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千古風流談笑間 作者:花殘劍 (連載中)

walter727 2010-6-3 17:52: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9 67124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3 08:19
第五章 欲拒還迎

用畢晚膳,任逍遙約龍菲芸外出閒逛,沉醉於夜色掩映下石頭城美景的同時,龍菲芸心中的諸般疑慮亦逐漸打消。

來到僻靜處,任逍遙仰首望往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感歎道:“假若有朝一日我能交卸壓在肩頭的所有重擔,帶著鳳儀、鳳姿、芙蓉、秀秀還有你退出江湖,找一處遠離世事喧囂的桃園聖地避世隱居,從此過上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那該有多好啊。”

龍菲芸作出側耳傾聽的迷人神態,幽幽道:“其實,不光是你,爹爹和秦叔、張叔他們還有許多教中兄弟也一直著期待這天的到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上天賦于你匡扶社稷的使命,就應當皆盡心力的完成它,無論前路有著多少荊棘坎坷,無論即將面對多麼強大的敵人,我會竭盡心力的幫助你,爭取早日迎來武林興定、天下太平。

任逍遙沉聲道:“距廿載之約尚有半月,或許咱們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龍菲芸秀眸閃亮,輕聲道:“你是說……”

任逍遙含笑道:“十萬天極軍、五萬丐幫幫眾、三萬綠林群豪加上少林、四大世家、五大劍派、蜀中唐門,中原武林根本不乏人力,缺得只是高手,否則獨孤前輩也不會托我南下出海,千里迢迢的邀師父和付、易兩位前輩出山,所以我在想如果能說服雷前輩和邱前輩,請他們一併返回中原,那麼對抗修羅教及絕殺的勝算又將多添幾分。”

龍菲芸甜甜淺笑,如盛放的花朵兒,嫣然道:“唔,這個提議倒是不錯,這樣吧,咱們分工而行……”

任逍遙搶著道:“雷前輩交給你,邱前輩那包在我身上。”

龍菲芸嬌媚地橫他一眼,微嗔道:“哼,你啊,明知邱風與恨天有不共戴天之仇,雷震卻連中原都沒去過,偏要把燙手的山芋推給我。”這種嬌美嗔怨的神信罕得出現在她俏臉上,故而格外動人。

任逍遙故作正色道:“唉喲,我的龍大堂主,你做事不是向來撿最難的嗎?怎麼,恢復女兒身後膽子也變小了?”

龍菲芸招架不住的露出女兒羞態,垂首避開他灼灼的目光,任逍遙趁機將龍菲芸攬入懷中,咬著她晶瑩的耳珠,調笑道:“告訴我,三從四德是什麼?”

龍菲芸被他抱得全身酥軟,呐呐道:“未嫁從父,既嫁從夫……”說到這已是暈生雙頰,微垂蟯首,輕聲道,“可……可是咱們還沒成親哩。”

任逍遙得寸進尺,從背後將拉住龍菲芸一雙柔荑,輕聲道:“有區別嗎,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

龍菲芸霎時嬌羞無限,攝魄勾魂的美目橫他一眼,嘴角含春的道:“你……你還提,我說過的沒有練成……沒有練成先天無上罡氣就……”

話至中途倏地打住,原來任逍遙已封住她吐氣如蘭的鮮紅櫻唇。

龍菲芸出於本能地羞澀地銀牙輕咬,不讓任逍遙得逞,最終還是羞羞答答、含嬌怯怯地輕分玉齒,生澀的回應著情郎的濕吻。

任逍遙頂開她含羞輕合的玉齒,卷住那香滑嬌嫩、欲拒還迎的少女香舌一陣狂吮猛吸,但覺檀口芳香,瓊漿甘甜,如蘭似麝的香氣撲鼻襲來更刺激得他食指大動、欲火焚身。

龍菲芸櫻桃小嘴被封,嬌俏可愛的小瑤鼻不自覺地呻吟婉轉,瑤鼻連連嬌哼,似抗議、似歡暢,嫩滑的玉舌熱烈地與任逍遙纏繞、翻卷,滾燙的嬌軀不停的婉延扭轉,似乎在迎合著任逍遙的侵襲。

任逍遙緊緊摟住龍菲芸柔嫩溫軟的身子,只覺她嬌挺豐滿、彈性十足的處女玉峰在自己的擠壓下急促起伏著,雙手肆意地揉捏她豐盈的臀峰,有力的五指完全陷入嫩肉,或輕或重地擠壓,品味著美臀的肉感和彈性。

龍菲芸早換過女裝,羅裙下豐盈雪白的大腿和臀峰正被任逍遙的大手在恣情地享受著,渾圓光滑的臀瓣被輕撫、被緩揉、被力捏、被向外剝開、又向內擠緊,一下下來回揉搓,令又急又羞,但被男性撫摩的快感令她下意識輕輕分開玉腿,佔據著美女美臀的灼熱五指趁勢隔探到她更深更柔軟的底部。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龍菲芸嚇得急忙掙開任逍遙懷抱,匆匆退到一旁,手忙腳亂的開始整理衣衫。方自撫平散亂的鬢髮,道路盡頭走來一老一少,當先的赫然正是雷震。

“任少俠,龍姑娘。”雷震哈哈笑著,主動上前打招呼。

“雷前輩,這位是……”任逍遙拱手還禮,目光投向雷震身後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貌少女。她身穿紫色綴花的褂裙,秀髮在頭上結了個簡單的髻飾,體態婀娜,姿色不俗,清麗宛如水中的芙蓉花。

“呵呵,是小女婷兒。”雷震頗有意味的瞧了任逍遙眼,介紹道,“今晚她說有些悶,我這做爹的就陪她出來逛逛,兩位呢?”

“沒……沒有什麼啦,散步……散步而已。”饒是龍菲芸聰明絕頂,赧然羞澀下竟也說出如此不打自招的胡話。

“哈哈哈,不打擾兩位花前月下啦。”雷震倒底是過來人,一看龍菲芸說話時的神態和表情立刻便知其中端倪。言畢拉著雷婷快步離開。

說來也巧,雙方擦身而過時,雷婷袖中突然滑下一抹淡綠的絲帕,不偏不倚恰好掉在任逍遙腳邊。

“姑娘,你的東西。”任逍遙毫不猶豫的撿起來,縱身追上雷婷,動作瀟灑將絲帕交回她手中。

“任……任少俠,謝謝你啦。”雷婷充滿歡喜欣賞的神色,感激的瞥他一眼,將絲帕納入香懷中柔聲道,她神態溫婉柔美,與龍菲芸的剛強迥然有別,卻另有一股惹人憐愛,不忍拒絕的神韻。

“不用謝,這是我份內之事。”任逍遙微笑作答,心中卻道別看豆子外表傻乎乎的,眼光倒還不錯,這雷婷橫看豎看確是百裡挑一的美女。

待雷震、雷婷走遠,龍菲芸忽然掩嘴笑道:“呵呵,小姑娘倒還挺有意思的。”

任逍遙淡淡道:“你是說她故意遺下絲帕,讓我撿來還她?”

龍菲芸好整以暇的說道:“怎麼,你看出來了?”

任逍遙哈哈大笑,傲然道:“想當年我在杭州城閒逛,半個時辰下來滿大街都是絲帕,你信麼?”

龍菲芸饒有興致的問道:“哦,你撿沒撿?”

任逍遙作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打趣道:“呵呵,那會我左手鳳儀,右手鳳姿,拿什麼撿?腳啊?”

龍菲芸忍不住掩嘴嬌笑,好奇的問道:“今日你肯紆尊降貴,是否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任逍遙對她是愈看愈愛,調笑道:“你以為我是淫賊,見一個上一個?”

龍菲芸狠瞪他眼,沒好氣的說道:“難道不是麼?從你出道至今,但凡有過一面之緣的美貌女子,哪個沒成為你胯下之臣,兩年來能逃過的唯有唐灩和纖雲而已,偏偏她倆都已名花有主,所以……”她有意拉長聲音,逼問道:“今晚你的動機很值得懷疑哦。”

任逍遙灑然轉身,目光灼灼的凝視著龍菲芸吹彈得破的如花嬌靨,一字一頓肅容道:“告訴你,天下間沒有能讓我一見鍾情的女子,唯獨——五福茶館的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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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偎郎大會

龍菲芸秀眸亮起灼熱的豔芒,仰臉橫他一眼,微嗔道:“你啊油嘴滑舌,沒個正經。”

任逍遙嘻嘻笑道:“我說的本就是事實,你呢是不相信我對你的真心,還是懷疑自己的美貌。”

龍菲芸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岔開話題道:“平白無故的為什麼刻意討好我,莫非你想把雷婷收在身邊,卻怕芙蓉她們不答應,想求我作說客?”

任逍遙淡淡道:“老實說,我對雷婷沒有任何興趣。”

龍菲芸眨眨明若秋水的眼睛,疑惑的看著任逍遙。

任逍遙沉聲道:“能夠陪伴我的女子不光要有絕色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內涵。”

龍菲芸道微一錯愕,喃喃道:內涵?”

任逍遙解釋道:“譬如鳳儀高貴典雅,精通琴棋書畫;鳳姿是個樂天派,心中根本就沒有‘愁’字可言,猶為擅長製作機關;芙蓉雖然愛使小性,烹飪技巧卻是天下無雙;秀秀天真爛漫,甚至能和動物心靈互通,至於你嘛……”說到這他嘻嘻一笑,灑然聳肩道,“本來呢一無是處,好在記憶力還成,武功也不賴,勉強算個絕代佳人吧。”

龍菲芸神情微怔,旋即嗔怒道:“你……你個淫賊……原來你是這樣看待人家的。”說罷揚手纖手朝任逍遙打去,一副誓不甘休的樣子。

任逍遙閃身避過,嘻嘻笑道:“來呀,憑你也想挨著我,做夢去吧。”

龍菲芸頓足嗔道:“你……你別跑,我非把你撕了不可。”

兩人高呼小叫,追追打打,很快消失在無邊夜色中。



翌日,任逍遙應雷震之邀攜眾女參加偎郎大會。

付龍淵隱居椰島後,舉家前來投效的奇人異士不計其數,幾年下來,島上的青年男女日漸增多,時常因情愛紛擾產生不必要的爭執。付龍淵索性參照西域習俗,每半年舉辦一次偎郎大會,所謂“偎郎”,是少女去依偎情郎,送上自己的禮物,邀情郎跳舞,如果雙方兩情相悅便定下終生,有點類似於天極教田獵大典中的篝火晚會。

會場位於南岸沙灘,這裡的風景堪成赤尾嶼之冠,尤其是在夜晚,海風送爽,月色纏綿,水天融為一體,尤能撩動少女的思春之心。

傍晚,島上的青年男女陸陸續續的趕來會場,男子固然衣履鮮潔,容光煥發,女子亦刻意修飾,個個翠鈿金釧,瑤簪寶珥,錦袖花裙,鸞帶繡履,打扮的花枝招展。

暮色漸濃,一鉤新月自天邊升起。

主持大會的雷震一揚手,會場中心立刻燃起大堆篝火,近百名青年男女從四面八方走來,圍著篝火翩然起舞,眾長輩則在觀禮席大碗酒、大塊肉,邊吃邊聊,時不時爆出爽朗的大笑,周圍一片喜樂景象。

邱風仰望星空,不無遺憾的歎息道:“說起來,小姐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可惜她不在島上,否則今次偎郎大會定比往常熱鬧。”

雷震捋須笑道:“哈哈哈,老邱啊,你這話就說錯咯,小姐的豔名遠播,尋常男子見到她的絕世容光,半眼也不敢多看,誰敢去做她的情郎呢。”

邱風欣然笑道:“島上沒有,不見得……”說著目光向任逍遙投去。

若在平日,任逍遙肯定露出個充滿自信的表情,假意謙虛兩句,可如今水芙蓉就坐在身旁,胳膊肘還狠狠撞了他下,兩道充滿煞氣的目光像是能把他吃了似的,逼得任逍遙嘿嘿乾笑,抓頭道:“早就聽說蘇小姐風華絕代、清麗脫俗,逍遙自忖才疏學淺,不敢有任何奢望,唯盼蒼天眷顧,賜我得睹鳳顏。”

雷震擺出過來人的架式,油然道:“老夫生平閱人無數,像任少俠這等內外兼修、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還是第一次見到,說句不該說的,小姐若是委身于任少俠意外的任何人,我雷震第一個反對。”他心直口快,幾大碗酒下肚,什麼話都說將出來。

任逍遙滿臉尷尬,剛要開口,肋下又叫水芙蓉捏了把,霎時痛得擠眉弄眼,不敢吱聲。

龍菲芸忙岔開話題道:“邱前輩,豆子今晚也來了吧。”

提到豆子,邱風立刻放下酒碗,欣然道:“是啊,昨兒個這傻小子在海灘鼓搗了大半天,說是要做串貝殼手鏈送給心上人。”

周圍響起柔和纏綿的樂曲,許多少女走到意中人身旁,就解下腰間錦帶,套在他項頸之中,於是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的開始載歌載舞,歌聲四起,歡笑處處。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乃是雷婷和“東海飛鷹”邵清偉的女兒邵怡佳,兩女的姿容雖不及南宮鳳儀、南宮鳳姿等,卻也算得上是百裡挑一的美女,一顰一笑乃至任何細微的動作都引得場中青年人人側目,大為興奮。圍觀的前輩高手們亦竊竊私議,猜測究竟誰能獲取她倆的芳心。

南宮鳳儀、南宮鳳姿出身於嚴守禮法的世家,從來沒遇到過這般幕天席地、歡樂不禁的場面,歌聲在耳,情醉於心,兼之在任逍遙的相勸下喝了幾杯島上自釀的清酒,不禁俏臉微紅,甚是歡暢。

任逍遙拉過龍菲芸,附耳笑道:“喂,如今你女扮男裝,別說其她姑娘,連雷婷都未必看的出來,待會若是送錦帶給你,看你怎麼應付。”

龍菲芸扁扁秀美的櫻唇,故作淡然的道:“無妨啊,我又不是……”

突然之間,樂聲一停,隨即奏得更緊,邵怡佳擁著島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彭俊明退到一旁,其餘正在歌舞的男女紛紛手攜手散開,雷婷姿態輕盈的轉幾個身,雙手拿著一條燦爛華美的錦帶,婷婷嫋嫋的朝貴賓席走來。

眾人臉上均露詫異之色,任逍遙偷瞟龍菲芸一眼,心忖這回定有好戲看,不禁心頭怯喜,端著酒碗暗暗發笑。

雷婷便走邊唱:“我的情哥哥押,你快出來喲!我在找你啊!”

任逍遙聽她聲音嬌柔,溫婉動聽,耳中嗡的一聲,讚賞同時也為龍菲芸感歎,傷害一個柳纖雲還不夠這回又害雷婷空自動情。

忽然雷婷的纖纖素手輕輕搭上他肩頭,那條錦帶套到了他頭頸之中,輕輕向上拉扯,任逍遙微微一怔,發覺雷婷選得竟是自己!

眾人一陣歡呼,高聲唱起歌來,男男女女擁了上去,向兩人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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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熱戀情侶

任逍遙便再聰明絕頂,此時也自手足無措,呐呐道:“雷姑娘,我……”

雷婷甜甜一笑,仰起俏臉,嫣然道:“任少俠,來啊,陪人家跳個舞嘛。”不由分說拉著任逍遙便朝場中走去。

任逍遙心亂如麻,疾使眼色向眾“嬌妻”求救,豈知龍菲芸眨眨眼睛,一副興災樂禍的模樣;南宮鳳儀兩手一攤,表示無計可施;水芙蓉、林毓秀則笑得花枝亂顫;水芙蓉更插著小蠻腰,杏眼圓瞪,會說話的眼睛似乎在說“哼,當著我面拈花惹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身旁隨之響起陣陣議論“瞧,他們好般配哦”“是啊,郎才女貌,簡直是天生一對”“哇,聯手鏈都一摸一樣。”

任逍遙聽得暗暗皺眉,定睛看時不由大驚失色,雷婷右腕赫然帶著串貝殼手鏈,想必是豆子送給她的。在偎郎大會這種尷尬場合,兩人的手鏈一左一右,無論樣式還是材質幾乎找不到任何差別,就像定情信物似的,讓人不誤會也難。

海風徐徐,月光朦朧,本是談情說愛的最佳場合,若然擁著蘇姑娘嬌軟的身軀,淡淡幽香傳入鼻端,任逍遙定然覺得神魂飄蕩,不知是身在夢境,還是到了天上。可惜任逍遙對懷中的雷婷沒有半點感覺,與其說在跳舞,倒不如說像個扯線木偶般在任由對方操控。雷婷很快察覺到異樣,柔聲問道:“任少俠,您怎麼了啦?是不是不舒服。”

任逍遙忙道:“沒……沒有,只是感覺很悶。”

雷婷從他懷裡仰起螓首,柔聲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不妨走遠些,行麼?”

任逍遙求之不得,連連點頭。

兩人手牽著手,沿著沙灘朝樹林走去,剛到僻靜處任逍遙還沒開口,雷婷竟主動退開兩步,向他施了個全禮,幽幽道:“任少俠,委屈你啦,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將錦帶拿給你的。”語調溫柔悅耳,充盈著發自內心的歉意。任逍遙被她弄得滿頭霧水,愕然道:“雷姑娘,你是說……”

雷婷搶著道:“豆子想追我,我卻不喜歡她,偏偏……偏偏爹爹欠邱大叔人情,想把我許配給他……”說著說著她眼眶竟微微紅腫,似欲哭將出來,滿懷哀怨的道,“我……不是我自恃美貌,實在是豆子……豆子他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我怎麼能將終生大事託付給……託付給他呢。”

任逍遙恍然大悟,敢情自己被雷婷利用,平白無故的成了她的擋箭牌,其實想想也是,豆子雖然老實敦厚,卻癡癡呆呆、憨憨傻傻的,雷婷若是嫁給他,說好聽點叫配錯對,說難聽點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雷婷俏臉微紅,垂首輕歎道:“我知道任少俠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英豪,身邊更不乏美女相伴,我……我並不想角逐其中,只是……只是想請你幫幫我,幫我渡過眼前危急。”說到激動處眼角溢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任逍遙生平最見不得女人哭,立時慌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安慰道:“雷姑娘,你別哭,你說想我怎樣幫你,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在所不辭。”

雷婷美目閃亮起來,破涕為笑道:“真的麼?任少俠,你真的肯幫我?”

任逍遙取出錦帶,欣然道:“別的不說,沖著它我也得答應你啊。”

雷婷猶是淚漬未幹的俏臉現出又喜又羞的歡樂悅神情,秀眸一閃一閃的盯著他,撫掌道:“好耶——有任少俠出馬,我的終生幸福有希望咯。”

任逍遙微微一笑,輕聲道:“恕我多嘴,敢問雷姑娘的心上人倒底是誰呢?”

雷婷輕撫酥胸,嫣然道:“說實話,赤尾嶼的男子沒有一個我看得上眼,不過我相信姻緣乃天定,上蒼會賜給我一份美好的愛情。”

任逍遙倒真還有點想把眼前這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當妹妹看待,微笑著問道:“你打算讓我怎樣幫你呢?”

雷婷帶點嬌嗲的柔聲道:“我也不懂啦,人家又沒經歷過……總之能讓豆子死心那就最好啦。”

任逍遙心忖打消豆子的念頭固然輕而易舉,但未免對不起邱風,還是先設防設法拖一拖,至於日後的發展還是順其自然。於是道:“這樣吧,待會咱們表現的親密些,相信短時間內豆子不會再來糾纏你,剩下的嘛走一步算一步。”

兩人回到會場,果然相偎相依,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豆子儘管傷心,也算尚有自知之明,訕訕退到一旁,垂首不語。看他悲苦落寞的樣子,任逍遙雖於心不忍,卻也清楚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沉浸在對雷婷的單相思中無法自拔,倒不如及時脫身,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真愛。

總算熬到偎郎大會結束,任逍遙將雷婷送回香閨,膽戰心驚的返回住所。

還沒進門,大老遠的就聽見水芙蓉唧唧呱呱的叫嚷道:“哼,待會呆子回來,本姑娘非把他剝皮拆骨、大卸八塊不可!你們不許攔啊,誰攔我跟誰急!”

南宮鳳儀勸道:“三妹,逍遙只是逢場作戲,你就放過他吧。”

龍菲芸附和道:“對啊,明擺著是雷婷主動,逍遙總不能傻愣愣坐著,當眾讓人家姑娘難堪吧。”

水芙蓉不依不饒的說道:“哼,別以為我沒看見,從雷婷進到會場,呆子就和她眉來眼去,分明是想勾引人家小姑娘,你們啊都被蒙在鼓裡。”

南宮鳳姿急道:“才不呢,逍遙哥哥他不是這種人。”

林毓秀嬌聲道:“對啊,我也相信大哥哥。”

水芙蓉沒好氣的道:“美色當前,死呆子若能把持得住,就不叫風流盜俠啦!”

任逍遙欲待入內解釋,屋內忽然響起連串乒乒乓乓的聲響,竟是水芙蓉開始摔砸傢俱器皿,透著半掩的花窗,只見她怒不可遏的舉起茶碗、瓷盤、花瓶,狠狠的丟在地上,南宮鳳儀、龍菲芸上前阻攔,水芙蓉竟運起逆天神掌,將周圍桌椅打個粉碎,愣是不讓她們近身。

任逍遙情知此刻若是回去,只會越鬧越糟,索性轉身離開,打算熬到二更天,再悄悄溜回水芙蓉房中,上床和她慢慢解釋。

映著朦朧的月色,他漫無目的在附近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一處清幽雅致的樓臺旁,門口的牌匾上赫然寫著“碧景苑”三個大字。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3 08:20
第八章 春藥迷情

“碧景苑?好像是蘇姑娘的香閨哦。”任逍遙心念微動,“左右無事,索性進去看看,反正裡面沒亮燈火,八成婢女什麼的也不在。”他穿牆入戶慣了,沒廢什麼力氣便打開大門,閃身掠進碧景苑。

花香撲面而來,任逍遙感覺到窗臺兩旁種擺滿了很多花卉,還佈置了各式各樣的盆景,雖然看不太清,卻能從中體會出精緻靈秀的獨特韻質。

借著窗外透過的月光,任逍遙凝聚目力仔細打量著碧景苑內的陳設,寬廣的廂房內左右靠牆處排滿以杞梓木造的套幾和太師椅,不但精雕細作,部件銜接得緊密無縫,有若獨木雕成,椅背幾面還嵌以大理石,線條清晰圓潤,典雅秀麗,予人脫盡繁囂、幽雅靜謐的高雅意境。

左右牆壁各有一聯,左為:“白頭翁,持大戟,跨海馬,與木賊草寇戰百合,旋複回朝,不愧將軍國老。”右為:“紅娘子,插金簪,戴銀花,比牡丹芍藥勝五倍,蓯蓉出閣,宛如雲母天仙。”任逍遙閱畢,不禁暗自嘆服,此聯妙就妙在將十餘種中藥名自然編入聯中,對仗匹配工整,意境詼諧生動,不僅讀起來雋永悠長,朗朗上口,更契合碧景苑女主人秒手仁心的神醫身份。

任逍遙進入內室,愈發濃鬱的馥鬱幽香直沖鼻端,似桂花而非桂花,似幽蘭而非幽蘭,聞後清沁肺腑,精神為之一爽。

任逍遙見內室四壁密封,不虞被人發覺,索性合上房門,引燃火折,但見錦床青氈、宮燈畫屏,描繪山水奇景的畫卷掛了滿房,繭紙泛黃,題印宛然,無一不是歷朝珍品,各類玉石、翡翠製作的中醫器具四處陳列,俯拾即是,可見蘇小姐在香閨休憩時仍不忘研究醫理。

桌角擺放的是幾本醫書和三兩張尚未完成的藥方,任逍遙隨意翻看幾眼,但見醫書內的批註詳盡細緻,藥方裡的字跡工整娟秀,不禁大是讚歎:好一個慧質蘭心的姑娘,真恨不得能立刻見她一面。情絲起處登時詞興大發,提筆寫到:“雲母屏開,珍珠簾閉,防風吹散沉香。離情抑鬱,金縷織流黃,柏影桂枝交映,從容起,弄水銀塘。連翹首,驚過半夏,涼透薄荷裳。一鉤藤上月,尋常山夜,夢宿沙場。早已輕粉黛,獨活空房。欲續斷弦未得,烏頭白,最苦參商。當歸也!茱萸熟,地老菊花荒。”

詞中巧借二十四味中藥名,活龍活現地刻畫出一位懷春少女的形象。將她思念遠征沙場情郎的那一腔纏綿之意,表達得淋漓盡至,同時暗暗提醒蘇姑娘“你也到出閣婚配的年齡,是該去尋覓那份屬於自己的真愛。”

說來倒也奇特,這位蘇姑娘似是對各類香料情有獨鍾,芙蓉暖帳、繡被錦榻自不待言,就連用墨也散發著別具一格的清冽幽香,任逍遙落筆前尚為如何向眾女解釋感到困惑,待書畢一闕《滿庭芳》,霎時將全部煩惱拋諸腦後。

提詞的墨蹟尚未幹透,任逍遙壞心再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取出紙逍遙箋,書到:“久仰蘇小姐風華絕代、秀外慧中,不勝心嚮往之。今夜誤闖香閨,甚覺唐突,故即興做《滿庭芳》贈之,望卿笑納,以寬餘過——逍遙。”

處理停當後,任逍遙依依不捨的退出臥室,出門刹那忽覺腳下一滯,竟似被什麼東西阻著。任逍遙微覺詫異,進來時他記得清清楚楚,門口應該沒有別種物事,撿起看時原來是個碧光流轉的玉瓶,上面寫著“銷魂香”三個大字,赫然正是蘇姑娘的筆跡。

任逍遙知她鍾情於香料,料定是她臨行前不慎遺落的,登時興趣大起,想也不想便即打開。幽幽甜香撲鼻而來,直沖腦門,任逍遙只覺得全身通泰,五臟六腑說不出的暢快,暗忖既然讓我拾到,想必出於天意,若是放回去實在有些不近人情……嘿嘿,乾脆來個順手牽羊,也算不虛此行。

出得碧景苑,任逍遙抬頭仰望,發覺已是月上中天。

繞過花徑,迎面走來兩女,定睛看時除了雷婷和邵怡佳還有誰人。

任逍遙主動上前,招呼道:“雷姑娘、邵姑娘,天色已晚,兩位怎地……”

邵怡佳咯咯嬌笑,搶著道:“任少俠不是也在街頭遊蕩嗎?哦,我知道啦,你和婷兒約好的是吧……嘻嘻,偎郎大會後本就該呆在一塊,何必等到半夜哩。”

任逍遙頗覺尷尬,陪笑道:“邵姑娘,你誤會啦。”

邵怡佳嬌聲道:“唉喲,你們啊就甭裝了,我說婷婷怎麼覺都不睡,讓我陪她出來走走,敢情是赴任少俠……好啦,好啦,我就不打擾你們咯。”說著朝雷婷眨眨眼睛,嬌笑著跑開。

任逍遙朝雷婷致歉道:“不好意思,連累你被邵姑娘誤會。”

雷婷柔聲道:“沒關係,反正咱們是在演戲,不在乎多這一場。”

任逍遙暗暗叫苦,眾女並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若是明早邵怡佳將事情添油加醋的到處亂說,勢必發展到無可收拾的地步,看來只有儘快趕回住所負荊請罪,才能平息“嬌妻”們的怒意,免得後院起火。

“雷姑娘,我還有事……啊!”說到一半,任逍遙忽覺突覺丹田中一股熱氣急速上升,胸腹四肢、頭臉項頸,卻沒處不是熱得火滾。

“你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雷婷見他額角滲汗,氣喘吁吁,鼻孔一張一縮,神態表情極不自然,關切的問道。

“我……我沒……沒事。”任逍遙強自支撐,顫聲道。這時他全身發滾,猶如在蒸籠中被人蒸焙相似,別說展動身法,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

“這……這可怎麼辦。”雷婷畢竟是個小姑娘,乍逢異變,急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扶住任逍遙,取出香帕為他擦汗。

任逍遙正自詫異何以身體出現如此異狀,驟忽觸碰雷婷軟綿香滑的嬌軀,霎時血脈賁張,情欲如潮,不由自主將她攬入懷中,俯身朝她唇上吻去。

雷婷象徵性的掙紮了兩下,小貓一般倦縮在他懷中,呢喃道:“任少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我。”

任逍遙神智雖亂,這句話卻如晴天一個霹靂,一呆之下,急速放開了她,倒退三步,啞聲道:“不,不,你快走!”心中慌亂無餘,那玉瓶內裝著的根本不是什麼香料,而是——其烈無比的春藥!

雷婷怎知其中端倪,還道對方雖然情動,卻顧忌自己清譽,強忍著不做逾禮舉動,心中大是感激,主動將半邊嬌軀挨往任逍遙,喃喃道:“如果你……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可以……可以給你的。”

任逍遙見雷婷雙頰如火,說不出的嬌豔可愛,秀眸水汪汪的,蕩漾著無限春意,霎時間情念大起,不可遏止,伸手去解雷婷衣帶。

男女大欲,人之天性,任逍遙素來風流倜儻,簡直被銷魂香激發有生俱來的情欲,使之變本加厲,縱然有心抑止,也難克制心猿意馬的燥熱。

忽然之間,任逍遙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個念頭:不可,不可!任逍遙啊任逍遙,你可不能因為一念之差,破去雷婷的處子之軀,毀滅她美好的未來啊。”

欲忘與理性交纏的緊要關頭,雷婷竟“嚶嚀”一聲,縱體投入任逍遙懷中。

堤防徹底崩缺……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3 08:20
第九章 芙蓉初放

巫山雲雨,魄蕩魂銷

任逍遙神遊物外,竟不知身在何處。

待得清晨醒來,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掛著藕色薄紗的柔軟錦床上,周圍淩亂不堪,到處都是衣裳碎片。身側伏著一抹曲線撩人的裸裎豔色,赫然正是與他纏綿整晚的雷婷。望著佳人海棠春睡般的臉龐、芙蓉初放般的身子,任逍遙不禁懊悔無餘,緊要關頭怎地把持不住,做下這等淩辱少女的醜事。

雷婷在被窩裡伸個慵倦的懶腰,秀眸睜開,呢喃道:“你醒啦,睡得還好麼?”

任逍遙抓抓頭,苦笑道:“昨晚……昨晚我們……”

雷婷霎時嬌羞無限,膩聲囈語道:“你這壞蛋,還好意思……還好意思說,人家第一次、第二次……總之被你折騰的要命啦。”

任逍遙大呼不妙,看雷婷這樣子,顯是嘗到了男女歡愛的好處,若是日後天天纏著自己,那可就糟糕透頂。

忽聽門外響過一陣腳步聲,邵怡佳的聲音跟著傳來:“婷婷,你在麼?”

任逍遙大驚失色,疾使眼色讓雷婷別說話,雷婷慵懶一笑,含羞點頭,腴嫩如雪的玉臂緊緊抱住任逍遙虎背,吐氣如蘭的在他耳邊說道:“怡佳是我最帖心的姐妹,就算讓知道也沒什麼的啦。”

任逍遙心中叫苦,不知如何是好,卻聽腳步聲響,原來是邵怡佳聽無人回應,又已走了,這才心神稍定,伸手去拿衣服。

雷婷忙打斷他的動作,嬌喘幾聲,滿腔地難耐寂寞的道:“任少俠,你別走嘛,再陪陪人家好不好。”她粉嫩的肩頭起了層薄汗,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簌簌悸顫,乍看之下任誰都會心生愛憐。

任逍遙心亂如麻,恨不得立刻趕回九龍齋,隨口敷衍道:“我很累,想要回去歇歇,午後再來找你。”

雷婷抬起下顎,修長如彎月的眼睫下倏地伸出股惶惑之意,喃喃道:“是不是人家沒服侍好你,所以急著要走。你說說我哪裡做的不對了,我改,我這就改。”

任逍遙分外感受到雷婷對自己的依戀,伸手捉住她纖手,深情道:“不,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

不待任逍遙把話說完,雷婷甩開繡被,上半身立時裸露出來,現出半段柔肌,一雙軟玉,端的膚如凝脂,香溫雪豔,幽幽切切的喚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走,留下陪我。”含有無限深情的明眸覷定任逍遙雙目,當真是媚態橫生,風情萬種。

但見朱唇皓齒,紅白相映,款啟之間,溫香微逗,雷婷緊緊偎入任逍遙的懷中,任逍遙展開雙臂將她緊緊抱柱,用力壓在身下,頓覺柔肌涼滑,軟玉盈懷,深情的向她櫻唇吻去。

雷婷蜷起玉腿圍護在任逍遙腰間,纖手去拉枕邊帷幔,床榻之上春色盎然。

忽聽門外腳步聲又再次響起,停在門前,一個女聲叫道:“婷婷,原來你在裡面嘛!怎麼不回我一聲……”任逍遙心頭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門板呀然打開,邵怡佳拿個香囊自顧自的走進屋內,說道:“喏,你的……”才說出兩個字,喉嚨登時塞住了,睜大眼睛,呆在當場。

眼前所見,雷婷全身赤裸,被任逍遙緊抱懷中,與他唇舌交纏,口中還回蕩著誘人的春聲浪吟。

邵怡佳仿若五雷轟頂,駭然尖叫,倒退幾步,支支吾吾地道:“婷婷,你……你跟……任逍遙……這麼快……這麼快就……”她從未見過閨中最要好姐妹有如此放浪形駭的模樣,驚得愣立當場,一張臉紅得如蘋果一般。

雷婷慌忙繡被遮住身子,輕聲問道:“怡佳,你怎麼回來啦。”

邵怡佳低頭跑到桌前,將手中香囊擱下,緊張兮兮的道:“這是……這是你的配飾,昨晚掉……掉在我那,所以我……我拿來還你……”望著雷婷身旁的任逍遙心中一急,更說不好話,結結巴巴地道:“對……對不起,我、我……我……我出去了!”一個箭步沖出門去,砰地關上了門,廊上腳步聲飛快響過。

任逍遙急叫道:“邵姑娘,別……”

雷婷忽然身子一軟,伏在任逍遙肩頭號啕大哭。

任逍遙大惑不解,愕然道:“婷婷,你沒事吧?”

雷婷嗚咽道:“我們在床上……都被怡佳看到啦,她……她一定把我當成的隨便的女孩,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理我了。”

任逍遙柔聲安慰道:“沒關係的,待會我去和邵姑娘解釋。”

雷婷急道:“來不及的,怡佳嘴巴碎,唧唧呱呱的到處瞎說,不消半天功夫整個石頭城都會知道。”念及此處,當真羞慚無顏,雙手掩面,淚水滾滾而落,幾乎泣不成聲。

任逍遙大驚,若邵怡佳的舉動正如雷婷所說,自己當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趕緊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

雷婷哽咽道:“你要作什麼。”

任逍遙束好腰帶,沉聲道:“追邵姑娘啊,再不截著她咱們都得完!”

到得門外,邵怡佳早沒了蹤影,任逍遙心念微動,沿著僅微可查的足跡緊跟在後,他輕功絕頂,追個姑娘家本非難事,但昨晚受到銷魂香的影響,擁著雷婷不知大戰了幾百個回合,如今腰酸背痛、腳步虛浮,沒跑兩步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心念微動間,隱隱察覺事情有些不同尋常,至於問題出在哪偏生又說不上來。

無奈他只好拖著疲乏的身子返回住所,打算找龍菲芸、南宮鳳姿商量後再做打算。甫進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坐在角落的水芙蓉,她容色憔悴,眼睛腫得像個桃子,估計哭了整整一宿。

任逍遙頓時湧起千般惜愛萬般愧疚,疾步沖到水芙蓉跟前,單膝跪倒,柔聲道:“芙蓉,我回來了,你……你還好吧。”

水芙蓉出人意料的沒有大發雷霆,嗔怪地瞪他一眼,低罵道:“托你的福,總算沒給氣死。說,昨晚在哪過夜?”

任逍遙大是尷尬,調轉話題道:“菲芸和鳳儀呢?我有要事找她們商量。”

水芙蓉現出一個沒好氣的動人表情,低斥道:“少在本姑娘面前打岔,老老實實的交待。”

任逍遙情知如果實話實說非攪得水芙蓉大發雷霆,可要瞞也瞞不了幾時,正躊躇間,忽覺香風襲至,南宮鳳儀猶若天籟的甜美聲音在背後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啊還是實話實說,姐妹們能理解的。”

龍菲芸自內室盈盈步出,輕笑道:“放心吧,我和鳳儀苦口婆心的勸了芙蓉整晚,她不會再生你氣啦。”

任逍遙這才將三女拉到僻靜處,一五一十的把實情始末敘述出來。

水芙蓉聽罷雖未怒不可遏,著惱自是在所難免,狠狠掐了任逍遙幾把;南宮鳳儀則驚得掩住櫻唇,難以置信的望著情郎;唯獨龍菲芸顰起秀眸,半晌不語。

任逍遙小心翼翼的問道:“菲芸,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眼前困境麼?”

龍菲芸沉吟道:“昨晚之事絕非偶然,我想應該有人故意陷害。”

任逍遙訝道:“故意陷害!?不會吧?”

龍菲芸抿嘴淺笑,與彎彎秀眉相得益彰的修長鳳目,射出智慧銳利的采芒,淡淡道:“你啊,平日裡聰明絕頂,但叫遇上男女之事簡直比豬還苯。”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6 18:03
第十章 寶貴貞操

任逍遙、南宮鳳儀、水芙蓉面面相覷。

龍菲芸深邃莫測的眼神往任逍遙凝視,回復她一貫篤靜冷漠的神態,語調像不波止水般的平靜,分析道:“蘇姑娘是個天真無邪的妙齡少女,閨中怎會有銷魂香……不對,銷魂香確是波斯的一種香料,至於玉瓶中的春藥應該是陰陽合和散或者奇樂淫花毒,否則以你的功力不可能抵受不住。”

任逍遙恍然道:“我說怎地標籤上的筆跡毫無紕漏,原來早已被人暗中掉包。”

南宮鳳儀置疑道:“雖然香料給偷換成春藥,但針對的未必就是逍遙,或許是誰處心積慮用來算計蘇姑娘結果被他撞上也不一定哦。”

龍菲芸含笑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逍遙他素來謹慎,穿牆入戶尤其是進出女子香閨特別小心翼翼,像門廊、玄關之類的地方從來都會詳加檢視,不可能連玉瓶這樣明顯的東西都沒發現。”

任逍遙回憶道:“嗯,看來玉瓶是我在蘇小姐閨房內題詞時有人故意放在門外的,算准我被房內的香氣吸引,撿到銷魂香後定會去聞。”

南宮鳳儀嬌聲道:“沒理由呀,如果對方緊隨其後偷入蘇小姐香閨,怎能逃過逍遙敏銳的靈覺。”

水芙蓉狠狠瞪著任逍遙,撅起小嘴刁蠻的道:“哼,他那會滿腦子都是蘇小姐的花容月貌,別說外頭有人,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搭理。”

任逍遙被說個正著,頗覺尷尬,追問道:“難道說雷婷和邵怡佳也是對方故意安排才出現在碧景苑附近的。”

龍菲芸淡淡道:“那當然,否則平白無故的讓你聞春藥幹嘛。”

任逍遙皺眉道:“你是說雷婷、邵怡佳和陷害我的人是同夥?”

水芙蓉推了任逍遙一把,沒好氣的道:“拜託,雷婷可是受害者耶!你和他一夜春宵,無非是多添筆風流債,可人家呢?連最寶貴的貞操都給了你,你還好意思懷疑她。”

南宮鳳儀猜測道:“既然不是雷婷,那就只能是邵怡佳了。”

任逍遙擺手道:“沒可能的,邵姑娘天真無邪,怎麼會做這種事。”

龍菲芸表現出老練的一面,油然道:“邵姑娘或許沒心思害你,但他爹邵清偉就不一定咯。”

任逍遙道:“此話怎講?”

龍菲芸笑問道:“你和雷婷的事情鬧大,誰最生氣?”

任逍遙想也不想,便道:“豆子啊。”

龍菲芸斷言道:“錯,邱風!”

南宮鳳儀續道:“嗯,豆子還小,加上癡癡呆呆,未必就懂男女之事。但邱風不一樣,他知道豆子喜歡上個女孩不容易,如今見你橫刀奪愛,還不氣翻天。”

任逍遙不屑道:“挑撥我和邱風?哼,開玩笑,邱風的武功是比我高,但作為昔日的殺手之王,冷靜、沉著乃是最基本的素質,就算他再寵豆子也不會因此和我兵戎相見。”

龍菲芸含笑道:“呵呵,對方的目的不是你,是雷震?”

任逍遙訝道:“雷震?”

龍菲芸肅容道:“對,赤尾嶼的分三股勢力,一股以正道中人為主,依附于雷震;一股是昔日的邪派中人,唯邱風之命侍從;還有一股則是付前輩收編的海盜,由“東海飛鷹”邵清偉掌控。或許因為人數少、武功弱,海盜們總是被另兩股勢力看不起,處在黑白兩道的夾縫下生存。雷震與邱風本就交情篤厚,若是再結成兒女親家,石頭城豈有邵清偉的立足之地。”

任逍遙笑問道:“所以邵清偉才借我之手拆散雷婷和豆子?”

龍菲芸仰起秀麗的俏臉,微笑道:“對啊,有疑問麼?”

任逍遙沉吟道:“我和雷姑娘已在偎郎大會中表明情侶關係,按說豆子早該死心,況且邵清偉有勇無謀,當該想不出如此奸滑狡詐的詭計。”

龍菲芸香肩微挨任逍遙,幽幽道:“可是除去邵清偉,誰還有促成和你和雷婷的動機呢?”

任逍遙苦笑道:“話雖不錯,但我總覺得其中有詐。”

水芙蓉別轉清麗脫俗的俏臉,嬌聲道:“好了啦,只要呆子沒損失,管他是誰設的局,咱們還是想想雷婷那怎生處置吧。”

說起雷婷,任逍遙一陣迷惘,垂首不語。

南宮鳳儀容色平靜,美眸散發著神聖的光芒,語帶相關的道:“既然你和雷婷已經發生關係,那就把她收在身邊把,反正我們也不在乎多個妹妹。”

水芙蓉輕跺蠻足,急道:“二姐不在乎,我在乎!雷婷她憑什麼,憑什麼呀。我們哪個不是歷經重重磨難才能陪著呆子,她……她無非是陪呆子……陪呆子睡了晚,就想分一杯羹,門都沒有!”

龍菲芸忍不住俯身湊到徐子陵耳旁,柔聲道:“逍遙,你喜歡雷姑娘麼?”

任逍遙毫不猶豫的答道:“當然喜歡,雷婷天真活潑,嬌悄可愛,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想著和她親近。”

水芙蓉想不到任逍遙的回答如此乾脆,淺歎口氣,投他一抹幽怨的眼神,秀眸微微泛紅,眼看就要哭將出來。

任逍遙話鋒一轉,續道:“喜歡不等於愛,我和雷婷之間的情感只是出於對大哥哥對小妹的關愛,決無半分男女之私。”

龍菲芸仍保持原有的仙姿嬌態,嫣然笑道:“既然這樣,就算你把雷婷帶在身邊,她也不會感覺到幸福的。你是願意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從而毀去雷婷寶貴的的青春,還是背上始亂終棄的駡名,換取她的終生幸福呢。”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6 18:03
第十一章 狐媚嬌嗲

酉末戌初,任逍遙乘著月色,趕去雷婷居住的彩蝶軒。

龍菲芸一番言語,令他徹底驚醒過來,雷婷為他無私的付出,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人家沉溺在這段有始無終的情戀中呢。所以他決定,立刻和雷婷交待清楚,兩人之間只有性沒有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常相廝守,否則這天真無邪的純情少女必越陷越深,終有一日將無法自拔。

兩人在偎郎大會“定情”後纏綿渡宿的事經由邵怡佳之口在赤尾嶼傳的沸沸揚揚,雷婷怕羞,整天呆在閨房沒有出來,任逍遙臉皮再厚也不好大白天去找,晚上呢又怕落個貪戀美色的駡名,只好讓龍菲芸易容成他的模樣,大模大樣的去找邱風喝酒賠罪,自己則胡亂換了身衣衫,粘上兩撇鬍子,從小路出發。

來到彩蝶軒,內裡燈火盡滅,空無一人,連隔壁雷震的住處亦是如此。

任逍遙暗自納悶,不久前他還讓南宮鳳儀來看過,確認雷婷並未外出,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她能上哪去呢。

任逍遙見房門未鎖,心忖索性進去等,免得在外吹風。這時遠處忽然走來兩人,雖然隔著大老遠看不太清,但聽聲音其中一個是雷婷,另一個則是彭俊明。

任逍遙甚是詫異,彭俊明乃島上有名的花花公子,按說此刻該陪著邵怡佳才對,怎麼會和雷婷在一塊。

心念微轉間,他閃身掠往屋後,伏在窗棱下悄然注視著兩人的舉動。

雷婷、彭俊明神色如常,雖然並肩而行,依舊保持相當的距離,彼此之間也不說話,只一個勁的朝前走。

但進門後,味道卻立刻大變。

雷婷的嬌笑聲響起來道:“俊明,我演得戲漂不漂亮,連名動江湖的風流盜俠都被蒙在鼓裡,你該怎樣賞人家哩!”聲音竟是出奇的狐媚嬌嗲。

接著雲玉真低呼一聲,然後是她咿咿唔唔的喘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任逍遙大是惱怒,想不到雷婷看起來像個純真少女,骨子卻騷媚得緊。

彭俊明哈哈笑道:“寶貝,你還真行啊,現在人人知道你和任逍遙勾搭上,咱們偷情的事自然瞞得滴水不漏……哈哈哈,你陪任逍遙睡過一晚,好像變得更豐滿了嘛,怎麼樣他的床上功夫是不是比我好啊。”

雷婷喘息道:“你給他下的那什麼奇樂淫花毒還真厲害,折騰了人家整整一宿,直到現在我那裡還隱隱生痛呢。”

彭俊明淫笑道:“小騷貨,痛還讓我來陪你。”

雷婷膩聲道:“人家想你嘛……啊、啊……輕點……”

彭俊明輕笑道:“你就不怕任逍遙來找你,撞破咱們的好事。”

雷婷嬌吟道:“這會啊他正在邱風那賠罪呢,方才我把爹爹也騙了去,他們仨湊一塊,不喝幾個時辰回得來麼。”

彭俊明嘿嘿笑道:“你為掩飾自己失貞,白白讓任逍遙佔便宜,這代價未免大了些吧。”

雷婷嬌喘道:“你懂什麼,不和任逍遙勾搭上,我遲早得嫁給豆子,若給他知道我早非處女,後果咱們承受得了嗎?”

彭俊明沉聲道:“嗯,這事若讓邱風知道,你我都不得好死,想想他‘一劍送終’的名號……嘖嘖嘖,不寒而慄。”

雷婷膩聲囈語:“真要說起來還不都得怪你,要不是……要不是半個月前你破了人家身子,人家……人家哪用得著出此下策。”任逍遙聽得心中大恨,想不到自己縱橫情場,禦女無數,到頭來竟被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玩弄于鼓掌之間。

彭俊明嘻嘻笑道:“沒錯,我是給你開了苞,可那之後呢,天天纏著我的是你吧。小騷貨,每回不幹上大半個時辰你還不知足,嘿嘿,現在倒好,兩個男人陪著,不愁寂寞了啊,哼,今日不把你肏得虛脫,我就不叫彭俊明!”

“啊……唔……”兩人頓時又纏綿起來。

任逍遙腦內猶如響起晴天霹靂,驚怒交加,雷婷哪是什麼他想像中那天真無邪的純情少女,分明就一蕩婦淫娃。若非顧及雷震顏面,他真恨不得立刻沖進屋內,揭破這對姦夫淫婦的無恥浪行。

彭俊明正在興頭上,喘著道:“你……你還真聰明,竟然弄來兩串一摸一樣的手鏈,騙著任逍遙帶上,弄得別人以都為你們倆早在偎郎大會前就勾搭上。”

雷婷嬌喘細細,膩聲道:“豆子是個呆瓜,林毓秀也沒半點心機,稍微動點腦子,隨口撩撥兩句不就水到渠成。”

任逍遙氣得咬牙切齒,趁彭俊明、雷婷忘情纏綿的當兒轉身便走,想到林毓秀被人利用尚不自知,他心中怒火更盛,扯下貝殼手鏈往地上一砸,足尖微晃,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住所,任逍遙胡亂編了個理由將眾“嬌妻”搪塞過去,獨自呆在屋內思揣良久,待得龍菲芸歸返,悄悄將她拉到僻靜處,把方才所見情形和盤托出。

聽罷他的敘述,龍菲芸亦自驚詫不已,任逍遙連賭咒帶發誓,保證所說句句屬實,龍菲芸這才“噗哧”嬌笑,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變得異彩漣漣,滴溜溜的在他臉上打個轉,唇角逸出一絲帶點促狹意味的輕柔笑意。

任逍遙大覺尷尬,老臉通紅,低聲道:“別笑啦,還嫌我丟臉丟得不夠嗎?人道善泳者溺于水,善戰者死於兵,想不到我自詡風流,結果卻栽在女人手裡。”

龍菲芸伸出纖長玉手,輕撫他的臉龐,柔聲道:“我笑不是因為你被雷婷設局所騙,而是因為現在的你較之往日成熟許多。”

任逍遙用力一拍額頭,喃喃道:“明明是越活越糊塗,你還說……”

龍菲芸收回令他意亂情述,差點溶化的纖手,幽幽道:“換成以前的你,當此情形不是立刻沖進房內,將兩人殺死,然後全身赤裸的吊在城門示眾,一旁再掛上條書有‘姦夫淫婦’四字的布幡,要麼就裝作全然不知,待哪日與那女子交歡,於瀕臨聖境前的刹那道破實情,隨即棄之不顧,揚長而去。如今你卻能顧及雷前輩的顏面和被雷婷利用的豆子、秀秀的感覺,難道不是比往昔成熟了麼?”

任逍遙知龍菲芸故意說出這些話來安慰自己,大是感動,喟然道:“誇我的話就不必說啦,還是想想如何渡過眼前難關吧。”

龍菲芸見任逍遙真心向自己求教,綻放出一個發自真心充盛愉悅的笑容,語調卻故作冷淡的道:“此事說易不易,說難不難。常言道‘捉姦捉雙’,只要雷婷和彭俊明下次苟合時被抓,一切便水到渠成。當然我說的抓並非沖進屋內,當場揭破,而是讓作為長輩的雷震、邱風和彭俊明他爹彭隨風親眼瞧見。”

任逍遙動容道:“妙啊,彭隨風是邵清偉的副手,這樣一來島上三大勢力都給牽扯進事件之中,為保存各自顏面,他們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自然不用擔心傳到豆子和秀秀耳中,而雷婷也不得不主動放棄對我的糾纏,免得我落個始亂終棄的駡名。”

龍菲芸微微一笑,續道:“我說容易是因為雷婷和彭俊明偷情的時間容易掌握,而難就難在要把雷震、邱風和彭隨風同時引來。”

任逍遙雙目閃亮起來,哈哈大笑道:“你夫君我別的不行,這個嘛……嘿嘿!”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6 18:04
第十二章 旱苗喜雨

精製的花廳裡坐著位年餘五旬的中年漢子,體態均勻完美,身型強悍壯實,膚色黝黑,顯是長時間接受烈日曝曬,頭髮直往後結成髮髻,擁有一對使人望而生畏精明而眸神深逢的眼睛,他的面色十分沉重,銳利的目光自窗於瞧到門,又自門瞧到窗子,來回瞧個不停。

屋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中年漢子霍地站起,疾步超大門走去。

沒等他伸手,木門倏地打開,一人油然步入,背負長劍、輪廓分明,雄偉如山的驅體筆挺如槍,高挺筆直的鼻粱上嵌著一對充滿妖異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飛揚的眼睛,不是“一劍送終”邱風還有何人。

邱風見到中年漢子,微微一愣,訝道:“彭兄,你怎麼在這?”

彭隨風沉聲道:“是易大俠約我來的,難道邱老哥也……”

話音未落,雷震從遠處走來,三人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的付之一笑。

邱風欣然道:“看來易大俠是想探詢有關島主的情況,為廿載之約的比鬥準備,否則也不會深更半夜的把你我邀來。”

雷震捋須笑道:“明明約在戌時,邱老弟、彭老弟怎地酉時二刻便到。”

彭隨風肅容道:“島主對咱們恩重如山,易大俠是島主的師兄,你我自當自當倍加尊崇。”說道這他微微一笑,油然道,“再說,雷老哥不是也早到了麼。”

三人環桌而坐,眼看戌時將至,窗外忽然閃過一個疾速縱躍的身影。

“什麼人!”彭隨風反應最快,箭步沖到窗前,揮掌震開窗戶,遠處樓頂上赫然卓立著一個黑衣人,他見彭隨風正盯著自己,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轉身欲走。

“休走!”彭俊明大吼一聲,直追過去。

燭影搖紅、風聲響動,邱風、雷震毫不猶豫的穿窗而出,緊隨其後。

彭隨風掠上屋脊,厲聲道:“朋友既然來了,有種就和我姓彭的一較高下,就知道跑,算什麼英雄好漢。”

誰知他話還末說完,驟見人影一閃,黑衣人縱身掠到另一重屋脊上,冷然道:“就憑你們仨,還沒資格和我鬥。”

彭隨風怒喝一聲,挺劍撲將過去,奇快絕倫,但等他掠上那面屋脊,黑衣人卻已又遠在七八丈外,望他不住冷笑。

雷震、邱風對視一眼,同時拔身而起,分從左右包抄。赤尾嶼兩大高手同時出擊,聲勢果然不同反凡響,強大的勁氣立刻密彌漫四方,似要將對手籠罩緊鎖。

黑衣人目露訝色,情知難以抵擋,拔腿便溜。

彭隨風、雷震、邱風豈肯善罷甘休,四人一逃三追,眨眼間便隱沒在夜色中。

黑衣人的輕功極是高明,彭俊明得縱然用盡全力,彼此間距離反而越拉越遠。

惶急間,黑衣人忽然掠下屋脊,不走大路,專穿小巷,只見他身形如遊魚般東一滑,西一折,忽然不見。

三人面面相覷,雷震動容道:“好快的身法,想不到赤尾嶼上竟有如此高手。”

彭隨風沉吟道:“可惜被他跑了,否則……”

邱風冷然道:“放心,他跑不掉的。”

雷震聞言,雙目亮起精芒,急問道:“邱老弟,你有法子逮著他?”

邱風功聚雙目,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緩緩道:“黑衣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我想他必定藏在附近某處房舍中,所以才能避過你我耳目。”

雷震猛然醒覺,失聲道:“不好,婷兒獨自呆在家中,倘若黑衣人對她不利……前面轉角,快!”

邱風卻微徽搖頭,冷笑道“哼,調虎離山之計,彭兄你隨雷老哥去,我在這守著”說罷縱身躍上附近最高的一處屋脊,居高臨下,俯瞰周圍境況。

望著雷震、彭隨風朝雷婷閨房飛縱過去,道路左側的木屋內響起一聲細如蚊呐的輕笑,聽聲音可不正是龍菲芸:“逍遙,你教的辦法還管用,先以易前輩的名義把他們聚在一起,然後化作黑衣人前去滋擾,引得他們來追,順路到得此地。”

任逍遙從黑暗中緩步走出,欣然笑道:“怎麼樣,沿途沒有遇到兇險吧。”

龍菲芸微聳香肩,姿態神情有那麼動人就那麼動人,白他一眼道:“哼,虧你還好意思提,明明輕功比我高,卻非讓我去引誘雷震他們。你知不知道方才人家若慢得半步,或許尚來不及表露身份,便給這三大高手立斃當場。”

任逍遙油然道:“正因為對方是高手,所以才得你出馬。一則飛仙化羽太過明顯,淩空縱躍的身法一使,他們肯定知道黑衣人是我,哪還會繼續追來;二則你在攝空幻影上的修為也有相當根底,被阻截的可能性很低;三則我得留在這裡,確保雷婷和彭俊明的確躲在屋內‘辦事’。”

龍菲芸好奇心起,追問道:“起初我說他倆偷情的時間好掌握,那是建立在跟蹤盯哨的基礎上,可你什麼都不做,卻敢和我打包票,保證彭俊明定在酉時二刻趕到雷婷閨房,接著便和她開始顛鸞倒鳳,其中究竟有何玄機。”

任逍遙嘿嘿笑道:“今早我摸入藥房,取母丁香、蛇床子、白茯苓、甘松、白礬、肉蓯蓉、紫稍花各五錢,細辛二錢半、麝香五分,碾為細末,再調入官桂、蛤蚧、菟絲子各一錢,製成旱苗喜雨露,半個時辰前攙在雷婷的茶水中。”

龍菲芸訝道:“你給她下春藥?”

任逍遙泛起絲冷酷的笑意,淡淡道:“是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誰叫雷婷先用這招陷害我來著。當然我放的分量很少,不虞她有所察覺,只會覺得春心難抑,非得找男人發洩。”

龍菲芸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上午雷婷來客房約你出去走走時,你故意惹芙蓉生氣,激得她對雷婷破口大駡,還把你鎖在屋裡,原來是斷絕雷婷找你的念想,逼得她不得不去和彭俊明偷情。”

任逍遙壓低聲音,輕笑道:“方才他倆正在興頭時,我把上回那玉瓶打開,悄悄扔了進去……嘿嘿,裡面的春藥可比旱苗喜雨露厲害得多,這會兒估計雷婷和彭俊明正幹得欲仙欲死,暢快得緊哩!”

龍菲芸忍不住掩嘴嬌笑,喘著道:“咱們要不要過去,感受感受……”

任逍遙笑著打斷道:“再等等,起碼也得讓人家穿好衣服嘛。”

兩人躲在屋簷下,靜靜注視著局勢的發展。

出乎意料的是透著燈光,閨房內橫看豎看都只有兩個人影,且莫名奇妙的來回移動,完全不像是看見雷婷、彭俊明偷情後該有的反應。

任逍遙、龍菲芸愈發感覺奇怪,前者打個手勢,示意龍菲芸稍候,自己則伏低身子,打算避過邱風敏銳的視線,繞過去看個究竟。

就在此刻,雷震、彭隨風同時從房中掠出,沿著附近房舍一間間搜索起來。

邱風高叫道:“雷老哥、彭兄,怎麼啦?”

雷震、彭隨風面色鐵青,一言不發,眼看任逍遙、龍菲芸藏身處越來越近。

任逍遙、龍菲芸本不願現身,奈何邱風把住要道,想溜也沒法溜,只好拍拍龍菲芸肩膀,讓她兀要現身,自己則硬著頭皮迎將出去。

見此情形,雷震、彭隨風齊齊色變,不約而同的厲吼一聲,朝任逍遙撲去。

任逍遙大吃一驚,急忙閃身避開,愕然道:“兩位前輩,你們這是……”

雷震怒吼道:“婷婷背著你和俊明偷情固然有錯,但也用不著殺了他們吧!”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6 18:04
第十三章 獨門輕功

“我……我能證明凶……兇手不是……不是任少俠。”人群中忽然傳出一個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聲音。

“誰說的,站出來!”邱風急欲探知真相,低斥道。

“邱……邱叔,是……我。”豆子怯生生的走到邱風跟前,輕聲道。

“你……你怎麼在這?”邱風大吃一驚。

“我是來看……來看……婷婷的,結果……”豆子說著漲紅了臉,目中似有淚水湧出,啞聲道,“結果看見……她和……和彭俊明在……在……我剛想走,結果……結果看見個黑衣人……黑衣人從窗戶跳……跳進去,把他們……”

“你看見兇手啦,是誰?”雷震抓著邱風肩膀,急問道。

“他……他蒙著面,我沒……沒看清。”豆子顫聲道。

“那你怎知不是任逍遙?”彭隨風追問道。

“他身材……身材比見他任少俠……矮,而且……手裡拿的……不是冰魄玄霜劍。”豆子目泛淚光,極其肯定的說道。

“如此說來便是咱們冤枉了任少俠。”邱風喃喃道。

“兇手人呢?跑哪去了?”雷震急不可耐的問道。

“不……不知道,我見他……見他殺人,嚇得拔……拔腿便……跑,結果在後院……林子裡摔……了跤,撞在樹墩上……便人事……不知,要不是……要不是你們……議論紛紛,我還……還醒不來呢。”豆子摸著通紅的額角,呐呐道。

“搜,快搜啊,兇手一定還在附近!”彭隨風心慟愛子慘死,幾乎喪失理智,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晚啦——”邱風仰天長歎,方才我見龍姑娘從屋簷下縱出,立即跟了過來,想必兇手早趁此機會,悄悄從路口遁逃,哪怕咱們將周圍翻個底朝天,亦是徒勞。”

“不,就算找不到兇手,起碼也能發現些許蛛絲馬跡。”任逍遙沉吟道。

“找,立刻給我去找。”彭隨風擼起袖子,發號施令道。

“且慢!”任逍遙急阻道,“兇手或許沒走遠,或許就混在我們當中,所以只能由雷、邱、彭三位前輩和我還有菲芸、豆子六個人去找……算了,豆子有傷在身,江湖經驗也不夠,還是留下休息的好。”

五個人在雷婷的香閨附近展開排鋪式的搜索,很快發現屋後的一扇花窗有過開啟的痕跡,地上的青苔亦被人踩過,顯然兇手是由此處脫逃,然後遁入樹林,因為地點背對路口,所以任逍遙起初並未查覺。

邱風指著青苔上的足跡,沉聲道:“任少俠輕功絕頂,應該看得出這是何種步法留下的吧。”

任逍遙默思片晌,冷冷吐出三個字:“飛渡術”,言畢,目光投向龍菲芸。

龍菲芸續道:“飛渡術是南海劍派的獨門輕功,由創派始祖厲海笙所創,傳說練成後渡海如履平地……當然,這個說法有點誇張,飛渡術較之天下三大輕功,飛仙化羽、一葦渡江、攝空幻影,差距還是比較大的。”

雷震喃喃道:“南海劍派……飛渡術……你是說十年前來到赤尾嶼的南海劍派門人林逍靖、陳可淏?”

任逍遙斷然道:“不,從足印深淺判斷,兇手的飛渡術已趨登峰造極之境,林逍靖、陳可淏雖系南海派前輩高手,卻還沒練到如此境界。”

彭隨風失聲道:“這麼說來兇手便是南海派掌門‘雷霆萬鈞’蕭踏天……嗯,憑他的修為加上南海派鎮派之寶青冥劍確實能一招斃命,同時刺死兩人,”

任逍遙搖頭道:“蕭踏天何等人物,豈會平白無故的來殺雷婷、彭俊明。”

邱風追問道:“既非林逍靖、陳可淏,又非蕭踏天,兇手還能是誰?”

龍菲芸美目精芒閃閃,一字一頓的說道:“蕭無羈!”

雷震訝道:“蕭無羈?此人是誰,老夫怎地從未聽過他的名頭。”

龍菲芸沉聲道:“蕭無羈乃……唉,這事關乎南海派聲譽,沒有得到林、陳兩位前輩的首肯,我實在……實在不方便說。”

彭隨風急道:“事關重大,有什麼不方便的。”

龍菲芸輕歎口氣,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任憑眾人如何逼問,始終不肯多言。

這時,圍觀的居民越聚越多,其中自有聞訊趕來的林逍靖、陳可淏。

雷震、邱風、彭隨風再三逼問,林逍靖終於極不情願的吐露實情,苦笑道:“蕭無羈是掌門和一位扶桑姑娘的私生子,按說他既非嫡出,又有一半外族血統,只能習練本派最基本的武功,然而蕭無羈天資聰穎、悟性奇高,習武三年所收的成效遠遠超過旁人七八載,兼之其母早喪,因此掌門對他寵愛有加,不但將飛渡術、寒星劍法等絕技傾囊相授,甚至連掌門位置都打算傳給他。”

陳可淏續道:“本派數百年基業怎能落於異族之手,我等眾弟子自然竭力反對,奈何掌門一意孤行,甚至為此逼死兩位師叔。林師兄氣憤不過,與我離派出走,其餘師兄弟紛紛效訪,不到半月眾門人便走的乾乾淨淨。掌門被逼無奈,只得將蕭無羈放逐,師兄弟們這才肯相繼歸返,重鎮南海派聲威,我和林師兄則在海上遇到風浪,輾轉來到赤尾嶼,因為仰慕島主威儀,所以長住於此。”

彭隨風追問道:“兩位可曾記得蕭無羈的容貌?”

林逍靖、陳可淏搖頭道:“蕭無羈被放逐時還是個孩子,如今隔了十幾年,相貌定然大變,就算面對面我倆也未必認得出來。”

眾人相顧愕然。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7-26 18:04
第十四章 危急到來

眾人商議良久,始終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疑問主要有三。

第一,蕭無羈和雷婷、彭俊明無冤無仇,為何平白無故的將二人殺死;第二,蕭無羈究竟是換過個身份潛伏在島上還是近日偷偷登岸;第三,蕭無羈的目的是什麼,示威、恐嚇還是挑釁?

子時將近,眾人漸漸散去。

雷震、彭隨風再三向任逍遙致歉,隨即滿懷傷感的開始收斂屍身,邱風則護送驚魂未定的豆子返回住處。

翌日,石頭城內外一片平靜,沒有人談起昨晚發生的變故,想是三大勢力同時封鎖消息,避免事態擴大。而雷震、邱風、彭隨風則暗地裡組織高手,悄然開始全面搜索,倒是邵清偉鎮定自若,陪著女兒四處閒逛,儼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但龍菲芸卻看出,邵清偉和他麾下幾名高手寸步不離的保護邵怡佳,足見這位昔日叱吒風雲的海盜頭目對隱藏在暗處蕭無羈亦十分忌憚。

任逍遙等居住的香秋館反倒成為赤尾嶼最安全的地方,付龍淵居中坐鎮不說,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武功皆自不弱,所以任逍遙和龍菲芸沒有任何牽掛,放心大膽的外出察訪。

兩人先來到雷婷閨房,重新檢視過方圓十數丈內的地域,確認沒有新的發現後便趕往豆子處,希望能從他口中問出更多有價值的訊息。

豆子心中悲苦,加上受到驚嚇,兩人好說歹說,熬到傍晚他才肯開門。

兩句話沒說到,門外響起衣袂破空聲,三人側目看時,邱風一個劍步跨進屋內,見著任逍遙、龍菲芸先是一驚,旋即拉國豆子,沉聲道:“林逍靖被殺,臨死前將兇手袖袍扯下半副,快去看看是否和你昨晚見到的相同。”

趕到凶案現場,彭隨風率領島上十幾名高手已將周圍封鎖,陳可淏和雷震則在檢視屍身。同樣是一劍穿心,不同的是林逍靖死前的表情極其駭異,雙目圓瞪,臉容扭曲,顯是死前受到極大驚嚇。據雷震判斷,林逍靖咽氣已有兩個時辰,也就是說用完午膳不久,他便遇害身亡。

豆子指著林逍靖手裡握著的半副衣襟,怯生生的道:“邱……叔,這……這和昨晚……那……那兇手穿得一模一樣。”

雷震沉吟道:“這麼說殺死林逍靖的確系……”

陳可淏顫聲道:“是……蕭無羈,對,就是他,當年掌門被逼將他放逐,是由林師兄一手主導的,他來赤尾嶼的目的,是……是找林師兄報仇!”

彭隨風肅容道:“沒錯,如果兇手另有其人,林前輩決不會這般恐懼,看來任少俠昨晚的判斷完全正確。”

邱風沉吟道:“毫無疑問,蕭無羈的下一個目標是陳老弟,或許我們可以從中設局,來個請君入翁。”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正自議論的當兒,龍菲芸悄悄將任逍遙扯到僻靜處,低聲道:“依我看,這兩樁血案未必是蕭無羈做的。”

任逍遙動容道:“怎麼,你有新的發現?”

龍菲芸美目亮起智慧的芒光,低聲道:“不,只是感覺罷了,蕭無羈若存心殺害林逍靖、陳可淏,以報昔日放逐之仇,完全沒有必要事先發出警告,如果想讓他倆陷入恐懼,嘗盡惶惶不可終日的煎熬,又何須第二天便再度出手。“

任逍遙沉吟道:“嗯,這樣做的確有些自相矛盾,但我的判斷應該不會錯,除非……除非有第三個深諳飛渡術的高手。”

龍菲芸蹙起秀眉,露出沉思神情,片晌後喃喃道:“沒可能的,如你所說從足印深淺判斷,這人的飛渡術已經練到最高境界,南海派上下有此修為者除蕭踏天只有兩位年過六旬的長老,他們仨都沒有可能千里迢迢的來到赤尾嶼,所以我才會想到身負南海派所有秘傳的蕭無羈。”

任逍遙柔聲道:“既然想不通,那就暫且放一放,或許邱前輩他們……”

龍菲芸聲調轉寒,打斷道:“兇手連你我都能算計,更惶論這引蛇出洞的小把戲。”

果如龍菲芸所言,眾人的小心翼翼、倍加提防沒能遏制住兇手的殘暴。

就在當晚,血案再度發生,死的並非處於重重保護下的陳可淏,而是在陳可淏處守候半夜,精疲力盡返回住所的雷震。

是的,雷震,島上武功僅此于付龍淵的絕頂高手雷震!

收到消息前,任逍遙、龍菲芸正在香秋館飲茶,死訊傳到時,甚至連易天寒都被驚動,親自趕去事發地點。

由於易天寒先行一步,任逍遙不放心將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留在香秋館,於是帶著她們同往現場,路上自然而然的耽擱了不少時間。待到達目的地,現場已經聚集了近百人,任逍遙示意四女在外等候,自己則拉著龍菲芸疾步入內。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大對勁,尤以邱風、邵清偉、彭隨風為甚,任逍遙甫自進門,立時便有十幾人湧將過來,任逍遙大覺詫異,正要發問,邱風走到跟前,拍拍他肩膀,朝雷震屍身使個眼色,接著舉手做勢,眾人立刻散開。

依舊是一劍穿心,但雷震的表情卻和林逍靖相異迥然,他面色寧和,神態安詳,唇角甚至掛著淡淡的笑意。

任逍遙、龍菲芸對視一眼,均各大惑不解,以雷震的武功,即使在他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貿然出手,想要在他反應過來前一擊必殺,怕是鬼冥神君、恨天也無此功力,若說親近之人趁雷震不備施以偷襲,他的表情當該如林逍靖那般駭異。

任逍遙沉聲問道:“諸位,雷前輩遇害時可有線索留下?”

邱風環目一掃,苦笑道:“沒有,我是第一個發現雷老哥死在屋內的,當時這裡一切如常,並無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咦,任少俠怎地過得這許久才到?”

任逍遙怎好明說,訕訕道:“哦,路上有點小意外,已經擺平,不勞邱前輩掛懷。”心中卻隱隱生出種不祥的預感。

雷震之死,全島轟動,石頭城內數百住民皆被激起同仇敵愾之力,尤其是昔日以雷震馬首是瞻的白道勢力,更揚言逮著蕭無羈後必將其碎屍萬斷。

任逍遙、龍菲芸感念雷震昔日對他倆的照拂,不辭辛勞的配合查案,但幾天功夫下來,始終找不到半點頭緒。

危急不知不覺中悄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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