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千古風流談笑間 作者:花殘劍 (連載中)

walter727 2010-6-3 17:52: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9 67130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4
第八章 五美在側

進城時天色已晚,無法欣賞到“街垂千步柳,霞映兩重城”美景,眾人索性酒樓找了家酒樓先行用膳,待酒足飯飽後再去遊一遊著名的二十四橋。

龍菲芸、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依次而坐,五女有說有笑,開懷不已,顯見心情十分舒暢。

“大哥哥,吃魚。”“呆子,喝湯。”“逍遙哥哥,來盅燕窩粥。”甫一上菜,任逍遙的碗便給堆的滿滿的,周圍食客見罷,俱各傾羨不已。

“鳳姿,你最愛吃的西湖醉蝦。”“鳳儀,這糖醋鯽魚不錯喲。”“芙蓉,嘗嘗看,似乎比不上你的手藝。”“秀秀,銀耳蓮子湯很和你口味的。”任逍遙運筷如風,四面兼顧,看得龍菲芸忍不住掩嘴嬌笑。

“芸姐,你笑什麼?”林毓秀天真爛漫的問道。

“光你們四個逍遙就手忙腳亂的,以後要是七個八個怎麼辦?”龍菲芸吃吃笑道,“到是非得把逍遙扯騰死不可。”

“啪——”水芙蓉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盤碗筷險些跌落滿地,狠狠瞪著任逍遙,嗔怒道:“他敢!他敢再招個女人回來我非把他……”話來沒說完,樓下忽然響起一陣喧嘩“杜老闆,知府大人要包下你的淮月樓,把客人給我通通趕出去,半個都不許留。”幾個如狼似虎的官差咆哮著沖上頂層。

“官爺,錢知府他啥時候要用……”掌櫃小心翼翼的問道.

“三天后。”為首的胖大公差顯得有些不耐煩,大咧咧的答道。

“那……那幾位官爺也不用……不用現在就來趕客人啊。”掌櫃囁嚅道。

“你他媽懂個屁!”胖公差低斥道:“荊楊都部署(荊楊軍區總司令)徐仁徐大老爺三日後要來揚州巡查,他老人家可是朝廷高官,要是招待不周被錢知府怪罪下來,你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小的知道。”掌櫃忙不迭的答應道,“不過……幾位官爺好歹讓我做完今晚的生意。”說著他從懷中摸出定銀子塞給胖大官差,陪笑道:“小小心意,還請官爺們拿去喝茶。”

“算你識像,待會快些收了啊。”胖大官差接過銀兩,領著眾官差下樓去了。

“哼,什麼東西,狗仗人勢!”水芙蓉看不過眼,低罵道。

“小心,隔牆有耳。”身旁的夥計提醒道。

“怕什麼,區區一個知府,七品而已嘛”南宮鳳姿傲然道。拋下任逍遙、龍菲芸的尊貴身份不說,就憑她聽雨軒富可敵國的家財,逢年過節上門拜謁的官吏最少也是三品,揚州知府什麼的她哪放在眼裡。

“姑娘,話不可能這麼說,錢知府他好歹是朝廷命官。”臨桌一人道。

任逍遙循聲望去,但見說話者年約三十五、六歲,身穿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灑好看,白皙清瘦的臉上掛著笑容,完美得一如大理石雕像,雖出言譴責,說話仍是從容不迫、慢條斯理的。表面看似是個文弱書生,但任逍遙卻從他精芒閃閃的眼神感受到一個不同尋常的王者之氣。

與他同桌的是位峨冠博帶的白髮老翁,留著三縷長須,面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錦袍,謙和中隱含高人一等的傲氣,更有一對使人望而生畏精明而眸神深逢的眼睛,頗有出塵飄逸的隱士味兒。

林毓秀沒好氣道:“朝廷命官怎麼了,府裡的衙役如此專橫跋扈,他自己也決不是個好東西。”

白髮老翁笑問道:“何以見得?”

南宮鳳儀嫣然道:“上樑不正下樑歪,若沒有一個貪贓枉法、為禍鄉裡的知府,如何養的出這幫蠻不講理、欺壓百姓的惡吏。”

夥計插言道:“姑娘說的對,知府錢逸真就不是個東西。”

中年人饒有興致的問道:“小二哥,此話怎將?”

夥計訕訕一笑,不敢言語,倒是掌櫃看看四下無人,輕聲道:“錢逸仗著他乾爹王若欽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根本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中,成天就知道巧立名目,大肆搜刮百姓財產,就拿我的酒樓來說,每月除上繳稅銀外,還得額外孝敬他百多兩銀子。”

水芙蓉好奇的問道:“大不了不給呀,他能把你怎樣。”

掌櫃苦笑道:“要是不給,他定扣我個窩藏侵犯的罪名,把我關到大獄去,到時候想要贖出來花得銀子更多。”

龍菲芸淡淡道:“難道徐仁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錢逸胡作廢為嗎?”

掌櫃歎氣道:“哪的話,徐大人可是好官,原本也有心處置錢逸,無奈王若欽掌管律政司,沒有禦使敢上本彈劾,徐大人自然也就無法公開審問。”

中年人寒聲道:“如此說來,他就放手不管了?”

掌櫃的搖頭道:“不,徐大人一直在暗中收集錢逸貪贓枉法的罪證,只待時機成熟就像八賢王和寇大人告發。八賢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德高望重、公正無私,寇大人身居相位,素來疾惡如仇,不懼權貴,有他二人出面,聖上亦要忌憚三分,何愁收拾不了錢逸。”

林毓秀追問道:“那錢逸為何要包下你的酒樓,用來招待徐大人?”

南宮鳳姿續道:“對啊,他們應該勢成水火的。”

掌櫃低聲道:“姑娘有所不知,錢逸為人狡猾奸詐,行事極其隱秘,徐大人派手下幾次察訪始終找不到可靠證據,這回定是親自出馬來抓錢逸把柄的。錢逸嘛肯定想花銀子買個安生,所以包下我的酒樓想要把結徐大人……徐大人為官清廉,公忠體國,豈會與他同流合污。”

白髮老翁忽然問道:“錢逸究竟貪了多少?”

掌櫃想了想,皺眉道:“這……這我哪知道,怎麼著也有個十幾萬吧。”

“豈有此理!”中年人聽罷,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七品知府一年的官俸也就幾十兩,他搜刮的民脂民膏竟數以百倍。”

“可不是,咱揚州繁華富庶,位列荊揚七郡之首,光每年的煙花稅便不下二三十萬,錢逸只要私自加收一成就夠他貪的了。”掌櫃據實答道。

任逍遙放下筷子,雙目精芒爍動,沉聲道:“掌櫃的,東郊三岩井至西華門一帶是揚州的貧民窟吧。”

掌櫃點頭道:“嗯,那裡的百姓多半交不起租,田產、房屋又給錢逸霸佔,生活很是困難。”

龍菲芸坐直嬌軀,明眸閃閃生光,輕聲道:“逍遙,你莫非想……”

任逍遙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5
第九章 舊日情愫

南宮鳳儀附耳道:“你是聖上禦封的冠軍侯,怎麼著也得自重身份,盜銀子的事我看就算了罷,咱們暗中幫徐大人找找證據,不是一樣能收拾錢逸麼。”

任逍遙仔細想想,覺著南宮鳳儀說的合情合理,正待答應時掌櫃忽然冒出一句:“別看錢逸在揚州作威作福,討好起太子來就像條搖尾巴狗,無所不用其及,珍寶古玩什麼的沒少送,甚至逼迫翩躚閣交出冷豔佳人周碧筠,準備獻給太子。”

此話一出,任逍遙立刻收回原本衝口欲出的話語,冷冷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錢逸今番定在劫難逃。”

南宮鳳儀見他態度驟變,愕然道:“逍遙,咱們……”

任逍遙長身而起,淡淡道:“不急,回客棧再說。”

“小二,結帳。”南宮鳳姿隨手丟出張銀票,柔聲道:“拿去吧,不用找啦。”

“五……五百兩!”店小二接過一看,咋舌道。

“別嚷嚷,又不是給你的。”南宮鳳姿嫣然道,“這頓飯最多才六七兩,你取十兩走,剩下的用來接濟東郊的窮人。”

“幾位真是菩薩心腸啊。”掌櫃動容道。

“少俠且慢!”任逍遙正欲下樓,中年人忽然把他叫住。

“先生有何指教?”任逍遙心中焦急,卻不好表露,抱拳道。

“少俠仗義疏財,佩服佩服。”中年人拱手笑道。

“在下不過為百姓略盡薄力,如何當得起先生謬贊。”任逍遙淡淡道。

“年紀輕輕卻心系萬民,江湖中若是多幾個少俠這樣深明大義的青年才俊,武林興旺指日可期。”白髮老翁欣然笑道。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輩武林中人自當將此諍言銘記於心。”任逍遙掛念周碧筠,哪有功夫搭理,勉力振起精神,正色道。

“好一句‘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中年人兩眼射出銳利神光,盯著任逍遙道,“不知少俠對當今政局如何看待?”

任逍遙隨口敷衍道:“國家大事豈可妄議。”

白髮老翁油然道:“少俠若是覺得不方便,儘管換個地方。”

任逍遙待婉言謝絕,一個隨從打扮的侍者忽然跑上樓來附耳對中年男子說了幾句,中年男子神色微變,朝白髮老翁使個眼色,後者立刻抱拳道:“老夫身有要事,今日恐無法敬聽高論,還請少俠留下姓名,日後好再行請教。”他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卻向任逍遙說出這番話,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任逍遙心念電轉,含笑道:“在下姓孟,草字非圖,不知兩位……”

中年人搶先道:“我姓宋,名祖生,這位是我老友曹鐘程。”說罷匆匆告辭。



眾人就近找了家客棧,甫一進門,林毓秀便問道:“大哥哥,人家誠心誠意向你請教,你為何胡亂捏個假名呢?”

任逍遙微微一笑,解釋道:“常言道‘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很多事情不可不防,我們的身份豈能隨便曝露。”

南宮鳳儀嫣然道:“其實逍遙他也沒說謊,孟非圖即孟飛徒,他原本就是師承孟大俠的嘛。”

水芙蓉笑問道:“呆子,你準備何時動手,帶我去好不好?”五女均冰雪聰明,知道任逍遙準備盜取錢逸貪汙的銀兩,用於救濟東郊的窮痛苦百姓。

任逍遙傲然道:“我的習慣嘛,當天到當天就去查探,然後決定盜寶日期,不過區區揚州府衙哪用得著多花心思。”

林毓秀撒嬌道:“大哥哥是說今晚便去?好呀,算我一份。”

任逍遙沉聲道:“哼,憑他錢逸還不足以讓我壞了規矩,待會我去送逍遙箋,順便嚇嚇他,明晚咱們一塊……”

話未說完,南宮鳳姿已高興的跳將起來,撫掌道:“好啊,好啊,逍遙哥哥,我去問掌櫃借紙筆。”說著蹦蹦跳跳的出門去了。

南宮鳳儀還待相勸,柔聲道:“逍遙,我總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上門盜寶不太合適,還是另想辦法的好,你說呢?芸姐。”她滿以為龍菲芸會贊同自己的關點,豈料後者竟道:“逍遙所以成名,全憑行俠仗義、盜富濟貧八字,即使如今封侯拜將,但也不能忘記根本。”

林毓秀嬌笑道:“就是嘛,秀秀也想體驗窗牆入戶的感覺喲。”

說話間紙筆送到,任逍遙取出短箋,提筆揮毫道:本侯初至揚州,本欲攜美一飽遊興,奈何聞汝惡名,心頭甚惡。為官者當廉潔奉公,澤及百姓,汝竟擅立名目,私徵稅款,貪贓枉法,欺壓良善,壞我大宋吏風,實乃人神共憤,天理難容,當重懲之!明晚亥時,吾必踏月而來,取汝不義之財。——風流盜俠任逍遙。

交待完例行事宜,任逍遙獨自離開客棧,沒走幾步倏地發覺龍菲芸跟在後頭,尚來不及開口,後者已饒有意味的笑道:“知府衙門在南,你往東走作甚麼?”

任逍遙故作驚訝道:“不會吧,我記得是在東街啊。”

龍菲芸淡淡道:“少裝啦,你要去的是翩躚樓,對不對?”

任逍遙臉上震動的神色一閃即逝,以微笑掩飾內心的驚駭,淡然自若道:“翩躚樓!我去翩躚樓幹嘛?實話說自從認識鳳儀、鳳姿後我就再也沒進過那種地方,何況芙蓉是個醋罎子,要是被她發現,我非給撕了不可,你啊,想得太多啦!”

龍菲芸冷冷道:“我隨口問問,你就答個五六句,還說其中沒鬼。”

任逍遙尷尬道:“沒有,真的沒有,相信我。”

龍菲芸“噗哧”笑道:“倒底是老相好啊,為個冷豔佳人周碧筠你連我都騙。”

任逍遙故作驚訝,愕然道:“什麼老相好,你別瞎說。”

龍菲芸黛眉輕顰道:“撐,你就死撐吧,看看能瞞多久。”

任逍遙雙手一攤,苦笑道:“得得得,我走南街,免得你胡思亂想。”

龍菲芸幽幽淺歎道:“唉,倒底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呐,初出茅廬幾個月就讓周碧筠周姑娘把女兒家最寶貴的東西心甘情願地獻給你,事後立即奔赴杭州,半日都不停留,浪子,果然是浪子啊!”

任逍遙聽得神色大變,失聲道:“那晚的事你……你怎麼知道?”

龍菲芸不搭理他,自顧自的說道:“從此你和周姑娘再無聯繫,直到方才聽說錢逸要把她獻給太子,這才牽動舊日情愫,不惜自降身份往知府衙門盜寶,為得就是儘快扳倒錢逸,以免周姑娘被送入深宮,從此失去自由。”

任逍遙默然不語,但從面部表情看便知龍菲芸所說一句不差。

龍菲芸幽幽淺歎,續道:“你前往翩躚樓探聽情況,然後決定如何懲處錢逸,若是他曾對周姑娘動手動腳,或許不用經過朝廷審判你就一劍把他殺了——敢打任逍遙女人的主意,就得付出代價,即使是曾經的女人,對嗎?”

任逍遙冷笑道:“沒錯,我說過的錢逸今番定在劫難逃。”

龍菲芸秋波流轉,露出個迷人至極的笑容,微聳香肩道:“還好我對你的過去瞭若指掌,要不然也給瞞過了。

任逍遙訕訕道:“菲芸,你不會去芙蓉那胡亂饒舌吧?”

龍菲芸美目一轉,反問道:“你說呢?”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6
第十章 暫無,請有此檔案的大大聯系我或是通知管理,補上此章節!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6
第十一章 欲焰高漲

翠荷驚得險些失聲大叫,忙用小手掩住雙唇,知趣的退到一旁。

周碧筠渾然未覺,猶自仰望星空,美目一片淒迷,抽噎道:“逍遙,你會不會來……會不會來?”

“我這不是來了麼。”一把柔和沉鬱,非常悅耳的低沉男聲在耳畔響起。

周碧筠秀軀輕顫,“啊”的一聲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任逍遙那張令她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直到前一刻還在掛在嘴邊的俊秀臉容,登時渾體發熱,腦際轟然,心海翻起不受任何力量約束的滔天巨浪。

曾幾何時?她是那麼地渴望可與他重聚,向他傾訴內心的思念和痛苦。

曾幾何時?她曾失去一切自製力的苦苦思念他,至乎想過拋下一切,不遠千里的趕赴關中,只為多看他一眼。沒有他的日子度日如年,可是殘酷的現實卻迫得她默默忍受,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造化弄人,莫過乎此。在她對任逍遙的思念因翠荷的忿然質問達到頂點的時候,任逍遙終於出現在眼前。

感慨、悔恨、震撼、懊惱,任逍遙何嘗不是百般感受湧上心頭。他本是個多情浪子,又在屏風後親耳聽到周碧筠發自肺腑的幽幽傾訴,腦海中霎時掀起滔天巨浪!若非翠荷在旁,他肯定自己會不顧一切把她擁入懷,先親個嘴兒,愛憐蜜愛更不在話下。此刻只能沖至她身前,執起她一對柔荑,嗅著她陣陣迷人的體香,激動的道:“碧筠,如你所願,我回來了。”

周碧筠嬌軀再顫,雙目湧出熱淚,抽出抖顫的手,撫上任逍遙的臉龐,嗚咽道:“逍遙,你……你終於……”說到這已是泣不成聲。

任逍遙心中湧起神傷魂斷的罪疚感覺,剛要說幾句寥表歉意,周碧筠卻探手以玉指按上他的嘴唇,制止他說下去,美眸淚花滾動,哽咽道:“你能來就好,我不想聽任何理由。”然後收回令任逍遙魂為之消魂的纖指,輕輕道:“翠荷,你回自己房間吧,今晚不用你服侍。”

翠荷應聲而去,急不及待的任逍遙早一把摟個軟玉溫香抱滿懷,正要尋找伊人香肩,周碧筠熱情如火的舉起玉臂,水蛇般纏上他的頸背主動獻上熱吻。

外面的世界忽然消失,只剩下火熱的激情,過往所有愛恨交纏,對他們再無關緊要。兩人間的燎原愛火霎時重新點燃。假如天地在此一刻崩塌,他們會一無所懼、兩心合一的共渡宇宙的盡頭。

唇分,周碧筠閉上美目,臉蛋毫無保留的貼上任逍遙的頭,淚水卻不住漏出眼簾,淒然道:“整整一年零七個月,五百七十九天,我總算盼到和你重逢的一刻。”言畢嬌軀抖顫,秀靨火紅,酥胸不住起伏。

任逍遙舉袖為她拭抹淚水,周碧筠仰起蕩漾著飛霞噴彩的悄臉,明媚亮澤的杏眼射出水波蕩漾,攝魂勾魄的灼熱豔光,鼻翼小巧玲攏,微微翕動著,兩片飽滿殷紅的嘴唇,像熟透的荔枝,使人想去咬上一口,小嘴微張,兩排潔白的小牙,酷似海邊的玉貝,兩枚圓潤的酒窩似小小的水潭,蕩遊著迷人的秋波,淡淡的脂粉芳香絲絲縷縷地飛進任逍遙的鼻孔,撥弄著他內心的情念。

任逍遙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周碧筠秋水盈盈的靚麗雙瞳,毫不半分瑕疵的秀美臉龐,她身段玲瓏縵妙,清秀無倫,嬌軀散發著如蘭似麝的幽幽體香,誘人之極,烏黑的秀髮襯托得她嫩滑的肌膚更加雪白,尤其是溫柔秀雅的氣質使她的愈顯嬌美。

周碧筠嬌羞無限,紅霞早已由兩片臉頰直燒到雪白脖子,不知不覺間她的羅裙已被褪去,質料輕薄的淡色肚兜如一層淡淡的煙霧,雖然裹住了周碧筠傲人的身軀,把她高聳的胸脯保護得很完整,但還是若隱若現的透出了凹凸錯落的坡巒山谷。最令人心動是她臉上的神情,那緋紅的俏臉上,正帶著幾分羞澀,幾分挑逗,又混雜著幾分期待與渴望,使人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欲。

兩人相擁著來到床邊,任逍遙手指輕輕一勾,周碧筠褻衣的束帶立刻鬆開,渾身赤裸的躺在香榻上。任逍遙停了下來,再次用目光去欣賞一絲不掛的周碧筠,細細品味著著她近乎完美的胴體,只見周碧筠皮膚細嫩光滑,酷似玉脂,骨肉勻稱,浮凸畢現。豐腴的後背,圓實的肩頭,性感十足,兩條手臂,滑膩光潔,如同兩斷玉藕。脖頸圓長宛若白雪,淡如遠山的柳眉下,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泛著動人的秋波,紅嫩的嘴唇,像掛滿枝頭的鮮桃,誰見了都要咬上一口。

周碧筠渾身散發著典雅的韻質和迷人的芬芳,雙乳高而堅挺,似是兩座對峙的山峰,遙相呼應,玉峰頂兩顆淺褐色的蓓蕾紅潤透亮。兩座玉峰之間一道深深的峽峪,下麵是一漫平川的、柔軟的腹部,粉紅的兩腿間,蓬門洞開,蜂珠激張,一雙玉腿粉妝王琢,誘人已極。

在我任逍遙的極力愛撫下,周碧筠口中嬌喘吁吁,雪白耀眼的美豔胴體上抹了層層紅霞,身子不由自主地顫動,還不時還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著微張的櫻唇,彷佛十分饑渴一般,泛紅的肌膚佈滿了細細的汗珠,更顯得晶瑩如玉,纖細的柳腰如蛇般款款擺動,正在迎合著任逍遙的愛撫,渾圓筆直的修長美腿,一張一合的緩緩夾纏,似乎正享受情欲的快感。

任逍遙再度封上周碧筠的櫻唇,順著她雪白的玉頸一路吻下來,映入眼中的是高聳的酥胸,只見原本若隱若現的淡粉蓓蕾早己充血勃起,忍不住張開大口一口含住左邊,有如嬰兒吸乳般吸吮,時而伸出舌頭對著粉紅色的蓓蕾快速舔舐,時而用牙齒輕咬著那小小的豆蔻,左手更不停的在右邊蓓蕾上輕輕揉捏,陣陣蝕骨銷魂的酥麻快感,令周碧筠忍不住的哼嗯直叫。

任逍遙強忍著心中欲火,慢慢順著周碧筠平坦的小腹一路吻下,我出了粗糙的舌頭,在那渾圓筆直的大腿內側輕輕舔舐,舔得聶靈雨全身急抖,胸前高挺堅實的雙峰,波濤般的起伏跳動,幻出了柔美無瑕的洶湧乳波,身上沁出的香汗且點點如雨,混著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愛液微薰,如泣如訴的嬌吟聲,聽得人心癢難熬,聞得人情欲大動。

周碧筠如蛇的身軀開始不住扭動,她媚眼如絲,香汗淋淋,她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情欲的深淵,呻吟著、享受著任逍遙給予她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覺到渾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燒似的,全身四肢像在一節一節的融化。只知道拼命抬高香臀,迎合任逍遙的動作。

任逍遙抬起頭來,周碧筠媚態嬌豔,春情如潮,狂亂地嬌啼狂喘,一張鮮紅柔美的櫻桃小嘴急促地呼吸著,那高舉的優美修長的柔滑玉腿悠地落下來,急促而羞澀地盤在任逍遙腰後,充滿彈性滑膩的肌膚和他的大腿緊密輕磨著,肉與肉的正面相貼廝磨,舒服得任逍遙全身汗毛孔都張開了。

“我受不了了,啊……啊……”周碧筠歡娛地浪叫著,任逍遙亦欲焰高漲,趁勢趴在她身上,吻住絕色美麗的周碧筠一隻柔軟晶瑩的透明般的可愛耳垂,舌頭又舔又吮,天使般美麗聖潔、清純絕色的她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芳心突突跳動,等待著暴風驟雨的來臨。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6
第十二章 赤裸玉體

清雅如仙、出塵脫俗的絕色麗人周碧筠正情迷意亂中,忽然感受到那緊壓她嬌軟膧體的魁偉身軀一輕……驀地,周碧筠鼻息一窒,“啊……”任逍遙雄健粗長的男性權柄破體而入。

一時間床榻之上春色盎然,任逍遙伏在國色天香、千嬌百媚的周碧筠那白玉般雪白無暇的美麗玉體上全力衝刺著,天使般清純可愛的她在情郎胯下嬌啼婉轉、含羞承歡,兩人的情欲徹底迷失在靈肉交融的無盡快感中。

任逍遙已經記不清和周碧筠的這場瘋狂纏綿究竟持續了多少時候,一縷月光從敞開的窗格中投射進來,落在我她們彼此糾纏的軀體之上。

雲消雨散,楚楚動人的周碧筠漸漸從欲海高潮中滑落下來,任逍遙望著身下正嬌喘細細、香汗淋漓的周筠碧那清麗絕倫、嬌羞萬千的絕色麗靨和她一絲不掛、滑如凝脂的雪白嬌嫩的赤裸玉體。

周筠碧星眸半睜半閉,桃腮上嬌羞的暈紅和極烈交媾高潮後的紅韻,令絕色清純的麗靨美得猶如雲中女神,好一副誘人的欲海春情圖!

刹那間,任逍遙心中泛起萬千感慨,低頭在輕聲在聖潔的周筠碧那晶瑩柔嫩的耳垂邊說道:“筠碧,怎麼樣?還不錯吧!”

周碧筠害羞的把俏臉重新埋入情郎懷中,以微僅可聞的聲音道:“嗯,逍遙,你……你真好,碧筠從沒試過像方才這般快樂。”

任逍遙想也不想,毫不猶豫的脫口道:“跟我走吧,離開翩躚樓。”

周碧筠輕歎口氣,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堅定的道:“不,我不走!”

任逍遙一呆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等著我來麼?

周碧筠以異乎尋常的蒼涼語調平靜的道:“我所以辛辛苦苦的等你,是想知道你心中究竟有沒有我,你究竟還記不記得那個為你付出一切的周碧筠,我渴望的是與你再度一夜恩情,卻並非讓你負責任,更加不用你娶我。”

任逍遙心中絞痛,臉容轉青,劇震道:“碧筠……”

周碧筠眼神倏地變得複雜,似包含著無數一直隱藏在深心內的情緒,輕輕一歎,截斷他道:“我從小被賣到青樓,見慣了風月場上的虛情假意,根本部隊男人抱有任何希望,若非與你有緣相識,或許我這一輩子都將在迎來送往的枯燥生活中渡過,沒有任何起伏得失可言。然而當第一眼看到逍遙你,便知是前世的冤孽找上我周碧筠,以前我從沒把半個男人放在眼中,偏偏……偏偏因為你……”

她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任逍遙,續道:“自從被你闖入心扉後,我曾不止一次的試圖抗拒,卻是力有未逮,我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從對你的思慕中脫身而出。那晚我何嘗不知,你這一走留給我的將是無盡的痛苦與等待,但我仍心甘情願的將身子給了你,因為我十分清楚,從今往後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

瞧著她說話時雙肩輕微的聳動,聽著她以充滿音樂美感的聲音,作攤牌式的坦白,任逍遙心如刀割,撫上伊人肩頭,啞聲道:“是我不好,是我……”

周碧筠再度打斷他道:“你的離去讓我生出肝腸欲斷的痛苦,正是這種痛苦使我懂得情為何物。打從那日起我的心中有了牽掛,再非以前那具全然不懂得真情摯愛的行屍走肉。我在月下傾訴出心中的悽愴,只是想用回憶麻痹自己的思緒,減輕因情念產生的無盡痛楚,我渴望著有朝一日與你重逢,渴望著向你傾訴胸中無有窮盡的愛戀。”

任逍遙感到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從胸間擴散全身,不能控制的一陣抖顫,啞聲道:“碧筠,求求你不要再說啦,跟我走吧!”

周碧筠別轉嬌軀,令任逍遙兩手離開她一對香肩,神色平靜的問道:“你真的愛我,真的願意帶我離開翩躚樓?”

任逍遙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只要你點頭,我們立刻就走。張翔敢攔,我就把這拆了,錢逸敢阻,我就把他剁咯!”

周碧筠雙目竟紅起來,接著眼角溢下兩滴晶瑩的淚珠,淒然道:“你能保證一生一世永不變心,即使是我日後芳華逝去,容顏衰老?”

任逍遙極其堅定的說道:“我能!”

周碧筠閉上美目,清淚從眼簾流落玉頰,語氣卻平靜至異乎尋常:“你能保證從今往後不再愛上別的女人?”

任逍遙想了想,沉聲道:“我能!”

周碧筠無力地張開眼睛,淒然道:“你能保證在你心中只愛我一個?”

任逍遙如遭雷殛,猛然挫退兩步,臉上血色褪盡,不能置信的瞧著眼前美女,顫聲道:“碧筠,你……你不是這種心胸狹隘的姑娘。”

周碧筠露出一絲淒傷的笑意,滿臉淚滴的悲聲道:“不,我是!”

任逍遙難以置信的凝望著她,失聲道:“給我個理由,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周碧筠在床沿坐起嬌軀,俏臉回復恬靜無波的篤定神態,並帶著一種教人心寒的冷靜,緩緩道:“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恨你!愛有多深,恨也有多深。”

任逍遙腦際轟然劇震,愧疚悔恨的感覺提升至頂點,他的心神完全投到懷內的美女去,感情如缺堤的暴潮,再非任何人力可阻擋和遏制。

周碧筠美眸芒光閃閃,與他對視片刻,柔聲道:“你給不了我全身心的愛,所以我不會走,但我今生今世決不會忘記這生命中最動人的一段經歷,方才你賦予我刻骨銘心的情愫,使我從有如歷劫輪回的苦戀中解脫出來,坦白的告訴你,今晚過後,碧筠再無遺憾,因為我終尋到自己真正的路向與歸宿。”

任逍遙被種難以言愈的感覺鑽入愁腸,內心感觸叢生,幾經思揣後,好不容易吐出一句:“碧筠,我們之間真的就此結束了嗎?”

周碧筠小鳥般投進他懷內去,用盡氣力把他抱個結實,無比動人的玉體在他懷內輕輕顫動,呢喃道:“琴韻蕭伶玉一團,顧盼嫣然,輕嫋雲鬟;佳期如夢難長伴,望穿秋水,唯戀江南;形單影隻獨倚欄,夕陽斜掩,鶯寂柳殘;閨深怨幽寥鬢髯,錦帳流蘇,燭光淒寒。”

任逍遙虎軀再震,猛地運勁一扯,桌上果盤裡的銀刀立時被他隔空拿住。

周碧筠仰起螓首,不解的凝望著他,眼睜睜瞧見任逍遙把銀刀倒轉過來,送到自己手中,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只機械性的抓住刀柄。

任逍遙珍而重之的握住她的柔荑,猛一運勁,銀刀竟生生戳入他自己的胸膛!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6
第十三章 情愛昇華

回到客棧已是夜半時分,任逍遙滿懷感觸、心亂如麻。

還沒進房,南宮鳳姿、林毓秀幾個便迎了上來,眼見水芙蓉鼓起腮幫、杏眼原瞪,他才想起自己一去就是三個時辰,無論如何也沒法解釋。

果然,甫一走近,水芙蓉叉起小蠻腰,不依不饒的責問道:“死呆子,去知府衙門送逍遙箋用得著花……”話至中途倏地發覺任逍遙胸前血跡斑斑,駭得掩嘴驚呼,“啊!呆子,你……你怎麼……”

任逍遙勉強吐出“我沒事”三個字,雙眼一花,軟軟癱倒在南宮鳳姿懷中。

南宮鳳姿驚得不知所措,大叫道:“姐姐,你快來呀,逍遙哥哥他受傷啦!”

大門“轟”的撞開,南宮鳳儀再無平日的溫婉恬靜、好整以暇,疾步沖到任逍遙跟前,急呼道:“快,快把逍遙扶進房裡。”

眾女手忙腳亂的搗騰了老半天,終於為任逍遙包紮好傷口,換過身乾淨衣衫。

她們最為關心的自然任逍遙受傷的原因,無奈任逍遙一直昏迷不醒,雖有滿腹疑竇卻也無法得到解答。

南宮鳳儀以任逍遙需要休息為由,將眾女一一勸走,自己則坐在床邊細心看護,熬到後半夜時,龍菲芸來換班,南宮鳳儀知她細心多智,當下也不推辭,逕自回房去了。

待她走遠,龍菲芸先將大門反鎖,又把窗戶合上,這才返回任逍遙身旁,笑眯眯的說道:“行啊,裝死這招你都想得出來。只是為了個周碧筠害得鳳儀、鳳姿她們擔驚受怕,未免有些厚此薄彼吧。”

任逍遙面不改色,氣不喘,沒有任何反應。

龍菲芸輕笑道:“我知道你根本沒暈,而且也沒睡著……”

任逍遙還是靜靜躺在那,全身上下紋絲不動。

龍菲芸秀眸閃亮,淡淡道:“這次你落得破綻實在太多,稍微想想輕而易舉的就能發覺。首先,你的外袍只沾有鮮血,卻並無刀口,顯而易見受傷時根本沒穿衣服;其次,從傷口大小及入肉程度看,那絕非刀搶劍戟等兵刃造成,而是……切水果的小刀;再者,憑你的機智聰慧,要把前兩點遮掩過去簡直輕而易舉,而你卻並沒有刻意去做,如果我所料不錯,當時你應該正和周姑娘……”

任逍遙猛地打斷道:“行了啊,再說下去我這臉往哪擱。”

龍菲芸“噗哧”媚笑道:“如果不被我揭破,你還打斷一直瞞下去,對麼?”

任逍遙微一聳肩,不置可否的盯著龍菲芸。

龍菲芸輕啐道:“看什麼看,想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門都沒有!”

任逍遙被她說破心事,陪笑道:“菲芸,你就高抬貴手,饒我一次吧。”

龍菲芸沒好氣的瞪了他眼,微怒道:“就算你和周姑娘有段露水姻緣,但那畢竟是陳念往事,即便你倆舊情複燃,也不該為她一個欺騙身邊四個吧,方才你閉著眼,哪裡看得見鳳儀、鳳姿她們的擔驚受怕的表情,尤其是秀秀,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虧你狠得下心。”

任逍遙現出絲苦澀的笑意,石破天驚的道:“說起傷心痛苦來,她們怎及碧筠。”言畢將整件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敘述了遍,最後補充道,“其實我來客棧前根本沒想過如何隱瞞,只是看見芙蓉後心裡一急,加上失血又多,當真暈倒在地。不過呢,當鳳儀為我包紮傷口時我便醒了,想想與其被她們問這問那,倒不如繼續裝下去,然而心裡的牽掛實在太多,所以一直睡不著。”

龍菲芸聽得目瞪口呆,訝異道:“看樣子,你和周姑娘之間算是完了?”

任逍遙長歎道:“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這是她的原話。”

龍菲芸美目變得深遽無盡,蒙上淒迷之色,柔聲道:“這麼說來,是我錯怪了你……唉,周姑娘實在是很可憐,你應該多陪陪她的。”

任逍遙眼中射出濃烈的感情,語氣卻平靜無波,輕歎道:“我和碧筠的感情在銀刀插入的那一刻徹底完結,即使留下不走也只徒悲愴而已。”

龍菲芸深吸一口氣,回復少許平靜之色,仰起俏臉往他瞧來道:“再怎麼裝下去,明早你也該醒,到時候如何向鳳儀鳳姿她們解釋呢?”

任逍遙面露難色,苦笑道:“眼下我心亂如麻,哪還想得出辦法來。”

龍菲芸淺歎一口氣,輕輕道:“都說男人只要牽涉到感情,立刻就會變成傻子,想不到連你也難逃這個禁錮。”

任逍遙被她說得尷尬起來,滿懷感觸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我任逍遙自忖聰明絕頂,唯一的弱點就是個“情”字。”

龍菲芸現出罕見的嬌癡神態,美目掃過任逍遙,喃喃道:“假如有一天,咱們因為某個原因而分隔兩地,你會不會為我牽腸掛肚,失魂落魄。”

任逍遙微微一笑,極其乾脆的回答道:“當然不會。”

龍菲芸秀眸寒芒閃過,狠狠盯了任逍遙一會後,冷聲道:“就因為我迄今沒把身子給……給……所以連個周碧筠都比不上。”

任逍遙啞然失笑,輕聲道:“你想哪去啦,我的意思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咱們都不會分開,今生今世永遠呆在一起。既然彼此近在咫尺,朝夕相伴,又何來牽腸掛肚,失魂落魄可言呢。”

龍菲芸美目立時明亮起來,令她更顯嬌豔欲滴,情不自禁的走到床邊坐下。

任逍遙緩緩探手,往她臉蛋撫去。

龍菲芸嬌軀顫抖,嬌吟道:“逍遙啊!不……”

任逍遙撫上她嬌羞熱得教人魂銷的臉蛋,指尖輕輕拂掃她圓潤的耳珠,湊前情深如海的道:“今晚別走,好嗎?留下來陪我。”

龍菲芸遽地霞生玉頰,有點狼狽地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似喜非喜,似嗔非嗔。

任逍遙見她身材玲瓏剔透,胸口急劇起伏,翹挺高聳的雙峰不住跌盪聳動,誘人之極,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勾魂蕩魄的氣質,不由內心狂跳,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她的小蠻腰。龍菲芸輕微地顫抖一下,沒有掙紮,無疑是給任逍遙最好的鼓勵。

任逍遙左手微一用力,把她拉倒在懷裡,右手抱著她的大腿,左手隔著外衣握住她挺立秀美的雙峰,龍菲芸咿咿呀呀的輕哼著,不知是表示快樂還是抗議。

任逍遙一把把她抱得更緊了,開始親吻她精緻的耳垂,最後落在迷人的紅唇上,龍菲芸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夢中一樣,當任逍遙的舌尖分開她雙唇時,並無絲毫抵抗的意念,反倒激烈的回吻著。

任逍遙的一雙大手,從衣襟探入,撫握住她那一對彈挺柔軟的玉乳,盈盈一握、綿軟噴香,讓人愛不釋手。任逍遙輕而不急地揉捏著,手掌間傳來一陣堅挺結實、柔軟無比而又充滿彈性的美妙觸覺,感受著翹挺高聳的處女椒乳在自己雙手掌下急促起伏,令人血脈賁張。

看見龍菲芸她那線條優美的秀麗桃腮,任逍遙不由得色心一蕩,手指逐漸收攏,輕輕地用兩根手指輕撫龍菲芸那傲挺的玉峰峰頂,打著圈的輕撫揉壓,找到那一粒嬌小玲瓏的挺突之巔,兩根手指輕輕地夾那嬌軟柔小的蓓蕾,溫柔而有技巧地一陣揉搓、輕捏。

龍菲芸的處女乳房,倍受細心呵護的雪白貞節胸乳,再次被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摸到,是那麼肆無忌憚。轉瞬間她被那從敏感地帶的玉乳尖上傳來的異樣的感覺弄得渾身如被蟲噬,芳心不覺又感到羞澀和令人羞愧萬分的莫名的刺激。

龍菲芸在慌亂與緊張萬分中不能自禁地一陣顫慄,很快陶醉在美好的感覺中,秀麗清雅、美若天仙的她那本來如雪的嬌靨上不由自主地迅速升起一抹誘人的暈紅。她冰冷而堅定的眼神頓時變得慌亂不堪,她為自己那羞人的身體而感到無比難堪,她狼狽地慌忙將皓首扭向一邊。

“逍遙……不要……真的不要嘛……”龍菲芸口是心非的呻吟著,任逍遙褪下她的衣衫,一具美妙絕倫的軀體顯露出來,凸凹有致的侗體舒展著,雪白的臂膀和修長的雙腿就是那麼隨意的放著,但絕找不出更合適的放法。任逍遙懷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任何人都不能褻瀆這麼完美的身體——當然,他自己除外,不過那並非褻瀆,而是男女情愛的最高昇華。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6
第二十四卷 天子門生知秋悟
第一章 挺槍直入

任逍遙將唇貼在龍菲芸耳上,“呼……”的輕輕地吹著氣。龍菲芸趕到一股莫名的刺激,全身仙肌玉骨一陣極度的痙攣、哆嗦,任逍遙得寸進尺,挾住耳緣用舌頭去舔,快樂甜美的波浪,隨之流轉到他身體之中央。

美若天仙的龍菲芸羞澀萬分,嬌靨緋紅,如蘭氣息急促起伏,如雲秀髮間香汗微浸。任逍遙左手依舊停留在她蓓蕾上,右手則逐漸下移,由經小腹,沿著大腿一直朝那底部前進。

“啊……”龍菲芸瞬間失去了自製力,幾乎叫了起來。任逍遙對嬌挺乳峰的搓揉,已讓她措手不及了,現在再加下體也被搓揉,三處同時傳來的異樣感覺使得渾身如被蟲噬,有彈性的柔膩腿肌不停的抽搐著。

“啊……我受不了了……”龍菲芸羞恥地低吟著。任逍遙也被身下這絕色嬌豔、美若天仙的少女那如火般熱烈的反應弄得心神搖盪,正待一鼓作氣,挺槍直入時,不慎觸及胸口傷處,“啊”的痛呼出聲。

龍菲芸被任逍遙一驚,霎時清醒過來,猛地將他推開,披上衣服就往床下跳。

任逍遙豈容到手的女人就此跑掉,一把攥住龍菲芸玉臂,想把她拉回懷中。

龍菲芸待運勁回奪,然則渾身發軟,半分氣力也使將不上,驚叫道:“我說過,成親前不許碰我,否則我……我再也不理你啦。”

任逍遙見她態度堅決,不敢強求,輕聲道:“菲芸,你走可以,起碼得幫我想好明早的對策吧。”

龍菲芸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雙頰暈紅道:“你就說從衙門回來的途中,不慎被絕殺中人暗算,我再幫腔幾句,她們不會懷疑的。”說罷,略加整理散亂的髮髻,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望著他嬌悄可人的背影,任逍遙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戌時未過,錢逸便挺著個肥胖的肚子在大堂來回踱步,儘管昨晚範鑒提出計策聽起來似是天衣無縫,今日更請來十幾名黑道中人看守院落,但錢逸仍覺沒有把握,甚至連監督他們佈置機關崗哨的心情都沒有,只一個勁的乞求老天爺保佑。

“老爺,一切安排好啦!”範鑒恭恭敬敬的在窗外喚道。

“哦,這麼快。”錢逸心念微動,大步走到屋外。

面前諾大的空地上並排放著十幾口木箱,兩側近百名黑衣大漢各執火把,凝神侍立,將方圓十幾丈的空間照得燈火通明,另有八隊弓弩手分站立、半蹲兩排,面牆而立,遙指東南西北四角的屋頂房檐。

不遠處一個顴骨聳起,目光如鷹,陰鴛沉猛的黑衣人,正背負雙手,來來回回不停的踱步;木箱旁的楠木交椅上則坐著位神情威猛、鬚髮皆自的錦衣老人,他的手乾枯、瘦長、指節突出,緊緊握著對銀芒閃閃的精鋼判宮筆,神態卻悠閒從容,似在閉目養神。身旁則是名滿臉須髯、兇惡醜陋的中年男子,銳利的目光從左看到右,從右看到左,半刻也沒停過。

“老爺,這位是清風寨的鄭寨主。”范鑒指著中年男子介紹道,“他旁邊的是‘金眼雕’孫老爺子,那邊來回走動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獨行大盜風十七,他們幾位在黑道上名頭極響,我可花了老大功夫才好不容易請到。”

“諸位辛苦啦,今日事畢,本府定有重謝!”錢逸拱手笑道。

“豈敢豈敢,只要能挫退風流盜俠的名頭,我等於願足以。”鄭寨主和孫老爺子急忙起身達答禮,風十七卻像沒聽到似的依舊自顧自那在踱步。

錢逸面有不虞,待要發作,範鑒忙附耳道:“老爺,您別見怪,江湖中人嘛,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偏激。”

錢逸想想覺得也是,點頭道:“繼續說下去,我想知道機關崗哨的佈置,”

範鑒引著錢逸來到木箱前,恭聲道:“老爺,您請看,這十三隻木箱全用手臂粗的大鐵鍊牢牢鎖死,固定在地上,其中十隻裝的現銀,每箱兩萬兩,三只是金銀珠寶,亦用鉛塊打底,重量不輕,任逍遙縱有辦法打開鐵鍊,憑他一己之力也絕對無法將木箱搬走……嘿嘿,當年他在鳳鳴閣、神火堂、邀月樓盜寶,取得都是易於攜帶之物,今晚我倒要看看這幾千斤重的巨物任逍遙如何處置。”

錢逸親自試了試,果見如範鑒所言,懸著心登時放下大半。

範鑒續道:“遵照老爺吩咐,今晚負責把守衙門的差役都是您的親信,此外還有鄭寨主帶來的手下及孫老爺子的徒弟,至於機關方面除了常用的排弩、套索外還有風十七親自佈置的炎陽烙,只要任逍遙出現,特製的焰火彈將分作三批輪番發射,‘風流盜俠’輕功再好,也休想避開。”

錢逸聽罷甚是欣喜,連連搓手道:“好,做的很好!事成之後我會重重賞你。”

範鑒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恭維道:“連任逍遙都輸給老爺,普天之下還有誰敢捋您的虎須……弟兄們,加強戒備,別給對方鑽了空子。”

空地周圍登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無不繃緊心弦,靜靜等待著任逍遙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原本好整以暇的鄭寨主和孫老爺子額角不約而同的伸出汗珠,就連方才志得意滿、信心十足的範鑒也開始緊張起來,生怕有什麼疏忽。”

“當當當——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清晰的更鼓聲在牆外傳來。

也不知是平常壞事做絕,還是被任逍遙英名所懾,錢逸竟給嚇得全身哆嗦,扯著嗓子叫道:“大家守好院子,半步也不許離開,今晚我們的目……目的是保護財寶,其他的一概不理。”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6
第二章 妙手懲奸

“老爺,不好啦,馬廄起火!”一個家丁跌跌撞撞的跑到跟前,顫聲道。

錢逸尚未來得及開口,總捕頭苗貴帶著三名捕快飛速沖進莊園,氣喘吁吁的說道:“東郊百姓聚眾鬧事,公然襲擊糧倉,我手下公差太少,實在壓制不住。”

“完了……完了……這可怎生是好。”錢逸心中大急,登時慌了手腳,馬廄起火焉能不顧,否則火借風勢,只怕整個知府衙門都難保住,糧倉更不能置之不理,要知道裡面的十幾萬擔官糧一旦遺失,那可是瀆職重罪,就算有乾爹庇護,保不齊也得掉腦袋。但若將衙役全部調離,單靠鄭寨主、孫老爺子和風十七那幫人,實在奈何不了任逍遙。

“老爺,這是任逍遙的調虎離山之計,切不可上當啊。”範鑒沉聲道。

“知府大人,糧倉有失,你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苗貴心急火燎的說道。

“你……你把衙門裡所有休假和離職的捕快召集起來,拼死給我守住糧倉。”錢逸思前想後,總算琢磨出個折中的法子,下令道,“管家,帶上衙門裡的老弱婦孺去馬廄救火……總之,我這裡的人一個都不許少!”

“大人,光十幾名……”苗貴還待再說,錢逸猛地大吼道,“廢什麼話,快去!官糧沒咯我第一個唯你是問!”

“是!”苗貴見知府發火,不敢多呆,訕訕領著捕快去了。

緊張的氣氛霎時彌漫全場,所有人心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生恐任逍遙還有什麼更為駭異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

這時,月亮羞澀的藏入雲端,周圍景物瞬間黯淡下來。

孫老爺子緊握判官筆,霍地站起,沉聲道:“大家當心……”

話尤未落,東南角屋簷後忽然傳來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小小揚州府衙竟也臥虎藏龍,輕而易舉的看穿我聲東擊西的把戲。”

眾人齊齊色變,弓弩手立即彎弓搭箭,一瞬不瞬的指著屋簷頂端,鄭寨主、孫老爺子不約而同的縱身搶前,各執兵刃守住附近幾處落點,風十七所為更甚,陰沉的雙目精芒乍閃,“唰啦”抽出長劍,一個鷂子翻身躍上房頂,朝笑聲迸發處沖去,頃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孫老爺子大驚失色,頓足道:“不好,迎蛇出洞!”

一語甫畢,只聽“啊”的一聲慘呼,風十七連人帶劍以比他掠過牆頭時更快的速度倒跌回來,像個毫無生氣的沙包般墜落在地,翻滾兩圈後終止住沖勢,渾身上下再不動彈。

眾人面面相覷,鄭寨主更嚇得渾身戰慄,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與風十七私交甚篤,知道憑自己武功在他劍下走不過三十招,豈知晃眼間功夫後者便被任逍遙立斃當場,內心之驚駭可想而知。

“錢胖子,這就是你請來助拳的高手?哼,一群廢物,沒得髒了本侯爺的劍!”任逍遙浸滿殺氣的森寒語音再度響起,初時仍然發自東邊,倏忽之間卻已從西邊傳來。東西相距幾十丈之遙,似是一人喊畢,第二人跟著接上,但語音卻毫無疑問的同樣發自任逍遙,且自東至西連續不斷,足見其身法之快。

各人愕然相顧之際,錢逸兩腿一軟,頹然坐倒,照這等輕功,所謂八隊弓弩手和排弩、套索、炎陽烙什麼的儼然形同虛射,哪能挨得著任逍遙半片衣角。

“哈哈哈,這就怕了!?你在揚州為非作歹,大肆搜刮百姓財物時可曾想到會有今天!”長嘯聲畢,任逍遙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角中,劍眉入鬢、舉止從容,鷹隼般的眼睛蘊藏若深刻的洞察力,一襲雪白的夜行衣,在漆黑的夜幕中顯得分外乍眼,全身上下無處不散溢著孤高絕傲的霸者之氣。

“任逍遙,有……有種的你就下來!”鄭寨主強做鎮定,高嚷道。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麾下的清風十三劍倒底有多少本事。”任逍遙微微一笑,陡然間身形拔起,流星般從屋簷破空而下。

“快,快放箭!”情急之下,範鑒哪還管弓矢頂不頂用,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亂箭齊發,密集如蝗,眼看要把任逍遙射成馬蜂窩,豈知他唇角飄出絲充滿鄙夷的笑意,雙足交相互踏,陡然間拔高數丈,彈起、躲避、閃移連串複雜的動作,幾乎刹眼間完成。任逍遙衣袂展動,在空中急速盤旋,連轉四個圈子,愈轉愈高,最後一個轉折,穩穩當當的落在空地正中。

眾人看得整條脊骨涼浸浸的,若非親眼目睹,決不信世間竟能有如此輕功。別說什麼清風十三劍,就連鄭寨主和孫老爺子亦自嗔目結舌,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妖……妖法!”錢逸半點不懂武功,駭得失聲驚呼。

“我使得是飛仙化羽,不是妖法,記住咯。”任逍遙笑眯眯的走到木箱旁,拍拍錢逸肩頭,好整以暇的笑道。

“侯……侯爺,您老……”錢逸抖抖嗦嗦的好不容易站起,被任逍遙一碰竟又軟綿綿的跪倒在地。

“哼,我的樣子很老麼?”任逍遙目光如電,冷冷道。

“不,不……小人的意思是……”錢逸的話說到一半,下襠竟然濕了。

“任逍遙,你不要太囂張。”孫老爺子勉強收斂心神,大步沖到任逍遙跟前,低斥道,“我們這裡有百多人,憑你一己之力應付得來麼。”

“孫傳庭,江淮人士,幼時師從淮海幫主柳元宗,二十五歲勾引同門師妹魏霞,不到三日,東窗事發,被逐出淮海幫,隨後拜在黑道囂雄吾吳軌門下,苦練二十載,終親手殺死柳元宗,使淮海幫近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任逍遙旋風般轉過身來,冷然道,“十年前,你扶親子朱勇傑上位,使他成為鹽幫幫主……”

“這……這些東西,你……你怎麼會知道。”孫老爺子臉上血色盡退,難以置信的說道。他的過去任逍遙或許能靠廣闊的交遊打聽到少許,但鹽幫幫主朱勇傑是他改名換姓的兒子卻是個天大的秘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任逍遙查到。

“我實在很佩服孫老爺子的膽量,當年鹽幫有批貨在川東被扣,任逍遙費盡心思請唐定南幫忙,總算是把貨要了回來。您老倒好,指示兒子交一半給幫裡,另外一半卻自個吞了,還找藉口說是孝敬蜀中唐門,高,實在是高!”任逍遙嘴角飄出一絲冰寒的笑意,淡然自若的說道,“唐絕唐大門主和我也算交情不淺,倘若我給他去封信……您老是聰明人,應該猜得到接下來我想說什麼吧。”

孫老爺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現出萬念俱灰,萎靡不振的的疲憊神色,苦歎道:“任……任教主,今兒個算我栽了,求您高抬貴手放老朽一馬。”言畢領著眾徒,頭也不回的離開知府衙門。

任逍遙雙目精芒現出,從懷中取出塊銅牌,隨手丟給鄭寨主,自言自語的說道:“臨離巽風城前,我跟三哥要了塊天涯令,據說看到這塊權杖就像看到他一樣,凡南七北六十三省綠林中人任憑調遣,也不知是真是假。”

鄭寨主唇角微微抽動,陪笑道:“任教主說的是,執天涯令者如總瓢把子親臨,我等焉敢不從。”

任逍遙瀟灑地聳肩,輕描淡寫的道:“那就好,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鄭寨主,帶上你兄弟,回山寨歇著去罷。”

鄭寨主忙不迭的點頭答應,清風寨上下數十人霎時走得乾乾淨淨。

任逍遙雙目異芒乍閃,瞬又斂起,環目掃過眾弓弩手,迫人的氣勢駭得他們不與自主的將弓矢放下,乖乖退到一旁。

任逍遙負手傲立,淡淡道:“錢知府,事到如今,你覺得還有必要死扛麼?”

錢逸支支吾吾,不敢言語,目光一個勁的往範鑒處撇瞥。

範鑒深吸一口氣,轉白的臉色回復正常,咬咬牙,強做鎮定道:“侯爺,您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應該說話算話吧。”

任逍遙卓立如山,含笑道:“那當然,大丈夫為人處事,當說一不二。”

範鑒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在逍遙箋寫得是今晚亥時前來盜寶,可眼下……”

任逍遙裝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灑然道:“哦,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這樣叫打家劫舍,不叫入室盜寶對不對?”

範鑒點頭哈腰的陪笑道:“是……是……”

任逍遙目光轉寒,冷冷道:“實話告訴你,錢逸搜刮的金銀珠寶我根本沒想過要碰,昨晚送來逍遙箋無非是嚇嚇你們。”

錢逸愕然道:“侯爺,您……您不是說笑吧。”

任逍遙面孔一板,沉聲道:“我像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嗎?”

錢逸忙道:“不像,當然不像,侯爺您英明神武……”他使出渾身解數,說了一大通溜鬚拍馬的言辭,滿擬這十幾箱金銀珠寶俱能保全。

任逍遙笑問道:“老實說,箱子裡的東西都是你平常貪汙回來。”

錢逸不敢隱瞞,回答道:“是,是小的搜刮……”

任逍遙面色一沉,打斷道:“大點聲,我聽不見。”

錢逸老老實實的高嚷道:“稟侯爺,箱子裡的金銀珠寶全是我的。”

任逍遙哈哈笑道:“好,說的好,徐大人,你可以出來啦。”

大門倏地開啟,推門而入的赫然正是荊楊都部署徐仁。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7
第三章 爾虞我詐

錢逸登時如遭雷轟電掣,全身發顫,臉如死灰。任逍遙所謂的深夜盜寶,跟本就是誆他將歷年貪匯所得通通取出,用鐵鍊所鎖死在衙內空地上,暗中卻請來徐仁,將贓款盡數追繳。

任逍遙抱拳道:“徐大人,你面前的十三箱金銀珠寶算是物證,錢逸的原話所有在場衙役也都聽得清清楚楚,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看他如何抵賴。”

徐仁拱手笑道:“冠軍侯神機妙算,實非我等常人所及,老朽欽佩之至。”說罷,使個眼色,身旁兩名隨從立刻將摁住錢逸雙手,將他拖到跟前。

“徐大人,求求您……求求您饒了我吧。”錢逸早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三魂沒了七魄,拉聳著腦袋一個勁的哭告哀求。

徐仁大怒道:“你這個禍國殃民的敗類,還想指望我高抬貴手……告訴你,今兒個就是你惡貫滿盈的大顯之日。”他唯恐王若欽請出太子,力保錢逸,打算午時一到就把他推去菜市口斬首示眾。

任逍遙含笑道:“徐大人,錢逸的案子鐵證如山,沒人救得了他,與其直接送他見閻王,倒不如想方設法從他口中套出更多……”說著他壓低聲音,附耳徐仁對言語幾句,聽得後者連連點頭。

徐仁示意左右把錢逸拖進大堂,面向范鑒冷冷道:“範師爺,是到如今,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活。”

範鑒搗頭如蒜,連聲說道:“想活……當然想活。”

徐仁面色一沉,冷冷道:“你在錢逸身邊為虎作倀,幹的壞事不會少,要我饒你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說到這他故意頓住不語。

範鑒忙道:“大人,小的願意作證,指認錢知府……不,錢逸。”

任逍遙沉聲道:“這裡的人證有幾十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范鑒倒也精明,立刻明白他倆的意思,焦急道:“小的知道,小的立刻將錢逸收受賄賂的帳本拿來,請冠軍侯、徐大人明察。”說著連滾帶爬的跑進書房。

不多時,他便取來幾本寸許後的帳目清單,雙手奉上的同時一五一十的解釋道:“冠軍侯拿的是入項,從錢逸升任高郵縣令至今貪匯的每筆贓款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徐大人手裡是出項,包括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錢逸孝敬上官的禮單,至於匯總的那本則藏在密室,只有他自己才能拿到。”

任逍遙、徐仁隨意翻看幾頁,相視一笑,徐仁朗聲道:“來人啊,把錢逸、範鑒投入大牢,其餘人等各自歸家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離開揚州!”眾衙役本道各自休想托得關係,豈知都部署竟放他們走,登時一哄而散,諾大的知府衙門只剩任逍遙和徐仁及手下。

任逍遙揚起冰魄玄霜劍將鐵鍊盡數斬斷,徐仁揮手示意,眾人立刻抬起木箱,整齊劃一的朝外走去。

眼看將出大門,遠處忽然沖來一彪人馬,將所有通路圍得水泄不通。

徐仁面色微變,大喝道:“什麼人,敢擋本官去路!”

對方立刻分開兩旁,領頭的中年文士跨著高頭大馬,從中朝他們策騎馳至,冷冷道:“我說徐大人呐,你連本官不認識了?”

徐仁不以為意的的笑道:“原來是王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這中年文士正是錢逸的乾爹、太子跟前的大紅人、參知政事王若欽。此人生得相貌堂堂,臉容清臒,手足俱長,偏是長了個鷹鉤鼻,使他神情懼怖,予人冷狠無情的感覺。最令人一見難忘的不是他高挺顧瘦的身形,晶瑩如玉的皮膚,顴骨高聳的頂門,又或帶點蒼白算得上好看的臉容,而是永遠眯成一條縫,冷冰冰如刀刃的一對眼睛,顯得冷酷無情、陰鷙狠辣。

王若欽上下打量著徐仁,冷笑道:“徐大人,你我同在陛下處領的聖旨,難道你會不清楚我的來意。”

眾人問言齊齊色變,唯獨任逍遙、徐仁鎮定自若,後者輕捋長須,淡淡道:“聖旨?哪來的聖旨?王大人你說笑呢吧。”

王若欽雙目射出似能把徐仁看穿看透的神光,低斥道:“大膽徐仁,竟敢在此胡言亂語,你可知這欺君罔上之罪!”

徐仁雙目射出深不可測充盈智慧的神光,單刀直入的道:“憑空捏造聖旨,欺君罔上的是你王若欽!”

王若欽仰天大笑,雙目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冷冷地瞅著徐仁道:“好,雖然是個冒牌貨,但也沒被我這番虛言恫喝嚇倒,反倒鎮定自若、對答如流,看來我乾兒子惹上的還真非尋常對手。”

徐仁心下大驚,面上卻無絲毫表露,微笑道:“王大人,你我的確素有間隙,但也用不著便個如此癟腳的理由來污蔑本官。”

王若欽雙目殺機大盛,語氣卻保持著一種能令人心顫的莫名冷靜,喟然道:“哼,你的易容術的確天衣無縫,我和徐仁勾心鬥角七八年,彼此之間再熟悉不過,仍然看不出其中破綻,可惜啊可惜,真正的徐仁很快就到,你還是除去偽裝,主動坦白的好。”

徐仁依舊鎮定如初,不緊不慢的說道:“王大人,你的職位固然在我之上,但要隨便栽個罪名把我除去,趁機救出錢逸,絕非三五日內所能辦到,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別弄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遠處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先是有人正不住逼近。

王若欽仰天一陣長笑,充滿得意之情,雙目的凶光,由一種興奮狂熱的神色取替,徐徐道:“我給你最後個機會,若再不承認,休怪本官辣手無情!”

徐仁不以為意的笑道:“是麼,既如此不妨請真正的徐大人近前敘話。”

話音方落,門外竟當真走來個徐仁,和眼前這位相比,兩人除衣飾不同外,身材、相貌、神態、表情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jackli 發表於 2010-7-21 16:57
第四章 反咬一口

任逍遙第一個傻眼,假徐仁亦面色大變,餘眾自不待言,人人均手足無錯。

王若欽陰陽怪氣的說道:“徐大人,有人假冒你的名頭招遙撞騙,你看該如何處置呀。”

半月前他聽說徐仁要查錢逸貪贓枉法一事,生怕東窗事發,把自己牽涉其中,但又不好直接幹預,唯恐落人口舌。他這十幾年官場終究不是白混的,靈機一動之下竟主動揭發錢逸收受賄賂,請旨南下查辦,滿擬和徐仁耗上幾個月,不讓他找到任何證據,然後回稟說錢逸貪墨案純屬汙告,從此一了百了。

徐仁以視查防務的名義前往揚州,行程路線早早的上報朝廷,王若欽不廢吹灰之力三日前便找到徐仁,請出太子手諭,強迫他協助自己查案。徐仁怎能不知王若欽的詭計,奈何人家手裡拿著的是聖旨,給他個天膽也不敢不從。

王若欽的本意是能拖則拖,以便錢逸有更多的時間打理帳目,免得被徐仁看出其中端倪,誰曾想,昨晚今早收到錢逸的飛鴿傳書,說夜晚有賊要來盜寶(錢逸鬼精得很,生怕說出任逍遙的名頭,乾爹撒手不理,只說是近來得罪的江湖人物),王若欽知他行事沒個主張,估摸著多半要遭,於是帶領麾下兵馬毫不停歇趕了大半天路,終於在最後關頭出現。

眼見對方竟然冒充徐仁,王若欽心中那叫一個高興,眼下知府衙門被圍得水泄不通,只要不出太大意外,救下錢逸決沒有問題,順便反咬徐仁,指責他和整個冒充事件脫不了幹係,再把誣告陷害的罪名給他套上,順手除去這眼中釘。

徐仁能夠坐到都部署的高位,可也不是蓋的,豈會輕易遭王若欽陷害,淡淡道:“王大人,你我奉旨前來是為查辦錢逸貪墨案,其他事情似乎該由地方關處理,輪不到咱們插手。”

王若欽哈哈大笑,冷然道:“錢逸有否收受賄賂尚是未知之數,但眼前這夥人冒充朝廷大員,企圖加害地方官吏,卻是你我親眼所見,依照朝廷律法,至少也得判個充軍千里。”

徐仁左手收在背後,右手輕垂,油然步下臺階,來到假徐仁身前兩丈許處立定,雙目灼灼生輝,微笑道:“幾位莫怕,只要錢逸貪汙受賄的罪名坐實,你們非但無罪,反倒有功——有功于社稷,有功於朝廷!”

任逍遙回復慣有的灑脫,輕笑道:“徐大人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手裡握有錢逸貪墨案的鐵證,請過目。”說著把兩本帳目交給徐仁。

王若欽面色驟變,大步跨至兩人正中,低斥道:“來人啊,給我把這倆招搖撞騙之徒押下去。”

徐仁立誓道:“王大人,你想幹什麼?”

王若欽打個眼色,幾名親信立刻任逍遙和假徐仁將團團圍住,陰笑道:“聖旨上寫得清清楚楚,我乃欽差正使,全權處理揚州府大小事務,太子亦有口諭,讓你協助我辦案,怎麼本官想抓兩個人你都有意見?讓開!”

徐仁唇角微微抽動,忽然猛一頓足,拂袖退下。王若欽抬出聖旨,又假借太子的名義,容不得他出言反對。

王若欽現出絲陰冷的笑意,示意道:“通通關進大牢,嚴刑拷打。”

眾隨從紛紛搶上,不知天高地厚的撲向任逍遙。

任逍遙毫不在意,隨手一揮,當先沖到七八人立刻慘呼著拋跌出去,“哎喲”“哎喲”的在地上打滾。

王若欽擺出官威,戟指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公然拒捕,給我就地……”“正法”二字尚未出口,抖覺眼前寒芒閃過,一柄碧光流轉的寶劍架在咽喉。

王若欽大驚失色,懍然道:“你……你要幹什麼?”

任逍遙泛起一個頑皮的笑容,寒聲道:“當然是擒住王大人你做人質咯。”

王若欽勉力振奮精神,顫聲道:“你……你可知綁架朝廷大員是殺頭的罪名。”

任逍遙像王若欽已成囊中之物的神態道:“王大人可知怠慢公主、欺辱侯爵乃欺君之罪,輕則夷其三族,重則九族齊滅!”

王若欽雙眼瞪得銅鈴般大,咋舌道:“你……你是……”

任逍遙收回冰魄玄霜劍,仰首望往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緩緩道:“本教主乃聖上禦封的冠軍侯,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王若欽愕然道:“侯爺,我……”

任逍遙截斷他話,淡淡道:“你對本侯不敬倒也罷了,膽敢在鳳舞公主面前大呼小叫……哼,後果是什麼不用我說吧。”

王若欽這一驚更甚,失聲道:“公主她……她不是在巽風城麼。”

假徐仁除下偽裝,赫然正是龍菲芸,嫣然笑道:“我是侯爺未過門的妻子,他到哪自然也得跟到哪。”

王若欽終究在官場跌爬滾打十幾年,又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深悉奉迎之道,很快鎮定下來,沉聲道:“侯爺攜公主蒞臨揚州,小小知府衙門當蓬蓽生輝,方才下官所以冒犯,全因侯爺與公主並未及時表明身份,否則縱是給下官個天膽也不敢如此逾越。所謂‘不知者不怪’侯爺與公主大仁大量,想必不會責怪下官。”

任逍遙暗罵王若欽奸滑,淡然道:“說的也是,本侯犯不著和你計較。”

王若欽話頭一轉,頗有意味的笑道:“公主假冒徐仁,雖說出於查案需要,但未免……未免褻瀆朝廷威儀,俗話說的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龍菲芸秀眸生輝,倏地打斷道:“如果我沒記錯,三年前王大人隨太子出巡,途經江甯府時,懲治當地惡霸,冒得是左散騎常侍蔡子勳的名頭——據說,出主意是你王大人,親自施行的也是你王大人,對麼?”

王若欽心念微動,含笑道:“左散騎常侍乃本官下屬,借用他的名頭辦案合情合理。”

龍菲芸欣然笑道:“哦,這麼說來冒充下屬那就沒事咯。”

王若欽不知是計,脫口便道:“正是。”

他頓了頓,補充道:“忠勇王生前任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凡我朝廷兵馬悉聽調遣,但這並不代表徐大人就是公主的……”

話尤未落,龍菲芸使個眼色,徐仁立刻跪倒,恭聲道:“天極教麒麟堂坐下甯海軍指揮使徐英華參見教主、龍堂主,荊楊都部署、甯遠將軍徐仁參見鳳舞公主、冠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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