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劍脈傳人 作者:魔教頭 (連載中)

walter727 2010-8-31 17:0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 22094
震旦界等級劃分:

人類:超過劍之三重境(刀之三重境,魔之三重境),晉升為君級,帝級,聖級,神級(簡單的分初期神級,中期神級,後期神級,跨距巨大,每一個級別都有天壤之別。)人類的終極形態,是大不滅至尊境界!

妖魔等級:戰級,鬥級,領主級,魔君級,魔王級,魔皇級,魔神級;遠古魔神級,太古魔神級和真言魔神級。

妖魔的終極形態,尚且不為人知,傳說中,正式因為妖魔的終極形態,造出了第一代人類。

也就說,他們的實力,比人類的大不滅至尊境界還有厲害一些。

其中,人類只要達到君級就可以和妖魔的魔君級一個等級。

帝級比魔皇級,聖級比魔神級,神級三個等級,大致可以和遠古魔神級,太古魔神級和真言魔神級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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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31 17:10
第一章:一支劍脈傳人
另一個遙遠的世界,混沌而廣袤,在東海之濱,漫長的海岸線上,潔白地細沙如同冬日的白雪,裸足走在上面,那種細膩摩擦的感覺,特別的讓人享受。

大海邊……一名雙目渾濁的老者,凝望著面前的四個孩童。隨後,他的目光望向藍藍的天空。似乎那悠遠的藍天和白雲,才符合此時的心境。

“風雲戈,辰逸,輪到你們對練了,你們要記住,拿在你們手裏的不是一把木劍,而是一把能夠殺人的利器。劍道,君道也,劍者,殺人利器也。只有你們能將這兩種境界柔和在一起,才能形意合一,真正領悟——劍意。”

老人面前,兩個小孩各持一把木劍,似懂非懂的點頭。在他們旁邊,另外兩個小孩呼哧呼哧的喘著熱氣,顯然,他們剛剛互相搏擊過。

二名小孩擺開陣勢後,開始互相攻擊防守。雖然只有四五歲的模樣,但是,這兩個稚童一攻一守,攻者如同龍蛇出海,迅猛無比;守者則如海納百川,卻滴水不漏。

負責攻擊的小孩名叫風雲戈,幾次自以為必殺的攻擊卻被盡數擋了回來,滿臉漲紅;而主要防禦的小孩叫辰逸,他心裏倒是極其的驚詫,沒想到才不過幾天,自己的死對頭風雲戈,基礎攻殺劍學已經達到如此的地步。當下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只希望能在對方攻擊中找到一絲反擊的空隙。

望著這兩個師弟對打,旁邊兩個稍長的小師兄,都是沉著眉頭,似乎正在思考對方的招式,從中研究該如何進攻防禦。老師則在一邊凝視這兩個小孩對打,漸漸的,由於這兩個徒弟體力消耗漸漸消失出來,他也覺察出結果來了……

“風雲戈雖然攻擊厲害,但是劍路急躁,必不持久。”

終於,進攻的風雲戈體力率先不支,一劍平擊被對方錯開,辰逸趁機近身以膝撞擊,猛地一下將風雲戈推到在沙灘上。等風雲戈回過頭,對方手裏的木劍早已指向自己……老師微微搖頭,勝負已分,轉過身之後,目光望向浩淼的東海。

“哼。”倒地的小孩風雲戈,雖然輸了,但是仍然恨不得用目光裏的怒火,燒死對面的辰逸。而辰逸似乎並不介意,他收回木劍,伸出手,打算拉對方起來。

“不用你這樣。”

“起來吧,下次估計你就要贏了。”小辰逸友好的說,一邊用手蹭了蹭衣服。

風雲戈想了想,臉上的顏色稍微好了些,伸出手。

這個叫辰逸的小孩拉起對方後,卻聽風雲戈小聲地說到,“師傅偏心,教會你的專門是克制我的攻殺劍,不行……”

便在這時候,辰逸陡然發現,在風雲戈猶如毒蛇般的眼睛裏,猛地升起一團幽幽地顏色。幾乎在同時,一把冰涼的匕首猛地朝辰逸心口紮去嗎,他來不及躲避,只遙遙記得風雲戈的影子越來越模糊,就像一個嗜血的小惡魔一般……

“阻擋我的人,終究要死在我手下,必須死,哈哈!”|

……

馮卓蘇醒到時候,發現自己瘦弱了許多,也縮小了許多,他很快發現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穿越了。這幾日,馮卓一直隨著自己“師傅”和三個師兄弟一起。而且,自己胸口一直插著一把匕首,匕首一直透過心窩,從後面穿出來,自己竟然神奇的不死。

其實這不是一個門派,說白了,就是一個老人帶著幾個小孩,徒步周遊世界。從降臨到這個小孩子身上,到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幾天前,這個叫辰逸的小孩被同伴下了毒手,一劍穿胸直接刺死。過了一夜,他竟然神奇的又復活了,不過靈魂卻換成了現在的馮卓。

“姑且就叫辰逸吧……”辰逸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悲意,想想自己一個地質系大學生,一個有個漂亮女朋友的小帥爺們兒,現在竟然落到這莫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整天面對著兩個冰冷冷的師兄,一個惡魔一般邪惡的風雲戈,還有一個整天唉聲歎氣的師傅,想想就令人難受到極點。

面前的這位背劍老人,辰逸從記憶裏模模糊糊的得知,便是收留自己的師尊,乃是這個世界裏一位很強大的劍神,名諱方飛揚。實際上,這個世界裏,幾乎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劍神方飛揚的名字,只有一些古老的存在,還可以隱約記起,大約在一萬年前,劍神方飛揚曾在這片太古大陸有過一段令人驚愕無比的戰績。

破衣,破鞋,散亂的頭髮,而今,師傅看上去就像很多年沒有洗浴過一樣,不然也不會有一股餿餿的酸味。

辰逸很奇怪,他很不理解為什麼大海就在旁邊,這個死老頭卻不願意去洗涮一下。

在自己旁邊還有三個小孩子,一個個的光著赤腳,上身也沒有衣服,被火辣辣的陽光曬的黝黑。大概只有五六歲,稚氣未脫。

由於太陽狠毒,辰逸把腳丫子埋在沙子裏很深,儘量避免沙土的高溫燒烤。

“我帶你們來到的地方叫東海——你們既然要和我學劍,務必先要有博大的心胸,見識震旦界的大江河海,山嶽百川,徒兒們切記,你們今天所見的東西,也許未來永遠也見不到了,這裏是天涯海角,人間極東之地。昨天我給你們每人一篇書卷,想必都看完了?張虎,你先說說看到了大海,想到什麼?”說話的老頭一臉嚴肅。他的目光落在四個小孩臉上,隨後又落到大海裏,似乎只有大海的深邃才和自己的心思相吻合。

四個小孩中間,長相都有特色,一胖一瘦一高一矮。

張虎就是胖子,雖然只有四五歲的樣子,走起路來卻明顯的健壯有力,他不加思索就回到:“古語有雲,海中有鯤。鯤,即是魚,師傅帶我們來大海,自然而然,是希望我們看到鯤。”

老頭用手撚著鬍鬚,不置可否,又問一個瘦子,“馬涼,你看著大海,想到了什麼?”

“師傅,我看到了無盡的浪花,沒有邊際的海水,我想的和師兄一樣,不過,海裏不單有魚,還有蛟龍。蛟龍攪浪,難道我們看到的海浪,正是海底的蛟龍翻騰而來的嗎?”馬涼一邊說一邊陷入沉思當中,等著師傅的答復。

“嗯,說的也不錯,但是不全對。”師傅說完,把目光落在高個男孩身上。這個男孩和辰逸年齡差不多,個頭卻足足高了半個頭,辰逸不知道為什麼本能的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風雲戈,你說……”

風雲戈冷冷地一哼,眼睛突然湧進一股通紅的顏色。

“不管是鯤還是蛟,如果被我遇到,我都要殺掉他們,殺殺殺……一切的敵人,都要被殺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殺盡一切,殺盡所有,讓鯤見到我就躲,讓蛟龍聽到我來了就害怕,哈哈,我要殺……”

辰逸一聽風雲戈的話,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一直要與他保持距離。原來這是本能回避,想必,這個風雲戈平時就是這樣,難怪大家都和他保持距離。

師傅的眉頭本來是深深的鎖起來,但是聽完風雲戈的回答之後,卻是笑起來,“好一個回答倒也細膩,看來,你是最接近我【殺戮劍訣】的人。好,等你到八歲的時候,我教你殺戮劍訣。你若達成最高境界,一切敵人聞風喪膽,避你於百里之外。”

說完,老者的笑意漸漸收斂,目光望向辰逸。再返回到風雲戈的身上,突然咆哮起來,“但是,你不聽我的勸解,手裏的屠刀對向自己的同門。風雲戈,你要知道我的懲罰。”

辰逸注意到“師傅”的目光,渾濁中閃爍著一絲細膩的深邃,其實他還是挺感謝風雲戈的,正因為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受風雲戈的一刺之恩造成軀體死亡,才讓自己得以穿越到他身上。不然的話,恐怕自己的靈魂,早已隨著**的死亡而徹底湮滅了。

風雲戈不屑一笑,只聽“唰”的一聲,一道雪白的光芒陡然出現,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師傅,我知道了。”

然後,風雲戈目光鄙夷的朝辰逸看了一眼,目光裏儘是奚落之意。“噗!”的一聲,便自戕了。小小的身軀軟在地上,沙灘上很快被鮮紅的血水染紅……

張虎,馬涼見狀,都低下了頭一動不動,顯然是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場景。辰逸也是心中一驚,他趕緊撲過去,拇指恰住對方的人中,可是哪里還有半點氣息?這小小的身軀很快僵硬起來,辰逸仰頭朝師傅咆哮道,“師傅,他死了……死了。”

“唉……辰逸,你還恨他嗎?”老人渾然不顧風雲戈的死活,語氣淡了一些,問到。

“恨!”

辰逸毫不猶豫的說,“他因為和我賭氣,相互搏擊而被我打贏了,卻用刀子偷襲我……我當然恨他。但是,我還可以原諒他,怎麼讓他死了?怎麼能死了!”

辰逸感覺自己的眼淚有些不爭氣的流出來,心裏無比的惋惜,自己怎麼能讓這孩子這莫死了呢。

老人微微笑起來:“是他不對,不過他做的也沒錯,既然那是一個比試,就必須有強弱之分,你不如他,在戰場上就必須死。明白嗎?”說罷,老人微微一揮手,辰逸胸口的那把匕首飛了出來,緊接著一股無形的氣勁順著傷口,彌補進去。說來也奇怪,在這股暖氣的滋潤下,這傷口竟然慢慢的長出肉芽,彌合起來了。

“徒弟明白,下一次我一定要贏他。”辰逸說完,感覺胸口的疼痛完全消失。他望了一眼地上已經沒氣的風雲戈,心中竟然一點也不舒暢,“求師傅救他起來吧……我現在已經不恨他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31 17:10
第二章:塵封的崢嶸時代
這個世界的白天,卻是無比的漫長,辰逸從來沒有感覺到一個白天竟然如此漫漫無期,和正常的時間比起來,這個白天就像以前世界的一個星期,或者更久。

辨別時間的長短,辰逸根據大家睡覺的次數來計算的。

師傅領著自己一眾在大海邊休息了四次,才勉強到了傍晚。太陽斜斜的落在海洋深處,大海的盡頭似乎是幽黑色,就像被濃墨鋪灑了一樣,再一點一點向周圍擴散著。

既來之則安之,辰逸很快融進這樣的生活,不過,這群小孩似乎非常忌憚師傅,都不敢大聲說話,唯恐遭到斥責。

老人點燃一堆火之後,又給大家分發了一些發黃的書卷,讓其自行學字,增長學識,便自顧自的進入定神狀態。

辰逸打開卷軸一看,上面的字跡都是娟秀的小楷,似乎是經過女人之手寫出來的。字跡婉約秀麗,卻不乏端莊的神韻。辰逸看這字跡,仿佛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似乎躍然紙上,正執筆行書,孜孜專注而儀態萬千。

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字跡似乎非常有靈韻氣息,辰逸很快就進入讀書的境界。自己分到的那一卷書裏面內容大致是告誡讀者,凡事要仔細對待,萬萬不可玩世不恭,自暴自棄。

辰逸在沒有附身到這裏之前,本來就是一名大學生,學業雖然不至於非常優秀,但是知識面卻是很廣,再不濟,這種半古文還是可以理解的。

讀完書卷,他略微的思索一下,側耳聽到旁邊張虎和馬涼的談話,他們交流最多的,是卷軸上尚有許多字不認識,見辰逸望著這邊,那胖胖的張虎用手指了指正在閉目休息的師傅,朝辰逸勾了勾手指,讓他過去。

“小辰逸你今天沒事吧,不過算你倒楣,誰知道咱們對練的時候他竟然會用刀。”張虎雖然人還很小,不過做事卻很謹慎,聲音很小,卻一字不差的傳進辰逸耳裏。

辰逸轉身往了一眼風雲戈,風雲戈白天自戕被師傅救起來後,卻並不像自己這樣很快就好起來,而是很虛弱。看來,師傅是有意懲罰風雲戈的,這件事,讓他更加仇視這三個小孩了。

風雲戈那雙眼睛依舊一片血紅的顏色,和辰逸對視一圈後,臉上竟然多了一份詭異的笑意。

這種惡魔一般的笑容讓辰逸不寒而慄,雖然從心裏角度上講,此刻的辰逸要比風雲戈成熟許多,但是,他卻遠遠沒有風雲戈的那種邪性。

這是一種來自心裏異常濃烈的邪性,和年齡無關。

“張虎哥,我沒事!他現在也好了,不過,以後我不會再被他偷襲了。”辰逸回過頭對張虎說道,他的目光裏流淌著一股強烈的自信,這種眼神是張虎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畢竟張虎也只是個五六歲的小人兒,他見辰逸笑著望自己,那種擔憂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旁邊的馬涼似乎見怪不怪,他拿出手裏的書卷,問:“辰逸,你說這個字怎麼長的有點奇怪呢?”

辰逸看了看,笑著說,“這個字不是讀‘史’,而是‘li’,官吏的意思就是官員的意思。”

張虎撓撓頭,“不對啊,是讀史的。”

辰逸用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分別把“史”和“吏”都寫出,說:“你們仔細看,這裏多一橫,多這一橫就不是一個字了。”

馬良陷入沉思,不過片刻道,“師傅也說過,叫差之毫釐,謬之千里。看來,我們要好好學習啊!”

辰逸望著似乎心思重重的馬涼,不由得有些好笑,一個小破孩哪能有那麼多心思?馬涼非常好學,隨後又指出幾個字請教辰逸,三人便圍繞著火堆邊,低聲交流。辰逸雖然認識這幾卷上的所有字跡,卻也有所保留,只怕在不遠處靜坐的師傅發現自己的異樣。畢竟,如果他發現自己的變化太快,一旦發現自己原本不是以前的那個孩子,只怕前途未蔔。

震旦界白天和黑夜,都無比的漫長,而且時間未必是固定的。隨著黑暗漸漸來臨,氣溫越來越低,海浪的邊沿開始結冰起來,海浪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就連一向自視清高的風雲戈,也不得不向火堆邊靠近。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天空中竟然落下雪片,慢悠悠的飄落下來,不多會便在地面上積了一層。

這些孩子們的師傅——劍神方飛揚靜坐不語,渾然不顧身上的積雪,至於小孩們的談話,他更是沒有興趣。

在他面前,一把古樸的寶劍直插地表,劍柄的地方是黑褐色的瘀血,都被磨得和劍柄的鐵質融為一體,難分彼此了。一生只為追求劍道,18歲那年,方飛揚始出江湖,與悟道劍魔決戰於西浣之濱。他只出一劍,只殺一人,出劍的速度已近無形。

他用的是木劍。

此役方飛揚一戰成名。

為了追求更高的劍學境界,方飛揚不斷的挑戰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對手。

人間劍道高手無數,每一個精細之處都被劍客門挖掘出來,進行更好的改造、研修。

方飛揚的覺悟至強令人驚歎,他分門別類,融會貫通。至方飛揚二十三歲時,他大小經歷了近千役,人間已經再無敵手,於是他將這些心得歸整,化去三年時間,再結合無意得來的一本無名劍譜,自創“日蝕劍式”,但能煉得五成境界,便有橫行當時江湖的實力。

這套劍學公開之後,人間修武之風更加盛行,幾乎人手一劍,人人達到與劍合一的地步。

由於傳給世人這套劍學,方飛揚被世人稱為劍尊。值此,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人能敵方飛揚一劍的威力。

然而,方飛揚卻不是這個震旦世界的人。

在他沒有來到這裏以前的世界,世人以為他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劍學修為時,在這個絕世劍客心中卻同樣存在一種質問,“我究竟要從哪里突破?”

由於終年沉溺於劍學搏擊和劍氣凝練,不斷提高**的抗擊能力,方飛揚的肉身強悍程度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然而終有一日,來自冥河之外的混亂位面——深淵世界的魔獸領主們,在領袖黑暗泰坦的率領開始大規模侵略其他位面。方飛揚所在的世界首當其衝,男子但以一手之劍,率群雄雄禦敵,血腥征伐十餘載,耗盡無數心思,一頭青絲已有近半白髮,仍然被強大無比的深淵領主破了防禦。只見浩蕩長空,被數萬萬有著巨龍之軀、惡魔之翼的巨獸生生撕裂,露出血染的赤紅……

依舊夕陽,卻暮色沉淪。

那一天傍晚,方飛揚一生摯愛的女子——韶容目望長天,回眸淡望,朝方飛揚淒然道,“我們註定要經歷這場敗局,因為劍道已有桎梏。劍學的大乘之境遠非目前我們劍道能夠抵達的,你和我一樣,能感受得到在遙遠的其他位面上,有著一些極為強大的修士們,他們已經留意到我們這裏受到了攻擊——你能去找到他們麼?”

“你能找到他們麼……”

“你能找到他們麼……”

“你能找到他們麼……”

想到這裏,韶容的聲音似乎又在耳邊響起。經歷了無數年之後的限制,老人慘然之間,刀削般堅毅的面容忍不住淚流滿面。整整一萬年過去了啊,往昔一切都作塵煙!他卻仍然難忘韶容當年所說的點點滴滴。

“韶容,我答應過你,一定,一定,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可是,今天,我已經找到了他們,甚至比他們大多數人更強大,可我卻再也找不到你們,你們去了哪里?”

在這一刻,方飛揚四名弟子,驀然發現他們的靜坐師傅,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撕吼,整個人如同大隼一般直沖雲霄,手中長兵如同燃燒的火線,在黑暗虛無中落下遙遠的微光……辰逸心中一動,他清楚的記得,師傅在一飛沖天的刹那間,竟然是淚流滿面。

他從來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竟是那樣的憔悴,辰逸心中陡然有了一絲酸楚的感覺。他抖了一下手中的書卷,輕輕吹去一片落在上面的雪花兒。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31 17:10
第三章:大神通者
夜,漫長無比,師傅飛天離開後,四名弟子面面相覷,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不過大家都沒有多說話,過一會,馬涼輕輕哼道,“師傅讓我們專心讀書,那我們就專心讀書吧。”

三個孩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翻起書卷,認真的讀起書來。

“師傅果然厲害,我必須學會他的殺戮劍訣!”

辰逸側目,只見風雲戈仍然目視青冥,注視著浩淼的長空。在他眼中,不再有血紅的顏色,卻有一股虔誠渴望的神態。辰逸心中不由得感歎,這個只有5歲的孩子,竟然能萌生出如此強烈的執念,師傅之所以選擇風雲戈,恐怕就是看中他的這種秉性。

只是辰逸並不知道,當年,劍神背負著族人的使命,飛升而來,等他匆匆修成一身絕學回到自己的位面後,那裏早已物是人非,滿目瘡痍,只有遍地族人的屍骸和支離破碎的山河。帶著深深的自責和歉疚,方飛揚獨身殺入魔穴,發洩著無盡的怒火和仇恨……正因如此,才成就了劍神在震旦界成名劍學——殺戮劍訣。

殺戮劍訣——並僅僅是一套劍學,在劍神佝僂的背上,那把屠戮無數魔族的霸王鑄劍,歷經歲月的風霜,猶如神物一般,隱隱波動著兩股異樣的色澤。這把劍配合殺戮劍訣,在這太古洪荒的震旦世界,萬餘年前,聞者無不退避三舍。

十萬尺的高空,此時的老人不再悲傷無比,而是失落,深深的落拓。

在他四周,一圈圈強大的劍氣組合成是數百支長劍,螺旋狀的緩緩移動著,猶如萬千的青色劍蓮,隨時都有疾馳而出的可能。而他便身在這萬千劍氣當中,發隨風動,一身長袍隨風輕輕的搖動著。遙想可知當初,劍神該是一個多麼俊逸的男子。

劍神凝視著身下這個世界,幾名徒弟神態各異,他感慨萬千,最後,突然苦苦一笑,便在極短的時間裏,大手一揮,瞬間將所有的劍氣吸入掌中。整個人終於恢復到理智和平靜的狀態。

“這幾個小傢伙倒也勤懇,你們看的這些古卷,還是當初韶容送我的書信,她的字體秀美睿智,然而韶容有大胸懷,即便當初我退縮離開了,她仍能率領萬千群雄,與宿敵決戰,勝不驕敗不餒。你們如能像她那樣的……我也沒有遺憾。”、

想起往事,劍神一直愧疚難安。

誠然他知道,當年,即便自己留下來和韶容一起對抗魔類入侵,也決計不能改變局勢。但,這卻成了他終生難以解開的心結。

看到辰逸、張虎、馬涼三人專心讀書,劍神會心一笑。當他的目光望向風雲戈的時候,先是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著,瞳孔中熊熊燃燒起兩團火焰……老人內心充滿了矛盾。

“傳與他殺戮劍訣到底是對還是錯?震旦,震旦世界……在我離開你之前,我要讓這四個孩子,像我當初出現時一樣,么麽讓世界選擇我們,么麽,讓我們放棄整個世界。”

老人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隨後,他輕輕的落地,回到孩子們讀書的火堆邊。整個人一副無喜無悲的樣子。冷冷地說,“明天我們離開東海,前往北冥山。等我們到了北冥山,我會根據你們每個人不一樣的條件,傳授你們相應的功夫,三年之後,我們師徒分別,永生不會再相見了。好了,把書卷都交還給我吧。”

孩子們一聽,俱是又驚又喜,喜的是師傅終於要教自己武功了,驚的是只有三年,三年之後,師傅就會分別。孩子們的天性裏始終有股依賴感,聽說師傅要和自己分別,都是驚詫無比的頓住。

辰逸輕輕卷起手裏這本《長天序》,仔細的用絲帶拴牢固了,遞予師傅。

在他收手的時候,突然問道,“師傅,您是不是想起了師娘?”

雖然這個師傅很少和自己說話,但是辰逸卻莫名的對他有一種崇敬之意。特別是在剛才,辰逸看到這個老傢伙飛天時流淚的一刹那,他心裏竟然無比的酸楚。

“想起她……?”

老人的目光盯住辰逸的眼睛,搖了搖頭,接著又點點頭,回憶道,“都是一些古老的事情了,你晚上好好睡吧,天快亮了。”

說完,方飛揚收起旁邊基本地上的書籍,一卷一卷的快速翻看一遍,有時候嘴裏念念有詞,目光裏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每一卷讀完,他就把書卷塞進懷裏,用手捂住,一直疊加到好幾層。

辰逸暗暗印證了心中的推測,默默的添加了一些柴火,然後躺了下去。也許是因為剛剛進入這個世界,整個身心都比較疲累,他沒一會就進入深層次睡眠當中。

這一覺好睡,直到聞到一股肉香時,才漸漸突然覺得餓極了。

天色漸漸亮起來,東邊的天空上升起一團如火般通紅的旭日,將整個東海的天空燒成鍛造中鑌鐵一般的暗紅顏色。

辰逸模模糊糊的起身,只見火堆邊的餘燼上,炙烤著一串串快熟的魚幹。

其他孩子圍坐在火堆邊,師傅坐在中央。

見他蘇醒起來,風雲戈開口,冷冷道:“大家等你才能吃飯。”說罷,頭也不抬的從上面取出一串魚,吃了起來。

張虎也取出一串,先是恭敬的朝師傅敬了一個禮,然後把那切得工工整整的魚肉條送給師傅。老人也沒有拒絕,取來便吃。張虎再取出一串,遞到辰逸面前!

“這是鯤肉。”

張虎稚嫩的聲音裏,竟是充滿了一股特別自豪的瀟灑,補充道:“師傅殺死了大鯤,它的肉肉非常好吃!”

“什麼,鯤肉?”辰逸心中一驚,鯤是一種傳說中的大魚,莊子的《逍遙游》裏曾這樣形容,“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雖然幾千里之廣有些誇張,不過可以肯定,這個鯤絕對不是普通的魚。

“嗯!”張虎回答,然後用手指了指海上。順著他的指引,只見潔白的冰面上露出一大塊冰窟,附近被拉出兩條巨大的怪物。

一只是典型的石斑魚形狀的巨魚,足有百多米長,它的鬍鬚都有人的手臂粗細,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鯤;另外一條蟒蛇形狀的怪物擱淺在冰面上,又粗又長,渾身長滿了黑金色的鱗片,頭部還生長出一道道犬牙交錯的龍骨,很顯然,這個應該是蛟龍。蛟龍還沒有死透,尾巴拍打著冰面,不時發出陣陣隆隆地哀鳴聲。

昨天師傅讓自己一眾讀書,隨後提問。張虎和馬涼列舉出了鯤和蛟龍,而今,這兩種怪物出現在大家面前,必定是師傅趁孩子們睡覺時獵殺的。

能悄然無聲的擊殺東海的鯤和蛟龍,必是大神通者。

辰逸心中對老人立刻又有了一個很直觀的認知——他已經強大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且不說別的,單單昨天,他輕描淡寫的把自己的創口治好,又將風雲戈復活,實力究竟有多變態,還未可知。

老頭囫圇吞咽下一串魚肉,然後自己又抓了一串,吃完紮嘴說道:“味道倒是可以,可惜粗糙了一點,談不上鮮美。你們多吃點吧,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們才有單獨擊殺鯤魚的本事。”

幾個孩子大吃起來,師傅一邊看著他們吃,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等大家都放下串子的時候,老人咳了一聲,道:“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生存法則,所以,你們必須牢記一點,如果你比對手弱小,那麼也許有一天,被串成肉筋的將不再是那些巨獸,而可能是你們自己的血肉。”

“我們記住了。”其他三個孩子齊聲說道,唯獨辰逸默不作聲。

“切記,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的魔族,都有可能是你們的敵人……對於敵人,必須要有警戒的心理。必要的時候,需要在第一時間裏消滅對方!”

老人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孩子們。辰逸本來還有些反感,畢竟以一個現代人的思想,還是很難接受這種**裸的血腥秩序。

但是,隨時間的推移,眾人離開了東海之後,前行約莫幾百餘裏,他們終於見到了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就說眼前,這片苔原方圓幾十裏,除了那些深逾好幾寸的苔蘚之外,一顆顆古老的巨樹高聳入雲,無數條滑膩膩的藤條從大樹上下垂,如蛇盤交錯,一股股濃嗆的陰寒霧氣撲面而至。古樹的樹瘤上長出各種寄生蟲,形狀都是極其的令人噁心。

劍神帶著弟子們,站在一塊突兀的山頂上,凝視著山下這片苔原。由於地理位置很好,整個苔原的一切動態,全部落在眼裏。

就是這樣的環境裏,辰逸發現這裏存在一些異常強大的人類,他們在身上塗抹著動物的鮮血,用鮮血的氣味吸引一些兇殘的遠古妖魔,與之搏鬥,不斷提高自身的功力。而更多的人類,卻熱衷於互相的搏殺,爭奪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有人死於妖魔手中,而殺死妖魔的人類,無一不食之其肉,飲之其血。

“孩子們,我要鄭重的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大概在幾億年前,我們共同的祖先開始出現在震旦世界,他們是太古人類。太古代,這個世界有高山流水,有春夏秋冬,四季輪回運轉,潮汐起而又落……震旦世界裏的人,開始思考,智慧凝造出了各色各樣的東西,武功、文字、音樂……一切的一切!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越來越強大,已經有人可以離開震旦,尋找屬於自己的樂土,這也就出現了很多位面,這些分裂出去的位面,或多或少的繼承了震旦時代的文明。”

——“大概在一億年前,震旦世界出現一位大智慧者,名曰菩祖,菩祖提出一個值得我們反省的問題,人,為什麼會存在?”

劍神方飛揚說到這裏,哈哈大笑起來,轉頭問大家,“你們認為,人應該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一下難住了大家。辰逸只知人類是從猿猴進化而來,屬於萬靈之長,不過,他也聽得出師傅後面還有後話,便默不吱聲。

方飛揚沒有再說話,很久,很久,直到這無邊的寂靜終於達到了彼端……他大嘯一聲,接著,每個小孩都聽到了一句此生最為猙獰的幾句話!

辰逸曾經以為的一切,一切,在這句話之下,都統統化為烏有。

——“啊~人啊,為什麼會存在?是妖魔製造了人類,以其餵養自己。——所以,妖魔總是會吃人的,這是本性,對於他們來說,人,終究是牲口。”

“啊~!不可能,不可能!人怎麼可能是妖魔所造?”辰逸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的反駁。

老人輕輕的歎息,仍在持續著,就像一個嬰孩一樣的嚀語:“這一切都是事實。對於人來說,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反擊……你看,無數人在艱難修煉,只不過是為了更加強大,能在妖魔的統治下獲得真正的自由,這種自由,是人類靈魂的解放。”

劍神的聲音除了荒涼之外,更多了幾分感歎:“震旦世界,寬長幾十百萬裏,然則天下再遼闊,都遵循著弱肉強食的法則。吾,記得有頭大鳥,名為鯤鵬,展翅一飛,就能跨越三萬里,它就是一隻專門獵食人類的凶禽;吾還記得有一頭野獸,名為饕餮,饕餮喜吃人心,日復一日,已不知多少同胞……他們,都是妖魔……我恨震旦界的人不能擰成一股繩,卻更恨妖魔的殘暴!而妖魔並不是整個物種世界裏最強大的統治者,與妖魔對立的則是盤天神族,數億億之眾,比妖魔界的妖魔數量更多。只是,他們並沒有對我們的生存形成直接的壓力。”

說到這裏,老人黯然神傷,漸漸的,他的目光裏燃燒出一股熠熠的光輝。又過了很久,他緩緩說到,“我之所以收留你們,是因為你們每個人身上都繼承了我的部分特質。或者說,你們——就是我的分身。所以,我願意把自己的平生所學,都留給你們。你們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我曾經人生的重新演繹……我想看看,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說到這裏,方飛揚望著欲言又止的辰逸,道:“你想說什麼,問吧!”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31 17:10
第四章:禁錮的囚牢
辰逸心目中的生物進化論完全被顛覆了。他震驚,卻又不得不面對眼前看到的一切,在這片不算特別廣袤的苔原上,他看到的是無數男女與妖物互相搏殺的場景。

似乎,這裏反應的現狀並不如師傅所說的那樣惡劣,大部分情況,是人類戰勝了妖魔。不過也經常會出現一些強有力的魔物,出其不意的殺掉了本來圍捕他們的人類。

人和苔原裏妖魔的關係,就如同獵人和獵物的關係。有時候獵人不如獵物強大,便被對方吃掉。

“師傅,你看,從數量上講,我們的人類要比妖魔多。而且他們比大部分妖魔強大……這苔原裏,不到一會兒就有四隻巨獸被殺死。我想問的是,難道我們看到的都是假像?這些妖魔也不過如此嘛。”

老人瞥了一眼辰逸,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你看的沒錯。但是……你為何不隨我去別的地方看一下。”

突然之間,辰逸感覺到一股特別恢弘的力量把自己提攜起來,在極短的時間裏,他感覺地面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身下那塊狹長的苔原竟然龜縮成了拇指長短。

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腰部。不用看,辰逸知道他是師傅。心中也不害怕,隨著爬升的距離越來越高,辰逸低頭一望,只覺得大地越來越斑禿無光,整個世界大部分地區竟然是一篇沉淪的死灰色。

一道道巨大的瘡疤,將整個世界挫成四分五裂的形狀。

從這個高度看地表,不難發現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曾經經歷過一次巨大的災變,不知道多少年過去,地面上仍然存在相當嚴重的焦土,湖泊乾涸,植被枯死。而有些巨大的山脈更是從中截斷,露出兩邊陡峭的山崖,碧綠的毒氣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不斷侵蝕著附近的水源……

老人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辰逸心中震撼無比,他竭力的克制,好久才平靜下來,回答:“它受傷了。”

辰逸的話語看似很平淡,卻讓人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冰冷,它勾起了劍神的回憶,“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劇變,我也沒用親身經歷過。但從這幅情景來看,這個世界比我以前所在的地方,經歷了更多的苦難……然而,它卻堅持下來了,你看天空上面……”

辰逸不由得望向天空,由於已經遠遠超脫了雲層的遮蔽,他能看到浩淼的宇宙仿佛中群星閃爍,一道道不知名的彩色星系縱橫交錯的勾勒出外太空的軌跡。然而,在天空中,可見這個世界的外層,卻被一條條巨大粗實的鐵索捆住。

這些天梭一般存在的鐵鏈,一根根的,就像遠古巨獸的肋骨一般,把整個震旦世界束縛得嚴嚴實實。它們巨大而粗壯,表面上生長出類似植物莖幹一樣的表皮,隱隱可見還有血管狀的東西存在。

“噝噝!”

在那天梭鐵鏈的外面,盤繞無數根藤條,互相穿梭。它們如同巨蛇般天擎而立,儘管在無法阻擋赤輪驕陽燃燒的光芒,透射到這飽受風霜的世界。然而,那森森的寒氣,卻令幾百里之外的辰逸有些不寒而慄。

“這些,我們震旦界的人稱呼它為——天錮,很簡單的一個詞。也說明我們實際上,是生活在一個囚牢裏……除非,到哪一天,你能強大到撕開天錮,才真正的變成一個自由的人。而實際上,即便震旦界最強大的人物,遠遠沒有強大到這種地步……只要它們有朝一日存在,我們的實力就被壓制,無法得到真正的強大。”

“你在苔原上見到的妖魔,其實都只是一些簡單的妖獸,談不上真正的妖魔。”

老人的話微微一頓,朝辰逸問道,“那麼,你還有別的疑惑嗎?”

“有!”

“你說。”面對著這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徒弟,劍神並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辰逸情緒上的波動,這是一股仇恨的力量,充滿了憤怒和力不從心,然後漸漸的平復下來。

然而,在這種平靜的深處,似乎孕育著一種無限滋生的力量。

老人的目光,不由得死死盯住辰逸。

“師傅。天錮,是妖魔添加在我們的震旦界,用來壓制我們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據我所知,妖魔還沒有強大到足以封印住整個震旦界。但是他們卻能利用天錮的一些規則,進入我們的世界掠走人類,每一年都有許多人落盡他們手裏。如果,有一天,你能遇到這個世界力最強大的至尊者,也許他們能夠解答你的疑惑……”

“孩子,你要明白一點,無論以後怎樣變化,隨著你們的成長,能力越大,要承擔的責任就越大。這——就是震旦界的每一個人應盡的責任,我希望你能夠做到。”劍神用手撫摸著辰逸的頭部,心中充滿希冀。

辰逸望著老人,點頭回答,“我會的。”

他緊緊的咬住嘴唇,不一會兒,牙縫裏竟流出絲絲的鮮血。

“那好,我們回去吧。給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太多了,我只有三年的時間留給你們……三年之後,我會離開震旦世界,我要去尋找我曾經丟失的一些東西。如果我還能回來的話,也許是千百年之後,但是無論怎樣變遷,我都會時刻關注你們的動向!”老人一邊說,一邊帶著辰逸緩緩降落。

辰逸落地後,抬頭望向天空,卻再也看不見天錮的存在,即便赤日當空,視線極好,也看不見半點的天梭經脈。

他心中暗想,應該是距離太過遙遠,近看還可以發現,這遙遙隔了不知道幾萬里,怎麼可能看清楚呢。

可是,辰逸看不見,並不代表著其他震旦界的人看不出來,只要修為稍微有些進展的人,都能看到天空中存在著一絲絲烏黑的線條,交錯盤桓。

自此,辰逸再也不懷疑震旦界的由來,再也不懷疑這個世界的規則。他昂首望向風雲戈,從對方那斜視的目光裏,竟也看出一種極其不平常的堅韌感。

“孩子們,我們去北冥山!”老人大步朝前走著,張虎馬涼緊隨其後。辰逸排第三,風雲戈則墊後。

也不知道風雲戈從哪里搞來一把破銅爛鐵一樣的大劍,劍身已經被腐蝕得失去光澤,甚至有很多缺口。相比辰逸,風雲戈的身材要略微高大一些,但是他畢竟年幼,只能拖動著大劍行走,還是很影響他的前進速度。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師傅都會停下腳步,等他追上來。

震旦界的一日相當漫長,白天黑晝都是如此。劍神方飛揚帶著辰逸一眾,不分日夜走了好幾十日,才走出不過幾萬餘裏。即便是這幾萬里的行程,距離北冥山還有幾十萬里之遙,卻大大的增加了孩子們的見識。

終於有一天,老人覺得這樣委實太過消耗時間,再加上他越來越思念韶容,經常做出一些特別的舉動,每每看到強大的妖魔,就幻想出韶容戰死的場景,殺念大起。

劍神所過之處,都留下激蕩的劍氣,淩厲無比。

除了這幾個孩子安然無恙外,身邊如同北風吹過一般,留下的只有無盡的枯萎和蕭殺。一切植物、動物,甚至那些企圖從老人身上獲取寶劍的自不量力的人類,紛紛化成絞碎的淤泥……

而辰逸卻發現,老人似乎在這段時間裏蒼老的更快,一道道深刻的皺紋,不斷蠶食著他身上留存的俊逸神采。

二百零幾天之後,這一行師徒終於抵達到震旦的極北之地。

“孩兒們,我們到了……這裏……”老人的目光裏充滿了一股悵然之色,他凝視了眼前這片連綿不絕的山體,緩緩說到。

劍神任憑飄落的雪花,落在染白的發絲上面。不一會兒,他渾身就落下厚厚的一層,然而卻止步不前,整個人如雕塑一般。

感受到這絲絲涼意,辰逸有著別樣的感覺。那遙遠的是萬里大山,被一層厚厚的冰晶覆蓋。蒼穹遠兮,則如一張拉滿的大弓,悠遠的天際變成橢圓的長弧,浸染出濃濃的銀霜。在這千里冰封的世界,崔嵬險峻的北冥山,終於遙遙可見……

“這兒,就是你們修煉的地方……記住,只有三年,三年啊……”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31 17:11
第五章:尊師飛天
由於震旦界一天要比先前的世界漫長許多,經歷了200多天的長途跋涉,而今,這一群小孩的年紀看上去已經有十五六歲的模樣。除了師傅日益蒼老,風雲戈越發邪性之外,辰逸,張虎及馬涼的身高增長,沒有其他的變化。

眾人由崎嶇的山路一直朝前,由於衣物準備不足,這些孩子漸漸受不了低溫的侵蝕。每個人都是咬緊牙關,堅持朝前走……劍神根本無視嚴寒對這些孩子們的考驗,領著他們步步為營,歷經寒風刺骨。

山頭陡峭險峻,辰逸他們有時候貼著冰雪石壁朝上前進,然而就在這看似平滑的巨大山體切面上,卻被無數的修行者們挖掘出一個個大洞。

修煉者的洞穴相隔並不太遠,平均下來,大概十多丈距離就有一座洞穴。這些洞有大有小,大的森森不見底色,小的僅能容身。

辰逸看到無數的小洞裏,都有一個人坐在裏面靜修。心中便暗想,“這些傢伙終年不出來,難怪洞外面都被薄冰覆蓋了。這些傢伙,果然都是一群瘋子!”

卻在這時候,某一個小洞裏的修煉者,似乎感悟到了辰逸心中的想法,猛地睜開眼,一道強悍的精氣元力透射而出,形成一道冰晶卷風,直朝辰逸襲來……與之同時,附近數百個洞穴裏的,幾乎所有人都睜開眼,一道道如同利劍一般的眼神,冷漠而不懷好意。

很顯然,其他洞穴裏的修煉者,早已經和襲擊辰逸這個無名高手心意相通。

自太古時代起,震旦界的無數的散修者,漸漸融進山嶽百川。這北冥山地處極北,天氣嚴寒到了極致,鳥獸少見,就連那些肆虐的妖獸,也很少前來驚擾。所以,漸漸的,來北冥山修煉的人就越來越多……遍及十萬里冰山雪地。自此,也不知道多少人,已經在這裏修煉了萬年甚至幾十萬之久……

當年,劍神方飛揚初來震旦,便在北冥山修煉了一段時間。在山巔頂端,還有他當年留存的洞穴。然而,即便當年劍神已經極其強大,卻仍恪守北冥山的秩序,並不曾在北冥山殺過一人。

然而,當這股冰晶射向自己徒兒的那一刹那。突然,一股極其怨恨、極其深寒的氣息,從方飛揚身上散發開來,劍神渾身上下,立刻暴起一股滿滿的劍氣……

辰逸和師尊近在咫尺,立刻感受到這股無比危險的氣息,他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隨後,他看到師尊側目,朝著那無名高手投過一道冷峻無比地目光。

遙遙望去,只見劍神四周,不知何時遍佈了數百道巨闕冰劍,懸浮山崖小道的四周。這些冰劍身上,似乎還伴隨著絲絲閃耀的電光,粗糲卻霸氣十足。

“篷!”

在無數修煉者眼中,無名高手的冰晶卷風終於炸在辰逸附近的空氣中,一股肉眼無法看見的劍氣阻隔了這道卷風。便在同時,劍神臉上陡然多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

“嗖嗖……”

那無數道巨闕冰劍微微牽動,短暫的停留後,便如潮水般朝著無名高手的洞穴呼嘯而去。直到現在,那無名高手眼中,充滿了深深的驚恐之意。

隨之,一道恢弘之音,瞬間朝北冥山萬千空穀中蕩去,擊落片片積雪。

“此去三重巔,阻我劍神者,死!”

“此去三重巔,阻我劍神者,死!”

“此去三重巔,阻我劍神者,死!”

“此去三重巔,阻我劍神者,死!”

……

此音剛去,那個無名高手早已伏屍當場。

連他棲身之所,也一同被巨闕冰劍毀去。

一點點殷紅的血跡,從洞口的冰瘤處滴下,很快化成鮮紅的琥珀……

劍神的目光,朝著四周凜然望去,竟然無一人敢迎其鋒銳,無不退避三舍,再無爭鋒。

見慣了這個世界的種種,辰逸內心深處,卻對師傅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認識。劍神師傅除了強大之外,他還很護短,很霸道。那是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和精神,一直支持著他。

即便,他此時佝僂,卻仍是一個宏偉的巨人,每一步都在前進,每一步都堅定不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他的腳步。

誰也不可以阻止……

張虎和馬涼距離師傅最近,他們臉上仍是默默無語,也許他們早就看慣了生和死,看慣了流血和平靜,所以辰逸在他們眼中看到的,只有和師傅一樣的平靜,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風雲戈則無比崇拜的望著師傅,他現在已經有力量扛起那把鏽劍,正躍躍欲試的不斷揮舞著。

辰逸感覺自己也不太冷了。他緊隨著師傅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三重巔走去……

……

三重巔的某個洞穴外,有一塊十來方的平臺,邊緣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這平臺上,四個孩子站在一起。

“辰逸,馬涼,還有……風雲戈,師傅教給我是【玄武劍訣】,給我的是湛瀘黑劍。”

張虎說,隨後亮出手中那把黑藍相見的寶劍,又說,“玄武屬土,土乃萬物之根本,這套玄武劍訣乃是最為防禦的劍法。湛瀘黑劍傳自上古,湛湛然而黑色。師傅說讓人感覺不到它的鋒利,而是寬厚和慈祥。明天,我就要閉關修煉了,希望三年之後,我們能一起研究劍學的心得。”

辰逸沉吟,說道,“我相信你能夠學會世界上最堅固的防守劍法。書上有說,湛瀘乃是仁道之劍,師傅傳你這套劍法,非常符合你的自身條件。”

張虎開心的回道,“嗯,我不會辜負大家的希望。”

馬涼手中仍然拿著一卷書籍,身著一襲白衣,再加上他長得比較秀美,看上去便帶著淡淡地溫婉。

眾人說話,他仍在看書……等張虎說完時,他仰起頭,微微一笑,拿出背負的長劍,道:“我喜歡讀書,不太喜歡練劍,所以師傅給我的是一把符文劍,我的劍學名稱【朱雀劍法】,劍譜便是我手裏的這個。”

只見他手裏拿著一把法劍,簡體暗紅,數道符文不斷閃爍著妖豔的光芒,隔著這麼遠,也能感覺到一股波動的力量。

輪到風雲戈說話了。

“你們都知道,我學的【殺戮劍訣】,不過……”

眾人見他仍然背負著那把破銅劍,驚問,“難道師傅沒有給你那把殺戮劍?”

“師傅的霸王鑄劍已成殺戮神兵,兇悍絕倫,我根本壓制不住。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選擇了這把劍。”風雲戈自信地一笑,竟不見往日的戾氣。

“其實……真正的殺戮,伏屍千萬,一個強大的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兵器,就可以做到令天下人臣服,萬人膜拜……當然,前提是我必須和師傅一樣強大,甚至比他更強大,才可以做到這點……終有一天,我要讓讓全天下人,都會看到那麼一天的!!!”

風雲戈說著,語氣竟然越來越陰寒,還好他很快收斂,漲紅的臉頰漸漸恢復平靜,又冷冷說到,“你們不用怕我,只要與我無干,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張虎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想,自己這種最擅長防守的玄武劍訣,能不能對抗攻擊最強的殺戮劍訣。

馬涼則輕蔑一笑,不置可否。

辰逸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學的是【破擊連擊劍法】,一種極道劍學,只出一劍,只殺一人。我的劍叫破膽!它以前的主人,是師傅的一個摯友——第五劍君。可惜,這第五劍君死在一個極其強大的魔頭手裏……”

“呃!”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詫。

有人惋惜,而風雲戈則冷酷道,“弱肉強食……有什麼好可惜的。”

便在這時,洞窟裏面,傳來一個年青磁性的聲音,隨著腳步越來越近,眾人不由得停下討論。

“那個妖魔,連我也不是對手……我愧對第五劍君。”說話的正是他們的師傅,等劍神走出來,哪里還是以前那個蒼老佝僂地老人?

誰都沒有想到,從前的師傅竟然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青衣隨風而飄,膚色光澤圓潤,明亮的雙眸裏透露出絲絲追憶的神態。

惟獨,他那頭絲絲銀白的霜發,在微風中增添了一絲歲月的印痕。

“當初,第五劍君和我遇到那只妖魔之後,合我們二人之力尚不能將其擊殺,可見,那只太古時期神魔級別的妖魔,究竟強大到什麼地步……人類啊,已經鮮有匹敵者。”

迎著方飛揚那明亮的目光,辰逸虔誠地說道:“師傅……”

方飛揚的目光落在辰逸身上,良久未語。

不多時,他聽到這個大男孩一字一句,鎮定無比的聲音——

“破膽,才是殺死那只妖魔的神劍,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殺掉他。師傅,請告訴我那只妖魔叫什麼!”

“它是一隻古老的妖魔,比人更加智慧,他叫饕餮……妖魔界,十二遠古魔神的首領。”

劍神方飛揚冷冷地說,他的眼裏並未波動任何色彩,其實他早已預料到,這個孩子在思考什麼。

自從那天帶他爬升到天空中,望著那無數道飛梭的天錮時,劍神就發現——這個辰逸的決心——有一種平靜地力量,從他小小的手掌中,一點點攢積著。

如果非要說得更加詳細,那麼,這種隱忍的力量和自己當年,竟那麼的相似。

也許正因如此,自己才會決定,把破膽劍交給他。

“要想擊殺饕餮,你必須拔起這把劍。”

說完之後,只聽“嘩啦!!!”

劍神手中的霸王鑄劍,猛地插進這萬丈堅實的山體,只露出一個漆黑如墨地劍柄。寒冰覆蓋的地面,皸裂出褶皺地皮膚……

環顧四周,劍神如劍鋒般尖銳的目光,逐一從四個徒弟臉龐上滑過,“無論你們誰,有朝一日能拔起這把劍,其修為就和我現在相當;在沒有拔起它之前……你們,永遠都是弱者,一群無法入我法眼的螻蟻。”

“我方飛揚一身當中,只有一個徒弟,他到底是誰?我,……不知道!好自為之吧,我只能留給你們這莫多了,三年之約已經沒有必要。我要離開北冥山,離開震旦世界,去尋求能夠超脫自我的方法。”

目視三重巔山崖下積雪萬丈,日光下,隱隱閃耀的透明雪粒,如同無數的珍珠,素潔而華貴。

劍神仿佛看到一個絕美伊人,在他深邃的瞳孔裏,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渴望。

他頭也不回的朝懸崖走去,在臨腳踏空的瞬間,整個身軀如同一片清幽的劍鋒一般,順著蒼穹的軌跡,衝破雲霄,直插青冥深處……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8-31 17:11
第六章:極道攻殺劍學
這四名弟子的目光,不由得順著那縷長天而去的青色身影,終於再也看不見了,才回過神。

“我要去修煉了。”風雲戈道。

“我們都去吧。”辰逸旋即抱著自己的長劍,默默地朝著山窟裏走去。

師傅離開之前,在大洞穴裏為他們每個人都挖掘出一個修煉的洞口,再以強悍無比的劍元封住。

由於劍元的存在,能夠保證在未來三年之內,別人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當然,如果外面人想要進去打攪劍神的徒弟們,除非比劍神更加強大。否則……

辰逸的目光,落在這座大的洞穴裏,幽暗,冰冷,不時落下淅淅的碎冰。

因為劍神師尊在這裏小住幾日的緣故,偌大的洞穴裏竟然充滿了濃濃的劍意。

劍意之強,早已在洞穴堅硬地內壁上,勾畫出層層疊加的劍影。如虛如幻,置身其中,便如置身在劍的領域,在這樣的氛圍下,辰逸時時刻刻都感受到劍的意志。

辰逸緩步走進自己的洞穴,只見坐墊旁邊的冰砌臺面上,放著一本小冊,幾塊凍實的幹肉,還有一身青色衣服,一雙木棉靴子,俱是碼得整整齊齊。

“徒兒,你們正式進入修行階段,前期不能無食無餐;天氣嚴寒,雖可以劍氣護體,但仍需衣物保暖……吾,給你們各自留下一些用具和【蓉昭不滅心訣】,希望能幫你們渡過這三年之約。三年後,可自行離去。”

他本以為師傅只是一個強大無比的劍神,一個以武正道的熱血男兒,一個隱藏無數心思的可憐人。從來沒有想過,師傅還這樣的細緻,當辰逸發現這一行用劍氣書寫的小楷,讀完後,心中一暖,竟然忍不住的有些淚光。

從當初他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一年的光陰裏,辰逸看到的只有殺與被殺,只用鐵血和冷酷。

這是第一次感動,第一次讓辰逸感覺到溫暖和絲絲的關懷。

他用袖口壓住眼皮,兩行淚水潸然而下。隨後,順勢一揩,那滴滴淚水就完全被抹去,誰也看不見眼眶裏,有過幾滴淚珠。

【蓉昭不滅心訣】是一種易懂的心法,只要靜下心就可以進入不滅境界,神念不消不滅,並且降低自己對熱量的消耗。

其實也只有依靠這套心法,才能保證在這漫長的三年中,僅僅消耗那幾塊肉幹。

明白師傅的意思後,辰逸從懷裏取出【破擊連擊劍法】,剛剛放到手中,便立刻感受到一股洶湧澎湃的劍意,順著書卷送進體內,一股似乎與寒冰相接的感覺,從手中破膽劍延伸到自己的軀體,然後接到地面上。

辰逸的身體與山脈相接之後,那卷書中的劍氣越來越盛。

面前,插入冰封中的破膽寶劍越顫越狠,隨之傳來一聲嗡鳴之極地聲音,那破膽竟然掙破辰逸的手指,帶著一些碎冰緩緩的上升。

驀地,破膽寶劍的劍鋒處,緩緩凝出一滴幽黑顏色的墨點。

這墨點一旦成型,隨後立刻蕩漾開來,幻化出一個負劍的青年人形態……

噝噝!

隨後,墨點突然積聚變化,黑墨勾勒出一條絕世兇殘的妖魔形狀。人面而妖身,綠皮而赤磷,兩條巨翼不斷地抽拍。突然猙獰起來,巨口猛地一吞,迎面坐立的辰逸,立刻感覺到一股異常猛烈地邪惡氣息,撲面而來。

儘管這個妖魔只是一個虛像,根本不是任何實體,但它似乎只在瞬間,就將自己的思維猛烈的擊碎。

“第五劍君!”

一種從死亡邊緣遊走了一圈的感覺,讓辰逸立刻意識到,這墨點先前形成的人物,應該是破膽前任主人——第五劍君。

而後面的,則是師傅所說的那個上古神魔的首領,也是擊殺第五劍君的超級妖魔的大首領——饕餮。

隨之,那墨點越縮越小,凝聚如初,又回進了破膽寶劍裏面。

辰逸汗流浹背,隨之將破膽抓在手中,以手縛劍,大口地喘息著……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饕餮……”

“饕餮……”

然而此時此刻,在青雲白日之外的萬萬里,穿梭過無數層光明的日灸,或者黑暗的虛無。終於,一道巨塔般存在的黑色光柱,從某一塊被焦黑色薰染過的土地上,直插烏雲深處。

整個天空,都被那極其隱晦,極其壓抑的烏雲,來回席捲著……罡風吹蕩,巨大骨塔的頂端,一隻巨獸的腦袋,被插在鋒利的塔尖上。五道玄寂的黑色死氣,不斷從四周蒼穹間,按照某種規律,如同黏液一般落盡它的口、目、耳當中……

便在此刻,巨獸突然感覺到一絲絲似曾熟悉的感覺,它猛地睜開眼睛,兩枚碧幽如同膽囊的眼睛裏,透射出一股妖異無比地光澤,“第五劍君?不是!他,早已死在我手中……”

“那他是誰?”

巨獸之顱似乎陷入無限的沉思,這種感覺持續了一會,邊很快又回到了它那無休無止的鯨吞過程,亙古不變。

……

辰逸歷經了第五劍君遺留下來的一些圖案,便可想像,當初劍神和劍君聯手對抗饕餮的場景,一定是一場曠古絕倫的大戰。

他內心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是一種折服。實力若斯,又何其敢說要去殺掉這遠古魔頭?

苦苦一笑,辰逸用手撫著三尺青鋒,一邊飛快的流覽起師尊傳給自己的《破擊連擊劍法》。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破擊連擊劍法,追求極道殺意,放棄所有的防禦,只出一劍,只殺一人。”

第五劍君的破擊連擊劍學,和劍神方飛揚的殺戮劍法相比,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本質卻完全不同。

殺戮劍訣追求的是魔道劍法,動輒之間,就能做到殺敵無數的效果。

第五劍君追求的是極道,以殺為攻,從來不懂任何地防禦,因為,他本身就不需要防禦。

如果拿殺戮劍訣和破擊劍法相比較,威脅最大,攻擊最強的劍法——毫無疑問,就是第五劍君遺留下的這卷“破擊連擊劍法!”——劍學奧妙,唯此劍學為極道攻殺劍學。

因為,一把劍速度快到了極致,那麼……這就極其的可怕。

破擊連擊劍法,累計——三千六百九十五式!

每一式都不一樣,也都一樣。

任何一式,都追求一種最高境界:“速度!”

每一式,都只有一招。

一招斃敵。

不能斃敵者,則身死。

辰逸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裏,將三千六百九十五式全部計熟,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它爆發出來……

3965次連攻,時間越短,爆發力越強,攻擊就越強悍,殺傷力就越大!

第二層,忘掉所有劍式……

第三層,只出一劍,劍鋒所過,絕無生機……這一劍,又可以是3965次攻擊裏任何一式。

忘記所有,即是極道攻殺劍學裏的大乘之境。

辰逸領悟到劍學宗旨,感覺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一種特別強烈地感覺,那是濃烈地劍意,驅使著他,讓他情不自禁地在腦海裏推演起來。然而,他卻不知,自己這一推演,就深深的陷入無盡的劍之風暴當中……待那一刻芳華吐盡,他的雙眸,早已凝練出如同劍霜一般的深刻紋理。

人未動,而劍意浩然。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9-9 16:06
第七章:玄武出世,朱雀爭鋒
辰逸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從推演世界中,蘇醒過來。只見冰穴的出口,仍被師尊留下的強悍劍元所覆蓋。一層如同瓊漿般流動的浩蕩元氣,守衛著這座只屬於辰逸的狹小洞穴。他站起來,微微覺得有些饑餓感,吝惜地吃了一小塊幹肉,吞咽下一塊冰雪,很快又返還回去,進行意念推演地過程。

一年之前,當初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從遙遠的東海前往北冥山,行途不知幾十萬里。離開東海之後,師父每天都要求幾個小孩子練劍,進行基礎的劍法修煉;每隔三五天,都要真刀真槍的,舉行一次對抗比賽。

在劍神強大的威懾下,即便風雲戈再狂妄,也不敢再有任何預約雷池地想法。四個小孩,除了修煉劍法,就是讀書寫字。

劍法既可以強身健體,又可以磨練一個人的意志。

辰逸回想那時候自己還是幼年,卻早已對劍有了一定的認知,這和師父薰陶出來的環境有關。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擁有專屬自己的劍學後,於是順理成章地,進入更深層次的挖掘和領悟過程。

這種過程無疑是極其漫長地,有可能是一萬年,而也有可能是一個月,甚至更短。當辰逸融入那充滿無限劍意的世界裏,他終於明白了師傅的意思,——真正的劍學高手,需要的是頓悟,而非成千上萬年的功力積累。

這是唯一的速修辦法。

因為,在震旦界,新人如果三年仍不能自保,等待他的可能就是一場災難。無數的新人當中,總會有那麼一些人出類拔萃的人,堅忍不拔地生存下去。而那些資質平庸的人,只能被無情地淘汰掉。

這種生存法則,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劍神師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給這自己和其他孩子三年時間!

……

終於在這一天,三重巔的劍窟門口,走出劍神的第一個弟子。

年情人濃眉大眼,十指併攏而依,身穿土黃色衣服,雙手抱劍。他步履從容,幽幽地從洞穴中走出。每當腳步與地面相接,地面的寒冰就迅速融化,露出原石本來的森褐色。大地似乎很快和他成為一體,竟然給人一種無比堅實甚至已經毫無破綻、無跡可尋的感覺。

張虎,路過劍神留下的霸王鑄劍時,微微一瞟,只見這把古樸地劍身外面,已經被風雪和冰霜和大地凍結在一起,冰晶覆蓋,宛如神物。

經歷了這幾年的頓悟,此刻,他猶然記得師尊當年離開三重巔之前,臨空一躍地刹那。那一瞬間,張虎發現師父在離開時,是強忍而別,再也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在那一刻,他便暗暗地下了決心——務必將玄武劍訣,發揮到極致的地步——絕對的防禦,絕對的不死不滅。

因為,在張虎的心裏,對師尊只有無限的敬仰和懷念,只要自己一天活下去,就可以多等一天師尊。他相信,師尊一定會找到他的那種超脫……用馬涼地話說,師尊是去尋找自己的摯愛。

漫長的三年啊,張虎已經生出茸茸的鬍鬚,他知道,自己的另外三個師弟還在裏面靜修。望著霸王鑄劍靜默依舊,他第一時間想起了風雲戈地殺戮劍訣。而今,如果玄武劍訣和殺戮劍訣相比較,誰又會是真正的贏家?

“師父啊師父,你用心良苦地讓我們好好學劍,卻非要只承認,世界上只有一個真正的劍脈傳人。可是……即便我張虎已有能力去拔這把劍,我如果?如果真有一日能拔動它,難道他們便永遠不再是您的弟子……?”

“唉!”

張虎搖搖頭,微微一笑,面孔中帶著絲絲地欣慰:“其實,您一定早就預料到今天,或者預料到往後……我終究是不會去拔它,也正因為如此,我學習的是玄武劍訣,而不是殺道之劍……還是您理解我,呵呵。可是,當時如果您不這莫說,讓我爭強好勝,我一定不會達到今天的劍學修為。”

張虎眉頭上的困惑,很快就消淡無餘。

他在劍塚前席地而坐,將湛盧黑劍插入地表,便閉門冥思,一股浩蕩如同根植的玄黃之氣,迅速以他為中央,向四周平平地鋪開……天空中赤炎黯然,幽幽十萬里大山,此時此刻,只有無限的靜怡,安詳。白晝與暗夜交替,時光和歲月飛梭,似乎在這片看似平靜地世界裏,永遠也不存在任何地爭鬥了。

又過了一些時日,這天中午,張虎突然猛地感受到一股異常強大地氣息,從劍窟裏如同海嘯般壓來。便在這股氣道即將抵達身邊的時候,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虎臉色一沉,但是很快又轉成淡淡的笑意,看上去非常的開心。

他睜開眼,負劍而立,直面劍窟,等待著第二個出關的人。很快地,張虎看到一個手持朱雀法劍,身穿朱雀火袍地俊逸男子。這男子仍然陷在卷書裏,不時地皺著眉頭,一步一步的往外蹭走著,可是……一股外泄地強悍氣息,正不斷從他身上迸發出來。

“馬涼!”

“大哥……”

雖然面容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但是在短短的一瞬間,驚醒地馬涼立刻從對方眼眸裏發現了一種深深地期盼,它流露出一種深刻的友誼和親情。

“我……我……大哥,你是第一個出來的?”

“老二……我等你已經很長時間。啊~你看看,又瘦了些。”

“大哥,以前你是胖子,現在應該說瘦子應該是你了,你看,那身好膘怎麼全不見了。難道……呃,師父的霸王鑄劍?”

目光瞟到晶瑩剔透地劍塚上,馬涼突然嘻嘻一笑,“大哥,你怎麼不拔它?師父以前說過,誰拔了它,誰才是他的真正弟子。”

“難道老二真的天真地以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可以拔出這把劍?今天,你我兄弟見面,難道還看不出來,即便我們再強大十倍百倍,也未必達到師父的修為,它……還是插在這兒,因為,師父根本不是為我們留下它的。”

馬涼點點頭,同意地道,“是的,師父只是為了激發我的興趣……霸王鑄劍,殺戮劍訣。它是屬於風雲戈的!”

“未必,真正的殺道之劍,未必只是殺戮劍訣,還有……”

兩人同時沉吟,“還有破擊連擊劍法……”

對視一眼,卻又同時大笑。

馬涼說道,“大哥,我對這把劍也沒有什麼偏好,讓給他們好了。你猜猜……下一個出來的會是誰?”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們一旦出現,就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了。”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

“老二,我之所以在這等你,是因為有一事要問你……”

“大哥請說……”

“你學的是不是朱雀法劍?”

“是啊,大哥。”

“為什麼在我的玄武劍訣最後,卻有這樣的一句話——玄武出世,朱雀爭鋒!難道師父的含意裏,竟有我們倆會成為宿敵的寓意?”

馬涼一聽大驚,面色猛地一下變成蒼白,“我的朱雀劍法和你截然不同,玄武乃是武修,朱雀是法修,本非同宗同源。但是卻很奇怪的在最後一頁,說……”

“朱雀燃盡,玄武同焚。難道……真的是宿命的安排?不會,必然不是這樣的……但是,師父為什麼會留下這樣的字體?這……才是我們需要尋求的答案。”望著陷入沉思的張虎,馬涼也猜測不透,這兩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隱隱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似乎迫在眉睫。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9-9 16:06
第八章:新第五劍君
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受,馬涼想了想,問到,“大哥,你是否達到了劍之三重境第一層?”

所謂的三重境,其實是一般震旦新人高手的級別。對於一個新手來講,三年之中能闊步進入武學聖殿,達到三重境第一層,已經屬於天資聰穎,而又不乏機緣者了。張虎和馬涼追隨師傅幾年,從小開始,無時無刻都受到濃濃的劍意影響。劍神刻意為他們挑選的武學秘笈,用劍元為其護法,難怪他們能在短短的二年多時間裏,就踏入了武學聖殿。

“嗯,我已經進入劍之第二重,和第三層差距還很大,否則的話,只怕那些三重境以上的高手,也未必能突破我的防禦。”張虎自信滿滿。

“我也勉強進入法修第二重境,不過仍有許多困惑我的問題。”

回望了一眼劍窟裏,在那狹長的甬道裏,隱隱波動著強烈的劍意,馬涼繼續喃喃說到,“兩個師弟修煉的都是攻殺劍學,劍意已經非常強悍。只怕修為要遠勝我們,大哥,我們在這裏再修煉只怕沒有半點進展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互相研修對方的秘笈。也許,我們能夠找出師傅卷中的寓言。即便是宿命,只要我們兄弟能夠鐵心在一起,沒有什麼力量會讓我們手足相殘。”

張虎亦道,“是啊,這幾日我在外面靜坐,也感覺到兩股特別強悍地劍意,不時的外放著。二弟,你說的對……天下再亂,也永遠不能讓我們分開。”

二人對視一眼,旋即,又朝著劍窟門口望去。隨後張虎馬涼同時朝著霸王鑄劍恭敬的行禮,並肩踏步,朝著這方平臺的邊緣走出……在臨空地刹那,二人竟然不受重力的限制,如履平地,一步步地走在虛無的空氣中,就好像在冰面行走一般。

漸漸地,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飄渺……

劍道,武學。無論是誰,無論這新人多麼的出類拔萃,在沒有幾萬年一下的功力支持下,絕對沒有能力和那些真正的太古高手相提並論。張虎和馬涼深知這一點,於是很快的離開。他們相信,這蒼茫地震旦世界,必有一個棲身之所……而此時此刻,劍窟中仍陷入意念修行的風雲戈,立刻感受劍窟外面,那一堵高山一般存在的威嚴感,漸漸的越來越遠。

“誰的劍意,竟然如此巍峨?誰的劍意,竟然如此令我有些難安?呃,我的殺戮劍訣第三重境——柏龍無疆境,似乎很快就要突破了。嗯,很快就到了我要離開這裏的時候了!”

在這塊同樣狹小的空間裏,風雲戈盤腿而坐。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道熾熱火蛇,從手掌中心蓄力而出。順著他手中的銅劍繞梁而上,只聽“嗡!”地一聲龍吟,那把青銅破劍瞬間在烈火的包圍下,“咕咕”地融化起來。

噝噝……

風雲戈青色地手臂上,鼓足一道道筋脈。他兩年多積攢的下的功力,順著劍柄處,緩緩地注入劍體。對於劍學的理解,風雲戈的意志裏充滿了劍之三重境——“柏龍無疆”的意志,那把青銅劍很快在如同烈火般的劍意下,迅速的蜿蜒、盤曲、扭捏。

“啊……”

猛地,風雲戈發出一聲痛苦的撕嚎,雙眸中凶光湧現,雪白地牙齒上沾滿了條條血絲……便在同時,他手裏的青銅劍如同鳳凰涅槃一般,竟在極短的時間裏,幻化成一條柏龍地形狀。

龍目猙獰,片片逆鱗似乎因為受到烈火的冶煉,而散發出刺目地赤紅光環。

“今日起,你便是我風雲戈地寶劍——名為赤霄!赤霄之劍,終有一天會成為天下真正的殺戮之劍。逆我者,死!”

風雲戈手持龍鱗閃動的赤霄,一絲魔神般存在的氣息,早已將劍體和風雲戈融為一體,甚至無法割捨了。現在,它早已不是以前那種黯淡無光地神色,鋒利的劍身上,流動著絲絲地紅光,如同冶煉之中的鑌鐵,不時飛濺出一兩點火焰新星。

在風雲戈造劍的同時,與他同樣在劍窟裏修行的辰逸,立刻感受到一股海嘯式的劍意,正騰騰的引誘著自己與其爭鋒的感覺。不用想,辰逸立刻想到,這是風雲戈無意外泄地氣息……辰逸微驚,從深層次的意念預演中,緩緩地睜開眼。

“沒想到風雲戈地劍意竟然如此霸道。”

直起身,辰逸手中的破膽微微一顫,一束亮眼地白光,從劍柄處幽幽地升騰。這道光芒輕輕沒過劍芒後,整個洞穴又緩緩進入昏暗當中。可是,當辰逸閉眼,因為受到赤霄的影響,他卻怎麼也安不下心,繼續進入深層次演練。

這幾年下來,他一直靜坐推演,清淨煉心,磨礪劍學的精髓。隨著時光的推移,早已磨去了年少時那些懵懂。而今,辰逸明亮地雙眸裏,多了一份對塵世的瞭解,清明透徹,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副天真混沌了。

“練劍,修心,無論哪一種,都是欲速則不達。朱雀,玄武已經出世,風雲戈的殺戮劍猶如潛龍一般,怕是不用過了多少時間,也要出關了。惟獨剩下我,仍有些迷茫和困惑,破擊連擊劍法雖然號稱是極道攻殺劍學,可是……為什麼我總有種即將觸摸到它本質的刹那時,那種感覺卻又突然消失了呢?”

頓悟,並不代表著一點就明,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任何的武學,任何的法門,都需要經歷無數的磨礪。也只有這樣,才能從千變萬化的繁雜中,追尋到領悟出來的本質。

辰逸直起身,發現洞穴邊上,師尊以前留下的劍元,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這說明,辰逸在這幾年的修煉過程中,漸漸形成了屬於自己的意志領域,並且將日益消淡的劍神留下的劍元逼退。

“嘩!”

劍穴的門口,那扇冰雪之門,終於融化坍塌下來。

眉頭微蹙,步履跨度一致,辰逸背負破膽,步步為營的朝外走去。他心中知道,面對這洪荒太古的震旦世界,自己終於有了見識它本來面目的資格。為此,自己潛心靜修近乎三年的光景。徒步而行,在抵達三重巔平臺的時候,辰逸看到師尊遺留下來的那把殺戮之劍——霸王鑄劍,他朝著霸王鑄劍恭敬的行了一禮,尊師傅。

“師尊,我本非這個世界的人,但是……自從您帶我見到天錮天梭之後,我終於理解你的心思。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不求個人能捍衛震旦界的尊嚴,既然生而為男,但求死得其所。從今以後,我,——便是新的第五劍君。”

辰逸朝天一拜,再祭第五劍君。

“劍道存桎梏,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從今之後,我劍脈傳人,便是證道之人。第五劍君的寶劍破膽,終有一日,便是妖魔饕餮的魂殤之刃!”

辰逸眉頭緊緊地深鎖,隨之,又緩緩地散開。辰逸仗劍而行,他那消瘦地影子,在臨近三重巔懸崖邊緣時,猛地消失了。在懸崖邊上,辰逸留下的數道重疊在一起的幻影,久久不散……

險峻的北冥山的另一座山峰上,一位絕世的美人,滿臉憂鬱地望著辰逸離開。直到很久以後,她的目光仍然停留辰逸的背影上,兩行淚珠潸然而下,哀怨地道,“劍君啊,你的弟子,與你也有幾分神似。我和你之間……卻早已覆水難收。而今,恐怕只有無盡的哀思,才能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那襲紫衣隨風舞動,散發著淡淡地幽香。空穀當中,再也了無音響!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9-9 16:07
第九章:一騎紅塵妃子笑
茫茫地十萬里北冥山,到處都被積雪覆蓋著,千萬年來,它一直像今天這樣安靜,卻又冷酷無比。

一名青衣劍客,艱難地順著一道道山峰脊背,蹣跚而行著……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尖嘯聲,仿佛從雲層深處傳來,立刻,整個北冥山方圓百萬裏,都被這股陰柔的聲音籠罩住。

“北冥山所有靜修者聽令!不朽聖主口諭,已經一百年過去,爾等仍未朝聖。現在,但凡進入武聖、法聖者,需立刻進破滅聖殿朝拜。違者,死!”

“好霸道的口氣,這個不朽聖主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這股音波顯然有極強的波動,辰逸抵擋不住,受到音波的衝擊後,胸口受壓,竟然咳出一口鮮血。他立刻目視長空,只見那浩蕩地長空中央,一名身著華服勉強談得上是英俊地白衣書生模樣的男子,目光幽幽地掃向北冥山。

在這極其寒冷地目光注視下,無數蟄伏在北冥山洞窟裏的上古高手,不由得從自己的棲身洞穴中,向那天空中投去一道道怨毒至極的目光。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與天空中書生的眼神即將碰撞時,卻又悄然地低垂下去,似乎非常不願意與這妖異書生為敵。

絕對強者的氣息,在空氣裏不斷蕩漾出一層層的折紋。一疊一疊,就像魚尾拔動出陣陣的漣漪……妖異男子眉目含笑,似乎見慣了眾人仇恨地目光,那意思冷酷的陰邪笑容,從嘴角處勾起,“百年之約,不朽之王重新降臨,你們應該高興才是。即時起,所有君級修煉者,一律封為不朽精銳護衛;所有帝級修為的高手,全部封為不朽帝君;所有聖級高手,一律封為不朽聖君。神級高手,可挑戰不朽之王……無論勝敗,皆可分享不朽之王的《不朽秘訣》,共同進修大不滅至尊境。”

“一統震旦,唯我不朽聖殿!”

立刻,一股海嘯式的威壓,瞬間從這男子身上散發出來……

搖搖在山脊上注目凝望的辰逸,立刻感受到一股悠遠空寂的召喚。仿佛某種神聖的力量,從蒼穹深處傳來。在這種奇怪的召喚下,辰逸居然發現自己不自覺的產生一種膜拜的衝動。

“這……這是一股怎樣邪惡的力量?啊……”

辰逸竭力的把持,然而,他內心仍然不由自主產生一種願被奴役的渴望。便在這時候,他鼻腔中猛地流下兩道黑血……隨著體內那股壓力微微減輕,辰逸立刻啟動劍意,盤坐在地上守護自己。以免受到蠱惑,再次有了膜拜的衝動。

而那妖異地書生,則四肢敞開,任憑天空中襲襲的寒風,將他不斷的朝天空中托去。

男子越升越高,直到眾人肉眼無法看見的時候,青冥深處,才緩緩的露出一大塊斑駁底色的陰影。

“不朽聖殿挪移來了?”無數的高手當中,終於有人忍不住驚詫的尖叫出來。

便在辰逸驚訝無比的同時,天幕上,那陰影越來越大,竟然是一座鋼鐵堡壘般的神殿,順著妖異男子升起的軌跡,緩緩向地面下降著。這不朽聖殿的底座,東南西北的四個方向各有一條巨大的鎖鏈,似乎受到一股偉力的襯托,懸浮在空中。森森的鐵索盡頭,竟是四隻妖魔的頭顱,獠牙獰裂的,冒著碧綠的煙霧。

見到這四隻遠古妖魔的首級,在北冥山低的無數靜修者,再也不敢發出喧嘩的聲音。無數的人默默的從山洞裏走出,不過幾刻功夫,幾百座連在一體的山峰上,各類修行者蜿蜒不絕,一排排的站在山脊之上。就連辰逸所在的山峰,也不知道從哪冒出許多修行者。

辰逸發現,這些人群中,有的功力能一掃就能看清楚,不過也和自己修為差不多;不過,大多數卻是強大到了極點,辰逸試探性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時,就好像一塊小石頭,落進深邃地大湖中,根本沒有半點的回應。

“嘖嘖,這些人對不朽之王敬畏到了極點。可是,修煉者如此之多,竟無一人前來反抗,也是不正常的事情啊。”辰逸暗忖,他混在人群中央,仰視著天空中那座巨大的鋼鐵堡壘,心中暗驚不已,如此巨大巍峨的宮殿,完全靠大殿的主人一個人支撐,懸浮在半空中。

可見,不朽之王的實力已經達到深不可測的地步。

不朽聖殿的四角,各攀附著一名麗質女子,冷漠而高高在上的模樣,就連先前那名白衣男子,似乎也不入她們眼中。不一會兒,其中一名紫色衣著的女子離開了不朽聖殿,整個人就像一朵漂浮開來的蓮花。在半空中,一道巨大的黑暗半弧罡氣,將她圍繞在裏面。這炫黑的顏色,就像一道危險的荊棘高牆,大多數高手只能悻然遠顧。

“爾等蒼生,只要能成功挑戰我,便可進入聖殿,分享《不朽秘訣》。切記一點,若非抵達聖階後期,前來者必死。”這紫衣女人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挑釁的淺笑。她的目光順在人群中,一片片移動著,最終停留在辰逸身上。

辰逸立刻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感覺,紫衣女人的目光並不可怕,而是一種奇怪玄妙的感覺,如沐春風一般。

紫衣女高手收回目光後,很快又變成了以前那樣的冰冷。

便在這時,只見這綿綿不絕的萬里大山當中,一名背負巨大三角黑鐵屠刀的壯漢,發出一聲虎吼,整個人一飛沖天。他身上那柄三角屠刀足有兩米多長,整個人在騰空之時,兵器如同尾翼一樣,顯得粗獷而又強勁無比。

“三千年前,藍荷仙子讓多少男兒苦苦追尋,她就像一片聖潔地荷葉,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和思念。可是,今朝,我們所有人……這裏所有人,都沒有想過曾經的藍荷,竟然變成了不朽之王的姘妃……藍荷,你讓我傷心。今日,我百里癸就要為你的墮落,而挑戰不朽之王……”百里癸這番話,似乎故意激怒紫衣女子。

嘩啦!

一聲巨響之後,這巍峨男子手中的三角巨刃,如同大鵬展翅一般震鞘而出。整個人以疾馳地速度,直接朝著不朽聖殿飛去。眼看著他即將抵達巨大聖殿堡壘之時,藍荷冷冷一笑,絕冷的目光暫態陰沉下去。

便在同時,藍荷整個人飛馳而出,當空截住百里癸,冷喝一聲,“犯上者,死!”

在萬千人敬畏的目光當中,藍荷仙子身外那到弧光,發出一身鞭響,“啪啦!”一聲甩出。

碧幽幽地弧光照耀下,辰逸發現,藍荷冷若冰霜的俏臉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幾分殺意。

百里癸知道藍荷的厲害,巨刃當空,與藍荷的護體罡氣,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吱吱!”幾乎就在這一陰一陽的兩股力量的交織下,藍荷和百里癸的膠著過程,前後不足幾秒鐘。

隨後,兩人一錯而過,相隔十多米的天空中懸浮著。

“藍荷,這些年來……我一直對你魂牽夢縈……可是……”百里癸滿臉地汗水,一字一句的頓道。

“除了第五劍君,沒有人能讓我真正的喜歡。你……根本就沒有可能。”藍荷仙子冷冰冰地說,似乎她的內心,也像身下那無盡的冰雪一樣,早已寧靜多年。

“可是第五劍君愁勝雪,已經死了很多年。不朽之王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百里癸明知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和藍荷,在一起了。然而幾千年的相思,換來此刻無情的回答。他仍然感覺無比的不甘。他怒目注視著那巨大的鋼鐵堡壘,恨不得立刻沖進去,和不朽之王決一死戰。

由於實力的增長,雖然遙遙相隔好幾百丈遠,辰逸卻非常真切的聽到她們在對話。一提到第五劍君,辰逸心中大驚,終於知道,這紫衣女子藍荷仙子,為什麼看自己的目光竟然沒有任何的殺意。他心中暗自想來,“難道……藍荷仙子發現我已經得到第五劍君的真傳?不……他一定是認出我的破膽寶劍了。”

想想也是,如果她的摯愛果然是第五劍君,那麼,藍荷仙子一定會認識自己手中的劍。

因為,像第五劍君那樣的強者,已經有了自己的標誌——就是這把劍,破膽。

破膽是第五劍君的兵器,同樣,也是第五劍君的精神。它和霸王鑄劍一樣,代表了劍君和劍神那個時代,那個比現在更加洪荒古老的時代裏強者的氣質。

它,已然成為一個時代的精神。鉛華消退,鋒芒仍舊。

“我早已回答過你,犯上者,死……不朽之王是整個震旦世界最強大的人之一。我本來不想殺你,但是,在主人面前,你的冒犯只有一個下場——死!”藍荷的目光,望向不朽聖殿,隨後又緩緩暗淡下去。

眾人才發現,一縷血絲,此刻從百里癸頸前,緩緩的飛濺出來……緊接著,他的身軀竟然錯位,一分為二的朝兩邊倒去。屍體落進北冥山峽谷的某一隅,地面上只留下一串殷紅地血跡。

原來,藍荷隨手劃出的那一道弧形罡氣,已經完全穿透了百里癸的巨刃,將他整個人一分為二。

和百里癸認識的一些古老修煉者,都知道這百里癸早已達到聖級的修為,卻被藍荷仙子一擊殺死,她的護體罡氣顯然已經能夠隔空而傷人,只怕藍荷仙子已經達到了神級的修為,俱是心中敢怒而不敢言。

便在這時,那聖殿中終於傳來一股蒼老卻異常厚重的聲音:

“百年以前,爾等萬萬眾生曾立誓,只要本尊屠滅域外四神魔,便願意歸我不朽聖殿,助我一統震旦。今,吾已達成你們歸順的條件,再阻者,死!”

不朽之王的威壓,顯然已經到了極致。

天幕中陰雲滾滾,青冥深處不時露出絲絲洶湧的紫電。這種給人的感覺,就像大風暴來臨之前,呼嘯的海水裏隱藏的暗礁,時刻都有可能將十萬里大山上的任何人,徹底的粉碎。

辰逸站在山巔上,對於天空中那個無比強大的存在,他有種置身懸崖邊緣的危機感。他體內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絲絲氣感,現在根本不受控制,胡亂的衝突著。不一會兒,辰逸感覺體內的壓力陡增,一個悶響,整兒人就栽倒下去。

無數低於君級修為的潛修者,都遭受和辰逸一樣的威壓。他們紛紛的,栽倒在地上……

而更高級的聖級高手,則免疫不朽之王的施壓……不過,雖然震旦高手無數,但是聖級修為這寥寥無幾,千人而無一。至於更高級別的神級絕頂高手,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所以,現在每一座山峰上仍舊能夠站立的,已經是鶴立雞群,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

在不朽之王面前,每一個能保持站著的人,都是絕對的強者,在這個世界上都可以橫行無忌。然而幾乎所有人,在面對天空中那座幽幽的宮殿時,都有一種**裸的感覺……似乎,所有的隱藏和保留,都不復存在了。

先前臨空而來的白衣男子,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支筆和一本卷書,邊寫邊記:

“君級護衛三十七號,劉哲;”

“君級護衛二六一號,逝傷。”

“刀聖……佐閔,第七號聖級高手。”

“殺生佛王,第四號神級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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