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nezo 於 2012-2-2 11:27 編輯
第169章 參軍
當初屠飛回到婺江後，以勤工儉學為借口出去做事，王遠山與嚴海川雖然不希望屠飛吃苦受累，可是他們遠在北京鞭長莫及，又覺得年輕人多些歷練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沒有去阻攔。卻不料屠飛一發不可收拾，從承包一間小小的門市部到開辦公司，僅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將公司發展成了擁有上千職工的跨省企業。
看到屠飛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作為，兩位老爺子嘴上夸他能干，心里卻是喜憂參半，說到底，他們並不希望屠飛成為商人。前些日子傳出鄧公身體不適的消息，王遠山與嚴海川前去看望，恰好翟明月打來電話，細說了屠飛在香港的談判情況。鄧公得聞後極其喜悅，對屠飛贊口不絕，夸他是古今罕見的奇才，將來一定是國之棟梁。
王遠山與嚴海川忍不住將心中遺憾說了出來。鄧公听了哈哈大笑，說他們兩人食古不化，這孩子既然擁有如此驚人的經商天賦，就應該支持他在這條路上好好發展下去，目前國家重中之重便是發展經濟，一名優秀的企業家比高級干部更為難得。
不過鄧公緊接著又話鋒一轉，說屠飛這孩子經商的才能毋庸置疑，但不代表他就不適合做其它工作。無論是之前的生活服務公司，還是此次的藥品專利談判，都證明這孩子心存公益，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這一點才是最可貴的。而且屠飛還很年輕，可塑性強，如此優秀的苗子，決不能就此限制在經商一條道路上，應該讓他接觸一些體制內的事務，開闊他的眼界，才能成長得更加全面。
這話算是說到王遠山與嚴海川的心里去了，頓時愁雲消散，開懷大笑。三位老爺子湊在一起合計一番，各有各的想法，最後覺得不妨先听听屠飛自己的想法，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談話。
屠飛非常清楚，如今的自己如果走上仕途，只要不犯大錯，想必一定會暢通無阻、節節高升。可是作為一名重生者，而且是一名曾經在商海打拼了二十多年的重生者，放棄自己的優勢去從政，簡直是暴殄天物。更何況少年時的冤獄歷經，以及經商後的所見所聞，都讓他對官場上的某些人物或現象心存厭惡。
不過看著王遠山充滿期待的眼神，屠飛怎麼都不忍心直接將拒絕的話說出來，只得盡量順著老人家的心意，避重就輕道︰“謝謝王爺爺，我當然也希望自己能成為棟梁，為國家做更大的貢獻。只是……現在公司已經有點規模，半途而廢……似乎不太合適吧？”
王遠山卻不想順了屠飛的心意，哈哈笑道︰“你現在生意做得不錯，而且對國家也有貢獻，放棄了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可惜。我們商量過了，生意可以讓你繼續做下去，先找個正兒八經的部門掛個名，等以後有時間了，再過去好好工作。部門我們也為你想好了，鍛煉年輕人最好的地方就是部隊……”
鄧公擺了擺手，打斷他道︰“讓屠飛參軍只是你老王一個人的想法，我和老嚴可不是這麼想的，請不要冒用我們倆的名義。”
王遠山道︰“商量的時候，你們倆不是沒反對嘛。”
嚴海川笑道︰“沒反對不代表贊同，那天我和老鄧沒有反對，是因為想先听一听屠飛自己的想法，可你剛才卻嫌老鄧~~
王遠山不悅道︰“難道你忘記了，以前咱倆也在家商量過屠飛的前途問題，那時候你可是完全贊同讓屠飛參軍的。”
嚴海川道︰“以前是以前，那時咱們只將屠飛看成普通孩子，對他的才能一無所知，現在看來，與經濟建設相關的部門，似乎更加適合他。
王遠山見意見出現分歧，而且是二比一，自己落了下風，便去問翟明月的意見︰“你一定是支持我的吧？當年你投身**參加紅軍的時候，也就屠飛現在這個年齡……”翟明月微笑道︰“其實我希望屠飛去學醫。”王遠山立刻別過臉去，不再看她一眼，以表示對她這觀點的不屑。
鄧公呵呵笑道︰“依我看哪，咱們還是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吧，如果他也想去參軍，我們肯定不會有意見。”
屠飛其實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好好發展自己的事業，也不枉重生一次。可是三位爺爺如此勞心費神的為他籌措將來，再看看他們滿頭的白發以及充滿期許的眼神，如若再推三阻四，將情何以堪？心想反正美女保鏢都接受了倆個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只要自己將來在商業上的表現更出色一些，相信他們會考慮實際因素，不再繼續勉強。
既然只是先掛個名，暫時不會影響他的商業發展計劃，去哪就無所謂了。
屠飛當即爽快的答應道︰“我听三位爺爺安排。”
“好好好”王遠山大感欣慰，豎起大拇指直夸屠飛懂事，並問王北進道︰“你覺得送屠飛去什麼部隊比較合適？”
王北進略作思考，說道︰“記得上次听振軍說過，屠飛槍法奇準，是難得一見的好兵苗子，而且又有家傳武學根底，我覺得送西北901大隊都沒問題。只是他情況特殊，有許多商業項目需要他去決策，暫時不可能接受封閉訓練。嗯……不如先讓他去振軍的軍分區，反正他公司總部就在婺江，去部隊也方便一點。”
王遠山點頭道︰“我看這樣安排不錯……”
鄧公道︰“你們父子倆先別急著安排，屠飛可還沒表態呢。”
王遠山奇道︰“怎麼沒表態？他剛才親口說是听三位爺爺安排，對不對？”鄧公道︰“沒錯。”王遠山又道︰“我就是三位爺爺之一，對不對？”鄧公道︰“當然，可你總得先听一听我和老嚴的意見吧。”王遠山更奇道︰“你們的意見不是早就說了嗎，只要屠飛願意參軍，你們肯定不會有意見。屠飛說听三位爺爺的，其中就包括我這位爺爺的安排，那不就等于他願意去參軍？難不成你老鄧說過的話也不算數了，想耍賴？”
鄧公搖頭失笑，對眾人道︰“真沒想到，連老王現在也學會耍滑頭了。”
嚴海川嘆道︰“算了，算了，這次就依了老王吧，我還想在他這院子里過幾年清淨日子呢。為了屠飛，這老家伙可什麼都干得出來”
王遠山得償所願，就懶得去計較鄧公與嚴海川的奚落了，終于放開屠飛，將王北進招到客廳一角，去商量屠飛參軍的細節。其他人繼續圍繞屠飛在香港的藥品專利談判，以此為話題聊了起來，翟明月顯得最為興奮，大部分內容都是由她講述出來的，屠飛倒像是一個局外人，只有翟明月也不清楚的地方，才給他機會補充一兩句。
臨近傍晚，客廳里擺上一桌家宴，為翟明月與屠飛接風，同時也是為屠飛慶功。年齡小的孩子，領了屠飛從香港帶回來的禮物後，就安排車子送回了各自的家里，王語婷等幾個已經上了大學的，則拉著王振國夫婦吃燒烤去了，只有王振軍留了下來。不過王語婷讓王振軍給屠飛留了話，要求他用完家宴便去與她們會合，順便將燒烤的費用給結了。
宴席上王振軍就坐在屠飛旁邊，他父親王北進已經與他談了屠飛參軍之事，眉開眼笑的摟著屠飛肩膀，在耳邊悄聲說道︰“還以為老爺子會對你網開一面，想不到終究還是把你送進了部隊，這下我心情舒暢多了。”屠飛道︰“若不是王爺爺當年送你去參軍，今天你能當上司令員？”王振軍不以為然道︰“司令員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哥哥我如果去干別的，不見得就比現在差，不信咱倆換換，你來當司令員，我替你去當老板？”屠飛道︰“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只是小弟能力有限，做生意還能湊合，絕對擔不起司令員的重任。”王振軍道︰“你小子也不用太謙虛，當個班長、排長什麼的，還是綽綽有余的嘛。”屠飛忙道︰“我什麼長都不要，只要你多關照，讓我在王爺爺這里有個交代就行。”王振軍極為爽快的答應道︰“沒問題，咱倆是兄弟，講的是義氣，絕不會像你嫂子那麼不地道，到老爺子這里打小報告的。”
見王振軍如此兄弟情深，屠飛忙抱拳表示感謝，心想去部隊當個掛名兵，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部隊的人際關系沒有其它政府部門復雜，何況還能得到王振軍的直接關照。不過轉念又想，這哥們在背後連自己老婆的壞話都說得出口，可信度只怕高不到哪里去。
雖說是家宴，席間長輩們所聊的卻全是大事，一會聊經濟改革，一會聊國防建設，再過一會又變成了國際形勢，基本沒有屠飛與王振軍插嘴的份。翟明月除了偶爾給屠飛碗里夾菜，也只是笑吟吟的做听眾。
鄧公身體虛弱，又因為高興喝了小半杯酒，天色剛黑便已經現出疲態，在眾人的勸說下，提早離開了宴席。他只讓屠飛一人送他出門，上車前略帶遺憾的說道︰“原本打算讓你來我這里當個調研員什麼的，用你小民營企業家的角度，去發現改革開放中出現的問題，算是給我當小參謀。哎……結果被你那位王爺爺給攪了。”
屠飛十分誠懇的道︰“反正暫時只是在部隊里掛個名，我能兼顧這份工作，有沒有調研員的身份不重要，我可以給鄧爺爺當私人小參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