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作者:七尺居士(連載中)

 
firebox 2010-1-16 10:32: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9 417649
章一 港城
  帕維爾歷7993年9月1日,佛爾斯離開了纏綿已久的病榻,在女僕絲薇蒂的攙扶下第一次走出了屋子。


  刀傷差不多已經癒合,不過胸口還在隱隱作痛……


  當初的匕首刺穿了肺葉和血管,讓佛爾斯白白流了好多血,再加上呼吸困難長期發燒,傷口中還有毒素殘留,佛爾斯能夠挺過危險期恢復意識,連靈魂醫者的牧者都連連讚歎,稱之為奇蹟。


  不過除了包紮下傷口,他也就只能這般讚歎了,牧者是神祇的最低級信徒,雖然信奉神祇,卻還未獲得神祇的回應,故而一個牧師神術都用不出來,只能做做包紮的工作。


  穿過了門戶,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僅只六七十坪的庭院,庭院左半是青碧的菜園,中間走道彎處,有一個小小的噴泉水池,而右邊,是爬的滿滿的葡萄的架子,在葡萄園的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地窖。

  再回看屋子,那是一幢三層高的小樓,每層面積不大,也不算小,林林總總的房間加起來有二三十間,屋子的外壁上,爬滿了青碧的藤蔓植物。

  整個庭院格局雖小,卻也生機盎然,讓人流連。

  而這一切無不預示著,佛爾斯的生活還不錯,甚至……可能是一個小小的貴族。

  屋子雖不大,算不上城堡,在別墅裡都是低檔次的,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

  更重要的是路中間夕陽光下閃耀出七色彩虹的水池,以及院右側生機勃勃的葡萄園。

  不是貴族,不需要釀葡萄酒來附庸風雅,釀酒需要的工具,消耗的人工、材料還有花費的心思,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而且就是普通的貴族,恐怕也無法消受……一座用恆定術搭建的魔法噴泉。

  魔法的力量,神的力量,始終是超越常規的存在,比世俗的血脈更罕見而高貴。

  佛爾斯輕輕的吸了口氣,蔬菜的清新、噴泉的濕潤、葡萄的芬芳,被一股微微發澀的海風包裹著送入胸腔,一下驅散了半月以來屈身病床的鬱悶。

  這種……清爽的感覺,真的是科技所無法複製的呢,即便那些經過了幾十道工藝過濾,又以絕對精準的比例滲入了芳香的頂級空氣循環系統的產出,也無法與之比擬呢。

  那些玩意自始至終充斥著股斧鑿的味道,又怎及得上眼前的天然純粹!

  佛爾斯半仰著頭,深深的陶醉在洋溢著香花甜果清冽水汽的信風之中。

  信風在吹拂,遠方的天空裡,幾隻白色的海鳥翻飛嬉戲,周圍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靜謐、悠然……

  正在此刻,一陣洪亮的鐘聲忽然響起,悠悠揚揚的傳遍了整個港城,彷彿知道佛爾斯此時此刻出了屋,在刻意配合他的動作一樣。

  那是港城艾蘭多花園廣場上的水鐘,一座與庭院噴泉原理相同,只是型號相對要大的多中心建築物。

  空間在此凝結,時間於焉停滯,此時此刻,還沒有人知道,這個仰臉傾聽鐘聲的青年,會給眼前這片大陸這方海洋這個空間,不,是這整個晶壁系,帶來怎樣的改變……

  鐘聲響起的同時,女僕絲薇蒂俏臉虔誠,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心中開始默默祈禱,這是港城每日例行的禱告,向海神歐瑟恩祈求庇佑,祈求艾蘭多風調雨順,漁民們漁獲豐盛。

  不過,禱詞還沒有唸到一半,絲薇蒂的臉蛋忽然變紅起來。

  這是艾蘭多一個普通漁家的女兒,長的不能說很美,但勝在清新自然,就像這港城中的空氣一般,不能說比合成空氣更適合人體,卻自帶著一股合成空氣所沒有的鮮活!

  尤其當她閉目祈禱的時候,尚帶幾分稚氣的俏臉上掛滿虔誠,竟然十分的聖潔無暇,連帶著她那挺翹的胸脯,都因了不可褻玩的氣質,而顯得益發飽滿起來……

  真的很飽滿呢!佛爾斯拿胳膊肘在那飽滿的胸脯邪惡的上下推磨了數次,然後道貌岸然的欣賞著女孩顫慄的嬌軀,紅彤彤的臉孔,還有那錯亂的鼻息。

  不過絲薇蒂始終也沒張開小刷子一樣的睫毛,堅持禱告直至終結,才張大了碧藍的眼睛,試圖譴責敢在方才那種聖潔時刻,對自己實施性騷擾的僱主。

  可還沒等她質問出生,胳膊肘仍放靠在她胸脯上的年輕僱主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同時難受的彎了腰:「好……好痛,喘氣太用力了!」

  理論上,佛爾斯傷在肺葉,用力喘息就可能觸發傷處導致咳嗽,的確是冠冕堂皇舉止失措的理由,不過……當然僅僅是理論上。

  但涉世未深的女孩哪裡知道僱主的計較,當下惶急的扶住對方:「牧者說過的,要是不進行神術治療,三個月之內您不能大口喘氣,一年之內您不能劇烈運動,您還是回屋裡吧……」

  純良的少女,一轉眼就把剛才的侵犯忘諸腦後了。

  哼,治療神術?!靈魂醫者勞厄貝汀的確是普度眾生的,信徒的治療術出神入化,整個大陸也找不出更強的技巧了,可是請牧師施展神術是需要花錢的。

  治療肺部損傷,減輕這一年苦痛所用神術的花費雖然不多,卻也不算少,剛剛好……跟那筆所謂的「啟動資金」持平,這件事若說不是巧合,誰能相信?

  背對絲薇蒂,佛爾斯臉上掛滿陰沉,若是讓少女見到,絕對無法相信,這張陰森扭曲的臉孔,會出現在這位一向誠摯善良的僱主身上。

  若非信譽良好,方才的性騷擾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擺平的。

  假麼三道繼續咳嗽兩聲,佛爾斯趁機摸了摸絲薇蒂柔嫩的小手,安慰她道:「沒事,咳著咳著就習慣了……」

  絲薇蒂俏臉微紅抽回了手,心中腹誹不已,自己這位主人,一場大難不死好像忽然變色了……

  可是,看他一本正經的神情,又不像啊……

  女孩疑疑惑惑的尋思,委實無法猜透眼前這個僱主的心思,搖搖頭勸慰道:「天氣涼了,呆在外面對您的身體總歸不好,回屋……」

  話音未落,院門處一陣喧嘩,將女孩清脆的語聲淹沒。

  「怎麼回事?」佛爾斯看向院門。

  「好像是……謝爾頓先生?」絲薇蒂似乎是知情的,一臉擔憂的道。

  「謝爾頓?」稍一尋思,佛爾斯想起來了,名字的所有人是這裡的老管家,一直負責貼身照顧自己的老人。

  搬來這邊的別墅之後,也是他一手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不過……自從十幾天前,自己被一個盜賊偷襲得手,便宜老爸就勃然大怒,將他暴打一頓趕出了家門。

  那可是絕對的暴打啊,佛爾斯迷迷糊糊的記憶還有印象,打完之後,謝爾頓是被拖著丟出院門的,憑老人那身子板,幾個月之內是不可能恢復行動力了。

  是他?佛爾斯挑挑眉頭,做出一個意外的表情。

  絲薇蒂怯生生的看了看佛爾斯,點點頭,抿嘴道:「那天謝爾頓先生被丟出去以後,老爺還是不解氣,著人把謝爾頓先生綁倒了門前的樹上,每天只喂一點水和食物,已經……十三天了。」

  此時正值初秋,天氣不涼不熱,門口的巴碧樹又從來不招蟲子,雖然失去自由,有吃有喝,謝爾頓的日子過得也不算太難過吧,所以一把老骨頭硬是撐到今天。

  佛爾斯心中核計著,一眼瞥到絲薇蒂小心翼翼看自己的眼神,登時瞭然,小丫頭這是變相的在替老頭求情呢。

  不過在這件事上,佛爾斯卻一點不覺的便宜老爸做錯,且不說老傢伙護衛不利本就該死,單只他與旁人勾結算計自己的可能性,佛爾斯就一點不覺得綁他十幾天過分。

  覺得是覺得,臉上當然不會露出來,佛爾斯風輕雲淡往葡萄架上一靠,揮揮手對絲薇蒂道:「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已經綁了十三天了,怎麼忽然吵起來了。」

  絲薇蒂聞言出門,佛爾斯則側了頭,竭力傾聽門外都在說些什麼,不過……很吵,貌似很多人,剛才祈鐘奏響,所有人都息了聲音,才沒有傳入院中罷了。

  幾十秒鐘後絲薇蒂進了門,神色飄忽不定:「謝爾頓先生……謝爾頓先生好像瘋了,在外面大吵大叫,引了很多人圍觀。」

  「瘋了?」佛爾斯先是疑惑,旋即正色點頭,「瘋了也好。有的時候,縱發瘋,也幸福啊!」

  絲薇蒂一臉木然,實在無法理解佛爾斯話中深意。

  佛爾斯本來也沒期望她能理解,那本就是無來由的吐槽,目的就是令絲薇蒂去琢磨去尋思,叫她無暇注意,自己只是單純的不想放過那個老謝爾頓罷了。

  絲薇蒂猶自疑惑,佛爾斯搭著她的肩起身作勢回房,院子裡已經太吵了。

  不過,才剛剛邁出半步,一聲老邁瘋狂的喊聲傳入佛爾斯耳中,登時挽住了他的腳步:「哈哈哈,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是宇宙規則不同!從最底層就不一樣,絃線能量不同,夸克力不同,連普朗克常量怕是都不一樣……」

  「最底層的微粒架構不再穩定,所以不管怎麼穿越,只要跨越了宇宙的界限,構成空間船的每一個微粒就會直接崩潰,或者塌陷或者裂變,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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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34
章二 聖言
  佛爾斯庭院門外,人群簇擁,嘈雜喧囂,怕不有幾十上百人。

  這些人裡,沒有人明白老謝爾頓說了些什麼,只以為他受打擊太甚,發了瘋,前幾日還痴痴呆呆吃了睡睡了吃,到今天終於徹底崩潰。

  這些人圍成一圈,對著綁在樹上的老謝爾頓指指點點,有人唏噓,有人好奇,有人惻然……但沒人上前把老頭放下來,貴族處理家僕,這是家事,法律都管不到的,何況這些平民。

  所有人裡,只有佛爾斯知道老傢伙說了些什麼,沒錯,他知道!

  扶著絲薇蒂打開院門,走到人群之中,注視著綁在樹上的老頭那雙純潔而又狂熱的眼睛,佛爾斯啞然輕喟:謝教授,原來你也來了啊……

  在我鵲巢鳩佔了這具因為被刺殺靈魂虛弱的軀體的時候,你佔據了受到牽連被爆錘枉死的老管家的身體。

  上輩子我們一個操作者一個無辜的乘客,這輩子我們一個主人一個家僕,還真是有緣那!看著老頭如痴如狂彷彿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神情,佛爾斯心中默默道。

  他當然不會上前與謝教授相認,即便上去,謝教授也不會認得他的……

  此時此刻,他心中除了那麼一點驚訝,剩下的就是純然的欽佩了!

  真不愧是平行宇宙穿越實驗的主持者,號稱聯邦首席科學家的存在啊!

  雖然穿越實驗失敗了,身體連同宇宙船灰飛煙滅,靈魂莫名其妙轉移到一個陌生老頭身上,竟然片刻也不放棄對科學的探求。

  而且僅僅花了幾天功夫,就琢磨出一套導致實驗失敗的可能的理論依據來……

  僅僅可能,是因為沒有高精度儀器的測量,這些理論都是無法驗證的。

  不過,也正因為這點,佛爾斯才尤其的佩服這傢伙啊,至少……自己就沒有此人這種對科學的敏銳直覺,只是根據某一瞬間的事實,才知道老傢伙的猜測有可能是正確的。

  飛船的崩潰是一剎那,謝教授的灰飛煙滅也是頃刻,只有佛爾斯因為自身狀態的特殊性,還保留了瞬時的記憶,並且清楚的觀察到,那的確是源自飛船整體的核能爆發,強烈而絕對,甚至比太陽更加熾烈!

  既然真謝爾頓死了,以往的怨念也可以消解了,而且眼前這個替身似乎……還會很有用,佛爾斯一瞬間勾勒出某些陰謀詭計,在絲薇蒂誠摯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放了他吧!」

  「好的!」絲薇蒂歡天喜地分開人群來到老頭身邊,幫他解開了身上的束縛,「謝爾頓大叔,少爺讓我放了你!」

  女孩真的是太善良了,對老頭重獲自由感同身受,以至於忽略了某些事。

  事實上,她完全可以轉述佛爾斯的話給門旁兩個守衛,讓他們動手,可是她興沖沖的跑出門去,理所當然忽略了拿他當枴杖使的僱主本人。

  所以當她攙著老謝爾頓來到門前,頓時俏臉失色……

  她的僱主此刻兩手平舉,上身前俯,僵硬的好像一尊雕塑,唯一不像的是他的臉孔,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汗水涔涔而下,感覺若是沒有支撐,下一秒就要掛掉了——閃了腰的人都是這幅模樣。

  「噗通!」絲薇蒂手足無措的將謝爾頓扔到了地上,「少爺,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絲薇蒂不是故意的……」

  老頭本來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被絲薇蒂這般一拋,當場暈倒地上不醒人事。

  感覺此地再沒什麼好戲可看,門外的人群就漸漸散了……

  「絲薇蒂,你掉了東西。」被女僕重新扶住,佛爾斯裝模作樣幾十秒,才做出一副終於緩過勁來的表情。

  「啊,是,是,我馬上處理。」小心翼翼攙扶著佛爾斯坐下,絲薇蒂趕忙回頭安置暈倒的老頭,吃力的將他拖到本來的房間。

  一邊拖著女僕還一邊天真的想,少爺真是太善良了,自己明明那麼難受,還不忘提醒我照顧好謝爾頓先生。

  不過,等她安置好了老頭回來,卻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的僱主正莊嚴肅穆的坐在院子裡等她,臉色陰寒的能刮下層霜來:「剛才,你把我丟在那裡自己跑了?」

  「你知道嗎,這是嚴重的瀆職!一個人生存在這世界上的意義,就是要負起責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一個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的人,是沒有生存價值的!」

  絲薇蒂一顆心小鹿亂撞,佛爾斯的氣勢嚴重的影響了她,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活在這世界上簡直浪費糧食浪費空氣:「對不起,佛爾斯少爺,我錯了!我錯了!嗚嗚……」

  女孩不知所措的哭泣起來,如花朵含露,玉盤盛珠,可惜,佛爾斯絲毫不為所動。

  「絲薇蒂,我要懲罰你!」

  「不要……扣我的薪水。」女孩咬緊了牙關,最後關頭卻還提出這麼個要求。

  「……好吧。」佛爾斯很是鬱悶了一下,難道沒嚇住她?不像啊,自己的演技可是影帝級的!

  「我要罰你賠我玩一個遊戲。」

  「遊戲?」絲薇蒂噎了一聲,淚水在碧藍的大眼睛裡轉來轉去,卻不知該如何滴下。

  「嗯,一個好玩的國王遊戲。」佛爾斯煞有介事說道,幾乎笑斷了腸子。

  ****

  帕維爾歷7993年9月1日這一天,於是就這樣過去了。

  這本來是平淡無奇的一天,但因為一段莫名其妙的瘋話,一場偉大而未知的遭遇,成為載入史冊的一天。

  偉大的人物,就連放屁都是香的,會有人好事的記錄下來,並煞有介事的告之後世,某人,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放了個屁,然後,某地狂風大作,巨浪不絕,毀屋千間,決堤十餘段……

  事情從來如此,所以,這年這月這日的這個下午,被綁在樹上的老頭的這番發言,因為某些人在後世的影響力,成為史學家吟遊詩人大書特書的一筆。

  不過,還要直到數百餘年後,一些在某個道路上進展到了一定程度的研究者,才隱隱約約意識到,這位謝爾頓老先生這一刻話中的真意。

  進而才逐漸將當時社會那股風起雲湧的變革,與寥寥數人的生命軌跡聯繫起來,意識到那場令整個晶壁系天翻地覆的變化的真正由來……

  從那以後,每年的9月1日,被稱為聖言日,聖者謝爾頓感知天地至理,並為天地立言的日子,而帕維爾歷7993年,也從此被稱為魔科元年,就彷彿帕維爾元年,是以先知亞里士多德建構起完整的魔法體系而劃定一樣。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此時此刻,帕維爾歷還是帕維爾歷,正如即便用了老掉牙的大預言筆法,也一點不會提升這本書的格調一樣。

  歷史就是歷史,不會因紀年不同而有所改變;格調就是格調,不會因為筆法不同就高雅或者庸俗起來。

  ****

  當後世史學家疑惑於,當年那幾位大人物,是如何領先世界幾百年意識到了世界本質,開始了不懈的追尋並帶動了整個世界的改變的時候,事實上我們幾位主要的大人物,都正處在一些疑惑而費解的狀態中……

  被絲薇蒂摔暈的老頭自然醒了,跌的本來就不重,好好的睡了一覺吃了頓早飯補充下體力,也就恢復了。

  所以他可以好整以暇的靠在噴泉邊,兩腿垮開,深蹲,好像個孩子一樣,一手摸著腦袋上的大包,一邊好奇的觀望著噴泉的循環。

  「這就是魔法?嘿嘿,有意思,真有意思!」老頭拿另一隻手戳著水簾,感覺自己找到了人生新的目標。

  同是這一時刻,我們的絲薇蒂正小鹿一樣奔跑在艾蘭多起起伏伏的巷路上,紅彤彤的臉蛋嬌豔的能滴出水來。

  她領到了昨天的全部薪水,八個銅子,剛剛跑過艾蘭多最大的面包房,從後門用三個銅子,買了一大一小兩袋熱乎乎香噴噴的面包渣。

  嘿嘿,佛爾斯少爺受傷了可真是好啊!因為工作量的增加,工資是往日的一倍……

  不對,絲薇蒂你不應該這麼想的,這是不道德的!少女趕忙晃晃腦袋,把不應有的念頭逐出了腦海。

  可是……可是少爺他昨夜對自己做的事,那就道德了嗎?少女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夜裡某些個曖昧的片段,臉蛋不由自主更加的紅了,好像熟透的西紅柿。

  絲薇蒂,雖然少爺的確做了很多過分的要求,可是你自己,你自己不也同樣沉浸其中,做了許多平常絕不會做的舉動嗎?絲薇蒂啊,你墮落了!

  這要是讓伍德知道了,讓他知道了……

  單純善良的少女,哪裡曉得在另一個宇宙風靡的情趣遊戲其中所蘊含的魔力,至今尚在疑惑,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般大膽,那般……放蕩。

  少女邁著與她的心跳同樣急促的腳步,一溜煙的從熟識的巷路中跑過,直到一群童稚的呼喚傳入她耳中,方才恍然回神,急停,轉身,來到那幢雖然挺大,卻破破爛爛四處透風的大屋子前,將大袋的面包渣拋進那一堆嘻嘻哈哈的小孩子手裡。

  「有了這些面包渣,雖然不會讓你們餓壞,但還是要努力工作才能吃飽肚子哦!」少女一如既往的喊著,揮揮手轉身上路,小袋的面包渣還要帶回家裡,讓隔壁大嬸做成鬆脆薄餅,給哥哥和弟弟帶著呢。

  「絲薇蒂姐姐,不要那麼著急嗎!伍德哥哥在海風酒館找到了份好工作,聽說很快就能攢夠讚禮的錢了,你很快就要做新娘子了……」

  絲薇蒂頓時跑的更快了,同時心中腹誹,現在的小孩子呀,怎麼都這麼古靈精怪的,我像他們這種年紀的時候……不過,伍德到底找了份什麼工作啊?

  如果說絲薇蒂的疑惑是幸福的,迷茫而企盼著;

  謝爾頓的疑惑是嚴謹的,迷茫而追尋著;

  那麼我們的主角佛爾斯,他此刻的疑惑就是為難的了,迷茫而猶豫著……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36
章三 試煉
  他在猶豫,該不該花大約十八金幣的神術治療費。

  十八金幣,看起來不多,但那是一千八百銀幣,十八萬銅子,像絲薇蒂那樣的家庭,都夠好幾十年的花銷的了。

  本來對於佛爾斯來說,那只是毛毛雨,以往他所花費的金錢,已不知有幾百幾千……

  美第奇家族雖然在貴族中階位不高,只是個子爵領,家族歷史也無法追溯到帕維爾歷4000年之前亞歷山大第二帝國的時代,可是這個信奉商業女神碧妮絲的家族,無疑是同階貴族中相對富庶的。

  甚至某些伯爵家族的財富,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所以作為家族可能繼承人之一的佛爾斯,平日的開銷是從來也不用擔心的。

  不過,那只是以前,在他還是個孩童的年代,自從一個月以前,也就是佛爾斯本體遇刺前半個月,他就不再是孩童了。

  8月1日是他的生日,而在今年的那一天,他就年滿十八歲了,所以……不得不面臨每個家族繼承人必經的試練——

  得到一筆價值二十金幣的啟動資金,一座位於小城鎮的別墅,以及一名管家,兩名護衛,然後……獨自生活一年。

  二十金幣,供應四個人飲食起居,不用十分節約的花也是綽綽有餘了,只不過,那當然不是試練的全部。

  這一年時間裡,繼承人必須以這二十金幣為本錢,嘗試經商賺取最大的利益,一年之中究竟能賺取多少利潤,將直接影響繼承爵位的可能性。

  而且,這一年內不得動用存款,不得求助熟人,甚至……根本不許與外界聯絡,一經發現,永遠失去繼承資格。

  所以,這二十金幣的花銷,對佛爾斯來說就至關重要了。

  如果選擇了治療,他就不到不面臨試練失敗的命運,這對貪婪的佛爾斯來說,顯然是不能接收的。

  但若是不治療,自己接下來幾個月都將行動不便,一年之內不能劇烈運動,又要如何去賺錢?呃,對了,還要付給絲薇蒂、老頭、衛兵甲乙薪水,那也是筆不小的開支呢。

  佛爾斯皺眉思索著,腦子裡倒是有無數的念頭閃過,比如說造玻璃,做牙膏,煉鋼煉鐵……某些來自於那個宇宙一種叫做穿越小說裡的念頭。

  可是,沒有一樣是有用的,因為那所有的穿越小說都有一個必備條件——主角還在原來那個宇宙,只是時間刻度稍稍發生變化而已。

  但這個必備條件,偏偏是佛爾斯沒有的,這個宇宙本就不是原來那個宇宙,某些共通的宇宙法則可能還在,但大部分物理現象和化學原理都不管用了。

  這不光是謝爾頓的推測,也是佛爾斯剛剛驗證了的事實,他剛才走到廚房,將這世界功能類似於醋的調料倒進了清潔用的鹼面裡面,結果沒發生任何反應。

  這本來也沒什麼,或許兩者質量都不太好,可是接下來,他將叫做油的東西滴進了水裡,那玩意竟然溶解掉了!

  所謂絃線能量不同,夸克力不同,原子力不同,一個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這世界的元素,完全不是按照那個宇宙元素週期表那樣排列的,基本特性當然也迥然有異……

  MLGBD,小說果然都是騙人的!穿越時間的難度比穿越空間難多了,老子只穿越個空間就留在這兒回不去了……

  佛爾斯憤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瞅瞅身體的前主人都給自己留下了什麼吧,十九個金幣,七十個銀幣,外加……一具破破爛爛的身體,哦,還有幾個可憐兮兮的魔法。

  沒錯,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二級魔法學徒【注】,這個世界秘密力量的掌有者,可是那幾個垃圾魔法有什麼用啊?!

  零級魔法:秘法印記、舞光術、光亮術;

  一級魔法:燃燒之手,次等火焰之珠;

  超魔技巧•強化,反魔技巧•解讀……

  這是個矢志玩火的學徒,除了每位法師都會研習的基本技,所有的魔法幾乎都是與火焰有關的,舞光術換個說法叫做燈籠,光亮術換個說法叫火把。

  至於燃燒之手和次等火焰之珠,通過觀察舊主人的記憶,佛爾斯可以肯定,它們或許可以讓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掛掉,卻絕無法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得瀕臨死亡。

  但凡是有活動能力的存在,不可能不曉得從那種燒灼中擺脫……

  「嗶呦啊嗯唉嗯嘰,誒嗤啊嗯嘀唉嘶!」佛爾斯仿照原主人的記憶,手臂揮舞,抑揚頓挫念動著拗口的魔法咒文,十幾秒鐘後,他的手掌募然一亮,一道錐形火焰從他手掌躥出,然後在一米之外消失不見。

  屋子裡似乎熱了一下,也可能沒有,誰知道呢?

  「這,這就是魔法?火焰的魔法?」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佛爾斯一跳,扭身回頭,他才看見門口蹲著老頭謝爾頓,正仰著頭張大好奇的眼睛,以無比傾慕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你幹嘛那個姿勢?」看著謝爾頓鄉巴佬的蹲姿,佛爾斯頗覺滑稽。

  「腿麻了,站不起來。」謝爾頓的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再來一個,再來一個瞧瞧。你們這個世……」

  謝爾頓湊近上前,忽然拍拍腦袋:「咦,我好像是知道一些的?我為什麼會知道?」老頭蹲在地上苦苦思索起來。

  佛爾斯知道老傢伙在尋思些什麼,附體瞬間,強壯的靈魂取代了虛弱的靈魂,身體大腦裡原本的記憶,自然也被新的靈魂所掌握。

  只不過,普通靈魂很難將這些記憶喚醒,總會有隱隱約約的障礙感,像佛爾斯這樣直接有能力將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感知、情緒毫無遺漏的繼承的,終歸是少數。

  謝爾頓如此表情,顯然也是體悟到這點,追思起前主人的記憶來了。

  佛爾斯對老傢伙益發的欽佩了……

  靈魂穿越已經十幾天了,老傢伙被綁在樹上動都不能動,只有思考。

  結果,十幾天功夫他只考慮出宇宙船為什麼會爆炸,渾然沒去想自己為什麼會被綁到樹上,為什麼還活著……

  既有對科學的敏銳直覺,又有驚雷轟頂不眨眼的專注,此人不成為首席科學家還有誰能當?

  佛爾斯只一轉念的功夫,謝爾頓已經抬起了頭:「這具身體前……哦,是我,我好像是你的管家,是吧?」

  佛爾斯出了一身冷汗,他真怕謝爾頓告訴自己,我是一個穿越眾,是從另一個宇宙來的,來抓住我吧,讓別人把我當猴子一樣參觀吧!

  幸好,幸好,這老傢伙還有一點穿越者的自覺,沒有和盤托出。

  「你應該稱呼我少爺!」佛爾斯定定神道,「其它人都說你瘋了,看起來倒不算嚴重嗎,還能幹活。」

  聞言,謝爾頓頓了一下,佛爾斯依稀能聽到他腦袋裡硬盤在轉的聲音,好半晌老頭點頭:「可以,可以,沒有問題。」

  這可是變相的收留他,給他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呢,連這麼點小事都要考慮這麼久,這位首席科學家果然像傳說中的一樣,情商堪虞啊!

  佛爾斯又嘆了口氣,自穿越以來,他還沒嘆過這麼多氣呢。

  「那麼,那個魔法能給我表演一下了嗎?」答應下一秒,老頭摩挲著手掌鍥而不捨的追問。

  感情……這老傢伙把自己讓他跟隨做事,當成了表演魔法的交換條件,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在考慮以後衣食住行的生存問題。

  佛爾斯瞬間石化,這位老人家的想法當真天馬行空不依常理,叫人無法揣摩啊!

  雖然驚訝,他臉上並未顯露一絲一毫,他不想讓老傢伙知道自己的穿越者身份:「叫我少爺!」

  不過,他還真的很想讓老傢伙見見這世界的魔法,看看傳說中的聯邦首席科學家,跟自己在科學方面的探索能力有什麼差別,所以緊接著強調道:「只是到了每天的修煉時間,可不是專門表演給你看的!」

  這番話說來,很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不過佛爾斯相信,以這老頭的情商壓根察覺不到。

  「唉嘍唉嘰誒嗤嚏!」話說完,佛爾斯念了個零級魔法的咒文。

  根據記憶,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在魔法上的悟性其實差的可以,零級魔法還能保證用出來,一級魔法就勉強了,雖然他日日夜夜浸**法之道……

  零級魔法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戲法,能夠使用零級魔法的法師連學徒都稱不上,因為遊蕩在帕維爾土地上的許多流浪馬戲團都會有這樣的表演……

  這個魔法的名字叫做光亮術,效果是燃起一根火把,隨施法者能力不同,持續照亮數分鐘乃至更久。

  「咦?真是古怪?」細微的螢光在施法處逐漸顯現,好像點點的火星,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亮,到最後,終於凝結成一縷鮮明的竄動著的火苗。

  然而,火苗剛起,謝爾頓不可思議的聲音便響起來。

  【注】:法師的等級由所會的最高魔法等級決定。能使一級魔法的,就是一級法師,能使二級魔法的,就是三級,三級魔法的就是五級。雙數級別則代表,此人最高等級的魔法至少已掌握了兩個。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37
章四 真諦
  難道此人僅僅憑這麼一眼,就發現了魔法中的蹊蹺?

  佛爾斯心中念頭剛升,旋即搖頭否決,世界上哪有這種事,自己已經將身體前主人的記憶翻查了好幾遍,還沒找到什麼突破口呢。

  「這個魔法的原理是什麼?」謝爾頓瞪著火苗如痴如醉的問。

  對了,這世界的魔法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的,老謝爾頓連這種常理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看出問題來,佛爾斯心下尋思,還是釋道:「凝聚火元素,集中,然後……點燃!」

  佛爾斯做了個火苗躥升的動作,但老謝爾頓的下一句話,將他的動作定在了空裡。

  老頭慢悠悠的道:「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麼火元素?」

  如果是原本那個佛爾斯,這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如果是現在的佛爾斯,答案同樣是顯而易見的,只不過,兩個答案剛剛好相反!

  火是什麼?

  原始部落的時代,可能以為那是一種高溫元素的匯聚,是自然界一種無所不在的力量的體現,乃至……是受神靈約束的神力。

  可是在科技昌明的時代,所有人都知道,火只是一種燃燒的現象,能夠釋放熱量,加速周圍分子混亂運動速度的現象。

  所謂的火,是許多種化學反應的統稱,但絕不是什麼客觀存在的分子或者微粒!

  恍惚只是一瞬,佛爾斯立刻反應過來,回道:「當然,這是魔法存在的基礎!以我們人類的精神感知火元素的存在,召喚、共鳴並驅使它們,就是火魔法的全部了!」

  「是嗎?我卻覺得並非如此。」謝爾頓湊近了光亮術的火苗仔細看著,火把攢動的火光幾乎能燒到他臉上的汗毛。

  「如果真的是受感召而來的火元素,它們聚集到一起,應該是十分規則的形狀吧?比如說……球形,絕對最節省精神力的形態,為什麼會是攢動的火苗這般複雜而又不穩定的形態呢?」

  事實上,不光是光亮術,佛爾斯所會的次級火焰之珠,以及記憶中見識過的火球術之類,全都是差相彷彿的形態——

  下面一個圓圓的肚子,上面飄動著躥升的火苗,好像只長著頭髮的紅色史萊姆。

  是啊,為什麼呢!聽了老頭的話,佛爾斯心中惑然。

  如果火元素真的是受召喚而來,球形之類的規則形體顯然是最簡潔有效的形態。

  如果說,火球上半部的火焰飄逸源於火元素肆意不羈的本性,那麼……下半部分那規則圓整的肚子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也有可能,這種造型就是火元素聚集後習慣顯露的形態,不過源自另個宇宙的思維習慣,讓佛爾斯和老頭都不做此想——宇宙萬物既然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原因與意義。

  自己之所以沒明白,絕不是意義不存在,只是自己還沒想明白。

  疑惑歸疑惑,佛爾斯當然不會表露出來,而是假裝讚嘆道:「這就是魔法的神秘之處嗎!」

  謝爾頓微微一笑,無比的莫測高深:「那卻未必……」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佛爾斯心中,對這問題的好奇比表情不知要強烈多少倍,不多,他卻並不期待老傢伙能立刻給出答案。

  這是一個新的宇宙,新的物理系統,哪兒是那麼容易能得出結論來的?

  不過,老傢伙似乎專會做些出人意表的事:「無論宇宙規則怎麼變,絃線、夸克、原子這些基本微粒怎麼變,有一件事是絕不會變的——」

  老頭豎起一根手指,大有如來出世「天下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升溫,是基本微粒加速運動的結果,而火,是物體達到燃點燃燒的表徵,這個世界的魔法看起來顛覆常識,肯定遵循著同樣的規律。」

  「唉,這些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的。」老頭悵然擺手。

  佛爾斯是真的不明白,不是老頭以為的不明白,而是老頭的理論與現實之間,似乎有那麼一點點脫節,讓他連綴不上,所以他順從本意的露出茫然之色。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簡單的實驗!你等一下。」老頭回身出了門,片刻之後拿回兩截葡萄枯枝來。

  一根枯枝,他放到了佛爾斯依舊漂浮著的光亮術火焰裡,一根枯枝,他放到了剛點著的火把上面。

  幾秒種後,火把上的枯枝著起來了,可是光亮術裡的枯枝沒有半絲反應……

  火焰溫度根本不一樣!

  可是看外觀,兩個火苗大小形態差相彷彿,只是顏色深淺稍有區別罷了。

  但是,這又能代表什麼?魔法火焰跟普通火焰本來就不是一回事,溫度有差也是正常的啊。

  如果能達到真正火把的那種溫度,光亮術也就不會是零級戲法了,火把那也是能燒死人的呀!

  佛爾斯依舊還沒明白過來,老頭謝爾頓則含笑點頭:「果然是這樣。不要著急,來,我們再做一個實驗就明白了!」

  這次,老頭找來一張薄鐵片,將鐵片平放在蠟燭焰頭。

  這是哪門子實驗?佛爾斯心中正自嘀咕,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火焰竟然穿越了鐵片,在鐵片上空形成了同樣攢動著的苗焰。

  只是,這火苗就跟光亮術的火苗一樣,雖然挺亮,卻點不著葡萄的枯枝,而且,隔在火焰上的類似另一個宇宙金屬鐵的薄片的東西,也並沒有被燒穿,安安穩穩的橫在焰苗之上。

  那似乎僅僅是靠熱輻射維持的一種幻象。

  「看見沒有?」老頭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佛爾斯的確看到了,可是個中玄機,他還是沒有想明白,直到老頭將之點明——

  「有問題的不是熱量的形式,也不是燃燒的定義,而是……這個世界的空氣啊!擁有只要達到一定溫度,就會自然發光的古怪特質的空氣。」

  「不管世界怎麼改變,宇宙是由基本粒子組成的,這絕不會錯。正如同我們撩一把水,揚一捧泥,實際是通過外力,讓水和泥的基本粒子進行了遷移。」

  「魔法肯定也是與之類似的力量。所以,我很懷疑,所謂的火系魔法……」

  所謂的火系魔法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因為這片大陸特殊的空氣結構,熱量一升高,氣體便發光,才形成了光亮術、火焰之珠、火球術之類的火焰魔法。

  事實上,沒有燃質的魔法那根本就不是一種燃燒,只是個熱量相對集中的無形區域,受熱力輻射而發光的空氣產生流動,便形成了長毛史萊姆一樣的玩意。

  這些魔法隨魔法等級以及施法者等級的不同,溫度有高有低,跟真正燃燒的火焰不是一回事。

  火系魔法,與其說是一系魔法,不如說……是一種獨特的基本微粒操作手段!

  以腦波共鳴空氣分子,令之加速運動,就是火,反之,就是冰,而如果……操作這些分子做定向運動,那就是風了!

  佛爾斯擁有比老頭清晰豐富的多的對這世界魔法的認知,所以老頭剛說了一個開頭,他就意識到了這世界魔法體系的構造原理,並開始嘗試破解。

  升溫是火,降溫是冰,定向移動是種更基本的操作手段,與升溫配合便是火球,與降溫配合是冰槍,用在空氣上,那就是風,如果用到別的地方,恐怕就是攻城槌、黑暗利箭、電爆法球、粉碎音波、日光射線之類的玩意了。

  雖然根據自己的記憶,魔法的奧妙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分析並無法一網打盡,但謝爾頓的分析無疑給佛爾斯打開了扇從另一種角度理解這宇宙的門戶……

  前面的路很遠很長,從來沒有人走過,但卻潛力無限!

  這老傢伙……這老傢伙?!還就真憑那瞬間的一掃,追尋到了這世界魔法的某種真諦,佛爾斯讚嘆的看著老頭,對其所表現出來的敏銳洞察已是徹底拜服了。

  不過,他仍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皺眉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老頭的確威力無窮,是個標準合格的穿越眾,即便穿越到石器時代恐怕都能搗鼓出原子彈氫彈來,但是……上躥下跳不知收斂的穿越眾可是會被當成猴子關起來,供所有人參觀的呀!

  乾脆,就讓老頭做那風騷惹人眼球的猴子,而自己,則化身為把猴子裝進籠子,帶著它四處辦展覽會收門票錢的主人吧!

  背黑鍋你去,賺money我來,佛爾斯無比邪惡的策劃著陰謀。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39
章五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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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爾斯心懷鬼胎的同時,謝爾頓卻並不在意他的疑惑,或者說,對他的疑惑早有準備,只是自顧自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看起來,施展魔法的基本條件,就是唸誦咒文和揮動手勢,作用應該有兩個,一是激活腦波,並影響施法者的腦波頻率,令之對某種特定微粒產生共鳴感應。」

  「二是,約定微粒的運行軌跡、方式以及強度。當然,自身的精神力的強大與否也是決定魔法威力的重要因素,但咒文模塊的制約顯然才是最關鍵的。」

  這沒有錯,一個零級戲法,即便施法者能力再強,也使不出九級禁咒的威力來。

  可以說,魔法的等級,直接決定了魔法威力的上限。

  「所以我想,想要掌握魔法咒文與手勢的奧秘,應該從兩個方向著手——首先,找一些共鳴微粒相同的魔法,比如說火系、冰系、電系、光系,分門別類研究激活共鳴的部分,研究其中共通的地方,破解咒文的秘密。」

  「其次,找一些施展效果或者說操作方式相似,但類別卻不同的魔法,比較咒文另一部分的同異,尋找規律……」

  我操,這老頭還是人嗎?!

  佛爾斯簡直是無比崇敬的看著老傢伙,第一次改變了面對謝爾頓時倨傲的神情:「對於魔法分類,魔法世界其實一直存在兩種完全不同的理論體系。」

  「一種叫做元素分類法,也就是將魔法分為了水、火、冰、風、電、土、光明、黑暗、生命、死亡……等等分類。」

  「還有一種叫做學派分類法,將魔法分成變化、防護、附魔、幻術、死靈、塑能、咒法、預言、通用九大學派。」

  「長久以來,法師們對兩種分類爭執不休,往往都以支持的分類方式定義自己的歸屬,比如說,元素分類才會出現火系法師、水系法師、冰系法師的稱呼,而學派分類才有變化法師、防護法師、附魔法師之別。」

  「這些稱謂並不是絕對的,也並非學會了一類法術就再也學不會另一類,但是魔法界爭持了幾千年的糾紛,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元素分類可以令法師感應魔法元素相對容易,因為始終是對一種元素進行操作,熟能生巧嗎,但是……記憶咒文要難一些,因為這些魔法往往功用不同,咒文大相逕庭幾無規律可言。」

  「學派分類倒可以令法師記憶咒文簡單,因為同學派魔法咒文相似性較多,但是……他們往往因為無法校準精神波動而導致施法失敗。」

  「而且,同學派魔法作用通常類似,攻擊、防禦、擾亂敵人……以致學派系法師的能力往往不夠全面,一個人會無法應付複雜的局面。」

  「不過,如果幾個這樣的法師組合在一起,則會攻守兼備,比元素法師組隊又要強大一些。孰是孰非,千年以降沒有結論。」

  「或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經你這麼一說,我似乎看到了……這場魔法界歷時最久是非最含混的爭執的起源,真的是受益匪淺,無論如何,多謝!」

  佛爾斯翻閱著記憶中的魔法界秘聞,謹慎措辭著,假麼三道向老謝爾頓行禮致謝,撫胸躬身,標準的貴族禮節。

  「這不算什麼啦!」假謝爾頓渾不在意的揮揮手,「主要是那段咒語還有手勢,你再表演一遍給我看看。」

  這般說的同時,老頭其實已經咬著手指陷入進一步沉思:「語言本身肯定沒有魔力,就算說著同樣的話,每個人嗓門粗細,咬字習慣,都會對聲音產生影響……最重要的還是頻率起伏吧?」

  「如果有辦法採集到咒文的音頻樣本,在每個人獨特音域的基礎載波上,進行傅里葉變換,或者是……,會不會,就能得到簡化版的咒文呢?」

  「還有那些手勢,每個人都會揮動肢體,提示的象徵意義恐怕大於實際作用,如果能把軌跡彙集起來,空間建模一下,也許……也可以發現其中某些奧妙吧?」

  老頭是在自言自語,說的是另一個世界兩門分別叫做信號處理和數字建模的學問,若是旁人聽見,自是不明所以,但聽在佛爾斯耳中……

  欻!欻!欻!全是火花!

  一瞬間,佛爾斯腦子裡靈光開煙火大會一樣此起彼伏……

  如果說,老頭剛才的分析只是讓他驚豔,覺得此人果真名副其實,當得起另個宇宙裡的榮譽的話,那麼這一席話說將出來,老頭簡直就是他的神!

  或許在記憶力、計算力、邏輯分析能力方面,老頭跟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比如說,老頭無法進行的音頻採樣,用傅里葉變換精簡咒文,他就輕而易舉能夠做到,不需借助任何輔助工具。

  可是在對新領域的開拓,對新事物的創造性思辨上,老頭落著他的距離同樣不能以道理計,至少他就從來沒有想過,可以用另個宇宙的分析方法來對這個宇宙進行解析。

  絕對沒有問題的,或許兩個宇宙物理、化學、生物之類的應用學科基礎完全不同,可是……數學這門學問,在哪個宇宙都是通用的。

  這老頭,這老頭還真不能隨便拋出去啊,留下他在身邊,對自己盡快瞭然這個世界的玄妙,掌握屬於自己的力量用處實在是太大了!

  佛爾斯無限感慨的盯著謝爾頓老頭,好像那是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礦:「不管……您是真瘋還是假傻也好,我從您的話裡,聽到了一種聞所未聞的世間真諦。」

  「不如這樣,我包你吃住,允許你無條件的生活在這裡,但是,你要將那些知識,毫無保留的傳授於我,可好?」

  那些知識,佛爾斯無疑是掌握了的,而且比謝爾頓更全面更牢靠,可是,他才不會像謝爾頓這樣,毫無保留的就透露出來呢!

  他需要給自己的知識體系找一個合理的來路,這也是收留謝爾頓的本來目的,至於謝爾頓怎樣不被別人懷疑,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自己保得住他則保,保不住也沒什麼損失。

  頂多,緊要關頭把老頭咔嚓一下子……

  除了來路問題,拜謝爾頓為師,其實他主要是想,通過對老傢伙的潛移默化,影響他逐漸領悟穿越的真諦,自發地去研究玻璃、牙膏、煉鋼煉鐵這些個玩意。

  因為基礎宇宙法則的關係,這些玩意可能不會很容易造出來,什麼黑色炸藥,什麼一硫二硝三木炭,什麼硝酸甘油火棉,全都成了扯蛋。

  還有造紙術印刷術,也統統煙雲,根據佛爾斯的記憶,這世界根本沒什麼可以量產的油墨。

  不能用來寫字與大規模印刷的紙張,質地又沒有羊皮卷柔韌,擦屁股恐怕都沒人肯要,靠賣衛生紙發家的想法那無疑痴人說夢。

  沒有油墨沒有紙張,辦報紙當傳媒大亨似乎也是做夢……

  想要發明量產的油墨,其難度,與重新找到火藥、玻璃、清潔劑的正確配方,找到批量製造生產化學工業基礎的酸鹼鹽原料的難度恐怕差相彷彿。

  以上的東西雖然不行,不過有兩樣東西,相較之下無疑是容易實現的,一個是被稱作資本主義萌芽的紡織機,還有一個,則是被稱作工業革命萌芽的蒸汽機。

  由於存在魔法這種未知的力量,大功率源蒸汽機是否值得……或者說究竟要怎樣呈現還要商榷,不過,織布機無疑是技術含量較低且實現起來容易的。

  想要在這世界站穩,還真是需要錢呀!

  不光家族繼承權的爭奪需要錢,研製紡織機原型,收集類棉羊毛原料,建設廠房配置機器招聘工人,哪一樣都得用到錢!

  雖然多少不知,二十金幣的啟動資金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還不止這些呢,除此外,治療自己的內傷需要錢,想要以後不受傷,學會其它等級類別的魔法進行對比研究也需要錢,法師公會不是白開的,是要賺錢的。

  零級戲法一個都需要二十銀幣,那些高等級魔法的學習費用可想而知,雖然美第奇家族有自己的法師塔,這具身體痴迷魔法的前主人每個月的零花,還是基本都花在學習魔法上了,購買施法材料,借閱其他法師的筆記,向同行前輩求取心得,一切都需要花費……

  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應出了,法師這個職業的確是需要天賦的,以這位的刻苦努力,又不缺金錢方面的助力,混到如今,就只是個會兩個一級魔法的二級法師,天賦之說,不能不信。

  念頭只是一閃,佛爾斯腦裡已經劃過了上述諸般內容,但神情身姿絲毫不變,一臉恭謹的撫胸躬腰,向老頭發出請求。

  老頭遲鈍的大腦情商瘋狂運作,好一陣子終於得出了「好吧」的答案,正在這時,絲薇蒂蹦蹦跳跳穿越庭院進了家門,清脆歡快的招呼:「佛爾斯少爺,謝爾頓大叔,你們這是在幹嘛?」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42
章六 藏寶
  少爺可真是好人,覺得謝爾頓大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家務活都不能干了,竟想出這麼個古怪的藉口收留老人家……

  聽了佛爾斯解釋,這是女孩心中唯一的念頭。

  不懂得謝爾頓的價值,只以為他口中說的都是瘋話,理所當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來,女孩心中頓時對佛爾斯充滿了敬意。

  本來因為那場曖昧的國王遊戲,還存有的一點小小的芥蒂,也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少爺那肯定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不是他想要那麼做的,肯定是……肯定是自己不知道哪個動作太曖昧,讓他會錯了意。

  念頭轉到這裡,絲薇蒂心頭開始砰砰亂跳,臉蛋忽然間紅了,這般說來,少爺其實,其實對自己有那個意思?

  絲薇蒂啊!做人不能這麼自戀,那就是一場遊戲,雖然曖昧,少爺不是沒做出過於冒犯的舉動嗎?更何況,你已經有伍德了!

  絲薇蒂心中亂七八糟,直到佛爾斯一連喚了她四五聲,才募然驚醒過來。

  「早晨出去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你都上哪兒去了?」佛爾斯微沉著臉問道。

  早起回家送飯,是絲薇蒂的正常作息,不過今天花費的時間似乎稍微長了點,長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

  「少爺,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扣我的薪水!」絲薇蒂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驚惶的道。

  這小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她那幾個銅子的薪水,要是自己出的多一點,不知道會不會連她的初夜權也買到,看著女子神情,佛爾斯不無惡意的想到。

  不過,那就太沒趣了……佛爾斯臉上神情絲毫不變:「那就說說,你怎麼錯了?為什麼錯了?還會不會再錯?」

  「不會了,不會了。」絲薇蒂連連搖頭,「我早上出門,本來……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絲薇蒂提心吊膽敘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送面包渣給那幫小孩子的時候,她無意中知道了一個熟人的消息,當即按捺不住,到小孩們說的海風酒館找到了那個熟人。

  對絲薇蒂的審問本來就是一種調戲,醉翁有意不在酒裡,包子有肉不在摺上,佛爾斯能嚇唬就嚇唬,能打岔就打岔,直把個小女子逗弄的泫然欲泣,本來一個很簡單的故事,愣是揮揮灑灑注成了vip水文。

  不過,通過這番詢問,佛爾斯還真是瞭解到不少東西,比如說,絲薇蒂家就住在海邊,有一個母親一個哥哥一個弟弟,父親死於幾年前的海難。

  比如說,她每天清早起來,會到面包坊買三份半賣半送的面包渣,小的帶回家裡,大的給舊屋裡那十來個孩子。

  這是以前的佛爾斯不會也無心知道的,現在就被零零碎碎全數敲打出來。

  佛爾斯也有些意外,這小女子竟然捨得每天花出四分之一的薪水去,給一群無關的孩子買吃的……

  現在是四分之一,以前就是二分之一,難怪她對薪水如此看重。

  得知了這一切,佛爾斯心中對絲薇蒂生出的可不是敬佩,而是……赤果果的慾望!

  沒錯,慾望!

  將這般純潔無暇的女子玷污、褻瀆,讓她知道世間並非那般美妙,不是處處充滿陽光,會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看著低眉順眼的女孩,佛爾斯心中欲焰大熾,心中已經開始在構思,要如何天衣無縫的將羊羔吃進肚子裡去,還不被對方發覺,可絲薇蒂所講述的故事的結尾,讓他一下恢復了神志。

  且回正題,根據絲薇蒂的敘述,她一個很熟的朋友,在酒館找到一份據說很優厚工作,她一時好奇,就忍不住尋去了,結果得知那項工作的內容是——成為一個傭兵團的導遊,去尋找傳說中威廉•金特船長的寶藏。

  這份工作報酬多達三金幣,如果事情成功了,薪水還會提高,當然,風險也是有一些的。

  佛爾斯當然不會跟絲薇蒂一樣,注重三金幣那點微薄的利潤,雖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三金幣也是筆不小的財富了:「你那朋友叫什麼?怎麼會把這種消息告訴你?」

  按照通常的行事法則,這種尋找寶藏的消息,當然是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悶聲大發財最好,哪怕是隊伍的導遊,肯定得到過一切保密的通告。

  絲薇蒂不由臉蛋一紅,通過她切切喏喏的描述,佛爾斯知道,伍德是她鄰居家的兒子,比她大一歲,兩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

  理所當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類的詞彙就是給這兩位準備的,彼此都有那麼點意思,所以這種事從來互相不瞞的……

  絲薇蒂沒說的那麼肉麻,不過根據她臉上神情,佛爾斯覺得八九不離十,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這個女人已經不純潔了,雖然從別人懷裡把女人搶走也蠻有成就感,和逗弄無知少女的樂趣還是有差別的……佛爾斯心中轉著齷齪的念頭。

  「哎呀,我忘了,這件事是保密的,佛爾斯少爺,您千萬不要……不要再告訴別人了呀!」到了這個時候,絲薇蒂終於幡然醒悟,捂嘴惶叫起來。

  「不會的,不會,放心好了。」佛爾斯嘴裡安慰著少女,心中卻道,當然不會告訴別人,我一個人知道就好了,噢,對了,以後有什麼隱秘的事一定不能告訴這女人。

  說好聽點是毫無機心,說不好聽的,嘴巴太大了,自己稍稍一問,連土帶箕倒出來這麼多,什麼秘密能守得住哇!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威廉•金特船長,還有什麼寶藏,到底是怎麼回事?」佛爾斯的前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魔法書,對於這些名詞完全沒什麼瞭解。

  甚至伍德這個字眼,絲薇蒂在他耳邊提過數次,都絲毫沒留下印象,也就是佛爾斯可以搜遍記憶的角落,見過的聽過的不管記得不記得,統統讀取出來,否則,換任一個人附體到這身體上,對與這世界的瞭解就僅止於魔法研究,還都是最低級最基礎的部分……

  威廉•金特船長,聽名字就能猜出來,這是個水上討生活的人的名字——一個海盜。

  大約在兩三百年前,威廉•金特最初的時候,其實是東海聯邦海軍所僱用的,專門追捕海盜的私掠者,沒抓到多少海盜,結果一段時間以後,他倒自己變成了海盜。

  憑著私掠者期間在海軍中拉攏到的關係,他遊走於海軍與海盜之間,飛快壯大了自己的勢力,最巔峰時擁有多達數千位下屬,甚至包括幾十位水系法師,令海軍也拿他沒什麼辦法,成為了「東大洋上的恐怖」。

  不過,這還不是他自那以後為人覬覦的原因,雖然這期間他也聚攏起了大量的財富,他最為人所熟知的事蹟,卻是在帕維爾歷7771年的某一天,他率領船隊,劫掠了波拿巴帝國奧朗普斯親王的一個艦隊,難以數計價值約十億金幣的戰利品被他收入囊中。

  這位大海盜後來在與異大陸某個國家協議大赦的談判中被捕入獄,然後被押運回東海聯邦審判處死,不過直到他死,人們也未能知曉他價值十幾億金幣的寶藏,究竟埋藏在了何處。

  所能得到的,僅僅是行刑之前,他偷偷塞給妻子的小羊皮紙團,上面寫了幾句不著調的緋句和幾個數字,以及後來陸續為人們所發現的幾張威廉•金特親畫的藏寶圖。

  藏寶圖可以用魔法證明,那是真的,不過發現的地點有的是在他的遺物當中,有的是在毫不相關的古董店,乃至是圖書館,至於他的藏寶之處,陸陸續續有人組織船隊前去探尋,不過從來沒有一支隊伍能夠成功。

  且不管藏寶圖的線索是真的是假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有一件事至少是肯定的——港城艾蘭多,是威廉•金特船長的家鄉,在不當海盜的時候,他曾經改頭換面駐居於此,他的大部分遺物,也都是於此處被查處的。

  甚至按圖索驥,許多人都可以回想起,當初威廉•金特做海盜的時候,往往會對艾蘭多人網開一面。

  當然,他的這種做法並未令艾蘭多得到多少好處,反而隨著他的被捕處決,他的身世、行蹤的揭開,肯在艾蘭多做生意的商家愈來愈少了——靠近海邊的商家,多多少少會與海盜結仇。

  人們提起艾蘭多時,也總會習慣性的提道「威廉•金特長大的那個艾蘭多」。

  本來艾蘭多在大陸上還算得上個大中型城市的,擁有人口二十幾萬,山清水秀,港灣既深且靜,是帕維爾東端難得的良港。

  可是數百年下來,人口不增反減,從二十幾萬的大城變成了幾萬人口的小城,領地級別也一再降低,無論神殿、法師公會還是領主府的規格,都在不斷的縮水,以至於……成了美第奇家族繼承人試練的合格場地。

  海盜?寶藏?傭兵團?聽了絲薇蒂的描述,佛爾斯臉上露出難以名狀的詭色:家族試練所要求的利潤點,這不就出現了嗎?!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42
章七 出遊
  終於上鮮花榜了,謝謝大家!加把勁,站的更穩點吧!

  「唻……忒……」燃燒的火把驟然燃亮。

  「珰……惺……唻……呲……」四盞燈籠半空浮現,分佈靜室四周,將四下照的通通透透一覽無餘。

  立時就有撲火的小蟲,爭先恐後飛向這基礎光源,然後安然無恙的從另一邊穿出來,驚愕片刻,掉過頭來努力的再撲。

  光亮術,意念激盪半空某處圓形區域,加速區域內基本微粒運動,令其升溫發光,形狀好像燃燒的火把。

  舞光術,在身體周圍短距離內產生四盞燈籠或者光球用於照明。

  兩個魔法差相彷彿,其實又諸多不同。

  光亮術持續時間較長,會產生躍動的火焰,所以亮度較高,但因為火焰的攢動,明暗不定,適合野外趕路。

  舞光術的機理則是,在升溫的內部外面,套一層意念凝注的外殼,由於熱量與外部空氣沒有直接接觸,不會產生攢動的苗焰,比較適合家居照明。

  尤其當細小的東西掉到地上的時候,四盞燈籠合照,幾乎沒有陰影。

  當然,這地方值得注意的不是魔法本身,兩個零級,說出大天來不過是幾個電燈泡,值得注意的是佛爾斯念動的咒文啊!

  本來音節很長的兩段咒文,採用另一個世界的信號處理方式稍加提煉,就成了上方僅僅兩三個音節的縮減模式。

  謝爾頓的推測毫無疑問正確。

  不過,這種縮減因人而異,由於每人聲調音域各不相同,縮減的方式也會不同,通常只有一些老魔法師,才能靠經驗找到專屬的咒文縮減方案,而且,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縮,絕無法像佛爾斯這樣壓縮比一下就達到50%還往下。

  而且,不止這些呢,經過長時間冥想推演,佛爾斯發現,由於強大的思維能力,自己施法不必唸咒文,不必比劃手勢,只要腦裡情境重現般稍做臆想,就可以使出魔法來。

  其他法師當然也有這樣的技巧,不過,就並非天賦能力,而是長而久之施法所總結出的智慧結晶——超魔技巧了。

  超魔技巧是通用魔法的一種,也可以說,是裡面最特殊的一類,幾乎所有法師都會研習,無論是剛入門的學徒,還是已經高達十幾級的大師,雖然,最高等級的超魔技巧僅只三級。

  超魔技巧的特殊之處就在於,它的威力不由本身決定,而由自己所附加的魔法決定——

  比如說零級光亮術,假如使用一級超魔強化,它的亮度熱度就能大幅增加,當然,使用難度同樣直線上升到一級魔法的水平。

  零級魔法,一級超魔附加,就相當種新形式的一級魔法。

  如果是一級魔法,一級超魔附加,就相當於新二級魔法。

  當然,疊加兩種一級超魔,或者一種超魔技巧疊加兩次,就相當於新三級魔法,依此類推……

  不過,不管是多種超魔技巧疊加,或是一種超魔技巧疊加多次,超魔技巧提升總等級不能超過三級,否則施法必然失敗,個中緣由,也是法師們重點研究的內容。

  這種提升看起來貌似無用,既然更高級的魔法都已經會了,幹嘛還要用低級魔法的強化版呢,威力又無法與該等級魔法相提並論?

  可實際上,應用範圍太廣了,不僅僅某些等級的魔法殘缺不全,非低級魔法強化版難以達成效果,最主要的還是……某些超魔技巧的特殊性。

  像超魔射程、超魔範圍、超魔強化這些,不過是最簡單直接的應用罷了,法師們看重的是另外一些——默發、定發、速發甚至是瞬發。

  默發,一級超魔,不須念動咒文即可施法;

  定發,一級超魔,不須揮動手勢即可施法;

  速發,一級超魔,不降低施法成功率的同時,加速施法速度;

  瞬發,三級超魔,可以將附加的魔法瞬間發射出去。

  九級流星爆固然是可以殺人的,不過,在沒有準備的時候,火球術同樣是可以秒人的,兩個人決鬥的時候,九級流星爆絕不比瞬發火球術更好使。

  那些動輒高達八級九級的魔法,只有在真正的戰場上才能體現威力,而且……能夠掌握這種級別技巧的法師,通常已不屑於參與普通人類間的爭鬥。

  佛爾斯的情況呢,就彷彿是被恆定了默發、靜發、速發統共三級超魔的法師,默發、靜發源於他特殊的靈魂或者說計算力,速發則源自另個世界叫做數學的學科。

  雖然他的法師等級只有二級,說他在某些特定的領域,可以跟八個施法等級的法師並駕齊驅是絲毫也不誇張的。

  更強悍的是,他的三級超魔並非真正超魔,而是他的特殊體質造就,不佔用超魔位。

  這三種強化,絕對是所有法師都夢寐以求的能力,只不過……由於佛爾斯那可憐的基礎等級,目前能夠發揮的威力還低微的可憐。

  但是……這樣已經就夠了!悄無聲息連放幾個燃燒之手,感受著空氣中的熱浪波動,佛爾斯志得意滿的握緊了拳頭。

  「絲薇蒂,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出去一趟。」出了靜室,佛爾斯搖鈴召喚女傭。

  「啊,少爺,去哪兒?需要準備什麼?」絲薇蒂驚愕的出聲詢問,從她來這做工,這位主人還從未出門過呢。

  如果用另一個世界的說法,這位是個標準的宅男,故而女僕很是驚訝。

  「法師塔。」佛爾斯一說名字,絲薇蒂就恍然了。

  法師塔,是法師公會遍佈於東海聯邦的基層組織,主要負責監控魔物、危機報警以及發佈一些法師公會專署的區域性任務,還有其它一些附屬功能,比如說,經營銷售常用的施法材料。

  這東西通常中型以上城市才有,不過港城艾蘭多畢竟曾經輝煌過,法師塔建好了就不能荒廢,依舊會有法師進駐。

  前佛爾斯對其它事物都漠不關心,唯獨對這件事上心的緊,也是記憶裡難得的對現佛爾斯有用的情報。

  「去買點材料,順便查點資料,拿個提籃。對了,實驗室裡好像還有些介貝粉,分出一半來包好帶著。」

  雖然人迷糊,絲薇蒂幹起事來倒是干淨利落,幾分鐘功夫一切便收拾停當,看天色已晚,擔心夜裡風涼,還額外多帶了幾件衣裳。

  「昨天學的東西都還記得嗎?可不要睡一覺全忘,這種過目不忘那也是有的。」絲薇蒂團團忙轉的功夫,葡萄架底下擎著書讀的謝爾頓便揚聲問道。

  佛爾斯拜老頭為師並不是裝作,實實在在需要他「指點」自己另個世界的學問,當然,那學習起來的進度,就只能用「生而知之者」之類的詞彙形容了。

  反正以謝爾頓老頭的情商,是肯定瞧不出來那些東西是佛爾斯本來就會的。

  這不,才上了兩三個小時的課,佛爾斯已經被界定為天才了,打眼一見就問上了。

  「沒有問題。」佛爾斯指指腦袋,示意全在裡邊呢,「不過今晚恐怕不行了,明天再補上吧。」

  不要覺得佛爾斯這種做法麻煩,老頭的利用價值實在太大了,以後定然是要帶在身邊時時相處的。

  既然相處就需要交流,尤其是……佛爾斯打算將老頭當成提線木偶以後,將經常需要他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適當的「發明」,若純然以這個空間的身份,老頭就算情商再低恐怕也會發覺不對的。

  但有了學生的身份就不一樣了,教學過程中,是有許多東西可以成為共同話題的,至不濟,來一句「你以前說過的你忘了」,以老頭的情商,估計憶不起來也不會有絲毫懷疑。

  ****

  艾蘭多靠近海邊,不過地勢並不平緩,只有一小段沙灘,其他地方是崎嶇不平的山壁,向上爬了幾十米,才到了相對平緩的平原地貌。

  也許正因為陡峭的地殼特徵,才讓艾蘭多港近岸水深,成為週遭難得一見的良港吧。

  約定俗成,或者說習慣使然,法師塔坐落在艾蘭多城郊最高的小山上,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由絲薇蒂攙著,佛爾斯很是走了一段,終於在日色將暮的時候,來到了山峰最尖處的法師塔前。

  理所當然,這一路上,佛爾斯又佔了許多絲薇蒂沒法說清的便宜,叫人心情舒暢!

  法師塔是幢看起來並不出彩的建築,高共三層,滿打滿算十來米,直徑不過五六米,感覺人走進去,平躺開來,手腳就能夠著相對的內壁。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看似而已!

  在這個晶壁系,所有的法師塔都擁有空間的力量,外表和內在根本是不同的兩重世界。

  就這麼一座普通的法師塔,若以世俗的造價評估,沒有幾萬金幣是拿不下來的,所以,就算法師公會富可敵國,甚至價值沒法以世俗的財力衡量,也不會輕易拋棄已建好的塔樓。

  「真不好意思,天色太晚,我們已經關門了。」塔內魔法學徒似乎察覺了門外的動靜,佛爾斯絲薇蒂剛才門前站定,便開門出來說道。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43
章八 資料
  「我們不光是來買東西的,順便……來拜訪一下埃蘭法老師,麻煩通報一聲。」一邊說著,佛爾斯一邊示意絲薇蒂將介貝粉遞上。

  這個宇宙也有酒,或者說,也有類似於酒的飲料,但是酒對施法有副作用,所以法師一般不喝,而喝各種各樣功能提神的飲料。

  介貝粉是海裡一種貝殼粉末提煉,完全稱不上珍稀,但既然有著法師專用的名頭,價值就不算低。

  這東西是佛爾斯的日用品,試練中隨身攜帶不超過一定數量就不算違例,可以拿一些出來送禮。

  看在禮物的份上,再加上佛爾斯道貌岸然,貴族世家自小的禮節教育更讓他顯得卓爾不群,魔法學徒聽話的把老師尋了來。

  法師公會通常的駐塔法師都在八級以上,不過埃蘭法只是一個五級法師,可能也正因此,才會被分到艾蘭多這樣的小地方吧?

  雖然地方小檔次低,不過,既然能夠爭取到報酬頗多資源豐厚又對修煉額外有利的駐塔資格,埃蘭法要麼後台很硬,要麼就是長袖善舞,跟佛爾斯的書呆子法師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

  稍一交談,佛爾斯就知道,至少是後者,雖然一見面就能感應到自己實力很差,但此人毫不輕慢,而是很熱絡的與他攀談起來……

  當初的啟蒙老師都是哪位啊,曾經在哪些地方進修過什麼魔法啦,都參加過哪兒的交流沙龍拉之類的……

  都是法師間很普通的話題,就好像普通人初次見面,總會談談自己的職業、生活、履歷、親戚朋友……

  聊到共同點,敘談的話題就有了,人也無形中熱絡近乎一層,本來互不認識的一群人,也能天南地北飛快的聊到一快。

  佛爾斯在這方面本來是很擅長的,只可惜呀,上任留給他的可用資源太少……

  那真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魔法書的人物,家族裡除了父親、少數親戚和幾個傭人,法師界除了老師和幾個魔法用品店的老闆,就再不認識其他什麼人了。

  而且就算是與這些人間的交集,刨除魔法相關的部分,也幾乎不剩什麼了。

  所以埃蘭法一連轉換了幾個話題,佛爾斯都只能不知所措的乾笑,完全搭不上茬。

  既然搭不上,他乾脆也就不搭了,一邊喝著學徒奉上的提神飲料一邊憨笑。

  多說多錯,不知道的時候學會閉嘴,或許會降低別人對你的印象,但是通常,人不會對弱者產生提防,這也是一種與人溝通的手段。

  埃蘭法很快察覺了佛爾斯的暗示,佛爾斯也知道他能察覺,再喝幾口飲料閒聊幾句,便由埃蘭法率先開口,詢問佛爾斯到底幹嘛來的。

  佛爾斯微笑著說出來意——想去法師塔圖書館裡一遊。

  由於這世界沒產生大規模印製技術,圖書館這種東西是比較少見的,所有文獻資料幾乎都是手抄本,包括領主府下的統計署,以及遍佈於大陸的各神殿、公會、商會的資料收集部門。

  這其中,就以法師公會的圖書館,資料是最全面的,因為雖然沒有印刷術,卻有一門法師魔法,叫做眷寫術,可以讓施法者以遠超常人的速度,對文本文件進行完美複製。

  倚仗這門技術,法師公會建立了最龐大完備的圖書館體系,通用文本保存於雙法位面,歷史、地理、地方志之類的記錄勘探型文本,會在各地法師塔備份一份,以供法師們查閱,算是公會一項福利。

  所以明白到佛爾斯的意圖,埃蘭法很是愕然,進入圖書館是法師自有的權力,佛爾斯攜禮物來實在太客氣了。

  「遷居艾蘭多已經將滿一月,早該來拜訪前輩的,可惜發生了一點事……」佛爾斯捂著胸口無奈的道。

  埃蘭法聞言理解點頭,顯然對佛爾斯遇刺有所耳聞,是個消息靈通的人物:「艾蘭多魔法凋敝,阿薩斯內特【盜賊之神】和費迪南【傭兵之神】的產業同樣門可羅雀,我想,你是在外面惹到什麼仇敵了吧……」

  埃蘭法遙指了一個方向:「美第奇家的規矩我也曾聽說過一些,大家同是法師一脈,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儘管說,只當是……還你今天的人情了。」埃蘭法一邊說著一邊啜了口介貝湯。

  法師公會不是超然物外的存在,支撐那麼龐大的機構運轉,理所當然需要大量的資金。

  作為一個有機會掌握貴族世家主導權的魔法師,對公會的價值,跟普通的魔法師本來就不一樣。

  這件事不必明說,能夠以貴族子弟的身份成為魔法師,已然是佛爾斯的優勢,哪怕……他的學徒結業資格是用金錢活活堆出來的而非考出來的。

  只可惜,身體的前任對此一無瞭解,白白浪費了許多機會。

  當然,今天佛爾斯找到這裡,就是為了彌補這個缺憾的,但是跟人借東西嗎,上來就獅子大開口總歸不好,先借點輕鬆容易的罷!

  心中這般嘀咕著,佛爾斯隨在埃蘭法身後上了法師塔二層。

  之前說過,法師塔外表看著狹隘,其實內裡空間頗大。

  一層包括一間魔法用品店,一間客廳,還有幾間雜役、學徒們居住的屋子,用品店雖然帶著魔法二字,其實光顧的普通人倒比法師還多。

  至於二層,就是只有法師才有權光顧的圖書館與魔法精品屋了,艾蘭多地方不大,法師更少,所以貨架上的物事只是寥寥幾件,寒磣的緊。

  倒是圖書館,幾十排書架鱗次櫛比,上面密密麻麻擺滿書籍,佔了近百平米的空間,頗是恢弘龐大,既顯出了塔身空間技術的精妙,也昭示了艾蘭多歷史曾經的輝煌。

  兩人來到圖書館的時候,正是夕陽將落之際,慘紅的陽光穿越狹窗,經過精妙的空間魔法扭曲,被稀釋成了黯紅色,尤其的顯得室內昏暗沉鬱。

  「呲嘔誒嘸……」埃蘭法揮舞手臂念動咒文,打算用一個燒竭術的咒文,讓牆壁上的魔法燈發出光來。

  咒文才念了兩聲,他忽然見到一旁的佛爾斯舉手打了個響指,兵乓球大小的火團一瞬間燃亮,飄飄悠悠飛上前點著了燈的恆定法陣,激發出灼亮的光線。

  瞬發次等火焰之珠?!埃蘭法一下直了眼。

  次等火焰之珠只是個一級魔法,沒有任何值得稱道之處,一些專注較低的法師,甚至無法用這魔法點燃可燃物。

  但是,加上瞬發意義就不一樣了,之前說過的,次等火焰之珠是一級魔法,但瞬發是三級超魔技巧,瞬發次等火焰之珠,其難度……就相當於四級魔法了。

  佛爾斯能夠輕鬆從容的用出這個魔法,也就意味著,他的施法者等級至少已達到七級,甚至有可能是八級乃至更高。

  既然他的等級超過埃蘭法,那麼,埃蘭法會覺得他等級偏低實力些微的判斷,就只能是失誤,或者是……佛爾斯刻意製造的假象。

  幸虧沒因為那錯覺有所輕慢,埃蘭法愕然看著似笑非笑的佛爾斯,一時間只覺此人高深莫測。

  佛爾斯滿意欣賞著埃蘭法的神情變幻,這也正是他要製造的效果,不僅僅為了震懾,還與以後的賺錢大計有關。

  理所當然,那根本不是什麼超魔瞬發,而是他本能默發、定發與咒文簡化合力下的產物。

  進門之前,他就已經預計到埃蘭法可能施法點燈,所以一邊默咒一邊行路,當埃蘭法剛剛做出點燈動作的時候,法術剛好準備完畢。

  「因為被刺客偷襲,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超魔技巧,總算略有所得。」迎著埃蘭法目光,佛爾斯進退有度的解釋。

  過於高深會被人所忌,必須維持好這個度。

  埃蘭法釋然而笑,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佛爾斯在他腦中成功留下了某種印象!

  ****

  佛爾斯要查的是艾蘭多的歷史資料,圖書館裡這類藏書佔了至少三成,有吟遊詩人的遊記,有地理志,有氣候記錄,有大事記,還有各種各樣的官方調查檔案。

  這些東西本來應該分佈於艾蘭多各個官方機構,成為以後查閱的備份,不過法師公會例行會收集一份,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分類整理。

  各地的駐塔法師一個很重要的日常任務,就是充實完備這些資料。

  搜索關鍵字——

  「帕維爾歷7760年之後」、「威廉•金特船長」、「海盜團」、「藏寶圖」、「神秘數字」……

  厚重的紙卷從佛爾斯眼中翻書一樣翻過,嗯,本來就是翻書,書頁上的內容,則好像照片一樣,紋絲不差映入他的腦海,一邊瀏覽,順便進行了資料檢索。

  於是,整個艾蘭多最近一百年的發展變化,就在佛爾斯腦海中,積木一樣逐漸拼搭成形……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43
章九 尋寶
  如果願意的話,佛爾斯甚至能夠根據這些卷宗裡的蛛絲馬跡,拼搭出這數百年時間裡,艾蘭多每個知名人物詳細的生存軌跡。

  抑或者,清晰明了的反推出,艾蘭多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每個時間段街道與建築佈局上的細微變化。

  如果窮究卷宗上每一個字眼,跟據字眼的描述做橫縱推理,將所有線索連綴到一起,並發現其中的所有糾結,也許,的確能將所發生的歷史絲毫不差的推演出來。

  歷史學家皓首窮經,經年累月的,不就是在進行這樣的努力嗎?

  可是,那絕不是人的智慧能夠做到的,哪怕在另一個宇宙,人類研發出了無數歷史重新的手段,還有最先進的智腦輔助,這樣的推演也絕非短時間能夠完成。

  顯而易見,擁有這種邏輯分析與計算能力的主角,從一開始就並非普通人類。

  話題扯遠了,總而言之,佛爾斯的確可以做到那一步,如果……不管超負荷運轉會造成的大腦永久性損傷的話。

  所以,他還是儘可能的減少了閱讀量,只是將感興趣的字眼挑揀出來,東拼西湊,絞絲成線,逐漸生成了……自己想知道的那條生命鮮活過的軌跡。

  也是足足幾個小時呢,他終於釋卷抬頭,臉上有幾分如釋重負,卻沒有半絲該叫做恍然的東西。

  查閱這些卷宗本來也不是為了探究什麼,純粹是為實現某種目的做的準備工作罷了。

  掩上卷宗,揉揉有些發悶的胸口,佛爾斯走出了書館,其他人都已睡去,埃蘭法也開始了例行的冥思——專屬法師的八小時睡眠,類似佛家的入定,能夠淬煉精神,增加感應力。

  佛爾斯沒有去打擾,拍醒了椅子裡睡著的絲薇蒂,又叫醒了負責一層的那個學徒,然後,就在粗糙簡陋的一層挑選起商品來——

  兩百張上等羊皮卷,兩瓶布魯克魚油,幾個落滿灰塵的古董飾物,以及……通用瓶裝酸液等等,本來還有其他幾樣的,不過不在最近的計劃內,佛爾斯想想還是放棄了,等收回成本再說吧。

  魔法的世界也有紙張,但沒有上等的加工工藝,紙張大多發酥易脆,很不好用,尤其對於法師來說!

  因為,在羊皮捲上寫下咒符,就可以製造出簡單易用的魔法捲軸來,捲軸只需要擎著,同時念出準確的咒文來,就能施放魔法,無論奔跑還是靜止,不會受到影響,意義重大。

  可是在紙張上面,無論多高級的質地,無論多強力的法師,都存不下魔力去,所以對於法師來說,羊皮紙有著特殊的意義。

  至於布魯克魚油,這是一種眷寫魔法的材料,就好像打印機用的油墨一樣。

  各種各樣的油墨型號很多,不過在海岸城市,魚油染料的應用率還是比較高的,不怕水蝕。

  裝好東西,交錢上路,然後攙扶著佛爾斯,又是一路跋涉一路被摸,對習慣早睡早起的絲薇蒂來說,這一夜總算是過去了。

  不過,屬於佛爾斯的夜晚才剛剛開始呢!

  是夜,別墅實驗室的火光徹夜未熄,魔法的靈光時時燃亮,叮叮噹噹的鑿擊聲不斷作響,還有一些酸啦吧唧的味道一直飄散出來。

  直到天亮時分,各種異狀總算停歇,佛爾斯走出了屋子。

  材料方面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就只剩佈置與推廣了!佛爾斯神清氣爽一個懶腰,不見絲毫疲態。

  睡覺於他來說並非必須的,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腦,讓其中一半驅動身體,另一半則進入休眠,過段時間之後再功能倒換過來。

  其實又何止兩份,如果他願意,可以分成十份八份乃至更多,也不必擔心精神分裂之類的問題,在另一個宇宙,類似操作不過是他的基本功能而已。

  輕輕推開女僕間的門,佛爾斯就看到,少女正毫無防備的睡在床上,褪去了平日迷糊特質的少女,這時竟顯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慵懶與嫵媚來。

  佛爾斯嚥了口唾沫,白天的時候沒有發現,少女的身材真的是相當出眾呢,每天在海邊跑來跑去,跑出了玲瓏飽滿的完美身段。

  如果能稍加改造……佛爾斯念頭微動,細細打量起絲薇蒂的面容身材來,越看眼中越是熾熱,假如以此為底胚,只做局部上的一些修飾,似乎就能……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呢?

  不過,不能著急,不能著急,事有輕重緩急,無論想做什麼,眼下還需要這女子的行動力,只能以後再說。

  強壓下心中慾念,佛爾斯狠狠啐了口唾沫,很是不忿身體前主人的愚蠢,明明有最強大,最能夠為所欲為的附魔學派不選,偏偏要研究什麼火系,學什麼塑能!

  移動炮台這種玩意,也就戰場上有用罷了,哪裡及得上附魔系直指人心的強大,一級就有魅惑人類、催眠術、睡眠術、恍惚術之類,二級的毒癮術那更是操縱他人的最佳法門……

  剛剛瀏覽過法師塔圖書館藏書,佛爾斯對這世界的認知又上一個台階,對很多東西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研究過附魔學派,把眼前的少女變成任由玩弄的布偶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笨蛋!白痴!佛爾斯越想越氣,卻又無可奈何拍醒了女子:「嘿,嘿,絲薇蒂,醒醒,醒醒!」

  少女的神經的確粗大的可以,被佛爾斯推搡了幾次,方才迷迷糊糊醒轉,惺忪的揉起了眼睛:「唔,少爺,天亮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昨天睡的太晚了。」

  起身坐到半截,伸胳膊穿衣服的當口,女孩才募然意識到此刻情境,縮手護住了飽滿的胸脯,腮頰紅透:「少爺,你……你……」

  如果把她變成布偶,似乎……就沒現在這麼好玩了,看著少女神情,佛爾斯心中嘀咕,道貌岸然轉回了身去:「我什麼我,又不是沒看到過。快點起來,今天出門有事做。」

  的確看過的,在那場無稽曖昧的國王遊戲裡。

  出於不忿,出於莫名其妙的勇氣,出於……佛爾斯刻意經營的氣氛,當時絲薇蒂差點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少爺!」絲薇蒂又羞又怒叫嚷起來,不過本來就粗的神經,經佛爾斯這麼一說,也覺得根本不是什麼要緊事,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起身,「少爺,什麼事啊?」

  「尋寶。」佛爾斯打個響指,乾淨利落出門。

  「尋寶?尋什麼寶?」

  「當然是傳說中威廉•金特船長的寶藏。」

  這是艾蘭多,也是大陸東端冒險者們一個無止境追尋的話題。

  雖然身為海盜,威廉•金特船長無疑是在歷史上留下了一筆的大人物,他的藏寶,那麼一大筆……恐怕比傳說中的龍族寶藏更加海量的財富,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自從威廉•金特被處死以後,無數的冒險者曾經探尋過,可惜沒有一支獲得了成功,似是而非的線索許多許多,比如說這段緋句——

  「我的藏寶富有七海

  線索埋在奔騰不息的潮流之底

  當每年一次的鐘聲響起

  妮娜眷顧的人們啊

  你們將見到那明暗交錯的金色奇蹟」

  還有那組神秘的數字「44-10-66-18」。

  淺顯到近乎直白的謎題,不過查閱了史料後佛爾斯知道,這世界的謎題通常都是這個檔次的。

  這地方的人以武力為尊,以掌握魔法力量為貴,人文藝術之類的東西雖然也得到尊敬,卻沒有另一個世界將這些變成晉身之階那般過分,所以程度有限的緊。

  看到這謎題,只要智商差不多的人就能猜的八九不離十——奔騰不息的潮流之底,說的應該是水下,每年一次的鐘聲響起,指的應該是每年十月份的海神祭。

  那一天,艾蘭多海岸的海潮將退至一年中的最低點,顯露出許多平時無法顯露的景象,比如說……一處叫做金色沙灘的所在。

  此灘夾於兩山之間,漲潮時完全沒入水底,只有海神祭的這一天,才會因為大退潮露出海面。

  至於妮娜眷顧的人們這句,妮娜是指這個世界的月神,不過統共有兩個,皓月神瑞秋妮娜,傳說掌管祝福幸運之力,而她的同胞姐妹珀爾妮娜為紫月神,掌管神秘厄運之力,兩姐妹合同命運星座之神蒂斯提妮,統稱命運三女。

  不過幾百年來,金色海灘不知道被人犁地一樣犁過多少次,地面全部找過,角落更沒一處放過,地面三尺之下有什麼都一清二楚。

  當然也有人想到,這提示所指的不是寶藏所在地,而是一副藏寶圖,呆在海邊將金色沙灘受日神月神星神映照所產生的影線一絲不漏描繪了下來,可是……依舊一無所得。

  最開始的時候,艾蘭多還因為這種尋寶熱,產生了曇花一現式的繁華,不過隨著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空手而歸,懷抱希望尋寶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一直到今天,故事幾乎已經成了一種傳說……
firebox 發表於 2010-1-16 10:44
章十 故事
  應該上新書榜了吧?如果覺得書還可以,點擊、鮮花、收藏~~~謝謝~~~

  「威廉•金特船長的寶藏?」絲薇蒂喃喃自語,俏臉扭曲,顯然是在笑佛爾斯的天真,這是個臉上根本藏不住事的姑娘。

  尋寶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就算真的找到了寶物,怎麼分配,怎麼搬運,都是一樁麻煩,而且為了保密,殺人滅口的事也時有發生。

  但是,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到的!所有艾蘭多的人都如此深信。

  所以,她對伍德參加傭兵團的事絲毫也不擔心,更沒有忌諱的在佛爾斯面前說出了實情。

  因為整個艾蘭多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生意基本上代表了一筆無驚無險的跑腿費,她卻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的話,竟然讓佛爾斯這邊動了心。

  「沒錯!」佛爾斯倚著女僕,豪邁的指向門口,「出發!」

  絲薇蒂一時無語,半晌方道:「可是,少爺,咱們還沒洗臉刷牙吃早飯……」

  「不是咱們,是你,我早準備妥了,至於你……一個女僕,要什麼臉面,吃什麼早飯?」

  「是。」絲薇蒂愁眉苦臉的應下了,「可是,我還要買面包,回家……」

  「那正好,順路!」

  朝陽從海面升起,直射上岸邊崖頂,給出門向東迤邐而行的一男一女映出了絢麗的輪廓。

  這時候,別墅某屋裡的老人剛剛從睡夢中醒來,起身,不洗臉不刷牙不吃早飯,捧起床頭一本書狂啃起來。

  謝爾頓繼承的記憶殘缺不全,他正迫切的充實自己,加深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呢……

  ****

  佛爾斯的身體還是太過虛弱,兩人走的比往昔早,到的卻比往昔晚,一路上至少歇了三次,分別在中心廣場的噴泉邊,領主府旁的台階上,以及神殿前的古樹下。

  到面包坊的時候,就已經日上三竿了,等到城西北的廢屋的時候,比往昔已經晚了不知多久。

  絲薇蒂心中焦急,回家晚了家人會擔心的,自己接了這麼一份整日不能回家的工作,家人起初是很不同意的,自己好不容易才說服了他們。

  現在看來,少爺人那是相當不錯,雖然有時會對自己做出些無禮的要求,不過……自己當初不也同樣……

  呃,想多了,總而言之,不能因為這種事就丟了這麼好的工作。

  「少爺,不如……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把剩下這些面包送回家,立刻回來接你。」廢屋前,絲薇蒂終於忍不住心中煎熬,下定決心對佛爾斯說道。

  佛爾斯人很好,但不知為什麼,絲薇蒂就是覺得他會喜怒無常,所言所行高深莫測,所以發表意見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恐觸了什麼忌諱。

  女孩的直覺其實蠻靈的,只可惜,她選擇了相信佛爾斯做出的表象,而非女人的直覺。

  不過這次,佛爾斯很寬容的就答應了……

  看著女孩小鹿一樣奔向遠方的身影,佛爾斯募然回身,一臉溫潤的笑:「嘿嘿,小朋友們,叔叔帶你們去看金魚好不好哇?」

  佛爾斯當然不會輕易答應女僕的請求,調戲女僕是他這段時間唯一的樂趣,除非……他一開始就想放女孩離開。

  另個宇宙裡如雷貫耳的台詞,不是這裡的孩子能夠理解的,一群正太蘿莉停了分食,俱都茫然看著佛爾斯:「叔叔,什麼是金魚啊?金子做的魚嗎?」

  「是啊,金光燦燦的魚呢,很漂亮的。據說死了以後,還會變成真的金子呢!」

  「哇……」孩子們頓時大嘩,既有對金魚形象的暢想,也有去撿金魚發財致富的奢望。

  「哥哥,你懂的真多。怪不得會成為魔法師呢!」便有孩子羨慕的看著佛爾斯,顯然絲薇蒂沒少在他們面前說起過這位主人。

  「是嗎,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好不好?」三言兩語跟孩子們打成了一片,佛爾斯忽然道。

  「好啊好啊!」一群孩子頓時安靜下來,也不知從哪兒搬來些小板凳、半截樹墩,規規矩矩在佛爾斯面前坐好,一個個揚起了小臉。

  「給你們講個什麼故事好呢?」佛爾斯故作沉吟,「就說一個你們都知道的故事吧,威廉•金特船長的故事!」

  「話說威廉•金特船長啊,他當初跟你們一樣,也是艾蘭多的孤兒呢,可是……」佛爾斯根據昨晚查到的資料,就把威廉•金特的生平,原原本本的講述出來。

  嗯,說是講述並不確切,任真說起來,這應該是灌輸,充斥在佛爾斯字裡行間的,經常是這樣的句式——

  你們知道嗎?威廉•金特船長最先住的,是神殿福利院,不過後來,艾蘭多人口減少,神殿裁撤,福利院也被解散了。

  威廉•金特船長回來之後,改名換姓成了一個大商人,就把當初的福利院買下,改成了一間大屋,再後來,他死了,大屋也破敗了,你們知道那屋子在什麼地方嗎?

  就在腳下,你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

  你們知道嗎?威廉•金特船長跟艾蘭多最著名的建築家沃爾夫是好朋友,他的好多間屋子都是由沃爾夫親自設計的,你們知道沃爾夫還設計過哪些房子嗎?

  山頂上的法師塔!城北的子爵堡!神殿教堂!還有中心廣場,尤其是中心廣場那座魔法水鐘,據說是由他親手雕刻而成的呢。

  現在的法師塔圖書館還留存有當時不少的資料呢……

  你們知道嗎?威廉•金特船長喜歡出謎解謎的習慣,還是跟這位沃爾夫學到的,兩個人經常會有這方面的討論並且相互出題,以作娛樂。

  佛爾斯所說,有的的確是經過推理的事實,也有一些,實在已經無法追溯,說錯沒有根據,說對也有可能。

  不過他講的比較巧妙,還把艾蘭多流傳甚廣的一些傳說一遭穿**去,讓孩子們能不時七嘴八舌參與進來,競述自己從艾蘭多大街小巷聽聞的秘辛,就好像不是他在講故事,而是孩子們爭先恐後的把故事告訴他。

  佛爾斯做出很認真傾聽的樣子,跟孩子們一一辯論這些傳說的真假,異常的激烈。

  如果絲薇蒂在的話,或許就會注意到……佛爾斯的話題有意無意總會牽扯到中心廣場的噴泉,領主府旁的台階,還有神殿前的古樹,只可惜,她這時候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說著說著,話題終於到了威廉•金特臨終遺言的部分,所有孩子都像其他艾蘭多人一樣的堅信,要麼那道謎題是假的,要麼……寶藏根本不存在,是威廉•金特臨死之前的惡作劇。

  以傳說中威廉•金特的個性,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卻覺得,是你們所有人曲解了威廉•金特的意思呢。那幾句話聽起來簡單明白,說不定,其實是有更深刻的寓意在裡面呢,比如說……」佛爾斯頓了一頓,以增強自己的權威性。

  「比如說,他所說的奔騰不息的潮流之地,的確很可能是海潮,但是……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可能,說的其實是廣場中心的噴泉呢?由他的好朋友沃爾夫親手建造的魔法水鐘,連通水元素位面晝夜不會停歇的源泉。」

  要讓小孩子理解這樣的猜測或許艱難了點,所以佛爾斯說話的對象根本不是他們,而是去而復返的絲薇蒂。

  「……」絲薇蒂一剎那說不出話來。

  佛爾斯繼續說道:「這樣一來,每年一次的鐘聲響起,就只能是指月神祭了。威廉•金特船長的謎題裡沒有指明由哪個月神眷顧,很有可能,就是指瑞秋妮娜、珀爾妮娜同時出現的晚上,那時候,雙月照耀下的水鐘,將在金色的底部顯現威廉•金特船長謎題的答案。」

  …………

  「你難道就不怕這些孩子或者是我,把你這些猜測告訴其他人?」佛爾斯的猜測論證充分合情合理,意識到蘊含其中的可能性,絲薇蒂不由開口問道。

  這女人在幹什麼?提醒自己要殺人滅口嗎?單純的也太過分了吧?就算猜出來了,這種事是能說的嗎?也就是自己……

  佛爾斯心下嘀咕著,扭頭對孩子們做出一個鬼臉,惹來一陣嘻嘻哈哈之聲:「千萬要記得替我保密啊,等我找到了寶藏,給你們買糖吃。」

  看著一旁絲薇蒂驚愕的臉孔,佛爾斯一臉風光霽月:「絲薇蒂,你那麼認真幹嘛,我只是在陳述一種猜測,是不是真的暫且不說,如果是真的,那不是很好嗎?」

  「威廉•金特船長的謎題被我破解了,至於寶藏到底歸誰,那不是我的目的,你覺得……我會缺錢嗎?當錢多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一個數字,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告訴你啊,做事情,最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來,跟我一起,好好享受尋找寶藏的樂趣吧,難得遇上這樣的機會,一輩子不會有幾回的!」

  大義凜然的這般說著,佛爾斯靠上了絲薇蒂的身。

  雖然口是心非,話的感染力卻是不錯的,把個絲薇蒂聽的心潮澎湃,一臉欽佩的看著主人。

  什麼是境界!什麼是貴族范兒!自己境界果然太低了呀,貴族老爺的想法不是一個小老百姓能夠揣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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