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香港從1949開始 作者:古龍崗(連載中)

mk2257 2010-7-11 21:55: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42204
mk2257 發表於 2010-7-11 23:56
第一百四十一章劉和求賭


    「香港政府向都很高傲,對我們這此華人的意丑也似甲不在乎。就像當初試們向布政司遞交請願書的時候,你們的辦事員對我們就是愛理不理,」

    列誥言語之中對自己似乎有些不滿。再聯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確實也給港英政府找了些麻煩。可是張力卻並不想在列誥面前表示退讓。畢竟,不管怎麼說,他才是占理的一方。

    「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看到張力把話題擺到了華人跟英國人這種國別問題上,列誥急忙搖頭:「香港畢竟是華人占主體,政府怎麼可能不在乎華人的意見?就像張先生你要修建公共廉租房,政府聽說之後,不就立即撥出了幾塊免費地皮?難道這不是政府關心市民的表現嗎?」

    「可政府明明可以做的更多!」張力笑道:「而且,政府既然這麼在意華人的意見,那上百萬居民數年來一直居住在那種髒亂差的環境裡。你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非要等到今天才想起來呢?而且,這種「想起,還是在已經無法再忽視的情況下。」

    「哦,這個問題可就大複雜了!」列誥擺了擺手,「不過我們都知道。近幾年香港周邊,不論是政治還是經濟環境,變化都非常大。這讓我們的政府幾乎無法適應。而且,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難民們才剛剛來到香港沒幾年!我們可以想像一下,一個人口本就只有一百多萬的港口城市,短短幾年內就被突然注入了與原住人口相差無幾的流動人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這對城市的承受力來說,幾乎就是場災難。我想。不論是放到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城市,對任何一個政府,這都將是一件天大的難題,這些難民如果放到別的地方,不要說居住,甚至連吃飯都難以保證。可是,事實證明。香港政府做得很好。雖然我們無法提供住房,但至少保證了他們有地方去住,而且,他們還能獲得食物!」

    「嘖嘖,列話先生的話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我還想再問一個問題。希望您能回答我。」聽到列誥的辯別,張力癟了一下嘴,沒有反駁。只是問道。

    「您又有什麼問題?」列誥小心的反問道。

    「什麼叫做難民?」張力問道。

    「難民,因有正當理由畏懼由於種族、宗教、國籍、屬於某一社會團體或具有某種政治見解的原因遭受迫害留在其本國之外,並由於此項畏懼而不能或不願受該國保護的人。或者是不具有國籍並由於上述事情留在他以前經常居住國以外而現在不能或由於上述畏懼不願返回該國的居」張力的問題很簡單,只是回答起來有些麻煩,列誥本不想說的。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人家問了,他也不好就這麼拒絕,只得像是念課本兒一樣把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不過,差一個字就說完了的時候。看到張力眼睛裡露出來的笑意,這位布政司大人卻突然卡住了。因為,在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中了張力的陷阱!什麼是難民?那是非本地區的,因為各種原因逃難過來的,或許要受救濟的,非常住性的人口,說得更簡單一點,那就不是本國人!可是,香港雖然是殖民地,卻依然是中國領土,這是事實。那麼。目前還居住在香港那些棚戶區的人還能稱作是難民嗎?他們在自己的國土上已經在這裡居住了幾年,大部分還都在香港工作!而更重要的一點,經常關注《香港人報》的列誥自然也十分清楚,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子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報紙上指出來過:難民是不會給本地區納稅的!而那些居住在棚戶區的人,他們大多數都是給香港政府納過稅!也就是說,他們不應該被稱為難民!而應該是香港居民,至少,也應該享有香港本地居民所應有的一部分權利。

    「我中計了!」

    怔怔地看了張力幾眼,列誥突然雙手一攤,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頹然笑道。

    「哈哈哈,」

    明知道被人帶入了陷阱,卻一點兒也不要賴,反而坦然認輸,列誥的這番表現搏得了一陣善意的笑聲。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張力。

    「列誥先生,看來。你們政府不能只是撥出幾塊免費的地皮,而應該為那些居民做出更多的事情。這樣才能算是履行了應盡的責任!」胡文虎也在一邊笑道。

    「這一點您可以放心,我會向港督轉告的!」列誥微笑著回答道。

    「張先生不愧是如今香港第一名筆,幾句話就把列誥先生逼得主動認輸。了不起啊!」胡文虎又對張力說道。列誥的主動退讓早就在他意料之中,雖然香港還是英國人說了算,可現在的虎豹別墅終究是華人居多。不過他也知道,列諾就算會把他的話轉告給葛量洪,港英政府也未必會做出再進一步的表態。只是有些事情點到即止便可,不能說的太死,否則,就沒了轉圈的餘地。

    「那是列誥先生讓我!」張力笑道。

    「年少宜進取。張先生不必謙虛!」胡文虎笑道。

    「是啊。阿力,你可是香港報界和商界的後起之秀,該張狂的,也是可以張狂一下的嘛!」李樂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轉了過來,聞言對張力笑道。

    「看您說的,李老,難道在您眼裡。我就是個愣頭青?」張力有些鬱悶地反問道。

    「哈哈哈」聽張力說的有趣,胡文虎等人又是一陣暢快的大笑。

    「文虎自承尖業,一日不敢懈怠。偶有小成,又受眾人抬舉,總算創下了「虎標,之號,時至今日,已經有四十餘年了!

    在客廳裡跟一些重要客人聊了聊天,又特意把張力這麼一幫搞傳媒的人聚到一起談了談,胡文虎又在眾人的圍擁下走出了客廳,來到了別墅院中。院子裡本來正等著兩三百號人,一看到他這位正主出來,立時蜂擁而聚。胡文虎跟一些認識的聊了幾句之後,終於在眾人的圍擁下走上已經準備好的麥克風前,

    「我之財。得之大眾。故我一向以為,當以大眾之財,還諸大眾。大家都說我是慈善家,其實文虎對此名號愧不敢當。說到底,我只是把從大家手裡賺到的錢又回饋了一部分而已,又何敢擔當慈善之名?」而今,朝鮮戰發,香港受大戰波及,與我瀕鄰之大陸又因政體不同,相互介懷,難以交通文虎居香港數年,睹香港居民之生計艱辛。常自思該當如何。可惜生性駕鈍。苦思而不可得,只能偶爾提供些許生活所用,聊表寸心。」然不久前,文虎有幸睹一奇文,此文以美利堅前任羅斯福總統克服美國經濟大蕭條為例,提舉實情,認為香港應大肆增加基礎設施建設、加大對無住房者的住房供應,以此激發建築業,進而提供就業機會,帶動經濟發展!對此,文虎深以為然!,然時事艱辛,文虎自忖無法一人支撐此事,故而邀請大家一起,希望能與眾位一起設一香港投資發展公司。共襄此舉,以為我香港民眾」

    「你覺得胡先生這個。提議能夠獲的大家的響應嗎?」

    在客廳裡面,張力和胡家義就已經知道了胡文虎此次舉辦酒會的目的。胡文虎甚至還請讓他們這些辦報紙的一起幫忙,多多呼籲。對此,不管是張力,還是其他人,都沒有推辭。畢竟這也是一件善舉。尤其是張力,胡文虎說的那篇「奇文」顯然就走出自他的手,胡文虎讓大家幫忙,其實就等於是讓香港的這些大報都贊同他的觀點,支持他。只是。幫忙歸幫忙,在這個當頭,就連胡家義也有些不太看好這個本家的號召,哪怕大家都知道這位老先生在香港確實很有號召力!

    「提議確實是好。可惜不是時候啊」。張力歎了口氣。

    「為什麼不是時候?」胡家義問道。

    「因為現在朝鮮那邊還沒有定局。港英政府也還沒有下定決心。這樣一來,大家的心也就定不下來。你想想,大家都還在擔心自己的生命財產,誰又會去在乎別人的日子過的到底好不好?」張力歎道。剛才胡文虎告訴大家自己的意願的時候,他想過勸一勸這位老先生。可惜。他自己就是這件事的第一推手,如果出面,等於是前後矛盾,擺明了向大家說自己建公共廉租房是在作秀,是偽君子行徑!所以,勸說的念頭只是稍微在心裡閃了一閃,就被他迅速地掐滅了。

    「胡先生跟大陸的關係其實也很好的。有他出面,解放軍就算是打到香港來,大家的投資也應該是有保證的才對!」胡家義皺眉說道。

    「這話更加不對頭。明知道香港危險,誰還會加大在這兒的投資?就算有胡先生罩著,可交到別人手裡的錢哪能比拿在自己手裡的更穩當?」張力搖了搖頭,哂笑道:「剛剛的那幾張賭單你又不是沒看到。四飛多英猜,一飛多美元啊!這裡面總共才多少人?就那麼點兒老外,能拿出這麼多少美元和英鎊?還不是這些人在大量的用港幣兌換?正因為他們手裡的外幣了,所以才能一下子集中這麼多。」

    「香港本就是自由港,外匯多本就正常,這個並不能算是證據。我倒是對你有些好奇」。胡家義轉頭看了張力一眼:「胡先生可是對你期許頗高,又是因為受你的啟發。才想建立這麼一個香港投資發展公司。你是不是應該第一個響應?。

    「列誥還在那兒呢。人家布政司都還沒說話,我上去表什麼態?搶風頭啊?」張力哂道。

    「少拉別人當擋箭牌。你到底響不響應?。胡家義追問道。

    「當然響應。自己的意思都不響應,那樣的話武豈不是也太虛偽了?。張力答道。

    「那你還不快去?」胡家義指了指剛剛講究話,正被人圍在中間談話的胡文虎,「說不定胡先生正等著你過去呢!」

    「你這

    張力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往人群外圍走去。

    「喂,你怎麼回事兒?不去就不去。怎麼反到還走了?」胡家義拽住張力的西服,追上來問道。

    「我怎麼響應?胡先生要的是投資,我的錢現在都已經投出去了。還欠銀行一大筆,投什麼?投兩句話表示自己的心意?可我先前做的那些事兒,胡先生早就知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作秀作到虎豹別墅,我還沒那麼沒品張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說道。

    「那」那你也為該打個招呼,表示一下支持啊。」胡家義被帝的一愣一愣的,可終究還是不習慣被張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上回跟張力嘔氣,差點兒離報社出走,結果回家就被小鱉給得半死!現在。他在家裡是絕對的第三人,根本就沒什麼地位。

    「有什麼好表示的?我都已經開始干了,還用支持什麼?,胡家義先生,拜託你以後遇到事情都先動腦子想一想。不要老是每次都腦子一熱就往上衝!你可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張力咬牙教刮道。他最近對胡家義不滿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據分析,可能是因為最近太忙,加上天氣又太熱,所以火氣過大。更可能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腦子轉的太快,對胡家義老是趕不上溜兒的表現非常滿。不過,報社裡面也有人猜到了另一種可能,就是他的「更年期。到了!天可憐見,這個詞還是他當初「發明」來調戲別人的。

    「少說別人。誰集像你?一件事都能轉七八個彎兒,你也不怕哪一天把腦漿子都擠出來。」胡家義也沒好氣兒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去找黎維岳和李樂存去了。

    ,

    虎豹別墅的酒會一直到了晚上十點才漸漸結束。胡文虎的提議,或者說是倡議雖然讓大家很是熱議了一陣兒,但是,一如張力所料,響應者不少,願意出手的卻是寥寥!不過。胡文虎到是對此沒有什麼失望的神色,想來像他這種老江湖也是早川灶廁料到的眾種情況。不過按李樂存和黎維岳,其牽馴守凱剛克和胡文虎麾下《星島日報》主編蘇能望的話,這位老先生既然有了這個心思,就肯定會去做,哪怕沒有什麼人支持也是一樣。而根據偶爾又過來跟張力聊了兩句的列誥所提供的信息,李樂存等人的預測是準確的。原來,這一次把列誥也請過來,胡文虎就是希望港英政府能夠為他大開方便之門,而既然有人願意出資來填補香港基礎設施建設,進而拉動香港經濟,港英政府自然是來者不拒,列誥已經答應向葛量洪提出申請,同意胡文虎所要求的一些條件,希望能以此來換取胡文虎的大筆投資。畢竟,早在幾年前,胡文虎就曾號召南洋華僑,集資勸億去去發展福建經濟的先例。而當時這位胡大亨自己就曾主動表示要承擔剛乙的金額。雖然當時國民黨鈔票貶值的厲害,但那畢竟也有心乙,不是小數目。如今時間又過去了四隻,胡文虎的資金肯定更加充裕,港英政府自然不願意把這麼一個大款推出去。

    「英國人,真他娘的是一點兒也不吃虧!」

    張力和那些曾經被請到過客廳裡的客人都是屬於最後一撥,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半。雖然和胡家義鬧了一會兒彆扭,但兩人也都沒有在意,向胡文虎告辭之後,又相挾著一起走出了別墅的大門兒。

    「你就別怨了。這事兒擱誰那兒都難辦。你要是英國人,估計也就是跟葛量洪和列誥他們一個德行!」去取車的路上,聽到胡家義為自己的本家抱不平,張力忍不住取笑道。

    「我就是覺得氣不過。華人出錢。憑什麼讓英國人佔便宜?這香港既然是中國人的,又憑什麼讓英國人當家?這不公平嘛!」胡家義似乎有些上頭,有點兒管不住嘴巴,依舊不滿地叫道。

    「這年頭你上哪兒找公半去?再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管什麼事兒。立場不同,得出的觀點也就不同。今天這事兒,在列誥他們這些英國人看來就肯定很公平,至少他們會給胡先生方便。而且,胡先生雖然是在做好事兒,可他今天的投資放到幾十年後,哪怕就是幾年後也是一筆巨大的資本。到時候,說不定英國人就會覺得自己吃虧了呢!」張力笑道。

    「就你有話說!」胡家義翻了翻白眼兒,「咯」地打了個酒嗝!

    「你到底喝了多少?」張力哭笑不得:「這是酒會,不是宴席。你又沒隨什麼紅包,不用想著把那錢吃喝回來吧?」

    「我哪知道?」總共才喝了兩杯紅酒,開始還好,誰知道到後面就一直打嗝,都快被李老他們笑死了!」胡家義紅著臉說道。

    「喝紅酒都能喝的打嗝,你說你這人毛病怎麼就那麼多?飛古奇材啊你!」

    一邊奚落著胡家義,也到了從趙爽元那兒借來的那輛舊福特車邊兒上,張力掏出鑰匙正想開門,卻突然覺得有異。轉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這輛福特老爺車旁邊的「鄰居」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再仔細看著,這輛車還有點兒眼熟,車的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個人在朝他揮手:

    「張警官,好久不見啊!」

    「劉和?」

    張力愕然,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虎豹別墅的大門兒。他太驚訝了」這可是胡文虎辦的酒會。來的都是布政司列誥那種級別的客人,雖然主人家為了號召更多的人出力而放寬了邀請的範圍,可劉和這種人怎麼著也應該跟這裡沾不上邊兒才對。可事實卻是。現在這傢伙就在虎豹別墅門口的一輛高級轎車裡跟他招手。

    「怎麼,張警官不認識我了?」劉和依舊坐在副駕駛座上,細長的眼睛緊緊瞇著,一點兒也沒有下車的意思。而車後座的窗戶卻被簾子遮住了,看不到裡面到底坐著什麼人。

    「呵呵,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和哥?」張力示意胡家義不用過來,又轉過頭對劉和笑了笑:「不過,和哥既然來了,福曲也應該來了吧?怎麼不出來見個面?」

    「我沒跟我叔叔一起幕。」劉和的臉色微微地變了一下,很快又佈滿了笑容,「張警官,你剛才在酒會上可是很出風頭啊,連胡先生這樣的超級大亨也專門當著大家的面兒提起你,我好像還看到你跟布政司的列誥先生還談過話。不過恐怕大家都沒有想到,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幾個月之前還幫我付過酒錢呢!是不是啊?」

    「呵呵,不客氣小意思而已。怎麼,和哥打算請我也喝一頓?」張力笑道。

    「哈哈,張警官如今身份不同了,我怎麼敢跟你一起喝酒。」劉和乾笑了兩聲,接著又問道:「不過;我聽說張警官你剛才在酒會上開了賭局。我聽到消息太晚,沒來得及出手,怎麼,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再接我一筆賭注?」

    「呵呵,原來和哥也打算玩上一手?」張力笑問道。

    「香港有幾個不賭錢的?難得遇上這種好事兒,我當然不能錯過。」劉和答道。

    「那好,我就接了和哥你這一注。只是不知道和哥你打算押哪一邊兒呢?」張力又問道。

    「當然是美軍!」劉和笑了笑。「對了,聽說張警官你設的賠率很高。十港幣要賠十英傍?」

    「不是」胡家義一步躥了過來。「賭美軍贏的,是十英傍賠十港幣!」

    「十英傍才賠十港幣?嘖嘖。這也太小氣了。」劉和連連搖頭,「張警官,不是我說你。你可是香港有名的奇才,報界的大亨。現在連胡文虎先生都對你另眼相看,這麼小的賠率,你也好意思出手?這要是傳出去,會讓大家小看你的。」

    「那和哥你以為這賠率該定成多少呢?」張力伸手制止了胡家義插嘴。又微笑著問道。

    「反過來。一港幣賠十英傍,如何?」劉和瞇著眼睛,笑嘻嘻地問道。(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0-7-11 23:57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陰險的小伎倆


    什麼。胡家義忍不住在一邊驚叫起來!,「港幣賠 界鎊?」阿力,不能答應他,這傢伙根本就是在訛你!」

    「喂,這位先生,我在跟張警官說話,你插什麼嘴?」

    聽到胡家義的話,劉和臉色一變,打開車門下來,面目陰沉地時他叫道。

    「呵呵,一港幣賠十英傍」和哥最近是缺錢花了吧?」張力把不顧胡家義的反對,將其拉到了一邊,又笑嘻嘻地朝劉和問道。

    「啊?」啊,是!」聽到張力的問話,劉和怔了一下,接著連連點頭:「哈哈,張警官果然不愧是當警察的,一眼就看穿了。沒錯,最近確實是手在有點兒緊,所以才想賭上一把,以小搏大,拼拼運氣!」

    「既然這樣,那好」你這注我接了。」張力笑了笑,又接著問道:「只是不知道和哥打算押上多少?」

    「你真答應接了?」劉和倒是一怔。

    「當然。當著你和哥的面,難道我還能說假話不成?我可是害怕被福曲找上門的,聽說被他老人家追債的滋味兒很不好受的。」張力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劉和變戲法似地從自己的衣袋裡抽出一張紙,又朝張力笑道:「咱們口話無憑。立字為據!」

    「字據?」張力一怔,他還真沒想到劉和會有這麼一手,「看來和哥是早有準備啊。

    「呵呵,張警官不會怪我太認真吧?」劉和笑道。

    「不怪不怪!有人交錢來賭,我們坐莊的哪有反過來責備的道理?」

    張力笑嘻嘻地從劉和手裡接過那張所謂的字據,瞄了一下。上面全都是英文只是其次,英語文件他讀的多了,閱讀這種東西自然也不算什麼難題,字據上的內容也不外就是收到賭注多少,賠率多少,到時可以兌現等等,只是這上面的數目,讓他禁不住微微有些色變,有些吃驚地抬眼看了劉和一下:

    「一飛美元?和哥,有這麼外幣在手,你還會缺錢花?」

    「什麼,一飛美元?」胡家義在一邊嚇得險些跳了起來,「阿力,這注咱們不能接!」

    「呵呵,張警官剛才可是已經答應了,怎麼,這位先生你有意見?想反悔嗎?」見胡家義似乎是想搶下那張紙,劉和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又陰著臉寒聲問道。

    「你以為我們是傻瓜?你這明明是想訛我們!」胡家義掙了掙,可劉和抓得太緊,沒能掙開,這讓他火氣更盛,聲音也大了起來。

    「什麼叫訛?既然開了賭局,就別害怕別人下注。再說,張警官是什麼人?堂堂《香港人報》和香港房屋公司的大老闆,日進斗金,還會在意區區一飛美元的賭本兒?或者說,張警官在報紙上說麥克阿瑟必敗,其實只是譁眾取寵,遇到我這種大賭客,立玄就蔫兒了,不敢認了?」劉和看著張力,譏笑道。

    「一飛美元我們當然不在乎。阿義,你就別說了!」張力看到不遠處剛剛跟胡文虎告別的魏洛克似乎正在朝他們這邊張望,急忙扳開了劉和緊攥著胡家義胳膊的手,又攔住了還想繼續爭論的胡家義,笑著對劉和說道:「和哥,我沒帶筆。你如果有的話,借我用一用」。

    「哈哈哈,這才叫大老闆的做派!」劉和大笑著朝張力伸出了大拇指,轉過頭,從那輛勞斯萊斯裡面接過了一枝筆遞給了張力:「早知道張警官你這麼爽快,剛才我就找你去了。哪還用這麼麻煩地等著?」

    「呵呵,以和哥的身份,居然也會缺錢花,我對此也是十分好奇啊。」張力接過筆,微笑著對劉和說道。可是手上卻始終沒有動作 似乎突然又有些遲疑了。

    「阿力,這筆賭注真的不能接啊!」胡家義見狀,又焦急地說道。

    「呵呵,香港最著名的年青俊彥,還會害怕區區一飛美元的賭注?張警官,你要是覺得簽字不合適。摁手印也可以。我這兒也有印泥!」劉和又接著笑道:「當然了,你要是不想簽字或者摁手印都成,我也不一定要逼你。可惜,如果那樣,我也只好把你不敢接我這一注的事兒告訴那些報社,去賺點兒零花錢了。不過,這事兒真要是傳開了,到時候全香港可就都知道你張警官預言美軍必敗其實只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心裡其實還是認為**不敢出兵的。  ,那時候,你今天跟那麼多富豪賭的這麼一把,可就成了你硬充死鴨子的證據了!」

    「和哥,你用不著這麼逼我!區區一飛塊美金而已,我還真不在乎。」張力苦笑著搖了搖頭,拿起筆,輕輕地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見張力簽了字,劉和急忙伸手把那張紙給搶了回去,好像生怕張力會反悔一樣。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從身上掏出另一張紙遞過來,「這是一飛美元的支票,渣打銀行,你可以查清楚再入帳,算是我的賭注

    「嘖嘖,和哥手上還是有錢的嘛!」張力接過支票,笑道。

    「嘿嘿,區區一飛美元,在你張警官眼裡,不過就是點兒毛毛雨啦!」劉和「嘿嘿」笑著上了勞斯萊斯,又透過車窗向張力擺了擺手:「等賭局見分曉再見了,張警官!拜拜!」

    「再見!」

    張力也揮了揮手。然後,就看到那輛勞斯萊斯猛地發動,帶著一股黑煙揚長而去。

    「阿力」勞斯萊斯氣勢囂張的離去,胡家義卻在一邊抹了把臉,滿是陰鬱:「這傢伙就是那個利和?怎麼這麼囂張?居然還想訛咱們,他不知道你跟劉福的關係?」

    「一個混混,拉皮條的,誰有錢誰就是他爹。劉福想讓他養老送鐘,所以,雖然管不住,卻又得罩著他。結果就是讓他自我感覺不錯,自以為有點兒背景,以為能吃定我,可惜,被人推出來當槍使,還自鳴得意!」張力冷笑了一聲,又轉頭朝胡家義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的臉色雖然不好,卻並沒有剛才那種著急上火的樣子,微微有些吃驚:「你剛才是裝的?」

    「你這家」犛跟鬼似的。什麼時候吃過虧?這個什麼「和。的,自了得,說不定哪天就被你給賣了還不知道,我又有什麼好氣的?再說,你不是還認識劉福的嗎?那傢伙還欠你一份大人情沒還呢,還用在乎他什麼侄子?」胡家義撇撇嘴,不屑道。

    「呵呵,看來我裝得不怎麼像嘛!」遠處地魏洛克朝這邊揮了揮手,張力也笑嘻嘻招呼了一下,接著打開了車門。

    「你們倆裝的都不像。生硬的要命,還非要裝」我剛才差點兒都沒吐了!」明家義搖著頭,一臉噁心樣兒。

    「再生硬,咱也有收入。一飛美元呢!」張力揚了揚手裡的支票,一臉笑容:「這回可是賺大了!」

    與此同時,勞斯萊斯車內!

    「廖兄,區區一個晚輩,什麼時候把你得罪成這樣,非要下這麼狠的手收拾他?」夏老頭兒依舊噙著一根雪茄,似乎不這樣就不能顯示出他的身份。幸好車窗此時已經打開,不然雪茄的煙非得把整輛車都塞滿不可。不過,此時的夏老頭兒似乎並沒有興趣品味什麼雪茄,反而對身邊坐著的那個伸士打扮的老頭兒問人不停。

    「夏兄你這可是故意將我的軍啊。」仲士老頭很文人的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笑道:「如今的香港,搞百貨貿易的,誰不知道聯豐自選商場的厲害?嘿嘿,趙爽元那個小子,幾年前要不是我廖家人一時心軟。放了他一馬,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可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麼鹹魚翻生的一天。我的皇后大百貨現在還在改建,可他的聯豐自選商場卻已經有了六家加盟商店,而且勢頭依舊不減!那些供銷商現在也是看準了聯豐,覺得他們進貨量大,還款也快,也不在意我這老頭子了,,所以,我要是不出口氣,以後誰還把我廖家人當回事兒?」

    「呵呵,廖兄,以你老兄的資本,還會在意區區一個聯豐百貨?」夏老頭笑道。

    「就是,香港誰不知道廖老闆您啊?聯豐這幾個月雖然囂張,可論根子,又哪是您廖老闆的對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劉和笑道。

    「呵呵,劉公子你太聳輕了。要知道,商場如戰場,不進則退啊」。仲士老頭,也就是廖其松。聞言笑了笑:「聯豐今天能壓住皇后,趙爽元那小子也就能乘勝追擊,他現在有了六家同盟,誰知道再過幾個月能有幾家?這些同盟每個月還要給他加盟費,買他進的貨,,他的資本越來越豐厚,若是不趕緊打壓住這種勢頭,以後香港的百貨經銷這一行,可就是他趙爽元一家獨大了!」

    「可這跟張力那小子又有什麼關係?」劉和又問道。

    「嘿嘿,阿和你這就是不懂了夏老頭乾笑了兩聲,「商場上現在誰不知道趙爽元跟這個張力是穿的一條褲子?當初,就是趙爽元咬牙借了一筆錢給張力,讓他的《香港人報》有資本搞什麼免費發行,結果一躍而起,成了香港首屈一指的大報。而之後,張力投桃報李,又教了趙爽元這麼一個自選商場的招兒,讓聯豐大百貨改頭換面,一下子成了大熱門兒,,所以,搞張力。就是搞趙爽元啊!」

    「原來如此劉和也乾笑了兩聲,「這個姓張的,當初就看他不順眼。沒想到,居然連廖老闆也敢得罪。我看他的好日子是不長了!」

    「哈哈哈,這話有道理。」夏老頭大笑,「我也很想看一看,看到剛剛被胡文虎當著全香港那麼多富豪誇過,又跟布政司聊過天的年青俊傑,突然因為欠了人家的巨額賭債破產,到時候大家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那當然是精彩非常了!」劉和也陪著笑道。

    「呵呵,區區一飛美元,以如今張力的實力,就算是按一港幣賠十英銷的賠率,他也不會在乎,就算輸了,也至多不過幾十萬上百萬港幣而已,他要是狠下勁兒來湊一湊,還是拿得出來的!」廖其松倒是沒有那麼得意,只是微笑著說道。

    「哦?」劉和聞言一怔:「上百萬都虧不死他?可我怎麼聽說,姓張的欠了許多外債,早就是外強中乾了?,這一飛美元可是一大筆錢,真要是賠起來,他的資金肯定不夠用。到時候,光是那些銀行,追債也能追死他才對!」

    「呵呵,劉公子終究不是我們商場中人。說到底,這年頭誰會把自己的底牌全都露出來?何況是張力這種能人?再者,他不是還有趙爽元這個朋友嗎?就算是要賠一百萬,他們使勁兒擠擠,也是能擠得出來的。實在不行,不還是有銀行的嗎?」廖其松笑道。

    「銀行不是已經借錢給姓張的了嗎?上一筆沒還清,還能再借給他?。劉和奇道。

    「只要有擔保,銀行多少錢都敢借,也保證能穩賺不賠!」廖其松撇著嘴,不屑地笑道。

    「那我們怎麼辦?打蛇不死。說不定就要反過來被蛇咬一口啊!」

    劉和忍不住轉過頭來,看向了後座上的兩個老傢伙。他這回出手對付張力,一是因為後面這兩個老傢伙答應給他好處,就像他懷裡的字據,兩個老傢伙說是送給他的。如果張力輸了,贏的錢分他一半。而除此之外,另一個原因則是他認為這一擊如果成功,肯定能把張力打死,,那樣的話,自然也就沒有人會在意一個破了產的傢伙。可是,現在廖其松卻說張力不可能會被一下子打死  如果真是那樣,張力肯定會把這事兒告訴他叔叔。劉福在道上混了這麼久,能罩得住場子,並不是光靠的手腕和對上面那些洋人的巴結,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為人講義氣!可現在香港人人都知道英軍強*奸案那一次是張力帶著兩個領事幫劉福扎的場子,這才擋住了氣勢洶洶的英軍司令。劉福欠了張力那麼大一個人情,自己卻在這裡陷害人家,到時候,以劉福的脾氣。縱然不會殺了他,也肯定能要了他半條命!而他能在香港混得風生水起,也全靠的是劉福的金字招牌,如果劉福收拾他的事情傳出去,以

    「嘿嘿,打蛇不死?那就加把勁兒嘛!」廖其松冷笑道。他是看不上劉和這種混混的,雖然他以前也是上海的青幫混混。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對這些混混瞭解至深。尤其是劉和這種,有個大探長的叔叔都不知道去靠,反而非要當什麼拉皮條的,屬於最下流的那種。而且他現在畢竟是太平仲士,更是打算加入英國國籍,是上流人士,更加不會看得起這種人。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他們手下還是需要劉和這種貨色來幫著處理一些事情的。

    「加把勁兒?廖兄,你又有什麼點子了?」夏老頭噴了一口煙霧,開口問道。

    「劉公子,把那張字據給我!」廖其松冷笑了一聲,又向劉和說道。

    「字據?噢!」劉和遲疑了一下,又趕快把那張字據傘出來交到了廖其松的手上。

    引,伎倆兒,讓兩位見笑了!」接過字據,從西服的內兜裡抽出一枝金色的鋼筆,廖其松又朝夏老頭和劉和笑了一下,然後,在裡面」…怔」的那個的後面又添了一個。「。,!

    拋吐!」夏老頭先是一怔,接著「嘿嘿」奸笑起來。

    「十、十飛?一萬美元?」劉和勉強也能認識兩個英文,自認為人也算奸詐,可看到廖其松這一筆。他還是忍不住頭皮麻了一下,不過,想通其中的關節之後,他卻是忍不住一通狂喜:「一萬美元,等咱們贏了,那個姓張的豈不是得賠咱們幾百上飛萬?」

    「那個張力肯定是賠不出這麼多錢的,就算是加上趙爽元那個廢柴也沒用,不過肯定不少就走了!」廖其松捋了捋額頭上的髮絲,看了身邊的兩人一眼,得意地笑道:「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劉公子你這麼年輕都知道情,我這老頭子又怎麼可能不防著點兒?」

    「怪不得你非要用英文寫字據,原來就是因為英文裡沒有單獨的「萬。字。  誤,可憐吶。好好的一今年輕人,也挺有本事,本來前途遠大,卻非得那麼囂張,現在可是麻煩嘍。」夏老頭先朝廖其松笑了笑,又連連搖頭,彷彿在為張力感到惋惜。

    「嘿嘿,他自己不會做人,結果惹得大家都看不順眼,又能怪誰?」劉和小心翼翼地把廖其松遞過來的字據重新收好,聞言抬頭笑道。

    「現在,只需要等著美軍打到中國邊境,中國不敢出兵的消息,劉公子你就可以去香港人報社逼債了!」廖其松仰到在車後座上,臉上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顯見十分得意。

    「嘿嘿,那我就先謝謝廖老闆了?」劉和也跟著笑道,臉上一片諂媚。

    「不用客氣!」廖其松瞇著眼睛,隨口答道。

    「廖兄,先別高興的太早。這個姓張的小子對**會出兵朝鮮可是很肯定的。剛剛別墅裡那麼多人的賭注他都敢收下來。你這一筆賭注就算大的出乎意料,他可未必會輸呀!」夏老頭或許有些看不慣廖其松的得意勁兒,也或許是對眼前兩人即將賺到一筆巨大的金錢,自己卻只能旁觀感到有些不平衡,竟又突然幫著張力說起話來。

    「未必會輸?哼,就**那些窮棒子,能贏得了美國人?」廖其松連連冷笑:「別說美國人,就算是蔣介石,如果不是國民政府內部**橫生,派系林立,相互之間只顧自己爭權奪利,卻根本不顧黨國利益,他們也未必能贏得了。胡宗南還佔了延安,差點兒把**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呢!,,如今雖然**佔了大陸,可蔣介石就躲在台灣,手下百萬大軍尚在,隨時都有可能反攻大陸。他們如果改跟美國人開仗,就不怕美國人派出軍艦把蔣介石運過海峽?」

    「還是廖老闆說的對。」劉和也連連點頭:「那個姓張的,不過就是蒙對了兩回。我看他也沒有多少真本事,就是嘴硬。非得跟大傢伙唱個反調,為的就是讓人家都去看他的報紙美國人會敗?嘿嘿,這也就是濛濛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老百姓。像咱們這樣的,誰會相信他?連個對象都沒弄清楚,他忘了,美軍的總司令那可是麥克阿瑟!」

    「那可未必。美軍進攻大陸,蘇聯可就說不定要插手了!美國人可未必願意跟斯大林打這一場。」夏老頭有點兒不高興的瞅了劉和一眼。又垂下眼皮說道。

    「國民政府反攻大陸,名正言順。蘇聯人就算要幫**,難道他們就不擔心會反過來惹到美國人?二戰是已經完了,可美國除了一個。珍珠港受過偷襲,國內連顆子彈都沒落下,可蘇聯卻連莫斯科都差點兒丟了。斯大林就算再厲害,他敢在這時候跟美國人開戰?」廖其松笑道。

    「就是,就是」劉和剛剛看到了夏老頭的眼神,心中有點兒發虛,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頭。

    「**畢竟已經佔了全中國,非同以往啊。」夏老頭不服地說道。

    「夏兄,你讀過歷史蝴  」廖其松笑了笑,又追問道。

    「歷史?」

    「明朝的時候,僂寇襲擾東南沿海。整個大明朝都被弄得狼狽不堪!那時候的僂寇,不過就是一群海盜,大明朝廷卻是天下第一的強國。而如今呢?**遠不如昔日的大明朝廷,手下也沒幾條船,卻要面對美國的太平洋艦隊,和百萬蔣系兵馬!」這麼長的海岸線,**、朱德就算有三頭六臂,又能防得了准?他們敢在這時候出兵朝鮮?  ,真要是敢,仁川登陸成功的時候,他們就警告美軍不要越過三八線,否則必然出兵,可為什麼現在美國人早就過了三八線了,他們還只走動嘴,不敢動手呢?」廖其松冷笑道。

    「嘿嘿,有道理,有道理。還是廖兄你看得清楚!」

    夏老頭沒接廖其松的話頭,乾笑了兩聲,不再說話。車廂裡面也恢復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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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禮尚往來


    舊福特車緩緩地開到新建成的別墅門口的時候,天上卻突然「卡嚓」一聲,緊接著,一道幾乎豎直的閃電直直地劈進了遠處的海面,爾後。飄潑大雨便傾盆而下。張力和胡家義躲在車子裡面,看到僅僅兩秒鐘就已經被雨水蒙得嚴嚴實實的擋風玻璃,默然無語。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同時把推向車門的手收了回來。

    小瑩會拿傘來吧?」

    聽著四面八方一齊傳過來的「啪啪」聲,又過了一會兒,張力又轉頭看了胡家義一眼,很不確定地問道。

    「那還用說?」胡家義瞪了他一眼。「我妹妹多懂事?」你按按喇叭,她肯定過來

    「可這時候她該睡覺了才對!」張力轉過頭,很無辜地把胡家義剛才的眼神反彈了回去:「她明天還要上學呢!你覺得應不應該叫醒她?」

    胡家義愕然,好一會兒才做了決定:「還是上學重要。

    「我也這麼覺得!」張力也點頭說道。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胡家義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有些不捨:「衣服可全都是新的,今天才穿頭一回呢

    「一件衣服算什麼?你去開大門。然後再去把車庫門打開,我直接開車進去!」張力很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命令道。

    「憑什麼是我?」胡家義反問道。

    「什麼「憑什麼是你,?我是老闆。你只不過是一個僱員!你可是為我打工的。這種事當然是你來做。」張力的語氣十分堅定。

    「可我不光是僱員,還是公司股東」。胡家義瞪了瞪眼,不服道。

    「你」你行。這個你倒是記的清楚。那好,你是股東。可現在這種情況,你說怎麼辦?」張力攤開了雙手,反瞪了他一眼:「我這身西裝你是知道的,見不得水」。

    「我這也是新的」胡家義略有此退縮。張力這身西服上面還沾著他滴過的墨水呢。  那段時間。為了這幾滴墨水清,張力想了不知道多少辦法,最後居然在水壺的嘴上安了一個尖尖的套子,弄了一個什麼「蒸汽槍」打算用蒸汽直接把墨水漬「打掉」。可惜,由於水壺內的壓力太蒸汽無法穿透西裝,這招只能擱置。不過還好,墨水清不是很顯眼,所以張力找來找去。最後還是選中了這一套「老」西服參加酒會。理由也很簡單,這套西服的料子款式都是一流。雖然這個一流只是自封,他也並不很贊同。不過這身衣服裝在張力身上確實很精神,所以他也就沒再說什麼,也免得提起舊事再惹得這傢伙生氣。

    「我知道你這身是新的,可那裁縫也沒說不能見水呀。你出去一趟又怎麼了?」張力鄭重說道。

    「你」胡家義氣結:「你那身也只是你自己說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它怕水?」

    「我的話就是證明。如果淋了水,你能賠我一件「怕水。的西裝?」張力翻了個眼皮,不屑地說道。居然連西裝不能水洗都不知道。棒槌!

    「你愛去不去,反正我不去!」西裝怕水還有理了?看著張力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胡家義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麼人發明出來的衣料,這麼缺德?

    「別忘了,剛才可是你老闆開著車,把你帶過去,又把你帶回來的!現在讓你去開個門兒而已,你居然就這麼推三阻四的,太忘恩負義了吧?」張力想了想,又找了一個理由。

    「那是你自找的。我說弄輛出租車,誰叫你不同意,非要裝出個氣派來的?」胡家義冷哼道。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的面子?」張力惱道。

    「也包括你自己在內吧?。胡家義笑道。

    「包括又怎麼樣?你到底去不去?」張辦轉過身,舉起了拳頭,一副猙獰相:「你要是敢說個「不。字,信不信我揍你出去?」

    「叭嗒!」

    一滴水珠滴到了車頂上,清晰可聞。

    「雨停了?」胡家義先是不屑地瞪了張力一眼,又轉頭看向了外面。接著,乾脆把腦袋都伸了出去:「嘖嘖,涼快!好一場透再」。

    「哥,阿力哥?」

    別墅的大門適時打開,小蘿舉著雨傘走了出來。

    新別墅完全是按照張力的初衷,然後被設計員將之轉移到了圖紙之上。不僅佔地寬大,有游泳池,羽毛球場,車庫,甚至旁邊那塊稍平點兒的地,張力也打算向村民們買下來,改成一個私人馬場!,只可惜。現在手頭有點兒緊,目前還只能還存在於設想之中。

    「咱們該請幾個保鏢了!」開個門都要爭上一場,雖然玩笑成份居多。可張力還是發現了自己這棟新住宅的不足之處。

    「還得加幾個門房!」胡家義也連忙說道。這一點是最重要的。

    「你們搞什麼?大半夜的怎麼還想那些?」既然被響雷驚醒了,一時也睡不著小瑩乾脆就去廚房幫張力兩人一人溫了一杯牛奶,可從廚房出來聽到兩人的談話,她卻感到哭笑不得:「你們不是去參加酒會了嗎?就沒點兒別的能說了?」

    「其實也沒什麼。一晚上,別的都沒幹,就只認識了幾個。人,又了兩向然後你阿力哥時高興過了頭兒,就又開了…助一局!」胡家義笑道。

    「阿力哥,你開賭局?。小瑩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向張力。

    「算不上。本來只是個玩笑。可惜有人搞鬼,害得當時到場的人差不多都押了一把!不過也沒什麼。大家都只是小玩兒一把,沒多少錢。」張力笑道。

    「沒多少錢?嘿嘿,前面那幾飛美元和幾萬港幣也就罷了,十英銷才賠十港幣,就算輸了也就是萬把塊錢的事兒。可那個劉和的一飛美元,你答應的可是一港幣賠十英傍!」胡家義在一邊揭了他的老底兒。

    「一港幣賠十英鎊?」小董的眼睛又大了一圈兒小嘴滴溜圓兒:「阿力導,你瘋啦?」

    「那你說我瘋沒有?」張力笑嘻嘻地問道。

    「懶得管你。小瑩突然捂著嘴打了個呵欠小小的伸了個懶腰:「嗯,人家明天還要上課,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兒休息!」

    「這就睡了?你還沒說我到底瘋沒有呢?」張力追問道。

    「你要是瘋了,還會這麼清醒?」小董睡眼迷離,晃了晃腦袋,站起來就向樓上走去:「我才不讓你的當」。

    張力愕然。看著小管慢慢地消失在樓梯口,這才轉頭看向了正往嘴裡灌牛奶的胡家義:「你們兄妹倆,合起來耍我是不是?」

    「我就是傻的,這麼些日子過來,也知道你這人就從沒吃過虧。何況我還不傻,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你到底在不在意劉和那兩句話?。胡家義哂道:「那小子居然還說要向其他報紙洩露你是譁眾取寵?」嘿嘿,你現在這名聲,就算是譁眾取寵又怎麼樣?第一期的公共廉租房這就完工了,房子就正大光明的擺在那兒,胡文虎這種大人物都當眾誇你。誰會信他的?」

    「行啊。最近你腦袋的容量見漲,變聰明了啊!」張力笑道。

    「這還不是你說的?多動動腦子!」胡家義白了他一眼,又接著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一飛美元?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劉福  ,那傢伙欠你那麼大一個人情,這事兒讓他出個面,劉和就算是後面有人,也是小菜一碟兒!大不了,把這一飛美元再還他就走了。」

    「這你可就錯了!錢都到了我手裡,憑什麼再還給他?那豈不是顯的我太好欺負了?」張力突然冷笑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胡家義問道:「你別是想硬來吧?那劉和再怎麼說也是劉福的侄子,你不是說過嗎?人家還要那小子養老送終呢!」

    「我收拾個走狗有什備用?」張力膘了他一眼:「還以為你變聰明了呢。沒想到還是半瓶子晃蕩」。

    「你」臭小子!少說兩句難聽的會死啊!」胡家義反瞪了他一眼。

    「嘿嘿,聽見實話不高興了?」

    張力笑了兩聲,也不理他,轉身走到一邊拿起了電話。

    「你想幹嘛?現在都十一點多了!」胡家義指了指客廳裡的座鐘,說道。

    「你不用管!」

    張力隨意地擺了擺手,按著數字就開始撥號碼。胡家義看著奇怪。終於也慢慢地湊了過來。

    「      ?」

    曾文泰已經上了年紀,雖然因為練過功夫,身體依然極為健壯。可話說回來,越是練過功夫的,對身體就越注意,生活也比一般人有規律的多。可是,今天晚上他注定睡不好了。先是被一聲響雷驚了一下。醒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又躺到。正迷迷糊糊的,客廳裡的電話鈴卻又突然響了起來,有心不理吧,這鈴聲卻越響越歡實,似乎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誰?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終於,鈴聲響了差不多七八分鐘之後,曾文泰忍不住了,從床上跳起來,兩步衝到客廳,抓起話筒就是一通大火。

    「嘿嘿,我呀。阿力!」小村別墅這邊,張力聽到電話那邊有了回音,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阿力?哪個阿力?」曾文泰還迷糊著,火氣也依舊盛大:「大半夜你打電話幹嘛,報喪啊?」

    「說什麼呢?泰哥,我這可是想送錢給你,你不要是不是?」這邊。張力皺了皺眉頭說道。

    「錢?」聽到這話,曾文泰火氣立時一窒,「有生意?」

    「大生意!」張力懶洋洋地說拜

    「報酬多少?」曾文泰也找到沙發坐了下去,他現在已經想起了到底是哪個阿力,不過依舊沒打算客氣:「少了的話,就憑半夜這個電話。老子也跟你沒完!」

    「兩飛!」張力在電話那頭笑道。

    「半夜把老子吵醒,就兩飛的案子?。曾文泰略有些不滿,不過倒也沒有多激烈的表現。兩飛港幣;普通的警員得賺兩年呢,不少了!

    「美元!」張力又補了一句。

    「多少    」曾文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聲音也緊接著變了味道,「你說多少?」

    「兩飛,美元!」張力懶洋洋地說道。

    「什」什麼案子?」曾文泰定了定神兒,又慢慢地坐了下去。兩飛美元雖然多,可他也不是沒見過這麼大數目的錢。

    關鍵是,一次就這本站斬抽土巨麗改為:加肌姍敬請半臨閩讀!,技酬,眾案子似乎不他自認本事也不弱,米是論奶孔一請洪也沒多少給能跟他比,可是,現在這年頭不是光憑功夫就能闖得出來的。而有些人,也不是能隨便招惹的。

    「不是什麼大案,讓你查個人!」

    「誰?」

    「劉和!」

    「劉和?」曾文泰一愣,「你沒說錯?」

    「沒說錯。就是他。」張力又說了一遍:「就是劉福的侄子!」

    「你查那個東西幹嘛?他招你了?」曾文泰來了興趣:「就算他招了你,你讓劉福收拾他一頓不就成了?那傢伙欠你人情,難道還會駁了你的面子?」

    「我是想查劉和背後的人!」張力又解釋道。

    「劉和背後?他背後不就是夏銘仲那老色鬼嗎?你到道兒上隨便打聽打聽都能知道,還有什麼好查的?」曾文泰奇怪地問道。

    「夏銘仲?」

    「盛夏公司的夏銘仲,還是個太平仲士呢!」曾文泰又解釋道:「劉和這兩年經常替他拉皮條,害了不少小姑娘!怎麼,那把你看上的姑娘也給弄過去了?」

    「胡說八道。我哪看上過什麼小姑娘?」張力把胡家義湊得越來越近的臉推到一邊。又把話筒湊近了一些:「我不管什麼夏銘伸。我只想讓你幫我查一查,今天晚上虎豹別墅的酒會,劉和跟誰一起去,又跟誰一起回來的!」

    「虎豹別墅?」曾文。「我知道今天晚上虎豹別墅有酒會,可」你是說有人把劉和那種爛貨也帶過去了?」

    「是啊。怎麼了,不相信?」張力反問道。

    「,誰那麼噁心人?胡文虎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被氣得早死兩年!」曾文泰叫道。

    「嘿嘿,以胡文虎的地位,他知道劉和是誰?」張力笑道。

    「那也夠噁心的。人家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金銀珠寶邊兒上你放坨大便,你受得了?我光是聽著都難受!」曾文泰噁心道。

    「行啦。你這臭嘴,我聽著也難受!」張力笑罵了一句,「什麼時候給我結果?」

    明天!」曾文泰想了想,答道。

    「那好,我等你結果」。張力說完,剛要掛下電話,卻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又把話筒拿了回來:「喂,泰哥,泰哥    」

    「他掛了?」胡家義在一邊問道。

    「廢話!」張力白了他一眼,又接著撥起了號碼!

    「你又有什麼事兒?」兩飛美元。就查一下某些人的行蹤,雖然可能有關太平仲士,可這對曾文泰來說依舊像是天下落餡餅。他正高興。所以。對張力把自己再次叫回來的並沒有感到不滿。

    「那個」泰哥,順便再幫我去渣打銀行查個帳號!」張力說道。

    「帳號?」曾文泰一怔。

    「對,查一查這帳號是誰的。裡面還有多少錢。

    」張力說著,又把劉和給他的那張支栗拿了出來。

    「查渣打銀行的帳號,還要查金額?人家這可是保密的!」曾文泰叫了起來。他剛剛的好心情已經被這句話掃得精光。渣打銀行可是香港三大銀行之一,查人家的帳號。那可比查個大案還麻煩。關係不夠。就算往死裡使勁兒,也未必能查得到。

    「少跟我來這一套。保密又怎麼樣?你們這些偵探不就是專門去調查這些秘密的?」張力說道。

    「你說著輕鬆!」曾文泰還了一句,想了想,又道:「想查可以。加錢」。

    「兩飛美元不夠啊?」張力惱了。

    「夠是肯定夠的。可那是剛才那案子的錢。你現在又要再加碼,我當然也得加價」。曾文泰捏著話筒一本正經地答道,臉上卻已經快笑開了花兒。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渣打銀行好像認識個人。

    「你就不怕被錢壓死?」張力火道。

    「能被錢壓死那是本事。」曾文泰得意道:「到底加不加?不加的話。我可就掛了!」

    「兩飛零一美元,你愛幹不幹!不干我找別人去!」

    「啪!」

    張力把電話直接扔到了話機上。

    「怎麼樣?沒談妥?」看張力氣呼呼的樣子,胡家義在一邊小心地

    道。

    「談妥了。」張力沒好氣兒地冷哼了一聲:「那傢伙見錢眼開,我這兩飛美元他要是賺不到,非得急死不可!」

    「那你又有什麼好生氣的?」胡家義問道。

    「我就是不爽!」張力又把捏在手裡的支票拿起來仔細端祥了一遍,「阿義,咱們報社有沒有精通美術,或者字跡模仿的?」

    「搞美術的當然有,可這字跡模仿胡家義想了一下,抬眼正好看到張力手裡的支票,臉色禁不住微微一變:「我說阿力,你」你不是想弄個假的,坑人家的錢吧?  」

    「你說呢?」張力舉起支票對著屋頂的燈光又仔細看了看,接著就陰陰地笑了起來:「人家都能指使劉和來坑我,我幹嘛就不能反過去坑人一把?這叫禮尚往來」。
mk2257 發表於 2010-7-11 23:59
第一百四十四章寶藏露餡兒

    二斤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就算是有支票。也要相應的狸開刀行。可張力就是嚥不下這口氣。沒錯,這一年多他確實走出了不少風頭,可是他也沒有主動去得罪過誰。如果再說的實在一些。像他現在的模樣。在富人圈子裡,幾乎都可以稱得上是半隱居了。這如果都還不夠,那些人還想怎麼樣?

    李達倫看他不順眼,想先一步對付他,結果被他差一點兒趕盡殺絕。在香港混不下去,只好跑去了馬來西亞。不過,同行之間的爭鬥顯然不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現在,又有人想來找他的麻煩,而且還用的這麼齷齪的招數,那麼,如果他不狠狠的反擊一下,豈不是人人都以為他好欺負?那時候,他想做點兒什麼事。恐怕都會變得更加艱難。

    所以,他一定要反擊。雖然他並沒有專門研究過,可經歷過後世近乎爆炸式的信息發展,他能夠用來反擊的手段簡直就是數不勝數。當然,反擊的程度就要看曾文泰的調查結果了。如果對方只是覺得他太出風頭。小打小鬧地給他一點兒教,並不是真的想要訛他的錢,那他也只會適量的耍個,回馬槍;可對方如果來真的,那他也不會客氣。不是他誇口。如果狠下心來,就是胡文虎那樣「德財兼備」的大亨,他也未必不能讓其栽個。觔斗。只不過真要像胡大亨這樣的人物也未必會在乎他這種小角色」!

    第二天。張力很晚才起床,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鐘,已經將近十點。

    「啊」

    喊著起床的號子,伸個懶腰爬起來,摸到洗手間洗臉刷牙,又換了身衣服。剛想問小瑩有沒有早飯,才記起那丫頭應該上學去了。而這個時間,胡家義也應該早就去報社上班了。

    「沒勁!」

    暈糊糊的站在樓梯口看著客廳,張力突然感到有些落寞!新建的別墅規模確實不算平時看著也不錯,可如果只有一個人,卻難免會讓人感到有些清冷。想到昨天連大門兒都差點兒沒人開,他又開始琢磨上哪兒能找些信得過的保鏢和傭人。

    「保安」自言自語的念叨了兩聲,張力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算是老子的老本行了吧?也不知道這年頭的保安都懂些什麼?」

    早餐早就準備好了,就飯在客餐廳的桌子上,稀飯和雞蛋,但量並不是很多。胡家家教有言:早飯要吃好,但也要吃少!所以,沒兩口就被張力扒拉下了肚子。然後,他就把餐具扔到了桌子上」他這個缺點極為可恨小鱉為此批評過多次,可惜卻始終沒能起到什麼作用。

    吃飽喝足,留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兒可做,張力穿好衣服。正想出門,卻突然又被一陣心丁鈴鈴」的聲音拉住了腳步。

    「誰啊,這麼早?」

    走到沙發邊兒上抄起電話。張力剛隨口問了一句,卻又聽到電話筒那邊兒傳過來的一陣忙音。

    「叮鈴鈴!」

    鈴聲再響。

    「誰啊?」

    終於弄清楚鈴聲的方向,張力走進院子,對著大門兒那邊大聲問道。香港治安不好。雖然小村地處偏遠。又在赤柱附近。平時人不多。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把大門做成了那種全封閉式的。所以,裡外根本就相互看不見。當然,大門都這樣。院牆自然也就更高了。一般如果沒什麼梯子之類是肯定爬不上來的。而張力也堅信,如果真的有賊,應該也不會這麼有恆心的帶把梯子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偷竊。再者。別墅目前也就是幾樣家俱值點兒錢,其他的,還真沒什麼。

    「張,是我們!開門!」門外傳來了一句略顯生硬的中文,而這個聲音張力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過了。

    「詹姆斯?」

    「山辦!」張,快開門!我們有急事!」詹姆斯在外面大聲地叫道。

    「等著!」

    這個洋鬼子來幹嘛?張力皺了皺眉,詹姆斯的突然到來倒是讓他記起了自己似乎還有一個赤柱監獄甲級警長的職銜在。可他已經請了一個長假,很久都沒有上班去了。詹姆斯也一直都沒有再來煩他。他還以為這傢伙和監獄長史提夫正在跟拉斯洛鬥法,想著怎麼才能快點兒回英國去挖寶呢。怎麼現在又突然找上門來了。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打開門,不只一個詹姆斯,史提夫竟然也在。這讓張力小小驚訝了一把。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太多。把兩人帶進客廳,就直接開口問道。

    「張,我們有麻煩了!」詹姆斯沉聲說道。

    「我們?」張力呆了呆,繼而失笑:「詹姆斯,這個詞你用的好像不對啊。你說的應該是你自己和史提夫吧?」

    「不不不,張,身為警察。你應該擁有最起碼的警覺性。」史提夫插嘴說道:「這件事目前雖然還沒有聯繫到你,甚至還沒有聯繫到我和詹姆斯。但是,我們必須警懼。因為」大英博物館的人正在挖掘英格蘭的寶藏!」

    「呵呵,不就是大英」你說什麼?大英博物館?」張力失聲叫道。

    「沒錯。這是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史提夫歎了口氣:「一個星斯前,我和詹姆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給英國發了電報,可是,昨天,就在昨天,英國那邊,我的朋友傳回了消息,他告訴我,福克郡的霍克森村裡有人發現了寶藏,而且已經被人上報給了政府。而現在,大英博物館的專家正在那裡進行發掘。而就在他給我發電報的時候,博物館的人已經發現了線索」他們發現了一批古羅馬錢幣!」

    「這是怎麼回事兒?」張力瞪眼看向兩人,「誰透露的消息?」

    「我們曾經懷疑是你,因為只有你有這個能力和理由,畢竟。這個。寶藏本來就是我們從你那裡追問過來的!可是,我們很快又推翻了這項懷

    」史提夫歎了口與!「拉斯洛失蹤了!」

    「據我們打聽到的消息,拉斯洛是被來自倫敦方面的調令調走的。坐的是飛機,現在,他應該已經到了印度!」詹妹斯也是一臉頹喪地說道。

    「這麼說,是拉斯洛把消息透露給了英國政府,然後大英博物館的人就開始動手挖寶了,是嗎?」張力反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史提夫滿臉的失落與黯然。「剛剛得到寶藏的消息的時候,我們只顧著相互提防,生怕有人提前回到英格蘭去挖掘寶藏。但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對象,那就是倫敦!政府擁有遠超我們個人的能力,而拉斯洛可能就是因為擔心我和詹姆斯會達成合謀,所以,他乾脆選擇了報告政府!」

    「這個混蛋。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詹姆斯突然恨恨地叫道。

    「你恨拉斯洛。這一點我理解。但是」張力突然笑了笑,指著詹姆斯略顯不滿地說道:「詹姆斯,請你不要捶我的沙發好嗎?雖然那並不是意大利真皮的,可畢竟也是我辛苦掙錢買來的!」

    「張,這件事你是沒有辦法置身事外的!」詹姆斯瞪了張力一眼,以此顯示對來自下屬的頂撞的不滿:「你是寶藏線索最初的提供者。如果拉斯洛把這件事告訴了倫敦,你以為你還能在香港這麼舒舒服服的掙錢嗎?」

    「呵呵,我明白了。」張力看著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今天過來,應該就是為了把我重新拉下水吧?」

    「是的。我們必須想到一個辦法。雖然以我對拉斯洛的瞭解。他應該會獨吞功勞,以此來獲得最高額的獎金。但是,我不能保證他不會透露哪怕一點兒消息。而如果我們的擔心成為了事實,那麼。我們恐怕就要面臨極為麻煩的局面了。」史提夫再次歎了口氣:「雖然上面不太可能會對我本人怎麼樣,但他們可以給我一個不靠譜的評語,然後。把我從監獄長的位子上打發掉!甚至連我的退休金也未必能夠保住!」

    「真要是那樣,我也可能需要另找工作!」詹姆斯陰沉地說了一聲。繼而又盯著張力,「而你。恐怕將面臨來自倫敦政府的壓力!,他們對你將不會有任何的障礙。為了逼你合作,你的所有的生意將會非常輕鬆的受到來自多方面的關注,然後越來越難做,最後,一步步的邁入破產的境地!」

    「那你們決定怎麼辦?」張力笑問道。詹姆斯的威脅讓他覺得有點兒好笑。

    「張,你是一個聰明人。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想一個好辦法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史提夫說道。

    「我?」

    「是的。我們相信你的智慧!」史提夫盯著他,非常認真地說道。

    「我的智慧?呵呵,」張力再次失笑,「我可沒你們想的那麼聰明。」

    「在香港,人們或許會去懷疑港督的能力和威信,但絕不會懷疑你的大腦!」史提夫再次鄭重地說道:「你在短時間內的巨大成功,就是最好的證明!」

    謝謝誇獎!」張力笑了笑。又接著道:「可這件事我根本就弄不清楚具體情況。到現在為止,你們也只是告訴我可能是拉斯洛把消息透露給了倫敦方面,可是,你們自己也不清楚拉斯洛到底是怎麼取信倫敦,又怎麼讓大英博物館的人相信他的話的。」考古挖掘這種事情是需要很大的投入,你們英國人就算有錢,也不應該隨便地相信一個人的話,然後投入那麼大的精力去某個地區進行挖掘!而這最基本的東西我們都沒有搞懂,又怎麼去想出應對的辦法?」

    「可如果我們現在沒有一個應對的辦法,如果拉斯洛那個混蛋真的出賣了我們,等到倫敦調查部門的人找過來的時候,我們該怎麼辦?」詹姆斯叫道:「你說過的,霍克森寶藏的價值巨大,裡面光是黃金就有將近三百公斤。面對這麼巨大的一筆財富。那些人肯定是不會善罷干休的。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然後讓你帶著他們去尋找那個西潘王墓室!」

    「呵呵,詹姆斯,你對你們英國人真走瞭解!」張力笑道。

    「你…

    「張,現在並不是諷刺的好時間。」史提夫微微有些不滿。現在大家在談的耳是正的不能再正的正事兒,可張力卻還念念不忘藉機諷刺英國人的貪婪」沒錯,他承認。英國人肯定貪婪!可這件事如果放到中國頭上,中國政府就會放任這麼一筆價值巨大的寶藏逍遙在外了?何況。寶藏還未必只有一處!想到這裡,史提夫又暗暗地掃了張力一眼。他一直懷疑,張力還有別的寶藏沒有說出來。比如:中國境內的那個什麼古墓,被那個神秘的特工,或許就是張力本人稱為能與英國王」,

    「我沒有諷刺,只是想點出一個事實!」張力笑道。

    「張,你畢竟還是一名警察。如果你不想因此而惹出什麼麻煩的話,就需要我和監獄長的配合!」詹姆斯恨恨地咬牙說道。

    「啊,這倒是。我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身份了!」老子還是個甲級警長嘞!只是可惜,這個級別只是在赤柱監獄裡面管用,如果能放到外面的警隊,那可就威風了。張力暗暗想道。

    「既然記起來了,那你是不是也該想想辦法了?」詹妹斯又接著問道。

    「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張力雙手一攤。依舊苦笑搖頭:「我剛剛給你們說了,我根本就不瞭解具體情況。而且你們也不知道拉斯洛到底給倫敦或者大英博物館的那些人說過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倫敦方面真的有意來調查我們,那我們如果應對不當,只會露出更多的馬腳。你們都是老警察了,難道還想不到這些?」

    「所以,我們需要你的智慧。」史提夫說道:「就像當初你編出的那個有關寶藏的謊言一樣,再來一次!編出一今天衣無縫,不管拉斯洛說了什麼都起不到作用的新的謊言。讓我們可以應對一切!」

    「可我認為,最好的應川二擊就是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說!就算是有人問了。竹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張力搖頭說道。

    「什麼都不管?如果真的這樣做,那我們可能就會被辭退!辭退,你懂不懂?」詹姆斯急道。

    「不就是份兒工作嗎?你們可以到我這裡來打工嘛!」張力聳聳肩。笑道。

    「給你打工?你做夢!」詹姆斯險些跳了起來,史提夫也在一邊漲紅了臉!」雖然他們這些西方人並不在意太多的事情,對某些人憑借自身能力的上上下下也比較能夠接受,可是。讓他們去屈就於一個曾經的手下。而且還是一名中國籍手下,這簡直就是屈辱了!他們一個是監獄長。一個。是總督察,可不是那些混不下去的笨蛋。就算哪天真的被辭退。他們也有的走路子找工作,比如詹姆斯,就完全可以到某些洋行擔任保衛經理之類的職務。而史提夫,雖說在監獄工作。接觸的人面較窄,但憑借多年的人脈關係,到一些洋行擔任高等職務也並不難。

    「我做夢?這麼瞧不起人。你幹嘛還來找我想辦法?」張力反瞪了詹嬸斯一眼,「再說,給我打工就那麼丟人嗎?你知道老子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你以為中國人永遠就只能給你們工作?開什麼玩笑?」

    「好了,張,不要生氣。」史提夫無奈地擔當起了和事佬的角色。「你應該理解詹姆斯的心情。他並不想失去現在的工作!」

    「那你們也應該理解我的心情。我才剛剛起床吃完早飯,精神萎靡,腦子根本就轉不起來!所以。你們根本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逼我想什麼辦法。」張力說道。

    「你這傢伙,這件事根本就是我們所有人的事情,你不要老是這樣故意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好不好?」詹姆斯叫道。

    「我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確實不在乎!」張力答道。

    「你

    「張,你是不是有什麼條什?」史提夫拉了一下詹姆斯,又注視著張力問道。

    「呵呵,果然不愧是監獄長。我心裡有什麼,一眼就被你給看穿了!」張力笑縫

    「我就知道,」詹姆斯在一邊又恨恨地咬了咬牙,瞪了張力一眼。終於還是沒能忍下去:「張,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在剛剛來給我做秘書的時候。能表現的那麼善解人意,讓人感到很舒服,可一旦有了點兒地位。就立刻變得這麼讓人狂妄,甚至讓人討厭了?難道,中國人都這麼善變嗎?」

    「呵呵,這個問題有點兒深度」張力沒想到詹姆斯會突然想到這些。想了想,笑道:「不過你的理解是錯誤的。詹姆斯,不是我們中國人善變,而是你沒能具體的去想一想我為什麼改變,尤其是沒有去想一想自己在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我一直都對你很好!」詹姆斯叫道。

    「你確實待我不錯。可是,你卻偷偷的跟蹤我,然後向我逼問寶藏的下落,」張力聳聳肩:「這麼做,你等於是在強搶原本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現在,我確實已經失去了霍克森寶藏!兩百多公斤的黃金,還有數量眾多,且極具文物考古價值的古羅馬錢幣,你知道這得多少錢嗎?如果你是我,詹姆斯,你會對我有什麼好看法?」

    「那」那些是英格蘭的寶藏。」詹姆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聲辯解道。

    「那西潘王墓室呢?」張力又反問道。

    「現在可不是計較過去的那些事情的好時機,先生們。我們還是注意一下正事要緊!」史提夫也難得在一邊紅了一下臉,畢竟,張力所說的事情也有他一份兒。本來,如果能得到寶藏。他可許會將這件事理解為自己的英明果決,可關鍵是他們並沒有得到寶藏,相反,拉斯洛還「背叛」了他們這個,三人小組,不僅讓他們獲得寶藏的願望成了空,還有可能會反過來受到調查!而他們為了自保,又不得不反過來尋求張力的幫忙,想到當初向人家逼問寶藏的下落,現在這種境況也確實很丟人。

    「想讓我幫忙也行。不過我有條件!」張力又道。

    「我知道。你可以提,但能不能答應,我需要考慮!」史提夫說道。

    「不用緊張。監獄長閣下。其實我的條件一點兒都不多。就是希望我提名的幾個。人能夠獲得升職。最好是能夠外調到警隊。」張力笑道。

    「外調到警隊?」聽到只是升職,史提夫還鬆了一口氣,可聽到後面。他的心又提了起來:「這我只是個監獄長。跟警務處並沒有關係!」

    「那是你的事。我希望我以前的弟兄們能夠獲得更好的發展。不過。我們都知道,在赤柱監獄內部,就算有發展也是有限。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外調!」張力也不理他,又繼續道。

    「警隊屬於警務處,而監獄則屬於懲教署」這很難!」史提夫說道。

    「很難。但並不代表做不到。」張力笑道:「就像我,就因為詹姆斯的一句話,於是被迫從警隊調到了赤柱!」

    「這不一樣!」詹姆斯叫道:「你那時才剛畢業!」

    「在我看來是一樣的!」張力笑道。

    「這件事我或許可以做到,但人數不能多,頂多只能有兩個!」史提夫考慮了一會兒,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而且,絕對不可能升職。」

    「兩個,不夠。最少也得五個!」張力說道:「當然,如果人數太多。降職外調也成!」

    「降職也不行。五個太多了,我做不到。最多兩名!」史提夫寸步不讓。

    「那就三個!」張力說道:「這是最後的要求,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好吧。三個,就三個。我可以試一試。」見張力不似討價還價,史提夫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條件!」張力又道。

    「你

    「我要辭職!」(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0-7-12 00:00
第一百四十五章 老蔣的預言

    對於這個條件,史提夫的回答極為爽快。因為他認為張力提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他甚至懷疑,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和詹姆斯找過來,張力說不定都不會記起自己的警察身份。而且,他也相信,現在香港那些知道張力這個名字的人,大多數也不會認為這子仍然是警察。畢竟。像張力現在這種身份地位,甲級警長的身份也已經不能再給他提供什麼助力,相反還有可能會成為累贅。所以,辭職,是日前張力最好的選擇。而他就算有心攔著,恐怕也攔不住,還不如直接就答應對方的要求呢。

    「謝謝!」張力笑道。

    「你的條件我們都答應了,你現在可以說出你的辦法了吧?」詹姆斯又在一邊問道。

    「你等一等行不行?」張力白了他一眼:「我的腦子又不是電腦,運行速度沒那麼快!」

    「電腦?」史提夫疑惑地問了一句。

    「哦,就是電子計算機。你們應該聽說過吧?那東西運算能力很快、很恐怖的。」張力撓了一下面皮,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這東西,聽說美國還有計算機協會。不過,據我所知,計算機都非常笨重,而且運算的時候還經常出錯,並沒你說的那麼厲害。更加達不到你所說的恐怖的地步!」史提夫還在想的時候,詹姆斯卻出乎意料的搶先回答起來。讓張力小吃了一驚,看向這個老上司的眼神也終於有了一點點變化。要知道,他這個曾經的上司只不過是個初中沒畢業的肄業生,要不是有過一段曾經「英勇抗擊日軍」的經歷,恐怕根本就不可能坐上現在的位子,應該不懂得這些才對。可這傢伙不僅知計算機,居然還知道這時候的計算機在運算的時候經常出錯。這個問題可是連張力自己都不清楚。

    「看不出來啊,詹姆斯,沒想到你對新生事物這麼注意。了不起。我看好你喲!」張力忍不住朝詹姆斯伸了伸大拇指。

    「夠了。你的表情顯得一點兒都沒有誠意!」詹姆斯反過來白了他一眼。

    「這你都看得出來?哈哈哈」張力大笑。

    「好了,張,我們過來不是要跟你鬥嘴或者聽你的嘲諷的。我們需要你來幫我們想出一個辦法。」史提夫在一邊說道。現在談的可是有關寶藏的問題,扯什麼計算機幹什麼?那東西是能讓霍克森的寶藏重新回到土裡去等著他去挖,還是能讓拉斯沼或者倫教的那幫人無視自己的存在?如果真能那樣,讓他史提夫監獄長不會被提前退休,他到是不介意再多聊上幾天。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幹嘛非要讓我來想這個辦法?詹姆斯就算了。可是,史提夫,你的腦子那麼精明,為什麼不多想一想呢?」張力盯著史提夫反問道。不過,他這話音一落,立玄就引起了詹姆斯的劇烈不滿,總督察直接跳了起來:

    「張,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就算了?」

    「詹姆斯!」史提夫把他拉回了沙發上,「你給我安靜點兒!」

    「長官,他詹姆斯指了指張力,憤憤不已。

    「如果你再這樣暴躁易怒,他只會越發的得意。難道你沒看出來嗎?他根本就是故意在逗你玩兒的!」史提夫沒好氣兒地說道。

    「喂喂喂,什麼叫逗他玩兒?」這下輪到張力不滿了,「我只是想從另一個側面,來檢驗一下我親愛的前長官的氣度罷了。他以前可是很有涵養的。」

    「那現在就不走了,對嗎?」詹姆斯惱道。

    「這可是你說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張力攤開手,笑道。

    「張,還是談點兒正事兒吧。你再這樣下去只會浪費時間。」史提夫也略有些惱火的看了張力一眼:「你應該清楚,從倫敦到香港,發一封電報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

    「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什麼辦法。」張力搖頭說道,「你們得給我時間!」

    「那你現在就可以想啊!」著姆斯叫道。

    「拜託,難道你們就想這樣把我堵在家裡想辦法?我今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處理,你們知不知道?」張力叫道。

    「我不相信你的事情能比現在這件事還急!」詹姆斯冷哼道二「我知道你現在很有錢,還是上流社會的新星。可是,不要以為自己有錢就不會受到這件事的影響。如果你知道許多寶藏地點的事情被拉斯洛告訴了那些人,那麼,全世界有多少對寶藏有著無比嚮往之心的傢伙會來找你,你能想像嗎?到時候,你以為你還能在香港安安穩穩的做生意。賺錢?拜託,本地的那些黑社會恐怕就會第一個找到你這裡,雖然你也很有勢力,可他們也不缺少亡命徒!」

    「這話說的在理兒。可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我就算是只母雞。也不可能隨時都擠出蛋來。你既然這麼聰明,為什麼想不穿這一點?」張力反問道。

    「那你什麼時候能夠想出辦法?」史提夫問道。

    「寶藏的事情現在已經讓我很被動了。我可不想再用一個新的謊言卻彌補前面的那個謊言」這樣下去。謊言所構成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大。直到我無法處理。」張力歎了口氣:「所以,我這一回,必須徹底想要編一個萬無一失的故事。可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到。所以,我不能保證到底什麼時候能告訴你們這個辦法!」

    「你這根本就是在故意拖延!」詹姆斯叫道。他對張力現在是一點兒信任感都沒有。

    「拖延就拖延吧。」張力咧嘴乾笑了兩聲:「你們也說了,拉斯洛可能會獨吞功勞。那麼,他獨吞功勞的前提,應該就是他自己通過努力或者在偶爾的機會得到的有關寶藏的信息。而在這種情況下,把你們扯進來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所以,倫敦方面有人來找你們的可能性並不高。說不定拉斯洛現在還害怕你們找上門去找他算帳呢!」而且,你們自己又不是沒有大腦,這段時也可以好好想一想嘛。想到了,就來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受到啟發。」

    「好吧。我們可以等你兩天。這段時間。我會安排好你辭職的事情。至於別的,等你把你「萬無一失。的主意想好之後,我再處理。怎麼樣?」史提夫問道。

    「成交!」張力笑道。

    「長官,我們為什麼總是要看這傢伙的臉色?他不過就是有幾個錢。我們根本沒有必要理會他。」走出了別墅的大門,詹姆斯回頭看了一眼在門廳微笑著朝自己揮手的張力。忍不住又是一陣氣往上湧:「就算拉斯洛出賣了我們,我們也完全沒必要害怕他。就像這傢伙說的,我們可以什麼都推說不知道。我不相信,上面的那些傢伙會因為拉斯洛的一句話就對我們怎麼樣。您可是監獄總監!」

    「這個我知道

    。我擔心的是拉斯洛會來找張力的麻煩!你明白嗎。」史尺叭與說道。別墅跟赤柱監獄距離並不算遠,昨晚又剛剛下了雨,天氣比較涼爽。所以兩人來的時候也沒有開車。而是直接走看來的。而現在,自然也需要再走回去。

    「您擔心他?」詹姆斯明顯對史提夫的話感到極為吃驚:「為什麼?」

    「因為拉斯洛知道的並不比我們少。所以,他把霍克森寶藏的事情透露給倫敦之後,根本就不必在乎我們兩個人的存在。當然,就像張力說的,他有可能會擔心我們去找他算帳。但以我對這個傢伙的瞭解,不管這邊會是什麼情況,不管擔不擔心我們的存在,他都一定會回香港找張力的!」史提夫說道。

    「我明白了。您是說,拉斯洛一定在懷疑張力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說出來。那麼,為了謀取更多的寶藏的信息,為了更加巨大的財富,所以他一定會回來,是嗎?」詹姆斯問道。

    「是的!」史提夫點頭說道。

    「哈哈哈。那可就太好了。讓拉斯洛那個該死的傢伙回香港找張力這個同樣該死的傢伙,讓他們兩個打上一仗,按中國人的說法 鬥個,兩敗俱傷,,哈哈,我現在想想都忍不住興奮!」詹姆斯突然大笑起來。

    「我知道你很討厭他們兩個。可是,詹姆斯,你有沒有想過,憑借拉斯洛的能力,他能對付得了張力嗎?」史提夫反撇了這個手下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擔心:「那可是一個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由一個小警員躋身上流社會的傢伙!而且,他還並不是全憑運氣!」

    「那又怎麼樣?拉斯洛可是英國人,而且,如果他能帶著倫敦方面的人一起過來,我不相信張力能夠支撐得住這股壓力。」詹姆斯自

    道。

    「我恰恰就是最擔心的這一點。」史提夫有些無力地看著這個手下。「張力如果無法對抗來自拉斯洛的壓力,那麼,他會不會把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說出去?如果那樣的話。拉斯洛已經在霍克森寶藏這件事上立了功,倫敦那些人應該不會拿他怎麼樣,可我們兩人又該怎麼辦?身為公務員,卻一點兒也不誠實,意圖在這種重大的事件上隱瞞政府,獨吞寶藏。我甚至毫不懷疑拉斯洛到時候也會趁機告訴那些高官,說我們曾經阻攔他把這件事告知政府」你認為。到時候我們還能在一邊輕鬆愉快地看著拉斯洛和張力爭鬥嗎?」

    「父親,經過財政部還有銀行的那些經濟學家的研究,認為這份文件裡的所描述的事情極具前途,非常具有可操作性!」

    就在張力這邊發現了些小意外的時候。同一時間,台灣,民國太子蔣經國也正陪著自己的父親蔣介石在總統官邸的後花園裡散步。不過。像他們這種地個的父子,就算是普通的散步也離不了大事。

    哪怕他們此時已經失去了大陸,只能偏安一隅,但誰也不能否認,這時候的蔣氏家族依然具有強大的影響力。甚至只要走在前面的那個老光頭願意下狠心,隨時能把整個東亞的局勢攪個底兒朝天。當然了。這樣做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蔣家徹底離開政治舞台。老光頭輸不起。

    「這個不用他們說我也知道!」蔣介石個子其實並不高,人也較瘦。跟後來演他的那個最著名的特型演員孫飛虎相差很大。不過,蔣介石和螢幕上的孫飛虎有一點非常相像,那就是他們都操著一口濃重的淅江口音,「夫人在經濟方面向來很有一套,她既然都覺愕可以做了,那麼。這件事就至少有八成的可能!」

    「可夫人卻把這件事通知了在美國的孔氏夫婦!還說要去美國治病」蔣經國略有些猶豫地看了蔣介石一眼,看利自己老子沒什麼反應,又接著說道:「她這樣做,未免有些對不太住父親了!」

    「對不住我?」蔣介石突然停下步子,轉過來淡淡地看了蔣經國一眼,「如果連夫人都會對不住我。那這個世界就沒有人能對得住我了!」,夫人正是因為知道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去做這件事,所以才會通知在美國的孔祥熙!她這也是不想讓我為這件事分心!而且,她還知道,你一定會把這件事轉告給我知道地!」

    「可是」蔣經國欲害又止。

    「可是什麼?夫人又不是吳國禎。她不會跟你搶奪權力,你還用擔心什麼?」蔣介石反問道。

    「沒,我沒有這個意思!」蔣經國連忙答道。

    「身為一名領袖,要知道誰會對你構成威脅,但同樣也要分清楚誰不會對你構成影響」否則,光知道剪除異己,早晚弄得滿天下都是敵人。你明白嗎?」蔣介石又淡淡地說道。二十多並,他經歷了無數的事情,自然知道蔣經國其實並不認同宋美齡,就像宋美齡其實並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子一拜  更加清楚兩人平時相互表現出來的禮貌都只是做給他看、做給外面那些人看的。除非必須,兩人甚至從來不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可是,一個是兒子。一個是賢內助,他實在不希望兩者之間起了什麼衝突。而且,以宋美齡在現今台灣國民黨內的地位,確實不具備威脅蔣經國的實力。她的那些關係,大多都跑去了美國,要麼就留在了大陸,就算在台灣這邊還剩下一部分老相識,也大都被自己給打壓了下去,難以再成氣候。

    「是,父親。我明白了!」蔣經國垂首答道。

    「你明白什麼?吳因禎堂堂的省政府主席,被你逼得躲上了山,躲進了日月潭,這件事你讓其他人怎麼想?」蔣介石尖然又加重了語氣質問道。

    「父親,吳國禎此人言過其實,總是妄想以西方國家的那一套來治理台灣。這一次,其實是他自己」蔣經國沒想到蔣介石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吳國禎進日月潭是最近的事情,而且那老傢伙躲上山之前還公開聲明不願與他共事,讓人非常惱火。不過,這件事那麼大,他也早就料到了蔣介石會問,到也並不是非常吃驚。而且,現在全台灣都知道蔣介石要培養他這個太子爺當接班人。而吳國禎卻屢屢無視於此,總是跟他做對,還總是妄談什麼「民主」!只是,因為他有蔣介石做後台。所以,吳國禎屢戰屢敗,而且還數次被他羞辱。所以,吳國禎上止。這件事,說到底,裡面也有老頭子的「功勞」!雖然現在正逮著他質問。可老頭子估計還是生那姓吳的氣比較多,所以他並不害怕。

    「吳國禎自己?要不是你的人一夜之間連抓三百多名無辜百姓,甚至還指使手下綁架參議員,無視他那個省主席的勸導,吳國禎會這麼生氣?」,堂堂的省黨部主任,總統府要員,做事卻一點兒手閱讀最新童節就洗澗書曬細凹姍齊傘胤川泛有。只知道猛打猛衝。你什麼時候能夠穩重一些?」著接著道。

    「是,父親,兒子知道了!」蔣經國再次低下了頭。

    「吳國禎是個書生脾氣,雖然沒有你的勢力大,可是現在的台灣,他在政界的威望還是在你之上地。不管如何,你都應該表示出應有的尊敬!」蔣介石又歎了口氣,又繼續轉身邁步向前:「此外,軍隊方面。陳誠對我奪了他的權很有些不滿,雖然未必會對你怎麼樣,可還是要小心些。另外,孫立人一直對你若即若離,還對你在情報治安方面採取的措施也有些不滿。他和吳國禎都跟美國人有很好的關係,不能忽視啊!」

    「孫立人?」蔣經國心中一凜。撤退到台灣之後,蔣介石大刀闊斧地把原本那些擁兵自重的大將給收拾掉了一批,像是白祟禧這種原本的軍方大佬更是光桿一條,早就沒了原先的威風,就連原先的心腹大將湯恩伯,如今也只是閒職一個!在台灣找不到什麼好位子,無奈之下。乾脆自請去日本當了軍事顧問。可是,這並不就代表著台灣就沒有能夠拿得上檯面的軍事集團。陳誠這些蔣介石的嫡系且不說,孫立人就是一個可以完全威脅到他這個,太子爺的人物此人參加過「八一三」上海抗戰;曾率軍遠征緬甸。在滇緬邊境的仁安羌戰鬥中救出被圍英軍,反攻緬北時再立戰功,被譽為「東方的隆美爾」其中。反攻緬北的第一期戰鬥之中,孫立人率軍重創日軍十分師團 美國將領史迫威稱此戰為「中國歷史上對第一流敵人的第一次持久進攻戰」後來,孫立人因緬北之戰獲英國皇家勳章。吧年日本投降後,其又率國民革命軍新一軍進駐中國東北,期間與****部隊發生激戰。進而取得四平、長春,逼近時**中央所在之哈爾濱。一直追擊至松花江以北。只是後來因與同僚不睦,被調離東北。舊力年調台灣任編練司令,負責新兵練。咖年7月,被任命為東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兼台灣防衛司令。喲年3月。升任為「陸軍總司令兼保安總司令」咽年晉陞為陸軍二級上將。不過,孫立人雖然戰功卓著,卻也一向桀驁不馴。比如,抗戰期間,美國所派來的史邊威上將因與蔣介石不和而後被美國召回。孫立人由於其美國背景,十分同情史迫威,史解職回美國後,孫立人竟以中**官的名義發動上書羅斯福總統,要求讓史迪威重返中國,讓蔣介石極為惱火。而這還只是其次,孫立人崇尚西方軍事思想,抵制**舊有的治軍方法,還反對他們父子在軍中建立「政工制度」反對加強特務統治;對蔣介石「對攻大陸」的說法也不以為然,還公開主張什麼「先將台灣搞好再說」可是,即便是明知道孫立人與自己父子的理念不合,蔣經國也知道現在動不得那位孫將軍。因為現在孫立人在台灣的兵權僅次於陳誠,而且軍隊戰鬥力不弱,此外。此人背後還有英美的大力支持,可說是勢力極為強大。現在甚至還有傳言,說英美兩國都非常希望吳國禎和孫立人搭檔,取代他們蔣氏家族在台灣的地位。如果真是這樣,孫立人跟吳國禎聯起手來,再加上背後英美兩國的推波助瀾」蔣經國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老子的背影,只覺得額頭微微有些冒汗。

    「要想成為一名領袖,就要時刻保持警懼。狂妄囂張,那是取禍之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沒有人對付不了你。」蔣介石也察覺到了蔣經國的心虛,又接著說道。

    「是!」蔣經國的頭垂得更低了。他知道自己最近行事有些過份,尤其是把堂堂的省主席給逼到日月潭當隱士這件事上惹得老頭子不高興了。所以才要敲打自己。可他也明白。雖然自己的年紀已經不但在政治權謀方面,終究還是遠遠及不上一路劈波斬浪殺出來的蔣介石。這一點他非常清楚,所以也非常願意接受這種敲打。畢竟,二十年來,中國境內就沒有一個人能夠跟蔣介石在這方面比拚。別說汪精衛、李宗仁之流,就是佔了大陸的**。如果不是因為煽動起了占中國人口最大數的農民,光是在政治方面進行鬥爭,恐怕也不見得就是他老子的對手。

    「孔祥熙的性格我是清楚的。他的夫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以前當行政院長的時候都是這樣,現在呆在美國什麼都不做,肯定更是如此。宋雷齡也是一個很會做生意的好手,所以,接到夫人傳過去的消息。孔家肯定會向日本伸手!蔣介石突然又接著說道:「我們跟孔家終究還是有段香火情的,你去跟他們聯絡一下,派些人一起到日本去。算是一步閒棋吧!」

    「父親,我們在日本不是已經有不產人了嗎?」蔣經國問道。

    「派過去的這些人,最好是能夠擔任孔家在日本的代表。明白嗎?」蔣介石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孔祥熙搬去了美國,人生地不熟。家裡又沒有那麼多,日本人是很狡猾地,我們得幫他們看著!哪怕是只能看一部分,也要看!」

    「是,我馬上就派人跟孔家聯繫!」蔣經國頓時明白了蔣介石的打算。孔家出錢,蔣家出人,說白了,這就是打算沾孔家的便宜,分干股!不過,想到孔祥熙在擔任國民政府要職的這麼多年,貪污受賄了那麼多,一直都是蔣介石幫忙兜著,這回反過來,該也算不上佔便宜。再者。國共大戰的時候,他受蔣介石指派到上海對付那些投機倒把的商人。可身為行政院長的孔祥熙,其子孔令侃卻偏偏跟他對著幹,大量囤積戰略物資,坐視上海物價飛漲。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在挖他們蔣家的

    。

    他當時就氣得想處理了這個所謂的表兄弟,可惜卻被宋美齡擋住,後來蔣介石也表示不同意,只得不了了之。不過這一回風水也該轉回來了。想到自己也能反過來去占孔祥熙和宋藹齡那兩個飛年土老財的便宜。蔣經國心裡居然忍不住的小小興奮了一下。不過,這小小的興奮還沒有過去,蔣經國卻又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父親,投資日本的前提是美國會陷入跟**的拉鋸戰,那樣,為了緩解後勤壓力,美國人才有可能向日本下舟單,可現在這種情況,**」

    「**一定會出兵地。」蔣介石微微冷哼了一聲:「這麼多年的老對手。別人不知道,我還會不知道?我還敢肯定,他不僅會出兵,而且還會打一場大大的,甚至有可能是生死之戰,,麥克阿瑟狂妄自大。以為打敗了日本人就可以不把中國人放在眼裡,瞧不起**這群山溝溝裡走出來的**,手下更是輕敵冒進,肯定是要吃虧地!」
mk2257 發表於 2010-7-12 00:01
第一百四十六章 10月10日


    這一天,曾爆發了武昌起義,打響了推翻清王朝腐朽統治的第一槍;這一天,張學良也曾在西安發動政變,脅迫蔣介石放棄剿共主張,轉而進行國共合作,共同對抗日本侵略者;這一天,在曾經的東北,面對日寇的突然襲擊,東北抗聯的八名女戰士在彈盡糧絕之後,一起跳進了烏斯渾河,譜寫了一曲驚天地、泣鬼神的抗日史詩,史稱「八女投江。;這一天,國共雙方代表曾在重慶簽署了《政府與**代表會談紀要》,即《雙十協定》,,

    舊月舊日,曾經發生過許多的事情。而在 喲年的這一天,新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為了社會的穩定,發出了《關於鎮壓反革命活動的指示》,掀開了對反革命活動更加嚴舟的打擊。而其嚴厲程度,絕對遠勝於今日的嚴打,,至少,這種嚴打不會專找那些相對弱勢的賣淫女和嫖客們開刀,那些反革命份子,或者是混黑道的,也幾乎在這種嚴厲的打擊下絕跡,更不會像日後那樣會提前得到通知,然後就躲在一邊看看熱鬧,等熱鬧過了,再重新出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而對於反革命的嚴厲鎮壓,也讓在香港的張力想起了自己來到香港之前便傳得沸沸揚揚,讓全國老百姓都忍不住振奮了一把的重慶打黑,由此,他又想到了更多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在他憋不住之後,也終於被寫下來,最後發表到了新一期的《香港人報》上:

    「下情不能有效的上達。人民的權力不能得到有效的保護,,建國伊始,雖然還沒有在這方面發現明顯的問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國家社會的日趨穩定,政府和人民之間的矛盾必將逐步顯現出來不論是尊祟社會主義的**所建立的新中國,還是尊祟三民主義的因民黨曾經建立的中華民國,中國政府一直都未能逃官僚主義的窠向。我並不否認此時此刻,**確實代表著中國最廣大人民的利益,但是。**的「代表權。其實是來自於土的改革,來自於他們分給老百姓的土地。可是,土地是否有一天會被政府重新收回,一如現今蘇聯所實行的政策?而中國如此廣大的土地,如此眾多的人口,政府一旦回收土地,能否有能力有效地安排好這些土的的利用?」隨著國家經濟的發展。人口的逐漸增多,城市人口也必然會獲得增長,而人口的增長,必然要考慮到各方面的問題,尤其是城市的擴大化,,城市的擴大」必然侵蝕城市周邊的土地,如此。城邊居民又該當如何?若是老百姓不願出讓土地,國家是否會強力回收?,,矛盾永遠都會存在,政府需要做的就是去順應大多數人的意願。但是,不管什麼,都需要做到公平、公正、公開,如此方能讓人民滿意。

    而中國政府,不論民國亦或是如今的新中國,似乎都無意於向民眾解釋每一項政策的前因後果。而中國的老百姓也一直缺乏一種真正的身為國家主人的精神,總是喜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是,如此以往,會否形成一種慣性?政府愈加我行我素,民眾愈加不理不顧,,但是,政府與民眾之間的實際關係是相互依存的,他們時時刻刻相互交纏,如果長此以往,會否產生矛盾的積累?中國官員,都喜歡做家長,凡事想當然,一言而決!而觀如今之政府。黨委與政府並列,黨委尤高於政府」但政府主管行政,兩套班子如若發生矛盾,誰遵從誰?

    「另,自古以來,凡立國之初,都能勉強保持政治清明,官員廉潔。但社會穩定之後,卻往往再難以保證。政府公務人員貪污**幾成慣性。而國家政治的穩定,隨之就會出現一些穩定的既得利益團體。這些團體,為了自身的利益,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影響國家法規的出台。國家政策的執行,,甚至於,因為某些原因,這些利益團體還會受控於某些人,以此以往,國家該當如何?。

    「中國政府官員不愛學習,這幾乎就是一個飛年來的共性。新中國建立,官員懂得土改,懂得鬥爭。但他們是否懂得經濟,懂得去解決社會問題,懂得去隨時隨地傾聽老百姓的「吩咐,?請記住,是「吩咐」而非心聲,也不是願望!因為,政府官員屬於「公務人員」他們需要為老百姓服務,需要替老百姓去解決需要解決的問題,可是,中國幾飛年來的封建制度,早就使得官員們自我感覺良好。手握權力,便自覺高人一等。尤其是中國的官員大多由上級直接任命,如此必然使得這些官員產生為上級服務的心態,難免會由此忽略百姓所需,,這種事情,如果不能從制度上解決。光靠教育,能否可行?」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同樣,這個世界也不存在完美的政府。老百姓一味的擁護,那只是短暫的盲目。只有不斷的提出意見,這才是真正的愛護之道但是,新中國政府有沒有傾聽人民「吩咐。的氣度呢?如果有,為什麼不在制度上確定下來?當然,人民所需要的。絕不只是一個類似於封建王朝通政司的所謂信訪機構,而是需要一個能夠完全影響政府,影響官員。甚至可以將其罷黜的存在。」官員們的頭上,需要一把隨時都可能墜下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但是,這把劍,不管是在大陸還是在台灣。我們目前都還沒有看到!」

    一        《香港人報》:由**《關於鎮壓反革命活動的指示》所想到的!

    「你也真能想。鎮壓反革命。人家想到是那些國民黨反動派留在大陸的那些破壞份子四處亂竄的情景。只有你才能想得到這些政府方面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言論有攻汗我們的嫌疑,簡直就像是個右派了?」

    「我不就是說兩句話嗎?哦。你們就只許說好的,不許說壞的?你以為你完美無缺,光溜蛋一個?」

    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一天。張力剛剛來到自己香港房屋公司的心」也就是位干石續尾附浙的外民房,唐學紅的電話就璇不形?過來。不過,唐同志顯然心情不好,一上來就對他一通狠。結果,這也激起了張力的逆反心理,他立時就毫不客氣地反擊了回去。

    「我沒說我們完美無缺。可你看看你說的那些話,明裡暗裡都在暗示我們黨的官員要出問題,這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句,什麼黨委高於政府?這不就等於是在說我們搞獨裁嗎?那你幹嘛不說我們還有政協,要參政議政的?你難道不知道,新中國的建立都是政協會議決議通過的呢!」唐學紅又在電話那頭兒說道。

    「少來這一套。政協?這些聽著光鮮。除了建國,行政方面他們什麼時候起過真正的作用?你們的官員如果出了事兒,你敢保證你們上頭的那些人會讓把人交出幕,讓老百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圓圓滿滿地把事情弄個通透?什麼也不瞞著?」張力反問道。

    「政協當然起了作用。我們國家現行的政策,有多少都是通地政協制定的?再者,我們中國**是人民的隊伍,是工農階級的代表

    「工農階級的代表沒錯,不過那只是現階段的,你敢保證幾十年後或者一百年後還是?代表代表,可不只是嘴頭上說說就能代表了的!國民黨一開始也還代表了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意願了呢!可推翻滿清之後。他們蛻變的有多厲害?你們有沒有想過?」張力打斷了唐學紅的話。「再說,我只不過是說了兩句話,提了兩個醒,你就跑過來說我是什麼右派,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作為和這種思想,本身就有問題?你這是根本容不得別人說話,明不明白?」

    「你不要給我胡攪蠻纏!我只不過是想跟你討論一下,什麼時候不讓人說話了?再者。為了國家社會的穩定,輿論方面也是需要一定的管制的。要不然,被人顛倒了黑白,怎麼辦?」唐學紅又在那邊說道。

    「輿論需要管制,這我並不反對。畢竟,人不能隨便亂說話,說了話就要負責任。可是,我聽說你們有些官員出了問題,報紙也不能報道。就算是被處置了,也都是瞞著的」你敢說這種行為不是變相地在欺騙人民,欺騙你們的衣食父母?欺騙你們自己所制訂的黨章、憲法?。張力又問道。

    「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這麼欺騙過人民群眾?真要是有人出了問題,我們這邊都是公審,直接就在人民群眾的面前對罪犯進行審判

    「去去去」少拿這個,唬我!萬人公審?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的體現,你明不明白?。張力又一次打斷了唐學紅的表述,「上萬人面前,犯罪嫌疑人需要承受到大的壓力?就算是沒有罪,或者罪責甚輕,面對這樣的壓力他們恐怕也不敢抗辯了。還不是由著你們收拾。你們這根本就是在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懂不懂?。

    「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人民群眾同樣也是最容易被欺瞞和煽動的!」

    「你,」

    「行啦。

    你現在處於對幼生期社會主義的狂熱信仰階段,等過幾天,你冷下來咱們再談!,,真是,虧得你還是在香港混日子的,怎麼這麼不冷靜?連好賴話都分不出來?」

    「格!」張力直接就掛了電話。

    「喂,喂喂,」

    這邊,唐學紅逮著電話接連喊了好幾聲,可話筒裡卻只是一片忙音。無奈之下,他只好放下了電話。只是,雖然不像一開始那樣不舒服。他還是對張力的這種行為非常不滿:

    「咱們有不允許別人說話嗎?」

    「哼,我看這傢伙就是在香港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才會這麼想的。要我說,乾脆就應該帶他回國內好好瞧一瞧!看看咱們人民群眾的新風貌。到時候,他一準兒老實!」唐學紅面前的就是當初露過一面的老李。而很顯然,這個中年人也對張力有些怨氣。

    「我到是想把他帶回國內,一了百了。可現在這情形,哪有那麼容易?」唐學紅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對張力自然是無比關注的,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對張力的態度極為注重。要知道,張力這傢伙不僅極受中央領導重視,而且還可能掌握著極其重要的情報。如果其態度發生的轉變他卻不清楚,問題可就大了。可同樣的,他雖然很想帶張力回大陸,可一來不敢斷定這傢伙後面有沒有什麼情報渠道,萬一把人帶走,這渠道會不會斷了;二來。張力現在在香港搞公共廉租房建設,上百萬人都在注視著,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把人拉走了,豈不是等於憑白的給那些右派送炮彈,把黨徹底的推向香港人民的對立面了嗎?

    「那咱們怎麼辦?這傢伙最近的言論可越來越右傾了,,就算是上級有指示,可以讓他適當地跟咱們劃清界線。可劃清界線並不等於敵對。這樣下去,他要走到向右派,咱們不就失職了嗎?」老李又問道。

    「談唐學紅又歎了口氣。張力跟大陸劃清界線倒是容易,他們可就難做了。這個度。真的是不好把握!

    石磚尾!

    張力把電話按下之後也是有點兒後悔。畢竟,這年頭正在搞冷戰。是全世界人民幾乎集體腦子發熱的時代。就連號稱最為民主自由的美國也在搞什麼忠誠檢驗,外交方面更是必須「一刀切」不靠向蘇聯就必須靠向美國,否則兩邊不討好,兩邊都得罪!再者,唐學紅終究來歷不同,眼界也有其局限性當難免會對他的言論有些敏感。說不定。人家打電話過來質問自己,也是為了自己好呢。

    「再打回去?」張力又想了想。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解釋的想法,他又沒說錯,一片實打實的真心為黨國,,呃,是黨和國家!大不了,過段時間再跟唐學紅說清楚好了。建國的泣段時間,雖然大陸方面的思想都很激講。但相蝦世處比較開明的,至少不會像以後那樣分不清東西南北,只是一條筋。

    「老闆!」

    香港天熱,公共廉租房的開工時間又是復天,張力特意在辦公室安了一盞吊扇,所以。瘟豬劉被叫來之後,一進屋裡,立即就覺得一陣清涼。舒服極了。

    「來啦?」張力正坐在自己簡陋的辦公桌後,見瘟豬劉進來,立即就招手讓他過來,又指了指旁邊的長連椅:「坐!」喝不喝水?」

    「嘿嘿,老闆面前,哪有我坐的份兒?」瘟豬劉連忙謙讓,「喝水也不用。老闆您關心咱們下屬,還叫人準備了綠豆湯,我早在外面喝得足足的了!」

    「呵呵,你小子倒是會說話。行啦,叫你坐就坐!」張力又指了一下連椅,「不坐我可就生氣了!」

    「是是是,老闆您說什麼就是什麼!」瘟豬劉躬著身子笑了笑,走到連椅邊兒上坐了下去。

    「最近工地上還順利嗎?」張力又問道。

    「還行。錢給的足,大家的幹勁兒也挺大,就是天有點兒熱,不太好受!不過,附近經常有人來幫忙。所以也過得去。」瘟豬劉想了想,笑道。他上回和肥仔幫張力到油麻地去散播謠言,煽動當地居民對港英政府的不滿情緒,結果沒兩天就又接到張力的通知,說有人正在查他們,讓他們趕緊躲出去。可是。兩人跑到澳門之後,沒過多久。張力再次派人過去,告訴他們事情已經了結,他們可以回來了。之後。事情就更加簡單了,張力的房屋公司開張,想到他們兩個也算是幫了不少的忙,尤其是瘟豬劉跟著劉和混的時候,還跟九龍這邊兒的不少幫派老大見過面,跟那些弟也能說上兩句話,所以,乾脆就讓他們當了兩個工頭兒。不過,有了穩定的工作之後。瘟豬劉卻發現自己沒了以往的那些花花心思,他只想把張力交付的事情做好,然後每個月掙那七八十塊錢的工錢。而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想法,對張力這個衣食父母的大老闆,他也是越發的尊敬。而同樣的,肥仔似乎也跟他有著一樣的心思。

    「嗯。這就好,你和肥仔最近工作也很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張力想了想,又笑了一下:「不過,我最近又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幫一點兒小忙,」

    「老闆您說,我能幫的一定幫!」瘟豬劉急忙說道。

    「那就好」我想讓你去幫我聯繫一些你以前的朋友!」張力說道。

    「老闆您是要再找一些工人?」瘟豬劉問道。不過問完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弄錯了。石狹尾這邊有的是勞動力。還需要去專門找他以前的朋友來?管起來也比這邊的工人費勁。誰願意找那個麻煩?

    「當然不可能是找工人!」果然,張力搖了搖頭:「我想讓你的朋友幫我跟蹤幾個人!」

    「跟蹤?,這個老闆您算是問對了人了。我們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打聽消息那是一流。」瘟豬劉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老闆,有誰得罪您了?這事兒不用別人出馬,我就能幫你搞定。不過您得給我幾天假才行!」

    「呵呵,你不行!現在認識你的。誰不知道你和肥仔在給我幹活?何況,我要你去幫我跟蹤的這幾個人裡面,還有一個叫劉和!」張力笑道。

    「劉和?劉」劉、劉公子?」瘟豬劉頓時愣住。

    「能不能幫我找其他人?」張力又問道。

    「這,這個」瘟豬劉不自覺地開始擦起了汗,「老。老闆,您跟福爺不是關係挺好的嗎?」

    「我跟福曲關係好,並不代表我跟他侄子的關係就好,你說是吧?」張力笑道。

    「老闆,那個」福爺很罩他這個侄子的!據我所知,劉公子是他唯一的親人了!」蘊豬劉又小心地說道,似乎是在勸說張力。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想要了劉和的命。只是有一點兒事情。想從他身上調查出點兒線索來罷了!」張力笑道。

    「那,那瘟豬劉還是有些猶豫。

    「我也不逼你,如果你覺得不行。那就算了。但是如果你有朋友能做,最好能幫我聯繫一下,我絕不吝嗇!你跟我認識這麼長時間,也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是不會虧待替我做事兒的人的!」張力又道。

    「老闆」瘟豬劉又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又抬起了頭咬牙問道:「您剛才說,劉和只是,其中之一?」

    「沒錯。」張力一下子就明白了瘟豬劉話裡的意思:「你想幫我監視其他人?」

    「老闆,我,我實在是不想跟劉公子」您知道的,我以前跟人家混的。

    如果這麼幹,會被道兒上的人戮脊樑骨的。」再者說了,你們神仙打仗,誰知道會不會把那位福爺也惹出來?劉和肯定鬥不過您這大佛。可福爺收拾我們那就只是一句話的問題罷了。瘟豬劉苦著臉,暗暗想道。

    「呵呵,我說了,不逼你。既然你有這方面的顧慮,幫我看看其他人也行。反正是自己看著辦,怎麼樣?」張力問道。

    「只要不是劉公子和福爺,其他的我絕不推辭。您說就是!」瘟豬劉拍著胸脯說道。張力終究是他的老闆,推辭一回也就罷了,還有點兒理由,可推辭多了,現在這安穩的工作上哪兒找去?誰又會用他?

    「夏銘仲!」

    「沒冉,等等,您說誰?」這不是那個太平伸士?劉公子的衣食父母?

    「還有廖其松!」張力似乎沒注意到瘟豬劉的表情,又接著說道。

    「嘶    」

    「怎麼了?」

    「老,老槌。夏老闆先不說。這,這個廖其松,他,他」他跟訛的關係很深啊!」瘟豬劉都快哭了。
mk2257 發表於 2010-7-12 00:02
第一百四十八章劉福揍劉和


    警長曾昭科端座在一角的桌子上,一口一口地往嘴裡舀著湯,神態極為認真,彷彿他面前的這碗湯用的是什麼珍貴的食材一樣。而在他的一邊,正坐著這段時間以來,全警署乃至整個香港華人警界最火熱最出名的一位探員,陳志超。兩人一邊吃喝,一邊不時的聊上兩句。但是從兩人的神態上看,陳志超雖然很出名,卻明顯是屬於弱勢的一方。神態之間彷彿正在向曾昭科祈求著什麼,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曾加,幫個忙啦。我那個兄弟不光是機靈,而且辦案經驗豐富。如果調到咱們警署,肯定能幫你不少忙的!」

    陳志超的語氣非常柔和,非常誠懇,但是可惜,曾昭科對他的話視若無睹,只是不停地往嘴裡灌湯。偶爾才從嘴裡漏出兩的:「你要是能說通福曲,根本就不用來找我,你要是說不通福曲,找我又有什麼用?警署裡說話算話的終究還是福曲!」

    「嘿嘿,福曲管的只是我們這些便衣,那些軍裝還是要靠曾腆你來指揮的嘛!」陳志超的眼睛瞇的都只剩下了一條縫兒:「這些話,就連福曲自己也是這麼說的!他老人家可是一向很敬重您的!」

    「阿超,一步邁得太大不是好事兒。

    」曾昭科終於喝完了最後一口湯,然後,看著陳志超就笑了起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福拋既然沒找我說話,我還是不能答應你!」你那麼聰明,想來也知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不要啦,曾曲,我就是想讓你們幫忙調個兄弟過來!」陳志超苦起了臉,「你們都想到哪兒去了?再說。就算我想當老大,現在咱們警署那些兄弟裡面也有不少是服我的,總不至於去專門找一個軍裝過來吧?我可是便衣!以後的目標也是探長,可沒興趣亂插手。」

    「呵呵,福曲也是便衣,可我們這些穿軍裝的,好多也都聽他的。而且絕對沒人說他是「亂。插手!」曾昭科笑道。

    「一個。人而已,不用算得這麼清楚吧?」陳志超撇了撇嘴,「我那個兄弟很苦的。老婆孩子一大堆。四十好幾了,回到家就抬不起頭」不容易啊。如今他求到了我。我又連個忙都幫不

    「那個。老鷹還沒結婚吧?」曾昭科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微笑問道。

    「啊」陳志超一怔,接著就左右張望了兩眼,神態似乎有些慌張:「我,我沒說老鷹啊!」

    「不是老鷹,又是誰?你以前的那些兄弟,除了這一個,還有四十好幾的人嗎?」曾昭科笑容不變,依舊問道。

    「這個,嘿嘿嘿」陳志超臉紅了一下,扭捏著訕笑起來:「曾曲,大家隨便聊聊天兒,不要這麼直接就揭老底兒嘛!」

    「不是揭你的老底兒」曾昭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香港龍蛇混雜,能在這兒混出頭的。固然有不少是能打能拼的。可這種人往往消失的也很快。剩下的。都沒有幾個簡單角色。」

    「嘿嘿嘿,這個我當然知道!」陳志超連連點頭。

    「阿超,你很聰明,也很敢做事。不光是福姆和我,咱們的那些洋上司雖然是英國人,可他們也都很欣賞你敢於衝進威爾士軍營抓人的勇氣」光憑這一點,你升探長也就是早晚的事情。」曾昭科又微笑著說道:「不過,你得記住一點。凡事都得有個基礎!你現在年紀還輕,不缺衝勁兒,不缺腦子。可你卻缺少人脈!可是,在香港做探長。沒有一把通透的人際關係,往往什麼都做不成。真要是那樣,你就是做了探長也沒用!」我知道你想調老鷹過來是想打造在這邊的班底。可是,你要明白,這個人脈。並不光是指你在警署裡的人脈,也並不是只你有多少能幫忙的手下。而是在外面」曾昭科指了指窗戶外面的天空,「道兒上混的,他們也得賣你的面子,認你的名號才爾」

    「我明白。謝謝曾曲教誨!」陳志超鄭重地點頭說道。

    「別謝我!我知道這些你都懂」可惜。你管不住自己那把小心思!」曾昭科指了指陳志超心口的位置:「等不及了,想上位!」

    「沒有,哪有的事兒!」陳志超連忙搖頭笑道。

    「有沒有都不重要。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士兵,這是拿破侖說的!」說到這裡,曾昭科突然眨了眨眼,指了一下旁邊正在食堂用餐的其他警員,「阿超,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全香港的警察有幾個人能知道出處?」

    「啊?」陳志超似乎正在想著什麼,聞言一怔。

    「沒幾個!」曾昭科已經自己給出了答案,「香港警察,目前總體的受教育水平太低,有的甚至還大字不識!,所以,有學問的又有腦子的,升職一般都很快!阿超。你前途遠大,只要穩住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罷了!」說完之後,曾昭科看了陳志超一眼,又加了一句:「整個黃大仙,福曲可最看好你!」

    「真的?」陳志超眉頭一揚。

    「假的!」曾昭科隨口答道。看到陳志超面色隨即一黯,他又笑了起來:「你信嗎?」

    「曾曲,你別耍我了!」陳志超苦笑著求道。

    「呵叭…我吃完了,你慢用!」

    曾昭科沒有理陳志超眼裡的那絲對真相的渴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湯匙往碗裡一丟,便起身走了開去。而看著他離開,陳志超卻並沒有太多的失望之情,只是歎了口氣。接著就拿起面前的飯碗,埋頭啃飯。而與此同時,旁邊不遠的一個飯桌上,一個略顯些臃腫的身體也略有些鬼祟地靠了過來。

    「超哥,怎麼樣?」來者身體稍胖。四十來歲,一臉喜性,張嘴就好像要對人笑一樣,正是陳志超和曾昭科兩人剛剛談及的老鷹。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著急!你看看,,現在福曲,還有曾姆都覺得我是網心貞狸狂立了點兒小功就迫不及待的想上位!他們覺得猜叭」穩重,我現在在這兩位警署大佬的心裡的地位肯定是大大的下降啊,你明不明白?」陳志超白了他一眼,埋怨地說道。

    「不是吧。你那還叫小功?衝進英**營抓人,那可走出生入死耶!」老鷹不滿地叫道,不過,總算他也知道這裡是黃大仙警署的食堂,沒敢大聲。

    「那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靠人家幫忙擦的屁股?」陳志超又扒了口飯,「你什麼時候看到戰場上出牛入死的小兵當過大將軍的?就算有,」飛軍萬馬裡也就那一個啊,你以為真有那麼容易?」

    「那可怎麼辦?超哥,現在阿嫻那邊兒可是十分危險啊!」老鷹一臉痛苦地說道:「我要是還沒什麼長進,肯定入不了她的法眼。我這一輩子的幸福就這麼斷送了呀。」

    「你」談!」陳志超停住了扒飯的動作。盯著老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最後卻還是無奈的又垂下了頭去:「讓我怎麼說你?」你就算有長進又怎麼樣?人家是大報社的主編,光是這個身份就能讓多少人知難而退?何況他背後還有個更厲害的人撐腰」就是你躥上福曲的位子,也未必能准贏,何況你現在才只是一個警目?升又能升到哪裡去?」

    「那也得試試啊!」老鷹越顯焦急:「這可事關我的終身大事。超哥,你可是我唯一能倚靠的人了!」

    「女人嘛,滿大街都是。

    你幹嘛非要嫻姐?」陳志超苦著臉,很是不情願。他當然知道老鷹對嫻姐有好感,當初這倆人頭一回見面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想當初。還是這個中年老光棍兒想跟嫻姐搭訕兒,又不好意思,這才帶著他一起過去,進而結成了現在的關係。可是,他也只以為老鷹對嫻姐只是好感而已,男人嘛,誰不會同時對幾個女人有好感?可他並沒有想到老鷹的這種好感居然會進化到現在的地步,嫻姐人長得漂亮,世情通透,又囊中多金,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整天只知道口花花兒的中年低級老警察?

    「那些女人怎麼能跟嫻姐比?我就是看著她舒服!」陳志超很苦惱,但老鷹的理由也很充分。

    「你想舒服,我可就舒服不起來了!」陳志超又歎了口氣,不過。看著一向只會嘻皮笑臉的老鷹此刻卻神情認真,一臉的祈盼,他雖然心裡非常不願意,卻還是把這句話又憋了回去。可話說回來,跟胡家義去搶,他對這老兄弟真的是沒什麼信心!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嫻姐趕緊做出抉擇,不管是跟胡家義,還是決定誰都不要,又或者另有良伴,只要她說了一句話,自己這邊也就安寧了。

    「你放心吧,嫻姐一向很有主張的。她要是真對你有意,就算那個胡家義把整個《香港人報》送給她,她也不會要,只會等你一個的!」吃完飯,離開食堂,陳志超又送老鷹離開,看老鷹有點兒失落。他又不得不一邊走一邊安慰,很是辛苦。

    「超哥,要是黃大仙不行,你能不能幫忙問一問,把我調去灣仔?」老鷹顯然也是在一邊走,一邊想。

    「灣仔?,你想近水樓台?」陳志超又白了這傢伙一眼。嫻姐可是就住在灣仔呢。

    「嘿嘿」先得月嘛!」老鷹今天難得笑了一下。

    「有用嗎?」陳志超苦笑了一下:「《香港人報》就在灣仔。就在軒尼詩道,從那兒到嫻姐家裡,只要轉兩條街」你能先得月到哪一步?」

    「那我也能常去嫻姐那邊兒坐坐。大家熟了,關係自然也就近了。」老鷹一臉憧憬。

    「你就發花癡吧!」

    陳志超又在心裡歎了口氣。四十多歲的人居然也會發花癡,這種奇事怎麼偏偏就讓自己給遇上了?而且這個發花癡的還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為什麼就不能是其他人呢?

    「,你們這是警署還是蒸籠,怎麼連個風扇都沒有?想憋死,人啊?」

    陳志超正在想著怎麼樣才能不落下老鷹的埋怨,又讓這老兄息了對嫻姐的覬覦之心,警署大樓門口突然衝進兩個人來,雖然嘴裡還在抱怨樓裡太熱,可相互之間偏偏還摟的緊緊的。陳志超定睛看了一下,立玄就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劉大公子。劉和。而另一個人,則是一名穿著紅色連衣短裙,把身體的曲線勾勒得無比清晰的女人。只是這女人戴著一副碩大的墨鏡,看不完全相貌。不過,即便是只露出一半兒,陳志超也依然能夠斷定,這是一個美女!當然,此時此刻,這名美女正在被劉和摟在懷裡,被迫隨著劉和的腳步蹣跚向前。

    「和哥,趕緊去食堂喝碗綠豆湯,也比你在這裡亂叫清涼!」大樓接待台裡的一名軍裝也看到了來人,聞言叫道。

    「我,你看我像是喝綠豆湯的人嗎?」劉和腳步有些不穩。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可聽到那名軍裝的話,他還是立即就帶著一嘴的酒氣罵了過去:「老子今天吃的是鮑魚,,頂級炮魚,懂不懂?專門從日本訂的!開胃的是南洋來的正宗血燕,佐餐的是法國來的紅酒,,讓我喝綠豆湯,你懂不懂事兒?」

    「呵呵。和哥,最近發財啦?喝法國紅酒,還吃日本炮魚?嘖嘖」只那軍裝也不在乎劉和的態度,反正這個二流子的作風在黃大仙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他只是又轉眼朝劉和摟著的那名美女身上打量了兩眼,然後搖了搖頭,一臉垂涎:「你身邊這個妞兒,該不是也是外國來的吧?讓我猜猜」日本貨?」

    「貨龜蛋,日本那種短腿貨老子會看的上眼?」劉和瞪了那軍裝一眼,胳膊一鬆,就把那美女給推到了一邊。不過,雖然推開了。他還是緊緊地抓住這美女的手,不讓其走開,另一隻手也不住地隨著自己的話朝這美女的身上招呼:「你們看清楚,這麼嫩的臉蛋兒。這麼翹的屁股,還有這大長腿兒」哪點兒像是日本貨了?」

    「不是日本貨又是哪兒閱讀最新童節就洗澗書曬細凹口甩姍)小說齊傘爪…和哥,透個消息,眾美女在哪兒坐場,叉弟們以後好咀腆啊!」一個。便衣向前走了幾步,不顧那美女有些變色的俏容,放肆地上下打量了幾眼,又一臉淫笑地說道。

    「滾蛋」坐場?這模樣的妞兒,嗯?」劉和雙手伸出,硬生生地那美女的臉扳過來朝向了眾人:「這麼漂亮,會去坐場,讓你們這些王八蛋糟蹋?」

    「和哥,別光顧著說話了。福曲還在樓上等著你呢,似乎心情不太好哦!」陳志超看著劉和發酒瘋的模樣有些皺眉,走上前來說道。

    「你誰啊?」劉和瞇著一雙細長的眼睛向前邁了兩步,接著又咧嘴笑了一下:「哦!原來是赫赫大名的哥!怎麼,來了這麼久都不懂規矩?這兒,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嗯?」

    大樓裡突然一片寂靜!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劉和這句讓所有人都驚愕不已。黃大仙警署雖然有劉福坐鎮,可是,以陳志超現在的地位,怎麼可能沒有說話的資格?別說只是說兩句話。現在許多老資格的警員都在管陳志超叫一聲「超哥」呢!不為別的,就為他敢帶人衝進威爾士軍營抓人。讓許多華人警員都在心裡出了一口悶氣。可現在,劉和這話卻明顯地帶上了一層挑釁的意思」如果是別人。旁觀的那些警員恐怕早就衝上去把說這話的人打成豬頭,然後扔進警署的臨時牢房關上幾天,然後每天都要輪著上大餐,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懂事的東西。可是。現在的當事人一個是香港各大警署總龍頭的親侄子,一個是新晉的警署便衣大哥,他們這些旁觀的警員也不知道該怎麼出頭了。雖然他們在心裡都還是向著陳志超,可礙著劉福的面子,實在是不好說話。

    「和哥真是有意思,說兩句話而已。在警署,只要不是啞巴,還不都是能說話的?」陳志超被劉和頂了一下,面色也是有點兒不好看,不過,這股怒氣只是在他臉上一掠而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別人當然能說話,可你不能說!」劉和拉著那個美女歪歪扭扭地走到了陳志超的面前:「知道為什麼嗎?」

    「哦?這我倒奇怪了,願敬聞其詳。」陳志超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又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為我看你不順眼!」劉和咧嘴一笑,又伸手指著陳志超的鼻子說道:「你別以為我是仗著我叔叔才敢跟你說這種話。不就是闖了一回英**營嗎?信不信我不用我叔叔,只給你們上尋打上幾個電話,就能把你扔回離島守梅窩,嗯?」

    「和哥居然這麼厲害?嘖嘖。那你豈不是要超過福曲了?」陳志超依舊微笑著問道。

    「超過我叔叔?切,,也就是你們這些沒用的笨蛋」劉和歪歪扭扭地轉過身,晃悠悠的手指挨個兒的指了指旁邊的那些警員,不管是便衣還是軍裝,一個不落:「你們這些笨蛋才會把我叔叔當成是目標!那又怎麼樣?我叔叔再大,也就是個探長!告訴你們,今天跟老子一起喝酒的,那是警司,懂不懂?警司!」

    「哦,」陳志超又點了點頭:「警司,這麼大的人物?」

    「怎麼,一個小警司就嚇著啦?」劉和不屑地膘了陳志超一眼,打了個酒咳,又轉過臉瞪向了眾人:「告訴你們,再過幾天,老子就能跟你們警務處的處長平起平座了,信不信?」

    「哇,」一旁的警員很配合的驚呼了起來。不過,這驚呼顯然不是假的。雖然大家都知道劉和有說假話,說醉話的可能,可是,就因為酒喝多了,這種可能性才越小!酒後吐真言嘛。」可是,跟警務處長平起平座。怎麼聽著都不太對勁兒。這可是劉和這東西是什麼德性,黃大仙的警員有哪個不知道的?就憑他還敢說要跟警務處長平起平座?真要那樣,母豬也能上樹了。

    「超哥」老鷹不自覺地向陳志超靠近了一點兒。

    「和哥要發達了。嘖嘖,怪不的福曲要你趕緊過來呢!真是老子英雄侄子好漢,了不起!」陳志超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劉和的肩膀,也是一指周圍的那些警員:「般後咱們大家可都要靠你們叔侄兩個了,和哥你以後可要罩著我們啊!」

    「罩你?他自己都快罩不住了,到時候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又怎麼罩你?」二樓的樓梯口突然有人說道。然後,大家就都看到了那個肥碩的身影。

    「福曲!」包括陳志超在內,一群人都叫了一聲。

    「叔,叔叔?」劉和也晃悠悠的轉過了臉來,笑嘻嘻地看向了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劉福。

    「你很了不起啊?前幾個月還被烏龜追著砍,現在就要跟警務處長平起平座了?那過兩天。是不是我也要靠你陞官發財啊?」劉福一邊走下樓梯,一邊擺著一張笑咪咪、白嫩嫩的胖臉地向這個侄子開口問道。

    「嘿嘿」劉和乾笑了兩聲。語氣稍謹慎了一點點,「叔叔,咱們誰跟誰啊?」

    「誰跟誰?這到是,我是你叔叔嘛!」

    劉福說著已經走了下幕,胖胖的臉上掛著微笑,劉和也上前兩步,打算迎上一迎,可是,緊接著,他有些迷糊的雙眼就看到一隻肥大白嫩的拳頭裡面而來。

    「咚!」

    劉和應拳而到,躺到地上一動不動,居然被劉福這麼一拳就打暈了

    小王八蛋!」劉福捂著生疼的拳頭罵了一句,又看向了一邊目瞪口呆的眾人,「看什麼看?沒看過老子打小子?,,阿超!」

    「福,福曲?」看到劉福瞪向自己。陳志超急忙應道。

    「把這小王八蛋給我關起來。沒我的話,不許放人!他要是敢喊。你就給我打,打不死都算我的!」

    「那,那要是打死了呢?」

    「我殺了你給他賠命!」(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0-7-12 00:03
第一百四十九章送你個女人

    二和居然被抓了,而且壞是劉福親自下的命令。更有其探長還一拳把這小子給揍暈了!消息由大樓門廳傳出,整個黃大仙警署立即就熱鬧了起來。

    劉和是誰?那可是劉福的親侄子,大探長曾經不只一次的說過,要讓這小王八蛋給自己養老送終,後來,養老二字不提了,只剩下了一個,送終。但是,即便是只剩下了兩個字,也依舊沒有誰敢打劉和的主意。這幾年,劉和四處橫行霸道,這裡惹事,那裡生非,都是劉福幫著擺平的。大家還以為為了有個送終的人,劉福會由著劉和胡七八糟的亂來一輩子,可沒想到,現在就開始翻臉了!

    「放了我,聽到沒有?把門打開,放老子出去,」

    劉和很快就醒了過來,躲在牢裡大呼小叫。陳志超等人在外面看了多久,也就被臭罵了多久,雖然他們很想衝進去把這小子臭揍一頓,可念在這傢伙畢竟是劉福的侄子,大探長還想留著這小子送終,未必真的樂意他們隨便扁人,最後還是躲了出去。不過,這並不妨礙警員們對劉和的「好奇」!一撥接一撥的警員或是故意,或是假裝來牢房這邊走一圈兒,為的就是看劉公子在牢裡的「雄姿」!用某個人的話說,「難得嘛!」

    當然,看到劉和在牢裡依舊精神兒頭兒十足,一副活蹦亂跳的模樣之後,警員們對劉福能一拳把這麼一個大少爺給揍暈過去的風範也無比的佩服,大家說來說去,最後總結了一句話:「福曲神勇!」

    而就在警署裡的警員,甚至一些其他警署的警員得到消息跑到這邊來看新鮮的時候。那個陪著劉和一起過來的美女也被劉福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當然,劉大探長不擇手段撈錢的名聲在外,卻並非什麼好色之徒,而且他的體型也保證了女人在他面前具有一定的安全性。

    「你是什麼人?」

    「我,我」我叫唯雅!」美女兩手搭在身前,雙腿並立地站在劉福的辦公桌前,低著頭,聲音就像是蚊子叫。

    「唯雅?」劉福給自己點了根雪茄,坐到椅子上哼了一聲:「名字不賴,哪兒混的?」

    「我,我不是哪兒混的!」美女抬頭不滿地看了劉福一眼,可看到劉福那龐大的體形之後,又緊接著垂了下去。

    「你脖子上沒骨頭?抬起來!」劉福突然猛得一拍桌子,那比無數美女都要白嫩許多的面龐上更是煞氣十足:「別以為長得漂亮一點兒就給我裝可憐。老子在香港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劉和是個什麼龜種兒我還能不知道?還能跟個警司一塊兒吃飯?說,是誰帶他去的?」

    「是,是廖公子!」唯雅顯然是被劉福嚇壞了,身子禁不住有些瑟瑟發抖,聲音也變得更小了。結果,她這個模樣讓劉福再次大怒:

    「你沒吃飯啊?老子沒聽見!」

    「是,是廖公子帶劉公子一起去的!」唯雅縮了縮脖子,聲音終於大了點兒。

    「廖公子?」劉福抬了下眼皮,聲音略略放緩了些:「就是那個廖其松的兒子?」

    「是的!」唯雅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劉福一眼,對眼前這個大胖子能這麼快知道那個所謂的廖公子的來歷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想到對方是香港最有勢力的大探長,她也就釋然了。而且,面前的劉福突然露出了一臉猙容,她也不敢多看,趕緊又低了下去。

    「王八蛋,老子沒去惹他,居然敢拿老子的人當槍使!」劉福「騰」地站起來,恨恨地一拳捶到了桌子上,來回走了兩步,又向唯雅問道:「說,是廖其松哪個兒子想坑老子?」

    「是,是廖二公子!」唯雅急忙答道。

    「廖長祿?」劉福陰聲問道。

    「是,是的!」

    「好啊,廖長祿!老子記住這小子了!」劉福叉著腰,冷笑了兩聲,又逮著唯雅左右看了兩眼:「你不是在哪兒混的,就是跟人混的嘍?是廖長祿找來的?」

    「我,我是廖氏公司的僱員!」唯雅期期艾艾地答道。

    「僱員?哼,我看應該情婦吧?」劉福毫不在乎地揭開了唯雅的面紗:「廖其松那一家就沒幾個好種兒!你跟廖長祿多久了?他是不是有了新歡,所以就把你送給我們家那個小王八蛋了?」

    「我,嗚嗚,」率雅突然低聲啜泣起來。

    「哭什麼哭?」劉福皺皺眉,又厭惡地瞪了這女人一眼,「說,那個跟你們一起吃飯的警司叫什麼名字?」

    「聽,聽他們的話,好、好像,嗚」是叫什麼努涅司!」唯雅低著頭,一面低聲抽咽,一面答道。

    「努涅司?老子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劉福想了想,卻始終沒想起警隊有個叫努涅司的洋警司,於是看向唯雅的眼神又有些陰冷起來:「你該不是想騙老子吧?」

    「沒,沒有,我著麼敢騙您」唯雅急忙擺手說道。

    「香港那麼多洋警官,警司一級的就沒有老子不知道的。可我從來都沒聽過有個什麼努涅司」不是你騙我。難道還是我記錯了?」劉福冷冷地問道。

    「我,我真的沒有騙您!」唯雅險些哭了出來,「廖長祿確實是稱呼那位警司叫做努涅司的!」

    「真的?」

    「我,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洋鬼子是哪個區的?」看到這個女人是真的害怕了,劉福想了想,又開口問道。

    「聽他們的談話,好像是水警總隊的!」唯雅趕緊答道。

    「水警?」劉福瞪圓了一雙小眼兒,「你說那個廖老二請了個水警的警司?」

    「嗯!」唯雅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姓廖的到底想搞什麼鬼?」劉福揉了揉腦門兒,一臉愁相。他真的有些不明白廖長祿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劉探長」唯雅突然抬起頭,貝齒輕咬,「我,我可能知道一點兒原因!」

    「你知道?你能知道什麼?」劉福看了這女人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廖老二都把你送人了,會讓你知道他的秘密?」

    「我真的知道!」墨鏡遮柑品沾臉浮現出了櫃堅決!「廖二一一一廖長祿他請那個世川過來,是想請他去查一個叫做香港采沙公司的船!把劉公子請過來,是想讓劉公子給努涅司做證,說您到時候也會一起動手」

    「我動手?我他廖其松全家!」劉福登時大怒,「我就說。那個小王八蛋算什麼東西?居然又是送錢,又是送女人,還帶著一起去巴結洋知…果然是有陰謀!」

    「劉探長,您

    「你等一下!」唯雅又想說些什麼,劉福卻突然伸住了她,接著,就伸手拿起電話,隨便撥了兩下,然後,對著裡面就吼了起來:「阿超?」對,就是老子!你去把那個小王八蛋給老子打上一頓!」什麼程度?,死不了就行!免得他不長記性!,,下手太狠?老子你個王八蛋,那小王八蛋差點兒害老子損失了三十萬三十萬啊,你懂不懂?,你不打,老子就罰你回去做軍裝,你信不信?,」

    「啪!」

    對面顯然是迫於壓力答應了,但劉福的怒火依舊,電話被他狠狠地貫了回去,整個人被氣得氣喘吁吁!而聽完他跟電話那頭兒的對話,唯雅的嘴角卻微微浮露出一絲似乎非常解氣的笑容,雖然並不明顯。也只是一剎那,但卻是實實在在的。

    「你還想說什麼?」又喘了一會兒,劉福似乎才記起唯雅的存在,又開口問道。

    「劉探長,您能不能送我離開香港?」唯雅小心地問道:「我不想再呆在香港了!也,也不想跟您的侄子在一起!」

    「怎麼啦?跟著那個小王八蛋,委屈你了?」劉福又不樂意地問道。他剛才對廖長祿把這個女人送給劉和不高興。是因為對方意圖利用劉和,可並不是覺得劉和配不上廖長祿的情婦。說起來,現在他倒還覺得劉和沒眼光呢。這麼容易不把自己上一個男人給賣了,這種女人要是放到身邊,那還不是一顆定時炸彈?

    「不,不是」唯雅急忙搖頭:「我,我只是感到有些害怕!」

    「你怕什麼?」

    「我害怕我今天跟您說了這麼多,劉公子,還有廖公子會生我的氣」他,他會殺了我的!」唯雅雙手搭在身前,又朝劉福鞠了一個躬:「求求您了,我一定會終生感謝您的!」

    ,這麼點兒破事兒,我揍那小王八蛋一頓也就知道了,那個,廖老二會為這個,殺了你?」劉福懷疑道。

    「他會的,一定會的!」唯雅又鞠了一躬,墨鏡之下滿是焦急:「在我之前,就曾有一個姐妹,因為偶爾觸怒了他,被他沉進了海底!我不想成為第二個」

    「你長得也滿漂亮的,那小子捨得下手?胡亂殺人,你以為我們警察只是擺設啊?」劉福不滿地說道。殺人之後沉進了海底,姓廖的子,老子又知道你一個案子,咱們慢慢來。

    「他肯定會殺了我的。因為已經把我送給了劉和公子,不再是他的人。而且,我、我是高麗人,在香港沒有身份!」唯雅黯然說道。

    「高麗?」劉福一怔:「北朝鮮,還是南朝鮮?」

    「大韓民國!」唯雅答道。沒有身份,就代表著沒有人會理你。就算是死了,警方頂多也就是例行公事一下,不會認真調查的。何況此時所謂的大韓民國根本就上不了檯面,比退到台灣的中華民國都差了八飛裡遠,前段時間更是險些亡了國,誰會在乎?

    「,那你又能去哪兒?」劉福突然有些同情面前這女人了,「回國?你們那邊兒可是正打仗呢。聽說連糧食都不夠吃的!」

    「我,我想去南洋!」」可我一直住在廖氏公司的宿舍,現在身上根本就沒有錢,而且,廖家在香港的勢力很大,我如果自己走,會被他們發現的。」唯雅低聲泣道。

    「你,你等等」你剛才說什麼?那個,廖長祿找你當了情婦,居然只給了你一間宿舍?」劉福瞪著一雙小眼兒,肥乎乎的臉上似乎剪滿了八卦符號。

    「我是廖氏公司的僱員,雖然但還是必須住宿舍的。和我一起的。還有幾個姐妹!」唯雅說道。

    「你是說,你們,幾個住一起?」劉福的面皮忍不住抽了抽。

    「是的!」率雅點了點頭。

    「都」你們都是那個廖老二的人?」劉福又結結巴巴地接著問道。

    「是的!」

    「我。」劉福悄然罵道:「怎麼還有這種人?老子就已經夠小氣的了,可現在看起來比這個廖老二強上十八萬飛倍啊!」,丟人,實在是太他丟人了!」

    「劉探長,我剛才的請求,您能不能」唯雅又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件事你不用找我!」劉福回過神線來,又一次伸斷了她的問話,「我給你聯繫個人,你去找他!他會給你安排的,說不定,還能給你點兒好處呢!」

    「可我只想離開香港!」唯雅焦急道。

    「放心,只要那個人願意護著你,廖老二一時半會兒還不敢找上門兒!」

    劉福擺了擺手,又把電話拿了起來,看到他這個樣子,唯雅雖然還是有些不願,但想了想,還是沉默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劉福把電話打了過去。

    張力正在房屋公司這邊忙著,視察著工程的進度,聽手下說有人打電話過來,急忙跑回了那間民房辦公室。

    「吧…」

    「哈哈,力哥?」

    「你哪位?」力哥?這麼稱呼自己的可不是很多,而且多數都在赤柱那邊兒,可這聲音又不太對,張力一時也想不出到底是誰,只得問道。

    「哈哈,力哥真是健忘,我劉福啊!」劉福在這邊大聲笑道。

    「哦」劉大探長,有什麼事,居然親自打電話給我?想請我吃飯?」張力笑問道。

    「吃飯就免了吧,最近不太富裕!當然啦,要是阿力哥你肯請客,我肯定是會到的。

    」劉福乾笑了兩聲,聲音又放小了些:「力哥,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的那個小王八蛋不懂事兒,給你惹麻煩了!」

    「你怎麼知道的?」張力聞言一怔,劉和惹他的事兒他並沒有告訴劉餉,但接著就有此明白了討來!「該不是曾文泰那個老樂刪的吧?」

    「嘿嘿,除了他還能有誰?那個死要錢的東西,就這麼一個消息,要了我五百塊!」劉福磨著牙說道。

    「那我也扣他五百,你看怎麼樣?」張力笑道。

    「五百塊哪夠,這老東西隨便透露僱主的消息,你怎麼也得把這次的酬勞全給他扣了呀!」劉福大笑,曾文泰是棺材裡伸手死要錢的種兒,如要因為他這一句話白幹了一場,估計非得氣得腦溢血不可。不過話說回來,那老傢伙敲他那五百塊的時候,下手也夠狠的,他這也算是禮尚往來。

    「劉,劉探長」唯雅看劉福跟張力聊得熱鬧,自己卻被晾在一邊,忍不住小聲叫了一下。

    「哦,對對對,還有你」劉福看了她一眼,也想起了正事兒,可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這麼僵了好一會兒,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又看了唯雅一眼:「那個」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唯雅,金唯雅!」唯雅連忙答道。性命攸關,她也顧不得劉福是多麼的失禮,何況她根本就沒有怪罪人家的資格。

    「金唯雅?這名字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劉福又打量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接著又把話筒往自己嘴邊湊近了一些:「阿力哥,聽到了沒有?這邊有個小娘們兒」嗯,長得還挺漂亮!想找你幫個忙。你看怎麼樣?」

    「找我幫忙?」張力聽著糊塗,「找我幫忙,她上你那兒幹什麼?福加,你可別給我找麻煩,不然我可扣錢!」

    「嘿嘿,你先別著急往外推!這可是我還你的人情。」劉福奸笑了兩聲,「告訴你,這小娘們兒不光漂亮,還是廖其松那個二兒子的情婦,今天又送給了我們家那個小王八蛋,,看她的模樣,知道的事情可不少。你要是真想還那個廖老頭兒兩手,她說不定能幫你一把哦。」

    「哦?」張力頓了一下。廖其松有三個兒子。分別以福、祿、壽命名,老二自然就是廖長祿。曾文泰調查到劉和那天跟夏銘仲、廖其松兩人算計他的事情之後,順便又向他討了十塊錢車費,把廖家父子的資料也給他說了一遍。

    這個廖長祿就是廖家洋行的掌舵人,為人確實挺好色。但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廖長祿跟不少水上混生活的傢伙有聯繫,據說還認識馬六甲那邊的海盜,廖家許多私底下的黑活都是他找人去幹的。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劉福又問了一句。

    「廖長祿把人送你給侄子,你反倒把人轉送給我,我看你是因為他利用了你侄子,想借我的手報復一下吧?」張力想了想,笑道。

    「嘿嘿,沒我這一手。你還不是照樣要對付那個姓廖的?我這可是幫你!」劉福笑道。

    「長得胖就是有好處,腦子夠用!」那好吧。你把人給我送過來!」多瞭解一些對手的情況,也有助於自己做事。張力稍考慮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那就這麼說好了?」劉福說道。

    「我等你!」張力看了一下外面,又道:「我現在房屋公司這邊兒,這邊兒人多嘴雜,你先把人給我送到赤柱那邊兒,我派人去那邊兒等你!」

    「那麼遠?,,好吧好吧,這事兒交給我了!」

    劉福答應了下來,又跟張力聊了兩句閒話,終於把電話給掛了下去。而金唯雅在一邊雖然已經聽到了一些內容,也知道張力答應「收留」她,卻還是一臉期盼地看向了劉福,只希望能在對方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不過。雖然她殷殷期盼,劉福卻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掛了張力的電話之後,接著又抄起話筒撥了個號。

    「阿臭,俟,是我,嗯。給你個任務!你上來一了!」

    「劉探長?」金唯雅又小心地問。

    「不用怕,一會兒就派人把你送去赤柱。」那裡是張力的地盤兒,隨便一招呼就是幾百號荷槍實彈的獄警,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真的嗎?」

    「你不信我?」

    「不是的,我只是

    都要送給張力當線人了,劉福當然不會真的把金唯雅怎麼樣,等那個叫阿定的探員上來之後,他就安排金唯雅坐上警車,然後一路呼嘯著送走了。不過,金唯雅被送走之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一次把電話提了起來。

    「灣仔?嗯,我是劉福,叫你們探長接電話。」哈,沙田仔,最近過得怎麼樣?,怎麼,你老婆居然沒給你戴綠帽子?那你可真運氣!,,嗯,正事兒。你派人去碼頭那邊兒接個人,然後給我送過去!」對對對,我的人會告訴你地方。」喂,別急著掛,還早呢!」有沒有興趣撈上幾票?」什麼案子?案子。香港這塊地方,有沒有案子還不是兄弟們說了算?」我聽說,廖氏旗下的皇后大百貨最近有不少文雀(扒手)出沒,啊?停業整修?」他的,淨給老子找麻煩。」停業整修怕他什麼?就說他們那邊兒不安全,經常有工人受傷,叫他們停止施工!」對,就是整得他過不下去!」你別管他得沒得罪我,就按我說的辦。」不用怕,廖家現在沒空跟咱們對付,正有人要收拾他們呢!,嘿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反正是挺厲害,應該夠他們喝一壺的好了,過兩天一起喝茶,你請客!」,嗯,嗯,再見!」

    掛了電話,劉福想了想,又快步走出了辦公室,而等他走到警署門口的時候,身邊已經聚集了十多名探員,另外還有二十多名軍裝警員:

    「都給老子聽著,有人報案,說廖氏洋行參予走私,現在,我命令,手上沒有案子的,全給老子出去調查這件案子。給老子把廖氏洋行,還有廖氏公司下面的那些典當行、商店,都調查一遍,一遍不行就查兩遍」直到查清楚為止!明白沒有?」

    「明白!」

    一眾警員都興奮地大叫,聲勢非凡。(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0-7-12 00:04
第一百五十章明目張膽的陷害

    漢其松三個兒子,因為年紀大了。廖氏公司的總舵早就「免丁老大廖長福,而在外面應酬的時候,他也一般只帶老三廖長壽,還經常將其引薦給那些同僚或者是著意巴結的英國人。而相比起這兩位,老二廖長祿就不怎麼得意了。手上只有一個洋行,手下也儘是拿不出手的貨色,還得經常去幹些髒活,為什麼會這樣,具體原因廖長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三個人都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捏?

    不過,雖然心有不滿,可廖長祿並沒有表現出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們三兄弟就只有老大廖長福是跟著廖其松一起從上海過來的。他這個。老二,還有老三廖長壽都走到了香港才出生的,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老爹的過去,從記事起。看到的就只是廖其松殺伐決斷、威風八面的場景,對這個老爹的威嚴極為畏懼,當然也就不敢對這種安排有什麼不滿。另外,廖其松還曾經告訴過他,說他心思縝密,適合做些秘密的事情,而且世道這麼亂,手裡捏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人才。混起來也要比走正道的容易的多,再者,老三廖長壽所受的教育水平也較高,還通英語,反正一大堆的理由,讓他是有苦說不出。不過。時間久了,廖長祿也就慢慢地麻木了,有廖其松壓著,他也沒有搶班奪權的野心。反正手裡還捏著一家洋行,有錢賺,手下也有一班兄弟。還跟外面那些水匪頗有聯繫。道兒上誰敢不賣幾分面子?

    可是,儘管如此,廖長祿的脾氣卻也養得很壞。所以,當他聽到有人傳來消息,說他送給劉和的那個女人被劉福又轉送給了張力,而且已經送到了張力在赤柱附近的別墅之後,他立即就爆發了。那可是他的女人,雖然已經送給了劉和,可他並不是為了巴結劉和,更不是為了能過那個二世祖去交聯劉福,說到底,就是為了劉和手裡捏著的張力簽過字的那張字據。要知道,根據字據上的協議,只等美國人打到鴨綠江,那東西就代表著幾十乃至上百萬美元的巨款,,

    這年頭,誰手裡能有那麼多錢?這麼一大筆錢,簡直就能讓人一步蹬天啊。雖然他廖二公子對自家老子的分配感到有些不公,但因為有一個強勢的老爹,他也沒有想過去跟自家兄弟搶奪什麼利益,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不垂涎這麼一大筆財富。廖其松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時候。他就心裡癢癢了。憑什麼把這麼個好處送給劉和這個拉皮條的?他們廖家有一個。太平紳士坐鎮,根本就不用害怕劉福。可是,他也知道,字據既然代表了那麼大的一筆利益。劉和肯定會萬分小心,收藏的也肯定十分秘密。所以,想來想去,他想到了用女人這一招。

    廖二公子為人好色,這一點許多人都知道,廖長祿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缺點」。他有許多事情是見不的人的,為了打擊那些洋行的對手。他曾經多次聯絡那些水匪去中途搶劫,甚至還聯繫過馬六甲的海盜。血洗過一些洋行的商船還替對方銷過贓。可是,就有那麼一次。因為喝了點兒酒,不小心,嘴太快,把事情告訴了某個他包養的舞女。結果那女人居然為了顯擺自己靠著的人有多大的勢力,就在夜總會把這事兒說給了其他人,由此。為他引來了很多的麻煩,甚至還有英國人的關注。最後,廖其松親自下令他把那女人給勒死,然後扔到了維多利亞港的海底。可即便這樣。為了擺平那些風波,廖家還是托了許多的關係,花了許多錢,他老子也因此而失去了加入英國國籍的機會。而他也險些因為那一件事失去了這僅有的一家洋行。所以。在那以後,為了以示小心,他一般不在香港找女人,就算找,也只是玩一玩兒。通常不會超過三天。後來,乾脆就直接把人養到某個地方,用著的時候就拉出來,用不著就放回去。不過,他堂堂的廖二公子當然不會玩什麼土妞,所以,這些女人一般都是受過教育的,有的水平太低,他還會專門找一些交際花去進行練」金唯雅就是這麼其中一個。

    但是,這樣做也有那麼一些缺點,那就是難脫拐賣人口之嫌。雖然這依然只是小事,可關鍵是,為了管住這些女人,他可沒少透露自己的「厲害」和以往的「光輝事跡本來,這些事對劉和那個人渣是無所謂的,大哥不用說二哥,反正劉和自己也沒少逼良為娼,而且金唯雅本來就是他「借」給劉和的,到時候還要連帶著那張字據一起回去,,他根本就不擔心金唯雅會背叛,他有自信那女人沒那個膽子。自己的手段,那個女人是清楚的。可他沒有想到,劉福居然先收拾了劉和,然後又把這女人送給了張力!

    張力肯定不是傻瓜!虎豹別墅宴會的那天,劉和那麼一番做作,這傢伙要是不去查才叫有鬼了。那麼,知道金唯雅的身份之後,這傢伙會怎麼做幾乎就可以呼之欲出了。而最可怕的是,張力手上還有一家香港最大的報紙:《香港人報》!那回只是有個舞女透露了他的幾句閒話就已經惹來了那麼多的麻煩,這回如果《香港人報》說出話來,他老子就是把港督葛量洪的關係打通了,恐怕也未必能起什麼作用。何況廖其松連私下跟港督見面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他必須在金唯雅把事情透露給張力之前,把人給搶回去,或者乾脆滅口!

    「能不能再開快點兒?」

    吉普車在路上開得飛快,廖長祿的心跳卻比車速還快!他現在顧不的是誰把消息通知了自己,他只知道,這回的事情處理不好,他就要倒大霉。所以,他現在無比的後悔,為了一時的貪心,居然就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如果這回能把人搶回去還好,如果搶不回去,或者張力乾脆,把人給藏了起來,他可就完蛋了。自家老子是什麼性格他無比的清楚。

    翻臉不認人成了習慣,也未必會認自己這個兒子。

    「祿哥,沒事兒的。我已經打聽過了,張力那傢伙還在石磚尾看著他的工程呢。他那間別墅根私…泛有別人,就算警察把人送到了,也只能把人藍到別攢竹四兒他們也沒幾個人,要是敢不識相兒。咱們直接把人搶過來就走了。」開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打著赤膊,胳膊上紋著一條下山虎,看到廖長祿心思不屬,便在一邊安慰道。

    「搶?從警察手裡搶人,可要把人得罪慘了!」廖長祿的眼睛跟劉和有點兒像,都有些細長,顯得有些陰險。可是,儘管心裡急得冒火。他說話的時候依然慢斯條理,不緊不慢。

    「不搶又能怎麼樣?祿哥,那個娘們兒可知道咱們不少事兒。洋行的暗帳也都是在她們手裡算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咱們肯定比得罪警察還慘!」開車年青人顯然是廖長祿的心腹,知道不少事情。

    「阿虎,到時候讓兄弟們都蒙上臉。」廖長祿透過反視鏡看了一眼緊跟在後面的一輛卡車,「能不照面,還是不要照面的好!到時候就算警察找麻煩,咱們也有的說。」

    「放心吧。這種事還有祿哥你吩咐?兄弟們都清楚!」阿虎咧開嘴笑了一下。

    廖氏洋行的總部在銅鑼灣,沿著公路,幾乎斜插著就能直到赤柱。廖長祿得到消息雖晚,但由於召集人手的速度快,車速也快,很快就趕到了赤柱。」張力的住處雖然並不像虎豹別墅那麼有名。但是對有心人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盡量不要衝突。他們如果好收買,就用錢說話。不行的話再上人!」吉普車停下之後,廖長祿並沒有下下,依然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動不動,只是對那個阿虎吩咐道。

    「祿哥你敵放心吧。這又不是頭一次,該怎麼做兄弟們清楚!」

    阿虎說完,轉身招了一下手。後面的卡車上立即就衝下了二三十號人,個個都是手執刀棍,然後。也不再等吩咐,直接就帶著人往小村方向直插而去。

    「還好趕得急!」

    張力還在石狹尾那邊呆著,只要自己那個女人搶回去,就算他暴跳如雷也沒有用了。看著手下在阿虎的帶領下往小村方向衝過去,廖長祿的嘴角突然又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雖然跟張力沒有照過面兒,可他也知道這個張力已經上了自己家敵人的黑名單。雖說兩家還沒有正式起衝突,可暗地裡已經交上了手。現在是他們廖家通過劉和手裡的那張字據掌握著主動,張力本來可以靠著金唯雅那個娘們兒扳回一局的,可惜,人要是被自己搶回去。這個局他就虧定了。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在香港混。光靠筆桿子,有個屁丹!」廖長祿冷哼了一聲。

    「先生,不要這麼瞧不起文化人。據我所知,文化人其實還是挺厲害的說!」

    「誰?」

    廖長祿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小跳,險些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而等他轉頭來。車窗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警察,這個警察還正笑咪咪地向他看著。態度好像還不錯。不過可惜,這個警察在笑的時候,五官都擠到了一處,怎麼看怎麼欠揍。

    「你,你是什麼人?」廖長祿心中有點兒驚疑不定。赤柱這邊地處偏遠,什麼時候也有警察巡邏了?而且,還偏偏就在他來的時候,這個警察就出現了。沒有那麼巧的事情才對。

    「嘿嘿,鄙人鄭強!」警察的笑容越發顯得欠揍:「這位先生,你幹嘛把車停在這兒?還有後面的卡毒」連個人都沒有。你該不是想趁著人家司機不在,偷車吧?」

    「我沒有」那是我自己的毒。可這話廖長祿在嘴裡轉了一圈兒,終究還是沒有吐出來。

    「沒有,沒有你這麼慌張幹什麼?別以為我們獄警就不懂得破案。再怎麼說,老子也是個警長,有些事情還是懂點兒的。」鄭強,亦即抽水強,露出了更加欠揍的笑容。「再說了,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兒,你幹嘛,,呶呶呶。都流汗了!」

    「我」廖長祿心中大駭,獄警!?自己怎麼偏偏就忘了這麼大一件事?根據以往打聽到的消息。那張力可不就是赤柱監獄裡混出來的。聽說還是個警長!這」怪不的那傢伙一點兒也不擔心地就讓人把金唯雅送到這邊兒,因為人家在這邊有人。而且肯定是一招一大群啊!

    「先生,雖然我只是一名獄警,可是,維護社會治安是一名警察光榮而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有權請你接受調查。現在,請你下車!」抽水強終於把那一臉欠揍的笑容收了回去,可是在廖長祿眼裡,他這還算比較耐看的嚴肅表情卻愈發地讓人難受。

    「警官。這是我自己的車,我只是在這兒休息一下。」完了,阿虎那幫人肯定也有麻煩。現在唯一可以期望的。就是阿虎他們人多,可以完全的撤回來。可是,這可能嗎?,」廖長祿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自己的車?你說的是這輛吉普吧?」抽水強摸了摸吉普車的車門。又欠揍了一下,然後一指後面:「可我說的是後面那輛卡車!」先生,我現在懷疑卡車司機已經被你暗害,說不定還被你扔到了附近的海裡。所以,還請你下車接受調查!」

    「順便再跟我們去海邊走一趟。看看那裡能不能找到屍體!」車門的另一側突然又出現了一張臉孔。廖長祿又被嚇了一跳。可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已徑直接拔槍指向了他的頭:「下車!」

    「喂喂喂,你小子斯文點兒行不行?」抽水強突然隔著車身叫了起來:「咱們赤柱八百年難得遇到這麼一回大生意,廖公子可是咱們的「大客戶」你就不能客氣點兒?」

    「警長,這傢伙得罪的可是力哥。用得著跟他客氣?」拿槍的那人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他是得罪了力哥,可力哥也只是讓咱們順便賺上一筆,沒說要讓你拿槍指著人家的頭啊!」兄弟,和氣生財!你態度這麼惡劣,要是讓廖公子生氣了,一飛萬遮口費變成八百萬,你向咱們赤柱幾飛兄弟交待啊?」抽水強叫道。

    萬。那獄警弄哆嗦了一下。差點幾沒能拿住。把樓可腫(下去。但之後,他看向廖長祿的目光就開始泛起了金色。這種**裸毫不掩飾的眼神,讓見慣了水匪海盜的廖長祿也忍不住在心裡抖了三兩下。廖二公子哪裡知道,赤柱的這幫獄警對外塊的那種渴望是多麼的熱切,這種熱切,就算是港督擋在面前。他們也敢將之撕得粉碎,,王國興那幫人可不只是因為被人逼迫才想著幫人越獄的,有錢賺,誰不想?

    「一飛萬?」完蛋,這幫傢伙早有準備,擺明了是要坑老子一把!廖長祿被抽水強和那名持槍獄警的眼神打擊到了,可腦袋還被槍指著,他動也不敢亂動。再者,誰知道這幫人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只為了逗他玩兒,他要是亂來的話,被人一槍崩了,找誰說理去?

    「嘿嘿,那個,」廖公子,您別跟他見怪。這幫小子沒見過什麼世面。

    」抽水強又非常欠揍地笑了:「那個,被槍指著腦袋,這種特殊待遇一般人也輪不到,您不用感謝我們!」

    「還感謝咱們?」旁邊那獄警險些悶不住笑:「強哥,你說話跟以前可大不一樣啊。跟誰學的?」

    「當然是跟文化人學的,哦,廖公子?」抽水強順勢又給了廖長祿一個媚眼兒。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廖長祿終究是見過不少世面,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下了心神,向抽水強問道。

    「嘿嘿,那您廖公子又打算怎麼樣?帶著一幫持刀歹徒,非法闖入香港人報社大老闆張力先生的私人別墅」你可別說你只是想跟我們力哥打聲招呼,問聲好哦。」抽水強笑道。

    「我就是想跟張先生打聲招呼,怎麼,不行嗎?」廖長祿突然瞪了一眼抽水強:「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我父親是誰。廖氏公司可不是你們這幫小警察能隨便欺負的。別說你們區區幾個獄警。就是大探長劉福在這兒,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嘖嘖嘖,您這話我一定轉告給劉大探長。希望您到時候還能像現在這麼嘴硬!」抽水強笑嘻嘻地還了一句,又道:「另外,廖公子您也不用客氣。有什麼關係您儘管招呼,不就是有個太平仲士的老子嗎?你把他叫來啊,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救了你!」

    「你

    「強哥,跟他廢什麼話?逮回監獄交給兄弟們,保證連他幾歲開始偷看女人洗澡都交待了!」持槍獄警在一邊冷哼道。這可是赤柱監獄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票。全監獄的兄弟們都瞪大眼睛等著呢!

    「你們敢!」廖長祿急忙把身子往車裡縮了一下,「我是香港公民。你們沒有逮捕令,憑什麼抓我?」

    「,給你說兩句好話,你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帶一幫亡命徒跑到咱們力哥別墅門口撒野,意圖殺人,老子抓你還用得著逮捕令?」持槍獄警瞪眼叫道。

    「我,我沒想殺人!」當警察的果然就沒有一個好種兒!廖長祿心中暗罵,腳卻不自覺地開始伸向了油門兒,現在最緊要的是被人堵在了這裡抓了個。現形,只要能衝出去,找到律師,這些人就拿他沒什麼辦法。至於阿虎那幫人。他已經顧不上了。反正那幫人都是行家裡手。遇到這種情況也知道該怎麼做。

    「別想啦!我們兄弟這槍可不是好惹的,全赤柱排名第一的快槍手。你要是敢開車。立即就崩了你。」抽水強斜眼看了他的腳一下,又嘻笑了兩聲,對那獄警笑道:「這吉普車真不錯。兄弟,你說咱們就給上邊報告,說他只是開了一輛卡車來,怎麼樣?」

    「卡車?什麼意思?」持機獄警有些不明白。

    「你這人怎麼就這麼笨呢?他只開來了一輛卡車,這吉普不就是咱們的了嗎?」抽水強朝他挑了挑眉毛,笑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強哥,你跟著力哥學精了啊!」持槍獄警也笑了起來,可接著就轉臉冷冷地瞪了廖長祿一下:「下車!不然崩了你!」

    「崩了我,你們也活不了!我父親是太平伸士!」

    廖長祿突然伸手一擰車鑰匙,然後,腳下油門一踩!

    車沒動!

    而緊接著,不等他反應過來,抽水強已經跑到吉普車前面,合身慢慢地往車頭一撞,然後,就像殺豬一般慘叫起來:「啊」

    「強哥,你幹嘛?」看著這一幕。持槍獄警在一邊奇怪地問道,

    「意圖拒捕,駕車襲警撞人小子,你完了!」抽水強沒理自己的隊友,指著廖長祿意正詞嚴地叫道,可臉上的笑容卻愈發不可抑制,「廖公子,謝謝啦。兄弟們這丹年的辛苦費可就勞煩您老人家了!」

    「我說強哥,用得著嗎?他撞沒撞人還不是咱們說了算?用得著你這麼費勁演戲?」持槍獄警在一邊忍不住苦笑道。

    「啊?」抽水強一怔,接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兒,「也是啊!那個」可能是有點兒太入戲了!你知道啦,我可是戲迷,再說了。陷害人這一碼,以前只聽警隊的人來過,我這也是難得有機會,想試一試嘛!」

    「你,你們,,把我的車怎麼啦?」抽水強兩人談話的時候,廖長祿正在不停地踩著油門兒,可是,車就只見響,不見動,而聽到旁邊談話的內容之後,廖長祿更是驚懼交加,現在就已經是意圖殺人、拒捕襲警了,真要是被抓走,還指不定有什麼其他的罪名等著他呢。

    「還以為鼎鼎大名的廖二公子多厲害呢。原來也就是繡花枕頭,遇事兒光想著跑了!」抽水強在一邊看著廖長祿驚慌的模樣,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下車吧,二公子,還想在裡面呆到什麼時候?你那些兄弟們還在別墅那頭兒等著你呢!」

    「下車!」持槍獄警突然抄起手槍。拿槍托猛得砸向了廖長祿的腦袋。

    「啊」慘叫聲響起。(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0-7-12 00:05
第一百五十一章認錢不認人

    漢長祿被抓了。沒討多久,阿塗那幫人也都被像趕羊眸淵心來跟他進行了匯合。不過讓廖長祿有點兒傻眼兒的是,阿虎那幫人周圍不僅跟著將近一百名荷槍實彈的獄警。帶頭的一個甚至還是個洋警官。

    不過,他並沒有機會多想,被送到赤柱的班房裡面之後,抽水強一幫人就簇擁著詹姆斯回到辦公室。一幫人也沒有報警,而是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廖其松那裡,並且索要贖金五百萬!

    「敲詐,勒索,無賴!」

    廖其松怎麼也沒有想到,才算計了別人一把,自己就這麼快要遭殃了。如果只是一個兒子被抓那也沒什麼,大不了找幾個能幹的律師就是了。可現在的關鍵是那小子還帶著一大幫人,個個都帶著武器,並且被赤柱的獄警抓了個現形啊!這件事要是鬧出去,他別說打算入英國國籍。這個太平仲士也不用當了,更有甚者,廖家在香港恐怕也難以混下去了。所以。他必須把廖長祿救回來。廖長祿現在被抓到了赤柱監獄。動武顯然是不行的。可是,五百萬,赤柱那幫人要五百萬吶!

    「爹,怎麼辦?」廖長福已經人到中年。膚色也有些黝黑。據說是因為當時廖其松只顧著在上海混幫派,他被迫跟著鄉下的老娘一起幹農活留下來的。不過,廖家三子都是一個娘生的,廖其松夫妻之間似乎又不像那麼疏遠。

    「能怎麼辦?人現在都到了赤柱」廖長壽在一邊惱火地叫道:「二哥他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被一幫獄警給抓住了?」

    「你們問我,我現在又問誰去?」廖其松冷哼了一聲。

    「這事兒肯定跟那個張力脫不了關係。他現在不就是住在赤柱附近嗎?會不會是他在擺什麼局?」廖長壽問道。他曾經奉命去們查張力。對張力的情況知道的比較清楚。

    「我知道這件事跟張力脫不了關係。可現在的事情是,那傢伙把赤柱的那幫獄警給勾出來了」。廖其松揉著額頭,苦惱無PS:「五百萬啊。就算最後能談下來,少不了也要一兩百萬,可現在讓我去哪兒弄那麼多錢去?」

    「爹,不管怎麼說,咱們一定要把老二給救出來啊!」廖長福說道。

    「現在別光說這些沒用的廖長壽瞪了自己大哥一眼,「如果是我,最緊要的就是趕緊找關係疏通一下,先給二哥聯繫上。要不然。他熬不住監獄那幫人的私刑,把咱們的事兒都吐露出來,那幫人要的就肯定不只五百萬了!」

    「怎麼聯繫?誰能在監獄有內線?」廖其松反問道。這年頭在香港混,就算是為了安全起見,頂多就是跟警隊拉些關係,至於獄警。只有到用的時候才會出點兒錢打發,反正那幫人平時也沒空出來,頂不了什麼事兒。可誰又能想得到,獄警也能跑出來抓人?

    「爹,先聯繫一下許律師吧?讓他去一趟赤柱,先把人弄出來再說」。廖長福突然說道。

    「怎麼弄?現在那幫人根本就沒打算把事兒捅出去,他們是想勒索我!」讓許律師去要人,那不等於擺明了要硬碰硬了?那幫人發起狠來。把事兒捅得滿城皆知,怎麼辦?難不成你還能殺到赤柱監獄?你不怕港英政府把咱們家屠個乾淨?。廖其松怒道。

    「我廖長福被刮得垂首不語。

    「要不找些警隊的關係,都是警察說不定他們能跟赤柱那邊聯繫上廖長壽想了想,說道。

    「那你還不快去?」廖其松叫道。現在的情形是火上房,哪有時

    「是」。

    廖長壽也顧不上太多,抓起旁邊的電話就往外打。廖其松和廖長福兩人緊盯著他,彷彿想要把電話裡的人直接摳出來一樣。可是,沒有最糟,只有更糟!廖長壽接上電話,網打了個招呼,還沒來得及把這邊的事情說出去。臉色就變得一片煞白。

    「怎麼啦?」顧不得電話那頭兒還接著人,廖長福緊張地問道。

    「爹,不好了!」廖長壽怔怔的看向廖其松,「劉福出手了。現在灣仔、中環、九龍的警察都在找咱們廖氏的麻煩。公司現在根本就無法辦公了!顏探長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

    「你說什麼?」

    廖其松聞言,只覺眼前品黑,往後連退幾步,一下子坐倒在沙發上。

    「爹,余」

    廖氏兄弟連忙衝上去,又是煽風。又是灌水,忙活了好一會兒,總算把自家老子給弄醒了過來。可是,這一剎的功夫,廖其松原本還算紅潤的面龐就似乎乾癟了下去。可即便如此,廖其松總算還記得正事兒。他指著廖長壽:

    「先,先別管我。你問一下顏探長,我們又沒有得罪他,劉福為什麼找我們的麻煩

    「是,我馬上問!」

    擔心地看了廖其松一眼,廖長壽不敢耽櫚,急忙又拿起電話打了過去。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問話。對面就一陣嘰裡呱啦。聲音就連呆在一邊的廖其松和廖長福兩人也聽見了,就是聽不太清楚罷了。不過。就算聽不清楚,光是看著廖長壽越來越白的臉色,父子倆就知道事情有多不妙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劉福刀;找我們的麻煩。對面的話說的很急促。很快就掛了電訛萬廖其松在一邊聽到,又急忙向廖長壽問道。沒錯,劉福只是個探長,平時根本就上不了檯面,而他更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交往的全都是高官富豪。兩左層次不同,劉福平時如果見了他,也要先招呼一聲,客客氣氣的小心著,不能得罪。可是,層次不同並不代表著力量就弱。許多人平時可以不把警察放在眼裡,可警察真的認真起來的時候。許多平時嘻嘻哈哈、趾高氣揚的傢伙就要變成渣了!因為。警察所代表的是政府的暴力!而政府,則是社會的管理者。何況他們廖家本就不是什麼真正的正經人家,底氣不足,當然就更加害怕警察找上門來了。

    「顏探長說,劉福先關了劉和。然後就開始派人四處找咱們廖氏的麻煩。可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廖長壽慢慢地說道。

    「劉和?」廖其松怔了怔,「難道,這事兒又是張力的原因?」

    「爹,這劉和怎麼又關係到張力了?」廖長福問道,「那傢伙就那麼大本事?劉福為了他居然連自己侄子也關起來了?」

    「這件事你們先不要問,阿壽。廖其松勉強沉了沉心神,朝三兒子指了指:「給我撥黃大仙,找劉福,我要跟他說話!」

    「是!」

    廖長壽應了一聲,急忙又把電話拎了起來。

    「叮鈴鈴!」

    劉福並不在黃大仙警署。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廖氏公司尖沙咀的典當行裡排查可疑物件。當然。劉大探長有個愛好,就是經常撿錢包,只是這些錢包都是別人的。他自己的卻從來都不掉。所以,在排查可疑物件的時候。他難免也會發現一兩個失物,,不過,劉大探長知道分寸,典當行的經理雖然明知道他是在佔便宜,也只能忍一時之氣。不願意為了這麼點兒東西得罪這個全香港炙手可熱的大探長。而由此,我們也可以看得出來劉大探長那輻珠必較的性格。

    「喂,哦,原來是廖大仲士,您老最近可好?咱們可是好久沒有見過面啦!」從典當行經理手裡接過電話的時候,劉福剛剛鑒定完一件玉珮,為此,他讓廖其松在電話那頭兒足足等了半個鐘頭,,期間,拿著電話的典當行經理還必須幫他一起鑒定。

    「劉大探長,咱們一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突然找我廖氏的麻煩」據我所知,搜查私人地方。是需要搜查令的,你有嗎?」什麼好久沒見過面了?老子壓根兒就沒怎麼見過你!廖其松原本打算和顏悅色地跟劉福好好聊一聊的,可劉福讓他等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的時間,他還必須一直聽著劉家人欺壓他的手下,強搶他的典當物,就算想和藹一點兒也和藹不起來了。他廖家人多少年沒受過這種氣了?

    「嘿嘿,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們廖家不是好惹的?不過廖老闆,我這回可是接到了報案,謀殺大案吶,,人命關天,這種事誰還能等什麼搜查令,你說是不是?當警察的,還是要公事公辦一點才好。要不然不就是浪費你們納稅人的錢了嗎?到時候,你這位太平伸士還不是要找我的麻煩?你說是不是?」劉福在這邊笑嘻嘻地答道。一邊笑,一邊又示意典當行經理去打開放在旁邊的一個鐵盒,雖然那經理非常不樂意,可禁不住身邊還有便衣探員拿槍指著腦袋,只得取出鑰匙將其打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劉福從裡面取出了一條珍珠項漣!

    「劉探長,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廖其松聽出了對方話裡的生硬,心中怒氣更盛,卻也更加驚惶起來。

    「誤會?嘿嘿,能有什麼誤會?廖大老闆你派二公子請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子喝酒,還送了個女人過來。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有什麼誤會?你說是不是,廖大老闆?」劉福咬牙笑道,珍珠項漣隨手扔到了地上,慌得那個經理急忙彎身去撿。可惜。才網撿起來,就被旁邊的一個便衣劈手給搶了過去。

    「老二?」廖其松當然看不到這邊的一幕,可聽到劉福說的話,他還是忍不住一驚。怎麼又是廖長祿?

    「怎麼,廖大老闆你可別說你不知道這件事。

    你放心,我劉家人很好說話的,從來都不會在意這點兒小事兒。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們家二公子呢,記著幫我轉告一下啊!」劉福又冷笑道。

    「劉探長,有些事做做樣子就行了。如果我們家長祿得罪了你,我可以代他向你賠罪,可是,他現在人已經被抓到了赤柱監獄,這你怎麼解釋?你真當我廖家人是好欺負的?」廖其松冷冷問道。

    「赤柱監獄?」劉福也是一驚。可細細一想,他立即就明白了過來:「廖大老闆,這事兒你可別問我。要問,去問你那個對頭去吧!」

    「什麼意思?」廖其松追問道。

    「算了。既然你兒子已經被抓進赤柱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劉福又冷哼了一聲,「不過你給我記著,你姓廖的不好惹,我姓劉的也不是隨便讓人捏的。你跟姓張的鬥,隨你們的便,可你不該利用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子,,這次只是給你提個醒兒,下回,閱讀最新童節就洗澗書曬細凹口甩姍)小說齊傘…小三我就請你廖大老闆樣自走插警局了!」「慢著!」聽到劉福似乎想掛電話的樣子,廖其松急忙叫了一聲:「你就是為了這個?就因為我用你侄子跟張力賭了一把,所以才來找我的麻煩,不是跟張力聯手?。

    「我跟他聯手做什麼?你們兩位我都惹不起,我侄子更惹不起」老子還想留著這個小王八蛋送終呢!被你們給掃著了,傷了塊皮,到時候還不是我自己的?。劉福冷冷說道。

    「聽說劉探長視財如命,現在看起來。似乎不像啊!」原來你這死胖子是為了這個!廖其鬆鬆了一口氣,只要張力沒跟劉福聯手就行。雖然現在廖長祿已經被抓進了赤柱。可初始的驚慌過去之後,他也看出來對方的架勢似乎只是想讓他破一大筆財,並沒有將這件事捅出去的意思。那麼,只要沒有劉福在一邊跟他搗亂,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專心處理這件事。廖家家業不擠出個一兩百萬,或者更多一點也還是可以的。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讓廖長祿就在赤柱呆上幾年,到時候請幾個好點兒的律師,再把人保出來就走了。

    「老子好不好財,關你廖大老闆什麼事兒?。劉福皺了皺眉,又在那邊問道。

    「你不知道?」廖其松奇道。

    「什麼知不知道?」劉福反問道。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你那個侄子瞞得挺實在的嘛!」廖其松笑了笑,又道:「我知道利用你那個侄子對付張力有些不地道,可是,劉探長,你知道這場賭局如果贏了,你侄子能賺多少嗎?」

    「能賺多少?」劉福問道。

    「賠率是一港幣賠十英稽,本金是一萬美元!你說他能賺多少?」廖其松笑道。

    「多少?」

    「一萬美元的本金,賠率是一港幣賠十英傍!」

    操!」劉福忍不住罵了一聲。

    「別說粗口。」廖其松輕鬆了點兒,如果能用這筆錢把劉福爭取過來。以這位大探長的關係,說不定就能把廖長祿一起救出來呢:「別探長,我沒有虧待你那個侄子吧?你這回可是錯怪我了!」

    「錯怪不錯怪還兩說呢。這是賭局,你未必能贏呢!」一萬美元的本金,到時候豈不是要賺,」劉福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清醒了些。張力那邊他可還欠著人情呢。雖然把金唯雅給送了過去,可這件事比起英軍強*奸案那次,他知道自己還差點兒。

    「中國能打敗美國?劉探長。你太高看他張力了吧?」廖其松冷

    「哈哈哈,這倒也是。他張力整天說大話,這一回指不定就栽到裡面!廖大老闆果然厲害,這一招夠狠啊。」劉福突然大笑起來。

    「那劉探長你看

    「今天算我得罪。不好意思。」廖老闆,過兩天我擺酒,請你喝兩杯!再見啦,,哈哈」。

    「喂,喂廖其松又喊了兩產,可劉福卻依然堅決地掛了電話,,一幫只知道沾便宜的混蛋」。

    「爹,怎麼樣?」廖長福兄弟倆在一邊緊張地問道。

    「劉福解決了,現在想想怎麼對付赤柱那邊兒吧。那可是姓張的大本營啊」。廖其松呼了一口氣。心底裡閃過一絲陰沉。雖然跟劉福說開了,可他的損失也大了去了。要知道。按照跟劉和的約定,如果贏了,他能拿走那筆錢的一大部分,可現在,為了不讓劉福在這個時候找他的麻煩,這筆錢他是沒希望了。也就是說,他在劉福這邊兒的損失,可能還要超過對付赤柱那幫人要付出的代價。

    「操!」想著想著,廖其松也忍不住罵了一聲。

    「福曲,就這麼走了?。典當行,劉福帶著眾人離開之後,一幫便衣都有些不太滿意。難得這麼一個機會,廖家的典當行可是全香港最大的典當行之一啊。

    「你們懂什麼?姓廖的再怎麼說也是個太平仲士,他既然已經服了軟兒,老子也不好逼著太緊。不然的話,上面發了話,咱們可就不好辦了!」劉福說道。

    「福曲,剛才我聽你們說什麼賭局」又有一個便衣問道。

    「閉嘴劉福瞪過去一眼:「把這事兒給老子爛肚子裡,不然有你好看!」

    「噢!」便衣撇了撇嘴,撤了下去。

    「回警署!」回去整那個小王八蛋去。劉福恨得有些牙癢癢。的。侄子養這麼大,自己又整天幫著遮風擋再,這麼大一個賭局,居然只想著自己發財」不教教,那小王八蛋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長著幾隻眼的。

    與此同時,張力石狹尾辦公室附近的那間民居。

    福爾德一幫人也剛剛竊聽了從赤柱方向打過來的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廖長祿被抓住了。正按照計劃向廖其松索要五百萬贖金。只是,福爾德怎麼也沒有想到,打電話的這位,居然會自稱詹

    !

    「身為一名英國籍警官,居然要聽一個中國人的安排,這個傢伙。他簡直就是一個。,敗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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