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真魔 作者:皇甫奇 (連載中)

 
虎兔 2009-12-14 01:13: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461686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16 11:53
第七十七章 逍遙侯

  靈兒,你別管,快走吧,我們兩個在一起,我會連累你的」密林前方,姬紫妍急急的對小雪狐道,她身的長裙已被荊棘刺破,連腿土也劃出了血。

  「嗚!」小雪狐一邊跑,一邊回過頭看著姬紫妍,固執的跟在她的身邊,那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絕不妥協的執拗。

  姬紫妍目光盈盈,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生氣,埋怨道,「傻靈兒,跟」看著小雪狐那雙眼睛,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了,追逐已經結束,你們也不用再跑了」一道聲音從頭頂土空掠過,一陣風聲從頭頂落下,眨眼聞,一名華服男子出現在了前方。男子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但卻無法沖淡姬紫妍心中的不安。

  「嗚!」小雪狐伏著身子,脊椎拱起,滿是敵意的盯著這男子。

  ,小姑娘,不用害怕,我只是想找你問幾個,問題,絕不會傷害你的」東方絕柔聲道,盡量想塑造一副易於相處,並無不良企圖的形像。

  ,你想問什麼?」姬紫妍提高聲音道。

  「和你在一起的少年叫林君玄是吧,他有種古怪的道法,能隱去身形,你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種古怪道法的嗎?還有他那種威力可怕的劍,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劍?」東方絕道。

  「不知道」姬紫妍簡潔的回答斬釘截鐵,她倒並非說謊,儘管和林君玄在一起待了不短時間,但她們的交情也還沒深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很遺蘭」東方絕搖了搖頭,一臉惋息,「我本來只是想問幾個簡單的問題而已,沒想到你這麼不配合。沒問法,我只能親自動手了…………」

  聲音未絕,姬紫妍便感到一股勁風迎面捲來,那頸風中依稱可見一道黑影。姬紫妍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心中一驚,蹌踉退出幾步,驚叫道,「你想幹什麼?!」

  東方絕哪裡管她說什麼,這會兒,他已經感覺到一道強大的氣息正向這個方向而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東方絕決定速戰速決,馬上把這女子帶回族中。

  ,…,姑娘,有勞你跟我走一趟了」東方絕五指一握,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扣住了姬紫妍的胳膊。

  ,呲!」一團小小的黑影猛的竄了過來,露出鋒利的牙齒咬向東方絕的胳膊,黑夜裡,那上下兩排牙齒泛著白森森的光芒,令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氣。

  「滾開!」東方絕看清是那只縮在一旁的小雪狐也沒在意,手臂一振,作勢就要把它振飛,不料突然一陣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猛的低頭一看,只見小雪狐大張著嘴巴,兩排鋒利的犬齒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胳膊中,這只其貌不揚的狐妖居然突破了他的護體勁氣。

  「牲畜,找死!」東方絕怒叫一聲,體內精氣迸發,化為一道滾滾的紫煙,一把將小雪狐震了出去。

  「嗚!」小雪狐哪裡是龍虎期強者的對手,被他精氣一振,悲鳴一聲,如怒箭一般飛了出去,撞在一棵樹幹卜,墜落樹根處,一動不動。

  ,靈兒!」姬紫妍悲叫一聲,滿頭青絲飄揚起來,雙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這一剎那,東方絕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他眼中的弱女子載在左手土的一輪通明的琉璃手鐲突然變得血紅,而在在手鐲的影響下,姬紫妍整條藏在衣袖中的左臂都變變得通紅通紅,在那種粉紅下,藏藏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女子的從斜剎裡傳來,放開她!」聲音一落,還沒看到人影,一隻巨大掌印從虛無中飛去,悄無聲音的拍向東方絕的後背。看最快的小說更新盡在點墨中文

  東方絕臉色大變,這一掌他雖然能擋下來,但出一掌的人卻不是他能惹得起來,手一鬆,東方絕如脫逸一般掠出三十餘丈,似乎感覺安全一點了,他這才停下來,轉頭恨恨的看著從天空冉冉落下的香妃。

  ,九尾天狐,我們東方家族與你往日並無恩怨,你犯得著為了一個,小姑娘背後偷襲我嗎?」東方絕臉色一片鐵青。

  「你還沒資格和我說話」香妃側著身,看都沒看他,語氣毫不客氣。

  東方絕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多少也是有些自尊的人,剎那間,他臉上神色一連數變,但最後卻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出手的衝動。

  豁!你是天人強者,我差你一個,等級,我們東方家族就賣你一個面子。這個小姑娘你帶走吧」丟了這句話,東方絕恨恨的甩了甩衣袖,絕塵而去。

  半途之中殺出個九尾天狐,姬紫妍也愣了愣,左臂中那通紅的顏色迅速的消去,最後如流水一般沒入那手鐲之中,而手鐲很快變得透明了。

  姬紫妍一恢復自由,也來不及理會香妃,一臉焦急的快步跑到樹下,口中叫喚道,「靈兒,靈兒……」

  ,放心,它只是暈了過去,傷勢並不重。妖族的身體遠比人類強,過上一段時間它就該恢復了」香妃盯著姬紫妍的背影,淡淡道。

  ,你是說靈兒沒事!」姬紫妍回頭望著香妃,喜極而泣。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現在你還是考慮考慮自已吧。我救下你,並不意味著你就自由了,從現在開始,你的命就是屬於我的,沒有的允許,你最好不要擅作決定」香妃冷冷道。

  姬紫妍哪裡還管得這麼多,她捧著小雪狐的身體,貼著臉一遍遍的摩挲,一臉欣喜,不管怎麼樣,銀靈兒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走吧。」香妃突然貼地飛掠而起,一把抓向姬紫妍的身體,姬紫妍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讓香妃抓著,貼地飛了起來。

  ,呱!」刺耳的叫聲中,大片的烏鴉跟在香妃身後,沿著蒼穹向東而去………………林君玄在群山中找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姬紫妍和小雪狐的下落。

  「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她們往這個方向去的,以他們的速度應該走不遠啊」半天搜索無果之後,林君玄終於感覺有些不對。

  「年輕人,你是不是在找一個少女和一隻四尾的小雪狐?」一陣鋒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二林君玄詫然抬起頭來,只見二十丈外,一名面如白玉,飄逸如仙的紫衣暴子負手而立,站立在樹梢土方,在他旁邊,並肩立著一名同樣身著紫衣的美麗婦人,那女子嘴角含笑,默默的望著身邊的男子,目中一片溫柔。

  「逍遙侯!」林君玄心中震動了一下,這兩人正是很哪山道盟的中堅人物,逍遙侯夫婦。這對夫婦出現的毫無徵兆,就像鬼魅一樣,林君玄甚至毫無察覺。不過一對比他們天人期的修為,這又是情理之中。看最快的小說更新盡在點墨中文

  「你不用奇怪,是你師父托我們過來的」逍遙侯笑道,這一次他是用傳音入密說的。

  「我師父?」林君玄忍不住問道,他從來不知道師父居然和這名道盟中堅人物有交情。

  「嗯,算是忘年之交吧,我的年齡其實比你師父大上很多。關於我們交往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等到將來,有機會了,你知道會知道我和師父的情況。還是說說那女孩子吧」逍遙侯領首道,他下巴上留著三縷道須,看起來頗有幾份帝王氣息。

  「你見過她們,那你知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林君玄急聲道。

  搖了搖頭,逍遙侯道,「我沒見過他們,不過,我屬下回報說,看到一名女子突然出現,把她們帶走了,據說,那女子出現的時侯,你那位女伴顯得很高興,就像遇到故人一樣。我猜測應該是她的親人吧,你不用擔心。」

  「是嗎?」林君玄臉上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但很快又釋然了。

  姬紫妍本來出現的就有些奇怪,而且這些天交往,林君玄也覺得她不像一個出走的普通富家女。她顯然是有些秘密的,只不過,對方並無惡意,而且林君玄自已也有秘密。所謂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已都有許多秘密沒跟她說,姬紫妍有些秘密不跟自已說也是理所當然二「這樣啊,即然是她認識的人帶她走的,那我也就放心了」透遙侯乃是道盟領袖之一,以對方地位實在沒有必要欺騙自已一個無名小,卒。

  ,千里相送,終需一別。姬紫妍始終是要走的,被她家人接走,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事「林君玄想著拱了拱手「多謝侯爺,多謝夫人。」

  「呵,沒什麼。我和你師父是至交,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跟我說。我會幫你的」逍遙侯道。

  「多謝,」林君玄笑了笑,也沒往心裡去,「我還有些私事,就先告辭了。」

  「嗯」逍遙侯微微點頭,含笑不語。

  等林君玄背著劍消失在了夜色中,一旁,一直沒有發話的逍遙侯夫人才埋怨道,「李郎,你騙他幹什麼?」

  逍遙侯臉上的笑容斂去,神色微沉,有些無奈道,「我這也是沒辦法,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和擒龍一樣,都是非常執著的人。擒龍現在身處險境,想謀條他身上《土古秘卷》的人和想殺他的人一樣多,更別提當年那些參與訂立玉皇頂盟約的道門長老了。」

  「我們剛若是實話實說,這個一少年肯定會想辦法去救那個女孩子。

  只要他不返回方寸宗,擒龍就會一直暗中跟著他,這樣就會衍生出無數變數,對擒龍非常不利。我明白我的意恩嗎?」逍遙侯憂慮道。

  逍遙侯夫人若有所思,「我有些明白了。」

  黑夜已過去了一大半,黎明即將到來,林君玄迎著西方哀牢山m路走去,他並不知道姬紫妍被劫走了。對他來說,心中了卻了一件心事輕鬆了不少。唯一的遺憾是小雪狐,不過它最近和姬紫妍很親,跟著她也不算話。

  ,呼!」深呼了一口氣,林君玄單人數劍,跨過一座座山川,向哀牢山而去,背影,輕鬆而灑脫。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23 20:38
第一章 謝翩然

兩側清山連綿,青山之間,一輛老舊的馬車向沿著驛道踽踽而行。趕車的是個老把式,臉上幫紋叢生,眉發如霜。
     「公子,再有十一里地就到哀牢山了」、老把式對從車窗處探出頭來的林君玄道。
     「嗯,老師父,麻煩你了。」林君玄點點頭,微笑道,目光饒有興越的打量著四周。如今按道理正是盛夏的時侯,應該是天氣炎炎,天地一片乾燥的時侯,但通往哀勞止的連綿青止卻霧氣騰騰,把個天空都籠罩了,看起來像是深秋,近初冬一樣。公子,不是老朽說。這哀牢山實在不是個好地方,公子身子贏弱,如果只是為了看風景,何不到其他地方去呢?」車速並不快,老車伕瞥了一眼林君玄,終於忍不住勸道。
     林君玄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知道,這老車伕把他當成在外遊學的普通儒生了。
     老車天知道林君玄意志已決,不由歎息一聲:「那好吧,老朽言盡於此。哀牢山附近最近瘴氣很厲害,老朽只能送你到五里外,再不能往前了。再往前,那就是死地了。」
     「老伯多慮,我只是來遊玩的。即然哀牢山多炭氣,我自然是不會去哪種地方的。」林君玄哂然笑道。
     老車伕點點頭,這才不說什麼了。馬車繼續前行,向著哀牢山前進。
     林君玄倚著車窗,望著外面的風景」心中卻默默的陷入了沉思。從那夜過後,林君玄終於暫時擺脫了邪道眾人的追殺,被道盟這麼一弄,群邪再沒有心思來追殺他一個無名小卒了。從哪裡離開後,林君玄後來才聽說,道門各派的一此頂尖高手在星塵子的帶領下,突襲了幾個邪道中等門派,相繼把這些規模不小的門派直接滅門了,後來又突襲玄犯門,天狼宗主等人來援,這才擊退道盟眾高手。
     加上再上了夜設計圍殺眾邪道修士的事情,道盟的這一連番設計也算是對邪道三大門派宗主聯手襲擊道盟展哪總部的報復和回擊。如今,整個修道界的目光都被轉移到了正邪之間的予盾,修道界正是波詭雲詭之時,但這一切與林君玄卻沒有多大關係。
     哀牢山地處偏僻,一路止,人影稀疏,除了林君玄所乘的馬車外,並沒有一道人影。
     「半牽牽!」馬車行駛到離哀牢止七里的地方,即將繞過一片落葉棕林的時侯,突然之間前蹄揚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口鼻之間不停噴出白氣,居然是一副受驚的樣子。老車伕也嚇了一跳,連忙跳下車,不停的安撫著兩匹馬。
     「嗯?」林君玄見狀心中疑惑,四下打量了幾眼,前方一片安靜,也沒有什麼異樣的。這兩匹馬怎麼好像受驚的樣子。
     公子,恐怕我沒法帶你再往前走了」老車伕回頭望著林君玄,苦笑一聲:「那哀牢山菇氣多,邪氣的很。平時我都是不往這條路走的,鎮裡人傳言,好多人進了這哀牢止,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老朽恐怕也是愛莫能助,只能送公子到這兒了。」
     哀牢山下乃是一座毒潭,所謂燕氣其實就是潭中毒氣蔫騰而出。除此之外,毒潭之巾還有許多毒物,確實不是這些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那好吧,老伯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林君玄點了點頭,說罷,從車廂內走了下來。
     「這位公子,可是要去哀牢正?」正說間,前方樹林之後突然傳來一道清雅的聲音,踏踏的腳步聲中,一位白衣儒雅的公子出現在拐道處。這人手握折扇,風度翩翩,一片儒雅。
     「不錯,不知道這位仁兄怎麼稱呼?」林君玄以儒生的禮節躬了禮,回道。
     「在下謝翩然,少時就住在哀牢山附近,如今學成歸來,終於故地重遊。」謝翩然也回身揖了一禮。
     「哦,牢哀山附近似乎並沒有什麼村莊吧?」林君玄訝然道,這並非他第一次來這裡,哀牢山附近沒有什麼人家這是他早就知道的。
     謝翩然搖了搖頭,笑道:「公子錯了,這哀牢山以前是有座謝家村的,我就是在村中長大的,你若不信,問身邊這位老伯就是了。」
     老車伕眉頭蹙起,苦思道「公子這麼一說,我確實記起了,三十年前,哀牢正附近確實有個,謝家村。看公子的年紀,應該正是那時侯在謝家村出生的……」
     「原來如此」林君玄點點頭:「不知仁兄可是要同往哀牢山?」
     「不了」謝翩然折扇輕搖,微笑道:「我還想賞玩一番這邊的讓,水。剛剛聽到公子的馬匹驚叫,想是受驚了。在下熟讀儒家典籬,經史雜記無所不讀,也略通些獸語,或許可以忙上公子一點小忙。」
     「哦,那有勞仁兄了」林君玄大為驚訝,在臨安城紫衣侯府做書幢的時侯,他也讀過很多雜書,不過還沒有聽說和獸語有關的。
     謝翩然唰的一聲收了折扇,走過去,一手撫著馬匹的耳朵,一手輕撫著馬匹的眼睛,細聲低語幾句,如此凸番施為,說也奇怪,兩匹受驚的馬很快安靜下來。
     「好了,可以上路了」謝翩然拍拍手,笑道。
     「多謝」林君玄一揖首,想了想,道:「仁兄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與我同行,一起去哀牢山附近瞧瞧。」
     「不用了」謝翩然擺了擺手,走到林君玄身邊:「那裡我已經去過了,沒什麼看頭的。倒是公子氣宇軒昂,貌視不凡。特別是公子身上幾柄劍,造型古樸,紋裡切中,怕不些上古大劍鍛造的神劍。在小小自幼對於古代兵器非常感興趣,仁兄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能否借在下看一眼。」
     謝翩然神態自然,嘴角含笑,手指的方向,赫然指的正是林君玄背上的戮仙劍。
     林君玄心裡一突,仔細的看著謝翩然,見他神色淡定,交無不妥,似乎真的只是對兵器感興趣而已。
     「誅,戮,陷,戮四劍雖然殺性極強,但對於只有心胸坦蕩,道德浩然,卻並不會被這四劍所傷。這個若真的沒是有問題的話,只憑他表現的這種氣質,即便手握誅仙四劍」應該也是沒有事情的。」這般想著,林君玄解下背上的戮仙劍,雙手遞了過去:「仁兄即然有興趣,不妨拿去一觀。」
     刻翩然笑了笑,一隻手臂伸了過去,然而剛剛伸出幾尺   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來:「君子不奪人之愛,這把古劍兄台貼身收藏,…芯是心愛之物,在下還是不借閱了。」
     「君子也成人之美,只是借觀而巳,仁兄儘管拿來去一觀」林君玄說著又把戮仙劍往前遞了遞。
     「不必了,這種古劍能遠觀一眼已經足人生一夫幸事了,對了,你不是要去哀牢山附近賞玩山水嗎?那裡地形複雜,你還是早點過去吧,否則的話,恐怕天色很快就暗了。」謝翩然擺了擺手,道。
     看謝翩然神色堅決,林君玄也不強求,哂然一笑:「即然如此,在下也不勉強,老伯,我們上路吧。」
     「好咧!」老把式應了一聲,拍了拍手,跨上了馬車。
     林君玄微微點頭示意,然後進了車廂。老車伕一抽鞭子「啪,的脆響中,馬車又上了正軌。
     謝翩然讓至路邊,一隻手負於身後,目視著馬車緩緩離開,態態優雅而翩然。等馬車離開後,謝翩然唰的聲撐開折扇,臉上沉了起來。
     「果然是劍宗的誅仙四劍!劍宗怎麼會將這誅仙四劍托付給一個宗外之人?」謝翩然眼中思緒連轉,心思飄移不定:「還好,這少年沒掌握戮仙劍,否則的話,恐怕整十,妖族都要受制於他。」
    「唰!」折扇一甩,謝翩然轉過身,向著林中走去。
     「公子,老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走在路上,老車伕突然隔著檔板,對林君玄道,語氣中滿是猶豫。
     「老伯有話旦講無妨」林君玄笑道。
     老車伕沉就了一會兒,才道:「依老朽看,剛剛那個書生只怕是有些問題。」
     「哦?」林君玄目中掠過一絲詫然:「不知老伯為什麼這麼說?」
     「那書生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老朽總是覺得怪怪,老朽一雙眼睛自問幾十年也看過許多人,但卻沒有一個人和那個書生是一樣的。」
     「怎麼個不一樣?」
     「老朽,老朽說不上來   」老車伕目露沉思,吱吱唔唔:「我總覺得他     ,他好像缺少一點什麼東西,但是什麼又說不出來。」
     「缺少點東西?」林君玄眉頭微皺,心中若有所思。
     「嗯,老朽總覺得他不太像人,他雖然說話和我們沒什麼差別,但卻缺少一點、   對了,少了點人味」老車伕突然叫道。「人味!」林君玄聞言心中猛的震動了一下。
     「不錯,就是少了點人味」老車伕很肯定道:「老朽讀書不多,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道理還是聽過的。會點獸語的人並不是沒有。那謝書生說,他以前是住在哀牢山的。老朽一生盤框在這裡,許多事情別人都忘了,但老夫卻記得。三十年前,哀牢山下不遠的地方,確實有那麼一家村莊,而且就是叫做謝家莊,不過,三十年前,謝家莊突然之間全村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光。老朽當時正值壯年,當時正好送一名杵作到那裡。當時那個,場名,真叫慘。許多人屍首不全。
     事後盤點,謝家莊三百八十五口人,全部死光,屍首都在那裡,一具不多,一具不少。哪裡會有什麼叫謝翩然的後代。」
     「啊!」林君玄渾身顫動了一下。他的道法已精進至六品,但也沒感覺剛剛那個謝翩然有什麼特殊之處。聽老把式這麼一說,林君玄再回想當時的情況,突然也覺得有些可疑的地方。
     「戮仙劍,對了,他似乎對戮仙劍非常感趣」林君玄霍的取出背後戮仙劍,橫於膝上,目光掃了一遍。
     「這個人,是衝著他而來的」林君玄心中若有所悟。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30 11:32
第二章 蟾妖化形,少年餘言

哀牢山外五里的的方。老車伕果然不再前進。林君玄給了一綻銀子,將老車伕打發走了,然後一人向哀牢山走去。

     三年的時間,物是人非,昔日哀牢山正邪匯聚的盛況已不復存在。千年黑蓮早已被瓜分,林君玄懷裡甚至還保存著三年前機緣巧合奪來的幾片千年黑蓮的蓮花辨。

     遠遠的,只見青山簇簇,一片青黑的哀牢山則如鶴立雞群般聳立在天邊,山頂後,只見滾滾的黑煙直衝天際,將天空演染的一片煙量火燎,那些煙,其實就是毒龍潭裡升騰起的毒氣。

     「劍大哥,我回來了」。望著遠處,林君玄悵然歎道,衣袖一拂,向哀牢山飛騰而去。

     「呱!」突然之間。天地間響起一聲宏亮後怪叫聲。這一聲如雨後春雷,滾滾而過。向四方傳播開去,整今天空都似乎震動了一下。

     「什麼東西?」聽到這聲怪叫,林君玄全身不由震動了一下,體內精氣浮動,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上心來,即是差點忍不住從空中栽到下去。

     「呱!」又是一聲巨大的怪叫,林君玄心中震動,身子一沉,立即從天空落下。辨別了一下,林君玄的目光鎖定了不遠處的哀牢山,那巨大的怪叫聲正是從哀牢山背後傳來的。

     「轟!」突然之間,一根由毒氣組成的滾滾煙塵從毒龍潭的方向噴薄而出,黑煙滾滾貫通天地,那巨大的煙柱之中,只見一團龐大的黑影撥空而起。隨著濃煙向天地飛去。

     「呱巨大的哇鳴聲響徹天地,那毒煙中的巨大黑影居然是那一隻足有五隻牛犢大的蟾塗。

     「千年毒蟾」。林君玄遠遠望見那只巨大毒蟾,心中震動不已,這居然是三年前在哀牢山當著眾修士的面,吞了千年黑蓮蓮實的千年毒蟾。眼前這麼大的動靜顯然也是這只千年毒蟾弄出來的。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1這只千年蟾除只怕是要經歷什麼大變化了林君玄心中若有所思,這只千年蟾妹恐怕是要大進化了。

     「砰!」千年蟾憐從天而落,四肢著地,重重的落在離林君玄不過二十餘丈的地方。三年不見,這只千年蟾蛤體積增大了數倍。

     它周滿佈滿了樹瘤一樣的疙瘩,週身毒煙滾滾,毒煙之中隱隱有火光閃現,遠遠的,林君玄聞到一股濃烈的硫磺的氣味。

     「毒龍潭乃是集結天地至陰至濁之氣而成,所以裡面的才滿是毒物。這只千年毒蟾每天在毒龍潭中浸淫,本性屬性,但竅孔呼吸居然噴出了硫磺一樣的至熱氣息,顯然是由至陰修練出了陽性,由至陰極至陽,這只毒物的修為只怕是強的可怕」林君玄望著二十丈外的巨大毒蟾,心中念頭轉動。這隻小山一般的毒蟾趴以地上,儘管它一動不動,卻二十丈外的林君玄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力,在林君玄的感覺中,任何異動在這一刻。都有可能引來這只毒蟾的攻擊。林君玄雖然握有誅仙四劍,但也不願和這只毒蟾交手,且不說它由至陰修出至陽的本事。單單是它的那種遍佈週身的毒性,就足以讓林君玄忌憚了。

     哀牢山下死一般的寂靜,一人一蟾都靜立不動。千年毒蟾身軀橫對著林君玄,那銅鈴般的金黃巨眼打量著四周,眼神中透著一種新奇,顯然,它並不是經常接觸毒龍潭之外的世界,很顯然它也發現了二十丈外的林君玄,但卻並沒有冒然攻擊。

     「呱!」就在林君玄疑惑這只毒蟾到底想幹什麼時。千年毒蟾突然再次呱咯,四肢一收。猛然躍起,林君玄仰著頭,看著它在地上投下的陰影越來越小,然後從臉上哉1過,最後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遠方。

     「這只毒蟾在毒龍潭棲息了近千年,今日突然離開毒龍潭,此後修真界恐怕又是多事之秋了」。林君玄望著毒蟾消失的方向喃然自語道,搖搖頭,林君玄淡然一笑,繼續向哀牢山上行去。

     不管這只毒蟾日後在修真界掀起怎樣的風波,對於林君玄來說,這都是與他無關的,這不是他的世界,林君玄對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甲乙,即沒有匡扶武林正義雄心,也沒有稱霸修真界的野心。

     就在林君玄向劍公子墳瑩毒去的時候,數里外

     「砰!」千年毒蟾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地上,腳下,地面受巨大的衝力作用,下沉了一大塊。毒操週身毒煙滾滾,那巨大的蟾身卻在毒煙中慢慢的縮小。再縮小。

     「篷!」一團毒煙爆散,煙幕之中,一個長髮披散。身子**的少年從毒煙之中走了出來。

     「參見妖皇」帶著狂野氣息的少年赤著腳,慢慢的對著身前一名背對著自己的白

     「嗯,很好,你終於化形了」。白衣書生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居然是林君玄之前見過的謝翩然。

     「是的,千年黑蓮的蓮實我已經完全消化了」千年毒蟾所化的少年恭敬道。

     「很好,整件事情雖然有些波折,但總體上還是沒有差,也不妄我千年前在這毒龍潭拋下一滴千年黑蓮的種子」謝翩然負手而立,傲然站立在驛道邊岩石上。修道界中很多人都知道妖族的一個實力強大的妖皇,卻很少有人見過。誰也沒有想到,行蹤詭秘的妖皇居然會出現在偏僻的哀牢山,而且外表居然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

     「多謝妖皇成全」**少年恭聲道,他修練千年,三年前就能在兩名龍虎期強者手中搶奪千年黑蓮,三年之後,服食了千年黑蓮,陰陽交泰,化形成人,立馬就是龍虎期的修為,但和眼前化為儒雅書生的妖皇相比,還差了不是一截兩截。

     「我們妖族強者極少,如今終於又多了一名龍虎期的強者,我那一顆千年黑蓮也算是值了。如今即然已經化形,就不必再回毒龍潭了,小。頓了頓,神秘妖皇謝翩然道:「按照慣例,我們妖族每誕生一個強者,我都會去迎接,然後讓你們做出一個選題。現在,回答本皇,你是想跟本皇回到妖族腹地十萬大山,還是混入人類的世界,去歷練一翻?」

     少年沉默不語,似是陷入了思考,片刻後,才抬起頭:「我想去人類的世界看一看

     「好吧,雖然我此行走希望你同我返回十萬大山,不過這也是你的選擇,但是,你如果去到人類的世界的話,赤身**是不行的」。謝翩然食指一彈,一件細小的事物飄出,在空中舒展開來,化為一套烏黑衣服,平平的落入了千年毒蟾的手中。

     「這套衣服你拿去穿上。另外,你即然想進入人類的世界,就必須有一個名字,你想好了嗎?」

     「還沒有」千年毒蟾也不幕,順勢道:「請妖皇大人賜名

     「你本是一隻蟾蛤,如果取名的話不妨由此而出,這樣吧。就取「螓,字之右,以「余,為姓。便叫余言吧

     「多謝妖皇成全

     「嗯」妖皇淡淡的應了一聲:「以你的實力自保有餘,但人心之狡詐,遠比妖族弱肉強食的世界複雜,你自己小心吧。」

     「妖皇大恩無以為報。日後只有妖皇有令,余言旦憑差譴。」少年穿上衣服,誠聲道。

     妖皇搖了搖,沒說什麼。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冊拋了過去:「這是我收藏的一卷《月華妖術》,你此去之後,在閒瑕時修練吧。修練完這卷。你足可致至龍虎期數峰,憑借你那一身毒功,龍虎期的高手基本不是你的對手。至於天人期的高手,遇到你也會忌憚三分。不過,以你的千年的修為,應該明白碰到這種對手,該怎麼辦吧?。

     妖皇言下之意當然是打不過就跑,千年蟾蛤修道多年,這點悟性還是有的,接過《月華妖術》,道:「余言明白。」

     「嗯」妖皇揮了揮衣袖:「去吧

     少年點了點頭,轉過頭來,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說道:「妖皇,剛才那個少年出現在哀牢山時,我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危險,這股危脅不是來自於那個少年,卻是他手中的劍。 余言感覺,這少年若是假以時日。將來必成我妖族大患,剛剛我想除掉他的時候,不知道妖皇為什各勸阻我,不讓我殺他?」

     「你懂什麼,你雖然在毒龍潭中潛伏千年,但上古的秘密你又知道多少?能掌管戮仙劍的人,絕對不是純粹的敵人那麼簡單。總之,日後,你若是再遇到那個少年。盡量遠遁,不要與他產生什麼交集。戮仙劍擁有護主之力,若是你的妖氣危及他的生命,到時必反受其

     狂野少年若有所思:「我明白了說罷,不再回頭,腳下用力一頓,化為炮彈一般撥地而起。消失在東方的虛空中。

     待千年毒蟾消失之後。謝翩然望著哀牢山山脊的黑點,喃喃自語:「這個少年身負誅仙四劍。卻懵懂不知。劍宗保管了這四劍數千年小這四劍也從未出現在劍宗傳人之外的人手上,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中間出現了什麼變故?。

     謝翩然眉頭輕皺,苦思良久依然不得其解,突然歎息一聲,謝翩然的身軀突然潰然崩塌,化為一陣白色煙紗慢慢分解開來,一陣輕風捲過,連那團氳氤的煙紗也都消失不見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4-30 11:33
第三章 十萬大山

哀牢山,林君玄一步一步向西而去,這點距離他本可以一捏而過,但每離劍公子的墳瑩近一步,林君玄便覺得心中沉重一份。林君玄降臨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只有寥幾個對他好的。老師甘如葉從臨安之亂中僥倖逃得一命,如今正在帝都休養,第一個妖師父中了天人五衰,不知生死,而師傅松隅又被眾多修士追殺,至於劍公子更是在哀牢山隕命。

    儘管這些人的遭遇與他並無直接原因,但這些或多或少都與他牽扯了上了關係。

    「唉,」歎息一聲,林君玄壓下心中沉重的思緒,向著劍公子三年前隕落的地方走去。

    三年的時間,曾經歷過一場龍虎高手大戰的山頭早已綠松蒼翠,滿山覆滿樹林,鬱鬱的草木早已讓山頭變了一翻樣子。儘管如此,林君玄卻依舊在草叢中找到了自已昔日留下的一些獨特的記號。

    沒有突起的墳包,也沒有特殊的標誌,劍公子的墳瑩一片平坦,除了林君玄,誰也不知道他的墳瑩在這裡。

    從懷中掏出在哀牢山附近的城鎮買的香、紙,林君玄默默上前,手捧香火,對著記憶中劍公子墳瑩的位置跪了下去:「三年了,大哥,我終於來看你了。」默默的叩了三個響頭,林君玄將點燃的香火插在墳瑩上,然後直起身來。

    「大哥,你不在的這三年,我覆行著當年的承諾。每年的六月,都會有一些罪有應得的人死在誅劍四劍下,這些人的死亡,繼續在江湖中維續著劍公子的傳說。」

    「三年前,這個承諾是由我的師父幫助完成的,如今我也已經修到了金丹六品,完全有能力完成當初對您的承諾。日後,只要我還活著,劍公子的傳說便永遠不會從江湖中消失,你劍宗的父親,也永遠不會知道您的死訊。」

    「嗡!」背脊上,誅劍仙嗡嗡顫鳴,似在應和著林君玄的聲音。

    林君玄在香火旁坐下,取出背上的誅仙劍,低頭一遍遍的拭擦:「修道界傳說,仙劍都能通靈,誅仙,你也在替劍大哥悲傷嗎?」誅仙輕顫嗡鳴。

    哀牢山地處偏僻,如今沒有千年黑蓮這等寶物吸引,再沒有什麼人來到這等偏僻的地方。天地間風聲靜靜吹過,這個老車伕都不願意來的地方,對林君玄來說,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重要的角落。

    蹲在香火邊,林君玄想起了和劍公子的一幕幕往事,四歲那年在臨安城的相遇,九年後在山野中的再次相遇,儘管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林君玄來說,劍公子就像一位可親的兄長和可敬的引導者。

    「大哥,我一直不知道,我該不該殺了那個女人替你報仇唧你的死亡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的盲目與愚蠢不止讓她自已壘傷,也讓我失去了一位兄長。雖然有的時侯,我覺得她也可憐的,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對她的憎惡,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愛。」

    山林籟籟,林君玄歎息一聲,仰起頭來,深深了吸了一口氣。逝者往矣,林君玄知道,劍公子不會聽到自已的聲音。他甚至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但他依然忍不住把這話說出來。

    林君玄並沒有太大的野心,這次他下山,原來的計劃就是完成當初對劍公子的承諾,並拜祭一番針公子,然後就返回方寸宗。但這樣簡簡單單的一趟安排,卻依然波折重生。

    但儘管如此,林君玄卻並不後悔。這些事情,是別人眼中的小事,卻是他心中的大事。

    坐在草叢中的頑石上,林君玄默默的望著山下,心中無思無想,內心一片平靜,而時間則在這種平靜之中無聲無息的流逝。眨眼間,已是斗轉星移繁星滿天。歎息一聲,林君玄站起身來,望著劍公子的墳瑩,道:「大哥,我要走了。你在這裡安息吧,明年,我會再來看你的。」

    在沒有墓碑的墳瑩前拜了三拜,林君玄細心的撥掉了香火燃盡後留下的香柱。一十當初那對叫玉落的父女雖然計設陷害了劍公子,但他們並沒有親眼見到劍公子死去。林君玄並不想讓他們知道劍公子的墳瑩在此。只要不留下任何痕跡,只要林君玄不承認,就很難有人肯定劍公子的死訊。

    從哀牢山上下來,林君玄心中備感落寞。

    「此行的母地已經達到了,也應該回山了,」林君玄喃喃自語,

    望7眼東方,衣袍一撩,撥地而起。

    「回去?沒有我同意,你回哪裡去!」地下雖然傳來一冷喝,聲音未落,林君玄耳中便聽到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眼角便看到大片的碎石從底下噴薄而出,那大片上石之中,一隻白茸茸的白色巨掌突然從地下撐了出來,那只巨掌每一根手指都有林君玄的腰身粗。

    「誰!」林君玄暴喝一聲,手按劍柄下意識的就要按劍柄,不料腦海中剛剛產生出劍的想法,一股狂暴的精神力如同肆虐洪水一樣,洶湧的衝進了林君玄的意識海中。與林君玄浩然、剛正的精神力不同,這股精神力量雄渾霸道,每一絲都透著無法無天的暴虐,這種無形的威壓,瞬間將林君玄的精神力壓制住,令他動彈不得。

    「這到底是什麼人!」林君玄心中驚駭莫名,他就像陷身在海洋巨渦中的一葉扁舟,根本無法動彈,再多的劍招、道術,凝於手端卻無法發動。這個人居然強大如此,在他面前,林君玄根本沒有出劍的能力。

    「哈哈哈!」震天的狂笑聲中,一頭二十餘丈高的巨猿從地下一躍而出,寬大的巨掌一把將林君玄攥入掌心,猛力一躍,便一路向西而去。

    「是他!」林君玄看到這地下躍出的巨猿,心中震動,他一眼認出了這頭白色妖猿正是琅琊山巔埋伏在地底,藉機偷襲逍遙侯,最後卻被逍遙俟夫婦聯手驚走的那頭妖族強者。

    「小子,這急著回方寸山幹嗎?還是先跟老祖我去十萬大山吧!

    哈哈哈!」白色妖猿一路狂笑著向西奔去。

    「你!……」林君玄剛想辨解什麼,只見那白色妖猿巨大的白目一獰,五指突然一收,林君玄便覺全身似要散架一樣,全身一痛,便暈了過去。

    「嘿嘿,小子,這不就對了。問那麼多幹嗎?真是自討苦吃了,」白色妖猿眥牙裂嘴,盯著暈過去的林君玄怪笑一陣,然後對著天空猛力一縱,便炮彈般飛起,眨眼間化為一個黑點,向敏裡外落去一一一一一

    林君玄醒來的時侯,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彷彿快散架了一樣。身下是一陣冰冷的感覺,林君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還沒完全睜開,耳中便聽到一陣嘻嘻的竊笑聲。

    「嘻嘻,快看,這小子身上居然沒長毛!」

    「是啊,娟奇怪,居然不長毛!光溜溜的。

    「咦,大家別說了,他醒了。」

    林君玄撐著身體,慢慢睜開眼來,終於看清那陣竊語聲的來源,幾步外,三隻渾身雪白,高如小兒的白猴子正擠在一起,他們學人一般站著,瞪大著眼睛,瞧著林君玄。

    一人三猴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誰。

    「呀!一十」林君玄話還沒說完,這三隻白猴子突然驚叫一聲,分三個方向飛彈起來,砰一下趴在三方的洞穴牆壁上。

    「他會說話!」一隻白猴子趴在巨大的洞穴頂-端,指著林君玄道,毛茸茸的臉上滿是害怕。

    「是啊,他居然會說話!」另一隻白猴子趴存洞壁左邊,也附和著道。

    林君玄搖搖頭,心中暗笑,這三隻猴子明顯修練成了精,但閱歷不足。林君玄心中大是好笑,開口道:「廢話,如果人類不會說話的話,難道猴子還會說話。」對這幾隻怪異的白猴子,他倒興不起什麼敵意。

    「可是我們生來就會說話啊!」十丈外的地面上,一隻白猴子捂著牙,對著林君玄道。

    林君玄看著這只白猴子,這才發現自已躺在一張巨大的石床上,石床好像是雲母石之類的質地,通體絡白,如雲母一樣,而且表面極端光華。

    「這是哪裡?」林君玄再次問了一句,臉上露出苦思的神色。

    「這裡是白猿老祖的洞府,十萬大山的東方群山的中央。」一隻白猴子眨了眨眼睛,盯著林君玄說道。

    「十萬大山!」林君玄聞言心中吃了一驚,這四個宇他曾經聽薇薇說起來,他的師父松隅昔年行走天下時,就曾闖進過這裡。在修真界中,十萬大山真是妖族的腹地。想到這裡,林君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居然被帶入了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正如其名乃是由矗立在大地西方的十萬座高聳挺撥的大山連綿而成,說是十萬大山,其實這裡的山巒,遠不止十萬。其中居住了無數妖族,整個天下的妖族,有九成都居住在這裡,餘下的一成才散步在天下各方。

    十萬大山連綿無邊,群妖居集,就算是正邪雙方的高手,非不得已都不願意深入十萬大山。松隅昔年闖蕩天下,也只是在十萬大山的邊緣一帶徘徊,並沒有進入十萬大山的腹地深處。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5-7 16:16
第四章 東部妖地-大雪山

  林君玄深吸了口氣,舉步向洞外走去,這十萬大山,他久聞其名,這次正好是見識一翻的時候。

  「你要去哪裡?」洞穴頂端的白猴子四爪扣進石縫,眨了眨眼睛,

  道。

  「出去」。林君玄淡淡的應了聲。徑直從三隻白猴中間穿過。這幾隻猴子看起來單純的很,讓人無法興起敵意。

  看著林君玄背影,三隻猴子騷了騷頭,互相看了眼,其中一隻猴子突然叫道:「你沒法離開這裡的。老祖封印了你的法力,你就這樣離開。肯定會凍死的。」

  林君玄沒有回應,獨自向前行去。轉過幾個彎,又行了二百步左右。前方便出現了一處明亮的窄洞。遠遠的就聽到一陣寒風呼號的聲音。

  林君玄眨了下眼睛,腳下不停。快步走了過去,片刻後,身子一弓,便走出到了洞外。洞口是一塊突出在外的一丈方圓的概圓岩石。

  林君玄站在洞外,裡面是呼嘯的風雪,一條條如同竄聯起來的雪白鵝毛,在天際飄揚。風雨下方,只見一座座插天巨峰在大地上遠遠的鋪陣開來,一眼望不到邊界。每一座山峰如柄出鞘長劍,直直的插入蒼穹深處。

  林君玄抖了抖衣領,只覺一股寒潮如牛芒般穿過衣服,襲入全身竅孔。林君玄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他現在法力被封,跟個普通人無異。普通人站在這種冰天雪地裡,會覺得寒冷。修道士法力被封,也是一樣。

  「快進來吧,外面冷,你受不了的」。洞口處,三隻猴子湊在一堆往外瞧,看到林君玄站在洞外,喳喳叫道。

  林君玄聽到三隻小猴子的聲音。笑了笑,也沒回頭,負著手看著遠方。遠遠近近一簇簇峰抹上空覆蓋著一片厚厚的烏雲,烏雲如翼垂到天邊。投下的陰影,讓這裡的大地都看起來極為陰暗。

  「如今正是炎陽六月,一年之中最為炎熱的時候,這裡卻烏雲匯聚。常久不散,山頂更是風雨皚皚。所謂事出反正必有妖孽,這十萬大山可是名副其實的「妖孽,之地啊!這頭頂的烏雲,恐怕也不是什麼真正的烏雲,而是這十萬大山裡的群妖妖氣聚集,攪動天象,變化而成」林君玄頭望天空,若有所思。

  「嗥!」就在林君玄沉思的時候,一陣蒼勁雄渾的狼嚎從正前方一座削瘦的雪峰上傳來,林君玄心中一動,定睛看去,只見那雪峰之巔,一個白點晃動,那白點網一出現在峰頂,便四肢舒展,奔跑起來,從那形體看去,居然像是一隻白狼。

  白狼沿著山體輪廓奔馳,數息之間,突然身體一縱,化為一道匹練般的白光從山頂躍起,向著數千丈外,另一座被風雪覆蓋的雪峰落去。

  「白狼妖族」。林君玄心中微震。普通的狼是絕對不可能躍過數千丈的距離的,這只白狼顯然已經修練成精,換句話說,就是入道了。

  就在這時,那只白狼似乎已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它,突然之間在止。頂之間停了下來,身體坐了下去,一雙幽幽的眼睛隔了數千丈的距離,向林君玄的方向望過來。在那一雙屬於走獸的眼睛裡,分明散著一種人類般的森冷與猙獰,那是一種**裸的,恨不得將對方撕碎,吞下的眼神。

  林君玄和這只白狼隔著數座山峰。面面相對,對於白狼突然的舉動。林君玄到沒覺得有多意外,他卻是被白狼身上的另一件事情吸引了這頭白狼有四隻耳朵,最頂端的兩隻耳朵旁,分別又伸出兩隻白色的耳朵狀東西。

  法力被封後,林君玄的視距也有所下降,為了確信心中的猜測,林君玄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一捧雪被林君玄邁出的腳步推東,簌簌的從岩石上抖了下去。

  「如果你聰明的話,最好不要再往前走!」林君玄這一步網剛邁出。就像某個無形的繩索被觸動了一樣,一個威嚴而宏亮的聲音從洞穴上方傳來,那聲音如洪鐘大呂,在林君玄耳邊嗡嗡迴盪。

  「老祖我雖然沒有禁錮你的行動。但這並不意味著這白猿洞府雖能任你走動!」白猿老祖冷冰冰的聲音從山頂上方傳來,林君玄回頭向上看去,這才現自己所棲身的地方距離山巔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在這段通往山巔的路途上,密密麻麻的分佈著許多石窟般的洞穴,洞穴外白雪皚皚,依稀能辨別出白雪下面石頭的形狀。在洞窟外的雪地上,大約有三四十個一丈多,胳膊粗的像水蟒的白猿蹲在山坡上,懶洋洋的看著下方。在這群白猿裡面,還有些渾身**的壯漢,盤膝坐在雪地裡。這樣寒冷的天氣,他們身上卻是熱氣滾滾,像燒的水爐一樣。在他們的眼中,流露出的更多的冷漠和空洞。並沒有正常人類那種感情。

  林君玄掃了幾眼,便判斷出了這些**壯漢的身份:「這些壯漢身上不著片縷,顯然還不通世故人情。他們變化之前的本體,應該也是白猿。」

  山頂上的洞窟有近百個。之多。只聽到白猿老祖的聲音,卻辨不清是來自哪個洞窟的。

  「白猿老祖,你準備把我關到什麼時候。你好歹也是天人期的強者。在妖族怎麼著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和我一個金丹州一小門弟子計較。不覺自掉身價嗎?」林君玄面朝著山頂叫小兒幾諷的夫聲喊道。

  「老祖我做事還用你教你嗎?你若是聰明,這段時間老老實實呆在我的大雪山上,老祖我也不會手繩索困住你,好吃好喝自然供給你。不過1如果你不識趣,還想著怎麼偷偷逃出去的話,到時自有你的苦吃。你現在法力盡封,冒然下山,只有凍斃一條。就算你撿回一條命,你自信能逃過他們的耳目嗎」。白猿老祖聲音一落,突然向著四方一叫:「都出來吧。小

  「嗥!」大雪山周圍,一座座天柱般的山峰後傳來陣陣蒼涼的嚎叫聲,音波彙集,震動山上積雪,大片雪霧簌簌的從懸崖上飄下。這陣叫聲之後,一隻隻林君玄之前見過的,似狼非狼,似射非射的動物從積雪下站起身來,同時山巔後方也湧現了密密的白點,無數幽冷眼眸望了過來,那無形的視線交織成一張密集的大網,將林君玄裹在中間。

  這些山柱隔得比較遠,山頂積雪覆蓋,林君玄開始也只以為是純,粹覆蓋著一層雪,也沒在意。沒想到,那雪下面居然蹲著這樣一群猙獰的妖物。感覺四面八方傳來的一股無形的壓力,林君玄心中也震動了。

  「我只以為這頭白猿是個獨來獨往的老妖怪,沒想到手底下居然還有這麼一群妖物林君玄法力被封,但判斷力還在。這些通體雪白的妖物體態舒長,身體輪廓極富力感小肌肉線條流暢,顯然是那種極富攻擊力的動物而且這些動物都修練出了妖氣,若是攻擊起來,威力更為可怕。在林君玄看來,就算是一個五品修士也未必拿得起這些本性的凶殘的妖物。

  「你們都看清楚了,這就是老祖我的客人。如果什麼時候現出現在大雪山外的地方,馬上把它給老祖我叨回來。聽清楚了嗎?。白猿老祖的聲音化為一道道無形的漣漪向四面傳去,他這話卻不是對林君玄說,而是對四方群山上,至少上千隻修練出妖氣的動物說的。

  「嗥!」一隻隻白狼般的妖族對天長嘯,似在回應白猿老祖的聲音。

  「好了,都散去吧。」大雪山上的聲音傳遍四周,一隻隻「白狼。俯點頭,如退潮的海水般從向後退去。

  「咫掌遮天昔年也是天下有名的人物,他能看中的弟子,想來也不是什麼蠢貨。該怎麼做,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了。老祖我事務煩忙,沒空理你,你自己耍吧。小。尾音一落,頭頂上方頓時靜悄悄的,再無半點聲響,只餘下山谷之間呼嘯的風雪聲。山巔,二十多頭白猿垂著毛聳聳的長臂,在雪地中一動不動,它們目光呆滯,漠無表情,一個個就像木雕一樣。

  林君玄站在山崖邊,靜靜望著山下朔朔的風雪,淡淡的笑了下。網網那一會兒,他已經默察了一翻體內的情況。對於白猿老祖所說,林君玄只是付之一笑,並未在意讓他乖乖做一個奴性囚犯,去配合一個。劫犯的行動,這怎麼可能。白猿老祖自視甚高,自以為手法高明,無人能解。卻不知林君玄所懷的《道法正藏》中早中對封印法力手法的破解之道。

  「法力被封到不是什麼大問題,只需要點時間就能破除。真正的問題是1恢復法力之後,該怎麼離開這裡林君玄臉上平靜,沒有露出絲毫情緒波動,腦海裡卻是念頭百轉。思忖良久,林君玄也沒想出個逃脫的對策,心頭歎然一聲,回過身來,索性不去想他。

  大雪山上白猿老祖坐鎮,從九尾天狐身上,林君玄早已領教了天人期強者的厲害,他並無把握從白猿手下逃脫,而且最重要提,林君玄失了誅劍四歹,這四劍還不知道被白猿老祖放在大雪山上哪裡。

  林君玄懷著心思,踽踽走入洞窟內,三隻白猴子在一旁側著頭打量著他。

  「外面的白艘是大雪山的守衛。你是逃不了的」一隻猴子學林君玄的樣子皺著眉,偏著頭,滿是擔憂道。

  「白艘?小。林君玄回過神來。微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你是說外面那些像狼一樣,卻有四隻耳朵的動物嗎?」

  「狼?它們可比狼凶狼多了。狼只能跑,但它們卻能飛小猴子一臉認真道。

  「是嗎?」林君玄若有所思。一個白我還好對付,一群白巍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猶其是它們動作矯捷,騰躍如電,群起攻擊的話,防不勝防。

  簡單的聊了幾句,林君玄便覺察出這些小猴子本性單純,頓時有了莫名的好感。

  「外面冷,走,我們進去吧。」林君玄手拂著三隻小白猴,一起向洞窟裡走去。在轉頭的一剎那。林君玄眼角捕捉到一道白影從山谷的方向急飛掠而來。

  「白猿老翁?」驚鴻一瞥間。林君玄依稀辨別出了那道白影正是和其師李擒龍交過手的龍虎期妖族白猿老翁。那道白影去勢極快,一眨眼便從林君玄所處洞窟視野中劃過。沒入上方。等林君玄再回過頭時,那白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度快的讓人以為是幻覺。(未完待續
rockyy 發表於 2010-8-30 20:39
 第五章  君玄,我來了

“白猿老翁?”三隻小猴子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看。互相吱吱怪笑起來,三隻猴子抱成一團,在洞窟內滾來滾去,一邊大邊大叫:“老翁……嘎嘎嘎,大師兄才不過五百來歲,怎麼就成老翁了!”

     “嘎嘎嘎……他不過是吃了師祖的一顆千年雪果而已,他要是老翁,我們豈不是成了小老翁哈哈……,另一隻小猴子捧腹大笑道。

     “是啊,我們都已經三百來歲了,哈哈哈……”另一隻小白猴尖笑起來,笑得躺直在地上似乎抽筋了。

     林君玄低頭看著這三隻耍寶的小猴子,含笑不語。三隻猴子活潑、天真,毫無心機,從它們無心說出的話裏,林君玄基本上對這個白猿雪山有了些瞭解。按照正常的來說,這些白猴子大約要三百年左右的時間才能開得了心智,會說話,就像三隻小猴子一樣,真正能修成人身的,還是比較少的。白猿老祖按正常道理,應該是不可能變化人身,跨入龍虎期。肯定是因為某種原因誤吃了白猿老祖的某顆天地靈果,因此開了竅,也具備了一身神力。往後的情況,林君玄也基本可以推斷出來:等到白猿老祖發現自已聖果被雪山上一隻白猿吃了,心中肯定是暴怒不已,但錯誤已經釀成,殺了它也沒用。索性把它收為弟子傳它神通。

     “以白猿老翁成就神通的方式來看,白猿老祖恐怕是被迫收他,雖然教他神通,恐怕也不怎麼待見它。白猿老翁在雪山上懾于其師威嚴山上的日子必然也過得不怎麼樣。等他師成出山,那就是魚歸於海,虎縱於山,再沒了忌憚。他自號“白猿老翁,這個名號和“白猿老祖,是互相衝突的“由此可見,這白猿老祖對於其師也是有怨怒的“只是敢怒不敢言。林君玄心中暗暗思忖,他幾乎可以肯定,白猿老翁這個名號,其師肯定不知道。白猿老翁就像一個家教很嚴的孩子突然有了機會逃了出來,從此打著父母的旗號,肆無忌憚。

     長袖輕拂林君玄淡然一笑,走回了洞窟深處……

     方寸山。

     “吱啞!……”大門打開一個青衣胖道人雅門走進了寂進的大殿,道人往並走了幾步,俯下身,恭敬道:“見過掌門。”

     大殿裏靜悄悄的大殿黑暗的廊柱裏,一個古井不波的聲音靜悄悄的流過:“礬月有什麼事情嗎?”

     胖人低著頭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掌門出了點事情,我們門下有個弟子被擄到了‘十萬大山’。”

     “嗯?”玉磯子古板的面容上波動了一下,一層皺起的皮膚如水波一樣蕩過一層漣漪:“是哪個弟子?”

     胖道人眨了一下眼睛。頓了頓,低聲道:“回掌門,是松隅的弟子,林君玄。”

     ‘蓬!’

     玉磯子的靜坐的身軀突然動了一下,一對眼眸突然睜開,裏面暴射出一片太陽般刺目的亮光,胖道人只覺眼中一花,整個大殿利那間吸似化為一片白晝,在那晝白的光芒裏,蘊含著一股暴風雨般的波動。

     “掌門!“胖道人低呼一聲,這一出聲“似乎碰到了某種禁止。

     大殿上方那迸射而出的刺目亮光突然之間收斂不見,又重新化入了黑暗,大殿裏又靜了下來。

     “你是說,君玄那孩子被妖族的人抓到十萬大山去了?”玉磯子手扶兩側“慢慢的站起來。玉磯子的神情並沒有多麼的嚴厲,卻胖道人卻分明從那輕描淡寫的從容之中,感覺到了一股風雨襲來的感覺。

     是的,掌門。據說是十萬大山邊緣東部雪山上的白猿老祖把他擄走的,胖道人低低應了一聲,然後抬起頭問道:“掌門,我們是否應該派人去營救一下?”

     “不必了,白猿老祖不是你們能對付的,”玉磯子揮了揮手,身軀慢慢坐回了:“而且………這個時侯已經有人去救了。”

     胖道人身軀微微一震,心中恍然。掌門人所提的‘那人’,必是松隅無疑。方寸宗掌門以下的宗派弟子中,就是松隅的實力為最高。有他去足夠了,他若不行,其他人去了也沒用。

     “弟子明白了。掌門,那我先退了。”胖道人恍然道。

     “嗯”玉磯子微微頷首,背靠著方寸宗祖師神像,慢慢閉上了眼睛。待那胖道人離去之後,大殿裏又恢復了平靜。

     “白猿老祖……。十萬大山也開始不安靜了嗎?”玉磯子閉著眼,喃喃自語:“松隅還不是他的對手,看得還得我去幫幫他,玉磯子光滑的綢緞袖子輕輕一抖,一頁畫著朱筆符篆的黃紙批符如波浪般捲曲著,輕輕的從玉磯子的袖中滑下,在空中一蕩突然拉直成一條直線,筆直的從大門門縫間滑過,電一般的掠了出去。

     這黃紙符篆疾若閃電,偏又毫無聲息,由方寸宗大殿中穿出來,大殿頂端靜坐的一眾宗中長老居然毫無察覺,倒是一個挑水的弟子無意瞥見詫異的望了半晌。方寸山外濃霧翻滾,那張。符一會便沒入其中沒了蹤影。

     “星月相照,方台妙法,咄!”

     方寸山外數裏。虛空之中憑空傳出玉磯子的聲音,聲音一落,一紙道符穿雲破霧飛射而來驀然“砰,的發出一聲震響,黃紙道符猛然炸裂開,來一股嫋嫋的清氣升騰而起,化為一道淡淡的青影,這影子由淡而濃,最後變化成玉磯子的樣子。

     “呼”玉磯子臉上漠無表情,道袍一拂,便化為一縷清風向著‘十萬大山’的方向而去……

     十萬大山的邊緣地帶。草木深深,山勢的起伏越來越漸於平緩,出了十萬大山,便是一望無限的平原,上面長滿了齊頸的蓬蒿。在最靠近十萬大山的邊緣,一道青影懸浮在草尖,身子有若輕絮,隨著腳下的蓬蒿擺動。

     李擒龍定定的望著前方妖雲遮掩下的群山,眼神有些恍惚。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十萬大山,三十年前,他曾經為了追殺一名奸猾的邪道中人進入了這片人類修士的禁地。那一次過後他聲名鵲起。三十年後,再次站在這個位置眺望遠方,這裏的景物依日沒有變化,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唯一變化的是他。他變得不再年輕,不再那麼意氣風發,在他的身邊變幻了一撥撥的人。物是人非,玉皇頂一役。伊人香消玉隕,有情人從此陰陽兩隔,李擒龍在方寸宗的蒼松苑痛苦的渡過了二十多年。三十年,對於以追求長生為目標的修道者來說,彈指即過,不算什麼,但李擒龍已感覺到自已老了。不過,不管怎麼變化有一樣東西卻是沒有變的——三十年前的他咫掌遮天,誰動了他的人,天涯海角都要追殺到,無人敢輕攖其鋒,三十年後同樣如此!

     “白猿老祖!……”李擒龍耳畔長髮輕拂,嘴中含叨著這個名字,恍惚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沒想到,連你也瞧上《上古秘卷》,哼!……”

     冰冷的聲音中,草叢上方的青影腳下一錯,化為一道模糊的殘影消失在十萬大山的方向……

     大雪山。

     從那天過後,白猿老祖果然沒有再理會林君玄,不過每日裏的飲食,都會著人專門送來。林君玄大抵也能明白,在這種妖族巨擎眼中,自已就像大雪山外那一頭頭在雪地裏騰躍,靈知尚未開化的白一樣,卑微而無名。若不是為了《上古秘卷》,放在平日裏,見到自已這種小角色,他要麼懶得正眼瞧,要麼一時興之所至,隨便一掌拍死,過後還壓根不記得自已的拍死過某個路人甲。這讓人感覺並不是很好,不過林君玄倒也能泰然處之,畢竟沒必要跟一頭不通人情的畜牲爭論什麼。

     大雪山上不可能有人間界的好酒好肉,山中每日送來的食物大多是此雪山上的蓮子、雪果等。洞窟裏,除了一隻嬉鬧的猴子外,少有其他訪客,清冷至極。林君玄側也樂得自在,每日盤坐在石床上精研《道法正藏》破解禁止的手法。白猿老祖禁止手法雖然獨特,但以《道法正藏》的獨特,要解開這種手法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三天的時間,林君玄依日坐在石床上,一動不動。他能耐住這種寂寞,洞裏的一頭好動的小猴子卻耐不住。

     又開始練功了,老祖都禁止他的法力了,不知道他還練的什麼功”石床前,二隻猴子盯著一動不動的林君玄,又嘰叫喳喳起來。

     “就是,他也就是開了靈識,和我們一樣會說話了而已,離老祖的修為差得遠了,怎麼可能破解老祖的禁止”另一隻小白猴擠眉弄眼了一陣說道。在它眼中。“會說話”敢情代表了一種修練上的境界,說明“開了靈智”。林君玄會“說話”顯然是修為已經高到它的境界了。

     兩隻猴子喋喋不休的時侯,第一隻小白猴一語不發,這個時侯它終於說話了:“你們都錯了”

     小白猴一臉嚴肅:“誰說他是在破解老祖禁制了?他是在修練。”

     他現在沒有了法力是沒錯,不過,他還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修練。老祖說過,人類修道的方法是最多的,肯定是這樣子,沒錯”

     兩隻猴子互相看了看。一對黑眼珠咕咕亂轉,似乎正在思考著。

     半晌,突然轉過頭來,以一種崇敬的眼光看著前方,感歎道:“是啊一定是這樣。這個人類好勤奮啊”

     “不過......”我們是猴子,不是人類管他那麼多幹嗎?還是出去玩吧嘿嘿”一臉表情嚴肅的小猴子突然擠眉弄了一個鬼臉,怪笑一陣,連跑帶沖躍向了洞外的風雪之中。

     “嘿嘿,是啊,我們是猴子,不是人,不用那麼練功,”兩隻小猴子也嬉笑著沖進了洞外如簾的風雪之中,隨手從地上拾了一塊雪,捏成雪團扔了出去......林君玄雖然盤坐修練,但六識並沒有關閉,外界發生的事情依然映入心中。睜開眼看了下洞窟外正打著雪團的一隻小猴子,林君玄搖搖笑了笑又閉目修練起來。

     白猿老祖乃是天妖期的巨擎,與它相比,林君玄不止是差了一籌兩籌。即便有《道法正藏》。要破解身上的禁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事情急不來,而且除了身上的禁制,林君玄還要考慮怎麼樣之後怎樣從大雪山上逃離。

     以他金丹六品的修為,要從一個天妖期的白猿老祖手裏逃脫,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就在林君玄心煩意亂的時侯,一個聲音突然在洞窟內響起:“君玄我來了”
rockyy 發表於 2010-8-30 20:40
  第六章  伏擊與反擊

     “師父!”林君玄心中一震。猛的睜開眼來,看向洞窟歪,驚喜的表情躍然臉上,林君玄沒想到師父這麼快追蹤自己的足跡來了。
   
     “嗯,是我”李擒龍的聲音淡然而從容,帶有一種莫名的令人心裏安撫的力量:“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我這就將你帶出去。”
   
     “帶出去?你有這種能耐嗎?”一個有如洪鐘巨呂的聲音突然在整個大雪山上迴響,聽到這個聲音,林君玄臉色微變,居然是白猿老祖。
   
     大雪山的對面,一座裸露出部分黑色山脊的高峰上,李擒龍穿著一襲青衣,單足立于一塊山石上。衣襟隨風拂動,他的神情冷肅而平靜,白猿老祖的修為高達天人期。被他發覺,也早在意料之中。
   
     李擒龍一頭長髮迎著風雪飛舞。目光凝視著大雪山的方向,嘴唇張啟,宏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雪山:“白猿老祖,我來了。你是準備親自把我的徒弟交給我,還是準備讓我自己動手,把他帶走?
   
     “帶走?哼,你好大的口氣。”白雪皚皚,氣勢恢宏的大雪山頂,一道魁梧的身影從其中一處洞窟的黑暗中走了出來:“當年老祖我踏入天人期的時候,你父親都還不知道在哪兒,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白猿老祖身材又一丈多高,化成的人身也比大雪山的巨猿要高出一個頭,他頂著一顆白茸茸的頭站在黑暗的洞窟口,壯碩的身軀幾乎將整個洞口堵住,一對幽深的瞳孔盼顧間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暴戾氣息。
   
     “畜生就是畜生,就算再給你幾百年,你也只能止步於此!”李擒龍負手而立,淡淡道
   
     李擒龍的這種平靜的神態看在白猿老祖眼裏,更是一種比任何言語都來得強烈的挑釁與刺激,幽深的瞳仁裏抹過一絲殘忍與暴力的衝動。白猿老祖冷笑道:“好,好,好!李擒龍,你號稱現在修道界龍虎期第一高手,天人期以下,只有那帝京的紫衣侯能與你抗衡,修道界更是傳聞,你們兩能以龍虎期的修為對抗天人初期的高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從我手底下把人救走!”
   
     兩人隔空相望,目光透過朔朔風雪相接。李擒龍漠然的掃了一眼白猿老祖,以一種毫無感情的聲音道:“既然老祖不願自己交人,那李某也只好自己動手了。”說罷,寬大的袖袍一伸,突然化為一隻鴻雁般,從山頂落下。
   
     白猿老祖瞳孔收縮,目光死死的盯著李擒龍從山頂掠下的身影,突然之間,白猿老祖只覺對手身形一晃,居然憑空消失了,白猿老祖心中一緊,想也不想。一掌向林君玄所在洞窟口前方排出,口中暴喝道:“來得好!”
   
     震天的咆哮聲中,一隻長達十余丈的白猿巨臂幻化而出,轟向林君炫藏身洞窟的前方,巨臂過處,風雪激蕩,罡氣四溢,隱隱帶著風雷之聲,有股崩天裂地的氣勢。
   
     幾乎是在白猿老祖出手的同時,距離洞口一丈之遙的地方,李擒龍的身形憑空浮現,他也不出手,腳下一錯,再次詭異的消失在虛空中。
   
     “白猿噤天掌”白猿老祖暴喝一正,有如一頭遠古暴猿一樣,一掌一拍,一道巨大的青色掌印由下而上,向白猿老祖劈落的白猿巨掌迎去。林君玄此時早已被洞外的動靜驚動,從洞內走到洞口來,
   
     正好目睹了這一驚人的一幕。方寸掌在方寸宗只是金丹三品的普通道法,
   
     宗中許多弟子都會,但普通的道法,在李擒龍的手中卻發揮令人震驚的威力。
   
     青色掌印仿佛為了實質,散發出青色玉塊一樣的色澤、光亮。那一掌的威勢不差白猿老祖多少。
   
     “砰!”青白兩道掌印,暴發出一陣驚天巨響,憑空之中就如同炸開一聲巨雷,半空中大片雪花暴淺開來。
   
     “砰砰砰!!”兩人出手極快,以林君玄的目力也只能看到青白兩道人影在風雪中騰挪變化,
   
     雙掌不斷交擊,短短的時間內,兩人至少互相發出數十記攻擊。數次交手後,李擒龍腳下一錯,突然退開十丈,雙掌一合,暴喝一聲:“尺掌遮天!”
   
     這成名天下的絕學一出,李擒龍整個換了一個人般,渾身散發粗天神般霸道的氣息。右掌一遞。輕飄飄的拍出。
   
     “轟!”李擒龍一掌拍出,虛空劇震,一片赤紅的光焰泥漫大雪山,李擒龍的身形完全被那無盡的光影遮蓋,連同白猿老祖的身影都被掩蓋了。
   
     “嗡!~”林君玄站在洞口,感覺腳下劇烈的震動起來,心中更是震動不。與梟山時相比,師傅的功力顯然進步了許多,同樣是這一掌,如今居然威勢就能撼動這座大雪山。
   
     “哈哈哈。好功法!李擒龍,你確實有龍虎期第一高手資本!”漫漫血色光焰傳來白猿老祖宏亮的大笑聲:“不過,還是不夠!接我這招——魔猿噬天!”
   
     “吼!”宏亮的咆哮聲中,‘咫掌遮天’所化的血色光幕突然破開一個巨洞,一隻高二十余長通體白毛的大猿從破口裏爬了出來,仰天怒吼一陣,猛然一拳擂下。
   
     “轟!”光幕炸裂,白猿老祖顯現妖身,硬生生的憑藉一身蠻力,破開了‘咫掌遮天’。與人類不同,妖族肉身強悍,它們妖法大部分都是淬練肉軀。白猿老祖數百年沒有精進,境界上無法精進,他便將精力放到了淬練妖身上。如今一具凶猿妖身早已被他淬練的通體堅若金剛,肉軀揮動的力量就能和修道人的強大道法相抗衡。
   
     漫天血焰被破。虛空傳來一聲悶哼,只見一條人影從血焰躍飛,作勢便欲向後退去,白猿老祖哪里容得李擒龍這般輕鬆走脫,只見他顯出妖猿真身。腳足大雪山巔,目中凶光一閃,順勢就是一掌帶著崩天之勢斬了過去。口中同時曆喝道:“老祖面前,哪里走!”
   
     “呼!”白猿老祖一臂揮出,雄偉的大雪山上空頓時掀起了一股簌簌大風,卷著大片的雪霧向著前方的李擒龍斬下。
   
     白猿老祖所化妖身神力驚人,掌勁過處,空間扭曲,化成一片破碎的黑色裂縫帶。

     “師傅小心!”白猿老祖這一手,聲勢驚人之極。掌勢完全覆蓋李擒龍身週二十丈的範圍,那股逼人的氣勢僅僅是餘波就讓林君玄感覺有股天塌地陷的感覺,身不由己連連後退洞口深處,心中強烈的擔憂,使得林君玄下意識的大吼起來。
   
     “白猿老祖。想擒我,你還差的遠!”那驚天掌勢中,李擒龍驀然抬首,神情波瀾不驚,只見他大袖一展,突然悄無聲息的從白猿老祖掌勢下消失,幾乎是同時,關押林君玄的洞窟門口,暗影一閃,李擒龍突然浮現在洞窟外,剛一出現,腳下好不停歇,伸手便向林君玄抓去,一邊道:“跟我走!”
   
     李擒龍伸出的手掌剛剛要伸過洞窟口,突然洞口四周的石壁上浮現金、紅、土、白、黑五色光華,五色光芒一旋,結成一張巨大的光幕,光幕上無數妖族符文流動,光幕一邊擴張,一邊迅速向李擒龍裹。
   
     “禁制!”李擒龍神情微凝,正要迅速出手破去,突然一股危機感從背後傳來,只聽背後一陣石破天驚的‘轟’響,一個歇斯底里的獰笑從身後響起:“李擒龍,死吧!”
   
     誰也沒在想到白猿老翁居然會埋伏在洞窟的石臺上,三隻小猴子在外面打雪仗,林君玄也曾數次出外走動,都沒有發現石台的積雪底下藏了個龍虎期的高手。所謂人老成精,妖老了也差不多哪里去。白猿老祖顯然早不防到了李擒龍這一手,事先在關押林君玄洞窟周圍設制了禁制,這禁制平時不發動,等到李擒龍一動,白猿老祖心神感應,立即發動了禁制。
   
     白猿老翁身為老祖唯一的出師弟子,他在積雪下隱忍許久,此時一出手便出了全力,而且等到李擒龍發覺的時候,攻勢已離後背不遠,而且一旦自己退開,白猿老翁發出的攻擊立即會落到林君玄的身上。李擒龍臉色大變,以他的瞭解,若是自己退開,白猿老翁可能就憑發出的罡風轟到法力被封的林君玄身上。
   
     “白猿老翁,眾多是自討苦吃!”李擒龍瞳孔一縮,突然閃電般的轉過身來,想也不想便是一掌向後擎出,在間不容髮之際,發出了一掌。
   
     “轟!”一大一小兩隻不成比例的手掌在虛空中相擊,白猿老翁是有心而為,一出手即是全力,兩掌剛剛相合,白猿老翁便感覺對方雙掌力度不夠。似乎是時間倉促來不及提升法力。
   
     “李擒龍。幾日前你在西部荒野折我臉面,令老夫臉面無光。你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吧,給老夫納命來!”白猿老翁心中獰笑著,體內法力滾滾如潮向對方體內轟去,不料在此時。突然一股磅礴無邊的法力從對方手掌中傳來,而其中,更赫然有股熟悉的氣息——那是他的法力氣息!
   
     白猿老翁臉色頓變……
rockyy 發表於 2010-8-30 20:40
第七章 教訓小的,還得老的

"砰!"一聲爆響,白猿老翁滄琅退出數十丈,停下來時,一條手臂軟軟的垂下,他定定的望著前方,目中滿是驚駭。李擒龍和他一都是龍虎期的修士。按理兩個人不應該這麼大-----這畢竟還是他襲在先啊。

“想殺我,你還不配!”李擒龍站在洞窟外的積雪上,大袖一甩手於後,冷冷的看著十余丈外的白猿老翁。。右方的虛空中傳來一聲原嘯,被白猿老翁這麼耽擱,白猿老祖這頭妖猿已大步跨了過來,它一步就是十幾丈,一個呼吸就到了洞窟頂上,投下暗影將李擒龍覆壓在內。

李擒龍也不急,回頭抱歉的看了一眼林君玄,從容不迫的退走了。白猿老資雖有一身驚人神力,實力也要超過李擒龍許多,但無奈對方一手“尺”字真言用得出神入化,任它使出十二分的力氣也無法趕上這位元修道者號稱速度第一的高手。

“我那弟子就暫存在你那裏了……”李擒龍過處,大片的雪花激散成霧,在山谷之間紛紛揚揚的飛舞。

“若想要回你的弟子,就拿《上古秘卷》來換吧!”白猿老祖巨大的妖身越縮越小,最後化為一丈多高,沖著雪霧深處吼道。

對面的瞳瞳山顛,一片寂靜,李擒龍早已去遠了,虛空中只餘下他從遠方傳來的嫋嫋的聲音:

“君玄,你先在大雪山上待著。過幾天,我再來接你。白怨老祖若敢動你,我便殺盡他的猿子猿孫!……”

“哼!”白猿老祖目中幾欲噴火,恨恨看了眼遠方。一跺腳,便拔身縱躍而上,回了犧身的洞府。

李擒龍一走,四周又靜了下來。半空中,白猿老翁目光轉動,神色詭異。突然目光掠過林君玄所在的洞府時停了下來。

“哼!”白猿老翁冷哼一聲,目光森然,身軀一咣,便落在了懸崖外,閃身便入了洞窟內。

洞窟中,林君玄正站在誦道中央,三隻小白猿躲在他身後,各自探出一截頭來,畏懼的看著迎面走來的白猿老翁。白猿和白猴雖然是近親,但畢竟同源不同種,白猿老翁每回回山的時候,山上的小妖沒少受他的打罵。此時一見它走了進來。頓時全身害怕的顫抖起來。

白猿老翁在林君玄身前左右停下,目光落在三隻小白猴身上,突然雙目一突,暴吼一聲:“滾!”

聲音如雷,在聳道內滾滾而過。三隻小白猴尖叫一聲,踏起三尺,發了狂似的逃了出去。三隻小白猴一走。洞內就只剩下白猿老翁和林君玄了。兩個人雙目相對,白猿老翁冷冷的看著林君玄。突然眼睛一眯,目中暴射出一鎮凶喱的光芒。

“要對我動手嗎?”白猿老翁還沒開口,林君玄便搶先開口道。

白猿老翁楞了楞,目中凶光微減,璿即獰笑道:“小子,要怨就要怨找錯了師傅,老祖讓你留你的性命,不過可沒說不能折磨你。等你老祖想把你交出去時,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就行。”

白猿老翁也不否認。他出身妖族,性情向來直來直去。既然在李期龍身上吃了虧,打不過師傅。卻總是可以在徒弟身上出出氣,泄泄心中的鬱氣。面子?那種東西對人類很重要,可他是妖,不是人!

“知道你為什麼不是我師傅的對手嗎?就是因為你的這種性情。如果我是你,決不會對一個法力被封人出手,”林君玄定定的看著啊,既沒有前進,也沒有被後退。他的神色從容,喀吧內不出一點慌張,這種異常的鎮定,讓白猿老翁不禁起了一絲狐疑。

微一思考,白猿老翁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小子。你是想求饒嗎?可惜----沒用!”話罷,白猿老翁突然往前縱飛,同時幾乎齊膝的猿臂一伸,就捉向了林君玄的臂膀,他已經下定決心,至少擰斷他兩條手臂,再廢了他的腳筋,必要時,也可以廢了他一身的法力修為,免得這小子萬一有個機會出去了,練成之後再找他報仇。

白猿老翁蒲扇大的巴掌伸剛過去,作勢捏住林君玄的臂膀,突然之前,眼前的少年水炮一樣,扭曲、破滅,詭異的從身前消失不見。

“我說過,發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出手!”從容而平靜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白猿老翁想也不想,就是一掌拍了過去。

“轟!”

一掌拍出,一片洞壁應聲擔塌,大片石子並射而出,與此同時,異變驟起。白猿老翁只覺得四周空間一扭,洞窟內的壞竟頓時一變,白猿老翁赫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長長的聳道中,聳道非常長,一眼根本看不到頭。

“怎麼可能!”白猿老翁心中大吃一驚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分明記得,踏入洞窟內的那一刻分明留意過,這小子身上沒有半點法力波動。如果自己的判斷沒錯,那眼前的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破除了老祖的法力精製?!”一個念頭刹那間劃過腦海,但很快被白猿老翁否定,以老祖的修為,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而且自己的感覺也不可能出錯。短暫的錯愕過後,白猿老翁很快似呼想通了。

“好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還修為幻術!不過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逃得了嗎?”白猿老翁大笑一聲,一對凶目四下顧盼,雙臂一揮,滾滾的法力順勢排空而出:“給我破!”

道術體系中,有一種特殊的打道術,即幻術。幻術種類挺多。低等級的不需要法力支援,純粹只是迷惑作用。高等級的幻術,雖然依舊是幻術,但卻和真的無異,在幻術中死亡。也既意味著真實的死亡。這是因為幻術直接作用的是靈魂,靈魂死亡,肉身再強大,法力再高強,也沒用。

以白猿老翁的經驗,這種年齡不大的修真門派弟子。幻術修為大不高。要對付這種低等級的幻術,直接暴力破除就可以了。

“砰!”虛空震盪,一股銀白色浪礦散開來,空間再次模糊,一泛眼間,那看不到盡頭的聳道幻象便應聲而破,四周又恢復了正常。在洞窟的入口處,一個半伏在地上的少年憑空出現在視野中,少年側著身,保持著從地面起身的姿勢,望向白猿老翁的眼睛裏,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一招破去林君玄的幻術,白猿老翁心神舒暢,師傅是師傅,弟子是弟子,連李擒龍也只能擊敗他,不能系戲弄他,這小子以為自己是誰。

“哈哈哈,這次我看你還能往哪里跑!”白猿老翁獰笑一聲,腳下一縱,縱飛過去,一把捏向林君玄的脖子。這一次他不想再給他機會施展幻術,白猿老翁心中決定,要想捏一隻鴨子一樣,提住他的脖子。然後吊在懸崖下,凍上幾天。

“篷!”隨著一聲輕響,白猿老翁震驚的看到自己的手掌毫無阻礙的穿過林君玄的脖子,然後少年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次像泡沫一樣消失。

“呼!”大風呼嘯,陣陣風雪灌入雙耳,白猿老翁身形一個蹌踉,幾乎要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我說過,如果我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這麼做!”淡淡的聲音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洞窟口,半隱身在洞窟的陰影裏,神色平靜的看著洞窟外的白猿老翁。

白猿老翁背對著洞窟,身上的衣袍被整片風雪吹得獵獵鼓起,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說實話,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沖出洞窟的,按照他的記憶,他離沖出洞窟應該還有一段距離才對。不過,就算他再蠢,也明白,自己被這個修為和年歲遠遠不如自己的少年再次用幻術戲弄了一遍。

藉口,藉口?

白猿老翁再想不出來,他本是為出氣而來,哪里料到居然還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戲弄了一遍。這種感覺,就像人類發現自己被一條狗戲弄一樣。白猿老翁心中又羞又惱,突然嘴裏發出一聲咆哮。

“吼!”白猿老翁突然轉身,化為一道白影沖向懸崖,這一次,他心中真的對林君玄產生了殺機,而不再是所謂的折磨一下就放了他。

林君玄站在常洞口,漠然的看著沖過來的白猿老翁,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哢嚓!”白猿老翁五指一握,出乎意料,這一次手底傳來握實的感覺,耳中只聽得一陣骨骼的脆響,林君玄的手骨已經被握斷了。

意外的得手,讓白猿老翁微微錯愕了一下,但耳中骨骼的脆響卻激起了他身為妖族的殺戮天性,手掌一翻,白猿老翁就欲一掌拍碎林君玄的天靈蓋,他此時血氣沖腦,早忘了眼前這小子老祖還留著有用的。

“嗡!”

白猿老翁一掌抬起,正要拍下,突然之間感覺身周的空氣震盪起來,這突如其來的異樣讓他不由一愕,眼中的血色終於褪去少許。

“這小子不能殺,老祖還留他有用!”耳中傳來的嗡聲終於讓他清醒了一點,白猿老翁下意識的低頭看去,正好看到林君玄一臉平靜的用剩餘的一隻手掌結成一個印法。

“你找死!”白猿老翁怒喝一聲,改拍為推,一掌推向林君玄胸膛。不過這時,林君玄已完成這個單手印法。

“臨!”左掌五指扣結如環,林君玄目中暴射一片耀目的光芒,同時扣結的印法順勢推出。

“吼!”

林君玄這一掌推出,白猿老翁便聽到虛空中響起一股宏亮咆哮,眼前的虛空一扭,白猿老翁看到對面的少年背後突然出現一隻巨大的吊睛白虎虛影,這吊睛白皮怒睜著一對凶厲的雙目,正定定的看著他。

“吼!”白皮四肢一屈一蹬,猛的由林君玄身後撲出,這一刹那白猿老翁只感覺一股起於亙古,凶煞、暴戾的氣機帶著一股淩利無匹、無堅不摧的意志撲面而來,那股意志浩浩蕩蕩,如江海呼嘯,更隱隱有種吞噬天地間一切殺機、戾氣的意念。

“西方白虎!”

白猿老翁失聲驚呼,他雙目鼓突,臉色都已經變了。“砰!”白猿老翁一掌將林君玄重重的拍飛,同時頭盧布後仰,飛速後退。不過已經晚了,白猿老翁此時與林君玄太近,而且這精神力量凝聚的白虎又與普通道術不同,幾乎是動念之間,那股凶煞、暴戾的氣息就已經沖入了白猿老翁的意識。

“啊!”

西方白虎的凶煞之力沖入體內的刹那,白猿老翁就像被一柄無形的巨斧劈中,微型在空中劃出一抹弧線倒飛了出去,同時口中發出一個囚徒受到世間極刑虐待時的慘叫,聲音中蘊含著一股極度的恐懼,仿佛受到了什麼莫大的驚嚇一樣,眼睛鼓起,臉色卻變得紙箔一樣蒼白。

白猿老翁一連到飛出十多丈才停下來,他望著裝跌在牆上的林君玄,一臉如見鬼魅的表情。“哇”白猿老翁猛的張口噴出一口血水,他的身體根本沒什麼傷害,主要的傷害來自靈魂。

天地的萬物之中。西方白虎星宿主宰天地間的殺氣、煞氣、兇氣、戾氣,統帥、震懾天地間一切吸納這些氣息的妖邪、陰暗之物,與人類的修士不同,白虎凶星對於妖族來說擁有絕然不同的意義,白猿老翁雖然早已踏入龍虎之境,並且能夠化為人形,但他的本體依然是一隻白色大猿猴,面對白虎凶星的本源氣息衝擊,別說白猿老翁,就是其他更強大的妖族也會本能的驚懼,這是從蒙昧無知的獸形時代便深入靈魂層面的。當然,一些心智強大的妖族強者,早已克服掉了獸形時的弱點,並不懼怕白虎凶星的星力,但這些人裏面不包括白猿老翁。

“你哪里學來的秘法?!說!”白猿老翁身形顫抖,遠遠的對著林君玄喝道,心中又驚又怒。

這股白虎凶星的氣機非常的純正,絕對不是那種冒是而非的旁門道法,白猿老翁幾次試圖驅除意識海內的白虎星力,但根本毫無效力。那種龐大恢宏的凶戾之氣,根本不像一個這種年歲,這種修為的年輕人身上能夠表現出來的。林君玄這一刻表現出來的精神力,在白猿老翁的印象中,居然比起自己的師傅白猿老祖也不見得差上多少。

林君玄跌靠在牆上,嘴角一縷血水溢出,他衣襟上沾滿血水,身上幾處骨折,看起來傷勢嚴重。不過林君玄很清楚,其實自己的傷害不是很嚴重。白猿老祖的禁制之法,雖然禁止了他體內的法力,但卻不能禁制他學自李擒龍的“咫尺天涯”道法。這種道法本身並非攻擊性的道法,一但修成。形成的道服便和全身血肉融合在一起,幫助減免肉身受到的創傷。白猿老祖的禁制之法還沒連肉身都禁制起來。

看到白猿老翁的樣子,林君玄撐著背後牆壁坐了起來。吐出嘴裏的一口淤血,他笑了起來:“你覺得現在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嗎?怎麼,你還想動手嗎?”說著,林君玄微微抬起手臂,做出一副還有後招的樣子。

不爭並不意味著軟弱,若不是白猿老翁一再相逼,他根本不會想到出手。妖族沒有一個善茬,儘管白猿老翁之前只見過一面,不過林君玄早已清楚,在這種人面前,若是不表現點什麼,說不定以後他真會三天兩頭的來折磨自己。修道的世界肉弱強食,妖族世界更是如此。

白猿老翁臉色陰晴不定,林君玄雖然看起來受了重傷,但他那種鎮定從容的表情。卻讓白猿老翁不禁猶豫起來——難道這小子還有厲害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猿老翁已經不敢再去想什麼他的法力已經被禁印起來的事情了,他甚至不敢確定眼前看到的這個少年,是不是他營造出來的有一個幻想,如此真是這樣,這少年就太可怕了。這種想法,令白猿老翁心中有種驚悚的感覺。

被比你強的人打敗沒什麼,但明明一個實力不如你,弱的像螞蟻一樣的人物卻把你人當螞蟻一樣戲耍,那種感覺就真的不妙了,不信中帶著驚懼。白猿老翁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白猿老翁這邊猶豫不決,林君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的法力被禁制了時毫無疑問的,天人期強者的禁制並不是那麼好破解,畢竟差了幾個層次。他之所以能施展出蜃樓術,靠的是身上幾塊隨身攜帶的石頭。這些石頭經過林君玄的長期祭練,裏面已經蘊含了各方星辰以及天干地支之力,同時還有部分林君玄輸入其中的法力。這些石頭淬煉過之後,已經可以具備施展陣法的條件了,唯一的問題是,由於缺少了林君玄的法力支撐。這些陣法成形之後,威力也削弱了許多。只不過作為一個幻術,用來應對在陣法方面毫無所知的白猿老翁還是足夠了。不過,強者畢竟是強者,白猿老翁那招,已經毀掉林君玄手頭一半祭練過的陣石,而且每用一次,這些陣石上的蘊含的法力就消耗一些,等法力耗盡,以林君玄面前的狀態,就無法再施展了。

“蠢貨,你還留在那幹什麼?還嫌給我丟的臉不夠嗎?”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這宏亮的,不容違逆的聲音從峰頂飄下。

“師傅!”聽到這不悅聲音,白猿老翁渾身抽搐了一下,他眼神閃爍,目光驚懼,看起來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一樣,什麼龍虎期強者,這一刻完全沒了蹤影!

白猿老祖的一句話,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剝去了他身上的重重的強大表殼,把他打回了化形前的白猿本體••••••白猿老翁對其師的畏懼,就是這麼厲害!

"籲!"聽到白猿老祖發話,林君玄也終於舒了口氣,他一直等的就是這句話。以白猿老祖的修為,這大雪山上有什麼動靜根本很難漫過他。若說洞窟內的動靜他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不聞不問,只是懶得管而已。不過,林君玄畢竟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白猿老翁想一氣沖天,親手殺了他,第一個不同意的就是白猿老祖。在林君玄的估計中,白猿老祖這時候,也該出現了•••能教訓小的,只有老的。
rockyy 發表於 2010-8-30 20:42
第八章 回馬槍

     白猿老翁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君玄,目中的意思明顯——算你走運,身子一撥,白猿老翁如一只關翔鶴,逆著風雪飛向了大雪山頂峰。

     整個大雪山。白猿老祖的洞府是最高的所在。再往上一點二十餘丈,便是大雪山巔了。與大雪山上其他的洞窟不一樣白猿老祖的洞府非常大,也非常空曠,在構造上,除了牆壁是粗糙的岩石外,其他都和人類的府邸一樣的,看得出來,白猿老祖除了道術,對於人類的生活方式也鑽研的很深。

     白猿老翁進去的時候,身軀魁悟的白猿老祖坐在地上,翻閱著幾本薄薄的冊子,旁邊是一張木桌,木桌上放著四柄銀色的長劍。

     “師傅!”白猿老翁身材也夠高大了,但在這大雪山的真正主人面前,就像一個小孩一樣,他臉孔抽搐了一下,砰的跪了下去,低下對道:“你叫我?”

     聽到說話聲,白猿老祖才將手中的簿冊放下,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神色:“蠢貨。《上古秘卷》沒有到手,你居然就想著殺了他!”

     白猿老翁全身顫抖了一下,顫聲道:“師傅,弟子錯了。”

     冷哼了一聲,白猿老祖這才伸出一隻手掌來,輕輕按在白猿老翁額頭,一股白霧湧出,轉瞬間又吸扯了出來,在虛空中幻化出一隻拳頭大小,纖毫畢現的白虎,那白虎在白猿老祖手掌下掙扎著,咆哮碰上,但終於抵抗不過,只見白猿老祖隨手一甩,這股白虎便化為霧氣消散在空中。

     “多謝師傅!”白猿老翁之前一直在以一身強大修為苦苦壓制意識海中的傷勢,這會兒白猿老祖一出手,只覺得全身一輕,意識上的創傷頓時便好了七七八八。

     “沒用的東西!學藝不精,如今連個法力被封的孩子都對付不了……,如果你不是我弟子,我真想一掌劈死你!”白猿老祖聲色俱厲,目中不時閃過一陣陣凶光,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想一掌劈了這個迫不得已收下的弟子。

     白猿老翁神色一窒,但還是忍不住替自己辯解:“可是,師傅,您不是封了他的法……力……”

     “廢話,他的潛力根本沒有恢復,用的只是純粹的精神攻擊。至於先前迷惑你的方法,只是他耍的一點小手段了,你若不是天性浮躁,怎麼可能會被他迷惑!”白猿老祖雖然放任林君玄在洞窟內活動,但其實一直都有留一絲神念在油內關注他,以他天人期的修為,清清楚楚的看到林君玄布下陣法所用的幾顆陣石,在白猿老祖看來,這種道術雖然佈置方法獨特,但終於還是屬於低等幻術範疇。終歸不入流,沒有關注價值

     “師傅……”白猿老翁還想辯解什麼。

     “滾!”白猿老祖大袖一揮顯得很不耐煩:“焚心峰,三個月禁閉,半年之內嚴禁你再踏足人類的地界。——丟我的臉事小,丟了我百萬妖族的臉面事大!”

     “是!”白猿老翁再也不敢在爭辯,眼前這大雪山,他待的百般不自在,能離開也好。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白猿老翁轉身走入了洞外的風雪之中。

     “這個小子,倒是有點意思,”白猿老祖望著洞外喃然自語道,驀然眼光一轉,白猿老祖望向了桌上的五柄長劍,猿掌一探霍然拿起了桌上林君玄使用的誅仙劍。

     “嗤!”原本毫無異狀的誅仙劍突然之間爆射出漫天的刺目劍芒,每一道劍芒都犀利無匹,蘊含著無堅不摧的意志。

     “禁!”白猿老祖眼睛怒睜,突然念出一道真言法印,右掌間爆射出一片片濃如實質的雪色真氣,硬生生的將誅仙劍爆射很粗來的光芒壓制下去。白猿老祖在天人期強者中也是中上位的存在。誅仙劍雖然霸道,卻也被他壓制了下來。

     “好劍啊!”白猿老祖抓起長劍舉到眼前,他微眯著眼睛,盯著誅仙劍銀白的劍身。一行行血水從他的指縫間流了下來。白猿老祖雖是天人期強者,丹依然被這誅仙劍自身暴發的劍氣所傷。汩汩的血水融入茸茸的白色猿毛裏,但他卻渾然不在意,只是眯眼瞧著這口劍。

     “白虎劍意……,看來這個少年真的得到了劍宗真傳,只是他明顯是道門弟子,劍宗的鎮宗之器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少年的手裏,”白猿老祖沉思著,以他存活的漫長歲月,足以接觸到許多隱秘的秘密。

     “怎麼樣?現在覺得棘手了吧。我早跟你說過,這個少年動不得,但你不聽!”一個帶著微笑的聲音突然在洞窟內響起 ,一蓬細沙從白猿老祖身前的的面升騰而起,聚成人形,光影一閃,聚成一個白衣的儒士,正是林君玄見過的謝翩然。

     “妖皇,你來了,”白猿老祖微怔,剛欲起身,丹突然又坐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白猿天性的不羈。妖族的強者中並沒有人族那麼森嚴的等級制度,雖然妖皇乃是妖族金字塔頂尖的存在,但身為天人期強者中的強者,白猿老祖也有自己的尊嚴,更何況來的不過時妖皇的一個小小幻身。

     謝翩然也不以為然,一首負於身後,一首擺開摺扇,姿態說不出的瀟灑:“怎麼樣,你還堅持要哪《上古秘卷》嗎?”

     “《上古秘卷》上的遠古道術倒在其次,傳聞《上古秘卷》上記載著另一個世界的秘密。早有傳聞誰得到《上古秘卷》誰就能統治那個世界。你難道願意我們妖族一直屈居在這個十萬大山?我想你應該比我還心急才對吧!”白猿老祖放下誅仙劍,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平靜道。

     “這種傳聞你也信?李擒龍手裏就算有《上古秘卷》,也絕不可能是真的,而只可能是通往真正埋藏《上古秘卷》地點的引路圖。而且,就算《上古秘卷》真的記載另一個世界的秘密,誰又知道另一個世界是不是也有許多強大的修道高手呢?若是如此,即便跨越過去,又能如何?還不是和現在差不多?”謝翩然搖了搖頭,他看起來就像人世間一個準備仕科的儒家學子,沒有顯露一點的強者氣息,這令這個妖皇顯得備為神秘。

     “哼,如果你真是這麼想,也不會默許我去抓那個小子了,”白猿老祖說道。

     “我沉默,並不代表支持。——既然知道了那少年和劍宗有關聯,你準備這麼處理這五柄劍?”妖皇昂著首,望著洞窟外的蕭索的風雪,淡淡道。

     “都已經出手了,難道還能退縮?這五把劍其他劍倒無所謂,丹這‘戮仙劍’與我妖族關係極大,絕不能流傳出去!你

     顧忌劍宗,我可不顧忌。現在早已不是千年前,劍修的時代已經結束。就算凶名赫赫的劍宗,也就只剩下那個斷腿的老傢伙入得了我們的法眼!他一死,劍宗基本上也就沒什麼能登得上臺面的人了。”

     “你忘了腳下的那個孩子嗎?他很可能成為劍宗的傳人。”謝翩然淡然的眨了一下眼睛,提醒道。

     “哼!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他!”白猿老祖冷笑道。

     “恐怕有點遲了……”謝翩然望著洞窟外笑道。

     “砰!”

     洞外突然傳來一記劇烈的轟鳴,整個聖山都在這記對拼中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眨眼間一陣破空聲從大雪山上破空而去。

     “白猿老祖,我們繼續之前的談判吧,哈哈哈……”一陣放肆的笑聲從對峰傳來,聽到這個笑聲,白猿老祖勃然大怒,猛然的一掌拍在身旁的木桌上,霍的起身,怒吼道:“李擒龍!”

     大雪山對面一座山峰上,李擒龍半坐在一塊積雪半覆的岩石上,在他身邊躺著一隻身軀龐大的白猿,此刻,那白猿只能發出陣陣吼叫,卻絲毫無法動彈。顯然被他施了禁制。

     誰都以為李擒龍敗在白猿老祖手裏,這會兒跑去遠處覓地療傷了,卻沒想到,他居然是詐敗,看似遠遁,其實一個轉身,就悄悄潛入了大雪山上。白猿老祖根本沒有料到,這個傢伙居然這麼快殺了個回馬槍,一時之間居然被他得手。

     “這個李擒龍,潛息匿跡方面倒是有些本事,連我之前都沒有發覺。”謝翩然望著洞外,灑然笑道。他神情波瀾不驚,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這件事情。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妖皇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也沒指望你插手,哼,見到故人,不去敘敍舊嗎?聽說你當年對他還有提點之恩。”白猿老祖諷刺道。

     謝翩然只是笑笑。絲毫不以為意,衣袖輕甩,向後退了幾步,站在洞窟牆角的陰影處。

     白猿老祖怒吼一聲,大步走了出去,他根本就沒有指望妖皇出手。

     大雪山上,數十頭氣息強大的高大白猿正暴躁的看著遠方,吼叫連連。它們一直在按老祖的要求在洞外修道,突然從雪地下就鑽出個人來,然後擄走了他們一個同伴。

     “都給我閉嘴!”看到這些還未脫去獸形的門下,白猿老祖怒啊了一聲,眾猿被這一吼嚇了一跳,一個個低下頭,安靜下來。

     “李擒龍,你身為名門正派弟子,卻行這種手段,不覺得無恥嗎?”白猿老祖一眼瞧著遠處山崖邊的李擒龍,怒吼著。對方神情灑脫,看樣子,根本不像受過重傷的樣子,顯然之前有詐敗的嫌疑。

     李擒龍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我早不是道門弟子,你用這些來壓我是沒用的。而且。論無恥,我又如何比得上你!”他抬起頭來,以一種譏諷的眼光看著對面的白猿老祖。
rockyy 發表於 2010-8-30 20:42
第八卷 第九章 深山劍宗

    “哼,老祖我也懶得多說,什麼時候你把《上古秘卷》交到我手中。再來找我談你弟子的事吧。”

    李擒龍大袖一拂,傲然立於雪崖之上,冷冷道:“我李擒龍向來最反感的便是別人的要脅,且不論我手中有沒有《上古秘卷》,即便是有,就憑你以天人之資,卻行屑小之事,以我的弟子來要脅于我這點。我就絕不可能如你所願。  老祖現在氣定神閑,想必是我手中大雪山區區一名弟子,還比不上我那不成器弟子的份量,那好,等我將大雪山所有活物擒下之後,再來找老祖談叛吧。”

    李擒龍也瞧出白猿老祖根本不會為了一頭白色妖猿就將林君玄交出。也懶得多廢唇舌,大袖一卷,就轉身向外走去。走的灑脫,不帶半點遲疑,幾個,眨眼間,便飄忽的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這!”白猿老祖愣愣的看著他的背景,直到對面山崖上容蕩蕩的,只餘下風聲呼號的聲音,還不敢相信,李擒龍居然就這麼走了。這麼果斷,這麼不拖池帶水。

    “幾十年不見,沒想到他“咫尺天涯。的輕身道術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憑這首道術,他就已立於不敗之地,天下間沒幾個人能追得上他!”身後,謝翩然從洞窟內走了出來,看著李擒龍消失的方向。讚歎道:只是可惜啊。他心中為情所困,若不然,早該進入天人境界了。以他的悟性。如果二十年前沒有玉皇頂上那件事,今天逃跑的人,恐怕是你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個人類悟性再好,對我們來說也是是禍非福。”白猿老祖一臉不以為然。轉過身,大步走入了洞內。

    謝翩然搖了搖頭,手中摺扇輕搖,也轉身踏入了洞內:“這個李擒龍,說起來,和我們妖族還是大有關係的。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玉皇頂發生了那件事,今天的“咫掌遮天。應該算我妖族的“乘龍快婿”這麼說來,也是半個。妖族中人。”

    “一切只是如果,現在還是談談怎麼處理這四柄劍吧!”洞窟內。白猿老祖盯著木桌上的第二柄劍,目中閃過一絲懼意。以他的修為。居然也不敢直接碰觸這柄戮仙劍的劍身,直能以木匣把劍身包住。

    謝翩然沉默下來,思索片剪,說道:“這柄劍是柄禍水,但又不能不管。即然你都已經把它帶入十萬大山了,如今也只能把他留下。這樣吧,這柄劍我留下了,其他三柄劍你自己處理吧。”

    謝翩然說罷大袖一拂,卷向桌上的戮仙劍。袖子還沒碰到,戮仙劍似有所感,突然暴射出磅礴的劍光,一道道犀利無匹的劍氣從木匣下幅射而出,將整洞窟照得一片徹亮。那種刺目的光芒下掩藏的是一種可怕的危險。

    “喝!”白猿老祖猛的站起,體內法力化為雪霧洶湧而出,化解體外襲來的劍氣。

    “封!”謝翩然口吐真言,長袖突然化為流瀑一般,一把卷住劍身。只聽得一聲輕響,妖皇連帶著那柄戮仙劍便消失在了洞窟之中。

    某處隱秘的深山老林之中,一座古老的大殿屹立在雲霧環繞的山巔。山中滿是數百年樹齡的參天古木。樹下積滿了厚厚的落葉,一條青石鋪就的古樸小徑從山腳一直延伸到了山頂。那大殿就在小徑的盡頭。

    斑駁的牆壁,殘破上翹的簷角,古舊的窗技,無一不透露出蒼老、久遠的氣息。這裏偏僻而靜溢,似乎與整個世界隔了開來,被靜靜的遺忘在這個角落。

    沒有人能想像得到,劍 派中最為神秘最為強大的劍宗就默默無名的躺在這座深山老林中。

    昔日的繁華盛景早已不早。曾經矗立在山頭的偏殿早已塌坍,推倒。化為泥土中一塊塊瓦礫,然後被的下新長髮的樹木覆蓋到樹根下,然後又覆上了厚厚的泥土。

    盛極一時的劍宗終於走了舞臺,在這個深山之中慢慢衰落。唯一能證明這個劍修聖地存在的,只有正對山頂的北極星  這是劍宗的標誌。無論時間如何變化,劍宗座落的山頭永遠正對著天空的北極星,而劍宗的主殿正是叫做北斗大殿。

    曾經盛極一時的劍宗,如今的門人只剩下一對平凡的父女了。

    一陣飄梟的龍涎香從大殿微閉的銅門中飄出,幽暗的大殿神翕上供奉的不是天地君親師,也不是劍宗歷代祖師的牌位,而是一副長六尺寬三尺的圖畫,畫中是一名四五十許。頜下三縷黑須如發的中年道人,肅“讓嚴。不怒而為,在他的身後負著四柄劍,正是誅戮臨

    畫像前;一位滿面滄桑的老者盤坐在大殿中央的破舊蒲團上,老者頭束平天冠,插著一隻月牙白的玉暮。從頭頂泄下的頭髮黑白交雜,至於兩鬢更是一片霜白,透露出一股看破世情的滄桑意味。他的臉上滿是千條萬壑的皺紋,表情平靜,有種任滄海桑田,本心如磐石不移的意志。

    這人正是劍宗流傳到這一代的宗主,看起來接近有六十餘歲,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不過五十餘。再強大的人終歸是人,脫不到七情六欲。劍宗宗主雖然天賦異稟。又秉承了劍宗淵奧莫測的劍道,但昔年痛失的愛妻的經歷卻依舊讓這位天人期的劍道強者一夜白髮,一夕之間比原來老了二十餘歲。

    自從人生遭逢那場大變後,這位傳奇的劍宗宗主便自此深居深林。瑣居在這劍宗古老的大殿中,含了一切雄心壯志,常伴青燈左右。

    這種心境無意中卻暗合了道家心意。這些年來,他未曾勤修苦練,一身道法卻是不退反進,進境一日千里,連一頭霜白的頭髮,如今也有半數返黑,面容也不再如原來看起來那般蒼老了。

    就在遙遠的十萬大山中,妖皇謝翩然以衣袖卷走戮仙劍的時候,老者似心有所感,猛的抬起頭來,眼瞼一張。原本平淡無奇的眼中暴射出一片明亮的光芒,在這幽暗的大殿中有如夜空中點縱的星辰般耀眼。

    “靈兒,進來吧”。老者望著殿外開口道,眼中的光華慢慢淡去。

    殿外稀落掃地聲停了下來,一個如水流般的女子聲音從殿外傳來:“父親,您叫我?。大殿外。一格格方形青石板組成的平石坪上。一位身著青衣,身姿窈窕曼妙的少女手扶著竹帚,靜靜的站在殿門口。在她身前,青石坪上的落葉掃成了一團。

    “嗯”。這一聲應答後,殿內又複歸於平靜。

    少女呆了片刻,父親這一聲應答雖然普通,但她卻產生了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將竹帚倚在邊緣一顆斜伸的參天大樹的樹身,少女步履平靜的慢慢的走進了大殿內,她的雙腿修長美麗。腰身垂落的長裙緊貼著挺翹的臀部。胸部豐盈飽滿,渾身都洋溢著一股青春的氣息,她走的很慢,讓細緻的臉龐給人一種很安靜、很詳和的感覺。

    少女走入殿內,在老者身前跪下。正對著老人,溫聲道:“父親。怎麼了?”

    老人仰著頭,慢慢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著什麼,又好像是思考著什麼,半晌,才歎息著道:“你哥哥出事了!”

    少女的身軀猛烈的顫動了一下,又回復了平靜,搖搖頭,道:“不回的,哥哥的修為已經達金丹九品,快接近龍虎期的修為,他身上有宗內的神器,就算碰上天人期的強者,就算對付不了,要逃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老人歎息一聲,又說了一遍:“你哥哥出事了!”

    這一次少女沒有再爭辨,她的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盡,妾得無比蒼白。再不復初時的鎮定。對於瞭解劍宗一些奧妙的少女來說,老人第一次說的和第二次說的內容儘管一樣,但意義完全不同。

    當老人再次重複說出這句話時。意味著這件事確定無疑。少女知道。劍宗之中有一些秘法能感應到哥哥帶出去的四柄劍的情況。

    “不不會的”少女搖頭喃喃道,她的嘴唇顫抖著,原本明珠般的雙眸一下子失去了光澤。整個人額然坐在地上,茫然無神,像失了靈魂一樣。

    老人沒有看身前的少女,他仰頭看著大殿,臉上落出一絲深深的悲傷和落寞。大殿中寂然無聲,只餘一對悲傷的父女。

    “父親,哥哥,”可能還活著是嗎?。

    老人回過神來,他緊閉著嘴唇,良久才到:“剛剛我感受到戮仙劍的氣息出現在“十萬大讓。腹地,有人正在鎮壓戮仙劍的劍氣!”

    聽到這一句話,少女如遭重擊。呆了半晌,眼中再也忍不住撲簌簌的落下淚來,一行行順著蒼白的臉龐滑下,墜在地上。戮仙劍的氣息出現在妖族腹地,劍公子的命運已不言而喻。妖族中強者林立,人類在其中很難存活。劍公子即便還活著,恐怕也是生機渺茫。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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