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仕途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連載中)

celinehsu 2009-12-26 14:36:0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55254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4-23 01:01
再入仕途   第九十九章 副縣長的難題

    我明白。我爸這些日子情緒都不太好。”謝天華點。“意把你約過來。估計也是談論這些事情。政策。官上的事情我不太明白。就靠你多幫襯些了。升不升官倒無所謂。就別被別人整了。這些年。被整下去的官員幹部下場都比較淒慘啊。”

    “放心吧。我給你個底吧。頂多到明年年初。你爸的處境就會好起來的。”趙政策就笑著說。“改革開放。是大勢所趨。這個歷史潮流是誰也阻擋不了的。”

    “政策。你的眼光我是最佩服的了。”謝天華笑呵呵的說。“放心吧。我都聽你的。”

    “好。

    ”趙政策就笑著說。“吃的也差不多了。去你家吧。你爸估計等急了呢。”

    來到了縣政府屬大樓。謝天華家就在二樓。倒不需要太費勁去爬樓了。

    “謝拜了。”趙政策一進屋就抱拳微微鞠躬。很是恭敬。

    “呵呵。到了是年啊。別拜了啊。”謝錦繡呵呵笑著迎了上來。在趙政策肩膀上很是親熱的拍了拍。這才轉過頭對著裏屋喊。“秀。來客人了。給客倒茶。”

    讓趙政策驚奇的是謝繡的老婆穿著非常樸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農村婦女呢。一身的燈芯尼衣。頭上沒有任何飾品。笑起來也顯很淳樸。讓趙政策覺很親切。計是因為和己的母親秦香蓮有些類似的原因吧。

    “我說讓政策到家裏來吃飯。天華這子硬說你在家裏吃會放不開。要到店子裏去吃。”謝夫人很是的寒暄。很快就把熱騰騰的茶水端了上來。因為是正月。還端上了一盤糖果花生葵花籽一類的食品上來。

    這也是西衡縣的風。正月裏來客人。首先都要拿出盤來裝食品。盤子最中間一般是果。因為糖果的包裝是紅色的美其名為“掛紅”。當。有家境差一些的就拿紅棗代替糖果也算是“掛紅”。

    “政策。今天就喝點壺之酒吧。是老家親戚帶來的。很甜。”就笑呵呵的提議說。“等你老半天了。壺之酒都熱了好幾次了。”

    “您太客氣了。我陪您喝幾杯。”趙政策趕緊說。

    “政策啊。天華一天到晚都念叨著你呢。”謝夫人就微笑著說。“從早上開始。他就一直守在電話機旁邊啦。”

    “天華和趙敏之間的事情?趙政策就試探問了一句。

    “趙敏那丫頭我挺喜歡的就是天華啊。不招趙敏的父親待見。”謝夫人一提起這個事情。就有歎氣我讓你謝叔去找人家談談。可他就是抹不開這個面子。”

    “不說這個了。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天華自己有本事就去娶過來。沒本事就打光棍。”謝錦繡撇了撇嘴。“以前我還擔心天華在社會上混久了。容易沾染一些惡習現在有政策這個朋友我就放心啦。人只要有本事。還怕找不到合適的媳婦嗎?”

    “也是。”趙政策就嘿嘿一笑天華要人才有才。要錢財有錢財嘛。”

    “這話肉麻啊。渾都起雞皮疙瘩了。”謝天華坐不住了。“你們慢慢聊。我喝了點二鍋頭。有些吃不消了。先去躺一躺。政策。走的時候要叫我啊。”

    說著。謝天華就溜到他自己的房間裏睡覺去了。

    “政策。我們到書房裏談吧。謝錦繡就笑著說。“孩子啊。就是經不住誇。你看。有些害羞了。”

    進了書房。謝夫人又給每個人的茶杯里加了開水。才出去。並把書房的門給帶上了。

    “謝叔。是不是碰上什麼難題了?”趙政策就開門見上了。

    “是啊。新來的縣尤轉頂是組織幹部出身。對經濟和行政管理都外行。可搞起人事關係和鬥爭來。那可是一把好手”謝錦繡臉上也沒了笑容。“他和我'的縣委書記易華榮之間爭鬥的很厲害。我夾在中間有些為難啊。”

    “這個尤縣長的底細我還是有些瞭解的。”趙政策沉吟著說。“他和市里章全副市長走的很近。在組織部工作的時候。很多時候讓組織部王部長都下不了臺。這還是王部長厚。沒有怎麼整他。讓他有這個機會下來。”

    “問題就在這。尤轉頂就是憑藉著有章全這個後臺。把我給壓的死死的。”謝錦繡就急著說。“易書記又年紀大了些。也指望不上。”

    “怎麼說也是黨領導政府嘛。”政策就有些樂了。謝錦繡連這個問題都沒有看出來啊。“

    年初一都去市委徐書記那裏拜年的。他尤轉翻。”

    “政策。這事你確定?”謝錦繡的眼神亮了起來。“初一你都在家呆著啊。怎麼也知道。”

    “嘿嘿。謝叔啊。這個秘書初一總該向徐書記拜年吧。”趙政策就笑著說。“再說。事情徐書記以前也和我隱約透露過的。”

    “可就算易書記支,。他是縣的。政府這邊的。他也不太好插手。”謝錦繡就沉吟著。“我這處境有些難啊。自從黃副市長進市里後。日子就難過多了”

    “嘿嘿。黃副市不進步。你們都沒有位置啊。”趙政策就樂了。說的謝錦繡老臉一紅。“尤轉頂上任不久。總要人做事吧。應該也不會太為難您的。”

    “他就是不信,啊。”謝錦繡有些氣氛的表情。“自從他上任後。就把工業管理那一塊給抓過去了。連各個鄉村辦的企業的管理權都抓走了大半。我都沒什活幹了。”

    “呵呵。這個尤長還真會摘桃子啊。西衡縣的工業都是黃副市長和您一手搭建出來的現在這個架子。說把你架空就架空了啊。”趙政策自然知道西衡縣的工業經濟在衡北市是發展速度最快的。因為黃鐵芯主政西衡縣的三年時間裏。聽從了趙政策一些建議。光是螺絲生產廠家的產'就超過很多縣了。

    “就是啊。誰知道在西衡縣管工業容易出政績的。”謝錦繡滿臉鬱悶。“可他是縣長。分工是他安排。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今年的工業只怕很難成績。”趙政策冷笑了一聲。“謝叔。您要是信我的話。工業這今年你碰都別去碰。倒是去基層走走。特別是人大代表們多親近親近。會有處的。”

    “你是說工業?”謝錦繡滿臉震。禁試探問。

    “近來的中央日報上面關於批判公制經濟的越來越多啊。謝叔您有沒有發現?”趙政策語氣很平淡的說。

    “還真是這樣。”謝錦繡回憶了天。才猛的一大腿。看趙政策呲牙咧嘴的。那是肉啊。“還真是這樣。那我們西衡縣的私營企業有些多。麻煩大了。”

    “所以今年的工業一塊啊。我議您碰都不要去碰。容易觸雷。”趙政策就笑著說。“起碼是一件很的罪人的事情。要是政策寬鬆下來。就不好收拾了。”

    “可我總不能無為吧。”謝錦繡了半天。才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那樣我還不如乾脆在交通局呆著呢。不會閑的慌”

    “多抓抓基層工作。一樣可以出成績的。”趙政策就說。“多在農村做做文章。把全縣的`路改善了。為往後的經濟發展做硬體基礎。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恩。我爭取多解決些具體問題。”謝錦繡看來是放下了包。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黃副市長一直要我找你聊聊。果然是很有收穫。政策。你可比我家天華強多了。他從來不和我談官場上的事情。說頭疼。”

    “其實官商都是相聯繫的。”趙政策就笑著說。“天華能在深混開來。離不開和政府門打交道。應該還是有很豐富的經驗。他已經說了。今年就在西衡發展。不去深圳了。”

    “估計是政策你勸服他的吧。謝錦繡心裏一喜。馬上笑著說。“那小子我是管不了啦。老和我頂嘴。不過。他最聽的話。政策。你要幫助多開導開導他。別讓他犯渾。”

    “天華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在能力範圍內。我都會幫他的。”趙政策說。“他也是成年人。您和嬸還是多給他一些發揮的空間吧。”

    謝天華笑著點了點頭:“他都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我也管不了他一輩子啦。”

    趙政策抬手看了看表。笑著說:“我還要趕回市里。就先走了。下次再來陪您聊天。”

    “這是我的辦公室電話。有時間叔打打電話。”謝錦繡趕緊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了趙政策。“來西衡縣就到叔家裏坐。我沒把你當外人。”

    “好的。叔。您下基層多徵求一基層幹部的意見。應該對以後的政府工作思路很有幫助的。”趙政就笑著說。“那我走了。也別叫醒天華了。他估計酒還沒醒呢。”

    趙政策卻不知道。因為自己最後這一句話。讓西衡縣又掀起了滔天大浪。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4-23 01:02
再入仕途   第一百章 退路

    北市有一句俗話。,“上學三天耍。放學三天打”意思是新學期剛開始的時候。可以放心玩耍。都沒有事情。可等到期末考試後。成績要是不好的話。家長們就要拿孩子們開刀了。同樣。這話放在官場裏也適應。每年正月的時候。部們都是忙著相互串門。拜年。只是。這有個潛規則。那就是都是下級給上級拜年。上級是不會去下級家拜年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在官場上。上級擁有很多下級。特別是廳級幹部。下麵的下屬實在是太多了。也走不過來。就乾脆免了。下級也不敢計較這個心裏平衡的事情!

    不過。級別越高。是要給最底層的老百姓去拜年的。作秀也罷。真心也罷。反正衡北市的市委書記。市長們到了正月份都是會抽出時間到最貧困的農民或工廠職工家去拜年的!

    上級動動嘴皮子。至只是動動心思。下級就要想辦法讓領導滿意了。在趙政策的建議下。市委書記徐清選擇了去衡北市福利院去拜年。並送上慰問品。

    讓趙政策意外的是。了福利院剛下車就碰到了一個意外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就是錢小惠和姚小月的朋友美蓮。

    “美蓮。你怎麼在裏啊。”抓住一個空閒的機會。趙禁不住問道。

    “她啊。每個星期來兩次。專門給我們福利院幫忙的。”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就笑著說。“美蓮人可好了。我們福院的職工和病人們喜歡她。”

    感情是做工啊。趙政策恍然大悟。自己也有些汗顏。自從把崔明珠接走了以後自己就少來福利院看了。趙政策也自提醒自己。以後做事情可不能虎頭蛇尾。

    “大哥。福利院人都很感謝呢。”美蓮嫣然一說要不是有你。他們現在還在水深火熱當中。”

    美蓮這話讓趙政策更加汗顏了。趕緊:“我也是湊巧趕上了情。你要這麼說。我可無的自容了。”

    停頓了一下。趙政策又打趣:“美蓮才是菩薩心腸。誰要是娶了你當媳婦。那可真是有氣了。”

    被趙政策這麼一打趣。美蓮的臉色上紅了。如紅彤彤的晚霞一樣豔麗奪人照亮了整個福利院

    趙政策覺的有些遺憾。今天。衡北電視臺專門派人過來追蹤採訪了可是鏡頭的焦點始終隨著市委書記徐東清。沒能落到美蓮這個溫柔善良的漂亮女孩身上。

    福利院的工作人員除了幾個老實巴交的外。性質惡劣的早就被員警給抓起來了其他的也被開除了公職。現在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是煥然一新。因為出了那麼嚴重的虐待病人件。市委書記徐東清也是非常重視。市長羅成中更是著桌子罵娘。有了領導重視。以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挑選上。民政局的領導們是非常慎重的。從這一點上說。趙政策還是相當滿意的。畢竟這裏面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在內。

    徐東清在福利院裏停留了兩個小時留下了一個對著鏡頭侃侃而談的身影。然後將慰問金和慰問物資一一送到早就指定的代表手中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政策。今天到福利院真是來對了。”一上車。東清就笑著說。“這裏面你是功不可沒。”

    “是書記您有悲天人的心懷。關心苦難老百姓。”趙政策不露痕跡的拍馬屁。“衡北市有您這樣的市委書記。那可真是全市人民的福氣。”

    “福利院的條件還要改善。我真不敢想像你當時在福利院裏時看到的是什麼樣的景象。”徐東清歎了一口氣。“我們衡市還有很多老百姓飽問題都沒有解。政策啊。等你下到基層掛職的時候。可要在發展經濟上多動腦筋。那也是你的專長。”

    “嗯。”趙政策趕緊點頭應了一。知道徐東清對今天電視臺的採訪比較滿意。心情不錯。就接著說。“我一定不會給書記您丟臉的。”

    “上次錢書記也特意提到你的事情。說要讓你到基層去鍛煉鍛煉。”徐東清對趙政策的態度很是滿意。就笑著說。“你自己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我說。科級單位隨你挑。”

    徐東清這話倒沒吹牛。作為衡北市的市委書記。安排個科長職務。那自然是不存在任何困。

    “等您挑到合適的秘書後。再說吧。”趙政策只支吾著說。這話可不能直接說。徐東清認為自己早就不想給他秘書了。

    “秘書人選我已經讓讓市委書長在幫忙挑選了。估計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和你接手。”徐東清就笑著說。“政策。我一直沒有把你當外人。我也舍不你離開啊。可是省委錢書記指示。我們的執行是不是?”

    頓了頓。徐東清才繼續說:“你儘管說說自己的想法。不管你到哪個單位去掛職。想回來時只要和我說一聲。這個秘書位置永遠給你留著呢。”

    不管徐東清這話是是假。趙政都有些感動。起碼來說。徐東清對自己這個秘書不薄了!

    “書記。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到一個貧困一些的鄉去。”趙政策就說。“我覺的自己現在基層工作經驗缺乏。需要接受鍛煉。”

    “你覺的自己適合農村去?”徐東清皺了皺眉頭。提醒了一句。“下鄉知青可都早就回城了。”

    “書記。我是來自農村的。對農村還算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不會給您丟人的。”趙政策馬上很是恭敬的表態說。

    事實上。趙政策倒並不一定要去農村。可今年的經濟政策。趙政策知道是將會有些過火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免的城池失火。殃及池魚。趙政策還是覺自己去裏面上一段時間為好還可以靜下心來想想怎麼利用先知先覺的優勢做做文章呢。

    趙政策知道。今年下半年。關於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就會出臺這是一

    '重要劃時代的政理論。要是好好運用一下。趙的自己是實在對不起自己了。

    所以。趙政策看似於獻身農村。紮根於基層的話語。其實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趙政策自己都有些鄙夷自己。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自己這麼不要臉的!

    “你有和錢書記說過這種事情嗎?”徐東清卻是最關心這個問題。自然是要問個究竟。

    “說起過。錢書記說支持我。”趙政策也是撒不打草稿的主臉都不會紅一下反正徐東清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問題去找省委書記錢丁洋對質。沒有什麼好擔心這個問題是否穿幫的。

    “那就好。我還是句話如果想回來。這個秘書職位我都給留著。”徐東清松了一口氣。“我也尊你自己的選擇農村也需要你這樣有水平的基層幹部。”

    “謝謝書記。”趙政馬上很是的說。

    “對了。你現在是科級。”徐清好像突然才想起來似的。“我找組織部王部長商量一下看。看到哪個鄉去當鄉長合適。”

    “就最貧窮鄉最合適。”趙政策這次沒有絲毫猶豫。因為對於自己來說。既然有先知先覺。要做出來。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越是落後的的方越是易出政績這對自己將來的仕途有好處。

    東清和市長羅成中之間的爭鬥。趙政策對徐東清並不怎麼看好這也是趙政策想早些下基層的原因之一。徐東清雖然通過趙政策和省委錢書記加深了關係。這種關係並不牢靠。很容易破碎。而徐東清唯一可以的只是一個在省人大主任。在關鍵時刻未必能起作用。這些趙政策早就分析過了。徐東清實在很難匹敵風頭正盛的市長羅成中。

    常言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趙政策喜看歷史人物故事。商和吳起兩個人都給趙政策很深的印象。倒不是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主張變革的改革家。而是因為兩個人的下場都很淒慘。

    商在秦國變法取的了巨的成功。經過十幾年的時間。秦國國力到了極大的充實。武力的到了極大的增強。由一個西部的邊陲小國一躍而成為七雄之首。可商的問題就於他不該想拿太子開刀。甚至想把太子繩之以法。可是太子是國君的接班人。是不施刑的。結果便拿太子的兩個老師當替罪羊。一個被割了鼻子。一個在臉上刺了字。

    當時。商甚的秦孝公的寵信。權勢盛。太子拿他也無可奈何。可秦孝公一死。太子上臺。馬上就以謀反罪把商五馬分屍。家人也被滅族。

    吳起的遭遇也差不。罪了上,人物。支持他國君一死。馬上就對他群起攻之。甚至吳起拿國君的屍體遮擋都沒有用。死於亂箭之下。

    趙政策認為商和吳起兩個人都犯了同樣的錯誤。都以為有了最高掌權者的支持。便可以有恃無恐。放手大膽的去幹他所想的一切。而對其他政治勢力的態度可以不聞不問。

    殊不知。在政治舞上。沒有永遠不倒的靠山。如果你把一切成功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人的身上的話。如有一天。他兩一閉。烏呼哀了。你該怎麼辦。

    所以。趙政策認為在仕途上行走。就應該象老於棋道的棋手一樣。當你走出第一步棋以後。還要想到第二步。第三步如何走。走一看二觀三。這樣你才能在瞬息萬變的環境裏始終立於不敗之的!

    `鐵還須自身硬。趙政策深深明白。儘管自己現在有省委書記和市委書記兩個一號人物的支持。可這種關係並不那麼牢固。趙政策覺的自己必須去基層鍛煉。建立起自己的圈子。法一而動全身。只有達到那種效果。才算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處境。

    “呵呵。如果是去最貧困的鄉。那就不需要我出面打招呼了。你自己直接去找組織部王部長吧。他那有的是這樣空缺職務。你自己挑選就可以了。”徐東清就笑呵呵的說。“策是個好同志啊。不給組織添麻煩。”

    趙政策心裏嚴重鄙夷徐東清這個市委書記。說的比唱的好聽。說是不給組織添麻煩。實際上還不是不用麻煩市委書記大人!

    “行。那我下午就找王部長。有結果我先向您彙報。”趙政策卻很是恭敬。滿臉感激表情。

    “還有個事情我要提醒你。關於兩王兄弟的案子。省公安廳有人活的很厲害。”徐東清突然轉換了話題。“有些不利於你和黃小軍的傳聞傳了出來。我看你還是向錢書記彙報一下這個事情吧。”

    趙政策心裏一緊。道該來的還要來了。嘴上卻不動聲色的說:“書記。您放心。王兄弟罪惡多端。證據確鑿。我去市公安局看過。可以說是一個鐵案。就算有人想翻案。只怕老百姓都不會答應。”

    “政策。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在衡北市內。有誰想違反原則來傷害你。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徐東清就信誓旦旦的。“不過。黃小軍那裏。你還是向黃市長先彙報一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趙政策很清楚。徐東清這話說了等於白說。因為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違反原則的情況下。這個市委書才會出手。可什麼是原則。由誰來定義呢?這個問題怕誰也解不清楚。

    但趙政策可以肯定一點。自己是市委書記徐東清的專職秘書。要是自己占理。卻被別人打擊。而徐東清如果那個時候還袖手旁觀的話。估計跟隨徐東清的人都會心寒。這一點徐東清是肯定要慮的。

    “書記。謝謝您的心。”趙政策就笑著說。“找時間去刑警隊看看。一下是什麼情況。然後向您彙報。”

    徐東清點了點頭。微微閉著雙眼。不做聲了。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4-24 08:59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不得已

    衡北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辦公室裏,牆上掛著“為人民服務”五個鮮紅的大字,牆下,刑警隊長朱自高和趙政策坐在沙上談論案情,茶几上擺著一疊案卷。

    “政策,你看……”朱自高苦笑著搖了搖頭,“證據確鑿得很,光是受害人的口供就有三十幾份了。可檢察院的人硬是以證據不足為由退回補充偵察,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以前的大案子或者是團夥作案也出現過這種退回補充偵察的情況嗎?”趙政策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有過,但也頂多就退回一兩次,象這樣三次被退回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朱自高搖了搖頭,“要都是這樣,我們刑警隊夠忙活的了,一個案子只怕要好幾年才能辦下來。”

    “這退回來的卷宗有檢察院領導的親筆簽名嗎?”趙政策冷笑了一聲,既然有人要做文章,自己就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了。

    朱自高神色一秉,這還是第一次從趙政策的臉上看到這種奇怪的笑容,給人以莫測高深的感覺,就連見慣了各式各樣人物的自己都看不透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了,與他的年齡極度不相稱啊。

    “有。”朱自高習慣性地壓低了聲音,“檢察院李副檢察長還放出話來,要追究你和黃小軍私闖他人住所的責任。”

    “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他怎麼個追究法?”趙政策嘿嘿一笑,“還真成笑話了,難道看著一個女孩子被強*奸,我和黃小軍就應該站在那裏看熱鬧。”

    朱自高差點被嗆住了,因為趙政策這話裏有歧義。

    “可你也要小心一些,我有個戰友在省公安廳,聽他透露消息說省廳有人想動你和黃小軍呢。”朱自高強行忍住笑說,“如果有什麼意外狀況生,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

    “朱哥。如果我真生了意外。你就幫我打省委書記錢丁洋地電話和我這個同學地電話。”趙政策稍微一沉吟。放人之心還真不可無。就掏出筆和紙寫了兩個電話號碼。遞給了朱自高。

    “馬春花?”朱自高一愣。“這個名字很熟悉。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天來找過我地女記者。挺精明地女強人。”

    停頓了一下。朱自高心悅誠服地伸出了大拇指:“政策老弟啊。朱哥這次是徹底地服了你。和你比起來。朱哥還嫩了點。”

    “我也是被逼急了嘛。”趙政策面無得色。淡淡地說。“不過。兔子急了還咬人。想給我下+子。只怕也有些難度。”

    “政策。你這局布得有些大啊。”朱自高在佩服地同時。也有些擔憂。“要真是兩王地舅舅插手了。這案子只怕是有些麻煩。鬧得太大了。只怕不好收場啊。”

    “大小不是我能決定的。”趙政策呵呵一笑,臉上沒有半分畏懼的表情流露,“反正我沒有違法,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問心無愧。”

    朱自高想想後背都冰涼冰涼的,這個年輕人還真不能做敵人,只能做朋友,否則的話真有可能死得很難看。就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如果是下棋的話,考慮地恐怕還不只三步五步,而是考慮了全局啊。朱自高暗自把趙政策和自己所有認識過的人做了對比,最後得出了答案:衡北市還真沒有人有這個頭腦,包括幾個市領導在內。

    “朱哥,關於記者的事情,還請你幫我保密啊。”趙政策笑了笑,“要是讓市領導知道了,肯定要說我不顧衡北市的形象問題了。”

    “放心吧,事情的輕重我是知道的。”朱自高一本正經地說,“這事情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也就到此打住了。”

    “看來我得給自己找個護身符了。”趙政策笑了笑,“晚上我打個電話給錢仲民,請他到我們衡北市來玩幾天。”

    朱自高地眼神馬上亮了起來,連聲說道:“這個辦法穩妥,這個辦法實在。”

    “朱哥,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兩王兄弟絕對不能放出去,要不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趙政策一本正經地說,“拜託了,朱哥。”

    “政策兄弟,朱哥今天就給你透個底。”朱自高站了起來,信誓旦旦地說,“只要朱哥還在這個位置上,兩王兄弟就走不出看守所的大門。要是兩王兄弟不被槍斃,朱哥這個刑警隊長也不幹了,誰愛幹誰來幹。”

    “朱哥這個情小弟領了。”趙政策趕緊說,“不過千萬不能說這種洩氣話,動亂地年代都過來了,更何況現在是法制社會呢。衡北市就需要朱哥這樣的員警來高舉正義的旗幟,不可逞匹夫之勇和衝動

    朱自高嘿嘿笑了兩聲,知道自己也是過於激動了,好像又回到了部隊裏表決心的年代裏去了,衝動是魔鬼啊。

    晚上,趙政策給錢仲民打了電話,把這個情況一說,錢仲民沈默了好一陣子,才說:“政策,我說話比較直,你別見怪啊。現在來看,這只是你地一面之詞,而且,我爸都不允許我和小惠插手與本職工作無關的事情。”

    “我明白。”趙政策略微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客氣地說,“那我們還是在省城裏聚一聚吧。”

    “不,政策,你先等一等,小惠也在這呢,我和她商量一下。”錢仲民卻笑著說,“看看有沒有可以折中的辦法。”

    “政策哥,你別聽我哥假扮正經,他是有幾個應酬在身,沒辦法抽時間出來。”電話那頭卻是很快就傳來了錢小惠悅耳動聽的聲音,讓趙政策有如沐春風的感覺,心底那根弦又被撥動了一下,“我早就想去你那兒的聚湖山去玩了,正好要正月十六才開學,你陪我玩兩天吧。”

    “這天氣太冷了,不適合爬山。”趙政策趕緊說,“你要是真想去玩,等暑假地時候我陪你去吧。”開什麼玩笑,趙政策再怕事,也不會怕到要靠女人來保護的地步。

    “不說了,反正我要過來找你玩,政策哥哥。”錢小惠卻是乾淨俐落地掛斷了電話,聽著滴滴答答地忙音,趙政策真是哭笑不得。

    錢小惠也沒有具體說哪天來,趙政策想了想,覺得有些頭疼,就乾脆不想了。

    市委書記辦公室新來個秘書,叫苗文明,趙政策和他做了一些交接後,倒是清閒了很多。苗文明的文字功底還是很深厚地,就是對領導意圖的領會有些遲鈍,這也讓趙政策費了不少腦筋,死了不少腦細胞。

    隨著苗文明地逐步適應市委書記專職秘書的角色,趙政策也去市委組織部跑了好幾趟,把下去任職的地方確定了下來。市委組織部王部長還真拿出了好幾個鄉來讓趙政策選擇,趙政策卻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西衡縣最偏遠的鄉,叫桐木鄉,屬於衡北地區與其他兩個相鄰地區交界的三角地帶。

    在很多人眼裏,趙政策這個市委書記的秘書都是虧了。這也難怪,一般來說,市委書記的專職秘書都是正科級別,下到地方去通常都會提升一個級別,到縣裏面去當個副縣長,問題還是不大的。

    趙政策才剛轉為副科不久,一下子也無法完成向科長進步的步伐。這樣,按照慣例,趙政策只能是在副科的級別上提高一個級別,也就是科長級別,在很多人眼裏,趙政策自然是虧大了。因為趙政策只要在市委書記的專職秘書再熬上一兩年,科長級別是跑不了的,下去就是副處級別,這條仕途顯得寬敞多了。

    趙政策卻對自己能夠去桐木鄉當鄉長非常滿意,在趙政策的計畫裏,能夠當個副鄉長都不錯了,反正自己下去是去做實事的。至於級別的提升,個人的進步問題,趙政策心裏明鏡似的,亮堂得很。

    趙政策很清楚,這樣下去當鄉長,看起來虧了,實際上對自己來說是賺了。起碼,趙政策認為自己進入正科級別的時間提前了,年輕是個寶啊,趙政策不想把自己的一兩年的時間浪費在當秘書上面。

    趙政策是有很強的自信心的,當一個鄉的鄉長,只要幹出了名堂,有市委書記徐東清在上面話,提個副處名正言順,難度也不是那麼大。

    兩王兄弟的案子,還一直在檢察院和公安局之間扯牛皮,這也成了趙政策心中的一道心病了。趙政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在下基層當鄉長之前解決這個問題,否則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只怕不會那麼好過。

    前思後想了好些天,趙政策終於撥通了老同學馬春花的電話。

    “班長,終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啊。”馬春花笑嘻嘻地在電話那頭說道。

    “這不,給學習委員大人拜年了。”趙政策也笑呵呵地說,“雖說晚了點,但好歹還沒出正月,不算是拜溜年吧。”

    “我看你是為兩王的案子著急了吧。”馬春花心裏明鏡似的呢,怎麼會不知道趙政策在打的什麼主意呢,“放心吧,肖達早就把採訪稿全部帶去了《青年關注報》編輯部去了,昨天還打了電話過來,說主編已經批了,過段時間就可以表出來了。”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4-24 09:00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求籤



    “班長大人也有著急的時候啊。”馬春花笑嘻嘻地說,“放心啦,明天早上起來你就看《青年關注報》吧,上面我想會有你喜歡的內容。”

    “春花姐,你可真是個大好人。”趙政策松了一口氣,馬上嘴上抹蜜糖了,“下次來衡北市,我請你吃大餐。”

    “得了吧,有用得著小女子的地方才會想起來,平時都不聞不問的。”馬春花可不會輕易被糖衣炮彈給擊倒,沒好氣地說,“下次再去衡北市啊,我非把你吃窮不可。”

    “肖達同志也是個好同志!”趙政策馬上笑呵呵地說,“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吃上春花姐的喜糖了。”

    “說話沒正經,我和肖達是同事關係。”馬春花心裏甜滋滋地,嘴上卻嬌嗔著。

    趙政策嘿嘿笑了兩聲,就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馬春花的臉卻紅了半天。

    王丹這丫頭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頭了,硬是拉著趙政策回石頭鄉老家,說是要去聚湖山上的廟裏燒香還願。趙政策見天氣還算好,沉吟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從衡北市去石頭鄉的班車正好經過聚湖山,倒也還算方便。一下班車,王丹就被河邊的景色給迷住了。

    清澈可以見底的河水在微微蕩漾著,一皺連著一皺。岸邊的一個巨大的馬型石頭上,一棵挺拔的松樹傲然而立。松樹的枝頭,一輪紅日正好懸掛在那,萬道金光閃耀著,顯示著炫目的光彩。而倒映在河底的那輪紅日,則略顯冷清。隨著水波在蕩漾著。一上一下,兩輪紅日,還有一株挺拔地不老松,實在好看

    “那座石馬下麵有一個很深很深的潭,叫石馬潭,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深。”趙政策笑著解釋說,“傳說如果石馬潭乾枯了,那這個世界就大禍臨頭了。”

    “那這石馬潭乾枯過嗎?”王丹自然是很好學地問。

    “據說石馬潭裏有一條暗道和半山腰的滴水岩相連同,滴水岩都沒有乾枯過,你說石馬潭會不會乾枯?”趙政策呵呵一笑,“山腳下的深潭是永遠乾枯不了的,除非山上已經沒有了樹木。”

    “那我們趕緊爬山,到那個滴水岩去看一看。”王丹就很是興奮地說,提腿就走。

    “你慢點,爬山可急不得,要積蓄體力,從山腳爬到廟裏至少有三裏路高呢。”趙政策趕緊說,要是象王丹這樣爬山地度,爬到山頂的話,大象都會被累死。

    果然,不到十分鐘,王丹就開始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政策哥,你不是說過,只要心誠,就算挑著一百個重的擔子上山,因為有菩薩在後面助力,也是輕飄飄的嗎?”王丹嬌嗔著,“難道是我的心不夠誠嗎?”

    “菩薩現在是在對你進行考驗呢。”趙政策就笑呵呵地說,“你看,這泉水多清澈,就是菩薩給你準備的。”

    “這能喝嗎?”王丹遲了一下,還是蹲了下來,用手捧起一汪泉水,喝了一口。

    “好喝嗎?”趙政策也捧了一大捧,喝了個過癮。

    “好喝,比自來水燒出地茶水好喝多了。”王丹嫣然一笑,“清涼清涼的,還有甜味,真好喝。”

    日光的照射下,王丹那張沒有任何瑕疵的粉嫩臉蛋上面有幾粒水珠在閃閃光,往下滑動,延伸到脖頸,那裏一片白嫩,讓趙政策看得有些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政策哥,我走累了,你要拉我走。”更要命的是,王丹撒嬌般地把芊芊玉手給伸了出來,放在趙政策的手掌裏,那裏圓潤無比,讓趙政策手上地肌肉僵了一僵。

    攜子之手,卻未必能夠與子偕老啊。兩個年輕人默默地手拉手順著崎嶇的山路往上走著,不時有一兩隻出來曬太陽的兔子被驚動,撒腿而逃。遠離的是兔子,驚動的卻未必只是兔子,還有兩顆悸動著的年輕的心

    可誰也不想打破這寧靜,只是默默地往山頂前行。

    “政策哥哥,我和你一起去桐木鄉工作,好嗎?”王丹把頭舒服地靠在趙政策的手臂上,邊走邊柔聲說道。

    “這不行!”趙政策毫不猶豫地說,“我去桐木鄉也只是一個過渡罷了,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回市里的。再說,你也懂農業,對農村工作不熟悉。”

    “可人家捨不得你嘛,政策哥哥。”在這無人地山谷中,王丹柔柔的聲音特別引誘人犯罪,讓趙政策都有些緊張了。千萬別衝動,衝動

    趙政策不斷警告著自己。

    “政策哥哥,你的手上怎麼全是汗啊。”王丹是典型的迷死人不賠命,其實她自己也挺緊張的,兩個人手粘在一起,也說不清楚是誰的手掌心出來的汗水呢。

    “太陽太大了。”趙政策大汗,只好支吾著說,“有些熱了呢。”

    “我不累,有你拉著我,我都沒費什麼力氣。”王丹歪著頭,有些調皮地說,那小巧鼻子上幾滴微微的汗珠,讓趙政策有去伸手擦掉的衝動。

    “前面那個岩石就是響鼓嶺了。”趙政策呵呵一笑,“你把頭貼在岩石上面,可以聽到裏面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好像古戰場戰鼓地聲音。”

    “真的啊,我要去聽。”王丹馬上興奮起來,把自己地小手從趙政策的手中抽了出去,跑向了那塊大石頭。

    趙政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還真是精力過剩啊。

    “政策哥哥,你也來聽聽。”王丹把整個粉嫩地臉蛋都貼在冰涼的石頭上面,很是興奮招呼著趙政策,“裏面真有鼓聲呢,叮咚叮咚地敲著。”

    被王丹小手一拉,趙政策也只好把臉貼了上去,可石頭就那麼大,兩個人臉相對,嘴唇之間地距離也就那麼幾個釐米。王丹的臉色馬上紅了,一直紅到脖頸,心臟也象那鼓聲一樣,加了跳動。

    呼吸著王丹嘴裏吐出來的熱氣,有些情迷,但趙政策還是很快回過神來,訕笑了一聲:“王丹,離廟裏還遠著呢,我們得加把勁。

    ”

    “恩。”王丹的聲音比蚊子還要低,讓趙政策覺得有趣。對小姑娘的心思,趙政策是知道的,可趙政策總覺得自己和秦露的約定都還沒有結束呢,腦海裏這個時候又不要命的出現錢小惠那天姿國色的面容以及那甜甜的笑容,溫暖到心底的話語。

    不能亂來!趙政策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呐喊著,迫使趙政策保持理智的狀態。

    一路上,從響鼓嶺到滴水岩,再到仙人洞,一直到半山腰的廟宇,王丹都緊緊拉著趙政策的手不肯放鬆,也沒有叫一聲苦,臉上還帶著甜蜜的笑容,也讓趙政策從心底歎出了一口氣。這滋味,可看不可吃,也不太好受哇。

    廟宇裏面沒有和尚也沒有道士,卻有著一個穿著法服的仙姑。瞧那仙姑,滿臉的皺紋,沒有絲毫成仙得道的跡象,但生意卻是特別好,有好幾個人在排隊等候問仙呢。

    這個仙姑號稱“何仙姑”,趙政策是聽說過的,據說仙姑是不吃飯的,一天只吃三個雞蛋,而且還只吃蛋清,不吃蛋黃!趙政策自然是不信的,要真是這樣,這個時候“何仙姑”只怕是坐都坐不起來了,還有精神給老百姓問仙?

    王丹很是虔誠地對著觀音菩薩的像拜了下去,嘴裏還念念有詞。趙政策是不拜菩薩的,因為自己是黨員,是不能信任何宗教的。

    黨員是無神論者,宗教是有神論,這中間還是有著本質區別。

    不過,對於求籤一事,趙政策倒是有些興趣。竹簽在竹筒裏抖來抖去,然後最終有一根從竹筒裏跑了出來,掉在了地上,這就是緣分與玄機所在

    趙政策的竹簽上寫著一個打油詩,倒也不用執事來解釋,趙政策自己就能夠看懂:名利毋油煎,春風喜自然。更垂三尺釣,得意獲粼粼。

    “政策哥哥,你的簽好啊。”王丹就很高興地說,“第一句話道出了你的前程遠大,現在正是春天,正准。後一句道出你將有很大的收穫,可以釣到大魚呢。”

    趙政策嘿嘿一笑:“你也來求一支吧。”

    “恩,我求姻緣。”王丹紅著臉看了趙政策一眼,對著執事說道。

    隨著竹簽的落地,趙政策幫忙撿起來一看,卻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千里姻緣一線牽。

    “女施主好簽。”執事這次馬上開口了,“有月下老人出面,婚姻一定會很美滿。”

    “謝謝,謝謝。”王丹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看來是非常滿意開心,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張工農兵,放到了執事的手中。執事乾枯的嘴巴裂了裂,估計他的心裏更高興吧,趙政策就估摸著。

    “中午我們就在這山上吃了,還要麻煩您老一下。”趙政策也掏出了一張工農兵,放到了執事的手中,“就吃齋飯好了。”

    “謝謝兩位施主,菩薩會保佑你們的。”執事的嘴更甜了,眼睛都看不到縫隙了。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4-24 09:00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約鬥

   上的齋飯因為是用半山腰的稻田米和山泉水一起煮甜,菜就是蘿蔔和豆腐,味道也不錯,讓趙政策和王丹每人都吃了一大碗。
    剛吃了飯,“何仙姑”那邊又急急地開張了。所謂“問仙”,仙和先同音,其實也就是問仙者去問自己在泉下的先人。“何仙姑”就起到這個載體的作用,因為“何仙姑”是有仙道的,一作法,問仙者的先人就可以附到“何仙姑”的身上。這個時候,問仙者就可以直接向附身在“何仙姑”身上的先人提任何問題了,都會得到解答。

    話間,“何仙姑”的兩腿開始不停的抖動,也是石頭鄉俗稱的“打擺子”,那抖動的頻率之高讓人瞠目結舌。後來,趙政策試驗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只用腳尖點地,要不了多久,雙腿就可以象“何仙姑”那樣不停地顫抖了,非常自然實用。

    “這是幹什麼啊?”王丹兩隻大眼撲騰騰的,很是可愛。

    “這是先人趕過來了,走得腳步聲霍霍響。”旁邊的一個婦人低聲解釋著,“我來問過兩次仙,可靈了!”

    接著,“何仙姑”的臉色就變了,最大的區別是她臉上的皺紋突然變多變深了,很象一個**十歲的老人。這是怎麼弄出來的,趙政策總是沒有想出來答案,或者說,江湖上的人都很有一套吧,都有自己獨特的生存本事與絕招。

    “小三啊。”何仙姑的聲音變得很蒼老了,活靈活現啊,“你得給我燒個屋子啊,俺在那邊經常淋雨呢。

    “爹,孩兒不孝啊。”問仙的婦女哽咽著,“我是老二啊。”

    “爹眼睛有些老花啦,看不太清楚了。”何仙姑那蒼老的聲音照舊,“你過來點,讓爹摸一摸。”

    趙政策心裏直樂,這個何仙姑真搞笑啊,反正一個人就那麼幾個孩子,從老三開始叫,總會蒙對的,實在不對,就說自己眼睛花了,真是高,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高!

    “恩。”婦女走了過去。嘴上卻說著。“爹。我回去後就給您紮屋子。燒給您。”停頓了一下。婦女又嚷了起來:“爹。俺這陣子總覺得有些不順心啊。什麼事情都不順心地

    “老二啊。有小人呢。就在那個土磚牆後邊看著你呢。

    ”何仙姑繼續裝神弄鬼。“你要防小人哪。”

    “到底是哪個小人啊。爹。你告訴我啊。”婦女就急了。

    “不就是那幾個人嗎?爹眼睛花。也沒看清楚呢。”何仙姑就生氣了。“爹要走啦。記得燒屋子給我啊。那裏漏著呢。”

    “爹。您告訴我啊。”婦女更急了。

    可何仙姑的雙腿又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整個屋子就象在跑馬一般,哄哄響。不一會兒,何仙姑地表情又恢復了正常,還是那個中年婦女模樣,看不到半分衰老的蹤影。

    “先人走了,回地府去了。”還是剛才那個婦女告訴王丹。王丹一直把趙政策的手拽得緊緊的呢,何仙姑那臉上的表情讓她很害怕,可又有些好奇,捨不得離開。

    “走吧,王丹。”趙政策不動聲色地看了王丹一眼,“這個時候下山,剛好可以趕上回城的班車。”

    “恩。”王丹很是乖巧溫柔地點了點頭,“政策哥哥,我都聽你的。”這話語中地依賴讓趙政策的心又是一顫,有些沉重啊。

    王丹又是很自然地拉著趙政策的手往山下走,讓趙政策也不好把手摔開,怕傷了她地自尊心。

    “政策哥哥,這竹子上面都有字呢。”王丹突然象現新大陸一樣嚷嚷了起來。

    “都是用石頭刻上的,一些中學生無聊弄上的。”趙政策不置可否地說,“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雕刻上啊。”

    “恩,我要把自己地名字刻上。”王丹就沉吟著,“不對,我還要把政策哥哥的名字刻上。”

    趙政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瓷片遞給了王丹,說:“小心一些,別割傷了手指頭。”

    “政策哥哥,你真好。”王丹卻是滿臉紅暈地看著趙政策,接過瓷片,在繡子上面刻下了“王丹和政策哥哥到此一遊”的字樣,然後又落下了日期,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政策哥哥,過兩年後,我們再來看這顆竹子,字一定還在的。”

    “真是孩子氣。”趙政策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伸手在王丹小巧地鼻子上面捏了一下,隨即現這個動作實在太曖昧了,趕緊說,“該下山了,別玩了。”

    都說下山容易上山難,小山的度應該在上山的度四倍以上,不到半個小時,趙政策和王丹就來到了山腳下。

    “王丹,你走在我後面,有些不對勁。”趙政策突然停了下來,把王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不遠處的土馬路上面停著兩台吉普車,旁邊站著幾個穿警服的人,田裏勞作地農民們都拿眼神往這邊看呢。

    “趙政策,他們是找你的嗎?”一個農民眼神尖,嚷了起來,“我去找周主任,你別過去。”

    “怎麼,這裏地人你都認識?”王丹有些好奇地說。

    “這個村叫興田村,我哥的岳父就是這個村地村長。”趙政策笑了笑,“沒事,估計是為兩王的案子來地。”

    “那可怎麼辦啊,這裏又沒有電話,政策哥哥。”王丹馬上急了起來,“你別衝動,別和他們硬拼,我找到有電話的地方就給我爹和徐書記打電話。”

    “放心吧,他們不敢怎麼樣的。”趙政策拍了拍手,“我又沒有犯法,怕什麼。”

    趙政策的步子不快,但還是很堅決地往前面走。事到臨頭,退縮不是趙政策的性格。

    “你就是趙政策吧。”一個穿便衣的彪形大漢走上前來,語氣倒還算客氣,“我是省公安廳來的,有點事情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請出示證件和相關手續。”趙政策語氣很平淡,卻也站住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到衡北市委辦公室裏去,我坐班車馬上到。”

    “這是我的證件,趙政策同志,你看看是否假冒。”彪形大漢笑了笑,“我叫周群,因為只是找你問一個案子地相關情況,不

    續吧。”

    “經濟調查科?”趙政策只看了一眼證件,眉頭就皺了起來,“如果需要的時間不多,就在著說吧,我和朋友還要趕回城的班車呢。”

    “還是回車上談吧,我們順路送你回城。”周群還是在笑,“不耽誤你的時間的。”

    “要是我不願意呢?”趙政策的話語就開始生硬起來。

    “趙政策同志,別生氣嘛。”周群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也是奉上級命令,前來辦案,請配合。”

    停頓了一下,周群壓低了聲音說:“我看你也是個人物,有著大好前塵,何必一定要捲進到兩王兄弟的案子中去呢。要不這樣,你只要給我個口頭保證,不再參與到這個案子中去,哥們信任你,也好回去交差。”

    “我這樣和你說吧,周群同志。”趙政策冷聲說,“不是我想管這個案子,只是我碰巧遇上了,我是個黨員,還是個國家幹部,我有我地處世原則,在我的字典裏,沒有妥協兩個字,您請回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到市委辦公室裏談。”

    “那是不給兄弟面子了,兄弟只怕要得罪了。”周群的臉色就變了,“聽說你身手不錯,咱兩試試,要是你能堅持一分鐘,這個事情我就不管了。”

    “不會是想給我安個襲警地罪名吧。”趙政策笑了笑,“周群同志,你看看周圍,這些群眾都是證人啊。我是不會先動手的,要是你樂意,我也願意請教一下。”

    周群臉色大變,周圍已經聚集了十幾個農民,遠處還有二三個年輕人正往這個方向跑來。

    “周科長,夜長夢多啊。”旁邊一個穿警服的年輕人就嘀咕了一句,讓趙政策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趙政策同志,還是別把事情鬧大了吧,大家都不好下臺。”周群沉聲說道,“你跟我走一趟,我保證你人身安全。

    ”

    “我這個人從來不受任何威脅。”趙政策撇了撇嘴,“周科長,你也可以放心,這些老百姓不會動手地,我會和他們說清楚。”

    話間,兩台警車早就被興田村的村民們給包圍了起來。

    “政策,還是因為兩王兄弟的事情吧。”村長周平衡走上前來,“我們大夥都知道這個事情,小灣的劉家閨女就是受害人之一呢,員警同志,你們要是因為這個事情在我們興田村範圍內抓人,我們興田村地老百姓是不會答應的。”

    “周群同志,這位是興田村的村長周平衡,和你是本家。”趙政策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來,“大夥都散了吧,他們省公安廳來的,只是找我瞭解一下情況,沒什麼事情,感謝大家關心啊。”

    “瞭解情況要帶這麼多人來嗎?”一個小青年喊了起來,“你就是趙政策吧,我在你哥的磚廠做事,放心吧,磚廠的人也馬上會趕過來,他們帶不走你地。”

    “就是,這世界上還有沒有王法,我說員警同志,你們不去槍斃作惡多端的兩王兄弟,卻來抓我們石頭鄉地狀元郎,這是不是犯傻了啊。”另外一個聲音跟著嚷了起來,“我們不答應。”

    人越聚越多,馬路上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只是周群心裏急,趙政策也急啊。

    這要是弄出個**來,趙政策和周群兩個人都要負責任的,誰也跑不了。

    “這樣吧,周科長,我先走,村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趙政策壓低了聲音說,“我在大馬路上等你們,就按你剛才說地辦,一分鐘內你把我撂倒爬不起來,我跟你走,否則的話咱們市委辦公室見面。”

    “好,成交。”周群也沒有廢話。

    趙政策就在周群肩膀上面用力拍了拍,然後對著周平衡說,“衡叔,你讓大夥讓條路出來,我還要去趕班車呢,我已經和員警同志說好了,去市委辦公室裏談。”

    “政策,不會出事吧。”周平衡就有些遲疑地說,“要是你在我們興田村出了事情,我怎麼有臉去見你爹啊。”

    “小事情啦,衡叔,別忘了,我可是市委書記地秘書。”趙政策嘿嘿一笑,“大夥這樣圍著不好,影響太大,小事情也會變成大事情。”

    “那行。”周平衡也是當村長的人,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就說,“你先走,等班車走了後,這些員警再走,我保證員警同志們的安全。”

    “讓趙政策先走,大夥讓條路出來。”周平衡就大聲喊了一聲,看來,周平衡在興田村還是相當有威信的,很快,人群就讓出一條通道來。

    “政策,我和你哥是哥們,要不要我陪你。”一個小青年還過來摟住了趙政策的肩膀,很是得意地向周群示威。

    “小事情,誤會解除就好了。”趙政策呵呵一笑,“這種事情可不靠人多的,謝謝啦,下次我請你喝酒。”

    “走吧。”趙政策對著一直不做聲的王丹說了一聲,然後就往前面走,王丹哦了一聲,趕緊跟了上去。

    來到了大馬路上,趙政策找了個偏僻一點的轉彎處,停下來了。

    “政策,我們先躲一躲吧,他們肯定會追過來的。”王丹就柔聲說道,“到了市里,我們就不怕他們啦。”

    “為什麼要躲,我又沒有犯法。”趙政策嘿嘿一笑,“好久沒有運動了,今天剛好運動一下,就當鍛煉身體。”

    “你要跟他們打架?”王丹大吃一驚,“這怎麼行呢,那傢夥塊頭那麼大,你怎麼打得過他呢。”可能覺得這話會傷了趙政策的自尊心,王丹馬上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他們人多呢,兩台吉普車,至少裝了八個人。”

    “他們那點人不夠看呢。”趙政策卻是很神秘地笑了笑,“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就這樣,兩個人一直站在馬路邊的一個荒地裏等,這個荒地雜草群生,倒是個運動的好場所,趙政策暗暗嘀咕了一聲。

    趙政策還是有些不信邪,肚子裏有一窩火氣,就不相信擋不住那個叫周群的員警一分鐘,他也太狂妄了點吧。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4-24 09:01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我叫胡天

    城裏的班車來了,王丹伸手想去攔車,卻被趙政策阻來,趙政策是想先讓王丹回去,可想想小姑娘肯定不願意,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班車過後大約二十分鐘,周群的吉普車才趕了過來,估計是周平衡估計吉普車追不上了班車,這才讓村民們把吉普車放了出來。

    “你很自信啊,趙政策同志。”周群走了過來,呵呵笑著說。

    “不是我自信。”趙政策的語氣還是很平淡,“男人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子,絕對作數。”

    “好。”周群哈哈一笑,大大咧咧地說,“要不是因為領導有命令,就沖你這個豪爽勁,我就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為虎作倀。”趙政策撇了撇嘴唇,“我未必願意和周科長成為朋友。”

    周群的臉色就變了,沉聲說道:“那我就得罪了,只要你能堅持一分鐘,我說話算數。”

    “王丹,你站在這裏別動。”趙政策柔聲對王丹說了一聲,“我陪周科長練一練。”

    著,趙政策就走到了荒地的中間,說:“周科長,你還是先熟悉下場地吧,免得說我占了地利的便宜。”

    “不用啦,專業對業餘,就不講究這麼多了。”周群大步走了上來,大大咧咧地說,“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石頭鄉是我家鄉。我是主。你是客。”趙政策一抱拳。“請。”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客氣地。趙政策知道只有拳頭才是硬道理。

    “那我得罪了。”周群說動手就動手。揚起右拳。就是一記勾拳。對著趙政策左臉砸了過來。

    趙政策地眉頭皺了皺。觀察到周群右拳揮出後右肩還有個下沉地動作。知道這一拳過後就是左腿了。這也是跟胡天學地。

    從周群出拳地力度和度來看。趙政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個大塊頭地對手。如果被動挨打。肯定是受不了。趙政策早就打定了主意。這場架必須爭取主動。攻其不備。

    時快。拳頭已經到了。趙政策不退反進。右腿往前跨了一步。身子一側。腦袋一低。周群地拳頭擦著趙政策地頭皮掃了過去。

    緊接著,趙政策地右腿硬挨了周群左腳踏實的一腿,只是因為趙政策往前跨了一步,縮短了距離,這一腿的威力大大縮小了。饒是這樣,趙政策也覺得自己的右大腿火辣辣地疼,估計是淤青了。

    這個時候,趙政策的攻擊也開始了,右拳對準周群的胸部狠狠一記直拳。這一拳也被周群早有防備的左手手臂給擋住了,讓趙政策覺得拳頭處也火辣辣的,不太好受,看來還是有差距啊。

    周群還來不及得意,趙政策卻是一咬牙,腦袋用力往前一頂,頂住了周群地胸部,隨即提起右膝蓋,對準的卻是周群地命根子頂了上去。

    周群大驚,這可是斷子絕孫的招式,自己和這小子好像沒有這麼大的仇恨啊。周群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好後退,讓過了這一膝蓋,饒是如此,胸部也被趙政策的腦袋給狠狠頂了一下,吃了點暗虧。

    趙政策卻是得理不饒人,飛身又撲了上去,拳腳就是一頓狂風暴雨,砸了過去。不遠處地王丹已經是拿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只聽到一陣乒乓聲音,那是骨頭或者拳頭與**或者骨頭之間出的碰撞聲音,聲音有些沉悶罷了。就聽到周群連聲怒吼,然後趙政策悶哼一聲。

    王丹急了,睜眼一看,卻見趙政策微微蹲著身子,擺出一付防守地架勢,右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有鮮血流了出來,看起來比較淒慘。

    周群卻是圓睜著大眼,眉骨處也破了,有鮮血冒出。看周群的表情,是一付見了妖怪不敢相信似的意外。

    這場打鬥,毫無疑問是趙政策輸了,因為周群只是被趙政策的拳頭擦著眉骨而過,磨破了點皮,只是這點皮肉傷,根本不算什麼。趙政策的右臉卻是紮實挨了周群一拳,臉都全部腫起來了,比較淒慘。可外人看起來,兩個人都受傷了,只能算是平手。

    “再來過。”周群大吼了一聲,就要撲上來。

    “打架我陪你。”趙政策卻是吐出一口血水,方向正對周群撲上來的路線,讓周全地身子停頓了一下,“不過,一分鐘時間早就過去了,我是不會跟你上車的。”

    “我說話算數,這個案子我不管了。”周群嘿嘿一笑,配合著眉骨處流出來地鮮血,有些森然,“不過,這個架還沒打過癮,我們再玩玩。”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軍用吉普車呼嘯而來,停在了荒地邊,一個穿著上校軍裝的魁梧軍人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車窗處還露出了一張粉嫩地洋娃娃臉型,卻是小不點崔明珠。

    “來了啊。”趙政策點了點頭,“這傢夥我打不過,嘿嘿,不過,我也頂過了三分鐘,比他說的一分鐘時間好一些,不算丟人。”

    “我呸,你還有臉說。”魁梧軍人吐了口口水,“才四年不見,你就退步這麼多了,是不是生活太好了,找機會我給你松松骨頭。”

    “胡天。”

    “政策。”

    兩個人都是心頭一熱,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一起了,緊接著就抱在了一塊,根本就無視虎視眈眈地周群科長。

    “你是誰,敢打我兄弟,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胡天鬆開了趙政策,圓睜著雙眼,對著周群吼了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位長,我只是和趙政策同志約好了比試一下,沒有動真格的。”周群見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個上校,還這麼年輕,就知道事情大條了,訕笑了一聲,“我也是奉領導命令,身不由己,趙政策擋住了我一分,我說話算數,這事情我不管了。”

    “一分鐘。”胡天皺了皺眉頭,隨即擺了擺手,“這樣吧,你也擋我一分,我就不追究這件事情了。”

    “可我怕誤傷了長,我也是軍人專業的。”周群哪里敢動手,看這個上校滿臉的

    估計是上過戰場,沾過鮮血的主,打輸了是自己活該自己也沒什麼好下場。

    “傷我?”胡天哈哈大笑,“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保證不追究你任何責任。”隨即,胡天板起了面孔,說:“來吧。”

    “還是長先來。”周群支吾著,“請長指點。”

    “男人哪有這麼多的廢話,你不動手我就動手了啊。”胡天可不客氣,沖上前去,就是一掌對著周群的脖子砍了過去。

    周群一見,嚇得魂飛魄散,今天都碰到什麼樣的人啊,先前趙政策一上來就是斷子絕孫的招數,這個上校軍官更是一出手就要人命啊。

    自己地小命要緊,周群也顧不了很多了,大喊一聲,死命地伸出雙手去擋,因為胡天那一掌是斜著砍過來的,又快又猛,周群實在是沒有把握用一隻手去擋。

    周群的反應度也算是夠快的了,還真把胡天這只手掌擋了一下,可是胡天的力量太大了,而且變招特別迅,手掌的五指迅合攏,用力扣住了周群的脖子。

    周群馬上臉色通紅,憋得出不了氣了。緊接著,周群就覺得自己輕飄飄飛了起來,然後是四腳朝地,摔了個踏實!

    “力量還可以,反應度太慢了。”胡天沉聲說道,“這要是在戰場上,你早就沒命了!”

    “你以為這是戰場啊,出手就這麼猛。”趙政策趕緊跑上前去,把不好意思馬上爬起來的周群給拉了起來,“一點小誤會而已,周科長也是領導有命令,身不由己。”

    “胡叔叔,你真厲害。”小不點崔明珠卻是在車窗處拍著小手,隨即說了一句讓胡天臉色一暗地話語,“我爸爸也有這麼厲害麼。”

    “周科長,你別見怪,小女孩是在戰場上犧牲的烈士地後代。”趙政策低聲說了一句。

    “趙秘書,是我糊塗了,不該管這個事情。”周群趕緊擺了擺手,“你放心吧,這個案子我在也不會管了。”隨即,周群壓低了聲音:“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是我們處長的兒子,叫葉戈,和兩王兄弟有些交情,你要小心些。”

    “周科長,你這個身手當個員警還是足足有餘的,我剛才言重了啊,你別見怪。”胡天見趙政策要做好人,也呵呵一笑,“政策和我是大學同學,見他受傷了,我有些急了。”

    “怎麼敢呢?”周群趕緊很是恭敬地說,“謝謝長指點,這一招化砍掌為鎖喉真是高明,讓我一輩子都享用不盡了。”

    因為見了胡天身上那套閃亮的軍官服裝,出手又是那麼迅猛,公安廳這邊身手最好地周群不到一招就讓人摔得雲裏霧裏,這些員警哪里還敢說什麼啊,都是保持著沈默。只有那個叫葉戈的年輕人眼神有些惡毒地看了趙政策一眼。

    “你,過來。”這惡毒地眼神哪里逃得過胡天那獵鷹般的眼睛,馬上眉頭一皺,把手指指向了葉戈。

    “幹什麼啊。”葉戈身子一僵,卻又不敢不過來,一路上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踩死了螞蟻一般。

    “沒什麼,看你不慣,你這雙眼睛有些毒。”胡天冷聲說道,接著出手迅,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把葉戈打得暈頭轉向,又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語,“你要是不服氣,我叫胡天,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周科長,我還有句話,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見你還算爽快,就不吐不快了。”胡天笑了笑,“被忘了,你曾經是個軍人,身上就一直有軍人的烙印,別給軍人丟臉。”

    “是,長!”周群馬上立正,站得渾身筆直,仿佛刹那間又回到了軍營年代。

    “我這個兄弟,是生死之交,誰敢動他,我跟他玩命。”胡天回了個軍禮,突然又提高了聲音,“我可不管他是什麼副省長不省長的,惹了我他可沒好日子過。你們回去跟領導帶句話,我不想插手地方事情,但誰也別想打我兄弟趙政策地主意。”

    胡天這話夠狂的,大有天下舍我還有誰地氣概,可那份鎮住全場的殺氣,雖然只是孤單一人,卻給人很沉重地壓抑感覺,透不過氣來。

    “這位是未來的弟妹吧,這麼漂亮,和俺兄弟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胡天放鬆了表情,整個現場地氣氛也松了些,卻是對著王丹笑嘻嘻地說。

    王丹臉色一紅,卻是沒有解釋什麼。趙政策不好說什麼,怕傷了王丹的自尊心,卻是對著胡天狠狠瞪了一眼。

    “走,回家去。”胡天哈哈一笑,“明珠只怕在車上不耐煩了。”

    趙政策打開軍用吉普車的門,卻見小丫頭居然在座位上睡著了,嘴巴還在砸吧砸吧的,好像在吃什麼美味的食品,那神情讓人很是憐惜。

    “好可愛啊。”王丹很是小心地把明珠抱在手裏坐了下來,“小丫頭也挺可憐的,在福利院裏呆了那麼久。

    ”

    “要不是政策在衡北市,明珠只怕要受罪到這個時候了。”胡天猛地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對不起兄弟啊,沒有照顧好他的女兒。”

    “胡天,別這樣。”趙政策安慰道,“誰也不知道福利院裏會出現這種事情的,純屬意外,怪不了你。再說,明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長得很可愛,挺逗人疼的。”

    “恩,你一家人對明珠都很好。”胡天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頓了頓,胡天又咬牙切齒地說,“要是明珠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就把那個什麼狗屁院長一槍給斃了。”

    “說什麼話胡話呢。”趙政策就火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這裏不是戰場,可以亂來嗎?”

    胡天嘴巴裂了裂,不做聲了。

    “蝦子莫笑鯉魚。”王丹覺得好笑,就說,“政策哥哥你的臉還腫著呢。”

    “我那是自衛還擊,不算,不算。”趙政策訕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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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胡天的難題

    胡天的車技不錯,把吉普車開得又快又穩,不一會就村。

    “老二,聽說公安局的人找你?”剛下車,趙政策就看到了全家人都在著急地等著呢,秦香蓮更是撫摸著趙政策腫起來的右臉失聲痛哭起來,“這是什麼員警,對俺兒子這麼手狠!”

    “伯母,政策是和那員警鬧著玩的,在比武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都是一場誤會,現在沒事了。”胡天就笑著說,“那員警的眼角也被打出血來了,政策可也沒吃虧。”

    “政策啊,員警找你有事情,你和他一起去不就得了唄,打什麼架啊。

    ”趙完成卻是訓斥著。

    “爹,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趙路線悶聲說道,“省公安廳的人跑到咱石頭鄉這鄉下來了,咱弟弟是市委書記的秘書,這不符合組織程式,就算俺弟弟犯事情了,也該先通過市委書記的,他們這是亂來。弟弟要是跟他們去了,麻煩就大了。”

    “那他下次再來找你弟呢。”趙完成也沒有了主意。

    “沒事了,政策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和那個省公安廳的周科長已經成為朋友了。”胡天趕緊笑著說,“放心吧,還有我呢,我看誰敢動我兄弟。”

    “今天這事還是多虧了胡團長呢。”還是趙路線看得明白,連聲說道,“咱弟有個好同學啊。”

    “別團長團長的叫啦,路線哥,你還是叫我胡天吧,聽著舒服些。”胡天趕緊說,“明珠多虧你們照顧著,我感激都來不及呢。”

    “你說明珠啊。我媳婦喜歡得緊呢。”趙路線笑嘻嘻地說。“有明珠在。這個家都熱鬧了很多。弟弟妹妹都喜歡她。寶貝得不得了。”

    秦香蓮卻是早就忘記了兒子地臉上還腫著呢。拉著王丹地手問個不停。很是親熱。讓王丹地臉色紅彤彤地。很有意思。估計王丹地生辰八字。直系旁系親親關係全部讓秦香蓮給掏出來了。讓趙政策看得皺眉不已。

    還是嫂子周冬梅心疼小叔子。拿出一瓶膏藥來讓趙政策自己塗一下。

    “小問題啦。這點皮外傷算什麼。”胡天卻大大咧咧地說。反正不是自己痛。站著說話腰不疼。

    “嫂子。你爸可真仗義。一村人硬是把公安局地車都給包圍了。不讓走。”趙政策呲牙咧嘴地笑著。“回頭我要專門去感謝一下。”

    “我爸也就是做做架子還行。真要做大事。他可沒那麼大膽子。”周冬梅就笑著說。“這不是自家人嘛。沒辦法了。”

    “政策哥哥。”崔明珠卻是從屋裏跑了出來,又往趙政策身上撲,然後賴在趙政策腿上不肯起來了。

    “這孩子啊,就和政策親。”周冬梅半是抱怨著,“我天天帶她,都沒有這麼親熱。”

    崔明珠做了鬼臉,很是可愛,讓大夥都哈哈笑了起來。

    “明珠還要麻煩你們照顧,我那軍隊裏,整天忙得要命。”胡天老臉一熱,訕笑著,“誰讓政策搭上我這麼個兄弟呢。”

    等大家寒暄了一陣,趙政策才有時間拉著胡天進自己睡覺的房屋裏聊天,跟屁蟲崔明珠自然是拉著趙政策的手不放,誰也沒有辦法。。

    “胡天,你的功夫好像好了很多啊。”趙政策有些鬱悶地說,“那傢夥我都打不過,你只一招就解決了。”

    “嘿嘿,這是在戰場上練出來地,在戰場上的招數比地方上地花架子要實用很多,甚至有很多戰士用牙齒咬敵人的。”胡天嘿嘿一笑,“你小子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忙著尋花問柳去了吧。”

    “叔叔,什麼是尋花問柳啊。”崔明珠奶聲奶氣地問道,讓胡天老臉一紅,不敢接著說下去了,卻是訕笑著說,“你政策哥哥文化水平比我高,你讓他解釋。”

    “尋花問柳,就是……”趙政策稍微一沉吟,“就是去問柳樹,花都跑到哪里去了。”

    “哦。”崔明珠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估計也還是不明白,卻又問了句,“胡叔叔,你和我爸爸是不是在打日本鬼子啊。”

    “不是,是越南鬼子。”胡天大汗,趕緊回答說,“等小明珠長大後,就去當女兵,可威風了。”

    “胡天,你這次來衡北市還有別的事情嗎?”趙政策不動聲色地問了句,總聽胡天說很忙,現在居然能跑到衡北市來,肯定是有情況。

    “恩,政策你有錢嗎?”胡天卻是問了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你要多少?”趙政策就笑著說,“你說個數字就行。”

    “五百有沒有?”胡天咬了咬牙齒,才提出了這麼個自認

    口袋空空的數字。

    “你用來幹什麼?”趙政策也不不回答自己有沒有,而是先問錢地用途。

    “我那些犧牲的戰友家庭大多數是農村地,非常貧困,另外,還有一些因傷殘退伍的戰友,政府的補助又是杯水車薪。”胡天的表情有些痛苦,“我從老爺子那裏,還有我爸媽那里弄出來一些,可還是太少了,象明珠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

    “是這樣啊。”趙政策哈哈大笑,“胡天,你可問對人了,我啊,現在窮得只剩下錢了。”

    胡天趕緊把手伸出來,放到了趙政策的額頭上,自言自語地說:“沒燒啊,你才多少工資,就敢說大話?”

    “這樣吧。”趙政策沉吟著,“我給你二十萬,具體怎麼用我也不問,但是你最好能給我弄個證明,我怕到時候萬一有人追查這筆錢地下落。”

    “政策,你該不會是貪汙公款吧。”胡天被嚇了一大跳,“燙手的錢咱可不敢要,兄弟都沒得做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趙政策火冒三丈,指著胡天地鼻子罵,“我趙政策是那種貪贓枉法的人嗎?告訴你,那都死我設計地打泥鰍用的蓄電池賺來地錢,我還用它支持過五十個知青念完大學呢。”

    胡天的眼神就亮了起來,嚇得崔明珠猛把小腦袋往趙政策懷裏拱,因為胡天那眼神就是狼看了羊那樣的表情!

    “政策,這下你可幫我解決大問題了。”胡天喃喃念叨著,“我的媽呀,二十萬啊,我一輩子的工資都沒有這麼多啊。”

    “我看啊,二十萬還是不能夠完全解決問題。”趙政策卻潑冷水道,“我估計你要幫助的戰友家屬至少有上百吧,分到每家也就兩千塊,現在物價漲得也比較快,用不了幾年的,到時候他們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可我只有給錢這個辦法啊。”胡天一想也對,可也只能苦著臉說,“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別急,明天我給你介紹兩個朋友,他們和我的關係,就象我和你一般,特別可靠,而且,都是有錢的主。”趙政策呵呵一笑,“他們應該能夠幫你想到辦法的,再不行的話,你至少可以到他們那再化緣二十萬,這一點我可以打保票。”

    “這樣有錢的朋友好啊。”胡天樂得差點沒蹦了起來,“政策啊,你早告訴我啊,這幾年我的頭都為錢的事情白了不少。”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你在為幾個銅板奔波啊。”趙政策沒好氣地說,“有困難也不知道找我,急死你也活該。”

    “這下好了,這下好了。”胡天一把抱過了崔明珠,在她粉嫩的臉上啵了幾下,喃喃念道,“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趙政策其實心裏很是感動,知道胡天的家世,如果不是為了這些一起上過戰場的戰友,他完全可以換個活法,還真是個重感情的人。趙政策沒有當過兵,自然是不知道戰友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特別是在戰火當中結下來的濃濃友情!

    趙政策也知道,自己說再多安慰的話,還不如幫胡天一起想辦法解決他的實際難題,也就沒有說寬心的話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和他生活的世界,雖然是朋友,趙政策仍然認為還是不要過多介入的好。

    “政策哥哥,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崔明珠柔柔地說。

    “明珠,今天晚上不行,哥哥要和他一起睡。”趙政策指了指胡天,“他打呼嚕聲音可大了,還老愛做惡夢,一不小心就會把你踢到床底下去了。”

    “那我和今天來的那個漂亮姐姐睡,我長大了也要和漂亮姐姐一樣漂亮。”崔明珠被趙政策一忽悠,嚇得縮了縮脖子,“政策哥哥,你幫我和阿姨說好不?”

    “沒問題,漂亮姐姐最喜歡你了。”趙政策愛憐地在明珠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明珠長大以後比漂亮姐姐還要漂亮。

    ”

    “政策,我的難題解決了,你的難題可還沒有解決啊。”胡天就笑著說,“要不要我給我家老爺子打個電話,讓他過問一下這個事情。”

    “胡天,這事情我自己能夠解決。”趙政策就很誠懇地說,“這事情我本來就占理,不用擔心什麼的。”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官場上的事情。”胡天撇了撇嘴,“官場上的事情,可不是誰占理誰就就能贏,關鍵在於個人權力的大小和他的手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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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子彈的威力

    呵呵,權力我沒有,不過手段我是有的。”趙政策計畫說了一遍,讓胡天聽得是瞠目結舌。

    “狀元的腦瓜子就是不一樣,比我這樣的軍人管用多了。”胡天嘿嘿一笑,“誰要得罪你了,可倒血黴了。”

    “主席教導我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趙政策嘿嘿一笑,“要是這點小風浪都頂不住,兄弟我早就該卷起背包回家來了。”

    “你啊,個人單挑能力還是不行,自我保護能力有限。”胡天毫不客氣地說,“不行,明天回衡北市我給介紹一下衡北市軍分區的司令員汪理橫給你認識一下,至少在安全方面有個保障。”

    “汪司令員好像不太喜歡介入地方事務,就別難為人家了吧。”趙政策就遲疑著說,“我這不好好的嗎?”

    “少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胡天就嚷嚷著,“今天這種狀況,要不是我趕到,即使那個周群不管了,省公安廳其他的人未必就會放過你,特別是那個葉戈,看你的眼神挺毒的。老汪敢不買賬,我把他的司令部給掀了!”

    “你和他很熟?”趙政策就試探著問。

    “呵呵,也不是很熟悉,不過,小時候他經常抱我。”胡天得意地笑了笑,“我家老爺子的老部下了,不敢調皮的。”

    “行,既然是這種關係,我就去見見他。”趙政策就笑著說,“能夠和軍方搞好關係,對於我來說也是求之不得。”

    “對了,那個什麼市委書記的秘書有什麼好當地,還不如下去當個縣長自在。”胡天突然冒出來一句,“要不我幫你去活動一下吧。”

    “你以為你是誰啊。”趙政策就不樂意了。“縣長是誰想當就能夠當地啊。再說。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即使當了縣長。別人也不會服氣地。還是一步步來得好。”

    “可你總不能老當秘書吧。”胡天就急了。“那是娘們幹地活。服侍別人。沒勁!”

    “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去桐木鄉當鄉長了。呵呵。恭喜我吧。”趙政策就笑呵呵地說。

    “鄉長?”胡天皺了皺眉頭。“好像只相當於我們部隊裏地連級幹部吧。”

    “錯了。是營級幹部。而且。一般部隊轉業地。還要降半級使用呢。”趙政策撇了撇嘴。“別看你現在是正團級。到了地方也就給你個副縣長幹幹了不起了。”

    “**。誰對什麼勞什子地副縣長感興趣啊。”胡天嚷嚷著。“老子在部隊裏幹舒服得多。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地事情。看著就頭暈腦脹呢。”

    “所以啊,己所不欲,勿施與人。”趙政策滿意地抓住這個漏洞,“我不管你軍隊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也別管咱地方上亂七八糟的事情。”

    “行了,我說不過你這個狀元。”胡天嘿嘿一笑,“讓我抱抱明珠。”

    “噓,明珠睡著了。”趙政策低頭一看,好傢夥,小丫頭正靠在自己地手臂上睡得香甜呢。趙政策和胡天相對一笑,搖了搖頭。

    客人來了,趙家一般都是用黃鱔招待的,再加上一盆水煮魚,吃得胡天連呼過癮!崔明珠則對準了桌子中間的臘肉,吃得滿嘴冒油,讓趙政策看得直搖頭,這丫頭這樣吃下去,只怕要變成個小胖子了。

    趙政策知道王丹愛吃魚頭,就把整個鯉魚頭都夾給了王丹,讓她慢慢吃,嘿嘿。

    “小妹哪去了?”趙政策總覺得桌子邊少了個人,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小妹趙玉不在家。

    “你那姐夫啊,又跑啦。”秦香蓮就嘮叨著,“都不知道咱家大閨女作孽了什麼,攤上這麼一個馬大哈,小玉跟你姐做伴去了。”

    “行了,別說這個掃興的話了。”趙完成就不滿意了,“還是正月份,沒出節呢。”

    “苗春秋那傢夥,總有一天把他逮住了,好好修理修理他。”趙政策就笑著說,“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

    “你可別亂來,老二。”秦香蓮趕緊說,“他那身子骨,經得起你幾拳啊。”

    “說什麼呢,他再不是,也是你姐夫。”趙完成就板著臉說,“主席說過,要懲前後,治病救人。你姐夫是有不是,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伯伯,您不愧是老先生,說話一套一套地,理論知識特別深刻。”胡天就打趣道。

    王丹在細細的咀嚼著鯉魚頭,聽到胡天這麼一說,差點沒忍住把嘴裏地魚渣給吐了出來。

    趙政策也有些想不通,姐姐趙蘭香家原來是因為窮,姐夫苗春秋才出去倒騰一些商品,當時被視作為資本主義尾巴,被人瞧不起。可現在有自己和大哥趙路線

    ,姐姐家的日子應該過得很紅火才對。這個苗春秋泥扶不上牆壁啊!

    “弟,你分配到哪個鄉啊。”趙路線卻問了句。

    “桐木鄉。”趙政策嘿嘿一笑。

    “什麼?”幾乎是全家人都驚呼出聲。

    “政策啊,桐木鄉可是個鳥不下蛋的地方啊。”秦香蓮就急了,“那裏比我們石頭鄉還要窮多了,那裏的閨女都喜歡嫁到我們石頭鄉來呢,條件差些那些閨女都認了,只求能夠嫁出桐木鄉。”

    “是啊,政策,在桐木鄉很難做出什麼成績啊。”趙路線也勸道,“要不你再和徐書記說說,讓他幫你換個地方。”

    “不用啦,組織上給了好幾個鄉讓我選,是我自己挑選這個全市最窮的鄉地。”趙政策笑了笑,“正因為我是徐書記的秘書,更應該帶個好頭,不給徐書記製造難題。再說,桐木鄉窮,起點低,也容易做出成績來。”

    “完了,這孩子傻啦,平時挺精明地一個人。”秦香蓮就歎了一口氣,“這下鑽到牛角尖裏去了。”

    “你說什麼呢,黨員就應該吃苦在前,享樂在後!”倒是老爺子趙完成話了,“有客人在,也虧你們好意思說呢。”

    “我們不是客人!”胡天和王丹幾乎是同時說道。

    “弟弟,那你是去幹什麼職務?”趙路線就悶聲問道。

    “鄉長兼黨委書記,一起抓。”趙政策笑了笑,“我就不信哪個地方是天生窮的命。”

    “這還差不多,一把手好做事情。”趙路線點了點頭,“咱弟弟還是有頭腦,寧可為雞頭,也不為馬後。”

    “哥,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趙政策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氣氛也好了起來。

    “老二啊,桐木鄉倒是個很大地桐木林場,要是林業局准許動它,可能也有奔頭。”趙完成就緩緩地說,“不過,這也是根高壓線啊。”

    “我知道。”趙政策點了點頭,“我和謝副縣長商量過這個事情,問題不大。”

    “那地方屬於三不管地帶。”趙完成點了點頭,“民風彪悍,你開展工作時可要注意方式方法。”

    “伯伯,你就放心吧。”胡天就忍不住說,“政策是什麼人啊,南湖省的高考狀元,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啊。”

    “我倒是不擔心政策。”趙完成卻說,“這小子從小就很機靈,我是怕他好心辦壞事,被老百姓戳脊樑骨啊。”

    “伯伯,您就放心吧,政策哥哥是好人。”王丹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老百姓一定會喜歡他的。”

    這下,就連小不點崔明珠都聽懂了,嘴裏含著臘肉,使勁地點頭,讓趙政策好笑不已。

    晚上,胡天和趙政策睡一張床,趙政策對戰場上的事情很感興趣,兩個聊起天來倒是沒完沒了。

    “胡天,我老聽人說那開花子彈可厲害了,一個小孔鑽進人的身體,出來時就是個碗大的孔,有這麼回事情嗎?”趙政策很是好奇地問。

    “有些誇張,但也有些對。”胡天點了點頭,“其實啊,這可以用科學的方法解釋。子彈出了槍膛以後,高溫高旋轉著飛行,進入人體後,因為溫度很高,人體周圍的血液就象鐵匠鋪裏打鐵時用水澆在燒紅的鐵塊上一樣效果,‘滋’的一聲都在了子彈頭的金屬上面。”

    到這裏,胡天停頓了一下,趙政策聽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然後子彈頭上面的金屬塊受熱脹冷縮的急劇反應,而產生爆炸,金屬片都往四面八方飛濺開去。”胡天沉聲說道,“所以啊,子彈鑽出人體時所造成的破壞遠遠大於剛進入人體時的那個小孔。”

    “這也太嚇人了一點,真想不到,那麼小的子彈,破壞力居然這麼大。”趙政策點了點頭,頭上已經冒冷汗了。

    “是啊,戰爭是殘酷與血腥的。

    ”胡天點了點頭,“都說新兵怕炮彈,老兵怕機槍啊。那機槍子彈打到人體哪個地方,哪個地方就報廢掉了。哪怕只是打在手掌上,那只手掌也起碼是殘廢了一半,說不定還弄個敗血症什麼的,全部殘廢不算,還有可能危及生命全。”

    “難怪殘疾軍人這麼多。”趙政策感歎著,“這些軍人的安置可必須慎重,要不然真對不起這些在戰場上為國浴血奮戰的軍人們。”

    “說是這麼說,地方上很多民政部門都不把這當一回事情啊。”胡天長長歎了一口氣,“光是部隊裏放的那一點點的安家費,哪里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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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其利斷金

   問題的根源還是在於地方財政本身也困難啊。趙吟著,“這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問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磚廠找我的那兩個哥們,一起來想辦法。”

    著,趙政策又把話題拉向了戰爭場面:“戰場上是不是到處都是子彈在空中飛啊。”

    “平時是聽不到槍響的,部隊都有嚴格規定,因為槍聲可以傳播很遠,容易暴露目標。”胡天就說,“可一旦到了陣地戰的時候,那空中就到處是子彈在飛了,一不小心就會挨子彈。特別是機關槍響起來的時候,那空中只聽到唰唰唰子彈飛過的聲音,還有劃過空中的痕跡。衝鋒的戰士啊,隨著機關槍飛出的子彈的平面越來越低,有時候就只能渾身都貼在地面上,一動也不能動。有個年輕戰士就是伏姿稍微有些不標準,趴在地上,屁股抬起來了,就出事了。”

    “打在屁股上了。”趙政策就笑了起來。

    “這個不好笑。”胡天不滿意地瞪了趙政策一眼,“坐骨神經當時就被打粉碎了,人完全癱瘓。後來在部隊醫院裏經過手續,把小腿上面的一根神經接到了坐骨神經上面,在醫院裏躺了將近兩年時間,才可以緩慢行走。可就這樣,這兩年這個因傷退伍的戰士還總有頭痛,神經痛的毛病,靠鎮靜藥物壓制著。”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讓趙政策沈默了半響,才長長歎出一口氣,覺得心裏特別壓抑。

    “自衛還擊戰爭中也暴露出了我軍不少地戰術素養缺陷。”胡天悶聲說道,“戰士中非戰鬥減員也不少,有個副連長帶著個班長去搜索一個防空洞,副連長走在前面,班長走在後面,班長手中槍的保險開著,防空洞裏面黑漆漆的。只聽到副連長拉了一下槍栓,班長就條件反射般地扣動了扳機,一梭子彈飛了出去,後來才現裏面一個敵人都沒有,副連長卻死在了班長的槍下。”

    “戰爭是殘酷的。”趙政策用手抹了抹臉,上面滿是冷汗,手心都濕透了。

    趙政策可以想像得出,參加過幾十場陣地戰的胡天身上有多少傷痕,可趙政策提不起勇氣讓胡天把衣服脫下來讓自己看看,眼角有些濕潤了。

    “早些睡,明天還要去磚廠,然後就要回市委組織部了。”趙政策勉強笑了笑,“我可警告你,別亂打呼嚕啊,要不我把你踢到床下去。”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胡天喃喃念叨了一句。沉沉睡去。呼嚕聲音開始響起。如同合唱團地合奏曲。渾沉而悠長!

    趙政策摸了摸還沒有完全消腫地右臉。把身子轉向了左邊。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石頭鄉磚廠裏。趙政策。胡天。謝天華。黃小軍。外加王丹。四男一女聊起天來倒也快活。

    “胡天。既然你開口了。政策也了話。這錢我樂意出。”謝天華笑了笑。“我也出二十萬吧。不搶政策地風頭。”

    “都是兄弟。我也不能當落後份子不是。”黃小軍嘿嘿一笑。“政策是把老婆本都全部掏出來了。俺也不能太小氣。隨大流。二十萬吧。”

    頓了頓。黃小軍地語言充滿激動:“其實我從小地理想就是去當兵。保家衛國。那個時候政策阻止了我。說我去也趕不上打仗了。即使去打。沒有戰鬥經驗。新兵蛋子一個。只夠資格當炮灰。這些軍人兄弟都是為國為民。或者犧牲了自己生命。或者變成了殘廢。咱別地沒有。就剩下還有幾個錢。沒說地。以後還有需要。就來找我。只要我口袋裏還剩下一個銅板。絕對不吝嗇。

    ”

    胡天猛地站了起來,立正敬禮,一氣呵成。“我替戰友們感謝你們了,這份情我領了,以後也由我替戰友們來還。”

    “我也要出兩百王丹脆生生地說,“我沒有他們那麼多的錢,但也要盡自己的一份心意,胡天大哥,不准嫌少!”

    “怎麼會呢。”胡天正色說道,“你哪怕就給一分錢,我照樣感激。”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趙政策猛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我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你們幾個好朋友,好哥們,好兄弟。以後兄弟們都在不同地崗位上奮鬥,但有一點不要忘了:毋以善小而不為,毋以惡少而為之!”

    “政策說得對,以後兄弟們的事情,就是我胡天的事情。”胡天馬上隨聲附和著,“雖肝腦塗地,也不敢辭!”

    “兄弟之情,永不想忘!”謝天華一本正經地接上。

    黃小軍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還算

    話語:“以後大家就是同穿一條褲子了。”

    “你們都是熱血男兒,有一顆熱血善良的心。”王丹就笑著說,“我很感動,政策哥哥能有你們幾個好朋友,真是幸運,以後大家要相互扶持,共同進步!”

    “弟媳不愧是組織部長的女兒,時刻嘴上不離進步啊。

    ”胡天就打趣道。

    王丹臉色微紅,卻是看了趙政策一眼,沒有做任何辯解。趙政策嘿嘿一笑,也不好說什麼,心裏暗暗叫苦,以後這妮子只怕是要粘上自己了。

    “胡天,今年也就這樣了。”趙政策笑著說,“天華和小軍今年都要在西衡縣裏呆著呢,管理管理磚廠,石場,沙場什麼的,需要的都是壯勞力,你那些退伍戰友們啊,幹不了這些活。等明年政策稍有鬆動,就是天華和小軍大幹一場的時候到了,到時候,應該可以幫忙解決不少戰友的就業問題。”

    “你們弄磚廠什麼地,估計需要不少柴油吧。”胡天就笑著說,“回頭我給你們弄一車柴油過來,不過,先說好,要出錢啊。”

    “那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這年代啊,柴油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啊,要票啊。”謝天華就高興了,“我們先買他十幾台拖拉機,解決這個運輸問題。”

    “你們又不缺錢,幹嘛不買卡車,卻買拖拉機啊。”胡天就不明白了。

    “我們這很多土馬路還沒有卡車寬呢,怎麼跑卡車?”趙政策就笑著解釋,“再說,一到下雨天,土馬路上到處坑坑窪窪,卡車也跑不動。”

    “看來胡天還缺乏農村經驗,知青上山下鄉應該把你也拉上。”謝天華就打趣道。

    一提到知青,趙政策的臉色就有些暗淡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遠在美國的秦露,她在他鄉還好嗎?

    不過,趙政策很快就調整了情緒,說:“天華和小軍,你們還要給我準備二十萬的現金,我到桐木鄉去,還要建幾個工廠,主要是弄傢俱廠。”

    “沒問題,反正政策你想出來的都是賺錢的行業。”謝天華毫不猶豫地說,“我和小軍都聽你的。”

    “虧了可別怪我,別說我先前沒有提醒。”趙政策嘿嘿一笑,“我可沒有後眼睛,也看不到將來的事情,純粹是憑推斷。”

    “推斷好啊。”黃小軍就冒出來一句,“不象我,做起事情完全憑感覺。”

    于此同時,南湖省省委常委擴大會議上,省委書記錢丁洋把一份今天出來的《青年關注報》狠狠地摔在了會議桌上面,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一個證據確鑿,受害婦女高達四十多人的流氓團夥案件,公安機關地偵查材料被檢察院三次退回,說什麼要補充偵查。”錢丁洋的嗓門出奇地高,震得每個人的耳朵轟轟作響,“這只是簡單的不作為嗎?”

    錢丁洋的手指頭在辦公桌上不斷地敲著,強調自己現在心情不太好。

    “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兩王兄弟地出身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錢丁洋地臉色很不好看,出身兩個字就象把錘子一樣敲在了姚副省長的心窩上,臉色馬上變得慘白,“同志們啊,這是一顆毒瘤啊。”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

    “錢書記,這個肖達同志也太不顧大局了。”好半天,才見公安廳長孫傳剛舉手言,“這件事情太醜惡了,等在中央地報紙上實在太丟人了……”

    “就是就是。”姚副省長好不容易恢復臉色的平靜,趕緊接過了話題,“就算案子性質嚴重,也不能直接往上面捅吧,總該先向衡北市地領導或者省委領導彙報一下吧。這樣一來,讓我們省委省政府的工作很被動啊。”

    “我不贊同姚副省長的這個觀點。”省委副書記程有全馬上接過了話題,“**人有什麼事情不可以見光嗎?我黨的一貫傳統就是強調光明磊落,對人民負責。再說,肖達記者在稿前是和我打過招呼的,我也向錢書記提到過這個事情,不存在直接往上捅的說法。”

    “同志們啊,當我們坐下來,解剖著這個毒瘤的時候,我的心情特別沉重。”錢丁洋緩緩地說,“一個社會,當它的上層建築被摧垮時,什麼毒瘤都可以生長出來。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做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四有’新人,是多麼多麼地重要啊!它不是一句空話,是建立在活生生的現實基礎上的。”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4-24 09:03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報紙的力量

    達的標題選擇得很有水平,擬定為《花花太歲難逃是強調了犯罪的性質,二是強調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思想。

    更絕的是,肖達選用難逃兩個字,看似簡單,實際上隱藏著另一個隱憂:難逃並不是不能逃!

    肖達用了大量的篇幅來描述了兩王兄弟所犯下的罪惡,以及受害婦女的血淚控訴,最後畫龍點睛般指出了兩王兄弟的出身問題,並把他歸根於受到了“四人幫”的侵蝕,才走向了犯罪的深淵。

    肖達也隱約提到了衡北市公安局的人果斷出擊,對兩王兄弟實施了抓捕,並提到了該案被衡北市檢察院三次退回案卷要求補充偵查一事,順便問了一句:這個案子何時才能審結呢?

    省委書記錢丁洋就是抓住這個案卷被檢察院退回一事做文章,本來嘛,事情出來了,總要有人承擔責任!

    “同志們啊,中央有關領導非常重視這個案子,並做了重要批示。”錢丁洋大聲提醒著,“公安部吳部長在專門的報告中分析了兩王兄弟的流氓團夥,並講‘不殺不足平民憤’,要殺一批……”

    錢丁洋這話一引用,就是給兩王兄弟的案子徹底定性了,兩王兄弟必須殺!

    “同志們啊,我認為這個案子不但要辦成鐵案,還要大張旗鼓地辦,讓老百姓都能夠看明白我黨懲治犯罪的堅定決心。

    ”程有全馬上接著說,“我建議馬上在衡北市進行公審大會,最好是可以讓省電視臺的同志們安排現場直播,力求在我們南湖省刮起一場伸張正義的風暴。”

    “我省的犯罪率一直是直線上升居高不下,其中百分之七十是青少年犯罪,最突出的就是搶劫和流氓犯罪。”錢丁洋滿臉的痛心疾,“現在社會上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出門上班心在跳,擔心家門被人撬,上班下班心都跳,擔心孩子走邪道……,同志們啊,孩子們正受五政府主義流毒毒害呢,無法無天。”

    停頓了一下。錢丁洋地右手在空中用力劃出一道弧線。非常堅決地說:“這個兩王兄弟流氓團夥案件。具有代表性。我們省委省政府就把這個案子當作典型案件來抓。把犯罪氣焰徹底壓下去!”

    姚副省長和公安廳孫廳長對視了一眼。相對苦笑。知道大勢已去。兩王兄弟地性命是怎麼也保不住了。

    “有全同志這個想法很好。我支持!”錢丁洋地眼神在每個人地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省政法書記肖達功地身上。“達功同志。我看這事情還是要你這個政法書記跑一趟衡北市了。”

    “我堅決執行常委會議所做出地決定。”肖達功馬上表態說。

    “那好。如果同志們沒有別地異議。就這樣執行吧。”錢丁洋就馬上說。“達功同志明天一早就去衡北市。辛苦一下!我會後馬上給衡北市地市委書記徐東清同志打電話。通知他省委常委會議所做出地決定。”

    徐東清接到了省委書記錢丁洋打來地電話後。很是震驚。這度真快啊!青年關注報地報導內容早就有在省城工作地朋友告訴了徐東清。所以徐東清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吃驚地是南湖省委這一次地快反應與決策!

    徐東清自然是馬上召集了市委常委緊急擴大會議,商量如何進行公審公判的事情。

    “同志們啊,我非常痛心啊。”徐東清同樣是一付痛心疾的表情,“在素有雁峰煙雨稱號的我們衡北市里,竟然長出了這麼一顆毒瘤,搞得烏煙瘴氣。十年浩劫,難道真把一切道德法制都摧毀了嗎?這些在文革期間生長地孩子們,到底怎麼啦?”

    “我也說兩句吧。”市長羅成中馬上接話道,“我也親自到公安局去查看過兩王兄弟流氓團夥案件的相關材料,工作人員搬出來的卷宗足有一尺多厚啊。專案組的五個同志,足足看了三天,才把重點的卷宗,選擇了出來,並交換了意見,形成同一意見。我粗略看了一下,這個流氓團夥所犯過的案子,都是觸目驚心哪!”

    “兩王兄弟流氓團夥犯罪集團,一共涉及到十多個人,被蹂躪地猥褻的有幾十人。”公安局胡局長這是第一次使用流氓團夥犯罪集團這個概念,可見平時有多穩重,“一開始他們只是在一起玩玩,打打牌,後來就走上了犯罪道路,越陷越深。為的骨幹就只有幾個人,‘文革’後期一切都亂了,工人無工做,學生無書讀。無所

    精神空虛,他們能去的地方也就是湘江河邊兩王弟兄。每到傍晚,三五成群地女孩子便到河邊的草坪上望著長空,自己的前途命運,誰也不敢想,也不敢去想,也不去想。這些孩子中間,有不少是‘黑五類’地孩子,政治上受歧視,他們唯一的慰藉,就是在那裏數著天上地星星。”

    胡局長越說越起勁,徐東清卻是不耐煩了,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我說老胡啊,咱們別把話題扯遠了,現在案件已經定性了,我們今天要商議地是如何把這個公審公判大會開好。省政法書記徐達功同志明天一早就會趕過來,省委錢書記也是做了重要指示的,這個案子一定要從嚴,從快進行處理。

    ”

    這也難怪徐東清要打斷胡局長的話,因為徐東清最敏感的就是政治問題,最怕觸及到意識方面的事情。

    徐東清現在的腦子裏也亂著呢,這個案子怎麼捅到了《青年關注報》那裏去了,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情。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徐東清覺得這事情大條了,是不是誰專門在針對自己呢?

    徐東清第一個懷的自然是市長羅成中,因為只有羅成中才有這個動機!可看羅成中的表情,實在不象這麼回事情啊。徐東清就有些遲疑了,按說羅成中雖然強勢,但在謀略方面好像還沒有這麼陰險。

    趙政策的身影也在徐東清腦海裏一閃而過,不過,徐東清馬上就否定了,甚至暗自譏笑自己的草木皆兵的心理狀態。就那麼個小青年,再精明也沒有這種手段啊,況且,這時間太急促了,趙政策又是當事人之一,那個時候不可能有那麼理智與冷靜吧。要真是那樣,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徐東清覺得自己第一要務是要撇清自己的責任,還好,趙政策是自己的秘書,這個案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趙政策鼓搗出來的。所以,在向省委領導彙報的時候,自己完全可以把這個關係點出來,證明自己還是有先見之明的!本來嘛,領導秘書去做的事情,當然和領導有一定關聯啦。

    可這個關鍵時刻,趙政策這個傢夥居然跑到老家去了,真是急死人啊。

    “省委錢書記重點批評了我們衡北市檢察院的官僚主義作風問題,一個證據確鑿的案件居然拖拖拉拉,三次退回給公安局補充偵查。”徐東清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拿檢察院開刀了,“檢察院的相關領導都在這,我希望你們能夠就這個案子向市委做出書面解釋。”

    檢察院的幾個領導本來心裏就有鬼,現在聽說是省委錢書記在追究這個事情,哪里還敢說什麼啊,都在琢磨著怎麼樣才能過這一關呢。特別是李副檢察長,因為在案卷上簽了幾次字,這次更是心裏忐忑不安著呢。

    “同志們啊,在關係著黨和人民切身利益的時候,我們不能徇私枉法啊。”徐東清敲了敲桌子,“本來是一個很容易辦下來的案子,卻硬是拖拖拉拉到了今天,一直把臉丟到省委,甚至中央去了,真是丟人哪。”

    “我贊同徐書記的說法,我們衡北市的政法系統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特別是遞條子,辦關係案子的問題,我們一定要嚴肅進行處理。”羅成中也不甘心寂寞,接過了話題,“依法辦案是基本原則,我們有些同志把這一原則丟到哪里去了?”

    “好啦,廢話就不多說了。”徐東清沉聲說,“羅市長的觀點我很贊同,我們的政法系統是迫切需要進行整頓,這個事情我們下次開專門的市委常委會議再討論。今天讓政法系統的一二把手都參與這個常委擴大會議,就是要強調一點,必須在明天早上之前把所有準備事項搞定,明天上午十點準時召開公審公判大會。”

    停頓了一下,徐東清轉過頭來對羅成中說:“老羅,這個事情你們政府那邊負責一下,你看怎麼樣?”徐東清這也是向羅成中傳遞個暗號:咱們一起把這個事情辦好,爭取讓省委領導滿意,千萬別來個什麼窩裏鬥!要是那樣,就會兩敗俱傷了!

    “行,這事情我來安排。”羅成中至少稍微沉吟一下,就很爽快地答應了。明天的公審公判大會肯定是非常熱鬧,羅成中自然不想放過這個在全市人民面前露臉的好機會。而且,聽省委程副書記說,省電視臺都要來進行節目錄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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