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真魔 作者:皇甫奇 (連載中)

 
虎兔 2009-12-14 01:13: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461679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17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二十八章 玉皇頂的悲劇

「師伯性子張狂而霸道,說一不二。他出道後,邪道人的故然殺了不少,道門中人犯事落到他手裡,也是一個有死無生……」少女娓娓道來:「有些道門護短,門下弟子雖然犯事,但卻想護全下來。師伯卻全然不聽,即便對方是道門某派的一些長老也是一樣。因為這個原因,師父得罪了很多人。而他的鵲起的名聲,又讓很多人不服。許多道門的弟子挑戰他,想一戰成名,但全部被師父擊敗。邪道中人也忌恨師父,由於師父的對邪道中人出手毫不留情,邪道宗派第一次發起了對一個道門中人的圍剿。負責那次圍剿的,除了邪道聲名赫赫的人物,還有一位金丹九品的高手,這樣的人物,已經是快龍虎期的高手了。要知道各派掌門也不過是龍虎期的修為啊!」
   
     「那次,邪道中人設計了一個陷阱,把師父引到了玉皇頂。邪道門派這麼大動作,本來是不可能瞞過正派的。
   
     但由於師父對事不對人,對於正道作惡之人從不念一脈香火之情。在有些道門長老的壓制下,邪道的這次行動被壓了下來,沒有人通知我們方寸宗,也沒有人去救援師伯……」
   
     林君玄心中冷一聲:「這世界的道門看來也是魚龍混雜,如此行事,道門和邪道門派又有何區別。」
   
     「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就不知道了只我親說,邪道絕大部分在世間行走的強者都加入了那場圍剿中。他們把玉皇頂圍了一重又一重,還聯手施展了『禁空****』以防師伯逃走。我只聽說,玉皇頂上戰鬥了四天四夜,山上流下來的血水匯在一齊小溪一樣從玉皇頂的石階上一路淌到山腳。掌門他們以及宗中長輩趕到玉皇頂的時侯,只見滿上都是屍體。台階、山頂、岩石、懸崖下,到處都是,邪道的七名強者死了四名,而師伯卻不知所蹤。」
   
     「開始大家都為師伯死了,當一年後,卻有人說看到過師伯,而且還和一名美麗的紅裙女子在一起。兩人神仙眷侶,雙宿雙飛。……師伯和師娘真是登對啊。不過後來有人傳說,那女的其實是一個達到天人境界的『九尾狐妖』天是她救了師伯,不過,我不相信,那麼漂亮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人妖呢?」
   
     「你見過?」林君玄詫然道。
   
     「怎麼可能呢?我看地是副畫像。那副畫像就藏在師伯貼身衣裡面。我只看過一次就再不讓任何人看了。」
   
     「關那個女子地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爹和宗中長輩對此都諱莫如深。我只知道。她好像是來過一次我們方寸山地。不過在宗中引起了極大地震動。到後來……」少女地聲音有些低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名女子死在了玉皇頂。而師伯那個時侯正被掌門關禁閉……那以後。師伯就變了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很消沉……。」
   
     林君玄瞟了眼少女:「漂亮地女子就不能是妖怪來地道理。爛桃山地師叔祖應該說地是真地。那女子就是狐妖且必定是九尾狐妖。不是那種境界地存在。也不可能從邪道層層包圍地玉皇頂救出師父了。」
   
     林君玄並笨。相反測試結果可以說明一切。這麼多地信息。他大概地也理出了一個輪廓:「龍虎期。也才是掌門地修為。這『天人』期地修為應該是很高地。當初臨安城破廟中。師父也是『天人期』修為。他說他曾經縱橫天下。『九尾狐妖』這應該是妖族中非常強大地存在。這種存在。自有一股傲氣。道法比她高。能力比她高。長得再俊也不定會被她看上。相反。師父這種有原則又灑脫不羈。同時又頗有手腕和氣魄地人應該是很吸引這種存大地異性。狐妖雖然是妖。但也是女人。」
   
     「師父和『師娘』互愛著對方。沒有道理一個在方寸宗。一個在玉皇頂。必是宗中反對。這一點師叔祖也提到過。『師娘』死在玉皇頂。而且『師父』卻在方寸山。按道理師父要知道『師娘』被人圍攻不可能不去。而且『天人』期地妖族要逃跑應該沒人攔得住。師娘為什麼不走?還有。這少女說各派掌門也不過龍虎期。也就是說。道門各派地掌門也是對付不了一個『天人期』地妖族地。要殺死師娘。必然要有天人期地存在。那龍虎期就成掌門。那『天人』期應該是各派隱而不出地老怪物級人物!」
   
     各種信息不斷地在林君玄腦海中交匯。他試圖分析當年發生在自已師父身上事
   
     相。要是別人,他也不會管這麼多,但松隅是自已
   
     「我才不過接氣期的修為,就能感受到方圓二十丈內的動靜,天人期的強者應該更敏銳才是。就算是遇上同為天人期的高手,以『師娘』的身手也至少能在二、三十丈內發現,這個時侯,打肯定打不過,但逃,應該還是可以的啊。『師娘』到底為什麼不逃?難道還想等誰一起走?」
   
     林君玄又把少女說的話梳理了一遍,終於發現了新的信息:「師父和師娘第一次遇見的地方,是……玉……皇……頂!到最後,師娘死的地方,還是玉皇頂!」
   
     一條光線劃過腦海,林君玄恍然明白了什麼:「『師娘』等的……是師父!!她察覺在了玉皇頂被人包圍也沒逃,估計心中也是猶豫不決。」
   
     林君玄隱約能體會到自已這位素未謀面的師娘的心境了:「預定的時間快到了,她怕她一走,就會錯過和師父的約定期。那個時侯,師父被關在方寸山,兩個人被宗中強行分開,她必然心神憔悴,而且在玉皇頂等了很久,就等那一刻。她應該是知道,她如果不逃,很可能走不了!」
   
     對『妖』,林君玄並有什麼偏見。他的第一位師父便是一位妖,儘管他還不知道他的姓名。而這位師娘雖然是個妖,但她對師父,卻真正的用心去愛,甚至最後付出了生命。只憑這一點,她就值得人遵敬。
   
     「師娘在和師父約定見面日子裡死了!這件事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圍剿的人更像是早就準備好了,有預謀的。這裡面恐怕是有陰謀。師娘的死因,最大的疑問還是師父和師娘的約定,是怎麼被其他人知道的?!」林君玄皺起了眉頭,這種東西有好幾種答案,可能是師娘一直坐在玉皇頂,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告知了其他人,也有可能是純粹是有人出賣了師父、師娘!但問題是,這種私密的事情,其他人怎麼可能知道,如果師父、師娘有告訴其他人,又有哪些人會知道,還有,當初師娘到底是怎麼死的,會不會有蹊蹺。如果事先被人暗算,再到玉皇頂,就算被低一等級的人用人海戰術殺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種東西,沒親自經歷當年的事情,是無法確信是哪一件情況的。憑空想,想破想腦袋也沒用。
   
     「喂,喂……喂!」一連三聲叫喊入耳中,隨後一隻細膩光滑有手臂在林君玄眼前晃動。
   
     耳然聽到那麼大的聲音,林君玄心神一晃,終於回過神來,眼前站著那藍色少女:「怎麼了?」
   
     「怎麼了,你想麼事情想得那麼入神?又是搖頭,又是皺眉,又是歎息的。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到!」少女道。
   
     「想師父的想的太過入神了,」林君玄含糊的應了一聲。
   
     「你師父的事情我已經說完了。現在該你說說,師叔祖為什麼會送你桃子,還有啊,你為什麼能進爛桃山,嗯,這點是最重要的。」少女壓根不知道,林君玄就在發呆的那會兒功夫裡,已根據她說的信息,將當年的事情推演八九不離十。松隅若知道他的弟子只憑隻言片語,便能駁開重重迷霧,直指讓一輩子活在痛苦中的事情的核心,必會吃驚不已。
   
     「這個事情很簡單,沒什麼可說的。我可能舉起爛桃山前面那塊木樁,師叔祖說我和爛桃山有緣,所以讓我進去了。」林君玄淡然道。
   
     「沒了?」少女眨也眨眼睛。
   
     「沒了。」林君玄如實道。
   
     「你糊……」少女一嗔,作勢就要捏林君玄的臉皮,少女十五六歲,而林君玄不過十二歲,兩人看起來倒像一對姐弟。手剛剛伸過去,作勢要捏,在離林君玄的臉還有幾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少女全身一僵,以一種呆滯的聲音道:「你剛才說……你可以搬動那塊木樁?」
   
     「是啊,」林君玄坦然道。即然爛桃山的師叔祖知道了,宗中有長輩們只怕也是知道了。遲早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有什麼好隱瞞的,還不如大方承認。
   
     「啊!」少女大叫起來:「我快瘋了,十二歲的『天人期』高手!!……不,不可能的,你才十二歲,就算是絕世天才,不,就算是萬年一遇的天才,也沒這麼誇張。我不信!——難道……」
   
     「薇薇——,你進了內宗怎麼不來看爹,卻跑到君玄的房子裡去了?」隔壁,松鶴師伯的聲音傳了過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20
第五卷方寸宗 第二十九章 大周天循環

「爹,知道了,我只是來看一下師弟,馬上就過來。」少女扭過頭,對門外大聲道。

    回過頭,少女吐了吐舌頭:「我得走了。……不過,別得意,我會去師叔祖那裡求證的哦,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哼哼!」

    「我有必要騙你嗎?」林群玄心道。

    「薇薇,你是來看爹的,還是來玩的?」隔壁又傳來的松鶴的聲音。

    「來了,來了。」少女急忙忙的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一眨眼消失在門外。

    「看松鶴師伯挺老實的一人,沒想到居然結了婚,而且還有這個這麼漂亮的女兒。」林君玄搖頭輕笑,關上門,回到蒲團坐下。又把地上盛著午餐的木質托盤移了過來。

    林君玄剛剛直在聽少女敘說師父松隅年輕時的事,這午餐放在地上晾了很久,這麼會有點涼了。

    午餐是兩碗白玉,一小碗抄白菜,面加了點蔥和姜,另外還有一小碗東瓜。兩樣都沒有放辣椒,修道講究清心寡慾,辣椒味重,一般都不會在菜裡面加的。

    正吃著,一陣敲門聲響:「師弟在嗎?」

    「在。」林君玄應了聲。下碗筷。打開門。門外正站著平常負責給自已送膳食地膳房弟子。

    「你中午地飯菜有沒有送到。剛剛松師伯地女兒到上山來了。硬是讓我把……」

    「送過來了。正吃著呢。」林君玄知道他是想說。松鶴師伯地女兒從他手中取過了飯盤。他不知道她有沒有將飯菜送過來。

    「嗯樣我就放心了。師弟慢吃吧。」送膳弟子並沒有進來地意思。說完這句轉身就走。

    「多謝師兄。」膳食房地弟子在宗中地地位不高確地說。他們雖然處在內宗。能夠學習部分道術。但依舊屬於外圍弟子。內宗弟子並不是很瞧得起他們。

    林君玄吃飯很細。也很慢約半個時辰後吃完午餐。又細心地把碗筷放回木質托盤內。擺放整齊。把木盤推到門口君玄從桌下取出一本儒家書籍。在桌邊慢慢看起來。

    「砰!」半合的門推開,林君玄抬頭望去,那藍衣少女熟悉的臉龐出現在門葉中間臉微笑:「小弟,姐姐要走了哦。……以後內宗有誰敢欺負你,記得告訴姐姐,姐姐替你欺負他。對了,記住姐姐名字,我叫李薇薇。」

    『砰!』說完這句話女嘻嘻一笑,合上門踏著輕快的步伐向外走去腳步聲越去越遠。

    「薇薇……」林君玄笑了笑,搖搖頭繼續看書午應東來的逛了會,臨近傍晚又去了趟爛桃山上繼續祭練陣法,生活輕鬆而悠閒……

    …………

    「……晚上~時,天英星當值!……離九宮!……」

    入夜,天空九星照耀,林君玄依舊祭練著『陣法』,九宮之中,離九宮是最後一個祭練的環節。打開的窗戶下,林君玄隱身在『一葉陣』中,源源不斷的往中九宮中輸入『精氣』。

    『嗡!~一個時辰後,離九宮震動了一下,石子表面升起了一股紫色小火焰,那小火焰包裹著石子,眨眼間『噗』的一聲便熄滅了。火焰下,原本褐色的石子徹底的變成紫色,晶瑩剔透,就像一塊完美無瑕的紫玉一般。

    「終於完成了。」林君玄拾起身前一手之距的紫色石子,入手一片光滑,有股溫溫涼涼的感覺。歷時二十多天,整夜整夜的祭練,九顆石子終於全部祭練完整。

    林君玄額上滿是汗珠,但心中卻充滿了喜悅。他掌中托著九顆色澤各異,圓潤光滑的石子,石子受九星渲染,分別呈現白、黑、碧、綠、黃、金、白、赤、白、紫。其中坎一宮,乾六宮,<八宮三宮的顏色都是白色,其他六顆石子顏色各一。

    事實上在林君玄的感知中,就算三宮白色的石子也是不一樣的,坎一宮屬水,觸摸起來感覺柔和;乾六宮屬金黃色,表面觸摸一下光滑,帶著一種金屬的質感,而<八宮受九星之力,五行屬火,雖然表面呈白色,但蘊含著一股躁熱之意。林君玄祭練了一個月的陣法,對這個感覺最為敏銳。

    「咄!」

    五指一揚,九顆石子破空而出,幾乎是同時落於地板,布成一個『九宮八卦』陣法。『篷!』陣法剛成,陣法上空猛的出一聲炸響,一團雲霧猛然炸開來,雲霧之中電閃雷鳴,與陣法中興起的雷電相互應和。

    九宮八卦五行互相演化展,眨眼之間,陣法上空的黑雲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厚,終於將整個陣法掩蓋起來,黑雲之中只聽得陣陣低沉的隆隆雷鳴之聲。

    「雲霧,雷電,風、火!這陣法已自成一個微縮世界了,」林君玄看著不遠處的電閃雷鳴的微縮陣法,心中湧起極度的喜悅,仰頭望了眼天空,天空星辰礫礫,即無雲層也無雷電。

    「這陣法一成,可興風、火、雷、電,可說是無中生有,如此神通,也怪不得『天機宗』當年能憑借陣法成為修道界的大派了。

    眼前的陣法,林君玄可以窺見昔日天機宗的強大了。,林君玄收了『九宮八卦陣』,將九顆石子收入了懷中。

    「陣法祭練已經完成,現在,終於可以全心修練『星辰接氣訣』了。」《奇門遁甲》中早已言明,這種初級陣法的威力與輸入陣法中的法力是成正比的,佈陣人法力越強,陣法威力越大,林君玄體內二十年的法力,相比同齡人還算不錯,但在整個修道界那就真的是初學的。法力依然是他的弱項。

    收了陣法,在窗下的蒲團上坐下,林君玄默運平心靜氣要訣,眼觀鼻、鼻觀心,心神平靜下來內『精氣』在體內遊走,一股強大在吸力從林君玄的全身竅孔中出空之中,滾滾的『星辰之力』一股股彷彿江海一般透過窗戶,湧入林君玄的體內。

    「呼!~林群玄窗外風聲激盪,不遠處,一名內宗弟子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濤濤如江海般靈氣身後一個廂房的窗戶處湧了進去。

    「好強大的靈氣吸納速度,看這吸納速度應該是某位打通了一個『大周天循環』的師兄正在房中修練,」這名弟子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根本不知道這間房中住著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而且也沒打通『大周天循環』。內宗的弟子整日沉浸苦修之中,對於其他事情根本不太在意,對於他們來說練是最重要的。

    林君玄體內還有形成『大周天循環』,儘管他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經打通了七十一個穴竅。

    但之後,每天晚上不停的練陣法,法力大量消耗,而白天又不能修練『星辰接氣訣』,導致他體內的法力一直保持在一個『欠飽和』的地步。沒有足夠的能量裡能夠順暢的打通穴竅。所以都二十多天了,林君玄依然還差一個『穴竅』才能構成一個大周天循環。

    距離天亮還四個時辰(約八個小時)夠林君玄補充體內的『精氣』了。源源不斷的星辰之力從四肢八骸湧入體內,匯入丹田體內『精氣』融合在一起,然後在週身經脈內運轉。時間慢慢流逝林君玄一心沉浸在修練之中,引導在吸納的『星辰之力』在體內運轉。大約三個時辰後,林君玄感覺到體內的『精氣』已經達到和祭練陣法之前差不多的強度了,以往這個時侯精氣的吸收會變緩很多,但今天不知怎麼回事,林君玄感覺體內還可以吸收很多靈氣。

    「嗡!」

    體內『精氣『越來越多,經脈震盪起,林君玄只覺全身滾燙,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就在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的剎那,林君玄突然以意識引導體內所有的『精氣』一路滾滾蕩蕩,向著第七十二個『穴竅』湧去。浩浩蕩蕩的精氣沿著經脈向著第七十二個穴竅湧去,『精氣』過去,整條經脈都震盪起來,似乎承受不過這股強大的『精氣』壓力。

    「轟!」

    浩浩蕩蕩的『精氣』化為條怒龍,衝擊在『星淵』穴上。在『精氣』衝破『星淵』穴的剎那,林君玄『噗』的張口噴出一股血水,同時體表孔穴同時往外噴出一股血霧,身上薄薄的粗布道袍瞬間被血水染透,那血卻不是紅的,而是黑的——那是人出生後受後天濁氣感染生出的污血、濁血受『精氣『衝擊,從毛孔中噴射出來了。

    一口血噴出,林君不但沒有覺得精氣大傷,反倒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一呼一吸之間,身軀有一種隨著呼吸撥地而起,飄浮起來的感覺。

    「《道法正藏》中說,打通『七十二』條穴竅後,『精氣』沿著大周天運行便會有伐毛洗髓的作用,伐盡體內的後天濁氣。現在剛剛打通『星淵穴』,一旦鬆懈說不定穴竅隨之閉合。打鐵得趁熱,再運行幾周。」想到這裡,林君玄緊固心神,強運體內所剩不多的『精氣』沿著一個大周天的路軌運行起來。

    與林君玄預料的不同,第一次運行大周天循環,居然變得極其緩慢。『精氣』幾乎是一寸寸的前進,但漸漸的,『精氣』的流進速度便越來越快。當『精氣』流過『星淵』穴的時侯,林君玄全身四萬八千個毛孔同進迸射出晶亮的光芒……

    「嗡!」

    靈台殿上方,十丈之處空氣一聲震盪,憑空生出一股大風,隨後,一條條缸口粗的長蛇狀乳白色靈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於林君玄的廂房上空匯成一條海缸大的靈氣柱,『轟隆』一聲筆直的射入了林君玄的廂房之中。

    「呼!~四方,大風鼓蕩,一剎那,靈台殿各處簷牙處,一名名須皆白的老睜開眼來,震驚的看向不遠處那道浩浩蕩蕩的靈氣柱……

    「這個方向,似乎是松隅那個弟子的方向……」一名白老坐在桅牙上,喃喃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吸納周天靈氣居然會有這種氣象,幾乎和一個修練了二、三十年的修道差不多了,太不可思議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22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章 道訣風波 (上)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他進宗中不久,就算天生修道奇才,也不可能吸納靈氣的時侯有如此氣象。」另一名老道人喃喃道。
  
  「這孩子恐怕是有些古怪,」相鄰處,另一名面如桃木的老道人說道:「去看看!」衣袍一蕩,三名白鬚白髮老道人從桅牙上飄處,如棉絮一般,飄飄蕩蕩毫不受力,沿著靈台殿外圍,飄向林君玄的窗口。
  
  「砰!」
  
  房門突然被一股強力從外面破開,房中,林君玄正在修練,聽到這聲音,心中警兆即生,霍的睜開眼來,幾乎是在房門打開的同時,五指一掃,收了房中的『一葉陣』。
  
  「師伯!」門口,站著是一臉青的松鶴。松鶴好像沒有看到林君玄一樣,他一出現在門口,身形一蕩,便出現在林君玄身邊,幾乎是同時,窗外,三名白髮老道從上方輕輕飄飄的落下,落在窗外。
  
  「師侄,剛剛是誰在這房裡練?」一名臉色古板的老道嘴唇動了動,冷冷道。
  
  「師侄見過方,方圓,方霄三位師伯,回師伯話,剛剛是弟子在房中修練,不知三位師伯這個時侯到訪有什麼事?」松鶴行了一禮,隔著打開的窗戶問道。
  
  「哦?」一名老道眉頭抽動下,有些不信道:「剛剛是你在修練?」
  
  「不錯,隅師兄有事出去,他特地交待我替他教導這位新收的弟子。」聽到松鶴口中吐出『松隅』的名字,三個老道臉色微變。
  
  「我怎覺得好像是松隅新收地這個弟子。林君玄剛剛在吸納靈氣?」中間地老道冷冷地瞟了一眼松鶴:「你平常不是在隔壁地房間嗎?怎麼會這間房裡?」
  
  「是這樣子地平時都是隔壁睡。不過。今天君玄有些修練上地問題想請教我。後來待地時間晚了。索性就在這間房裡修練了。」松隅恭聲道。
  
  三個老道皺了皺眉。互相看了一眼最後。左邊地老道開口道:「即然是這個樣子們就不過問地。不過。如果是這個孩子引發地剛剛地氣象。那得小心了……。」
  
  瞥了一眼一旁不說話地林君玄。中間地老道接過道:「……我們有些擔心門中混入邪道門派地弟子。意圖對我方寸宗不利。畢竟一百年前。萬岳派地滅派擺在那裡!」
  
  「我知道三位師伯多慮了。」松鶴行了一禮。
  
  「嗯。即然是虛驚一場。那就算了。」三名老道人說完身形一蕩。便輕飄飄若鬼魅般向靈台殿上飄去。
  
  林君玄在一旁聽著,這會兒也知道這三人是沖自已來的。
  
  『一葉陣』和『萬籟陣『可以遮蔽一個房間內的靈氣波動,但打通一個大周天循環後靈氣吸納的速度直接提升了兩倍以上。靈氣吸納範圍更是擴展了十倍!
  
  「師伯!……」林君玄覺得自已需要說些什麼。
  
  「不要說話,趁天還沒亮上隨我去見你師父,」松鶴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和嚴肅。
  
  「師伯剛剛那三位師叔祖……」林君玄還沒問完便被松鶴打斷了。
  
  「他們三個,是宗中你師父最恨的人……些事你以後會知道,先和我走吧。」此時天邊剛濛濛亮,松鶴拉著林君玄快步向外走去,繞到靈台殿的另一面的簷台下,松鶴伸手將林君玄挾到腋下,便騰空而起……
  
  ……
  
  兩人騰空而起向方寸山外飛去的同時,林君玄廂房的上方,三根翹起的簷牙上。
  
  「不對,那股靈氣帶有星辰氣息,絕不是屬於我方寸山的道訣!」名叫方圓的白髮老道人突然道。
  
  「房門是打開的,松隅是後來趕過來的!」旁邊,方正老道人也醒悟過來。
  
  「松隅在撒謊!」幾乎是同時,三名道人再次從靈台大殿上飄下,半空中一折,便透過打開的窗戶,進入了林君玄的房間裡。房間裡空空蕩蕩的,林君玄、松隅已不知所蹤……
  
  方寸山往東,半個時辰之後,松鶴帶著林君玄出現在了一座山上。山上樹木叢生,樹蔭裡滿是荊棘。松鶴一句話不說,帶著林君玄落到山上一條小徑上。到這刻,林君玄也明白,這座山應該就是~山了!
  
  「你在這裡待一會兒。」松鶴說完這句,便鬆開了牽著林君玄的手,向前走去。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盤坐在地上,正背對著林君玄,在他身前,林君玄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墳堆。
  
  「這便是『師娘』的墳墓吧?」墳堆上沒有墓碑,墳堆的泥土還是新翻的,低低矮矮的,上面幾叢雜草在風中抖動著,流露出一股淒冷的氣息。
  
  昔日風華絕代的美人,如今卻是眼前墳堆裡不起眼的
  
  骨。而師父則整日沉浸在痛苦之中,二十年躲在蒼一名掃地僕。林君玄腦海中又迴響起松鶴師伯之女薇薇說過師父年輕時『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往事,看著眼前那個淒涼而孤獨的背影,林君玄只覺心中滿是同情。
  
  前方,松鶴走上前,拍了拍松隅的肩膀,然後低語起來。中途的時侯看了林君玄一眼。
  
  「知道了!」林君玄聽到前方松隅大聲道,說完這句話,他站了起來,就在他站起來的剎那,松隅的氣質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的松隅像一顆被枯萎的野草,那麼這一刻松隅就變成了一顆挺撥的千年古松!
  
  「師父!」看到松隅走過來,林君玄垂手而立,恭聲道。
  
  「嗯,」松隅在林君玄身前三尺處停下,樹林間,松隅拖在地上的影子魁梧而挺撥:「你的事情我知道……,沒什麼可擔心的。」
  
  第二句話是:「你我的弟子,這裡是方寸宗,沒有人可以對你胡來!」
  
  說完這兩句話,松隅便負看著遠處的天空,在方寸山屹立的方向,一名內宗弟子正御風飛來。
  
  「參見兩位師,掌門有令,著松隅師伯帶弟子林君玄回方寸山靈台殿!」那名弟子一落地,便躬身道。
  
  「知道了。」松隅牽起林君的手:「我們走吧!」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便帶著林君玄撥地而起,向著東方靈台殿的方向而去。在兩耳風聲將起的剎那,林君玄隱約聽到松隅道:「三個老匹,二十年前害我和玉姬還不夠,……如今還要來害我的弟子……」
  
  功力升本來是一件好事,但這會兒,卻成了一件壞事。松隅的自語,多少讓林君玄明白一點端倪,那方正、方圓、方霄三個老道當年應該間接或直接的導致了師父和師娘間的悲劇。自已修練的時侯,其他道人沒找上來,偏偏就這三人找上門來,恐怕並不是因為自已修為過於驚人這麼簡單。
  
  「即然入了方寸宗,便算是方寸宗弟子。一味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星辰接氣法』才不過打通一個大周天循環,就出現這種異狀,以後修為深了,遲早會被人發現。這次被人注意到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處理的好了,《道法正藏》的事情就再不用擔心了。」林君玄心中想到,兩耳風聲呼嘯,不片刻,一行四人便回到了靈台方寸山。
  
  「不用擔心,到時掌門問什,你答什麼就是!」門口處,松隅說完這句,就推開了靈台殿。
  
  大殿中暗暗的,林君玄跟在松隅身後,剛剛踏入大殿,耳中便聽到一聲暴喝:「跪下!」
  
  那暴喝聲中夾著一股強大的威壓,林君玄眼睛適應殿內的光線時,只見大殿早上剛剛見過的三個老道人,方圓、方證、方霄正站在大殿前方的台殿,左右兩側是七八名其他的白髮老道。除此之外,在方圓、方證、方霄三人身邊還坐著一名面如紅玉,一臉美髯的道人,那道人目如星辰,精光發亮,一看就是個高手。
  
  「誰敢!」一聲怒哼從前方發出,松隅身形向左微跨,便攔在林君玄身前,他目光如閃,冷冷的掃過三名老道人。
  
  「松隅,你敢目無尊長?!」方圓老道暴喝道,頷下銀鬚抖動。
  
  「目無尊長?掌門沒有發話,方寸宗什麼時侯輪到你們三個做主?!」松隅掃了三人一眼。
  
  「你!——」三人勃然大怒,大殿之中的氣氛驟然緊張,三人霍然轉首,對著台階上一拱手,怒道:「掌門,你怎麼看!」
  
  台階上,言寸宗掌門臉上毫無表情,聽到三名老道人的話,只是淡淡道:「松隅!他們畢竟是你的師伯,態度要尊重些。」
  
  「是,掌門。」松隅躬身道,但眼光看都沒看三個老道。
  
  松隅身後,林君玄一直都沒說話。從早上突破一個『大周天循環』驚動這三個老道開始,他都一直是被動的應對這件事情——這件事驚動的都是師伯、師父、師叔祖,方寸宗掌門一級的人物,他這一級不知道哪代的弟子實在是人微言輕,沒什麼說話的權利。
  
  不過這一會兒的時間,他也看出點端倪來了:
  
  「我剛進來,三個老道一聲暴喝,顯然不止是想給我看臉色,他們這是殺雞儆猴,想通過我震懾一下師父。」林君玄掃了一眼大殿兩邊那七八個垂眉低目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的銀髮老道同,心中有數,這幾些個師叔祖是被方證、方圓、方霄三人硬拉過來,其實內心之中,這幾個人應該都不願意摻雜進這場紛爭之中。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25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一章 道訣風波 (中)

  「師父和方圓、方證、方霄三人的恩怨其他人應該都明白,所以其他的師叔祖都不願意摻雜進來。這件事表面看是我修練時的氣象太過驚人,但在他們看來,其實還是師父和方圓三人的舊年恩怨,但掌門的態度,表面是順應方圓、方證、方霄,但剛剛對師父的態度並無喝斥的意思,」心裡轉過這些個念頭,林君玄對於這次由自已引發的糾紛已經有了個大體的瞭解,掌門、幾名殿中師叔祖的態度也讓林君玄心中大定。
  
  正想著,突然林君玄突然發覺一道目光從大殿前方落在自已身上,是那個美髯道人:「這人不知是誰?」這人沒開過口,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林君玄站在松隅身後,一言不發,一臉鎮定。關於的他的資質測試早已在宗中傳開,這個時侯裝癡賣傻只會適得其反。
  
  「好個小子,見到宗中這麼多長輩,倒是沒有半點慌張,」美髯道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林君玄,而林君玄卻一臉平淡,連看都不看向他這個方向,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眼光一般。
  
  「掌門,一個十二的弟子上山修習不過三年,就能達能一個大周天循環,比擬一個修道二三十年的弟子,雖說他根骨傑出,但也不應該有如此氣象。我們三人懷疑——」方圓驀然一指林君玄,暴喝道:「此子乃是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潛入宗中,意圖不軌。掌門,萬岳派的滅派擺在那裡,我們方寸宗切不可步萬岳派的後塵啊!貧道提議,廢除此子法力,驅逐宗派!」
  
  林君玄在一旁聽得也是名火起,最開始的時侯也只以為自已修練的《道法正藏》威力過大,引起這幾人的懷疑。但從~山歸來,林君玄已經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這麼簡單了。只因為一個懷,就要廢了自已一身法力,逐出宗派,真個是用得一副好心思!
  
  方圓此話一,松隅霍的扭頭,死死的盯著他,那一雙眼眸中湧起一股血絲他的眼中,方圓感受到了一股濤天的殺意殿之中充斥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擒龍,你想幹什麼?」方霄道,臉上有了些驚慌。方霄不說還罷,他一叫出松隅當年行走天下的姓名,松隅眼中的血色更濃了林君玄也感受到松隅身上一股濤天的恨意。
  
  「砰!」就這時,那美髯道人突然一步邁出擋在了方霄、方圓、方正三人身前:「師父與兩位現伯不必擔心,這裡是靈台殿,他不敢放肆的!」
  
  「松隅——」掌門聲音從寶座上傳來。老道人地聲音中有股無形地力量。如春風般拂過大殿。無形中化去了林隅一身地殺意。
  
  聽到掌門地聲音隅回神來。深吸了口氣中血色漸漸褪去。
  
  「月天。你也退下。」
  
  「是掌門。」美髯道人一笑。拱拱手褪了回去站在方圓三人身邊。
  
  「你們說我這弟子可。不知道哪裡惹三伯懷了?」松隅淡然道。
  
  「哼。三年打通大周天。這本身就可。還有。他修練地道訣絕非我方寸山上任何一種道訣。種種行為絕對可。為了我們方寸山著想。此子還是逐出為妙。」方圓道。
  
  「幾位師兄,你們怎麼看?」方霄看著另一側一直垂眉閉目,漠不關心的七名白髮老道人。
  
  「呃,這個……,十二歲,打通了這麼多穴竅的話,是快了點,」一名老道猶豫了一下,說道。
  
  「掌門,你也聽到了。這件事情,還請掌門秉公辦理!」
  
  斜月三星祖師畫像下,方寸宗掌門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松隅。
  
  「掌門,君玄的根骨,大家都是知道的。百年難得一遇的根骨,先天通了二十八道穴竅,三年的時間,打通了一個大周天的穴竅,只能說明他的悟性和根骨遠超常人。我方寸宗應該高興才是,難道應為一個萬岳派,從此以後,凡是資質好的,便永遠拒之門外嗎?三位師伯一心盯在我的弟子身上,不知是安的什麼心思?」
  
  「哼,誰自問修道三年能打通七十二道穴竅?」方圓冷冷道:「松隅,你當年能嗎?」
  
  「這個,倒也未必。我們道門各派的鎮門道訣也是能達到的,還有一些已經失傳的遠古道訣,也都能達到這個效果。不過,鎮門道訣只有掌門才可以修練,以門中目前的道訣,不管是三星訣還是斜月訣,要想三年打通一個大周天循環,都是不可能的。」台階下左側,一名師叔祖的白髮老道目露思忖之色,囁囁道。
  
  「遠古道訣?」林君玄心中一動,當年破廟之中,師父曾經說過,《道法正藏》乃是他在一座深山古洞中獲得的,莫非乃
  
  遠古道訣不成。不過,林君玄知道在別人眼中自已年,但事實情況是,他在上山之前就已經修練三年多了。一個五歲左右便懂得修練,並且完成築基的孩子,在其他人看來,多少會有些震驚和難以相信。
  
  那老道說完,感覺到所有人目光落到自已身上,林君玄剛要開口,耳中便聽到了師父松隅的聲音:「他身上的穴竅是我替他打通的。」
  
  此話一出,殿中嘩然,方圓、方證、方霄三人齊齊看著松隅,其他本來漠不關心的白髮道人也看向了松隅。
  
  「松隅,你這樣做固然是為他好,但他才十二歲,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反而會害了他!」一名銀髮道人道。替別人打通『穴竅』需要耗費極大的法力還有精力,對心神的損耗極大,修道者講究心境的圓滿,一般很少會替後輩弟子主動打通穴竅。不止因為極耗『精氣』,而且這種苗助長的方式,從長遠來看,對弟子的成長並不利。
  
  林君玄怔了一下,沒想到松隅會為了自已,當著掌門和其他師叔祖的面撒謊。在林君玄的位置,只能看到松隅的偉岸的背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我知道。」松隅淡道:「不止是他的穴竅是我打通的,連他身上的道訣,也是我傳給他的。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教他,至於那道訣的來歷,我想你們都知道。——各位一師伯,還有什麼要問嗎?」
  
  出乎意料的是,包括發難方宵、方證、方圓在內,所有的師叔祖級的道人全部沉默下來,沒有人詢問這功法的來歷。三名老道身邊,那位美髯道人月天目中掠過一絲妒忌的神色,很快一閃而逝。
  
  這次靈台殿的考驗,總讓林君玄覺得很氣氛很詭異,很古怪。師父松隅論輩份應該比方圓他們低了一個輩份,但當著滿殿長輩的面,他對於方正、方圓、方霄三人並無絲毫敬意,而其他人包括掌門在內也居然不說什麼,在這講究規矩的方寸宗內宗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真正最讓林君玄詫異的是方寸宗的掌門,身為掌門本應該說一不二,絕對掌控局面,但事實是,林君玄感覺方寸宗的掌門此刻正採取一種放任的態度,從開始到現在,他說的話屈指可數。
  
  「當年不知道發生了什事,才會今天這種局面。看那幾位師叔祖的樣子,更多的似乎是對師父懷有愧疚之心,否則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採取這種不偏不幫,置之不理的態度,甚至於松隅某些過份的舉動裝聾作啞。
  
  大殿中一片死寂,半晌,方正終於道:「掌門,不論如何,我們始終認為必須對松隅的這名弟子進行調查,而且,他即然加入了我們方寸宗。那他身上的道訣便也屬於我們方寸宗。我們建議,這門道訣必須公開出來,由內宗藏書閣長老記錄,收入藏書閣中。松隅雖然說是他助弟子打通了穴竅,但三年能有如此成就,也是驚人。
  
  如有必要話,這門道訣最好是在宗內公開,讓所有弟子修習!我提議,這門錄寫之後,可以讓我宗下的弟子試驗一下,東方玉、宋思明等人資質比他差不了多少,由他們修練一下最好不過了。」
  
  「來了,果然是個好借口,」林玄心道,唯一出乎意料地的,是東方玉、宋思明居然是這三個道人的門下。但想一想方正、方圓等人的輩份,東方玉、宋思明等人的師父應該就是他的弟子了。
  
  「掌門,弟子有話要說。」這個時侯,林君玄終於開口了。林君玄一開口,其他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名先前被他們忽視的少年身上。八個白眉老道眼中有了驚異之色。這個弟子小小年紀,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面,居然能神色自若的為自已辨解,不錯,不錯。只是,可惜了……
  
  「你說吧。」祖師畫像下,方寸宗掌門點了點頭。
  
  「掌門,弟子想問,我方寸宗中可有哪條規矩,規定方中不能學習宗外的道訣、道法?」林君玄泰然道。
  
  「這個倒沒有,宗中也有些弟子是帶著家傳絕學投入山門的。像你月清師伯修練的道訣,便不是我方寸宗內,」方寸宗掌門點了點頭,徐聲道。
  
  「掌門,弟子還有一事。宗中可有規定,門下弟子所有修習道訣都須上報內宗,便錄入藏書閣的?」林君玄又道。
  
  方寸宗掌門核板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捋了捋鬚道:「我方寸宗乃是道門大派,並不在意這些。宗中的規矩雖多,但總結起來,只有六個字『不得欺師滅祖』!」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27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二章 道訣風波 (下)

  「回掌門。晚輩沒有話說了。」君玄一躬身。退了回旁。松隅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的看了他一眼。
  
  在這個問題上。林玄出面比面好多了。大殿上。眾老道面面相覷。林君玄這幾個問題看沒什麼。但字字直指核心。完全避開方圓方證方霄幾人提出的建議。把話題轉移到了宗內的規矩上。要上交道訣。好。中有沒有這條規矩?要逐出宗派。好。宗中有沒有定修習宗派外道訣就的趕出宗派外的規定?說再有道理。但不符矩。那也是沒有用的。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方霄瞪了一眼林君玄。突然踏前一。轉過身。對著台階上拱手道:「掌門。方霄等三人提出的要求合理合理。畢竟這是關乎我方寸宗宗派根末的大事。容不的馬乎!而且。宗中也有規定。對於門下弟子。特別是內宗弟子。必須調查清楚他們的來歷!方霄建議。即刻查明這林君玄的來歷。並驗證一番。若是他的出身正正當當。則這事純粹是一場誤會。若不然……。的將其廢了道法。趕出山門。」
  
  「宗中倒確實是有這個規定。凡是入了內宗。三月內須查明門下弟子出身。不過。你們三人即然懷疑他的出手。是可將這調查提前一些。」方寸掌門目光投向林君:「君玄。你且上前來。」
  
  「是。掌門。」林君玄向前走幾步。
  
  「我且你。你家是在何處?」方寸掌門道。
  
  「臨安城。」林君玄道。這個問他早已慮過。穿越之後。他便降臨在臨安城。當時不過四歲雖非出身在臨安城但按照這個年齡。倒也算的臨安城人。
  
  「臨安城……」到這個答應。寸宗掌門眉頭若有所思。沒有再問下去。
  
  「居然是臨安城。」方正宵。圓三人相視看了一眼。林君玄回答任何一個的方都不會讓他們吃驚。但是這個的方……其他白眉道人目中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松隅有些外的看了一眼君玄。他也沒想到。林君玄居然是從那個的方出來的。
  
  安城被邪念宗煉成一座死亡之城。城中所有百姓全部死亡。這件事情早已傳遍天下。林君玄若是出自那個的方。已經沒法可查了。
  
  「可是紫衣侯府所在的那個臨安城?」一個白眉道口道。
  
  「嗯。」林君玄點了點頭。
  
  「掌門。如果林君真的出自那個的方已經不用去查了。」另一名銀髮道人拱手道。
  
  「查。為什麼不查」方霄不滿的瞪了那銀髮道人一眼。隨後看向林君玄:「只要一天沒有查實他的出身來歷這件事便一天沒有完結。娃娃。你說你出身臨安城。我問你。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邪念宗控制著臨安城。和平鼎王勾結殺所有百姓。你是怎麼逃脫出來的?又有什麼人可以證明你是出生在臨安城的'」
  
  「方霄!你不顧身。刻意刁難一個宗中晚輩莫非不覺的丟人嗎?二十年前。害我還不夠。我敬你是師伯。沒有和你計較。今日。你還要害我的弟子嗎?!」松隅衣袍一震。跨前一步。怒道。
  
  「松隅。掌門在此。敢信口雌黃二十年前。非你不自重。勾結上妖族女子……」方霄激動道。雙終於撕破臉皮。直接涉及到當年之事。
  
  「住口!」方寸宗掌門終於震怒。大袖一振。霍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祖師爺面前。你們居然敢如此放肆!」
  
  「掌門息怒!」
  
  方寸宗掌門一動怒。不管是方正方圓方霄三人。還是松隅。抑或是其他銀髮道人都為之震動。一個個弓下了身。靈殿中。就算有人輩份比方寸宗掌門還要高。但不論怎麼說。他乃是方寸宗掌門。代表的是整個方寸宗最高的權力。不尊重他。便是不尊重|畫像上的斜月三星祖師。便是欺師滅祖。這可是重罪!
  
  「二十年前的事情。也不的再提。——那孩子是當事人。你們一個個各抒已見。各有問過他的意見。君玄。我來你。你可有什麼話要對殿中各位長輩說的。」方寸宗掌門宏聲道。
  
  「回掌門。臨--,有人能證明君玄的身份的。」林群玄坦然道。
  
  「哦。你說。誰可證明你的身份?」
  
  「邪念宗侵入臨安,那日。我隨羅昶一起。跟隨著西席老師一起出城遊玩。正好躲過了一劫。那羅卻是可以證明弟子份的。」林君玄恭聲道。
  
  「羅昶是誰?」
  
  「羅昶乃是臨安城衣侯的公子。弟子進入方寸山前。曾是他的伴讀書僮。除了他之外。紫衣侯夫人也能證明我的身份。」林君玄這翻話講完。殿中諸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紫衣侯是誰?正邪兩道沒有人不道。此人當然為了輔佐鴻冀王朝殺了多少輔助敵對勢力的正邪高手。臨安城被邪念佔領。正是此人率領鴻冀王朝大軍殺入臨安城。將邪念宗殺的大敗。而且此人本
  
  道。卻十分痛恨修道中人。當日安城中也有不少秉持對付邪念宗的正道中人。但紫衣侯照樣將之殺盡。這方宗若是派人前去詢問紫衣侯。只怕是沒有開口。就已經被他斬了。
  
  方圓方正方霄臉色都有些怪怪的。怎麼也沒想到。松隅的這個弟子居然還扯上了鴻冀朝最盛名的紫衣侯!
  
  現在林君玄已經將自已的出身來歷報了個清楚。該怎麼去驗證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就不再他需要考事情了。現在到方圓方正方霄三人頭疼了。
  
  「這個問題即然是三位「師伯「出來的。怎麼找紫衣侯驗證。就交給三位「師伯。」松隅宏聲道。從林君玄的方位。看到松隅的眉角抽動了幾下。隱隱流露出一抹笑意顯是非常解氣。
  
  「這個……」方圓方霄方正三人同變。紫衣侯乃是鴻冀王朝立朝之前就是龍期的修練如已經過去十數了。修為只有更深。別說他們。就算是方寸宗掌門過去了。都沒有把一定能打敗紫衣侯。
  
  林君玄心中暗笑。終於|到這三個老傢伙吃癟。
  
  「向紫侯求證的事就不用提了。君玄可還有其他求證方式?」方寸宗掌門道。
  
  方圓方霄方正竟是宗中長輩。讓們三個去見紫衣侯那是不可能的。林君玄也沒指望他們三個去。不過能看他們三個出出也是不錯。
  
  「回掌門。有一人可以證明我的身份。那人說來和我們方寸宗也是有緣份的。」林君玄道。
  
  「哦?」殿中眾人露出關注的神色。
  
  「那人叫顧念仁。乃是紫侯府家。有一次。我曾聽人說過。他是方寸宗的弟子。」林君玄如實道
  
  「是他!」方寸宗掌門道動容。
  
  「傳說居然是真的念仁沒死!」一名銀髮老道喃喃道。
  
  「掌門。竟然「念仁」可以證明他的身份。那他的身份便不用再懷疑子」一名白眉老道拱手道:「他修為雖然快了,。但也是因為他師父以大精力打通「穴竅」的結。」
  
  「不錯。他即是和「念仁」那孩子相識。應該無疑了。擇日。派人和念仁聯繫一下就可以了。」又一名銀髮道人附和道。
  
  方圓方正方霄三臉色鐵青。事情開始的發展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但沒想到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居然完全超出他'|的控制。三人最初猜測林君玄是孤兒。這世界。孤兒多的是。一個孤兒是不可能有人替他證明的。找個理由。就能把廢了道術。逐出山門。但沒想到。事情完全脫出了掌控。
  
  「方圓方正方霄。你們三人還有疑問嗎?」方寸宗掌門站在寶座前。俯視著三人道。
  
  「沒有了。」三人再不甘。也只這麼說。
  
  「君玄修習的道訣乃是松隅所。我方寸宗只記錄屬於我派道訣。君玄所修習的就不必記錄了。好了。這件事就告一段落。都走吧。」方寸宗掌門揮了揮衣袖。說罷。回寶座上。雙手相扣。結了個印。他的身形變變的。即似與身後的寶座融為一體。變的不真切了。
  
  「你隨我來。」松隅冷冷的瞥了一遠處的方圓方正方霄。一拉林君玄。便向殿外走去。
  
  回到房中。松隅關上門第一句話就是:「你在有些事情上撒了謊。不過。我相信你絕非像他三人所說的那樣。」「一個人的心術從他寫的字上可以看出來。一個心術不正的人是寫不出你那位方正。浩然的字體的。所以。我替你撒了謊。你也不用緊張。我不會問你道訣的來歷。也不想問。你只需記。你是我松隅的弟子就行了。
  
  我們這一脈代代相。將來。你做了師父。也如我這般對你的弟子就是。」
  
  「君玄記住了。」林君玄恭聲道。對於松隅他雖然還不是很瞭解。但這一系列的事情。經讓他對自已這位師父心敬意。
  
  「今日宗中的形勢你也看到了。,行事。特別|心方正方圓方霄三人。我之所以這麼說。並是因為私人恩怨。事實上。我一直懷疑——他們三人才是真正心懷叵測。欲對方寸宗不利的人!」
  
  「啊!」林君玄驚一聲。雖然他也對於這三人沒有好感。但還沒聯想到這個方面。
  
  「算了。這個事。你記住就是。到目前還只是個猜測而已。並沒有什麼證據。反正記住。對他們三人多多小心。」松隅道。
  
  「嗯。」林君玄點點頭。
  
  「坎離宮的坎離子伯是個好人。以後若是在宗內遇到危險。可以跑到他那裡。向他助!」松隅一|鄭重道。
  
  林君玄仰起頭。宗中師伯談到坎離子。都會囑咐他們的弟子遠離坎離宮但松隅卻似乎對很有好感:「弟子記住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30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三章 兩顆丹丸

嗯,」松隅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古篆字學的怎

    「學的差不多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去坎離宮,過了今天就不用再學古篆字了。」林君玄道。

    松隅滿意的點點頭:「很好,這幾天你就修習『咫尺天涯』。這幾天我就暫時不去梟山了,和你待在一起。我倒要看看,他們三個老不死誰敢惹你!」

    林君玄聽著心中一片漫暖,今天若非松隅護持,事情可能會麻煩許多,很有可能《道法正藏》的秘密都保不下。

    在別人看來,松隅或許不是一個好師父,因為他不會手把手的教弟子,也時時監督、看護弟子,甚至做弟子想找這個師父的時侯都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他,但在林君玄看來,松隅就是最好的師父。他或許不會手把手的教弟子,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弟子就不負責,只是他教弟子的方法與別人不同就是了。在林君玄看來,松隅教弟子的方法可以用四字概括『因材施教』!至少,林君玄就很適應這種鬆散、自由的學習方式。他的資質並不差,許多自已看道術就可以了。那種手把手的方式,他反而覺得不習慣。

    不管松隅外表起來怎麼樣,林君玄覺得只憑剛剛在靈台殿裡他對弟子的護持,便足夠稱得上一個稱職的師父了。

    「多謝師父。」林君玄躬身道。

    「謝謝就不用了,我對你說,以後,你若成了師父,也像我這般對待你門下的弟子就可以了!好了,時間快到了,你該去坎離宮學習了。」松隅揮揮手。

    天剛剛濛濛,林君玄便被松鶴帶到了梟山去見師父,兩人剛走,方圓、方正、方霄三人急忙召集了七八個宗中同輩份的師兄弟,又叫了掌門,要求對林君玄進行調查。從進靈台殿到現在雖然也有幾個時辰,不過,到現在,也才不過辰時(八點左右)師徒二人進房時,膳房已經將早餐送過來了會兒還有點溫熱。坎離子師叔祖開講的時侯快到了,已經也來不及吃早餐了。

    「師父,那我先走了。」林君恭敬道。

    「去吧。幾天我會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地。直到這次地事情完全地結束們三個不會再來找你地麻煩。

    」

    林君玄走來時。外面依舊一片清靜多地內宗弟子依舊向往常一樣沉浸在修練之中。這個早晨似乎與其他地早晨並沒有什麼區別。

    「消失還沒傳開。這件事宗地人應該還不知道。」林君玄幾乎是在天剛濛濛亮地時侯就被叫進了靈台殿。師徒二人一踏入靈台殿。大門就關閉了。門外地方寸宗弟子只見林君玄跟著松隅走進大殿。具備是什麼事情卻並不清楚。

    「大哥好。你終於來了。」一走入坎離宮東來就迎了上來。跟應東來隨便聊了幾句後君玄隨意地掃了一眼殿中。宋思明、東方玉等人都沒有看向自已這邊該是還不知道宗中地事情。

    林君玄腦海中念頭一轉。思忖道:「我五行金之力壓制其他五行之力地事情早已在宗中傳開。日後若是遇上需要施展道法地時侯。一旦表現地突出。便會引起人驚訝和懷。這次《道法正藏》地事情圓滿解決。以後再有人懷。就可以順利地推到這上面了。」

    腦海中想起在大殿中的情形,林君玄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在殿中,師父替我圓謊,說是他傳的我道訣,當時他說,『道訣』的來歷,師叔祖他們都知道。師父這般說,他們居然都沒追問,似乎真的知道來歷一般,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林君玄一一梳理著與松隅相關的信息,當腦海中掠過一個人物時,心中不由一動:「是了,師父的隱含的意思,應該是說這『道訣』是師娘所傳的。師娘乃是『九尾妖狐』,天人期的妖族強者,這類強者身上有些厲害的道術、道訣也沒什麼奇怪的。」

    林君玄又想起師伯松鶴的女兒薇薇說過的話來:「薇薇似乎說過,師父在與師娘相遇後,道術突然大進,很有可能,師父昔日也曾得到了『師娘』的幫助。而『師娘』的死又間接的與宗中的師叔祖們有關,正因為心中在愧,所以師父這麼一說,他們心中有愧,自然不敢追問了。是的,必然是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偏殿傳來,林君玄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抬頭望向大殿前方,只見坎離子穿著一身火紅的道袍走了出來,在前方的大蒲團上坐下後,目光在殿中掃了一圈,宏聲道:「好了,今天是最好一次上課。上完課後,你們都可以滾蛋了!」

    「……」所有人都無語,不過習慣了坎離子時而正常,時而發瘋的情況也無所謂了。

    「這個是篆字『』的手印,都看好了,我是不會講第二遍的。」坎離子一句話說完,馬上就開始正始上課了。

    最後一次上課,坎離子講的不多,大部

    古篆術在道術上的運用。眾人默默聽著,有些人帶一個個俯下身,把坎離子所說的每一點都記錄在紙上。連宋思明也偶爾做點筆記,只有林君玄和李軒楓什麼都沒做,只是以眼睛看,用耳朵聽。

    林君玄以記憶力完全足以將眼前的一切活生生的記入腦海了,至於李軒楓……,這就不知道了。

    時間流逝,大約午時坎離子停止了演講,目光一掃:「好了,最後一堂課結束了。林君玄留下,其他的可以離開了!」

    坎離宮中,『李軒楓』先站起來對小老頭躬身行了一禮,便轉過身,一語不發的離開了。

    「師叔祖,謝謝你,」應東來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後才向外走去。小老頭受了他一禮,什麼都沒說理都不理他。

    東方玉和宋思收拾筆和紙,看都沒看大殿前方的坎離子,轉身便向坎離宮外走去,在路過林君玄身邊時,兩人冷哼一聲,一臉譏諷的看了一眼林君玄。

    「再見,柴火僕……」東方玉低聲。

    「哼!」大殿上,坎子怒哼一聲,兩人臉色大變下不敢停留,匆匆的走出了坎離宮。一會兒的時間離宮中就剩下了林君玄和坎離子兩人。

    「小子,跟我來。」小老頭衣一振,站起身,逕直往偏殿走去。林君玄一語不發,跟在小老頭身後向前走。

    偏殿經成了一座煉丹房。林君玄剛剛踏進這裡感覺似乎走進了另一個世界。偏殿中髒兮兮的,到處都堆放著煉丹失敗後的各種藥渣同藥香在這裡混合在一起,構成一種難以言明的物殊氣息。偏殿的中央,擺放著一四腳八龍煉丹銅爐,那銅爐有兩人多高,至少得三個成人合抱。表面紋滿了美麗的雲紋和鳥獸圖案,銅爐的四面是八條張嘴的蟠龍。

    「好大的銅。」林君玄瞟了一眼那二人多高的銅爐中想到。這煉丹房除了髒就是熱了,熱烘烘的感覺讓人以為這間偏殿其實就是一個銅爐而自已則是丹爐裡要煉化的藥材。

    「師叔祖,我的工作是什麼?」君玄跟在小老頭身後問道。

    「別急,別急頭轉過頭,擺了擺手,他臉上乾枯的皮膚都笑得堆起來:「來,你先跟我丹書房中休息一會兒,師叔祖送你些見面禮。」說罷便向與煉丹房相連的另一間房走去。

    那間房方方正正,林君玄往前走了**步,就邁進了小老頭說的『丹書房』中。儘管一壁之隔,這裡卻清涼得多,也乾淨得多。小老頭在長方形房間的右側牆壁處擺了一排木櫃,木櫃裡擺滿了古色古香的書籍。林君玄隨意掃了一眼,在最上排看到了幾本書:《丹房須知》、《金華沖碧丹經秘旨》、《金銀液經》……

    「這麼多煉丹書怕不有幾百本,怎麼師叔祖煉丹還煉廢了這麼多的藥材?」林君玄心中思忖道。

    「來,來,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小老頭右手虛伸,指著房間中央的茶桌道。桌上放著一件細頸青瓷茶壺,兩件白瓷漏斗小杯。

    小老頭顯得很是熱情,又是提壺又是親自倒茶,臉上總是笑瞇瞇的,這樣熱情好客的小老頭總讓林君玄覺得不妥,以前在坎離宮學『古篆字』的時侯,林君玄可從來沒見他這麼熱情過。

    「不帶功利之心便無物可損,師叔祖乃是宗中長輩,而且師父也對他評價不錯,應該不會害我。」這般想著,林君玄又平淡下來。正有好些口渴,便端起桌上的茶杯。

    「等一等,」林君玄正要喝,突然被小老頭攔了下來。在林君玄滿腹疑惑的目光中,小老頭從另一側的櫃子中取出幾個丹蘆中,從中倒出了一粒拇指大的褐色丹丸,又倒了一顆琥珀色的丹丸,放進了林君玄的茶杯中。

    「師叔祖,這是?——」

    「嘿嘿,這是師叔祖給你的見面禮。老道說要收人學丹,除了你之外,居然沒有人願意跟我煉丹,這丹藥的好處便只有給你了。」坎離子笑道,林君玄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詭異。

    「師叔祖,這丹藥有什麼作用?」林君玄問道。

    「反正是對你修道有好處的東西,你和水一起吃了就是,問那麼多幹嗎?」小老頭收了笑容,突然有些不耐煩道。

    林君玄心中搖了搖頭,也不和他計較,端起茶杯,將杯中茶水連同兩顆丹丸一口吃盡。

    小老頭盯著林君玄將茶水一口喝盡,林君玄剛剛放下杯子,便聽到小老頭道:「好了,茶水也喝了,見面禮也給了,現在就開始煉丹吧,跟我來。」

    林君玄愣了一下,自已剛剛問什麼時侯煉丹,小老頭一點都不急,這會兒怎麼這麼急了?林君玄還沒感覺出這兩顆丹藥有什麼特殊作用便被小老頭拉了進了煉丹房。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35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四章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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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丹房中熱浪滾滾,小老頭拉著林君玄走到巨大的銅爐旁邊,指著銅爐底部兩顆巨大的做成金龍眼睛的紅色晶石道:「以後你跟我煉丹,工作很簡單,每天把手按在這兩顆晶石上,不停的往裡面輸入『精氣』,等我說你可以走的時侯,你就可以走了。」

    「還有呢?」林君玄問道。

    「沒有了,」小老頭搖搖頭:「廢話別多說,現在開始吧。」

    拾過一塊薄團,老頭一把扔到了林君玄的腳下:「這個給你,這樣坐著會舒服些。對了,丹書房裡的丹藥和丹書,沒我的容許,禁止你接觸!」說罷便緊緊的盯著林君玄。

    聽到這裡,林君玄也總算白過來,小老頭其實壓根沒想過要教誰煉丹術的事。

    林君玄心中笑,也不在意,他本來就沒指望過小老頭會教自已『煉丹術』。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林君玄熟讀儒家經典,早已深得其中三昧。

    放下蒲團,林君玄盤膝下,在小老頭詫異的目光中伸出兩掌按在紅色的晶石上,然後將體內的『精氣』導入了紅色晶石中。

    「這子……,有意思。我本來還以為他會爭辨幾句,沒想到倒是小瞧了他。」小老頭詫異的看著林君玄,他眼珠子上下轉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小老頭眉頭一動。臉上出了一絲詭異地笑容:「我知道了。這小子在用心思。甩手段以為只要表現好。過個幾天我就會教他真正地煉丹術。嘿嘿。你要這麼想就錯了。嗯過也不用說破。過個幾十天。看他有什麼反應。」

    ……

    『呼!』

    『精』剛剛輸入晶石。銅爐頂端地竅孔中。火舌騰起數丈之高些火舌向下翻捲。差點捲到林君玄。煉丹爐中一下子熱了好幾倍爐裡面。『呼呼』地風火聲響個不停。

    聽到銅爐裡火焰『呼呼』地聲音。小老頭也回過神來。身子一竄。便跳到銅爐邊。在銅爐上摸了一下。『鏘』地一拉將揭開一片厚重地銅爐蓋。飛快地走到角落裡頭拿起一個鐵揪將角落裡一種黑色地帶著麝香地材料不停地鏟進銅爐裡。半晌之後上蓋子。小老頭又不停地將各種藥材放進銅爐中總是一臉嚴肅地在銅爐邊站一會兒。然後隔一段時間。感覺需要了。要往銅爐中加入另一種材料。每種材料地量都加得不多。

    「火勢不能再大了。現在『精氣』輸入小一點……再小一點……」小老頭站在銅爐邊不斷地發號施令。

    「火太小了,加快『精力』輸入……」隔了一會兒,小老頭又喝道。

    小老頭的命令接連不斷,一會兒嫌火大了,一會兒嫌火小了,如此反覆,好在林君玄也不氣惱,一一按照他說的辦,也不和他計較。

    不過小老頭也不總是這樣,有時他會跑進丹書房,拿出一本書來,一邊悉悉索索的翻著書頁,偶爾停下來,手掐法訣,將一個個法訣拍入丹爐中……

    煉丹房中越來越熱,林君玄體內的『精氣』雖然性質清涼,但這會也有些受不了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溪流一般從額頭上淌了下來。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但小老頭卻絲毫沒有讓他停下來的意思。

    「即然答應了師叔祖,自然要堅持下來。」林君玄心中想道,不過時間久了,林君玄也覺得有些地方開始不妥當了。林君玄早上沒吃飯,算一下時間,現在也早過了吃飯的時間了,往常這個時侯早該感到飢餓,但林君玄連一點飢餓感也沒有。

    「師叔祖,我現在可以休息一下嗎?我想去吃點東西。」林君玄回頭對坎離子道。

    「吃東西?」小老頭一臉詫異,一手摸著下巴,滿是不解道:「你吃了我一粒辟榖丹,按道理不應該覺得餓啊!嗯?你!——」說到這裡,小老頭也明白過來,霍的抬頭望去,正迎上林君玄的目光。

    「多謝師叔祖!」林君玄笑道,他本來就懷疑這事與小老頭有關,於是便以退為進,試探了一翻,沒想到,果然是小老頭做的手腳。

    「哈哈,」小老頭愣了一下,隨後大笑起來:「小子,你還真是聰明,居然就讓你試探出來了!」被人識破,小老頭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辟榖丹』吞服一粒,一天都不會覺得飢餓。林君玄吞服的那粒褐色丹丸就是『辟榖丹』。小老頭給林君玄這種丹可不是什麼好意。他是要把林君玄吃飯的時間都利用起來,全部用來替他煉丹。

    聽坎離子說的這麼坦然,林君玄心中反而釋然。呵呵笑了笑,又繼續往銅爐中輸入『精氣』。煉丹進入正軌之後,小老頭也變得忙碌起來。

    不知不覺,天已暗,夜已深。

    「好了

    ,今天就到這裡了,過幾天你再來吧。」終於,小。

    聽到小老頭的話,林君玄終於從那種單純的輸送『精氣』的工作中回過神來。剛一回過神,林君玄就嚇了一跳,他體內的『精氣』已經消耗一空,雙手雖然依舊放在紅色晶石上,但能輸出的『精氣』卻由『洪流』變成了『頭髮絲』——煉丹消耗居然如此之巨,他體內二十年『法力『都不夠用!!

    「怎麼會是這樣,『精氣』消耗這麼多,我居然沒有任何感覺!」通常『精氣』損耗過巨,修道者都會感覺到虛弱和疲勞,但林君玄現在都沒有什麼感覺。林君玄抬起頭,震驚的看著小老頭,心裡隱約知道又是小老頭動了手腳。

    被林君玄目光一瞧,小老頭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別過頭不敢和林君玄對視:「另一粒丹藥是『袪乏丹』,可以讓人不覺得疲勞和虛弱,不過——都是暫時的。嗯,夜已經深了些回去吧。另外回去之後,記得趕快修練補充下『精氣』!」

    林君玄心中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自已每四天來一次,小老頭居然想在一天內壓搾出自已四天的能量。難道他還以為自已下次不會來了?

    「師叔祖,那我先了。」林君玄站起來道。

    「嗯,去吧。」小老頭側著身看看林君玄的目光。林君玄也不在意,大偏殿穿出,經過大殿,走了出去。

    外面繁星滿,林君玄抬頭看了眼天空,心中估算著個時侯應該都過了子時,接近丑時了(晚上二點)個時侯膳房早關門了,回到山上也沒什麼吃的。『辟榖丹』藥效只有一天這會兒,林君玄已經感覺有些飢餓了且這種飢餓感正愈來愈強。

    「算了,去摘幾個桃子充|!」辨認了一下方向,林君玄向著爛桃山的方向走去。

    「誰!——」沒靠近爛桃山,遠遠的便傳來一聲冷喝:「咦,君玄是你?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沒回房歇息,卻跑到這裡了。」籬笆下,一名銀髮老道坐著爛桃山山門處,他的眼睛彷彿天上的星辰一般,即便黑暗都無法掩蓋。

    爛桃山也來了許多次,林君和這位叔師祖混得爛熟,也知道了他在宗中的稱號『天心子』

    。這兒聽到『天心子』師叔祖問起自已這麼晚過來的原因,林君玄也覺有些郝然。

    「回師叔祖,君玄在坎離宮中煉了一天丹,直到現在才回來。

    天色太晚,宗中的膳房也關門,肚子有些餓,所以……」

    「哈哈哈……」天心子聞言大笑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來,來,我摘些桃子給你吃。」手中拂塵一擺,黑漆漆的爛桃山中只聽得樹葉『籟籟』抖動,幾顆比巴掌還大的蟠桃便從樹上飛起,疊在一起落到老道手中。

    「給,先吃著吧。」天心子將蟠桃遞了過去。

    「謝謝師叔祖。」『辟榖丹』的效力已越來越弱了,這種丹藥一旦藥效過後,會讓人更覺得飢餓難忍。林君玄這會兒已聽到肚中的『咕咕』作響了,當下也不再客氣,接過一個蟠桃,便大口嚼吃起來。

    「呵呵,別急,慢慢吃。」天心子撫鬚而笑,目中一片慈和。

    吃了一個蟠桃,林君玄覺得肚中那種飢餓感好受些了,擦了擦嘴,開口道:「師叔祖,謝謝您的蟠桃,夜已深,我先回上山了,明天再來看望您。」

    「等一等,」天心子微笑著將手中另一個蟠桃遞了過去:「坎離子的『辟榖丹』我也知道,這種金石藥物畢竟當不得真正的食物。過上一會兒,你還會覺得餓,就把這個蟠桃帶回山上去吃吧。」

    「多謝師叔祖。」林君玄聽天心子說以後還會感到飢餓,便乾脆的接了過去:「那師叔祖,我先走了。」

    「嗯,回到山上之後,記得馬上開始修練,到時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天心子大有深意道。林君玄愣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了。」

    天空萬星繁碩,林間一片清淨,吃過一顆蟠桃後,林君玄只覺心中非常清爽,有種歡快、愉悅的情緒。林君玄沿著樹林間的石階小徑往前走,走了二十多步,大約因為心中舒暢,林君玄突然回過頭,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師叔祖,你知道一個叫『吳承恩』的人嗎?」

    不遠處,天心子怔怔的看著他,林君玄心中暗叫糟糕。他心中一直有個問,吳承恩是不是到過方寸宗?但他一直都沒敢問,畢竟吳承恩是四百多年前的人物,自已一個小孩子如何知道一個四百多年前的人物?這個問題一進盤桓在他心中,剛剛他也就是在心中轉過這個念頭,不知怎的居然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37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五章 星君李龍圖

天心子只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便轉移了視線:「吳恩?……,我在宗中二百餘年,當時我還是你這麼大的時侯,曾聽我師父說起過。大約是四百五十餘年前,有一位身著儒服的方外之士登臨我方寸山,他自已稱乃是我們方寸宗創派祖師的方外掣友,當時,宗中接待他的,就有我的師祖。我聽到這件事的時侯,已經是二百多年後了,這件事也沒經歷過,不過聽我師父說的,應該是沒錯的。這人如果真是我方寸宗創派祖師的摯友,活了這麼久,恐怕是超越天人期的境界了。也是位世外高人!」

    「那人來方寸山恭賀我們方寸宗掌門上任,待了一會兒便走子。他雖稱自已是祖師摯友,不過當時宗中,包括掌門在內,沒有一個人相信。畢竟,遠古修道者的消失早已是公認的。不過,遠來是客,他又是來宗中慶賀掌門上任的,雖然言語有些冒失,大家也沒責難他。畢竟,不管怎麼樣,我們方寸宗畢竟是道門正宗,當以大方示人。當時掌門有令,那人離開後,誰也不得談起此事,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這個人自那以後,便似人間蒸發,再無消失。都過了四百年,如果不是你問起,我都忘了。君玄,你師父為什麼跟你提起這個人?」天心子說罷,一臉疑惑的看著林君玄。

    「聽天心子的意思,這件事雖然在宗中是隱秘的,知道的人極少。但師父『松隅』卻屬於那應該知道的少數人。莫非,師父這一脈的師祖當年也在場?不對也不對,天心子師叔祖自已都說差點忘了這事,師父有什麼理由一定知道?」林君玄心中思忖著,這件事就算問師父也不會和天心子口中的有多大差別,而且年紀太小卻知道這麼多事總會惹人生疑件事還是暫時放一放,以後再說。

    「我也是偶爾有一次聽師父無意中說起這個名字,心中好奇,我想師叔祖應該是知道的,所以就來問一問。」林君玄道。

    「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天心子笑道。

    「嗯。」林君玄點點路踏著小徑,向上山行去。

    廂房中靜悄悄的,林君玄開房門剛剛跨過門檻,便聽到了師父的聲音:「回了來。」

    「嗤!」一聲火折聲音後,房中亮起了油燈。松隅的身體從火光中勾勒出來一臉淡漠,坐在房間的角落裡。熄滅了火折,松隅道:「你今天一天沒回,膳房的弟子休息之前讓他們給你留了一份,就放在桌上,你看涼了沒有。」

    林君玄在房間裡掃了一眼,只見桌上放著一個方形的托盤,上面的飯菜用瓷飯倒扣著,以防散了熱量。林君玄走過去手摸了一下,上面扣著的瓷碗涼涼的。晚上天冷些過了這麼久,飯菜很容易涼的。

    「師父有點熱。」林君口中說道,飯菜雖然涼了心中卻是熱的。一頓飯菜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林君玄來說,這並不只是一頓飯菜而已,這其中還有師父的一份心意。

    「嗯。快點吃了吧。」松隅淡淡道。黑暗中地眼中掠過一絲異樣地神色。

    從桃爛山走到這裡。又是個多小時。『辟榖丹』、『袪乏丹』地效果都完全沒了。林君玄感覺又累又餓。也不多言。拾起筷子便大口吃起來。兩碗米。三碗菜被他狼吞虎嚥。一會兒就吃光了。

    將碗筷收拾好。林君玄看了一眼房間裡地師父。松隅垂眉閉目。雙手虛放在膝上。已經沉入修練之中。

    「我也該修練了。」林君玄地眼睛早已可以黑暗中視物。熄了燈火。徑直走到窗下盤膝坐下。『星辰接氣訣』地事情解決。林君玄索性也懶得再布『一葉陣』。

    「眼觀鼻。鼻觀心……」林君玄閉上眼。腦中觀想漫天星辰、星宿地樣子。不一會兒便沉入了修練之中。

    「篷!」林君玄剛一沉入修練。四肢八骸所有地穴竅震動。從他地體內發出一股極大地力量。方寸宗靈台殿上空三十丈處。一條由無數星辰之力匯成巨大光柱『轟鳴』著倒射而下。如同瀑流一般沒入林君玄所在地房間……

    如此大的動靜引得方寸殿外修習的內宗弟子紛紛驚醒,一個個回頭看著那半徑達二、三丈粗的『元氣柱』。

    林君玄所有廂房上空,一片突起上翹的簷牙上,方霄老道睜開眼來,看著那強大的『元氣柱』從身前不遠處洩下,眼中神色複雜。

    「松隅撒了謊,這吸納星辰之力道訣的絕對不是他那個千年狐妖,這道訣方方正正,浩氣凌然,絕對是道門正宗的功法,不可能是那種妖孽能夠接觸到的。」不遠處,方圓盯著那滾滾的元氣洪流道。

    三個人的默默的看著飛瀑般的元氣洪流沒入下方那間廂房中,在三人的感知中,清晰感受到了坐在廂房角落裡的松隅。

    這並非因為他們道術修為高,事實上,如果松隅願意的話,他們三個雖然貴為宗中長老,也根本不可能感覺得到松隅的氣息。

    「他是故意的,這是一種**裸的警告和挑釁!」三個老頭腦海裡同時劃過這個念頭,這讓他們的臉色又難看起來。早晨的在靈台殿中,被這對師父甩弄了一翻,現在又被松隅如此羞辱和無視,說不動氣那是不可能的,但誰叫松隅雖然輩份比他們低,但實力卻一點都不比他們低。

    二十多年前,松隅便突破了龍虎期,之後修為一路提升,在那件發生之前,都已經達到龍虎期中期,接近龍虎期巔峰的修為,都這麼多年了,他的修為只怕早已是龍虎期巔峰的修為,說不定什麼時侯就能達到傳說中的『天人』境界,只要想到這個,方正、方圓、方霄就覺得心中一股寒意。二十年前,方寸宗中可是由他們三個挑動眾師兄弟並且用祖師遺訓扣住掌門人,將松隅強行攔下的。

    「師兄,你們還記不記得修道界,哪派是吸納諸天星辰之力的?」相鄰簷牙上,方霄突然打破寂靜道。

    「『星辰之力』……,修道那些小門小派和一些散修中倒是有些修練『星辰之

    他們自稱傳自上古那些煉氣士其實都成為了什麼一日之中,黑白分隔,只有晚上才能修練裡能成什麼氣象。」方圓道。

    「師兄,不知道你記不記一百年前,鴻冀王朝還未立朝之時曾有出現過一個修練『星辰之力』的絕頂高手?」方霄突然道,語聲一落,方圓、正兩人同時色變。

    「你是說那個混跡於世俗界的超級強者,一百年前幾乎是橫空出世事毫無顧忌,宣稱天下混亂,百姓被屠戮是正、邪兩道責任,並宣稱要結束這一切混亂的瘋子?」方圓道。

    「嗯,我記得那個人修練的也是『星辰之力』,威力之強極為嚇人。

    簡簡單單的一個道術他手中總有摧山裂岳,翻江倒海之力。他道法高明跡於軍伍之中,號稱要所有的正、邪各派退出天下爭奪這團混水。」方霄道。

    方正、方圓聞方然們怎麼會不記得此人。那人出世的時侯,天下陷入混亂已有二百多年種勢力崛起想參與這場逐鹿三下的遊戲,正、邪各派也派出了高手夾入其中,由於雙方勢力均衡持持的力量都沒能取得天下的霸權,各派便開始考慮派譴一些真正的強者全面介入這場持續了漫長時間的混亂之中。而那個人正是在這個時侯橫空出世,號稱要所有勢力退出天下爭霸的混水,他不止這麼說了,也怎麼幹了。放出這翻話後不久,五日之內,這人在半月之內闖入各方勢力大營,憑一已之力擊殺邪道高手無數,更廢掉無數正道弟子的修為,幾乎橫掃了當時介入天下爭霸這趟混水的大半高手,震動了正邪所有門派。

    「怎麼會不記得這個人。那在擊殺各方勢力眾多修道者後,更憑借一已之力闖入觀天派的『觀天台』和天狼宗的『天狼崖』逼迫這兩個門下弟子介入天下爭霸最多的門派立下『誓約』,讓這兩個正邪大派不得提早退出天下這盤棋。他闖入觀天派後,下一個目標本來是我們方寸宗,但就在前往我們方寸宗的路上,不知怎的,居然消失無蹤了!」方正會意道。

    「那個人的名我記得,叫『李龍圖』!你們懷,松隅的弟子和那個叫李龍圖的傢伙有關?」方圓問道。

    當年那個叫李龍圖的修道者雖強橫,他彷彿慧星一般橫空出世,散發出逼人的光芒,但其實真正見過他的人並不多,他除了擊殺了那些介入天下爭端實力並不是很高的各派弟子外,最大的成就就是獨自闖入正、邪兩道最強的門派,逼迫觀天派和天狼宗簽訂城下之盟。但在李龍圖消失之後,觀天派和天狼宗同時宣稱,這個道人並非真正的消失,而是被自已宗中潛修的怪物級長老擊殺了!

    兩個最大的門派都星君李龍圖是被自已門派所滅,這兩個門派之中鐵定有一派在說謊,當然,很多人偏向其實觀天派擊殺了星君李龍圖,但修道界更多的人相信,這個李龍圖因為某種苦衷才不得不潛藏起來,觀天派和天狼宗只不過是在他消失之後,過來撿漏洞,彌補門派聲譽損失罷了。

    星君李龍圖的事情,當年鬧得沸沸揚,不過這人實力雖現,但真正出現在修道界視野中的時間非常之短,前後不到一年,這人便消失不蹤。見過他的人大部分被他擊殺,另外一些僥倖逃得性命的人也被他廢了武功,沒幾年就死了。方圓、方正、方霄三人更是記得,觀天宗和天狼宗到最後又出面澄清說,其實根本沒有所謂星君李龍圖闖入兩派的事情,這事根本就是穿鑿附會、子虛烏有的事。至於之前的一個聲明,也只是修道界人以訛傳訛的事情,觀天派和天狼崖根本沒有做出過任何聲明,更嚴禁門下弟子談論任何與此人有關的事情。由於見過他的人少,加上正、邪兩個大門派的施壓,以及道門和邪派其他各宗的配合,到最後,所有人相信,這只不過是一場鬧劇。漸漸的,也就沒有人再談論這事了。都認為這是一場鬧劇,畢竟觀天派和天狼宗的實力擺在那裡,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逼迫正、邪兩個大宗派簽訂辱屈的協議?畢竟這兩個宗派的實力擺在那裡,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到的!

    儘管這事後來不了了之,多也漸漸淡忘了李龍圖這人。但方圓、方正、方霄三人卻非常確信,這個人絕對存在,而且觀天派和天狼宗也確實立下過這種屈辱的誓約。因為,一百年前,方寸宗當時的掌門就曾在靈台殿中召集過他們三人還有一些當時的長老,說是要共商對付那星君李龍圖的對策!這事雖然後來不了了之,但靈台殿中,當時方寸宗掌門嚴肅的神情卻讓他們三人牢牢記下了這事。

    「天下修練『星辰之力』,而且三年有如此成就的不能說沒有,但至少是寥寥無幾,不排除他的道訣得自星君李龍圖的可能。我覺得,今日在靈台殿內,雖然他說『念仁』師侄可以證明他的身份,但不排除有些事情『念仁』都不知道。我建議,還是派些人去臨安城調查一下,必須得查到,他確確實實是在臨安城出生的,才能肯定他沒有嫌疑。」方霄道。

    「如果真的要徹徹底底調查他的話,或者還可以從宗中有個弟子入手。」

    「哦,方圓師兄,你說的是誰?」方霄問道。

    「今日從靈台殿出來,我還是有些懷。便找人問了一下外宗守護山門的弟子,那外宗弟子已經回復我說,當日這林君玄上山的時侯,是馬車來的,和他同車的還有一小孩,叫做『應東來』!」方圓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

    「哦,那個孩子好像是『方火』師弟的徒孫,找個時間,套套他的口風就是。」另一根簷牙上,方正道。

    「嗯。」其餘兩人點頭應是。

    可惜這三人都是以『傳音入密』的道法說話,否則林君玄聽到這翻話必然震驚不已。星君李龍圖?留下一根項鏈,一本《奇門遁甲》的太公不就是叫做李龍圖嗎?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40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六章 修練!『咫尺天涯』

房中,瀑布般的『星辰之力』籠罩林君玄全身,一~順著林君玄全身的毛孔汨汨的湧入體內,林君玄就像一塊在太陽曝曬的海棉一樣,瘋狂的吸收著這些能量,再以意念引導到全身各處,滋潤著那些乾涸的經脈。經脈內,因為過度消耗『精氣』而出現的細微裂痕,在『星辰之力』的滋潤下也慢慢彌合起來,經脈也重新變得光滑、有彈性,隱隱散發出一陣淡淡的光澤。

    也知過了多久,林君玄只覺精神氣爽,體內一**『精氣』如海洋般流淌於各條經脈,流轉不休,下丹田中已經完全滿盈,便從修練中清醒過,慢慢睜開眼來。黑暗中一抹亮光從林君玄的眼中掠過。

    「修練完了,」一個聲音從房間的角落裡傳來,林君玄循聲望去,只見松隅隱沒在房間的角落裡,一臉淡然的看著自已。

    「嗯,今天消耗的真氣已經補充過來了。」林君玄恭敬道。

    「以後有空,就多去去坎離宮吧,這樣對你的修練有好處。」松隅道。

    「是,弟子明白。」林玄回道。剛剛修練完的時侯,他感覺到『精氣』明顯比以前渾厚了一些,最初只以為是打通了『大周天循環』的原因,但聽松隅的意思,這裡面似乎還有坎離宮中大量消耗精氣的緣故。

    「我本來準備過不久就走,想到方正、方圓、方霄會突然刁難你,只得臨時改變一下計劃。」頓了頓,松隅道:「今天在大殿他們三個談到了東方玉和宋思明,我記得在蒼松苑時,他們三個就和你不太對付吧?」

    腦海中掠東方玉、宋思明的身影,林君玄若有所悟道:「師父是擔心你走後,他們兩個會

    對我不利?雖然我五行金之力壓其他五行之力,短時間內無法修習其他道術過要應對他們兩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松隅的弟子就該有這種傲氣和信心。方正、方圓、方霄三人名下弟子不少,以後你在宗中可能會困難些。不過內宗是講究規矩,輩份高的不敢對你出手落個以長欺弱的罪名。」頓了頓,松隅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提醒了我。我改變了一下計劃。明天開始,你便去坎離宮隨坎離子師叔祖煉丹,不停的消耗『法力』,到晚上回來修充一下『精氣』。你現在打通了『大周天循環』,『精氣』回復速度大大提升個半時辰足夠你補充『精氣』了。補足真氣之後,我會教你一些道術的。內宗不宜太過宣嘩,而且被有些人監視著也不方便,我會帶你去梟山的。」

    林君玄霍地抬頭來。大喜道:「多謝師父。」

    「今天已太晚了從明天開始道。」松隅道:「你還沒有學會飛行掠空之術。從這裡去坎離宮會耗費一些時間。以後我會送到坎離宮。盡量免去浪費一些不必要地時間。」

    「是。師父。」林君玄應聲道。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隅便把林君玄送到坎離宮。坎離宮中。煙薰火燎。兩人到達地時侯。坎離子很是驚訝。顯是沒有料到林君玄這麼快回來。松隅走過去坎離子耳邊低語幾句。聽得坎離子笑顏逐開點頭不已。連稱『沒問題』。

    從清晨到晚上子時君玄一直待在煉丹房中。不停地往銅爐中輸入『精氣』。坎離子地銅爐就像一個無底洞斷地吞噬著林君玄體內地『精氣』。松隅早已說過這樣地『消耗』對日後地『精氣』地積累大有好處。林君玄也就毫不吝惜了。看得一旁地坎離子是點頭不已。

    「好了。今天煉丹就到此為止。你可以回去了。」坎離子滿臉煙火色。驀然回過頭對林君玄。

    「啊?!」林君玄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啊,到時間了?」

    「是啊,都快子時了。快走吧,你師父還在外面等著呢。」坎離子聞言笑道。

    從煉丹房出來,松隅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月夜下,那修長的身影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出來了。」看到林君玄出來,松隅微微頷首,手一伸便握住了林君玄的手臂:「走吧!」

    「呼!——」大風一蕩,松隅便帶著林君玄從坎離宮上方撥地而起,越地重重山林,在靈台殿外落下。吃過飯,林君玄便盤膝坐下,開始修練『星辰接氣訣』。

    與昨天相比,今天修練完後,林君玄感覺到體內『精氣』又渾厚了一點。這種『精氣』的提升度不是很明顯,如果不用心去感覺的話,很容易忽略。昨天若不是松隅刻意提醒的話,林君玄即使注意到了

    會在意。

    「怪不得宗中師伯沒一個願意讓門下弟子去坎離宮幫師叔祖煉丹,想必當年,他們在坎離宮『煉丹』時侯,也如我一般真氣耗盡,又被師叔祖騙著吃下了『袪乏丹』和『辟榖丹』,等到藥效一過,又累又餓,連『法力』都耗空了,

    丑時一到,角落裡,松隅霍的睜開眼來:「君玄,丑時到了。——上次我給你寫的『咫尺天涯』的心法你放在哪裡?」

    「在木箱裡。」林君玄回道。

    「帶上所有的『心法』書稿,跟我一起去梟山吧。」

    「是,師父。」林君玄箱子裡翻出一個月前松隅寫給自已的『咫尺天涯』心法書稿,放入了懷裡。

    「準備走吧。」松隅走到窗前,開兩邊的窗格,一手拉住林君玄,輕喝了一聲:「起!」聲落,林君玄只覺眼前一暗,隨後兩耳風聲呼呼作響,一眨眼間,兩人已如飛鳥般從窗戶中投了出來,在空中一折,如一縷輕煙一般越過靈台殿上的簷牙,在方正、方霄、方圓鐵青的臉色中,從他們頭頂飛過,沒向靈台殿西方淒冷的黑暗中……

    黑暗中的嶸而崔嵬,如同一隻巨大的夜梟矗立在地上,用那食腐動物的目光審視著這個世界。

    ~山樹影叢叢,其中遍佈荊棘。~的山頂人所罕至,即便附近的山民也很少到達這裡。不過黑暗裡,林君玄遠遠的便看到~山頂止閃爍著幾根火把,心中不由詫然:

    「的墳墓便葬在梟山上,半夜時分,什麼會在山頂燃火把。」

    不過看師父松的表情,似乎並不意外。掠過虛空,斜斜的擦過樹梢,落在梟山上。林君玄剛剛落地,便幾枝火把的火光裡,一名藍衣長髮少女背結著兩人,托著腮坐在台階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薇薇?!」林玄詫然,這少女正是松鶴師伯的女兒,林君玄沒想到這麼晚,她會跑到~山上來。

    聽到聲音,薇薇回過頭來,看到兩人,少女怔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師伯,你們來了,」薇薇站起身,踏著碎步跑了過來,在兩人身前停下:「師伯,火把我帶過來了。」

    「嗯,薇薇,謝謝你了。現在很晚了,你回去吧。」松隅頷首笑道。

    「嗯,師伯,那我先走了,」突然,薇薇半躬下身,拍了拍林君玄的頭,笑嘻嘻道:「弟弟,姐姐先走了,你要乖哦。」

    「我什麼時侯成了你弟弟了?」

    「這我可不管,我一直想要一個弟弟,誰叫你比我小,再說,做我弟弟又不會吃虧,嘻嘻,就這麼說定了,」薇薇嘻嘻笑道,身形一晃,便撥地而起,化為一抹綠影帶著清脆的銀鈴聲消失的黑夜裡。

    「不知道我什麼時侯才能像他們一樣飛騰掠空,」薇薇從容離去的樣子看得林君玄眼熱不已,他雖然一身法力,但卻還不會浮空而起。

    「不用羨慕她,等你達到金丹一品的時侯,這種『騰空術』也能修習,」不遠處,松隅似乎知道林君玄在想什麼,遠遠說道。

    「我還以為她是接氣期的修為,沒想到就到金丹期了,看來,她的資質也不差。」林君玄心中微微訝然,收回目光,林君玄向松隅走去。

    「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我特地讓薇薇弄了些火把過來,你過去先把『咫尺天涯』的心法看一遍吧,有什麼問便問我,沒有問題,便開始修習。如果修練出了什麼異常狀況也不用擔心,有我在一邊,不會有事的。」松隅指著不遠處插在地裡的幾根火把道,說完之後,便徑直朝不遠處那淒冷的墳塋走去。

    「是,師父。」林君玄本來以為松隅改變了計劃,但現在看來,松隅依然是採取那種放任自流的教學計劃,這倒頗合林君玄本性。走到火把邊,在距離幾枝插在一起的火把不遠處,林君玄盤膝坐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咫尺天涯』的心法書稿。

    這些書稿最開始的那天,林君玄便已經粗略的看過一遍了。不過,儘管看過一遍,同時又具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林君玄依舊不敢大意。一張張按順序從懷中掏出來,仔細的看完每一個字,還有每一步修練對應的『真言』手印。

    『咫尺天涯』的修練分為五步,前四步分別對應四個字『咫』、『尺』、『天』、『涯』,到最後一步便是念動道訣,發揮『四字真言』的效果,結出道符,融入體內。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42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三十七章 修練!咫尺天涯(二)

《咫尺天涯》的文字部分並不是什麼難記的,真正困難的部分是圖形部分。所有的文字部分幾乎都是對書稿上的人形圖畫進行的說明。松隅以毛筆勾勒人物的功力顯然也和他在山水畫上的造詣一樣高深,寥寥數筆便勾勒出了念動真言時體內的法力流向。

    「看完了嗎?」不遠處,松隅坐在低矮的墳塋前,雙手結印,盤膝而坐。

    「嗯,」林君玄抬起頭,應了聲。

    「開始修練第一步『咫』字真言吧,」松隅一臉平靜道。

    「是,師父。」

    林君玄閉上眼,海中默默回憶與『咫』字真言對應的幾張人體圖畫,片刻之後,確認再無誤差,林君玄終於睜開了眼睛。

    雙手結印,印形如『口』,然後君玄慢慢的調動體內『精氣』沿著手臂導入雙手五指之中。

    「心若明鏡,燕輕,抱元守一,念動真言……」林君玄默念修練時的要訣,漸漸的祛除雜念,放鬆身體,慢慢的達到一種無思無慮的境界。驀然,林君玄雙目霍的睜開,口中發出一聲低喝:

    『咫!』

    『咫』字才出。林君玄只覺從手指到肘地『法力』被一股無形地力量瞬間抽出。從五指中迸出。在左右拇指閉合地一剎那。只聽『噼啪』一聲。一道火花驀然從林君玄合攏地左右拇指間迸射而出。在虛空中劃出一條紅色若裂縫般地痕跡。然後消失在虛空中。

    君玄微怔。仰頭看著那縷火花最後消失地地方。他沒有想到。『咫』字真言念動會出現這種情況。當那僂火花迸射地剎那。林君玄感覺到一種極度地愉悅。彷彿在剎那。在虛空中迸射出地。不是火花而是自已地意識。

    「基本上失敗了。」一個聲從風中傳來。林君玄抬頭望去。只見松隅坐在不遠處。正透過黑暗看著自已:「同一個古篆字。顫音不同便會有不同地作用。什麼時侯。當你念動『真言』。雙手順利結印。而體內地『法力』又不會出現間隔。你就完成了『咫』字部分地修練。」

    林君玄聞言若有所思:「多謝師!」

    「繼續修練吧術不是這麼容易修練地。」說完這句。松隅便又闔上了眼睛。獨坐在墳瑩前。一動不動。

    從懷中掏出記載『咫』字部分地修練心法。林君玄又仔細看了一遍。剛剛不管是手印。還是真言。林君玄都自認是按照心法上所說來做地事實上。他並沒有修練完成『咫』字真言部分。道家中有句話叫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句話常常被儒家引用。以及很多人以為是儒家說地。

    林君玄現在明白了,這句話其實是說的道術的傳承。能用文字記載下來的,都算不得道術的精髓。文字能夠承載的,是道術的體魄,而不是道術的『精髓』。道術的『精髓』需要用心、意、神去摸索感受,去體會。

    林君玄坐在火把的光暈裡,默默的思考著。剛剛念動『咫』字真言時的情形彷彿時光回流般慢慢的重新從腦海中劃過,林君玄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咫!』

    片刻之後,林君玄再次念動了真言。『咫』字一出,其聲如山林虎嘯,四方震動。『呼!』一片火焰突然從林君玄的手掌間逸出騰起數丈之後,然後才消失陰冷的黑夜中。不遠處,松隅睜開眼,那道熊熊的火光在他的瞳孔上留下一抹軌跡後就消失了。林隅只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咫』字真言念動的時侯吸納法力的速度太快了體內的法力根本輸送不及。

    」林君玄皺著眉頭,隱入了深深的思考。

    「什麼時侯念動真言的時侯,不會發生這種意外產生的火花和火焰時你才算找對了方向。」松隅的聲音自陰冷的黑夜中飄來。

    「多謝師父指點。」一個個念頭從腦海中掠過,林君玄不停的思考著。片刻之後玄再次雙手結印,低喝出聲:「咫!」

    從天空俯瞰而下,黑暗籠罩的梟山之巔,時不時的發出一陣怪異的轟鳴,與這些聲音相伴的或是火花,或是火焰,或是各種散逸出的光點,或是一片柔和的光芒,然而所有的異像都是乍現而逝,並無完全相同的。

    『咫!』……

    『咫!』……

    不斷重複的聲音從荊棘遍佈的樹叢中飛上~山上空,再在黑夜裡飄向四方。薇薇帶過來的火把早已燃盡,整個梟山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林君玄卻絲毫沒有察覺,他完全沉入了道術的世界。他不斷的改變著『咫』字在局部細節上的顫音,同時調整體內的法力波動,漸漸的,那種修煉時出現的異常的火花和火焰都消失了。

    「『咫』!」林君玄低喝一聲,雙手再次快速結印,就在拇指相合的剎那,手掌間發出一聲輕微的爆鳴:

    「噗!」

    閃電般的火花,沒有火焰,也沒有籠罩全身的綠色沒有任何異象。

    「到底是差什麼呢?法力的輸入沒有斷開了,為什麼還是沒有修練成功。」林君玄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如此不停竭的修練,也讓他感覺非常疲勞。

    念動真言的時侯,手臂中的『法力』輸送並沒有出現間斷,但林君玄知道自已並沒有完成修練,並為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感覺。按照師父寫下的書稿上所言,修練完成的瞬間會對身體造成一種極大的負荷,這個過程伴隨著巨大的痛苦。這種痛苦,在道門稱之為修道者必然附的代價。

    「『法力』的輸送沒有受阻,手印也對,真言也沒念錯,到底是為什麼?」林君玄心中滿是惑,想問師父,但墳墓前靜悄悄的,松隅似乎沉入了古井無波的境界。

    「罷了,還是自已想一想。三個月之後師父就要離開了,如果什麼事情都要依靠師父他走了之後又靠依靠誰?修道一途還是得靠自已。」各種訊息一一從腦海中掠過,林君玄對這些信息分別進行分析、整理。

    驀然,當腦海中過師父留在書稿上第一行字時,林君玄心中突然一動:「『心若明鏡,身如燕輕,抱元守一,念動真言』,這句話不僅出現『咫』字真言的修練裡,同時還出現在其他『真言』的修練裡面,似乎是總綱一般的存在……」

    林君玄心中若有所思……

    「『心若明鏡身如燕輕,抱元一,念動真言!……」林君玄腦海中不斷的掠過這行字,耳中聽著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和荊棘裡一些蟲過的聲音,林君玄感覺心中無比的平靜,恍然中居然有種忘卻自身存在神與~山融為一體的感覺……

    不遠處,松突然從黑暗中驚醒過來,他睜開眼,吃驚的看著林君玄所在的方位,在他的眼中,只覺林君玄的身體只剩一個軀殼,他的精神散逸出來,與身下的大地,三步外熄滅的火把遠處的荊棘叢林融合在了一起。

    「這孩子……怎麼可能……」

    似乎是印證著松隅心中的想法,林玄霍的睜開眼來,那一剎那,他的眼中綻放出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

    一聲浩氣凌然的斷喝上~山上空,聲音如雷向著四方滾滾而去。幾乎是在這個詞念出來的同時,林君玄垂於膝蓋上的手臂閃電般的伸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身前結印斷喝聲發出的同時,手印也瞬間結成,左右手拇指合在一起!

    「轟!」

    一聲巨響後,異變突起,時間佛在剎那定格君玄的雙手間,一根乳白色拇指粗絲的『繭絲『從合攏的雙手拇指之間延伸而出剛剛延伸出一節手指長,那乳白色的繭絲突然一散為數十根向著虛空中延伸而去。

    同一時間,數以萬計的『繭絲』從林君玄全身的毛孔中延伸出來有的『繭絲』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滑入山風中,自動的向著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繭絲』越來越長,光澤則越來越暗,由星辰般璀璨的白色,化為一道道極淡極淡的暗影,順著山林,荊棘,山風、甚至腳下的大地,向著四面八方漫無邊際的延伸而去,若非松隅的修為遠遠超出林君玄,根本不可能從黑暗中辨別出這些『繭絲』。

    黑暗籠罩的~山一般寂靜,只有偶爾吹過的山風聲。此時此刻,除了松隅之外再無人目睹這詭異的一幕。而林君玄的身體便盤坐在所有『繭絲』的中央,一動不動……

    「他的精神力量怎麼這麼強大?!……他才十二歲啊!」黑夜裡,松隅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他看著那些飄散出的細絲,只有他知道,那些『繭絲』的長度的數量代表著一個人精神力量的強度。

    對於這些,林君玄絲毫不知情,就在念動『真方』的那一刻,林君玄只覺自已的靈魂猛然從內部暴炸開來。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林君玄感覺自已的靈魂變成了水一樣,從身體竅孔中傾洩而出,向著四面八方擴展而去。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很難用言語表達清楚。靈魂延伸到虛空中,林君玄感受到了一股股充塞於天地之間從亙古以來就存在的強大力量,在這種強大的天地力量面前,任何存在都顯得渺小而卑微。

    就在靈魂感受到這一股股渭涇分明的力量時,林君玄隱隱約約在這些力量的背後『看』到了一根根蘊含著天地至理縱橫交錯『繭絲』,林君玄只看到了這些『繭絲』一部分。林君玄只有短得不可計的時間『看』到了這些『繭絲』,隨後所有縱橫交錯的『繭絲』都消失在他的感知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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