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真魔 作者:皇甫奇 (連載中)

 
虎兔 2009-12-14 01:13: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461678
別離 發表於 2010-1-15 09:50
第十九章 爛桃山 [第一更]繼續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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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木樁倒在地上,宗內怎麼沒有人扶起!」林君玄心中詫異,這般想著,林君玄朝那木樁走去。

「孩子,宗中沒有人告訴你,這『爛桃山』是不能輕易涉足的嗎?」一個醇和的聲音從斜剎那傳來,林君玄一驚,霍的轉頭看去,只見爛桃山的門口處,雲霧一蕩,現出一個束道冠,插銀簪的白髮老道人,老道人盤膝坐地上,背後靠著籬笆,眉目含笑的看著自已,他的手中握著一柄光亮柔軟的銀色拂塵。那道人就坐在離林君玄二三丈的地方,林君玄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只覺這老人似乎腳下生根,和這大地長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道門之中,年紀越老,輩份越高。這老人在方寸宗中至少是師叔祖級的人物,林君玄乍見這老人守在爛桃山的山門處也是吃了一驚。

「區區一個爛桃,種桃子的地方而已,用得著一個師叔祖級的人物看門嗎?」林君玄心中吃驚不小,大的宗門極重輩份,看到老道人,林君玄立即躬身行了一禮:「方寸宗新進弟子見過師叔祖!」

「原來是宗中新進的弟子,不得不知宗中規矩。」銀發老道人點了點頭:「回去吧,這『爛桃山』普通弟子不得進入。就算是你們的師父、師伯也絕對不容許進入。你即是宗中新進弟子,想必也嘗過了這爛桃山的桃子。這裡的蟠桃雖然於穩固道心極有用處,但二顆已足,多吃無異。下次不必再來了。」

林君玄一,立即知道這銀發道人誤會了。昨日宗中確實送了幾顆桃子,不過林君玄不貪口舌之慾,又因為要祭練陣法,根本沒來得及吃。

「師叔祖誤會了,弟子以前從未見宗中桃林,今日見著有弟子從後山托著蟠桃而來心中好奇,想看一看。故才到了這裡。這爛桃山即是宗中禁地,弟子扶了這木樁離去就是。」

老道人本來一臉嚴肅這會兒聽到君玄這般說,反倒笑了起來:「我先前看你俯下身,原來是要扶起這木樁。呵呵,這木樁在我方寸宗立派之前就倒在這裡,時至今日,還沒有一個人能扶起這木樁,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撫起這木樁!你若是不信,儘管一試。」

「哦。」林玄大奇。再低頭看那截木樁。暗想。這不過是一截普通地木樁罷了。難道是我看走眼了。林君玄又看了幾眼依舊覺得這木樁普通地很。實在不見地有什麼奇異之處。

「如果是什麼寶貝理由放在這裡啊?」林君玄看了眼老道人。老道人地神情不像開玩笑。俯下身。林君玄握住木樁地兩側。掌心傳來一股濕腥地感覺臂往上一提。手底傳來一陣極其沉重地感覺。

「怪了就不信。一截普通地木樁我都提不起。」心中這般想著玄吸了一口氣。雙臂猛然發力上一提。說也奇怪。最初地一剎那。林君玄只覺這截木樁很沉重。但剛一發力。卻覺這木樁輕巧無比。輕鬆地就將它舉過了頭頂。

「師叔祖。這塊木樁不是很輕嗎?」林君玄將那木樁舉過頭頂。扭過頭。正要問那白髮老道人。卻見老道人靠在籬笆上。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已。一臉不可思議地樣子。

「師叔祖。你怎麼了?」林君玄扔下木樁。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老道人身邊。蹲下身。關切地問道。

老道人目光發直。銀白地鬍鬚抖動。林君玄聽他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我一定是眼花了……三千年沒人能搬動啊……」

銀發老道人衣袍一振,霍的站起身,林君玄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已不見了老道人的蹤影。

「咄!起!」三尺外,老道人俯下身,佛塵插於背後,兩手用力抓住木樁兩端,林君玄見他兩條銀袍鼓蕩,似乎用力往上拉,但身下的木樁卻一動不動。

「有這麼誇張嗎?」林君玄心中詫異不已,這木樁他剛剛試過,壓根沒有多重,以這位內宗師叔祖的修為,根本沒必要做出這副吃力的樣子。

「師叔祖,需要幫忙嗎?」林君玄一邊向老道人走去,一邊問道,對於老道人這副舉動,他實在有些不解。

老道人視若未睹,口中又是吐氣發聲:「起!」

『起』字吐出,老道人一頭銀絲連帶頷下銀鬚根根向上飄起,林君玄見他滿面通紅,吃力非常,顯然並不是在做戲。這才知道這木樁確實有些古怪。

「你過來,再試一試。」老道人一翻施為木樁紋絲不動,便轉身又對林君玄招了招手。林君玄不以為意,走到老道人身邊,躬身行了一禮,道了聲『遵命』,又輕易的將那木樁舉了起來。

「怎麼可能!」老道人大受剌激,突然仰起頭來,面朝方寸山巔『靈台殿』的方向,嘴唇蠕動起來,似乎以某種道法聯繫誰。

「唳!——」天空中驀然傳來一聲

鶴鳴,林君玄抬頭望時,只見一面黑髮黑鬚的黑面掠過的巨鶴上落下。

「師伯,您找我?」那道人落下地來,躬身行了一禮。

「方醒,你試試搬動這根木樁!」老道人說道。

黑臉道人一臉詫然道:「師叔,這截木樁不是宗派立派之前就存在於此,傳聞木樁上的字,乃是宗派立派師祖的祖師所題嗎?木樁上蘊含了無上法力,宗中上下,還沒有人能搬得動嗎?」

「你別管這麼多,照我說的做就是。」老道人有些不耐煩道。

「是,師伯。」黑臉道見老道人臉色不看好,也不敢多說,收了拂塵下身,依舊搬動起來。半晌之後,黑臉道人通紅著臉抬起頭來:「師伯……,這個,我搬不動!」

「好了,你可以去了?」老道人了揮手,似乎不欲多說。黑臉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著滿腹的疑惑騰空而起,消失在雲霧之中。

黑臉道人開,銀發老道人低垂著頭臉沉思的樣子。半晌後,突然腳下用力一跺,『嗡嗡』的震動聲中,道人腳下大片的泥土翻開,地下,一塊人高的褐色大岩石慢慢的從地下鑽出來,聳立在林君玄面前。

道人衣袍一蕩人高的大岩石上飄下來,一臉嚴肅的看著林君玄:「來,你試試搬動這塊石頭!」

「……」這塊大岩石比林君玄還要高出許,林君玄就算雙臂張開,也抱不住這岩石。儘管修練道訣,能夠換血換髓,增強力氣,但林君玄也沒自負到認為現在的自已就能搬起這塊五六千斤的巨大岩石。

「師叔麼大的岩石,我搬不動!」林君玄如實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或許你能搬動也不一定!」老道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君玄,似乎認為他完全能搬動眼前的大岩石。

林君玄無奈,直上前手抄著大岩石底部,體內『精氣』運轉貫到雙臂。

「嗨!」林君玄口中吐氣開聲,身前巨大的岩石微微晃動了一下然後便紋絲不動。就這麼一下,林君玄額頭上就已經滾落一顆顆熱汗。

「奇怪!」老道人看得出來玄剛剛確實盡力了,他顯然是搬不動這麼一塊三四千斤的大石頭的。

「你能搬得動這塊其他人搬不動的木樁……,卻搬不動這塊千斤巨石……,真是怪了!」老道人眉頭越皺越緊。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祖師早有遺言,要搬動這爛桃山的『朽木樁』,需得是『天人期』,頭頂二朵金花的境界才可能搬動,又或者,心神接近大圓滿,無慾無求才能搬動。這孩子剛入山門,哪來的兩朵『天人華光』?……難道他小小年紀已達到心神接近『大圓滿』的境界?」老道人心中此起彼伏,幾乎不敢相信腦海中的想法。

「師叔祖,師叔祖?……」老人耳中聽到一陣叫喚聲,睜開眼來,正見那星眸少年凝視著自已。

「師叔祖,我還要返回山上做早課,請問,我可以走了嗎?」林君玄看著老道人,問道。對於老道人心中的想法,他並不知曉。

「嗯,你去吧,」老道人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道:「等等。」

手中拂塵一擺,道人身後,雲霧籠罩的『爛桃林』中,樹葉摩挲作響,兩顆又大又圓的蟠桃從樹梢上飛了出來,落到道人伸出的手掌中。

「這兩棵桃子你帶回宗內去吃吧。——你能搬動這截木樁,也是和這爛桃山有緣,以後若是有空,便到這裡來轉轉吧,如果不介意的話,就陪我老頭子聊聊天。」

林君玄怔怔的看著道人掌中的兩顆桃子,心神有些恍惚,道人開始還說此地乃禁地,門內弟子不得擅闖,這會兒又說他與這爛桃山有緣,前後態度完全不一樣。

「古人云:長者授,不可辭。我倒不好不推辭了他的一翻好意。」林君玄上前接過道人的手中的蟠桃,道了聲謝:「多謝師叔祖。」

「師叔祖,弟子就先回山上了。」

「嗯,」老道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林君玄這才轉過身,向山上走去,在經過那截木樁時停了一下,伸出另一支手掌抓住木樁的一端,用力一提,再用力向下一插,便插在了『爛桃山』山門前的地上。這才轉身向山上行去。

待林君玄的身影消失在漫漫的雲霧中時,老道人才回到籬笆前,再次盤膝坐下。

「真是奇怪啊?他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搬得動這截木樁?……難道他的心神真的暗合了天道,達到無慾無求的大圓滿境界?可是這又怎麼可能?我在此修練二百多年,心中清淨無塵尚且沒能達到,他又怎麼可能達到?」道人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語著,慢慢閉上了眼眸,再次進入靜修之中……
別離 發表於 2010-1-15 09:53
第二十章 斜月三星洞,靈台方寸山
               



一個爛桃山……禁地!

走在回靈台殿的路上,林君玄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這些桃子有些特別的作用,用得著將這樣一座桃山設為禁地嗎?只不過是穩定心神而已,又不是增長法力!還有那截木樁,為什麼修為明明高出自已很多的老道人無法搬動,而自已搬起來,卻覺得很容易?

林君玄回到山頂已經是辰時末了,大殿周圍,人來人往,一些負責內宗膳食的弟子從靈台殿旁的小徑經過,看到林君玄舉著兩個露珠未乾的桃子從山下走來,均是目露詫然。林君玄也不在意,一路向前殿走去。

「奇怪,爛桃山的桃子,一直是由我們膳房的弟子每日清晨去『天心』師叔祖處領取,其他弟子就算是師伯們也不可擅越,他是怎麼弄了兩個蟠桃上來的?」待林君玄消失在轉角處不見了,一個個膳房弟子喃喃自語道。

……

穿過幾個曲折甬道,林君玄推開門,回到房間的時侯,房間裡已經有了一個人。

「回來了?」松隅頭也不抬道,君玄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根細桿毛筆,在一疊紙上書寫著什麼,他的左手邊放著一疊宣紙,右手邊有一塊硯台,裡面磨好了墨,房間飄蕩著一股飄飄的墨香味。

松隅身後不處,放著一個木箱,木箱用蓋子封好了,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消失了一天,林君玄也不知松隅去了哪裡。他不說,林君玄便不問。

「嗯。」林君玄點了點頭,走裡,放兩個大蟠桃放到了茶几上。松隅本來正在書寫著什麼,這會兒眼角看到林君玄帶來兩個大蟠桃愣了一下。

「蟠桃哪裡弄來地?」松隅只看了一眼林君玄。又繼續在宣紙上寫道。

「爛桃山地師叔祖給地。」林君玄瞟了一眼。松隅在宣紙上地字寫得很娟小。一行一行。那字體居然還是古篆!

「哦。」松隅手中地毛筆一停。並沒有多說。又繼續寫下去。林君玄坐在一旁靜靜觀看。看了半天。他也看出來一點眉目了隅寫地似乎是一篇道法。

這篇道法很長。松隅寫了七八張還沒寫完中地墨快用完了。林君玄便抓起墨條。在松隅書寫地時侯。便在一旁慢慢磨著墨。手中抓著墨條。鼻中聞著墨君玄又感覺到了那種久違地清靜與安寧。似乎又回到了穿越前那種平靜而滿足地生活。

一個時辰後隅終於停止了書寫。手一放。將細桿毛筆擱到了硯台上。

「好了。松隅抓起桌上地宣紙。甩了甩。上面地墨跡便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變干將宣紙一張張地排好順序。松隅這才停下來。

「我在紙上寫下的這篇道術叫『咫尺天涯』是為師自創的道術。不限五行屬性,乃是純粹的防禦道術。在我找到頂尖的『劍道』教給你之前門道術於你防身有莫大的用處。」松隅正色道:「『咫尺天涯』,顧名思議差咫尺就是天涯之距。你若修成,日後可以移動五腑六髒,別人看似擊中了你的要害,其實差得十萬八千里。修練到高深處,只要不是被人骨揚灰,斬斷頭顱,你便死不了。不過,這種境界,你師父我都還沒修練到。」

「……」林君玄默然無語,自創的道術自已都沒修練到,怎麼知道有這麼厲害。

「知道你在懷我自已都沒修到,為什麼覺得可以達到這種境界,」松隅瞥了一眼林君玄,似乎瞧穿了他的心思:「這種事情,將來等你境界夠了,不用再侷限於天地五行,能夠自創道術時就會明白。」

「咫尺天涯的修練方法我已經寫在紙上了,你現在功力還不夠,只能慢慢來,一步一步修練。我們現在是師徒,在蒼松苑中,我三年沒有教過你什麼,到現在,自然也不會按照尋常師徒那樣一把手一把手的去教你。你資質不差,也不是個笨人。修練方法寫給你,你自已按照上面說的去修練,有不懂的再問我。」

頓了頓,松隅接著道:「我在宗中可能還會待一段時間,但不會很久。所以我就提前把一些要教你的東西教給你,你都記住了。」

「修道界修練的乃是道法,道法又包括道訣與道術。道訣,是用來修練出『精氣』,也就是法力。而道術,則是將運用法力的方法。道術的施展只需要一刻,但道術的修練卻需要很久!而且修練的過程中往往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痛苦。凡人匆匆百年而逝,我們修道之士選擇漫漫求道之途,希望能長生不死,同時掌控毀天滅地之力,這本是與天道相違的。痛苦,便是我們修道者必須付出的代價。你即然選擇了修道,我希望你能有忍受各種痛苦的準備。」

林君玄點點頭,築基之時他就體驗過那種痛苦了,對於將來修道可能遇到的痛苦,他也早有心理準備。

「你有可能見過一些人施展道術,看起來威力頗大,但其實修練這種道術的過程往往與你施展的情況毫無關聯。比如說,有些道術能勾動天雷,施展時,可操控一道

。如果他修練道術的時侯,也要引動雷霆才行,那都得等那雷雨天,要真是這樣。這門道法根本沒法修練了,因為一個月難得有幾天下雨,就算下雨的時侯也不見得會出現雷電!」

「每一種道術都有一個對應的口訣,凡俗界的人不懂,稱之為咒語。道術的修練進行到最後一步時,需要你念動口訣,口訣一旦念出,天地間立刻便會結出一個『符印』進入你的體內,就像這樣,」松隅盤坐在地上,表情一片肅穆,他全身漸漸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光芒,在他丹田的地方,一個淡藍色指甲大的光團慢慢的從他體內浮現出來最後停留在離松隅身體三寸的地方:「這個就是符印,在修道界,又稱之為『道符』。」

林君玄仔細看去,那藍色的光團散發著瑩瑩的光芒,光團之中有細小的光影流動,不斷的光團邊緣沒入光團正中,如此週而復始。

「這符印形成的光團上有些文字,你應該看出來了吧。這就道術修成後,口訣所化。而你看到的這枚『道符』正是『咫尺天涯』修練後所化以後你也會有的。」松隅說完便把那枚道符:「每一枚『道符』一旦修成,都與你們的性命息息相關所以切不可示人。『道術』修成的那一刻,這種天地之力所化的『道符』便會與每個人的靈魂融合在一起,是不可能被奪取的。不過,這個也不是絕對的。傳說在古修道,有些妖魔就會一些邪異的妖法:奪取別人修練出來的『道符』。」

「對了,有一點你需謹記修練的過程中絕對不可念動這些口訣。」松隅一臉嚴肅:「口訣中的每一個字的都是一代代修道者感悟天地至理,以發音的形式參悟出來的,修練的時侯,周身法力鼓蕩,很容易引動『天地之力』,最後導致走火入魔而死。」

松隅所說的和君玄所想像的完全不同道似乎並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其中充斥著大量的風險。林君玄不敢惹慢松隅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住。

「當然,道術一旦修成施的時侯,便不會出現這種問題。那個時侯你一旦念動口訣,便會出現這種情況。」松隅說著袖袍一抖,修長的右手從袖中伸出,右手五指屈三指,伸兩指:「這個手勢在修道界稱之為『道訣』,施展道術時必掐道訣。在道門,『道訣』有兩個意思,一是修練法力的功訣,另外一個就是施展道法時的手勢!」

「這種『手勢』是練之後的口決衍化而成,其作用是溝通法力與法術,從而使得道術能夠完美的施展出來。每一種道術會對應一種『手勢』,不同的『道訣』手指彎曲弧度不一樣。至於彎曲的弧度,你一旦念動口訣,手指便會自動出現相對應的手勢,根本不會有絲毫的差池!」

這個時侯,林君玄卻想了穿越前所看到的,聽到的一些東西。

在電、電視中,那些道士一旦施展道法,手指必然擺一個古怪的姿勢,而且還會念動咒語,如今看來,電影電視中的東西未必儘是想像的。那咒語,正是施展道法所必備的口訣,而那種手勢根本就是他們溝通體內法力與法術的一種『中介』!

「如今看來,穿越而來的世界,很多傳說並非純粹的是捕風捉影,背後也有些某些真實的地方。或許……,這個世界的修道者以前就進入過我穿越而來的世界,他們在那個世界留下了他們的事蹟,最後就衍變成了各種版本的傳說。」松隅的一翻講解,讓林君玄思緒翩翩:「如果那些傳說是真的,那這兩個世界倒底是什麼並系。如果是平行的,為什麼我會變成一個小孩?如果我來的世界,那些傳說並非以訛傳訛,而是有某種事實根據的,那麼駁去它們神話的外殼,背後的事實又是什麼呢?」

進入這個世界後的一系遭遇閃電般的從腦海中劃過,林君玄想起了紫衣侯府,想起了遭遇天人五衰的『妖『師父,想起了鼠妖洛術……,想起了『方寸山』!

當『方寸山』這個名字劃過腦海時,林君玄心中猛然觸動了一下,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心來。

「為什麼會覺得那麼熟悉呢?」林君玄迴響起在山中所見的一切,方寸山,方寸宗,靈台殿,斜月三星,爛桃山……,當這一系列影像劃過腦海裡,這些名字似乎排照某種順序重新排列起來,一個名字從心底浮現,這個名字讓林君玄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他只覺得兩腳發熱,雙耳嗡鳴,眼前一切都晃動起來,大股的血液湧進胸腔,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林君玄緩緩的念出了這個名字,這幾個字句一說出口,林君玄只覺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動!他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然而在穿越來的世界裡,就算一個三歲小兒聽到這一連竄字句,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西遊記》
別離 發表於 2010-1-15 09:57
第二十章 猜測!(叩謝大家支持!)
               



在另一個世界,『西遊記』三個字是婦孺皆知的一部著作,談到西遊記,便會想到孫悟空。孫悟空拜師求道之處正是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而爛桃山也是孫悟空去過三年的地方!

林君玄心中故然激動,但理智還在。《西遊記》是《西遊記》,方寸宗是方寸宗。在《西遊記》裡沒有方寸宗,只有方寸山,而斜月三星也是什麼宗派的『標誌』!最重要的是,《西遊記》只是一本小說,由另一個世界裡明朝的一位大才子吳承恩所寫,而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卻是自已親身經歷的。

林君玄心中思忖道:「《西遊記》已吳承恩所作,約成書於四百五十年前,按照時間來算,那個時侯『鴻冀』還未立朝,大虞王朝應該還處於盛世統治時,三百年的動亂也還有一百多年的時間才會發生!兩者雖然處在不同的世界,卻有著許多相似之處。」

林君玄想起將公帶入這個世界的那個『道人』:「這吳承恩說不定也和道人一樣,都是出自這個世界的。

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進到了我所在的世界。於四百五十年前的明朝寫下了《西遊記》這本小說。若是沒有到過這個世界,他何以能寫出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來?……還有那爛桃山!如果真的只是某種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吳承恩是個家,林君玄不得不猜測,這位四百五十年前史上留名的『前輩』菩提洞的形像,很可能就是參照『方寸宗』所寫,甚至更進一步位『前輩』會不會像自已一樣也無意中到了這個世界,到了『方寸宗』甚至是拜入在了『方寸宗』門下!

「君玄……君玄!你在想什麼?」隅的聲音驟然傳入耳中,林君玄心神一震,身軀晃動了一下,猛的就回過神來了。

「嗯,師,我聽著呢?」林君玄抬起頭,不遠處松隅微微皺了下眉頭。但並沒有說什麼。

「『古篆』是道地基礎。不只因這所有地道術均以『古篆』寫成且所有宗派流傳地道書都是『古篆』寫成。這個你必須得學會。否則地話以後任何道術書籍都與你無緣。得到了你也看不懂。」松隅說著從懷中掏出三本薄薄地青皮書冊:「這三本書是輔助你學習『古篆』。書放在這裡。你有空自已修習另外。每日辰時到巳時(七點到十一點)必須去『坎離子』師叔處學習『古篆』。你們這一批十人。每日都必須去地『坎和宮』報導。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師父。」林君玄恭道。

松隅點了點頭:「道書代代相傳。在以前通行地都是『古篆』而不是今天地隸書。我們修道人求地是長生以這些傳統都繼承下來了。至於世俗界。普通百姓通行地是隸書只有皇室還保留了一點。各方官府通報官文地時侯是用『古篆』作為正式書文地。但皇室久經戰亂。『古篆』地傳承終於有差池比不得我們修道界。幾乎地遠古傳承下來地沒有什麼差別。你如果以前接觸過一點古篆地話。最好還是忘掉。道術容不得半點差池。一個音符有誤。輕一點可能就是沒有什麼效果。道術施展不出來。重一點。導致法力反噬也是有可能地。你跟從『坎離子』師叔學習地時侯。記住每一個發音都必須準確無誤。道術之中有些古篆字是凡俗界沒有地。這些字乃是一代代修道界感悟天地之理才悟出來地。向來只在各大宗派內部相傳。你去坎和宮千萬要用心了。」

松隅說地很鄭重。林君玄不敢怠慢。把松隅說地這些都牢牢記在心裡。『妖』師父說道途漫漫。修道之途有如此多地忌諱。卻是不易。

松隅把三書青皮書冊放到茶几上。又指著身後地方方正正地木箱子道:「這個木箱子裡裝地是我從內宗藏書閣裡取來地道書。等你學會古篆後。再去看吧。不過記住。只可看不可練。你現在地功力不夠。若是強行修練。只怕會遭到反噬。」

「多謝師父。」林君玄恭聲道。

松隅見狀笑道:「你也不必這麼規規矩矩,依然和在蒼松苑時一樣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太過拘謹反而不美。」

林君玄笑了笑,避過這個,轉而道:「師父,你這套筆墨紙硯可以留給我嗎?很久沒有練過字,有些手癢了。」

「呵呵,你呀,你這點嗜好早在蒼松苑中我就看出來了。我帶這麼多宣紙,你真以為我只是為了寫這個咫尺天涯?其實,這套筆墨紙硯本就是帶給你的。」松隅瞥了一眼林君玄,大有深意道:「『練筆練心』,我記得蒼松苑中你曾說過這句話,希望你能記住。筆墨紙硯我放在這裡,你若是還有其他什麼需要,跟你松鶴師伯說就是,他就住在隔壁不遠。你有事,也可以請教。方寸

松鶴是跟我關係最好的,我不在的時侯,你可以把他師父!」

「我這位師父還真是不拘一格啊!」林君玄心中苦笑道,能當面說出,『我不在時,你可以把他當成你的師父』這樣的話,自已這位師父年輕的時侯的行事風範可見一斑。

「嗯,就這樣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松隅站起來道。

林君玄也站起身來:「恭送師父。」

松隅走後,林君玄抓過茶几上的幾張宣紙,看起來。這『咫尺天涯』的修練部分,松隅都是用隸書寫成的,但最後涉及到口訣的部分卻是用古篆字寫成的。林君玄看了眼,依稀能辨別,不過隅說得這麼鄭重其事,林君玄也不敢胡亂猜測。

「這『咫尺天涯』的訣部分,師父也沒教我,應該是希望我在從坎離子師叔祖那裡學全古篆字後再去修練。

也罷,再等一等又何妨。」林玄向來不急不躁,要不然一個『星辰接氣訣』的貫氣期他也不會多修練一倍時間了。

將記載著『咫天涯』的宣紙整理放好,又把木箱子放到牆角裡,林君玄在房中盤膝坐下,又開始參悟『奇門遁甲』。

……

靈台殿。

黑暗的大殿裡剛剛從君玄房間裡出來的松隅跪伏在方寸宗掌門身前。黑暗的大殿中一片靜默,方寸宗掌門望著腳下的松隅目光複雜。

「你還決定要下山嗎?」

松隅跪伏地上,一動不動,他以沉默作為答覆。

「當年因為『她』的事情,方寸為了護下你,對各派許下諾言從此以後將你禁錮在方寸山中。你若下山,為了維護方寸宗的名聲我只能對外說,將你逐出了方寸宗,你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嗎?」

「三十年前,你學成下山,正是意氣風發的時侯,誅殺了多少妖族有一些作姦犯科的道門弟子,落入你手中也被你一併剷除。我曾對你說過人處且饒人,你一意孤行些罪不致死的人,落入你手中被你一併殺了。他們背後的宗派雖然不好出面,但一個個都忌恨在心。你這次下山,所有當年你惹下的敵人必然聞風而來。你想過這個後果嗎?當年,只因我方寸宗護著你,所以這些人都不敢來找你。但你一旦被逐出方寸山……,你再考慮考慮吧,我不想去收你的屍骨!」老道人嘆息道。

松隅低著頭,一語不發,半晌,突然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老道人有些不解的皺了下眉頭。

「我夢到了『玉皇頂』,夢到了紅色的綢裙……」松隅喃喃道。

聽到『玉皇頂』三個字,老道人心中顫動了一下,他明白松隅要說什麼了。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夢到她了,二十年來,別人看我在蒼松苑過得很輕鬆,似乎忘記了所有。但卻沒有人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夢到了『她』,夢到了『她』死的樣子,穿著紅色的綢裙,臉色蒼白的躺在山崖邊,嬌弱的身子下面淌滿了鮮血……」松隅握緊了拳頭,他的指甲插入了肉中。

「『她』死時留在岩石上的那行字,一次又一次出現在的我的夢裡,每一天夜裡,我都痛醒過來。」黑暗中傳來『滴噠』的聲音,那是淚水滴落在地面的聲音。

老道人搭在寶座扶手上乾枯的手掌也顫抖了起來,那一行字,他卻是見過的。

「三十年前,我和她是在『玉皇頂『上認識的,十年後,『她』卻因為赴我那莫虛有的『約會』死在了『玉皇頂』。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以為是我將他約到了『玉皇頂』,又通知了道門各派來圍剿她!她是懷著怨恨和不甘死去的!」

「二十年來,我每天都夢到她的痛苦而蒼白的臉。掌門,不解決這件事情,我會永遠活在痛苦之中,生不如死!不解決這件事情,我永遠像您希望的那樣,踏入『天人『之境!」松隅頭叩到了地上。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二十年的時間,你還是不能選擇去忘記嗎?」老道人嘆息道。

「無法忘記,也不願忘記!」松隅閉上了眼睛。

「唉!」老道人嘆息,閉上了眼睛,靠在寶座靠椅上,不言不語。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靜,兩人仿如木雕一般,一動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老道人突然睜開眼,同時從寶座上站了起來:

「你新收了一個弟子。你想離開,我不反對。但方寸宗一脈脈傳承不可斷,什麼時侯你的弟子能達到金丹期。你隨時可以離開,不必再來見我!日後,靈台殿內,禁止你再進入!」

老道人說完這句話,再也不看松隅,徑直朝偏殿走去,腳步聲越去越遠,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中。

空礦的大殿中,只餘下松隅一個人,那張憔悴的臉孔抽搐著,滿是痛苦之色。良久,松隅才站起身來,望了眼方寸宗掌門消失的方向,慢慢的轉過身朝殿外走去……
別離 發表於 2010-1-15 10:01
第五卷 第二十一章 坎離宮[第二更]
               



又是一日清晨,林君玄廂房中充斥著一股濃郁的墨香……

讀書,磨墨,鋪紙,鎮紙,蘸墨……,這一切做來熟練無比,林君玄抓起飽滿的毛筆,只覺心靈輕盈而滿足,有股淡淡的愉悅,彷彿清晨從松針尖滴落的一滴露珠。

手腕在長幅宣紙上一壓一抖,腕部運力,筆走龍蛇,那普通的毛筆握在林君玄手中彷彿有了自已的生命,活了過來,一撇、一折、一按、一捺均有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凝滯。筆起字落,十個字已躍然紙上。

「三思方舉步,百不回頭!」

將毛筆擱到硯台上,林君含笑著念出了宣紙上的十個字,十個字力貫紙背,有一股厚重而大氣的意境。

當日眾弟子開時,那位神秘的師父每人送行都贈了一句話,而贈送給林君玄的正是這十個字。『三思方舉步,百折不回頭』,寓意在做事之前要充分考慮清楚,而一旦去做了,就永遠不要後悔。生活之中,一個人總是會受很多東西的影響,而真正能夠貫徹始終的,非常之少。

「這句話代表的是一種原則,『師父』這句話,卻是比傳授什麼道法都好。也不知道『師父』贈給其他幾人的話是什麼。」林君玄暗暗想道。

林君仔細回想起來,已有三位師父了:第一位師父自稱是一位天人期的『妖怪』,說是他的妖法不適合自已修練,丟了一本《道法正藏》給自已就消失了;第二位師父更神秘,好像不會道法比會道法厲害的多了。他不教道法,只教人去思考,去發現自已的生存之道;第三位師父還算正常點,不過也不算那種正常的師父,丟下一堆修練方法和道書之後就不管自已的,而且經常消失找他都找不到,只能他找自已!

人說師重道能輕易他投。第一位『妖』師父倒好。一開始就言明。讓林君玄不要苛於什麼門戶之間。以後有機緣就拜入道門;第二位神秘『師父』直接將自已送入方寸山是要幫助自已加入方寸宗!第三位師父。林君玄總算知道了他地名字隅!這種種地遭遇總讓林君玄有種荒謬和不真實地感覺。

搖搖頭。林君玄甩去了腦地雜亂地想法。一臂之距地碟子上放著兩個大蟠桃。林君玄伸手拿過一個。咬了一口。津水四溢。一股甜香地氣味順著津液流入了喉中。桃汁剛剛下肚有一股溫涼地氣息在胃中化開。散入七經八脈。林君玄只覺全身一片涼爽也似乎更加洞徹清明了。

「這蟠桃確實對心神清明。去除雜念有些作用。不過僅是這個。應該還不置於讓爛桃山設為禁地吧。」林君玄想起昨日地猜想到地東西如果吳承恩真地像自已一樣。曾經穿越到這個世界。並且根據這個世界地方寸宗創造了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地話。很可能孫悟空這個人物並非完全地杜撰。而是有其原型地。

「那位師叔祖長年看守在爛桃山外。我那日去時。他開始很嚴肅。但我一搬起那截朽木樁他地態度就變了。臨別送了我兩顆蟠桃。還說歡迎我隨時過去玩。作為爛桃山地看守者。他很有可能知道爛桃山地一些秘密!就算不完全。就一點點。也足夠我去認證一翻了。」林君玄想著。決定今天再去拜訪一下那位白鬚白髮地老人。

「砰砰!」一陣敲門聲將林君玄驚醒過來:「君玄。在吧。到晨課時間了。你師父讓我先帶你熟悉下去坎離宮地路徑。過了今日。以後就是你一個人去了。」

「啊。我就出來。」林君玄想起昨日松隅跟自已提過這件事地。蟠桃多汁。入口即化。林君玄三兩口吃完。整理了一下身上地白色粗布道服。便打開門。走了去出。

「見過鬆鶴師伯。」門外,松鶴正站在門口,林君玄行了一禮。

「走吧,坎離子師伯要開講了。」

林君玄本以為『坎離宮』是靈台殿內,沒想到松鶴卻引著林君玄出了大殿,沿著東方一條小徑向山下行去。沿著山巔往下幾千丈便有一個臨懸崖而立的金屬鑄造的小型宮殿。

『坎離宮』,宮殿的牌匾上寫著三個朱漆大字。

還沒有走到門前,林君玄便聞到一陣濃濃的燃燒硫磺的氣味,那股氣味很是嗆鼻。

「你坎離子師叔祖除了負責教你們古篆字外,最喜歡的就是煉丹製藥,所以這坎離宮硫磺味極重。你們去上課的時侯記住,一定要裝作沒有聞到那股嗆鼻的氣味。你坎離子師叔祖最討厭別人聞到這股氣味表現悅的樣子。



怒,很可能立即就會將你逐出坎離宮,再不容許你踏半步!就算你師父當年,來了這裡也得遵守這個規矩,你可記好了。」松鶴看到林君玄皺眉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說道。

「坎離二字,本有水火、陰陽之意,也有鉛汞的意思。這位師叔祖原本就喜歡修丹製藥,倒是正合了他名字中的『坎離』二字。呵呵,自已煉丹,卻不准別人說硫磺味剌鼻,也不能表現出來,倒是個很有意思的長輩。」林君玄心中笑道。

「坎離宮我就不進去了,我先回去了,以後,你若有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就是。」走到坎離宮門前,松鶴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看了一眼頭頂的朱漆牌匾,林君玄昂首踏入了坎離宮中。坎離宮中連地面都是暗金打造,地面紋了山川、鳥獸、蟲魚,空曠的房間裡,擺了十個用綿布包著的華麗蒲團。李軒楓、宋思明、東方玉、應東來等人正坐在蒲盤上,眉目微垂,一副恭恭敬敬,認認真真的樣子,聽到腳步聲,幾人轉過頭來,看到是林君玄神色不一,有歡喜的,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大哥,你終於來了!」應東來看到林君玄進來,歡喜的叫道,衣袖一振,大步走了過來。

「什麼人在殿內聲喧嘩?」應東來剛剛走了幾步,偏殿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嗔怒道。

應東來扮了個鬼臉,指了偏殿的方向,又指了指身旁的蒲盤。林君玄會意,在應東來身邊坐下。

「大哥,你終於了。」應東來在林君玄耳邊壓低聲音道。

「嗯,」林君玄微微點頭。

應東來偷偷瞧了眼偏,嗔怒的聲音並沒有再響起,這才吁了口氣,低低道:「大哥,你住在哪裡?我師父應該知道,但我問他,他不說。老是說,先練功,瞧什麼師兄,先練功再說。」

「我住正西的房間,從窗戶可以直接爬到殿外來。過幾天帶你過去吧。——師叔祖還沒來,我看你們一個正襟危坐的,是不是你們師父那邊說了什麼?」林君玄道。

「你師沒說嗎?」應東來詫異道:「我師父跟我說,進了坎離宮要兩個禁忌,不能說氣味……,不能說大聲嘩喧,其他沒有了!」

「砰!」

偏殿之中突然傳來一聲,一股火熱的濃煙夾著剌鼻的硫磺味從偏鼻衝出來,殿內眾人大驚,一個個霍的站起來。腳下一步都沒邁,一個蒼老的聲音便從濃煙裡傳來:「不要驚……不要驚!咳!咳!……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師叔祖我都能處理過來,咳咳!!」

一陣陣咳嗽聲中,一個臉孔烏黑,皮膚皺巴巴的小老頭躬著身從濃煙裡走了出來,他一隻髒袖子捂著嘴,邊走邊咳嗽。

這小老頭全身烏黑,稀疏頭髮亂糟糟的向上豎起~下躡著一雙小布鞋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不是全黑的。

看到眾人愣愣的看著他,小老頭揮揮手,嘴裡含糊不清道:「坐下……坐下……」

開始還是細聲細語,到了後面看眾人還愣愣的看著他,小老頭大袖一拂,猛然咆哮道:「我就坐下,你們一個個沒聽到嗎?!!」

那宏亮的聲音震得整個坎離宮都震動起來,音量完全與他瘦小的身軀不符。小老頭一震驚,眾人才想起各自師父臨行前的囑咐,一個個在蒲團上盤坐下來。

老頭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這還不錯。」大袖一揮,一股狂風捲出將那偏殿湧出的濃煙倒捲了順去。那濃濃黑煙倒捲回去的時侯,偏殿中隱隱約約聽到一陣丹爐碎片在地上拖動最後堆積到角落裡的『咣咣』聲。

「好了,現在開始上課。」小老頭在胸上一抹,又振了振道袍,身上顯得乾淨了些,這才滿意的在大殿中央最大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古篆字沒什麼好教的,也是個死記硬背的事。你們一個個修練也道訣,記憶力應該有所增強。我講的時侯,你們記住不要插嘴,等我講完了,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再問。另外,一些非常基礎的東西,我講過第一遍後不想講第二遍,如果你們都是蠢貨,聽不明白,」小老頭往宮外一指:「馬上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再進坎離宮!」

完這句,小老頭也管眾人複雜的表情,髒兮兮的手掌探入懷中,摸出了一本青皮薄冊,蘸了些口水翻開書頁,自顧自講了起來:「今天先說一百『古篆字』和相對應的隸書字體……」
別離 發表於 2010-1-15 19:07
第五卷 第二十二章 爛桃山的傳說
               


老頭一身雖然髒兮兮的,但講起來還是很認真。每一個古篆字小老頭都解釋的很清楚,包括他對應的隸書字體,以及出處,和道術中的某些特殊作用。

老頭說是說只講一篇,每個字都會讓眾人跟著念上好幾遍,誰的讀音不對,他馬上會停止講課,然後指出來,直到糾正為止,就算有細微的差池,也會被小老頭要求重複念上好幾遍。

「用心點……用心點,記住你們不是蠢驢,不要表現的像個蠢驢一樣。」小老頭一邊不停的叫囂著,眾人之中,只有林君玄和李軒楓沒怎麼用小老頭糾正,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被糾正。

等到巳時,一百『古篆字』的計劃才不過教到八十三個字。

「除了兩個人外,都是蠢驢,可教,不可教!……吶,這張紙上記錄了今天要講的一百個古篆字,帶回去練習吧。明天我會檢查的,都走吧!」小老頭揮揮手,一臉不耐煩。

「走吧!」林君玄起身對應東來道。修習了『星辰接氣訣』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坎離子教的每一個字只需說一篇他基本就記住了口型和發音。強大的記憶力,完全達到足以重放場景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幾個弟子記憶力和悟性相對並不是很好,拖了後腿,林君玄完全能一上午學完一本古篆書。不過,林君玄並不想表現的那麼駭人,正常範圍之內就行了,至少還有一個李軒楓和自已一樣,想到這裡君玄不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冷漠的少年,不想正好對上對方的眼眸。

「大哥,走吧。你還沒跟我說你從大離開後的事呢?」身旁,應東來道。

兩人目光乍合即逝,林玄轉過身:「走吧!」

「哇塞厲害啊。金龍衝天。殿龍吟!……」走出坎離宮。一個尖利地聲音故作大驚小怪地叫道。

「。好厲害。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好厲害啊是億年難得一見地天才啊!我們方寸宗出了絕世天才了!」另一個尖聲尖細地聲音配合道。林君玄聽出來。那是劍眉少年宋思明地聲音。

「可惜啊們方寸宗沒有劍道絕學。不止是方寸宗。整個修道界地頂尖劍道都失傳了。這下好了。不但修不了劍道五行金壓其他四行。其他道術都沒法修練了!什麼金龍衝天啊。滿殿龍吟啊。什麼絕世天才了。這下好了。全成廢物了。天才成了廢材哈哈……」那尖利地聲音陰陽怪氣道。

「哈哈哈。什麼天才看是白痴吧!」宋思明附和地大笑道。

「喂。你們兩個蠢貨誰呢?」應東來霍地轉過頭來。沖東方玉和宋思明叫道。

兩個人走在一起東來停下來。林君玄不得不也停上來。轉過身。只見身後不遠處。東方玉勾著宋思明地肩膀。一搖一晃地從後面走過來。兩人地眼睛斜斜地瞟著林君玄和應東來地方向。

「土豹子,又沒說你,你急什麼呢?」東方玉神色一冷,叱道。

「哼,三年前的教訓還不夠,怎麼,五萬多點的法力就想來教訓我了?」宋思明也附和道。看到幾人起爭執,其他弟子也停下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應東來額頭青筋暴起:「你們兩個!……」

看應東來似乎準備暴走,林君玄趕緊拉住了他,低聲道:「你打不過他們。」那天的測試過後,滿殿的師叔、師伯一臉遺憾的樣子,林君玄就測到會有被人蹊落,唯一沒想到的是,蒼松苑的時侯,宋思明沒有和東方玉勾搭在一起,但進了內宗沒幾天,這兩個傢伙居然就勾搭在一起了。

「噠!」林君玄冷的盯著兩人,一臉不善的向兩人走去。

看到林君玄一臉不善的樣子,東方玉和宋思明臉色一變,這會兒才想起林君玄的法力強度比兩人加起來的還強,三年前林君玄就能一個人收拾宋思明和一群修練過三年的少年,三年之後要收拾他東方玉和宋思明也不會多費力氣。

「林君玄,你想幹什麼?內宗禁止私鬥,你敢在坎離宮門口動手?」東方玉色厲內荏道。旁邊,宋思明臉孔抽搐著,三年前的羞辱清晰的仿如昨日。測試當日的異狀,他們已從各自師父嘴裡知道,兩個人哪裡得到這個喜訊,喜不自禁,哪裡會放過這個蹊落的機會。不過,看到林君玄一臉不善的走來,宋思明才醒覺過來,暗罵自已蠢貨。內宗有許多道術,這些道術他們能修練,林君玄卻不能。假以時日,兩人必然能超過林君玄,把他像狗一樣踩。但現在,才不過進入內宗兩日,連一門道術都沒修練,拿什麼和林君玄去對抗。

「林君玄,知道你在

嗎?」宋思明臉上有些驚慌,心中暗懊惱,衝動了!

林君玄只往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站在山坡上,這會兒笑道:「怎麼,剛剛挺得意的,這會兒怎麼慌了。東方玉,你還是沒學乖,蒼松苑三年我只所以沒對你出手,只是因為你乖,沒讓我找到出手的機會。沒想到,剛入了內宗,你就變得這麼蠢。不要給你們東方世家丟臉,讓人以為東方世家生出來的人都和你一樣,不帶腦子!再給你一次告誡,在你確信你能對付得了我之前,別太衝動。你是個好面子的人,如果太衝動,我怕你會沒有面子可丟!」

完這句話,林君玄便回過身,向山上行去。身後,東方玉一臉憤怒,但是再憤怒還沒失去理智,他深知這會兒出手,只會是自取其辱。兩個人站在一起,臉色鐵青。

「兩個廢物!」應東來朝著兩個唾了一口,匆匆追了上去。

「林君玄也別太張狂,等我學會道術,有的是教訓你的機會,」東方玉怨毒的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中這般想著好受了一點。

山上,雲霧裊裊,君玄將其他人拉開了一段距離會兒往山下看,只見雲霧湧動,不見人影,這才停下腳步。

「東來這會兒還有些事,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改天有時間了,我再告訴你我住的地方。」林君玄道。

應東來抬頭異的看了眼林君玄,心中故然奇怪,但也知道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已的秘密,也不多問:「那你去吧改天再找你聊。」

點了點頭,林君玄走入了滾滾的霧中。山上蒼松和古柏交錯君玄沿著其中的小道向著另一側的爛桃山走去。

「你來了。」林君玄剛剛走,爛桃山門前發須白的老道人便睜開眼來,他依舊靠坐在籬笆上遠的望著林君玄,臉上有了一絲喜意。

「師叔祖。」林君玄走近前,行禮。

「必這麼多禮!」銀發老道人喜道,拂塵一擺,指了指身旁,道:「來,來……在師叔祖身邊坐下。」

老道人的身旁放了一個蒲團,顯然是特地為林君玄準備的。林君玄剛剛在蒲團上坐下,老道人拂塵一擺,身後爛桃山內樹葉拂動,一顆大紅蟠桃從樹枝上破空而出,落入老道人的手中。

「來,先吃顆桃子吧。對你的心神穩固大有禆益。」老道人托著桃子遞到了林君玄面前。

爛桃山的桃子吃起來還不錯,入口即化,汁水四溢,但對林君玄的作用卻沒有那麼顯著。廂房之中,林君玄還剩下三顆桃子沒吃,這裡又送來了一顆。長者授,不可辭,林君玄倒也不好推辭。

接過蟠桃,林君玄道了聲謝,然後放入懷中,便不去管它了。

身後,一股清新的樹木的氣息透過籬笆傳入鼻端,林君玄吸了一口,只覺心神舒爽,這才問道:「師叔祖,這裡是禁地。

我私自進入這裡會不會犯戒?」

「不會,不會,」老道人連連道:「……你能搬動師祖留字的木樁,那就是和這爛桃山有緣。別說進入這裡,就算是去爛桃山裡面摘桃,哪怕是掌門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這截木樁有這麼神奇!」林君玄看向不遠處立著的木樁,木樁正面,『爛桃山』三個字清新飄逸,只能說除了看起來有點仙風道骨外,其他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

想起此行的目的,林君玄並不多說,直奔主題了:「師叔祖,這桃子新鮮味美,你可知為何這山卻叫做爛桃山?而且還是宗中禁地?」

身旁,老道人愣了一下,想是從來沒人問過這個問題,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回憶道:「爛桃山啊……,在我進入宗中之前就是這個名字了……,傳說,爛桃山是在方寸宗立派之前就存在,山上的桃山,本來是很普通的,大部分的桃子還沒熟透,就掉落在地上了,所以稱之為爛桃山。至於為什麼將一座桃山設為禁地……」

老道人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努力挖掘腦海中那些很久以前的記憶,老人努力的回想著:「這個問題,我以前好像也是問過的……」

林君玄也不打擾,在一旁靜靜的坐著,等待著老人的答覆。

「爛桃山設為禁的地原由……也是宗中傳下來的,沒有人知道真假,」老道人眼神明亮漸漸明亮起來:「據說,我們方寸宗的立派師祖在很久以前,只不過是一位大神通者門下的普通弟子,沒有人知道那位大神通者活了多久,在師祖同批的師兄弟中,有傳說,那位大神通者乃是天地初開時的人物。我們方寸宗就是大神通者以前開台講道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什麼時侯,道場之中,突然新來了一名弟子,那名弟子卻不是人,而是妖,而且還是一個猴妖!……」

聽到『猴妖』這兩個字,林君玄心中猛的震動了一下……
別離 發表於 2010-1-15 19:11
第五卷 第二十三章 一撮金毛[求月票]
               



「那位大神通者奉行有教無類的思想,那猴子雖是個妖怪,但卻並沒有被出道場,相反被那位大神通者收做了弟子,容許他在方寸山和師祖他們一起聽道修練……」

「師叔祖,你怎不知道那與師祖一同修練的『猴妖』叫什麼名字?」聽到這裡,林君玄心中激動,再也忍不住問道。他的臉孔有些血紅,師叔祖的答案將揭示著《西遊記》和這個世界的方寸宗有著多大的關係,如果那猴妖真的是叫孫悟空,那毫無問,吳承恩確實來過這個世界,甚至他在《西遊記》中創作的故事,根本就是以這個世界為藍本,是真有其實的,而非單純虛幻的小說。

老人低著頭,臉上露出思思苦索的神色,林君玄大氣不敢出,靜靜等待著他的最終答案。

「這個我就不知了……,畢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代代口耳相傳,中間有多少失真誰也不知道。之所以能肯定那位和師祖一起修道的是個妖怪是個猴妖,是因為傳說中那妖怪在方寸山最喜歡的就是到爛桃山吃桃子。想動物之中也只有猴子才是最喜歡吃桃子的,這麼喜歡吃桃子也就只有猴妖了。至於他的姓名,年代隔得太久,實在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位大神通者傳下十二代弟子,那猴妖排名正是『悟』字輩,具體的已經沒法考證了。」

「『悟』字輩?《西遊記》中那猴子姓名就是『孫悟空』,看來吳承恩就算本身不是這個世界的修道人,就很可能是像我一樣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人,而且至少也聽說過這個傳說。」林君玄回想起『吳承恩』的資料,這位明朝的大秀才約在1550年完成了《西遊記》的創作換算成這個世界的時間,大約就是四百五十年前,那個時代真是虞王朝的盛世之時,吳承恩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應該還在四百七十年之前,遊歷完這個世界後,他才可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進行小說的創作。

很多人經歷一些詭異之旅後,都會有一種將自已經歷以傳記、冒險等形式記錄下來的衝動。吳承恩很有可能就是屬於這樣一類人。

耳中只聽師叔祖娓娓道:「那猴妖悟性極佳,他天生百竅相竅,所謂一竅通百竅通管什麼道術他學起來都非常快,觸類旁通至能悟出些其他的道術,所有弟子中,論悟性無人能出其右,也因此,猴妖深得那位大神通者的寵愛。但後來發生的一件事令得那位大神通雷霆震怒!」

「什麼」林君玄問道,心中暗想不是打上天宮殺了無數天兵天將吧。

與林君玄想到地不同。真實地情況與《西遊記》裡孫悟空大鬧天空地情節並無關係。只聽老道人道:「那猴妖修成之後。正縫修道界大亂。猴妖毅然叛出師門。加入到妖族人類修道者為敵。不止如此甚至摻雜到了四個恐怖存在間地爭鬥。那種層次地爭鬥即便是教它地大神通者都不願參雜其中!猴妖由此也替師門惹來無窮禍患!」

「那場遠古時期地大混亂沒有人知道。只知道那位大神通者最後傳位給了我方寸宗地第一代師祖讓他立下禁令。方寸宗門牆之內再不可收錄任何妖族。

因為大神通者地強大影響。不止是方寸宗。連其他道門也禁止收錄妖族弟子。至於人類與妖族地結合更是禁忌。這也為什麼你師父松隅當年愛上一位九尾狐妖地事情令得道門各派極為震怒。更聯手發下追殺令追殺那狐妖了!」老道人說至此。大有深意地看了眼林君玄。

「師叔祖。你都知道了。」聽到『松隅』地名字。林君玄就知道這位師叔祖對自已調查過了。不過。他口中說地松隅與一位狐妖相愛地事情。林君玄卻不知道。

老道人無意中點到地松隅地故事卻讓林君玄想起了另外一些東西:「考核前日。在蒼松苑我進入『師父』地房間。看到一灘血跡。房間裡有濃濃地酒味。而且並無打鬥地痕跡。那口血跡莫非是與那狐妖有關……」

老道人臉微微紅了下。以他地輩分調查門下十多歲地弟子多少有些丟臉。不過。他長年鎮守在爛桃山。這截木樁倒在爛泥裡這麼久都沒有人能搬動。一個剛剛入門地弟子卻能毫不費勁地搬起來。遇到這等異事。想讓他當做沒看到。什麼也不做那也是不可能地。

「小孩伙,你還想不想聽後面的?……」老道人唬著臉道。

「好了,我不問了,師叔

續說吧。」林君玄一看老道人的神情,呵呵一笑,

「你師父的事情我也不多說了,以後你有時間去問你師父就是了……」老道人含糊道:「反正後來的事情就是,那位大神通者傳位於師祖之後便離開了,再沒有人知道他去了那裡。而猴妖當年在方寸山學道的時侯,便經常喜歡去這爛桃山。因為猴妖的緣故,宗中索性將這爛桃山設為了禁地。爛桃山本來桃子未熟便會落地,到後來我們方寸宗開宗立派,經歷了五千年。無數弟子修練的時侯牽引的天地靈氣一遍又一遍的滋潤著這些桃樹,吸收了大量的靈氣後,這些桃樹也發生了變化,長得桃子因為受靈氣滋潤,多汁而甜,而且有穩固心神的地方,也就成了今天的樣子……,大概的故事就是這樣子,但是這些畢竟是傳說,真實的情況是不是這樣就沒人知道了,很可能是真的,但也有可純粹就是訛傳!」

本來清晰的事情,隨著老道人最後一句話又變得模糊起來,一個傳說的背後再套上另一個傳說的名義,就有如霧中籠紗,讓看的人更加更不真切的。林君玄默默的坐在蒲盤上,思考著。

「孩子,你對這些傳說很感興趣?」老道人和聲道。

「嗯。」察覺到老道人還注視著自已,林君玄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站起身來,隔著籬笆看著滿樹墨綠樹葉的桃林,試探著問道;「師叔祖,這桃林即然並非暗藏著什麼宗中重要的機密,我想去桃林中看看可以嗎?」

「去吧。」老道人幹的讓人出乎意料:「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就算是到桃林裡去摘桃,便是掌門說到也不能說什麼。宗中早有傳言,只要能搬動這木樁即是和桃林有緣之人,有緣之人進入有緣之處別人又會說上什麼呢?」

爛桃山上,密密麻麻的墨色桃樹綿延開去,覆滿整個小山,枝枝葉葉在雲霧之中互相招殿。越過山門,林君玄踏入了『爛桃山』中。腳下是厚厚的腐敗的桃葉,鋪在腳下化成泥土踏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聲音。

空氣很清新,君玄在桃林中漫步,入目所及,除了桃樹還是桃樹。一個個紅紅的大蟠桃懸在樹葉叢中。儘管看起來誘人,林君玄卻並沒有多少取食的慾望,這種東西對他作用不大。

桃株株虯曲,看起來活了很長的時間。林君玄在桃園之中轉了一圈便沒什麼興趣了。

「傳說竟只是傳說,或許孫悟空這個人物真的是『吳承恩』杜撰的吧。

」站在爛桃的最高處,林君玄想道:「還是走吧。」

腳下一邁,右腳無意識的動,把一把腐葉和著泥土揚了起來,剛剛走出一步,林君玄只覺那泥土下什麼東西被踢了出來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射入眼中。

「什麼東西?」林君玄停步彎腰,手掌在腐爛的桃葉裡翻了一下,在一疊枯桃葉中,一撮金色的毛髮出現在了林君玄的視野中。林君玄拾起這撮毛髮湊到眼前瞧了瞧:「金色的,大約五寸長短,嗯,有五根……應該動物的毛髮。」

湊到鼻端嗅了一下,只有一股在地下埋了很久的泥土氣息,並沒有其他的異味,林君玄端詳了很久,也沒看出個端倪來。正要洩氣的時侯,看到那滿眼的桃樹,一個念頭忽而劃過腦海:「這裡傳說中乃是那猴子最喜歡來的地方,有沒有可能是那猴子來樹上摘桃子時蹭下來的?」

想了想,林君玄將這撮毛髮藏入了懷中,然後向山下走去:「這撮金毛有時間再去推究一下。」

「出來了,有什麼發現沒有?」山門處,老道人笑道。

林君玄搖了搖頭,道:「師叔祖,快到吃午飯的時侯了,我先回山上去了,以後有空再來找您聊天。」

「呵呵,好……對了,你進了桃林怎麼不摘幾個桃子出來?來來,多帶幾個桃子回去吃!」老道人拂塵一揮,又是幾個桃子從桃林裡飛了出來,落向了林君玄。

林君玄苦笑,這蟠桃這麼大,他只能用兩隻手去抱了:「多謝師叔祖!」

回到房中,林君玄將蟠桃放下,關上門,把那撮金毛從懷中掏出,又瞧了會,依舊瞧不出什麼名堂,只得打開書箱,把這撮毛髮藏到了書箱裡底部,用書籍壓上。

金毛的謎團無法解決,林君玄便不再放在心裡。將懷中坎離子師伯發的古篆字書頁拿出來,林君玄坐在蒲團上,對著古篆字書頁,複習起古篆字。
別離 發表於 2010-1-15 19:14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瘋狂的坎離子(上)
               



林君玄在山上的生活基本上穩定下來,上晨的時侯去坎離宮學古篆子,白天參悟奇門陣法,有空的話,就去爛桃山轉轉,每次去,林君玄都會帶幾個蟠桃回來。

由於要祭練九宮八卦陣,『星辰接氣訣』的修練,林君玄暫時緩了緩,集中精力祭練這九顆石子。

方寸宗內修練的氣氛非常濃厚,林君玄每次打開窗子,都能看到大殿外密密麻麻的方寸宗弟子不分日夜的吸納著天地間的靈氣。生活清閒,除了應東來偶爾會來竄竄門外,倒沒有什麼人來打擾,林君玄很享受這種清淨的生活。

至於松隅,偶爾來看望一下林君玄,查看一下他的『古篆文』學習進度,順便問一問有什麼需要或是問。松隅總是顯得很匆忙,每次呆不過一個時辰便離開了。林君玄感覺得到松隅住在方寸山某個地方,但一直弄不清是哪裡。

半個多月後的一天清晨,鶴踏進了林君玄的房間。

「這個是你師讓我帶給你的,你說你會需要的。」松鶴束著道冠,他懷中抱著一大堆書籍。

「是師父送來的道書嗎?」林君玄站來,迎了上去。

「不是,你自已看一下就道了。」松鶴把懷中的書倒了過去,林君玄接過一半書,低頭看了一下,這是一本儒家的《問禮》,空出一隻手翻了翻下面的書籍,裡面沒一本道書,全是儒家《經》、《史》、《子》、《集》之類的,還有一些《散記》以及名人的《筆記》。

「你師父說。這些東西對你用。嗯。放在哪裡?」松鶴問道。

「我就可以了。」林君玄將手中地書籍塞到茶几下。又從松鶴手中接過了書籍。一起塞到了茶几下。做好這些好。林君玄站起身。問道:「師伯知不知道師父住在哪裡?好久都沒見到他。」

「你師父啊……」松鶴猶豫了一下。看著林君玄期盼地目光。終於道:「……他住在梟山。」

「~山?……」林君玄疑惑道。

「嗯。~山離方寸山。你師父在山上守護著一個人個對他很重要地人!」松鶴有些感概道。

「一個女人嗎?」林君玄想起爛桃山師叔祖地話暗自想道。不過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這些你暫時就不要問了,以後自然會知道。嗯,你師父讓我問你,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松鶴轉移話題道。

「呵呵,師伯這裡墨條不多了能不能給我再弄點墨條來啊?」林君玄紙著硯台裡所剩不多的墨條道。

林君玄每天早晨都會練練字舒舒心,松隅給他準備的墨條本來就不是很多,他寫字一多,用的自然快。松鶴仰起頭看了一眼,正對著房門的地方,貼著一條大副的字畫上面寫的正是神秘師父贈給林君玄的一句話:三思方舉步,百折不回頭!

在四面的牆壁上也貼了一些小幅的宣紙面都是些聖賢古語,像『君子日三省乎已』、『博觀而約取積而薄發』,『博學之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等等。書桌上,還放著一摞寫過的宣紙。

「這孩子寫的字,根本不像他這個年齡能寫得出來的。就算一些浸淫幾十年的書法大家,在這上面的表現,怕不也只是和他一樣罷了。」松鶴瞧著牆上的字體,只覺那些字體自有一股剛正而浩然的風骨,心中頗為喜歡。拍了拍林君玄的肩膀,松鶴笑道:「你小子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只是照你這麼個寫法,恐怕宗中的墨條一半都得花在你身上。……好了,師伯給你拿就是,嗯,你宣紙也不多了,我再給你多拿些宣紙了,免得到時你再開口,索性一次給你拿個夠。」

「多謝師伯。」林君玄大喜,拱手躬身道。

「你小子,學什麼大人行禮,呵呵,……好了,我這就出去給你拿。」松鶴笑著,衣袖一甩,大步向外走。

「恭送師伯!」林君玄目送著松鶴離開,這邊松鶴剛走,身後便傳來一陣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的聲音:

「大哥,大哥……,快點,要上課了。坎離師叔祖可不喜歡別人遲到!」窗戶外應東來從窗檯處露出臉來,朝裡叫道。

「你什麼時侯來的?」看到窗外是應東來,林君玄臉色稍霽。

「也沒多久,看到師伯在你房中,沒敢說話。……快點啊!」應東來焦急道:「……你不是想被坎離子師叔祖罰在坎離宮外聽講吧?」

今年只收幾個弟子,今天多了點有十個。十人之中的卻是東方玉,有一次這傢伙不知因為什麼遲到了,不過他也不在意,不急不緩的趕到坎離宮。小老頭正在講堂,看到東方玉姍姍走進來,當場怒吼一聲,雷霆大發,讓東方玉站在坎離宮門口聽課!那是東方玉上山來最出糗的一次,站在門口臉都脹紅了。他出現世家,性子高傲,先天有種優越感,但方寸宗內最重輩份,小老頭一發話,他心中需不滿但動都不敢動!

「知道了。」林君玄笑了笑,從桌上抓起一個蟠桃,便向外走去。兩人匆匆趕到坎離宮的時侯,小老頭堪堪走到蒲團邊,看到兩人走進來,抬眼瞥眼兩人,嘴唇動了動,但還是沒說什麼。

兩人心知躲過一劫,鬆了口氣,在各自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你們到坎離宮也有二十多天了,古篆字再有幾天也就教完了。你們都是從同輩弟子中挑選出來的,資質應該差不到哪裡去。要是這樣還學不會,只能說你們實在是不適合修道,到時一個個自已滾出方寸山吧,」小老頭冷冷的瞟了一眼眾人,刻板道:「你們目前只能算是認識了古篆字,要想掌握,日後還要勤加練習。如果不這樣,時間一長,同樣會忘光。」

與往常不一樣,今天小老頭沒有從懷中掏出什麼書來,他雙手放在膝蓋上,神色嚴肅道:「今天不講新的古篆字,只說古篆字在道術修練中的作用。」

「你們剛來的那我就說過,古篆字的發音是前輩修道者感悟天地至理,總結出來的。這些古篆字擁有莫大的威力。不過當時,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單純只知道古篆字的讀音也是沒有用的。在遠古以前的時代,修道的方法是公開的,古篆字也是通行的文字。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修道,都能忍愛修道的痛苦。所以有部分人成了平民。這樣古篆字的傳承就分成了兩部分,修道界和平民。



「平民壽命短,祖宗的東西代代流傳,漸漸的忘的也差不多。他們嫌古篆字太複雜,就創造了『隸書』,而古篆字只在視為正統的皇室流傳。不過,這些人雖然掌握了古篆字的發音,但並沒有大能力。原因就是他們體內沒有法力!」

「單純的有法,懂古篆字也沒用。今天要教你們的,就是正確發揮這些古篆字的方法。你們修練的過程中必然會用得上。這些東西很複雜,都用心得點看,」小老頭雙手在身前結成一個古怪姿勢:「都看清楚了!」

「第一個手勢」小老頭臨出一個手,驀然喝道:「[臨]!」

聲落,坎離宮內猛然狂大作,那狂風撼得坎離宮大震,十人根本沿料到有這麼一招,東方玉,應東來等人慘哼一聲首先先被那狂風捲起,『砰』的撞到了後面的牆壁上,李軒楓也沒支撐多久便被吹到了牆壁上,身體呈大字型固定在牆壁上。林君玄是最後一個被捲到牆壁上的。

「第二個手勢,」小老頭根本有停的意思,又結了一個手印,暴喝道:「[兵]!」

壁上十個人還沒從這意外中反應過來,便覺那狂暴的風力消失了,改而從腳下湧起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們托起,懸浮在空中。

「第三個手勢,『[斗]』!」坎離宮內法力急劇波動,小老頭第三個字出口,坎離宮內,光芒一閃,十個人連同小老頭都消失不見了。

雲霧籠罩的方寸山上空數千丈的地方,十人驟然出現在空中,而坎離子則出現在他們的對面,小老頭以往嚴肅、刻板,這會兒一頭稀疏的頭髮在風中飛舞,小老頭顯得有些癲狂,他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小傢伙,早知道你們不遵重我老人家,今天正好整整你們。」

手掌猛的在身上虛空用力一拍,小老頭暴喝道:「[者]!」

『啊!——』

眾人慘叫著被一股大力裹抰著,如炮彈一樣向天上飛去。十人中,功力最高是林君玄和李軒楓,但就算他們兩個也還沒學會騰空的道術,一個個只覺兩耳冷風呼呼,從兩耳倒貫,眼中的景物都飛快的向後倒退,非常的剌激!

「[皆]!」聲音一落,十人同時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向下方墜落……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09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二十五章 瘋狂的坎離子(下)

「啊!——」慘叫聲響徹方寸山,靈殿殿周圍,一眾內宗的弟子聽到雲霧上方的慘號聲,一個個從修練中睜開眼來。站在方寸山巔,方寸宗內宗的弟子們看著山上拋上拋下,偶爾還做個瘋狂旋轉的十人一個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想當年,他們學古篆字的那會兒,也是這麼被坎離子師祖玩著耍。
   
     「裝了這麼久,坎離子師伯終於飆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一名內宗弟子望著天空的瘋狂拋上拋下的十道細影笑道。
   
     「是啊,每年值得期待的只有這個時侯了!」旁邊一名內宗弟子出會心的微笑,想當初他們也是這麼過來的。
   
     宏偉的靈台殿個簷牙上,一個個盤坐的白老道人也被周圍的動靜驚醒了,一個個看著靈台殿上空那癲狂的瘦小身影,微笑道:「坎離子師兄又開始戲弄這些小輩了。」
   
     「是啊,都這麼多年了,他還沒有膩味!」另一個相鄰簷牙上,一名白眉垂到嘴角的老道人搖搖頭,無奈道。
   
     「由他,師兄每天都沉浸在練丹之中,坎離宮少有人去。
   
     如今得了些低輩弟子,就讓他開心一下也無妨。反正以他的修為,也會出什麼問題。」另一名老道人笑道回投向天空的眼光,又沉入修練之中。
   
     「哈哈哈……,你們這幫臭小,外表看似尊敬,其實內心中覺得我不過是個小老頭,」坎離子在虛空中舉著兩條枯柴似的手大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小老頭的厲害!」
   
     「陣!」
   
     十人頭下腳上眼時。只見正下主一團烈烈地大火在熊熊燃燒。
   
     「不好!」眾人大驚色。墜落途中。林君玄突然應東來道:「配合一下。伸出手!」他地臉上一直保持地鎮定。從開始他就知道。坎離子不過是逗他們玩。根本沒必要慌張。不過這麼大地火。就算坎離子控制得當。燒不死人。但股那熱量也能把眾人地毛燒光。
   
     「啊?——」應東來根本不知道林君玄要幹什麼只愣了一下。立即下意識點頭『嗯』了一聲。同時身體作出反應。
   
     「砰!」
   
     虛空之中。兩人雙手在虛空中互拍。林君玄體內『精氣』貫入雙臂。只聽『砰『地一聲。一團氣流在兩人間炸開。林君玄和應東來左右分開。各自彈向兩邊。繼續向下落去。
   
     而幾乎是同時玄耳中聽到一聲輕微的『砰』聲。扭頭看時,只見李軒楓正向火焰籠罩範圍外的區域彈去,而十人中的另一個則加速墜去。
   
     「啊!——」
   
     東方玉、宋思明等人徑直向那下方熊熊的火海落去,七個人嚇得臉色蒼白,雙手抱著頭哇哇大叫。遠處,坎離子只哈哈大笑。那大火快吞噬七人時,突然中間內陷,現出一個圓柱形通道將七人吞了進去。儘管如此,七人的頭還是被火焰的高溫燒得『滋滋』作響,頭上冒出一僂僂的輕煙。
   
     「哈哈哈……死你們這些小子。我講課的時侯居然敢遲到……咦!——」坎離子正大笑著,突然看到遠處三個瘦小的影從火焰外墜落,大是驚訝:「這幾個小子是有些手段。」
   
     「列!」坎離子身前結印,口中嘿氣吐氣後大袖一揮,那虛空中的火焰瞬間熄滅。雙手再結印是一聲暴喝:
   
     「前!」虛空中,瞬間生出一股無形力量住了下墜的十人。
   
     「行!」
   
     再一結印,林君玄等人只覺眼前一晃,居然又回到了熟悉的坎離宮中,每個人都坐在自已的蒲團上。如果不是東方玉等人被燒焦了一半頭,而且頭上還冒著一縷縷煙氣,還真讓人以為剛剛生的一切只是幻覺而已。
   
     「嘿嘿,怎麼樣?剌激吧!」坎離子坐在宮殿前方的大蒲團上,雙手攏在袖裡,弓著身,嘿嘿笑道。
   
     房間裡一片靜默,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短暫的沉默後,一陣大笑聲猛然打破了這股尷尬的死寂。
   
     「哈哈哈……」應東來指著東方來和宋思明爆炸式的雞窩頭,毫不留情面的大笑起來:「你們兩……兩個……真是太有意思了……,回去找師伯要把刀,乾脆~|成光頭吧!哈哈哈……」
   
     「你再笑,連你也得回去弄成光頭。」小老頭狠狠的瞥了一眼應東來,應東來馬上噤聲。
   
     「哈哈哈……,」應東來一噤聲,小老頭卻笑起來:「臭小子,看你還敢在我上課的時侯遲到,這是個小教訓!」
   
     東方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中
   
     齒,卻不敢表現出來:「小瞧這老頭了,等以後學會術……哼!」
   
     「這麼癲狂的坎離子師叔祖倒是很難見到,平常見他一本正經的,非常刻板,沒想到還有保持著這麼童心的一面。」坎離子瘋,林君玄也就是被拋上拋下了一翻,其他沒啥。旁邊,李軒楓看著坎離子大笑的樣子,臉色怪怪的。
   
     坎離子笑了一會兒收了聲,咳嗽了一聲,又裝作一臉正經:「好了,這就是今天的內容——篆音的運用。這幾個字你們記住了,臨、兵、~斗、、皆、陣、列、前、行!」
   
     「這九個篆字音稱之為我們道門的『九字真言』。古篆字,每個字結合特定的手印,都能勾通天地之力,產生特殊的作用。而所有字中,『九字真言』的能力是最基礎,其他『篆』字所能揮的威力,都在在這『九字真言』基礎上衍生、展而來的,到後來形成無數複雜的道術。你們將來修練道術,結成『道符』融入體內之前,先要學會的就是這一個個『篆字』的能力……」
   
     「『道家九字真言』!……」林君玄眉頭揚了一下,『臨、兵、斗、、皆、陣、列、前、行』這九個真言,他在穿越之前是早就聽過的。這九字真言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日本的忍,但其實不是的。但其實這九個字的出處,不是日本,而是中國的晉朝。
   
     林君玄喜看古,也喜歡收藏。對於這九字,他是有涉獵的。九字出自晉朝葛洪的《抱朴子》。
   
     《抱朴子》中說道:「……,入山宜知甲秘祝。祝曰,臨兵鬥,皆陣列前行……不煩,此之謂也。」到後來,鑒真東渡,把這道家九字真言傳播到日本去了。在為日本創立文字的過程中,由於文字轉譯必然存在的差異,這九字在日本譯成日文的過程中,出現了差池,九字真言後面的陣、列、前、行變成了忍們用以修行的陣、列、在、前!
   
     當然不排除鑒真出於私心,不願將中原道家的精華全數傳授給當時的東瀛人,所以做了些修改。
   
     「坎離子師~說,這九字真言乃是道術的基礎。如果這個世界的展沒有受到過影響的話,很有可能在吳承恩之前,還有人穿越過來了,把這邊的道術道理傳到了另一邊!!」在另一個世界,基本沒有人見過飛天遁地的高人,那是一個科學和機械統治的世界。坎離子突然談到這『九字真言』不得不讓林君玄懷,除了自已之外,還有更早的穿越。
   
     從理論上說,存在一個越,便必然存在著另一個,甚至更多的。即然存在林君玄,自然也應存在其他穿越。
   
     「這『九字真言』的奧妙們現在還看不出來,也體悟不出來。什麼時侯你們能堪悟這九個字,並且能從這九字的奧秘中創造出其他的道術來,你們就真正的成為了修道界縱橫天下數一數二的頂尖強!……」坎離子的神色很嚴肅,也很鄭重,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這句話我希望你們記住了。一味不停的學習頂尖的道法,你們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強。
   
     只有創造一流法,才稱得上強。——好了,言盡於此,現在教你們這九個字最基本的手印,都記清楚了!」
   
     「你們練習的時侯記住了,手臂之中不要貫注『法力』,要一步步來,最開始只能使用最少的『法力』。修道人通過修練能達到達長生不死的境界,如果不是修道伴隨著痛苦和危險,天下豈不是到處都是長生不死的人!」坎離子『九字真言』一個又一個慢慢的結出,儘管剛剛他出手的時侯很瘋狂,但林君玄也不得不承認,他教的時侯還是很用心的。
   
     東方玉、宋思明等人心中就算有再大怨恨,也會兒也只能消了火,全神貫注的學著。兩人不蠢,這時侯嘔氣只能讓自已吃虧。
   
     坎離子教的很認真,基本上每個的手勢都看過,糾正了每一處細小的錯誤。教完『九字真方』坎離子便不再教授『真言手印』了,轉而繼續教訓其他古篆字。
   
     坎離子剛一下課,東方玉、宋思明等人飛快的衝了出去,幾個人這個時侯的樣子真的是不能見人,丰神俊逸的少年形象完全被破壞,臉孔還有些烏黑,再留在這裡,只是讓林君玄與應東來看笑話罷了。
   
     「這幾個傢伙……我才準備說『講課快結束,我想收幾個人跟著我煉丹,看有誰願意呢!』……」大殿裡,坎離子站在蒲團前,伸著一隻手似乎還想挽留什麼。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11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二十六章 房中少女

林君玄,李軒楓、應東來三人堪堪走到坎離宮門口,便聽到小老頭的聲音:「喂,你們三個,聽到我的話了嗎?『古篆字』的講課快結束了,你們幾個要是願意的話,以後可以跟著我煉丹!」
   
     三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小老頭站在大殿前方,正眼巴巴的看著兩人。
   
     李軒楓似乎有些意動,但他只猶豫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多謝師叔祖的好意,軒楓還有練功,沒有多餘的時間!」
   
     「你!」坎離子手指軒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宗內多少人求著老道我教他煉丹術,我給你機會,你居然不要……算了,反正是根『木頭』,我也懶得跟你計較。——『漁夫小子』,你呢,對,就是你!」
   
     小老頭指著站在李軒楓的應東來,鼻子動了動。
   
     「漁夫小子!」這呼讓應東來有些不悅,但小老頭的實力擺在那裡,他也反抗不了。搞不好只會吃更多的苦。嘴巴動了動,應東來剛想說什麼,就在出口的剎那,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馬上變得小心翼翼:「師叔祖,其實我也很想跟你學煉丹,不過……,我師父一直罵我笨手笨腳,我看我還是不適合跟你學習,師叔祖的好意,東來心領了。」
   
     聽到應東來的話頭的臉色|古怪,他盯著應東來,看了半晌,他一臉微笑,嘴裡卻是咬牙切齒道:「『漁夫小子』,替我向你師父問好!」聽到這句話,應東來臉色一片蒼白。這話聽得林君玄莫名其妙要問應東來,但應東來卻低頭看著地面,另一隻握著自已的手卻是悄悄的向坎離宮外的方向拽。
   
     林君玄若有所悟的瞥了坎離子:「事情恐怕和這位坎離子師叔祖說的有些出入啊……」和其他人醉心於修練,希望把一切時間花在修練上不一樣,林君玄都修道更大的是好奇。煉丹術對他來說,顯然很有吸引力。除此之外去煉丹,林君玄對這個坎離子師叔祖倒挺好奇的。本身沒什麼可騙的,林君玄也不怕他騙什麼。把一切都想明白林君玄心中便有了自已的決定。
   
     「小。輪到你了。你願意跟著我在坎離宮中煉丹嗎?」接連被二個人拒絕。小老頭變得有些煩躁了。
   
     「祖。山中畢竟每日還有功課有做……」小老頭聞言臉色一變看就要暴發。只見林君玄微笑道:「不過抽出時間跟師叔祖學煉丹地時間還有地。只是。因為每天還在修練。所以到坎離宮地時間不可能太過頻繁。」
   
     「沒關係。沒關係……」小老頭大喜邊搓著手:「不能天天來沒關係。你看這樣行不行每兩天來一次?」
   
     林君玄微眉了下眉頭。他需要祭練陣法星辰接氣訣又拉下一段時間了。顯然不可能兩天來一次:「師叔祖……」
   
     林君玄才剛開口說了三個字頭立即擺了擺手:「不行。不行沒關係。三天一次?……三天也不行。那好。四天。四天是極限了!不能再少了。要不然煉什麼丹?」
   
     「那好吧!」這次林君玄很乾脆。
   
     「嘿,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是不能及時趕到,我可是會去山人抓人的。」坎離子收了收容,一本正經道。
   
     「我即然答應了師叔祖,自然會準時過來。」林君玄道。
   
     旁邊,一直低頭看著地面的應東來聞言臉色大變,他剛想說什麼,大殿前面,坎離子似乎已經知道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你們幾個還有事。師叔祖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去吧,都去吧,嘿嘿。」小老頭抖了抖袖子,自顧自嘿笑著,低著頭走近了隔壁的煉丹殿。」
   
     小老頭話音剛落,李軒楓便轉身向山頂大殿走去。旁邊,應東來抓著林君玄飛快朝坎離宮外走去,等離了遠了,應東來才停下來,第一句話就是:「……大哥,你怎麼就答應他了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煉丹可能並不輕鬆,不過,倒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和師叔祖剛說的那番話,很有些古怪。」林君玄道。
   
     應東來沉默片刻,抬頭看著林君玄:「大哥,你的師父是不是沒有對你說過?」
   
     「說過什麼?」林君玄難得見到『松隅』幾面,去哪裡問他。而松鶴還有自已的事,林君玄知道他下面還有幾個弟子要教呢,更不願打擾他了。
   
     「看來你的師父真的沒有跟你提過『坎離子』師叔祖的事了,」應東來恍然道:「其實『坎離子』每年教完『古篆』都會提出這麼個請求,我剛來坎離宮時,我
   
     提醒過我,說只要坎離子師叔祖談到『煉丹』兩個遠離多遠,也別管他說得多好聽,反正拒絕就是。」
   
     「到底為什麼要拒絕?」林君玄皺皺眉。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哥,你看坎離宮中,除了他一人之外,可還有什麼人?」
   
     林君玄搖搖頭,應東來繼續道:「這就是了。方寸宗中,代代相傳。師父傳弟子,弟子成了師父又傳給他的弟子,說千萬不要答應坎離宮什麼事,所以整個坎離宮,除了師叔祖之外,其他連半個童子都沒有。」
   
     林君玄皺了皺眉,隨後就舒展開來。他根本沒什麼可損失的,答應跟隨坎離子也並非純粹想學他的煉丹術,就算坎離子不教也沒什麼。
   
     笑了笑,林君玄然道:「即然答應了,自然要去。……再說,坎離子師叔祖乃是宗中長輩,不希冀學什麼煉丹術,到坎離宮中幫忙就當是尊敬宗中的長者吧!」
   
     應東來愣了會,由衷讚道:「哥,你的心態真好!換了我,我是不會答應的,畢竟師父是不會騙我的。」
   
     林君玄笑了,不以為意。不帶功利心去做事,便沒什麼可損失的。
   
     「對了,你可要小心東方玉和宋思們。坎離師叔祖古篆字講得差多了。我師父早說過,等我學全了,就會正式開始傳授我道術,估計東方玉他們也會開始修練道術了。——大哥,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可以小心了。」應東來所謂的特謂,自然是林君玄金屬性壓制其他屬性,無法修習道術的事了。
   
     「嗯,我知道。東方玉翻不起麼大浪的。」對於東方玉的威脅,林君玄並不是很在意。
   
     「九八卦』陣法的祭練再有一段時間就該祭煉完成,這比林君玄預料的要快了一些。而且由於祭練時不斷的輸入『法力』,陣法一旦祭練完畢,威力也會大上許多。
   
     個世界,陣法早已失傳,只此一點,林君玄便佔了一個先機。陣法配合一些其他的手段,要說對付修真界的強者,林君玄還沒有這個信心,但要對付一個和自已同時修練的東方玉,那是綽綽有餘了。更何況,林君玄自家人知自家事——金屬性壓制其他屬性,無法修習道術,哪有的事!
   
     「走吧,宗中的齋飯也快送過來了,早點趕回去,還是趁熱吃吧。」林君玄道。
   
     「嗯。」
   
     兩人走到山上,各自回了自已房中。林君玄打開房門時,書桌上已放了一疊新的宣紙,還有一盒用小木盒裝著的墨條。松鶴顯然已經來過了房間,將東西放下就走了。
   
     「呵呵,」看到宣紙和墨條,林君玄心中一片輕鬆,挽起袖子,林君玄從松鶴帶過來的宣紙中取出一張長幅的,攤到桌上,以鎮紙壓住。然後捏著硯台裡剩餘的小半截墨條慢慢的磨起來。林君玄沒有浪費的習慣,墨條只要還能用,他一般都會用完了。
   
     磨墨急不得,聞著那股濃濃的墨香,林君玄感覺心態平和而安寧,似乎又回到了穿越前,回到了那間書房間,一個個磨墨揮毫。
   
     磨完墨,林君玄取過大桿毛筆,蘸滿了墨,想了想,便在宣紙上題筆書寫起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從門口傳來,林君玄沒有抬頭:「進來吧。」林君玄算好的時間,磨完墨,寫幾個字,這會兒宗裡送膳的弟子正好就進來了。這個時侯,除了送膳的,是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他的。
   
     「你的飯菜來了!」房中一個聲音道。
   
     「哦,替我放在地板上就可以了,不用放桌上的。」林君玄道,這段對話,雙方幾乎都演練的很熟練了。
   
     說話的時侯,林君玄依然沒有停筆,正書寫的時侯,一陣清香飄入鼻端,林君玄也沒在意,只以為是墨香,或是飯菜的香味。又寫了幾個字,就在快完筆的時侯,他終於感覺有點不對了。
   
     墨香的香味濃濃的,帶著書卷的氣。飯菜的香更是不同,那是引人垂涎欲滴的,但鼻中聞到的這股香味,卻是淡雅宜人,帶著一股幽幽的體香,讓人心神迷醉。
   
     「這是一個女人的體香!」當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林君玄被自已這個念頭驚呆了,宗中根本就沒見過女眷,而且就算有女眷也從來不會有人到他房中來,這是怎麼回事?
   
     林君玄霍的抬起頭來,一張宜嗔宜喜的少女臉龐出現在頭頂,這少女美眸似水,臉頰如玉,朱唇半啟,露出一排編貝般的牙齒,正低頭看他寫的字呢。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0:13
第五卷 方寸宗 第二十七章『咫掌遮天』的傳說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少女輕聲念出了宣紙上的字,其聲如風中鈴搖,盤中玉落,聲聲泌人心脾,聽得人通體舒暢。
   
     這行字,林君玄已經差不多寫完了,只一個『止』字,差最後一橫,聽這少女隨口念出來,顯然也是讀過《詩》的。
   
     「嘖嘖,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倒寫得一手好字。端的是好風骨,也怪不得阿爹誇你了!」少女自顧自說道,她擅自闖入他人的房間,卻沒有一點慌張,甚至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好像這是自家後花園一樣。
   
     「你是誰?為什麼入我的房間?」林君玄盯著那少女道。少女看起來有十五、六歲了,比林君玄還有大一些,站起來,還要高林君玄半個頭,身上穿著淺藍色的緊身衣,腳上穿著一雙小巧的鹿皮靴,身材非常苗條,看起來玲瓏有致。
   
     「咯咯,你連我爹都不知道,爹就是你師伯啊!」少女掩嘴偷笑道。
   
     「我師伯……」林玄把腦袋裡所有的師伯過濾了一遍,最後只剩下一個:「你是說松鶴師伯……你是松鶴師伯的女兒?」
   
     「嗯,挺聰明的嘛,」少女微笑道,她把背過身後,自顧自在房間裡打量起來:「房間裡挺乾淨的,衣服被子折得很整齊。東西擺放的也挺整齊,不像其他的弟子,只知道修練,房間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已整理一下。」
   
     寸宗內修練氣氛很濃,修道士只然是以修練為主,對於這些生活細節不在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林君玄整理房間,不是為了整齊而整齊他來說這是一種自律和習慣。
   
     「牆上地字都是寫地?『君子貴自知、自製、自明』。不錯。讀過一點書啊?山下地秀才我也見過。還沒你像個讀書人呢!也怪不得父親誇你。小小地年紀真是難得樣地。」少女一副誇讚地模樣。
   
     「你好像我也大不了多少吧。」林君玄心中想道。不過卻並沒有說出來。
   
     「嗯。你才十二歲看書就這麼多。說不定可以去鴻冀考個秀才呢!十二歲地秀才五歲地舉人。十六歲地解元。十八歲地進士……說不定二十歲你就能考個狀元呢?咯咯。我們方寸宗要是出了個狀元那就好嘍。道門各派。還從來沒有出過狀元弟子呢!」
   
     「……」林君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少女說地。似乎已經幫他把一生給安排好了。
   
     「咯咯。看你地樣子。姐姐逗你玩地。」少女忽而回過頭。掩嘴笑道。
   
     「吁。」林君玄鬆了口氣。「你是來找松鶴師伯地吧就住在隔壁。」
   
     「才不是呢,我是來找你的。父親每次去看我,都會跟我說一些山上的事。一談,談的最多的就是你,還說了你……不能修道術的事——你放心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告訴姐姐我幫你出氣。」少女拍拍胸脯道。
   
     「這女孩心思倒也不壞,不過又哪裡需要她幫助出氣,」心中搖了搖頭玄又提起筆,在宣紙上一橫,『止』字最後一筆也添上了。把宣紙放到桌上讓它自然晾乾,又擱了毛筆,林君玄道:「這位姐姐先坐吧。」
   
     房間裡有兩個蒲團,一個是林君玄坐的,一個是以前松隅的。少女也不推辭在松隅坐過的蒲團上坐下:「嗯,我知道這是擒龍師伯的房間,好久沒來了。」
   
     林君玄聽得心中一動,把一碟盛了爛桃山的蟠桃遞了過去,然後道:「這裡有爛桃山的桃子,味甜汁美,你嘗嘗吧!」
   
     「真的是爛桃山的桃子?」少女不相信道:「宗中弟子只有剛加入的時侯,每人會送兩個。你加入宗中不止一個月了吧,怎麼還會有爛桃山的蟠桃?」
   
     「這是守護爛桃山的師叔祖送的——你說的擒龍師伯就是我師父松隅嗎?」林君玄道。
   
     「不可能,」少女跳了起來:「爛桃山的師叔祖守護那裡一百多年了,平時就是我父親——不,就是擒龍師伯去了,都不可能讓他去送蟠桃的。山中,只有掌門還有師叔祖那一輩的才能嘗到,他怎麼可能送給你!」
   
     「你先告訴我關於我師父的事,我再告訴你爛桃山的師叔祖為什麼送我桃子。」林君玄終於佔據了一會主動。
   
     「你!……」少女看林君玄一臉堅持,毫無妥協之意,只能道:「好吧,我告訴你擒龍師伯的事。
   
     」
   
     「擒龍師伯當然就是你師父,不過,我一直都叫他在世俗時修行時的名字。」少女眼珠子一轉,說到這裡就不說了:「到你了!」
   
     「你還沒說完吧?」林君玄道。
   
     「我可是回答了你的問題啊,」少女嗔道:「你現在也得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師叔祖會送你桃子?」
   
     「這樣子啊,那我也告訴你吧。我和師叔祖認識!」說完這句,林君玄就不說了,瞪著少女。
   
     少女等了半天沒下文,愕然道:「說完了?」
   
     「是啊,說完了。」林君玄淡淡道。
   
     「啊,這就是你的回答啊。我也認識師叔祖,他為什麼不送我蟠桃啊?」少女嗔道:「你只說了一半。」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另一半呢?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吃的是師叔祖送的,其實還有的桃子是我進爛桃山摘的!」林君玄道。
   
     「不可能!」少女叫了起來:「師叔祖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進入爛桃山!」
   
     「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關於我師父的事情,我就告訴你為什麼師叔祖允許我進爛桃山。」
   
     房間裡安靜下來,兩個人大眼對小眼。
   
     「算了,誰叫你是我弟弟,我就讓著你。咯咯,」少女突然破嗔為喜:「好了,告訴你吧。其實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爹跟我說的。」
   
     「擒龍下山的時侯號稱是方寸山年紀一輩第一高手。那時侯,師伯正值少年狂發之時,頭戴巾,穿白色長衫,加上長得俊人風流不羈,在修道界,很受女孩子的喜歡。」少女一臉神往的樣子,似乎看到了當年松隅師伯的樣子。
   
     「有個邪派高手叫做『風莫追』!道術雖然不高,但飛騰之術很厲害,他天性嗜殺死在他手中的婦人和小孩不計其數。有時,他一時興起,把一個村子裡的人都屠光。但雖然殺人如麻,但因為一身神行千里的道術,正道中人沒一個人能抓住他。道門各派好幾將圍剿他被他逃了。就算道門的高手,雖然武功比他高,一掌可以劈死他,但也沒能奈何他。相反,風莫追看到道門中人從來不跑,他自恃『神行之術高手』,見到道門中人總要諷剌挖苦上幾句後才開始逃跑。更過份的是,有的時侯,。他就當著道門的面,屠殺老人和小孩,殺完之後容逃跑。在道門之中引起極大公憤,但偏偏沒人能奈何他。」
   
     「後來師伯找到了他。『鬼莫追』逃跑的道術很厲害,當時看到師伯也不怕遠遠的看著他。手裡提著一顆人腦,只是笑他。」
   
     「師伯一臉漠然的看著他說,『風莫追』你知不知道三天後是什麼日子?『風莫追』沒想到師伯第一句是這話,他就問了,『三天後是什麼日子』。師父然後就說『三天後是你的死期,我給你三天後的時間,三天之後的這個時侯你必然死在我手裡』。如果你撐過了這個時間,我就做你的僕人。以來,你殺人,我喝血。你逃跑,我斷後。
   
     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如果你早死了,我先把你埋了,然後割下自已的腦袋,給你做墳碑。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逃了。』」
   
     『轟!』林君玄只覺全身血液滾燙起來,聽到這裡,他也大約明白,自已的師父,以前是個什麼角色了。
   
     「『風莫追』當場聽,臉色就變了。師伯這話雖然有些托大,但我們方寸宗的弟子,在外行走,極重諾言這乃是公認的。『風莫追』就說了,『三天後,我等你!』說完就開始逃。」
   
     「『風莫追』道術厲害,他跑了天,到日落的時侯,跑到了北方的『冥海』,那裡寒地凍地的,人所罕至。風莫追以為師伯追不到這裡,就停下來了。風莫追一停,師伯出現了。風莫追二話不出,又開始跑。這一次,他跑到了十萬里外,當時鴻冀王的軍營裡,殺了一名士卒,混到了軍營。風莫追以為,這一次,師伯應該追不到了。他混到軍營裡不久,一位將軍就在帳蓬裡召見他。在軍營裡,風莫追看到將軍旁邊的一位裨將,正是師伯!他二話不說,又開始逃跑。」
   
     林君玄大能想像到『風莫追』當時一臉的不可思議。
   
     「從軍營出來,他一路逃到了『十萬山』,那裡乃是妖族聖地,道門中人禁止如內。風莫追想,這樣總不會被找到了。但這一次,師伯就站在他藏身的山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第四次,風莫追躲到了邪道山門之中。但他還是沒有逃過,師父闖入邪道山門,從容殺了數十名邪道高手,然後擒了『風莫追』,提到邪門控制區域之外。師伯放了他,師伯說:「我說了,三天後是你的死期。你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可以逃跑!」
   
     「『莫追』這個時侯已經近乎絕望,他知道,師父的飛騰之術,只在他之前,不在他之下。風莫追知道,在陸地上,他根本逃不過師伯的追蹤。而且,他功力不如師伯,也發現不了師伯的蹤跡。到第五次逃跑的時侯,風莫追想了個辦法。他跳入了河中,整整一夜沒有停過,然後一路從水路游到了海邊,弄了一條船,裝成漁夫,把船撐到了海上。大海茫茫,一望無際。有什麼人追,一眼就能看到。風莫追想,他就在海上漂泊上一天一夜,等到第四天再會到陸地,這樣,師伯礙於立下的諾言,只能選擇做他的僕人,或是自殺了。」
   
     「風莫追一路逃停,就沒休息過。而且法力消耗也極巨,到第三天上午,他又累又餓,終於忍不住用船上的魚叉叉海底的魚。『風莫追』一叉就叉中了一條大魚——那是一條中等的鯊魚。風莫追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他只想著吃。魚叉的末尾連著線,『風莫追』就想把那魚拉上來。鯊魚剛剛浮上水面,魚底下就翻出來一個人!」
   
     「師父!」林玄心中一震,脫口道。
   
     「是啊,就是師伯,」少女一臉激動:「風莫追當時就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師伯居然會跟到這裡。師伯就說了,他說,他從風莫追潛入水中後,就一直追了過來。到他入海的時侯,他就殺了一條鯊魚,然後藏在它的魚肚中,在他的船周圍,守了他一整夜。現在時間到了,所以他才故意讓射中這條鯊魚。要不然,以他的虛弱的程度,這會兒怎麼可能一魚叉剌死一條鯊魚。『風莫追』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翻過了那條鯊魚,果然發現魚腹下有一條縫隙,鯊魚裡面的內臟都被掏空了,正好能容一個人。師伯也沒殺他,他說,現在離我們約定的時侯還有一個時辰,我不殺你,你還可以逃。」
   
     「風莫追逃了五次,五次都被師伯抓到。這個時侯,他已經絕望了。他想自殺,但他已經累得連咬牙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師伯說完這句話,風莫追突然哈哈大笑,他已經瘋了,被師伯逼瘋了。到了時間,師伯一刀斬了他的頭,然後把頭帶回陸地。」
   
     「當師伯帶著『風莫追』的頭從海上回到陸地的時侯,整個修道界都震動了!只此一件事,師伯名聲大振。正道中人佩服他的行徑,邪道中人震懾於他的手段和百無禁忌,便是妖族中人也佩服他的氣魄。師伯一時名聲無倆,修道界中年輕一輩,沒有人的名聲能出其右,一時被譽為修道界年輕一輩第一高手。許多修道界的少女都希望和能他成為道侶!」少女說到此,一臉神往。
   
     「沒想到師父年輕時,居然有如此的氣魄和手腕,只此一點,已經超出常人太多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讓師父顯得如此憔悴和滄桑,甘願在蒼松苑掃了這麼多年的地。」林君玄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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