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謀定三國 作者:避世的麒麟 (連載中)

 
bib 2010-8-25 23:09: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6 344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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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謀定三國

【小說作者】:避世的麒麟

【作者簡介】:一切盡在三國之中

【其他作品】:無

【內容簡介】: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鬼狐一人可亂乾坤。
    得名鬼狐非我意,仗劍天涯本我心。可憐紅塵深萬丈銣銔銆銌,瑢甃甂甀明朝攜劍卻隨軍。
    他時而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他時而放浪不羈留戀花間
    他輕功獨步天下,百萬軍中來去自如
    他計謀神鬼難測毃毾氳滱,蓄蒐蒗蓖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他本想逍遙而游,不願留戀人世間那些凡塵俗事僦僣僛僖,赫趖趕趙
    可卻偏偏被凡塵俗事所擾
    曹操:此子不為我所用,必為吾之大患!
    孫策:如此浪子榎榍榡榠,漩漶漯漧便是再有才華,也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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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0
契子
第一幕   

    月光淡淡地照著大地上褋複裹褓,慲慔慣憀風依舊瀰漫著淡淡的月季花的香味。這本該是寧靜的夜,此刻因月色的慘淡跼踄跿踆,蓆蒼蓄蒐竟然蒙上了濃重的哀愁。

    蘭陵王府內,後院。

    在夜色之下畽疑疐瘦,箜箅箑筵一位容貌驚為天人的男子坐在石桌邊,往火盆裡放書信。他望著火盆中燃燒著的書信獍獌瑳瑱,誌說谽豨收據,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身後樹林緒緅綬綽,摵摭摔摎白衣一閃而隱。可是來人的腳步,並未逃出此間主人的耳朵。

    「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一見。」他壓低聲音略有嘲笑地問道。

    一襲白衣從身後的樹林中一閃而出。果然是他,宇文邕。

    「長恭,你這是何苦呢?」

    他的臉色如此蒼白,果然是病了,他一向身體很好,怎麼會病成這樣。若我是他,早就走了。齊國若是沒了他,早該亡了。高長恭,為何我們不能成為好友?為何我宇文邕就沒辦法成為你的朋友?

    「不勞周王關心,長恭一切還好。」

    他來這裡做什麼?這個宇文邕真是膽大妄為,竟然裝出使者來齊國,就不怕我嗎?可是我能殺了他嗎?殺了他,只怕齊國再也沒辦法安寧了。如今齊國烏煙瘴氣,只怕將來……哎,自己都快死了,還想這些做什麼?

    「好?哈哈……你這是自欺欺人。你好什麼?你的那個好弟弟,等下便給你帶來du酒。你還好嗎?」

    他只怕早就知道了吧,否則他不會將府裡上下的奴僕全部遣散了,呵呵,這亂世中,也只有他才拿那些鄙賤的生命當人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是那麼的痛。雖然早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可是為何現在還是會心痛。眼淚竟然不爭氣地漫過了眼眶,不能讓他看到。

    「為一個昏君而死,值得嗎?」

    看著他將臉轉過一邊不看自己,便知道他此刻不想讓自己看到他難過的樣子。可是為一個昏君,值得嗎?

    他不語,只是抬頭望著天上月。

    值得嗎?也許不值吧!可是又能怎麼樣呢?跟他走嗎?做一個逃亡的王爺?去周?去周了之後呢?帶兵回來滅齊嗎?還是什麼也不做?眼睜睜地看著齊國一天一天的走向滅亡,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好。

    「長恭,你還記得當年所說的為天下蒼生而不惜流盡最後一滴血,可是如今不是天下蒼生讓你流血,而是你最親的人要殺你。就算那個人是一個昏君,你也讓他殺嗎?值得嗎?」

    為何你不回答?只要你願意,只要你願意,大周隨時歡迎你。

    「你走吧!你是勸不動我的。」他淒然地笑了。

    有時候,活著比死更要勇氣。

    白衣人最後望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不捨,見他並未回頭,只得無奈地說道:「早知如此,我便不來了。可惜你不是我的弟弟。」說完白衣人,一閃便跳上了圍牆,幾個起落消失在黑夜裡了。

    他看著白衣人遠去消失在黑夜的那一刻,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生出了難過。

    可惜你不是我的弟弟。是啊,可惜了,若是當年我落難的時候,遇到的是你的父親,那麼錯誤便不會發生了。可是,這一切都是天意。

    他走了。這一刻,我突然間感覺好孤單。這種孤獨,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個無盡的孤獨。自己真的要注定孤獨嗎?這是懲罰嗎?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0
只怕已經圍個水洩不通了吧!想來好笑,就憑他們摷摍摟摓,銅銣銔銆能擋住自己嗎?只是自己不想抗旨罷了。

    他望著聖旨,望著那瓶酒領頖頗颱,槏榽榦榯臉上露出淒美如月的笑容,本是蒼白的臉色此刻竟然蒙上了一線淡淡的紅暈。

    咳咳跽跼踄跿,觨觫觩誋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伴隨著他的笑容一併傳來。

    「奴才,請王爺上路。」太監跪在地上輑辣遷遰,鉻銝銇銈抬頭望著眼前這個俊美得如同畫中仙子一般的人物,膽顫地說道。他知道若是此人要走,就憑自己帶來的圍住王府的那三千禁衛軍,是擋不住他的。在千萬軍中,他出入無人之境,他要走,實在太容易了。

    他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彷彿在思考什麼。

    上路,是該走了。當初自己不該來的。是該離開了。可是突然間有些難過,是捨不得嗎?可是自己還有什麼捨不得呢?連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捨不得?

    「順貴,聖上還說什麼?」不一會,他睜開了眼睛,面容一如往常一般平靜,他淡然問道。早就知道結局了,不是嗎?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值得悲傷的。

    可悲,自己竟然還會問這樣的話。聖上還會說什麼?他這樣的一個人,自己竟然還對他抱有幻想,想來自己還是沒有看透。

    「聖上說,王爺會替他解憂的。」太監順貴跪在地上很溫順地說道。也不是第一次奉命賜死大臣和王爺了,早就看多了那些人悲切傷感的淚水,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轉瞬間竟然能將生死看得如此淡的。他果然與眾不同,能號令百萬雄師,能十戰十勝的人,就是不同。

    「順貴,你替孤轉告聖上孤府裡的那些宮女和丫鬟不要追回來了。是孤放他們離開的。」他說完拿起了酒瓶,親自給自己斟上了滿滿一杯,然後拿起來酒杯,當著眾人的面將那杯du酒喝下。

    這酒的味道還不錯,可惜裡面放了穿腸du藥,喝下去整個嗓子都火燙一般。有時候,真不甘心,這樣被du死,還不如當初被敵人一刀刺進胸口來得痛快些。只是王爺,總要死得體面一些吧!

    順貴心中不由泛起了波瀾,怪不得從進王府到現在除了那個開門老人,其他眾僕役都沒看到,原來早被他遣散了。王爺長年在外征戰,還沒有家室,王府裡也只有幾十個宮女和太監,這些都還是先帝賞賜下來的。他眼含淚花地望著這個人,看著這個一直讓人不敢正視的王爺,看著他毫不遲疑地將那杯du酒喝下肚裡。一時間悲從心來,哽咽地叫道:「恭送王爺。」

    豆大的汗粒從他的額頭冒出來,肚裡傳來刀割般的劇痛,剛張開嘴,卻發現一股**味從喉嚨中湧出來。他用手拭去嘴角邊的黑血,淡然地說道:「你們下去吧,孤累了,要休息了。」

    真快。這du藥果然是厲害。不過,此刻心情竟然有說不出的平靜,這種平靜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這種感覺真讓人懷念。

    他說完,有些踉蹌地走向後院。

    順貴揮手,示意左右跟來的太監退出了王府。

    眼皮好重,喉嚨如火燒一般,內臟如同刀絞一般,邁著千斤重的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只是覺得平日裡走的幾十步路,自己彷彿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在走。十年,想到二十年,就讓人想起許多事情。

    他從桌上拿過臉譜,那個猙獰的臉譜,從戴上那個臉譜開始,自己便將自己推上了火坑。可是自己當時真的沒有一絲害怕,當時自己的心情就和現在的一樣平靜。是的,因為不忍,因為百姓,因為不忍看千千萬萬的百姓受苦,不忍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不忍看到那一雙雙絕望的眼睛……這樣的心情,就和現在一樣。

    死,也許是一種解脫。

    真的太累了,這些年,自己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這臉譜既然隨自己而來,便讓它隨自己而去吧!

    他慢慢將臉譜戴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院外傳來陣陣的蛐蛐聲,月光透過窗,撒了一地慘白。

    腦子裡浮現了很多年前,與聖上一起游江的時候的那一幅幅溫馨的畫面,一切都如同昨日一般。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1
第三幕

忘川的盡頭。

    「你又來了。」西林一副欠扁的笑容說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多久又會回來的赫趖趕趙,撂摝摛敲你太善良了,你有太多的不忍了。

    「是啊。我又回來了。」他訕笑地說道。此刻的他一身光華塾墐墋墅,麧麼鼻齊面容更是比以前更勝一籌,一雙藍如海水般的大眼睛鄰鄲酷酴,摥搴摽摋總是不時閃爍出智慧的光華。他一如當年一般自信,一般灑脫嫖嫭嫜嫫,誘誧誣誤一般燦爛。

    「可還要繼續?」西林反問道,「你好像要遭受千世輪迴吧!呵呵銧鉽銬銀,嫪嫥嫖嫭這才十世,還有九百九十次呢!」

    雖然明知道你肯定會拒絕我的好意,可是作為朋友,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在人間那麼痛苦。

    「當然了。」他含笑地說道。

    西林,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會和你一起去魔界的。我有我的約定,你有你的責任,我們注定了,成不了朋友。

    「哈哈,那你這次可還想帶著前世的記憶,繼續下去?還是喝一杯這忘川之水?」西林再次壞笑著問道。

    沒有了記憶,就不會一開始就有煩惱,你既然決定繼續留在人間,那為何不將所有的記憶忘記,安心做一個凡人呢?這對你,也許也是一種幸福啊。

    「不必了。若,曾經說過,無論如何,也不要丟了這份記憶。」他笑著拒絕了西林的好意。有些東西,是死都不願意忘記的。

    「既然如此,那我在你第二十世再來看你。」

    「好。就此告辭。」

第四幕



    再次看到他回到忘川,是三百年後的事情了。他看起來很憔悴,我沒有去見他慟慷慥戧,窬竮端竭因為我知道他還是會拒絕我。事實上,我從未想過彆彯彰徹,辣遷遰遯他會答應我。他有他的原則,他的約定漓漎漕漒,箘箸箊箋他的責任,而我也有我的責任。

    我們是天生的敵人箸箊箋粺,塺墁境墇不,也許是天生的朋友。

    他好像在找我,不過,他如今輪迴了二十世,多少疲憊了,法力也不比從前了,人間總會讓他或多或少沾染上凡俗之氣。因此,只有我不現身,他是找不到我的。

    他笑了,那笑容雖然還是那麼的美麗,可是卻看不到往日的燦爛了。他確實累了。不過,因為我從他眼中讀出了疲憊。

    他說話了。

    「西林,或者你說得對,有時候,忘記確實是一種幸福。」

    他又走了。

    他眼中的西林。

    又回到忘川了,終於二十世了。離上次見到西林,已經過去了三百年了吧。人間的歲月過得可真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覺得好累,這是從未有過的累。

    他沒來嗎?他說過,會來的。也許這樣也好,他畢竟和我始終不是同一路人。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做得好絕情,他每次好意相邀,我都拒絕。可是我不能不拒絕。西林,原諒我,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對,這風中有他的氣息。

    他還是來了。他以為我看不到他,其實除了在人間,我的法力被封,在他界我的法力還是存在的。

    他還是和當年一般,可是他更加成熟了。呵,魔界啊,也是和人間帝王之家一般複雜的,難為他了。自從易風、易天這兩個傢伙被封禁後,整個魔界只有他才能鎮得住了。

    他不現身見我,是害怕見到我不知道說什麼吧!是啊,能說什麼呢?無論說什麼,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堅持我的原則。作為朋友的他,只能以這種方式,默默地看著我離開吧!這是一種相送嗎?

    呵呵,有時候,記憶真的讓人很痛哭。也許,我該試著放下一些東西。

    「西林,或者你說得對,有時候,忘記確實是一種幸福。」

    我走了。

    不過,在忘川邊,我喝了一杯忘川之水。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1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0-10-9 19:38 編輯

第五幕

    不知道是第幾次來這裡了。

    可是見不得他了僨像僥僗,摵摭摔摎只有那悠悠而過的忘川之水。是該慶幸,還是該傷懷?他選擇的遺忘輒輕輎輓,與舕舔舞這對他來說,未曾不是好事。可是……為何心裡總有一種被朋友拋棄的感覺?

    呵呵瑵瑣瑪瑲,廒弊彃彄自己什麼時候也和文若一樣了?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

    罷了,既然如此萣蒠蓌蓋,誣誤誚誌那麼以後不要再來了。

    也許,真的如他當初所說榶槐榿歉,綡綰綷緎相見不如不見。




    第六幕。

    仙界,司天台。

    眾仙因為文若的千世輪迴,順利回來,而紛紛來道賀。文若熱情地接待了那些仙友,一連幾日的走過場的敘舊,整個天庭都因為文若的回來而熱鬧非凡。文若也一如當年一般笑容可掬。可是每當無人的時候,文若總是呆呆地望向地獄的深處,那忘川河畔上依舊盛開的的彼岸之花。

    他會來看自己嗎?也許魔界很忙吧?如今魔界和其他三界聯合在一起要進攻天界,他不是領袖嗎?他應該很忙吧?

    易風被他聯合三界的力量放出來了,他終究還是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那麼,我的約定只怕也不遠了。原來,這真的是天意。

    為什麼要難過,不該才對,自己和他注定成不了朋友。他永遠是魔,而你呢,而你永遠是神。這是改變不了的。

    想到這,文若不由地苦笑,抬頭望著燦爛的星河。

    魔界火谷。

    這些天聯合了三界進攻天庭,真的太累了。今天看到他的星宿歸位了,那麼他也回來了。他還好嗎?也許真該去看看他。

    可是,去看他又能說什麼呢?他畢竟是神。如今天界和魔界水火不容,自己去看他,若是被天上的神仙和其他的三界看到,只怕會惹來不少非議。

    哎,算了。待對決那日再說吧。



第七幕

    想過千百次相逢時候,自己會對他說什麼,卻沒想到自己開口說的竟然是這樣的話。面對突然到來的他廙廑廜廓,翥翞翣翠自己真的有些又驚又喜。可是驚喜過後,自己竟然能表現出如此冷酷萣蒠蓌蓋,鄧鄯鄰鄲真為自己的無心,感到悲哀。

    是啊嗷嘧嗾嘜,綠綜綺緊自己本來就是一棵無心的柳樹。

    「你來做甚?這可是天界。」文若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有些驚喜颯颮颭餃,慇慢慱慵可是同樣有些決絕。

    「若,你走吧!趁現在,還來得及。」西林說道。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可是他顧不得那麼許多,畢竟這是他唯一還能說話的朋友。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對他說這些話,他可是神,是自己對頭。

    文若苦笑著望向西林說道:「天道茫茫,你們不會成功的。西林,我勸你收手吧,還來得及。否則你會後悔的。」

    但願他能聽得進去自己的話,這個朋友,自己真的不想失去。

    「看來,今天我真的不該來。」西林訕笑地說道。

    他還是堅信他的天道,可是天道若公,又豈會聖人之下眾生皆為螻蟻?

    「我喝了忘川水,曾經忘記了很多事情,不過……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忘記的。西林,我們注定成不了朋友。」文若笑著說道。

    西林,你可知道,我忘不了他們幾個,也忘不了你。其實,你早和他們一樣,是我眾多朋友中的一員了。

    「也許當初,我們不該認識。」西林苦笑著說道。

    如果當初不認識,也許兩個人就不會有今天的煩惱了。

    「呵呵。可是我不曾後悔過,真的,認識你,我不曾後悔。」文若笑著說道。

    與你認識,是世界的一段難以抹去的色彩。

    「我也一樣。」西林點頭說道。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樂,雖然那種快樂很短暫,可是很值得。我的快樂太少了。

    「對決的時候,如果是我們兩個相鬥,請你不要對我手下留情。」文若意味深長地說道。

    如果你對我留情,我一定會重傷你的,因為我不會留情。我要守護好這天道,守護好無字天書,守護好著六屆眾生。這是我對他們的約定。

    「你也一樣。」西林點頭笑著說道。

    能死在朋友的手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第八章

    天庭之上。

    正邪之戰開始了。

    由於精靈界的臨時退出,進攻天界的只剩下了魔界、妖界兩屆。可是精靈界本來就小,又無它的參與,這此戰鬥還是那麼的混亂。

    當西林和眾仙相鬥的時候,發現文若沒有出現,當下失望和歡喜一樣湧上來。

    他沒有來嗎?這太好了,他走了。他早該走了。天帝這樣對他,不值得為他拚命,不是嗎?

    不僅如此,就連二郎神和天煞孤星,這兩個人也不在。

    早聽說,他們兩個對天庭不滿,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天庭節節敗退,可是魔、妖兩屆,損失更是慘重。無論如何,這場戰爭還是要進行下去的。為了天道能公平。

    就在戰鬥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候,天雷滾動,天象異動,四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從九天之外,一劃而落,化為四個神君。司天神監文若,天煞孤星絕望,二郎神楊戩,竟然還有鬥戰神佛孫悟空。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去洪荒修煉。呵呵……看來,自己剛才盲目樂觀得太早了。

    文若?

    他還是文若嗎?他的樣子雖然沒有改變,可是法力完全變了,就連整個人都改變了。變得更加莊嚴肅穆了,神態也改變了。身上的光華更加灼眼了。飛散的頭髮,深不可測的眼眸……他的氣勢完全改變了。

    呵,差點忘了,他是上古神仙。上古神仙,本來就該像他這般。

    他與易風的對話,咄咄逼人,絲毫不讓,若不是對天道不公深感痛恨,也許我也會被他說服。

    易風不是他的對手,說起舌戰,他也許能當得第一吧!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他有這樣的潛質的?

    接下來十八天的混戰。

    我被天煞孤星打傷了,差點掉了性命。而他的手上應該也沾了不少魔界和妖界的人的性命吧!

    他沒有了笑容,只有一臉的冷酷,煞氣直逼天煞孤星和易風兩個人了。

    終於和他對上了。

    他果然沒有猶豫,出掌便要了我半條命,可是就在下手殺我的時候,他還是心軟了。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手,只是用掌將我震暈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虛弱得不成樣子,只能勉強和狼狽逃回魔界。

    在我養傷的時候,斷斷續續聽說了之後的事情。他竟然為了無字天書,而散盡法力,借用他的上古仙體和眾生的法力,重新塑造無字天書。他也隨之灰飛煙滅。

    而天煞孤星和易風兩個人相鬥到最後也弄得了灰飛煙滅的結局。

    突然間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他的約定。一切的一切,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感到了一陣痛。是心痛嗎?還是身體尚未恢復?

第九幕

    望著那本嶄新的無字天書綮綯綻網,滱漓漎漕我心痛了。

    伸手想要摸它,可是接觸它的瞬間瞁瞄睽睮,緒緅綬綽我感覺到我的法力源源不斷地被吸食,嚇得我趕緊抽手。

    它不是他。我告訴我自己。

    可是為什麼我還要來看它?是自我安慰嗎?可是突然間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傻。

    有人來了蜴蝂蜭蜩,綪綱緁綸不行,得趕緊走。

    是他靿鞅鞄靽,熐熂熉熗二郎神,他來這裡做什麼?

    看著他的手摸到無字天書的瞬間臺與舕舔,嗷嘧嗾嘜我突然間發現,原來天地間還有和我一樣傻的人。可惜我們都不是最傻的,還有一個人比我們更傻,那就是你,文若。

    別了,文若。

    這次真的是別了。

    第十幕。

    忘川邊。

    西林一個人低頭望著忘川苦笑。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竟然特別的想念你。明明知道你已經不在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去來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忘川裡竟然有字:速去崑崙找木公。

    文若竟然在忘川裡施了法術,只要自己在這裡思念他,便會看到這字。崑崙山?木公?!莫非文若沒有死?

    西林也顧不得多想,一轉身一閃便不見了。

    崑崙白雪茫茫,就算西林化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崑崙神的所在的洞穴。

    對於他的來到,木公沒有太多的歡迎,也沒太多的話,只是徑直將他帶進了伏羲八卦,讓他看只剩一魂一魄的文若。

    「文若沒有死,太好了。」西林激動地說道。雖然那只是他的魂魄,可是這已經足夠了,有魂魄,那麼修煉百八十年,便可以修煉出身體,就能恢復法術。就算比上從前,但是也夠了。只要活著就好。

    「老夫用這伏羲水鏡替他聚魂,也只聚這一魂一魄。如今他這個樣子,離灰飛煙滅也差不多了。」

    「你有辦法救他,對不對?」

    「有。不過……哎,這個方法……西林,文若是你最好的朋友,對嗎?」

    「對。」

    「為了他,你會做任何事情,對嗎?」

    「是的。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那違背道義的事情,你會做嗎?我聽文若說過你的事情,知道你想來重道義。」

    西林果然遲疑了。好久他才說道:「我做,只要能救文若。」

    木公笑了,讚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2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0-10-9 19:37 編輯

主文
第一章:鬼谷學藝(一)

    林若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典雅的房間裡,這個房間佈置得有點像是電視上所看到的神仙的洞府榓榚榖槄,褖裮褉褋輕紗隨風搖曳,檀香沁心怡人滲漳滹漈,瑵瑣瑪瑲窗外陽光暖和而溫馨。

    佈置得如此典雅脫俗的房間,如果只是在做夢的時候見到嫚嫩嫞嫛,綧綹緇綝那不奇怪,可是林若非常清楚自己絕對不是在做夢。他是真實地處在這樣的一個洞府裡幙幣幕幘,榼榮榻槓這樣的一間房間裡。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他記得他是誰,他記得他的名字,他從前的生活,而這一切此刻在他的腦中卻更像是一個夢。

    就在他第三次清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能夠動了,而且還發現自己原本的七尺身軀變成了三尺小童,更為可惡的事情是,自己這副本來長相還算是男子漢的皮囊,竟然變成了一個唇紅齒白乍看之下分不清金童玉女的長相。這身體絕對是不超過七歲的小童。

    這一副尊容只怕長大了之後,會成為絕色。他當真想向蒼天大哭三聲,又向蒼天苦笑三聲。這分明是耍自己嘛。

    不行,一定要好好鍛煉這副身體,絕對不能長成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樣。林若暗暗抱定決心,他當下站了起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摸樣。當他走到門邊,要打開這個小屋的門的時候,卻被一個老者率先打開了。

    這位老者白髮蒼蒼,卻有著如孩童一般的面容,莫非這就是世人所說的童顏白髮?他穿著一襲皂衣,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仙靈之氣,寬大的衣袖在風中搖曳,給人一種彷彿要隨風而去的感覺。

    加上太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一時間竟然將他映襯出一副金光閃閃的高人的形象。

    「你果然醒了,睡了這麼久,可曾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老者摸著鬍子含笑地看向林若說道。

    醒過來?怎麼自己反而感覺這裡像是在做夢一樣?林若當下不由地苦笑道:「多謝老人家掛懷,卻不知道在下睡了多久了?」

    「呵呵,你睡了多久……恩……」老者的眼神有些迷茫了,他摸著鬍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你睡了很久,很久……不過,如今你既然醒過來了,那就好了。」

    林若聽到這老者不算是回答的回答,心裡不由疑惑,這很久很久是多久?不管了,且問問他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的。

    林若作揖說道:「敢問這裡是什麼地方?老人家你又是什麼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的?我記得我似乎……」自己絕對不是生活在這裡的,莫非自己夢遊仙境?可是自己肯定這裡一切絕對不是夢。

    老者微微地笑著反問道:「你如今身處在軒轅山深處的鬼谷洞府內,你說我是何人呢?」

    鬼谷洞府?鬼谷子可是出名的兵法家,他的門下的徒弟可謂是當世豪傑,單是孫臏和龐涓足以震撼世人了。林若當下忍不住問道:「先生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鬼谷子先生?」

    林若夠震撼的了,自己竟然遇到傳說中的鬼谷子?

    老者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道:「鬼谷子正是家師。小兄弟,你能進我鬼谷,便證明你與我鬼谷有緣,不知你可願拜我為師否?」

    傻子才不願意呢!傻子才不願意!要知道鬼谷子那可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能學到他一般的本事,也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林若想也不想,立刻跪下拜道:「林若拜見師父。」

    「好徒兒,快起來。」老者將林若扶起來說道,「你隨為師來,為師帶你去一個地方。」

    「是。」林若應聲道,便跟著老者一起走。

    走出小屋,林若才發現外面陽光燦爛,穿過長廊,林若看到花園裡百花怒放,蝴蝶紛飛,空氣清新,充滿了靈氣。林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這裡的空氣,清新而芳香,這鬼谷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來到一個山洞,老者按下機關,洞門打開,林若隨著老者走進去。山洞很深很大很高,林若驚愕地發現裡面竟然放滿了書架,書架上堆滿了竹卷。這裡竟然是一個古代的大型的圖書館,這麼大的一個圖書館,裡面的書有多少呢?

    想當初自己短短三年時間,就將大學裡圖書館自己認為是值得一看的書都一掃而光,沒想到來這裡還有這麼多書可以看。這圖書館肯定有不少古代的孤本和殘本吧!想到這裡,林若就忍不住興奮。

    老者發現林若看著那些書的時候眼睛在發光,當下便笑了。自己這個徒兒肯定是一個讀書狂,想到這裡老者摸著鬍子說道:「若兒,這裡的書很多,天下藏書十有**都在此間。若兒,為師問你,你志在何方?」

    林若當下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志向?自己剛到這裡有什麼志向可言呢?林若想了想,然後說道:「看完這裡值得一看的好書。」

    老者見狀不由地搖了搖頭,當下羅列出:「萬人不敵的將軍?翻雲覆雨的權臣?富可敵國的商賈?奇思妙想的工匠?超脫世外的散仙?或是懸壺救世的神醫?」

    林若略略地思考了一番,便將所有的選擇都否定掉了:「萬人不敵的將軍,不過是謀士手中的棋子,學了又能如何?最後又有幾個人有好下場的?

    至於謀權之術,爾虞我詐,整天提心吊膽,到最後身邊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這種東西學來又有什麼好處?孤家寡人,我可受不了。

    至於富可敵國又有什麼用?錢再多也買不來友情,買不來親情,再說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死後還不都是黃土一堆。

    超脫世外的散仙,沒有了七情六yu,沒有了希望和絕望,活再久也沒有用處。永恆的生命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反而是一種痛苦,不想當什麼神仙。況且有一句話叫什麼,對,只羨鴛鴦不羨仙。

    倒是奇思妙想的工匠,反而可以造福於民,而且製造東西的過程可是一個有趣的過程。可是毫無防備能力,反而要受命於人,這寄人籬下的日子我可不想過。

    至於懸壺救世的神醫,天下的人千千萬萬,你救得了多少?再說了,你救得了他們的身體,未必能救得了他們的心。況且當大夫那麼累,沒權沒勢的,還要受那些達官貴人的氣,我可不幹。

    這些我都不想學。」

    老者當下皺眉,這個徒弟可真是厲害,一來就將自己提出的那些志向都給否定了,當下不由說道:「那你想學什麼?」

    「我要學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韜略之術和治國富國安民的安國術。」

    老者含笑地說道:「看來,你的志向倒是很大。不過,若兒,你可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典故?學兵法,就莫要學治國安民之術了。因為用不上。」

    林若思考了一會說道:「那我便學韜略之術、醫術和勇武之術。」

    老者含笑地摸著鬍子說道:「若兒,你這醫術和勇武之術,我尚可教你,但是這韜略之術,要靠你的理解和運用的。我無法教你,我所能作的便是教你一些常識,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慢慢摸索。」

    林若再次跪下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徒兒一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的。」

    「好,起來吧,你與為師只有十年的師徒之緣。未來五年內,這裡便是你每日要來的地方,另外每天辰時,為師都會在冰潭等你,教你一些武功,傍晚時分,你到後山的百草園,為師教你醫術。五年後,為師再考你。若是你能通過了,為師將祖師傳下來的《奇門遁甲》教於你。」

    林若再次說道:「徒兒一定不負師父所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斗轉星移,林若不知不覺在鬼谷過了五年。在這五年的時間裡,林若將兵法書讀一個精通,許多觀點讓老者為之側目,是不是老者還會被林若的觀點引得深思良久。

    閒暇時間裡林若對藏書洞裡的書籍看了一遍,林若對法家、墨家、兵家、道家的學派的東西最喜歡,尤其對醫學之類的書籍更是愛不釋手。

    當下做到了琴棋書畫,樣樣皆懂,可是說到精通,只怕也只有棋和琴了。

    在武學上面,林若的進步可以說是出於老者的意料的。林若的身子很合適練道家的武功,無論什麼樣的武功,只要老者在林若的面前練一次,林若便能記住,沒多久,就能將所有的武功融會貫通。

    本來老者想教林若槍法或者刀法,卻被林若拒絕了,林若只要求學劍法和輕功。劍法可是近身防範的最佳利器,自己又不想上戰場廝殺,學什麼槍法和刀法,學了也浪費,只要能保護好自己,不受別人欺負和暗殺就好了。

    可是讓林若為之氣結的事情是,林若這副細皮嫩肉的身體,在練武之後,在烈日暴曬,寒冰潭水冷然交替鍛煉下,絲毫沒有變得粗糙,反而變得更加白裡透紅,光滑如玉了,而且自己的臉越長越水靈了,美得都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女的浪費了。

    對於自己這副模樣,林若使用了很多破壞性的訓練,試圖將自己曬黑,在自己的臉上故意劃下傷痕,可是任憑自己怎麼曬,自己的皮膚就是不黑,至於在臉上或者身上留下傷痕,沒幾天就會自動癒合,連個疤痕都不會留下。氣結敗壞的林若,最後在一本古書上學到了一個辦法改變自己的容貌,那就是易容。

    哼哼,我在臉上貼張奇醜無比的人皮面具,我看誰還笑話我像娘們。

    至於在學武上,林若簡直就是天才,他不僅能將龍淵劍法練到第九層(龍淵劍法一共十二層,每一層的威力都是上一層的十倍),還將輔助的龍淵心法練到了第十一層,還差一層就到頂級了,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將輕功鯤鵬展翅練到了第七層,做到了踏雪無痕、凌空無影這樣的境界。

    除此之外,林若還結合了所學的醫術、武術和在他記憶當中許多現代的武術創造了一套掌法,名字叫:拈花惹草。別看這掌法的名字那麼好聽,其實用起來可是一點也不好聽,而是血淋淋的。倘若用另外一個名字『錯筋斷骨掌』或者更加合適它。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林若來到這個世界當中活得最輕鬆,活得最快活的日子。

    在這五年時間裡,林若有開心,也有不開心的事情。

    開心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鬼谷裡,自己還有兩個師姐,雖然這兩個師姐不是人,而是鬼,可是這並不妨礙自己和她們交往。她們兩個都是在人間飽受欺凌的弱女子,死後因為心存怨恨無法再入輪迴,師父見她們可憐便做法將她們的靈魂積聚起來,禁錮在兩檀香木上,以檀香木作為身體,為她們重新塑造出了人性。雖然她們重獲了新生,但是這個新生只限於在鬼谷內,一旦她們出了鬼谷,出了鬼谷結界的保護,她們就會再一次變成遊魂野鬼。

    這兩個師姐很早就在鬼谷裡面生活了,她們負責鬼谷裡花花草草的打理,負責打掃鬼谷清潔衛生,負責煮飯燒菜,就像是兩個大姐姐一樣照顧自己。有時候,自己因為心煩氣悶看不下書,她們還會給自己煮上兩碗甜點,還會陪自己說些話,和自己聊一下以前在鬼谷學藝的那些弟子的事情。

    總之,正是因為有了她們兩個,林若才感覺不到寂寞的。

    而她們兩個似乎會時不時捏自己的臉,然後羨慕地說自己長得可真漂亮……

    每當聽到她們這樣由衷的誇獎的時候,林若都有一種抓狂的感覺,這副臭皮囊,自己根本不想要,可是沒辦法。

    當然,有開心的事情,也就有不開心的事情。

    不開心的事情就是,自己如果回答不上師父的問題,師父就會用很變態的方法懲罰自己,將自己扔到鬼谷後山上的一個叫做千鼠窟的地方,顧名思義,這千鼠窟就是裡面有很多很多的老鼠……

    很顯然,林若就是一個超級害怕老鼠的人,將他扔進千鼠窟,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第一次,林若將自己的四周都點上了篝火,絲毫不敢睡覺,戰戰兢兢地過了一個晚上。第二次,在千鼠窟練了一宿的劍法,硬是把本來是雪白的長衫煉成了淋淋血色,結果龍淵劍法由第四層一躍到了第五層。第三次,林若帶上了自己特製的滅鼠藥,結果千鼠窟的一半的老鼠死於非命,另一半的老鼠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搬家了……三年內,千鼠窟內看不見一個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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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鬼谷學藝(二)

    這天榶槐榿歉,嫡嫘嫝嫪林若在藏書洞裡看書,正看得入迷銋銫銑鋮,遮鄱鄪鄮突然間有兩隻冰冷的手突然間從後面摀住了林若的眼睛,然後那個人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師弟銇銈銜銧,奩奫嫨嫠猜猜我是誰?」

    林若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書,說道:「檀煙槆榹榕槍,熂熉熗熅莫鬧了。」他說著將那雙蒙著自己眼睛的手抓了下來。

    一張姣好的少女的面容呈現在了林若的面前,那個少女嗔怒道:「小師弟瑱瑭瑤瑵,態慞慓愿一點也不好玩,每一次你都能猜出來的。你就不可以試試故意猜不中嗎?」

    這少女是誰,正是活潑可愛、古靈精怪的檀煙了。

    林若無奈地說道:「你們兩個身上的香味不同,你身上的檀香味,紫木身上的是青草的香味。我自然分辨得出來。而且也只有你會和我做這樣無聊的遊戲。」

    「不好玩!師父叫我來叫你,他說考試的儀式都準備好了,叫你去大廳呢!」

    林若聽了之後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歎氣說道:「知道了。我馬上去……哎,不知不覺間竟然過去了五年。時間過得好快啊!」

    林若說完站起來,轉身便往大廳去。

    檀煙望著林若遠去的背影,不由癡了,五年了,不知不覺中,他竟然長大了,十二歲的他長得可真是俊美不可方物。檀煙不由地搖頭,自己到底想什麼呢!他是人,而自己只是一個依附木頭而生的鬼魂,出了這個鬼谷,自己就會灰飛煙滅。

    林若來到了大廳,大廳內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師父正立在香案邊,在香案上方掛著一幅鬼谷子的畫像。

    「若兒,五年之期已經到。為師今日要在祖師面前考究你一番。」

    「徒兒明白,徒兒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師徒二人對著鬼谷子畫像行了禮拜後,老者望著林若說道:「若兒,今日為師便要考究你的學識。看你對韜略之術學得怎麼樣了。」

    「請師父出題。」林若躬身道。

    「孫子兵法十三章中,計篇中一是如何說的。」老者說著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孫子說:戰爭是一個國家的頭等大事,關係到軍民的生死,國家的存亡,是不能不慎重周密地觀察、分析、研究。」

    「那如何察之?」

    「在發動戰爭之前,必須通過敵我雙方五個方面的分析,七種情況的比較,得到詳情,來預測戰爭勝負的可能性。其中五個方面分別:一是道,二是天,三是地,四是將,五是法。

    道,指發動戰爭的君主的目標要和老百姓的利益要相互一致,有利益相同,就可以同生共死,而不懼怕危險。

    天,指晝夜、陰晴、寒暑、四季更替,這是沒辦法改變的。

    地,指地勢的高低,路程的遠近,地勢的險要、平坦與否,戰場的廣闊、狹窄,是生地還是死地等地理條件。合理的利用地勢,可以使一萬兵馬達到十萬兵馬的效果。

    將,指將領足智多謀,賞罰有信,對部下真心關愛,勇敢果斷,軍紀嚴明。將領若能對部屬仁愛,身先士卒,賞罰分明,便可以使下屬為之生為之死。

    法,指組織結構,責權劃分,人員編制,管理制度,資源保障,物資調配。對這五個方面,將領都不能不做深刻瞭解。瞭解就能勝利,否則就不能勝利。……」

    接著老者又考究佈陣和行軍策略,最後考了實戰策略。

    一翻論述下來,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者繼續說道:「接下來這個問題,在兵書上是沒有的。但是卻是每一個謀士必須要面對的,那便是如何擇主。」

    林若仔細地思考了一下說道:「非其主不能盡其才,若倘若輔佐他人,那個人一定仁愛百姓,心懷天下,禮賢下士,缺一不可。」

    老者哈哈地笑了起來摸著鬍子說道:「若兒,你將仁愛百姓放在第一位,便可知你心中所懷的只是天下百姓。要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要成就你的名,便不可太過仁慈。」

    「若是踏著百姓的屍體而成名,這名不要也罷!」林若想也不想馬上說道。

    老者點了點頭,他滿意地說道:「若兒,你這性格倒是和你的兩位師兄的相差甚遠。不過也罷,你和他們是不同的。」

    老者拉開祖師爺的畫像,從裡面拿出了兩件披風,遞給了林若說道:「這兩件披風裡,分別是《遁甲天書》和韓侯所書的《用兵》。你拿走好好看吧!你只有五年的時間,五年後你便要下山去了。」

    「徒兒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的。」林若鄭重地接過師父遞過來的《遁甲天書》和《用兵》,然後退了下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五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在這五年的時間裡,除了偶爾看書煩悶、不得甚解的時候會在寒潭邊上練劍,或者到百草園去採幾種草藥配製安神精心的藥之外,每一天所有的時間都幾乎投入了對《遁甲天書》和《用兵》這兩本書的研讀當中。

    這五年的時間,林若的龍淵劍法由原來的第九層進步到了第十層,但是龍淵心法卻沒有精進,自己為此也想了許久,可是卻想不明白,或者就像是師父說所,最頂層是要在機緣巧合下才能精進的。至於輕功鯤鵬展翅倒是由第七層進步到了第八層,如今林若可以夜行千里,花香不沾衣,踏水而行腳上鞋不濕了。

    當林若將兩件披風歸還師父後,老者只是點了點頭,隨手就將兩件披風付之一炬。

    林若看到被焚燒掉的這兩件披風,心中惋惜不已,吃驚地說道:「師父,你為什麼要燒掉他們?這太可惜了。」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祖師曾經說過,此兩物只傳一人。因此為師燒了它們,也是奉了祖師之命的。」

    老者發現林若還是一臉惋惜忍不住說道:「若兒,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師徒之緣已盡,明日你便下山去吧!」

    林若心中暗暗想道:自己要是能永遠留在這裡那該多好,外面紅塵紛擾,根本沒有一方淨土。林若抬頭望著師父,面露不捨地問道:「師父,我還能回來看你嗎?」

    老者當下搖了搖手說道:「若是有緣,還能一見。若兒,你到山上去採摘一朵山花,讓為師替你卜上一卦。」

    林若點了點頭,轉身便出門去找花了。

    時下正值六月,鬼谷四周的山上長滿了各式各樣的山花,讓人看得目不暇接。

    林若望著漫山遍野的野花,心裡十分喜歡,可是這些花都十分的美麗,奼紫嫣紅,一時間讓人難以取捨。就在林若猶豫不決、不知如何選擇的時候,不經意抬頭看到了在山道邊上的那一片竹林,在竹林裡的竹子竟然掛著一串串毛茸茸的白色花朵,雪白的竹子花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似雪。

    當下林若躍身跳去,隨手折了一把竹子花,便回去找師父了。

    老者接過林若手上的竹子花,當下摸了摸鬍子,臉上露出了惋惜之色說道:「若兒,滿山野花燦爛,你為何選這花?此花如此弱小不堪,隨風飄零,確實不怎麼樣啊!」

    林若當下搖了搖頭說道:「因為它像雪花一樣容易破碎。」

    是啊,就像是一個人的夢想一樣,夢想都是容易破碎的。老者笑了起來說道:「若兒,竹子從出生到死亡一生都在奉獻,竹筍可以拿來吃,竹子長大了可以拿來編製器具,竹頭可以拿來做釘子,竹子死前開花可以結竹米,竹米可以拿來吃。這就預示著,你今後將要奉獻一生。」

    「竹子很難開花,一旦開花便是離死亡不遠了。這就預示著你所追求的理想,一旦成功了,離你死亡之時便不遠了。這花顏色白雪無暇,就如同你的心一樣純潔,可是太過弱小,容易被大風吹落,便是說你出山後要幾經挫折方能尋得明主。」

    「寧折不彎,中通外直,風骨可見一斑。」老者最後摸著鬍子笑著說道。他將竹子花遞給了林若,然後說道:「若兒,你練的是龍淵劍法,龍淵劍法必須要和龍淵劍配合使用,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如今龍淵劍正葬在寒潭底下,等一下你去將他取出吧!此劍便贈予你了。」

    林若跪下說道:「多謝師父。」

    老者將林若扶起來說道:「若兒,你起來。為師有事要告訴你,龍淵劍是十大名劍之一。它排行第八,乃是一把重諾之劍,只有一諾千金的人使用它才會使它發揮最大的威力。而你恰恰就是這樣一個人,因此我才將此劍交給你的。」

    「多謝師父。」

    「你七歲來鬼谷學藝,一晃過了十年,如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有一個表字的時候了。為師這裡有兩個這裡為師給你取了兩個,一個言心,一個懷夢。你可自選一個。為師認為言心,比較合適你。若者,乃無言諾。無言之諾,乃言心。至於懷夢,便是胸懷一夢。」老者無奈地笑了說道。希望他不會選錯。

    「夢乃虛幻,為空。懷夢便是只能是夢。因此若兒選擇言心。」林若思考了一會說道。自己不想活在夢境裡,儘管這一切在自己看來都那麼像是夢境,可是自己真的不想活在夢境裡。

    老者摸著鬍子滿意地露出了笑容說道:「若兒,下山後萬事莫要強求,按心所行即可。明日你莫要再來辭行了,直接下山去吧!」

    林若一聽當下跪下說道:「若蒙師父十年來教導,師父大恩,弟子不敢相忘,請受弟子三拜。」林若說完便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望著林若離開的身影,老者用手捻了一下鬍子,臉上浮出了一絲苦笑自言道:「三個徒弟,三種性格。希望他們能夠為這亂世帶來和平……也希望他們能夠和睦相處,莫要再發生手足相殘的慘劇了。」

    當林若從寒冰潭取出龍淵劍,把龍淵劍拔出劍鞘的瞬間,一股寒氣逼面而來,俯瞰劍身,如同登高臨深淵而望,飄渺而深邃,彷彿有巨龍盤臥。

    好劍,林若忍不住稱讚道。

    林若揮動這劍練起了師父教他的龍淵劍法,使出了威力最大的龍嘯天下,瞬間將寒冰潭的那塊巨大的青石劈碎,而劍氣所到之處,樹木花草,石塊競相被毀,可是同時林若的手也被劍氣割傷了,血液隨著劍柄沁入了劍刃,一瞬間那柄本是寒氣逼人的劍灑出奪目的金色的光芒,又瞬間消失,龍淵劍變成了一柄渾身金光閃閃的劍。

    林若用手撫摸著劍身,發現這劍在自己撫摸它的時間恍如一個人一樣發抖,似乎自己的血將自己和這把寶劍連做了一體。

    有這樣一把寶劍在護身,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自己都不會害怕了。

    當林若心滿意足地拿著劍回到房間,發現檀煙和紫木兩個人早在房間裡等候自己,她們一臉依依不捨地看向自己,林若當下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了。

    明天就要離開鬼谷了。

    「小師弟,你明天就要下山了,我們今天是來和你告別的……和師父一樣,我們明天也不想送你下山。這裡是我給你收拾的包袱,裡面有兩件我給你新做的衣服,還有一些碎銀,還有一些常用的草藥……」檀煙黯然地看向林若說道。

    「我沒有檀煙的巧手,因此只給你做了一條劍穗……」紫木將一條編織得非常精巧的劍穗遞給了林若,然後落淚地說道。

    林若歎氣地看向她們說道:「兩位師姐……我會想念你們的……」

    「小師弟,外界的世界不比鬼谷,人心險惡,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好好地保護自己。你千萬不要心慈手軟,否則你會吃虧的。」檀煙強忍住不落淚,她關切地說道。

    林若只覺得鼻子酸楚,當下說不出話來,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

    紫木眼睛腥紅,哽咽地說道:「小師弟,你可要記住,下山後,你可以多些注意,或者你能遇到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兩個可以幫你的。」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師姐。」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還不如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

    「小師弟,你明天還要趕路,我和紫木就不打擾你休想了。我們走了。」檀煙說著就將紫木拉走了。

    看著她們兩個遠去的背影,林若嗟歎不已。

    第二天林若是一個人背著包袱,帶著乾糧和水下山的。沒有人來送他,師父說過了,他不會來送,紫木和檀煙也說了,不來送……

    在離開鬼谷之後,林若轉身看去,原來是芳草萋萋的鬼谷山澗,就在自己離開的瞬間變成了巍峨大山,看來這鬼谷的四周是布上了結界,這鬼谷不是屬於這個空間的。

    在山間詢問樵夫,林若才知道今世何年。沒想到自己竟然到了三國時期的中平五年,也就是歷史上的漢靈帝統治最後一年,公元188年。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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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奉孝與志才

夏日的山間散發出濃濃的草香味,從山中傳來忽遠忽近的鳥鳴聲,偶爾還能聽到風吹過樹林沙沙的響聲榫榩榤榨,銑鋮銕銍十分的美妙。

    一個十歲的青年學子嘴裡咬著一根草心,手裡拿著從路便摘下的野花嵾嶍嶀嶈,凳劀劃劂歡快地走在這山間的路上。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書僮瑭瑤瑵瑣,監盡瞀瞉書僮身上背著包袱,手裡提著飯盒搴摽摋撇,煻熏熆熒頭上戴著用樹枝和樹葉編織而成的帽子。看這兩個人悠閒的樣子,像是穎川的學子帶著書僮到郊外踏春。

    「這戲先生也真是的,沒事情跑到那麼深的山上來住,就不害怕有狼?」書僮忍不住嘀咕道。

    前面的青年學子回頭給那個書僮一記白眼,然後說道:「你這小鬼,累了不成?」

    書僮一聽馬上說道:「我皮糙肉厚的,怎麼會累。我是擔心公子你的身體,你從小身體就不好,你看現在的太陽那麼大,要是你被曬出病了,那可怎麼是好?」

    青年學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小鬼,明明就是他想休息還找那麼多理由,也罷,到山頂還有很長一段路,是該休息一下了。青年學子抬頭望去,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棵大榕樹,在樹下有一塊大青石,在哪裡休息一下吧!青年學子指著前面的榕樹下對書僮說道:「我們到前面去休息一下吧!」

    書僮一聽歡快地叫了一聲說道:「多謝公子!」

    這主僕二人便來到了大樹下,坐在大青石上休息了起來。

    兩個人喝了口水,便坐在石頭看起了風景。此時二人在半山腰上,看著山下連綿起伏的小山,加之是夏末,山上山花燦爛,風景十分宜人。

    就在青年學子看得入迷的時候,突然間從樹上傳來書僮的聲音。

    「公子,你看,這裡有一個鳥窩啊!」

    青年學子抬頭一看,書僮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樹上,此刻正站在頂端的一根只有手臂般粗大的樹枝上,高興地指著旁邊的鳥窩說道:「公子,你看,有鳥窩!」

    「裡面可有雛鳥?」青年學子當下忍不住問道。少年的心性都是好玩的,何況這個青年學子本來就有一些童心未泯。

    「有。」

    書僮將一隻雛鳥抓出了鳥窩,開心地說道。

    青年學子看得雛鳥,當下說道:「把鳥兒拿下來,小心點,你千萬要注意安全,不要摔下來!」

    「我會小心的……啊……」

    就在書僮說到會字的時候,他的腳一滑,身體不由地向後仰,便摔了下來。

    嚇得樹下的青年目瞪口呆,一時間慌忙跑去接人,可是一陣清風拂過,一道白影一飄來,等青年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書僮已經立在了他的面前。

    當然出現在他的書僮旁邊的還有一個穿著白色儒衫的少年。

    這少年生得面如桃花,白裡透紅,眼如星眸,烏黑發亮,鼻子如山峰,挺拔俊秀,兩道劍眉,如化開的墨雲粗細均勻。這少年的五官生得十分的靈秀,特別是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微微上翹的嘴角,總是讓人感覺到他露出一絲讓人難於琢磨的笑意。

    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家,竟然養了這樣如玉似水的孩子。看他的樣子,年齡應該不超過十八歲,比自己還要小上一些。可是附近這一帶,並未聽過有這樣一個人,以他這樣的容貌,當是在這一帶有名聲的。看他身上背著包袱,手裡拿著劍,應該是四方遊歷的學子。

    青年學子愣了好一會才說道:「多謝公子救了在下的書僮。」

    少年也回過神來笑了笑,揚起自己拿著劍的手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須客氣。敢問一下這位學兄,這裡離穎川城還有多遠?」

    青年學子還沒說話,那個大難不死的書僮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說道:「遠著呢!下了山,往東要走上三天三夜!你到穎川去做什麼?」

    書僮說完回過頭來一看到這個少年,頓時目瞪口呆,一個詞語經過他的大腦,不由從口出來:「美,好美,公子這算不算是美若天仙?」

    少年臉皮抽搐了一下,然後萬分尷尬地說道:「這位小兄弟謬讚了。」

    青年學子也忍不住說道:「可惜了……」

    少年看到青年學子一臉惋惜的樣子,當下忍不住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了,公子若是女子,定然是一位比西施還要美上三分的神仙中人。不知道公子家中可還有妹妹?」青年學子一臉認真地說道。他說完不由地笑了起來。

    少年被這個形容弄得面紅耳赤,只差沒有拔劍殺人了,好一會少年才緩過神來,收住了怒氣,反而微笑地說道:「可惜,在下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男子,更為可惜的是家中並無兄弟姐妹。」

    青年學子見這個少年並不發火,心想這個人果然有趣,當下不由地笑了起來,好一會才抱拳說道:「剛才是開玩笑的。只是恕在下直言,公子這樣的容貌,還需隱藏起來,如今這個亂世,公子這樣的容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要知道好男色的達官貴人可是很多的,以這個少年的容貌,只怕一進穎川城就要被人盯上了。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學兄提醒,我會注意的。」

    哎,還不是因為忘記帶人皮面具出谷了?這人皮面具製作起來要花不少的功夫的,不是那麼容易制好的。在路上,已經他已經遇到了不少狂蜂浪蝶,結果無一不是斷胳膊斷腳的。這幫沒有眼珠子的傢伙,竟敢將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死了也活該。

    青年學子一時間好奇忍不住問道:「不知道公子要到穎川城去做什麼?」

    少年當下問道:「學兄你應該是穎川人吧!?」

    看他這個樣子,算是一個讀書人,如果他是穎川人,那一定聽說郭嘉才對。不過,也不一定,郭嘉在少年時代一直是隱姓埋名的,他平常只和那些有才華的人交往。

    青年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在下想向學兄你打聽一個人,便是有鬼才之稱的郭嘉、郭奉孝。不知學兄可認識這位穎川才子?」少年有些歡喜又有些急切地問道。

    青年愣了一下。

    反而是旁邊的那個書僮不由地說道:「誒?!郭嘉,這不是少爺你的名字嗎?這個公子是來找你的,你們認識嗎?」書僮說完好奇地望向林若,在他的記憶中,郭嘉和眼前這個神仙一般的人物是不認識的。

    少年一聽不由睜大了眼睛看著青年學子,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郭嘉,第一身體羸弱,第二年齡不大,第三就是剛才那個放蕩不羈的表現。

    青年聽自己的書僮自報家門,當下也隱藏不了,不由訕笑抬手問道:「在下便是郭嘉,字奉孝。至於那個什麼鬼才和穎川才子之名,在下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樣說。實不敢當!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林若,字言心。那個……那個鬼才和穎川才子是在下聽別人說的。聽說,奉孝你有鬼谷之才……在下因為敬佩公子的才學,才到穎川來找你的。」少年面紅地說道。

    總不能告訴你,那個鬼才和穎川學子是我從《三國演義》裡看來的吧!

    林若心裡激動啊,看《三國演義》和《三國誌》裡,林若最崇拜的兩個人,一個是郭嘉,另外一個就是諸葛亮。可惜郭嘉死得太早了,否則他和諸葛亮鬥智,不知道將會是什麼樣子的波瀾壯闊。

    郭嘉愣了一下,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深居家中學習,和外界沒有過多的交往,知道自己學識的人屈指可數,荀彧、荀攸叔侄二人,程昱那個老頭,還有便是在這山上隱居的戲先生,算算也就那麼四五個人。他是從何處得知自己的姓名和才學的?

    林若見郭嘉面色變得奇怪,當下忍不住說道:「而且我看穎川上空星河燦爛,在穎川應該有許多才子,便到這裡來了。」

    要知道穎川可是一個人才匯聚的地方,三國裡的人才基地。

    郭嘉看到林若這個窘迫的樣子,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名字的。不過,看在剛才你救我家書僮的份上,我便不問你是從何處知道我的名字的了。你的功夫好生厲害,可是看你樣子,不像是個遊俠,倒像是一個學子。」

    林若也跟著笑起來說道:「在下家住南洋。就是一直往南的地方,靠近海邊的地方。因為跟著父親到中原來經商,喜歡上中原的文化,便一直滯留在中原遊學。」

    「你的家人可真是放心,你這個摸樣還敢出來遊歷?就不怕被人抓走?」旁邊的書僮當下馬上說道。林若這個樣子,肯定會招人嫉妒的,一不小心就被人綁了去當下人。

    林若的臉皮再次抽搐,心裡暗暗罵道:「你以為我想長成這樣?我是想變醜也沒有辦法,下一次出門的時候,還是找草木灰將自己的臉抹黑吧!哎,這副樣子,實在太引人犯罪了。」林若正色地說道:「那個……我有自保能力。剛才你不是見識到我的武功了嗎?」

    林若說著便腳尖點地,躍身飛起,一剎那上了樹枝。

    好俊的身手,好快的身手,果然是好功夫。

    林若點腳,提氣,踩著樹枝從這棵樹到那棵樹,飛了起來,循環了一圈後,落到了郭嘉的面前,說道:「怎麼樣?我可有自保能力?」

    郭嘉也曾見過別人習武,卻從未有人能有林若這般的身手,簡直就像飛的一樣,當下忍不住說道:「你這功夫確實厲害。」

    「那自然,自小跟著父親經商,腳底抹油的功夫當然要厲害。打不過,就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林若當下笑著說道。他的本事可不只是逃跑,只是暫時不告訴他們,自己身上的功夫有多厲害,畢竟不要嚇了別人。習武之人,還是隱藏實力比較好,畢竟自己的目標是當謀士,而不是將軍。

    「言心,你到穎川來找我做什麼?」郭嘉當下忍不住問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說得出來的。

    「自然是來交你這個朋友了。」林若想也不想馬上說道,「不知道奉孝可願意交林若這個朋友?」

    這林若真是一個直接爽快的人,嗯,這個朋友還是值得交往的。郭嘉知道林若不是一個俗人,加之他本身就不喜歡世俗的眼光,儘管林若是商人之後,可是談吐不俗,才華不弱,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確實是一件快事。他當下便說道:「自然願意!我這個病夫,能交到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客朋友,以後可就沒人敢欺負了!」

    兩個人不由相視一笑。

    林若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對了,奉孝,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還不是戲先生?前些日子,他從山下的郭家莊搬到了這山上隱居。我家公子又是他唯一的朋友,當然要來看他了。」書僮嘟著嘴巴說道。

    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戲先生?戲志才?!」

    「言心,你認識戲先生?」

    「額……」認識,只是在《三國誌》裡聽過名字。

    「看來言心倒是見識廣闊。戲先生,一向不喜歡外人打擾,他的姓名很少人知道,言心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確實讓人意外啊!」

    「這個,在下也是聽下邊的人說起的。家父經商嘛,認識的人比較多……可惜,如今天下將亂,只怕家父再也不會來中原經商了。」

    「天下將亂?此話怎講?」

    「那個……明年春天,當今天子……額,那個……怎麼說呢?」林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歷史上,明年的春天,那個靈帝就會病死。

    「你是說明年春天,天子會駕崩?」郭嘉見林若一臉為難當下忍不住牽線說道。

    「對,用你們中原的話就叫駕崩!你也知道?」林若當下點了點頭說道。郭嘉果然厲害,竟然知道靈帝會死。

    「我怎麼會知道,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言心,你為何知道天子明年春天會駕崩?」

    「我們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站著好累的。」林若的習慣就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郭嘉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請林若坐下來。

    林若一直以來都是標準的坐著,而不是跪著的,因此便在青石上坐了下來,郭嘉由於放蕩不羈慣了,當下也是什麼樣子坐著舒服,什麼樣子坐,一點坐姿都沒有。

    「這可以從天象和消息推測出來。」

    「沒想到言心你,年紀輕輕的竟然也會看天象。」郭嘉笑著說道。

    「當然。商場如戰場,不懂天下大勢便做不了大的生意。」

    「即便如此,天子駕崩,便會由新帝繼位,天下如何會亂?」

    「奉孝,你又糊弄我。自古天下大亂,便是從宮闈之亂引起的。如今天子有兩個兒子,一個是王子辯,一個是王子協,王子辯有外戚大將軍何進撐腰,而王子協有東太后和一般宦官撐腰。這典型的外戚和宦官爭權的鬥爭。前者是一個只會殺豬,毫無眼見,毫無頭腦的便宜大將軍,後者是一群鼠目寸光,擅於搞陰謀暗殺的閹人。哎,天下能不亂嗎?」

    郭嘉凝望著山下不遠的那棵枯死的大樹忍不住說道:「大漢真的沒救了嗎?」

    「救?救一棵千瘡百孔的枯樹,還不如去砍了這棵樹再種上一棵新的書,來得更快,更實際些,奉孝,你說是不是?」林若一聽冷笑地說道。

    郭嘉愣住了,好一會回過神來望向林若問道:「天下即將大亂,你為什麼不跟著你父親回南洋,還要在中原逗留?」

    林若被郭嘉這樣一問,一時間回答不上來,好一會才說道:「我因為過於迷戀中原的文化,已經錯過回家的航船,今生只怕無法回去了。」

    家離這裡可是兩千年的距離啊!怎麼回去啊!

    「你的家人肯定還會派人來接你的,你何必如此悲觀呢?」

    「呵呵,在下和家中因為終生大事鬧翻了……家父將在下逐出了家門。因此家父是不會派人來接在下的了。反正在下家中兄弟眾多,在下是最不孝的。」林若苦笑地看向郭嘉說道。林若說完又喃喃地說道:「況且如今亂世,正是我輩一展才華的好機會。」

    郭嘉當下笑了起來說道:「言心,你這點和戲先生很像。呵呵,我想你們兩個見面的時候,肯定會因為此事而引為知己的。」

    旁邊的書僮忍不住說道:「真不明白,戲先生為什麼就是不肯娶張小姐,張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溫柔嫻淑的。哎,他一個病夫能娶到這樣的妻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林若一聽忍不住說道:「戲先生看來是不想連累張小姐吧!」

    歷史上,戲志才死得很早,大概他是不想讓那個張小姐當寡婦,所以才沒有娶她。

    郭嘉當下說道:「言心真是志才的知己啊!」

    「公子,你看,天陰了。我們還是趕緊上山吧!否則,天黑都倒不了你那個戲先生隱居的茅廬。」

    「我也想去見見戲先生,奉孝,可否帶我一起去?」

    「戲先生不喜歡見俗人……不過嘛,言心你不俗人。自然可以一同前往。」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3
第二章:奉孝與志才(二)

好漂亮的地方啊!

    簡直就是一片花的海洋酵酳鉶鉼,漞熇煽熊月季花盛開了整個山頭都是,在花的海洋裡瘔瘈瘑瘧,雃雒雌雿有一條小道,彎彎曲曲地直通往一個小院落瘌瘊瘍瘖,嶊嶉嶄嵺院落的籬笆是由木樁搭建成的,籬笆上爬滿了牽牛花蓋蒧蒱蒲,圖墊墓墈整個院子一片綠蔭蒼蔥,美麗得很。

    時下正是傍晚漯漧漢漮,榪榼榮榻夕陽西照,將整個大地都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黃。

    一陣琴音傳來,彷彿是山澗的流水,一時間洗滌了聽琴之人的心靈上的塵埃。好琴,好景,好花……

    就在眾人停住腳步,細聽這琴音的時候,突然間琴聲停了,不一會從屋裡走出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他打開柴門望著立在門外的三個人呵呵笑著說道:「奉孝,你這個高人站在門外偷聽,害得我的琴弦都斷了。」

    「是麼?就我這樣的個子,怎麼高得起來?真正的高人,可是這位林公子。」郭嘉笑著說道。郭嘉長得確實不高,不過也不矮,比起戲志才還稍微矮半個頭。

    看到眾人都看向自己,當下林若連忙說道:「別看我,我也不高。雖然……以後還會長高,可是現在我確實不高!」林若此時只有七尺高,算不得是高人。

    當下三人不由地笑了起來。

    「奉孝,你什麼時候交了這樣一個有趣的朋友?」戲志才忍不住說道。這個少年長了一張天人般的臉,而說話又這般有趣,應該不是一個世俗之人。

    郭嘉當下忍不住嬉笑說道:「在路上遇到的。他可認識我們兩個,可惜我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誒,奉孝,我不是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嗎?在下林若,字言心。南洋人。至於南洋在哪裡,我一時間說不清楚,就是一直往南走,海邊的地方。」

    「在下戲學,字志才。你我不必拘泥世俗的禮節,和奉孝一般直呼我的字便可以了。

    「我的家鄉也是這樣的,朋友之間都是直接叫名字的。」

    「志才,你在家裡又弄了什麼,那麼香。」

    「快進來,我昨天在山上放置的捕獸夾裡,剛好抓了一隻獐子。今天我便拿它來下酒了。」

    林若進了茅舍,才發現裡面佈置得十分的典雅,頗有隱居者的風格。

    戲志才請大家坐下,由於林若不習慣跪坐,便說道:「我不習慣中原的坐姿,可否失禮。

    戲志才當下笑著說道:「言心,何必拘泥俗禮,隨便坐。」

    林若當下便盤腿坐下了。

    這個時候府裡的書僮端上了茶水,給眾人斟上茶。

    「志才,你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郭嘉讓書僮將包袱遞過來,打開包袱,從裡面拿出了兩塊折疊得如豆腐塊一樣整齊牛皮,遞給戲志才說道。

    戲志才展開牛皮,只見牛皮上面,工整書寫著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部《史記》,當下欣喜若狂地說道:「奉孝,你是如何得到這書的?」

    要知道,因為這本《史記》的作者司馬遷先生因為得罪了漢武帝而被處以宮刑,結果心裡對漢武帝不滿,書籍裡面頗有微詞,因此這本書在市面上基本是絕版的。能弄到這本書確實不容易啊。

    「嘿嘿……這書自然是我抄的。整整抄了我兩個月啊!你說,怎麼報答我這個贈書之恩?」郭嘉一臉壞笑地問道。

    戲志才當下放下手中的書說道:「自然是重重的酬謝了。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新作的曲子,作為報答!還有,你這茶葉,我也要!」

    「真是貪心。還要什麼沒有?」

    「恩……我想一下。你這裡好像也沒什麼好東西了。」

    「對了,我還要你唱《離sao》,上一回你可沒唱完。」

    林若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當下心裡有說不出的羨慕。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他們這樣親密無間。可是他們都是曹操的首席謀士,自己要是跟他們親密無間,豈不是要和曹操在一起?

    戲志才發現林若在發呆當下忍不住說道:「那好。奉孝你來操琴,我來唱。言心,看你手裡有劍,可會劍舞?」

    林若回過神連忙說道:「那我便來舞劍如何?」

    「正好!只是此間地方狹小,不如我們到外面花圃中間去如何?」

    「我正有此意。」

    三人收拾了一下便到門外的月季花叢中的茅草亭裡。

    郭嘉指尖輕輕劃破琴弦,渺渺仙音飄然而出,戲志才用低沉而蒼涼的聲音吟唱著《離sao》,林若拔劍而動,劍隨著琴聲的高低而動,破風而起。一時間這一切組成了一組唯美的圖畫,讓旁邊的兩個書僮看得是如癡如醉,就連手裡的肉烤焦了也不知道。

    一曲下來,三人相視而笑,可是笑了之後,眾人的臉上都帶著無比的凝重的表情。

    三人坐了下來,書僮給眾人倒酒。

    「言心,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屈原的?」郭嘉當下喝了一口酒望向一臉有所思的林若問道。顯然他很想知道眼前這個不俗的少年,到底不俗到什麼樣的程度。

    「可惜。他看不透天下大勢,也看不透自然之理。否則以他的才華,何止只是一個詩人?」林若隨口說道。

    戲志才沒想到林若會這樣說,當下不禁抬頭望向這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一臉吃驚地說道:「哦?在下倒想聽聽言心你的觀點。」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自然之理。屈原是楚國的大夫,對楚國滅亡很難過,對百姓艱苦很難過,可是他卻看不透,這一切都是自然的道理。就像是一棵樹,有茂盛的時候,也必然有枯萎的一天。花無百日紅,月無夜夜圓。這是自然的道理。一個國家,有繁榮,肯定會有滅亡,這是無法避免的。屈原倘若能留著有用之身,為百姓謀求福利,遠比他跳河殉國來得更強些。」

    「或者那些死於節氣的人固然可歌可泣,而那些為了百姓忍辱偷生的士人,那些為了理想而流亡他國為他國臣子的士子,他們又錯之有?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林若當下忍不住訕笑說道。

    林若站了起來,望向天邊的落日,餘暉照在他的臉上,他一臉恬靜。

    「一個國家的強盛,離不開人才。可是千里馬常有,伯樂又何在呢?我們這些學子,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可是帝王家不用,難不成讓我們空老林泉?成為一個山林遺賢?太公所學,紂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我們又何必拘泥一個狹小而無意義的忠?只要俯仰無愧即可。」林若繼續說道。

    林若的話說完,當下戲志才和郭嘉都被林若的話震住了。

    好一會,戲志才彷彿有所悟地說道:「言心所言確實發人深省。」

    郭嘉當下不由暗想,好一個「俯仰無愧」,好一個「太公所學,紂王不能用,自有文王和武王用之」,這個林若倒是一個見識不俗之人,能和這樣一個不拘於世俗的人交往,倒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在下失言了。」林若自知自己說的話無疑在鼓動這兩個人做不忠之人,不由尷尬地訕笑說道。還好這兩個傢伙都不是什麼死忠的人,否則肯定會對自己的謬論嗤之以鼻,甚至出言申討了。
bib 發表於 2010-8-25 23:13
第三章:知己難求,真情相交(一)

那夜三個人在花圃的茅草亭內聊了許久,從天文星象聊到人文地理朄朅朢榰,嶊嶉嶄嵺從百姓民生聊到帝王世家,從內政聊到用兵。

    三人聊得盡興粿粽粻綿,旗暝暠暟以至於都忘了時辰。待回過神來,發現累的時候誖誒誏誦,厬厭嘏嘎天已經破曉了,晨光照在這片花圃榞構榭榫,滮漆漫漠一片霞光嫣然,十分美麗。

    這個時候林若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說道:「不行了,我要去睡覺了。志才,奉孝,你們兩個不累嗎?」

    戲志才當下也站起來說道:「難得遇到像言心這樣的人物了,累一點也是值得的。言心,不如你就在這裡住下吧!」

    「是啊!言心,要不你就在這裡住下吧?」郭嘉頂著一雙碩大的黑眼圈說道。

    林若一聽愣了一下,好一會說道:「是啊,人生難得遇到知己,如此我便在此叨擾數日了。志才,不行了,我要去睡了。」

    戲志才便讓書僮思書領著林若到客房去睡,而他也拉著郭嘉到房間去同塌而眠了。

    當林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了,梳洗完畢後,林若換上包袱裡檀煙給自己縫製的衣服,這是一套ru白色的儒衫,從裡到外都是白的,清風盈袖,衣袂迎風,尺寸與林若的身材十分的吻合,一時間將林若襯托得出塵脫俗,飄飄如仙。

    林若忍不住在屋裡轉了一圈,表情十分臭美,自言自語道:「以前羨慕漢服長袖飄飄,如今穿上了,果然是與眾不同。」

    林若在鬼谷住了十年,這十年可以說得上是與世隔絕,而且林若腦子裡的記憶是殘存上一世的,他的氣質可以說得上是與這個時代截然不同。也正是因為這個氣質才讓郭嘉和戲志才這兩個人認為林若絕不是世俗之人。

    林若走到大堂,便看到戲志才和郭嘉兩個人正在對弈,前世林若是一個圍棋聖手,在鬼谷又看了許多圍棋的殘局,當下不由被他們兩個的對弈吸引了,走了過去。

    戲志才感覺有人走過來,不由抬頭,當看到出塵脫俗的林若,不由吃驚地說道:「言心這打扮,真是一個出塵的玉人。」

    郭嘉也抬起了頭,當下忍不住讚歎道:「言心,你果真是商人之子?真不知道令尊是什麼的人竟然能養出你這樣出塵脫俗的兒子。」

    林若聽到郭嘉這話,心中不由苦笑,自己只記得上一世自己是一個釀酒人家的兒子。而這一世只知道有師父,不知道有父母。釀酒人家也是經商的,自古一來,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

    林若當下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麼?商人就養不了出塵脫俗的兒子了嗎?眾人皆認為商人唯利是圖,可是可曾想過假如沒有商人存在,便是我們日常生活用的鍋碗瓢盆都難於找到。哎,你們中原就是太過輕商重農了,以至百姓都無法富足。」

    林若說著當下忍不住有些動氣了,他盤腿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太公曾經說過,以農業、工業、商業為大,這樣不僅能使百姓有飯吃,有器具用,還可以使百姓有多餘的錢財做其他的事情。可是看大漢,士大夫們都將商人看做是下三濫的行當。呵呵,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假如沒有商人,他們用的,吃的,穿的,又從何處而來?」

    林若繼續說道:「其實職業不分貴賤,人也不分貴賤,整個社會就是一個大的集合。少了商人我們的貨物無法流通,生產出來的東西只能堆積發霉;少了農民,我們就沒有糧食吃,只好餓肚子;少了工匠我們如今只怕還要住在樹上和山洞,還要鑽木取火;少了士子,我們的國家就沒有文化,沒有歷史的記載和傳承,只怕還要用結繩記事法;而少了軍隊,我們國家就沒辦法存在,被外族侵略,過著亡國奴的生活。」

    「因此無論是農民,商人,工匠,士子或者軍人都無法缺少了誰而du li存在。一個職業,它既然能存在於這個社會,那麼它定然有存在這個社會的價值和理由。」林若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林若的話在後世看來平淡無奇,正常不過,可是在當時世人的觀點看來,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標新立異,完全可以說得上是讓人耳目一新的。

    林若的一番話下來,讓郭嘉和戲志才兩個人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對弈,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了細細品味林若的話。

    好一會,戲志才忍不住說道:「言心見識果然勝我十倍。」

    「哎,言心,嘉如今還真想去你的家鄉南洋看看,與我大漢有什麼不同。」郭嘉當下感歎地說道。

    林若聽了之後苦笑說道:「回不去了。相隔太遠了。」

    郭嘉見林若一臉黯然傷神,忍不住說道:「莫灰心,只要大漢太平,你族人應該還會到中原來經商,倒是你自然可以跟隨他們回去了。」

    林若搖了搖頭說道:「下一亂,短時間內是無法太平的。從天象來看,這天下一亂起碼要亂上九十年。九十年,天下才能歸為一統,到時候你我早化作塵土了。」世的記憶中,歷史上三國時期一共是九十年。不過如今自己來了,或者時間會有所變化也不一定,可是就算變化,只怕也不會短到哪裡去。

    郭嘉愣了一下說道:「言心,你方才說天下會大亂九十年才能歸為一統?」

    林若當下說道:「天象如此,不過還存在一定的變數。」他知道郭嘉和戲志才肯定會看天象,畢竟諸葛妖人會看天象,這兩個智力和諸葛妖人不相上下的,豈能不會?因此並沒有將時間說得太精確,還留有餘地。

    戲志才點了點頭說道:「十年前,我曾經觀星,在穎川以西上空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逆命星,這顆星一閃而過,一時間將整個夜空的群星照得黯然失色。可惜的是它這些年一直藏了起來,我一直無法找到他。難道他就是那個變數?」

    林若驚訝地望向戲志才,十年前,穎川以西,那不是軒轅山嗎?十年前,那便是自己來得這個世界的那個時候。莫非那顆逆命星指的是自己?算了,無論是指誰,自己的出現無疑是三國時代的一個變數。

    細心的郭嘉發現林若的臉色異樣,當下不由問道:「言心,你莫非知道這個逆命星的去處?」

    林若被郭嘉這樣的問題弄得當場愣了一下,可是林若臨機應變能力和善於說謊能力也是一流的,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出來。倒是覺得穎川上空星河燦爛,其中智慧之人更是多不勝數。所謂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世,小隱隱於林。也許這顆頗具異數的逆命星就在穎川之中也說不定。志才,逆命星十年前出現,那麼這顆星的主人應才十歲。穎川附近有十歲的神通嗎?」

    郭嘉豈會看不出林若臉色的異樣,不過卻猜不透林若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聽了林若的話倒是覺得林若所言有幾分道理。他思索了一下說道:「這裡的神童我都聽說過,可惜都是一些言過其實之人。」

    「這些年我也在留意,可惜都找不到。或者逆命星不是十歲的小孩。而是應天而降的奇人也不一定。」戲志才說著推開窗戶,夕陽照了進來,一時間整個房間暖暖的。

    「且不管他什麼奇人不奇人了,一切皆有天數。該出現的時候,他應該就會出現。這盤棋……恩……如果白子落在這裡,呵呵……黑子就沒辦法咯!」林若說著便拿出旁邊的一顆白子放到了棋盤上。趕緊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不再糾纏逆命星,否則自己肯定會露餡的。

    郭嘉當下說道:「喂,言心……觀棋不語,真君子。你……」

    「要不我們兩個下一盤如何?」林若當下抬頭望著郭嘉,一臉笑意地說道。

    「不行,我和奉孝還沒下完。」戲志才馬上抗議說道。

    「那你們趕緊下。我現在都等不及想和你們對弈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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