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璽教者
天空衛隊和風暴衛隊的對決對楚鳴來說並不是一次契機,這僅僅是一次巧合。楚鳴的身體沒有恢復,戰鬥力也沒有攀升,但是他在另一方面卻很偶然的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這是楚鳴自己都無法估計好處的高度,更無法用現有的品階來評價。楚鳴開始意識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道路形成了,在無數次的摸索和艱辛跋涉以後,他找到了真正屬於他自己的風景。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楚鳴真正的醒了過來。厚積薄發,他很快的就適應了自己的新狀態。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富足的精神層面讓他覺得神清氣爽、煥然一新。
收起睡袋,nòng滅篝火,一點濃縮酒精的火苗濺了出來,濺到了楚鳴的腳邊。楚鳴蹲了下來,專心的凝視著這團火焰,體會著佛家裡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境界。火焰熄滅了,楚鳴站了起來,不悲不喜,瞬間的超脫讓他感覺到一種空靈的意蘊。
鐵質隕石上的戰鬥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天空衛隊敗像已現,持久戰的初期消耗了他們太多的精力,高手也會疲倦的,疲倦帶來的就是失誤,失誤就是失敗的開端。德拉諾的表情依舊嚴肅,但是,他和其他人一樣明白,結果就是這樣了。這不是勇氣的問題,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不是勇氣可以彌補的。德拉諾有戰鬥的勇氣,也有接受失敗的勇氣。之所以還在堅持下去就是為了證明他們能夠堅持,能夠坦然的接受失敗。
“還好嗎?”
“還好。”
“chōu煙嗎?”
“不會。”
“哦,是不太好。休息一下吧。”
楚鳴走到了正在休息的天空衛隊的戰士中間,他依舊是灑灑脫脫的樣子,但是讓人感到怪異的是這次誰都會和他說話,這是什麼原因呢?也許是楚鳴的樣子讓人感到親切吧。
一直關注著戰鬥的德拉諾忽然扭頭看了一眼,他感到疑惑,因為他並不想扭頭看,然後,他突然有一種máo骨悚然的感覺。。。。。。
楚鳴還是在和天空衛隊的戰士jiāo談,一名剛剛下場的戰士疲憊的走過了他旁邊
“累吧?”楚鳴問了一句
“是的,很累。”那名戰士停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停下來,他也沒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停下來。
楚鳴微微笑了一下:“是啊,這麼久了,是很累,我覺得睡一會兒會好一點的。”
“是啊,可是我們沒時間。”那名戰士無奈的聳聳肩,他感覺到一種強烈的睏意,他是太累了。
“其實一會兒就好,不會耽誤太多事情的。”楚鳴這樣說道,他對這場比試的結果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
“是啊,就一會兒。”那名戰士贊同的點點頭,他真的覺得太困了,他的眼皮都睜不開了,眼睛裡澀得要命,於是他眨了一下眼。
眨眼之間,這名戰士腦子裡空白了一下,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記憶裡好像有一段空白,好像不省人事的睡了一會兒一般。他搖搖頭,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剛剛肯定是因為疲倦而失神了,他覺得這場比試勝也罷、負也罷,其實不算什麼,盡力而為就好了。他向楚鳴笑了笑,離開了,離開時候步履輕鬆,他有種自相矛盾的感覺,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還不算累,他好像真的不是很累了。
德拉諾目不轉睛的看著,看到了這一切。他看到楚鳴又走到另外一名戰士跟前,楚鳴扔掉了一個菸頭,然後又掏出了兩支。對面的戰士輕輕的笑了一聲,搖搖頭拒絕了楚鳴的煙,然後和楚鳴一樣的聳聳肩,雙方都表示遺憾。他們聳肩的時間是一樣的。
楚鳴又走到另外一名戰士面前,那名戰士的臉有點髒,楚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那名戰士也笑嘻嘻的,拿起一張máo巾把自己的臉擦乾淨了。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臉髒了?
“嗨——”德拉諾的鼻孔裡透出一股粗重的氣息,他剛剛一直在屏息凝視。
“嗨——”在德拉諾不遠處,另外一個人也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這是真正的嘆息。
只有兩個人注意到了楚鳴,一個是德拉諾——天空衛隊的衛隊長。而另外一位當然是風暴衛隊的衛隊長沃金。沃金嘆息了一聲,然後揮了揮手,一名戰士跑到了他身邊。
“告訴天空衛隊的人,我們的比試就到這裡吧。”
“是,長官。”那名風暴衛隊戰士雖然答應著,但是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在他看來,他們勝利就在咫尺之遙,不應該現在放棄的。
“你不懂的。”沃金沒有多說話,他說完這句話看向了不遠處的德拉諾,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去。
“就這樣吧。”沃金伸出手。
“是的,我同意。”德拉諾也伸出手和沃金握了一下。
“其實沒有必要的。”沃金笑了笑,笑得很勉強。
“我也不知道。”德拉諾也笑了,笑得很誠懇。
“哈哈哈哈——”沃金大笑起來,但是他看見德拉諾的表情依舊是那樣,於是止住了笑聲問了一句:“你是真的不知道?”
德拉諾點點頭:“是的,不知道,我以前以為他是個機修兵,後來以為他是個‘淺藍’,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是‘璽教者’,真的沒有想到。”
“‘璽教者’——” 沃金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是啊,你是沒有必要騙我。‘璽教者’從來不會離開沉藍神教的教堂,他們是沉藍神教最寶貴的資源,不會隨便給你用的。”
“你確定是‘璽教者’?” 德拉諾突然奇怪的反問了一句,這句話好像不應該是他問的。
沃金側過頭,看了看楚鳴,點點頭,良久,又搖了搖頭:“不知道,其實我和你一樣不確定。但是我剛剛的確看見了‘璽教者’的‘聖輝感染’。只不過現在的他不太像了,或許是他已經收斂起聖輝了吧。說實話,沉藍神教的很多東西我都不懂。”
“是啊,我也不懂。所以我不知道你認輸是否是明智的事情。”
德拉諾說得很坦率,而沃金再次搖搖頭說道
“對我來說,是不是‘璽教者’並不重要。我只知道眨眼之間他就讓你的一名戰士恢復了精力,我記得沉藍神教的人稱為‘千年瞬間’。所以,這就夠了,他畢竟是你們的人。而且,你我都看到了他的‘光輝感染’,那名戰士並不是想聳肩,是因為他想聳肩。而另外那名戰士也並不知道自己的臉髒了,他之所以擦乾淨也是因為他。這可不是什麼精神力控制或者是暗示,這是讓對方自然而心甘情願的行為。有他在,你的戰士想高興就高興,想興奮就興奮。難道這還不夠我認輸嗎?”
“不知道。”德拉諾搖搖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不想招惹這些狂熱的人。所以我不願意等到他出手,所以我只能認輸 。”
沃金說完就離開了,看著沃金的背影,德拉諾默默的將“璽教者”三個字念了一遍。對這三個字德拉諾不算陌生,霜藍星系最大的宗教是沉藍神教,雖然替聯勢力是一支獨大,但這個沉藍神教同樣有眾多的信徒。而讓這些信徒津津樂道並甘於供奉的就是這個宗教展現的神蹟。“璽教者”就是神蹟的製造者之一,他們可以瞬間讓一個病人的疼痛消失,也可以讓瘋狂的人心平氣和。據說他們平日裡僅僅以清水果腹,是信仰賦予了他們力量。
德拉諾也知道“璽教者”並不僅僅是神聖與祥和的象徵,沒有實力的宗教遲早都會被湮沒在歷史中。在德拉諾他們這種層次的人中間,關於沉藍神教的事情比普通人知道得更多。德拉諾印象裡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一夥異端信徒衝擊了位於拉瑟福德星的沉藍神教教會,當時,幾個在那裡做客的高手目睹了全過程。
據當時觀戰的人說的,當時的情況岌岌可危。沉藍神教的衛道替修拚死抵抗,而異端信徒卻人數眾多。但就在時候,兩位“璽教者”出現了,他們站在衛道替修的身後,默默yín唱著沉藍神教的聖藍經。於是,衛道替修彷彿不知疲倦與死亡,奮勇戰鬥,硬是以少打多,最後竟然全殲了那股異端信徒。在這期間,在場的高手並沒有感覺到強大的精神力波動,唯一可以感覺到的就是聖輝帶來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一種憤怒的情緒,那種情緒甚至可以讓低修為的人為之衝動。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啊!難道真的是神的力量嗎?
“衛隊長,我們走嗎?”
突然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德拉諾的思索,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隊員。風暴衛隊的人已經撤走了,除了他和沃金,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也撤吧。”
德拉諾沒有解釋太多,他同樣不想招惹麻煩。所以,他的命令只讓三個人覺得高興。
“我們贏了嗎?”裡格瓦爾大師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氣
“起碼沒有輸。”曼格斯大師很會自我安慰。
“我們總算是挺過來了,也算是不負眾望!”布萊德沃登大師深呼吸了一口,他覺得今天自己的表現其實算優秀的,不拋棄也不放棄,在最危難的時刻和戰士們一起堅持,這算得上大無畏的精神了。
“是啊,我們不負眾望。”裡格瓦爾大師點點頭,很贊同布萊德沃登大師的這句話。
“是啊,這是我這一生中遇到過的最危險和艱苦的戰鬥了。值得欣慰的是我們不負眾望。”曼格斯大師也點點頭,疲倦的臉上有一絲得色。
“我們也走吧,這是我們的榮耀。”布萊德沃登大師難得的不計前嫌,他招呼另外兩位大師上路,苦盡甘來的感覺回味悠長,讓他興致盎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