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鐵掌
這幾天，又一個傳聞在學院內廣泛傳播，和之前馬丁被廢的消息一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是這次的傳聞更是轟動，連推動者都沒有，就瞬間傳遍了學院。
這次的主角，仍然是馬丁，廢人馬丁。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前幾天斯奈克被卡爾斯打敗了！”
“斯奈克？那種不入流的東西，被打敗不是很正常的嗎？等等，你是說馬丁·卡爾斯？”
“不會吧？馬丁不是已經變成魔武廢人了嗎？”
“斯奈克是三級土系魔法師吧？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廢人！”
“對了，上次火系初級班的鮑斯挑戰馬丁，誰知道結果啊？”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當時芙羅娜也衝進試煉場了。”
“那天以後就沒見過鮑斯啊，倒是芙羅娜，現在好像回到馬丁身邊了吧？”
“女人果然是不可靠的，說不定這個女人害死了他的哥哥？”
“喂，你說什麼呢？你們男人才沒有好東西！”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風系初級班的奧特曼也被打敗了，而且被馬丁打成了豬頭！”
“不會吧？奧特曼可是風系初級班的好手啊。”
“豈止奧特曼啊，我聽說土系班的傑克、火系班的賽文、鬥氣分院的艾斯、泰羅，這些人都輸給了馬丁！還有雷電系的雅典娜，據說是不分勝負啊。”
“你在造謠吧？這些人都是各班的高手啊，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廢人？雷電系的雅典娜可是中級班的啊，雖然也才四級，卻是魔武雙修，說不定今年的學院賽上也會上場呢，怎麼可能和一個廢人打成平手？”
“你是不是親眼看見的？我才不信呢。”
“好像斯奈克的事，是商業街的一個店長說的吧。至於後面的，都沒人看見啊。那個馬丁，每次如果有人觀戰，他就堅決不接受挑戰，是不是裡面有什麼問題啊？”
“笨，你看馬丁每次都是最先離開試煉場，那些人卻過了好久，才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出來，肯定是敗了嘛。”
“會不會都是芙羅娜幹的啊？她可是五級劍士啊。還有希露達，前幾天水系初級班的月考，她可是擊敗了所有人啊，說不定很快就會晉升四級了。”
“唉，好女人怎麼都便宜那些混蛋貴族了呢！”
“大膽，你這賤民，想挑釁我們貴族嗎？來人，揍他。”
“這麼說來，那馬丁還是廢人嗎？哪有這麼強的廢人啊？”
“笨蛋，肯定是他出錢，讓奧特曼被他揍一頓的。如果給我個上萬金幣，不，只要幾百金幣，哪怕只有幾十金幣，我也不介意被他打一頓，裝作輸給他。”
“是啊是啊，肯定是這樣，他要保他天才少年的名聲嘛，卡爾斯家族有的是錢，自然可以花錢買。”
身為傳聞主角的馬丁，此時正在宿舍內，清理著自己的傷口，這幾天的戰鬥讓他心滿意足。戰鬥的對象，既有理查德的走狗，也有看不慣馬丁的人，更有單純對這個“廢人”好奇的人。
每次戰鬥，都讓他的實力進步一分，和剛穿越時相比，實力已經有了顯著的進步。他的丹田中，真氣已經從絲狀凝聚成氣團型。體內的內勁也已經初步成形，甚至已經可以用於戰鬥。
那次和雷系四級雅典娜的戰鬥，如果不是一連三拳的內勁攻擊，他早就被雅典娜幹趴下了。其實三拳過後，馬丁內勁已經耗盡，完全憑著氣勢，才唬住了雅典娜，以平手收場。
至於其他的三級職業者，無論是魔法師還是劍士，無論是菜鳥還是老手，多次戰鬥下來，馬丁可以說是完胜。當然，碰上老手，身上多少會受些傷。
練功和戰鬥之餘，馬丁將全部的時間用於晶沙上。為了收集晶沙，他甚至秘密聯繫了凱恩子爵。此刻他的空間戒指內，足足堆放了十幾壇晶沙。
馬丁想到的方法，便是前世曾練過的一門功夫：鐵砂掌！
鐵砂掌，算不上什麼神功絕技，只是一門硬氣功罷了。鐵砂掌的功法也不是不傳之秘，前世的網絡上到處都是。
從最初的插綠豆、插黃豆，到插小米、插黃沙，最後直至鐵砂，再加上呼吸和內勁的運用，很容易練成。
雖然功法簡單，威力卻不小，可以稱得上剛猛絕倫，練到大成，可以開碑裂石。如果最後用的是生鏽的鐵砂甚至鐵釘，掌上還能帶毒，剛毒並用，威力無比。
雖然如此，馬丁前世練成後，卻很快就散功不練了，因為他知道了鐵砂掌的隱患。
練鐵砂掌，即使不用鏽鐵沙，其實也有毒，會損壞自己的手掌，所以要經常用特製秘方洗手。但秘方只是壓制了毒性，隨著長年累月的練功，積聚在手掌的毒素會越來越多，直至無法壓制，徹底爆發。練鐵砂掌的人，往往剛到老年，手就徹底廢掉了。
當然，說不定有些流派，有更有效的洗手秘方，能徹底消去鐵毒。但至少馬丁沒有辦法，所以只能停練。拳法拳功，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停練，鐵砂掌的功力很快就消退了。
現在馬丁所想的，便是用各系魔晶的晶沙來練鐵砂掌。
馬丁的拳法，雖然內勁一旦大成，能打出各種不同的力，有的流派分為明勁暗勁化勁，有的流派分為剛勁、柔勁、混合勁，或者整體力、貫鐵力、二爭力、驚抖力之類，其實意思大同小異。
但歸根結底，馬丁打出的內勁，只有一種力能效果。而這個世界，敵人的攻擊卻帶有土水火風光暗雷冰等元素效果。
這方面，馬丁的劣勢不可避免。而如果他的設想能實現的話，一旦用鐵砂掌的練法吸取了各系魔力，雖然因為魔力源泉被禁錮，仍然無法使用魔法，但揮出的拳頭上，除了內勁外，也能附帶元素攻擊，他的攻擊力度和攻擊手段，自然也會變得更強更靈活。
想到就做，而試驗的結果，則讓馬丁喜出望外。
這具身體，因為是水系天賦的原因，眉心處的魔力源泉只能吸收水元素。隨著魔力源泉處被置入了能阻塞魔力的冥河土，馬丁無法使用魔法。
而鐵砂掌吸取的元素，卻是直接存儲在手部，不經過魔力源泉，自然也不會被吸收。更讓馬丁高興的是，他也不再受到元素天賦的影響，不僅水元素，其他各系元素，都能通過鐵砂掌吸入手掌。
這等於是在眉心之外，又構築了一個魔法源泉，兩隻手就是兩個。遺憾的是，即使馬丁吟唱咒語，手上的魔力源泉也無法釋放出魔法。
但馬丁已經足夠高興了，等到鐵砂掌練成，以後他的拳頭將不僅具有內勁的力能效果，而且可以隨心所欲地附帶上元素攻擊。
這已經不是鐵砂掌了，火元素能變成火焰掌，冰元素能變成寒冰掌，雷元素能變成掌心雷，還有風水土光暗等，馬丁一時都想不出什麼合適的名稱。
有了這套全系魔法鐵砂掌，力能和魔攻並重，無論敵人是鬥氣護盾還是魔法護盾，還能擋得住他的拳頭嗎？
鐵砂掌自然是有隱患的，但馬丁通過晶沙吸取的，卻只是無毒無害的魔力元素。即使還有隱患又怎樣？這個世界和地球不同，一旦成為強者，壽命大增，有的是時間研究解毒的方法。如果能強大到封神的話，更是沒有壽命的限制，又怎麼會有老來傷手的可能？
接下來十幾天，馬丁全身心的投入了鐵砂掌的鍛煉，樁功、氣功和睡眠都被壓縮到最低有效時間，外面的挑戰更是一個不管，也不再研究煉金術，他進入了閉關練功的狀態。
不要說外人了，連希露達和芙羅娜，馬丁都置之不理，兩個女人也就一日三餐送飯時才能踏入馬丁的房間。
每次送餐時，兩女都看到馬丁站著馬步，雙手或拳或爪，拍打插拔著身前的兩罐晶沙，汗流夾背，神清專注，手掌更是屢屢破皮。
“你說馬丁到底在幹什麼？一直傻乎乎地站著，一天到晚拍晶沙，不膩嗎？”
退出房間後，芙羅娜再次疑惑起來。
晶沙都是凱恩子爵派人收集來的，每次送來時，雖然按馬丁的要求避開了外人，但馬丁也沒有刻意迴避她們。有時馬丁專注練功，更是讓她們接收的。看到馬丁苦練的樣子，兩女也曾試著插過幾次晶沙，除了手掌破皮，毫無效果。
不但是鐵砂掌，馬丁的站樁也不是她們能理解的，她們也模仿了幾個樁式站過，卻只有手酸腿疼的感覺。
沒有內在的呼吸法門和勁力運用，拳法和樁功根本是無用的空架子。
“大人這麼做，總會有他的道理。他既然不說，我們擔心也沒用。總之，不可能是大人瘋了傻了。”
希露達笑笑，這個問題芙羅娜已經疑惑了好多次了。她知道芙羅娜在想什麼？芙羅娜回來這麼多天，兩女幾乎一天到晚在一起，自然已經足夠了解她了。
芙羅娜的確沒有回馬丁懷抱的打算，這一點希露達可以確信。但她到底是做過馬丁的女人，雖然已經放下了那段感情，但對馬丁，總會有一分關心的。
芙羅娜能在紅海與魚人戰鬥中生存並磨煉起來，肯定也是聰明人，只是關心則亂，才沒有看明白。希露達卻不同，她分明地感受到了馬丁一天天的不同。從馬丁廢刑的那天開始，從她效忠的那天開始，每過一天，馬丁都會給她變強一點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許莫名其妙，也許只是女人的直覺？但希露達堅信，馬丁一定在某些地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最近，馬丁開始拍打晶沙後，那種每天都在進步的感覺越來越強了。
而且她仔細觀察這下，馬丁的眼神、手掌甚至氣度，都在慢慢變化。
馬丁的眼神，以前是自信，現在也是自信。但以前的自信，是基於他的心性；現在的自信，卻是基於實力，總有一種微妙的不同。
馬丁的手掌，以前是羊脂白玉，現在是秘銀堅冰。同樣是白皙，同樣有光澤，但以前如同貴族的飾品，美麗但易碎；而現在，卻給她堅不可摧的感覺。
馬丁的氣度，更是截然不同。以前雖然堅韌，卻總覺得陰柔；現在則是散發著陽剛之氣，尤其是站樁時，更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
這種微妙的感覺，雖然沒有依據，卻讓希露達對馬丁充滿了信心。也許，這個魔武廢人，的確能走出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而她，卻能見證這個奇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