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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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720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50
第一百五十一章群雄束手,壯哉


   有所感應,左無丹微驚︰“不好,他們的士氣上來了!”

    很快,左無舟察覺遠程釋放魂力攻過來的頻率比之前強烈了許多,心中大悟︰“走了,他們捕捉到我的規律了。”

    火系身法縱是可快,但凡知曉他的方向,就能預判他的一定率了。

    就好比當日他在巴中城,便是用此法以重弩射傷血仙子一樣。此時,武尊們正是以此法旁觀,此法預判多在被纏住時較為有效,若未能纏住,自是難以預判。

    縱然如此。在戰斗中想要做得這等預判,非要有相當豐富的戰斗經驗和戰斗天賦,或者有充裕的空閑心思來算計。實用率並不多,偏偏在此時極有效。

    近百位武尊,大大小小無數,總是不可能全靠近左無舟,被打得魂飛魄散。總有許多是存外圍,施展以魂力外放來隔空攻擊。這群人自是有充沛的空閑來推算。

    只要算的左無日的率,再知其方向,憑這許多人,還截不到左無舟的路線,那就當真是太廢物了。

    “果然被算到了。當日我以此法殺血仙子,不想今日居然被人以此法算計!”左無舟沉住心,眨眼就有定計︰“我變,看你們怎麼算!”

    火系身法驟然一變,度節奏數變,竟是以不一致之法在時時變化。時快時慢。時轉向時直線。

    武尊們但見的左無舟像燃燒的鬼魅,不斷牽扯住武尊尖陣東來西去,兜兜轉轉。以網猛拳法和十盡刀來開路,輔以變,一時眼花繚亂,再是無法捕捉了。

    武尊們幾欲癲狂,須知,做這等計算殊不容易。幾經艱辛算出來,結果左無舟率以令人目不暇接的方式變幻起來︰“這人,這人的戰斗直覺也太敏銳了。”

    此情此景。左無舟赫然正如一只力大無窮的蠻牛,一邊以力壓人,一邊又在人群中細膩的舞動苞蕾。

    觀者,無不心生怪異感。又自駭然大驚︰“此人的火系身法如此暴烈,卻又如此頻繁變,變向,難道就不怕經脈寸斷”。

    此為常識。火系身法極其暴烈可怖,不論到何處,都恰如一道火線一樣。但愈是這種猛烈的或者直線極快的身法,愈是頻繁變。愈是頻繁變向,就愈傷經脈。到最後,經脈必是承受不住這等暴烈的轉折崎嶇。經脈寸斷也是極可能。

    可偏偏眼下左無舟卻生龍活虎的顛覆了旁人的常識!

    之所以毫無顧忌的變向變,實是左無舟體質特異,條條經脈與旁人大異,絕無堵塞,通常無阻。

    顧不得旁人的震驚,左無舟此刻真切感到來自周邊的壓力是越來越大,靈台一片清明︰“我以染血的暴戾戰法打落他們的士氣,打得他們膽寒,才的希望。此時,他們士氣已回升,再這樣打下去,我必敗無疑。”

    一道呼嘯狂斬,左無舟悶哼一聲。腰部被削掉一塊肉。向前趁勢跌落,雙手如鐵抓鋼臂摜入一名武尊體內,狂虎吼,頓將此武尊撕做兩片。

    急促幾口互相。他斂守心神,獨得一**︰“不行,再這樣打下去,我必死。必須施展絕招,辣手殺人,以求震懾他人。”

    他有一顆鋼鐵之心,肉身卻非鋼鐵。百位大尊即便都不如他,要一一殺死,也需要時間。光在這些時間里,還不等殺死旁人,他自己流血都流死了。

    “糟了。我的魂力所剩只得三系魂了。”

    饒是他以最省力的方式戰斗了,仍然耗費了相當兩系魂。好在有“五行天地”源源不斷的能恢復一些,時以反而還保存著大半的實

    。

    但這一次他是以一敵百的壯舉,至亂戰一起,亦不過殺了十來人,剩下三系魂力如何殺得完。

    暴雨傾盆。在魂力激舞中,滴滴水珠儼然鋼珠一樣飛舞激射。

    水滴打在傷口上,竟有些舒坦的感覺。左無舟驟然心神一動︰“水?水?水?”

    心神霎時沉入一個獨特的世界中,沉溺住每一絲帶給他的感悟中。一時,感悟牽動天地靈氣,瘋狂的倒湧往左無舟。

    連流東城在內。無不震動大驚起身︰“他在感悟!”

    “以往我都聞過一言,力從地起。此時我才知曉此話的真正含義,所謂力從地起,正是地為力之源。

    有地則有力。有水則有水魂力,有木則有木魂力。天地乃五行所聚,萬物不出五行。自然同系相吸!”

    “腳踏大地。則對土系有益。若臨水。則對水系有益。原來五行自有其修煉特點。”

    左無舟一邊驚喜感悟,一邊宛如野獸般,全憑本能的戰斗。不過眨眼工夫,他從感悟境界中拔出來,仰天狂笑不已︰“哈哈哈,我明白

    “翻天耳!”

    一瞬間。竟給人以移山填海之感!霎時,天地和暴雨好似沸騰起來

    。

    慘烈之氣扶搖直上九天!

    拳起拳落。天崩地裂。宛如滾滾山脈碾壓下來,眼前一片武尊面如土色的瘋狂慘呼︰“救救我,救救我!”

     嚓的骨斷聲,竟是一時遮蓋了震天喊殺聲,一片武尊赫然是從級爆。再爆胸腔。再是腹部!宛如慢動作一樣,一寸一寸的碾爆下來!

    實是驚天動的的一拳,實是網猛如濤的一拳。如斯網猛之戰慣,“力壓人,正如螳臂當車,曰施展,可謂所向披靡!佩

    魂力渾厚無比,竟是沒有一絲一毫損耗的痕跡。

    這卻是因為感悟。

    若是換做旁人,戰斗時感悟。是絕計不能自動將靈氣轉化為魂力的。但左無舟卻有“五行天地”三大循環陣列,剎那間意**一動,“五行天地”一變,頓時自動運轉起來,源源不斷將靈氣轉化為魂力。

    一時感悟所自然吸來的靈氣,當得常人修煉十年八載,何等之龐大,一轉眼就將他的五魂重又填滿了。

    原本就在突破邊緣了。此時一旦感悟,左無舟感應愈是真切︰“是了,我隨時就要突破了。隨時了。戰斗時突破,我必死無疑。必須以最快度結束戰斗。”

    一招恐怖無比的“翻天印”一舉轟殺五六名武尊。實是可怖無敵之威。

    原本武尊們有所回落的士氣,見得這一幕堪稱神威無敵的一擊,重又激心底的恐懼。臉色蒼白的看著這人︰“他根本就不是人,這樣的重傷早就該死了,他竟然還生龍活虎!”

    “不好!他們膽寒,再打下去必成潰敗之局!”流東城一邊是欣賞之色。一邊是陰沉著臉。

    皇帝震撼得目瞪口呆,終是醒悟少許︰“不好,不能再讓他殺下去了,再殺,就沒有大尊,必然大亂。”

    重雲一帶數十國的百位武尊,一樣是重雲國對外敵時的武器。是實力的一部分。皇帝臉色狂變,亂戰一起,左無舟竟是已殺了十多名大尊。

    “陛下,只消擒下此人,就無事了!”葉千心眼中狠色油然而現,搖身一幻,瞬時消失。眨眼已是化白電狂取背身的左無舟。

    身為夫君,竟只敢在左無異轉身之時施以偷襲,葉千心何嘗不是深深的忌憚其神威。

    就在葉千心一動的剎那,夜叉早被左無舟以一敵百的慘烈大戰,激得滿腔暴戾之氣︰“那話兒還是來了!”

    眨眼催動“變形魄”與“凌風魄”度快到極點時。竟宛如一道破空雷光!

    “終于輪到我出手了!”

    “重雲果然忍不住了!流東城,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敢施展這等手腕,你又成得了何等大事。”

    雖是背對,在感知力下。豈有能瞞得過左無舟的大動靜。當即心中殺心癲狂。趁住夜叉飛掠而來的瞬間里,不顧一切強行回身!

    十盡刀堅強的維護著左無舟的後心,憑其堅韌。多次替左無舟攔下必殺絕招。此時,一刀一劍一拳轟來。

    刀斬劍刺,拳轟!

    三大武尊齊齊力。左無舟卻回身迎戰葉千心!

    饒是有十盡刀招架住。那無窮無盡的威能,仍然令左無舟感到渾身幾欲撕裂一樣的萬般劇痛,氣血沸騰癲狂起來。

    他瞬時沉住心。以絕大毅力忍住這等劇裂撕心之痛,蹌踉往前,雙手結印,如怒目金網,神威無邊攝天!

    “無想印!”

    夜叉宛如閃電怒嘯從一旁斜插過來,醞釀許久的一擊。實是非同可。

    葉千心悶哼一聲。身法一滯。就在這一轉瞬。左無舟雙手結耳瞬爆“無想印”!

    魂戰技之威能無邊。空寂無比的爆炸力轟然破空,眨眼轟在葉千心胸膛!他臉色慘白,狂噴鮮血,厲嘯尖嘶。被轟中。

    夜叉殘暴獰笑。又是一記“無想印”就近轟中。

    左無舟混吃幾記。狂噴鮮血撲將過來,近身擒住被重創的葉千心雙肩,力狂嘯︰“我取你狗命!”

    雙臂活生生被撕裂下來,葉千心狂嘶呼吼,面如金紙︰“你敢!東城兄,救我!”

    “就是諸天下凡。也絕計救不了你!”左無舟狀若顛虎。雙手銳如刀,直裂入葉千心天靈蓋!

    葉千心狂慘嘶。左無舟雙臂宛如鐵臂鐵指,生生插入天靈蓋,一時血煞之氣彌漫長空。雙臂力。力如百萬斤。活生生把葉千心的腦袋揭成前後兩片!

    嘩啦一聲肝爆,一揭而下。從級到身子,竟自瞬揭成兩片屍!生得極快,流東城救援不及。

    觀愕這一幕,無數人臉色慘白,眼中是無窮無盡的戰栗和恐懼,竟有人惡心嘔吐出來。破腦而死,實在是最暴戾的死法。血淋淋的殘暴景象落入眼中。令無數人雙腿顫搖。

    飛人實在太嗜殺。太殘暴了!分明就是絕代凶神。”

    “又一個武君!”武尊們戰栗不已,膽寒氣喪。

    以一己之力,殺的百人膽寒,何等神威,何等氣勢,何等殺戮。

    左無舟但求放懷一戰,暢聲豪笑不已︰“快活,實在快活!”

    重又躍入眾多武尊當中。一步躍下,這數十名大尊,竟自驚恐往後

    。

    “以正常戰法。實是戰不過這許多人。我須以最暴戾最網猛最殺戮的戰法,殺得這一群無膽之蒼徹底膽寒,只有此法才是唯一取勝之道。”左無舟洞若觀火。看得透徹。

    以正常戰法,除非再來五個他。否則他必死無疑。唯一的機會。就是打破這群無膽武尊的膽,打喪他們的膽,打得他們潰敗,打到他們不敢再戰為止。

    一人游走數十武尊當中。竟如同入了無人之境,實為神魔闢易之威,戰神之煞,教人如何不膽破。

    胸中自有豪情萬丈,更有滿強熱血揮灑淋灕,左無舟引頸朝天,豪歌一曲︰“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游!”夜叉觀的這一番熱血沸騰的慘烈大戰,早已情不自禁,此刻忍不住擊節大贊。

    一番殺戮。早打得群雄幾度膽破,每一拳就宛如擂在他們心上一樣。擂破他們

    此時聞得狂歌一曲,話語中的藐視之意再是徹底無遺。武尊們看著一樣重創,卻仍自豪邁無邊狂歌的左無舟,始嘗到羞憤欲絕,被人反過來羞辱無視的滋味,竟自難的的攢出最後一絲膽氣,各自狂吼︰“殺了他們!”

    武尊們壯起最後的膽色。戰意寥寥,各懷心思︰“此人經此一戰必被人傳誦,如果在混戰中。是我殺的他。必將留名千古!”

    “他們已敗了。”流東城神色冰冷的斷言︰“沒用的東西。全是廢物!”

    近百位武尊,竟被一人打破膽,豈不是廢物。

    左無舟眼如蒼穹星轉。雙瞳墨黑。殺意活天︰“來得好”。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任誰都看穿。這群人膽已破,氣已衰竭。只需再施以殺招殺戮。此戰必勝了。

    左無舟如何不知,當即催動五魂。瞬爆而出。眨眼回冷掃流東城一眼︰“你不是想設法奪我的魂戰技嗎,我這就教你看看這一招的完整威能。”

    他上一次施展“如意環是殺溫如玉。自悟了“翻天印”後。就再未施展過。但這一招的領悟,時至今日,實比之當初更上一層樓了。

    這許久沒施展,並非他不喜歡,實是“翻天印”更對胃口。實在是沒有人值得他施展這一招。魂戰技,一階的威能。

    “如集環!”

    所有人頓感到怒浪治天。宛如海天一線的呼嘯巨浪撲湧而來。海渦立成,宛如置身于恐怖拉扯之力中,無邊無際的靈切匯聚成威能。

    無數武尊懊悔尖叫慘呼︰“不打了。我們不打了,我們輸了。放過我們吧。”

    豈有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的。一戰,即是一死方休。

    爾等若有侵犯,吾必殺之。

    流東城瞳孔急驟收縮成針狀。大是驚懼,又欣喜若狂︰“果真是魂戰技,果然有莫大無比的威能。”

    怒浪酒天,天地間宛如汪洋大海。竟無立足之所。

    左無舟一聲鏗鏘如戰鼓,悠鳴天地間︰“嗷赫!”

    分水一波。巨浪驟起驟分。無數武尊嘶吼如狂,在這分水一浪中,宛如天崩地裂之音中。至柔之水驟變做至猛之水。

    “如意環”一階的威能。何等之威呀。當即就有數人慘呼都來不及出,就轟然被絞殺成血肉。炸成血霧。位于一旁的一些武尊,卻也絕不好過,狂噴鮮血。高低隨浪頭拋起拋落。

    一招擊殺不下七八名武尊之多。更有多人受傷。

    “殺!”左無舟字字如鐵馬金戈。殺意活天,油然躍將過去。抬起拳頭轟下!

    砰!大地顫抖起來,赫然一人連級帶身體,都被轟嵌入大地中。拔出拳頭。赫然已是染得通紅!

    武尊們悉數面色死灰。僅存的一絲膽色再一次被打破,打得蕩然無存。有人狂的嚎叫一聲,雙眼呆滯的往後逃去︰“不打了,不打了,他是神魔,他是怪物!我們打不過的

    轟的一下,所有武尊瘋狂的往四面八方潰敗逃竄。實非他們膽弱,實是左無舟在這一戰中給他們的震撼太多,太強,太恐怖。太血腥了。在他們心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芽成為參天大樹,左無舟在他們眼中,就真如神魔一樣可怖。

    以一敵百,尚且打破敵膽,但憑今日一戰,縱死無悔,足以快慰生

    。

    連續轟殺二人,左無舟心神一顫,閃電般狂退︰“流東城!”

    “夠了!”流東城拂袖。誰料左無舟退卻的度竟也不慢,暗暗吃驚,一邊是殺心大動,一邊又是極渴望收為弟子,實是矛盾之極︰“他們已然敗了,罷手。”

    左無舟全身大小傷勢怕是又新添百道,卻狂熱的死死看著他。以流東城之能,竟仍自感到遍體生寒︰“今日擂台一戰,你勝了

    “你我賭斗又如何!”左無舟心中百**誕生。心知流東城絕計不會坐視他再繼續殺戮了。雖有極強烈渴望與流東城一戰,可眼下傷勢實在極重,怎能斗!

    “你贏。答應你的,我自然辦到。”流東城神情一沉。

    “好!”左無舟徐徐收手。殺戮雙目冷冷環顧,眾多無不心寒徹骨︰“須記,溪林受我保護。誰欲冒犯,我必殺之!”

    “夜叉,我們走!”

    通體染血的左無舟宛如血人一樣。提住一人血淋淋級,大步流星走開!所到之處,無不戰栗退卻。

    “哈哈哈,不過如此。天下人也不過如此。”左無舟慨然豪笑,引頸狂笑不絕。豪歌一曲︰“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夜叉亦步亦趨。深受感染。亦是隨其音朗笑不絕。

    猶如地獄之雄,慨然豪邁之歌,在宛如地獄的殺戮戰場上來回飄蕩。此為。好男兒本色。

    長歌縈繞。環天不絕︰“魂修界。我豪杰。以一敵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無舟男兒血。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我自殺人如草芥二又如何!又如何!又如何!”

    三聲又如何猶如洪鐘向蕩天的。蕩氣回腸。

    一戰天下驚!

    如此。正是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目空一切之慨然。

    正是壯志饑餐仇人肉。笑談渴飲敵寇血,壯哉!壯哉!

    嗚呼,竟令群雄束手膽喪。難求一敵手,可謂寂寥,何等快慰!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50
第一百五十二章 滋養奇效 突破


   群雄慚然。群雄羞憤,群雄低!

    慨然長歌中。二人依稀走遠。重雲皇帝滿心震撼欲絕,口話燥,聲線竟是沙啞︰“流夫君。這等浩然豪情之人,是殺是收?”

    流東城再也笑不出來了。看著滿地的殘破肢體。看著血流成河,怔怔然震撼不已︰“他一時不會離了重雲,且看下去,再做打算。”

    “葉夫君。他”重雲皇帝轉**震怒不已︰“如果不能收,流大君務必要親自出手取下此人級。”

    流東城此時才是松了一口氣,驚懼不已,赫然是左無舟已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此人成就不可限量,絕難想象。”

    夜叉默默的亦步亦趨。他亦有心事。

    在雲霄宗被迫臣服了左無舟,其實夜叉心里未必有多麼服帖。見得這一番以一敵百的慘烈大戰。夜叉本為桀驁之人。可亦絕不敢像左無舟這等“瘋”

    這一戰打得是熱血沸騰,夜叉怎沒感觸,心中對左無舟實是多了許多佩服和認同。

    不過天性桀驁不遜。一時也不想這麼快就服帖。少不得自己跟自己別扭起來︰“跟住他倒是合我的胃口,想不到在關鍵時,他也會有這等狂傲之態。不過。想我完全心服,除非真比我先突破為武君。”

    夜叉這純粹是自找別扭,分明是心中早已服了左無舟。奈何桀驁本心,令他給自己找別扭。

    左無舟回感知一下。意志終于是松懈下來,身子的創傷宛如潮水般侵襲而來,當即狂噴鮮血,軟綿綿的倒下,只來得及交代一句︰
“出!”

    夜叉大驚。急忙檢查。驚懼不已︰“這人到底是什麼構造;重傷如此,換做我都怕是要死了,他居然還可以支撐這麼久。”

    流東城冷凝傲立暴雨中。

    無數殘破肢體已然被淒然的各國使節帶走了。暴雨嘩嘩的沖刷濃烈血跡,以及碎肉。皇帝絞心的走過來︰“流夫君,不必難過了!”

    “不。”流東城眼中悔恨如波,一抬手,無邊威能席往天際,竟將無數暴雨倒襲入天際,冷冷低吼︰“他重傷了,我本該擒下他的,他已經重傷了。”

    “好,好好!他竟有如此氣勢,將我都騙過了。”流東城面掛寒霜︰“他就是一個瘋子!”

    一觀左無舟的戰法,他就知其是絕不妥協,絕不可能被生擒的人。這一類意志堅定如鋼鐵。性情凶悍決然之人,在絕境時,必爆其瘋狂一面,遠比平時強大。

    良機一旦錯失。注定不再來。

    暴雨為他威能摔回天上。終又嘩啦啦的摔下來。比之前,還耍猛烈十倍。

    木尊會,本次是為重雲一帶有史以來,最是慘痛最是慘烈不過的一次大尊會。一次,身死的武尊便已過過去三百年的總和。

    是的。擂台一戰全過程,左無舟總計6續殺了約三十名武尊,無一全身而退,無一的全屍而退。二十九國武尊約百位,一戰已去近三分之一。

    正是殺得風雲色變,殺得聞風喪膽,無以述之。

    二十九國使節團,人人戰栗。溪林使節團歡聲雷動,狂喜交集︰“原來左大尊竟然如此強大,竟然強大到這個地步。”

    溪林人從未有此刻一樣心理安全,從未有此刻一樣遠離戰爭。因為唐大尊為他們找來了一個新的保護神,一個更加強大的保護神。此戰過後。左無舟在溪林的威望直逼唐笑天。

    關龍虎眼觀此幕,拜師之心愈是強烈起來。

    “我要做像二哥這樣的強者,我要像二哥一樣勇敢的大英雄大豪杰。”左無晚激動的一整夜都睡不著。輾轉反側的跟一樣漲紅臉的左如樹說。

    多年只返家兩三次。只在家中匆匆逗留。左無晚和無夕一樣。很掛**二哥,很崇拜是大尊的二哥。但,其實他和無夕一樣,記憶里的二哥有些模糊了。有時連二哥的樣子不太記得了。

    但此戰之後。即使一百年。一千年,左無晚知道自己不必擔心忘記二哥的樣子了。

    無晚懷抱鋼刀。正是二哥親自送給他的。他想︰“二哥。我一定要做一個像你一樣的英雄豪杰,我和小妹都一定可以。”

    無晚忽然翻身起來,盤膝再坐。左如樹吃驚︰“無晚,你干什麼。”

    “我要修煉。”無晚滿是堅毅︰“二哥都是大尊了。還是這麼的勤奮。我們一定要爭分奪秒。”

    溪林人百年來。次嘗到揚眉吐氣的滋味,很是快慰的滋味。

    不論在三邈城中何處何地。只要自稱溪林人,必有無數人退避三舍。此事。實令溪林人大快人心。

    擂台之戰後,為期七日的大尊會一時奄奄一息。須知,起初三天反而較少人挑戰,後四日才是摸透彼此底細,頻繁挑戰。

    但大戰過後,大尊會的七日挑戰期,死氣沉沉。竟無一次挑戰。漫說挑戰,各國大尊縮在屋中。以至于不願再現身于外人眼中。

    七日挑戰空成擺設。武尊們的傲氣被一個人徹底打卜去,從雲端入了爛泥。 各國使節團甚至很快就收拾行李,準備大尊會一結束,就遠遠離開這個凶煞之地。各國暗暗震驚之余,更是互相告誡。莫要再招惹這一代凶神了。

    但憑左無舟堪比武君的絕代凶神,溪林必將崛起。當其沖的,正是溪林周邊各國。

    “安吧。的們還是走吧。待得此間事了,我再返回紅諸向陛下述

    。

    張洞天郁郁擺手,眼角微潤。

    紅檐使節團正在準備行李,準備大尊會結束就離去。走了,也該是時候離去了。

    左無舟一戰敢叫天下驚,張洞天是最震撼的人之一,縱是早知左無舟有相當武君的實力。觀完擂台一戰,他仍是不敢置信。

    以一敵百尚且耳勝。何等雄威,何等豪壯。非是有絕世之豪情,如何敢為這驚天動地之壯舉。

    修為可以練來,這等豪情這等性情,卻不是練得出來的,是天然生

    。

    張洞天原是按部就班之人,渾不似古一意那等欽佩左無舟的修煉度。反而。他更是敬重左無舟的性情,只為那是他,是幾乎所有人都做不到的。

    須知,此戰絕非有武君修為就能戰而勝之的。

    單憑此一戰,自是所有人都知曉了,只教左無舟尚在溪林一日。溪林就必將崛起。紅檐必將當其沖。除非重雲鐵了心打壓之。

    張洞天自問,論修為實力,不比左無舟遜色太多,三個他便已媲美左無舟。但他亦相信。若是生死大戰,三個他再乘以二。也是死路一條。

    紅檐只得兩條路,要麼戰爭。要麼死亡。張洞天不想皇帝一家全死光,也不想紅語卷入戰火,所以,他希望此事能以和平方式解決,保得和平,亦保得紅檐皇室。

    左無舟不是武君,勝似武君。縱橫重雲一帶各國,除流東城外,誰是其敵手!此戰過後,就是武君都要在左無舟面前低頭臣服。

    為和平,為皇室,溪林大尊之位,張洞天做定了。

    置身百大武尊中殺戮戰斗,就是武君武帝都不可能不受傷。

    何況左無舟為求凶猛戰法,基本是顧前不顧後的猛沖猛打。以求震懾群雄。固然是一戰三番四次震破群雄之膽,可他的傷也絕對不輕。

    如果換了旁人,得了這一身傷,那真是瀕臨死盧了。從何談起繼續戰斗,他偏偏以極大毅力忍住。一直到打贏為止。

    好在左無舟不是很信的過儲物袋,所以,一些珍貴的物品全是貼身放置。其中許多珍貴的傷藥,夜叉都取得到。

    所謂新添傷痕百道,絕非虛言。

    夜叉閑來索性數了一次,其結果令他震動無比。傷勢主要集中在身後,大大小小足有一百一十二個傷,其中有好幾處,都是被劍和槍刺穿。好在左無舟戰斗時。懂得避重就輕,所以前不是致命傷。

    不過,原本就有百道傷疤,此處又添新傷無數,實在是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直教夜叉滿懷震動之余。更是暗暗欽佩。

    “怪了。怎麼他的老傷主要集中在前身,身後較少。這一次卻是身後較多。”

    夜叉一想就通,正是左無舟戰法網猛無敵,正面對敵所向披靡,悉數被他所殺。反而是難防來自身後的攻擊。

    “戰斗到這一份上,實是生平僅見,我夜叉也要寫一個服字。”夜叉大是震動,能悉數絞殺正面之敵,令得正面再少有傷勢,這又是何等神有

    啪的一聲輕響,夜叉略有所感,回一望。大喜︰“你醒了!”

    “木。木,生機!”左無舟跟他當真是一點都不客氣,一醒來朦朧吐出四字,轉眼又暈了過去。

    夜叉大怒︰“說昏就昏,哪有你這麼不負責的人!”

    說昏就昏的左無舟。固然昏迷,其實心中自有一片魂海空間供他的命魂保持清醒。

    這一戰實是令命魂頗受一定損傷,還在這等損傷,原也是可以恢復的。又有君忘相贈的彩玉。恢復得極快。

    不過,肉身恢復就較為慢了。所以,左無舟在被他命名為“魂海空間”的“識海”鐘子魚的說法中,思量著自救方法。

    “水能滋養萬物,水性本柔,原是可以療傷。不過,我眼下外傷不少。泡入水中卻不妥當。”

    左無舟想起了自己在戰斗中的領悟,微笑不已。他的領悟到是簡單︰“水導當在水邊修煉或水中修煉,土系自然當在土系最重的一旁修煉最為好,五行皆是如此。”

    天地為五行,萬物皆蘊藏五行之靈。是以,在戰斗中。左無舟正是感悟到,暴雨水珠中,天然醞釀著水靈氣,五行之物,皆有這等靈氣。不過是含量不多而已。

    “難怪在戰斗中,在暴雨中戰斗,施展以水魂力,絕對能煥最大的優勢,抑制其他系魂力。”他已是豁然。

    他領悟的道理很簡單。武尊和武君或許亦能領悟,但絕對感知不到水珠和腳下大地摻雜的各系靈氣。此乃魂修大道中一個較為重要的領悟,非是品階極高者。絕難感應到和運用到。

    但左無舟憑之以卓的感知力,以及特異的身體,竟是可以毫無遲滯的感應和應用起來。單從這一點,又是遠遠過了武尊和武君的境界。

    “如今,我才是真的明了,萬物有靈是為何意!”

    悟通這一點,在今”渾斗中,必令他更為得心應手。 “水為滋養。木為堅韌生機。當令夜叉將我置入草木最是旺盛之地,級取木靈氣。更快的恢復元氣。”

    所以,左無舟就有了那句在夜叉來看,相當不負責的一次甦醒和昏迷。

    冉專注于此。耐心的觀察每一絲變化,以五行滋養特性,在木靈氣的勃勃生機下比以往更快的復原。

    五行有三大特性,相生相克相滋養。顧名思義,相克是抑,相生是揚。但往往被忽略的相滋養特性。卻也極為重要。因為相生即是平衡,不偏不倚,維持中庸不變之道。

    沒有相滋養,即沒有平衡,沒有平衡,數”必然走火入魔。

    悉心鑽研數日。左無舟現相滋養的另一大奇效 治療。不論怎麼變化,相滋養特性始終維持住一個微妙的平衡,如產生不平衡,即可運用此法令一切恢復平衡。

    相滋養用于治療。雖然緩慢,卻是極為細微的修復每一處。在條件和環境適宜的情況下,可以令肉身逐步在長期修養中重回顛峰。

    左無舟欣喜于這一個新現︰“我就說過,五行三大特性,都必定各有奇效。”

    “我的“五行天地,可以自動運轉,戰斗時,亦可以自行徐徐療傷。亦可選擇誕出魂力,這令我往後在戰斗中必有更大優勢。”

    “五行天地”逐漸開出來的好處,左無日一人獨得享受。實是因為只得他修煉五行魂,又因為他的特異魂竅。

    左無舟喜不勝收︰“看來往後,我要多多鑽研“五行天地。了。”

    “五行天地”的優勢。絕非左無舟此刻所能遙想的。

    “要不,殺了他。萬一我沒死呢。”

    夜叉獨坐大石。愁眉苦臉,自言自語︰“此為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旦錯過可能終身不再遇得。”

    忙碌治療左無舟。忙完了,才回過神來︰”我又何必要救他,等他死了豈不是一了百了,我豈不是自在。”

    奈何他不知命魂之火。是不是會隨左無舟身死而滅掉。所以,空閑下來才暗恨不已︰“我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想都沒想,就當真救他了。難道以我夜叉的性子,還真想做這個下屬?”

    夜叉相當洩氣。直到此時才想起殺左無舟,他覺的自己是有些中了左無舟的毒。作為一個桀驁的人。對此他深感沮喪。

    “不過。他怎麼就這麼說昏就昏,這家伙是鋼鐵意志。除非信賴我,不然怎會當住我昏掉。”夜叉大怒,指住樹樁怒吼︰“小子你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夜叉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我用不著你信任我。我想殺就殺,小子,你以為我會對你心慈手軟呀。”夜叉怒不可竭。對木樁氣憤不過︰小子。你瞪我。你再瞪!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什麼。你說殺了你,我也會死!我夜叉縱橫一生,還從沒怕過死。”夜叉對著木樁暴跳如雷︰“你是二十二歲的武尊又如何,你前途無限又如何,能成武帝又如何。死了的人,就是一堆爛肉,不叫天

    “我夜叉一輩子殺人如麻,什麼都做過,就是沒做過好人!”

    左無舟甦醒過來好一會了,終于無聲失笑,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

    。

    悉心調養。以令夜叉吃驚的度在疼愈。

    夜叉再沒自言自語過殺左無舟的事,左無舟亦並不將那番話放在心上,滿腔心思集中突破武君壁障。

    夜叉所選的安置處,還是較為滿意,偏僻而又遠離三邈城。三邈城中如何轟動。自是一概不知。卻也令仇敵無法查到他的下落。

    一邊療傷,一邊亦沒放松修煉。

    突破武君之途。仍然有一些關節,是左無舟至今未想得通透的。是以,暫時亦不急于突破。偶爾一**想到流東城會否實現承諾,他便立時止住,多想無益,不如潛心休養。

    每日里自管修煉。在草木成林的深山所在,實是休養比往常要快了許多,對木魂也是頗有額外修煉效果。

    索性身子走動不得,就自好好的思量一些難題。取出“光原紙”來做研究。亦或是每每翻閱鐘紫子魚所留之修煉法,6續與這一戰做比較做印證,每每有些心得。

    比起古君臨的“日記”當是鐘子魚所留之功法。最是令左無舟重視。

    往往鐘子魚所在的修仙法,都有幾許借鑒之效。左右互相印證,許多難題未必迎刃而解,卻能別出心裁,為左無舟屢次打開新思路。

    愈是參悟,左無舟就愈是感到修仙法與魂修法很有異曲同工之處,他若有所思︰“不知這算不算是萬法歸一呢?”

    十來天過去了。

    6續與這一戰。與過往所有斬獲一一印證,左無舟漸有豁然開朗感,有那等水到渠成感。

    斂去所有雜**。默默參悟一番,將過往所有領悟匯于心中,一時感悟于心︰“我懂了!”

    突破在絕大多數時候,所需的不過是一霎時的靈感。

    “夜叉。過來!”把夜叉喚來,左無舟沉聲交代︰“我要突破了,你為我護法。”

    夜叉大驚!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51
第一百五十三章武君之境


   “必須突破了,不然,心中再有猶疑,必動搖我心志。”

    左無舟有很強烈的感覺,如果到了該突破之時,還是遲遲因事而不突破,便難免產生懷疑和動搖。

    排去雜**,他默然等待平心靜氣,再亦感應不到外物之時,才是凝住心來。

    “我等魂修士的修煉之道,與鐘前輩的修煉之道不同,卻又異曲同工。我們天然魂魄殘缺,所以以魂魄為力量源泉,重塑為完美之人。”

    “武尊是重塑肉身的突破。”左無月激住一絲明悟︰“武君。當是重塑假魂。”

    這正是他一直想要弄清楚的關節,如今才是悟通了。

    以武尊級五系心法中末尾所提及之法,左無舟凝神一動,催動五魂之力釋放在經脈中!

    “好象不太對勁。”左無舟暗暗皺眉,想起心法中所記載︰“上面的末節都是提及一詞,釋放魂力,點燃魂力。如何才是點燃?為何點燃?”

    “如果是為重塑假魂,點燃魂力,想來就是為了,先將魂力釋放一空,再來重塑?”左無舟心**微動,不動如山︰“點燃,我懂了。”

    按心法所言。重新繼續釋放魂力。這一次,卻沒有再將魂力釋放在經脈中,而是在魂竅當中,令得魂竅中一時充斥各色魂力。

    然後,令人吃驚的是。魂力散在魂竅中,竟是快的煙消雲散,恰似無形之火在燃燒著魂力一樣。左無舟恍然︰“命魂無處不在,命魂即我,原來卻是命魂在燃燒魂力!”

    等五行魂力燃燒一空,空空如也的時候,左無舟暗暗頜︰“是時候將命魂與假魂相結合了。”

    原本是水到渠成的事,一通自然就悟通了。命魂如游絲,從身子各處游躥而來。左無舟細細觀察體內,才終于又是豁然︰“原來,命魂,以往仍有未抵達之處,正是這魂竅。”

    如果命魂就像一條又一條的密集游絲,像網一樣。組成了左無舟這個人。那麼。這張網其實有三大窟窿,分別是左中右三大魂竅。這三處是命魂唯三未結合之處。

    以往他還以為武尊就是能將命魂與假魂相融了,此時才知道,以往不是相融,而是單純的搭橋相連而已。就像是在搭了一條可容魂力流轉的橋,橋本身是單獨存在,所以脆弱而不可靠。

    左右二魂竅,至今左無舟仍不知曉有何用,他自是一時疑惑,就專注在“織網”上了。

    趁住五行魂的魂力蕩然無存之時,左無舟催動命魂,往中魂竅密集的結合。再以命魂結合以五行假魂,這過程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細心,務必不留一處空隙。

    “原來突破武君時,並無多大痛楚!”

    左無舟想起突破武尊時那種非人之痛,不由啞然。相比之下。突破武君感覺竟好似容易了許多。渾然不像突破武尊這麼艱難和痛苦。

    不過,命魂與岳行假魂相融的時節,就好象突然因為相融,而多出幾個額外的器官一樣。

    這當中多少夾雜一些痛。可對左無舟,那等于沒有。

    耐心的花了極長時間,將魂竅和假魂相融了。就真像是融為一體的滋味,果然是比較不錯的。

    “左右二魂竅。到底是有什麼用途呢?”左無舟一時心動好奇,催動命魂往左右二魂竅侵去。

    吃驚的是。左右二魂竅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瞬時就被侵入了。但左無舟立刻就現。命魂果然是侵了進去,但就好象這兩個魂竅不存在一樣,一穿即過。完全無法逗留。

    “看來,左右二魂竅。亦必是容納假魂的。只是不知,到底是陰陽魂?生死魂?還是光暗魂?”左無舟終于明白典籍中記載的那些前輩,在鑽研左右二魂竅時的痛苦了。

    左右魂竅擺明是左右對立,如此,則一定是互相對立的雙魂。而互相間對立的魂,卻是不少,好比水與火,好比陰與陽。

    “看來,暫時還是無法修煉左右二魂竅,我當專注中魂竅!”

    “難道這樣就是突破了?”左無舟不敢相信這麼容易。

    正當迷惑之際。重新運轉五行魂,相生魂力。一時,相生屬性瘋狂的暴漲起來,一時瘋漲,將無窮無盡的靈氣吸入體內!

    魂力滋生度之快,竟是眨眼就快要將肉身撐爆一樣!

    左無舟大驚︰“又來了!”

    跟突破武尊時一樣,相生時極為恐怖,如不克制。必是走火入魔。正欲催動五行相克,忽攸感到魂竅和假魂的容量竟是徐徐變大,經脈亦漸粗大。

    左無舟又驚又喜︰“原來每一次突破,魂竅和經脈必有一次飛躍提高。”

    武君壁障在這瘋狂的靈氣沖擊下,無形中轟然崩塌,再也不復存在。

    “原來能令假魂和魂竅及經脈有飛躍提高,難怪如此。既是如此,我何不等它繼續提高,直到臨界點。”左無舟又驚又喜。

    “魂竅越大。就愈是不易遇到魂竅臨溢。如此一來,盡可容得我的五行魂成長。屆時,豈不是仍然一魂當得旁人一魂之力。如此一不,我修煉精湛了,便是人單以禪力渾厚而論,就相當糊君。”

    夜叉吃驚的感應到左無舟幾乎將天地靈氣瘋了似的吸入體內,不由大慌︰“他怎麼了,這麼龐大的靈氣入體,難道是走火入魔了?”

    令夜叉震驚的是,好象有一層魂力之火在燃燒。在左無舟的肉身周圍燃燒,形成一種很怪異的氣場。

    夜叉拋去雜**,細細的體會突破的每一分變化,以求從中獲得他想的感悟。

    斂住心神,紋絲不動的專注。

    如此全神貫注的專注,是必須的。在如此磅礡的靈氣強灌中,如有稍微的分心,隨時可能就是被撐爆。走火入魔的結果。

    “我必須要將魂竅容量擴大,必須要忍住這等痛楚。”原本靈氣灌體是舒服的,可一旦過了線,就逐步痛楚。

    但這些痛楚,于他而言,實則算不得什麼。比起魂竅的重要,也實是算不得什麼。

    易筋洗髓一樣的過程,像是每一絲靈氣充盈在體內,橫行肆虐,撕扯每一處,幾欲令肉身爆掉。

    “我必須要心無旁鶩,全力將魂竅容量放到最大為止。”左無舟心中再無他物。

    魂竅容量極其重要。

    左無舟之所以越階殺敵,優勢自然是多的。但最大的優勢,當是魂,竅天生很大,遠遠比尋常魂修士龐大。容得下五行魂的自由成長 他能八歲拜入鳳尾宗,天資和根骨當然是絕佳的。

    魂竅愈大,臨溢點愈高,假魂所能修煉和容納的魂力就愈是龐大。這道理很一目了然。

    左無舟的魂竅原本是很大的,臨溢點自然是很高。所以,容量不受限的情況下,他修煉五行魂,每一魂都可以像單系魂修士那樣強大,五魂相加,則相當四到五名單系修為的武尊了。

    不說遠的,單指最近的以一敵百的一戰。若不是他有相當五位單系武尊的魂力。所以能殺人許久,支撐許久。

    不過,光靠魂竅天生,那遲早達到臨溢點。盡管他亦不知自己魂竅的臨溢點是多高,但須前提有所顧慮。他必須要趁此良機,忍住最大痛楚,將魂竅放到他能忍受的最大為止。

    魂竅容量愈大,修煉多系魂,優勢就愈大。此乃常識。

    修煉的過程,便是將魂竅容量放大,把經脈疏通變大,把魂力修煉變渾厚的過程。

    武君壁障一旦突破,則在天地靈氣灌體的時候有一個飛躍性的突破,此乃必然。此過程,等于是瘋狂的撐爆身體,痛楚程度是逐步上升。

    但左無舟所不知曉的是,既為常識,此良機人人都能想得到。為求擴大魂竅和經脈,魂修士無數年來歷代已是有了多種方法,專門用以魂修士在突破時忍痛,盡可能的熬過去,待魂竅變得更大。

    所以,可憐的左無舟這一次仍然不知突破常識。仍然懵懂的獨自突破一 夜叉倒是知道,可夜叉還以為左無舟自有秘法忍痛呢。

    當然,像左無舟這等心志婆定,意志網強的異類,實屬罕見。魂修士往往即便在有藥物有人分散痛楚的情況下,亦未必忍得了多大的痛一 這得看個人意志了。

    魂竅關系到自身修為,魂修士們通常還是比較能忍。

    不過,像左無舟這樣單獨忍痛,實屬罕見,估計尋遍天下獨此一倒了。

    “再來一些,再大一些。

    左無舟很快就痛楚得心無旁鶩了。是痛到無法思考別的事了。

    夜叉看見左無舟臉色從蒼白,變成慘白,從慘白變成赤紅,再從赤紅變做鐵青,再變做死灰色。早已驚得目瞪口呆︰“他就這麼突破了!是他意志太強,還是我太無知?”

    夜叉一時竟有些茫然,看見左無舟一灘一灘的汗珠滾滾而下,凝在其身下成了小水漉子。

    夜叉略做思索,徐徐伸手往左無舟,眼中流轉毅然之色!

    忽攸間,柔和的魂力自體外送來。消除了一層痛楚,令左無舟神智為之一醒︰“是夜叉,他在幫我?這樣也可以?”

    感應魂竅中的茫茫灰霧,趁住這一剎的靈醒。左無舟靈光一閃︰“混沌灰霧?”

    心**一動。大約是命魂與中魂竅相融了,竟是徐徐催得灰霧動了起來。先是一個大大的旋渦,在他的意**下,催動為大旋渦中的無數旋渦。

    好象有一種神奇的柔和的力量,頓隱約消除了許多痛楚,消除那膨脹欲炸感。令許多靈氣沉澱在無數灰渦中。充斥,再過濾釋放為無數小渦。

    “真的可以!”左無舟欣喜若狂。潛心下來重又繼續放大魂竅。

    經過灰旋渦的過濾再釋放,痛楚格外的降低了一半左右,使左無舟能承受的痛楚丹放大了一倍。

    尤為令左無舟吃驚的是,灰旋好象還有一種改造的力量,令得他的魂竅隱隱亦在此基礎上愈是放大。

    “灰魂竅的灰霧,實在太有用了。我這一生魂修若有所成,耍感謝便是它!多謝古前輩和鐘前輩!”左無舟感激不已。

    灰霧的改造力量不大,但即便只在魂竅變大的基礎上,渾物竹人經一毫,也是極有用 夜叉絕然想不到眼前這位做了什麼。如果說武尊的魂竅大小是十,那麼突破武君時,依照忍痛程度,依次可令魂竅大小達到二十三十,或最多五十便已是極限。

    但左無舟卻憑自己的凡意志力和心志,生生的熬到五十。再有夜叉相助,再有灰霧相助,魂竅大小甚至可能過一百。

    如果左無舟能在魂修之途走得愈遠,每一階突破時,魂竅容量每比旁人大一倍,今後的潛力必將不可限量。必將極其可怕。

    如此,實為一個極大的突破與成就刁

    須知,人的意志力始終有限,魂竅容量亦終歸有限。左無舟卻憑著夜叉相助,憑意志,憑灰霧,生生將不可能的事完成。將常識顛覆。

    如此,若是傳將出去”必將轟動整個魂修界。

    可惜,左無舟的成功,實是獨一無二,無法復制的。

    喜悅笑聲回蕩在山林中,雨後深山,透住一股新意。就宛如此刻的左無舟!

    “我終于突破了,終于成武君了!”

    不過,令左無舟略感詫異的是,成為武君前後的反差,不像九品到武尊的反差那麼巨大。

    他略做感應一番,松緩一口氣︰“看來,我的魂竅又在原本的基礎上大了許許多多。相信在武君期間,當不會遇到魂竅臨溢。”

    豈止是大,他並不知曉,實難感知魂竅到底有多大。其實他原本天資和根骨就是絕佳,又有當初十年灰霧的改造,再有一直的修煉,再加上這一次突破的大斬獲。

    沒有真切的比較,他的魂竅之大,實是遠遠乎想象。就好象他一直都不知,自己的命魂之力也等于感知力有多強大一樣。

    夜叉既羨慕,且黯然,心想︰“當真怪物,年僅二十三歲,便已成了武君。如此修煉下去,天下還有誰是他的敵手。魂武帝算什麼,真魂天才是他的盡頭吧。”

    夜叉當然嫉妒又眼紅,又洩氣。當日他以自身為賭注,賭誰先入武君。他肉身已有武君修為,又從左無舟處慷慨得來武君心法,只差心境未突破。

    原本以為很快就能突破 當然,考慮到魂修士動輒每一階都要花幾十上百年來修煉,他心目中的很快,大抵是指三五年七八年之流。

    誰知,從武尊到武君,左無舟只花了三年。

    “跟這怪物怎能比,他都不是人來的。我怎能比。”好在一直深受打擊慣了,夜叉很擅長在一邊被左無舟的修煉和強大所打擊之時,在別的事情上找平衡找安慰。

    “又不光是我,其他人誰有他修煉這麼快,自古以來,誰及得上他。”如此想來。夜叉舒服了,平衡了。索性所有魂修士跟左無舟一比,都像白癡,多他一個白癡不多。

    夜叉洩氣,他這一番就是想另找理由不服,都不成了。論強大,論豪壯,左無舟新有以一敵百之戰,論修為,他更沒法比。

    至此,夜叉才是徹底真心服帖了。

    三邈城殊不平靜,一戰的喧囂過去了。漫天血腥後余震未消。

    以一己之力震懾數十國群雄,令得大尊會黯然失色,令得流東城,令得古一意失色。

    沒有比這更富傳奇色彩的事跡了,眾口戰栗而亢奮的傳誦這一段必將輝煌的戰績。

    重雲一帶一夜間為同一人色變,為同一人震動?

    大尊會的最後一日,溪林使節仍是未等來左無舟。只好以新突破的石林為大尊,親自過去。

    各國大尊都沒有來,難說是恐懼了,還是羞憤了。重又排座次的時候,各國連重雲都自尷尬一時。好在溪林正使一直抱有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的心態。

    是以,正使沒有過多要求,只管退回所有利益要求。選了十年前的座次。

    當然,誰都不知溪林使節多日沒等來左無舟,心里亦在直打鼓︰“左大尊可不像是兢教業業為溪林的人,誰知他何時在。何時不在,還需低調。”

    實是左無舟飄忽不定的詭異行蹤,令溪林正使沒底氣向各國勒索利益。按常理,這一番溪林坐在僅次重雲的席都絕不成問題。

    誰耍有能耐一敵百,還戰而勝之,誰都有能耐坐席。但有不服的,自管去找左無舟送死就走了。其他人無不堅信,這號殺人狂絕對不會留情。

    本次大尊會是一個最掃興的結尾,左無月一戰天下驚,溪林沒有趁機索求利益。各國不好也不敢互相索要利益了,基本就維持了與十年前一樣的結果。

    必須一提的是,重雲一直在保持沉默,並不想表任何暗示或態度,竟顯得看不透其意。

    大尊會在一種飄忽詭異的氣氛中慘淡收場。不少使節團都想在第一時間打馬返回。武尊們恨不得插翅飛回。奈何夫君會在即,重雲國和流東城下令各國使節團留下以壯聲勢,迎接夫君會。

    容河大區,代表各國最強武力的夫君會,終于隆重的即將到來。

    重雲國嚴陣以待,麾下數十國戰戰兢兢,凝重等待。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51
第一百五十四章再突破。夫君會


   “又是流東城。嘿。我看重雲國已是無人了,這一次夫君會,重雲注定要現眼。”

    烽天國夫君裴弦譏笑。夫君車雕龍畫鳳,連牽車的都是神駿無比的寶馬,氣派奢華可見一斑。有騎士奔馳過來。恭聲︰“裴夫君。重雲國流東城夫君親自出迎。”

    裴弦顏色中的譏笑斂去。拂袖一動,飛掠直撲,爽朗喜悅大笑不已︰“東城兄,一別經年。你我終得重逢,實屬不易,哈哈哈!”

    流東城又驚又喜的迎過去。放聲大笑,與裴弦交臂大笑︰“裴兄,你清減了,兄弟我卻是胖了。來得好。我正記掛你,還不知這一次你們烽天是誰過來。”

    “誰還不知你裴弦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流東城心中冷笑,容顏間驚喜大笑。邀臂一道入了三邈城。

    裴弦大笑︰“看來東城兄是寂賓得緊了,難道這一次烽天還是第一

    。

    “這次裴兄可落在佩龍國之後了,佩龍國這次卻是董兄親自出馬。難得。實屬難得。”流東城眼中流轉一絲隱蔽的憂色。

    “哦,是董兄,待我等安頓下來。倒是要一並去見見他。”裴弦笑︰“看看他這經年來閉關。到底又是領悟了什麼。”

    “說不定,他已經突破為武帝了。”裴弦玩味。

    流東城返回皇宮,皇帝陰沉著臉︰“流夫君,怎麼樣。”

    “來者不善。”流東城暗哼︰“如果只是為了和談而來。又怎會帶了約二十名武尊過來。烽天國四大武君,來了三人。”

    皇帝暴躁,踱了幾步︰“佩羅國是如此,烽天國又是如此,難道這一次夫君會,當真要生出禍端。董夫君都閉關多年了,怎的忽然就來了。”

    流東城暗嘆,皇帝虎吼如雷︰“二百年來,容河各國基本都是相安無事。難道又要起戰事了

    流卉城知曉,皇帝不是怕戰火。而是怕各國的魂武帝。

    葉千心已死,重雲又只的兩大武君,一大武帝了。夫君會之所以是夫君會。就是因為此會以夫君的實力為主要衡量,而非武帝。

    有武帝坐鎮,自然不會吃虧,可武帝終是難得,夫君才是大國的中堅傳承武力。

    自詡有武帝就隨意開戰。那絕計是死路一條。武帝固然是世界的絕頂強者,但流東城從突破為武帝後,就知曉了,武帝縱有最強大的武力,也絕不可肆意行事。

    否則,後果是武帝都承受不起的。

    武帝可以獨霸一方。可以創建一個傳承萬年的大國。但,冥冥中有一條線,有一個規則。是武帝都不願不能觸犯武踏的。

    “裴夫君,想來此時流夫君和重雲皇帝正在頭疼得緊

    烽天國的太子是特使,他笑吟吟的譏笑︰“有裴夫君三位夫君在。這一次本國怎的也能多賺一些好處了。”

    裴弦闔目不動,太子神色一動︰“裴夫君密探報來一事。說到約是十來天前,重雲大尊會出了一件大事。一位武尊設擂台挑戰群雄,以一敵百,並且戰而勝之。您看此事如何?”

    裴弦吃驚,再不復鎮定之色︰“武尊以一敵百?”

    修為愈是高,就愈是知曉以寡敵眾的難度。始終每人魂力有限,以寡敵眾所消耗的魂力往往極是龐大。就是他裴弦以一敵三十名武尊。都不敢放言必勝,因為可能還沒打完,他就魂力一空了。

    “查一查,查清楚。”裴弦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如果屬實,各國要在武尊這一環節吃重雲的大虧。

    是的,夫君會分武尊、武君、武帝三階的“切磋。”以“切磋”來互相爭奪利益。

    “當真有鬼了,古一意以往是武尊以下第仁人。怎的,忽然又冒出一個叫左無舟的家伙,此人必有武尊第一人的實力。須想法子對付此

    “這次夫君會,難了。”

    皇帝神情凝重。不計宗派和散修,容河大區九大國原本只得三國有武帝。該三國憑住武帝,得以常年霸佔住前三甲的最大利益,是容河大區最強三國。

    流東城突破,本是好消息。原是可以再多一位魂武帝來爭奪。想來必是能從第七躍為第四。

    但沒了強大的武君和武尊。就難以在其他兩項上取勝。

    流東城凝神,長嘆︰“左無舟。只要得他相助,武尊比試,必勝。”

    皇帝當然亦知,問題是。重雲正想打壓溪林呢。如今卻眼巴巴的有所要求,這算得什麼。皇帝略做沉吟︰“且看看再做打算。”

    如非必須,皇帝絕不想一邊有要求,又一邊背信棄義的打壓人。

    流東城暗暗皺眉︰“淡水國這兩年有異動,古一意去探消息。怎的遲遲未歸。”

    尋得一條小溪,挑了一處水深所在,好好浸泡在柔軟舒適的水中。左無舟沉沉享受難得寧靜。

    夏雨褪去。令得天地換新顏,一派煥然一新的氣景。淡淡的白舞,如絲如線,化如仙雲縈教人疑為半夢半 看了一眼迫不及待在修煉的夜叉,左無舟失笑,揮擺雙手,感受前所未有的魂力澎湃感,沉浸思緒。

    從鐘子魚的記憶功法中,左無舟得以管窺修仙界,得以知曉“完美之人”是何。多番印證。有些洞悉魂修了︰“我等魂修界之人,天生殘缺。只得命魂。以鐘前輩的見解,命魂即半等若是意**和元神,本為無形無體之物。”

    “是以。我等魂修士,一到九品,應當是凝**為體,原為虛體。一到九品的修煉過程,應當就是凝煉實體肉身的過程。”他神情殊不輕松。

    結合以鐘子魚的見解,左無舟有所悟︰“我等魂修士與修仙之途不同。但卻是往完美之人方向展,展自己的獨特修煉之途。是以,完美之人為三物之結合,一者為體,二者為魂魄,三者當是命魂,即精神和元神。”

    他的目光愈來愈是閃亮︰“武尊為煉體。武君為煉魂。如此,武帝極可能就是煉命魂。”

    他終是參悟的魂修的關鍵本質︰“即是,魂修士的修煉,即是肉身、魂魄、命魂三階段的修煉。靈魂天如此,法魂天亦如此,真魂天想必也是如此。”

    “原來。每一魂天都有肉身、魂魄、命魂三大修煉階段。”他豁然開朗,前路一片坦途。

    須知,若能看穿修煉的本質目的,自不為外物所動,不為修煉途中的種種所惑,自堅定一步一踏矢志不移的往前。

    此番領悟。實是武帝都未必能洞悉的本質。絕計是極為重要。

    假魂與命魂相融的滋味,非常舒服自在,就真如同將原本的假肢變做了真肢。那等滋味,正正是如臂使指,得心應手。

    五行魂比武尊時又要龐大了約一倍,成為武君的實力,果然是綜合倍增之。無怪武尊絕然不是武君的敵手。

    原本一直未能做到的魂力屬性轉化,終于是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

    從此,左無舟可以自然而順利的將其他四系魂力。轉化為任意一系

    力。

    由于不存在屬性相克的問題,是以,魂力轉化的好處。于左無舟而言並不是太大。不過,這仍然或多或少有一些其他的好處。

    不過左無舟悉心觀察一番。隱約感知,如今的魂力轉化並非正途。似乎還是很膚淺粗鄙的轉化之法。奈何他認為是正途的轉化之法,他似乎因為境界不夠,而無法施展出來。

    所以,心底疑惑一時也得不到印證。

    “不知我如今有多強。但憑五行魂,我應當能擊敗古一意了。”左無舟思來想去,只找得古一意做例︰“流東城,我想來仍然是不敵。”

    未突破前。憑五魂瞬爆與法魂戰技,就能擊敗武君。突破後,比以往修為驟提升許多,左無舟細細揣測︰“或許此時。我能力敵兩大武君了。”

    “如果夜叉亦突破,當有與武帝一戰的資格了!”

    可惜時不待我,娘親等不起的。否則。左無舟自信再給他一兩年來潛心修煉,在武君境界穩固精進,憑多項優勢,縱使單人亦有與武帝一戰的資格了。

    難得一時心情愉悅,左無舟一掌轟出一個大坑,積滿水。獨自在水坑里撲騰撲騰。一時也是自得其樂,少有這等閑情逸致之時。

    潛下水玩耍一會,左無舟重探出水面,抹了一把水,看著埋頭苦練的夜叉。搖失笑︰“不是這樣練的。”

    喬迷當日就已在準備突破武帝了,其肉身修為可想而知。是以,夜叉的問題。絕不在修為不夠,亦非命魂不夠,而是境界不夠,不懂如何突破。

    夜叉皺眉。看過去。每每總被左無舟身上的大小傷疤所吸升︰“那要怎麼練!”

    左無舟略做沉吟,將自己的突破心得,以及種種感悟,也將肉身魂,魄命魂三階段論點,6續相告。

    夜叉差的就是這一點關鍵的明悟,一時心神恍惚,沉浸其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只差這個了

    等夜叉回神過來,欣喜不已︰“再跟我說一些。”

    如此三日後,夜叉6續得知左無舟修煉的點點滴滴,每一集都悉心的剖來講解。有的還須細細講解。有些卻是一點就通。

    夜叉的天資亦是一等一的,根骨是繼承了喬迷的,當然也是一等一。自天生谷奪舍兩年來,左無舟大大小小多次感悟,夜叉一直跟隨身側。不但修為受用無窮,于他本身的境界也是有極幫助。

    所以武君之流,往往不介意為武帝做事。不光是因為武帝是絕代強者。還因為武帝這等強者的一時感悟,若能在身旁一道察知,對自身修煉亦有莫大幫助。

    夜叉體驗左無舟多次感悟,怎會沒有心得。只是零零星星。比較散落。一時無法糾集成一**,是以遲遲未能突破。

    如今。的了左無舟無微不至的心得和指點,夜叉有當頭棒喝感,終是有所參悟。終于捅破了那層膜。

    連續講解之後。忽然一聲長嘯,夜叉若有所思,頓入感悟之境中。

    如此靜立半晌。夜叉忽然欣喜無限的盤膝而坐,自行修煉突破

    夜叉到底是奪舍。本為武尊,奪武君之舍。自然,其命魂與假魂未能完整相融,此時重新相融一番,才算得真正的突破。

    見夜叉修煉的漸漸痛楚,左無舟頜豁然,不慌不忙的抬手協

    !

    突破之事往往如此,無人相助,就得像左無舟這樣懵懂的獨自忍受人間最大的非人之痛。如有人助。則分去痛楚,易為承受了許多。

    如此三時辰之後,夜叉雙目大睜。精光大耀,不敢置信的狂喜︰“哈哈哈。我終于是真正的武君了!”

    左無舟失笑。夜叉豈止是武君,有喬迷打好的修為底子,要不了太久。就能沖擊武帝了。

    夜叉空自有武君修為。卻只得武尊境界,實難將喬迷肉身全部實力揮出來。這,亦令夜叉憋屈郁悶了良久,此時一朝突破,頓是不勝

    。

    不得不說。夜叉一旦突破,就能揮喬迷直逼武帝的實力**成,剩下的一兩成只需花時日來熟悉和駕駐。

    雙雙突破後,夜叉還是不敵左無舟,但比以往又要強了許多。施展以“翻天印”亦勉強勝其一線而已。

    連戰數次,都是這等結果,夜叉悲傷洩氣不已。

    左無舟無暇顧及他,略做思索︰“既然我的傷勢好了大半,又雙雙突破了,也就該返回去了。”

    翻山越嶺往三邈城趕去,壓住了好些天的記掛,亦浮回心頭。

    再是繼續趕路。左無舟忽然心神一動,抬起來︰“有人在戰斗,斂息。去看看!”

    催動“藏龍魄”趕過去。左無舟一眼望去,吃驚不已︰“是他!他竟沒死!”

    “當日分明見他被紀小墨所殺,墜入深谷,怎的還活著。難道紀墨失手!”

    左無舟徘徊幾**。所見之人。赫然見當日天生谷與雲海龍大戰的淡水國夫君蕭輕塵。

    “怎的他被人追殺。還是被一位夫君追殺。”左無舟皺眉,見蕭輕塵一介夫君如斯狼狽,不由得心中一動︰“要不要幫他?”

    聞得追殺者喊了幾句,左無舟心中大動︰“夜叉。你準備,救這

    “蕭輕塵,你又何必。逃到天涯海角,你都難逃一死。”

    “你難道還不知不懂嗎,就是你能從我手上逃走。待得淡水一統容河大區,天下之大,何處能容你藏身!”

    “你知淡水國秘密,若肯留下來,倒有一線生機。否則。必死無疑。”

    這正是左無舟所聞得的幾句話,似乎蘊藏著某些關系重大的大秘密,尤其關系溪林和家人。更是要知曉了。

    蕭輕塵滿臉血污。瑕狽的飛掠逃生,不顧樹枝6續拍打在臉上身上,戈,出更多血痕。哪有往日飄逸灑脫的樣子,冷冷道︰“少拿這些大道理來糊弄我,你們不過是見我修為夫降而已。”

    每每**及此。蕭輕塵心酸莫名。

    紀小墨當日雷霆一擊。幾乎要了蕭輕塵的命。

    蕭輕塵之所以未死。絕非有什麼詐死還生的魄,而是他天生“偏心”紀小墨一擊往他心髒殺去,結果他得以僥幸逃生。

    右臂既斷。又是重傷。一身夫君修為,竟自揮不出兩三成。他在天生谷中又是休養良久,前些日子才走出谷來,來得重雲欲與淡水國來者會合。

    淡水國派來的有些是陌生人,有些是他平日素有仇隙之人。加之他如今修為揮不出全部,只得一半。淡水國使節好似亦渾不在意他

    。

    然後,他不論是有意無意的,現了一個淡水國意欲一統容河大區的秘密。敵對的夫君以此為借口,竟一路追殺而來。

    往日與他不過伯仲間的仇敵,今日竟已遠勝于他。

    蕭輕塵一邊逃亡,一邊痛苦煎熬︰“我已是廢人了,連他都遠遠不敵,我已然是廢了。人人都敢欺我。”

    當日天生谷一戰。右臂失,紀小墨一擊,給他的肉身造成了幾欲致命的創傷,至今仍是無法痊愈。蕭輕塵比之當日灑脫的夫君。實是修為與實力都大降。

    但尤為令他痛苦的,卻是被淡水國所棄。他本是淡水國人氏。生于斯。長于斯。今日。卻被淡水棄之如敞屐。

    人生大哀夫痛,無過如斯。

    怎有人知他這兩年來。過的又是何等艱難的日子。怎知他的淒楚。他本是淡水國自己栽培出來的夫君,在淡水國,正如天之驕子一般,不論到何處,都是風光無限。

    自兩年前一戰。他慘敗幾欲身死。修為大降,斷了右臂,自此心灰若死。再不復往日的風流灑脫之狀,形容枯槁,與意氣風之時,判若兩人。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做這等廢人,還不如死了好。”蕭輕塵眼眶泛紅,竟因兩年來的淒楚生了死志。與其狼狽淒涼的活著。再不復往日風光,還不如死去。

    不過,諸天似並未想奪走他的性命。

    就在這一霎,一道灰影狂雷般的突襲!

    “無想印!”

    “翻參印!”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51
第一百五十五章蕭輕塵,九崖


    追殺者縱是夫君,又如何擋得住左無舟和夜叉兩大武君的攜尊。

    將此追殺者轟殺成渣,夜叉自覺的搜刮戰利品,左無舟頜徐徐步近吃驚色變的蕭輕塵,神色淡然︰“淡水的蕭夫君,我有些許疑惑,還需你來解答。不知你意下如何。”

    蕭輕塵羞憤欲絕,捂住臉尖叫︰“我不是蕭輕塵!我不是。”

    蕭輕塵哭哭啼啼的述說,令左無舟相當厭煩︰“男人老狗,何至于這等大哭,須知男兒流血不流淚。”

    蕭輕塵一番在他來看,簡直豬狗不如的艱辛經歷,憋在心中許久。此番被問來,一時酸楚的熱淚滾滾,哽咽︰“我,我!”

    等蕭輕塵娓娓道來一番經歷,他倒是還知曉逢人只說三分話的道理。奈何左無舟和夜叉,隨意一個就能滅了他,迫于強權,主要是左無舟的強權,蕭輕塵很快就道來了一番令人厭惡的經歷。

    聽完了蕭輕塵的自述,夜叉暗暗苦楚,蕭輕塵的遭遇,何嘗不是大多數魂修士的歸宿。往往誰都不知,自己會葬身何處。

    “是蠻淒慘的。”夜叉長嘆︰“不過,能活走就是走運了。想當年,王肯

    左無舟面無表情︰“這也算淒慘?只會哭哭啼啼算什麼能耐,有能耐就練回來,殺回去,殺個干淨利索。”

    蕭輕塵形容枯槁,聲嘶力竭︰“我已經廢了,你沒看見嗎,我的右臂沒了,我怎麼練回來。”

    “一名白癡!”左無舟再想起紀小墨的口頭禪,無疑極適合評價這位軟骨頭的蕭輕塵。

    當日在銳金之地一戰,左無舟觀戰,還以為蕭輕塵是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沒有斗志的軟骨頭,泡在風光中太久,把斗志都泡得消散了的軟骨頭。

    蕭輕塵空自一副好皮囊,一派好氣質,結果是繡花枕頭王八蛋一枚。

    沉吟片刻,左無舟神情淡然︰“淡水國欲一統容河大區,是怎麼回事。

    蕭輕塵猶豫要不要透露淡水國的秘密,畢竟是他的母國,感情深厚。夜叉冷笑︰“我勸你還是說為好,淡水國待你如此,你莫非要還卑微的湊上前去當龜孫子啊。”

    蕭輕塵滿嘴苦澀,毅然道︰“他們當中有一些來路不明的人,我無法感知他們的氣息,我懷疑他們是魂武帝!”

    “他們!”左無舟顏色微變︰“有多少人。”

    “可能是魂武帝的人,有三到五名。”蕭輕塵苦苦回憶︰“兩年前我從沒見過這群人,好象突然出現的一樣。”

    左無舟到吸一口氣,暗暗心驚之余,又亢奮不已,心想︰“看來應當不假了,如此一來,淡水國有一統容河大區的意圖。重雲自是當其沖,溪林亦必然被卷入其中。如此,就是禍事一樁了。”

    “返回之後,姑且看下去,再做打算。”左無舟徐徐頜,心中一片冷然︰“重雲國是死是活,無關我事。但一旦卷入溪林,我就有負唐老哥重托了,我的家人都在溪林,萬一戰火波及”必要時,我須下殺手!”

    反復問了幾番,問明了一些疑惑。左無舟長身而起,冷眼掃視蕭輕塵︰“夜叉,我們走!”

    蕭輕塵茫然四顧︰“我呢,天下之大,我又能去何處。”

    夜叉見他如此,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意︰“難道讓他自生自滅。不如帶上他,如果他做了溪林夫君,恐怕也省卻一些麻煩。”

    “軟骨頭,縱是魂武帝,要來何用。”左無舟拂袖冷聲沉喝。

    他的確需要有一些魂修士來替他分擔溪林俗務,令他得以專注修煉,不再有俗務纏身之時。但像蕭輕塵這等人小小挫折便已崩潰,要來何用。

    蕭輕塵是天之驕子,又順風順水,沒什麼挫折。一番艱辛磨難挫折,就已令其身心皆是崩潰了。須知,魂修士萬萬千千,只重修為,不重心境。再是軟骨頭,再是懦弱無膽,只要修為夠了,一樣能成武帝。

    是以,除去較為冷漠的心理問題。魂修士其實與常人的心性並無太大分別,或堅強,或懦弱,或狡猾,或莽撞,世間百態與人性皆是一般無二。

    “我不是軟骨頭!”

    蕭輕塵兩行淚未干,怒吼︰“你不像我這樣失了一只手臂,重傷一直未愈,又被人棄之如敞展,你怎會懂我的淒楚!”

    左無舟非但沒有回,連腳步都未有停頓,聲線空寂︰“你是不是,不關我事。我救得你一命,已取得我想要的。天下之大,隨你自生自滅。”

    當日一觀戰,實難想象容顏與氣質皆是上佳,均是瀟灑無二的蕭輕塵,竟是一肚子的軟弱。左無舟自在心中感慨人不可貌相,再無他**。

    “我不是軟骨頭!”蕭輕塵樣撲討來,攔住左丹舟的路,猙獰怒吼

    “不好!”夜叉暗呼一聲,左無舟冷然一抬手,蕭輕塵像流星一樣轟飛出去。

    “連小小挫折都經受不起,就自暴自棄,這不是軟骨頭又是什麼。”左無舟心想。

    走得幾集,他神色一厲︰“你還來!”

    “我不是軟骨頭!”蕭輕塵狀似癲狂的撲將過來,嚎叫著被再一次轟飛。

    蕭輕塵一次又一次的被轟飛,一次又一次的撲過來,向左無舟分說︰“我不是軟骨頭”。

    其狀之慘,其志之堅,實是教夜叉動容,動了一絲惻隱。

    見其如此,左無舟動**︰“看來此人到不是沒有骨氣,也並非無藥可救。不過是未經挫折,一次挫折就磨去了他的銳氣。”

    等得蕭輕塵一臉鮮血的撲過來尖呼,左無舟這一次沒有再轟飛他,而是以大手勒住他的脖子,森然目光冷視︰“你死了沒!”

    蕭輕塵情急暴怒下怒吼︰“我沒死,又怎麼樣!”

    “沒死,就修煉回來,報仇左無舟的聲線宛如地獄飄傳︰“就算死了,也要拖住你的仇敵一起死。”

    “右臂斷了,你還有左臂。左臂斷了,你還有雙腿。雙腿沒了,你還有牙齒。牙齒沒了,你還有命魂

    字字如鏗鏘金石之音,記記落在蕭輕塵的心上,聾振聵。

    “只得小小挫折,就自暴自棄怨天尤人。算得什麼男兒好漢,婆婆媽媽哭哭啼啼,連女子都不如。”左無舟忽的**及紀小墨,此女實是他生平所見最堅強百折不撓的女子,當得天下男子的典範︰“不論順境逆境,都當摔得下,也爬得起。”

    “你只道你修為大降,你只道你實力揮不出來,只道你斷臂大損。卻有沒有想過,你縱是實力大損。修為仍在,至少仍有武尊戰力。天底下有的是人,終其一生都無緣魂道。”

    “斷臂又如何,大損又如何。做人與魂道,當有就是死入地獄,也要爬回來的毅力與堅決。”

    左無舟聲聲堅如鋼,字字頑如鐵︰“魂修之途,處處皆是挫折與頹敗,若一次挫折都熬不過,你不是軟骨頭,不是懦夫,又是何物!若不能堅其心志,何以求道。若不經千錘百煉,何以百煉成鋼。”

    夜叉今時才是知曉左無舟的些許內心,一時失神喃喃︰“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生于安樂的蕭輕塵就與許多一生坦途的人相似,看似華麗,其實如花瓶一樣脆弱。不過是一次大挫折,摧毀了自信和精神,甚至不願承認自己是當年風度翩翩的瀟灑夫君,可見一斑。

    蕭輕塵自暴自棄,心底和骨髓里卻仍有一把火,一絲斗志。

    左無舟雖無心,卻每字每言皆為鏗鏘之音,字字鑽心,揭去那層傷疤爛肉。固然痛極一時,卻正是當頭棒喝,令得蕭輕塵猶如醒姆灌頂。

    心中絞痛,顏色間又有幾分恍然明悟,幾分變幻︰“我”我明白了,我要變強,我要報仇!”

    于蕭輕塵而言,這無異于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一番輪轉!

    佩龍、烽天、九崖、天羅等等,各國使節團6續抵達三邈城。

    伴住一道往來的宗派人氏,實是不在少數,武君武尊都不乏其人。便是往日里敢在三邈城中橫走螃蟹步的世家,此次都戰戰兢兢的嚴厲交代下去,嚴禁家中弟子在外惹事生非,盡量莫要出門。

    一些世家的紈褲子弟,干脆利落的被鎖捆起來。索性放言︰“等夫君會過了,再放你出去

    每三十年一次的夫君會,每處舉辦,都必然雲集數量龐大的魂修士。往日足以威震一時的九品,甚至在這些魂修士中,連只螻蟻都不夠資格。

    實乃此一時,彼一時爾。世家好端端的,怎敢放家中子弟出去亂撞。莫看三邈城中來來往往,許多人貌不驚人,卻隨時很可能是一位魂武君。如果真縱容家中子弟撞上這鐵板,那就是被連根拔起的絕路。

    如今三邈城中,實實在在是暗藏奢華龐大的魂修士陣容。沒人知道,誰是武尊,誰是武君,是好人是壞人,是易怒的還是溫和的,是喜怒無常的還是心慈手軟的。總歸是看見陌生人就提住十二個心,那才是生存之道。

    三邈城中6續迎來八大國使節團,最次的來了二位夫君,約二十位大尊。最多的九崖,來了六大武君,三十多位武尊。

    細細掐指一數,三邈城集九國夫君,便有約二三十位。這還是九國夫君,須知,來的還有容河大區各宗派的夫君,林林總總,總和比九國夫君只多不少。

    光是夫君,便有不下五六十位。何況武尊。最重要的是,無人知曉,有沒有武帝降臨。

    三邈城的平民們戰戰兢兢。時刻感到自己是一屁股坐在火山口。萬一一個開打起來,就是十個三邈城也是隨時被毀滅。

    那等滋味,絕計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他沒交代過?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非但溪林正使不知,就是左無晚這個親弟弟都不知其二哥下落。張洞天沒奈何,心中一緊︰“難道他真的傷重如斯?”

    石林苦笑︰“左大尊再不回來,我怕我撐不住這局面了。那沙相國前些日子派人,想把林正戈大尊要回去。我又如何敢答應。”

    擂台一戰。6續有三十人戰死,沙相國比較走運,其余二位大尊一個都沒死。趁住左無舟兒,就想把被擒專的林正戈要回去六起初倒是憑“要燈要。”搪塞過去了。

    不過,沙相國見左無舟始終未歸,膽氣漸漸壯了起來,連日派人來催。石林是服藥提升的,在武尊中是較弱的,又新突破,若有事。如何擋得住。

    張洞天頜,無奈心想︰“左兄呀,你這隨心隨意的性子,有時當真害苦不少人。”

    此刻,關龍虎神色撫惚的奔來︰“九崖國談司大尊,效法左大尊設擂邀戰!”

    張洞天色變︰“談司!”

    恰在此時,會館外傳來乒乓交手卓。

    張洞天等一道趕來的時候,赫然見一群身著華服之人,將會館外的守衛打得七零八落。石林身為大尊,須是要挺身而出,怒斥︰“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干什麼。”

    這群人譏笑︰“溪林。溪林是什麼東西。左無舟,又是什麼東西。”

    “我等是九崖國人氏。此番過來請你們的左無舟左大尊上擂一戰。談司談大尊知曉左大尊以一敵百,很是想與左大尊切磋一番。”與群人懶洋洋,目中無人。

    “九崖國!”溪林使節團眾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容河大區第一強國,威名赫赫。豈是溪林能比較的。須知,重雲國都要在九崖國面前低頭,何況是溪林。

    須知,溪林百年來,不過只有兩三武尊,除去石林,唐笑天和左主,舟都不是溪林人氏。九崖卻有不計其數的武尊,甚至連皇子當中,都6續出了兩位武尊。

    溪林自佔次一戰,只得八郡之地。九崖,卻有九十九郡之地,人口數百倍于溪林。溪林如今只得兩大武尊,九崖卻有一位武帝是容河九國第一強者,九位武君。

    此言一出,溪林使節團人人色變,悉數慘白。溪林與九崖相比,就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嬰兒。同孔武有力的成年人相比。

    “這是我國三十三皇孫。”有人傲然介紹。

    一個驕橫的華服少年昂住下巴,藐視目光掃視一周︰“左無舟呢。我一來,就聽說以一敵百。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正想看看是不是比談司大尊還強。”

    石林沉住氣︰“左大尊不在。如果他回來,我等必知會他,各位請回。”

    “回什麼回。”驕橫皇孫譏笑︰“是聽到談大尊設擂,就不敢現身了吧。

    也好,既然不敢來,就看看談大尊如何打遍重雲無敵手。”

    “古一意算什麼,左無舟算什麼,談大尊才是真正的容河九國武尊第一強者,此次必要和古一意分高下。我們九崖才是容河第一強國,誰若敢挑戰,即是本國之敵。”皇孫惡狠狠。

    皇孫趾高氣揚︰“沒關系,我索性是閑著,每日派人來請左無舟就走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躲談大尊躲到什麼時候。”

    左無晚才不曉得什麼九崖,怎麼容得旁人如此羞辱二哥。怒火一時燃燒。撲往三十三皇孫扭打起來,怒吼︰“你們九崖國算什麼東西,左大尊天不怕地不怕。”

    “不好!”張洞天和石林措手不及。

    皇孫年紀和無晚相差無幾,修為也差不多。一時互相扭打在一起,皇孫連續被左無晚打中腦袋幾下,憤怒尖呼︰“拉開他,拉開他”給我打他

    皇孫帶來的人不少,不乏九品與武尊,頓有武尊信手一抓,把左圭,晚抓起來。皇孫尖怒幾拳打得左無晚臉都青腫了︰“殺了他!”

    張洞天幻身一動,搶下左無晚。左無晚臉上幾處破皮,還嘴角流血,不過是皮肉傷,也不覺痛,憤怒嚷嚷︰“談司算什麼東西,左大尊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

    皇孫暴怒︰“我現在就殺了你。”

    左無晚怒視,挺胸,效法二哥,大叫︰“左大尊會殺光你們九崖國。”

    往三邈城趕去的過程中,左無舟冷然︰“是你要收留蕭輕塵,你負責。”

    “我自有打算。”夜叉本欲將自己的打算道來,奈何左無舟一言既出,也激怒了他的桀驁性子,心想︰“我就不告訴你,等事成了再跟你說。又如何!”

    “又如何”一詞,實是左無舟的口頭禪,雖只短短三字,卻象征左無舟不屈的斗志,那等勇于挑戰的拼搏精神。不知不覺,竟被夜叉學了。

    夜叉看了看默默跟隨的蕭輕塵,心中自有一番思慮。他既是真心服帖了,其命運就注定跟左無舟系在一根繩子上,當然要為左無舟打算一番。

    收留了蕭輕塵,在夜叉來看有兩大好處。第一,自然是想蕭輕塵做得溪林夫君,省去左無舟的俗務纏身。其二,蕭輕塵修為再損,也仍是武君。

    “這小子每每搞一些不是要敵人的命,就是要自己的命的事出來。等蕭輕塵花些時日練回來,三大武君,足以應付許多事端了。”夜叉暗樂︰“再說,這小子一直都是冷漠性子,話都沒幾句。一直跟住他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卻也無趣。有蕭輕塵,總是有趣一些。”

    “這小子愈強,我的好處當然就愈多。”夜叉有點想**口口聲聲都是爺爺老子的金炎了。

    左無舟漠視蕭輕塵,一來是極不喜這等軟弱之人,二來以他的修為,實是不必在意武君以下修為了。在他來看,蕭輕塵實是遠不如夜叉可靠。

    他又怎會願留不可靠之人在身邊,隨時煥潛在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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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雙白癡


    重返三邈城,夜叉自是帶了蕭輕塵獨去,將蕭輕塵安頓下來,以免被淡水國之人察覺。

    左無舟索性漫步在街道中,悉心思索突破武君的心得︰“我既是突破了,當是可以閱讀光原紙更多內容了。非但如此,鐘前輩所留之記憶,也應當又解封了大半,須潛心閱讀消化。”

    “大尊會一戰,且不論流東城如何想,想來暫且是無人敢難為溪林了。按說,大尊會應當結束好些日子。大約使節團亦差不多該是返回溪林了。”

    “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總歸是沒有辜負唐老哥的交托。”左無舟甚感欣慰。

    三邈城中的人比往日又要多了一些,掐指一算,也應當是夫君會了。左無舟暗暗頜︰“等得夫君會,就該是尋一尋長生丹或萬年火液了。還須記得,將三心石和彩鋼取了,把十盡刀提升為法君級。”

    “若是不成,也要提升十盡刀。立即返回,去奪長生丹。”他驀然記起︰“走了,還有武君才知曉的大秘密。”

    三邈城仍是披紅掛彩,五彩絲綢彩帶到懸樹枝上和屋檐下,將城市裝點得宛如夢幻之都。

    如此勞民傷財的杰作,自然是重雲皇帝為了在夫君會上不墜威風而弄出來的。左無舟卻又不得不承認。雖然很耗錢。可的確令得三邈城更是美觀,頗是賞心悅目。

    左無舟觀賞之余,頓有感慨︰“饒是千古風流,也是風吹雨打去。才是半月之久,這些彩帶就已是變成了舊顏。可見,要想不被時光洪流所吹打去,就須趕在時間的前面。我是如此,魂修士誰又不是如此呢

    “咦,是無晚和如樹,他們怎在這里。”左無舟放眼望去,見左無晚和左如樹似乎和旁人在一道。不動聲色的悄然過去。

    一見頓是皺眉不快︰“無晚怎和這紀小墨在一起。”

    無晚是一道出來觀看談司的擂台時。與紀小墨意外相見的。已是在此地說了好一會話了。石林在一旁驚疑不定。他不是很能真切的感應此女的氣息,時而像七品,時而又好象很浩瀚。

    紀小墨高興的拍拍左無晚的腦袋︰“無晚,你怎麼會在這里,來參加夫君會啊。”

    紀小墨有些感應,側臉望去。頓時色變!

    “無晚在,不是時機,你不必怕,我此刻不殺你。”左無舟神色淡淡站出來,聞言,石林大驚。

    左無晚吃驚,看看冷然的二哥,又看看紀小墨。他鈍是鈍了一點,不等于沒感覺︰小墨姐姐是好人。不要殺她!”

    紀小墨當日受命保護左家。混入左家莊。被挑中去照顧左無舟的娘親。一來二去,懵懂的左家人一直不知她目的,倒是當她自己人一樣。

    紀墨也非冷血之人,左家待她好。無晚和無夕一個敦厚一個可愛,互相都頗為親近。

    左無舟向無晚和煦一笑,不想在弟弟面肅殺這女子,神色松緩︰“不如走走!”

    “走就走!”紀小墨絕不示弱。

    石林先行返回會館了,無晚和如樹跟住,左無舟和紀小墨漫步街頭。

    “無晚怎會對你如此親近左無舟突然問出。

    “莫忘了,我在左家呆了一年半。天天都在照顧你娘。”紀小墨冷笑,又有一絲溫情,想起眼前乃是大仇人,又斂去冷笑︰“有些人有家都不歸。無晚能去親近誰。”

    左無舟暗暗慚然。

    紀小墨神色冷冷,觸及無晚才變柔和︰“我真不知,都是一家人,爹娘和弟弟妹妹都是好人,卻有人這麼凶殘無情。有這樣好的家人,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也不懂得珍惜

    “怎麼不見你留在家里陪伴家人,我走到哪里都踫到你,可見你也好不了多少。”左無舟譏笑。

    紀山墨神色大黯,一言不,顯然被說中心事。默了半晌,輕不可言的低道︰“如果我有家人”就好了。”

    “原來,她沒了家人。想來也是,以她的年紀,約莫也是二三百歲了吧。家人大約早就走了。”左無舟想當然。

    “你這次過來。又要殺什麼人。”左無舟略頜。神色淡淡。

    “不關你的事。”紀小墨恢復過來,神色冷冷︰“你倒是好大的名氣啊,一戰天下驚,以一敵百。別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如果不是看無晚的面上。我現在就能著了你。”

    左無舟目光森冷︰“殺人還要看情面,可見你這個刺客不稱職。”

    紀小墨垂想心事,想起自己的家人,一時心中絞痛,怒喝︰“你最好常回家去陪陪你爹娘,陪你弟弟妹妹,他們都很好。好好珍惜他們。”

    “大不了,我不殺你了。以後大約也不會有機會殺了。”她神情低落︰“嚴格來說,我們都算不上有仇。我又是刺客,想要我殺人,要付出代價的。

    她想起自己的家人了,當年她的親弟弟被人所殺的時候,和無晚差不多大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在,沒有體驗過的,是無法領會那番痛

    。

    縱使天地之大,亦無一處立足。縱是為武木站新地址已更改為︰ 防心,刪敬請登6閱讀!舊,二論身在何從未有家的感覺。孤零零的生存在泣峒一沒親人沒冊友沒一切。

    她是刺客,為了刺殺為了任務而到處奔波,到處賺取心法和戰技,令自己變強。想來。在左家莊的一年半,才是她少許安頓下來,才令她重又少許感覺到家的氣味。

    現在想來,有家真好啊。

    “她怎麼了。往日的她可不像這樣。”左無舟暗暗不快。他並非濫殺之人,如果不是紀小墨想殺他,他自也不會無端端的殺人家。

    “她要是不殺我。我要不要殺她?她和無晚親近。殺了她,萬一無晚問起,我怎麼解釋。

    左無舟心思絞在一起,被一團殺和不殺絞得郁郁不已。

    紀小墨不知不覺和左無舟並肩而行,徐徐望天,取出一個錦繡荷包︰“這是你娘送給我的。替我把這個還給你娘。替我謝謝她。”

    如此的荷包。以往左無舟也有一個,可惜作為交換送給君忘了。左無舟無言以對。心想︰“娘啊娘,您怎麼隨便繡荷包送人。”

    想起萬一某一天娘親問起紀小墨,自己卻跟娘說︰“哦了,紀小墨嘛,死了,我殺的。”

    如此一想,左無舟點,遍體生寒︰“娘萬一在我腦袋上炒爆栗怎麼辦。”

    “等等我們,你們等等我們啊。”

    左無晚和左如樹郁郁不已,不過是扭頭看了幾眼貨品,眨眼間二人就一道走得快沒影了︰“這麼兩個大活人,居然沒注意到我們,他們都是什麼眼力呢。”

    兩小急奔追趕。左無晚忽又頓足,怔怔凝住那一道並肩的二哥和墨姐姐︰“樹哥,你看他們像不像”

    男的英武不凡。體形挺拔。女的容顏美麗,體態縴縴如柳。

    走在一道,背住夕陽,往太陽升起的方向並肩而行。一時此景猶如

    卷。

    “等一等,你們就顧著自己走,顧著說話,都忘了我們了。”

    左無晚在二哥面前還是比較活潑,起碼比在外人面前要活潑。

    左無舟失笑。重又把荷包丟給她︰“我娘給你的,你就留住吧。我可不敢忤逆我娘。”

    紀小墨神采重又煥。將荷包細細放好,冷冷之色有絲融化︰

    “你這人雖然冷血無情,倒是可以跟你說說話。”

    “魂武帝?”左無舟突如其來的一問,紀小墨遂不提防的點頭。左無舟頜︰“你是白癡!”

    左無舟暗暗頜。他就覺不對。能令紀小墨像交代後事,想來也只有魂武帝這等刺殺目標了。略做沉吟,他神色略緩,心情一時復雜︰“沒幫手?”

    紀小墨眼中有絲倔強︰“我一個人就可以,不需要幫手。”

    “如果你活下來。記得來殺我。”左無舟心平氣和︰“如果你死了。我請你喝杯茶。”

    紀小墨神采奕奕。自有一份自強自立氣質︰“如果我不死。一定來殺你。”

    左無晚和左如樹膛目結舌。

    紀小墨看看岔路。大步走開,驀然回,笑顏在夕陽的鋪灑下,暈色燦爛。

    “天底下白癡不少,像她這等堅強獨立的白癡女子,倒是生平僅見。”左無舟喃喃。

    他忘了。自己還是武尊時,就立意要搶劫魂武帝。此**至今未消,可見他白癡的程度不但不輸,還猶有勝之。

    一雙白癡嘛。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斂住心神,左無舟略一頜︰“無晚,家里人和紀小墨很熟?”

    小墨姐是好人,你不要殺她好不好。”左無晚神情鈍鈍的。

    “再羔 ”左無舟失笑︰“走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沒人來騷擾你們吧。你們怎的還不返回溪林?”

    左如樹和左無晚互相看一眼,激動︰“九崖國設擂台了呢,去看看

    左無舟詫異。連問得一番,才是恍然知其來龍去脈︰“好。去看看也好。”

    一邊往設擂處趕去,一邊心中冷然︰“這談司設擂邀戰。分明就是影射我針對我而來。看來九崖國不但肚量不怎樣,還是來意不善啊。”

    “古一意曾向我細數容河九國,九崖乃是容河區第一強國。竟行此作為,卻是有什麼含義。”左無舟暗自思量,奈何他還不知夫君會的來龍去脈及規矩。是以一時也看不透︰“想這許多做甚麼,看看再多問問就知曉了。”

    “我須記,我此行走為長生丹及溪林而來。我一戰震懾大尊會,想來溪林安危已無須多慮。如今,惟長生丹。旁事。不應為之動

    “且不論談司是否針對于我,長生丹方才是當務之急。待我取得,再做打算。”

    談司的擂台比左無舟的擂台又要來得標準,左無舟過往兩次設擂,都是隨意挑選一的。談司卻是精心擇了三邈城中一處較為中心的遼闊之地,當真有幾許迎戰天下的氣勢。

    在遠處一觀。正好見得談司與一人交手,三下五除二便以火系魂力轟殺該人。無數觀戰者哇哇的出了驚呼聲,談司較為矮卻魁梧結實,一聲睥睨不屑之笑縱口而出︰“哈哈哈,原來三邈城中的武尊只得這點修為,倒教我太過

    “除去古一意和左無舟。重雲一帶更有何人能入我法眼。”談司大聲狂笑。武尊們人人臉色鐵青,卻又不得不承認此人高明。

    談司此人絕不可小窺,是九崖國武帝談怒之嫡孫。在過去二十年中,談司與古一意兩次在夫君會上交手,兩次皆是不分勝負。不過,古一意既是重雲一帶人氏,自然旁人就有意無意的談司忽略掉,成就偌大聲名。

    古一意曾向左無舟談及此人。曾坦然自承。表面是不分勝負,其實略輸談司一絲。不過是互相以兵器和法裝上,沒太大分別罷了。那是自然,談司的爺爺是武帝,自然不缺法器和法裝。古一意代表重雲出戰。重雲當然也會提供最頂級的裝備。

    左無舟暗暗頜︰“談司此人果真如古兄所言。極走了得。不過。想挑戰我,他還不夠格。”

    兩年前一戰,左無舟如果底牌盡出,能有很大勝算擊敗古一意。如今莫說他突破為武君了,即便未突破前,談司此人也應當絕非他的敵手。

    轉身欲走之際。左無舟忽攸神情驟冷。但聞得談司在擂台聲一聲沖天之嘯︰“重雲一帶難道就沒有像樣的高手嗎。古一意呢,左無舟呢。莫非是怕了,只管叫他們來,我談司在此一直恭候!”

    左無晚和左如樹這對堂兄弟,原本就是想來看看敢學左無舟設擂的人,是何等樣子何等修為。此番遙遙見得。左無晚大是激奮。

    奈何左無舟無心多生事端。略做思量︰“我已有所得,無謂再打。”

    率住不忿的左無晚和左如樹一道返回溪林會館,走過一道路口,左無舟感知微有所覺︰“有埋伏,有殺意!”

    略開感知,察知這埋伏的殺意竟是針對左無晚。左無舟顏色森然。

    “就是他。殺了他。”

    一群人等候多時。此時見左無晚和左如樹,立時殺氣騰騰的躍將出來,一指懵懂的左無晚︰“皇孫要的就是他!取了他的級。”

    皇孫出入有武尊保護。不等于能驅策武尊,來的多是武尊以下的魂,

    。

    左無舟眼中血光大盛,幻身一動,拳如戰鼓擂將出去。噗啪噗啪之聲一時不絕。一拳又一拳將這些人轟得身子碎爛。末了,再擒住一人。森森然︰“皇孫是誰!”

    這人大是駭然。怒喝︰“我們是九崖國的人,你敢動我們試試

    兔起鶻落間。就落的這等結果。左無晚還在遲鈍,左如樹就立時想起來了︰“是九崖國的皇孫,他說要殺了無晚!”

    “也好。”左無舟斂住怒火。隨手將此人摜往地上,頓摔成一堆肉泥。他轉過身來,眼中一點星火燃起︰“怎麼回事,原原本本的道來!”

    不論是九崖還是九天九道。但凡將主意打到他的家人身上,他縱死也要拖住滿天下一道死往地獄。

    抵達溪林會館之時。左無舟已然是將來龍去脈源源本本的知曉了,神色漠然的步入會館。

    溪林衛兵激動又興奮的鞠躬,急忙去回報。一時,會館沸騰起來,人聲鼎沸。使節團人人沖出來,崇敬的看著左無舟。

    正使上前來躬身行禮。大是激動︰“左大尊,您可終于回來了。”

    眾人想起初來重雲國那些日子,一番回顧,頓有冰火二重天的滋味。當日。連重雲國在內四十國。又有誰將溪林放入眼中過。

    唐笑天一走,便是左無舟獨自撐起了保護溪林的責任。若非左無舟以一敵百,以絕對武力令各國震撼戰栗,此番溪林又如何得保安危。

    以一己之力。挑戰數十國武尊,何等豪壯之舉。若非左大尊,他們便已成了亡國之人。左無舟所作所為,悉數入眼,怎教溪林人不感激敬重。

    在無數崇敬目光中。左無舟到底年輕。甚是不自在。擺擺手︰“都各自退了。”

    一是唐笑天的托付。二是家人的安頓。左無舟只當保護溪林是應有責任,倒渾然沒想過其他,更不知這等敬重是從何而來。

    張洞天亦在此。自然是擔心左無晚的安危。九崖國為容河大區第一強國。三十三皇孫之驕橫實是必然,萬一真令左無晚出了什麼事,必是腥風血雨。

    旁人不知左無舟何等重視,張洞天卻知,卻親眼所見。

    能為親人冒死前往天生谷,冒死絕殺雲霄宗這等大宗派,還有什麼事是左無舟做不出來的。

    一番寒暄,左無舟並無多余廢話,直奔主拜

    待得問明這半月來的事,左無舟神色無動。暗暗頜。

    張洞天終于是問了出來︰“那談司和三十三皇孫,你打算怎麼做。還有夫君會,你有何打算?”

    “夫君會不急。且看看再做打算。洞天兄你也當知,我是為長生丹與萬年火液而來。”左無舟淡淡頜︰“且看事態如何。”

    “至于九崖國!”左無舟笑吟吟,一道凌厲殺意油然,拍拍無晚腦袋︰“無晚,你是怎麼跟那個三十三皇孫說的?”

    左無晚昂據胸。大聲喊︰“我說,你殺光他們九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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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凶名遠播


   “絕代凶神回來了!”

    儼然以風傳播。三邈城一時噤若寒蟬,猶自記得那宛如地獄宛如殺神的一幕,不知多少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此情此景,三邈城就恰似之碗過橋米線。表體看來紋絲不動,無一絲熱氣。內里卻是沸騰滾燙。

    實是左無舟一戰立威,震懾心有不軌的宵小鼠輩。此時,他的威名之盛,絕是常人難以想象。可謂一代凶名遠揚。

    “流大著。那個,人回來了。”

    皇帝竟是一刻都不想多做逗留,匆匆趕往流東城的居處,正是花團錦簇的園林,看似漫不經心的雜亂,卻是亂中自有嚴密秩序。恰倒好處的反應流東城其人性情。

    流東城獨坐庭院。美婢笑吟吟于一旁添茶,實是極有紅袖夜添香之美韻︰“陛下,莫急。不妨坐下,來碗冰鎮楊梅湯。”

    皇帝沒奈何,焦急的將湯一口喝光,頓是消除了一些焦慮︰“流大君。你如何看。”

    “談怒談矮子這一次是來了,還是沒來,誰都不知。”美婢一側搖扇,流東城眯眼︰“談司效法左無舟設擂邀戰,其志不分明是為本次九崖獨佔熬頭造勢。”

    “談矮子一定來了。”流東城輕嘆︰“陛下,淡水國異動,連我重雲都有察覺,其他各國豈會一無所知。這容河大區二百年的相安無事,終是要毀于一旦了。”

    “談司效法設擂。自是為橫掃武尊,一展九崖之威。左無舟此人深不可測,當得古來今往武尊第一人。九崖國以為談司能敗他,那便大錯特錯了。”

    流東城冷笑。心情異常復雜。一是真心想收左無舟為徒,一是真心想殺左無舟。實是矛盾。

    “也好,且讓我看看他的傷勢好了多少。”流東城深吸氣,釋放出武君氣息,直逼往溪林會館所在。

    “嗯?流東城怎的氣息全開。莫非挑釁。不對。”

    裴弦略一思索。冷笑往身前的灰衣青年一頜︰“6武帝”

    青年容顏上泛住一層獨特的光澤,宛如玉一樣,眉目間實是難測其真實年紀,既是滄桑,又是年輕,向他頜。

    裴弦默然,瞬時將自己的氣息油然釋放出來,鋪天蓋地的往天地

    。

    裴弦卻仍是遲了一線,仍有旁人搶在之前氣息全開。裴弦心神一動︰“6武帝。是佩龍國的佩長青。怎麼不是董 ”

    廠“董真是武帝了。”6武帝笑笑,東倒西歪的坐著。像無賴多過像武,殼

    流東城恰似為九國夫君們都開了一個頭,一道氣息大開,其他八國各有一位武君宛如迎戰一樣釋放氣息出來。這九股各有不同的氣息,實是恐怖之極。令得三邈城中的九品如同天塌地陷一樣一臉死灰。只顧著戰栗和恐懼。

    裴弦心神微顫︰“不對,好象流東城的目標不是我們,是東南方某處。是大尊會館。”

    裴弦脫口而出︰“左無舟!”

    崔少白神情凝重步入屋中,“6武帝,裴兄,怎了。”

    “無事。”裴弦冷笑,將氣息斂回來,換顏笑︰“崔兄可要看顧好你的寶貝孫女。這三邈城中此時高手如雲,她的性子怕是不成。”

    感知流東城的氣息目標,八大國的武君6續撤去氣息。

    流東城皺眉︰“左無舟竟然沒有反應,他敢一個沖動就以一敵百,戰法又如此猛烈,想來當是那等性情如夫之人,如何忍得!”

    “難道他的傷還沒瘡愈!”

    啪的一聲脆響,三十三皇孫的臉像餿頭一樣紅腫起來。

    九崖國太子雙肩極闊。大怒之下,武尊氣息威壓下來,令皇孫戰栗。太子目光威嚴︰“誰叫你去惹事生非的。”

    皇孫不忿︰“七皇叔。有什麼大不了的。”

    太子慍怒。若非去者全死了,他還不知此事︰“你怎的還不懂,漫說一個溪林,便是左無舟,死了就死了,我九崖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你卻是不該不問我就擅自行事。”

    皇孫悻悻不已。談司在一旁笑︰“太子,聽聞這左無舟作為,想來是一個脾氣火暴。不知進退之人。這等愣頭青,還需防著他今晚做些什麼。”

    太子神色柔和一些︰“談大尊,今日設擂一戰。如何。”

    談司神情變做不屑︰“皆為草芥。”神情一凝︰“只是那左無舟以一敵百。想來是修為相當了武君。我恐怕難敵。

    古一意已突破為武君。放眼容河大區。武尊之中,惟獨左無舟能抗衡于我。若想在大著會上全勝,便須”

    談司目光狠辣。伸手虛斬︰“只須一條理由便足矣。”

    “毛病。”

    左無舟不是很善言辭之人。所以,流東城的試探氣息,他給了樸素的二字作為評價。他的確是年少有沖勁,但不等于他喜歡做無謂的事。

    夜叉展顏笑︰“你打算什麼時候殺了談司?”

    左無舟斂住心神︰“流東城想必正希望我去大戰談司。我為什麼要

    夜叉吃驚。心想︰“不會”吧。這年頭,連他都能轉了性?…”他都不去殺,讀當真怪 夜叉還是不懂左無舟,左無舟喜歡戰斗,但非濫殺之人一冬宗之亡純屬一時怒起,拿來洩憤。別當另論。最重要的是,左無舟不喜歡做無謂的事,好比以往認為保護溪林是很無謂的事,他就不怎麼放心上。

    亦虧得當日古一意和張洞天察覺他的心理問題,左無舟才是警覺,逐步增加交流。避免再一次出現。

    何為無謂之事?與親人朋友無關。與魂修無關,基本就是無謂之事。他既成武君,與武尊戰斗。就難再有心得體會了。怎會為了一個談司動怒。

    燭光搖曳,夜叉神情恍惚︰“無晚這筆帳,你又待如何?”

    左無舟心平氣和,眼波堅毅︰“以蕭輕塵所言,此番淡水國其志不必有所圖。此次夫君會,恐怕非同小可。我此番只為長生丹。你我當小心行事。眼下還看得不是很透徹,再等一等也不遲。”

    “無晚說得殺光九崖,我這個做哥哥的,總是要為他做好了。”

    夜叉憋了半天,終于道來︰“蕭輕塵一天都在修煉,看來他是鐵了心要練回來。”

    “你自管去,莫要太遠就走了。我需得想一些事。”左無舟充耳不聞,沉吟擺手揮退夜叉。

    徐徐漫步在庭院中,左無舟望月沉吟︰“流東城想取我性命,但又似暫時有些顧忌,一時未能出手。誰都不知他何時改變心意,我須在此前做完此事間。流東城此人反復,絕不可靠。”

    “蕭輕塵言道,淡水國莫名多了三到五位來路不明的武帝,是疑為武帝。”左無舟還不知曉武帝的圈子是如何,但憑偌大的重雲區,只得流東城獨一位武帝,就知武帝絕少。

    武帝非但絕少,還往往不沾俗務。過往二百年的夫君會,武帝亦露過數面,可見並非武君和武尊這等拋頭露面之人。

    “突兀的來了三到五名武帝。豈不古怪,豈不神秘。如有目的,當是極大,否則怎會出動這三五名武帝。”左無舟舒眉︰“又是誰能驅策得動三五名武帝?”

    “淡水國其志不本次夫君會必生事端。”反復思量,理順思緒,左無舟想得透徹︰“如果我要卷入其中。以做磨礪,當是暫且忍住,取得長生丹再做打算。”

    “一邊靜觀其變,一邊暗中撥索長生丹與萬年火液。”左無舟有些亢奮起來,此時此地雲集極多強者。如不能一戰,實是畢生之憾事︰“姑且如此,再謀打算。”

    在尋找長生丹與萬年火液上,古一意在重雲國的人脈無疑有極大幫助。奈何古一意上次被支開,就一直再沒有現身歸來。

    沒奈何之余,只好憑自身能耐去尋,這自然就效力甚微。

    數日下來,仍是未見成果。尤其問過之後,左無舟才是知曉,之前的大尊會交易中也並無長生丹和萬年火液的蹤跡。一時心中焦躁起來,好容易才心平氣和下去,誰知又有沙相國不開眼的人來討要林正

    。

    沙相國派來要人的使者。絕對從禮節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更沒有半絲半毫的不敬,簡直就是哀求左無舟把林正戈放了,渾然沒了前些日子里逐漸漲起來的氣焰︰“左大尊,如果您肯放過林大尊,沙相國感恩不盡。不論您想要什麼來換。本國都竭力而為。”

    “你且等一等。”不提。左無舟都快忘了,這一記起來。又額外的記起了沙相對溪林的領土要求。

    堂堂武尊,竟有被關押在柴房。暗無天日的日子。林正戈羞憤欲絕,恨不得立刻脫困殺光溪林人。

    他是左無舟親自擒下的。想到左無舟手底下從無活口,他是少數特殊者。是以,倒是無人對他不敬。反而還有頗好的待遇一溪林人只道左大尊留下林正戈一命。總歸是有原因的,小心侍侯為好。

    林正戈倒是知曉外邊大尊會生了什麼,愈是知曉,就愈是恐懼。想一想,才數年光景,當日那個八品。竟已突破成了魂武尊,這是何等神啊。

    原本他還以為左無舟要折磨他一番,在痛不欲生的煎熬中,等待半月,仍未等來。這等精神煎熬。反倒是快要將他摧垮了。

    終于等來了左無舟,林正戈看清了眼前人,立刻半是癲狂的吼叫起來︰“殺了我,殺了我!當年我追殺過你,現在你殺了我吧。”

    得此提醒,左無舟隱約是想起了當日追殺他的九品,展顏︰“哦,原來是你。當日竟然沒有摔死你。竟還教你成了武尊。我倒是不懂了,你當年為何要追殺我。”

    此乃左無舟一直沒想通的事,林正戈茫然,又怒嚎︰“你毀我林家莊,斷我林家血脈,我豈能饒你!當日沒能殺了你,是我不該。如今落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莫要遷怒我林家人。”

    左無舟啞然,感慨︰“當年我被你追殺,一直不知你是何人,原來你是林家的人。卻也難怪。走了。章家滅了你林家,你後來如何了。”

    左無舟想來這短短四五年當中。許許多多人與事都已然變了。竟有些百感交集。以往在沙相國的烙印。已是漸漸淡去,眼前的林正戈大抵已是最後熟悉的人與事了。

    一時興起,與這林正戈閑話幾句。得知章家果然是被突破後的林正戈所滅,左無舟愈是感慨︰“你們林家何苦來哉。當年我大哥為你家做事。我自小就在你們林家的赫赫威名中長大。如今來看,方知何為滄海變幻。”

    林正戈癲狂半晌,此時倒是漸漸理智了一些,聞言駭然色變︰“你。你,你年紀到底多大!”

    “一路走來,相熟的人與事愈來愈少。魂修果然是孤獨之途。”左無舟展眉,神色沉下︰“你安心去吧,你們林家不招惹我,我也無謂特地跑去殺了他們。”

    林正戈神情扭曲尖斗,死死盯住左無舟︰“你到底多少歲!且讓我死的瞑目也好。”

    左無舟失笑,他一生人少有廢話的時候。上次在雲霄宗,體驗過一次以言語享受勝利快感的滋味。那便足矣。只此一次,莫說林正戈還沒死。便是死了,他也無謂多做廢話。

    林正戈想來是注定死不瞑目,就是死了。左無卑也沒有承認歲數多少。對著必死之人,又有什麼值得廢話的。對住一個屍體,更無必要廢話了。

    取了林正戈的級,左無舟沖回前廳,見沙相國使者坐立不安。他冷然沉住氣,將級拋給使者︰“帶回去交差吧。”

    沙相使者臉色慘白的抱住級,失聲︰“林大尊!左大尊您!”

    “走。”左無舟神色淡漠︰“我本是沙相人氏,此次當**舊。回去告訴你們皇帝,沒有下一次。”

    沙相使者目瞪口呆︰“左大尊。您”您是沙相人!”

    沙相使者懵懂的走了,帶住一個令沙相人痛不欲生的消息回去。滿腦子只得一**︰“左大尊竟然是沙相人。他竟然是本國人氏。如果他是本國大尊。本次揚眉吐氣的,豈不就是我們沙相國了。”

    “如果,”沙相使者滿腦子的如果。

    等使者把級和消息帶回去,沙相正使先吐了三口鮮血,真是痛不欲生。等正使帶回國,沙相皇帝當場氣得吐血,滿殿追問左無舟是沙相何地人氏。為何無人知曉,為何無人招攬!

    消息一旦傳開,可憐的沙相國成了各國笑柄。有這等以一敵百的強著。沙相國居然睜眼瞎錯過。

    等使者走了,溪林使節團人人側目這消息。

    左無舟卻沉吟,想起一件舊事︰“鳳尾宗想必也來了,不知長慶兄如何了。”

    想起鳳尾宗,不過是一時動**。

    往日被逐下鳳尾宗之時,年少的左無舟曾忿忿想待日有後成再做報復。如今,這等**頭早已是淡了。除了親人好友,他心目中只得魂道。怎會將那些過去放在心上。

    縱是當年在鳳尾宗十年,幾番沉浮。幾度起落,從雲端墜入爛泥的滋味絕計不好受。更有無數人翻臉從恭維巴結他這今天才,變做一道來踩他。連宗門都棄他鄙他。

    若無在鳳尾宗的十年心志錘煉,又怎能有左無舟今時今日殺伐果決。心意如鐵的性情。如今想來,以他如今的心性,過往那等種種嘲笑譏辱。不過是身外物。

    些許羞辱都要記掛入懷,人生豈不瑣碎得緊,豈不無趣得緊。除卻親人好友,除卻魂修,以他心志之堅,再無旁的事能入他心懷了。

    如果以為左無舟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得道高僧,那麼相信被他殺死的人全會從地獄爬回來。他不過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勿須事事介懷。

    一個人一顆心,豈能記掛這麼許多。

    三邈城人人只道“那個人”一旦回來。必是上擂轟殺談司。數日來。遲遲不見其人,頓有些鼓噪起來。

    須知,談司過望就有略勝古一意一線的修為,此次氣勢熊熊卷土重來。豈是尋常武尊所能敵。連日來。談司真個是打遍重雲無敵手,氣勢如虹,威震八方。

    流東城原以為左無舟是火暴沖動的性子。誰知等得數日,仍無動靜。油然也是迷惑不安起來。

    須知,若是再由得談司這等肆虐贏下去,重雲的威風和士氣就真的打沒了。

    奈何左無舟渾不為之所動,每日潛心養傷修煉,穩固武君境界。身體漸漸復原的時候,修為亦是大有精進。

    夫君會在即,眼看談司一直橫掃武尊無敵手。重雲國耐心漸漸消磨。

    “流東城和皇帝,當有一個來造訪了。”左無舟一邊瀏覽光原紙。一邊沉吟。談司放言橫掃武尊,古一意已突破,獨有他能擊敗談司。

    為博回面子,重雲一定會要求他出手。當然,左無舟思量,流東城只要有一點自知之明,就當知要求他出手,是絕無可能奏效的。

    “無晚這筆帳,我之所以忍到現在。就是在等你們重雲來求我。”左無舟心中殺意大動,如非思慮通透。當日他就想要殺上九崖替無晚報仇︰“和九崖這筆帳,先攢住。慢慢算過。”

    當真說曹操曹操到,流東城氣息驟現,飄逸現身,笑吟吟底下藏住一絲焦灼之色︰“左老弟近來可好!”

    左無舟啞然︰“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51
第一百五十八章解顧慮,展拳腳


    “不如登高望遠!”流東城優雅含笑,飄飄如仙掠在屋頂︰“請!”

    “茶,流夫君想來是不喝了。”左無舟平心靜氣︰“不如來一點泉水。”

    “不知當日我所提,左老弟有沒有認真考慮過。”流東城暗怒,擺擺手笑︰“不必,你的茶我不敢喝。水也喝不得啊。”

    左無舟神情漠然。謙出一絲不耐︰“何嶺廢話,來意只管道來就是

    。

    流東城凝住神情,啞然︰“倒是我羅嗦了,不妨直言。談司效法于你設擂邀戰。你當知其意,何不去挑戰。”

    “此事與我無關。他談司既沒招我悉我,也並非想殺我,我無謂多事。”左無舟淡然︰“流夫君。何不男人一點,干脆一點。”

    流東城暗暗心驚︰“此人竟有如此養氣工夫,到是我走眼了。見其設擂以一敵百,還道他是性情火暴沖動之人。如此,就不當以尋常之

    “登得高處,難免有風有寒,難免寂寥。”流東城一字一頓,神色凌厲︰“你乃是溪林大尊。對外敵時,重雲國有權令你迎戰談司。”

    左無舟頜,此事原本他是不知的。還是正使相告,一道抵抗外敵的時候,重雲一帶數十國都有義務和責任。往往絕大多數時候,戰爭等等,各國都需要提供人力和物力上的支援。

    正是因此,三十九國使節團縱是想遠遁返回,也不得不和本國武尊一道留下。這等自古相傳的規矩,實是難以顛覆。

    左無舟冷笑,心想︰“原本我還以為他心知肚明,不會提及此節,倒是我高估了流東城。”

    是以。左無舟不怒反笑。暢懷大笑︰“流夫君,你可知我已是孑然一身了,不再是溪林大尊了。此刻,張洞天和石林才是溪林大尊。”

    流東城的神色僵了一僵。暗怒︰“想不到這人竟還有這等無恥狡詐的一面。”

    不是溪林大尊,就當然不必受重雲國調遣,在情在理,都絕無理由了。流東城神色驟冷︰“如此說來。溪林就與你無關了。既然你不是溪林大尊,我就不必在意你的死活了。”

    感應流東城瞬時的殺意,左無舟無驚無喜,心平氣和。淡漠︰“不如不要再多說廢話,索性果決一些。我只問,我對付談司。能有什麼好

    流東城數**在心中徘徊,末了,竟有幾分忌憚深不可測的左無舟︰“你想要什麼。”

    “此時也甚簡單,萬年火液或長生丹。”左無舟見他動容,神情不動︰“不需你給我,只需為我打聽到這兩件寶物的下落就走了。你只需告訴我,何處有這等寶物就走了。”

    流東城冷笑,心想︰“古一意曾道此人一心求長生丹和萬年火液。看來當是真的。如此一來。他的壽元當是不長了。倒是不必在意他了。”

    流東城的思路顯然走了岔路,事實是,按常理而言,長生丹這等寶物,就是武尊和武君都未必有。在情在理,都絕不可能是為旁人奪取,只可能是為自己才這等焦急。

    流東城也絕然沒想到。左無舟年方二十三,有的是使不完的壽元。所求長生丹,竟是為其家人而求。

    並非他想不到,純粹是左無舟實乃一大異數,行事與性情都大異常人 須知,絕大多數武尊即便身懷長生丹,即便親人尚在。那一枚長生丹是家人服還是給自己服,大半相信都是選擇後者。

    流東城絕無理由拒絕這等,幾乎不需要付出的條件。

    流東城走的時候,突兀的回一問︰“既然你已不是溪林大尊了,做重雲大尊,做我徒弟,如何。

    左無舟神色淡漠︰“我這人素來野慣了,最是受不得約束。”

    流東城殺心大動。

    “看來這一次他是已動殺機,就算你是武帝,想殺我也沒這麼容易。”左無舟沉吟,漾住一絲冷意︰“淡水國三到五名武帝。我看你重雲這一次如何應付。”

    “想殺我,莫要被我殺了才是。”流東城動了殺機,左無舟何嘗不是殺心大動。

    “是時候把無晚和使節團送歸了。再逗留下去,三邈城難保不會變做戰場。此地會生什麼事,實是難以預料。”左無舟自有一番思

    。

    “此次此地強者雲集。我欲以此來磨練,就須無後顧之憂。”

    要想沒有後顧之憂,就須將左無晚送回,須將溪林之事處理妥善。好在他既知重雲乃是針對于他。倒是易于解決了︰“我還是武尊,重雲就如此針對。若他們知曉我已是武君,溪林必有大難。如此,趁機交給石林和張洞天,溪林反而無事。”

    比起最初來參加大尊會。如今耳目渲染,已是知曉了許許多多。重雲國當然不可能允許某國有武君。是以,必定是要打壓下去的。一一“口

    他必須要暫時撒手溪林,否則一定連累溪林。再者。石林雖是新突破。很弱。但張洞天是不比古一意輸多少的強者,又行將突破,保得溪林當是無礙。

    “如此處置,才是妥善之法。”左無舟徐徐頜︰“如此一來,此戰我就再無後顧之憂。即便身亡,亦有張洞天和石林,也是完成了唐老哥的托付。”

    此次夫君會,實在非同小可。單是淡水國的三到五名武帝,就令左無舟甚沒把握了。

    容河大區本有三大武帝,流東城再成武帝,即是四大武帝,再加淡水的三五名,這縱橫橫掃一區一地都絕然不是問題了。此乃難得一見的群魔亂舞時機,一旦取得長生丹,左無舟絕對是要參與,且做磨

    。

    數日來,幾番思慮,反復思量,終是得出此法。既保左家安全,又保得溪林平安。縱是重雲不顧顏面的繼續打壓溪林,撐過十年當沒

    題。

    但教溪林一息尚存。熬到下一次大尊會。為期十年,左無舟自思此時他應當絕非武帝敵手。但給他十年,他自信必能與魂武帝抗衡,甚至突破為武帝。

    姑且不論其他,流東城滿腔殺意,他又如何不知。九大國強者悉數駕臨,但有一個不謹慎,必是隕落身亡的下場。愈是如此凶險,反倒令他愈是亢奮。

    往往就擅長行走在生死一線,擅長從生死戰中求磨礪求突破的人,怎可錯過如此良機。

    愈是如此,愈是需要絕無後顧的放手一戰。需要安置家人,需要將溪林安妾妥善。

    思慮成熟,待的流東城到來,左無舟就知時機已是成熟了。

    溪林使節團如何,他姑且不論,但左兵晚和左如樹是必須要送回去的。此地太凶險,萬一戰起,三邈城都未必能保得住。

    以左無舟在溪林人心中的尊崇,一聲令下,自是無所不從。

    為不引人懷疑。此番回去的,只能是少數人。將由石林和張洞天親自率領保護返回。

    略做思索,想起關龍虎,不**在其根骨和天資,也**在其跟自己並著作戰,有過一番舊情。左無舟將關龍虎喚來,略做思索,問清關龍虎修煉何系。便給了他一本武尊級心法。

    再略做指點。傳授一番。關龍虎暗自狂喜不已。雖沒被收徒,實則心中已將左無舟當做半個師父了。

    等處置一番瑣碎,左無舟才把無晚喚來,交代後事︰“無晚,過來,我傳你一些東西。記住,法不傳六耳。”

    夫君會在即,正是因為看得通透了,左無舟才做此行險決定。

    “如意環”和“翻天印”的修煉方法及心得早已整理好,此時娓娓向無晚道來。也不求無晚立刻就能施展,只盼他記住就走了。

    左無舟沉吟︰“這一半算是我自創的魂戰技,名“如意環。可以修煉,但未到武尊最好不要施展。“翻天印”你記好。不到武尊絕不能修煉。”

    法魂戰技只是武尊級以上能施展,魂戰技卻不限。但強行施展,終歸是難免受反噬。

    再將武尊級心法和武君級心法,6續藏在包裹里,交給左無晚。左無晚吃驚的看著二哥,半天沒回神︰“二哥,你這是。”

    當即將剩余的十來枚法尊丹,以及其他珍貴丹藥悉數包起來,左無舟一言不。沉吟才徐徐輕道︰“無晚,此地凶險,你返回。交代給大哥和大伯,然後潛心修煉。”

    “此次我要留在此的。如有不測,家中就靠你和小妹了。”左無舟此時是終于有些理解各大世家的心情了,此時他先考慮到的是家里。

    左無晚按住鋼刀。慎重頜︰“二哥,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家人,像你一樣。就算死也不怕。”

    左無舟失笑,揉揉無晚腦袋︰“好好修煉,想要你二哥死,也沒這麼容易。”

    “如果我死了。替我好好孝敬爹娘。”左無舟熱淚盈眶,克制不住激動︰“好了,你該回家去了。”

    張洞天和石林默默無言,帶領著少數人就直奔溪林了。

    左無舟松弛幾許。一身修為和所得,盡數交給了無晚帶回去。有十一枚法尊丹,二伯左宗武應當能突破為武尊了。將來無晚修煉有成,也可以靠武尊丹突破。小妹左無夕天資和根骨絕佳,應當是用不到武尊丹的。

    再過數十年,左家有兩三名武尊,應當可保安全無事了。交給無晚帶回去的東西,雖是不算多,卻也是他闖蕩多年來**成的收獲了,隨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且不論其他。單是“如意環”和“翻天印”想必連武帝都會為之而動心。如此一來。加起“無想印”左家便有兩大魂戰技,一招法魂戰技了。即便他不在了,當有自保之力了。

    總歸是一言,該做的,他都已是做好了。

    “談司,三十三皇孫,九崖,流東城。”左無舟戰意沸騰︰“該是時候算帳了,該是放手大干的時候了。”

    等無晚一走,左無舟頓有孑然一身的感覺,就好象重新回到當初獨自闖蕩修煉的日子。

    他很喜歡這滋味,肆意所為,不需顧慮,自管放手大殺。

    若非有顧慮,早在前幾日回來的第一兆,以他的性午就一定是殺!十崖使節團時再丹雁心豆,自是可以縱情大干一場的良機了。

    若不是需要以此為籌碼。逼迫流東城代為打探長生丹和萬年火液的消息,他一早就出手了。大丈夫一怒,血濺五步,左無舟一怒,必是血流成河。

    漫說他親眼所見三十三皇孫派人來殺左無晚,單是沖住三十三皇孫放眼欲殺無晚,他都絕計不可能放過九崖。

    三十三皇孫又如何,容河第一強國又如何,談怒是容河九國第一強者,又如何!

    談司設擂挑釁是一罪。欲殺無晚為第二罪。如今兩罪並罰。

    左無舟殺意沸揚︰“無晚說得殺光九崖,我自然是要做出來。”

    赤日炎炎,正是清風無力屠得熱,落日著翹飛上山,人困已懼江海竭,天豈不惜河漢干。

    祖大利往年此時都在河邊避暑兼修煉,保持愉悅好心情。但這一兩年來,尤其是這大尊會以來。祖大利再無半點好心情了。

    左無舟就宛如一團烏雲始終徘徊心底,揮之不去。兩年半前,左無舟一戰獨闖紅諸皇宮,祖大利躲過一劫。兩年半前,左無舟最輝煌的戰績,是獨斃四大武尊。

    今時今日。左無舟以一敵百。尚且勝之。若非張洞天顧慮甚多,代為求情,祖大利必死,無疑。

    “他當真不是人,才兩年半,竟已強大至此。”祖大利已然記不得當年施展過魂戰技的青年了,不然他會更加恐懼。

    凝住心神,祖大利臉色一白,望向擂台。談司一派索然無味,這數日以來,再無多少人上擂一戰了。想要等的人,卻又遲遲未現身。

    好象左無舟一戰,進而開啟了擂台戰一樣。許許多多的武尊。早已嚇破膽,談司一身修為。他們如何能敵,自是不敢不願上擂。

    許許多多的人,好比祖大利一樣遠遠觀戰,不願上擂,又不願離去。

    虧得他們走運,如果換做是左無舟設擂時,有這許許多多的人一邊喝茶一邊狀似悠閑的觀戰。左無舟必是暴起殺人。

    “怎的還是無人上擂,難道談司就真有這麼強。縱橫容河大區無敵手!難道就縱得他這麼氣焰倡振。”風涼話自然人人會說。有人憤慨︰“都怪左無舟。不知是怕了還是怎的。居然遲遲不肯上擂,我們重雲的威風都淪喪了。”

    “是啊是啊,他一定是怕了。不然,就他那個火暴脾氣。怎可能不上擂。”左無舟擂台一戰,實在凶名遠播,銘刻一生,許多人都道他是火暴脾氣。如非火暴。怎會冒失以一敵百。

    “走了,左無舟這等人。只敢向我們橫,哪敢得罪九崖國呀。談司是容河第一強者談怒的嫡孫。左無舟再強也不敢殺,惹出談怒怎麼辦。”

    設錯了,我看他一定是怕了談司,怕了談怒,索性做只縮頭烏龜。”有人大贊附和。

    “哪用談怒,九崖隨便派一位武君來,就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了。”又有人如斯說。

    人頭攢攢的人群中,嗡嗡聲不絕。恰似一大群蒼蠅煩擾著清淨。

    恰在這一剎,一位黑衣英武青年龍行虎步,大步踏來。

    一霎,難言此刻場景如何滑稽,總歸就好似所有人都被動的封住了嘴巴一樣,神情死灰,所有聲息都一時淡了。

    “是他,那個絕代凶神來了。”

    談司索然無味,總歸是知曉左無舟當日在擂台上的心思了。奈何他卻沒有左無舟那等堪稱恐怖的意志和膽色,不敢挑戰太多人。

    霎時,談司有所感,驟的回身凝去,抖擻精神︰“他終于肯來

    !”

    眼觀左無舟從街頭行來。凝如山岳的氣勢,一步一踏之間,益是濃厚。談司心中一驚︰“難怪此人敢一敵百。此人氣勢竟如此渾然天

    一步又一步,一踏又一踏。左無舟伊然好象高大了數倍。每一步都宛如踏在每人心弦上,每踏一步,氣勢都在徐徐蓄養。尤為令人震撼的是,戰意一點一點的積蓄。不過數步,就亦是沸盈反天。

    恰似戰鼓敲打在每人心上。不過數步,就已是令得無數武尊臉色慘白了︰“此人氣勢和戰意太可怕了。”

    如同移動的山脈,一步一動。聲勢愈是驚悚。竟儼然每一步都令得大地震顫起來,何等可怖的聲勢。

    談司未必沒有小窺之心,一敵百乃是傳聞,實屬武君都做不到的奇跡。未親眼得見,他又如何肯信。

    此刻左無舟一腳一動,竟自踏得大地隱隱東倒西歪,談司心中駭然︰“此人戰意當真太凌厲了,實乃生平所見。難道此人是戰斗狂人。求戰**竟是強烈到這等地步。”

    談司到底非俗人。一鼓戰意。放聲狂嘯︰“閣下想來便是左無舟左大尊。在下談司,願向閣下討教一二!”

    一聲嘯,當真是猶如青龍汲水,綿綿不絕,威勢動天。

    奈何左無舟目光紋絲不動。冷漠不雜一絲感情︰“你設擂,是挑釁我!”

    “並非挑釁,純屬切磋。”談司凝神以待,含笑謙遜。

    左無舟眼波漾住一絲森冷。雙足一跺,烈火一樣迅疾︰“我不切磋,只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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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割頭顱,算總帳


    氣勢如火。氣鼎旨天。

    談司心下一凜︰“此人實在可怕,心志尤為可怕。”

    不過一**起一**滅的光景,左無舟挾以無邊怒焰眨眼現身,眼中無悲無喜,只的雙瞳淡漠之色,教人一見就望而生寒。

    “此人魂力怎會如此磅礡可怕!”談司一觸及,立時神色狂變︰“不好!”

    心**一動。談司悲鳴一聲,宛如流星一樣飛將出去。狂噴一口鮮血,轟轟兩聲,竟自洞穿兩堵青牆。

    談司臉色蒼白,嘔血不已,驚怒交集︰“他縱是一敵百極強,也絕無可能強到一面就擊倒我的地步。”

    須知。談司原是為求與古一意一戰,自問論修為已有基本必勝了。何況。談怒武帝還給他了法帝級裝備,所佩帶之刀及身上穿戴,皆是法帝級別的裝備。

    憑他本來就不弱尋常武君的修為,輔以法帝級裝備,擊敗一般武君,不在話下。如此,才是來設擂邀戰,果真是所向無敵。

    眼下卻在一個照面之際,就被徹底打傷。怎能叫談司不感驚悚。

    “此人的穿戴必有古怪。”

    左無舟斂住心神,**及剎那之間的感應。他赫然感應到談司所穿戴的法裝。有異常強烈的能量波動,若非這些裝備。談司的傷必會再重上四分。

    以往他大小戰事無數,斬獲無數戰利品。其中就有法裝和法符等等。但多次戰斗下來,漸漸察覺法裝和法符的效用並非能左右戰斗的關鍵力量。也就逐步忘卻了。

    此時才察知,好象這些法裝也有不俗的用途。並非左無舟孤陋寡聞,實是法裝和法符在當前級別的戰斗中,實是難以揮太大作用。

    必須達到某一階強者,法裝和法符等的威能才是能被開出來。

    談司怒吼迎往左無舟,磅礡無比的力量轟然炸來,他狂灑鮮血,再度被轟將出去。這一次,他感應真切了,驚怒欲狂︰“他不是武尊,是武君!”

    “這人實在太無恥了!”談司狂怒。

    實非談司如此單純,實乃他設擂原是有目的而來。不論是重雲還是其他數國。都絕然不可能派武君上擂,否則沒打便已是輸了顏面和威風。如此,實是互相默認的潛規則。

    是以。談司得以縱橫擂台無敵,短短數日。連續擊敗多人,戰得其他八國再無武尊敢上擂。

    武尊級的挑戰,當然是武尊來應對。否則,以武君甚至武帝上擂,要殺他實是易如反掌。

    奈何他眼下踫到的絕不按理出牌的左無舟。管得他是武尊還是武君,左無舟總歸是來殺人的。又不是來擺擂較量的。他才不在意什麼武君殺武尊沒面子之類的說法。

    既是為殺人而來,公平不公平就在其次了,難道一敵百就公平了?他心中並無公平一**。是殺是放,只在一**間,其他說辭如何動

    “武君的強大,果然是武尊難以想象的。甫成武君,竟比以往強大了一倍,論魂力遠比以往精純,龐大一倍之多。難怪武尊絕非武君敵手。”

    細細感悟此刻的戰力,左無舟快意無限,作龍吟狂嘯,豪氣沖宵。如今。五行魂強大無比,單只一魂,就媲美得兩大武尊的魂力綜合了,精純度猶自勝之許多。

    不過,魂武君除去魂力轉化外,與武尊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分別。渾然不像九品和武尊的分別那樣巨大,這多少令左無舟心存疑惑。

    一旦突破為武君。連原本的火系身法,都比以往快了許多。細細體察此刻,左無舟心生快意,如此才是強者!

    雙目一動,儼然怒目金才,身法如火焰呼嘯,好似一點星火就能燃成治天怒焰︰“不知如今我能否與武帝一戰呢。想來還是有些欠缺罷。可惜沒有時間給我修煉了,否則給多我兩三年。縱是武帝,也未必不能一戰。”

    斂住心神。左無舟滿心殺意,翱翔在天際,一拳凝住無邊威力,轟然垂下!談司竟自只得挨打之力。絕無還手之力。

    原亦是如此,即便是未突破前,談司縱有一身法裝也絕非左無舟敵手。何況突破之後,更是狼狽不堪,全賴得法裝支撐,才僥幸至今重傷而不死。

    爾該浪費時間了,取了此人性命,再來與九崖做過一場!”左無舟瞬時沉下心來。喜悅頓斂去,拳法迅疾網猛施展出來。

    便是這一剎。一人一劍激蕩破空,群雄感應氣息驚呼︰“又一個武

    好快的一劍。好迅猛的身法!

    “想不到九崖竟然當真有暗招。”夜叉不想暴露面孔,引來敵人,催動“變形魄”和“凌風魄”斜斜瘋非攔截︰“等的就是你!”

    眨眼之間。這九崖國武君與夜叉連番交手。仿佛引得天雷下凡一樣,劈啪轟隆不絕。

    左無舟森森然︰“早知九崖不懷好意了。我不過是謹慎而為,才帶

    帶了夜叉過來。不過走出自謹慎,以防再度出現當日擂台戰中,再被葉千心偷襲的事。想不到。九崖國竟是早已埋伏了一員武君在人群中,目的為何。再是清楚不過了。

    夜叉沒突破前和突破後。是截然不同的修為,如今已是足足堪可比得那些成名多年的武君了。更有“無想印”這等魂戰技,實能為左無舟分擔許多。

    “我原本還想。是否需要做得這麼絕。既然九崖立意要趁我上擂時殺我,我說不得就要做得更絕一些!”左無舟森然。

    人有犯吾之心。吾何不殺之後快。謀我算我犯我,殺之又何妨。大丈夫當為即為,何必做這小兒女矯情之狀。但凡敢與我為敵者,何妨痛快盡屠之。

    “睚眥魄!”

    談司神情慘變。原本期盼埋伏好的武君能救他一命。誰料得左無舟也非莽撞蠢人。夜叉突兀殺出,戰成一堆。談司到底乃是一代強者,索性動魄靈,一時好似氣勢暴漲許多。

    所謂睚眥必報。如何得報,自是必須要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得報。睚眥魄名雖不好聽,卻乃是一代罕見魄,一經施展,氣勢恢弘。

    “咦,這魄倒是有特殊效果,看來他比之前又要強大了半倍之多,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魄。“左無舟惋惜︰“可惜,不論是什麼魄,今日他都必死。”

    一動拳。霎時就是天崩地裂之音嘯,驚雷于九天。頓將天地都反轉過來,聲勢癲狂。以絕對無可匹敵的力量壓下!

    談司縱是再強一些,又如何抵擋得住以最純粹網猛力量碾壓下來的“翻天印。”須知,親眼目睹一敵百一戰的群雄。都已是暗中將“翻天印”認為是生平所見最強大的法魂戰級之一,論網猛力量,絕對沒有之一。

    碾殺。活生生的碾殺。談司竟憑法裝。仍有一息尚存。談司實是不敢想,有談怒容河第一強者的震懾,竟真有人敢殺他,當即狂怒驚懼,癲狂厲嘯︰“你敢殺我!”

    “你敢”。獨得一聲恐懼嘶喊。

    十盡刀出。斬落級沖天。左無舟掠起抓住血淋淋級,冷然︰“有何不敢!武帝。我正想與武帝一戰。”

    談司死不瞑目。縱死,他也絕然沒想到。竟有人無視談怒之威,當真殺了他。

    他在談怒的威風下,終歸是不知,不論家人多麼威風。那都是家人的。絕非自己的。左無舟卻再明白不過。不論多少實力,惟獨自己的才是可靠的。

    殺人須放膽,殺了就殺了,無謂多說,又如何!

    無數觀戰者親眼目睹談司級割下,戰栗得一臉死灰色︰“完了。這凶神竟將談怒的孫子都殺了,這次重雲和九崖就是想不開戰都難!”

    容河大區第一強者威震二百年,積威甚隆,無數人恐慌倉皇,轉身就逃︰“再不走,就想走都走不了。”

    群情嘩然震驚,一時,竟是無數人拔腿逃得精光。

    談怒一生修為之威,絕非左無舟這等從來無懼無畏之人所能想象。

    再與夜叉一道。攜手將又驚又怒的九崖武君取了性命,再取了級。

    左無舟將談司的法裝悉數錄下來,感知一番︰“好象品階很高,難道有這等意外收獲。”

    “流東城。你不是想要我出手嗎。不論你是否想借刀除我,你必是絕計想不到我已有武君修為,並除了談司。”左無舟神色森冷︰“我倒要看看流東城和重雲如何應付。”

    夜叉有些茫然︰“然後呢。”

    “然後。

    左無舟眼中漾出一絲快意︰“談司設擂謀我,他們這麼喜歡設擂,我怎能令他們失望。”

    “今日。姑且讓我再設擂一次!擂台地。就設在九崖國使節團大門外!”索性夫君會必亂,何妨更亂一些,不亂,何以亂中取勝。

    夜叉驚駭︰“你瘋了!”

    不挑戰強者。不以磨刀石為磨礪,何以求魂道。借我一顆瘋膽,縱是踏遍魂修界又如何。

    蘭“他果然出手了。談司如何是其敵手,這一次總要叫九崖收斂氣焰,莫以為當真無敵了。”流東城冷笑。

    但憑氣息感知。就能感應到左無舟的位置。但。流東城忽攸色變,直立起來,神情大變感應到左無舟戰斗時自然全開的氣息︰“武君!他突破了!”

    “沒突破前就這等可怕,等他突破為武君了,豈不是!”流東城大驚失色︰“不好,左無舟此人最是嗜殺不過。未突破,未必能殺談司,此時恐怕就難說了。”

    流東城忽攸的一身白毛汗,只想起左無舟是唯一能戰勝談司的武尊,一時竟忘了左無舟的殺心之重。更是渾沒想到。左無舟在這短短時間里,竟是傷勢復原。甚至得以突破。

    “如果談司身死。九真與重雲必有一戰流東城寒毛炸立,搖身一錯,剎那消失。

    等他趕去。卻只見得兩條無頭屍,他頓驚呆了︰“人呢,人都到何處去了?”

    奈何此刻左無集斂住了氣息,他實是難以搜束到其方向。

    卻在這一時。無數道氣息從四面八方狂掠過來。仍然落在旁人之後的裴弦,環顧一周,大驚︰“是談司,難道談司死了!是誰殺他

    戰斗氣息之強勁,九國武君如何沒有感應。尤其感知到左無舟武君氣息,自問有

    夫君會尚要過兩天。此刻便已雲集大量武君,實是驚悚場面。

    流東城通體冰寒。陰森無比,殺心前所未有的強烈,瞬時想通︰“左無舟斂息為武尊。他竟詐我!”

    他的咆哮聲直是在三邈城中回旋,宛如低雷來回滾炸︰“左無舟,左無舟,你給我滾出來!”

    裴弦等武君無不動容。駭然︰“又是左無舟!他怎的就無處不在。”

    這數日以來。左無舟但憑一敵百之戰,聲威之隆。赫然直追重雲國第一強者流東城。八大國正是如雷貫耳,奈何未親眼一睹那一戰。始終懷有半信半疑之心。

    但憑之前的武君氣息。各國武君心中一動,卻未想到突破,反而想起了一事︰“走了,這左無舟得以一敵百,必是因為此人是武君修為。”

    天下間天材地寶層出不窮。竟真有這等隱匿品階氣息的寶物。如斯一想,武君們才是稍解心頭疑惑。比起一位武尊橫掃百雄。武君一敵百尊雖然也很荒誕,總比武尊來得可靠。

    “必是如此。”眾武君斷然認定。

    流東城暴怒中再顧不得優雅率性舉止,宛如一頭狂的獅子來回踱動,竟有些氣得炸了。細想之下。益是震怒︰“他必是為了報復大尊會之事!必是如此。”

    “談司身死。談怒必定震怒,戰火必是燒臨重雲。”流東城心思細膩,奈何錯了方向。左無舟殺談司。純粹為無晚報仇,絕無他意。

    並非左無舟想不到此法,實是無此必要。他此番是定要為無晚殺光九崖的人,殺一人是殺。殺百人也是殺,于他而言實無分別。且不論殺一人殺多人。談怒必與他有一戰。

    殺之又殺之,何懼之有。莫非只許九崖挑釁他,意欲殺左無晚。就不許他殺人了。

    但教仇寇千千萬。只管一一割頭顱!

    流東城從未有如此後悔一事,此次卻是前所未有的後悔沒有先殺了左無舟,替重雲惹來這些天大禍事。

    漫說九崖有武帝。有比重雲多數三四倍的武君,便是單純就國力而言,亦遠遠勝過重雲。重雲如何是其敵手。

    八大國武君目睹流東城形若癲狂,不由幸災樂禍之余,頗有兔死狐悲之意。

    武君之所以是魂,修界的中堅力量,是各國各派的主要武力。極大一點。就在于一位武君的破壞力實是遠遠勝過一位武尊。尤其是在武帝很少拋頭露面的情形下,一位行事無忌憚的武君往往極具破壞力。

    漫說有武帝,天下之大,只得一位武帝,撥都未必能撥得到。可除去武帝,武君往往也無人能制。一位性情乖僻的武君做起破壞來,實在可怕。

    若是今日之事輪到八大國身上,任誰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堵住左無舟,殺了左無舟。

    是以,各國武君雖是幸災樂禍,難免又有同悲之感,加倍的提防左無舟此人。姑且不論左無舟是否以武尊修為一敵百,單憑傳聞的心狠手辣。就足以令各國武君毛骨悚然了。

    “真正想不到。此次夫君會還沒開始,重雲就已是天翻地覆了。被一名武君攪成了一潭渾水,先是大尊會被攪,難道此次又要輪到夫君會了。”

    各國武君一邊冷冷的觀察兩具屍的死狀,一邊心寒莫名︰“這二人戰死得當真可憐。竟連全屍都無。”

    各人各懷心思。隱隱感到這次夫君會,恐怕未必如往日一樣順利,必有人會捅破天。

    只是眾位武君實是難以相信,一位尋常武君竟敢在強者雲集的夫君會上作亂。須知,此地單是各國武君就有不下三十之多,漫說是武帝出手。就是武君出手。也足以碾殺任何武君了。

    “難道此人當真生就一副鐵膽!”

    恰在流東城暴怒異常時。終有人匆匆飛掠過來,戰栗慌亂︰“流大君,不好了,左無舟往九崖去了!”

    “左無舟設一擂台!”這人滿是慘灰色,眼中充滿震駭︰“正好堵住九崖使節團的大門!”

    連流東城在內。無不大驚失色,遍體生寒︰“他竟敢!”

    以流東城的鎮定工夫。也是油然誕起倉皇,勃然色變︰“不好!他手下幾乎從無活口。九崖的人必死無疑!”

    如今流東城才是悟了當初觀左無舟一戰時。古一意搖苦笑不答的緣故。皆是因為知道左無舟手底下從無活口的緣故啊!

    一個人一把刀一枚膽,仗之以橫行天下!

    左無舟大步流星直奔九崖使節團,一路調養,令魂力重又充沛。漾住一絲漠然笑意。他在九崖使節團大門前頓足,提住兩枚血淋淋的級。守衛大怒︰“你是什麼人,離開此地!”

    噗噗兩聲,守衛級沖天。無頭屍搖擺倒下。

    十盡刀出鞘,剎那間。無堅不摧的土黃色刀芒爆,橫掃往這大宅子,呼啦一聲激烈無比的呼嘯。乍見此地竟是在一刀之威下化做一片

    墟。

    左無舟戰意如怒棄,氣息全開,引頸怒嘯︰“我左無舟今日再設擂于此,誰與我一戰!”

    你九崖國不是效法我設擂邀戰嗎,暗中伏武君謀我嗎,你九崖國三十三皇孫不是要殺我親弟弟嗎。

    今日,我便設擂于你九崖大丹之前。

    獨求一字!

    殺!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51
第一百六十章登門。三設擂


    “誰與我一戰……誰與我一戰!”

    所謂嘯如龍吟,戰意盈沸,殺意凜冽,不過如斯。一聲戰嘯起。如同海嘯一般鋪天蓋地挾以怒浪酒天,層層疊疊,正是網柔之極致。

    三邈城這碗過橋米線,聞得一聲嘯,頓沸騰起來︰“又是左無舟。他又在瘋了!”

    一轉眼。無數魂修士如洪流往此處聚來。

    霎時里。五道武君威壓氣息沖宵,大是震怒。一馬當先的,赫然是一道灰影飛掠而來,殺氣充盈,身形一沖,頓有那崩裂感,金石之音爆滿三邈城。

    “大膽狂徒。竟敢登門滋事!可知此處乃九崖使節團,過來領

    “獅子博兔。亦用全力!”左無舟眼波流轉。儼然火焰在眼中波轉。渾然天成如巨峰。踏足半步,一時赤日無光,竟赫然已是被一只拳頭所遮蔽!

    一聲天崩地裂,無盡狂潮化為土系,天地靈氣凝結在一道,令這一記恐怖一擊更增威能!

    “法魂戰技!”灰衣武君吃驚,心中大震。鳴嘯如雷。雙腕一錯,一道磅礡無比的威能爆將出來︰“你有戰技我也有戰技,你是土系,我也是土系,那就土系對土系!”

    灰衣武君的法魂戰技卻非自創,而是傳承所習。施展出來的威能自然比自創者要弱一線。此乃必然。殊不知左無舟的“翻天印”威能更勝尋常法魂戰技許多,直逼魂戰技。

    灰衣武君感知這磅礡渾厚無邊的力量兜頭沖撞,恰似天塌,恰似地陷,恰似數番震蕩,每一番震蕩,必將這等渾厚之力再增數分。

    不時油然驚懼,尖嘯︰“這是什麼戰技!”

    “翻天印”施展出來,恰似一掌一平一反!

    數度震蕩增幅,赫然令得“翻天印”威能油然爆得更是強大!多次感悟自創,實是大成,堪稱天下威能一等一的戰技,論網猛及力量,當屬絕頂。

    須知,許多法魂戰技實則威能有限,適合武尊施展,交由武君和武帝施展 就有戰技不從心感,難以施展武君和武帝的真正實力出來。“翻天印”漫說武君。縱是武帝施展,也絕不落伍,也絕計是一等一的配合。

    灰衣武君的戰技威能當屬不錯了,但與“翻天印”相比較,又是大有差距。

    翻天印”一出。實是令天地都幾欲為之傾覆。

    尚是武尊時。左無舟施展來,就已是尋常武君所難以招架的。此時身為武君,再是施展來,就是與戰技互抗,也絕計是一時佔了上風。

    一拳轟將出去。相隔雖有十余米,“翻天印”威能卻隔空震蕩碾壓。當真這一拳。正如吸走了炎炎陽光,擂將出去,頓有將天都擂破窟窿的戰勢!

    灰衣武君瞬時全身的鮮血儼然沸騰起來,骨裂聲啪啪激絕。大地龜裂,雙足幾欲承受不住這等重壓,深陷地中!一口鮮血噴灑出來,灰衣武君又驚又怒。厲嘯化電逃竄︰“你是何人,竟敢!”

    “想逃。何不問我!”左無舟雙瞳墨黑,殺心迅疾擴散。搖身一動。火系身法狂暴!

    何為網猛如濤,何為凶悍無敵,只觀左無舟就知曉了。火系身法狂暴,炎炎之氣恰似熱浪滾滾,配以網猛拳法,竟宛如釋放光與熱的太

    網烈凶猛的無與倫比,到所能想象的極致。實是極可怕。

    灰衣武君噴嘔滿口鮮血,身形如電疾掠,驚怒無比︰“此人戰法怎會如此剛猛,太可怕了。

    一**起一**滅。灰衣武君感知那慘烈無比的氣勢瘋虎般撲來,頓面色死灰。慘鳴︰“我跟你拼了!”

    縱是想拼,也要有拼的資本。

    論戰斗。左無舟純粹是在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大小數百戰,早已是磨練得心志堅定如鋼鐵,戰斗經驗豐富得旁人絕難想象。其他人,更有何人比得上他對生死戰的領悟。

    雙臂一錯。單拳沖掛連綿摔擺,當真是恭恭如戰鼓之音,擂將出去。灰衣武君安狂嘶嚎。如同被戰車當胸擂中!

    “住手。手下留人!”一聲如惡虎之音爆出。怒雷驚炸。驚爆之音連嘯,如閃電射往左無舟。

    “玩偷襲。爺爺我最擅這活了。”夜叉如鬼魅般油然而現,獰笑

    左無集心志何其之堅,怎會為敵人而動搖。

    眨眼間。崩裂無比,灰衣武君口中鮮血如箭灑往天際,胸膛赫然被數拳擂得稀爛。幾欲洞穿。單腿如鋼鞭掃將過去,噗啪,攔腰掃斷,立時就是極是血腥畫面。

    “你!韋夫君!”纏住一條火紅腰帶的武君幾欲驚呆,震怒無比︰

    “我要殺了你們!”

    左無舟眼中漠然,神色一動,身法如火川從小將出連爆丹沖出來的二者攔截下來!川

    !”

    “想不到流東城來得倒挺快的!”左無舟冷笑,搖擺數度,擺脫三位武君敵人退下來。

    好在這三名武君暫時並不了解情況,一時並不太強烈的戰意,給他退回。

    恰在這時,流東城的怒吼聲遙相傳來︰“左無舟,你不許胡來!”

    憑感知力,感應到流東城一馬當先,還有許多武君武尊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趕來。

    “如此,就精彩了。”左無丹眼中漾住一絲森寒,胸中戰意如火一樣燃燒︰“我喜歡如今,沒難度沒挑戰的事,怎能做磨礪。”

    夜叉暴戾的舔舔唇,快意無限。心中激奮︰“哈哈,跟住這家伙果然有的是無窮的樂趣,就是太容易戰死,了。太危險了。”

    流東城及其他七國武君一道飛掠破空,見得灰衣武君的破爛屍,頓是心下大涼,怒嘯︰“左無舟,你到底想干什麼!”

    走了,左無舟到底想干什麼。其他七國乃至九崖國都想知道,無人想莫名奇妙的得罪對頭,總要有個原委吧。

    悄然握住法晶。快的汲取能量,恢復魂力。左無舟神色不變,連目光亦紋絲不動,漾住一絲冷然︰“流東城,你審問我?”

    流東城怒不可竭,優雅舉止竟隱住幾絲暴戾,殺意始是釋放出來,冰涼無比︰“你想打,我跟你打!”

    “你想打。等此間事了,我再跟你打過。”左無舟森然,如咆哮的獅子,竟令人油然誕出寒意︰“我設擂于此,你想打,上擂就是。”

    “何必再等,就是現在。”流東城實是恨極,一聲怒嘯沖宵,大步走過來,步步精準。

    左無舟漾出一絲冷笑︰“流東城,你道我不知曉你想殺我。難道你卻不知我也想殺你已久。從大尊會起,你三番四次算計我。當真以為我是死人啊。當真以為你是武帝,我就不敢殺你啊。”

    流東城神色大亂,駭然不已︰“你!”他這一身修為隱瞞下來,原是有目的的。一直自認隱瞞得極好,又罕與人交手。刻意斂息,自問絕不可能被旁人所知。

    須知,滿天下間,獨獨寥寥數人知曉他是武帝。

    如此,大秘密卻被左無舟一言揭穿。心神頓亂。

    其他武君一見流東城神色。均猜到此事屬實,頓嘩然動容不已。不知不覺,旁人竟已是悄然挪步散開,均是大驚心想︰“想不到流東城竟然不動聲色的突破了,還一直隱瞞修為,難道他想 ”

    一**誕起,各國武君目光頓變不善,既是惱怒,又是羨慕。武帝乃是站在天下顛峰之魂修士,可謂是一言既出,絕對是無有不從。

    流東城驚怒︰“他怎會知道!莫非有何我所不知的特殊之處?”

    細細想來。流東城心下凜然︰“這左無舟與我相差一階,竟不怕我。難道是他太狂,還是有所憑期 ”

    又豈止他是如此想,旁人無不心下一動,誕起此**。都以為左無舟若非太狂,就必是有所依仗,才如此自信力敵一位武帝。

    流東城和各武君暗暗心驚。驚疑不定的看往左無舟。反而不願冒失行事,靜觀其變就走了。

    掃得一眼,武滿怒容乍現。殺意淋灕無窮,字字逼去︰“想來你就是一敵百的左無舟了,我且問你。你為何要殺我九崖之人。”

    九崖來了六大武君,約三十位武尊。此時,六大武君,獨剩其四,其他人聞風而動趕來。一道怒視而來,實是威煞氣攝人。

    “給你。”左無舟漾住一絲冷厲,腳下兩枚級啪啪踢飛過去,淡淡環顧,冷聲如刀︰“設得擂台。就預了殺人或被殺!技不如人,死而不怨,何須多作解釋。”

    左無舟森森冷然,引頸作龍嘯之音。戰意如火蔓延于天︰“今日,我三設擂于此,但凡有意,不妨上擂一戰。”

    九崖自號容河第,強國,卻絕然想不到,有一天竟被人堵住大門設擂。這其中的挑釁之意,實是無以復加。

    縱是第一強國,那又怎樣。動得我的親人,敢謀我,我就敢堵你大門。一一殺光為止。此等。方乃真豪杰所為。

    群豪無不動容失色!

    姑且不論此舉結果如此,姑且不論是狂還是傲或自信,但憑如此挑釁敵視九喜之舉,就已是當得起一身之豪了。

    頭顱入懷,武滿看清容顏。氣息一窒。頓怒沖冠,睚眥欲裂,嘶聲狂怒︰“你竟敢殺談司!連殺我九崖多人,今日我等絕饒不了你。

    怒聲入雲,武滿暴怒,滿是殺人**,雙眼赤紅躍將過來。一字一頓︰“我來問你,為何!為何要他們。你是武君,本來已是勝之不武,為何得勝不饒人!”

    “你們九崖的人何時變做這等喜歡講道理了!”左無舟冷笑不屑,九崖是第一強國又怎樣,遇得弱者,就以勢壓人。如今知曉他是武君了,竟還想同他講道理。

    如果他沒突破,又沒帶夜叉一道,等他被九崖武君偷襲而死的時候,又該去找誰講道理。此時,左無舟才是豁然︰“原來這天下間的道理,往往也是因人而異。沒有實力,就是佔了天大道理,死了便也就死了,又有何人顧惜。”

    各國武君暗暗頜,大不錯,十崖何時叉同弱者講討道理了

    “你!”武滿睚眥怒吼!

    流東城雙目中燃燒殺機,身形微動。武滿已是有所感知,咆哮︰“流夫君,九崖的事,九崖人來辦。不需外人插手!”

    流東城一頓。堵在大門口設擂,何等之挑釁,九崖絕計不能容忍。且不論此戰誰勝誰負,有這一句話,重雲大可脫了責任。

    九崖一方苦戰死,反而等若是削弱了九崖的實力,八國樂見其成。若左無舟戰死,他流東城自會鼓掌叫好。

    須知,九崖九大武君,其六在此,若悉數戰死。那就才是真正襯了各國心意︰“你九崖做了多年容河第一把交椅,也該是時候讓一讓

    。

    細細想來,流東城和各國武君一時反到更盼左無舟戰而勝之。

    “縱是這左無舟有千般能耐,不過區區二人。如何是這九崖四大武君之敵。

    若是車輪戰,左無舟必敗無疑。”各國武君暗自惋惜。無論如何,他們都絕不認為左無舟有擊殺四大武君的能耐。

    須知,四大武君中,武滿乃是成名多年,相傳行將突破為武帝的一代強者。在容河九國不含宗派中,當數武君實力前三的強者。其他三人,也絕計不弱。

    漫天一聲。鏗鏘如金石︰“打就打,不必廢話!”

    瞬時里。左無舟身形仿佛高大數倍,迎住炎炎之光,儼然金光燦燦的威武戰神。容顏間悉數是不怒自威之色!一動,即給人以天崩地裂

    !

    武滿凶光大盛,口綻怒雷︰“上,殺了他!”

    武滿一馬當先。四大武君竟是呼啦啦的化風直取向左無舟,四大武君一道出手,聲勢之盛實有凌天之氣!

    一時,流東城和其他武君無不向後退去。以免被波及,心中大罵不已︰“卑鄙無恥。竟然以一敵四,還是四打一個網突破的武君,九崖果然善于以勢壓人。”

    “這一次。我看你如何能不死。”流東城冷笑,他絕計不信左無舟初突破之武君。就能一敵四,尚且勝之。天底下。從無這等事,此乃常識。

    “不好!”左無舟冷然以待,心志絕無動搖,心中一凜︰“我沒突破前,能敵一名武君。突破後,實力比以往強了一倍之多。當可敵兩名武君,此次卻是四名。”

    但管放手一戰,原也是他的心願。奈何各國武君皆在,還有虎視盼眈的流東城。他實是倍感壓力,須留手以待流東城。

    “夜叉!防住流東城!”未等左無舟一聲,夜叉就狂風一樣撲往武滿,縱是不敵。也要為左無舟拖住一時半會。

    一言既出。流東城若無其事狀,其實老臉火辣辣,恨不得立時親自殺了左無舟。

    其他武君無不深以為然,看來流東城的品質公認也不是這麼的可靠。左無舟此舉,實是做得再對不過。

    “戰就戰!”

    猶如長鯨級水一聲豪呼,左無舟好似瞬時身形暴漲許多。氣勢凌天,一拳網猛如濤,炸雷不斷,轟隆隆的擊往三大武君。

    “當是以戰決為妙,否則流東城位于一側,實是難測其意!”左無舟意**一動。網毅之心頓化做沸騰殺心。火勢自周身縈繞,宛如一點就燃的爆炸物。

    性烈如火,身法如火,火勢最是迅疾暴烈,一旦沾身,便如跗骨之蛆甩之不去。必將迅蔓延。

    縱是剛剛突破,總是以一敵三大成名已久的武君。左無舟亦是絕計是無懼無畏。不論對手如何,但求一戰,一戰則必殺!

    戰鼓轟隆聲。油然驚炸。席卷天地的慘烈氣息。令人遍體生寒,透住無窮無盡的凶悍決絕。他雙足一踏,大地啪的一聲龜裂,冷然置入空靈之境︰“你們想要拉開距離遠程與我決一死戰,我豈能令你等如

    左無舟有許多優勢,其中一項極大的戰斗優勢。正是他的近身戰斗。但凡修為越高,品階愈高,亦魂力外放之威亦必大,少有近身戰斗之時。

    一旦給左無舟近身,便是五成修為,左無舟都能打出十成修為的戰斗力。可見其在近身戰斗中有多麼可怕!

    李武君正有這等苦楚,愈是纏住近斗,愈是心寒!恭恭網烈得好似欺天而,招招好似博命之舉,只得三兩拳,李武君就郁郁得幾乎窒息,實是太網猛了。但憑力量與凶悍,就壓得他絕難還手!

    怒濤般的刀斬來。集芒激舞。

    “十盡。替我擋下!”十盡刀一出,血光沖天,在後心擋下這一記的刀斬。左無舟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雙目怒睜,燃心之火在目中流轉熊熊殺意,憑此轟的一聲靠身過去,眨眼連綿無數拳轟將出來!

    恭恭轟在一點,李武君臂骨斷折,狂噴鮮血!如閃電般飛掠,慘嘯搖身破空逃竄!

    左無舟聲勢激狂︰“十盡,斬!”

    十盡刀身流轉一層血色,與他心意相通,瞬爆無窮血煞之氣,活脫脫就是一頭血龍。但見一道血線朦朧。噗的一聲竟活生生將那李武君的級斬飛天空。

    恰在這一時。左無舟儼然膨脹無數,身體宛如鋼鐵所鑄。鼓蕩得黑衣撐漲︰“翻天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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