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虎狼之師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tjng 2009-10-11 11:00: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0 215546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0-1-5 20:59
第193章 絕不拋棄,七戰七捷(上)

“惡賊看刀!”

洛玉柔連肺都被氣炸了,嬌叱一聲催馬沖向張興霸。

不遠處,洛凝煙回眸對兩位妹妹說道:“不好,小妹中了敵人的激將之計,現在已經亂了方寸,等會可能會吃虧,二妹,三妹,你們隨時準備出陣接應。”

洛凝玉,洛玉眉同時拉下麵甲,輕輕頷首道:“嗯。”

兩軍陣前,張興霸催馬疾進霎時與洛玉柔當面相接。

“哈哈!”

“哼!”

兩聲大笑,一聲哼。

張興霸手中的雙鐵戟已經與洛玉柔手中的雙刀交斬互擊,只聽當當兩聲清越的炸響,兩人便再度交錯而過,張興霸鐵塔似的身軀穩狠地跨騎在馬背上,巋然不動,而洛玉柔窈窕的嬌軀卻是猛然一歪,險些摔落馬下。

顯然,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中,張興霸憑藉男人的蠻力穩穩佔據了上風。

立馬陣前地孟虎不失時機地大道:“洛玉柔。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別看我們興霸長得五大三粗地。可他地心細著呢。你真要成了他地女人。他一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地小女人。哇哈哈哈……”

“哦哈哈哈。”

猛虎軍團地將士們也轟大笑起來。

堪堪勒馬回頭地張興霸也忍不住嘿嘿傻笑起來。要說他還真對眼前這個窈窕地敵國女郎動心了。想到孟虎地許諾。張興霸地心越發地熱切起來。心忖要是留在青牛屯地老娘見到他把這麼個嬌滴滴地美嬌娘帶回家給她當兒媳婦。不知道樂成啥樣呢。嘿嘿。

涿州軍陣前凝煙霎蹙緊了秀眉。纖指遙指陣前地孟虎嬌叱道:“二妹。讓這廝見識見識你地五箭連珠。最好把他地舌頭射下來。看他還怎麼亂攪舌根擾地心志。”

“嗯。”

洛凝玉輕咽一聲從鞍後取出寶雕弓,又從箭壺裡摸出了五枝重箭,然後將其中一箭扣于弓弦之上,伴隨著刺耳的嘎吱聲,寶雕弓的弓弦已經挽滿于弦上的那枝重箭已經遙遙鎖定了孟虎的面門。

“著!”

洛凝玉一聲輕喝,扣于弦上的重箭已經呼嘯而出,緊接著洛凝玉又連續挽弦放箭,在極短的時間內,五枝重箭便已經呈直線激射而出,整個射箭的過程可謂一氣呵成中間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顯然,洛家二小姐在箭術上有著很深的造詣。

“咻……”

細微的破空聲伴隨著冰冷的殺機掠空而至。

正仰天大笑的孟虎霍然低頭只見一點寒星正疾如閃電般往自己面門射至。

孟虎身後不遠處,正凝神關注張興霸與洛玉柔廝殺的熊霸天陡然側頭,待看清那五枝呈直線射向孟虎的得箭時,不由臉色微變然暗忖道:“五箭連珠!明月帝國軍中居然也有這樣的神射手?”

時遲那時快,熊霸天以極快的速度揚弓搭箭,只聽咻的一聲,一枝沉重的狼牙箭已經激射而出,洛凝玉射出的五枝重箭在距離孟虎面門還有數十步之遙時,熊霸天射出的那枝狼牙重箭已經激射而至只聽“齜齜齜齜齜”五聲輕響,洛凝玉射出的五箭連珠已經被熊霸天的狼牙重箭悉數擊落。

“咦?”

“啊?”

“這廝好俊的箭術!”

目睹熊霸天的神奇箭術凝煙、洛玉眉三姐妹不由驚咦出聲,精擅箭術的洛凝玉更是驚呼出聲臉的難以置信,要知道在以箭矢射中移動的活靶就已經很困難了射中像箭矢這種高速移動的活靶就更是神乎其技了,洛凝玉習箭十幾年,還從未見識過如此可怕的箭術!

熊霸天一箭射落洛凝玉的五箭連珠,心中不由也起了獵豔之心,舔了舔厚厚的嘴唇,策馬上前,厚著臉皮向孟虎說道:“卑職看上剛才放箭的那娘們了,將軍能不能把她賞賜給卑職?嘿嘿,嘿嘿嘿……”

“哈哈哈,好。”孟虎聞言大笑道,“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生擒那娘們,她就是你的。”

“太好了。”

熊霸天歡呼一聲,扛著沉重的厚背大砍刀出陣搦戰道,“喂,剛才放冷箭的小娘子聽好了,本大爺瞧上你了,快出來讓本大爺瞧瞧,瞧瞧你奶子夠不夠挺,屁股夠不夠大,夠不夠圓,夠不夠翹,如果還行,本大爺就要你了,哈哈哈……”

老實說,熊霸天這話一點也沒有侮辱人的意思,因為大荒原上就流行這樣的習俗。

在大荒原,女人是沒有地位的,女人只是男人的私有財產,只是用來繁衍後代的生殖工具,一個男人如果看上了一個女人,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掀開女人的衣服看她的奶子是不是夠挺,屁股是不是夠大夠圓夠翹,因為這是很嚴肅很神聖的甄別,在野蠻人的傳統觀念中,大屁股的女人會生兒子,大胸脯的女人才有足夠的奶水,才不會讓生下來的男嬰餓死。

不過在文明的中土世界,熊霸天這番話那就是赤裸裸的調戲了,洛凝玉聽了這話早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直恨不得把熊霸天的嘴巴撕成七八九十瓣,再切塊剁碎了喂狗,當下嬌叱一聲,揮舞著銀槍來殺熊霸天。

很快,洛凝玉,洛玉柔姐妹便和張興霸、熊霸天哥倆在兩軍陣前走馬燈似地廝殺起來,張興霸、熊霸天哥倆雖然牛高馬大,蠻力驚人,不過有利必有弊,身法上就不如洛家姐妹來得輕盈敏捷了,這番廝殺真可謂是半斤八兩,至少在百合之內是分不出勝負了。

猛虎軍團陣前。

跨馬肅立孟虎身後的賈無道不無感慨地說道:“將軍,明月帝國可真是人才輩出啊,定州秦家四傑,朔州燕家五虎,還有幽州公孫家十三郎就不說了,連涿州的洛門女將也是這般色藝俱佳,張興霸和熊霸天已經是我猛虎軍中最驍勇善戰的猛將了,可從眼前的情形看,百合之內怕是戰她們不倒啊,真是不服不行啊。”

“嘿嘿。”

孟虎聞言只是獰笑兩聲,沒有說話。

漆雕子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孟虎的背影,眸子裡又多了份欽佩,身為孟虎的首席軍師,漆雕子當然知道孟虎此刻打的是什麼主意,孟虎縱容張興霸、熊霸天與洛門女將單挑無非是為了多爭取一些時間,讓猛虎軍團的將士們多恢復些體力。

當然,孟虎也想通過“調戲”洛門女將來實現打擊敵軍士氣,激勵猛虎軍團士氣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試想一下,如果洛凝玉和洛玉柔真的被張興霸和熊霸天生擒了猛虎軍團全軍將士勢必會士氣大漲,鬥志大盛。

青州,千騎崗。

當猛虎軍團面臨明月帝國六大主力軍團的圍追堵截時,蒙衍的殘部卻從絕境中看到了一絲逃生的曙光,在青州大平原上氾濫了足足半個多月的洪水終於漸漸地退了下去,隨著洪水退潮,死死困住千騎崗的明月水師也得不再次退回到了通天河上。

蒙衍的傷勢也大有起色天中午在史彌遠、朴散之、陸承武等幕僚武將的陪同下登上營中瞭望塔臺察局勢,站在瞭望臺上往外望去,只見千騎崗的北面和西面都已經被明月帝國軍圍堵得銅牆鐵壁般,絕無突圍的可能。

值得慶倖的是,困住千騎崗的洪水終於褪去了,原本被大水淹沒的青州大平原再次露出了它“可愛”的面容管此時的青州大平原顯得狼藉遍地,到處都是斷垣殘壁到處都是被水浸泡得浮腫得不成樣子的死屍,空氣裡也彌漫著熏人的屍臭,可蒙衍和光輝帝國軍的將士們還是感到莫名的興奮。

朴散之伸手指著千騎崗滿是泥濘的大平原,興奮不已地說道:“殿下你看水退走了,明月帝國的水師再不可能困住我們了,過不了幾天這地面也將會變幹,到時候我們便可以從陸路返回河帝國了。”

“是啊,馬上就以返回帝國了。”

蒙衍喃喃低語一聲,心裡突然有想哭的衝動,經過這次西征慘敗,他心中的雄心壯志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蒙衍突然間發現,他其實並不適合領兵打仗,蒙衍這才感到了後悔,悔不該當初改變皇叔的既定戰略啊,只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西征失敗了,一切也都結束了。

蒙衍清楚,當他回到帝都後,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命運?老皇叔必定會氣得暴跳如雷,失去了皇叔的支援,原本已經落到他頭上的皇冠也將戴到別人頭上,他蒙衍將從此成為帝國的安樂王爺,無憂無慮度此生……

朴散之並沒有發現蒙眸子裡的落寞,仍在喋喋不休地渲泄著他心中的歡喜之情。

只有史彌遠發現了蒙衍的異樣神情,史彌遠更知道此時此刻蒙衍心裡在想些什麼,雖然史彌遠早已經有了安排,可是現在,他並不打算把自己的計畫告訴蒙衍,因為史彌遠也對自己的計畫沒有太大的把握。

傷心嶺以東兩百余裡。

秋雨棠正率領並州、幽州兩大軍團往西急進,一路上不斷有快馬傳來急遞,時刻向秋雨棠稟報禁衛軍團、近衛軍團、朔州軍團所處的位置,毫不誇張地說,傷心嶺至楓林港一帶地域的任何風吹草動現在都已經處在秋雨棠的嚴密監控之下了。

這次回師中州,秋雨棠是打算認認真真地與孟虎交鋒了。

嚴格說起來了,迄今為止秋雨棠和孟虎都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過手,上次在北地郡,孟虎和秋雨棠其實並未真正交過手,因為當秋雨棠的主力大軍趕到之後,孟虎就逃跑了,然後秋雨棠又急著南下迂回,所以也沒顧上繼續追擊孟虎。

不過這次,秋雨棠和孟虎之間的正面對決看起來是沒法避免了。

身為明月帝國軍的最高指揮官,身為優秀的軍事統帥,秋雨棠時刻保持著必要的冷靜,她絲毫輕視孟虎的意思,但是也絲毫沒有懼怕孟虎的意思,在秋雨棠眼裡虎就是她的敵人,一個狡猾而又兇殘的死敵!

急促的馬蹄聲中,拓跋壽和公孫項連袂來到了秋雨棠的馬車前。

秋雨棠的心腹侍女輕掀起馬車的車簾,公孫項和拓跋壽兩人忙向馬車中端坐的秋雨棠和太子爺抱拳作揖,秋雨棠纖手輕舒,清聲問道:“拓跋老將軍,還有公孫老將軍,是不是前方有什麼消息傳回了?”

拓跋壽回頭和公孫項對視一眼,一時間竟沒敢應聲。

見兩人欲言又止的樣子雨棠不由芳心一沉,心裡隱隱已經猜到了幾分,低問道:“是不是涿州軍團的伏擊沒有成功?”

公孫項歎息一聲,黯然道:“是的,伏擊沒成功。”

拓跋壽又道:“不過猛虎軍團還是被涿州軍團阻在了傷心嶺以北。”

秋雨棠沉思片刻後輕聲說道:“立即譴快馬,嚴令朔州、禁衛、近衛三大軍團緊行軍馳援傷心嶺,再傳令全軍連夜急進,務必要搶在明天天黑之前趕到傷心嶺,一舉將猛虎軍團圍殲于傷心嶺下!”

“是!”

拓跋壽答應一聲去了。

公孫項臨走卻又轉了回來,低聲道:“殿下,還有件事。”

秋雨棠輕聲道:“老將軍請說。”

公孫項道:“剛剛接到關東急遞,青州的洪水已退成棟將軍的水師軍團已經被迫撤回通天河內,對蒙衍殘兵的圍困已經無法再繼續了,姚萇請示殿下,是否需要不惜代價阻截蒙衍殘兵,待殿下率大軍趕去圍殲?”

秋雨棠忽然輕歎一聲,說道:“放他們走吧。”

“啊?”公孫項聞言先是一愣即恍然道,“哦臣明白了。”

目送公孫項策馬遠去,坐在秋雨棠下首的秋野忽然低聲問道:“皇姑母帝國的軍力、財力已經到極限了嗎?”

“是啊。”

秋雨棠輕撫著秋野的小腦袋,歎息道“帝國現在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在殲滅猛虎軍團後,再無法支撐幾十萬大軍大舉出征了,所以蒙衍的殘兵就是不想放他們走也不行了,更何況,放蒙衍殘兵逃生,對帝國來說,未必就是壞事。”

“野兒明白。”秋野輕輕頷首,低聲說道,“對於蒙衍這樣的手下敗將,放他回去遠比殺了他們更有用,因為蒙衍和這些殘兵敗將已經被我軍打怕了,他們的存在,將加深光輝帝國軍對皇姑母和帝國軍人的恐懼感。”

秋雨棠神情落寞,再沒有多說什麼。

事實上,秋野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放蒙衍殘部回國,除了秋野所說的那個效果外,更有政治上的考慮,如果蒙衍真能當上光輝帝國的皇帝,那麼這段死裡逃生的經歷將對他的施政國策產生深遠的影響,從今往後,光輝帝國在制定針對明月帝國的大政方針時,蒙衍將會變得更加的小心謹慎。

當然,如果蒙衍是個知恥而後勇的有為皇帝,那麼這段不光彩的經歷將反而會成為鞭策他奮發圖強的因素,這對明月帝國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但秋雨棠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種種跡象表明,蒙衍只不過是個志大才疏的平庸之輩。

不過這些都是後的事,秋雨棠現在急需要考慮的卻是如何對付孟虎的猛虎軍團。

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以小的代價殲滅猛虎軍團,這是個極其棘手的問題,因為明月帝國的國力已經接近衰竭,幾十萬大軍的軍糧都快接濟不上了,一旦軍糧告盡,秋雨棠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將會出現多麼可怕的後果?

傷心嶺下。

張興霸和熊天的美夢最終沒能成真,洛凝玉、洛玉柔這對姐妹花看起去柔弱不堪,可一身武藝卻極為不俗,四人捉對廝殺了兩百多個回合,一直從上午廝殺到日頭西斜,都還沒有分出勝負,當然,這也跟張興霸和熊霸天存了憐香惜玉之心,沒敢痛下殺手也有一定的關係,否則,勝負只怕早就分出來了。

孟虎看看猛虎軍團全軍將士的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當即下進攻!

一聲令下,猛虎軍團五萬狼之師便踏著整齊的步伐,喊著嘹亮的號子緩緩向前像滾滾鐵流,挾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向前碾壓,三波箭雨過後,兩軍相接,兵器撞擊聲,兩軍將士的怒駡聲,哀嚎聲還有嘹亮的號角聲霎時響徹雲霄,遠在幾十裡外都清晰可聞!

這是場真正意義上的正面決戰,猛虎軍團個頂個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精兵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可涿州軍擁有體力上和兵力上的優勢,而且他們還是本土作戰,在保衛家人,保衛社國這個神聖使命的感召下,也是前赴後繼不退縮。

慘烈的激戰很快就持了整整兩個小時,猛虎軍團穩狠佔據了上風,卻始終無法把頑強的涿州軍團徹底擊潰也是沒辦法的事,猛虎軍團雖然在戰前休整了小半天,可他們畢竟是一支疲憊不堪,而養精蓄銳已久的涿州軍在體力上是沒法比的。

猛虎軍團中軍孟虎抬頭看了眼孤懸西天的斜陽,心頭已經掠過了一道陰霾,隨著時間的推移,猛虎軍團體力上的劣勢將被逐漸放大,別看現在猛虎軍團還占著上風,可要不了多久涿州軍團就會扳回局勢,而且越往後面只會對猛虎軍團越發的不利。

這畢竟是真正意義的正面交戰,而不是奇襲戰不是伏擊戰,而對面的涿州軍團也是真正意義的明月正規軍而不是什麼缺乏訓練的警備隊,更不是披上戰袍的民壯,這樣的正面決戰,來不得半點僥倖,來不得半點取巧。

漆雕子也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深吸了口氣凝聲說道:“將軍,眼下的情形對我軍很不利啊,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擊潰州軍,那麼今天晚上我軍就絕無可能順利通過傷心嶺,這樣一來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孟虎從鼻孔裡悶哼了一聲,然後左右擺了擺腦袋,頸關節霎時發出一聲喀喀喀的~人的清響,下一刻,孟虎將手中的玄鐵長槍往前狠狠一撩,仰天大喝道:“張興霸,率近衛隊隨本將軍出擊,直取敵人中軍!”

“是!”

張興霸橫轉手中雙鐵戟,獰聲暴喝。

張興霸身後,四千近衛兵也紛紛跟著野獸般嚎叫起來,他們很早的時候就聽說了天狼關之戰,自從加入猛虎軍團那時候開始,他們就期盼著能夠追隨孟虎衝擊敵人中軍了,是個男人有根卵,只要活過,戰過,在沙場上縱橫馳騁過,此生便再無所憾!

漆雕子的嘴唇嚅動了兩下,他很想勸說孟虎別輕身犯險,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咽回了肚子裡,眼下除了孟虎親自出陣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沒有了,再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孟虎身上了。

自從孟虎橫空出世後,他一直就在創造奇跡,今天,他還能再創奇跡嗎?

傷心嶺以北百余裡。

馬肆風正率領最後剩下的九千余騎北方殘騎沿著中州平原席捲南下,孟虎率猛虎軍團主力再次進攻西京,朔州軍團被調放棄了對馬肆風殘部的圍困,轉而馳援西京,馬肆風殘部這才得以死裡逃生,然後奉命趕往楓林港與猛虎軍團主力匯合。

馬肆風正策馬飛奔時,忽有麾下的斥候隊長策馬追上,疾聲大喊道:“將軍,有敵騎!”

“敵騎?”馬肆風聞言急勒馬止步,凜然道,“在哪裡,有多少人馬?”

那斥候隊長道:“就在我們西邊三十裡外,至少有五萬余騎,看樣子是我們的老對手,朔州騎兵!”

“朔州騎兵?”馬肆風神情一沉,厲聲道,“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們?”

“肯定發現了。”斥候隊長非常肯定地答道,“不過他們並沒有改變行軍路線,更沒有截殺我們的意思,好們好像懶得理會我們,而是急著南下。”

“急著南下?”

馬肆風猛然一拍大腿,獰聲道,“明白了,這些該死的朔州土狗,一定是趕著去南邊追殺猛虎軍團的主力大軍呢,他奶奶的,雖說我們沒有接到將軍的軍令,可身為帝國的軍人,豈能讓這些朔州土狗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哼哼,他們想南下,我們偏不讓他們南下!”

馬肆風畢竟也是員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了,一瞬間就判斷出了朔州騎兵的戰略意圖,同時也很快想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朔州騎兵沒有理會馬肆風殘部,是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消滅了猛虎軍團的主力,馬肆風的殘部就是秋後的螞蚱,再蹦達不了幾天了。

馬肆風更明白,如果猛虎軍團的主力滅亡了,他的騎兵殘部也絕無法倖免,反過來,如果他的騎兵殘部能夠截住南下的朔州騎兵,多替猛虎軍團爭取一點時間,那麼猛虎軍團興許還有可能突出重圍,逃出生天。

一句話肆風如果不出手截擊朔州騎兵,猛虎軍團和他的騎兵殘部都得玩完,馬肆風如果出手截擊猛虎軍團還有可能突圍,當然,他的騎兵殘部要想突圍,那是基本沒有可能了,但這總要好過大家一起完蛋,身為軍人,這點覺悟馬肆風還是有的。

狠狠一勒馬韁,馬肆風霍然回首,厲聲大喝道:“傳令兵,傳令兵!”

早有傳令兵策上前高聲應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馬肆風揚起手中長槍,遙西方天際獰聲喝道:“傳令軍轉道向西,截殺狗日的朔州土狗!”

傷心嶺下。

隨著孟虎的自出陣兩軍激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嗷……”亂軍中,孟虎揚起手中玄鐵長指前方明月中軍仰天咆哮道,“狼崽子們,看見前面那兩輛戰車了嗎?看見那兩個男人了嗎?”

“看見了!”

“看見了!”

“看見了!”

如影隨形追隨孟虎身後張興霸還有四千多近衛隊轟然回應,一個個都跟狼一樣露出了猙獰森冷的眼神,盯住了前方明月帝國軍重重護衛中的兩輛戰車,那兩輛戰車上,有一位身披玄黑重甲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名身披明黃鎧甲的英俊男子。

“幹掉們!”

孟虎狠狠一抖手中玄長槍,霎時綻起一陣輕悅的龍吟聲,“擰斷他們的脖子,剁下他們的腦袋,殺!”

“殺殺殺……”

張興霸高高舉起手中雙鐵戟,就像兇悍好鬥的螃蟹揚起了那對大鐵鉗,張興霸身後,四千多近衛軍跟著舉起了手中雪亮的戰刀,那一片鋒利的刀刃在斜陽殘輝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淒豔的色彩,仿佛有殷紅的鮮血在刀刃上款款流淌。

“吼!”

孟虎猛然轉頭,面向前方嚴陣以待的明月帝國軍狂聲怒吼,似有實質的聲浪從他的口腔裡洶湧而出,聽到這聲怒吼的明月帝國兵無不心中戰慄,情不自禁地往後退縮了半步,然後紛紛環成四周,唯恐身邊的戰友轉身逃走,而把自己獨自扔在戰場上。

“吼吼吼……”

張興霸和四千多近衛軍跟著歇斯底里地狂吼起來,那情景就像四千多頭髮狂的野獸正在仰天咆哮,巨大的聲浪霎時掩獸了戰場上所有聲響,直震得明月中軍的洛從雲微微色變,旁邊秋長林的眸子裡卻燃起了一絲異樣的灼熱。

“有意思。”

秋長林猛然叉開雙手十指再緩緩握緊,十指的指關節霎時響起一陣清脆的喀喀聲,惹來旁邊的不少涿州將士側目相望,下一刻,秋長林把手一攤,對身後的侍從隊長喝道,“把本王的寶刀拿來,再把火狐牽來!”

“是!”

侍從隊長轟然應諾,回頭把手一招,早有四名侍從抬著一柄沉重的長刀來到了秋長林的戰車前,又有侍從牽著一匹通體火紅的良駒同時到來,秋長林伸手輕輕一扶戰車護欄,健碩的身軀早已經騰空而起,再落下來時已經穩穩地跨騎在了火狐寬闊的馬背上。

“洛督。”

秋長林伸手接過長刀,回眸向洛從雲微笑道,“這頭猛虎就交給小王了,他身後的幾千精兵歸你的近衛聯隊!”

洛從雲臉色微變道:“殿下萬金之軀,不可輕易冒險……”

“冒險?”秋長林臉上驟然湧起無盡的豪邁,朗聲大笑道,“洛督放心,小王雖然學藝不精,卻自信不會輸給那頭猛虎,哈哈哈……”

笑聲未畢,秋長林便已策馬揚蹄,迎向前方正在明月帝國軍陣中橫衝直撞的孟虎。

洛從雲深深地吸了口氣,霍然回頭,揚刀大喝道:“涿州兒郎們聽著,為帝國捐軀的時候到了,殺……”

傷心嶺以北百余裡。

燕十三正率領朔州大軍馬不停蹄南下時,忽有斥候隊長回報道:“將軍,有一支敵軍騎兵正向我軍殺來!”

“什麼?”燕十三皺眉喝問道,“敵軍騎兵,有多少騎?”

“大約萬騎左右。”斥候隊長道,“看起來應該就是猛虎軍團的騎兵師團,也就是曾經被我軍困在白沙灣的那支敵軍殘騎。”

“哼!”

燕十三聞言神情微松,冷然道,“這群不知死活的殘兵敗將,竟敢還敢主動來招惹我們朔州大軍,還真是活膩了嗎?”

“父親。”

燕十三的長子燕十四忽然策馬上前,低聲勸道,“月王殿下嚴令我軍馳援傷心嶺,不得有片刻耽誤。”

“唔。”

燕十三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樣,為父率朔州騎兵主力繼續南下,這群殘兵敗將就交給你了。”

“父親放心。”

燕十四于馬背上抱拳應道,“這群殘兵敗將就交給孩兒吧。”

說罷,燕十四即勒馬轉身,厲聲大喝道:“第一師團的勇士們,隨我來!”

霎時間,大約兩萬騎朔州騎兵從大隊人馬中分離開來,追隨燕十四風捲殘雲般迎向了東南方向,而燕十三則率領朔州騎兵的主力繼續南下,火速馳援傷心嶺。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0-1-7 01:23
第194章 絕不拋棄,七戰七捷(中)

傷心嶺下。

身處後陣的漆雕子眼見一群涿州精兵從明月中軍殺出,不由驚咦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地對身邊的賈無道說道:“咦,怪了,涿州中軍怎麼主動出擊了?這不符合邏輯啊,洛從雲也不是沙場新丁了,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是啊。”

賈無道也困惑地撓了撓頭,說道,“涿州軍的戰略重點應該是拖住我軍,怎麼反而主動出擊了呢?難道洛從雲有信心憑藉他的涿州軍團打垮我們猛虎軍團?這傢伙,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傻子。”

“瘋子?傻子!?”

漆雕子輕輕搖,滿布血絲的眸子裡悄然掠過一絲幽芒。

亂軍之中,目睹一標人馬明月中軍衝殺而出,孟虎不由仰天長嘯起來,這可真是天助猛虎軍團啊,如果涿州軍一味擺出龜殼陣憑藉有利的地形頑抗到底,事情還真有些棘手,即便是孟虎親自出陣,也未必穩操勝券。

可現敵軍居主動出擊,這可正中了猛虎軍團的下懷,因為猛虎軍團的劣勢是體力,這戰事一旦拖久了,猛虎軍團體力上的劣勢就會被放大,現在敵軍主動出擊,就給了猛虎軍團速戰速決的機會了,也就是說,猛虎軍團的勝算就大大提高了!

“嗷哈!”

孟虎仰天咆哮一聲。手長槍挾帶著狂暴地聲勢橫掃而出。擋在面前地十幾名涿州兵霎時被撞得筋斷骨裂。一個個嘴噴鮮血、萎頓于地。孟虎雙腿輕輕一挾馬腹。烏雲蓋雪早已經狂暴地沖進了涿州軍中。鐵蹄過處涿州兵紛紛被撞得東倒西歪。

“哈哈!”

張興霸如影隨死死追隨猛虎身後。手中雙鐵戟上下翻騰。銀亮地寒芒耀眼生輝。涿州兵擋則披靡。張興霸身後。四千鐵衛就如同發現獵物地餓狼。一個個齜牙咧嘴睜圓了冷森森地眼睛。狂飆突進……

涿州中軍。

秋長林雙腿輕輕一挾馬腹。胯下霎時前蹄騰空。仰天發出一聲亮至令人窒息地長嘶。嘶聲未停。火狐前蹄已經重重頓地。旋即化成一朵火紅地雲團。風馳電掣般沖向前方席捲而來地猛虎精銳。

倏忽之間。孟虎和秋長林已經兩馬相交。

玄鐵長槍和玄鐵長刀各自在空中劃出一道黝黑的軌跡,在空中狠狠交擊時間爆起一聲響徹雲霄的炸響,正疾速向前的烏雲蓋雪和火狐竟被這一擊之威震得頓住前沖之勢,未勢未竭之下又各自慘嘶著退下了幾大步。

“咦!”

“哼!”

孟虎情不自禁地驚咦了聲,心忖這廝好強橫的力!

秋林長也是一聲悶哼忖這頭猛虎果然是名不虛傳,難怪能在萬軍之中擊殺素有明月帝國頭號猛將美譽的司徒彪!

“呼嚕嚕。”

烏雲蓋雪甩了甩碩大的馬頭了個響亮的響鼻,然後以右前蹄拼命刨地,看樣子似乎是被激怒了,戰馬通靈,經過長時間的生死與共,烏雲蓋雪現在已經和孟虎心神相通了虎猛然鬆開右手五指,再狠狠握緊剛才的雷霆一擊震得虎口隱隱有些發麻。

“殺!”

“吼!”

下一刻,孟虎和秋長林同時暴喝一聲次催馬相迎,然後又是毫無花巧的死磕烈的金鐵交鳴聲響過,烏雲蓋雪和火狐再次四蹄擦地倒退數步,再次角力,孟虎和烏雲蓋雪依然沒有占得絲毫上風。

孟虎不由心頭一沉,看樣子這次是真的撞上狠角色了,眼前這個傢伙,看起來似乎比司徒昊和武藝大進後的燕長空都難以對付,這個傢伙不但力過人,武藝高超,似乎連戰陣經驗也不在孟虎之下,也許面前這個傢伙才是真正的明月帝國頭號猛將吧!

該死的!

孟虎忍不住在心裡惡狠狠地咒駡了一句,如果自己不能在短時間內打敗或者擊殺面前這個狠角色,那麼近衛軍突擊明月中軍的計畫就會流產,猛虎軍團想一鼓作氣擊潰涿州軍的企圖也會化為泡影,隨著時間的推移,等猛虎軍團體力不支時,麻煩就大了!

不遠處,張牙舞爪的張興霸也遇上了對手,洛玉眉、洛玉柔姐妹的左右夾擊令他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如果不是老張皮堅肉厚而且在死人堆裡滾出了豐富的博殺經驗,只怕這會已經死在這對姐妹花的刀下了。

張興霸的四千鐵衛也遇到了對手,涿州總督洛從雲的近衛聯隊就像一道鐵閘,卡在了四千鐵衛面前,任憑四千鐵衛的攻勢疾如颶風、暴如駭浪,可涿州總督洛從雲的近衛聯隊始終是堅如磐石,巋然不動。

猛虎軍團後陣。

眼見孟虎和一員敵將激戰了好幾回合卻始終沒法佔據上風,漆雕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嘶聲說道:“糟糕,涿州軍中竟然有如此厲害的猛將?武藝居然不在將軍之下!難怪他們敢於主動出擊,敢情真的是有所憑恃啊!”

“是啊。”賈無道也咕嘟一聲咽下一口唾沫,語含艱澀地說道,“這下壞了,如果將軍和近衛軍無法在短時間內擊穿敵人中軍,這一仗我們就凶多吉少了!”

“局勢只怕比你我想像的還要兇險。”漆雕子說著回頭望向北方曠野,眸子裡忽然浮起一絲莫名的憂慮,“燕十三的朔州騎兵隨時都可能趕到啊,如果我軍不能在朔州騎兵趕到之前擊潰面前的涿州軍,那就真的完了。”

“報……”

漆雕子話音方落,忽有斥候騎兵從北方曠野上疾馳而來,還隔著老遠便淒厲地長嚎起來,“將軍,北方三十裡發現大隊敵騎!”

“什麼!?”

“怎麼來得這麼快!?”

漆雕子和賈無道聞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相顧駭然。

良久之後,賈無道才艱難地對漆雕子說道:“老漆,是不是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將軍然後從投入進攻的四個師團中抽調出一個師團,用來阻擊南下的朔州騎兵?”

“胡扯!”

漆雕子斷然搖頭道,“這個節骨眼上怎麼可以把這消息告訴將軍?更不能調兵回防,那豈不是要亂了我軍的軍心?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祈禱光明女神降下神跡,祈禱將軍能夠再次創造奇跡!”

“祈……禱!?”

賈無道喃喃低語一聲子裡已經浮起了一絲莫名的絕望。

傷心嶺以北三十裡。

燕十三正率領朔州騎兵的主力全速南下,眼看著天色已經黑了,燕十三也絲毫沒有下令紮營休整的意思,而是命令全軍打起火把繼續行軍,因為前面不遠就是傷心嶺了,斥候隊長已經傳回消息,現在猛虎軍團正在傷心嶺和州軍激戰!

這一刻,燕十三裡可以說是躊躇滿志,因為過不了多久他的朔州騎兵就能趕到傷心嶺了,而傷心嶺也將成為真正的傷心嶺當然,那絕不是朔州軍和明月帝國軍的傷心嶺,而是孟虎和猛虎軍團的傷心嶺。

如果這次真能把猛虎軍圍殲于傷心嶺下,燕十三的朔州軍團無是有大至少也封公爵吧,哼哼,只要成了公爵,燕家在朔地的號召力無將變得更加強大!

“報!”

燕十三正想得美時,忽有斥候隊長飛馬回報,“總督大人面有敵軍騎兵攔路截道!”

“你說什麼?”

燕十三,“有敵軍騎兵攔路截道,這怎麼可能?這群敵軍騎兵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父親!那就是猛虎軍團的騎兵師團。”

燕十三語音方落,長子燕十四忽然催馬出現在身邊,氣喘吁吁地稟報導“孩兒沒用,沒能及時截住這夥敵軍騎兵,居然又讓他們搶到了前面,不過父親放心,孩兒這便率領本部騎兵去驅散他們。”

“行了。”

燕十三皺眉道,“看樣子這夥敵軍兵是鐵了心要和我們朔州軍糾纏到底了,如果不先解決掉這幾千殘騎,他們是絕不會放我們南下的,這樣吧,不就是幾千殘兵敗將吧,傳令下去,先解決掉他們再去傷心嶺也遲!”

“是!”燕十四轟然應道,“傳令,全軍進攻,圍殲敵軍殘騎……”

距離朔州騎兵不遠處,馬肆風跨馬橫刀,肅立在烈烈風中,眼見星星點點的火光從北方漫山遍野席捲而來,馬肆風圓睜的虎目裡不由掠過一絲莫名的猙獰,回頭對身後的十幾名騎兵聯隊長和騎兵大隊長說道:“弟兄們,孟虎將軍的主力大軍正在南邊和敵軍激戰,如果這時候我們放朔州騎兵過去,那猛虎軍團的主力完了,猛虎軍團主力完了,我們也就完了!所以,我們絕不能放朔州騎兵過去,哪怕是死,也絕不放他們過去!”

“對,絕不放這些狗日的朔州佬過去!”

“將軍放心,我們北方將士沒一個孬種!”

“老子早就看這些朔州土狗不順眼了,今天非砍他個痛快!”

十幾名騎兵聯隊長和大隊長紛紛扭起手中的戰刀,語氣斬釘截鐵。

“好,都是好樣的。”馬肆風欣然頷首道,“不愧是我們北方行省的漢子,今天,就讓朔州佬嘗嘗我們北方漢子的血性,讓他們知道,天下最精銳的輕騎兵不在星河帝國,更不可能在明月帝國,而在我們北方行省!殺……”

“殺殺殺……”

十幾名騎兵聯隊長和大隊長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揮舞著已經砍得卷了刃的戰刀跟著馬肆風迎向北方,身後不遠處,最後剩下的九千北方殘騎也紛紛跟著怒吼起來,一個個策馬揚刀風捲殘雲般迎向北方洶湧而來的朔州騎兵。

傷心嶺下。

“哈!”

“嘿!”

孟虎和秋長林再次催馬相,玄鐵長槍和玄鐵長刀再次重重磕在一起,劇烈的撞擊過後,狂野的力量潮水般倒卷而回,撞得孟虎胸膛好一陣氣血翻湧,雙臂更是酸麻欲死已經奮盡全力了,卻還是戰不到對手,這次真是遇上對手了!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有些出乎孟虎的預料。

對面那員強悍的敵將突然悶哼一聲,然後有一絲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孟虎不由心頭微動,剛才那一擊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次硬磕之前的交鋒中兩人這樣強度的硬磕不下幾十次,對手卻絲毫沒有受損,怎麼這次就傷了?

但孟虎就是孟虎,生平最擅長的就是“趁要病,要人命”,眼見敵將毫沒來由地“受了傷”,他卻絲毫沒有半點憐憫,更沒有片刻猶豫,立刻揮舞著玄鐵長槍發動了疾風暴雨般的進攻,不管發生了什麼解決面前這個強大的對頭,帶著猛虎軍團死裡逃生才是最要緊的,天下真理千千萬,只有活著……才是最真最真的真理!

“鏘鏘鏘鏘……”

玄鐵長槍和玄鐵長刀在空中連續不斷地撞擊在一起得人耳膜作痛的劇響聲中,秋長林終於支撐不住了猛虎瘋狂暴雨般刺出十九槍之後,秋長林右肩的肩胛終於中了一槍,然後痛哼一聲,勒馬轉身落荒而逃。

“嗷哈哈哈……”

孟虎仰天大笑三聲,也不追殺,手中長槍順勢橫掃對著張興霸窮追猛打的洛家姐妹猝不及防,險些中招妹妹洛玉柔更是險些被孟虎一搶挑落馬下,真要是這樣可真是辣手催花,大煞風景了。

張興霸趁勢反攻發雄威,將洛玉眉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見已經解了張興霸之危,孟虎再不猶豫,挺槍殺進了洛從雲近衛聯隊軍中,孟虎這一殺入,頓時就如同猛虎突入羊群,玄鐵長槍縱橫捭闔間,涿州近衛軍紛紛如波分浪裂,再無任何人能阻擋孟虎片刻,原本陣容嚴謹的州中軍霎時就出現了一處缺口。

孟虎身後,四千猛虎鐵衛趁勢突入,不斷地將州中軍的缺口擴大,加深,此消彼長之下,猛虎軍團士氣大振,州軍團卻是士氣低靡,又過了不到盞茶功夫,洛從雲的州中軍已經被猛虎軍團的四千鐵衛衝擊得搖搖欲墜了。

猛虎軍團後陣。

目睹戰場上的局勢風雲突變,剛剛還面臨絕境的猛虎軍團卻在一轉眼之間絕處逢生,漆雕子和賈無道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簡直懷疑是在夢中,難道光明女神真的降下了神跡,還是孟虎將軍真的又創造了奇跡?

“奇跡,這絕對是個奇跡!”

賈無道喃喃低語著,心裡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想要翻身下馬跪地膜拜的衝動。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漆雕子也喃喃低語道,“這樣的轉變真是太突然了,剛才那員敵將怎麼說敗就敗了呢?這事真是太詭異了!”

不過,不管怎麼現在猛虎軍團都已經看到了死裡逃生的希望了,依照目前的局勢演變下去,最多再有半個小時,擋住去路的涿州軍團就會全線潰敗,到時候,再沒有任何軍隊能夠阻擋猛虎軍團南下楓林港了!

當然,猛虎軍團既便擊潰涿州軍團並順利通過傷心嶺,最終能否順利逃回帝國,也還得看另外一場奇襲戰的結果,那就是戰鷹奇襲楓林港之戰的結果!早在猛虎軍團詐開西京正東門的當天晚上,孟虎就已經讓戰鷹、拓跋野率領一支精兵喬妝難民星夜南下奇襲楓林港水師大寨去了。

涿州中軍。

戰車上的洛雲拼命地揮舞著手中的戰刀,正在聲嘶力竭地大吼:“頂住,都給本督頂住,不許後退,統統不許後退……”

不過,洛從雲的怒吼效似乎不太理想,既便是他情急之下連續斬殺了好幾名試圖退縮的士兵,也沒能阻止近衛軍的逐步退卻,沒別的,因為敵軍的兩員主將太兇猛了,簡直就是兵擋殺兵,將阻弑將啊!

剛才有齊王秋長林頂著,所以涿州近衛軍沒有感覺到強大的壓力,可現在齊王敗走,涿州軍中便再沒有能與敵軍主將匹敵的猛將了雖然只是萬軍之中的一點小小的變故,可歷史上那些大小的戰爭的勝負,哪次不是由這些小小的變故的所決定的?

“頂住……”

憤怒至極的洛雲已經是在咆哮了,可涿州軍所面臨的局勢還是沒有絲毫改觀,這一刻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阻止齊王秋長林了,早知道齊王會敗給孟虎,當初就不該答應他主動出擊啊!如果涿州軍擺出龜殼陣嚴防死守,未必會有現在這樣的危局。

只可惜現在已經晚了,洛從雲正懊惱時,一點寒芒已經疾如閃電般向著他的胸口射來,等洛從雲驚覺急欲揮刀格擋時已經來不及了,還是守在洛從雲身邊的洛凝煙眼疾手快,本能地舉起手中銀槍一擋,只聽叮的一聲清響,那點寒芒歪了歪,卻還是射進了洛從雲的右肩肩胛之中從雲頓時悶哼一聲,往後便倒。

“父親!”

“父親!”

守在洛從雲戰車邊的長女洛凝煙和次女洛凝玉急騰身躍上戰車將洛從雲扶了起來,兩女這才發覺射中洛從雲右肩肩胛的竟然是一枝破甲重箭,箭矢已經將洛從雲身上的重甲連同肩胛完全洞穿利的箭簇直透後背,有殷紅的鮮血正順著冷森森的箭簇淌落在戰車地板上。

“涿州總督洛從雲已死,涿州軍團敗了!”

就在這個時候,亂軍中陡然響起了一把炸雷般的怒吼,這聲嘹亮的怒吼竟輕易地壓下了喧囂的戰場,傳進了成千上萬正在廝殺的兩軍將士的耳朵裡,正在廝殺的猛虎軍團將士聞言不由士氣大振,而州將士卻霎時間陷入了恐慌和混亂之中果總督大人真的已經死了,那這仗就真的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洛從雲已死,涿州軍團敗了!”

“洛從雲已死,涿州軍團敗了!”

“洛從雲已死,涿州軍團敗了!”

下一刻,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從戰場上綿綿不息地響起,許多涿州將士的信心開始動搖,即便是那些意志堅定的涿州將士也開始變得心浮氣躁,而猛虎軍團的將士卻變得越發的兇悍,向著涿州軍發動了最後也是最猛烈的進攻。

等洛從雲在洛凝煙和洛凝玉的攙扶下重新站起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恐慌和騷亂已經在整個涿州軍漫延開來,在猛虎軍團一浪高過一浪的猛烈進攻下,涿州軍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防線終於徹底崩潰。

兵敗如山倒,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父親,下令撤兵吧。”

洛凝煙輕歎一聲,黯然道,“現在下令撤入林中,也許還能保存一點兵力,畢竟猛虎軍團急於穿過傷心嶺南下,現在他們是不會也不敢停下來對我軍窮追猛打的,如果父親再不下令,只怕涿州軍就會傷亡慘重了。”

“唉……”

洛從雲仰天長歎一聲,黯然道,“那就下令吧,全軍讓開官道正面,撤入林中。”

霎時間,涿州軍中便響起了綿綿不息的撤兵號角,事實上,不等撤兵號角響起,涿州軍就已經扔下兵器,轉身落荒而逃了,一個個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兵荒馬亂中,許多涿州兵沒有死在猛虎軍的刀下,卻死在了戰友的腳下。

“吁……”

直到眼前再看不到一個涿州兵,孟虎才輕輕喝住胯下的烏雲蓋雪,然後仰天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停下來,孟虎才突然發現自己渾身酸軟欲死,真想翻身下馬找個地兒好好地躺上半天,好好地喘口氣,剛才和那員明月將領的激戰,幾乎耗盡了孟虎的體力。

“將軍,我們又贏了,哈……”

孟虎身後忽然傳來張興霸的大笑聲,孟虎聞聲回頭,張興霸的笑聲卻忽然嘎然而止,然後彎腰伏在馬背上像經過長途奔跑的野狗一樣劇烈地喘息起來,直讓人擔心,這廝要是一口氣回不上來,就可能死挺了。

再放眼望去,四千鐵衛中已經有許多將士已經紛紛歪倒在官道上,一個個伏地劇烈地喘息起來,再遠處,剛剛激戰了好幾個小時的猛虎軍團的全體將士也都已經筋疲力盡了,這時候他們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就是好好地休息!

大戰過後

原本繃緊的神經驟然間鬆懈下來,就會格外地感到疲勞,何況孟虎軍團原本就已經連續急行軍了兩天兩夜,體力原本就已經接近透支了,雖然在大戰前有過短暫的休整,可這遠遠不足以恢復元氣。

孟虎知道將士們現在需要休息,可遺憾的是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起來,都起來,都給本將軍打起精神來!”孟虎吸了口氣,縱馬從戰場上疾馳而過,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吼道,“現在還不是躺下休息的時候,十萬朔州鐵騎就在我們屁股後面咬著不放,我們躺下了,他們就追上來了!”

聽到孟虎的吼叫聲,剛剛躺下的猛虎將士便紛紛又爬了起來管疲累得要死,可將軍的軍令他們是要執行的,而且是絲毫不打折扣地執行,在猛虎軍團沒有任何人敢挑戰孟虎的權威,誰都不敢!

孟虎一邊縱馬飛奔邊迅速下達了一道道的軍令。

“第一師團立即掃戰場,搜集我軍陣亡將士的屍體。”

“第二師團立即搜集枯枝柴,準備火化陣亡將士的屍體。”

“第三師團緊時間打造擔架,我們猛虎軍團絕不拋下任何一個弟兄!”

“第四師團馬上越過傷嶺南下,準備接應戰鷹的前鋒軍。”

等孟虎下達完了軍令,漆雕子和賈無道也策馬來到了孟虎面前人于馬背上同時抱拳,不無感慨地說道:“將軍辛苦了。”

孟虎擺了擺手,問道:“老賈,朔州騎兵現在到哪裡了?”

賈無道聞言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地答道:“將軍,在半個小時前燕十三的朔州騎兵就已經趕到傷心嶺以北三十裡開外了,好在馬肆風將軍的殘騎拼死抵擋,朔州騎兵這才沒有繼續南下。”

“哦!?”

孟虎聞言微微色變。

漆雕子唯恐孟虎“義氣用事”而強行下令猛虎軍團主力馳援騎兵師團,便搶先說道:“將軍,眼下我軍主力已經筋疲力盡,已經無力馳援馬肆風將軍了,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接應戰鷹將軍的前鋒軍搶佔楓林港,別的暫時顧不上了。”

孟虎重重點頭,對賈無道說道,“老賈,立即譴快馬通知馬肆風,就說猛虎軍團主力現在已經順利通過傷心嶺,騎兵師團的阻敵任務已經完成,現在讓他立即率領剩下的騎兵將士向楓林港方向突圍轉進!”

“是。”

賈無道答應一聲,正準備去分派快馬時,忽又被孟虎叫住了。

“等等。”孟虎想了想,又回頭喝道,“熊霸天!”

正在劇烈喘息的熊霸天聞言急策馬上前,大聲道:“在!”

孟虎厲聲喝道:“立刻率黑熊部落的勇士去接應馬肆風,兩軍匯合後立即往白沙河邊撤退,再帶句話給馬肆風,哪怕騎兵師團只剩下了一個人,只剩下一匹馬,我孟虎也一定會帶著大軍去救他!”

“是!”熊霸天轟然應諾,回頭大喝道,“黑熊部落的勇士們,跟我走……”

傷心嶺以北三十裡。

馬肆風的九千殘騎現在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千騎了,而且陷入了朔州騎兵的重圍之中,不過,北方騎兵困獸猶鬥下,朔州騎兵並沒有討到半點便宜,朔州騎兵付出的傷亡只會比北方騎兵多,而不會比北方騎兵少!

“將軍,我們被敵軍包圍了!”

“將軍,我們只剩下不到三千騎了!”

“將軍,突不出去了,跟狗日的朔州佬拼了!”

眼看北方騎兵已經陷入重圍,朔州騎兵暫時停止了進攻,趁著這短暫的休戰時刻,十幾名騎兵聯隊長和騎兵大隊長紛紛簇擁到了馬肆風面前,這些北方漢子都已經殺紅了眼,一個個叫囂著要和敵人拼命了。

馬肆風也已經殺紅了眼,而且仗打到現在這份上也沒什麼懸念了,北方騎兵的全軍覆滅看來已經是無可避免了,唯一剩下的懸念就是北方騎兵能夠拉上多少朔州騎兵墊背,但馬肆風心裡並不後悔,如果事情從頭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原因無他,就因為馬肆風是一名軍人,身為軍人就必須要有軍人的覺悟,就必須要有軍人的尊嚴!拋棄戰友,臨陣脫逃從來就不是軍人應有的品格,同生共死,雖死猶戰才是一名帝國軍人應盡的職責。

緩緩揚起手中已經砍得卷了刃的戰刀,馬肆風正欲下令發起最後的衝鋒時,東南角的朔州騎兵突然間騷亂起來,看樣子是遭到了攻擊,馬肆風也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了,當下大喝道:“弟兄們,我們的援軍到了,殺……”

“殺殺殺……”

馬肆風身後的十幾名軍官還有兩千殘兵頓時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紛紛揚起手中那一柄柄卷了刃的戰刀,跟著馬肆風的馬屁股向著西南方向掩殺過來,不到片刻功夫,兩千多殘騎組成的騎陣就像一柄鋒利的剔骨尖刀,惡狠狠地楔進了朔州騎兵陣中。

騎兵對戰有個特點,那就是速度極快,兩軍將士往往是剛一照面廝殺就已經結束了,不是被敵人砍死,就是把敵人砍死,然後活下來的騎兵就會很快鑿穿敵軍的騎兵穿越過去,然後兩軍將士勒馬回頭,接著下一輪的對沖,下一輪的對砍。

但是,當某一方佔據絕對的兵力優勢時,就會利用兵力優勢把另一方層層圍困起來,兵少的那一方就算鑿穿了一道騎兵牆,前面也還有好幾道騎兵牆擋著他們,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直到兵少的那方全部戰死,或者力竭繳械投降為止。

馬肆風率領將近三千殘兵鑿穿了朔州騎兵的三道騎兵封鎖牆,付出了近千騎的傷亡,才與熊霸天的兩千多蠻騎合兵一處,然後突然間出人意料地兜頭向東,從朔州騎兵兵力最薄弱的方向突出了重圍。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0-1-8 01:51
第194章 絕不拋棄,七戰七捷(下)

傷心嶺下。

猛虎軍團中陣亡將士的屍體已經全部被搜集到一起,然後被整整齊齊碼放到了乾柴堆上,孟虎、漆雕子、賈無道還有猛虎軍團的將們全都神色凝重地站在旁邊,在孟虎腳邊堆放著一大堆號牌,個號牌代表著一條曾經鮮活的生命。

“唉。”賈無道忽然長長歎息了聲,黯然說道,“這仗打得太慘烈了,居然戰死了萬余人,現在就算加上馬肆風的騎兵部隊和熊霸天的蠻騎,我猛虎軍團的總兵力也已經減至不足三萬人了!”

“是啊。”漆雕子喟然長歎道,“如果我軍能夠先休整一晚,等恢復了體力再與涿州軍決戰,傷亡就絕不會這麼大,只可惜我軍現在是在敵國境內孤軍奮戰,我們沒有足夠的休整時間啊,唉……”

孟虎的神情同樣凝重,語含沉痛說道:“這仗傷亡是大了些,不過這兩萬將士是不會白死的,他們的鮮血是不會白流的,他們用自己的生叩開了勝利的大門,他們用自己的身軀鋪就了猛虎軍團回歸西陵的坦途!”

說罷,孟虎即大手一揮厲聲道:“點火,送弟兄們魂歸天國!”

早就等在屍堆旁邊的將士們聞言紛紛將手中的火把扔到了堆上,枯枝幹柴一接觸火焰便馬上燃燒起來,很快,那一處處獨立的火頭便連成了熊熊大火,將柴堆上那兩萬多具碼放整齊的屍體徹底吞噬。

孟虎最後掠了熊熊燃燒的大火一眼,回頭喝道:“收好陣亡將士的號牌,我們回家!”

“回家!”

“回家!”

“回家!”

聽到孟虎聲的將士們紛紛歡呼起來,在經歷了無數次生死考驗,無數次浴血廝殺之後,猛虎軍團的將士們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限,現在的猛虎軍團真正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再經不起惡戰硬戰了。

不到片刻功夫,猛虎軍團最後剩下的兩萬多將士便彙聚成了條長龍,沿著官道浩浩蕩蕩南下,孟虎等人策馬匯進了這股浩瀚的洪流,馬嘶人沸聲中,漆雕子忽然策馬靠近了孟虎身邊,低聲問道:“將軍,剛才涿州中軍是怎麼回事?”

孟虎心頭一動,問:“老漆你也看出問來了?”

漆雕子搖了搖頭,又點頭道:“卑職只覺得有些奇怪,那員明月將領的武藝似乎不在將軍之下,怎麼突然間說敗就敗了呢?”

“還有,更為蹊蹺的是,他這一敗不要緊,直接就把涿州軍團的中軍暴露給了將軍和四千衛,這才給了將軍射殺洛從雲的機會,我軍才得以險勝哪,如若不然,這場戰事再拖延半個小時以上,我軍很可能就會後力不繼而慘敗。”

孟虎搖頭道:“洛從雲只受了重傷,沒死,不過老漆你說的對,那員明月將的落敗的確很可疑,現在細細回想,就更覺得其中有什麼大有文章了,老漆,你的心思一向縝密,你倒是仔細析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漆雕子捋須沉吟片刻,說道:“這事無非三種解釋。”

“哦,三種解釋?哪三種?”

“第一種解釋,這員明月將領的確是員猛將,可他身懷隱疾或者暗傷,在與將軍力拼的過程中牽動了隱疾或者暗傷,所以吐血落敗,不過卑職以為這種可能性不大,果這員將領知道自己身懷隱疾或者暗傷,他又怎麼敢輕易挑戰將軍呢?”

“嗯,有理,第二種解釋呢?”

“第二種解釋是,那員明月將領在出戰之前已經被人下了毒,在戰場上與將軍力幾十回合之後,毒性發作所以落敗!”

“嘶……你是說有人暗算那員將領?”

“明月帝國剛剛平定八王之亂不久,秋雨棠未必就能這麼快肅清帝國中殘留的反抗勢力吧?其中有漏網之魚潛伏在涿州軍中,在關鍵時刻使黑手是有可能的,畢竟對於明月帝國的反抗勢力來說,説明我們猛虎軍團突圍才符合他們的利益。”

“有道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這些殘餘勢力倒也不是傻瓜,今後有機會我們或許還能和他們合作也未可知。”

漆雕子又道:“將軍,除了以上兩類,還有第三種可能。”

孟虎肅手道:“說,繼續說。”

漆雕子道:“這第三種可能就是,那員明月將領分明是故意落敗!”

“故意落敗?”孟虎失聲道,“你是說,那員明月將領就是八王党的殘餘勢力?”

“也許是,也許不是。”漆雕子道,“但這事無非就這三種可能,再沒有別的可能了。”

孟虎沉吟道:“看來好查查那員明月將領的底細了,咦,剛才涿州軍潰敗的時候不是捉了好幾千俘虜,現在正在替我們背負輜重糧草嗎?來人,馬上提十幾名涿州俘虜過來,本將軍要好好審問審問。”

楓林港水師大寨。

當猛虎軍團主力在傷心嶺下與州軍團激戰時,戰鷹的前鋒軍卻已經輕而易舉地搶佔了楓林港水師大寨。

因為時間緊,秋雨棠來不及從別的地方調動軍隊,只從楓城調了警備隊去協助防守,結果在拓跋野降軍的配合下,戰鷹的前鋒軍以奇襲之計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楓城警備隊,順利奪取了水師大寨裡還沒來及鑿沉的幾十艘大船。

熊熊燃燒的火光中,戰鷹一腳踏上了最大的那艘水師戰船,拓跋野便滿臉堆笑迎了上來,諂聲說道:“將,將軍,我們來的非常及時,這些兔崽子還沒來鑿沉戰船,卑職剛才統計了下,停在大寨裡的一百三十六艘戰船全部完無損。”

“唔。”戰鷹背負雙手,傲然問,“這些水師戰船每艘能搭乘多少將士啊?”

“這個……”拓跋野撓了撓頭,答道,“卑職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每艘大型戰船搭乘五百將士應該不成問,中型戰船嘛搭乘兩百名將士應該是綽綽有餘吧,這樣算下來,一百三十六艘戰船差不多可以搭乘五萬人吧。”

“嗯。”戰鷹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凝聲道,“這就行。”

“報……”戰鷹話音方落,忽有斥候隊長匆匆奔上戰船,疾聲稟道,“將軍急令!”

戰鷹臉色微變,厲聲喝道:“講!”

斥候隊長喘息道:“將軍急令,奪取楓林港水師大寨後立即兵擄掠附近的民壯,將軍說了,民壯越多越好,老幼婦孺也不要放過!”

“擄掠附近民壯?老幼婦孺也不放過?”戰鷹略一沉吟,旋即回頭道,“石墩將軍!”

肅立戰鷹身後石墩立即上前兩步,沉聲道:“戰鷹將軍,你是主將,你就下令吧。”

戰鷹重重點頭道:“好,那你我現在就兵分兩路,楓林港就交給你了,我給你留下兩千精兵,不惜一切代價守住楓林港水師大寨,並且保住水師大寨裡的戰船,在將軍的主力大軍趕到之前,絕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石墩鏗然抱拳道:“戰鷹將軍放心,有我石墩一口氣在,楓林港水師大寨就絕不會出現任何閃失。”

戰鷹向石墩重重抱拳,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拓跋野也跟著向石墩抱了抱拳,然後跟著戰鷹匆匆下了戰船,不到片刻功夫,戰鷹便率前鋒軍另外三千精兵徑直離去了,雖然戰鷹並不知道孟虎為什麼要下令擄掠附近民壯,這既然是孟虎的軍令,戰鷹就會堅定不移地予以執行。

太陽再次強姦了黑夜,天亮了!

一望無際的中州平原上,大群騎兵就像蝗蟲向著東南方向席捲而來,成千上萬只攢動的鐵蹄從淺淺的小河溝裡呼嘯而過,激濺起漫天水珠碎草,沉悶的鐵蹄聲仿佛天邊驚雷從西北方滾滾而來,連沉寂的大地都在輕輕地顫抖。

這群騎兵剛剛過去,水地還沒來恢復平靜,又一群更為龐大的騎兵呼嘯而至,然後鋪天蓋般越過那條小河溝,追著前面那群騎兵一路向著東南方向洶湧而去,那情景,仿佛一大片烏雲從蔥翠的平原上橫掃而過。

這兩支前後追逐的騎兵當然就是馬肆風的騎兵殘部和燕十三的朔州騎兵。

在得知傷心嶺之戰已經結束後,燕十三便果斷放棄了下追擊猛虎軍團主力,因為他知道,就算朔州騎兵把戰馬跑到吐血倒,也絕不可能在猛虎軍團趕到楓林港之前截住他們了,所以與其徒勞而無獲,還不如集中優勢兵力徹底殲滅猛虎軍團的騎兵部隊,這樣在秋雨棠面前也算是個交。

至於楓林港水師大寨失守的事情,與燕十三就沒有多大的關係了,那都是洛從雲的涿州軍阻擊不力,朔州騎兵卻已經盡力了,這次南下,朔州騎兵連戰馬都跑瘦了三圈,至於跑到跛蹄的戰馬更是數以萬計,燕十三可以說是賠了血本了。

北方騎兵軍中,馬肆風一邊策狂奔一邊回頭問熊霸天道:“霸天將軍,我們究竟要往哪個方向轉進?”

熊霸天大聲回應道:“將軍沒有具體說往哪個方向轉進,只說讓我們往白沙河邊轉進!”

“白沙河?”馬肆風皺眉道,“我們真要逃到了白沙河邊,那可是前有大河擋道,後面大軍追擊,豈不是就要陷入絕境了?”

“這誰知道。”熊霸天甕聲甕氣地答道,“反正將軍就是這麼說的,哦對了,差點忘了件事,將軍我帶句話給您。”

“哦?”馬肆風凝聲問道:“什麼話?”

熊霸天伸出碩大的舌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大聲說道:“將軍說,哪怕騎兵師團只剩下了一個人,只剩下了一匹馬,他也會帶著猛虎軍團的主力大軍前來救你們,猛虎軍團絕不會拋下任何一個兄弟!”

馬肆風的眸子裡不由浮起了絲赤色,獰聲喝道:“有將軍這句話,我們騎兵師團哪怕是全部戰死沙場,也值了!”

說罷這話,馬肆風又霍然回頭,氣提丹田大聲喝道:“孟虎將軍說了,只要我們騎兵師團還有一個人在,還有一匹馬在,他就會帶著猛虎軍團的主力大軍趕來接應我們,弟兄們,有將軍這句話,我們騎兵師團就算是全部戰死沙場,值了!”

“值了!”

“老子已經宰了十三個朔州土狗了,早夠本了!”

“我也幹掉了九個,他奶奶的,回頭再宰他幾個!”

“孟虎將軍好樣的,猛虎軍團是好樣的,可我們北方兒郎也沒一個孬種!”

騎兵師團倖存的兩千多殘騎轟然回應,這支騎兵雖然已經是支殘破之師,兵力戰損更是已經超過了九成,按照一般的邏輯,這樣的軍隊早就應該軍心渙散,徹底瓦解了,可事實正相反,這支殘兵不僅沒有瓦解,不僅沒有軍心渙散,反而變加的意志堅定,更加的悍不畏死,更加的驍勇善戰了。

熊霸天和黑熊部落的野蠻人見狀也情不自禁豎起了大拇指,暗贊騎兵師團的兒郎的確是好樣的,絕對是真正的軍人,真正的戰士,單憑這份視死如歸的氣勢就絕不輸給大荒原上的勇,自然也不會輸給猛虎軍團的勇。

楓林港水師大寨。

猛虎軍團的主力終於趕到天亮前趕到了楓林港,幾乎是在猛虎軍團主力趕到楓林港的同時,戰鷹也不辱使命把楓林港附近五十裡內的民壯還有老幼婦孺全部擄掠到了水師大寨裡,這些民壯還有老幼婦孺加一塊少說也有三五萬人。

大軍中,孟虎剛剛翻身下馬,戰鷹、石墩還有拓跋野就急匆匆迎了上來,三將同時單膝跪地,疾聲稟道:“將軍,卑職等已經順利搶佔楓林港水師大寨,寨中大小一百三十六艘戰船皆完無損。”

“好!”

孟虎欣然頷首,回頭向漆雕子道,“老漆,果然讓你再次料中了,蕭成棟的水師軍團果然已經溯河而上,殺奔青州圍剿蒙衍的殘部去了,呵呵。”

漆雕子以衣袖抹著額頭的冷汗,連連說道:“僥倖,這全屬僥倖,將軍,卑職說句不該說的,從今往後,我軍還是要盡量避免打這種沒有把握的仗啊,把生存的希望寄託在敵軍疏忽或者犯錯誤之上,終歸不是正道啊。”

“哈哈哈。”

孟虎仰天打了個哈哈,灑然道,“兵法雲以正合,以奇勝,正道王道當然重要,劍走偏鋒,出奇制勝也是必要的嘛,否則的話,像傷心嶺那樣的硬仗兩仗打下來,我猛虎軍團差不多就全軍覆滅了。”

“倒也是。”漆雕子喟然長歎道,“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先不說這個了。”孟虎又問戰鷹道,“戰鷹,本將軍交待你的任務辦麼樣了?”

戰鷹忙道:“將軍放心,卑職已經把楓林港附近五十裡內的明月百姓全部驅趕到了水師大寨裡,少說也三五萬人吧。”

“好!”

孟虎獰聲說道,“第一師團馬上上船,再把擄來的女人和孩子挾裹上船,老人轟走,不予理會,剩下的青壯年編組,百人一組,以纜繩系住戰船側舷,令他們沿大河兩岸拖動戰船逆白沙河而上,準備接應馬肆風的騎兵師團。”

“啊?”

“這……”

漆雕子和賈無道面面相覷,兩人還真沒想到孟虎居然真要去接應馬肆風的騎兵殘部。

想了想,漆雕子還是揮手摒退了附近的所有將士,然後低聲說道:“將軍,明月帝國的幾路大軍距離楓林港已經不足兩百里了,這時候再朔白沙河北上去接應馬肆風的騎兵師團不是有些草率了?”

“是啊。”

賈無道也附和道,“卑職也覺得老漆說的對,先不說馬肆風的騎兵師團熊霸天的蠻騎還有沒有將士倖存,就算真有將士僥倖突圍逃到了白沙河邊,他們也絕對撐不了太久,等將軍的援軍趕到時,他們只怕早就戰死了。”

漆雕子非常嚴肅說道:“將軍,馬肆風騎兵師團將士的命是命,可猛虎軍團第一師團將士的性命也是啊,為了救騎兵師團將士的性命,卻搭上第一師團更多將士的性命,卑職以為不值得,真不值得啊!”

“不!”

孟虎霍然伸手道,“老漆你錯了,這不是值與不值的問,而是信與不信的問!如果這次我見死不救,任由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全軍覆滅,而率猛虎軍團主力獨自逃生,那麼下次再有類似情形發生的時候,還有誰願意像馬肆風這樣,為了掩護大軍轉移,拼死引開敵軍追兵?如果這次我孟虎失信了,那麼猛虎軍團的全軍將士又會怎麼想?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的主將是個生怕死、言而無不信的懦夫?”

“這是兩回事。”漆雕子急道,“事有輕重緩急,不能混為一談。”

“不,這就是一回事!”孟虎斷然道,“老漆你不要再勸了,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次哪怕是賠上整個猛虎軍團,我也一定要去救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可以這麼說,這次果救不出馬肆風的騎兵師團,猛虎軍團就算安全撤回西陵,那也等同于全軍覆滅,如果能救出馬肆風的騎兵師團,既便猛虎軍團最終只剩下幾個人逃回西陵,那也是勝利,因為,猛虎軍團的士兵雖然不在了,可他們的軍魂猶在,只要猛虎軍團的軍魂還在,這個軍團就絕不會垮,就一定會有再次崛起的那天!”

“軍魂?”

漆雕子凜然道,“只要猛虎軍團的軍魂還在,這個軍團就絕不會垮,就一定會有再次崛起的那天?”

孟虎沖漆雕子灑然一笑,回頭喝道:“第一師團的將士們,上船!”

將近中午時分,馬肆風的騎兵殘部和熊霸天的蠻騎終於被燕十三的朔州騎兵逼到了白沙河西岸,此時,馬肆風殘部被困的地點距離楓林港水師大寨已經不足四十裡了,而秋雨棠所率的三路明月大軍距離楓林港大寨也已經只剩百余裡了。

前有大江阻路,後有重兵圍堵,馬肆風當機立斷下令殺馬,將剩下的四千多匹戰馬統統宰殺,然後環繞白沙河的河灘疊成了臨時防禦工事,最後剩下的四千多騎兵全部成了步兵,在戰馬屍體疊成的工事後面擺開了密集的防禦陣形。

幾乎是馬肆風和熊霸天的騎兵殘部剛剛擺好防禦陣形,燕十三的朔州騎兵便浩浩蕩蕩開到了白沙河邊,眼見敵軍擺開的架勢,燕十三不由心頭咯頓一聲,急高舉右手,下令全軍停止前進,身後的朔州騎兵便紛紛勒馬停止前進,然後向著兩翼緩緩展開,以扇形陣把馬肆風殘部所在的河灘圍了起來。

燕十四策馬來到燕十三身邊,喘息道:“父親,看樣子人打算拼命了!”

“嗯。”

燕十三重重點頭道,“敵人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一支軍隊面臨如此境地無非兩種反映,一種是軍心瓦解,繳械投降,一種是破釜沉舟,準備決一死戰,而我們的敵人顯然是後者,而不是前者!”

燕十四又問道:“父親,現在我們怎麼辦?是立即發動攻擊呢,還是先等等,等敵人喪失了拼命的銳氣之後再發動進攻?”

燕十三皺眉沉吟道:“立即發動攻擊也許可以一鼓作氣解決掉這夥敵人,可我軍的傷亡也一定不小,再說孟虎的猛虎軍團主力現在已經趕到楓林港了,如果楓林港裡的水師戰船沒能及時鑿沉,那現在誰也阻止不了孟虎渡河南下了,如果楓林港裡的水師戰船已經鑿沉,那孟虎的猛虎軍團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掉了,也就是說我們已經不必急著趕去楓林港了,所以還是暫緩進攻吧,等敵人喪失了拼命的銳氣後再發動進攻不遲。”

“父親!”燕十三話音方落,次子燕沖天忽然策馬沖到了馬前,大聲道,“左翼護衛軍回報,白沙河下游十裡處有一支水師隊正逆流而上!”

“水師隊?”燕十三霍然色變道,“會不會是孟虎的猛虎軍團?”

“不會吧?”燕十四驚疑不定問道,“水師軍團的五萬劃槳隸不是已經全部出位了嗎?孟虎就算搶佔了楓林港的水師大寨,就算搶佔了水師的戰船,他也沒有足夠的劃槳隸啊,如果由猛虎軍團的士兵劃槳,那就更沒可能了,他們已經連續急行軍兩天三夜,又在傷心嶺與涿州軍激戰半夜,這時候怎麼可能還有體力劃槳?”

燕沖天沉聲道:“父親,大哥,據左翼護衛描述,這支水師隊裡好像沒有劃槳奴隸。”

“沒有劃槳隸?”燕十三皺眉道,“那水師戰船是怎麼驅動的,總不會自己跑吧?”

“是靠人拖的。”燕沖天神情凝重地答道,“猛虎軍團擄掠了好幾萬百姓,用纜繩把他們拴在戰船上,強迫他們牽著戰船逆流而上,百姓中間還混有不少猛虎軍的奸細,百姓稍有懈怠就會揮鞭相向,甚至拔刀殺人,左翼護衛軍想靠近解救被擄的百姓,結果戰船上的猛虎軍亂箭齊發,我軍根本無法靠近。”

燕十四怒道:“左翼護衛軍就不會用弓反擊嗎?”

“不行啊,大哥。”燕沖天黯然道,“猛虎軍擄了許多女人和孩子擺在船舷上,左翼護衛軍果用弓反擊,就難免誤傷船上的女人和孩子。”

“該死的。”

燕十三惡狠狠地咒駡道,“孟虎這個禽獸,用心真是狠毒啊,如果為父下令阻擊,就難免背負殘害百姓的駡名,可果不下令阻擊,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等著他們逆流而上,把被困的騎兵殘部接應上船,嘿!”

“父親,那就下令進攻吧。”

燕十四獰聲嘶吼道,“為了朔州燕家的名聲計,為了我們大燕國的複國夢想計,父親絕不能下令殺害帝國百姓,我們可以向被困的猛虎騎兵殘部立即發動進攻,搶在猛虎軍團的水師隊趕到之前消滅他們!”

“好。”燕十三咬了咬牙,厲聲喝道,“傳令,立即向被困的猛虎軍團騎兵殘部發動進攻!”

白沙河河灘。

一名騎兵聯隊長手搭涼篷,正在焦急往東南方向張望,一邊還在嘴裡嘀嘀咕咕說道:“將軍,我們這都已經按照孟虎將軍的軍令撤到白沙河西岸了,可猛虎軍團的援軍怎麼還沒有出現?他們不會不來了吧?”

“你說什麼!?”熊霸天聞言勃然大怒,鏗然抽刀到了那名騎兵聯隊長的脖子上,森然喝道,“將軍說過他會帶著猛虎軍團的主力趕來接應,就一定會來的!”

騎兵聯隊長的臉色霎時變得煞白,被人拿刀著脖子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馬肆風皺眉不悅地瞪了那名騎兵聯隊長一眼,又向熊霸天道:“霸天將軍,你這樣拿刀對著自家兄弟,可不算什麼英雄好漢。”

“哼!”熊霸天憤憤然收回戰刀,悶哼道,“如果不是看在肆風將軍的面上,本將軍非要宰了你不可!”

“嗚嗚嗚……”

熊霸天話音方落,對面的朔州軍中忽然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

馬肆風和身後的十幾名軍官霎時臉色微變,朔州軍終於要進攻了嗎?最後的決戰終於要開始了嗎?

深深地吸了口氣,馬肆風鏗然抽出早已卷了刃的戰刀,縱身躍上戰馬堆成的防禦工事,厲聲喝道:“弟兄們,猛虎軍團有句口號,叫做堅如磐石,絕不放棄!這次我們就要像堅固的磐石鎮住這河灘,朔州軍要想衝垮我們,那是癡心妄想!”

有機靈的騎兵隊長突然引吭大吼起來:“堅如磐石,絕不放棄!”

然後有十幾名士兵跟著大聲呐喊起來,然後有更多的士兵跟著呐喊起來,到最後,幾乎所有的北方將士都跟著聲嘶力竭地呐喊起來,原本顯得雜亂無章的呐喊聲逐漸彙聚成了整齊劃一的號子聲,直至響徹雲霄。

“生死與共,絕不拋棄!”

“生死與共,絕不拋棄!”

“生死與共,絕不拋棄!”

北方將士的號子聲還沒停下來,白沙河下游方向陡然也響起了隱隱的號子聲,兩下裡一呼一應,互為聲援,所有聽到聲的北方將士紛紛回頭,只見原本蒼茫一片的白沙河河面上已經出現了支龐大的水師船隊。

雖然兩下裡隔遠,馬肆風和所有北方將士還是可以隱隱看到戰船的甲板上擠滿了人,而那一聲聲嘹亮的“生死與共,絕不拋棄”的號子聲,分明就是那些人發出來的,再沒有什麼疑問了,就是猛虎軍團,就是孟虎將軍率的猛虎軍團主力大軍,他們真的沒有拋棄百戰餘生的北方殘兵,他們真的趕來接應來了!

這一刻,心堅似鐵的馬肆風也不禁熱淚盈眶,揮舞著戰刀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弟兄們,你們都看到了嗎?孟虎將軍真的趕來了,猛虎軍團的主力大軍真的趕來了,他們沒有拋下我們,沒有拋下我們,他們沒有,沒有,沒有!!!”

“嗷嗚……”

“哇啞……”

最後剩下的兩千多北方將士全都歇斯底里咆哮起來,一個個就像受了重傷的野獸,眼看著就要喪命了,卻又驟然間看到了趕來接應的同類,便又萌生了強烈的求生意念,他們更加明白,要想最後活下來,就必須頂住朔州軍即將開始的猛攻!

“來吧,哈哈哈……”

馬肆風霍然轉身面向蜂擁而來的朔州大軍,右手持刀,左手猛然扯開了身上的戰袍,一大簇濃密的胸毛便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氣裡,然後張開雙臂大吼起來,“卑賤的朔州土狗,都他媽放馬過來吧!”

“唏律律……”

嘹亮的馬嘶聲中,一騎朔州騎兵縱馬殺到。

沒等朔州騎兵手中的戰刀劈落,馬肆風張開的雙臂猛然收擾,抱住朔州騎兵坐騎的馬頭狠狠一摜,那騎坐騎頓時慘嘶著摔倒在地,馬背上的騎兵便一頭栽落在地,沒等他爬起身來,十幾柄鋒利的戰刀已經劈斬而至,霎時將其亂刀分屍!
bigsing 發表於 2010-7-24 19:11
第196章 史彌遠的毒計
馬肆風殘部與朔州軍激戰正酣時,猛虎軍團的援軍終于趕到了。

    這批援軍中絕大多數都是弓箭手,幾十艘戰船在距離河岸幾十步遠的距離一字橫開,戰船上的萬余名猛虎弓箭手紛紛挽弓搭箭,向著白沙河西岸漫無邊際地放箭,霎時間,密集的箭矢就像飛蝗般攢落在朔州軍中。

    朔州軍是輕騎兵,既沒有重裝步兵的鎧甲,也沒有重裝步兵大型櫓盾,僅憑他們身上可憐的皮甲根本不足以抵擋猛虎弓箭手的破甲重箭,雖說朔州軍中也有長弓手,可他們並不敢放箭還擊,因為戰船上的猛虎弓箭手有明月百姓做掩護。

    朔州軍中。

    眼看著朔州騎兵就像是被割倒的野草般一片片地倒下,燕十四的眸子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回頭向燕十三道︰“父親,這仗沒法打了!”

    燕十三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白沙河上一字橫開的幾十艘水師戰船,從牙縫里崩出冰冷的一句話來︰“傳令,全軍後撤十里!”

    “嗚嗚嗚……”

    燕十三一聲令下,正在猛攻.馬肆風騎兵殘部的朔州騎兵便紛紛勒轉馬頭,向著西邊席卷而去,不到頓飯***夫,幾萬朔州騎兵便退到了十里開外,喧囂的戰場暫時沉寂了下來,只有中箭受傷卻又來不及撤走的朔州傷兵仍舊躺在地上,不斷地發出淒厲的哀嚎。

    看到朔州騎兵像退潮的潮水般.退了回去,馬肆風不由得高舉著卷刃卷得不成樣子的戰刀振臂歡呼起來,馬肆風身後,騎兵師團最後剩下的兩千多殘兵也跟著忘乎所以地歡呼起來,還有熊霸天和兩千多蠻騎,同樣歡呼雀躍。

    “我們贏了!”

    “朔州土狗跑了,哈哈哈……”

    “猛虎軍團萬歲,光輝帝**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一艘.艘舢板從水師戰船上放了下來,然後在猛虎軍將士的劃動下靠近河岸,當先一艘舢板上傲然肅立一員身材魁梧的將軍,雄姿英發,目光炯炯,赫然正是猛虎軍團的軍團長孟虎。

    馬肆風在十幾名騎兵軍官的簇擁下大步迎上前.來。

    距離孟虎還有三步遠時突然翻身跪倒在地,然後.毫無形象地伏地嚎啕大哭,這個鋼鐵一般堅硬的漢子,這會居然像個孩子般哭泣起來︰“將軍,將軍哪,卑職無能,騎兵師團給你添麻煩啦,嗷嗷嗷……”

    馬肆風身後,那十幾名騎兵軍官忽喇喇地也全.跪倒了。

    然後是所有幸.存下來的兩千多殘兵,一眨眼的***夫全跪倒在地。

    孟虎悚然動容,急上前把馬肆風扶了起來,凝聲道︰“起來,快起來!”

    扶起馬肆風,孟虎又抬頭向那十幾名騎兵軍官和兩千多殘兵喝道︰“起來,都起來,男兒膝下有**金,只跪天地與娘親,不許跪!”

    馬肆風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大聲道︰“弟兄們,都起來吧!”

    那十幾名騎兵軍官和兩千多殘兵這才紛紛起身,孟虎不失時機地踏前一步,朗聲道︰“雖然你們是北方軍團的將士,不是我們西部軍團的兒郎,但只要你們還在我孟虎帳下,我就會把你們和西部軍團的將士一視同仁!”

    “西部軍團的將士吃什麼,你們就吃什麼!”

    “西部軍團的將士穿什麼,你們就穿什麼!”

    “西部軍團的將士有多少賞金,你們就有多少賞金!”

    “西部軍團的將士要做犧牲,你們也同樣要做出犧牲!”

    “我孟虎身為西部軍團的軍團長,絕不會拋棄軍中任何一名士兵,同樣的道理,我也絕不會拋棄騎兵師團中的任何一名騎兵!我還是那句話,哪怕騎兵師團只剩下一個人,只剩下一匹馬,我也一定會率領大軍趕來接應!”

    “更何況,這次要不是你們騎兵師團拼死拖住了明月帝國的朔州騎兵,為猛虎軍團的主力大軍擊潰**軍團贏得了時間,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這次要感謝的是我孟虎,是猛虎軍團的全體將士,而不是你們!”

    “要下跪的也應該是我孟虎,而不是你們這些無畏的勇士!”

    說著,孟虎真的僕地跪倒,向著馬肆風和馬肆風身後的全體騎兵將士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這突然舉動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等馬肆風反應過來時,孟虎早已經恭恭敬敬地磕完了一個響頭。

    “將軍,使不得,你不能跪啊!”沒等孟虎磕下第二個響頭,馬肆風急搶上前來扶住孟虎,急聲道,“將軍,這可使不得啊!”

    “使得!你們是真正的勇士,這三個響頭你們受得!”孟虎一把將馬肆風推開,又恭恭敬敬地叩了兩個響頭,這才長身而起,揮手喝道,“弟兄們,明月帝國的幾路大軍正從幾個方向壓過來,這個地方我們不能逼留太久,現在立刻帶上受傷的弟兄,再把陣亡將士的尸體也一並帶上,大家趕緊上船吧!”

    “是!”馬肆風轟然應諾,回頭喝道,“弟兄們,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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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

    秋雨棠的三路明月大軍、燕十三的朔州騎兵還有洛從雲的**殘兵幾乎是同時趕到了楓林港水師大寨,不過昔日雄偉的水師大寨此時早已經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斷垣殘壁,偌大的港灣里,到處漂浮著焦黑的船板破片。

    望著眼前這片破敗的廢墟,秋雨棠只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最終的結果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此時此刻,秋雨棠的腦子里充滿了太多的困惑,充滿了太多的為什麼?

    為什麼燕十三的朔州騎兵沒能追上猛虎軍團?

    為什麼洛從雲的**軍團沒能擋住猛虎軍團?

    為什麼楓城警備隊沒有及時鑿沉停泊在水師大寨里的戰船?

    從猛虎軍團第一次奇襲西京得手,到猛虎軍團圍殲司徒睿的青州殘兵,再到急襲虎嘯關得手,再到猛虎軍團伏兵盤龍谷,從容躲過幽州軍的追擊,再次回師奇襲西京得手……猛虎軍團自從長途奔襲中州以來的戰事一件件、一樁樁地從秋雨棠的腦海里掠過,細細算來,自進入中州以來,猛虎軍團居然已經七戰七捷了!

    倘大一個帝國,七八千萬人口,上百萬正規軍,卻讓區區一個猛虎軍團在中州腹地翻江倒海,七戰七捷,尤其令人難以容忍的是,還被兩次攻陷帝都,連帝國的皇帝和宰相都被俘虜了,這樣的戰績,真可謂是明月帝國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了!

    然而現在,更大的恥辱正等著秋雨棠,等著整個明月帝國!

    那就是,孟虎的猛虎軍團即將從水路逃回光輝帝國,猛虎軍團將帶著七戰七捷、兩度攻陷明月帝國國都的榮耀逃回西陵,將帶著明月帝國的皇帝和宰相逃回西陵,如果秋雨棠和明月帝**不能在猛虎軍團逃回帝國前將其截下,明月帝國的國威和軍威將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在整個中土世界,明月帝國的聲望將一落千丈……

    秋雨棠身後,幾大軍團的軍團長也是神情凝重,受了重傷的洛從雲霍然也在其中,秋雨棠此刻的心情他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們也很想截殺孟虎,截殺猛虎軍團,可遺憾的是這頭猛虎太狡猾,太凶殘了,他們盡力了,結果卻讓人難以接受。

    秋雨棠心情沉重,年輕的太子爺卻終于爆發了,兩步搶到洛從雲面前,怒吼道︰“洛從雲,你是怎麼回事?整整一個軍團七萬多大軍,居然守不住一個小小的傷心嶺,你,你這個總督是干什麼吃的?”

    洛從雲黯然垂頭,有心辯解卻又無從說起。

    現在再怎麼說都已經晚了,**軍團沒能守住傷心嶺,猛虎軍團得以從容南下已經成了事實,在這鐵一般的事實面前,所有的解釋都將變得蒼白無力,既便洛從雲說干了嘴也未必會有人相信,反而會認為他推卸責任。

    “野兒,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且這也不是洛大人的責任。”

    秋雨棠的秀眉悄然蹙緊,心忖秋野雖然很聰明卻終究還年幼,許多政治上的東西他還不怎麼懂,更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秋雨棠卻知道現在絕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截殺孟虎的猛虎軍團,盡一切努力攔截這支虎狼之師。

    不過秋雨棠也知道,現在再想攔截猛虎軍團已經是難如登天了!

    明月帝國的國力、軍力已經消耗殆盡,秋雨棠再不可能出動大軍沿著通天河兩岸繼續追擊猛虎軍團了,因為明月帝**的軍糧已經吃光,而且再沒有更多的軍糧可征了,而且經歷了連續幾個月的艱苦戰斗後,各大軍團的士兵也已經有了厭戰之心,如果秋雨棠強行出兵的話,結果很可能會引發各大軍團的嘩變,事情真要到了那一步,龐大的明月帝國將在頃刻間轟然瓦解。

    現在,攔截猛虎軍團的重任就落在蕭成棟的水師軍團身上了。

    不過,水師軍團截住猛虎軍團的可能**同樣微乎其微,因為猛虎軍團已經從楓林港水師大寨里奪取了百余艘大型戰船,有了這些戰船,猛虎軍團在對抗明月帝國水師軍團時就不再處于劣勢了,甚至還佔了上風。

    因為蕭成棟的水師軍團里只有一個重裝步兵師團的編制,而猛虎軍團就算在連番惡戰後兵力大損,現在至少也還有三四萬人,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虎狼之士,兩軍真要在通天河上爆發接舷戰,蕭成棟的水師軍團肯定招架不住。

    而且,孟虎在臨走之前還耍了非常惡毒的一手,把楓林港周圍的百姓給擄走了,有這些百姓在船上,蕭成棟和水師軍團的將士們就有了顧忌,兩軍交戰的時候就難免束手束腳了,這樣一來,局勢對水師軍團就更加不利了。

    事實上,猛虎軍團擄走楓林港周圍百姓的用心比秋雨棠預想的還要邪惡,不過這主意的始作俑者不是孟虎,而是漆雕子!擄掠明月百姓,一來可以使明月帝**投鼠忌器,二來是因為猛虎軍團的軍糧已經吃光了!

    心念百轉,秋雨棠心里便已經有了決斷,清冷的美目從燕十三、拓跋壽、洛從雲等地方總督臉上逐一掠過,最終語含憂傷地說道︰“這次衛國大戰帝國雖然損失慘重,連我們的皇帝陛下都被敵軍所擄,青州、**、幽州數百萬百姓更是做出了極大的犧牲,但是我們終究還是打贏了。”

    公孫項、洛從雲、拓跋壽還有秦風、蕭浪等人相顧黯然。

    秋雨棠又道︰“接下來,截殺猛虎軍團的重任將由蕭成棟將軍的水師軍團來完成,各大軍團現在可以返回各自的防區了,眼下正是春夏之交,各大軍團返回地方之後要盡一切可能幫助遭受兵災的百姓重建家園,恢復生產。”

    幾大總督齊齊抱拳應道︰“臣等遵旨。”

    說罷,幾大總督向秋雨棠和秋野長長一揖,紛紛轉身去了。

    很快,幾十萬明月大軍便開始行動起來,**、幽州、朔州、並州四大軍團分頭離去,秋雨棠也率領禁衛、近衛兩大軍團離開了楓林港,準備返回中州屯田,眼下的明月帝國已經是千瘡百孔,兩大軍團再不能指望帝國養著他們了,得自食其力了。

    返回帝都的路上,一道黑影忽然鬼魅般出現在了秋雨棠馬車里。

    面對突然出現的黑影,秋雨棠和馬車里的秋野,還有心腹侍女秋憶柔、秋含韻卻絲毫沒有吃驚的表情,顯然,這道黑影是他們熟識的人,事實上,這道黑影是月王府大名鼎鼎的影衛統領——幽夜!

    幽夜不但是月王府影子衛士的統領,還是月王府特務系統的大頭目。

    通過平定八王之亂的戰事,秋雨棠成***地建立了直屬于她的特務系統,精心訓練的特務幾乎已經遍布明月帝國的每個角落,不過剛剛結束的衛國大戰卻給秋雨棠的特務系統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尤其是青州的特務系統,幾乎已經全軍覆沒。

    幽夜單膝跪地,幽聲問道︰“幽夜參見**,參見太子殿下。”

    秋雨棠擺了擺手,清聲道︰“立即搜集齊王秋長林、**總督洛從雲最近半年內的所有消息,越詳細越好,既便是生活中的細微小事,也不要錯過漏失,另外,嚴密監視朔州燕家的動向,尤其注意他們與星河帝國的暗中往來。”

    “是!”

    幽夜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一邊的明月太子秋野忽然間神色微動,有些困惑地問道︰“皇姑母,你不是說**軍團的潰敗與洛從雲無關嗎?”

    “唉。”

    秋雨棠輕輕嘆息了一聲,愛憐地**了**秋野的小腦袋,柔聲說道,“野兒你還小,有些事將來你長大後會慢慢明白的,譬如今天,既便你心中認為**軍團的潰敗非常可疑,那也不能當眾責問洛從雲,這事只能暗中調查。”

    秋野道︰“這麼說皇姑母也認為**軍團的潰敗事出有因嘍?”

    “至少沒那麼簡單吧。”秋雨棠輕輕頷首道,“猛虎軍團再驍勇善戰在趕到傷心嶺時也已經疲憊之師,**軍團再怎麼說也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那可是整整七萬多人裝備精良的重裝步兵啊,怎麼會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里被打得潰不成軍?”

    秋野道︰“野兒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想問洛從雲討個說法。”

    秋雨棠道︰“如果洛從雲真有問題,他會說嗎?如果他是中了計或者受人利用,他說得清楚嗎?野兒啊,你父皇這次怕是很難再返回帝國執政了,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君臨天下,統治整個帝國了,可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皇姑母。”

    秋野忽然握緊了小拳頭,以非常堅定的語氣說道,“野兒今後一定不再貪玩,一定好好讀書,熟讀治國之道和馭人之術,總之一定不會讓您失和父皇失望的,野兒一定要做帝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皇帝!”

    秋雨棠美目里忽然盈滿了淚水,輕聲抽泣道︰“皇姑母相信野兒一定可以做到,一定。”

    --------

    河原城。

    時隔四個多月,蒙衍終于回到了西征時的起點,只不過麾下的五十多萬西征大軍卻只剩下了兩萬多殘兵敗將,西北、西南、北方三大軍團已經全軍覆滅,近衛軍團也只剩下了陸承武的第五師團,近衛五虎也只剩下了陸承武一個。

    說起來蒙衍很不幸,畢竟這次西征是失敗了,而且敗得還很慘,可不幸中也有幸運,因為大洪水退走之後就是連續的大楮天,青州大平原上的淤泥很快干結,蒙衍的殘兵敗將這才得以穿過青州大平原逃回了河原。

    能活著回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是嗎?

    此時的蒙衍還不知道孟虎的猛虎軍團已經把整個明月帝國攪翻了天,更不知道猛虎軍團已經先後兩次打下了西京,甚至還俘虜了明月帝國的皇帝秋風勁,就差那麼一點點,猛虎軍團甚至就可以和他的西征大軍主力在虎嘯關會師了。

    如果秋雨棠沒有下令掘開大月湖,這也許就成了事實。

    真要是這樣,現在的局勢將變得截然不同,明月帝國的滅亡將成為事實,蒙衍只怕已經帶著他的大軍開進西京城了,而不必像現在這樣可憐兮兮地縮在河原這座小城,還要擔心回國之後無法向皇叔交待。

    不過,史彌遠是知道猛虎軍團攻陷西京並且俘虜秋風勁這回事的,因為在洪水泛濫整個青州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不過後來史彌遠的情報系統也被泛濫的洪水摧毀了,所以現在連史彌遠也不知道猛虎軍團的近況。

    驚魂未定的蒙衍和兩萬多殘兵敗將在河原略作逗留,正準備繼續跑路時,卻接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由東部軍團和禁衛軍第一、第三師團組成的援軍已經過了河西要塞,現在距離河原已經只有不到百里了。

    蒙衍、樸散之和陸承武聞言是心神大定,長長地舒了口氣。

    史彌遠卻是暗暗心驚,急忙向蒙衍連使眼色,蒙衍雖然心中困惑,卻還是將樸散之等人請出了行轅,然後問道︰“彌遠先生,你剛才連連向小王使眼色,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跟小王商量啊?”

    史彌遠連連點頭道︰“卑職有天大的急事要和殿下商議。”

    “天大的急事?”蒙衍微微色變道,“先生別急,你慢慢說。”

    史彌遠說道︰“殿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就這樣回了帝都,**將會如何看待你?帝都的民眾,還有朝中的官員會怎麼看待殿下你?還有大王子、三王子和四王子,他們會心甘情願地讓您登上帝位嗎?”

    “唉。”

    蒙衍嘆了口氣,黯然搖頭道,“這次西征都打成這樣了,五十多萬精銳大軍現在只剩下兩萬多人,悔不該不听皇叔之言哪,唉,現在還談什麼帝位?說句泄氣的話,小王現在已經沒那雄心壯志了,還是做個安樂**吧。”

    “什麼!?”史彌遠聞言大驚道,“西征之事還沒有定論,殿下又何必灰心喪氣?”

    “沒有定論?”蒙衍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史彌遠吸了口氣,凝聲說道︰“如果率領中路大軍在曲阿遭到慘敗的是孟虎,而殿下您卻率領近衛軍團經青州,過並州,下雲州,然後直取中州,長途奔襲上萬里並一舉襲破明月帝國的國都西京城,再俘虜了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然後在孟虎中路大軍全軍覆滅的困難局面下,殿下率領近衛軍團絕地反擊,歷經大小百余戰,最終成***地突破近百萬明月帝**的圍追堵截,率領近衛軍團兩萬多精兵勝利回師河原……”

    “等等,先生等等。”

    蒙衍已經有些听傻了,急出聲打斷史彌遠,然後問道,“先生你是在講故事嗎?小王怎麼听不太懂啊?”
bigsing 發表於 2010-7-24 19:14
第197章 顛倒黑白
   “殿下,卑職並沒有編什麼故事。”史彌遠深深地掠了蒙衍一眼,低聲說道,“也許要不了幾天,卑職所說的這些就會全部變成現實了,不過轉戰萬里奇襲西京的當然不是殿下的近衛軍團,而是孟虎的西部軍團。”

    “你什麼意思?”蒙衍霍然色變,凜然道,“你是說真的?”

    史彌遠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事到如今卑職也不能再隱瞞殿下了。”

    說著,史彌遠便把他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蒙衍,蒙衍听了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聲問道︰“彌遠先生,這這這,這是真的嗎?西部軍團真的攻陷了西京?孟虎真的俘虜了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

    史彌遠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千真萬確!”

    蒙衍臉色一變再變,終于從巨大的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來了,凜然問道︰“彌遠先生,這些事情小王根本就不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點向小王稟報,而非要隱瞞到現在才說?你究竟是何居心?”

    問這話時,蒙衍臉色不善,看樣子他已經對史彌遠起疑心了。

    本來也是,他史彌遠只是個.高級幕僚,卻知道這麼多的事情,而蒙衍身為西征大軍的最高指揮官,卻被蒙在鼓里?這正常嗎?史彌遠這些消息是從什麼渠道得來的?這是不是意味著史彌遠與明月帝國暗中有消息往來呢?這一切,不由得蒙衍不疑心。

    不過,听了蒙衍這番問話後史彌.遠卻是放下心來了,因為蒙衍能把他的疑心當面表示出來,就說明問題不大,如果相反,蒙衍對此一句話也不問,那問題就嚴重了,那就意味著蒙衍已經對史彌遠徹底失去信任了。

    迎上蒙衍略帶憤怒的眼神,史.彌遠從容說道︰“攻擊虎嘯關失利後,殿下身受重傷並昏迷了十幾天,在大軍撤離虎嘯關時,我軍的斥候隊非常湊巧地逮住了明月帝**的一名信使,所以卑職才知道西部軍團攻陷西京、俘虜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

    蒙衍點了點頭,又語含不滿地問道,“那你為什麼沒.在小王甦醒之後立即稟報,而是一直隱瞞至今?”

    “唉。”史彌遠忽然輕嘆一聲,說道,“卑職這麼做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無可奈何的事情?”蒙衍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史彌遠肅然道︰“.卑職身為殿下的座師兼心腹幕僚,自然要替殿下的將來考慮,西征失利,殿下的處境已經是岌岌可危,而這件事卻是殿下唯一挽回局面的機會,只要**做得當,兵敗青州的歷史罪責就將由孟虎一肩承擔,而殿下卻可以成為萬人敬仰的英雄!”

    蒙衍失聲道︰“萬人敬仰的英雄?”

    史彌遠又道︰“正因為事關重大,卑職才自作主張把這消息壓了下來,甚至連截獲消息的斥候隊也連同那名明月信使一起秘秘密處死了!另外,卑職沒有第一時間向殿下稟報,也是擔心殿下沉不住氣,在樸散之、陸承武等人面前了口風。”

    蒙衍已經大概听懂蒙衍的意思了,凝聲道︰“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搶奪孟虎的戰***?”

    史彌遠道︰“對,把中路大軍覆滅的責任推到孟虎頭上,就說他暗中勾結明月帝國出賣帝國利益,是叛賊!再想辦法把秋風勁從西部軍團手中奪過來,殿下就可以免擔中路大軍覆滅的罪責,還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攻陷西京、俘虜秋風勁的帝國英雄!”

    蒙衍皺眉道︰“這個只怕不太容易吧?畢竟知道真相的人太多了。”

    史彌遠冷然一笑,**森森地問道︰“殿下倒是說說,都有哪些人知道真相?”

    蒙衍不假思索地應道︰“已經戰死的帝國將士就不說了,便是現在幸存的兩萬多帝國將士也知道小王並沒有率領他們轉戰萬里,攻陷西京啊?等他們回國後把事情的真相抖出來,小王豈不是要淪為天下笑柄?”

    “那就讓他們去死!”史彌遠冷然道,“死人是不會泄真相的。”

    “你說什麼?”蒙衍勃然色變道,“處死幸存的兩萬多帝國將士!?”

    “對,秘秘密處死他們!”史彌遠冷然道,“包括樸散之、陸承武在內,統統處死,知道這事真相的人越少越好。”

    蒙衍皺眉道︰“幸存的帝國將士小王可以處死,可同樣知道真相的明月帝**呢?”

    史彌遠冷然道︰“敵人的話怎麼可以相信?既便有不利于殿下的言論傳回國內,那也是謠言,帝國民眾和京中的貴族官員們是不會被這些謠言所迷惑的,就算事後還有九死一生的帝國將士活著回國,並暗中說出真相,那就是散布謠言,他們就是投敵叛國的亂黨,殿下可以立即下令逮捕並處決他們!”

    “這……”

    蒙衍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史彌遠這計劃听著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細細考慮卻也不是沒有成***的可能,這其中的關鍵就是杜絕事實的真相從內部泄,所以要把幸存的近衛軍將士全部處決,至于同樣知道真相的明月帝**就不用理會了。

    見蒙衍似乎有些心動,史彌遠嘴角不由綻起了一絲**冷的笑意。

    事實上,事情遠沒有蒙衍想的那樣簡單,史彌遠想的也遠比蒙衍想的要更深,更遠!

    猛虎軍團攻陷西京並俘虜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這件事的影響是很大的,蒙衍要想霸佔這份***勞難度很大,就算可以瞞過一時,也絕對瞞不了一世!因為光輝帝國的上層人物並非個個都是白痴,他們有很多獲取信息的渠道,他們不可能只听信蒙衍的一面之詞。

    但這統統都不要緊,因為史彌遠並沒有想過要隱瞞一世,他只想隱瞞一時。

    只要參與西征的帝國將士“絕大部份閉嘴”,史彌遠就有把握誤導帝國的輿論,明月帝國不太可能出面拆穿史彌遠的謊言,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至于孟虎的西部軍團是否會有漏之魚?這些漏之魚又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那就無關緊要了,因為那時候蒙衍早已登上帝位,而西部軍團的殘兵只怕也早已經成為“叛軍”了。

    然後,就算燕王蒙恪最終知道了真相,他又能怎樣?他蒙恪還能把蒙衍從皇位上趕下來?先不說蒙恪有沒有這決心,就算蒙恪有另立新君的決心,史彌遠也絕不會讓他蒙恪如願的,只要蒙衍一登基,蒙恪就是史彌遠首先要剪除的對象!

    至于別的大臣人民,誰敢散布不利于新皇的言論?誰敢散布謠言誰就是亂黨!

    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想盡一切辦法把“蒙衍率軍攻陷西京並俘虜秋風勁”這件事做成既成的事實!

    這其中有兩個關鍵問題一定要處理好︰其一,絕不能讓西征殘兵與即將趕到河原的帝國援軍有太多接觸,以免事實的真相從內部泄;其二,想辦法對付孟虎的西部軍團,從西部軍團手中奪取勝利果實。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西部軍團在明月帝**的圍追堵截下全軍覆滅了,那就沒什麼好多說的了,史彌遠和蒙衍的美夢也就化為泡影了,但史彌遠認為這種可能**不大,不知道為什麼,史彌遠現在對孟虎非常有信心。

    思索片刻後,蒙衍又問史彌遠道︰“可是先生,這事具體該怎麼**作呢?而且孟虎的西部軍團現在究竟在什麼位置我們也不清楚啊?”

    史彌遠道︰“殿下,這件事就交給卑職來辦吧。”

    ------------

    通天河,婆羅灣。

    猛虎軍團所搭乘的船隊在進至青州境內的婆羅灣時,終于和蕭成棟的明月水師軍團中途遭遇了,猛虎軍團故伎重演,把擄來的婦孺老幼推上了甲板,用來抵擋水師軍團的火矢,因為擔心誤傷百姓,水師軍團不得不放棄火矢攻擊,被迫選擇接舷戰。

    不出秋雨棠所料,在接舷戰中蕭成棟的水師軍團吃了大虧,不但沒能奪取猛虎軍團的戰船,甚至連被猛虎軍團打了個反擊,奪走了兩艘戰船!

    眼看局勢不利,蕭成棟只得祭出最後的殺招——派譴水鬼鑿沉敵船!

    說起來,蕭成棟的水師軍團那是真正的水中蛟龍,個個水**了得,只要鑿沉了猛虎軍團搭乘的戰船,把他們逼進河里,這些陸地上的虎狼之士立刻就會成為水中魚蝦,到時候水師軍團的將士們想怎麼收拾他們,就能怎麼收拾他們。

    蕭成棟一聲令下,數百名手持斧鑿的水軍精銳便像下餃子一樣“噗 ”“噗 ”躍入了混濁的通天河里,浮出水面後再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個猛子扎進河底,向著不遠處猛虎軍團搭乘的水師戰船泅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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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峽谷。

    李宇的東部軍團以及禁衛軍團中的第一、第三兩個師團已經進至河原以西八十里處,眼看天色已經晚,李宇便和禁衛軍團的兩位師團長黑矛和長風商量了一下,決定就地扎營,等明天再趕去河原與西征軍匯合。

    事實上,直到這個時候,李宇、黑矛、長風等人都還不知道蒙衍的西征大軍已經失利。

    泛濫的大月湖水席卷了整個青州大平原,除了蒙衍、史彌遠、樸散之以及近衛第五師團的兩萬多殘兵以外,其余十幾萬中路大軍以及重山的北方軍團,已經全部葬身魚腹了,這其中就包括北方總督重山,還有韓楓、藺屠、于龍雲、騰青雲等大將。

    洪水泛濫後,蒙衍手下僅剩的兩萬多殘兵就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直到昨天逃亡到河原之前,他們都再沒有與外界取得過任何聯系!所以直到現在為止,整個光輝帝國都還沒人知道蒙衍的西征軍已經慘敗。

    不過,李宇、黑矛、長風還是隱隱感覺到,西征軍似乎是失利了。

    這事很容易從反面得到印證,如果西征軍節節勝利,這時候只怕早就已經捷報頻傳了,可現在事實卻正好相反,西征軍居然沓無音訊,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西征軍已經出事了,甚至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

    夜深人靜,李宇派人把黑矛、長風兩位禁衛軍師團長請到了他的中軍大帳。

    黑矛和長風進帳之後才發現,帳中除了東部總督李宇外還有兩位年輕人,其中一位年輕人與李宇長得有七分神似,自然就是李宇的獨子李舉了,另外一位年輕人就是在葫蘆谷火燒十萬星河蠻騎的軍中後起之秀——岳蒙了。

    自從火燒葫蘆谷之後,岳蒙在光輝帝**界便聲名鵲起,因為是從皇家軍事學院畢業的正統軍校生,其在軍中的影響力甚至已經直追孟虎了!李宇、李舉父子對岳蒙尤為器重,但凡有重大的軍事會議,每次都必然會邀請岳蒙列席會議。

    見了黑矛和長風,李舉和岳蒙右手抱拳,微微躬身。

    李宇卻只是向黑矛、長風輕輕頷首,肅手道︰“兩位將軍請坐。”

    待黑矛和長風落座之後,李宇才以凝重的語氣說道︰“黑矛將軍,長風將軍,本督剛剛得到快馬回報,前面的河原城里似乎駐扎著一支帝**隊,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對方卻禁止我軍的斥候靠近,而且對我軍斥候發出的接觸信號毫無反應,本督覺得這事有些不同尋常,所以想听听兩位將軍的意見。”

    黑矛側頭和坐在下首的長風交換了一記眼神,沉聲問道︰“總督大人能否確定河原城里駐扎的**就是帝**隊?”

    “這個嘛……”李宇皺眉道,“還真不敢確定。”

    長風肅然道︰“總督大人,既然這事可疑,卑職以為我軍還是不要貿然進兵的好,以免中了明月帝**的圈套,要知道明月帝**中歷來不缺名將,不管是司徒睿還是秋雨棠,都是詭計多端、很難對付啊。”

    黑矛也說道︰“是啊,西征大軍失去消息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這仗究竟打成了什麼樣子現在誰也說不準啊,卑職以為謹慎些終歸是沒錯的。”

    “報……”

    黑矛話音方落,忽有侍從進帳稟道,“總督大人,轅門外有個人自稱是二殿下帳前的幕僚,非要面見總督大人。”

    “哦?”李宇聞言不由神色微動,說道,“二殿下帳前的幕僚?”

    兩側黑矛、長風、李舉、岳蒙四人也是微微色變,剛說蒙衍的西征大軍沒消息呢,沒想到這便有蒙衍的帳前幕僚找上門來了,莫非是西征軍有消息了?

    “請!”李宇沒有任何猶豫,霍然起身道,“馬上請他進來!”

    侍從答應一聲領命去了,不到片刻***夫便領著一名黑袍人進了大帳,李宇五人的目光霎時就落在了那黑袍人身上,那黑袍人伸手捋去頭罩,又緩緩抬頭,微笑著對李宇說道︰“李督,半年沒見,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老夫呀?”

    “咦?”李宇不由失聲驚呼起來,“彌遠先生!?”

    旁邊的黑矛、長風、李舉、岳蒙四人雖然與史彌遠不太熟,可這會細看之下也把史彌遠給認出來了,不由也跟著變了臉色,心忖二殿下的首席幕僚都已經出現,可西征之戰的結果卻仍是諱莫如深,這似乎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已經失敗了,而且是慘敗!

    李宇深深地吸了口氣,急聲問道︰“彌遠先生,你怎麼深夜到此?殿下呢?殿下的西征大軍現在哪里?還有西征之戰現在打到什麼程度了?我軍究竟是失利了還是勝利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回……”

    “唉。”

    史彌遠嘆了口氣又擺擺手,阻止李宇繼續發問,然後語氣沉重地說道,“一言難盡啊。”

    “來人。”

    李宇急肅手道,“快給彌遠先生添座位,李舉,你馬上去伙房,讓伙夫燒水,給彌遠先生沏一壺參茶!”

    “是!”

    李舉鏗然抱拳,領命去了。

    早有侍從搬來一條椅子,李宇肅手請史彌遠坐了。

    史彌遠又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李督,還有各位將軍,這事還得從頭說起,從河原分兵時說起,想必李督也應該知道,西征大軍在河原分兵時的兵力配置吧?”

    “知道。”

    李宇點頭道,“二殿下率近衛、西北、西南三大軍團為中路大軍,過曲阿直取虎嘯關,孟虎的西部軍團為北翼,重山的北方軍團為南翼,不過考慮到西部軍團中多是新兵,而且要獨自面對明月帝國北方並、雲、定、朔四州的地方軍團,重山從他的北方軍團中抽調了第四騎兵師團歸孟虎指揮,應該是這樣吧?”

    史彌遠擺了擺手,說道︰“不,這只是假象,這是老夫獻策,二殿下最終采納的疑兵之計,為了欺騙明月帝**,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老夫力勸殿下沒有把真正的分兵計劃上報兵部和燕王,所以李督並不知道實情。”

    “哦?”李宇愕然道,“這麼說河原分兵的實情並不是軍報上所說的那樣?”

    “當然不是。”

    史彌遠肅然道,“真實的情形是,進攻虎嘯關的中路大軍由西部、西北、西南三大軍團組成,中路大軍的最高指揮官是孟虎,鄭重光和樂虞分為第二指揮官和第三指揮官,重山的北方軍團為南翼,而殿下的近衛軍團則為北翼,因為殿下不放心孟虎獨自領軍,所以命老夫留在孟虎軍中,名義上做為幕僚參贊,實際上則是為了暗中監視孟虎。”

    “哦?”李宇凜然道,“原來是這樣,那麼後來呢?”

    “後來,唉……”

    史彌遠第三次嘆息,然後搖頭說道,“後來,孟虎率中路大軍橫跨整個青州,進至虎嘯關下,與司徒睿的青州軍隔關對峙,按照殿下的作戰計劃,近衛軍團將橫跨明月帝國的青、並、雲、中四州,長途奔襲上萬里,迂回到虎嘯關身後,然後兩面夾擊攻陷虎嘯關,然後與孟虎的中路大軍合兵一處,直取西京!”

    “這……”

    黑矛聞言不由失聲叫道,“這可能嗎?先生,二殿下要率領近衛軍團橫跨四州,長途奔襲上萬里迂回到虎嘯關身後,這從純軍事角度來說,是完全沒有可能做到的!這畢竟是一個軍團十萬大軍啊,而不是只有兩五百人的小部隊。”

    “誰說沒有可能!”

    史彌遠霍然起身,勃然色變道,“事實正好與你想的恰恰相反,殿下的近衛軍團不但完成了橫跨明月四州長途行軍上萬里的壯舉,還趁虛攻陷了明月帝國的帝都西京城,甚至還俘虜了明月帝國的皇帝秋風勁!”

    “啊?”

    “什麼!?”

    “還俘虜了明月帝國的皇帝秋風勁!?”

    史彌遠話音方落,李宇、黑矛、長風還有岳蒙四人不由勃然色變,因為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震驚得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啊,攻陷敵國的國都並生擒敵國皇帝,這在光輝、明月兩大帝國的交戰史上,還從未發生過。

    李宇狠狠地吸了口氣,凝聲問道︰“先生,這些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史彌遠肅然道,“老夫以人格擔保,以光明女神的名義宣誓!”

    “那麼後來呢?”黑矛急問道,“後來虎嘯關拿下來沒有?殿下的北翼大軍與孟虎的中路大軍在虎嘯關會師了嗎?”

    “唉。”

    史彌遠第四次嘆息,黯然說道,“可惜呀,就在殿下率領近衛軍團迂回虎嘯關身後時,孟虎卻突然下令全軍後撤,並一直撤回了青州首府曲阿城!老夫幾次勸阻,不但沒能阻止他,還險些為他所害!”

    “什麼!?”

    黑矛聞言猛然握緊了鐵拳,厲聲嘶吼道,“孟虎這混蛋竟在這個時候下令撤軍?”

    長風也霍然起身,極其緊張地問道︰“鄭重光和樂虞呢?他們身為地方總督,難道會听任孟虎胡作非為?”

    “別提了。”

    史彌遠幽幽嘆息道,“在西征軍中,孟虎是僅次于殿下和重山總督的第三指揮官啊,鄭重光和樂虞只能听從他的調譴,而且,自從西北、西南兩大軍團與西部軍團合兵之後,這個孟虎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使得鄭重光和樂虞對他是言听計從。”

    “豈有此理!”

    李宇憤怒至極,拍案而起道,“孟虎突然退兵,殿下的兩面夾擊戰略豈不是要落空?”

    “豈止于此?”

    史彌遠說道,“就在孟虎率中路大軍退到曲阿城時,明月帝**突然掘開了大月湖,泛濫的洪水**之間就淹沒了整個青州大平原,可憐西部、西北、西南三大軍團三十幾萬人,全部成了水中魚蝦呀!老夫如果不是命大,只怕也早已經成了水底冤魂了。”

    “啊!?”

    “啥?”

    “這……”

    李宇、黑矛、長風等人聞言不由驚呆了。

    黑矛的鐵拳更是握得咯咯作響,黑炭似的臉龐上已經流出了猙獰的殺機,殺氣騰騰地說道︰“這麼看來,孟虎這混蛋分明早已經背叛帝國,他的突然退兵根本就是為了配合明月帝**消滅中路大軍啊!”

    “唉。”

    史彌遠又嘆一聲,搖頭道,“不過老夫還是犯了個錯誤。”

    李宇深深地吸了口氣,竭力平息下心中的震憾,凝聲問道︰“先生這話怎麼說講?”

    史彌遠黯然道︰“在孟虎下令退兵,老夫幾次勸阻未果之後,老夫便暗中送人送信給了在南線作戰的重山總督,結果……”

    李宇急聲問道︰“結果怎麼樣?”

    史彌遠黯然道︰“結果重山總督聞訊之後急率北方軍團往回趕,然而沒等北方軍團趕到曲阿,明月帝**便掘開了大月湖,泛濫的洪水不但淹沒了西部、西北、西南三大軍團,連帶著也將北方軍團淹沒了。”

    “啥!?”

    黑矛聞言頓時跳了起來,嘶聲低吼道,“重山總督的北方軍團也被淹了?這麼說起來,殿下的近衛軍團豈不是成了一支孤軍,而且還深處明月帝國腹地,面對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明月帝**的圍追堵截,這……”

    李宇也急問道︰“先生,有沒有殿下與近衛軍團的最新消息?”

    “沒有了。”

    史彌遠黯然搖頭道,“老夫只從殿下那里接到了唯一的一次消息,得以知道說近衛軍團已經攻陷西京,俘虜了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並且正在向虎嘯關迂回之後,之後孟虎下令退兵,再後大水淹沒了整個青州平原,老夫的所有情報來源都被截斷了,此後便與殿下失去了聯系。”

    “糟了。”李宇擊節哀嘆道,“這麼說殿下和近衛軍團現在的處境肯定是極基糟糕了!”

    “先生。”旁邊的岳蒙忽然問道,“不知道駐扎在河原城里的那支**又是怎麼回事?”

    史彌遠心頭一跳,忍不住掠了岳蒙一眼,應道︰“那是孟虎的近衛隊殘兵,大水淹沒曲阿城的當天晚上,孟虎的近衛隊並沒有在城里駐扎,而是偷偷開到了城南的三清山上,所以逃過了此劫,現在看來,孟虎分明是早就知道明月帝**的水淹計劃。”

    “那還等什麼!?”

    黑矛早已氣得暴跳如雷,厲聲大吼道,“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李督,長風兄,你我這連夜進兵把河原城圍了,然後捉住孟虎這廝在城外寸寸活剮,以告慰西北、西部、西南、北方四大軍團四十多萬冤魂!”

    “不行啊。”

    史彌遠急搖手道,“黑矛將軍,這只是老夫的推測,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孟虎與明月帝**有所勾結,而且孟虎是燕王任命的西征大軍第三指揮官,論職餃,只有殿下或者重山總督才有資格治他的罪,現在重山總督已經遇害,只有等殿下回來才能拿他。”

    黑矛嘿了一聲,怒道︰“難不成就這樣算了?”

    史彌遠低聲道︰“老夫的意思,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使孟虎有了警覺,孟虎這個人桀驁不馴,行事乖張,要把他逼急了,沒準他就會帶著****,真要是這樣的話後果就嚴重了,**責怪下來,你我都擔不了這個責任哪。”

    黑矛怒道︰“彌遠先生,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我們不逼他,可孟虎他反過來逼我們又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他回西部行省吧?這家伙真要有了反意,回了西部行省造起反來,後果豈不是更加嚴重?”

    “當然不能就這樣放孟虎回西陵。”

    史彌遠說此一頓,忽然壓低聲音說道,“而且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孟虎在短時間內還不會返回西部行省。”

    “哦?”李宇凝聲問道,“先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史彌遠點點頭,低聲道︰“不瞞李督和各位將軍,其實老夫暗中監視孟虎的這支殘軍已經有十幾天了,這十幾天來,孟虎的這支殘軍就一直駐扎在河原,絲毫沒有穿越河西峽谷返回西部行省的意思。”

    李宇愕然道︰“孟虎殘兵已經在河原駐扎了十幾天了?他這是要干什麼?”

    史彌遠吸了口氣,凝聲說道︰“老夫有個大膽的推測,不知道李督和各位將軍想不想听?”

    說起來史彌遠是二皇子蒙衍的座師兼心腹幕僚,在整個帝國也算是聲名顯赫的智者,李宇等人當然很想听听他的推測,當下便肅手說道︰“先生請說。”

    史彌遠道︰“如果老夫沒有猜錯,孟虎留在河原是在等人。”

    “等人?”黑矛按捺不住問道,“他要等誰?”

    “他在等二殿下!”

    史彌遠凝聲道,“殿下和孤軍深入的近衛軍團很可能已經突破了明月帝**的圍堵,明月帝**迫于無奈只好向孟虎求助,所以孟虎才會在河原停下來,因為也在等二殿下和近衛軍團手中的那個戰俘,也就是明月帝國的皇帝——秋風勁!”

    “道理很簡單,如果孟虎與明月帝**暗中已經有了勾結,那麼他當然也會暗中幫助明月帝國奪回秋風勁,而二殿下並不知道孟虎暗中已經與明月帝**有了勾結,猝不及防之下很可能為孟虎所趁。”
bigsing 發表於 2010-7-24 19:15
第198章 燕王親征
   訂西峽谷,李宇中帳大帳,史彌遠已經被李舉帶去歇息了,可聚集李宇帳中的黑矛廠長風和岳蒙三人卻還沒有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因為史彌遠帶來的消息實在是太讓人吃驚,太讓人難以相信了,他們要想消化這些消息還需要時間,深深地吸了口氣,李宇環顧黑矛三人,問道︰“三位將興你們覺的彌遠先生所說的話可信嗎?”

    “這有啥不可信的?”

    黑矛皺緊眉頭,不悅道,“彌遠先生是二殿下的座師,又是帝都有名的學者,難道李督認為他會撒謊嗎?”

    “見”

    李宇呢了一聲,趕緊搖手道,“本督不是這個意思,本督只是覺得這些事情太過匪夷所思,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啊,所以有才此一問”

    旁邊的長風卻忽然說道︰“黑矛,你先別急著下結論,我倒是覺得李督的懷疑不是沒齊道理,彌遠先生雖然是二殿下的座師,也是帝都有名望的學者,可他今天所說的事實卻有許多蹊曉之處,其中究竟才多少屬實,值得推敲啊”

    “長風你什麼意思?”

    黑矛環眼母睜,甕聲甕氣地問道,“你也覺得彌遠先生在撤謊?”

    長風擺了擺手,非常嚴肅地說道︰“我不想無端懷疑彌遠先生,但他今夜所說的事悄牽連太大,尤其是孟虎暗中勾結明月帝**這件事,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認為斷然不可以隨便懷疑一員統兵在外的高級指揮官”

    李宇目光轉向沒有表態的岳喜,問道︰“岳蒙,你的意見呢工”

    黑矛和長風便也跟著把目光轉向了岳去黑矛和長風是禁衛軍團中聲名顯赫的猛將,素有黑白無常之稱,在兩人犀利的眼神注視下,很少有人能保持鎮定,可岳蒙卻顯得鎮定自若、從容淡定,向李宇拱手作揖後,岳蒙不亢不卑地說道︰“卑職年輕識淺,對于彌遠先生以及他今夜所說的這些大事,卑職絕不敢妄加評論,還請總督大人和兩位將軍見諒。”

    不一樣的性情直率的黑矛聞言便毫緊了濃眉,嘴里輕輕地哨有了一句︰“真是個小滑頭”

    其實黑矛到是冤枉了岳蒙了,岳蒙還真不是故意耍滑頭,他只是不想摻和政爭罷了,因為岳蒙性情恬淡,從根本上講,他只想做個純粹的軍人,或者說是純粹的軍事統帥,而不是勾心斗角的政客,所以他不想就這件事發表任何意見。

    李宇心里也不無腹誹,心付不愧是燕王的私生子啊,年紀青青的就有了燕王的行事風範,不過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又轉向黑矛和長風道︰“兩位將軍,不管彌遠先生今夜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我們似乎都應該做出反應吧?”

    長風和黑矛交換了一記眼神中同昧抱拳道︰“卑職等唯李督馬首是瞻”

    “這個”車關重大,李宇當然也不敢獨自承擔,偵又向岳蒙和顏悅色地說道,“岳蒙啊,本督知道你智計過人,這從你火燒莆蘆谷一投便可以看得出來,你倒是跟本督說說,我們該不該相信彌遠先生啊?如果不相信又該怎麼向他解釋呢?”

    岳蒙淡然道︰“總督大人過獎了,關于彌遠先生所說的事,卓職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李宇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心樓就算你是燕王的私生子,可你現在還是我李宇的下屬聯隊長吧,別***給臉不要臉,李宇正要爆發時,負責巡營的二弟李春匆匆進了大帳,附著李宇的耳朵輕輕地耳語了幾句。

    “什麼!?”

    李宇丹言頓時變了臉色,魯道,“快,趕快召集聳中所有聯隊長以上將領,隨本督前往轅門迎接“不必了。”

    李宇話音方落,一把低沉的男音忽然從帳外響起,旋即齊人撩起了帳簾,兩若精壯漢子首先閃身而入,然後左右一閃就像兩嗓門神守住了大帳入口,緊接著兩名中年男子前後進了大帳,前面那人身材雄壯,身上赫然樓著明黃色的瓖樓只是因為染上了太多灰塵,所以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黯淡,見了黃袍中年人,李個黑矛、長風還才岳蒙紛紛拜倒在地,恭聲道︰“臣等叫見王爺”

    王爺!?

    不錯,來者還真是光輝帝國的王爺,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攝政王爺x一遞王蒙格!

    事實上,早在猛虎軍團第一次攻陷西京之後不久,差不多是半個多月的時間樓蒙恰就已經得知了這一驚人的涼息,不過鑒于消息的來源非常可疑,蒙格並沒有輕易相信,更沒有大肆宣揚,只齊帝國翠相曹墨和兵部大臣葉浩天知道此事,為什麼說這個消息的來源可疑呢?因為這個消息是由光輝帝國潛伏在西京的細作刺探得來的,事實上,早WAP.16KXS.Com在光輝帝**大舉西征之前,秋雨掌就以雷虞手段清洗了國內各大城羊潛伏的各國間諜,光輝帝國在西京,乃至整個明月帝國的特報系統幾乎被連根拔起,所以猛虎軍團轉戰萬里,前後兩次攻陷西京的“豐功偉績”蒙格都無法通過光輝帝國的情報系統予以印證,那麼這個驚人的消息究競是怎麼來到蒙恰手中的呢?

    蒙格也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個消息絕對來自于明月帝國國內,換句話說,礙雇帝國國內很可能隱藏著內奸,正是這個,內奸把這個驚天消息主動透給了蒙恰,當然這事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個假消息,煙霧彈,所以,雜格並沒有輕別雌,在與曹墨小葉浩天緊急商議之後做出了決斷,由帝國宰相普墨坐鎮帝都主持朝政,蒙格和葉浩天則急率禁衛軍團第六師團輕裝疾進、馳援青州,蒙憐認為,不管這個消息是否屬實,他都應該去青州實地視察前線局勢,畢競,蒙格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收到西征大軍的戰報了,事實上,秋雨掌水淹青州後蒙稈的西征大軍就與國內斷絕了一切聯系,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急行軍,蒙格終于率領第六師團趕上了李宇的大軍,猛虎,曠轉戰中州,蒙稈大軍進攻虎嘯關受挫,先是退兵然後被囑,不禹先派李宇軍團馳援青州,然後親率第六師團馳援齊州,這許多事情其實是交錯在一起上演的,並以當猛虎軍奇鼻楓林港水師大察礙手,得以搭乘水師戰船突出重圍對,蒙稈的兩萬多殘兵也正好逃到了河原,而蒙格也率領禁衛軍第六師團趕到了河西峽谷,“,河原,蒙稈行轅。

    蒙稈正對著窗夕心夜空長呼短嘆時。陸承武和樸散之聯襖而至,剛進門,樸散之就急切地問道︰“殿下,卑職剛才听說史彌遠已經下令禁閉四門,嚴禁任何人等出入,也不準城外的人入內,他這是要干什麼?啊,他這是要干什麼!?”

    “吵什麼吵?”蒙稈悶哼也聲,皺眉喝道,“這是本王的意思,“啊?”樸散之聞言愕然道,“殿下,你,為什麼要下令禁閉四門?”

    “是啊”

    陸承武也困惑地問道,“帝國援軍已經到了河原以西八十里外,殿下為什麼不派人與他們主動聯絡呢?現在最要緊的是迎接援軍充實河原城防,這樣無論是今後反攻青州,還是固守河原邊境,我軍都能立于不敗之地呀”

    “你們懂什麼!?”蒙稈的眉頭越發毫緊了,不悅地喝斥道,“本王這麼做自然齊本玉的考慮,本王警告你們,把河原城給閉緊了,誰若是敢違抗軍令擅自與外界才接觸,到時候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哼!”

    “是!”

    “是!”

    樸散之和陸承武雖然心中不解,可蒙稈既然已經下令了,他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兩人也算是蒙稈的軼桿心腹了,時于蒙稈的信任那是毫無條件的,此時的他們,還全然不知道蒙稈和史張遠已經準備出賣他們了。

    ,“通天河,婆羅灣,明月帝國水師軍團和猛虎軍團的殘兵激戰正酣,眼見著身披水靠,手持斧鑿的明月水鬼像下佼子般縱進了河里,孟虎的神經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廠猛虎軍團是陸地上的猛虎,可人家水師是水中的皎龍啊廠真要讓這些水鬼把戰船都鑿沉了,那猛虎軍團可就真要全軍覆滅了。

    “豹子!”孟虎霍然回頭,厲聲喝道,“豹子在哪里?”

    一道矯健的身鼻迅速來到了孟虎身後,轟然應道︰“將軍,卑職在此”

    “去,孟虎手指身後江面上遣追而行的百余艘戰船,厲聲喝道,“傳令各船,立即將弓箭手集結到甲板上,封鎖每船戰船四再的水面,一旦發現有水鬼浮出水面換氣,立刻予以射殺,再把長矛手集中到底舵。

    如果船舵被水鬼鑿穿,告訴他們,先別急著堵漏,先用長矛把正在鑿洞的水鬼捅死,再設法堵漏,快去!”

    “!”

    山豹轟然應諾,然後從身邊一名士兵手中奪過一支超長竹籬,手持竹篙先是在甲板上助跑了十幾步,然後用竹篙在甲板上輕輕一撐,整個人連同竹篙便已經高高彈趕然後就像輕盈敏捷的豹子在空中劃出一道軌跡,再落下來時已經穩穩地站在另一艘戰船的甲板上了。

    “將軍快看!”身邊的張興霸忽然手指河面,大叫起來,“水鬼靠上來了!”

    孟虎聞聲低頭,順著張興霸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串氣泡正從水底往上冒,霉時間,一抹掙獰的殺機從孟虎眸子里浮起。往身後的真衛兵伸手喝道︰“拿弓箭來!”

    早有近衛兵將一把步兵長弓迷到孟虎手中,又有近衛軍遞上重箭,孟虎伸手接過弓箭,輕喝一聲弓箭已經挽滿,鋒利的箭簇瞄準了水底氣泡冒起處略略偏前的位置,只听“喧”的一聲響,破甲重箭已經脫弦而出,帶著一道淡淡的黑色軌跡閃電般扎進了水底,河面上濺起了一朵微小的浪花,然後就再沒有動靜了,大約過下幾秒鐘的時候,一大團氣泡陡然從水底翻騰而上眼尖的張興霸很快發現翻卷上來的河水居然隱帶血色,頓時興奮地高叫起來︰“射中了,將軍射中了,血水,這河水里摻了血水了,哈哈哈”

    張興霸話音方落,一道黑影就從河底浮了起來,孟虎以及靠近側舷的猛虎軍將士看得真切,霍然就是明月水師的水鬼,孟虎剛才射出的那支重箭已經射穿了他的胸膛,殷紅的鮮血正從他中箭的傷口不斷地往外隘出,很快就染紅了身邊的江水,這水鬼居然還沒有斷氣,四肢仍在不停地抽搐,“將軍,又有水鬼靠上來了”

    張興霸忽然又大叫起來,孟虎急抬頭看時不由心頭凜然,只見一串接一串的微小氣泡正不停地從水底往上冒起,而且氣泡冒起的方向正向著孟虎的坐船迅速逼近,顯然,有更多的水鬼正從水底迅速接近孟虎的。

    不一樣的“弟兄們,都給我瞄準了!”孟虎再次挽弓搭箭,瞄準了其中一串氣泡冒起的方向,獰聲喝道,“注意節約箭矢,不要亂射,記佳不要直接射氣泡冒起的位置,要往前偏移大約兩三步的距離,都听清楚了嗎?”

    “听清楚了!”

    擁擠在側舷上的弓箭手們轟然應諾廠一個個早已經挽滿了弓箭,“放箭!”孟虎手一松,搭在弦上的重箭再次激射而出,同時厲吼道,“射死這些***”

    挽弓搭箭的弓箭手們紛紛松弦,數十枝鋒利的破甲重箭霉時射穿了江面,片刻後,不斷有大團的氣泡從水底翻涌而上,這就意味著才水鬼很不幸地被射中了,這些受傷的水鬼一旦被逼得浮上水面,那就必死無疑,船上的猛虎弓箭手可不會心慈手軟,但中箭的水鬼畢競只是少數,絕大多數水鬼還是順利摸到了猛虎軍團的戰船底下,然後開始鑿船,這些明月水鬼常年在水底讓牛活,水功的確了得,鑿船尤其有一手,朵到片刻功夫,便已經有好幾艘戰船被鑿集
bigsing 發表於 2010-7-24 19:15
第199章 西征該怎麼收場?
   在孟虎連續射殺了六若水鬼之後,有近衛兵匆匆奔上甲撅m犧道︰

    “將軍,底舵才好幾個地方同時遭到敵軍水鬼鑿擊,其中兩個地方已經被鑿穿了,現在江水倒灌很凶,戰鷹將軍請您快下去看看”

    “好快!”孟虎把手中的弓箭遞給身邊的近衛軍,厲聲喝道,“弟兄們都給我盯緊了!”

    早有近衛軍從孟虎手中接過長弓。其余的弓算子也轟然應道︰

    “!”

    孟虎再向張興霸和十數名近衛軍一揮手,大喝道︰“走,跟我去底舵”

    等孟虎帶著張興霸和十幾名近衛軍來到底舵時,包括舵底還才舵壁上已經被敵軍水鬼鑿出了十幾個窟窿,洶涌的江水正通過鑿開的窟窿往船舵里灑灑倒灌,從甲板下到底舵這麼一會功夫,底舵的積水已經淹過腳踝了,戰鷹正帶人拼命地補窟窿,還才更多的將士搭成*人梯不俘地往甲板上舀水,但現在的情形很明顯,如果不想辦法把鑿開的窟窿先填上,船舵里的積水只能越漲越高,因為往外舀水的速度絕對趕不上江山倒灌的速度,更要命的是,明月水鬼還在不停地鑿船,這邊戰鷹剛帶上釘止窟窿,那邊水鬼  兩斧子下去,窟窿又開了,見到孟虎,戰鷹趕等兩步搶到了孟虎面前,伸手一抹臉上的江水,喘息道︰“將軍,情勢很嚴峻,這些明月水鬼太難纏了”

    “這樣不行,得反擊!”

    孟虎說著從一名士兵手中奪過了一桿步兵長矛,大步搶到底舵一處窟窿邊上,然後將手中的長矛照著鑿開的窟窿外惡狠狠地捅了下去,孟虎身後,張興霸和十幾名近衛兵也同時再到了孟虎身邊,霉時間,十幾枝鋒利的步兵長矛已經從不同的角疼同時桶進了那處鑿開的窟窿,很快,從窟窿里倒灌進來的江山里就摻雜了殷紅的血水,孟毒這才收皿長矛,又示意張興霸和十數名近衛兵收回長矛,然後招呼戰鷹道︰“快,讓人把這窟窿填上!”

    沒等戰鷹和負責填補窟窿的士兵上前,孟虎小張興霸和十數名近衛兵已經迅速轉向了另一處被鑿開的窟窿。這時候,底舵的長矛兵們也紛紛回過神來,十幾個一組紛紛圍到了被鑿開的窟窿邊,開始了“野蠻作業”

    距離猛虎軍團船隊一箭之遙的江面上,鼻靜地停泊著蕭成揀水師軍團的船隊,眼看著幾百名水鬼下水已經有兩三個小時了,可對面的猛虎船隊卻始終不見有戰船下沉,蕭成揀的一顆心便漸漸地開始懸了起來,如果連水鬼都還是對付不了猛虎船隊,那他可就真是束手無策了,焦躁的等待中,終于有水鬼回來了。

    兩名士兵扶著幾乎已經累到虛脫的水鬼隊長來到了肅成揀面前,諸成揀急聲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這麼長時間了居然沒有鑿沉一艘戰船?”

    “將,將軍”水鬼隊長劇烈的喘息道,“敵,敵軍太狡猾了,他們的甲板上擠滿了弓齊手,弟兄們根本就沒辦法浮上水面換氣,一浮上水面就立刻會被射殺,還,還有水下的弟兄,一個缺口剛剛鑿開,敵人的幾個枝長矛便會順著缺口往外捅。許多兄弟不及躲避都被桶死了,見…”

    說完,那名水鬼隊長即頭一歪氣絕身亡,蕭成揀和身邊的水師將領們這才發現水鬼隊長的腹部也已經被挑開了,只不過他用腰帶牢牢地扎住了傷口,所以才強撐著一口氣游了回來,直到向蕭成揀報告完了軍情,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肅成揀輕輕地嘆了口氣,揮手示意身後的士兵把水鬼隊長的衛體抬了下去,“將軍”有水師將領黯然說道,“火攻不行,接舷戰又屢屢失利,現在水鬼鑿船也難以奏效,再派更多的水鬼估計也白搭,看來我們,沒辦法阻止猛虎軍團的逃跑了,這仗不再再繼續了,再繼續打下去我們水師軍團就完了”

    “啊,將軍,我們已經盡力了”

    “連帝國六大主力軍團將近六十萬大軍都沒能留下猛下軍團,我們水師軍團攔不住人家,這不算丟人”

    “再說我們真要把猛虎軍團逼急了,他們現在完全可以直接從婆羅灣上岸走陸路,帝國的六大主力軍團都已經各回防區了,我們憑什鼻截住他佩將軍,雖然我們很想奪回陛下和宰相大人,可這已經不可能了。

    其余的水師將領紛紛出言附和,齊成樓的嘴角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雖然秋雨掌給他的軍令中並沒有“不惜一切代價攔截猛虎軍團”這樣的說辭,耳他心翼還是憋了股勁,要把猛虎軍團解決在通天河上,並且奪回皇帝陛下和他的大哥,也就,帝國宰相蕭成梁,試想一下,連帝國六大主力軍團都沒能做到的事,卻讓蕭成揀的水師軍團做到了,那麼從今往後,水師軍團在帝國的地個勢必會跟著水漲船高,甚至凌駕于任何一個陸軍軍團之上,這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猛虎軍團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既便到了江面上,他們也並非就是束手待斃的羔羊!還有,剛有手下將領的話也很有道理廣就算現在把猛者軍團逼到絕境廠他們也完全可以就地棄船登岸,走陸路逃回河原,現在的明月帝國已經豐疼百孔,因為糧銅匿乏,各夫主力軍團都已經紛紛返回各自的防地,就憑著成揀水師軍團中僅有的區區一個重裝步兵師團,怎麼可能攔住猛虎軍團這群虎狼之士?真要到了陸地上,只怕還不夠人家一口吞的,想到這里,蕭成揀不由從內心深處泛起了一股無力感,啃然長嘆道︰“下令,撤回水鬼”

    ,“河西峽谷,李宇中軍大帳,蒙格大馬金刀地在李宇的帥椅止坐下了,跟隨蒙格而來的兵部大臣葉浩天還有李宇等人便非常自覺地分別站到了左右兩側,而其中職餃最卑微的岳蒙則站到了右首最下首,也最遠離蒙格的位置,蒙悟目光灼悄地掠過諸將臉上,最終望著李宇問道︰“李大人,你比本王早川,丁西,有沒有與秦王的西征大軍取的聯絡?”“遠”

    李宇聞言一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蒙格說起,站在李宇下首的黑矛和長風也是面面相覷一想起剛才史彌遠所說的駭人听聞的事實,兩人的腦袋不由奔拉了下來,心村這事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那還不得大發雷虞?搞不好要砍人腦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怎麼?”

    看到李宇欲言猶止的模樣,蒙格的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沉聲問道,“李大人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臣不敢”

    李宇急忙解釋道,“臣也是在王爺到來前不久才剛剛得知有關西征大軍的消息,而且還不知道消息是否屬知不過現在既然王爺御駕已經到了前線軍中,這消息的真偽自然就該由王爺來甄別了”

    蒙悟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宇不敢隱瞞,便將史彌遠所說的具細說了出來,听完李宇的敘斯蒙格和葉浩天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快能刮下霜來了,尤其是李宇說到桑稈率近衛軍團轉戰萬里,攻陷西京並俘房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時,蒙格的臉色更是變得極為難堪,旁邊的葉浩玉也,神情尷尬,蒙格和葉浩天不是傻瓜,兩人稍微動動腦子想想就能知道史彌遠在撒謊,現在看來,轉戰萬里、攻陷西京並俘厲秋風勁是確有其事,可完全這一壯舉的根本就不是蒙稈的近衛軍團,而是孟虎的西部軍團!

    竭力壓住心中的怒火,蒙恰沉聲問道︰“史彌遠還在不在軍中?”

    “在在在。”李宇趕緊應道,“彌遠先生眼下就在軍中,臣讓人帶他下去歇息了”

    蒙格哼了一聲,再沒有多說什麼,站在蒙悟下首的葉浩天立刻會意,吩咐道︰‘李大人,麻煩你派人把彌遠先生叫來”

    “是”李宇恭聲應道,“臣這就派人”呢不,臣這就親自去請彌遠先生,王爺和葉大人請稍等,臣去去就來,說罷,李宇便親自書帳去了,蒙格皺肩凝思片刻,一抬頭看到黑矛、長風還有岳蒙仍葬像木頭一樣井在大帳里,便皺眉不悅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

    黑矛、長風和岳蒙面面相覷廠旁邊的葉浩天趕緊揮了揮手,三人頓時如逢大赦,轉身逃也似地離開了中軍大帳,說起來,蒙格終究,帝國的攝政王爺,上個久了,身上的威勢那是極重的,一般的將領在他面前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等三人離開了,葉浩天又吩咐隨行的禁衛軍師團長夜皋道︰“夜皋將軍,請你親備去帳外守著,沒有王爺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帳百步“!”

    夜皋轟然應諾,領命去了,剛才像門神般守在大帳入口處的兩名侍從也跟著出帳而去,倘大的帳蓬里便只剩下了蒙格和葉浩天兩人,帳中再沒有別人,蒙格心豐的怒火終于按舔不住爆發了,連連頓足罵道︰“無能!簡直無能透頂!蠢貨,廢物!廢物!!!”

    時樓天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當然知道蒙格罵的就,蒙稈,蒙格負來來回跟了兩步,余怒未消,又怒氣神沖地向葉浩天低吼道︰“五個軍團,五十多萬精銳大軍哪廠每對缺糧少銅,贏弱無力的明月帝**,這仗居然打成這樣!居然打成這個樣子!!!”

    “好大喜功,就知道好大喜功!”

    “本王千咋呻萬囑托,羊萬不要急功近利,千萬不要貪一時之功,可他偏不听。偏要整出個分兵出擊,偏要畢其功于一投,現在好了,現在出擊的三路大軍兩路全軍覆滅,剩下一路到是戰績輝煌,可這有什麼用?區區秋風勁能換回五十萬帝國精銳嗎?”

    “蠢豬,簡直就是蠢豬,我們喜家祖宗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如果不是皇兄已經立下遺謅,本王現在就廢了他,廢了他!!!”

    旁邊的葉浩天腦袋垂得更低了,心付這回燕王可真是雷虞震怒了,在他印象中,燕王似乎從未像今天這樣震怒過,其實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請之切了,這次西猛蒙恰對蒙輝那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滿心希望著蒙稈能夠建立功燈成就蒙家幾個代先皇都未能完成的宏圖偉業,可,現在,隨著蒙稈大軍的覆滅,一切都化為了泡影,別看現在明月帝國已經山窮水盡,再經不起任何大規模的入侵了,可光輝帝國何嘗不是已經大傷元氣了?現在再光輝帝國已經很難在短時間內調集足夠的軍隊大舉入侵明月帝國了一每且國庫里也沒有足夠的錢糧插重來支撐這樣大規模的出征了,發了半天燈喜格終于累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哀以道︰“晚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了,皇兄啊皇兄,你若是在天齊靈,倒,給小弟出個主意吧,小弟該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啊…”葉浩天聞言不由微微色變,心竹蒙格看來真是對蒙稈失望透頂了,要不然也不會當著他的面發這樣的感慨,再想到蒙稈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如果換子大皇子和三皇子上個,那葉家今天的地個可就不保了,關系到葉家的利益,葉浩天就不能再沉默了,只好硬著頭皮勸道︰

    “王爺,殿下的西征主力軍潰敗看來已經是事實了,可這過程現在卻還不清楚,臣以為是不是先等史彌遠把西征之戰的過程說清楚了再下結論?”

    正說呢,夜皋忽然入內稟音︰“王爺,史彌遠先生率到”

    “讓他進來”葉浩天揮手道,“李宇大人就不必進來了”

    夜皋答應一聲領命去了,不到片刻功夫,便又帶著史彌遠進了行帳,看到帳中端坐的蒙格和旁邊侍立的葉浩玉,史彌遠不由心頭暗跳,臉上的表情卻還是那樣從容淡定,向著兩人長長一揖,不亢不卑地說道︰“臣史彌遠,參見王爺”

    蒙格心情不好,只從鼻孔里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史彌遠又轉向葉浩天,淺淺抱拳道︰“見過葉大人”

    心天趕緊回禮道︰“彌遠先生不必多禮r不必多井匕,“說起來史彌遠雖然只是蒙稈的座師,現在還不是帝師,可在成為蒙稈座師之前,史彌遠就已經譽滿浴京的名士了,史彌遠淵博的學i工那是人盡皆知的,既便葉浩天身居兵部大臣的高位,也不敢在史彌遠面前失了齊減。

    ,“明月帝國,西京,昔日繁華的皇宮已經被猛虎軍團一把火燒成工灰燼,宮里珍藏的奇珍異寶也被這伙虎狼之師擄掠一空,死里逃生的皇後肅可肇以及宮中的妃腔們只能暫且在百姓家中避難WAP.16KXS.Com,因為害怕猛虎軍團再次打進樓這些昔日錦衣玉食的貴婦們甚至都不敢穿上漂亮的羅裳外出,一個個只敢穿著布衣裙權,每次出門的時候也是以煙灰抹臉,戰戰兢樓的,不過,自從秋雨掌率領禁衛、近衛兩大軍團返回之後,西京就恢復了往日的秩序。

    因為皇宮被委毀,秋雨掌還把自己的王府讓了出來,用來暫且安置宮中的妃腔以及皇太子秋野,因為棄成揀水師軍團還沒有確切消息傳回廠秋雨掌也不知道最終能否迎回皇兄秋風勁,所以暫時沒有扶持秋野登基,不過今天,最後的消息還是不可避免地到來了,月王府大廳,皇後肅可馨,皇太子秋野,還有秋風勁的十幾位妃腔齊聚一堂,都用緊張則又期待的眼神望著秋雨掌,希望秋雨掌能帶給他們好消息,告訴他們,水師軍團已經截住了猛虎軍團並迎回了皇帝陛下……迎上秋野和眾妃膘殷切的眼神,秋雨掌的芳心感到一陣陣的揪痛,好半晌後,秋雨掌才狠下心腸,語含請冷地對秋野說道︰“野兒你趕緊去準備一下,今天早朝正式登基”“陛下!”

    “父皇秋雨掌話音方落,大廳里欺刻間便響起了一片哀嚎聲廠十幾位妃腔紛紛癱倒在地,皇後蕭可馨更,兩眼一黑昏了過去,“‘河西峽谷,蒙憐行帳,夾彌遠已經離開了,可他那番蹈活工絕的言論卻仍在蒙格、葉浩天耳畔繚繞回響。

    “王爺,西征可以失敗,殿下卻不能失敗”

    “誰都看得出來,大殿下和三殿下已經遭到王爺軟禁,只有殿下才是王爺傾力扶值的皇個繼承人,王爺將五十萬西征大軍交給殿下指揮,不正是著望殿下能通過這次西征建立百世功勛,從而憑借此功登上帝個嗎?”

    “西征以失敗收場,可以把原因歸結到明月帝**的頑強抵抗,可以把原因歸結到秋雨掌的詭計多端,更可以把原因歸結到帝**中出了叛徒,可殿下若是敗了,那就只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只能說明王爺缺乏識人之明!”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由此引發的連鎖反應!”

    “西征失利的真相一旦傳開,殿下就將成為帝國的罪人,將在民眾的謾罵和貴族的責難聲中論為過衡的老鼠,王爺的威信也將遭受重創,在皇帝陛下病危,卻遲遲沒有選定皇位繼承人的情形下,帝國自啡基將發生動搖!”

    “原本只敢暗中支持大殿乍和三殿下的勢力很可能會公開向王爺施加壓力,既便王爺以鐵腕手段鎮壓了這些勢力,以軼血手腕樓持殿下登上工皇個,可在短時間內也絕對無法做到折草除根,這些敵對勢力將會在暗中積掩力量,他們隨時都可能反撲,帝再隨時都可能陷于分裂,從此陷入無休無止的內戰!”

    “臣之所言,絕非危言悚听”

    同時使帝國免于分裂,免于內戰的泥譚!”

    “那就是“把西征失利的呆責推到孟虎頭上,再把孟虎的戰功嫁接到殿下身上,只有這樣,殿下才會受到了民的擁戴,迫于民眾壓力和典論壓力,那些暗中支持大殿下和三殿下的勢力才不敢公開施加影響”

    “真相和謊言雖然只隔一層窗戶紙,可在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之前,許多事情將會變得截然不同!如果殿下不能繼位,這場偷粱換柱的好戲當然會涂為天下笑柄,可如果殿下登上了皇位,那麼巍言也就成了真相,真相也就成了謊言”

    “臣言盡于此,請王爺三思!”

    蒙格背負雙手望著帳頂發了半天呆,忽然幽幽嘆了口氣,低頭望著葉浩天說道︰“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已經弄清楚了,再追究責任已經毫無意義了,浩天你倒是說說,這場西征究竟該怎麼收場?”

    時浩天低聲說道︰“臣以為,彌遠先生所說的倒也不失為個辦法”

    不一樣的蒙格點了點頭,啃然長嘆道︰“唉,著起來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只是…”葉浩天又道,“殿下要處死那兩萬多將士……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

    蒙格搖了搖頭,肅然道,“蒙稈能狠下心處死那兩萬將士,恰恰說明他還可救藥,說明他還知道成大事不能有婦人之仁這個道理!要不是念在他在重挫之下還能擁有這番決斷和魄力,這回本王就算拼著違背先皇遺謅,也定要廢了他”

    葉浩天心頭凜然,想了想又不無擔憂地說道︰“可常言說得好,紙畢競是包不住火的,萬一真相流傳出去…”“真相?什麼真相?”

    蒙格冷然道,“剛才史彌遠說的沒錯,真相和謊言雖然只隔一層窗戶紙,可這層窗戶紙是那麼容易捅破的嗎?”

    “史書從來只為勝利者而寫,典論從來只為掌權者所用,不管是什麼樣的事實本王說它是真相它就是真相,本王說它是謠言,那就是謠言!誰若是敢煽風點火,那就是亂黨!本王誅滅他的九族!”

    比︰估計有人要罵娘了,呵呵,不過別急,劍隆還是那句樓,孟虎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各位看官什麼時候見他吃虧過?
bigsing 發表於 2010-7-24 19:16
第200章 張網以待
是不是把這消息立刻飛報李宇、岳蒙及馬肆風三將?”

    “飛報李宇、岳蒙及馬肆風三人?”

    史彌遠搖了搖頭,陰笑道,“陛下難道忘了我們的計發小了嗎?”

    蒙稈沉聲道︰“愛卿是說”

    “不錯!”

    史彌遠陰惻惻地說道,“李宇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岳蒙的真實身份相信佳下也是心知肚明的,還有馬肆風,雖說他是純粹的軍人,北方馬家也以忠義著稱,可不管怎麼說馬肆風這個北方總督都是燕王任命的”

    蒙樟問道︰“愛卿的意思是暫時秘而不宣?”

    “對,暫時秘而不宣。”

    史彌遠點頭道,“如果李宇、岳蒙、馬肆風三人中了孟虎的疑兵之計,讓孟虎的軍隊流竄進東北行省,則陸下正好借機奪了三人兵權,到時候三人也是無話可說,元老院的貴族元老也會鼎力支持陛下”

    蒙稈點了點頭,又不無擔心地問道︰“愛卿哪,這樣做會不會讓孟虎真的逃掉?”

    史彌遠恭聲應道︰“陛下盡管放心,老臣已經布下了天羅地,孟虎是逃不掉的”

    孤山軍馬場,李宇行帳,听了岳蒙的話,李宇斷然道︰“好,那就听老弟你的,按兵不動!”

    ,“茅山深處,兩千多野蠻人還有五百多隨軍工匠就隱藏在密林之中,夜色深重,飲霸天再次來到了賈無道面前,輕聲嘀咕道︰“先生,看樣子附近也沒有別的軍隊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急什麼?”

    賈無道聞言不由皺緊了眉頭,不高興道,“將軍臨行前不是說了嗎,兩天之內不準我們下山,現在有過了一天你就忍不住了?”

    飲霸天哼了一聲,用票無道听不懂的野蠻語哨有了兩句轉身走了,賈無道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陰霞,心竹將軍可真是有先見之明,如果不是他臨行之前留下了兩天之內不準下山的軍令,只怕飲霸天和這些野蠻人早已經不顧一切地下山了,這些蠻人根本就不會听他賈無,不過,過了明天之後又該怎麼辦?

    賈無道現在才發現,單獨領兵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昔日賈無道追隨孟虎庵下時,只看到孟虎統率萬軍東征西討,所向披靡揮灑自如,仿佛很輕松很容易似的,可真處在了孟虎那個個置,真讓賈無道獨領軍隊,他才突然發現,單獨領兵絕不是件容易的事,,“霧蒙山東麓的官道上,孟虎正率領三千多“騎兵”星夜南下,淡淡的星光下,張興霸策馬來到了孟虎面前,大聲說道︰“將軍,這都快半夜了,後面的追兵估計也已經扎營了,弟兄們也都有些乏了,是不是先找個谷地休息半夜,等天亮以後再接著南下?”

    孟虎斷然搖頭道︰“不行,不能休息”

    說此一頓,孟虎又道︰“告訴弟兄們,不要怕苦也不要怕累,堅持就是勝利!”

    張興霸轟然應諾道,“卑職明白,堅持就是勝利!”

    ,“霧蒙山北麓,距離孟虎軍百里開外,馬肆風正率領第四師團的兩萬多騎兵追著孟虎軍的屁股星夜南下,眼看已經到了夜半時分,將士們在連續急行軍之後已經疲憊不堪了,可馬肆風還是沒有下令扎營的意思,旁邊的馬遠終于忍不住了,策馬上前道︰“將軍,是不是先扎營休息下?”

    “不行”

    馬肆風斷然搖頭道,“叛軍不扎營,我們就絕不能扎營,告訴弟兄們,這點強行軍算不了什麼?轉戰中州的時候,我們第四師團曾經連續三天三夜不睡覺,向前急行軍五百多里而沒有停下來喘口氣!”

    馬遠低聲說道︰“可是將軍,現在的第四師團已經不是原來的第四師團了,卑職擔心在長途急行軍之後,將士們的體力會出問題,而孟虎又歷來狡猾,如果這家伙率軍出其不意殺個回馬槍,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馬肆風聞言心頭微動,凜然點頭道︰“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那就扎營休息吧,另外別忘了通知李宇和岳蒙,讓他們抱抄兩翼,爭取把孟虎的叛軍合圍在霧蒙山區,至少不能讓他們真的流竄進京肅行省”

    馬遠答應一聲,領命去了,,“不一樣的孤山軍馬場,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馬肆風派出的快馬終于找來了,李宇從睡夢中被人搖醒,急翻身坐起川,六見榻前站著五弟李冬以及獨子李舉,李宇當時就愣了婚”愕然問道︰“你們這是……出什麼事了?”

    李冬神情凝重地說道︰“大哥,剛剛接到馬肆風快馬急遞,說,孟虎已經帶著他的幾千騎兵繞行霧蒙山東麓,殺奔浴京去了”

    “啥!?”

    李宇頓時驚得從榻上跳了起來,失聲道,“老五你說什麼!?”

    李舉便將李冬剛有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李宇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對于自己眼下的處境,李宇還是心知肚明的,李宇知道朝廷已經對自己有了戒心,這次故意借追剁孟虎的名義強迫東部軍團分兵,其用心就十分險惡,可李宇相信,憑借自己在光輝帝國的地個,朝廷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和借口之前,是絕不敢輕易動自己的,可如果讓孟虎的叛軍打進了京肅行省,或者直接打到了浴京城下,那問題就嚴重了,朝廷就完全有動自己的借口了,“樓死,馬肆風這個蠢貨!”

    回過神來的李宇開始破口大罵起來,“這頭豬,大言不慚說是要把孟虎的叛軍合圍在孤山軍馬場?還才岳蒙那個小屁孩,說什麼按兵不動,這下好了,簍子桶大了!真要讓孟虎的叛軍打進了京肅,先不管結果怎樣,光是造成的影響就足夠我們李家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啊,大哥”

    李冬懼惱地附和道,“這次真是被馬肆風和岳蒙這兩個王八羔子給坑苦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來北方行省,原本我們就是南路特譴隊嘛,又何必跑到北方行省來湊什麼熱鬧?現在好了,孟虎叛軍真要打進了京肅,大哥你的責任是最重的!”

    “屁話!”

    不一樣的李宇窩火道,“現在說這些屁話還有什麼用?去,馬上傳令,全軍開拔!”

    李冬和李舉灰溜溜地去了,很快,營中便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听到號角聲,仍在沉睡的東部將士紛紛驚醒,然後亂哄哄地開始披甲起身,原本顯得寂靜無比的軍營霉時開始熱鬧起來,岳蒙很快也知道了消息,當下也對自己的判斷開始懷疑起來,說起來岳蒙還是稍顯嫩了點,畢竟他還沒怎麼經歷過大的場面,雖說曾在莆蘆谷一把火燒了星河帝國將近十萬騎兵,可那是事有湊巧,再加上星河人疏忽大意,並不遠全是岳蒙一個人的功勞,因此,跟孟虎比起來,岳蒙的抗干擾能力明顯差了些,如果換成是孟虎,這時候就絕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但岳蒙卻動。

    馬肆風的北方騎兵追殺孟虎的叛軍已經兩天兩夜了,卻始終沒有發現什麼破綻,難道這支南下的騎兵真的就是孟虎的叛軍?萬一自己判斷才誤,並因此而胎誤了圍剁孟虎叛軍的良機,最終導致孟虎叛軍流竄京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思量再三,岳蒙最終也不敢再堅持自己的判斷了,和李宇合兵一道火速南下,“‘茅山,密林深處,賈無道正靠在一顆老樹下閉目養神,不遠處,飲霸天和狼毫就像兩頭狗飲正在原地來回轉圈,兩人都是一臉的焦躁,如果不是礙于孟虎臨行前的軍令,他們只怕早已發作了,在他們眼里就只有孟虎的軍令,賈無道算哪顆蔥?

    急促的腳步聲中,忽有野蠻人匆匆跑進密林,向熊霸天道︰“二首領,山下發現大量中土軍隊?”

    “哦?”

    “大量中土軍隊?”

    飲霸天和狼毫同時停下了腳步,旁邊的賈無道也睜開了眼楮,等賈無道、飲霸天和狼毫三人匆匆登上山腰斷崖時,果然看到一支火把長龍正從茅山腳下洶涌開過,看那聲勢和規模,少說也有兩個師團五六萬人馬!

    見到這陣勢,飲霸天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側頭對身邊的賈無道說道︰“乖乖,這麼多敵軍?要不是將軍有令兩天之內不準下山,沒準我們就會和這支敵軍迎頭撞上了,現在想想,可真是懸啊”

    賈無道卻大笑道︰“將軍說的好啊,姜還是老的辣啊,岳蒙雖說在莆蘆谷表現不錯,可和將軍比起來他還是嫩了點啊,將軍料定他撐不了兩天,這不兩天還沒到呢,這小家伙果然就沉不住氣了,哈哈哈”

    飲霸天甕聲問道︰“先生,這回我們該下山了吧?”

    “嗯。”

    賈無道欣然頜首道,“只等山下的敵軍開過,我們就下山直奔莆蘆谷,然後找個隱秘的山谷隱藏起來,等待將軍前來與我們匯合”
bigsing 發表於 2010-7-24 19:17
第201章 反他娘的
十喜時分,孟虎、漆雕子和張興霸三人終于趕到了河原士代”

    “什麼人!?”沒等三人集近吊橋,城頭上便響起了一把炸雷似的喝斥聲,“站住,再往前走就放箭了!”

    孟虎集馬上前喝道︰“本將軍乃西部軍團孟虎,奉王令前來河原議事,誰敢阻攔?”

    “孟虎!?”

    很快就有一顆腦袋從城頭垛埠上探了出來,張興霸便將手中的火把往前湊了湊,城頭守軍的隊長借著火光看清工孟虎的模樣,便立刻大聲道,“果然是孟虎將軍,將軍請稍等。卑職馬上讓人打開城門”

    說罷,那隊長又向身後的士兵喝道︰“快,放下吊樓打開城門!”

    士兵們轟然應樓高懸的吊橋便緩緩降了下來,原本緊閉的城門也緩緩洞開,孟虎兩腿輕輕一扶,胯下的烏雲蓋雪便甩開四蹄上了吊橋,剛過吊橋,還沒穿過城門百道呢,孟虎便聞到了一股澳淡的血腥味,孟虎使勁地噢聞噢,心頭掠過一絲疑惑。

    當孟虎策馬穿過城門甭道走進甕減時,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味忽然變的濃烈起來,既便是孟虎身後跟進的漆雕子和張興霸也聞到了,張興霸這莽漢沒什麼反應,心細如發的漆雕子卻不由得驚吠了一聲,臉上同樣掠過一絲困惑,雖然心中疑惑,不過孟虎和漆雕子並沒有想太多,繼續策馬穿過甕城,直奔蒙格的臨時行轅而來,到了行樓夫丹外,衛兵照例攔住了張興霸,只允許孟虎和漆雕子入內,此時燕王行轅***透明,共衛軍團的三個師團長,東部軍團的四位師團長,東部總督李宇以及幕僚長羅平安,燕王蒙樓,秦王蒙稈,兵部大臣葉浩天,泰王首席幕僚史彌遠等人已經全部到齊了,另外,岳蒙這個聯隊長赫然也在其中,不一樣的孟虎帶著漆雕子出現時,眾人的丹光便齊刷刷地轉向了行轅冉外,在眾人的法丹禮下,孟虎和漆雕子昂然直入,向蒙格抱拳作揖道︰

    “臣西部軍團孟虎(漆雕子),參見王爺”

    蒙格神情凝重地擺了擺手,再肅手示意孟虎和漆雕子入列,孟虎和漆雕子轉身走向大廳右側,站到了東部總督李宇的下首一按帝**制,各大軍團的武將在參加軍事會議的時候,站隊那是有講究的,像禁衛軍團、近衛軍團等直屬皇家的將領一般都站在左首,也就是上前,而一般的地方軍團則站在右首,也就是下首。

    在八大地方羊團中,也有尊卑高下之分,地位從高到低依次是東部軍團,西部軍圍,南方軍團,北方軍團,然後是東北軍團,西北軍團,東南軍團以及西南軍團,蒙格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現在就開始吧”

    听到蒙格這話,孟虎不由愣了一下,心撈蒙稈的近衛軍團和重山的北方軍團雖然已經大部覆滅了,可陸承武的第五師團不是逃回來了嗎?

    可現在陸承武不在,蒙恰卻說人都已經到齊了?難道陸承武已經被當成替罪羊拿下了,嗯,這到是極有可能的,要說,猛虎軍團一路東逃,對外界的消息那是極為閉塞的,至少在插林港突圍之前,孟虎並不知道虎嘯關以東的戰局,更不知道蒙荷和重山軍團覆滅的消息,這還是他在婆聳灣水戰的時候奪了敵軍幾艘戰船後,從明月帝國水師將士嘴里椅問出來的,孟虎心念電轉時,蒙格接著說道︰“西征的第一階段作戰已經結束,不過結果不是那麼理想,由于明集帝**喪心病狂地掘開了大月湖,致使我軍遭受了相當大的損失,不過相比之下,明月帝**所遭受的損失更為慘重!”

    孟虎心中更為疑惑,心付老蒙格這是要干什麼?故意淡化西征慘敗的事實,甚至沒有公開追究蒙稈的責任,難道他真的打算繼續西征嗎?

    按說集結在河原的這二十芳夫軍也稱得上是帝國精銳,可問題是,帝國還才足夠的糧草抬重嗎?

    還有帝國周邊?一旦這二個萬大軍傾巢而動,南邊的旭日王國和北方的星河帝國會不會趁虛而動,還才光明教廷還會繼續坐視不理嗎?如果這三方勢力聯手行動,光輝帝國留守國內的那點兵力只怕根本招架不吧?

    “現在的明月帝國已經山窮水盡,再不堪一豐了!機會難得,各位將軍為帝國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倘若這次能摻一舉吞並明月帝國,各個將軍的名字將會永遠銘刻在帝國的功勛冊上,後世子孫也將永遠緬懷各位”

    蒙悟說此一頓,側頭對葉浩天道︰“吐夫人,宣布軍令吧”

    葉浩天恭應一聲站到了蒙格右手下首,然後轉身面向大廳里的帝國將軍們,沉聲說道,“燕王令”

    “喀!”

    大廳里的帝國將軍們霉時挺直了胸膛,同時雙腿狠狠並攏,發出整齊的聲響,迎向將軍們灼灼的眼神,葉浩天朗聲喝道︰“西部軍團、真衛軍團進駐河原休整,東部軍團出河原西北二十里扎營,算衛軍團第一、第三、第六師團出河原西南二十里扎營,兩部與河原城呈品字形布防,互為椅角之勢,待半個月後從帝都運送的糧草插重運到,三路大軍齊頭並進,向西直擊虎嘯關!”

    “是!”

    幾大軍團的將軍們轟然應諾,孟“好了”蒙格揮了揮手語氣清冷地說道,“軍情如火各位將軍請立即執行”

    幾大軍團的將軍們再諾,然後紛紛散去一孟虎和漆雕子卻面再相覷,心付老蒙悟這是要趕人走了,可他還有重大軍情沒有稟報呢,畢競逮住秋風勁和蕭成梁可不是小事,這事就算是想瞞也是瞞不住的,孟虎正要向蒙恰稟報時,蒙格卻首先發問了︰“怎麼,孟虎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孟虎回頭與漆雕子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臣的確有要事稟報”

    “爾”

    孟虎正要接著說出猛虎軍團轉戰萬里,兩度攻陷西京並俘厲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的事情時,蒙格卻忽然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臉上也是疲態盡,然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對孟虎說道︰二孟虎將軍,本王車馬勞頓,已經熬不住了,有什麼事還是等你和西部軍團進駐河原之後再說吧,也不差這半夜時間,吼”說著蒙悟又打了個呵欠,顧自轉身走了,孟虎回叉無奈地望了漆雕子一眼,漆雕子也報以無奈的苦笑,臨出行轅,孟虎看看左右沒人,便壓低聲音對漆雕子說道︰“老漆,燕王有些怪啊。”

    “嗯”

    漆雕子點頭道,“卑職也覺的桌格今天有些右怪,就算是車馬勞頓,也不至于累成這樣吧?雖然將軍率西部軍團進駐河原之後一樣可以向老蒙格稟報軍情,可他真會困乏到連這點精力也沒有?不可思議呀,“還有。”孟虎皺緊眉頭說道,“老蒙格居然還要西征,這事才些非同尋常啊。”

    “是啊”漆雕子深以為然道廠“如果這是蒙稈的決定,卑職一點也不會感到奇怪,可老蒙悟畢竟當了十幾年的攝政王爺,無論見識小謀略,還是政治上的考慮,都比蒙稈要成熟得聲他怎工也會做出這麼草率的決定呢?不可思議呀”

    “還有”孟虎又道,“老漆你規案了沒齊“陸承武和樸散之居然沒有參加會議”

    一“卑職也發現了”漆雕子點頭道,“將軍是不是推斷他們已經被當成替罪羊處決了?”

    不一樣的孟虎皺眉反問道︰“難道還有別的可能嗎?”

    漆雕子沉吟著道︰“要說陸承武和樸散之那都是蒙稈的心腹,不過他們職餃卑微,陸承武只是個師團長。樸散之甚至只是個幕僚,老蒙恰就算想替蒙稈棄脫,可找這麼兩個沒份量的替罪羊似乎有些難以服眾吧?”

    “就是這麼個理”

    孟虎狠狠擊節道,“如果我是老蒙格,那就直接把責任推到重山這個死人頭上,或者干脆推到我們頭上,嘶”“吠!?”

    話說到這,孟虎不由到吸了一丑冷氣,旁邊的漆雕子也忍不住驚吠了一聲,,“燕王行轅,偏廳。

    蒙格背負雙手,神情冷峻地望著行案,行案止擺著立著雕刻才精美圖紋的刀架,精美的4雜上端端正正地擺著一櫃形制古樸的寶刀,寶刀色調沉重,形式內斂,既不瓖金也沒有嵌玉,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器,事實上,這柄寶刀就是令光輝帝國所齊地方總督心驚膽顫的“折將刀”

    幾再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心存叛逆之心的地方總督已經飲恨在鼻將。

    急促的腳步聲中,兵部大臣葉浩天疾步進了偏廳,向蒙恰抱拳作揖道︰“參見王爺”

    蒙格擺了擺手,沉聲問道︰“浩天,都準備好了嗎?”

    “回稟王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葉浩天肅然應道,“禁衛軍第一師團及東那聳團第四師團前出河原西北二十里,禁衛軍第三師團及東部軍團第三師團前出河原西南二十!禁衛軍第六師團及東部軍再第一、第二師團喬妝近衛軍團殘兵仍駐河原,只等西部軍團進駐河原城,西北小西南兩路大軍就會兜頭殺回,封鎖四門,協同城內大軍將西部軍團合圍在城內!”

    蒙恰沉聲道︰“行事要謹慎,千萬不要出什麼砒漏。”

    “王爺放心”

    葉浩天應道,‘二西北、西南兩路大軍的調動都是迷照王爺的軍令行事,諒孟虎也看不出什務破綻,再說孟虎再狡猾,也絕想不到王爺會對他下手!而等到孟虎意識到不對時,他的兩萬殘兵已經深陷二十萬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了!”

    “可這畢竟是頭猛虎啊”蒙格凜然道,“我們絕不能掉以輕。”

    “猛虎再凶猛也終究只是畜生”葉浩天恭聲道,“又怎麼逃得出王爺設下的牢籠?”

    蒙悟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再沒有多說什麼,從個人情感上講,他並不願對孟虎和西部軍團下手,因為他很欣賞孟虎的將才,集親手將這樣百年不遇的名將之才抹去,蒙悟心里難免會感到遺憾,可,理智去告蒙恰,他必須這麼做,他必須善不留情地把孟虎和猛虎軍團消滅掉,因為跟蒙稈相比,孟虎始終只是個將軍,撐死了也就是個地方總督,孟虎代表的只是光輝帝國的邊緣利益,而蒙稈代表的卻是皇家的核心利益!

    如果蒙稈失勢,很可能會享致蒙家內紅,進而導致光輝帝國分裂,內戰,結果就會讓蒙家的勢力遭受重創,這樣一來,別的家族就才格絕不願意看到,也絕不能容忍的,為了保護蒙稈,保護皇家的核心利益,蒙恰就會恐不猶豫地對孟虎和猛虎軍冊下手,對蒙格來說,損少一員將軍算不了什麼,損失兩三萬老兵更算不上什航英輝帝國幅員遼闊,人口七千余萬,從來就不缺名將,更不缺精兵,,“洱原,西門甕城,孟虎、漆雕子和張興霸再次進了甕城,也再次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母為心里已經起了疑心,所以這次孟虎就留了個心眼,騎著烏雲蓋雪特意拐到了甕城的東北角上凝神細看,借著飲霸天手中火把再發出的火光,孟虎果然看到甕城城牆根的青磚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漆雕子游目環顧四周,語氣凝重地說道“將軍,好多地方都有血跡”

    孟虎嗯了一知翻身下馬,又抽出戰刀撓起一塊地磚,結果發現,連地磚底下的上壤都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再連續撓起附近的好幾塊地磚,結果都發現了暗紅色的血液已經浸透了土壤,孟虎見裝不由心頭凜然,那得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才會才這樣的效果?

    “干什麼?”孟虎和漆雕子正暗自心驚時,身後陡然響起一把喝問聲,“你們在干什麼?”

    孟虎和漆雕子聞聲回頭,只見一名禁衛軍的聯隊長在十幾名軍官的簇擁下肅立在甕城內城門口,那名聯隊長顯然不認識孟虎,皺眉喝問道︰“鬼鬼祟架的,你們到底在干什麼?”

    “見”×小s說屋首發漆雕子呢了一聲,答道,“我們在找軸軸”

    “軸軸?”那禁衛軍聯隊長皺眉喝問道,“找軸軸怎麼找到這來了?”

    漆雕子聳了聳肩,答道︰二這位長官有所不知,老大喜平最喜歡斗軸軸,剛剛老夫好像听到了軸中極品‘紅袍將軍,的叫聲,所以在這翻找”

    “行了!”

    那禁衛軍聯隊長語氣不善地喝道,“這里沒有你要找的軸軸,快走吧!”

    孟虎剛有一直冷眼旁邊,這時候忽然齊了個主意,突然把臉沉了下來,冷然喝道︰“放肆,你知道本將軍是誰嗎?”

    “管你是誰?”

    見孟虎拉下臉色,那集衛軍聯隊長也立刻變了臉色,殺氣騰騰地喝道,“這里是我們禁衛軍的城防駐地,參得王爺令偷,任何人不得在此擅自逗留,違者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孟虎曬然道,“就憑你?”

    一听孟虎說話的口氣,張興霸便從背後翻手拔出了雙軼戟,然後抬頭冷森森地盯住了那名車衛軍聯隊長,看那架勢。只要孟虎一聲令下,這莽漢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上前去取了那禁衛草軍官的性命,禁壬軍軍官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猛然退下兩多,凜然道︰“你們想干什麼?”

    那禁衛軍軍官身後,十幾名禁衛軍士兵也紛紛擁上前來,一個個全部拔出了戰刀,“我們不想干什麼?”孟虎神情曬然,然後突然兜轉語氣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我們只想知道,前幾天為升麼要在這里處決這齊多無辜將士?”

    要說孟虎還真是狡猾,這招詐術這廝使得真叫得心應手,那禁衛軍軍官猝不及防,不假思索地答道︰“什麼無辜將士,近衛軍團的那些殘兵都是叛軍吠,你問這麼干什麼?本長官警告你,不管你是誰,請速速離開此地,要是再敢故意找事,那就休怪本長官不客氣了。”

    禁衛軍軍官的反應還算快,話只說到一半便咽了回去,可這對于孟虎和漆雕子這頭老狐狸來說那已經是足夠了,兩人足以憑獵這點點信息推斷出事情的大概了,當下孟虎也再無心和那禁衛軍官糾纏了,向漆雕子使了個眼色,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張興霸心齊不甘地瞪了那禁衛軍軍官一眼,也跟著上馬走乙出城後一直往前奔出三十里遠,孟虎才輕輕喝住了胯下坐騎,身後的漆雕子和張興霸也跟著勒住了戰馬,孟虎回頭遙望著河原城的方向,沉聲問道︰“老漆,你察覺到什麼了嗎?”

    漆雕子深深地吸了口冷氣,語氣凝重地說道︰“想必將軍也已經察覺到了,河原西門甕城內曾經發生過一場大屠殺,從灑滿城牆根的血跡還有浮入地底的血跡推斷,這場夫屠殺大約發生在三五天前,人數至少也在五千人以上!”

    “不錯”孟虎重重點頭道,“幾百人規模的殺戮,空氣里不可能殘留那麼重的血腥味!”

    “還有。”漆雕子凜然說道,“從剛才那禁衛軍官透出的口風推斷,在西門甕城內被屠戮的軍隊很可能就是從千騎再突圍的近衛軍殘兵!”

    “也只能是蒙稈的近衛軍殘兵!”

    孟虎沉聲道,“因為水淹青州後。秋雨棠就已經事實上放棄了整個青州,明月帝國的各路大軍也已經向中州全面收縮,去圍妹我猛虎軍團了,在這河原附近,絕不可能還有明月帝國的大軍留駐!”

    “還有。”

    漆雕子沉聲道廠“將軍留意沒有,剛才那禁衛軍軍官居然說近衛軍殘兵是叛軍!”

    孟虎漆然點頭,沉聲問道廠“老漆,你一向心思鎮密,你倒是好好想想,蒙稈的近衛軍殘兵為什麼會被當成憂廠還有,你認為有多少近衛軍的殘兵已經被當成叛軍屠架。b這一切究競又是怎麼回事?”

    漆雕子沉吟片刻後說道︰“卑職以為這事不能把它隔絕再來單獨去思量,而應該和今晚老蒙格的反常舉動聯系起來!將軍你想,蒙格突然提出要再度西征,難道他真的變成和蒙稈一樣的政治白痴了嗎?”

    “這不耳能”孟虎搖頭道,“蒙格畢竟是蒙再,豈是蒙稈小兒能比?”

    “那就對了。”漆雕子說道,“既然蒙恰不是政治白痴,那麼他提出要再度西征就只是個表面上的幌子,而他的真實用意也許是要掩蓋一些東西,也就是說通過表面上的西征來掩蓋他的企圖,從而實現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孟虎聞言眉頭陡然一跳,沉聲問道,“什麼目的?”

    “不好說”漆雕子沉吟道,“但卑職以為老蒙格的目的無非才三種可能”

    “三種可能?哪三種?”

    “其“老蒙格已經和星河帝國廠她日王國以及光明教廷暗中簽訂了瓜分明月帝國的協議,這樣的話,再度西征就不再是痴心妄想了!但卑職以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星河帝國、孤日王國還才光明教廷只要不,白痴,就絕不會幫著光輝帝國滅亡明月帝國”

    “其二,老蒙格故意放出風聲說要再次西征,也許是為了引誘周邊國家趁虛而入,然後再集結兵力大舉反攻,從中漁利!以眼下光輝帝國的實力,要想一舉吞並星汪帝國或者旭日王園那是沒有可能,但迫使他們割地求和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不過考慮到第一次西征剛剛以慘敗收場,而且光輝帝國的儲君也遲遲未能確立,再內政局不穩,這葬可能性同樣不大”

    “那麼就只剩下第三種可能了,老蒙格這麼做也許是為了精心布置一個陷耕,然後將我們猛虎軍團一成擒!”

    “嗯!?”

    “什麼!?”

    听了漆雕子所說的第三種可能,孟虎和張興霸同時色變,漆雕子接著又分析道︰“將軍仔細回憶一下老蒙格的兵力部署,東部軍團出河原西北三十里駐扎,禁衛軍團出河原西南三十里駐扎,而我猛虎軍團和近衛軍丹殘部則進駐河原城休整,將軍,老蒙恰的險惡用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如果卑職沒有猜錯,老蒙悟的如意算盤就是等我軍進駐河原之後,前出西北、西南駐扎的兩路軍隊就會兜頭殺回,並在最短的時間里封鎖四門,將我軍圍困在河原城內,河原城池勢偏高,城中缺乏水源,我軍一旦被困,不出七日就會土崩瓦解!”

    听利這里,孟虎不由驚出一聲冷汗,凝聲問道︰“老漆,你齊多大把握?”

    這事孟虎不能不慎重啊,如果漆雕子說的沒錯,那猛虎軍團除了造反就再沒有別的路可走,可萬一漆雕子猜錯了,那這玩笑就開大了,所造成的後果也將難以估量,畢竟在毒虎的構想中,現在可不是擁兵真立的最佳時機,漆雕子沉吟片刻後答道︰“不敢說十成十,但至少也有十之六七吧!”

    “干!”孟虎眸子里陡然掠過一絲凶光,惡狠狠地嘶吼道,“反他娘的!”

    ,“河原以西百余里,猛虎軍團駐地,營地里籌火透明,尤其是營地中央更是圍了不下好幾百人,並時不時地爆起一陣陣的喝彩聲,透過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隱隱可以看到,兩條軼塔似的漢子正在圈中四手交錯,扭打在一起,這兩條漢子不是別人,就是馬肆風和飲霸天,白沙河畔一投,兩人有了同生共死的經歷r再加上再人本就脾氣相近,臭味相投,現在已經完全論為一丘之貉了,別的兩人都能互相謙讓,唯獨有一樣兩人是互不服氣,那就是在猛虎軍團中,究竟誰的武藝第二強?

    武藝最強是誰那是沒什麼懸念的,誰也不會認為真己能贏了孟虎,但誰是猛虎軍團中第二高手,那分歧就大了,北方軍再的將士認為是馬肆風,野蠻人則認為是飲霸天,而近衛隊的將士則當然認為張興霸是猛虎軍團豐僅次于孟虎的第二高手,結果就吵了起來,馬肆風和飲霸天吵得臉紅脖子粗,誰也沒能在嘴巴上討到便宜,結果就只能比武場上見真章了,一幸好張興霸跟著孟虎去了河原,否則就更熱鬧了,一在之前的比武中,馬肆風脊力略勝半籌,飲霸天箭法更勝半籌,雙方暫時打成平手,所以就只能角力定高下了,這會兩人已經扭在一起僵持好半天了,連番角力後兩人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可再巴上卻誰也不服軟,“飲蠻子你就認輸吧,再不認輸我可不給你留面子了”

    “馬瘋子你少吹大氣,才多少本事盡管使出來,我飲霸天還怕了你不成?喊!”

    一邊廂,負責做裁荊的賈無道卻還在煽風點火︰“馬肆風你再加把勁,你可不能輸給大英原上的野蠻人啊,飲霸天,你也得爭氣啊,大荒原上的野蠻人毋來以能力著稱,你可不能給野蠻人丟臉啊…”
bigsing 發表於 2010-7-24 19:17
第202章 瞞天過海(上)
止鬧得熱火朝天時,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將軍一個;!”

    “呢,將軍回來了?”

    “啥,將軍回來了?”

    正抱在一起拼命想把對方摔倒的飲霸玉和馬肆風急回頭著時”

    圍在四凋的人群已經從中間波分浪裂般讓出了一條通道,順著人群出的通道,神情凝重的孟虎和首席軍師漆雕子大步走了進來,看到扭打在一起的馬肆風和飲霸天,孟虎皺眉道︰“你們在干,麼?”

    “辦…”馬肆風趕緊拍了拍飲霸天的肩膀,笑道,“我們,兼在切磋武藝,嘿嘿”

    “對對對”數霸天也連連點頭道,“將軍,我們是在切磋,“胡鬧”

    孟虎皺眉悶哼了一聲,孟虎身後的漆雕子趕緊對四周圍規的士兵揮手示意道知“散了黃了,弟兄們都散工,馬上回營休息,明天還要長途急行軍呢”

    軍師說話了,圍規的將士們頓時一轟而散,漆雕子又向馬肆風和飲霸天道︰“肆風將軍,還有霸天將軍”

    也回去休息吧”

    等馬肆風和飲霸天走了,賈無道才湊了上來,低聲問道︰“將三是不走出什麼事了?”

    孟虎點點頭,又回頭對漆雕子道︰“老漆,還是你跟老賈說吧”

    “這樣”漆雕子沉吟了片刻,對賈無道說道,“我翠很可肯面臨一場空前的危機!”

    一說罷,漆雕子就把之並的分析以及做出的結論對賈無道原原本本說了遍,賈無道听了之後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這不耳能,不可能!”

    孟虎冷然道︰“這沒什麼不可能”

    “動機呢仁”賈無道搖頭道,“老蒙格沒道理這麼做啊,他真喜將軍殺了,把猛虎軍團給剁了,對光輝帝國來說那可是天大的損失q更何況,萬一謀事不慎,讓將軍事先有了察覺,那就憑空增添一個大的敵人啊”

    漆雕子道︰“老蒙恰的動機很簡單,那就是保下蒙行,維護光習國的核心利溢,也就是蒙家的利益!至于說損失,失去了將軍和猛力團,對光輝帝國來說的確是損失,可和蒙家的核心利益相比,這點才就算不了什麼了!”

    孟虎接著說道“至于說謀事不慎,走漏消息,那就更不算什了,蒙格如果連辦這點事的自信都沒有,那他就不配當光輝帝國的月王爺了!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失手,蒙格也沒有把我們猛虎軍巨在眼里”

    “是啊”

    漆雕子啃然長嘆道,“眼下我猛虎軍團是人困馬乏,糧草告秀而且在經歷了長時所的征戰之後,將士們都已經極度厭戰了,真可i窮途未路的疲憊之師了,而蒙稈的二十多萬大軍卻是兵精糧足,又是逗待勞,兩軍真要硬拼,我猛虎軍團必敗無疑”

    “那,那該怎麼辦啊?”賈無道急道,“真要是這樣,我們豈,是必死無疑?”

    “啊”孟虎的神色也變的前所未齊的凝重,說道,迄況軍所面臨的局勢遠比此並任何時候都要嚴峻許多,因為此前是在敵境內作戰,四周都是敵國大軍,將士們知道戰敗的後果,所以前願拼力戰”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軍已經突出重圍,老蒙悟的二十萬羊雖然已經向我們舉起了屠刀,可在我草將士眼里,他們卻仍是友軍!

    要命的”這事我們還不能立即和將士們明說,否則軍心必亂!”

    孟虎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有了這點,猛嘉軍團未戰就經敗了!

    道理很簡單,猛虎軍團的將士明顯缺乏與光輝帝**作戰的思想備,或者說是缺乏起兵造反的思想準備,無論孟虎在猛虎聳團中的;有多高,可起兵造反終歸是大事,倉促行事難免會讓將士們思想混戰,更何況,幸存的三萬將士中廠未必所有人都跟孟虎一條心,未心有人都願意跟著孟虎造反,譬如說馬肆風還有他手下的兩千多北方習士,那可是純粹的帝**人,孟虎井雌,他們是絕不會盲從孟虎造反的,這臨陣打仗,最怕的就是大伙不一條心!

    有道是人心齊,泰山移,可這人心要是不齊,不等敵人殺上門來己就先亂了陣腳了,漆雕子和賈無道同樣神情凝重,在兩人印象中,這還是頭一次二孟虎神情凝重的樣子,這足以證明,猛虎軍團現在所血臨的局勢才麼的險惡,事實上,險惡兩字遠不足以形容猛虎軍團現在所面臨的江勢,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個死無生!

    深深地吸了口氣,孟虎沉不一樣的,比道︰“現在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蒙格還不知道我們己先圳賊的陰謀,所以我們還有一點點轉困的時間,不過我們也不能拖太久。

    則老蒙格必定會起疑心,情勢危急,你們都說說,現在我軍該怎麼辦?”

    “這仗不能打”漆雕子斷然道,“打則我軍必敗無疑,二,“可也沒法跑啊”賈無道苦笑道,“先不說能不能跑得脫,便我們能跑脫,又能跑到哪里去?難不成轉頭投奔明月帝國,投奔雨掌那個小寡婦去?”

    ‘真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那也不失是條活路”漆雕子道“過現在我軍還沒到這份上。”

    “那老漆你說怎麼辦?”賈無道說。“打也不行,逃也不是,憂怎麼辦?”

    “繞過去!”漆雕子肅然道,“既然打不得也走不得,那就想法避開老蒙格的大軍,等先再了西數做足了準備再說,到時候既便走造反,也不至于倉促行事每亂了軍心,另外我軍在休整以後也會多J勝算!”

    “哪有這麼容易?”

    賈無道苦笑道,“河西峽谷雖說有近百里寬,可蒙格的大軍就盤在我軍返回西陵的必經之路上,既然老蒙格已經動了殺心,這河西谷里必然已經遍布禁上軍的游騎斥候,我軍要在他們鼻子底下通過全就不可能嘛。”

    “完全不可能仁”漆雕子嘴角忽然綻起一絲曬笑,說道,“那巨一不一樣的“哦?”孟虎聞言心頭一動,欣然問道。“老漆你是不是有什;意了?”

    漆雕子道︰“將軍,卑職沒事的時候喜歡看些雜書,所以大略蘭道一些氣候變化與動物反常遷徙現象之鳳再聯系,昨玉下午行軍經過天河邊的時候,卓職發現有許多蛀蚓破土而出,正往他處遷移,這再三兩日內,每年一季的雨季就要到來了。”

    通天河發樣于大陸掃e部的大荒原。然後由東向西,幾乎橫魚墓中土世界,最終匯入明月帝國西方的西部大洋,其河長超過萬里之立流域面積更是廣茅無邊,另外在通天河的中下游還有個特定的氣候現象,那就是每年的四五月間都會有一段時間的連續降雨,也就是漆雕所說的雨季,今年因為氣候反常,直到三四月間,通天河流域還是連降暴雪所以雨季也相應推遲了,“要進再季了?”賈無道叫苦道,“那就更糟了,這雨一下,是滿路泥濘,我軍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漆雕子沒有理會賈無道,接著說道︰“通天河因為河面寬廣,︰

    宏大,所以在每年進入雨季之前,河面和沿江地帶通常會連起幾天霧,集濃時可以完全遮蔽視線,雖兩人相隔咫尺之遙,也無法看到x的存在”

    “嘶…六賈無道失聲道,“老漆你是說,我軍可以超著通天河起霎時從虧河邊偷過?”

    漆雕子搖頭道︰“河邊只怕無法偷過,老蒙格年老成精,不可乍略河邊的警戒,我的意思是走河面,連夜打造竹筏,等通玉河起霧日從河中偷偷穿過,老蒙格再樓鎮,也絕不可能事先料到我軍會走水路”

    “這倒是個好主意”

    賈無道擊節贊道,“營地附近就有大異竹林,而且又挨著通天亡要不了半天時間就能打造出足夠多的竹筏,不過,問題是三兩天內會象老漆你所說的那樣起霉嗎?這要是不起霧,那麻煩可就大了,漆雕子捋須沉吟片刻後說道︰“不敢說肯定,但至少有五成羽吧。”

    “只有五成?”要無道叫道,“也就是說成與不成還在兩可之間了?”

    漆雕子搖頭苦矢道︰“天道無常。誰又敢斷言自己能窺破天道?

    “五成就五成,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怎也好過回頭去投奔秋‘掌那小寡婦!”

    孟虎狠狠握緊雙拳,獰聲說道,“不過白天不能打造竹筏;以歹老蒙格發現破綻,這事得晚上偷偷進行!雖說現在起兵造反的時機遼成熟,可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和蒙家撕破臉皮了,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賈無道這個書生也跟著惡狠狠的揮舞了兩個拳頭,口吐髒話,漆雕子臉上更是涌起了一抹病態的潮紅,說起來孟虎、賈無道司輝帝國或者蒙家無怨無仇,可漆雕子和蒙家卻是有深仇大恨的,他k人更加希望蒙家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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