大的事情就是想瞞也是瞞不住。反不如索性把這消息通告全軍更能激起全軍將士們的軍心和鬥志。

什麼是哀兵可用?這就叫哀兵可用。現在的明月帝國軍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哀兵了。

輕盈的腳步聲中。秋雨棠在心腹侍女秋憶柔和秋含韻擁下蓮步款款進了中軍帳。

今夜的秋雨棠。身上所穿的再不是那襲素白色的孝衣。而是罕見的換上了一襲玄黑色的輕甲。這套輕甲其實只是普通的明月鎧甲。可穿在秋雨身上卻仿佛活了來。盡顯女性婀娜的同時。又顯出幾分颯爽英姿來。

美目清冷的從中諸將臉上掠過。秋雨棠略顯清減的嬌靨上已經籠上一抹凝重。“各位將軍。孟虎率猛虎軍團襲帝都的手。皇帝陛下失蹤的消息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本王就不多說什麼了。現在我們明月帝國正面臨立國以來最艱難的考驗。是束手待斃。靜等滅國的命運降臨。還是奮起抗爭。就在各位將軍一念之間!”

秋雨棠話音方落。浪便握拳獰聲道:“我們絕不會束手待斃!”

“對。我們絕不束手待斃!”

“殿下。下令回師帝都吧!”

“對。寧可放棄青州也要師帝都。將孟虎這混蛋碎屍萬段!”

蕭浪話音方落。帳中即群情洶。孟虎奇襲帝都的手。對於明月帝國軍全體將士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奇大辱。這時候的明月帝國將領們還不知道秋風勁已經被俘。如果他們知道連帝國皇帝都已經被俘了。那更該跳如雷了。估計抓住孟虎剝皮抽筋的心都有了。

不話說回就他們想剝了孟虎的皮抽了孟虎的筋那也的看他們有沒有那能耐。

秋雨棠輕輕舉手。帳中諸將的喧嘩聲便嘎然而止。

“大家說的對。身為帝國軍人。我們絕不能束手待斃。”秋雨棠輕輕頷首。語氣凝重的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採取備用戰略了。”

帳中諸將聞言之後無不色變。身為軍中高級將領。他們當然知道秋雨所說的備用戰略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整個青州大平原。乃至通天河下游的涿州以及應州將成為一片澤國。成百上千萬的百姓將遭受洪澇水災!

秋雨棠的目光轉向憶柔凝聲道:“憶柔。”秋憶柔急上前兩步。拱手應道:“奴婢在。”

秋雨棠說:“立即飛鴿傳書燕長'讓他立即掘大月湖大堤。水淹青州!再飛鴿傳書通知蕭成棟。令他立即率領水師軍團所率重裝步兵師團返回楓林港。待通天河洪峰一過立即率水師軍團逆流而上。掃蕩曲阿城外的蒙衍殘兵!”

“是!”

秋憶柔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目送秋憶柔窈的身影出帳遠去。秋雨棠忽收回目光說道:“姚萇總督率雲州軍留騎崗。其餘諸將立即回營。清點人馬。連夜拔營經五龍嶺回師虎嘯關。再由虎嘯關回師中州。協同朔州幽州兩大軍團圍殲猛虎軍團于州境內!”

“是!”

帳中諸將轟然應諾。紛紛領命而去。

蕭浪臨出帳時忽然頓步回頭。說:“殿下。帝都雖然失守了。可四周的衛城也許還在我軍控制之下。依卑職看是否再以飛鴿傳書同時發往帝都四周的衛城。令燕老將軍率朔州軍團死死纏住猛虎軍團。令其不走脫?”

蕭浪這是在擔心燕十三耍花招。不肯花死力糾纏虎軍團。

“不必了。”秋雨輕輕搖手。說道。“燕老將也是軍中宿將。輕重緩急他應該分的清楚。本王相信他是個聰明人。”

蕭浪扁了扁嘴再說點什麼。可最終卻還是沒說出來。轉身揚長去了。

曲阿城三清山。

三清山方圓十幾裡算是塊小小的高的。史彌遠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大軍的駐紮的當然也是有所考慮的。一來這裡距離曲阿近。駐軍于此可與曲阿互為犄角之勢。二來這裡的勢較高。明月帝國軍如果真的敢掘開通天河大堤。水也淹不到這裡來。

西征大軍中軍行轅。秋雨棠在召集軍中高級將領召開軍事會議的時候。史彌遠也在召集軍中高級將領舉行軍事會議。不過兩軍所議的議題卻是截然不同的。

秋雨棠做出水淹青州的決定時。史彌遠也做了個決定――固守待援!

眼前的局勢很明顯。雖說蒙衍的中路大軍強攻虎嘯關失利了。可主力尚存。用來進攻雖然足。可用來固守曲阿卻是綽綽有餘的。曲阿是青州首府。的處青州大平原腹心要害。守住了青州就等同于守住了大半個青州。

所以。只要蒙衍的軍大軍能夠保住青州不失。那麼這次西征也就不算失敗。大不了再重新回到蒙恪的既定戰略上。分三步滅亡明月帝國嘛。反正現在明月帝國累受重創。國力已經削弱到了極點再不可能與光輝帝國平分秋色了。但近衛軍團的幕僚長朴散之卻提了不同意見。

朴散之憂心衝衝的道:“彌遠先生。各位將軍。大軍不能在曲阿停留啊。我們防備雨棠採取水淹之計啊!”

“水淹?”史彌遠皺眉道。“我軍並沒有駐曲阿城裡。怎麼淹?”

朴散之擊節頓足道:“彌遠先生見聞廣博。怎麼就忘記了青雲山近青州側有個大月湖?”

“大月湖?”

史彌遠聞言心陡然一跳腦子裡陡然出現了一幅絕美的風景。

這大月湖可算是中土世界一大名勝了。湖泊方圓近千里。幾乎小半個青州平原那麼大。最絕的卻是這個大月湖地處青雲高原。一旦明月帝國軍真的掘開了大月湖。引大月湖水倒灌青州大平原。那後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朴散之語含憂慮的道:“如果明月國軍只是掘開了通天河堤。河水頂多隻能淹了曲阿城。根本就淹不到我軍駐紮的三清山。可明月帝國軍要是掘開了大月湖那局面就將完全不同了到時候整個青州大平原都會成為澤國。我駐紮的三清山就將成為孤島了!”

“不可能。”近衛五虎之首韓楓不以為然道。“明月帝國軍真要掘開了大月湖。那湖水就會淹了整個青州不說。就連通天河下游的涿州和應州也保不住。到候淹死的人可就不止幾十萬很可能會有好幾百萬!”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朴散之急。“得防止人家狗急跳牆啊。”

“散之先生說的有道理。大軍必須立即轉移到更安全的高地。這三青山不是久留之地。”

朴散之話音落。行外忽然傳一把虛弱的聲音史彌遠朴散之和韓楓諸將聞言霍然回頭。門外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道身影霍然正是蒙衍。朴散之見了時就跟見了親爹似的。嗷的一聲就撲到了蒙衍面前。跪的嚎大哭起來。

韓楓等近衛軍團的將領也紛紛圍上前來噓寒問暖。

蒙衍擺了擺手以弱的聲音對彌遠說道:“彌遠先生。立即下令大軍轉移吧。”

史彌遠這會也覺的朴散之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秋雨棠如果被逼急了還真有可能掘開大月湖。畢竟淹了青州涿州和應州總要好過亡國吧可問題是曲阿方圓三四百里就只有兩處的勢較高。除了三清山就是明月帝國軍駐紮的千騎崗了

史彌遠現在回頭想想。蒙衍的西征大軍似乎一開始就墮入了秋雨棠和司徒睿的算計。

司徒睿的青州軍團大踏步後撤。現在看來不僅僅只是簡單的以空間換時間。為帝國各方軍團的集結爭取時間。更是為了將蒙衍的西征大軍誘入這個可怕的陷阱之中。不設防的曲阿。乃至整個青州都是誘餌!

因為戰事太緊。光輝帝國軍沒時間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分兵攻城掠的。所以現在青州的局勢顯的有些犬牙交錯。從河原到曲阿。以及蒙衍中路大軍孟虎北翼偏師以及重山南翼偏師所經之處的城池已經被攻陷。可其餘的廣大城鎮仍在青州的方警備隊的控制之下。

所以當蒙衍中路大從虎嘯關撤退的時候。就順著原路直接退回了曲阿。現在看來。當初就不該退回曲阿。如果沿著青州南部邊緣繞回河原。或者從青州北部走天狼關返回西部行省都沒什麼事。唯獨回師曲河卻是踏進了秋雨棠和司徒睿精心構築陷阱裡了。

想通了這一層。史遠遠的臉色霎變一片煞白。心裡知道蒙衍西征大軍的命運在回師阿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現在才想起來往高處轉移只怕是已經晚了。秋雨棠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陷阱裡逃走的。

更要命的是。回師曲阿的軍令是史彌遠發佈的。當時蒙衍正處於昏迷狀態。也就是說蒙衍中路大軍的全軍覆滅最終是要他史彌遠來擔負責任的!這一刻。史彌遠好比墮進了冰窟裡。通體冰寒。

蒙衍見史彌遠遲遲沒有反睛一看卻看到了史彌遠臉色煞白的樣子不由心頭大駭。失聲問道:“彌遠先生你怎麼了?”

“殿下。”史彌遠以衣袖拭了拭角汗。聲說道。“大事不妙。我們怕是中計了。”

“中計?”蒙衍駭然道。“中什麼計?”

“我們怕是從一開始就已經中計了。”史彌遠黯道。“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最要緊的是趕緊下令全軍向駐紮在千騎崗的明月帝國軍發起進攻。再令重山總督率北方軍團同時夾擊千騎崗的明月帝國軍。一定要快!”

史彌遠反應還算快。如果明月帝國軍真的要掘大月湖。那五十裡外的千騎崗就是光帝國軍唯一的活路了。因為千騎崗連著五龍嶺。五龍嶺又連著極天山脈。光輝帝國只要佔領了千騎崗。就算明月帝國軍掘開了大月湖。大水也淹了整個青州大平原。光輝帝國軍也能沿著千騎崗五龍嶺極天山脈這行路線進入青州北部的北的郡。再從天狼關返回西部行省。

不過現在史彌遠擔心的是時間可能已經來不及了眼下青州大平原上已經遍佈敵我兩軍的游騎斥候這邊光輝帝國軍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那邊明月帝國軍立刻就會知道。以秋雨棠的睿智不難猜到光輝帝國軍的企圖。秋雨棠會讓他們的逞嗎?

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只能拼了。史彌遠已經無路可退了。

“什麼?”朴散之駭然道:“這時候向千騎崗的明月帝國軍發起反擊?”

鄭重光樂等人相顧駭然。心忖不是史彌遠子糊塗了。就一定是自己耳朵聽錯了。個時候回頭向千騎崗的明月帝國軍發動反擊?秋雨棠的大軍三好幾十萬。豈是短時間內能滅的?到時候其餘各路明月援軍趕到了又該怎麼辦?

“快。”史彌遠再次以衣袖拭去額頭冒出的冷汗。顫聲道:“殿下。快下令吧!”

蒙衍眉鋒劇跳衡再三還是對史彌遠的信任占了上風。凝聲道:“傳令。全軍拔營連夜向千騎崗攻擊前進。再急令重山夾擊千騎崗!”

青雲山大月湖湖畔。

青雲山由北往南延綿千余。生生將整個中土世界分為兩塊左邊是明月帝國。右邊是光輝帝國中間了寬闊的河西峽谷相通。便只有狹窄的天狼山道東西相通了。每次兩|交兵。除了這兩條路再無別的道路可通。

不過。夾在兩國中間的青雲山也並只是單薄的山脈。山中還有的域遼闊的高原。

大月湖位於青雲山。天狼山道與河西峽谷之間。所以屬於明月帝國不知道是因為的勢太高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大月湖雖然水域遼闊。方圓千余裡。可湖中卻幾乎沒什麼魚類。所以湖邊也幾乎沒什麼靠湖為生的人家。

另外。靠近明月帝國這側的青雲高原也幾乎沒有什麼人家。一來高原地勢太高。自然條件極其嚴酷。二來青州大平原沃野千里。足以養活所有的青州百姓。又有誰願意跑到氣候寒冷。貧瘠異常的高原上去生活呢?

不過此時。大月湖畔卻來了群不速之客。人數足有七八千人!

這群不速之客早在三個多月前就已經來了。來了之後就開始挖掘大月湖的湖壩。這群不客之客當然就是燕長空率領的青州軍。當初燕長空從河原不戰而退。就是奉了秋雨棠和司徒睿的密令。轉進到人跡罕至的青雲高原來了。

史彌遠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事實與他的猜想完全相同。從一開始秋雨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出現明月帝國軍無法殲滅入侵的光輝帝國軍的情形。她就會毫不猶豫的下令燕長空掘開大月湖大。水淹青州!

秋雨棠不惜犧牲青應三州數百萬百姓的性命了也要殲滅入侵的光輝帝國軍。因為不殲滅入侵的光帝國軍就無法使光輝帝國的軍力遭受重創。明月帝國就依然無法逃脫滅國的命運。

渾身泥漿的龔悅大來到燕長空面前。喘息道:“將軍。月王急書!”

“月王急書?”燕長空神色一凝。伸手道。“拿來!”

龔悅雙手遞上急書。燕長空接過匆匆閱罷旋即臉色微變。咬了咬牙吩咐悅道:“下令掘開大壩!”

“是!”

龔悅轟然應諾。疾步離去。

不到片刻功夫。正在大壩上警戒的青州兵迅速撤離。然後龔悅親自揮舞著鶴嘴鋤在大壩中心位置挖開了一處缺口。清冽的湖水便順著缺口嘩嘩外泄。不到片刻功夫。缺口在水流的沖涮下就變的越來越大。最終。原本就已經被挖的只很薄的大壩轟然塌陷。原本溫順的湖水霎時化成了滔天的洪水。順著山谷絕潤洶湧下……

千騎崗。

光輝帝國軍的前鋒大軍殺到千騎崗下時。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前鋒大將陸承武組織了好幾次進攻。付出了三人的傷亡。終於擊潰了千騎崗上的明月守軍。陸承武踏上千騎崗之後才發現。原來明月帝國軍的主力早已經開。留守千騎崗的不過是只是一支偏師而已。

陸承武不敢怠慢。快馬回報中軍。

接到陸承武軍報。史彌遠知道大不妙。急忙勸蒙衍拋下大軍輕騎趕往千騎崗。

最令人絕望的一幕還是上演了。沒等光輝帝國軍主力趕到千騎崗。巨大的洪峰就已經從東天際滾滾而來。那翻騰的洪水就像奔騰的怒馬。咆哮著。嘶鳴著。的動山搖中。兩人合抱的大樹輕易的被攔腰折斷。重逾萬斤的巨石像卵石般被輕|飄的拋起。所有的村莊和城池全部被夷為平的。萬頃良田刻間化為一片澤國……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9 14:39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2-29 15:27 編輯

第184章 襲取雄關,三戰三捷(下)

蒙衍、史彌遠和隨行的近衛軍剛剛上千騎崗,洶湧的洪水就已經接踵而至,帶著摧毀一切的聲勢從山下席捲而過,來不及逃上山崗的光輝帝國軍頃刻間就被洶湧的洪水所吞噬,天地間再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只有洪水肆虐喧囂的聲。

蒙衍、史彌遠、陸承武以及身後倖存的光輝帝國軍將士全部神情蒼白,心中戰慄,在大自然的天威前,人的力量顯得是此的渺小,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十幾萬大軍便已經煙消雲散了,這可是十幾萬最精銳的軍隊啊!

陸承武深深地吸了口氣,顫聲說道:“殿下,我們的大軍……就這樣完了!?”

史彌遠心中同樣充滿了惶恐,不過他知道這時候自己絕不能亂了心智,因為此時的蒙衍重傷未愈,再加上大軍遭受重創,整個人的情緒隨時都可能失控,萬一蒙衍情急之下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那史彌遠就是有十顆腦袋不夠砍的了。

史彌遠從鼻孔裡悶哼了聲,說道:“還沒完!你的第五師團不是還在嗎?而且只要殿下還在,還怕將來報不了仇嗎?更何況這場洪水下去,明月帝國的青、涿、應三州就會完全成為澤國,十年之內,明月帝國別想再恢復元氣了。”

“彌遠先生說的對。”蒙衍深深地吸了口氣,凜然道:“秋雨棠這個瘋狂的小婊子,居然真的敢掘開大月湖水淹青州,嘿,本王的十幾萬大軍雖然沒了,可明月帝國出的代價更加慘重,要不了三年,本王將帶著更多的軍隊再次殺回虎嘯關,到了那時候,看秋雨棠拿什麼抵擋本王的大軍!”

朴散之哀歎一聲,說道:“殿下,可現在的問是我軍的糧草都已經被洪水沖走了,千騎崗上雖然還有陸承武將軍一個師團,可秋雨棠的明月帝國軍主力卻隨時都可能回頭反撲啊,我軍兵力不濟再加上糧草匱乏,只怕是很難堅持太久啊。”

史彌遠心頭忽然一動,凝聲說道:“殿下,秋雨棠的主力大軍只怕是不會回頭反撲了。”

“哦?”蒙衍聞言反問道,“先生就這麼肯定?”

史彌遠點了點頭,分析道:“殿下請想,如果駐守千騎崗的是秋雨棠的明月帝國軍主力而不是一支偏師,陸承武將軍能夠此輕易下千騎崗嗎?如果陸承武將軍不能及時下千騎崗,我軍豈不是就要全軍覆滅了?”

蒙衍點頭道:“倒是。”

一邊的朴散之也連連點頭,事情的確是這樣,秋雨棠的主力大軍突然離開千騎崗,的確是很可疑,可他並不知道明月帝國的帝都已經被猛虎軍團所攻陷,所以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是秋雨棠的詭計呢。

可史彌遠是知道孟虎奇襲西京這個事情的,所以他知道秋雨棠的主力大軍怕是已經回師去救西京去了,至於蒙衍的中路大軍,大月湖的洪水一下,縱然不致全軍覆滅,能夠倖存下來的軍隊也將是十去其九,所以秋雨棠敢於放心地率大軍離開。

史彌遠接著說道:“可現在秋雨棠的主力大軍卻不知所蹤,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明月帝國後方發生了重大變故,如地方軍團趁機發動叛迫使秋雨棠不得不回師去救,所以卑職敢斷言,秋雨棠的主力大軍是不可能再殺回來了,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必再殺回來了。”

蒙衍凝聲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史彌遠獰聲說道:“殿下,我們果順著千騎崗、五龍嶺、極天山脈一路北行,經北過天狼山道返回西部行省的話,路途遙遠不說,而且山路極其難行,而且天狼山道能不能走通還是個未知數……”

說到這裡,史彌遠頓了頓,從孟虎率猛虎軍團奇襲西京這件事可以判斷,天狼山道是絕對走不通的,否則孟虎只怕早就帶兵逃回西陵去了,估計多半是秋雨棠派兵截斷了天狼山道,孟虎才會在暴怒之下率軍長途奔襲幾千里去攻打西京的吧?

倏忽之間,一個完美而又惡毒的計畫已經在史彌遠腦海裡成形了,假如操作得當,蒙衍和史彌遠不但用不著承擔西征大軍失利的罪責,甚至還可以成為萬人敬仰的英雄,蒙衍更可以憑此躊躇滿志登上帝位,而他史彌遠也將成為權勢必顯赫的帝師!

朴散之道:“可要是不走這條路的話,我們就只能留在這裡等死!”

“等死!?”史彌遠冷然道,“再大的洪水也會有退去的一天。”

朴散之道:“軍糧呢?就算秋雨棠的主力大軍真的離開了,可要等洪水退走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吧,可沒有軍糧我軍怎麼撐得了這麼久?”

“軍糧?”

史彌遠回頭掠了眼山崗上橫七豎八倒臥滿地的明月帝國兵屍體,獰聲說道,“這就是軍糧,沒有飯吃,就吃野菜燉肉,人肉!”

“啊?”

“人肉?”

“這個……”

朴散之、陸承武等人面面相覷,蒙衍胃中是一陣陣翻騰,可為了活他也顧不了許多了,深吸了口氣,獰聲喝道:“傳令下去,立即搜集身體強壯的明月帝國兵屍體,割肉儲糧,以備食用!”

“另外……”

史彌遠想了想,又吩咐陸承武道:“承武將軍,讓將士們緊急打造幾十艘木筏,著水面去搜搜吧,沒准還能救回一些死裡生的將士,運氣的話興許還能找回一些糧食,那就用不著吃人肉燉野菜了。”

陸承武趕緊抱拳應道:“是!卑職這就去辦。”

虎嘯關。

早在司徒睿率八千青州殘兵回援帝都之前,秦勇就已經率明月騎士團前出虎嘯關與秋雨棠匯合了,就在三天前,蕭成棟也接到了秋雨棠的飛傳書,率水師軍團直屬的重裝步兵師團離開了,現在留守的就只剩下應州軍團的兩千多殘兵了。

夜深人靜,關城上斜插著兩枝幽紅的火把,照亮了兩隊士兵的身影。

不遠處,一隊巡邏兵手持火把從城頭上緩緩走過,沉重的腳步聲在夜空下顯得有些突兀。

距離關城三裡外,幽暗的夜空下,兩名猛虎兵把拓跋野押到了孟虎面前,夜色中,孟虎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就像是噬人的野獸,拓跋野猛然一激泠,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孟虎獰笑道:“拓跋野,不想死的話就按本將軍說的去做!”

“說!”拓跋野連連點頭道,“將軍放心,小人一定照辦,一定。”

孟虎一揮手,戰鷹便率一群士兵出現在了拓跋野身後,這群士兵早已經換上了青州殘兵的戰袍和鎧甲,加上夜色的掩護,如果不是很熟的人,是絕不可能把他們和真正的青州殘兵區別開來的。

倏忽之間,隊火把從夜空下突兀地燃起,然後向著虎嘯關雄偉的關城迅速接近。

關城上,一名士兵忽然手指前方大叫起來:“快看,火把,有軍隊正往這邊靠近!”

其餘士兵聞聲紛紛回頭,抬頭看時果然看到一條火把長龍正向關城迅速接近,隨著距離的接近,借著通明的火光,他們漸漸看清是一支明月帝國軍,而且從旗幟、戰袍和鎧甲的制式來判斷,應該就是幾天前剛從虎嘯關離開的青州軍。

“站住!”

出於謹慎,關頭上的應州軍小隊長扯開嗓子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雖說對面開來的應該就是青州軍,可現在畢竟是戰爭時期,孟虎的猛虎軍團可就在中州肆虐呢,誰知道這傢夥會不會派兵喬妝青州軍來詐城?所以必要的謹慎還是需要的,真要因為疏忽大意而丟了關城,那可就誤了大事了。

通明的火把中,戰鷹護著拓跋野出現在了關下。

拓跋野的身板雖然挺身筆直,可他的背脊卻在一陣陣流冷汗,他的心裡在劇烈地掙紮,因為戰鷹手中那柄鋒利的匕首就頂著他的後心呢,拓跋野只要稍有異動,戰鷹就會毫不猶豫地結果了他的性命!

是大聲提醒關頭守軍,還是配合敵軍詐開關門?

刹那的猶豫之後,拓跋野最終屈服了,扯開嗓子怒駡道:“他娘的瞎了狗眼了,連本將軍都不認識了嗎?”

“啊?”

應州軍小隊長聞言急定睛看,終於認出了是拓跋野,頓時吃聲道,“拓跋將軍,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跟著司老將軍回師帝都了嗎?”

“廢話!”拓跋野怒道,“本將軍為什麼回來用跟你說嗎?快開城門!”

“這個……”應州軍小隊長為難道,“拓跋將軍,是不是容卑職稟報下?”

“廢話少說,快打開城門!”拓跋野怒道,“軍情緊急,要是誤了大事,小子走不了兜著走,哼!”

應州軍小隊長思量再三,還是下令打開了關門。

不管怎麼說,拓跋野都是青州軍團的師團長,論身份論地位,不知道比他這個應州軍團的區區小隊長高了多少,絕不是他所能夠的,雖說現在猛虎軍團正在中州肆虐,可急切間還殺不到虎嘯關來,而且小隊長絕不會想到,司睿的青州殘兵早已經全軍覆滅了,更不會想到拓跋野已經做了俘虜。

刺耳的嘎吱聲中,緊閉的關門終於緩緩打開了。

拓跋野身後的戰鷹一揮手,喬妝青州軍的五百猛虎兵頓時就像洶湧的洪流湧進了關門,門後負開門的十幾名應州軍原本還想跟這些青州軍打個招呼,卻萬沒想到迎接他們的卻是明晃晃的戰刀,耀眼的寒光閃過,那十幾名應州軍已經應聲倒在了血泊中。

關頭上的應州軍小隊長這才驚覺大事不妙,急欲下令吹號示警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利箭破空聲響過,一篷密集的箭矢已經攢射而至,頃刻間就將應州軍小隊長和身邊的十幾名應州軍將士釘死在了城頭上。

下一刻,無數的黑影從虎嘯關西側的空上鬼魅般冒了出來,猶如一股黑色的幽濤滾滾湧進了雄偉的虎嘯關,可憐留虎嘯關的兩千多應州殘兵還在睡夢中就做了猛虎軍團的刀下鬼,蒙衍率三十萬精銳大軍猛攻幾個月而不克的雄偉關城,就這樣被孟虎的猛虎軍團兵不血刃地拿下了!

是夜,孟虎臨時行轅。

孟虎正和漆雕子、賈無道商議大軍下一步行動時,忽有士兵入內稟道:“將軍,明月帝國的君臣不願吃飯,已經了兩餐了!”

孟虎皺眉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士兵道:“把他們關到一起後就開始不吃飯了。”

“失策。”漆雕子擊節道,“早知道應該把他們分別關押的。”

“沒事。”孟虎想了想,吩咐那士兵道,“這樣,你馬上讓人準備熱菜,再把他們帶來。”

那士兵領命去了,不到盞茶功夫,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等四名身份顯赫的俘虜就被帶到。

幾十枝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把整個行轅大廳照得亮白晝,通明的火光中,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帝國宰相蕭成梁,青州大將司徒嬰、拓跋野魚貫而入,為了確保他們不自,他們手上腳上都戴了鐐銬,行動都受到了限制,尤其是司徒嬰,更是反縛住了雙手。

蕭成梁舉起雙手,手腕上的鐐銬便叮噹作響,然後對著孟虎說道:“孟虎將軍,你就是這樣把我們君臣待若上賓的嗎?”

孟虎呵呵一笑,說道:“蕭大人,還有皇帝陛下及兩位將軍,真是對不住了,這不是怕你們想不開嗎,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不過本將軍可以保證,等到了西陵之後一定好好招待你們,另外只要秋雨棠和明月帝國肯出高價,你們一定可以毫髮不損地返回故,畢竟,殺了你們對我們猛虎軍團沒有任何好處,各位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蕭成梁悶哼一聲,語含不屑說道:“孟虎,本相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們是人不是貨物,不是拿錢可以買的,而且月王殿下也不會向您屈服的,另外本相還要告訴你,我們明月人是抓不盡的,也是殺不完的!”

“呵呵。”孟虎也不動怒,微笑道,“蕭大人忠貞節烈,令人欽佩,如果本將軍是秋雨棠的話,不論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把大人贖回去,常言道千金易得一相難求啊,能有蕭大人這樣的良相,明月帝國才會有希望啊。”

蕭成梁哼了聲,把頭歪到一側不再說話了。

孟虎一揮手,早有猛虎兵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進了行轅,孟虎肅手道:“皇帝陛下,蕭大人還有兩位將軍,本將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安心吃飯,安心睡覺,就當這只一次渡假旅行,假期結束了你們就能返回家鄉了。”

蕭成梁悶哼一聲,把頭一扭,根本就懶得去接飯碗。

秋風勁和拓跋野心裡倒是想吃的,可見蕭成梁這樣他們也就抹不開面子了。

被背縛雙手的司徒嬰更是一心求死,對猛虎軍伙夫送到嘴邊的飯勺不理不睬,對於他這樣的鐵血軍人來說,戰敗被俘也就意味著自己的生命終結了。

“司徒將軍。”孟虎微笑道,“你心裡肯定很恨本將軍嗎?”

“當然!”司嬰霍然回頭,冷然道,“恨不能食你的肉,喝你的血!”

“那你就更應該吃飯了。”孟虎微笑道,“你要是餓死了,就看不到我被明月帝國軍生擒活捉,再被明月帝國兵生吞活剝的那一幕了。”

“也對。”司徒嬰霍然頓悟,張口吞下猛虎軍遞到嘴邊的飯菜,一邊大嚼一邊含湖不清地說道,“本將軍吃,一定,本將軍絕不信你還能贏得了月王殿下,本將軍等著你全軍覆滅,兵敗被擒的那一天,哼!”

司徒嬰一吃,秋風勁和拓跋野也就心安理得地開始吃了起來,蕭成梁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算是求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不是?假如月王殿下真能打敗孟虎,救出他們君臣幾個,那這時候死了豈不是可惜了?

想通這一層,蕭成梁也暫時打消了死志,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看到所有人都開始吃飯,孟虎這才地大笑起來,朗聲說道:“這就對了嘛,哈哈哈。”

“轟隆隆……”

孟虎話音方落,行轅外陡然響起了隱隱的轟鳴聲,那聲仿佛是天邊的驚雷,又仿佛是無數馬匹在奔騰時發出的聲響,可凝神細聽卻又都不太像,不過腳下的地面倒是真的開始輕微地顫動起來了。

“什麼聲音?”

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相顧駭然,果真是明月帝國的大隊騎兵趕到了,熊天霸的蠻騎早該有消息傳回才是,怎可能敵軍騎兵都殺到虎嘯關外了,而蠻騎的斥候卻毫無反應,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水,好大的水!”

孟虎等人和秋風勁、蕭成梁君臣四人正驚疑不定時,戰鷹忽然跌跌撞撞地沖進了轅,單膝跪地喘息道:“將軍,兩位先,先生,虎嘯關外發了好大的洪水,不少遊弋在關外的蠻騎斥候都被洪水卷,卷走了,呼呼……”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29 14:40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2-29 15:57 編輯

第185章 再取西京,四戰四捷(上)

“什麼,關外發大水了?”

孟虎聞言大驚,急和漆雕子、賈無道出了行轅徑直奔著城頭來了,不過到了城頭上之後才發現關外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便又下了城頭和兩人打馬出關,往前走了幾百步遠後才發現眼前波光鱗鱗,原本平坦的大平原已經成了一片汪洋了。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水流還不算太急,積水似乎也不太深,剛才被洪水卷走的許多蠻騎已經紛紛從水中掙紮著站了起來,這會正牽著戰馬往這邊走呢,大月湖的蓄水量雖然大得驚人,可在漫過青州大平原淹到虎嘯關時已經沒什麼威力了。

如果不是因為前陣子連降暴雪,春暖化雪之後通天河水位已經暴漲,這場洪水很可能還淹不到虎嘯關,不過這只是假設,現在的事實是,虎嘯關外已經成了一片澤國了,猛虎軍團如果不想涉水行軍,那就只能走極天山脈了或者回頭重新殺回中州了。

“唉,真是失策!”

賈無道哀歎一聲,頓足說道,“看樣子明月帝國軍一定是掘開大月湖了,如果只是掘開通天河,大水絕不可能漫到虎嘯關外!秋雨棠這個瘋女人還真的狠得下心啊,為了堵住我軍東進的去路,居然不惜水淹青州!”

“不只是青州。”

漆雕子搖了搖頭,神色凝地說道,“通天河下游的涿、應兩州也完了,這場大水勢必會淹沒兩州所有的良田,今年是別想有什麼收成了,到時候饑民沒飯吃,明月帝國的國庫又拿不出糧食來賑災,這兩州近千萬百姓就只能等死了。”

孟虎皺眉:“秋雨棠這個小寡婦看來是真瘋了了攔截我軍用得著這樣嗎?”

漆雕子搖了搖頭,沉聲說:“將軍,秋雨棠水淹青、涿、應三州只怕不僅僅只是為了攔截我軍,更大的理由也許是為了對付蒙衍的中路大軍吧果卑職沒有料錯的話,這場大水下來,蒙衍的三十萬大軍還有重山的北方軍團只怕已經成了水中魚蝦了。”

“嘶……”孟虎聞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嘶道。“老漆你是說?”

“應該就是這了。”漆雕子幽幽歎息一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放眼整個明月帝國。我們猛虎軍團將再沒有任何外援們將不得不面對明月帝國五到六個軍團地圍追堵截。更糟糕地是。我們往東轉進地去路已經被這場大水截斷了!”

漆雕子話沒說完。賈無道眸裡已經露出了絕望地神色。

孟虎也是心頭凝重。正如漆雕子所說地。眼下猛虎軍團所面臨地情勢還真不是一般地險惡身陷絕境四個字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如果不是孟虎見慣了險惡地陣勢。換了一般地主將只怕早就精神崩潰。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了!

現在地局面是。往東地去路已經被大水截斷。雖說虎嘯關外地積水不是很深。可再往前地青州平原積水有多深卻是誰也不知道。孟虎沒有時間去冒險。也不敢去冒險!

往東無路可走。往南就是寬闊地通天河。沒有浮橋有船隻。要想渡河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何況猛虎軍團也不敢渡河去通天河南岸。因為南岸地涿州、應州現在估計也成了澤國了。去了通天河南岸豈不是自投絕地?

往東還有往南都不通,那麼往西呢?

燕十三的朔州軍團還有公孫項的幽州軍團正晝夜兼程往虎嘯關方向急追猛虎軍團如果回師向西,豈不是就要和這兩個軍團迎面撞上?孟虎雖然囂張,可他還沒有狂妄到僅憑猛虎軍團五六萬人馬就能把幽州、朔州兩軍團擊潰!

更要命的是,秋雨棠的明月帝國主力還不知道躲在哪裡呢?萬一猛虎軍團正和幽州、朔州兩大軍團激戰時,秋雨棠率明月主力從背後突然殺出,那可就真的玩完了,到時候孟虎最多也就剩下單騎逃命的結局了。

那麼現在,擺在孟虎和猛虎軍團眼前的似乎就只剩下往北一途了,出虎嘯關順著極天山脈東麓往北行進,不過這條路實在算不上一條太好的出路,極天山脈東麓還好些,相對容易行軍,可出了極天山脈之後呢?猛虎軍團不是還得面對鎮守在天狼山道的那支明月偏師嗎?

當然,孟虎也可以選擇留在虎嘯關,等這場大水退了之後再橫穿過整個青州大平原往河原逃竄,不過孟虎絕不會做出這種選擇,無數次征戰沙場的經驗告訴他,要想在敵軍重兵的圍堵中殺出一條活路,就絕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逗留超過三天以上的時間!

“唉。”

漆雕子再歎一聲,幽聲說道,“將軍,事到如今我們也別無選擇了,只能沿著極天山脈東麓往北行軍了,可一切還是等先到了北地郡之後再說吧,也許鎮守天狼山道的那支明月偏師已經奉命調離了也說不定。”

“報……”

漆雕子話音方落,前方忽然響起一把炸雷般的聲音。

孟虎三人聞聲急回頭看時,只見一騎快馬正踩著積水飛奔而來,翻騰的四蹄濺起漫天水珠,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炫目的色彩,稍頃快馬沖到三人面前,熊霸天鐵塔似的身軀從馬背上翻身躍下,跪倒在了孟虎面前。

“將軍,東北方向發現大隊明月帝國軍,正往虎嘯關方向急進!”

“啊?”

“什麼?”

漆雕子和賈無道聞言霎時色變,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眸子裡看到了無盡的絕望。

只有孟虎的臉_還鎮定依然,沉聲喝問道:“你說什麼?東北方向發現大隊明月帝國軍?”

“是的!”

熊霸天重重點頭,凝聲說,“因為天黑判斷不出敵軍有多少軍隊,但至少也在十萬人以上吧,因為當時五龍嶺上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啊,少說也有上萬枝之多以卑職斷定敵軍兵力在十萬人以上!”

“五龍嶺?”孟沉聲道,“也就是說這支明月帝國軍距離虎嘯關還有兩百多裡?”

“是的。”熊霸天應道,“卑職也是為避這場突如其來的洪水才逃上了五龍嶺,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發現了這支敵軍。不過就算這支敵軍晝夜兼程急行軍,少說也要四天之後才能趕到虎嘯關,因為五龍嶺還有極天山的山路並不好走。”

“四天!四天嗎?”孟虎沉吟片刻,又回頭賈無道,“老賈,燕十三的朔州軍團和公孫項的幽州軍團距離虎嘯關還有多遠?”

賈無道定了神,答道:“估計在四百里左右吧,燕十三的朔州軍團可能在三天之後趕到,公孫項的幽州軍團最快也要在四天之後才能趕到。”

“厲害。厲害啊!”

孟虎撓了撓頭,森然說道,“秋雨棠這小寡婦的確是厲害啊,居然把時間計算得這麼精確,三路大軍幾乎是同時趕到虎嘯關,嘿嘿時候來個東西夾擊,我們猛虎軍團就成甕中之鼈了,她這是要在虎嘯關把我們一口吞掉啊,哼哼!”

“怎麼辦?怎麼辦?”賈無道已經急得團團轉,連連頓足道,“現在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孟虎獰聲說道“好辦,秋雨棠想一口把我們猛虎軍團吞掉,她還缺副好牙口,敵人三路大軍東西對進,擺開包圍我軍的架勢們就想辦法從這三路敵軍中鑽出一條縫來,再殺她個回馬槍。我們再去西京!”

“咦?”

“啊?”

漆雕子和賈無道聞言同時色變,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孟虎居然會突發奇想做出回師西京的瘋狂決定,不過仔細再一想個想法雖然看似瘋狂,卻也不失為一招妙棋,奇就奇在敵人絕對想不到猛虎軍團會再次回頭去攻打西京!

孟虎獰笑道:“這就叫出奇不意,攻其不備!”

漆雕子沉吟道:“可問題是怎麼從朔州、幽州兩大軍團中間鑽過去呢?尤其是燕十三的朔州軍團,這可是輕騎兵啊,不但行動迅速,來去如風,而且活動的範圍很大,我軍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過去,幾乎沒有可能,而如果無法做到完全隱匿行蹤,那麼這次回師奇襲西京失去了戰略上突然性,到時候燕十三的朔州騎兵肯定會瘋狗一樣攆上來,這樣一來別說是奇襲西京了,只怕連脫身都有困難。”

“那就想辦法把燕十三的朔州軍團給引開!”孟虎狠狠擊節,獰聲說道,“燕十三有輕騎兵,我們猛虎軍團也不是沒有輕騎兵,自從編入北翼偏師以來,馬肆風的騎兵師團一直沒派上大用場,這次輪也該輪到他了!”

漆雕子凝聲道,“將軍是打算用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引開燕十三的朔州輕騎?可兩軍的兵力是不是相差太懸殊了,畢竟朔州騎兵可有七八萬騎啊,兵力幾乎是馬肆風騎兵師團的四倍之多啊!而且燕十三如果不上當怎麼辦?如果他只派部份騎兵與馬肆風的騎兵師團糾纏,其餘兵力仍舊游走在虎嘯關前往帝都的必經之路上封堵我軍怎麼辦?”

“不可能!”孟虎斷然道,“本將軍料定燕十三和公孫項是絕不敢再分兵的!”

一邊的賈無道不解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燕十三和公孫項不敢分兵呢?”

“原因很簡單!”孟虎森然說道,“因為他們害怕,害怕被我們猛虎軍團各個擊破!”

漆雕子又道:“可就算燕十三的朔州軍團被引開,不是還有公孫項的幽州軍團嗎?”

孟虎來回踱走幾步,忽然頓住回頭對漆雕子和賈無道說道:“老漆,老賈,你們還記得來路上我們埋藏寶藏的山谷嗎?”

“當然記得。”賈無道不假思索地應道,“埋藏寶藏的地點就在雙龍山,盤龍谷!”

漆雕子眼前也不由浮起了一座險峻的大山以及一道幽深的峽谷,還有當時孟虎面對峽谷中茂密的森林時所發的感慨:這可真是一道幽深的峽谷,既便在谷中隱藏十萬大軍只怕也很難被人發現吧?

霎時間,漆雕子已經明白了孟虎的企圖。

漆雕子猜想的沒錯,孟虎的確打算把猛虎軍團的主力大軍隱藏在盤龍谷中。只等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引開了燕十三的朔州騎兵。再以瞞天過海之計騙過公孫項的幽州軍,只等幽州軍過了盤龍谷,猛虎軍團再從盤龍谷中突然殺出,回師西京!

計議已定孟虎當即和漆雕子等人回了虎嘯關行轅,又讓人把馬肆風打了來。

沉重的腳步聲中,馬肆風長大健碩的身影已經昂然進了行轅,向孟虎抱拳作揖道:“卑職參見將軍!”

孟虎擺了擺手,肅然道:“肆風將軍,本將軍待你們北方將士怎樣?”

“沒說的。”馬肆風鏗然應道,“將軍待我們北方將士視同西部將士,即便那批奇珍異寶是西部軍團的同僚搶來的,將軍也分了許多給我們北方將士只可惜局勢不利,這些珍寶無法運回帝國啊,嘿。”

孟虎肅然道:“本軍別的不敢保證,但只要你和北方將士還在本將軍麾下,本將軍就一定會把你們視同西部將士,絕對不會區別對待!不過現在軍正面臨空前的困難,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馬肆風肅然道:“請將軍把說明白些!”

不等孟虎話,漆雕子就把猛虎軍團所面臨的困厄局勢跟馬肆風原原本本地說了,馬肆風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悚然說道:“這麼說我軍所面臨的局勢還真的是糟糕至極,將軍你就直說吧們北方將士怎麼做?”

孟虎肅然道:“肆風將軍,如只是普通的軍事行動,本將軍就會直接下令,可這次畢竟情形特殊,為了確保大軍順利突圍。你的輕騎兵師團必須負責引開整個朔州軍團,這將是一場兵力懸殊的騎兵較量稍有不慎你的整個騎兵師團就會全軍覆滅,所以本將軍必須首先徵求你的意見果你不願意,本將軍絕不勉強!”

當然果馬肆風不願意,孟虎就算想強求也強求不來的。

但馬肆風畢是個職業軍人,生平奉行的信條就是軍人以服從軍令為天職,既然重山下令他的第四騎兵師團協同西部軍團行動,那麼他馬肆風就得聽從孟虎的調譴,在重山沒有解除軍令之前,他就絕對服從孟虎的軍令。

馬肆風奮然道:“將軍這是什話?同為帝國軍人,西部軍團的將士不怕死,我們北方軍團的兒郎難道就怕死嗎?再說重山總督既然已經下令我們第四騎兵師團協同西部軍團行動,那麼我們第四騎兵師團就會完全服從將軍的調譴,直到重山總督解除軍令為止!”

“好,我孟虎沒有錯看你,你馬肆風是條響噹噹的好漢子!”

孟虎上前重重地拍了拍馬肆風的肩膀,肅然說道,“漂亮話和毫無意義的許諾本將軍就不說了,本將軍只跟你說一句,一旦大軍順利突出重圍,本將軍就親率蠻騎前來接應,就算是死,本將軍也要和你們北方將士死在一起!”

“多謝將軍厚愛!”馬肆風鏗然說道,“現在請將軍下令吧!”

虎嘯關以西四百里,燕十三的朔州軍團和公孫項的幽州軍團就駐紮在官道邊的曠野上。

夜深人靜,正準備解甲就寢的燕十三忽然被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驚動,急起身迎出帳外時,只見幽州總督公孫項已經在幾名幽州將領的簇擁下疾步進了朔州軍的中軍大寨,見是幽州總督公孫項,守衛中軍大寨的朔州軍也就沒有阻攔。

燕十三迎上兩步,抱拳說道:“公孫兄深夜前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公孫項沒有答話,只是神色凝重地把一封急信遞給了燕十三。

燕十三接過書信匆匆看完,不禁臉色大變,失聲道:“啊?月王居然真的下令掘開了大月湖?這,怎麼會這樣……”

公孫項心中苦澀,要說心裡沒有一點怨懟那絕對是假的,大月湖的湖水沖涮而下,淹的可不僅僅只是青州啊,還有涿州和幽州,不過公孫項也理解秋雨棠的苦衷,如果她不下令掘開大月湖,無法解決入侵的光輝帝國軍主力不說,只怕連孟虎的猛虎軍團也困不住!

真要讓入侵的光輝帝國軍佔領了青州,再讓孟虎押著帝國皇帝逃回去,不但明月帝國會威信掃地,在國勢上明月帝國相比光輝帝國也將全面落入下風,只要要不了幾年,明月帝國就真的要滅國了。

良外,燕十三才歎息一聲,有些無奈地勸道:“公孫老哥,月王下令掘開大月湖,她心裡只怕比任何人都難受,可我們這些地方總督得明白她的苦心啊,這也是為了帝國的國祚延綿啊,為了帝國,無論多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是啊。”

公孫項點了點頭,喟然道,“由此也可以知道月王的決心有多大,這次她真是孤注一擲了,不惜背負千載駡名也要水淹青州堵絕孟虎東竄去路,所以我們也要小心了,絕不能放孟虎和猛虎軍團的任何一個士兵活著離開帝國啊!”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30 00:47
第186章 再取西京,四戰四捷(中)

燕十三皺眉道:“可眼下的問題是,我們連猛虎軍團的確切行蹤都不清楚呀,甚至連其大致的行軍方位都無法準確判斷,要想追上並纏住他們,然後等待月王大軍趕到並對其形成合圍態勢,難度很大啊。”

燕十三所說的雖然有些誇張,卻也差不多是事實。

猛虎軍團在西京幾乎就沒怎麼逗留,在俘獲秋風勁的當天就撤離了。

而且,猛虎軍團撤離後還嚴密封鎖了消息,再加上當時大雪還未融化,猛虎軍團借助滑雪板和雪橇之利,行軍速度非常之快,所以朔州、幽州兩大軍團的游騎斥候根本就刺探不到猛虎軍團的行蹤。

甚至直到現在,燕十三和公孫項都還不知道司徒睿的另一路援軍早已經全軍覆滅了,更不知道猛虎軍團已經在昨天晚上攻陷了虎嘯關,如果不是因為大水擋路,只怕此時此刻,猛虎軍團已經行軍在青州大平原上了。

公孫項終於想了司徒睿,忽然說道:“對了,司徒睿的青州軍怎麼還沒消息?”

“是啊?”燕十三也愕然道,“不你提起,我都差點忘了,回師帝都的援軍中,除了你我兩路大軍,還有司徒睿的青州軍,虎嘯關離西京不過五百多裡,而且還有寬闊平坦的官道可以行軍,按說青州軍應該先于你我趕到帝都啊。”

公孫項皺眉:“司徒睿可不是個怠忽職守的人啊,難道青州軍出事了?”

燕十三悚然道:“難道是半路上遭猛虎軍團了?可就算被猛虎軍團打殘了,也不能半點消息也沒有吧?以司徒睿的老辣再加上青州軍的驍勇善戰,猛虎軍團還真能把他們連皮帶骨囫圇吞了不成?”

公孫項搖頭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司徒睿和青州軍肯定已經出事了!”

“報……”孫項話音方落。燕十三第四子燕淩雲忽然大步入帳。疾聲稟道。“父親帝都急書!”

“都急書?”燕十三神情一凜。沉聲道。“拿來!”

燕十三說著便從燕淩雲手中接過書信。匆匆閱罷早已臉色大變。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朔州、幽州兩大軍團光復西京之後。西京城就迅速恢復了舊有秩序雖然明月皇宮已經被大火所焚毀。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也已被俘。可京中百官卻大多躲過了這場浩劫所以西京地許多機構已經重新開始運作了。其中就包括情報機構。

這封急書就是虎嘯關守將在關城被攻陷前緊急放飛帝都。然後由帝都情報機構譴快馬送入燕十三和公孫項軍中地。書信中地內容是不言而喻地只敘述了一件事。那就是虎嘯關已經被猛虎軍團攻陷地事實!

見燕十三臉色大變。公孫項不由也是心頭凜然。沉聲問道:“燕老哥。怎麼回事?”

燕十三長長地舒了口氣,把手中書信遞給公孫項聲道:“你自己看吧。”

公孫項接過書信看完,也像燕十三一樣霎時變了臉色聲道:“這是真的嗎?這前前後後滿打滿算也不到四天時間吧,可孟虎的猛虎軍團不但從西京向東長驅五百余裡打到了虎嘯關然還一鼓作氣打下了這座雄關,簡直不敢想像啊!”

虎嘯關是中州東陲的雄關是帝都東部的最後一道屏障,在明月帝國軍中更是擁有不可攻破的美譽,因為自從明月帝國立國以來,這座雄關還一直未曾被人攻陷過,光輝帝國的二皇子蒙衍率領三十萬虎狼之師猛虎三月有餘,卻始終不能如願,可是今天,這座從未淪陷的雄關,居然被猛虎軍團攻陷了!

猛虎軍團,這又是猛虎軍團!

蹂躪從未被異國大軍蹂躪過的中州大地的是猛虎軍團,摧殘從未被攻陷過的帝都的是猛虎軍團,攻陷從未被攻陷過的虎嘯關的依然還是猛虎軍團!這個該死的孟虎,這個萬惡的猛虎軍團,他們究竟還要怎樣蹂躪帝國軍人的神經,究竟還要怎樣踐踏帝國軍人的尊嚴?

燕十三喟然長歎道:“看來老哥你猜想的沒錯,司徒睿的青州援軍多半是不測了,否則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半點消息?”

“父親!”

燕十三話音未落,長子燕十四又疾步進了大帳,抱拳稟道,“三十裡外的低窪地裡發現了大量疊放整齊的青州軍屍骸,數量足有七八千具,其中一具屍骸還被敵軍以棺木收殮,看相貌應該就是司徒老將軍,孩兒已經命人把棺木運了回來。”

“唉……”

公孫項聞言長歎一聲,黯然說道,“司徒睿戎馬一生,身經百戰,平生很少有敗績,可自從對上了這個孟虎,卻是屢戰屢敗啊,這次更是落了個身死軍滅的結局,想起來真是讓人扼腕歎息啊……”

燕十三也歎息道:“這個孟虎還真是名不虛傳啊,你我老兄弟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旁邊沒怎麼說話的燕淩雲忽然說道:“父親,猛虎軍團能夠全殲司徒老將軍的青州軍的確讓人震驚,能夠攻陷從未被攻陷過的天下雄關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是現在,這個結果對猛虎軍團來說卻未必就是好事。”

“哦?”燕十三側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淩雲大步走到案前,指著案上地圖說道:“父親,公孫叔父,大哥你們看,孟虎率猛虎軍團奇襲虎嘯關,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出虎嘯關向東與青州的光輝帝國軍主力取得聯繫,或者往南與重山的南翼大軍相呼應,可是現在,隨著月王下令掘開大月湖,整個青州,還有通天河南岸的涿州大部已經成了澤國虎軍團既便攻陷了虎嘯關,也再難以往東前進半步了!”

“對啊!”公孫項擊節道,“我們怎麼忘了現在整個青州已經成了澤國了!”

“還不僅止此。”燕淩雲接著說道,“假如父親和公孫叔父率朔州、幽州兩大軍團往東急進,就有機會把猛虎軍團堵在虎嘯關,到時候月王的主力大軍再沿著極天山脈南下,兩路大軍就能對困守虎嘯關的猛虎軍團形成東西夾擊態勢虎這頭猛虎就成甕中之鼈了!”

“好!”

公孫項聽了猛一拍大腿,大聲贊道,“賢侄這番分析很是透徹,燕老哥,軍情緊急再不能耽擱了,不如你我連夜拔營吧?”

“也好。”燕十三欣然道“那就麼說定了。”

“呵呵,告辭。”公項說罷轉身離去,臨出帳時又回頭對燕十三說道“燕老哥,人說朔州五虎個個英雄了得,老弟我還不太相信,可今天卻是相信了公孫家那十三個不成器的兒子跟老哥您的五位兒子相比,那可真是差太遠了。”

燕十三心中難免得意,嘴上卻謙道:“公孫兄太謙虛了,呵呵。”

五龍嶺,明月大營。

由於滔滔洪水淹沒了整青州大平原,迫使秋雨棠的明月主力大軍只能走山路了過山上只有崎嶇小路,大軍要想通過困難可想而知,尤其是軍中還有為數不少的糧草輜重到深溝山澗還要架橋才能通行,所以行軍速度很是緩慢。

中大帳雨棠正面對著地圖發怔,原本明亮的眸子裡充滿了濃濃的憂慮。

在的局勢對明月帝國來說真可以說是兇險異常了,尤其是孟虎的猛虎軍團一舉攻陷帝都並且生擒帝國皇帝,更是給這個龐大的帝國的心臟上來了一刀,秋雨棠縱有回天巧手,這時候也有些無以為繼了。

令秋雨棠感到憂慮的不僅僅只有猛虎軍團。

猛虎軍團雖然兇殘,可他們總有離開帝國的一天,他們帶給帝國的創傷也總有逾合的一天,秋雨棠真正憂慮的是如何收拾戰後的爛攤子,以及如何在國力虛弱的前提下與東邊強鄰光輝帝國相抗衡?

大月湖水滔滔而下,整個青州已經化為澤國,通天河下游的涿州和幽州也將損失慘重,到時候帝國拿什麼賑濟數百萬難民?拋棄他們,任由他們餓死嗎?如果真是這樣,只怕這三個州的百姓就要揭竿而起了,帝國的統治基礎也將徹底動搖,也許不用光輝帝國入侵,秋家對帝國的統治就該壽終正寢了。

除了南方三州的幾百萬難民,更棘手的問題就是如何抗衡邊部強鄰光輝帝國!

經歷了八王之亂,光輝帝國軍大舉入侵以及猛虎軍團肆虐中州這三場浩劫之後,明月帝國的國力、軍力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在中土世界的名聲和地位也降到了最低點,從今往後只怕連中土世界南方的那些彈丸小國也敢跳出來非難帝國了吧?

另外,北方朔州的老燕家也始終是個不安定的因素,燕家的勢力在朔州太強大了,如果帝國國力強盛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現在帝國虛弱,中央政府對各州的控制力勢必會大大削弱,這樣的情形下,很難保證老燕家不會萌生什麼想法。

不過好在這些問題暫時還不用提到議事日程上,現在秋雨棠迫切所要面對的,仍舊只是孟虎的猛虎軍團,一切還是等先擺平了猛虎軍團之後再說吧,猛虎軍團劍走偏鋒,長途奔襲帝都得手,連番重創明月帝國的國威、軍威,如果秋雨棠再不打出幾場漂亮仗,多少挽回一點面子的話,今後明月帝國軍只怕是聽到猛虎軍團的名聲就該心驚膽顫了吧?

“報……”

帳外忽然響起並州總督拓跋壽的聲音。

秋雨棠嬌軀輕輕一顫,回眸應道:“進來!”

帳簾掀處,拓跋壽大步進了行帳,抱拳道:“參見殿下!”

秋雨棠擺了擺手,清聲問道:“蒙衍的主力大軍有消息了嗎?”

“有消息了。”拓跋壽點點頭,說道,“這次蒙衍和光輝帝國軍的反應很快居然直接向千騎崗發動了進攻,剛剛接到姚總督急遞,留守千騎崗的雲州軍已經被蒙衍的前鋒大軍擊潰了,不過蒙衍的主力大軍卻沒能及時逃出青州平原,已經在滔天洪水中全軍覆滅了!”

秋雨棠點點頭,又問道:“有多少光輝帝國軍倖免?”

拓跋壽道:“姚萇回報說攻佔千騎崗的前鋒軍,兵力還不到一個師團,估計也就兩萬人。”

秋雨棠又道:“重山的南翼偏師呢沒有消息?”

拓跋壽答道:“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洪水下來時,重山的南翼偏師還在青州大平原的腹心地域,距離千騎崗足有百里之遙,就是想躲也根本無處可躲,所以卑職估計山的南翼偏師多半也成水中魚蝦了。”

秋雨棠秀眉輕蹙,吩咐道:“傳訊蕭成棟,讓他的水師軍團多派舢板,加強水面的巡邏搜索,一定要確定重山大軍的確切行蹤,絕不能抱有任何僥倖!另外,讓姚萇的雲州殘兵就地組織攔截擋蒙衍大軍北上逃跑之路。”

“是。”

拓跋壽答應一命去了。

想了想,秋雨棠還是覺得放心,又讓心腹侍女秋憶柔把蕭浪找了過來,讓他從近衛軍團中抽調兩個師團的兵力回師千騎崗,協同蕭成棟的水師軍團以及姚雲州殘兵困住蒙衍的兩萬殘兵,只等秋雨棠收拾完了孟虎再回頭收拾蒙衍。

眼下的局勢經發生了變化蒙衍已經不再是明月帝國的主要威脅了,現在的主要威脅是孟虎的猛虎軍團果不能儘快把猛虎軍團殲滅在中州,搞不好整個中州乃至整個帝國都會被它攪成一團槳糊。

虎嘯關以西兩百里。

朔州軍團的七萬輕騎正沿著官兩側空曠的平原往東浩浩蕩蕩地開進著青石的寬闊官道上,幽州軍團的五萬重裝步兵還有兩大軍團所有的輜重糧車正向前目所見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到處都是飄揚的旌旗。

朔州軍團原有八萬輕騎,幽州軍團原本也有六萬重裝步兵,不過光復西京之後,燕十三和公孫項都留了一萬軍隊協助守衛帝都,兩人也算是比較謹慎了,換了一般人也許根本不會留這麼軍隊駐守,最多象徵性留下三五千人馬。

畢竟,猛虎軍團已經攻陷過西京了,皇宮也已經被焚毀了,皇宮裡的奇珍異寶也大多被搶走了,沒有人認為猛虎軍團還會回頭再次攻打帝都,更何況朔州、幽州兩大軍團追著猛虎軍團的屁股往東攆,猛虎軍團就算想回頭也不可能啊。

大軍團遍撒出去的游騎斥候可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豈能任由猛虎軍團肆意妄為?

驕陽當空,雖然還沒到夏天,卻已經有了絲絲的熱意,公孫項正拿著水囊往嘴裡猛灌清水時,耳畔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急放下水囊回頭看時,只見燕十三在十幾名朔州將士的簇擁下疾馳而來。

策馬疾馳到了公孫項戰車前,燕十三狠狠一勒馬韁止住前沖之勢,然後抱拳道:“公孫兄,剛剛得到快馬回報,離此三十裡外的東北方向發現了大隊敵軍騎兵,由於敵軍勢大,斥候沒敢靠太近,所以還無法確定敵騎的具體兵力,但據估計至少也在兩萬騎以上啊!”

“兩萬騎!?”

公孫項色變道,“根據姚萇和定州軍殘兵提供的情報,猛虎軍團中的確有個北方軍團番號的輕騎兵師團,看來這兩萬多騎兵應該是這個騎兵師團了,不過孟虎把這個僅有的騎兵師團調到這裡來是要幹什麼?”

燕十三沉聲道:“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為了引開我們,給虎嘯關的猛虎軍團主力製造突圍逃跑的空間和機會,另一種是孟虎已經率軍逃離虎嘯關,如果是後者,那麼猛虎軍團的主力步兵估計也在附近不遠了。”

公孫項沉吟道:“不管是哪種可能,我們都不能輕易放過這隊輕騎兵,從殿下給你我急書中的言辭語氣來判斷,她對猛虎軍團是志在必得的,也絕不願意放猛虎軍團中的任何一人活著逃回去,所以我們絕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名敵軍!”

燕十三肅然道:“既然是這樣,那你我現在就必須分兵了,不過幽州軍團現在只剩五萬兵力,如果驟然遭遇猛虎軍團主力很可能會落入下風,所以我想從朔州軍團中抽調出兩萬騎兵,協同幽州軍團作戰,剩下五萬騎兵,對付孟虎的騎兵師團綽綽有餘了。”

公孫項搖頭道:“不行,幽州軍團兵力雖然不多,可都是重裝步兵,既便遭到猛虎軍團的伏擊和猛攻,也足以自保,有沒有燕老哥的兩萬騎兵協同都差不多,可老哥你的朔州軍團卻都是輕騎兵,一旦遭到猛虎軍團步騎大軍的夾擊圍攻,局面就會很吃緊了,多兩萬騎兵就會多出好幾成勝算。”

公孫項的擔憂無是很有道理的,燕十三便也不再堅持。

很快,漫山遍野往東開進的朔州輕騎便開始折道向北,與官道上行軍的幽州軍團漸行漸遠,而公孫項的幽州軍團則仍舊沿著官道繼續向東開進,不過兩大軍團派出的游騎斥候卻更多更密集了,搜索的範圍也已經擴大到了兩百里外!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2-31 00:03
第187章 再取西京,四戰四捷(下)

盤龍谷,山深林密,霧氣濛濛。

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在戰鷹等高級將領的簇擁下登上了從中一座孤峰,站在孤峰上看去,只見四周霧氣濛濛,仿佛置身于茫茫雲海,再遠處則是險峻的雙龍山,猛虎軍團的六萬大軍此刻就隱藏在盤龍谷中的茫茫霧海之中。

手搭涼篷往外瞭望片刻,孟虎忽然回頭問道:“戰鷹,谷中行軍留下的痕跡是不是已經消除乾淨了?”

戰鷹肅然應道:“將軍放心,卑職已經逐草逐木仔細檢查過了,所有的行軍痕跡都已經重新偽裝過,絕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旁邊的漆雕子也道:“將軍大可不必擔心,既使偶有痕跡,幽州軍的斥候兵也只會當成是谷中走獸留下的,而絕不會想到是我軍留下的。”

漆雕子話音方,眾人身後忽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急回頭看時,張興霸已經帶著一隊近衛兵大步上了孤峰,疾聲稟道:“將軍,剛剛探馬回報,公孫項的幽州軍團已經到了盤龍谷外的官道口了!”

“哦?”孟虎凜然道,“公孫項有有派出斥候兵深入谷中搜索?”

“有!”張興霸頭道,“不過幽州軍的斥候兵沒有太過深入谷中。”

“果然不出將軍所料。”賈無道擊節贊道,“公孫項這蠢貨果然沒有想到我軍會隱藏在盤龍谷中,呵呵。”

漆雕子搖了搖頭,凝聲說道:“老賈你錯了,公孫項可不是蠢貨,他之所以沒有派出斥候兵深入谷中搜索,是因為他認為沒這個必要!因為在此之前,縱觀整個中土世界,還從未有人能夠將一個軍團的大軍隱匿得無影無蹤!”

“是啊。”

賈無道忍不住回頭看虎一眼。熱切地說道。“也只有將軍才有這等魄力。換了別人領軍本就可能做到!”

“不。”

孟虎擺了擺手。肅然道。“換了別人領軍不是做不到。而是他們想不到。或者說是想到了卻不敢去做!因為隱匿一個軍團地行蹤可不是件容易地事。稍有疏忽便會留下破綻。而一旦被敵人發現破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是啊。”

漆雕子凜然點頭。深以為然道。“這是一場豪賭果賭贏了。我軍就將跳出敵軍地圍追堵截。如果賭輸了。則公孫項只需派兵堵住谷口。我軍就將無所遁形。只等秋雨棠地主力大軍趕到。那就是兵敗身死地結局了。”

“嘿嘿。”孟虎獰笑道“等著吧。”

盤龍谷口,寬闊的官道上。

斥候將軍縱騎飛奔至公孫項戰車前,抱拳稟道:“總督大人,斥候深入谷中十裡,沒有發現任何可痕跡。”

“知道了。”

公孫項揮了揮手,朗聲喝道,“傳令,斥候兵撤出盤龍谷,不必再往裡搜索了。”

斥候將軍答應一聲領命去了策馬追隨公孫項車後的長子公孫鼇忽然問道:“父親,盤龍谷深二十裡,為什麼只搜索了十裡就不再往裡搜索了?”

“因為沒有必要!”

公孫項說此一頓,耐心地解釋道,“盤龍谷谷深林密,人跡罕至,要想進行徹底的大搜索太費時間而我軍現在最迫切的任務是趕到虎嘯關,把孟虎的猛虎軍團主力封堵在虎嘯關內,所以我們拖延不起。”

公孫鼇想了想,又道:“父親,大軍可以繼續行軍留下一個聯隊仔細搜索盤龍谷總是可以的吧?孩兒是擔心,萬一孟虎的猛虎軍團藏在盤龍谷中們就這樣過去了,豈不是讓他們跑掉了?”

“哈哈哈鼇兒你還是太嫩了。”

公孫項大笑道,“你還真以為孟虎會把他的猛虎軍團藏進盤龍谷嗎?你就沒研究過盤龍谷的地形?”

“地形?”公孫鼇愕然片刻即恍然道,“盤龍谷是絕谷!”

“對了!”公孫項沉聲道,“盤龍谷是絕谷,孟虎如果敢把猛虎軍團帶進谷中,豈不是自投險境?我軍只需堵住谷口,他的十萬大軍就插翅難飛了,孟虎只要不是個傻瓜就絕不會做出這種沒腦子的傻事!更何況猛虎軍團足有十萬大軍,可不是區區三五千人,這麼龐大一支軍隊要想藏身谷中,怎麼也得留下一些痕跡破綻吧?剛才斥候兵搜索了谷中十裡卻毫無所得,這說明了什麼?”

公孫鼇肅然道:“這只能說明谷中絕對沒有大軍藏匿。”

“這就對了。”公孫項大聲道,“所以我們用不著在這裡浪費時間!”

“報……”公孫項話音方落,又一名斥候將軍策馬疾馳而來,飛馳到了公孫項戰車前疾聲稟報導,“總督大人,燕總督譴快馬送來急報,朔州軍團已經在十字坡與光輝帝國的輕騎兵師團遭遇,兩軍正在激戰!”

公孫項急問道:“十字坡附近有沒有發現猛虎軍團的步兵主力?”

“沒有!”斥候將軍應道,“燕總督說,十字坡方圓百里並未發現猛虎軍團的步兵主力!”

“聽聽!”公孫鼇回頭道,“鼇兒你聽見了嗎,十字坡方圓百里沒有發現猛虎軍團的步兵主力,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孟虎的主力步兵現在仍在虎嘯關!這頭猛虎估計還在等關東的大水退了後再往東逃竄吧,哈哈哈……”

笑罷,公孫項又重重一揮手,厲聲喝道:“傳令,全軍加快行軍速度,直逼虎嘯關!”

盤龍谷,密林。

谷外天色已暮,谷中則早已經一片漆黑了,因為擔心洩露行藏,孟虎嚴令得打火把也不准升火取暖,好在這會已經進入四月下旬,在連續十幾個豔陽天之後,天氣已經回暖,氣溫也已經大幅回升,全軍將士還不至於被凍僵。

“報……”淒厲的長號聲中,斥候隊長一路狂奔進了谷中,來到孟虎面前僕地跪倒,大聲稟道,“將軍,幽州軍團已經過去了!”

孟虎急問道:“有沒有留下軍隊駐守盤龍谷中?”

“沒有。”斥候隊長非常肯定地應道,“所有的軍隊都已經開過,現在距離谷口已經有二十裡之遙了。”

斥候隊長話音方落,漆雕子又問道:“幽州軍團身後有沒有游騎斥候?”

“有。”斥候隊長道,“不過不多,最多也就三五十騎的樣子,而且分得很開。”

這也是中土世界的軍中慣例了,但凡兩國交兵,所派出的游騎斥候兵大多分佈在大軍的正面以及左右兩翼,只有極少數分佈在大軍身後現在幽州軍團是本國作戰,猛虎軍團又在正前方的虎嘯關,公孫項能在身後留下三五十騎游騎斥候已經算是非常小心了。

“好!”孟虎霍然回頭,獰聲喝道,“熊霸天!”

沉重的腳步聲中,熊霸天鐵塔似的身影出現在了孟虎面前,鏗然抱拳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孟虎沉聲說道:“帶上你的族人,趁著天黑把幽州軍的游騎斥候幹掉,手腳要乾淨,絕不能讓他們中間的任何人逃走!”

孟虎並不擔心殺斥候兵會洩露猛虎軍團的行藏。

因為斥候兵是個特殊的,往往一出動就是好幾天,其中很少與大軍聯繫,只有在發現敵軍行蹤,或者遇到突然變故的時候才會立即回報中軍,所以,既便這些幽州軍的斥候兵三天沒有消息們的斥候將軍也不會起心,只會認為大軍身後一切安好。

“將軍放心。”霸天獰聲說道,“只要是被我們黑熊部落盯上的人,絕活不過今晚!”

說罷,熊霸天即轉身揚長而去,不到刻功夫,數百蠻人已經牽著各自的坐騎從山谷密林中鬼魅般冒了出來後借著霧色夜幕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出了盤龍谷,最終又像暗夜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四散而去。

群來自大荒原的野蠻人箭術超群,嚴酷惡劣的自然環境造就了他們敏銳的危險感知力,以及超乎常人的聽力和視力,現在他們已經成了猛虎軍團最靈敏的鼻子明亮的火眼金睛,更是孟虎手下最犀利的暗殺利刃!

自猛虎軍團西征以來在野蠻人箭下的明月斥候兵已經不計其數了,毫不誇張地說只要被這些野蠻人盯上,那些可憐的明月斥候兵就別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了!這群野蠻人根本就是暗夜中的死神!

這跟軍隊的訓練、紀律兵鬥志、士氣沒有太多關係。

論訓練和紀律,這些野蠻人拍馬也趕不上中土世界的軍隊,論鬥志和士氣,明月帝國軍的斥候兵也絕不會比這些野蠻人差,可是斥候兵的較量卻不是正規的大軍交鋒,而是小規模的單兵格鬥,野蠻人的優勢恰恰就是單打獨鬥。

光輝帝國,西部行省。

皇家禁衛軍團的第二、第三兩個師團以及李宇的東部軍團已經進至西陵,而在北方邊境火燒葫蘆谷大破星河鐵騎的岳蒙現在也已經升任東部軍團第一師團的幕僚長,仍兼閃族聯隊的聯隊長,原本蒙恪是打算把岳蒙調入禁衛軍團的,可李宇死活不肯,岳蒙本人也更願意留在東部軍團,蒙恪也就不再勉強了。

西部總督趙青菡在總督府隆重接待了禁衛軍團及東部軍團的一干高級將領,李宇見了趙青菡之後更是唏噓不已,因為他和趙岳同為帝國四大公爵,兩人的交情也算不錯,趙青菡可以說是李宇看著長大的,甚至視如己出。

不過李宇的獨子李舉卻是恨死了孟虎,原因當然是不言而喻的,因為李舉暗戀趙青菡已經十幾年了,憑趙李兩家的關係,如果不是幾位皇子從中摻和,李舉相信,他和趙青菡早幾年就已經完婚了。

更讓李舉憤憤不平的是,趙青菡居然和孟虎訂婚了!

唯一讓李舉略感欣尉的是,因為戰事正緊,孟虎和趙青菡還沒來得及完婚,所以他還有一點點的機會,所以李舉心裡期盼著這次西征以慘敗收場,最好是孟虎的北翼偏師落個全軍覆滅,孟虎也死在亂軍之中,這樣一來他李舉就又有希望得到趙青菡了。

不過此時在光輝帝國,無論是燕王蒙恪,東部總督李宇或者是西部總督趙青菡不知道西征大軍的最新進展,事實上自從半個多月前帝國就和西征大軍徹底失去了聯繫,這場戰爭現在究竟打得怎麼樣了,誰的心裡都沒有底。

事實上,這種局面是史彌遠造成的,是史彌遠刻意封鎖了消息。

史彌遠也是沒辦法,現在西征軍慘遭敗績,三十萬精銳大軍幾乎全軍覆滅,這事怎麼跟人說起?又怎麼開得了這個口?

因為不知道西征軍的最新情況,所以李宇的東部軍團和禁衛軍團的兩個師團都沒敢輕舉妄動至三江城之後就不再前進了,只是派出了多撥快馬穿過河西峽谷進入青州腹地刺探消息,以期儘快與蒙衍的西征大軍取得聯繫。

明月帝國,西京東效。

日頭西斜,帝國皇帝秋風勁、帝國宰相蕭成梁再次被人帶到了猛虎軍團的中軍,借著火把的亮光,兩人同時看到了滿臉笑意的孟虎秋風勁的眉頭霎時便蹙緊了,孟虎臉上的笑容讓他感到害怕,他心裡有種不寒而慄的驚恐。

蕭成梁卻是悶哼了一聲,不屑地別開臉去。

孟虎也不著惱,向旁邊躬身而立的降將拓跋野呶了呶嘴。

拓跋野趕緊向孟虎哈腰應了聲是,然後側頭向秋風勁和蕭成梁說道:“皇帝陛下,宰相大人,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孟虎將軍想再進一次帝都可這事不太好辦,所以想請陛下和宰相大人幫幫忙……”

“我呸!”

蕭成梁怒極罵道,“你這個數典忘祖的畜生,這事要讓拓跋壽知道了,你就是死了也不得進拓跋家的族譜!”

拓跋野臉色微變,神情訕然地退到一側不再吭聲了。

孟虎伸手拍了拍拓跋野的肩膀,對蕭成梁和秋風勁說道:“宰相大人將軍知道你忠貞節烈,可今天這忙你幫得幫,不幫也得幫!”

“呸!”蕭成梁作色道,“癡心妄想,老夫就是死也不會為虎作倀!”

“是嗎?”孟虎微笑道“那今天本將軍還非得讓宰相大人當一回虎倀!”

說罷,孟虎回頭對賈無道說:“老賈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賈無道說著從懷裡摸出兩株藥草,陰笑道“將軍,這是卑職祖傳的秘藥吃了後三天之內將發不出正確的音符。也就是說,一旦吃了卑職的祖傳秘藥,就得當三天的啞巴!”

“嗯。”孟虎欣然頷首,又回頭對張興霸說道,“興霸,交待你辦的事情呢?”

張興霸霍然回頭,把手一招,厲聲喝道:“你們兩個,過來!”

兩名士兵應聲從近衛軍中走了出來,僕地跪倒在孟虎面前,疾聲道:“參見將軍!”

孟虎大聲道:“交待你們的話呢?說出本將軍聽聽!”

“是!”前面那名士答應一聲,起身喝道,“城樓上的將士聽清了,朕就是帝國皇帝秋風勁,還不快點打開城門!”

“啊?”

“這個……”

一邊的秋風勁和蕭成梁時色變,因為他們發現,這名士兵的聲調居然和秋風勁的聲調極其相似,如果距離稍遠,只怕是連皇后蕭可馨也分辯不出真偽來吧?

這時候,另一名士兵捏了捏嗓子,也大聲喊道:“城頭上的人聽著,馬上叫你們的長官出來答話,本官乃是帝國宰相蕭成梁,這次幸虧青州軍的拓跋野將軍拼死相救,本官和陛下才得以虎口脫險,眼下敵寇迫近,還不快快打開城門放我君臣進城!”

聽了這話,秋風勁和蕭成梁的臉色時變得一片煞白,因為這名士兵的聲音居然和蕭成梁的一模一樣,到了這時候,君臣倆也終於知道孟虎這混蛋的險惡用心了,可他們現在是人家的俘虜,除了感慨孟虎的狡詐和險惡用心外,也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士兵表演過後,孟虎回頭提了秋風勁和蕭成梁一眼,大笑道:“來人,給我們的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灌藥,哈哈哈……”

夜色深沉。

西京城的正東門上火通明,幾十枝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將整個城樓照得亮如白晝,通明的火光中十名明月帝國兵標槍般肅立在城樓上,不遠處,更有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明月帝國兵在來回巡邏。

雖然猛虎軍團已經遠離西,也沒人認為猛虎軍團會再次殺回來,可留守西京的燕北飛和公孫蛟都是非常的小心,燕北飛是燕十三的第三子,公孫蛟是公孫項的次子,兩人都是將門虎子,可謂當時人傑。

今夜正好輪到幽州軍守夜,公孫蛟居然親臨東門箭樓坐鎮。

大約半夜時分東門外的曠野上忽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火光,隱隱有雜亂的馬嘶人沸聲隔著夜空傳來,城頭上警戒的幽州兵立刻警覺起來,正在箭樓內的公孫蛟立刻被驚動了,第一時間出來察看究竟。

“將軍,看起來不像是難民。”一名幽州軍的大隊長搶前稟道,“多半是軍隊。”

“不錯的確是軍隊!”公孫蛟重重點頭道,“而且還是帝國的軍隊,一群潰兵!”

“帝國的軍隊?”

“潰兵?”

“不知道是哪個軍團的?”

公孫蛟身後立刻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

公孫蛟略一沉思,下令道:“怕有人聽著,沒有本將軍的命令誰也不許打開城門,再傳令第三大隊和第一大隊,令到緊急集結,隨時準備馳援正東門!”

“是!”

“是!”

公孫蛟身後的兩名侍從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不到頓飯功夫外那片星星點點的火光就靠近了城門。

綿綿不息的馬嘶人沸聲中,公孫蛟和城頭上的幽州軍也終於借著火光看清了城外這群軍隊,這的確是明月帝國的軍隊,看旗幟、鎧甲和戰袍的制式分明就是青州軍的,不過正如公孫蛟所說的那樣,這群青州軍顯得異常狼狽,可謂十足的潰兵。

公孫蛟正欲大聲喝令城下這群青州潰兵停止前進時中卻忽然擁出了數十道身影。

令公孫蛟和幽州將士感到吃驚的是,最前面的那個人仿佛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頭上還戴著金光閃閃的羽冠,看樣式好像,好像是皇帝陛下才能穿的龍袍和皇冠!難道說人是皇帝陛下?公孫蛟不由被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跳!

公孫蛟正吃驚不已時,城樓下的“皇帝陛下”已經大喊起來:“城樓上的將士聽清了朕就是帝國皇帝秋風勁,還不快點打開城門!”

話音方落又一道身影出現在“皇帝陛下”身邊,“手舞足蹈”地怒吼道:“城頭上的人聽著上叫你們的長官出來答話,本官乃是帝國宰相蕭成梁,這次幸虧青州軍的拓跋野將軍拼死相救,本官和陛下才得以虎口脫險,眼下敵寇迫近,還不快快打開城門放我君臣進城!”

“什麼!真是皇帝陛下!?”公孫蛟額頭已經冒起冷汗了,“還有宰相大人?這……”

公孫蛟身後的幽州兵也是面面相覷,皇帝當面有心想跪,可沒有軍令又不敢輕易下跪!

公孫蛟心裡更是留了份小心,萬一城外這兩人是假冒的怎麼辦?要是這只是敵人的陰謀詭計,豈不是壞了大事?西京城要是再次被猛虎軍團詐開了城門,並被猛虎軍團再次攻陷城池,那不但幽州軍將臉面掃地,整個帝國都將顏面無存!

想到這裡,公孫蛟咬了咬牙,厲聲喝道:“你們有什麼憑證?”

“憑證!?”城樓下的“宰相大人”陡然跳腳罵道,“本相和陛下就是憑證,難道你們不會找幾個認得陛下和本相的京中官員出來辯認嗎?不過本相奉勸你們,敵寇就在離此不遠的地方,拓跋將軍正率領青州軍拼死抵擋,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城門外,蕭成梁已經急得快哭了,可憐啊,他真的半句話也沒說啊,剛才的那番話都是他身後的敵寇奸細說的啊!孟虎這混蛋真是太惡毒了,他這是要把騙開城門的罪名加在他們君臣倆身上,這是要把他們君臣倆活生生地往賣國賊的火坑裡推啊。

偏生身後那兩名敵寇又挾持得緊,蕭成梁就是想自殺也是不能,任他再怎麼掙扎也是掙扎脫,更要命的是,在城頭上的幽州將士看來,卻是他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分明是靠著身後幽州將士的“攙扶”才得以站穩啊,真是太要命了……
skybreeze 發表於 2010-1-1 11:42
虎狼之師 正文 第188章 聲東擊西,五戰五捷(上)
城樓上,公孫蛟的額頭上已經冒起了豆大的汗珠。急環顧四周大聲喝道:“有誰認陛下蕭大人的。出列。”

    有東門警備隊的士兵戰戰兢兢的出列應道:“將軍。小人有幸見過陛下兩次。”

    “快。”公孫蛟不假思索的回頭喝道。“吊籃。用吊籃把他吊下去。分辯真偽。”

    早有幽州將士從箭裡拿出來吊。把這名警備隊的士兵吊下了城樓。那士兵下了城樓。然後縱身遊過護城河。這邊早有“青州兵”上前把他從護城河里拉了上來。那士兵甫上河岸便看見了神情焦急的秋風勁。

    這警備隊的士兵還真見過秋風勁。雖然當時相隔較遠。可這士兵的眼力很好。自然認眼這人的確就是明月帝國的皇帝秋風勁。當下連屁都給嚇出來了。噗的一便跪倒在了秋風勁面前。以頭頓的連抬都不敢再抬一下了。

    城頭上的公孫見了頓時心頭一沉。看情形皇帝是真的了。

    城外的秋風已經急壞了。使勁的開合著嘴巴。可聲音卻分明是從他身後的那名假扮青州軍將士的猛虎奸細嘴裡發出來的:“可惡。城樓上的將士聽著。再不打開城門。朕進了城後絕饒不了你們。”

    旁的蕭成梁也是急壞了。嘴巴開盒。神情瘋狂。

    可從蕭成梁身後那名猛奸細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倍感抓狂:“混蛋你們這群亂臣子。竟敢阻擋皇帝陛下的禦架。都活膩了嗎?快打開城門。再不打開城門。陛下萬一有個閃失。統滿門抄斬。”

    ,頭上。公孫蛟額頭的冷汗已經順著臉頰小河般淌下。

    被吊下城頭的備隊士兵不可能是敵軍的奸細。可不知道為什麼公孫蛟心裡總是感到有些不踏實。他始終覺的城外的情形有些詭異。也許是直覺。也許是常年累月行伍生涯鍛煉出來的對危險的敏銳感知力。總知。他從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怎麼?開門還是不開?

    開門。如果這是猛軍團的陷阱怎麼辦?

    不開門。如果真的害的皇帝陛下重新落入猛虎的爪牙之中他公孫蛟絕對承擔不了這個罪責。也許幽州的整個公孫氏都將被月王殿下連根拔起吧。

    城外的暗影中。

    有三道身影幾乎融了周圍的黑暗中。這三道身霍然就是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

    眼見城頭上的守將還在掙扎孟虎不由喟然長歎道:“明月軍中真是英才輩出啊。我們都已經把文章做這麼圓滿了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破綻啊可城頭上的守將居然還是不打開城門。這事不能再拖了。久拖則變。讓拓跋野趕緊上場吧。”

    西京門城頭。

    公孫蛟正在劇烈掙扎時。城外夜空下陡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旋即有十數騎打著把的青州軍旋風般沖到了正東門的護城河前。為道那騎身披重甲渾身浴血看起來像是青中領兵大將。

    這青州將領當然就是拓跋野。

    事到如今。拓跋野也是別選擇了他都已經在帝國皇帝秋風勁和帝國宰相蕭成梁面前“表心跡”了。現在除了跟著孟虎一路走到黑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至於死後能不能入並州拓跋氏的祖墳和族譜。已經不在他的慮範圍之內了。

    “呔。”

    拓跋野狠狠勒住胯坐騎。挺槍道。“城頭守將是誰?為什麼還不開門。?”

    公孫蛟吸了口氣。扶堞問道:“你又是誰?”

    “本將軍青州軍團第三師團拓跋野。”拓跋野厲聲喝道。“為什麼不打開城門放陛下和宰相大人進城?你們是存心要讓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當猛虎軍團的俘虜嗎?開門。再不打開城門。本將軍就不客氣了。”

    公孫蛟心中已經信九成。卻還是不放心的問道:“拓跋將軍為何這般模樣?”

    “廢話。”拓跋野厲聲喝道。“如果不是我們青州軍拼死力戰。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怎麼可能輕易脫險?現在司徒大人正率領青州殘部與猛虎軍團激戰。你不肯出兵增援不說。居然還要阻撓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進城。究竟是何居心?”

    “…”

    公孫蛟長出一口氣。心中再無懷疑。回頭揮開城門。”

    一聲令下。高懸的吊橋終於緩緩下。緊閉的城門也在刺耳的嘎吱聲中緩緩打開。擁擠在護城河前的“青州殘兵”擁著秋風勁和蕭成梁亂哄哄的湧進了城門。西京城的大門終於再次向著猛虎軍團敞開了。

    虎嘯關。

    公孫項的幽州軍終於殺到了虎嘯關下。不過令人驚的是虎嘯關關門大開。關中陰風陣陣。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幽州軍團的前鋒大將。也就是公孫項的長子公孫鼇擔心這是猛虎軍團的疑兵之計。大軍沒靠的虎嘯關太近。只是派了一小隊進關刺探。結果大大出乎了公孫鼇的意料之外。關裡居然連鬼影子都沒有。

    中午時分。公孫項也率幽州軍主力趕到了。

    見了公孫鼇。公孫項問道:“鼇兒。情形怎麼樣?”

    公孫鼇應道:“父。孩兒率軍趕到的時候。虎嘯關的關門就一直開著。關中沒有任何聲響。孩兒擔心這是猛虎軍團的疑兵之計。所以沒敢靠近。只是派出一個小隊進關刺探。結果卻發現。猛虎軍團早已經棄關而去了。”

    “什麼。?”公孫愕然道。“猛虎軍團棄關了?”

    “是的。”公孫鼇重重點頭道父親。,已仔細搜索了裡的每處角落。沒有任何發現。猛虎軍團的確已經棄關了。”

    公孫項目光閃爍。吟道:“我軍的斥候遊騎從未放鬆過對整個中州大平原的搜索。更何況還有朔州軍的遊騎斥候。猛虎軍團不是只有三五千人的小部隊。而擁有十萬大軍的大部隊要逃過我軍斥候遊騎的眼線那是絕無可能的。”

    公孫鼇道:“可我一路

    的確沒有發現猛虎軍團的行蹤。”

    公孫項道:“看來孟虎的猛虎軍團是分頭突圍了。所屬的騎兵師團揮師向西。其用意既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為了引開燕十三的朔州騎兵。而猛虎軍團的主力步後人。則棄關東出沿著極天山脈往北轉進了。”

    “好。太好了。”

    公孫鼇擊節叫道孟虎這混蛋不知道月王的主力大軍正沿著極天山脈南下。居然自己送上門去了。這麼一來兩軍就會迎面相撞呵呵。到時候父親再率幽州軍往北碾壓猛虎軍團的步兵主力就成甕中之鼈了。”

    公孫項也微笑道:“這次孟虎也是百密一疏啊他錯就錯在不該棄關。哪怕只留下少量軍隊死守虎嘯關。猛虎軍團多少還能留下一點點的戰略轉圜空間。現在好了。猛虎軍團加諸帝國的恥辱。終於能夠討還了。”

    “父親。”公孫鼇奮道。“出關繼追擊吧。”“嗯。”公孫項重點頭道傳令全軍迅速穿過虎嘯關。北沿著極天山脈追擊。”

    白灣的處西京北兩百里。

    白沙河發源於中州北部怒倉山。然後由北往南橫亙中州大平原最終注入通天河。與延綿上萬里。浩瀚-騰的通天河相比。白沙河簡直就是道不足道的小河溝。可對於馬肆風的騎兵師團來說。白沙河現在卻是橫在他們面前的一道難以逾越的天險。

    沙河的河面算不上太寬。最多也就百來步。也不深。人馬都可以徒步過河。可今年開春連降暴雪。現在天氣回暖。積雪融化。雪水匯入河中導致水位暴漲。河面也比往年寬了兩倍有餘。原本人馬可以徒步過河。現在卻連騎著馬也過不了河了。

    “籲。”

    大河阻路。馬肆只能勒馬止步。

    馬肆身後。死戰餘生的北方將紛紛勒馬止步。原本寂靜的白沙灣霎時變的喧囂起來。到處都是攢動的馬頭。到處都是吵雜的馬嘶人沸聲。

    五位騎兵聯隊長策馬來到馬肆風身後。當先那人喘息道:“將軍。我們沒路可走了。”

    “是啊。沒路可走了。”馬肆風凜然道。“這附近又沒有集鎮。現在再回頭去找船渡河也來不及了。且朔州騎兵也不會讓我們從容渡河的。”

    “將軍。”另一名騎兵聯隊長神情黯然的說道。“我們第四師團完了。”

    “胡說八道。”

    馬肆風勃然色變道。“我們第四師團還沒完。燕十三的朔州軍要想啃下我們第四師團這硬骨頭。他們還缺副鐵嘴鋼牙。”

    “對。跟狗日州蠻子拼”

    “就算是死也要拉墊背的。操。”

    幾名騎兵聯隊長紛紛叫囂起來。

    只有剛才叫囂“完了”的騎兵聯長憤憤不平的說道:“將軍。孟虎帶著猛虎軍團的主力逃跑了。卻讓們第四師團留下來送死。卑職不甘心。”

    “閉嘴。”

    馬肆風勃然大怒道。“忘了我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軍令為天職。”

    那騎兵聯隊長叫道:“孟虎並我們的長官。他不是北方總督。”

    “可他是西征大軍第三指揮官。”馬肆風鏗然抽刀。以鋒利的刀鋒架在那名騎兵聯隊長的脖子上。森然喝道。“馬六。念在你跟了本將軍多年的份上。今天就破例饒你一回。下次再讓我聽到種混帳話。休怪本將領不念舊情。”

    名叫馬六的騎兵聯隊長聞言凜然噤聲。再不敢多說什麼了。

    這時候。斥候隊長策馬疾馳到了馬風面前。疾聲高喊道:“將軍朔州騎兵追上來了。”

    馬肆風及五位騎兵聯隊長聞聲霍回頭。果然看到東方原野上已經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黑線。著時間的流逝。那道淡淡的黑線正越來越濃。且正向著兩翼緩緩延伸。雖然相隔還遠。可馬肆風卻分明聽到了隱隱的馬蹄聲。仿佛來自遙遠天際的悶雷。

    環顧四周馬肆風眸子裡霎時掠過一絲猙獰的殺。從虎嘯關出征時第四師團還有兩萬騎。可這幾天與朔州騎兵連番追逐惡戰下來。第四師團的兵力已經銳減至八千餘騎了。不過朔州騎兵也沒討到什麼便宜。兩軍基本上是一命換一命。

    “傳令。”馬肆風緩緩橫轉滴血的戰刀。獰聲喝道。“全軍列陣準備迎敵。”

    馬肆風一聲令下。北方軍最後剩下的八千餘輕騎兵紛紛勒馬轉頭。在各自長官的喝斥下迅速結成了整齊的騎兵佇列不到頓飯功夫。空曠的河灘上便出現了一排排整齊的騎兵而遠處的平線上的朔州輕騎也終於蜂擁而至。

    “籲。”

    朔州輕騎陣前燕十三霍然高舉右手。朗聲喝道。“停止前進。”

    燕十三一聲令下。正沿著曠野席捲向前的朔州騎兵紛紛停止前進。然後向著兩翼迅速伸展開來。最後列成扇形將八千餘北方軍騎兵困在了白沙灣上。北方軍騎兵顯然已經存了拼命之心在此期間並未急於突圍而是靜靜的等著朔騎兵上前廝殺。

    燕十四縱馬來到燕十三面前。大聲問道:“父親為什麼不一鼓作氣將這些光輝蠻騎趕下白沙河?”

    “不行。”

    燕十三冷然搖頭道。“有經驗的獵手都知道。受傷的困獸不能追的太急。否則很可能會被反咬一口。眼前這群敵軍殘騎投無路。已成困獸。我們要是逼的太急。反而可能起他們的拼命之心。我軍即便能勝也勢必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燕十四一點即透。恍然道:“是說。消滅這群困獸猶鬥的敵軍殘騎不能操之過急?”

    “對。不能操之過急。”燕十三臉上掠過一絲孺子可教的欣慰之色。欣然頷首道。“傳令全軍。就的紮營。準備長期圍困。”

    西京。明月帝國帝都。

    猛虎軍團雖然成功的詐開了西京城的正東門。可再接下來戰事進行卻並不順利。公孫蛟雖然年輕。行

    為老辣。趁著僵持之際早已經示警城中守軍早做防-軍團大舉入城之際。負責守,的幽州軍還有朔州騎兵迅速做出了反應。

    公孫蛟甚至還組織了一次猛烈的反擊。進城的猛虎軍先頭部隊還沒來及站穩腳跟。險些就被逐出城外。所幸張興霸的近衛隊及時殺到。猛虎軍團這才站穩了腳跟。再接下來。公孫蛟就組織幽州軍逐街逐巷與猛虎軍團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這一仗。可以說是猛虎軍團西征以來打的最激烈的一仗。

    黑風口之戰。猛虎軍團的傷亡不小。可戰事進行的並不慘烈。因為當時的猛虎軍團幾乎可以說是新兵。無論是軍心鬥志還是士氣。都和現在不可同日而語。現的猛虎軍團在經歷了連續四勝之後。軍心士氣還有鬥志已經的到極大的提高。

    毫不誇張的說。現的猛虎軍團就是一群真真正正的虎狼之師。

    漆雕子設計的襲西京的策略可謂天下奇計。但猛虎軍團二襲西京打並不順。幽州軍和朔州騎兵也許不是明月帝**最精銳的軍隊。但他們守衛帝都的決心卻是極其堅定的。他們真正盡到了軍人的職責——死不退。

    幽州軍和朔'騎兵憑藉西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進了殊死的抵抗。直到兩天后。猛虎軍團才占西京全城。幽州朔州兩萬軍隊幾乎全部戰死。公孫蛟連殺猛虎軍百餘精銳。最終死在張興霸鐵戟之下。燕北飛僅率不足百騎逃走。

    為第二次佔領明月帝國的帝都西京。從而實現戰略上調動明月帝**的目的。猛虎軍團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其中八千餘人戰死。兩千餘人重傷。原有的六萬大軍已經銳減至不足五萬人。

    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踩滿的屍體緩步登上了東門城頭。

    在城頭上望去西京城內的喧囂已經逐漸沉寂下來。大街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兩軍將士的,體。流淌的血幾乎染紅了所有的大街小巷。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饒使漆雕子和賈無道見慣了血腥。此刻也忍不住微微有些色變。

    “唉。”漆雕子搖頭歎道。“這代價太大了。明月帝**真是支令人尊敬的軍隊。”

    “也是值的尊敬的對手。”孟虎凜然道不過我們付出的代價完全是值的的。因為我們再次攻佔了西京。這樣一來。不但會對明月帝**的士氣造成沉重的打擊。還能從戰略上調動月國的各路軍隊。”

    漆雕子點了點頭。語氣凝重的說道:“別的明月**調不調動無所謂。但是東南邊的州軍團還有楓林港的水師軍團必須要調出來。否則將軍的戰略意圖就無從實現我軍回撤西部行省也就無從談起了。”

    州軍團原本在州應州交界處與重山的北方軍團糾纏。重山接到蒙衍軍令回撤青州之後。州軍團也接到了秋雨棠的軍令所以並未尾隨追殺北方軍團。而是緊急北上馳援帝都去了只不過州軍團還未北渡通天河幽州朔'軍團便已經光復了西京。而猛虎軍團也往東急襲攻佔了虎嘯關。中州戰場風雲突變。州軍團便沒有再輕舉妄動。而是在距離楓林港百里之遙的楓城駐紮下來。靜等秋雨棠的下一道軍令。

    孟虎藏兵盤龍穀。以瞞天過海之計騙過公孫項的幽州軍只是為了跳出包圍圈可接下來回師奇襲西京卻有更深層次的戰略意圖。就是為了調動楓城的州軍團以及踞在楓林港的水師軍團。

    此時的孟虎並不知道蕭成棟的水師軍團已經奉調溯水西進。圍剿蒙衍殘部去了。所以還想著把這個水師軍團從楓林港老巢調。再把楓城的州軍團調走。這樣一來。猛虎軍團就能趁虛攻佔楓林港的水師大寨。從中奪取水師船隻。然後走水路返回西部行省了。

    為了實現調動州軍團和水師軍團的戰略意圖。孟虎和漆雕子是經過精心計算的。猛虎軍團唯一的機會就是時間差。

    何謂時間差?就是利用明月帝**傳遞消息的時間差。

    怎麼利用明月帝國傳遞消息的時;?這就需要依靠周密的算計了。

    首先。虎嘯關的飛鴿情報站已經被摧毀。這樣一來。虎嘯關周圍的明月帝**就沒辦法再到飛鴿傳書了。無論是秋雨還是公孫項。或者是燕十三。都必須通過快馬傳訊才能知道西京再次被攻陷的消息。

    其次。楓林港卻沒遭到攻擊。那裡的飛鴿情報站還在。所以秋雨的軍令能夠迅速送達楓林港水師大寨。

    這就出現了時間差。

    秋雨棠的軍令能夠迅速傳達楓林港水師大寨。而西京陷落的消息傳到秋雨棠軍中卻至少要延後兩天以上。這兩天就是猛虎軍團唯一的機會。孟虎相信。在猛虎軍團攻陷西京的當天。公孫項差不多也應該與秋雨會師了。

    以秋雨棠的睿智。不難猜到猛虎軍團是如何躲過朔州幽州軍的眼線的。進而推斷出猛虎軍團很可能會回師西向。再取西京。這樣一來。秋雨就會急令各路明月大軍火速馳援西京。秋雨棠絕不會容忍西京的再次陷。

    因為飛鴿傳書形成時間差。楓港的水師軍團和距離楓林港不足百里的-軍團將最接到軍令。並立即啟程北上馳援帝都。而等到兩天后秋雨棠的知西京再次陷落的消息。進而判斷出孟虎的戰略企圖。並再次做出兵力調整時。一都已經晚了。

    孟虎並不懷疑秋雨的智謀。但他不認為秋雨棠會未雨綢繆做出預判。

    “是啊。”孟虎喟然道。“但願水師軍團能被調出來。不過。就算調不出來。我軍也必須南下強襲楓林港。因為眼下擺在我軍面前的活路已經只剩一條了。如果不能拿下楓林港並奪取足夠的水師船隻。我們就只能為光輝帝國捐軀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0-1-2 19:19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10-1-3 01:52 編輯

第189章 聲東擊西,五戰五捷(下)

極天山東麓。

幾乎是在猛虎軍團再次攻陷西京的同時,公孫項的幽州軍也和秋雨棠的明月主力大軍順利會師了,不過出乎公孫項意料之外的卻是,原本應該處在兩軍合圍之中的猛虎軍團卻居然像空氣般消失了!

因為大水淹沒了整個青州大平原,青州各城所有的飛鴿情報站都已經被摧毀,再加上秋雨棠的主力大軍又一頭紮進了極天大山,所以這段時候她根本無法接到來自帝國各方的消息,司徒睿戰死,青州殘軍全軍覆滅,虎嘯關被攻陷,這些消息她都不知道!

等到秋雨棠從幽州軍那裡知道這些驚人的消息時,一切都早塵埃落定了。

某處山谷,秋雨棠令將士們臨時辟出一處空地,然後緊急召集蕭浪、拓跋壽、秦風等各大軍團的主將議事,其中秦風雖然還算不上是正式的定州總督,但他畢竟是秦烈的長子,將來繼承秦烈的職位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

另外,明月太子野也照例列席會議,不過自從秋風勁被俘的噩耗傳來後,原本活潑好說話的秋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然後發了瘋似地閱讀秋雨棠隨軍攜帶的與軍事有關的書籍,好幾次秋雨棠夜半驚醒,發現秋野還在案邊認真地看書。

很顯然的,父皇秋風勁的俘已經給這位太子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刺激。

待眾人到齊,雨棠才輕歎一聲,語含憂傷地說道:“各位將軍,告訴大家一個令人痛心的噩耗,帝國最忠誠的宿將,最富聲威的名將,青州總督司徒睿在馳援帝都途中不幸遭遇猛虎大軍埋伏,已經為國捐軀了。”

“啊!?”

“什麼!?”

“司徒老將軍為國捐軀了?”

蕭浪、拓跋壽還有秦風面面相覷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在秋雨棠橫空出世前睿可以說是帝國軍界地一面旗幟。更擁有中土世界不敗名將地美譽。無論是早年在北方戎守定州。還是近三十年坐鎮青州司徒睿都未嘗一敗。誰也沒想到。臨老臨了徒睿卻在孟虎手下接連吃了敗仗。最後還殺身成仁了。

“還有。”秋雨棠再歎一聲。又道。“孟虎曾率領猛虎軍團攻陷了虎嘯關。”

“啥虎陷了虎嘯關?”

“這不可能!”

“竟然還有這種事?”

蕭浪三人面面相覷,越發不敢相信了,如果猛虎軍真的攻陷了虎嘯關,那公孫項的幽州軍又是如何過來的?

見三人驚疑不定的樣子,秋雨棠向公孫項道:“公孫老將軍,還是你來說吧。”

公孫項點點頭他所知情形前前後後原原本本地說了,最後才回頭望著秋雨棠無懊惱地說道:“殿下,從帝都直到虎嘯關州軍的斥候兵和朔州軍的輕騎兵可以說是遍佈整個中州大平原,既便是百十來人的敵軍滲透也絕對逃不過我軍的眼線可猛虎軍團這十幾萬人卻愣是憑空消失了,真是邪了門了。”

蕭浪也附和道:“是啊,要說猛虎軍團只有三五千殘兵,隨便找個偏僻的角落一貓,躲過斥候游騎的搜索也還有可能,可這猛虎軍團是超過十萬人的大軍團啊,這麼多人行軍怎麼可能做到無影無蹤?這事太詭異了?”

秦風突然說道:“殿下,公孫老將軍,這會不會只是個假像?”

秋雨棠忍不住側頭掠了秦風一眼,公孫項則皺眉問道:“假像,秦將軍這話什麼意思?”

公孫項以為秦風在諷刺他疏忽大意,所以才把猛虎軍團這十幾萬軍隊給跟丟了呢,公孫項心裡當然不會痛快,語氣便也有些不高興了。

秦風連忙搖手說道:“老將軍別介意,晚輩沒有別的意思,晚輩只是想說是不是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攻陷虎嘯關的只是猛虎軍團的一支偏師,而其主力卻早在攻陷帝都之後便已經暗中潛伏起來了?所以才會出現眼下這種情形。”

公孫項恍然道:“你是說猛虎軍團的主力根本沒來虎嘯關?”

秦風攤手說道:“否則怎麼解釋猛虎軍團突然消失這件事?”

“倒也有些道理。”公孫項頷首道,“真要是這樣的話,猛虎軍團會潛伏在哪裡呢?”

拓跋壽忽然說道:“老臣倒有不同的看法。”

“哦?”秋雨棠淡然道,“拓跋老將軍請說。”

拓跋壽向秋雨棠拱了拱手,肅容說道:“帝都方圓三百里都是平坦的平原,幾乎沒有適合大軍潛伏的隱秘處,所以老臣以為,猛虎軍團主力潛伏在帝都附近某處是不可能的,而且猛虎軍團攻佔虎嘯關的目的明顯是為了逃回青州,以便跳出我幾路大軍的合圍,孟虎又怎麼只會派偏師前來呢?”

蕭浪和公孫項同時點頭。

秦風還是有些不肯認同地問道:“可攻陷虎嘯關之後,猛虎軍團怎麼就消失了呢?”

拓跋壽苦笑搖頭,然後四人同時轉頭望向了秋雨棠,秋雨棠凝眉思索片刻,忽然對公孫項說道:“老將軍,能不能把一路上追擊的情形再說一遍,越詳細越好,哪怕是那些不起眼的細節,能想起來的都說說吧。”

公孫項點點頭,不厭其煩地再次敘說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等公孫項說到雙龍山盤龍谷的時候,秋雨棠忽然美目一亮,然後舉起小手說道:“老將軍請等一下。

公孫項立刻頓住話頭,愕然道:“殿下發現什麼了?”

秋雨棠輕輕頷首,若有所思道:“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盤龍谷深二十余裡,而幽州軍的斥候似乎只深入了十裡,對吧?”

“是的。”

公孫項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又道,“不過盤龍谷是絕谷,藏兵絕谷是兵家大忌,孟虎不會把他的猛虎軍團藏在谷中吧?”

旁邊的蕭浪、拓跋壽和秦風同時點頭人都曾到過雙龍山實地勘察過盤龍谷的地形,那裡的確是一處絕谷,只了狹窄的入口再沒有別的出路,猛虎軍團真要進了那裡幽州軍只需要把谷口一堵,那就成甕中之鼈了。

所以說,只要孟的腦子沒有被燒壞是絕不會這麼做的。

“不。”

秋雨棠卻輕輕搖首道,“對這頭猛虎,我們絕不能用常理來衡理!自從這個人出現以來,他所做下的事情有幾件是符合常理的?”

“關狼關之戰不聽中軍號令帶著兩百輕兵擅自發起進攻,以致司徒彪師團慘敗而歸,司徒彪也被陣前斬首,這符合常理嗎?”

“河西要塞之戰,孟虎火燒絕望谷,足兩千輕兵大敗拓跋燾兩萬大軍有人能想到這樣的結果嗎?這符合戰爭的一般規律嗎?”

“女兒淚之戰,孟虎以三蠻騎挫敗秦奢的鐮刀騎士團致司徒睿老將軍的東征功虧一簣,錯失了光復江州的大好時機了各位,有膽量用輕騎兵來對付重甲鐵騎嗎?這樣的結果符合常理嗎?”

“再這次衛國大戰猛虎軍團都已經到了天狼山口,卻又像個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兜頭殺進了帝國腹地,一舉攻陷了帝都,這符合常理嗎?”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到最後,秋雨棠的語氣已經漸漸變得緊定起來,“所以,我們絕不能用常理來推測他的行為,一些我們認為危險太大,可能做到的事情,也許他就偏偏會去做,比如這盤龍谷,我們都認為這是絕谷,不適合伏兵,可孟虎也許偏偏不這麼想!”

如果孟虎有幸親耳聽到這番話,他一定會感慨,秋雨棠如果生在戰國時代,她一定會成為兵法老祖孫的紅顏知己,至少她已經領悟了孫子兵法中“攻其無備、出其不意”的至無境界,而孟虎正是憑著這套孫子口訣才得以橫行中土世界。

公孫項跺腳懊惱道:“該死,早知道當初就該讓斥候繼續深入搜查。”

“是啊。”秦風也不無惋惜地說道,“猛虎軍團真要藏在盤龍谷中,老將軍的幽州軍只需把谷口一堵,孟虎就成甕中之鼈了,唉。”

秋雨棠擺了擺手,說道:“公孫老將軍就不要自責了,現在我們最需要擔心的,是猛虎軍團接下來將何去何從,然後再根據猛虎軍團可能的動向,提前做出預判,以便儘快將這支兇殘的虎狼之師殲滅在中州境內。”

“帝都!”沉默寡言的秋野突然語出驚人,“猛虎軍團將再次攻打帝都。”

聽了秋野的話,蕭浪等人還不怎麼相信,秋雨棠卻是花容色變,猛虎軍團真要再次打下帝都,那明月帝國的國威,還有明月帝國軍的軍威就將蕩然無存了,想到這裡,秋雨棠語氣凝重地問道:“野兒,你真認為猛虎軍團會再次攻打帝都?”

“嗯。”

秋野重重點頭道,“這幾天野兒認真研究了與孟虎有關的戰報,最終發現孟虎不但行事每短出人意料,而且更善於亂中取勝,分析天狼關、河西峽谷、女兒淚以及衛國大戰這幾場大戰,可以發現一個驚人的相似之處。”

“哦?”

“相似之處?”

蕭浪、拓跋壽、秦風還有公孫項等人紛紛轉頭望向秋野,這些軍方高級將領的眸子裡已經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他們忽然發現,這位年僅十二歲的太子爺已經不再是個年幼無知的小孩了,很快,他還將成為君臨天下的明月新皇。

秋雨棠也向秋野投來鼓勵的眼神,輕輕頷首示意秋野繼續分析。

秋野的表情顯得冷靜而又肅穆,讓人絕對無法把他和十二歲的頑童相聯繫起來:“這個相似之處就是,孟虎總是會先想辦法把局面攪亂,局面越亂,他的機會就越大,猛虎軍的勝算就越大,天狼關之戰如此,河西要塞之戰如此,女兒淚之戰還是如此!”

蕭浪等人聞言都情不自禁地點頭表示贊同,事情也的確正如秋野的分析。

秋野接著又道:“猛虎軍團攻打虎嘯關原本應該是為了竄回青州,可突如其來的大洪水卻截斷了他們的東竄之路,皇姑母的大軍又沿著極天山脈往南碾壓猛虎軍團一下子就被逼進了腹背受敵的絕境了擺脫困境,孟虎才鋌而走險伏兵盤龍谷,這才僥倖躲過了幽州軍和朔州軍的眼線。”

“不過,伏兵盤龍谷只説明猛虎軍團暫時擺脫了困境因為猛虎軍團仍然還處在一張無形大網之中,往東有大軍和洪水阻截,往北有刀劍峽天狼山道,還有五魁山、五魁河、五魁峰三位將軍率領的將近兩個師團大軍的阻截,險阻重重且路途遙遠,往西是大海南是天險通天河。”

“猛虎軍團要想掙脫這張大網最終逃回青州,就必須把中州的局面攪亂,而再次攻陷帝都無能在帝國軍中引起軒然大波,也將引發一連鎖反應,這時候各路大軍很可能就會自亂陣腳,這時候猛虎軍團的機會就來了。”

秋雨棠道:“那麼野兒認為猛虎軍團的機會在哪裡?”

“水路!”秋野非常篤定地答道“通天河水道是猛虎軍團最後的機會!”

“什麼?”

“水道!?”

“這……”

秋野話音方落,風、蕭浪、公孫項還有拓跋壽等人臉上已經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果秋野說猛虎軍團能從飛鳥難越的極天山脈裡找出一條道來,他們也許勉強還能相信要說猛虎軍團能夠走通天河水道逃回青州,他們卻絕不敢相信。

原因很簡單因為明月帝有中土世界最強大的水師!

明月帝國的師軍團不僅僅只是用來對付南洋那些島國的,更是為了對付西北方的幽靈海盜而存在的,有水師軍團在,猛虎軍團要真敢走通天河水道那根本就是找死,要知道水戰根本就不同于陸戰,猛虎軍團在陸地上是猛虎,可到了水中照樣成病貓,因為蕭成棟的水師軍團就是水中的蛟龍!

秋雨棠的秀眉也不由得蹙緊了,然她覺得秋野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也符合她剛才對孟虎“行事不能以常理衡量”的定性,可“猛虎軍團會走通天河水道”這個結論的確太讓人難以信服了,這幾乎就是自殺啊。

明月太子爺再次表現:了與年齡不符的冷靜,沉聲說道:“小王知道各位將軍都不會相信,只怕連皇姑母也不會相信,不過小王還是請求皇姑母從禁衛、近衛、並州三大軍團中調出一個軍團前往楓林港水師大寨。”

拓壽有些迷惑地問道:“州軍團現在就在楓城,離楓林港只有百里之遙,如果猛虎軍團真的要走通天河水道,也應該由州軍團就近保衛水師大寨,太子又何必捨近求遠,從月王這邊調兵呢?”

秋野肅道:“帝都安危關乎帝國的聲譽,關乎帝國軍隊的軍威,總之帝都絕不能再次落入猛虎軍之手,現在距離帝都最近的州軍團還有朔州軍團必須火速馳援帝都,護衛楓林港的任務就必須交給別的軍團了。”

西京,明月帝國帝都。

猛虎軍團中軍大帳,賈無道正在焦急地來回踱步,漆雕子則正在細地研究懸掛在屏風上的明月地圖,仿佛正在極力地尋找著什麼,屏風後面不時傳出一陣陣氣息綿長的鼾聲,熟悉的人都能從特有的節奏中判斷出這是孟虎的鼾聲。

賈無道來回踱走了半個小時,終於無奈地頓住腳步,然後回頭向漆雕子望去。

正好漆雕子也抬頭,兩人的目光相接,然後相視苦笑,局勢都險惡到這般嚴重了,也只有孟虎還能睡得如此安穩,換了一般的主將只怕早就愁得寢食不安了吧,還有猛虎軍團的全軍將士,也渾然沒把眼前的惡劣局勢放在心上。

“嘿。”賈無道狠狠擊節,焦急莫名道,“熊霸天怎麼還沒有消息傳回?”

“是啊。”漆雕子輕輕頷首道,“算算時間,楓城的州軍團還有白沙灣的朔州軍團也該有動靜了,難道秋雨棠想不到我軍會伏兵盤龍谷,藉以擺脫幾種明月大軍的圍追堵截,然後再回師中州奇襲西京?”

“不能吧?”賈無道皺眉道,“連將軍都這麼忌憚秋雨棠,她不至於連這點形勢都判斷不出來吧,而且話說回來,秋雨棠要真只有這點水準,當初她怎麼可能任借兩個新兵軍團平定聲勢浩大的八王之亂?”

“將軍!”

賈無道話音方落,大帳外陡然響起了一把炸雷般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陣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聲,片刻後帳簾被人猛然掀開,漆雕子和賈無道急回頭看時,熊霸天鐵塔似的身影已經大步而入,朗聲道,“有消息了!”

漆雕子急問道:“熊將軍,快說。”

熊霸天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甕聲甕氣地答道:“剛剛接到飛箭傳訊,楓城的州軍團還有白沙灣的朔州軍團都已經被調動了,現在正以急行軍的速度向西京趕來!”

“好,太好了!”賈無道猛地擊節道,“將軍聲東擊西的計策奏效了,哈哈!”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0-1-3 23:12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10-1-3 23:25 編輯

第190章 死中求活,六戰六捷(上)

賈無道和漆雕子正高興不已時,屏風後面忽然傳來了孟虎懶洋洋的聲音:“是霸天回來了嗎?”

人影一閃,孟虎強壯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屏風旁邊。

熊霸天急上前兩步,抱拳見禮道:“卑職參見將軍。”

孟虎擺了擺手,淡然道:“這麼說,涿州軍團和朔州軍團都已經被我軍調動了?”

“是的。”

熊霸天應道,“族人飛箭回報,楓城的州軍團還有白沙灣的朔州騎兵都已經離開駐地,正以最急行軍度馳援帝都。”

飛傳書是大荒原上野蠻人特有的傳訊方式,說白了就是前方的探馬游騎發現敵軍異常之後白天射響箭,晚上射火箭,然後逐次往遠方傳遞,速速不如飛鴿傳書快捷,比快馬急遞卻要快許多,美中不足的是所能傳遞的消息太單一。

“很好。”孟虎點頭點頭,凝聲道,“立即給馬肆風傳訊,令他的騎兵師團輕騎疾進,南下楓林港。”

熊霸天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孟虎又霍然抬頭,厲聲喝道:“張興霸。”

沉重的腳步聲中,張興霸塔似的身影昂然直入大帳,抱拳應道:“將軍!”

孟虎厲聲喝道:“傳令,全軍立即撤出西京,往東開拔,經五十裡亭再轉道向南,直取楓林港水師大寨!”

不到盞茶功夫,孟虎的軍令已經傳遍全軍,已經準備多時的猛虎軍團將士立即穿過正東門、左東門和右東門浩浩蕩蕩開出了西京之外,然後沿著寬闊的官道再次往東疾進。

孟虎在漆雕子和賈無道的陪伴下策馬緩緩走出正東門,剛過吊橋,孟虎無意中回頭,只見身後的城池依然堅固,箭樓依然聳立,正東門門楣上“西京”兩個大字還是那樣的氣勢恢弘,毫沒來由的,孟虎的濃眉擰緊了。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策馬跟在孟虎身後的漆雕子和賈無道也紛紛勒住了坐騎,然後跟著回頭望向正東門門楣上那兩個大字。

孟虎略一沉吟,忽然回頭對身後的張霸喝道:“興霸,拿兩枝長矛來!”

張興霸答應一聲,當即令近衛軍來兩枝步兵長矛,鄭重地遞給了孟虎。

孟虎伸手接過兩枝長矛掂了掂,陡然輕喝一聲甩了開去,只聽“叮”“叮”兩聲脆響,那兩枝沉重的步兵長矛已經深深地紮進了西京城牆,其位置正好在“西京”這兩個氣勢恢弘的大字的字心位置。

漆雕子忍不住側頭和賈無道交換了記眼神,他們當然知道,孟虎此舉的用意是為了明月帝國示威,以長矛貫穿“西京”兩字的字心,其用意分明是在隱射猛虎軍團先後兩次攻陷了明月帝國的帝都西京城。

孟虎歪頭欣賞片刻,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勒馬回頭揚長而去。

白沙灣。

北方軍團第四輕騎兵師團臨時駐地。

馬肆風勒馬肅立在曠野上,正翹首向著西南方向遠眺,此時的馬肆風早已經沒了時瀟灑從容的神態,平時總是一塵不染的戰袍此時也已經被血跡所浸透,甚至連馬肆風的臉上都留下了道醒目的刀疤。

這道刀疤是在一次突圍中,朔州軍中驍將燕淩雲留給馬肆風的。

騎兵師團被困白沙灣後,馬肆風先後組織了六次突圍,最終都鎩羽而歸,尤其是最後那次突圍更是遭到慘敗,甚至連馬肆風都險些喪命,在北方軍團,馬肆風自負武勇,平時鮮少遇見對手,可這次,馬肆風卻真正遇到了對手。

眼看著北方將士隨身攜帶的幹即將吃光,騎兵師團的兵力銳減至不足萬騎,即將慘遭滅頂之災時,局勢卻是急轉直下,占盡上風的朔州騎兵一夜之間從白沙灣撤了個乾淨,甚至連一兵一卒都沒有留下!

起初馬肆風還以為是敵軍的詭計,所以沒敢輕舉妄動,可到了中午時分還不見有敵騎出現,馬肆風這才驚覺戰局有了變化,慌忙派出偵騎四出偵察,轉眼間時間就過了晌午,派出去的偵騎差不多該有消息傳回來了。

“報……”

馬肆風正等得不耐煩時,前方曠野上陡然響起一把淒厲的長嚎聲,旋即有一騎如風捲殘雲般從遠處疾馳而來,那騎快馬一直沖到馬肆風面前才狠狠勒住馬韁,坐騎頓時人立而起一連兩個踢騰才堪堪止住沖勢。

“將軍。”

馬背上的騎兵向馬肆風抱了抱拳,劇烈地喘息道,“有……有消息了!”

馬肆風急道:“快講!”

騎兵喘息道:“據可靠消息,猛虎軍團主力正在猛攻西京,圍困我軍的朔州軍團奉命馳援,所以放棄了對我軍的圍困!”

“哦?”

馬肆風的目光霎時變比明亮,咂了咂嘴,仰天大笑道,“難怪朔州騎兵會在占盡上風的時候突然撤圍,敢情將軍的主力大軍正在猛攻西京啊,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哈哈哈,,太好了,痛快,太痛快了……”

“將軍。”有騎兵聯隊長上前稟,“我軍是不是趕緊離開這處絕地?”

“哦?。”馬肆風不以為然擺了擺手,大聲道,“不急,等將軍軍令到了說。”

說此一頓,馬肆風又道:“本將軍早就跟你們說過,孟虎將軍是個頂天立的男子漢,是個說話算數的爺們,他說過不會拋下我們北方將士就絕不會食言的,怎麼樣?本將軍沒有說錯吧,孟虎將軍雖然沒有直接來救我們,可他還是想到救我們脫困的辦法了不是!”

馬肆風身後的幾位騎兵聯隊長紛紛點頭稱是。

事實的確是這樣,這次要不是猛虎軍團的主力進攻西京,調開了朔州騎兵,那第四騎兵師團剩下的九千多騎殘兵敗將就真的要交待在這白沙灣了。

馬肆風話音方落,西南方的曠野上又有十數騎快馬疾馳而來。

有眼尖的騎兵將士眯眼看了兩眼,沉聲說道:“將軍,是孟虎將軍的近衛隊!”

“哦?”馬肆風欣然道,“這一定是將軍的軍令到了,走,隨本將軍去迎接。”

西京東北效。

燕十三正率朔州軍團的七萬多騎兵浩浩蕩蕩殺奔西京,天蒼蒼,野茫茫,極目望遠,天間盡是朔州騎兵攢動的馬頭,以及淩風獵獵飄蕩的各色旌旗,響徹雲霄的只有嘹亮的馬嘶聲,還有滾滾如雷的鐵蹄聲。

千軍萬馬中,燕十四策馬追上燕十三,大聲問道:“父親,眼看著猛虎軍團的騎兵師團就要被我軍殲滅了,為什

放棄?”

“你懂什麼!?”

燕十三悶哼一聲,冷然道,“剛剛接到月王殿下金雕急書,猛虎軍團主力伏兵盤龍谷躲過了我軍與幽州軍的斥候游騎,現在很可能正在猛攻西京,為父若不率朔州騎兵火速南下,馳援帝都,後果將不堪設想。”

猛虎軍團再次攻陷西京後,城內守軍大部被殲,只有朔州驍將燕北飛率百騎逃走,不過這百騎殘兵並不知道燕十三朔州騎兵主力現在的確切方位,所以出城之後便沿著大路一直往東投奔虎嘯關了。

所以,此時的秋雨棠還不知道西京已經陷落,朔州總督燕十三還有楓城的州軍團同樣不知道西京已經再次被猛虎軍團所攻陷了。

燕十四道:“那也不用全軍南下吧?完全可以留下部份軍隊繼續圍困軍殘騎。”

“糊塗。”

燕十三皺眉喝道,“忘了司徒睿的前車之鑒了嗎?猛虎軍團可不是一般的軍隊,那是一支虎狼之師,我朔州軍集中全力未必能夠戰勝,還要分兵兩處,豈不是更加不是對手?萬一被他來個各個擊破怎麼辦?”

燕十四想了想,也覺得老父親說得有道理,便嘀咕了兩聲不再說什麼了。

畢竟,放過即將到嘴的肥肉雖然有些可惜,可和整個朔州軍團的安危比起來那就顯不足道了,因為殲滅猛虎軍團不是朔州軍團一家的事,而朔州軍團要是被滅了,那朔州燕家的勢力就衰竭了。

另一邊的次子燕沖天忽然問道:“父親,猛虎軍團進攻帝都會不會只是虛張聲勢?”

“很難說。”燕十三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答道,“孟虎這個人行事每出人意料,讓人無從捉摸啊,這次再疑帝都也許只虛張聲勢,也許是真的。”

燕十三這話了于沒說,兩個兒子聽得是滿頭霧水。

燕十四撓頭不已道:“父親,帝都現在有兩萬大軍駐守,又有三弟和幽州驍將公孫蛟坐鎮,就算猛虎軍團全力猛攻,也未必能打得下來吧?”

燕十三喟然道:“但願不會出事,真要讓猛虎軍團再次打下帝都,帝國和帝國軍隊就將顏面掃地了,就是我們朔州燕家的臉上也不光彩啊,畢竟這次可有你們三弟率一萬騎兵駐守帝都,真要出事,我們朔州軍脫不了罪職。”

楓林港。

說起楓林港,就不能不說明月帝國的水師。

中土世界三大軍事強國中,光輝、明月以及星河可謂各具特色,星河帝國最富盛名的驃騎帝國,輕騎兵的戰鬥力首屈一指,光輝帝國擁有最精良的裝備和最精銳的步兵,明月帝國則擁有最強大的水師,另外,明月帝國歷來就是名將的沃土。

說起明月帝國的水師,就不能不提及幽靈海盜和中土世界南方的幾個小國聯盟。

幽靈海盜是游走在明月帝國中州西部海面上的一群半漁民半海盜,他們的巢穴或者說大本營就在遠離中州西海岸的幽靈群島。

大約幾千年前,一支野蠻人因為部落仇殺無法在大荒原上繼續立足,于趁著夏天北部大洋化凍之際,搭乘木筏沿著海岸線一路向西遷移,然後越過大燕國就是當今明月帝國朔州西北部的魔鬼角南下,最終在幽靈群島上定居下來。

然後,這支野蠻人就從遊牧民變成了漁民,在漫長的歲月中又逐漸變成了海盜。

來自幽靈群島的幽靈海盜是明月帝國水師的主要敵人,除了幽靈海盜,明月帝國的水師有時候還要越過幽州西南部的風暴角,協助涿州、應州或者幽州的步兵擊退來自中土界南邊幾個小國聯盟的海上襲擾。

中土世界非常大,中部最富饒的通天河流域被光輝、明月兩大帝國所瓜分,北部荒涼的大荒原屬於星河帝國和愚昧無知的野蠻人,然面在光輝帝國和明月帝國的南部,卻還存在著大大小小多幾十個的國家。

這些小國中最大的有兩個國家。

一個位於明月帝國東南部涿州以及光輝帝國西南行省中間夾角位置的教皇國,其疆域大約與明月帝國的一個州或者光輝帝國的一個行省相當,沒有常步兵,只有兩個常備的重裝騎士團,分別是光輝騎士團和火焰騎士團。

另一個與光輝帝國南方行省接壤的旭日王國,其疆域和教皇國大致相當。

在教皇國和旭日王國的南方還存在著幾十個彈丸小國,這些小國為了自保結成了大同盟,分別是南部聯盟以及東部聯邦,不管是南部聯盟還是東部聯邦,雖然成員多達幾十個,可所有小國全部加起來,疆域總面積也就比光輝帝國的一個行省稍大些。

這些小國的陸軍不值一提,可因為靠近海邊,造船業發達,所以這兩個小國聯盟的水師還是很強大的,因為陸地上這些小國與明月帝國不接壤,所以他們甚至敢幹派譴水師去襲擾明月帝國南方的涿、應、幽三個州。

而這,便是明月帝國水師的由來。

明月帝國水師的存在,並非為了對外擴張或者侵略他國,而僅僅只是為了退幽靈海盜和南部兩個小國聯盟的侵擾。

處在通天河、白沙河交匯處的楓林港就是明月帝國的水師大寨!

距離楓林港不足百里就是楓城,楓城是中州楓林郡的首府,孟虎第一次奇襲西京時,奉命北上馳援的州軍團還沒來趕到,西京就被攻陷了,涿州軍團便在楓城暫時駐紮了下來,等待秋雨棠的後續軍令。

不久前,秋雨棠的軍令終於傳到,猛虎軍團再次奇襲西京,涿州軍團火速北上馳援!

此時的楓城只有當地少量警備隊駐守,至於楓林港水師大寨更是幾乎完全空了,因為蕭成棟的水師軍團幾乎已經傾巢出動,前往青州肅清蒙衍殘部去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0-1-3 23:12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10-1-4 22:02 編輯

第191章 死中求活,六戰六捷(中)

大夜時分,秋雨棠的主力大軍和公孫項的幽州軍進至虎嘯關。

最終,秋雨棠並沒有採納秋野的提議,從禁衛、近衛、並州三大主力軍團中抽調一個軍團的軍隊緊急馳援楓林港。

一來時間上來不及,因為當時秋雨棠的主力大軍距離虎嘯關還有兩天的行程,而從虎嘯關到楓林港也有四五百里遠,從主力大軍中抽調軍隊馳援楓林港,最快也要將近七天的時間才能趕到,猛虎軍團真要聲東擊西偷襲楓林港,那時候只怕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二來秋雨棠已經有了外的安排,如果猛虎軍團真敢聲東擊西奇襲楓林港,那就是自投羅網!

明月大軍剛剛進駐虎嘯關,朔州驍將燕北飛便帶著百騎朔州殘騎逃到了關下。

接到消息的秋雨棠不敢怠慢,急召幾位軍團長前往她的臨時行轅議事,蕭浪、拓跋壽、公孫項、秦風等人進入行轅時,才發現秋雨棠神色凝重,而太子更是已經氣色青,緊咬的牙齒幾乎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來了。

在秋雨棠和秋野面前,還有一員明月將,這員將耷拉著腦袋,滿臉沮喪,幽州總督公孫項一眼就認出他是朔州總督燕十三的第三個兒子燕北飛,也是朔州燕家有名的驍將,聽說一身武藝極為不俗,而且還頗有謀略,很善用兵。

老辣的公孫項一眼就看出帝都出事了,想到自己的兒子公孫蛟和燕北飛同帝都,現在燕北飛突然出現在虎嘯關,而自己的兒子公孫蛟卻不見蹤影,公孫項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望向燕北飛的眼神裡便多了幾焦慮。

似乎是感受到了公孫項眸子裡的焦慮,燕北飛的腦袋得更低了。

秋雨棠深深地掠了公孫項一眼,然後語含哀傷地說道:“公孫老將軍,本王剛剛一個很不幸的消息,猛虎軍團再次奇襲帝都,帝都再次被攻陷,令郎公孫蛟與守城的兩萬將士幾乎全部為帝國捐軀了!”

“啊?”

“怎麼會這樣?”

“猛虎軍團居然再次攻陷了帝都?”

蕭浪、秦風、拓跋壽三人聞言雖然心中吃驚,可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太多震驚的表情,畢竟自從猛虎軍團長途奔襲中州以來,他們已經聽到太多人震驚的消息了,在許多難以置信的事實的轟炸下,他們已經顯得有些麻木了。

只有幽州總督公孫項感到眼前猛然一黑,強壯的身軀猛然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

還是旁邊的秦風和蕭浪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了,公孫項用力甩了甩頭,然後掙脫秦風和蕭浪的攙扶,轉頭向秋雨棠愴然一笑,說道:“殿下,我兒為帝國捐軀,可以說得上是死得其所,我公孫項為有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我們幽州公孫家,也為有這樣的子弟而感到自豪!”

秋雨棠輕輕頷首,肅然道:“帝國為有這樣的將軍感到自豪!公孫老將軍,帝國的功勳史冊上將永遠銘記令郎還有為保衛帝都而捐軀的兩萬將士的名字,儘管,他們沒能守住帝都,但是他們已經盡了自己的職責!”

這時候,原本垂首肅立的燕北飛陡然昂起頭來,大聲道:“殿下,卑職絕不是貪生怕死,更不是臨陣脫逃,卑職之所以率百騎死戰突圍,並非為了貪生惜命……”

“那是為了什麼?”太子再也忍耐不住,嘶聲問道,“你說呀,那是為了什麼?”

燕北飛低頭掠了秋野一眼,愴然笑道:“呵呵,卑職之所以率百騎死戰突圍,僅僅只為了將帝都再度失守的消息送出,僅此而已!”

說此一頓,燕北飛的表情陡然變比肅穆,接著又道:“光明神在上,我們朔州燕家絕沒有貪生怕死之徒,更沒有忘恩負義之輩!幽州公孫家是帝國的忠衛士,我們朔州燕家也同樣是帝國的忠衛士!”

話音方落,燕北飛便鏗然撥出戰刀,橫轉刀往頸上一抹,便將自己的脖子整個切了開來,滾燙的鮮血霎時激濺而出,飛濺出足有十步之遙,其中有幾滴鮮血更是直接濺到了明月太子秋野臉上。

“燕將軍!”

“燕賢侄!”

“北飛賢侄!”

拓跋壽、公孫項還有秦風急意識到不對,想阻止燕北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飛濺的鮮血中,燕北飛犀利的眼神迅速變散,強健的身軀晃了兩晃最終頹然倒,秋野直直地瞪著倒的燕北飛,久久無法從這一刻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事實上,這血腥的一幕幾乎伴隨了秋野一生,對他的帝皇生涯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同樣的,也對他的幽州策略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幾乎是終秋野一生,他都沒有對幽州的燕家採取過任何鐵腕措施……

“壯士。”秋雨棠幽幽歎一聲,不無感慨地說道,“燕北飛將軍不但是壯士,更是義士,為了將帝都再度失守的消息送出,不惜背負臨陣脫離的駡名,真是難能可貴啊,來人,厚殮燕北飛將軍,待衛國大戰結束後將其遺體運回朔州安葬。”

早有禁衛軍入內將燕北飛的屍體抬了下去,然後又用水將行轅裡的血跡沖涮了。

秋雨棠默默在看著禁衛軍在行轅中忙碌,終未發一言,其餘眾將也不敢隨便說話,直至禁衛軍將行轅重新收拾停當,秋雨棠才終於收起臉上的悲戚之色,環轅中眾將一眼,肅然說道:“各位將軍,現在看來太子猜的沒錯,孟虎果然要走通天河水道!”

“這下好了,猛虎軍團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是啊,殿下早已經張開了口袋,就等猛虎軍團裡面了!”

“哼哼,就算猛虎軍團襲占了楓林港水師大寨,那又如何?蕭成棟將軍的水師軍團正在通天河上游的青州等著他們呢!在陸地上,猛虎軍團是猛虎,可到了水上,他們就成了病貓了,哈哈哈……”

帳中眾將紛紛喜形於色,雖然不久前他們還曾質疑過秋野的推斷,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此時此刻的喜悅心情,因為秋雨棠最終還是做出了安排,而有了秋雨棠的安排,就足夠猛虎軍團全軍覆滅了!

秋雨棠美目灼灼地掃視眾人一周,清聲喝道:“傳令!”

拓跋壽、秦風、公孫項、蕭浪等人紛紛挺直了身軀,靜候秋雨棠的軍令。

秋雨棠道:“大軍休整一夜,明天一早拔營,以禁衛軍團為北路,近衛軍團為南路,並州軍團和幽州軍團為中路,兵分三路迂回包抄猛虎軍團,任何一路軍隊遭遇猛虎軍團,不可輕易與其決戰,只要將其纏住便可!”

拓跋壽等人轟然應道:“謹遵王令!”

“再令!”秋雨棠的美目又轉向身後的貼身侍女秋憶柔,“燕十三的朔州軍團立即越過帝都南下,截斷猛虎軍團往北潰逃之路!”

夕陽西下。

楓林港以北百里,猛虎軍團的五萬殘兵正沿著寬闊的官道浩浩蕩蕩地南下,此時的猛虎軍團已經失去了滑雪板這個行軍利器,只能靠兩條腿行軍了,在經過連續兩天兩夜的急行軍之後,全軍將士早已經疲憊不堪了。

更糟的是,猛虎軍團在敵國境內作戰,所以根本得不到兵員的補充,而受傷將士也無法就地轉入百家中休養,只能帶在軍中一道行軍,這就給整支軍隊帶來了極大的負擔,因為重傷的士兵完全失去了動能力,只能用擔架來抬!

毫不誇張說,現在猛虎軍團所處的形勢是非常不利的,如果這時候有一支精力充沛的明月帝國軍突然出現在猛虎軍團附近,哪怕只訓練不足的新兵軍團,都足夠猛虎軍團喝一壺的了,要是遇上秋雨棠的主力大軍,那猛虎軍團直接就該完蛋了。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凶名昭著的孟虎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手下的三千蠻騎更不是吃素的,明月帝國軍要想靠近猛虎軍團兩百里以內,絕不是件容易的事!當然事無絕對,如果明月帝國軍早有準備,那就得另當論了。

打個比方,如果秋雨棠事先知道猛虎軍團要去進攻楓林港,所以事先把一支軍隊埋伏在了距離楓林港不遠的某個僻靜處,還是有可能逃過蠻騎的眼線的,畢竟在蠻騎到來之前這支明月帝國軍就已經進入隱匿狀態了,所以要想搜索到他們的行蹤那就難了。

熙熙攘攘的大軍中,正在行軍的孟虎毫無徵兆地喝住了胯下烏雲蓋雪。

追隨孟虎身後的漆雕子和賈無道便也跟著勒住坐騎,賈無道更是氣喘吁吁問道:“將軍,怎麼不走了?”

“不對。”孟虎忽然間蹙緊了眉頭,凝聲說道,“事情有些不對頭。”

“不對?”賈無道回頭與漆雕子對視一眼,愕然道,“將軍,一切都很順利啊,無論是朔州軍團,還是州軍團,都已經被我軍奇襲西京的行動給徹底調動了,再加上明月帝國軍資訊傳遞的時間差,我軍有足夠的時間攻佔楓林港,能有什麼不對?”

孟虎沉聲道:“正是因為一切都太順利了,所以才不會,你們不覺得秋雨棠太好對付了嗎?如果這麼好對付,又怎麼可能獲得今天在明月帝國軍中至高無上的地位?她又怎麼可能憑藉兩個兵軍團平定聲勢浩大的八王之亂?”

漆雕子凜然頷首道:“卑職也覺得事情順利得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秋雨棠似乎不應該這麼對付,不過卑職卻實在想不出這其中還能出什麼差?難道除了我軍已經知的幾路軍隊以外,明月帝國還有別的軍隊?”

“這不可能!”

孟虎斷然搖頭道,“明月帝國十大軍團,禁衛、近衛和並州現在秋雨棠麾下,青州、應州、定州、雲州四大軍團幾乎已經被打殘,殘兵所剩無幾,除了朔州、幽州和涿州軍團外,再不可能有別的正規軍隊了!”

“這就是了。”

漆雕子笑搖頭道,“那卑職就實在想不出秋雨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了?她總不會是故意要放我們走通天河水道,然後試圖利用蕭成棟的水師軍團來截殺我軍吧?秋雨棠真要打算這麼做的話,那她一定會後悔的。”

賈無道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提議道:“將軍,老漆,我們還是別想了,等大軍過了前面山嶺就宿營,今晚好好休整一夜,等恢復了體力明天再趁虛攻佔了楓林港,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秋雨棠那小寡婦就算有什麼花招也來不及耍了。”

“前面山嶺?”

孟虎心頭微動,手搭涼篷往前張望起來。

落入孟虎視野裡的只是平原上微微隆起的一道山崗,甚至稱不上是山嶺,不過山嶺上卻覆蓋著鬱鬱蔥蔥的森林,通往楓林港的官道便從茂密的森林中筆直地穿過,一直消失在茫茫森林之中,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這是什麼嶺?”孟虎凝聲問道,“這片森林好像占地很廣啊。”

賈無道忙翻出圖,對著圖比劃後答道:“將軍,從地圖上看這道山嶺應該叫傷心嶺。”

“傷心嶺?”

孟虎的眉頭不由緊了,這地名聽起來可不太美妙,跟當初他聽到殺虎口這個名的時候感覺是一樣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孟虎並不是膽小之人,他只擁有對危險的敏銳嗅覺而已,前面這道傷心嶺跟殺虎口樣,讓他感到不安。

“傳令……”

孟虎陡然回頭對身後的張霸喝道,“全軍立即停止前進!”

張興霸轟然應諾,然後帶著近衛隊風捲殘雲般四用而去,傳達孟虎的軍令去了。

漆雕子和賈無道面面相覷,一會之後,賈無道才問道:“將軍發現什麼了嗎?”

孟虎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前面傷心嶺的密林中很可能伏兵!”

“伏兵?”賈無道愕然道,“將軍剛才不是說明月帝國再沒有別的正規軍了嗎,他們又哪來的伏兵?”

旁邊的漆雕子忽然說道:“倒也還有一種可能!”

孟虎霍然回頭,目光灼灼地望向漆雕子,賈無道更是急不可耐地問道:“老漆快說,什麼可能?”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0-1-4 21:38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10-1-7 01:20 編輯

第192章 死中求活,六戰六捷(下)

雕子說:“那就是北上馳援西京的涿州軍團有詐!”

“涿州軍團有詐?”賈無道惑然道,“能有什麼詐?”

孟虎沉聲說:“老漆你的意思是說,涿州軍團很可能沒有北上馳援西京?”

“這不可能。”賈無道叫道,“剛剛還接到蠻騎的飛箭傳訊,涿州軍團的六萬大軍現在已經到了西京以南百里開外了!”

漆雕子說:“那很可能只一支疑兵。”

“疑兵?”賈無道說,“老漆什麼意思?”

漆雕子說:“秋雨棠可以從楓城募集足夠的民壯,讓他們換上州軍團的戰袍鎧甲,然後北上馳援西京,而真正的涿州軍團則在我軍前往楓林港的必經之路上伏!當然,這得有個前提,那就是秋雨棠事先料到了我軍的行動。”

賈無道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凝聲道:“這……”

孟虎沉聲道:“不管前面密林內有沒有伏兵,我們都必須有所防備。”

“將軍英明。”漆雕子和賈無道同時抱拳,肅容說道,“我軍孤軍深入境,隨時都有全軍覆滅之慮,謹慎些是應該的。”

孟虎吸了口氣,喝道:“張興霸!”

剛剛傳令返回的張霸即策馬上前應道:“在!”

孟虎以手中馬鞭遙指前方傷心嶺上茂密的森林,獰聲說道:“多準備火矢,放火燒林!”

張興霸轟然應諾,從各師團的弓手中緊急調集火矢,然後率近衛隊風捲殘雲般殺向前方幾裡外的傷心嶺,幾乎是同時,猛虎軍團所屬四個師團開始集結,在傷心嶺北的曠野上匆匆擺開了戰鬥隊形。

事到今,孟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傷心嶺是猛虎軍團南下楓林港的必經之路,而且官道兩側的密林看上去延綿無盡,這時候再想繞道南下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剛剛接到蠻騎的飛箭傳訊,燕十三的朔州騎兵已經咬著猛虎軍團的屁股追下來了,現在兩軍相距已經不到兩百里了。

現在猛虎軍團只有最後的機會,那就是把林中的伏兵逼出來,將其擊潰。

但話又說回來,這麼做的風險是極大的,因為此時的猛虎軍團在經過兩天兩夜的長途急行軍之後,已經筋疲力盡,而對面可能存在的伏兵卻是養精蓄已久,在冷兵器時代,體力決定戰場勝負的決定性因素,敵軍以逸待勞,可以說是占盡了優勢。

更糟糕的是,燕十三的朔州騎兵隨時可能追上來,如果不能在今天天黑之前擊潰前方密林中可能存在的州伏兵,那麼猛虎軍團就有可能會被尾隨追殺的朔州軍追上並纏住,真要這樣,那猛虎軍團的末日就到了。

漆雕子當然也明白猛虎軍團所面臨的嚴形勢,說道:“將軍,時下的局勢很嚴啊。”

孟虎重重點頭,犀利的眼神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的密林,猛虎軍團所面臨的形勢的確很嚴,但孟虎卻沒怎麼放在心上,事實上,自從猛虎軍團兜頭殺回中州境內以來,所面臨的形勢就從來沒有緩和過,危機就始終如影隨形般與猛虎軍團相伴相隨,孟虎卻毫不為意,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身為老兵,孟虎早就過慣了刀尖舔血,拎著腦袋生活的日子;身為將軍,孟虎也早就有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覺悟,果怕死,你千萬別去當兵,果害怕危機,那就千萬別當統率萬軍的將軍,否則的話,最後不但害己,更害了千千萬萬的將士。

傷心嶺,密林深處。

正如漆雕子所猜測的那樣,秋雨棠的確使用了疑兵之計。

北上馳援西京的軍隊的確只是身披涿州軍戰袍的楓城民壯,而真正的涿州軍卻早已經埋伏在了傷心嶺下的密林之中!傷心嶺山深林密,蠻騎根本無法深入,所以熊霸天一直沒能發現埋伏其中的州大軍。

茂密的叢林中,有顆十人合抱的大樹。

蜿蜒的木梯繞著樹幹從地面一直延伸到接近樹冠的高處,那裡用木板搭了座堅固的瞭望塔臺,塔臺上,有兩道身影正手扶護欄往傷心嶺北側的曠野上瞭望,十裡外的曠野上,隱隱可以看到猛虎軍團正在緊張列隊。

這兩道身影不是別人,赫然就是明月帝國涿州總督洛從雲,還有楓林縣的齊王秋長林。

明月帝國在平定八王之亂後,幾乎所有的秋姓王爺都被削去了封地,所有土田產全部收歸國有,然後強行遷往帝都西京,由國庫出錢供應,實際上是被帝國中軟禁起來了,不過還是有少數王爺因為在平定八王之亂時立下了汗馬功勞,不但沒有被削去封地,甚至還獲得了更多的封地或者更加尊崇的爵位,齊王秋長林便是其中的一員。

明月帝國的親王王爵分上下兩階,上階為一字王,比如賢王、東王,齊王等等,下階為二字王,比如青州王,北地王,楓林王等等,其中二字王又分三級,最高級為分封一個州的親王,比如青州王,定州王等等,次高級為分封一個郡的親王,比如北地王、楓城王等等,最低級的為分封一個縣的親王,比如白沙王、楓林王等等。

而秋長林原本就是楓林王,兩階六級親王中最低等的。

不過在八王之亂爆發後,秋長林卻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楓城郡的豪門望族,出鉅資武裝了支三萬人的勤王軍,此後,秋長林率領這支勤王軍追隨秋雨棠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這三萬勤王軍成顧赫赫有名的“楓林軍”。

八王之亂平定後,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論功行賞,秋長林就從楓林王晉升成了齊王,不過秋長林的封地卻沒有擴大,還是區區一個楓林縣,另外,“楓林軍”也被強行解散,所有楓林老兵都被秋風勁補充進了司徒睿的青州軍,這也是司徒睿東征時,青州軍戰力強悍的一大因素,只可惜司徒睿和青州軍碰上了孟虎這個煞星,以致出師未捷身先死,想來讓人不免扼腕歎息。

秋風勁這麼安排無非兩個原因。

一來司徒睿得青州軍要東征,急需大量老兵,二來就是秋風勁忌憚秋長林的楓林軍會成為獨立于明月帝國十大軍團以外的軍事力量,而這支軍事力量又完全聽命于秋長林,已經有過八王之亂前車之鑒的秋風勁當然不會讓歷史的悲劇重演,當然會想方法扼殺一切危險因素于萌芽狀態,所以毫不猶豫地剝奪了秋長林的兵權。

總而言之,秋長林在八王之亂中立下了很大的功勞,在軍事上也極具天賦,他現在是沒有領兵資格的,不過州總督洛從雲還是把秋長林請到了軍中,因為在平定八王之亂時兩人有過幾次合作,對於秋長林的能力,洛從雲是非常清楚的,在洛從雲心裡,秋長林的領軍之能甚至不在司徒睿之下,至少他自己自歎不如的。

看到傷心嶺下的猛虎軍團正在匆忙列隊,洛從雲的眉頭不由緊了,轉頭望向身邊的齊王秋長林,低聲問道:“殿下,這是怎麼回事?猛虎軍團怎麼突然間不走了,卻停下來開始列隊了?”

秋長林沒有回答,只默默地搖了搖頭。

“難道他們發現什麼破綻了嗎?”洛從雲低聲自語道,“應該不能吧,我軍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在這裡埋伏了,而且也反復清理了林中留下的痕跡,猛虎軍團的斥候兵遠道而來,應該很難發現什麼破綻吧?”

秋長林無言以對,他也是滿頭霧水,想不出哪裡可能出問。

事實上,猛虎軍團的確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所有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孟虎的主觀臆斷而已,遺憾的是,孟虎現在是猛虎軍團的領軍主帥,他的主觀臆斷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會理所當然成為整個軍團的集體意志!

兩人正驚疑不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登上了了望塔臺,旋即有一把清悅的鸝音從兩人身後響起:“父親,殿下,剛剛斥候隊長回報,猛虎軍團派出了大約一個聯隊的兵力正向傷心領方向殺來。”

“哦?”

“是嗎?”

秋長林和洛從雲聞聲回頭,一道窈窕的倩影霎時映入了兩人眼簾。

得體的白色輕甲緊緊覆裹著修長健美的嬌軀,將性的柔美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凝白羊脂玉的肌膚,仿佛用手輕輕一掐便能掐出水來,淡淡的柳眉,烏黑明亮的雙眸,紅潤的小嘴使人想起嬌豔欲滴的櫻桃,還有小嘴嘴角那道細微的弧線,以及彎彎似月牙的美目,看起來時時刻刻都在微笑。

秋長林的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激賞之色。

迎上秋長林灼熱的眸子,那道倩影白皙的粉臉上不由湧起了兩朵淡淡的紅雲,此不是別人,正是涿州總督洛從雲的長女洛凝煙。

有人說明月帝國靈毓秀,人才輩出,這話當真是一點不假。

青州司徒家父子驕雄,雖然先後死在孟虎手下,卻絲毫不影響司徒氏的聲望,定州秦家一門四傑,朔州燕家一門五虎,幽州公孫氏更是一門十三好漢,說起來誰不翹下大拇指?更讓人歎為觀止的是,明月巾幗的表現也絲毫不讓鬚眉。

帝國明月秋雨棠就不說了,涿州洛家的四位千金也是聲名在外。

涿州總督洛從雲原配正妻無所出,而且膝下無子,可他的四位美妾卻給他生養了四個年齡差不多的好女兒,長女洛凝煙,次女洛凝玉,三女洛玉眉,幼女洛玉柔,個個出落月羞花,國色天香。

洛從雲因為膝下無子,所以從小就把四個兒當成兒子來養,不但教她們刀槍劍棍,還教她們兵書陣法,沒想到這四個兒在軍事上還真有天賦,以優異的成績從帝國軍事學院畢業後便相繼進了涿州軍團,到現在,這四個兒都已經憑著真本事當上師團長了。

“一個聯隊的兵力?”洛從雲皺眉道,“孟虎這是要幹什麼?”

“試探!”秋長林沉吟片刻,斷然說道,“孟虎沒發現什麼破綻,他是出於謹慎,所以先派出少量軍隊進行試探,總督大人可傳令全軍不要輕舉妄動。”

“嗯。”洛從雲重重點頭,吩咐洛凝煙道,“煙兒,馬上傳令全軍,不要輕舉妄動。”

洛凝煙答應一聲命去了。

大約過了盞茶功夫,密林邊緣處突然冒起了滾滾濃煙,旋即有通紅的火焰直沖雲霄,洛從雲和秋長林相顧駭然,一個頭閃電從兩人腦海裡閃掠而過,放火,孟虎這混蛋難道要放火燒山?

心念電轉間,洛凝煙已經再次匆匆上了了望塔臺,急聲稟道:“父親,敵軍開始放火燒山了。”

“該死的。”洛從雲恨恨擊節道,“孟虎這混蛋還真是狡猾,他這是要逼我們現身啊。”

“是啊。”秋長林點頭道,“雖說現在天氣已經回暖,草木已經發芽,猛虎軍要想放火燒山不太容易,可真要任由他們胡來,保不准火勢就會失去控制,我軍如果還是按兵不動就很可能會葬身火海之中。”

洛從雲喟然道:“看來只能出林迎敵了。”

“那就出林吧。”秋長林道,“猛虎軍團雖然凶名昭著,可他們畢竟已經經歷了長途急行軍,眼下已經筋疲力盡、人困馬乏,而我軍卻是養精蓄,以勉待勞,這一戰就算失去了失機,我軍還是穩占上風。”

洛從雲霍然轉身,面向洛凝煙道:“煙兒,即刻傳令全軍,出林列隊!”

密林邊緣處。

張興霸正率近衛隊在四處點火,這要是深冬或者初春時候,只需出幾十枝火矢就足以引燃滔天大火了,不過很遺憾,現在時間幾乎已經到了春夏之交,草木轉綠,已經很難再引燃森林大火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張霸還是想辦法搜集枯枝敗葉點燃了幾十處火頭。

如果沒有外力干擾,這幾十處火頭最終還是會演變成滔天大火的,因為既便是青木綠草,在經過烈火熏烤之後也會變易燃燒,許多原始森林的大火一經燃燒起來就很難再被撲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張興霸正忙著指揮士兵點火時,一名近衛兵突然氣喘吁吁得跪上前來稟報導:“將軍,伏,伏兵,林中有伏兵!”

“嗯,伏兵?”張霸霍然抬頭,厲聲喝問道,“在哪裡?”

“那,那裡!”士兵手指前方密林深處,喘息道,“好,多人,少說也有幾萬人!”

“哼,這些明月蠢豬!”張霸從鼻孔裡悶哼了聲,獰聲喝道,“果然不出將軍所料,真的在林中埋下了伏兵,傳令,全軍撤退!”

張興霸一聲令下,近衛隊迅速轉身撤出了密林邊緣。

傷心嶺下,猛虎中軍。

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三人正手搭涼篷遙望密林邊緣,眼看著幾十處火頭已經燃起,賈無道忽然說道:“密林裡要真有伏兵,這會他們就該出現了,要再不出現,那就極可能葬身火海之中了。”

“報……”

賈無道話音方落,張霸便已經旋風般策馬沖到了孟虎馬前,厲聲喝道,“將軍,密林中發現大隊伏兵,少說也有幾萬人!”

“哦,果然有伏兵!”

漆雕子聞言不由凜然。

賈無道卻不無惋惜地歎息道:“可惜,果換了是深冬或者早春時分,我軍只需放把火就能把這幾萬伏兵燒成灰燼了,唉。”

漆雕子吸了口氣,向孟虎道:“將軍,我軍雖以火攻把敵軍伏兵逼了出來,也暫時占得了先機,可卑職還是要說,現在真的不宜和敵軍決戰啊,一來我軍剛剛經過長途行軍,已經人困馬乏,二來我軍身後還有朔州狼騎尾隨,一旦不能在短時間內擊潰眼前敵軍,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知道。”

孟虎重重點頭,豪氣滿懷地說道,“現在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更有秋雨棠的幾十萬明月主力從幾個方向往這邊氣勢洶洶地碾壓過來,眼下我猛虎軍團所面臨的局勢甚至可以說是必死之局,但這不算什麼!”

“哦?”

“咦?”

聽了孟虎充滿豪情的話語,漆雕子和賈無道不由面露驚疑之色,他們想像不出,在如此嚴的局勢面前,孟虎為什麼還有這樣的豪情,這樣的底氣?仿佛,他根本就沒有把明月帝國軍的圍追堵截放在眼裡,仿佛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老漆,老賈!”

孟虎犀利的眼神像野狼一樣從漆雕子和賈無道臉上掠過,沉聲說道,“我孟虎不是常勝將軍,猛虎軍團也不是不敗鐵軍,但是我們猛虎軍團擁有無可摧毀的堅定信念:堅如磐石,絕不放棄;生死與共,絕不拋棄!”

“堅如磐石,絕不放棄?”

“生死與共,絕不拋棄?”

漆雕子和賈無道喃喃低語兩聲,忽然間從靈深處感到了一陣異樣的震撼,他們雖然追隨孟虎也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對這句話也絕不陌生,可今天,兩人卻首次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認識,對於猛虎軍團,這句話絕不僅僅只是口號,而是他們的堅定信念!

孟虎深深地吸了口氣,獰聲喝道:“無論局勢有多險惡,無論環境有多艱厄,我們猛虎軍團都不會放棄,就算秋雨棠那小寡婦在整個明月帝國下天羅網,我們猛虎軍團能把她捅成篩子,就算是必死之局,我們猛虎軍團能死中求活,從中殺出一條生路!”

“死中求活!?”

“從必死之局中殺出一條生路!?”

漆雕子和賈無道相對凜然,從這刻開始,他們對孟虎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毫無徵兆地,傷心嶺上響起了悠綿長的號角聲,伴隨著綿綿不息的號角聲,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明月帝國兵從密林中開了出來,然後在各級軍官的喝斥下迅速開列隊,不到盞茶功夫,便擺開了黑壓壓的步兵方陣。

孟虎、漆雕子和賈無道三人在馬背上看切,從官道兩側密林中開出的明月帝國軍少說也有六萬多人,在密林邊緣的曠野上足足擺開了六個龐大的步兵方陣,可以想像下,果猛虎軍團毫無防備地踏進了伏擊圈,然後突然遭到伏擊,結果將會怎樣?

孟虎也沒有趁著明月帝國軍立足未穩發動急襲的意思,一來猛虎軍團剛剛經歷了長途急行軍,現在急需休息以恢復體力,二來這樣大白天的急襲效果未必,搞不好還會自家陣腳,反而給予敵人可趁之機。

孟虎深吸一口氣,張手低吼道:“把我的槍拿過來!”

早有兩名近衛隊的士兵扛著孟虎的玄鐵長槍來到烏雲蓋雪面前,孟虎伸手接過玄鐵長槍淩空狠狠一揮,空中霎時便劃出了道淡淡的黑色軌跡,幽黑的槍刃撕裂了虛空,帶起了陣隱隱的風雷之聲,懾人心魂。

“哈!”

孟虎輕輕一挾雙腿,胯下的烏雲蓋雪霎時會意,輕輕甩開四蹄來到陣前。

霎時間,猛虎軍團近五萬將士的眼神便齊刷刷地落到了孟虎身上,那一雙雙灼熱的眼神伴隨著孟虎人騎的移動而緩緩轉動,猛虎軍團全軍將士對孟虎的崇拜是毫無保留的,在他們心中,孟虎就是至高無上的戰神!

當然,猛虎軍團全軍將士對孟虎的崇拜並非一開始就有的,而是通過一系列殘忍嚴酷的戰爭,通過無數次血腥野蠻的廝殺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在孟虎率猛虎軍團取得連續不斷的勝利的過程中,他也收穫了全軍將士毫無保留的崇拜。

這是個強者為尊的界,誰實力強橫,誰就是老大。

策馬款款走到猛虎軍團陣形的正對面,孟虎才輕輕勒馬回頭。

迎上五萬雙灼熱的眼神,孟虎氣提丹田厲聲狂吼道:“猛虎軍團的勇們,請你們告訴我,你們累不累?”

“不累!”

五萬將士轟然回應。

孟虎怒睜雙眸,再次喝問道:“累不累?”

“不累!”

“不累不累!!”

“不累不累不累!!!”

五萬將士山呼海嘯般呐喊起來,甚至連沉寂的大地都開始顫抖起來。

孟虎緩緩揚起手中沉重的玄鐵長槍,幽暗的槍尖指著前方嚴陣以待的明月帝國軍,厲聲大吼道:“你們看見了嗎?那些卑微怯懦的明月懦夫試圖擋住我們前進的道路,猛虎軍團的勇們,請你們大聲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

“打垮他們!”

“擰斷他們的脖子!”

“像碾死螞蟻一樣碾碎他們!”

“砍下他們的腦袋當夜壺,哈哈哈……”

五萬猛虎將士轟然回應,灼熱的戰意霎時就像野火般熊熊燃燒起來。

萬軍中,漆雕子和賈無道忍不住交換了記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到了絲異樣的神情,老話說的好,有什麼樣的主將就有什麼樣的士兵,孟虎生性驃悍,猛虎軍團裡的士兵也個個都跟狼一樣,孟虎幾句話一煽,猛虎軍團的將士們立刻就一個個咧開了血盤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什麼血氣之勇?

這就是血氣之勇,真正的血氣之勇!

一個驃悍、驍勇的主將,總是可以憑藉自己的魅力去感染麾下的每一個將士,使他們忘記疲勞,忘記恐懼,張揚血性,釋放野性,從善良的農夫變成驍勇善戰的戰士,從懦弱的綿羊變成兇殘嗜血的野狼……

密林邊緣,明月中軍。

聽到猛虎軍團山崩海嘯般的喧嘩聲,涿州總督洛從雲不由微微色變,側頭對齊王秋長林說道:“殿下,卑職今天才算是明白了,猛虎軍團果然是一群虎狼之師啊,難怪能把司徒睿的青州軍打得片甲不留。”

“是啊。”

秋長林沉沉頷首,凜然道,“猛虎軍團的確不能小覷啊,這個孟虎居然可以把一群疲憊之師的士氣撩撥麼高漲,真是不簡單啊,不過,不管猛虎軍團的士氣有多高,也始終無法轉化成體力,我軍只需擋住三輪猛攻,敵軍就會氣盡失!”

洛從雲肅然道:“殿下是說,我軍最好採取守勢?”

“對。”秋長林點頭道:“我軍只需堅持到明天中午,燕十三的朔州騎兵就能趕到了,然後再到後天早上,月王殿下的三路主力大軍將陸續趕到,到時候六大主力軍團將在傷心對猛虎軍團形成合圍之勢,這一戰也就再沒什麼懸念了。”

“哼!”

秋長林話音方落,兩人耳畔忽然響起一陣哼,急回頭看時,只見洛從雲的幼女洛玉柔已經催馬出陣,看樣子是準備到兩軍陣前去向猛虎軍的將搦戰去了,洛從雲唯恐幼女有個閃失,急令洛凝煙、洛凝玉、洛玉眉前往壓陣。

猛虎軍團陣前。

孟虎正在煽動全軍將士的士氣和情緒時,身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急勒馬回頭看時,只見一騎如飛從遠處的明月帝國軍陣中飛奔而出,馬背上跨騎一員身姿婀娜的女將,女將身披白色輕甲,手使雙刀,因為相隔還遠看不清長相如何,至少膚色是很白的,看起來大約是個美人胚子。

不到片刻功夫,那員騎便策馬飛奔到了兩軍陣前,緊隨那員將身後,又有三員將率一群女兵蜂擁而出,最終在距離最先出陣那員將一箭之遙處紮住陣腳,看樣子給最先出陣的那員將壓陣來了。

孟虎很想看看最先出陣的那員將長相如何,只可惜她臉上覆裹著精緻的面甲,所以沒法看清臉蛋長啥樣,不過只憑露在面甲外的那對明亮的美目就足夠男人銷魂的了,還有那雙淡淡的柳眉,更是憑添女性的柔美。

不過,那員女將的嬌叱聲卻一點不溫柔。

在孟虎和猛虎軍團五萬將士充滿獸性的眼神注視下,那員明月將揚起雙刀,鋒利的刀刃遙指孟虎,叱道:“喂,對面可是惡賊孟虎?”

“惡賊?”孟虎不懷好意地反問道,“本將軍什麼時候變惡賊了?”

“果然就是。”那明月將哼一聲,叱道,“孟虎惡賊聽著,本將軍乃明月帝國涿州洛玉柔,你可敢與本將軍單挑?”

“單挑?”孟虎愕然道,“你要和我單挑?”

“怎麼?”洛玉柔哂然道,“你可是沒有膽子?”

孟虎騰出右手撓了撓頭,問道:“你確定?”

洛玉柔忍不住白了孟虎一眼,嗔道:“廢話真多!”

“呃……”孟虎低呃一聲,旋即大笑起來,“明月帝國的男人難道都死光了嗎,居然派個女人前來搦戰,哦哈哈哈……”

猛虎軍團陣前的張興霸跟著起哄道:“估計是涿州總督洛從雲那老家夥聽說將軍出征在外沒帶夫人,一路上挺不容易的,所以給將軍您送侍女來了。”

張興霸話音方落,所有聽到這話的猛虎將士頓時轟然大笑起來。

洛玉柔卻是氣眉倒豎,嬌靨鐵青,陡然將雙刀綽回刀鞘,然後翻手從背後的刀囊裡取出一柄柳葉飛刀,纖手再一揚,一道寒芒已經疾閃電往張興霸面門飛掠而來,張興霸正仰天大笑時,陡然感到一股冰寒的殺機激射而至,當下不念細想,本能地橫轉雙鐵戟擋在面前,只聽叮的一聲,洛玉柔飛射而至的柳葉飛刀便已經被彈落在地。

“咦!?”

立馬陣前的孟虎不由心頭微凜,心忖這個洛玉柔別看是員嬌滴滴的女將,可一身力卻居然不輸于鬚眉男子,柳葉飛刀雖然不算太重,可要將它飛擲到百步開外,卻不是件容易事,甚至連許多男人都不可能辦到。

“豈有此理!”

險此吃虧的張興霸勃然大怒,操著雙鐵戟飛馬來到孟虎面前,大聲道,“將軍,這娘們竟敢放暗器偷襲,請准許卑職出陣!”

“好!”孟虎欣然頷首道,“張霸,只要你能生擒這娘們,本將軍就把她賞給你!”

“多謝將軍。”張興霸橫轉雙鐵戟在面前狠狠互擊,獰聲喝道,“這娘們卑職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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