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文明] 步甲 作者︰冬熊夏草 (連載中)

 
燁嶽 2010-8-17 20:29: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5 65873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9 10:20
第五百五十一章 對手戲
    博爾格蒂族盟314次航道wkw-9節點,一支艦隊完成了集結和編隊的過程。其中花去的時間比標準時間短了12分鐘,這已經是精銳速度。

    “12分鐘,戈亞累少將,19特混艦隊比我預計的還要優秀,真羨慕你手裡的實力。少將這個軍銜對你是個侮辱,如果這次任務完成了,你會不會反感侯爵這個錦上添花的稱呼吧。”

    “博思大人,這是我的榮幸。”

    戈亞累少將微微躬身,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開玩笑。思想者並不可怕,他們身後的人才是真正的恐怖。像戈亞累少將這種地位的人深深知道,光輝燦爛的替聯如果轉過身去,它貪婪的胃口只有用血肉才可用滿足。所以,戈亞累少將根本沒有拒絕替聯的邀請,帶來了他最精銳的艦隊,這支艦隊在族盟和新卡內帝國的戰鬥中屢建功勛,是鐵血部隊,是族盟的驕傲。

    “不用客氣,今天我只是輔助,我只需要找出他們。剩下的事都要仰仗你了。”

    博思很滿意戈亞累少將的態度。重要的就是態度。僅僅是一個含蓄的意向,戈亞累少將就如飢渴的怨婦一般趕來,還帶上了自己多年的積蓄。這些都是因為替聯,替聯這顆大樹值得戈亞累少將放棄多年來待價而沽的尊嚴,或許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博思大人,對你能力我毫不質疑,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來的是你,而不是教會的那些人?”

    “我當然會給你一個解釋的,這有必要。在以後一段時間,我們要把教會當做朋友,而這段時間肯定會過去的。所以,我們需要在朋友翻臉前抓住他們的一些把柄。”

    “你的意思是要活捉?”戈亞累少將非常聰明,聞聲知意。

    “不,這個過程就是把柄。記住,這次戰鬥是直播。如果可能,讓戰鬥激烈一點。起碼要讓各位大人們能喝完一杯咖啡。”

    “我明白了。”

    戈亞累少將點點頭,不再多問,他需要修改一下計畫。大威力的齊射目的修改為美觀;艦隊編隊也修改為更華麗的雁懸陣;幾艘航母和戰列艦艦不能被護衛艦和驅逐艦保護起來,放在外圍才有視覺衝擊力。最後的致命一擊安排在一小時以後,由戰列艦齊射完成。一小時——最頂級的綺麗咖啡碾磨就要十分鐘,然後調配十分鐘、冷卻十分鐘。半小時品嚐。戈亞累少將將這個過程糅合到計畫中,這是種藝術。

    藝術就是拿來欣賞的,第一個欣賞的人卻不是那些大人物而是楚鳴。借助“真相”號強大的探測能力,楚鳴在保持現有速度的前提下有20分鐘的時間仔細觀賞。楚鳴沒有加速。而是整整看了二十分鐘,一眼不眨。

    “好消息是他們的確低估我了。壞消息是我也低估了他們。”楚鳴自言自語。

    “逃跑的幾率還是有,無限降低中。”媽媽說

    “正面穿透的幾率呢?依舊是零?”

    “對。”

    “那就算了,戰術推演吧。wkw-9節點限制了大艦隊的跳躍。如果我們跳躍成功,應該能爭取到一天的時間,接楚楚和圖坦,一天夠了。”

    “好的。因為正向推演的不符合邏輯依據,所以只能逆向推演。一切以假設成功為前提,推演我們必須要達到的標的。以此——第一個標的:擊毀敵方旗艦。”

    “這不行,換一個。”

    “第二標的:讓敵方陣型出現大規模的混亂。”

    “辦不到,換一個。”

    “第三標的:擺脫思想者的鎖定。”

    “換一個。”

    “第四標的:擊毀敵方備用旗艦。”

    “還是不行。”

    “第五標的:殺死敵方最高指揮官,摧毀其參謀體系。”

    “嗯。。。。。。”

    “更改第一標的:避開第一輪打擊。”媽媽說

    “好的。”楚鳴振作起來。

    “這是人類的習慣嗎?把自己逼入絕境?你對預知的危險表現為慎重甚至畏縮,而面臨危險時又產生無所畏懼的自信。”

    “我目光短淺。”楚鳴笑了笑,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的他很少將目光投向太遙遠的未來。為何而戰?——楚鳴從來就沒有把這個命題徹底搞懂過。就連他那兩個最瞭解他的婆娘都僅僅是要求他“勇敢的活下去”。

    “人類有用親人做威脅的手段。所以我提醒你,楚楚小姐並不是安全的。樂貝侯爵最後發來了一句話。我屏蔽了。因為我覺得這可能會直接影響你的判斷,但現在,你想聽嗎?”

    “什麼?重要嗎?!”

    “楚楚小姐最近很不開心,哭了兩次——這是樂貝侯爵的原話。”

    “媽媽,的!!!我真的想罵人,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在學習人類的某種技巧,看來我做對了。”

    “媽媽,青蛙恨你是對的,我也恨你!”

    “這是憤怒,我好像懂了一點。”媽媽不會在乎楚鳴情緒,達到既定程序的目的,過程是隨機擇優選擇,沒有好壞之分。

    “青蛙,準備好了嗎?!!!”楚鳴在怒吼。

    “一切搞定,比鑽石戒指還完美。”青蛙叼著雪茄,凝視著炮瞄雷達。

    “好吧,鐵皮,扶住我,我們衝!!!”

    。。。。。。

    戈亞累少將措手不及,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場無聊的追逐戰,但是沒有想到,那艘破破爛爛的戰艦居然直愣愣的衝了過來,讓他的計畫全部落空。

    “通知各艦,至少保持兩個單位的距離!”戈亞累少將一腦門子汗,他很害怕自己某位手下瞄得太準。技術不好的炮手在這種情況下都是拖累,要是不小心擊中把那堆破爛——“情報說那個人曾經是個瘋子,曾經這個詞不準確。他一直在瘋!”

    戈亞累少將擦了一把汗水,他知道,這個動作會被視頻忠實得傳到那些大人物面前,會暴露他的弱點。戈亞累少將弱點就是對功利的不懈追求。

    但是戈亞累少將不怕暴露這個弱點。有弱點,那些大人物才會覺得可以控制。這是下位者的技巧,有野心沒有心計的武夫往往都能高昇。

    “我們應該包圍他。大人們看著我們的。表現好一點。”博思在旁邊撫摸著一個楠木的擺設,心思好像不在眼前是事情上。

    “我明白” 戈亞累少將的真的明白,博思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建議19特混艦隊不顯眼的退一退,如果真的包圍了那堆破爛,戈亞累少將就只有擊沉它,這場戲就沒看頭了。

    戈亞累少將的軍銜不是靠關係得來的。在指揮戰鬥上很有一手。即使有人旁觀,他仍然將命令隱蔽的下發了出去。19特混艦隊在變陣,由雁懸陣轉變為偃月陣,目的好像是想包圍。但是實際操作中。艦隊出現了一點點偏差,所以某些戰艦梯次後撤以後沒有補上陣型的位置。於是,事實上,整個艦隊相當於往後移動了。

    楚鳴非常鬱悶,原本他打算靠近對方旗艦,利用反物質炮發起攻擊。這是他唯一的機會,風險極大。賭博式的攻擊方式不管是否奏效。他們都無法控制那一秒的動力幹涸。但是,楚鳴唯一的一張底牌剛剛準備打出來,就被對方化解了。原本戈亞累少將的旗艦在19特混艦隊的第一隊列,變陣以後就退到了第二隊列,這是個很意外的巧合。

    “意圖不明,無法判斷。”這是媽媽對這個局面結論。

    “我想想,這應該不是戰術的問題,戰爭是人類的一種手段,所以。目的不一定就是殲滅對手。”楚鳴冷靜下來。而且,很快就猜到了戈亞累少將的真實目的。於是他試探了一次。

    “真相”號再次發起了自殺式的攻擊。不顧兩翼戰列艦的威脅,毅然向19特混艦隊的中央衝去。然後,楚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19特混艦隊的兩翼保持了火力靜默,原因是前方的護衛艦擋住了他們的攻擊路線。這個意外讓戰列艦的遠程炮火無法攻擊,而護衛艦的光子炮倒是打得熱鬧,但由於射程的問題,成為一束束昂貴的焰火。

    “即使是演戲,這也是個很高明的傢伙。”楚鳴點點頭,心中有了計較:“媽媽,修改一下計畫,我們要配合這場戲,看來我們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那個計畫本來就很模糊,不是問題。”

    “真相”號開始改變戰術了,不再猛衝,而是用速度擺脫對方的鎖定,偶爾還發動頗具威脅的攻擊。這些攻擊收到了一些效果,大多都是小型的護衛艦。19特混艦隊也一步步的逼近,但是,由於“真相”號多次表現出同歸於盡的姿態,19特混艦隊的包圍始終沒有完成,於是,戰場短暫的僵持下來。

    戈亞累少將鬆了一口氣,獨角戲不好演,對手戲更真實。現在他放心了,雖然他驚訝那堆破爛的速度和攻擊力,但是在龐大艦隊面前這什麼都不是,如果對方表現得沒有一絲威脅,戈亞累少將才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在戈亞累少將的旁邊,博思也輕鬆下來,他放下那個楠木擺設,閉上眼睛開始假寐起來。腦子裡描繪著美好的前景:

    結果是注定的,過程應該也會完美,在即將到來的未來裡,替聯將走向前台,亮出它鋒利的一面。所以,替聯這次出手的時機非常好。這次亮相應該會驚動一些人,搖擺不定的人將無法獨善其身,替聯這顆大樹是聰明人的選擇,戈亞累少將很精明,他的投資會給他帶來可觀的利潤。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9 10:20
第五百五十二章 綺麗咖啡
    在遙遠的某處,視頻延遲了十分鐘到達這間豪華的房間。房間裡溫度宜人,空氣中有種芬芳的苦味。這是剛剛碾磨好的綺麗咖啡豆的味道,被稱為夜魔的香水,這是多麼有詩意的品味啊。

    “沒想到戈亞累少將也有顆玲瓏心臟,他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非瑞克西亞盟首一邊說,一邊看著侍者將一些香料混合到咖啡粉末中,彷彿很好奇。

    “呵呵,沒想到博思也這麼急功近利,他是思想者,不應該這樣。”

    “薩伏伊先生,博思是你的人,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是在想我示威。”

    “示威?非瑞克西亞盟首,不要這麼想。我們並不是想接管你的軍隊,相反,我們可以為你們提供很多幫助,比如高階的替修,甚至聖堂。”薩伏伊也在看侍者,他同樣不關心視頻裡的戰鬥。

    “難以拒絕的誘惑。”非瑞克西亞盟首說道,不知道他指的是咖啡還是聖堂。

    薩伏伊先生沒有堅持,他知道非瑞克西亞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他轉向了另外一人:

    “普爾弗伊聖裁,‘黑庭’是否可以單獨與我們合作。”

    “不能,在降臨前教會不允許被任何事情玷污和削弱。”普爾弗伊搖搖頭。

    “已經被玷污了。”薩伏伊指了指視頻,那裡有教會的恥辱。

    “已經在合作了。”普爾弗伊答非所問。

    “哦,不,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個。我關心的是聖堂,製造出來的聖堂。”

    “那是個意外。”

    “意外?那就讓意外多來幾次。”

    “不能,但是——”聖裁普爾弗伊居然鬆了一點點口:“如果降臨成功,一切都不是問題。”

    “要的就是這句話,因為降臨也是我們的事情。”薩伏伊滿意的向後仰去,靠到肥厚的烤花絲絨沙發上。咖啡端上來了,盛在精緻的密蘇瓷的杯子裡。一支骨質攪棒豎在其中,如果攪棒變成純白色,就是品嚐的最佳時間。

    “最好的東西值得等待。”薩伏伊看著慢慢冷卻的咖啡,眼神彷彿也被溫暖,他的態度很柔軟,給人一種無以著力的感覺。房間的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但不是陪襯。薩伏伊的心思轉移到這兩個人身上。

    “22.3度,這是飲用綺麗咖啡最佳的溫度。冷卻的過程無法逆轉,所以我們的等待也可能變成錯過,你說呢?伊瑟卡斐大師。”薩伏伊要拉攏的人不止是教會或族盟。替造師雖然隸屬於替聯,但某些強大的人卻不包括其中。比如伊瑟卡斐大師。

    “起碼有六百萬種方法可以改變這個過程,加熱或者急凍,物理的或是化學的。”伊瑟卡斐大師的眼神落薩伏伊身上,沒有質詢也沒有慾望。

    薩伏伊聳聳肩,他不覺得說服伊瑟卡斐大師會太難,替修比政客更簡單:“”伊瑟卡斐大師。我知道。但22.3度是注定的,我們誰也不想改變。那個瘋子的死也是注定的,我們同樣不想改變。所以,提前做出選擇是明智的做法,就像戈亞累少將一樣。”

    “我已經選擇了,但你能代表整個替聯嗎?”伊瑟卡斐大師不卑不亢。

    “當然能。博冠堂始終是替聯的一部分,在降臨到來之時,一切內鬥都會停止,我們將親密無間。”

    “降臨?能不能具體點?”插話的是艾卓。郝菲爾家族的族長。郝菲爾家族一直保持中立,也是薩伏伊要說服的人。

    薩伏伊搖搖頭:“不能。但是如你這般聰明的人應該能猜到一些,所以,如果你想讓你的家族更加繁榮,做出選擇是最佳的辦法。”

    “可是我還是願意等到22.3度,短視的習慣讓我看重眼前利益。”艾卓是在拒絕,他語氣平靜,但誰都知道,他是堅決的。薩伏伊不明白艾卓為什麼還要這樣的堅持,這不符合一個家族領頭人的基本素質。

    “給我一個理由” 薩伏伊說:“或者是條件。只要是條件,就可以滿足。交易的方式並不讓我反感,其實這樣更好,因為最終的協議都是白紙黑字,利益和義務都會寫得很清楚。”

    “協議?你們不是有過嗎?”

    艾卓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嘲笑,這個表情被薩伏伊捕捉到了,心裡有覺得有點不舒服。

    “教會已經承受失誤的代價了,這個時候深究這件事已沒有必要。所以,新的協議即將產生,這一次我們邀請你並不是示弱,而是我們覺得讓大多數人獲得利益才能讓這個星系的未來更穩固。”薩伏伊本不想說這些,他一直反對溫和的手段。上一次協議聯合雖然早產了,但替聯完全有力量獨自再建立一個。薩伏伊認為替聯的低調已經成了一個有害的習慣,他的許多同事以及上司都沒認識到這一點。

    “一個有廣泛基礎的大框架?我們是其中的一根椽子。既然第一次你將我們排除在外,那現在也沒有必要徵求我的意見。”艾卓依舊拒絕。

    “你這是在賭氣,艾卓先生。”

    “不,這是決定。無論22.3度的咖啡或者是降臨,我總是要等到那個時候才做出決定。”艾卓說

    “同樣,我也是如此” 伊瑟卡斐大師也點點頭:“如果你手裡是博冠堂的命令,我會無條件的遵從。”

    “令人遺憾。”薩伏伊不動聲色,但心裡很失望。博冠堂於替聯漸行漸遠,這個裂縫很難在短時間內彌補;而郝菲爾家族一直保持中立,不知道是出於置身事外的想法還是另有所圖。薩伏伊心裡還有一種模糊的猜測,這些中立的勢力或許還有第三個選擇,但薩伏伊馬上排除了這種猜測,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在絕對強大面前,選擇並不難,生或者是死,這並不是問題。

    “好吧,22.3度,剛剛好。”薩伏伊端起咖啡,看向來自十分鐘前的視頻:“別錯過這個溫度,冷卻其實真的無法逆轉。我最瞭解博思這個傢伙,他總是追求那些古老的完美。我猜十分鐘前最後的齊射開始了,而現在,戰鬥已經結束。”

    艾卓看了一眼旁邊的伊瑟卡斐大師,後者微微點了點頭,艾卓在心裡嘆息一聲,不明白伊瑟卡斐大師哪裡來的信心,視頻中的死局即使是最強大的聖堂都無法改變。或許郝菲爾家族應該做出選擇的,艾卓這麼想道,端起咖啡杯用攪棒攪拌了一下,無奈的等待著結束的時刻。

    伊瑟卡斐大師沒有說話,無論什麼結局他都能接受。他認為聰明的人是不會選擇送死的,但是冷靜的瘋狂需要一點運氣,如果運氣也站在那個瘋子一邊,這個選擇就值得。根據最新的消息,那個瘋子的運氣不算糟糕,他度過了最難的關口,以不可能的方式活了下來。所以,能看好他的前景。至於整個人類社會的前景,伊瑟卡斐大師和許多他這樣人都不看好,所以,他不會搖擺不定,他也會下注的。他們的賭注很小,是以小搏大,也就只能壓在最渺茫的幾率上。渺茫——並不是完全沒有。

    “這裡有作戰參謀嗎?”薩伏伊忽然向非瑞克西亞盟首問道。

    “有,都等在外面的,你需要解說?”

    “是吧。”薩伏伊點點頭,心裡有一絲不好的感覺,需要專業人士來證明一下。

    非瑞克西亞盟首的準備很充分,參謀不止一個,這是博爾格蒂族盟軍區級參謀部,這已經是很高規格的參謀團體了。幾個參謀走進來,迅速的展開必要的設備,然後,數據以比較直觀的方式投射到全息視頻的右上角。

    “簾式浪移?誰能為我解釋一下這個詞彙?”薩伏伊提問

    “戰艦橫向規避動作,s級。以引擎壓力的矢量釋放為動力,波狀輸出推力,從而擺脫對手的目標鎖定。”一個參謀解釋道。

    “那麼這個呢?阿曼橫滾。”薩伏伊指著視頻上角的另外一個專業詞彙。

    “同樣,是簾式浪移的延伸動作,更複雜,雙s極。滾動可以避免戰艦橫移的慣性,從而破壞對方的慣性軌跡預判。”

    “那麼克萊姆鐘擺呢?”

    “薩伏伊大人,是克萊姆鐘擺兩雙,後面有雙+號。同樣是s級。難度在於對副引擎的微操作,等等——”參謀忽然停住了,他凝視著視頻,然後疑惑的說道:“奇怪的操作,這難道巧合嗎?難道這是全動態規避?”

    “什麼?”薩伏伊眉頭皺起來。

    “這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再算算。。。。。。”參謀有點緊張,出汗了。

    “沒有時間了,直接說。”薩伏伊命令道

    “這個,我不敢肯定。”參謀遲疑的說道:“全動態規避是理論中的規避動作,艦長整合戰艦所有動力進行規避,這其中甚至包括躍遷引擎、反重力設備這些動力,我發現了他們使用這些動力的痕跡。”

    “詳細點!”

    “等等,我組織一下語言。”參謀真的出汗了“我舉個例子,比如躍遷引擎,一般只有在躍遷時使用,但是躍遷引擎如果在預啟動狀態會比普通引擎有更快的輸出效率。但這是理論中的,躍遷引擎的啟動有階段不可逆轉性,所有,除非有許多個s級的艦長一起操作一台躍遷引擎,不然這個不可逆轉性將對戰艦產生巨大的傷害。而且,我說的的全動態規避,其中還包括炮位規避。隨機利用戰艦自身炮位的後坐力等動能,進行微小的規避操作。不過,不過這僅僅是理論,也許是個巧合。。。。。。”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9 10:20
第五百五十三章 雙S級
    “許多個s級艦長?哼——這是廢話”薩伏伊臉色有點難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個瘋子的戰艦操作是s級,對不對?”

    “估計,是吧。”參謀期期艾艾的答道,始終不敢抬頭看薩伏伊的眼睛,他是非瑞克西亞盟首的人,知道內情,瞭解這個人的權利和手段。

    “無所謂,那是過去的事了。”薩伏伊忽然放鬆下來:“無論如何,十分鐘前都結束了,相信戈亞累少將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卷。他的謹慎沒有錯,19特混艦隊應該有這個實力,抽出幾個s級艦長對付就是。我雖然意外,但是有場好戲看也不錯。”

    “薩伏伊大人,可能有點出入。”參謀聽得很仔細,雖然不敢得罪眼前的人,但是覺得還是應該把事實說清楚:“薩伏伊大人, 19特混艦隊裡應該沒有s級艦長。”

    “沒有?不會吧?難道我記錯了?”

    “不,薩伏伊大人,你沒記錯。但那是和平年代的評級標準,而是根據最新的戰爭評級標準,以前的s級艦長都無法達到最新要求,所以——”

    “那它呢?”薩伏伊指的是“真相”號。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那艘戰艦的是s級,而且是最新標準的s級。您知道,只有實戰才可能造就真正的s級艦長,而整個戰爭也沒有開始多久。所以,我以為現在還沒有真正的s級艦長,沒想到。。。。。。”

    “不用說了!”薩伏伊無禮的打斷了參謀的話,他很不高興,因為出現了變數,他再次懷疑教會又搞了什麼手段,一個聖堂已經很不得了,如果再加上一個s級的戰艦操作。

    “我什麼都不知道,這絕對不是我們做的。”普爾弗伊聖裁苦笑著說道,教會這個黑鍋越來越大,他有點扛不住了。

    “算了吧。我相信你們還沒有這麼厲害。”戈亞累少將冷靜下來,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不管是誰在後面動手腳,今天的結局是不會改變的,博思應該出手了,有他在,一切都會順理成章。”

    。。。。。。

    薩伏伊說得沒錯,思想者博思的出手在剎那間就讓楚鳴處於危險的環境。楚鳴發現有一大片光芒照射過來。覆蓋了整個“真相”號,這些光芒本身沒有壞處,壞處是這些光芒可以轉換為智腦語言。

    “只要有十艘以上的戰艦,交替遮蔽。就可以破解這手段!!!”楚鳴憤恨的說道,孤軍奮戰的結果就是被動。

    “注意。我將關閉主程序,進入雪崩超頻模式。”媽媽適時的提醒楚鳴。

    “沒有別的辦法嗎?媽媽。”

    “沒有,從下一刻開始,我不會與你交流,如果那個時候我還在對你說話,那只能是思想者在企圖誤導你。務必不能相信。”最後一行字顯示在打印紙上,毅然停止了,媽媽進入了雪崩超頻模式。

    “好吧,戰艦超融模式,但願青蛙的數據是準確的。”楚鳴坐到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在艦長頭盔奇異的滴滴聲中,楚鳴彷彿進入了休眠狀態。思想者——第三標的必須實現。

    。。。。。。

    “超頻?超頻!!!”

    於此同時,思想者博思連著說了兩個同樣的詞。第一個是輕蔑。第二個是驚訝。輕蔑是因為他不認為超頻能干擾到他的控制,驚訝的是他看見的是不一樣的超頻。

    通過光線投射。博思入侵了“真相”號,然後看見的超頻特有的刷新狀態。他剛剛準備通過控制終止這種狀態就發現了異常。他面對的超頻不合乎常理,海量的數據傾瀉而下,就像雪崩一樣。而雪崩的慣性太強大,在動態勢能失去之前,這種傾瀉彷彿是無法遏制的。此刻“真相”號的中央智腦就像一隻高速運轉的飛輪,按照初始加速飛快運轉,如果速度不降低,初始加速的軌跡是不會改變的。

    “戈亞累少將,不太好,有古怪。”博思很快的退出了特有的遠控模塊,謹慎的和戈亞累少將溝通。

    “無法控制嗎?居然無法控制?”戈亞累少將不敢相信,這是今天第二件讓他震驚的事情。

    “是的,無法控制,起碼暫時無法控制。不過它進入了超頻模式,所以只能進行低端運算,你無須擔心什麼,攻擊吧。”博思微微有點臉紅,先前誇下的海口太大,此刻找不到台階下。

    “非常不妙,今天出現的意外太多,我有很不好的預感,不管是s級戰艦操作還是另外的什麼,還是早點結束吧。”戈亞累少將沒有注意到博思的表情,他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所以知道該如何做。

    戈亞累少將凝視著窗外的“真相”號的方向,肉眼所見的僅僅是無數能量束彙集的一個焦點,而能量束沒有停止,就表示那艘破爛的戰艦依舊在跳單人芭蕾。

    單人芭蕾——戈亞累少將對這個詞沒有好感,這個詞代表的是優雅,而優雅的並不是他的部下。從最初的獨角戲到對手戲到現在的單人芭蕾,戈亞累少將幾乎的一手促成了這個局面,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真相”號已經拉扯出足夠大的規避空間,現在在19特混艦隊的許多艦長眼中,“真相”號都無法鎖定,因為陣型的混亂遮蔽了彼此的射角,於是,“真相”號真正面對的有威脅攻擊僅有不到一個分艦隊的火力總和。這大約和19特混艦隊旗艦的攻擊力持平。

    “攪拌效應。”戈亞累少將的參謀長得出了這個有點晚的結論。“真相”號最初的攻擊迷惑了大多數人,有時候奇準無比,有時候又謬之千里。如果將這些攻擊軌跡視為一根實體的攪棒,那麼就可以看出這個過程在微小的改變19特混艦隊的陣型,微小而持續,直到需要的臨界。

    “我們被這艘破爛耍了!”戈亞累少將憤怒的認清了事實。

    “是的,他的規避動作遠超星系的最高水平,當然,這一定是排除長年戰爭的外緣星系。我猜測這是一種天賦,類似於博思大人的能力。”參謀長的推測和真相擦肩而過。

    “但是它沒跑,所以依舊是同樣的結果。打下它吧,不管用什麼方式。”

    “好的,計畫是:高速護衛艦和戰術驅逐艦可以追上它,預計兩波次的魚類攻擊就可以摧毀它的能量護盾,戰列艦的巨炮依舊是最後完成的手段。”

    “就這麼辦,大人們的咖啡該涼了。”戈亞累少將嘆口氣,放棄了進一步瞭解計畫細節的打算。他的耐心和面子都耗光了。

    。。。。。。

    “青蛙,驅逐艦給你,護衛艦給我!”

    “沒問題,小心磁軌炮的能量逸散,護盾的能量閥值一直不穩定。”

    “已經很不錯了,那些大傢伙的齊射太讓人頭疼,真想沖上去把它們幹下來!”楚鳴頭疼,是真的頭疼。“真相”號可比鐵皮龐大太多,融合以後的楚鳴勉強能應付海量的控制單元,但精神力枯竭是無法避免的過程。而且他仍然要堅持,“真相”號看似風光,但媽媽列出的所有標的一個都沒有完成,所以,楚鳴快被自己逼瘋了。

    但楚鳴不打算逃跑,於是“真相”號再次將令人咋舌的能力展現的他對手面前,這次不是s級的規避,而是s級的精度射擊。

    蜂擁而至的魚雷在速度疊加下其實非常快,從遠處看只能看見魚雷產生的尾焰,就像篝火中爆開的一團火星,如果想要看清魚雷的本身一般要借助雷達,魚雷本身其實非常醜,很少有合乎美學的流線型,但是,看清魚雷本身是需要冒險的,最好的辦法是在最遠射程中就將這些東西氣化掉。

    400藍刻口徑的光子炮以最大射速發射著,青蛙半躺在主控炮位中,幾乎被三維顯示屏包裹住了。海量的數據在這些屏幕中刷新,一秒鐘就刷出了幾百屏。雪崩超頻模式的慣性讓這些數據流失控一般翻湧甚至斷裂,但是,這完全沒有影響到青蛙的判斷,相反,他還有閒暇發出振奮人心的嚎叫,證明這遠遠沒達到他的極限。

    “抓住你了,死魚。從舌頭一直捅到肝門——我要把你晾乾,酥酥脆脆的蓬鬆。”

    “嗨!各位,遺囑準備好了嗎?受益者已經迫不及待了。”

    “咦?帶花邊的護盾嗎?沒有用的,對有耐心的流氓來說,木乃伊和比基尼沒有區別。”

    “哦!!!多麼漂亮的火炬啊,沒想到你如此的易燃,我小瞧你了,向你的火爆脾氣致敬。”

    在青蛙混亂而且無意義的廢話中,一艘驅逐艦被打爛。這次攻擊展現了青蛙恐怖的射擊藝術,兩門光子炮,四次齊射,第一次射擊準確擊中了驅逐艦的前護盾漩渦,那是前護盾發射器的激發點,唯一的弱點。第二次射擊打擊在同樣位置,然後第三次射擊準確的抓住了護盾的應力低谷,在驅逐艦備用護盾沒展開前短暫破防,最後一次射擊則沒有了懸念。酸聚變主反應爐的爆炸蔚為壯觀,也的確達到了青蛙想要的效果。極短時間的殉爆讓這艘驅逐艦象膨化食品一樣快速膨脹,化成上億大大小小的碎片,成為無用的太空垃圾。在這艘驅逐艦旁邊的一艘戰艦躲閃不及,也被波及到了,這是青蛙喜歡的目標。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9 10:20
第五百五十四章 最強配置
    青蛙首先建功以後,楚鳴也發起了攻擊。面對氣勢洶洶的魚雷群,七門磁軌炮開始有節奏的震動,每次振動都將七顆合金彈丸加速到亞光速,將這件武器的凶悍發揮到淋漓盡致。

    魚雷群像魚群一樣密集,自身攜帶的智腦雖然有規避程序,但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反應,於是實心的合金彈丸對魚雷群的傷害是貫穿的,魚雷的殉爆則讓過程如同火樹銀花,形成一道道筆直的閃光點。

    魚雷太多了,但磁軌炮總是能選擇到最優的擊打部位,每次都能在最厚的位置狠狠捅上一道傷口,堅決的將最具威脅的目標消滅在視野之中。但是,距離在不斷拉近,磁軌炮開始延伸射擊,第二波魚雷攻擊接踵而至。

    至於靠近的魚雷,“真相”號十幾門近防炮開始發威,這個過程由於近在眼前,所以是更具觀賞的戰爭美學。近防炮拋射的彈丸是以面的形式出現的,對一般炮手來說,能全覆蓋就是合格。而楚鳴的射擊扇面卻是非教科書式的高頻點射,這已經超過了近防炮這件武器的設計初衷,更類似於狙擊。在近防炮彈鼓嗒嗒的轉動聲中,一枚枚細小的彈丸擁擠在“真相”號周圍的虛空中,週遭的光芒讓這些小點仿若一片片發光的雲彩,陷入其中的魚雷掙紮了一下,紛紛爆發出自身的能量,這些能量吹開了雲彩,但隨後又有綿綿不絕的雲彩填滿這致命的空洞。

    “老大,你和我的差距微微縮小了一毫米。”

    青蛙的評價已經是極高的了。楚鳴的技巧糅合了許多的戰鬥方式,他對戰爭的理解深刻得可以讓將軍汗顏,他總是能找到適合自己和環境的戰鬥方式,以最小的代價達到自己目的,戰場就是他的主場,戰鬥就是他的本能。

    “s級火控!!!”戈亞累少將的參謀長又得出一個遲到的結論。這個結論在魚雷攻擊完全失效以後得出,戰機和時機都不恰當。

    “笨蛋!這就是你的計畫?!”戈亞累少將發火了,參謀長無辜的表情也無法讓戈亞累少將放過他。因為除了他,這裡沒有其他可以發洩的對象。

    “有問題嗎?戈亞累少將。”博思不是很懂戰爭。但是從戈亞累少將的表情判斷得出結論。

    “沒關係,再給我五分鐘,這次我親自來!”戈亞累少將努力的將自己的情緒壓制下來,他意識到身後還有許多大人物在看,氣急敗壞會讓他在這些人眼中降低評價。

    “如果還是不行,那就用最後的手段。”博思謹慎的說道,他也意識到不妥。儘管他不懂戰艦之間的戰鬥。但是他同樣明白,s級的戰艦以及s級的火控都算不了什麼,19特混艦隊依舊有壓倒性的優勢。他最擔心是“真相”號隱藏了自己的速度優勢,如果是那樣。對方的目的就值得懷疑了,是虛晃一槍還是想衝破防禦?博思的推測傾向於後者。或許那個瘋子真的很在意他名義上的妹妹,如果是那樣——博思沉思起來。

    戈亞累少將最後五分鐘的努力是瘋狂的,高速戰艦的幾乎是不加躲避的撲向了“真相”號,而後面的大型戰艦更是如此,僅有的射擊角度都不放過,甚至直接導致了誤傷。此刻的19特混艦隊拿出了精銳部隊的樣子。令行禁止的執行上級的命令,凶悍的表現讓楚鳴都感到吃驚。

    吃驚過後就是龐大的壓力。楚鳴竭盡全力的控制著“真相”號,規避、反擊、反擊、規避,“真相”號以超乎尋常的靈動在彈幕中穿梭,避開一道道最致命的傷害。楚鳴心裡一直想的是再堅持一分鐘,但是,他灑脫的外表下有堅韌的意志,這最後的一分鐘就這麼反覆的堅持下去,時間之長讓楚鳴自己都有點驚訝。不知不覺。他發現自己對絕境的體悟更加深了,應該說他看到了自己的極限。那條他自己設計的極限居然還有許多壓榨的空間,無數次的自我挑戰以後,極限依舊搖搖欲墜的近在眼前,這讓楚鳴看到希望。或許,再努力一次就能找到那僅有的機會。

    “注意!有效攻擊!!!”

    楚鳴大聲的提醒青蛙,“真相”號沒有加速擺脫,而是任由後方的戰艦追上來,近距離的飽和攻擊超過了“真相”號防禦的最大值,這已經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差距。

    轟隆——

    爆炸聲通過艦體傳遞到中央控制室,一枚大當量的魚雷在護盾上爆炸,震盪伴隨著護盾被削弱的數值,觸目驚心。好在“真相”號無與倫比的性能,這次有效攻擊沒有造成後續傷害。

    “老大,最好不要讓戰列艦的主炮擊中,即使護盾可以承受,但能量消耗卻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青蛙是“真相”號的總設計師,對“真相”號非常瞭解。他的提醒讓楚鳴猶豫了一下。

    “青蛙,我明白。但這是唯一的機會,我們試一試,如果不行,就全速擺脫。速度上我們有優勢。”剎那間的思考結果,楚鳴還是堅持

    “聽你的,老大。速度上你絕對放心。不過,我們真的只有一次機會,一旦被圍住,什麼辦法都沒有了。”青蛙沒說廢話,粗大的雪茄叼在他嘴裡,已經被口水熄滅了,他的眼神裡居然有一絲狂熱。看來青蛙不僅僅是個科學怪物,他同樣有戰爭狂人的潛質。

    “好!反物質炮準備,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高速運動的“真相”號在翻滾,這是很古怪的規避方式,就像一枚從刻滿膛線裡出膛的子彈一樣。翻滾中,“真相”號艦體表面的一些附屬設施自動解體,如同抖落了一身的灰塵,隨後,在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真相”號突然的緊急剎車,在令人牙酸的急轉彎後向身後的追兵撲去,如同自尋死路一般,向著19特混艦隊的旗艦撲去。

    戰場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因為大多數戰艦的中央智腦都要重新計算火控參數,在這短暫的瞬間,“真相”號的火力全開,筆直的打出了一條直線,在這條直線上的小型戰艦不是自動規避,就是被摧毀,這條直線的另一端就是19特混艦隊的核心,戈亞累少將所在的旗艦。

    “同歸於盡嗎?哈哈哈哈。。。。。。”戈亞累少將在旗艦中大笑,眼神透露著殘忍的猙獰,他沒有想到居然會被一艘這樣的破爛逼到這個地步,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戈亞累少將,現在不是發狠的時候,你確定我們是安全的嗎?”博思不滿的說了一句,他對同歸於盡一點興趣也沒有。

    “等等——”參謀長忽然插話了,他緊盯著雷達中的“真相”號,反覆觀察後很嚴肅的說道:“可能有點不對勁,他們的運動模式很古怪,高速自轉的目的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博思反問道,他關心這個。

    “高速旋轉可以帶來慣性,這個慣性勢能可以用以運動,在高超的戰艦指揮官手裡,甚至可以用來規避。假設它想用來規避,那麼可能是為了應對能量枯竭。”參謀長儘量深入淺出的解釋道。

    “能量枯竭?難道它能量不足?”

    “不,枯竭也許是暫時的。比如大功率輸出超過了戰艦的設計負荷,短暫的能量枯竭就會出現。枯竭時間不等,要看功率輸出的大小和目的。”

    “目的?目的是什麼?”

    “排除躍遷的可能,那就是大功率武器。我懷疑——”

    “好了。”博思打斷了參謀長的話,這個推測已經夠了。他挺直了身體,很鄭重的走到戈亞累少將面前說道:“不用懷疑,我們的對手是高超的戰艦指揮官。所以,戈亞累少將,用最後的手段吧。”

    “不用!”戈亞累少將隨口拒絕。

    “戈亞累少將,請注意,這是我的建議,如果有時間,可以是書面的。”博思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但語氣沒有任何的商量的餘地。

    “你——”戈亞累少將憤怒的目光和博思對視了幾秒鐘,無數個念頭在他腦海裡閃過,然後他敗下陣來“好吧,博思大人,不必用書面的形式,我可以將艦隊交給你,今天可以,以後也可以。”

    “謝謝,這並不是佔有,而是合作。而且,既然如此,不妨將我們的手段都展現出來,廣泛合作才是穩定的基礎。”博思微微點了點頭,走到了中央控制台前,幾個便裝的侍衛忙碌起來。

    首先,將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與中央智腦接駁起來,博思戴上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功能的頭盔,滴的一聲長音,頭盔後腦位置的一個能量條開始爬升,隨後,清澈的人工合成音在戰艦裡響起:“各位,你們將看見的是最強大的戰爭組合,這種組合也將是未來戰爭的發展趨勢。沒有糖果,我們可以活下去,而沒有力量,我們將無法掌控自己的未來。。。。。。”

    來自各個方向的光芒再次照射在“真相”號上,於此同時,19特混艦隊的旗艦開始射擊,射擊的精準度也陡然上升到s級火控的高度。而更令人絕望的事情是兩位聖堂從一艘戰列艦中彈射到太空,在兩位聖堂的身後還有一台普通的機甲,機甲表面塗裝是藍白相間的波浪,這是沉藍神教特有的塗裝。

    楚鳴沉默下來,在戰鬥中以最冷靜的方式思考。他現在明白為什麼菲莉爾小姐說他沒有準備好,因為這才是楚鳴敵人最強大的配置。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9 10:21
第五百五十五章 思想者的攻擊
    思想者加戰艦、聖堂加璽教者——這將會是楚鳴未來敵人的高端力量,而且很可能是常態。如果楚鳴決心保護自己以及自己的朋友和親人,這種力量他終將要面對。楚鳴無法逃避,卻沒有面對的實力。即使他再瘋狂十倍,也沒有抗衡這種力量的可能。他面對的不是單純的高端能力者,而是這個星繫上層力量的團體。是整整一個階級。

    “階級鬥爭不是談情說愛。”楚鳴喃喃自語了一句前世的語錄。咀嚼這句話,楚鳴體會到不同尋常的殘忍和無奈。他無法逃避,即使今天逃脫了,那被消滅的結果僅僅是延後,巨大的差距讓一切努力都變得幼稚,如同綿羊和獅子,近似於物種差異的差距。

    “老大,如果你有計畫,不管是什麼,干吧!”青蛙提醒道。

    “除開逃命,沒有。”楚鳴苦澀的回答。

    “你真的很在意那位楚楚小姐?”青蛙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是的,因為我是一個人,所以總想為自己的親人做點什麼。”

    “甚至可以放棄生命?”

    “是的。”

    “如果是我呢?”青蛙問。

    “一樣,況且,你救過我一次,應該如此。我是一個人,有人類狹隘的感情。”

    “不合時宜的個人英雄主義啊!”青蛙感慨的說道。

    “我不是英雄,更不想逞英雄,我寧願一生都遠離這個外強中乾的詞彙。”楚鳴搖搖頭。

    “不,老大,我說的是不是你。”青蛙吐出嘴裡濕透了雪茄,使勁鼓起自己的胸膛說道:“老大,你已經欠我一條命,現在欠鐵皮一條,所以,支付利息吧!”

    “什麼?”

    “兩個字的廢話也是廢話。老大,搞定那個思想者。剩下的交給我們。”

    “什麼?!!!”

    楚鳴的提問沒有得到回應,青蛙離開了火控平台,徑直走到楚鳴旁邊,戴上了副艦長頭盔。鐵皮彷彿非常瞭解,什麼也沒問,快步向後艙走去。

    幾秒鐘以後,楚鳴感到異常的能量開始在“真相”號中生成。這種能量明顯不像是主反應爐發生的,味道更像鐵皮那個核心。這種能量在“真相”號的龍骨中流竄,巨大的力量即使逸散出一點點都讓許多設備都分崩離析。

    “老大,抓緊!!!”

    青蛙咆哮著。聲音過後,巨大的過載g力撲面而來。無數的固定不牢的東西離開了原地,砸在控制室背後的牆上,發出一陣爆響。而楚鳴感到呼吸急促,那是氧氣被局部稀釋的結果,連氧氣都被擠壓到後面去了。

    “老大,如果你不想鐵皮死的話。不要讓思想者干擾到我!”

    青蛙的再次提醒讓楚鳴感到羞愧,這個時候,片刻的遲疑會對這裡的所有人造成傷害。楚鳴相信青蛙,更相信和他常常合為一體的鐵皮。鐵皮很少表達自己情感,因為他不懂,鐵皮的單純是人類無法理解的。楚鳴和鐵皮親密無間的相互利用,楚鳴得到的是聖堂的實力,而鐵皮獲得的是人類的情緒,各取所需中各有得失。但。鐵皮從來不會權衡得失的差距,他的忠誠也不曾期望被楚鳴感激。轉身離開的時候,鐵皮沒有一刻的猶豫。對他來說,付出是理所應當的。這是他這種生命體的美德。

    “放心吧,夥伴。”楚鳴默默的說道,他張開了自己的精神力,赤裸裸的將自己暴露在思想者的感知中,他要為鐵皮撐起一道可以信任的防禦。

    融合的時候鐵皮總是在外面,他會承受大多數的傷害。此刻,鐵皮用同樣的方式在戰鬥。“真相”號的速度一直在攀升,這種速度讓規避變得不可能。於是,所有來自正面的傷害都硬生生的承受著,而最兇猛的是戈亞累少將的旗艦主炮的轟擊。

    刺眼的閃光讓“真相”的主控制室亮如白晝,每一次閃光都代表一束可以完全毀滅“真相”的能量射線。但這閃光始終停止在前方的不遠處,在那裡,“真相”號的能量護盾與這些傷害射線做著原始的角力,沒有一絲花哨的技巧。一次又一次的中和漣漪,一次又一次的崩潰曲張。青蛙的嚎叫聲在整個過程中此起彼伏,他瘋狂的將一道道能量不要命的刷補在護盾上。刷補的這些能量早就超過了“真相”號的主反應爐最大供給,這都是來自鐵皮那個神秘核心的能量,那是能對鐵皮自身都能帶來傷害的狂暴能量。

    “想想你的妹妹。”

    於此同時,楚鳴也面對了來自思想者的攻擊。攻擊的方式是從語言開始的。

    “放鬆點,孩子,想想楚楚小姐,她在做什麼?”一個詭異的聲音在楚鳴的靈魂深處迴蕩,娓娓道來:“不幸的女孩、不幸的童年,起因只是一次錯誤的選擇。而且,即使是現在,正確的大門依舊沒有關閉,走出那一步,將是充滿著美好與純善的天堂。而且,你不會失去你所有的尊嚴,你還是你,依舊可以在這個世界我行我素,這個世界是你的,只需要你拿出勇氣。改掉這個小小的錯誤吧,放鬆的思考一下,留下孩子心中的那一片純白。。。。。。”

    聲音溫暖人心,帶著香甜的魔力。楚鳴感到自己彷彿躺在一張乾淨的床上,床單很白,輕柔的棉被剛剛晾曬乾淨,有陽光的味道。一陣強烈的倦意襲來,那是多麼令人期待的夜晚啊!

    啪——

    楚鳴一記耳光,打在自己的臉上,隨後,照樣一記,打在旁邊青蛙的臉上。

    “老大,看你的了!嘿嘿,真夠帶勁的!”青蛙從瞬間的迷茫中清醒過來,眼神中閃露著殘忍的光芒。

    楚鳴沒有說話,他在努力對抗那種蓬鬆的感覺。來自遠方的攻擊無色無形,給人的感覺是愉快而舒適的,楚鳴感到飄飄欲仙,如同有一根長長吸管伸進他靈魂深處,將他的靈魂吹成一縷縷棉花糖般的細絲。但楚鳴很清楚,越是感覺好就越危險,思想者的攻擊方式迥異於教會,這種精神層面的攻擊更多的是針對人的潛意識,用強烈的暗示達到控制別人的地步。

    “放手吧,讓我來幫你背負那些沉重的負擔,甩掉身上所有的包袱,你會發現自由是那麼的輕鬆。你還在堅持什麼?你不應該懷疑你的本心,它就是你,你就是它。。。。。。”

    那個聲音依舊在楚鳴的耳邊纏綿,說著一些不讓人反感的話,就像老朋友一樣。當楚鳴敞開了思想,這個聲音就以楚鳴為目標,因為他是艦長,而且不設防。

    發現青蛙沒有再受到攻擊,楚鳴慢慢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如何破解這種攻擊方式,所以他只能冒險。

    就好像聽從了那個勸告,楚鳴漸漸的放鬆下來,將自己袒露在對手的面前。在袒開思想的一瞬間,楚鳴感覺到那個聲音中隱藏的喜悅,隨之而來一股異樣的能力延伸到他靈魂深處,迫不及待的巡梭著,試圖找到靈魂的意識核心。

    楚鳴依舊放鬆著自己,整個身體都如同進入了深層的睡眠。他的靈魂心甘情願的被對方擺佈,沒有表現出一點反抗意思。但楚鳴卻是清醒的,因為精神力核在他控制之中。他將這個微小的精神力核隱藏在靈魂深處,冷冷看著入侵者的一舉一動。楚鳴很清楚,這個人不是他面對的第一個思想者,所以,這第一個將非常重要,他要更深刻的瞭解這種能力者的手段。

    在楚鳴的知覺中,那股能量並不強大,而是富有同化性。它對精神能量異常的敏感,只要發現精神能量,就攀附上去,然後一點點的纏繞同化,最後轉為己用。而且,這股能量的目的彷彿也不是破壞,它甚至主動維繫一些斷裂的精神能量,用自身的能量將其修補完整,這種行為讓楚鳴頗為費解。

    外面的戰鬥如火如荼,而在看不見的精神層面,較量是在溫和的氣氛中進行的。對方遲遲無法完全控制楚鳴,這也讓他感到了異常的威脅,所以,它的攻擊慢下來,謹慎的尋找著楚鳴精神力的任何一個角落。

    楚鳴依舊在觀察,在這場戰鬥中,第一個比拚的是耐心。而楚鳴則是將耐心發展到極致。他的對手也很有耐心,但是,他認為靈魂一旦敞開,那都是脆弱的,所以,他在幾次試探以後,決定發動最後一擊。

    一種輕微的震盪傳遞到楚鳴所在的精神力核心中,他毫不猶豫的開始分析,用他特有的思維方式“箴言術”,海量的數據以抽象的方式生成,表現為一團混亂的色球。隨後,一條條表示不太結果的線條被抽出,色球在這個過程中漸漸的支離破碎,最後,只剩下斑斕的異形色塊。

    “原來是震動。”楚鳴回味著分析的結果,體會著這種技巧的使用方式。這種技巧在楚鳴的猜測之中,但手法卻是楚鳴不瞭解的。入侵的能量並不強大,但是分配合理,如同一群螞蟻爬上了一座鐵塔,然後同時發出和金屬相同的頻率。物理學上這被稱為共振,而精神層面則是用共鳴來形容更為貼切。

    “這是我的主場。”搞清楚過程的楚鳴決定反擊了,在他的主場,可不允許別人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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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反控和翻盤
    精神力攻擊防不勝防,可以借鑑學習的書籍也少之又少。算來算去,楚鳴就會兩招,一招是螺旋穿刺,來自幻魂宗的西西納爾家族,辛巴達老頭子就死在這種技巧下,是楚鳴心中永遠的痛。第二招是精神力核爆,這是莉莉的絕唱,是一種將暴虐發揮到極致的攻擊。莉莉,更是楚鳴心中無法磨皮的傷疤。

    在這兩種攻擊方式中,精神力核爆是楚鳴最瞭解的,但卻一直沒用過。這種攻擊中包含連莉莉都無法承受反噬。那就只剩下螺旋穿刺,楚鳴唯一的選擇。

    但是,螺旋穿刺並不適合現在的戰鬥。首先,對方的本體不在楚鳴的攻擊範圍中,而且還具有同化的特性。對方的精神力和楚鳴纏繞在一起,無論什麼樣的攻擊,楚鳴都會傷到自己。

    畢竟,這是主場。剎那間,楚鳴計算出了應對的方法。

    他的精神力有一個別人無法的比擬的優勢,就是龐大的量。這些量隱藏在那顆微小的精神力核中,於是,楚鳴開始稀釋自己,於是19特混艦隊的旗艦上,思想者博思放下了心中最後的擔憂。

    “戈亞累少將,一切都在掌握中。”博思居然有閒暇說話,他展現出高深的精神力技巧。一邊輔助著戰艦的智腦運算,一邊攻擊楚鳴,現在居然還可以和旁邊的戈亞累少將交流。這讓戈亞累少將為之驚嘆。

    驚嘆之餘就是恭敬,戈亞累少將謙和的點點頭,聲音溫和,彷彿生怕打攪到博思的戰鬥。

    “博思大人,你真是一個強大的能力者。你有令人羨慕的能力,我都無法壓抑我的嫉妒。”

    “不用羨慕,強大的是我們。我們的並肩戰鬥將是敵人的噩夢。”博思很滿意,現在的局面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是的,我同意你的說法。那現在需要我如何做呢?那艘戰艦很快就會衝上來,它應該還有最後的手段。”

    “你想怎麼做?”博思胸有成竹。微笑浮現在臉上:“我的意思是你想讓它怎麼做?我不懂戰艦的技巧,但是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讓它做出你想要的動作。甚至成為你艦隊中的序列。”

    “你的意思是。。。。。。”

    “它是我的了。”博思點點頭,眼神中掩飾不住驕傲的光芒。

    “哦,神奇的手段!”戈亞累少將這次的驚嘆不全是恭維。

    “術業有專攻,我只是投機取巧。”博思的謙虛很有風度,他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又慢慢睜開,彷彿在回味某件美妙事物:“我們的表現已經夠了,讓聖堂上吧。這是大家的舞台。”

    “你是意思是正面摧毀?”

    “對,華麗的落幕。”

    “好的。請你全權指揮,我會無條件配合你的。”

    戈亞累少將輕鬆的站開了一點。心甘情願的讓開了主角的位置。整個艦隊的攻擊也稀疏下來,為聖堂的亮相留下足夠的空間。兩名聖堂已經完成了藍鍛和築膚,如明星一般傲然立在“真相”號前進的方向。在他們身後,教會的璽教者張開了聖輝的光芒,這種光芒甚至表現為肉眼可見,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種組合的威力。

    “記住。這是展示,是表演,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博思提醒兩位聖堂。

    “但是我擔心那艘破爛會在我第一次攻擊中解體。”一位聖堂不屑的說道。

    “呵呵,不會。它甚至會攻擊。不過,你要相信我,我可以讓它的攻擊控制在你可以承受的範圍。另外,適當的時候,讓後邊的主教大人表現一下,他是我們忠誠的盟友。”

    “明白了。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好的,開始。也是結束。。。。。。”

    博思說完,將手撫在面前的一個儀器上,這是他的指揮棒,一場讓人久久回味的演出將在這裡落下帷幕。這場演出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隱含的意義。當這個星系中最強大的階層站到同一面旗下,所以忤逆都會煙消雲散,所有搖擺不定也將在恐懼中臣服。生、或者是死——這個問題很難選擇嗎?

    自信和自大是硬幣的兩面,當它在空中旋轉的時候,你期待的其實是輸贏。當它落地,被蓋住的一面會被人不自覺的無視掉。所以,過程是可能被人最大限度的無視的。當自信和自大在博思的思想中旋轉時,他已經忽略過程。所以,他可以放鬆的等待結果,不必進行更多的努力。

    “主場作戰,防守反擊。”楚鳴也放鬆下來,他累壞了。他這個吸收過二十幾個璽教者的怪物都累壞了,可以想像他幹了什麼。

    “如果莉莉在,她該說我什麼——金礦裡的爬蟲,守著家財萬貫卻去啃咬泥巴。”楚鳴忽然想到了莉莉,如果莉莉在,他不會這麼被動。當然,如果莉莉在,這種情況根本不會出現的。那個佔有慾極強的女權領袖,她喜歡的詞彙包括孔武有力、開腸破肚以及鏟草除根。對於威脅,她從不妥協,她就像一個洪荒猛獸,崇尚暴力至上的信條。

    “嗨——我承認我笨,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楚鳴嘆口氣,開始運轉起用精神力構建的紋陣。

    楚鳴構建了一個紋陣,在精神層面,這是把他累夠嗆的原因。這是一次很大膽的嘗試,而且成功了。其實楚鳴在很早以前就產生過這樣的想法。替紋本身是能量運轉的一種方式,所以,從理論上是可以涵蓋精神能量的。其中的難度在於替紋本身需要附著的媒介,精神能量的活性不具備這種條件。所以,直到楚鳴接觸到紋陣,這個假想才出現實現的可能。

    如果說替紋替脈象電網,旨在將能量恰當的傳遞出去,那麼紋陣的特性就在於它的封閉性,就像一個超導線圈。眾所周知,替紋替脈有一個激發的過程,而紋陣則是一直處於激發狀態。在紋陣中,能量被束縛在一個相互作用的循環系統中,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而實際作用時也並不是激發,而是表現。所以,動態存在的精神力才可能以這種形式運轉。楚鳴心裡知道,這種方式肯定不是他的獨創,如果莉莉在,那絕對會換來不屑的冷嘲熱諷。但對於在荊棘之路上獨自行走的楚鳴,這已經是很冒險的行為了。好在楚鳴從來就是厚積薄發,這才讓他險險成功。

    但是,心存遺憾的楚鳴不知道,他這一次成功包含的意思遠大於此。在變得更強的過程中,他獨特的修行和戰鬥方式越來越趨於成熟。龐大的知識和豐富的戰鬥經驗開始有序形成系統,可以預見以後的他將越來越熟練運用這種方法,一個個更適合他的猜測將變為現實。也許,在即將到來的危機中,他並不是毫無勝算。

    戰鬥在兩條路線上同時打響了。十分鐘後,這個過程傳遞到一個奢華的房間。綺麗咖啡已經涼了,這種東西,喝太多並不好,留下一點點遺憾才會唸唸不忘。所以,沒有人要求侍者再來一杯,而侍者端上來被紅酒烘焙過的雪茄,恰當的彌補了這段時間的空白。

    “聖堂和璽教者,這是讓我都坐立不安的力量。”薩伏伊自嘲的微笑了一下,眼神落在璽教者的機甲上。視頻的角度非常好,可以完整的看到三人組合的每一個,這應該也是兩位聖堂刻意的結果。

    “這是協議的精髓,代表未來。”聖裁普爾弗伊點點頭,對替聯的安排非常滿意。

    “思想者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非瑞克西亞盟首很聰明,他看得出今天是誰在導演。

    “非瑞克西亞盟首,別說得太透徹了。雖然我們都知道是表演,但是也別辜負了他們的一番苦心,保留一分神秘感吧。”薩伏伊拿起雪茄,用精緻的剪子剪掉尾部,然後點燃,一縷濃香瀰漫在房間裡。

    視頻中,“真相”號已經沖得相當近,讓人緊張的距離表明導演技術高超。博思從容的坐在椅子上,戈亞累少將在附近站著,筆直的姿勢很有軍人風度。於此同時,聖堂動了,璽教者也動了,鏡頭切換中,這場戲被推向了最後的高潮。

    戈亞累少將的旗艦首先開火,600藍刻的光子炮準確轟擊在“真相”號的護盾漩渦上,巨大的能量膨脹撕開了這個區域宇宙的黑暗,而那個百折不撓的護盾也在這一次精準的工具中化為一片漣漪。這是異常恰當的攻擊,能量護盾的撤出也非常恰當。所以,就好像非常自然的被擊破。失去了護盾的“真相”號依舊在猛衝,有同歸於盡的氣勢。但是,它的面前還有聖堂,準備已久的招式已經蓄積到頂點,整個過程會在十秒以後開始,然後在下個十秒結束。導演安排好了一切。

    而意外發生在兩個十秒之間的間隙裡。

    “啊!!!”博思驚訝的叫聲。

    “什麼?”戈亞累少將驚恐的質疑。

    “反物質炮!!!”兩位聖堂惶恐的動作。

    “救命!!!”璽教者無助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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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分鏡頭
    在第一個鏡頭中,博思驚訝的是自己失去了對“真相”號的控制,而且,逆襲而來的攻擊讓他思維混亂,勝負在天平在一刻被顛覆。博思不但全面被壓制,還被逆襲而來的精神能量反控。連戈亞累少將的旗艦都落到了對方的手中。

    第二個鏡頭中,戈亞累少將看見的是反物質特有的束縛波動,反物質存在於宇宙的各個角落,它不是被生產出來的,而是被捕捉的。反物質有不屈的性格,束縛讓它們更加的憤怒,它們要發洩要湮滅。面對這種狂暴的能量,一動不動的戈亞累少將其實是嚇呆了。

    第三個鏡頭中,聖堂表現出了他們應有的能力,蓄勢待發的攻擊在極短時間變為規避,強行改變的動作扭曲了他們的肢體。好在聖堂的肢體都有常人不及的強悍,所以仍是成功了。但即使是這樣,依舊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是那麼的驚慌。

    第四個鏡頭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救命”——這個詞其實只有一半,後半個是猜的。“救”——然後戛然而止。洶湧磅礴的反物質橫掃一切,連聲音都是它們的殺戮對象。

    後續鏡頭——必須看,因為人類的思維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

    一道傷害貫穿了19特混艦隊,首當其衝的是旗艦,然後是備用旗艦,一艘戰列艦幸運得失去了六分之一體積,但它後面的小型戰艦就沒有了存在的機會。這是一條精心選擇的通道,避開了大多數大型戰艦。反物質能量是暴力挖掘機,“真相”號緊隨其後,再次表現出令人驚嘆的速度,就這樣大搖大擺,在眾多茫然的敵人之間逃之夭夭。。。。。。。

    “媽媽,計畫標的,一次完成。”疲憊的聲音。

    “接管控制。”噠噠噠的打字機聲音

    “乖乖,真帶勁!”彪悍的聲音。

    。。。。。。

    “令人遺憾。”蒼老的聲音。來自艾卓

    “是的,令人遺憾。”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來自伊瑟卡斐大師。

    “混蛋!”憤怒的聲音。來自薩伏伊。

    “我們有麻煩了。”無奈的聲音。來自非瑞克西亞盟首。

    “是的,大麻煩。”更加無奈的聲音。來自聖裁普爾弗伊。

    歷史不是一成不變的,雖然總是流向穩定,但在某些瞬間卻有讓人津津樂道的趣事。比如發生在博爾格蒂族盟314次航道wkw-9節點的這件事。

    替聯的閃亮登場虎頭蛇尾,哦——應該說是灰頭土臉。雖然依舊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但是,由於獨立發生的這件事本身。讓許多中立勢力有了推諉的藉口。這個顧左右而言他的藉口往往是這樣的——

    “哦,我明白,的確非常強大。但是,那個逃犯是誰?”

    “你是對的。我會認真考慮。但是,那個逃犯抓住了嗎?”

    “沒有更好的建議?好吧。但是。逃犯展示出來的戰鬥力更像我們需要的。”

    “我理解,完全理解。但是,這說明那個逃犯也很強,他是你們的人?”

    宇宙大統的目標被一個小小的絆腳石絆倒了,這顆石頭死硬死硬的,在肝膽脾肺裡就是結石。在鞋裡就硌腳。大人物們撓破頭皮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小小的隱患會變成久治不癒的頑疾。難道世界的基本規律已經被打破,難道人類的基本觀已經被顛覆?這可真是個讓人失眠的時代啊!

    大人物們的睡眠狀況令人堪憂,小人物在劫後餘生中也沒體會到快樂。“真相”號穿過了314航道的wkw-9節點,在簡單破壞折點通道以後向波馮星進發。如預料的那樣,這段路程沒有遇到阻擊,因為誰也沒想到他們可以逃脫。同時,樂貝侯爵也再次發來了聯繫。

    “幹得漂亮,女婿!!!”樂貝侯爵神氣活現的臉出現在視頻上。女婿這個詞讓楚鳴頗為尷尬。

    “你在哪裡?楚楚在哪裡?”楚鳴回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

    “波馮星。我和她都在。不過這次你真是給我漲臉了。我都能想像到當時薩伏伊的臉該有多麼的精彩。哈哈哈哈。。。。。。”樂貝侯爵暢快的大笑起來。

    “值得這麼開心嗎?”楚鳴撓撓頭。

    “當然值得,絕對值得!你要搞清楚。替聯是替聯,博冠堂是博冠堂,有了這藉口,相信我的那些上司有很多理由拖延一下,我猜他們在開香檳,幾乎可以肯定。”

    “拖延?最後還不是一樣。”楚鳴撇撇嘴。

    “不一樣。”樂貝侯爵晃動著食指:“從很早以前就拖延到今天,你覺得這一樣嗎?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拖的時間越長,我們的機會就越大。”

    “我們?”

    “對,我們。不但是一家人,還是合夥人。”

    “你有話說?”

    “是的,不過要等到你接到楚楚小姐以後。”

    “她在哪裡?”

    “波馮星的執政官,弗朗哥侯爵府。提醒一下,弗朗哥侯爵是雷歐大公爵的人。我能做到的只有這個地步。”

    “我明白。”楚鳴點點頭。樂貝侯爵能做成這樣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楚楚小姐不可能擺脫人質的身份,軟禁已經是楚鳴能想到的最好結果。

    “我不能陪你去,而你有罪犯的身份。所以,儘量悄悄帶走,弗朗哥侯爵府裡沒有能高手,也沒有陷阱,如果可能,別殺人。”樂貝侯爵謹慎的叮囑了一句,他很瞭解楚鳴,知道他的逆鱗在那裡,更知道他灑脫的外表下隱藏著什麼樣的力量和瘋狂。

    “如果不行呢?”楚鳴反問了一句,他同樣謹慎。

    “隨便。”樂貝侯爵同樣灑脫,在他猥瑣的外表下同樣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楚鳴其實一直對樂貝侯爵保持著警惕,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傢伙的水有多深。但楚鳴能肯定樂貝侯爵不是他的敵人,因為他是格倫雅的父親,不可能會對楚鳴不利。

    “好。波馮星見。”

    確定了楚楚小姐所在的位置,楚鳴很快的出現在波馮星上。鐵皮狀態很不穩定,楚鳴帶上它的目的除了戰鬥也是打算抓緊時間對他進行修補。青蛙也跟來了,這是他自己的要求。青蛙很想看看楚楚小姐,想知道這個讓楚鳴拚死拚活的丫頭到底神奇在什麼地方。於是,日後聞名星系的惡魔鐵三角開始了第一次公開亮相。不過讓後世史學家困惑的是,大名鼎鼎的惡魔鐵三角到底有幾個人,三個還是七個?不過他們都猜錯了,一個人也沒有,他們都是非人類。

    。。。。。。

    “青蛙,我頭髮亂嗎?”站在弗朗哥侯爵府的門前,楚鳴第11次問青蛙同一個問題。

    “鐵皮,讀檔。”青蛙直接無視。

    “不亂,非常好,鬢角沒有翹,後面的頭髮也很整齊。。。。。。”鐵皮讀取了檔案。

    “好吧,你肯定?我變得有點奇怪,我知道,但是我也奇怪。可能我太想小丫頭了。你知道,我曾經以為我今生都見不到她了。我,我太囉嗦了吧?我也奇怪。我要給她一個驚喜,也是給我一個驚喜。我還是太囉嗦了。好吧,我閉嘴。”另外,頭髮真的不亂?算了,我說了要閉嘴的。”楚鳴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弗朗哥侯爵府的大門。那裡有兩個侍衛,都是普通人,楚鳴想了想,決定先試試可不可以直接進去。

    “你好,請進。”

    職業的笑容和彬彬有禮的語言,兩個侍衛沒有任何訊問或阻攔的意思,直接將三個人讓了進去,這讓楚鳴都覺得古怪。隨後,他明白了。今天的弗朗哥公爵府有一個宴會,寬敞的花園和前廳都擺滿了桌椅和盆栽,客人已經來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一邊品嚐餐前甜點一邊聊天,氣氛相當熱烈。也許楚鳴太慎重,他慎重的打扮讓侍衛也誤以為他也是客人。當然,侍衛也不會想到會有人敢混進來,弗朗哥公爵的靠山可是雷歐大公爵,誰有膽子到這裡來自討沒趣。

    楚鳴轉了幾圈,沒有看見楚楚小姐。因為打算是悄悄帶走,所以楚鳴也不想驚動其他人,於是耐著心的尋找。與此同時,楚鳴也驚訝樂貝侯爵的能力,在他大鬧wkw-9節點以後,這裡的防衛並沒有增強,沒有利用楚楚小姐設下埋伏,這真的是難以想像。

    不過楚鳴也忽略了一個問題——聖堂不是隨處可見的。如果在一年以前他來到這裡,應該感覺是防衛森嚴,對這顆星球來說,藍替修已經是非常強大的武力了。

    “紅酒不錯,老大。”青蛙隨遇而安,找到了消遣。

    “嗯,你也幫我注意點。楚楚小姐很漂亮,有這麼高。。。。。。”楚鳴左顧右盼。

    “鐵皮,讀檔。”青蛙再次無視

    “人類女性,110釐米左右,體重約為24公斤,年齡約為7歲。。。。。。”鐵皮讀檔中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的。”楚鳴難堪的打斷了鐵皮。

    “老大,別緊張。既然在這裡,就不用擔心。”青蛙寬慰的拍拍楚鳴:“今天是弗朗哥侯爵第六任妻子的生日,據說他的妻子是雷歐大公爵的直系,是個性感的女人。她馬上就會出來了。”

    “好吧,別惹事。”楚鳴提醒了一句。

    楚鳴的提醒是對青蛙也是對自己,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不惹就不會發生的,先知肯定會贊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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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青蛙的違禁武器
    弗朗哥侯爵的第六任妻子名叫瑟瑞拉-雷歐,名字中雷歐這個姓表示了她高貴的出生。在塞繆行省,只有一個人可以直接叫雷歐,那就是雷歐大公爵。所以,沾著這個名字的人無一不是雷歐家族直系族譜中的人物。只要在這個族譜上,即使是一個女人,那也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地位。

    本來弗朗哥侯爵並沒有攀上這門高枝的本錢,但是機緣巧合,前些日子的政局動盪讓雷歐大公爵非常在意這條航道,蝶黃自由交易市場的出現又讓這裡成為了一塊寶地。於是,在尋找合適親信的時候,平庸的弗朗哥侯爵脫穎而出。不過許多人也明白,弗朗哥侯爵的入選原因也是他的平庸。雷歐家族的人不會允許更強勢的人出現在他們的領地上。

    瑟瑞拉侯爵夫人就是一個非常強勢的女人,她沒有繼承到雷歐大公爵的其他優點,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強勢。甚至可以評價為愚蠢的強勢。但是她姓雷歐,所以,她可以愚蠢,也可以強勢。

    瑟瑞拉侯爵夫人出現的時候光芒四射,她的身價直接表現為名牌和珠寶。當她出現的時候,如同打開了一個奢侈品店的櫥窗,弗朗哥侯爵本人,則直接被人無視了。

    鋪天蓋地的恭維話,肉麻到極致的奉承,在瑟瑞拉侯爵夫人面前,無論多無恥的阿諛都不過份,她喜歡。她有顯赫的家世和傲人的身材,天生的豪乳讓女人們自慚形穢。所以,在她眼裡,除了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其他人都是可以支配的從屬。如果有誰敢忤逆她,結果必定淒涼。雷歐家族的殘忍是不需要繼承和學習的個性。

    驕人的女性器官讓楚鳴都失神了幾秒鐘,他心裡莫名其妙的湧現出許多醫學詞彙——脂肪、腫瘤、乳腺癌。隨即,異常視覺衝擊力帶來的奇幻接近病態。楚鳴很懷疑她如何頂著這對豪乳生活,那已經算得上畸形了。

    瑟瑞拉侯爵夫人可從未這麼想過,在她眼裡。男人的目光只有一種含義——垂涎。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那些男人膽怯而貪婪的偷窺,如果遇到大膽的人,心情好的時候可以玩弄一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讓他們消失。這個以自己為中心的遊戲非常有趣,可以緩解這個偏僻星球的無聊情緒。

    今天的瑟瑞拉侯爵夫人很開心,最近她的心情一直不錯。起因是一名女孩。這是一名逃犯的妹妹,而逃犯是一個很危險的傢伙,所以,這個人作為人質軟禁在她府上。據家族的人說。那名逃犯對教會非常有敵意,所以。還有利用的價值。於是,瑟瑞拉侯爵夫人不得不履行家族直系的義務。但是,在最初幾天以後,她的不滿達到了頂點。即使那名女孩循規蹈矩,但是,她無法容忍在侯爵府裡還出現比她更重要的女人。從小到大。一直以自我為中心的她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應該容忍這件事,於是,她順理成章的找了個機會收拾了女孩一頓,由此帶來的快感讓她心情舒暢。她漸漸迷上了這種行為方式,那名女孩沉默的反抗更讓她欣喜,她喜歡這種蹂躪的快感,喜歡暴力帶來的奇異感覺。

    “那個逃犯的妹妹呢?”被一番恭維搞得心情舒暢的瑟瑞拉唸唸不忘自己的娛樂,轉身向一名侍從問道。

    “馬上就來,她在準備你想要的熱毛巾。”侍從小聲的答道。

    “骯髒的罪犯!又想吃鞭子了。讓她馬上弄好。乾燥的天氣對皮膚一點好處都沒有。”瑟瑞拉將手放在自己的高聳的胸口,試圖感覺到皮膚的濕度。這個動作讓周圍的男人心驚肉跳。

    “是,夫人。”

    侍從很快下去了。不一會,一個小女孩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手裡拿著滾燙的熱毛巾,也許是毛巾太燙了,她的小手通紅,一邊唏噓著,一邊小心的不讓毛巾出現褶皺。

    “罪犯的血脈同樣可以遺傳。”瑟瑞拉公爵夫人冷冷的看著小女孩,她的話引起了周圍一片贊同聲。然後她拿起了熱毛巾。

    “太涼了!骯髒的雜種。”毛巾被扔到了地上,還冒著熱氣,應該是很燙的。在這裡,燙或者是涼,都由瑟瑞拉公爵夫人界定。

    小女孩一言不發,蹲下了身子,依舊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抗爭,她的這種態度讓瑟瑞拉不爽,也很爽。所以,瑟瑞拉公爵夫人邁出一步,精緻的高跟鞋踩到了毛巾上:

    “順便把鞋給我擦乾淨,如果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減少鞭子的數量。如果你能夠求饒,我甚至可以考慮不使用鞭子。千萬別學你那個罪犯哥哥,我要教育好你,免得你又走上你哥哥的罪惡之路。”

    瑟瑞拉的聲音甜美,她的動作也符合貴族禮儀。周圍的人早就見過這種場面,所以很熱情的附和著,讚美瑟瑞拉公爵夫人寬廣的胸懷,對一個罪犯的妹妹都投入偉大的愛心,她的仁慈世所罕見,她的內心和她外表一樣的美麗。

    恭維的聲音此起彼伏,讓宴會進入了一個小小的高潮,在公爵府裡熱烈的氣氛中,大家都覺得,這將是一次完美的生日宴會,瑟瑞拉侯爵夫人的滿足就是大家的滿足,不是嗎?

    不全是。

    逃亡的時候,楚鳴常常猜測楚楚小姐身處的環境,大多數時候都是冰冷的牢房。所以,眼前的場景應該在他的心理承受範圍,畢竟這比牢房還是要好太多。但是,楚鳴不知道為什麼,依舊無法控制來自心底的憤怒。那種憤怒可以用一個粗俗的詞來形容——氣炸了肺。也許只有非常瞭解楚鳴的樂貝侯爵才明白這是必然的,所以,他才會提醒楚鳴,所以他對提醒也不抱希望。

    “老大,我能感覺到你的憤怒情緒。”鐵皮非常奇怪,他們不在融合狀態。

    “鐵皮,你太笨了,這種憤怒都影響到了我的味覺。老大很生氣,所以,我。衝鋒在前。”青蛙說著,端著酒杯向瑟瑞拉侯爵夫人走了過去。

    青蛙彬彬有禮分開眾人,禮貌的請擋住他的人讓開。許多人都看了他,他的行為有點奇怪。但是,大家還是閃開了,青蛙端著酒杯,彪悍的高領毛衣在微笑。

    青蛙慢條斯理的走上前來。盯著那碩大的胸部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然後用溫和而謙卑的聲音問道“夫人,請問哪邊是熱的?應該是左邊吧,好。來一塊錢的。”

    說完將杯子湊到碩大胸部的左邊,並且往深深的乳溝裡投了一枚硬幣。硬幣準確的劃過一條弧線。穩穩卡在擁擠的山峰之間。

    差不多有整整二十秒鐘的安靜,整整二十秒,沒有一個人產生任何的精神力波動。全場死機!!!

    這就是青蛙的殺傷力,這句話的破壞力已經接近星際違禁武器,列入霜藍和平公約都不過分。

    “嗷——”

    二十秒以後,大胸女人的尖叫讓玻璃杯紛紛爆裂。高亢的聲音繞樑三日,證明胸大肺活量就大。賓客已經亂做一團,護衛在往裡面跑。一時間的混亂讓寬敞的宴會廳擁擠不堪。

    地上蹲著的小女孩疑惑的抬起頭,然後,她若有所思,猛的扭過頭。剎那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瞳孔裡,那個身影是如此的真實,就像夢裡出現過的一樣。但正是由於這真實,越發的不敢讓她相信。她揉了揉眼睛。但洶湧而出的淚水讓她的視覺變得更加模糊,她使勁的眨眼,但是淚水依舊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過來,丫頭。”

    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個熟悉的手勢,溫暖到內心深處的溺愛眼神。

    “哥哥!!!”

    小女孩踉蹌著站起來,向前跑去,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後,高高的跳起,撲進了那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青蛙得意洋洋的走了回來,仔細的打量著楚楚小姐,直到身後的侍衛咆哮著衝過來,才悠然的說道:“不錯不錯,漂亮的丫頭。老大,我的任務完成,現在該你上了,滅了他們。”

    “好的,謝謝,真心的。”楚鳴很感激,他的氣順了不少。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楚楚小姐依舊在不停的埋怨,埋怨楚鳴的無情。這種埋怨中更多的是依依不捨。

    “丫頭,閉眼,我要收拾一下殘局。”楚鳴拍了怕楚楚小姐柔嫩的後背,溫柔的說道。

    “不!以後都不!!!”楚楚小姐毅然的抬起頭,眼神中居然是成年人才有的堅決,她一隻手緊緊摟著楚鳴的脖子,然後扭過身去,將另外一隻手筆直的伸出,扭頭的瞬間,她的眼神閃現出前所未有的凌厲

    “我殺了你們!!!”依舊稚嫩的聲音,簡單的五個字,聲音中透露出無比的森然。

    張開的小手閃爍了一下,彷彿那裡的空間產生了波動,一種讓人口乾舌燥的感覺撲面而至,這種感覺卻不是熱的,而是冷的。極冷——象冰一樣的冷,所有水分子都無法流動的冷。許多人感到了乾渴,他們如同站在冰山之間,面對著成噸的水卻無法享用。這種冷又是來自體內的,從骨髓透露出來的寒意,蔓延到內臟肌肉以及皮膚,當大腦也被這種冷意侵蝕後,思想停止了運動。

    “我累了,哥哥。”

    楚楚用臉頰磨蹭著楚鳴的臉頰,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在這個懷抱了,她無須擔心,也不必堅強,她累了,所以安安穩穩的睡一覺,醒來時必定還會棲息在這個溫暖的港灣。

    “睡吧,丫頭。上路咯,上京趕考咯。。。。。。”

    楚鳴樂呵呵的大步走出了公爵府,在他身後,是一群冰冷的人形雕塑,其中脂肪最多的那位夫人,充足的水分讓她凍得最徹底,她真幸運,畢生都不用擔憂皮膚保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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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月之下弦
    “對不起。”這是見到樂貝侯爵,楚鳴說的第一句話。到底還是殺人了。

    “對不起。”樂貝侯爵同樣道歉,他知道楚楚小姐的境遇,但沒有辦法。

    “沒關係,雖然那裡也有一個我的人。”樂貝侯爵很大度。

    “沒關係,那裡比監獄還是好很多。”楚鳴也原諒了對方。

    “算了,一家人不說這個。”樂貝侯爵微笑的看著還在楚鳴懷裡沉睡的楚楚小姐,聲音小了點:“說說合夥人的事情吧。”

    “為什麼是我?”楚鳴反問了一句。

    “為什麼不是?”

    “我是個逃犯,而且又沒背景。”

    “如果有背景,那你就不是我的選擇。”樂貝侯爵說。

    “這個理由不充分。”楚鳴搖搖頭

    “因為你好欺負。”樂貝侯爵換了個理由。

    “這也不是理由吧?”楚鳴繼續搖頭。

    “是,而且是最重要的理由。”樂貝侯爵堅決的點點頭,然後開口解釋:“實力、地位、人脈以及前景,這些都是尋找合夥人要考慮的因素。但其實,這些條件總會被滿足,這個星系大得讓人有太多選擇。所以——”

    樂貝侯爵陰險的笑了:“你應該去問問你的那些同學,比如費美麗小姐,她對你評價是——有實力、有潛力、聰明而好欺負的小男人。所以這是合夥人最佳選擇。如果有一天我們散夥了,我可以利用這一點分到更多的財產。”

    “這真是一個古怪的想法。”楚鳴摸了摸鼻子,有點無可奈何。他性格中其實有很多缺點,正因為這些缺點,使他更像一個真實的人。他從來不缺少敵人,也從來不缺少朋友。對敵人,他有殘酷的一面,而對朋友,他的寬容近似於軟弱。他追求力量,但從不將力量和地位放在一起。所以,無論他強大到什麼地步,在他那些朋友眼裡,他依舊是一個可以喝酒、聊天以及偶爾欺負一下的小男人。

    “是夠古怪,按照一般的慣例,你算得上是最失敗的聖堂。真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力量完全沒影響到你的心態。對人類來說。這真的太難的。”樂貝侯爵由衷的說道。他曾經很透徹的研究過楚鳴,楚鳴有複雜的能力以及神秘的背景。但是楚鳴的心態卻單純得像杯白水。樂貝侯爵一直以為,這種心態並不利於成長,但楚鳴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但是倘若想利用這一點做文章,又是不夠的。因為這僅僅是心態,而不是智慧。

    “是夠失敗的,感覺好像吃了大虧一樣。”楚鳴沮喪的點點頭,旋即又無所謂了。單純沒什麼不好,真理永遠都是簡單的。梅吉就曾經說過,如果一件事太複雜。那麼很可能還是錯了。而格倫雅也說過:好、或不好,這種評價事情的方式是對的,想太多就錯了。

    “既然是合夥人,那麼總該給合夥人以信心。”樂貝侯爵拉著楚鳴向一個地方走去,這是他的習慣,當楚鳴達到某種高度,他總會讓楚鳴看不同的東西,證明自己有合作的實力。

    波馮星的某個小城市,這裡是博冠堂的一個分部。由於博冠堂這個金字招牌,這裡很安全。而且很熱鬧。交易大廳陳列著許多裝備,還有許多的交流學會,人流絡繹不絕,每一天都是這樣。

    “基爾默星的災難,我是這麼命名的。”通過許多隱秘的通道,兩個人來到一座地下建築中,也許是沒有了陽光,樂貝侯爵說起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的確是,完全沒有料到。”

    “有人應該已經料到了,比如我的格倫雅。算計我的人也包括她,所以我才一敗塗地。”

    “我猜的也是這樣,但是,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是先知的?”

    “很早以前,那時她還是嬰兒。我同時收養了她和菲莉爾,菲莉爾很要強,而格倫雅與世無爭,從小就是這樣。我對格倫雅一直很淡漠,因為我怕我會垂涎她的能力,這個誘惑對我是難以抗拒的。”

    “你是一個好父親。”楚鳴嘆息了一聲。

    “我不否認,我愛她們。”

    “格倫雅應該明白你的心情。”

    “我知道,所以我才遺憾。如果她不是先知,那麼我起碼有機會讓她逃出來,即使逃不出來,也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但是為了我,她放棄了。”樂貝侯爵握了握拳頭,好像有力氣沒處使的樣子。

    “你可能想錯了,你不知道她的敵人是誰,有多強大。”楚鳴不承認樂貝侯爵的猜測,但是,他並不想讓這個父親改變自己的想法,所以楚鳴轉移了話題

    “這裡是月蝕的一個分部吧?是什麼樣的分部?”楚鳴問道,他看見了許多人,這個地下建築就像一個寫字樓,人來人往。

    “月之下弦的第22執行分部,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部門,如果用通俗的話說——這裡是月蝕的一個殺手組織,承接內部以及外部的業務。”

    “殺手組織?”楚鳴很驚訝,因為他沒有看到一個高手,眼前的這些人基本都很普通。

    “對,你看到的這些人都是這個組織中的,而他們的能力不是你想的那樣弱。”樂貝侯爵隨手指著一個老太太說道:“很巧,她來了,她是我們組織一個很著名的殺手,幹掉了一個聖堂。”

    “哦!她?!!!完全沒有想到。”楚鳴更加的吃驚,那個老太太絕對是一個普通人,而且老得快死掉了。

    “就是她,她曾經很漂亮,然後嫁給了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最後成為了一名聖堂。”

    “難道是用她丈夫的力量?”

    “不,你聽我說完”樂貝侯爵搖搖頭:“她的家庭很不幸福,她丈夫很愛她,但是卻不小心和她的一個密友發生了關係,有了一個女兒。巧合的是他們原本的兒子不知道這件事,卻愛上了這個女孩,最後,這兩個年輕人在倫理的譴責中痛苦的結束了生命。她的丈夫從此一蹶不振,最後英年早逝。”

    “這是什麼肥皂劇的情節?居然是真的。”楚鳴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老太太,為她不幸的命運感到嘆息。

    “是啊。非常不幸。但是僱主要求的就是這樣,我們也沒辦法。”樂貝侯爵彷彿也很遺憾。

    “僱主?什麼僱主?難道是——”

    “對,僱主要的是她的丈夫備受折磨後死去,這裡的前任主管設計了這個計畫。我接手時這個計畫已經過半,僱主也死了,不過佣金倒是沒少。那個老太太是來拿錢的。她今天才知道自己是我們組織的一員。”

    “可怕的計畫!”楚鳴悚然動容,他看見的是這個世界最陰森的一面。

    “所以。幹掉一個聖堂並不一定要靠武力。而且死亡並不是痛苦的唯一。僱主的要求千奇百怪,比如我們曾經招募過一千個護士,然後終於在恰當的時候發生了一起醫療事故。當然你看不到那些護士,她們都不知情。挑選護理技巧不過關的護士才是我們的工作。足夠大的概率就能產生意外——這裡的一項條例上的原話。”

    “如果是直接殺人呢?”楚鳴越發的好奇。

    “那也不一定需要高手。比如殺你:如果是楚楚小姐動手,一點懸念都不會有。她甚至可以讓你主動去送死,這已經證明過了。如果計畫得當,和被殺的人交朋友是比較容易達到的目標,這裡就有類似的案例,你可以隨便看。”

    “你這話說得,這簡直是無所不能的——”楚鳴感到脖子上的涼意。這是實實在在的威脅,而且根本無法防備。那些明面上的殺手對這裡來說簡直太小兒科了,這才是真正的恐怖組織,超過人的想像,讓人膽寒。難怪楚鳴一直覺得樂貝侯爵很不簡單,這種直覺是正確的。

    “無所不能?不能!”樂貝侯爵斷然的搖搖頭:“你錯了,這裡是陰謀的集散地,但並不是無所不能,神秘感容易讓人誤會。事實上。歷史上每次大的力量碰撞都是在明面上的,比如族盟之間是爭鬥。最後都要靠戰爭和軍隊來完成。小道和大道有本質的區別,我們這是小道,永遠無法左右大局。比如我們曾經接過一個業務,然後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很古老的家族,然後失去了兩個像這樣的部門。你知道對方是如何發現我們的嗎?”

    “如何?”

    “他們是靠猜的。他們沒有證據,只是懷疑,但是他們力量可以把懷疑當成證據確鑿。所以,我們的失敗沒有一點懸念。如果不是組織高層出面道歉,損失還會大得多。所以,我選擇你這個合夥人並不是要你加入到這裡來,我們需要正大光明的力量。而你,我可以保證,基爾默星類似的事件不會再發生,因為我可愛的格倫雅和菲莉爾已經死了。”

    樂貝侯爵說這番話心情隨著話題變換,最後是傷感,他是個好父親,無法釋懷。所以,他心裡有仇恨,並且要用實實在在的形式來反擊。

    “你對我瞭解多少?”楚鳴提了個他關心的問題。

    “都知道,格倫雅給我留了一封信。”

    “那她要你怎麼做?”

    “讓我別擋你的路。”

    “那我呢?”

    “也有一封信,是留給你的。”樂貝侯爵掏出了一個信封,交給了楚鳴。然後他繼續說道:“去外緣星系吧,那裡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會留在這裡,等你回來的一天。我知道你很疑惑,但你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我也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戰爭是什麼。所以,我只能儘量的拖延,拖延到你成功回來的那一天。”

    “好的,這也是我的計畫。在這之前,我會去幹掉那隻金環蝶蟲,這應該是有利於我們的事情。”

    “好的,我不會反對你做的任何事,也謝謝你告訴我。我會安排後手的。”

    “那麼,在我走之前,還有其它的建議嗎?”楚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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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古先知語
    “你應該去見一見內格雷多。”樂貝侯爵拿出兩隻雪茄,楚鳴搖搖頭,拒絕了,樂貝侯爵給自己點上。

    “為什麼?”楚鳴繼續問

    “給他們希望。”

    “為什麼?”楚鳴的追問表示他更加的不理解。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也不只有你在忍辱負重。”樂貝侯爵噴出一口濃濃的雪茄煙,眼神裡有老年人才有的洞悉。

    “他知道了全部?”楚鳴指的是內格雷多父親的事,內格挪威議長是死在楚鳴手裡的,所以,他和內格雷多之間應該有不可調和的仇恨。

    “當然。在他知道這件事的當天,他就投靠了諾瑞姆子爵。反應之迅速都超過了我的預料。”樂貝侯爵說這話的語氣中有欣賞,所以楚鳴靜待下文。

    “是的,楚鳴,你這個同學不簡單。有人僅僅惡意的透露了這件事,他便已經推斷到了你的處境,並預測出對自身乃至法德替修學院的影響,所以他毅然的用賭博式的方式做出了決定。不得不說,你的那些親近之人中他是最狠的,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在政治上,內格雷多已經表現出比他父親更優秀的潛力。”

    楚鳴瞭解內格雷多的能力,但沒有想到樂貝侯爵的評價會如此的高,所以楚鳴繼續問道:“他不恨我?”

    “當然恨,而且恨意很真實。自我催眠做的這個地步真是不簡單。連多疑的諾瑞姆子爵都沒有看出其中的水分。”

    “你的意思是?”

    “呵呵,觀察的角度不同,所以結果也不同。我分析的是利益。”樂貝侯爵微微笑了笑:“內格雷多的毅然叛變固然打擊到了你們的根本利益,但,這些利益在諾瑞姆子爵的清剿行動中卻得以保全。克爾拉蘭星的戰爭規模控制得很好、蠕蟲特別實驗室基本完整、法德替修學院雖然不復存在了,但是居然沒有死一個人。包括你那些正義感和歸屬感強烈的同學。這簡直是個奇蹟。”

    “或許諾瑞姆子爵想要的也是這些,現在這些都是他的利益。”

    “對,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他很有政治潛力的地方。高明的政客不會讓人反感,即使是他的敵人。奮起反抗其實是最容易的事情,熱血青年都認為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但是縱觀歷史。熱血青年幾乎就是盲從者的代名詞,學生運動的背後總是能看見陰謀家的幽魂。”

    “淺顯而讓人沮喪的結論,你真是個刻薄的傢伙。”楚鳴嘆了一口氣。

    “你應該習慣,因為我已經站在了你這一邊。讓人不反感的技巧我做得比內格雷多好太多,他還是個初哥。”

    “我明白,但是,我見他能證明什麼呢?”

    “兩個目的。第一,證明你活著。第二,證明你能活下去。”

    “我明白了,我現在是個禍害。只有見他才不會對我的那些朋友造成傷害。而且,在見面的過程中。內格雷多會不顧一切是殺死我。如果我沒有活下去的能力,或許他的叛變就變成了真的。”

    “不是一般的聰明,我找合夥人眼光還不錯。”樂貝侯爵擊掌大笑起來。

    “嗨——我估計又是一場惡戰。我回憶了一下你給我的所有建議,第一次是跟隨507近衛軍出征,第二次是到基爾默星,每次都是死去活來。你就是一個嗜血的變態。我肯定。”

    “變態?只有我的那些女人才喜歡用這個詞形容我,而且真正的意思其實是對潤滑油的牌子不滿。”

    “我有強烈的想揍你一頓的衝動。”楚鳴說

    “衝動?這個想入非非的詞還是不要用在合夥人身上,我們的關係最好介於肉體之外。”

    “知道了,你是在趕我走吧,我永遠不能習慣你送客的方式。”楚鳴咬牙切齒。

    “但是有效。”樂貝侯爵又噴出一股濃烈的煙霧。

    。。。。。。

    和樂貝侯爵分開以後,楚鳴馬上準備趕往克爾拉蘭星,有樂貝侯爵的掩飾,這個回馬槍應該是有驚無險。在離開內緣星系前,楚鳴必須將該做的事情全部處理完。時間不多了。

    回到 “真相”號,楚楚小姐才松開了楚鳴。小丫頭睡的異常深沉,都接近冬眠的狀態,楚鳴知道這是她過度使用自己控水能力的原因。輕手輕腳的將小丫頭放到最安全的那間休息艙,楚鳴回到了主控制室。青蛙和鐵皮在飛船尾部,大戰後的“真相”號還需要整體修理一次。

    楚鳴沒有插手這些他不懂的事情,他摸了摸懷裡,那裡有格倫雅留給他的信。點上一支菸,煙霧中,楚鳴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將信紙從中抽出來。從微微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來,楚鳴身體內正發生著複雜的化學作用,許多人類情緒在生成,然後彼此糾葛在一起。

    “這是什麼?”楚鳴很驚訝

    信封裡有一張灰白色的紙條,紙條只有兩指寬,而且上面全部都是沒有規律的複雜線條,就像無聊時的塗鴉作品。

    “看來需要用箴言術破解一下。”楚鳴舉起紙條,對準頭頂一個視頻捕捉器:“媽媽,幫個忙,破譯一下。”

    “好的。”

    視頻捕捉器如同眼球般轉動了一下,將焦距對準了那張紙條,於是,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媽媽崩潰了。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從戰艦後部傳來,蓋過了主控制室瘋狂的警報聲。所有應該和不應該發光的東西都在發光,所有可以和不可以動的東西都在移動。光子炮和磁軌炮沒有徵兆的齊射,目標不知所云。隨後是反物質炮充能時不穩定的能量逸散,主反應爐已經不堪重負了。

    “笨蛋!你都幹了什麼?!!!”

    青蛙和鐵皮衝了進來,失態的大罵。然後,兩個人的眼睛都落到了楚鳴手中的紙條上。

    嘭——

    青蛙直挺挺的倒下,像是被人從腳後跟直接砍斷。

    嘭——

    鐵皮爆炸了,撲面的灰塵。鐵皮變回了他最原始的狀態,約60億個無限基因細胞四散紛飛。

    “這都是怎麼了?”

    楚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在這一刻完全停止了運動。

    。。。。。。

    最早醒來的是青蛙,古拉古拉族的高領毛衣再次體現出無法揣摩的強悍。而此時。媽媽僅僅可以發出嗡嗡聲,鐵皮的細胞才聚集到肉眼可見。

    “老大,我惹不起你,你全家我都惹不起。”

    青蛙痛苦的躺在地上,除了說話和眨眼,一動也不動。

    “為什麼?我完全不懂,難道是為了這個——”楚鳴揚起手中的紙條。

    “快拿開!”青蛙用最大的聲音吼道。眼睛忙不迭的閉上。

    “真的是它?”楚鳴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但還是放進了信封了。他已經看了很久,但完全不知道這個紙條有什麼的不同。無論楚鳴如何努力,他都無法看懂上面寫的是什麼。

    “就是它。老大,你那兩個婆娘才是最恐怖的存在。”青蛙喘息著。好不容易才從驚恐中平復下來。

    “到底是什麼?”楚鳴坐到地板上,就在青蛙的旁邊。

    “傳說中的古先知語。”

    “什麼?古先知語?”

    “對,那上面就是。”青蛙說道

    “上面說的是什麼?為什麼會讓你以及鐵皮和媽媽崩潰?”楚鳴依舊不懂

    “不知道,以我們的能力,僅僅是‘看’這個意圖就會消耗掉無法承受的能量,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上面寫的什麼。而且,根據記載,我們永遠無法達到看懂的地步,因為這是古先知語,宇宙中最準確的語言。”

    “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因為你太笨。”青蛙不客氣的說道:“文盲不會對最美麗的詩歌產生共鳴,所以,你毫無感覺。古先知語是宇宙中最準確的語言,是最複雜的多維度語言,沒有人徹底搞懂過它。即使是神,都無法完整的學會這一門語言。”

    “那究竟是什麼?”楚鳴不停的追問。

    “你聽我慢慢說。牽涉到古先知語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所以我會以最嚴肅的態度來解釋,你可以提問,無論任何問題我都會儘量的回答,同時你還要原諒我,我的淺薄是對這種語言的褻瀆,希望你真心原諒我迫不得已的無知。”青蛙的語氣中居然有種信徒般的虔誠。

    “好吧,如果這是必須的,我答應。”

    楚鳴只想知道答案。而青蛙沒有說任何一句廢話,將他的所知慢慢講來。

    “古先知語就是多維度語言的一種,人類的語言一般表現為文字和聲音,異常簡單。而古先知語則包含無窮多的表現方式。比如能量震盪、精神投射、低維度展開以及高維度收縮,甚至包含空間、時間、靈魂等宇宙本源的東西。這種語言已經不能簡單用‘說’或是‘寫’來定義,其中無限的表達方式超過了已知任何物種理解的極限。所以,它是最準確的語言,同樣,人類也難以理解這種準確。”

    “如果一定要用某種方式來形容這種準確,那麼可以舉一個例子。比如一個蘋果,如果你用正確的用古先知語說出這個詞,那麼,這個蘋果就如同真實存在一般。你可以感受到蘋果的顏色和味道,它過去和未來的狀態,甚至蘋果本身在多維度的表現形式以及構成蘋果的基本粒子狀態。所以,如果你真的說出蘋果這個詞,蘋果就如同真實存在,而且很可能是完全的真實存在。這種就是絕對準確帶來的絕對真實。”

    “真正的真實!!!”楚鳴在震撼中駭人,他懷裡的紙條彷彿變成了宇宙爆炸之初的那個幾點,那種讓人恐懼的真實超過了楚鳴最極限的想像。那是讓自己無限渺小的畏懼。

    “當然,但宇宙的基本規律是不變的。”青蛙接著說道:“如果你要準確的表達蘋果這個詞,你所消耗的能量也等同於一個蘋果。如果你能準確表達出宇宙這個詞,你在獲得一個真實宇宙同時也將消耗掉一個宇宙的能量。而且,這裡指的是最完美的表達。一般來說,完美表達是不可能存在的。不完美表達的消耗沒有極限,所表達的東西也可能以不完美的形式存在。”

    “你手中的紙條寫的什麼,我不知道,但是那並不是完整的古先知語表達方式,所以,所要表達的東西也是不完整的。但是,畢竟那還是最準確古先知語,所以,它要說的必定是非常重要的,這可能是一個東西、一件事情、一個想法、一種哲理或者一個人。我的建議傾向於後一種,一個人。因為那張紙條太小,無法表達太多東西,所以,可能是一個人名。”青蛙停頓了一下

    “人名?!!!”楚鳴一次次的被震撼,這種震撼讓他有種無依無靠的虛無感。

    “對,這是一個猜測,這個猜測差點要了我的命。但是你應該明白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你準確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即使他已經死了,那麼,那個人也將真實存在。用人類的意思理解就是——復活。當然,這對古先知語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青蛙說完了,不再開口。他久久保持著難得的沉默,依舊沉寂在深刻的思考中。詮釋古先知語這番話再次耗盡了他的全部力量,因為那是宇宙最真實的語言,和宇宙本身一樣的無窮無盡。這已經不僅僅是一種語言,即使是神也無法將其納為己有,它本身已經是宇宙的一部分,代表的是任何一種無限真實的無限可能。

    “復活——”楚鳴的注意力集中到這個詞彙上。如果上面只有一個名字,那麼會是誰?梅吉還是格倫雅?楚鳴心裡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是在期待中恐懼還是在恐懼中期待。這個名字對他肯定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到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因為這是準確表達古先知語的代價。楚鳴知道自己不該貪婪,但是,他卻忍不住編織那個虛幻的希望,對宇宙真實的畏懼雖然讓他無助,但是,他仍然想追求自己的夢想,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樣,為自己的人生目標不停跋涉,付出再多也無怨無悔,

    “我要讀出它!”楚鳴在心裡堅決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的或許會因為死去,但是他仍決定這麼做。用生命去呼喚生命,這個代價不算好也不算壞,宇宙是殘酷的、也是公正的。楚鳴認為這是一筆公平的交易。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孤獨才是永恆的牢籠。”楚鳴將手摸在自己的胸口,那張紙條安靜的躺在那裡,和他的心臟一起搏動。如果這顆心臟換一個主人,不知道是不是還會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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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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