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37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5 09:18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0 斥法元

    "乙五煙飛娘愣愣的看著手中五蔗升騰的泣團采珠無語,悵然失神.這寶物,當年在五台門下時,她曾不止一次的從師兄手中接過,也不止一次的憑這寶物護身下山行道,多少回師兄都曾說過要把此物送給她,但因為不願奪師兄護身之寶,都被她推卻了.

    沒想到隨後此寶被這惡徒所盜,因而導致峨眉二次斗劍師兄兵解,寶物一失數十年,而今再持此寶時,已物是人非.一時間往事皆上心頭,卻叫這仙姑怎不睹物思人?怎不暗暗神傷?

    見許飛娘如此傷神,唐石與米明娘自然也不會冒然相擾,兩人對視一眼,便雙雙退後兩步,任這仙姑默然獨思.說起來當年那混元祖師身死之事太過轟動,即便是唐石明娘這等後輩晚生,卻也都聽過許多傳聞,更都知道眼前這位許師叔與那祖師的關系,頗能理解對方此刻的心情.    如是,三人在這山巒之下小立了一會,到底許飛娘不是常人,傷神片刻後便恢複了平日里的從容,轉過身來看看不遠處的唐石明娘,嫵媚一笑,便將手中法寶道書收起,脆聲道:"一時失神,倒讓兩位師侄見笑了.今日之事多謝二位師侄大力襄助,師叔才能清理門路,這里,我向二位師侄道謝了."

    說著話她微微欠身,便對兩人施了一禮.

    "許師叔言重了,助師叔除害本是弟子們該為之事,當不得師叔謝字."兩人連忙閃開,由唐石作答道.

    "也好."許飛娘點點頭,也沒有堅持再謝,啟唇輕笑道:"不謝也罷!左右你我叔侄間相處時日還在後面,對此事師叔我早晚定有回報之日便是了.不過明娘師侄,你適才的出手卻著實嚇了師叔我一跳呀!原以為今日之戰要借唐師侄出些大力,但沒想到卻是明娘師侄大放異彩,那三道連環仙劍及放出寶氣的古樸玉瓶威能了得,不知是何等異寶奇珍?若是不礙.可否告知其名.讓師叔我也長些見識?"

    而道此言時,她的一雙美目中更接連閃過幾絲異色,似贊許,又似惋惜,也分辨不出是什麼含義.

    不過她那目光閃幻太快,刹那間對面兩人也都沒有注意發覺.而聽得她問,米明娘便神情一肅,正色答道:"許師叔既然問起,弟子自是回話無礙.那二寶乃前輩古仙張免真人所遺封存終南山上,劍名三陽一氣,瓶名青蜃寶瓶.由我家恩師親口指點藏處,弟子前往啟取 但網啟寶物便遇神尼芬陀等正道三仙前來奪取,更是我那恩師隱身護持,為保此二物與那神尼芬陀大戰一場,險險不令失去,回山後賜予明娘使用."

    "哦?還有此事?為保住寶物老祖還與那芬陀做過一場?唉!老祖英風豪氣屬實非凡,與其一比,我等運些旁門同道真有些相形見拙了."許飛娘滿面驚訝道.

    隨即,她又是一笑道:"不過觀今日這二寶之威能,確也不愧前輩古仙遺封之寶,威能宏大的難以置信,為此寶物,老祖冒奇險與那芬陀一搏卻也值得.明娘師侄,老祖對你的愛護之情,都令我這個同為他人之師的師叔,有些自覺慚愧了."

    "弟子知道."米明娘點點頭,再沒多說什麼.

    于是又說了兩句,許飛娘把朱洪夫婦的殘軀焚之一炬,三人便禦起遁光向往來返回,直奔百蠻山.

    一路無話,待趕回百蠻山時,天色已是大亮,半天一夜間,相隔十幾個時辰,三人卻已往來縱橫幾萬里,滅殺仇寇飄然回返.

    待降下遁光進了大殿,就見那昨日同來的眾仙賓已群聚大殿,正在品著仙茶在那閑話,見得許飛娘三人進來,坐在主位的綠袍便是一指道:"那不是許道友回來了?"

    眾人看去,五鬼天王便哈哈一笑道:"許道友,你把我等同道全都請來,自己卻到此便走,莫非有什麼大事發生?竟要許道友連夜趕去處置?"

    而聽尚和陽這麼一問,余等眾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去,神情都顯得有些疑問,都在等著許飛娘回答.畢竟她才是此次眾人聚此的牽線人,而在座諸人都非什麼等閑之輩,都是一方的宗師教祖,能讓許飛娘把這些人撇在一旁急急離開,眾人卻也都想知道是何緣由?莫非三教之中又發生什麼驚天大變不成?

    許飛娘一笑,面色欣然向座上的老祖點點頭,然後行到客座上給她留出的位置坐下,這才看著眾人輕笑道:"此事是飛娘失禮了,至于連夜離此倒不是外間發生了什麼大事,只是因為忽然知道了我五台派一位舊日叛徒的行止,故便急急趕去清理門戶,回來的晚了到讓各位道友久候,飛娘這里向諸位道聲歉意了."

    "五自叛徒?"

    眾人聽了許飛娘的話後,一時間卻都有些不解其意.畢竟當初自混元祖師兵解後,五台派煙蔣云散,教下弟子改投別派的人多了,真要細究起來那些人卻都可以稱之為五台叛徒.而獨讓萬妙仙姑都把自己這些人都舍下不理,急急趕去追殺的,又會是什麼人呢?

    可眾人多是不解,唯有一人眼前一亮,.身轉目,銅鈴大言直自望許飛娘急切問道!"許師姐,圳…尖尋的那叛徒.可是那當年盜了祖師至寶的叛徒朱洪?"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恍然大悟.此間都是有見識的,誰不知當年之事?故一聽朱洪之名頓便知道此事金身羅漢多半是說中了,休看這和尚生相粗豪,心機倒是反應不慢.便都再看著許飛娘待其回話.

    就見許飛娘欣然點了點頭,含笑答道:"正是,幸得老祖指點那叛徒的藏處,又得百蠻山二位師侄同往相助,這一夜回返,那師門叛徒到底是被飛娘除了,解了我師兄當年一大恨事."

    眾人一聽,自是要道聲恭賀,恭喜許飛娘得雪大恨,五台派除一惡徒.惟獨一人.低著頭牛眼怪翻,面色不悅.心中頗是對那許飛娘不滿.自不是別人,還是那金身羅漢法元.    這法元低頭幾番思量,待眾人道賀完畢,他終是把心一橫,抬起頭沉聲道:"許師姐.你除了朱洪那惡徒的自是大塊人心之舉,我五台弟子都要為此齊賀.不過法元更想知道的是,當年祖師被那叛徒盜走的至寶太乙五煙羅,及那部《混元道真》天書,師姐可曾取了回來?"

    大殿頓時一靜,許飛娘更是神色一僵,但隨即,她那嫵媚笑容再度現出,輕笑道:"自然.即已除了惡徒,師兄所遺之寶飛娘怎會不取?諸位請看

    說著話她玉手在座旁桌案上輕輕拂過,那案上便多出一團彩煙糾騰的太乙五煙羅,以及一部古色古香的天書道籍.

    眾人看去,目光不由得都顯得有些炙熱灼灼.哪個不知?那當年的太乙混元祖師之所為威名那般盛法,其中全多得這案上兩物之助.一件太乙五煙羅,令其處于不敗之地.一部混元道真.令其神通道法無邊.故若能將此二寶得之,任哪個一身的神通道法怕也會更增三層.

    自然在座的也都是一方宗師,若說所學也未必比那混元道真所載稍差,若論法寶也為未必不及五煙羅珍異,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誰人又會嫌自己的法寶太多?神通太廣呢?

    不過礙于許飛娘與眾人都向交好,其一身道法也不容輕辱,兼之二物畢竟是五台之寶.故眾人雖多都動心眼熱,但也都是想想就罷!沒有哪個會真正試圖奪此二寶.

    只有一人,還是那金身羅漢,他看著二寶的眼神可以不大一樣了,不但目光躍躍欲試,且猶豫片亥,也還真付諸行動了.就見他離座起身,大步行上前去伸手就去取那五煙羅,口中還洪聲說道:"全仗許師姐盡心,我五台派的鎮山之寶總算奪回來了.

    此物已在那惡徒手中多年,我且看看寶物威能可為其邪法所汙?"

    這和尚也是利令智昏,卻沒過寶物就在許飛娘眼皮底下,那仙姑又豈容他妄動.

    就見得許飛娘袍袖一甩,啪嗒細響已將二寶罩住.而後,仙姑神情忽就一變,玉顏冰凜美目如刀,直直盯著法元清喝道:"法元,你昏了頭了?取寶要做什麼?"

    而法寶一被罩住,法元伸過去的熊掌頓時便被一股大力彈開,兼其更被許飛娘利眼一瞪清聲一喝,老臉頓時通紅,竟有些惱羞成怒,當即便怒視對方高聲叫嚷道:"我取寶干什麼?我還想問問你呢?這寶物乃是祖師留下,為我五台派至寶,你一人把持不容我動,你許師姐倒是想做什麼?難道你真就敢獨吞了祖師的遺寶?嘿嘿,你可別忘了,我五台弟子可並至你許飛娘一人."

    "呵呵?"許飛娘冷笑一聲,回道:"法元,看來你真是利令智昏,真想為了這寶物與我許飛娘撕破臉皮是不是?好啊!我許飛娘今日就把話放在這里,無論是你法元,還是當初五台門下哪位同門,只要有心與我爭此二寶的,都請隨時找我,我也隨時恭候.至于你法元,倒不用這般麻煩,你我現在就出這大殿,到外面做過一場,以神通決定寶物歸屬,如何?"

    說著話萬妙仙姑就要起身,卻是真要與法元到外面一決高下.

    而見許飛娘真的生怒,玉顏凜寒要扯著自己出外斗法.這法元神情不免也是一僵,心中開始打鼓.別人不知,法元又怎會不知?這許飛娘當初在五台同門修道時就心機最是靈巧,一身道法多得混元祖師真傳,遠在眾同門之上,包括他自己.如今這婆娘更是隱居黃山多年,聽說為了給祖師報仇更狠練了幾件陰毒法寶,准備用來對付峨眉.

    如今峨眉尚未領受她法寶威能,自己反要先為其法寶祭旗,尤其法元更心知自己除一柄飛劍還算尚可外,余下便全憑一身羅漢法身鋼筋鐵骨與人對敵.偏偏這羅漢金身對付旁人尚可,對付許飛娘,豈不是正要送上門去給其新煉的百靈斬仙劍開發利市嗎?

    如此,"怕是不大妥當吧!

    一時間法元僵立那處滿面通紅,既不敢應承許飛娘的約戰,也不好就此服軟在眾多同道面前丟臉,真個是進退兩難困窘難堪,直不知該如何解決此事.

    總算是在座的還有一位與他有些交情的曉月禪師,在旁靜觀半小…川勢僵持法示難堪,便起身一笑行了討來,抬年搭住法公凹舊頭解圍道:"罷了罷了,這話是從何說起?法元你與許道友本是一師同門.本該同門交好相互扶持,又怎能為兩件寶物與許道友相爭呢?況且自混元道祖兵解仙去後,五台門下就以許道友道法最高,那遺寶留在許道友手中最是合適,哪還勞你再爭?法元師兄,此事是你之過,還不快向許道友賠個.不是,免傷了同門和氣."

    "我"法元自是知道曉月是在為他解圍,猶豫了一下,便也欠身向許飛娘唱個大喏,洪聲道:"許師姐,適才之事是我慮事不周了.曉月師兄說的是,這祖師遺寶在你手中正是合適,法元這里向你賠罪了."

    言罷!這和聲一轉身回到座上,閉口不語再不多言,但面上卻難免顯出些怏怏之色.

    不過,如此之舉對他來說已是不易,畢竟這和尚如今也是一方之雄,若是知道許飛娘心性深沉,怕把她徹底得罪被其日後惦記,和尚又哪會甘心低頭認錯?

    唇角一扯,許飛娘向曉月禪師點點頭,算是謝過他解圍之舉,然後回座坐下,微微冷笑譏聲道:"法元,你也不用說的這般口不應心,我知道你心中不甘,也知道你心中怏怏.不過許飛娘今日在這里告訴你,師兄遺下的這兩件至寶,我卻絕不會做什麼獨吞之事令天下人恥笑我五台門人私心自用

    眾人又都大異,不明白這許飛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怎又講出這麼一席話來.

    就聽許飛娘又道:"不論是法元你,還是我許飛娘,當年在師兄混元祖師與強敵斗劍時,卻都沒有幫上什麼忙,盡上什麼力?雖說那時是因我等道法不濟不堪大用,但也證明了我等資質不夠,不及人正教各派佳弟子頻出,難為師門效力.今日我既奪回了師兄遺寶,那麼為五台來日考慮,就需要找些有資質有稟賦的佳弟子傳承,這才是關乎五台日後興衰的大節大事.

    故此,這道書與五煙羅我絕不會私心自用自己留下,我要用它,給我五台留下一脈傳承.培養一位後進佳弟

    聽到這里,眾人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心知對方是以此言來封堵法元適才的獨吞所指,故無論心中信不信其言,便全都點頭贊許,道是許道友所謀深遠,考慮周到,確不愧為混元祖師之下五台掌旗之人.    待一番吹捧添花之言講吧!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了.卻沒想到,那許飛娘把頭一轉,卻又講出一席令人眾人震驚之言來.

    就見其轉臉看著主位上靜觀多時不言的綠袍老祖,忽一笑道:"老祖,時隔不久,你應該還記得前次我門下那名弟子司徒平,被我送來此處轉拜老祖為師之事吧?"

    綠袍點點頭,回道:"自然記得."

    "那好.今日我許飛娘也想依樣葫蘆來上一回,老祖,聽說你近來門下頻收佳弟子,飛娘冒昧,請老祖把你新收的那些弟子都請到大殿之中如何?"許飛娘又再說道.

    "什麼?"

    眾人更是驚詫不已,彼此面面相窺,都難以置信這許飛娘真的轉性了不成?她要做什麼?難道她真要"

    舉座皆驚,惟獨兩人不亂,一人是微微含笑的許飛娘,另一人自然就是穩坐沉靜的綠袍老祖了.聽了許飛娘的要求,他便聲色不動的點,點頭,答道:"自然可以,明娘,你去後山把那你幾位同門都叫到大殿來."

    米明娘應聲出去,一刻鍾後便領著其余四位同門回到大殿.而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內,滿殿仙賓竟再無人講話,都在座上冷眼旁觀許飛娘和綠袍到底要弄何玄虛?

    而待老祖的另外四徒一進大殿,眾人運慧目看去,喝!好家伙,首先那兩位擎天巨靈就把他們嚇了一跳,然後再觀裘芷仙司徒平,片刻後心中卻立時同生幾分既有羨慕,又含嫉妒的繁雜心緒.

    這綠袍,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弄了這麼多佳弟子在身邊.看那過來的四人天資稟賦都是奇厚,且都一臉道氣根基穩固,分明都是些一才難求的佳徒美弟,綠袍這老鬼卻從哪淘弄了這麼多人過來?

    要知道在座的可都是眼界奇高之輩,尋常資質佳些,稟賦厚些的後輩晚生見得多了.唯有此時看見這幾人,方令他們覺得原來我魔教旁門,卻也有人能收了這麼許多的堪比正教的佳徒佳弟.

    不過,對他們心中如何感歎那萬妙仙姑許飛娘卻是不理,只管運起一雙慧目在後進的百蠻四徒身上掃來掃去,稍傾,她又是微微一笑,抬手向站在那里有些弱質憐人的裘芷仙招招手,溫語道:"是芷仙師侄吧!來,到師叔這里來,讓師叔好生看看"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5 09:19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1 釁天王

    二風大殿之中,許飛娘當著諸多宗師教祖的面,向那尋才訓八殿的後進四人運慧目打量片刻,便微微一笑向弱資憐人的裘芷仙招招手,柔聲道:"是芷仙師侄吧!來,到師叔這里來,讓師叔好生看看"

    裘芷仙聞聽她叫,便抬眼向她看去,見喚己之人是個姿容絕色.笑語溫文的女仙,當日自己初來百蠻拜師時似也曾見過,便心中一定含蓄一笑,轉頭去看座上的師尊綠袍老祖,自是要問師尊意見.

    老祖見其轉頭望來,便點點頭允可道:"去吧!那是萬妙仙姑許仙子.你也可稱為許師叔,乃為師至交好友,也就是前次為師與你提起的兩位同道好友之一.還記得嗎?"

    "芷仙記得."裘芷仙回了一句,而後在老祖的示意之下.便移步行到許飛娘身前,微微欠身施禮澀然招呼了一聲:"芷仙見過許師叔."

    "芷仙師侄免禮."許飛娘抬手將她扶起,拉到身前略顯訝異道:"兩月不見,芷仙師侄卻是大有進境呀!"

    俏臉微徽一紅,裘芷仙也聽出其語氣的訝異,回想起月半前師尊替己築基之事,便含羞低語道:"全仗師尊成全,芷仙才微有寸進."

    "成個?"許飛娘一愣.但隨即便想起了什麼,再抬眼仔細打量了芷仙一番.美目中忽泛閃過些許異彩,些許穎悟,心中暗罵一聲:"這老怪,他倒舍得."已明白了此女身上發生了何事,為何僅兩月不見資質稟賦竟提升了這麼許多.

    要知道這仙姑當日可是親眼見裘芷仙拜入老祖門庭的,以她的眼力自能看出當時芷仙便元貞早失.雖以五台百蠻等修煉法門對此都並不太過忌諱,但僅僅兩咋,月的時間.兩派道法便再是神異,也絕無可能讓一名元貞已失的弱質少女修煉到現今這滿面道氣的地步,且觀其根器更較之其眾同門還勝一籌.

    如是.事情便很明顯了.除非是老祖用什麼天材地寶替這女徒補益了真元,且令之元陰精氣比從前更是精足.而能補益女子元精的天材地寶本就不多,那天一真水,卻正是其中效力最佳的一種.

    故此許飛娘只是心思一轉,片刻間便已猜到了裘芷仙身上發生了何事.令其資質一躍躍于眾同門之首.

    不過,再回思老祖如今對門下看重幾徒的那些著力在栽培,回思唐石米明娘兩人持有的奇珍異寶.她也便為之釋然.半滴天一真水再是珍貴.卻也貴不過老祖數十年苦煉的元靈異寶,貴不過張免古仙留下的降魔奇珍.連那等奇寶老祖猶可說賜就予.區區半滴天一真水.他難道還會吝嗇?

    況且!此女的資質根器越厚,不也就正合自己心意嗎?又細看了芷仙兩眼.許飛娘再不猶豫,拍拍她的小手.便柔聲道:"芷仙師侄.師叔觀你聰穎靈秀,極合眼緣.心中對你甚是喜愛,故想收你做個徒弟?你意下如何?"

    "啊?"裘芷仙一驚小口微張驚愣的抬頭看著許飛娘.

    眾人大驚,雖心中都隱隱有所意料,可還是沒想到許飛娘竟真把此舉付諸了實行.尤其是那法元,銅鈴大眼瞪得比牛還大,死死的盯著裘芷仙,就想看出這女娃到底有何出奇過人之處?以致于許飛娘那賤婢甯肯收其為徒,便宜于她,也不肯讓自己得利?所幸他還記得適才的教刮,故心中雖是怒憤,但也再沒敢亂放厥詞.否則不光是許飛娘不能再饒于他.即便那上座的綠袍老祖小恐也要,,但不管旁觀眾人是何心思.許飛娘卻已心意早定,等了片刻見裘芷仙還沒回過神來,便再又含笑追問了一句道:"芷仙師侄,師叔我想收你為徒.你願是不願還沒回答師叔我呢!"

    裘芷仙被她一叫,總算是從驚愣中回過神來,再聞聽她的追問.這少女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慌亂無措小顫聲道了句:"我,我便再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急忙轉身去看座上的老祖.

    綠袍微微點頭,肅然道:"許仙子看你合緣,想收你為徒也是對你的一片愛護之意.你若是願意,盡可答應無妨."

    "啊?這這麼能行?師尊你"你不要芷仙了嗎?"裘芷仙更是又驚又急.驚急之下,美目中已有珠淚盈眶,塗然欲泣了.雖然她對眼前的美麗女仙頗有好感.但怎麼卻也及不上百蠻山多日相處的同門.與座上那貌丑心慈的師尊呀!

    要知道芷仙雖來百蠻僅僅不過兩月,與老祖見面之時也是不多.但那精舍中的眾同門對她的喜愛友善,及丑怪師尊對她的愛護成全之心.這女子聰穎的心性卻已早都辨得分明,知道自己實可說是因禍得福,不但一朝登入仙門,且還幸運的遇到了一個誠心待己的恩師與眾多良善友愛的同門.

    故雖僅僅兩個月下來,同門情厚恩師恩重,芷仙心中也早把百蠻止視為了自己的第二咋,家,那老祖與眾同門也被她視為了至親至厚的家人親人.對自己,更早當成了百蠻山的一份子.

    可沒想到今日被招到大殿.遇到面前這風姿絕豔的女仙對己十分喜愛,竟要收自己為徒?而座上的丑怪師尊竟也說自己可以答應?如此,豈不意味著自己要轉師別投?豈不意味著要離開百蠻山,離開那些朝夕相處的同門,離開那"面丑心慈的師尊?這豈能行?于是,心急之下她竟要濁然欲泣.

    見此,那上座的老祖忙哈哈一笑,急安撫道:"莫急莫急,芷仙你先莫急.為師只是說你可但憑己願答應拜你許仙子為師.

    卻什麼時候說不要你為徒了?即便你拜許仙子為師,但你仍是百蠻山弟子.仍也是為師的徒弟,關于這點相信許仙子也是如此打算你只是多了一位再拜恩師而已!"

    "嗯?"裘芷仙一愕,淚珠當即止住.轉頭去看許飛娘,神情中滿是疑問之色.

    許飛娘見其望來,便再含笑點點頭,回道:"你師傅所言不差,師叔我正是這介,意思.就是芷仙你若願意做師叔我的弟子,那麼師叔我就將是你的再拜師尊,與老祖一樣同為你師,同授一徒,並不影響你依然留在百蠻山修煉.也不影響你百蠻弟子的身份."

    "哦!這樣嗎?"裘芷仙放下心來,但神色仍是猶豫不定,不知道是否應該答應許飛娘的收徒之說.

    到底還是老祖在上面看得弟子為難,便一笑道:"也罷!為師替你做主.芷仙,你就拜許仙子為再拜恩師吧!"

    "我"裘芷仙還是猶豫.不知師尊是真心想讓自己再多一位再拜恩師?還是,,

    二只!為師說的算,爾仙,過尖拜許仙子為綠他咐了一句.

    裘芷仙這才確認,師尊果然是真的想讓自己拜這許仙子為再拜師尊.于是點點頭.對著許飛娘盈盈拜倒行三拜拜師大禮.神情肅然語音恭敬道:"弟子裘芷仙,這里給師尊見禮了."

    許飛娘先也是神情整肅受了其三拜,而後一笑伸手虛扶道:"好了,芷仙徒兒,快起來吧!到為師這來讓為師好好看看

    師徒名分一定,這萬妙仙姑的言辭立時便改,張口便自稱為師.而如此一場收徒拜師的戲碼,卻把那旁邊有人看得心中不順起來,就聽的一陣嘿嘿怪笑,那形容孩童的五鬼天王尚和陽,卻不知怎的對許飛娘與百蠻山的交密有些看不過眼了小怪笑道:"許道友,你這個徒弟收的還真是費力呀!不但盡是道友你一廂情願.人家三推四阻.且看樣子等師徒名分一定,你這位便宜師尊還須好生巴結巴結你這新收的弟子了.不然怕一咋,不好.人家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你這師尊.怎麼樣?許道友剛剛到手的那法寶天書,是不是也專門為巴結你這新收弟子而備下的?"

    言罷他又是一通嘿嘿怪笑.神情頗顯譏諷.且他這席話一出,旁邊那相貌粗豪與其較好的毒龍便也洪聲哈哈一笑,大嘴一撇做出一副不屑之色,兩個教祖竟同都表示出了異常明顯的不滿.

    還有那泣元,經過先前飛娘叫陣一事後,面上他是不敢再招惹許飛娘.但此時見得尚合陽與毒龍同時發難,這金身羅漢的心中卻頓時開始幸災樂禍,樂得看許飛娘的笑話.

    反瑰許飛娘,雖聽得尚和陽夾槍帶棍的肆意譏諷自己,但她是何等深沉的性子?知道這五鬼天王神通了得,一身魔功神鬼莫測甚是難惹.故心中雖是隱怒,但面上仍舊微微含笑道:"天王說笑了."

    言罷便再不多言,轉過頭卻與新收的弟子細聲說起話來,全當沒聽見對方的挑釁.

    不過,許飛娘不肯回應,那上座的綠袍老祖可就不答應了.就聽得老祖也是嘿嘿一陣陰惻惻的冷笑.狹目微眯碧瑩閃綠直盯著對面的尚和陽,陰聲道:"怎麼?小紅賊,你尾巴被人踩了?心氣不順想尋人解解晦氣?若真如此,老祖我來做你的沙包如何?還有你老泥鰍,嘴巴張那麼大干什麼?想找顆牛卵塞進去充饑?瞧你那副倒黴相,老祖我一見你就想擼了你的逆鱗,***.說是來我百蠻山助我禦敵,我看你們兩個倒象是來我百蠻山撒野的.若真有心咱們就出去玩玩.看看這一別多年.誰的神通更有長進?"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滿殿之中再無人說話.眾人的目光卻都投到了尚合陽與毒龍面上.

    誰也沒想到原本好端端一場群邪齊聚共商抵禦峨眉的聚會,竟然從開始到如今就一直不順,連番多起爭執.先是毒龍與綠袍相爭,然後是許飛娘與法元內訌.轉了一圈再回來,又變成了綠袍單挑尚和陽與毒龍.真個是紛爭連起事端迭生.也不知就是這麼一盤散沙般的宗師教祖,他們拿什麼去合力商量抵禦峨眉?怎麼去同心協力在蜀山中爭有一席之地?

    如此,即便那許飛娘再有什麼通天的手段,善舞長袖舞到天上去,怕也難以攏起什麼真正有效的合力,更不要說抗擊峨眉了.

    而面對綠袍毫不客氣的直言回擊,首先挑起事端的尚和陽卻是立時大怒.驀然離座懸立空中,戳指指定老祖厲喝道:"老而不死的綠賊,我好心前來助你.你倒不識好歹連出惡言.實在可惡.昨日你與毒龍道友相爭時,強奪小輩異寶我就看你不順,不想今天你更是變本加厲,竟連我尚和陽也敢挑釁?今日若不立時給你個報應,你也不知我五鬼天王的手段,來來來我們殿外去.看我這魔火金幢與白骨鎖心錘,如何在你身上開發利市."

    說著話雙臂一舉,掌心已各握住一面金幢,及一只五老錘.兩物對向一敲,那由五咋,骷髏頭攢在一起的錘頭便立時愁煙慘霧,鬼哭啾啾,一齊變活,各伸大口,露出滿嘴白牙.往外直噴黑煙.那面金幢更是放出五道紅綠相間的彩焰獵獵熊燃,頓把其周身籠罩在紅霧之中,濃煙烈焰,鬼叫啾啾,聲勢頗為赫人.

    見其如此,別人都是動容.綠袍偏卻一笑,譏聲道:小紅賊.這便是你在阿爾卑斯高峰絕頂之上小煉成那所謂無論仙凡被火冪住至多七天七夜便會化成飛灰的魔火金幢和白骨鎖心錘?""你竟知我寶物妙用?"尚和陽大異.詫異問道.

    "嗤!"綠袍嗤鼻一笑,答道:"雕蟲小技,虧你還以為是甚不傳之密獨得之寶.來來來,你看我這二物比你二寶如何?"

    說著話,左掌一托,一咋,圓形大才徑寸.毫光四射,耀目難睜.放散出無邊凜冽奇寒之氣的寶珠已懸在掌心滴溜直轉.

    且這珠一出.相隔十余丈外,尚和陽手中金幢放出的紅火綠焰頓如遇到了當頭克星,彩焰暴縮熾息全消,竟是再無此前威能.

    "雪魂珠."尚和陽瞳孔一縮.望著那寶珠栗聲叫道.

    "算你識貨."老祖右手再又一指,指尖現出一團形若燈花的紫青神焰.兩色輝映,又道:"再看我這兜率靈焰,又比你魔火如何?"

    "兜率靈焰!"尚和陽更是無語.因他也知道這神焰的出處.威能.知道這天火最善破除自己那白骨鎖心錘的魔功邪術,也正是寶錘的克星.

    而今這綠袍手中兩物卻把自己二寶全都克制正著,彼此間道力相差不遠.又如何與其相斗?當然若把毒龍也都算上,兩人合力戰他勝面頗大,但此間旁觀者眾多,那許飛娘又與百蠻山曖昧不清勾勾搭搭,兼綠袍先前那兩位弟子看樣子也非省油的燈,真戰起來,,也不大好說.

    于是,思量再三僵立片匆.尚和陽終是按捺住心中羞怒,冷喝三聲:"好好好.算你綠賊凶橫.今日我五鬼天王認栽.這筆賬咱們日後再算.毒龍,我們走."

    話音未落,一團紅霧已直沖出大殿閃出洞府.而毒龍尊者見尚和陽都走了,他自也不會在這多待片刻.冷笑一聲也都化股黃煙隨尚和陽去了.頃刻間,兩個適才凶橫霸道的教祖宗師,已雙雙被綠袍驚走,當然,也與綠袍結下了新怨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5 09:19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2 拜新師

    二彙洞府大殿,面對綠袍雪魂珠紳率火的威懾.尚和陽獄淵不得不暫避鋒芒,狹恨離去.而毒龍尊者見他一走,也是冷笑一聲化煙尾隨離去.如是,原本因許飛娘傳信邀來想與綠袍助拳的兩位教祖宗師,竟反與綠袍再生新怨.卻真是得不嘗知…

    而他二人狹恨離去,但綠袍卻表現的渾不在意,微微一笑轉身回座,行若無事般招呼余下的許飛娘曉月等人說話,竟絲毫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老祖如此,但邀那二人前來的許飛娘卻不能故作無事,便一臉歉然道:"老祖,此事是飛娘做的冒失了.明知那毒龍與尚和陽性情怪癖,本不該貿然將其邀來的.如此一來,非但尋求助力不成,反倒使老祖與其生隙,這般局面,卻是飛娘此前所料想不到的.

    "

    "無妨."綠袍擺擺手,回道:"此事怪不得仙子頭上,那毒龍原本與就是從敵化友,彼此並非什麼好友至交,如今不過是回歸本來面目罷了!至于那尚和陽更不需說,此人與我雖也算舊時,但向來自量法力高我一籌,本就未怎把我放在眼里.今天給其一些教,令其不要那麼張狂,卻也正合我意.他們走便走了,仙子母庸為此事掛心."

    言罷哈哈一笑,收了雪魂珠與兜率火坐回了原座.

    許飛娘點點頭,也不在此事上糾纏,轉過頭對身邊的裘芷仙一笑道:"芷仙徒兒,為師怎見你一臉失措?可是為剛才之事忐忑?"

    聽得此言,上面的綠袍便也抬目向裘芷仙看去,果然,見這女徒此時正是一臉茫然,失措無助的神情,站在那許飛娘身邊楚楚可憐面容失色,正顯得有些惶然不安.

    心念一轉,老祖已明白她為何如此,便一笑道:"芷仙,此事不過是那兩人對我與你再拜恩師交好不滿,因為借題發揮罷了!與你拜師無關,無須掛在心上."

    隨即許飛娘也在旁接口安撫幾句,裘芷仙這才安下心來,恢複了可人的笑臉.再不去思量是否自己拜師之事惹了適才那二人,給二位師尊惹了麻煩等等.

    而後,安撫了新收徒兒幾句!許飛娘忽又幽幽一歎,低聲道:"芒仙,你來為師面前跪下."

    "哦?"裘芷仙再是一愕,不知這新拜師傅為何要自己跪下.不過原本她就是性情柔順的女子,心性又善,一經拜師後便把這女師傅視為僅次于兄嫂,百蠻山恩師同門之下的親近尊長,自不會違背對方的吩咐.便輕輕回了句:"是."瑩瑩跪倒在許飛娘之前.

    許飛娘點點頭,玉手一伸,掌心中已騰出一團五彩煙云,悵然看著此物,她再輕聲一談,語氣寂寥緩緩道:"芷仙,此物名為太乙五煙羅,本是我那師兄,你故去的師伯太乙混元祖師的防身故物,也是我五台一派鎮山之寶."

    "芷仙知道了."裘芷仙跪在那里,抬起頭一雙秋水美目無瑕的看著對方,輕聲回道.雖不知師傅此言何意.但並不礙她看出師傅神情間的悵然寂寥.而為了區別兩位師尊,這聰明女子在心中也把老祖仍稱師尊,把許飛娘卻稱師傅,如此來區分二者.許飛娘點點頭,臉色逐漸轉為肅整,正色道:"原本,芷仙你那第一恩師綠袍老祖,道法神通已是無邊,盡足傳授教導與你.且有老祖在,你來日功成下山行道,老祖也自會為你准備防身之寶,母庸我來錦上添花.不過,今日為師與你有緣,見你心喜,便依仗與老祖交情強把其愛徒分了一半過來,此中便宜雖然好占,但也不能艦顏空領師尊之名,平白靜待現成."

    裘芷仙靜聽師傅之言,面上漸有恍悟之色,已知師傅拿出師伯遺寶及講這番話的含義.

    "故此."許飛娘的聲音清亮了許多,再道:"今日當著你第一恩師的面,當著你這些同門,當著曉月禪師法元師弟的面,為師我把這太乙五煙羅"賜與你手.望你珍視此寶,精修苦練合心運用,早日令你故去師伯這件名震三教的防身至寶,在你手中再震聲名."

    說著話這仙姑玉手向前一伸,形如五道彩煙色的太乙五煙羅便已然平遞到芷仙面前,待她領受.

    "師傅我"裘芷仙輕呼一聲,看著師傅手中的寶物,也察覺到身外眾人的注視,卻有些猶豫.

    "常言道師有賜,不敢辭.芷仙,難道連為師賜你之物你都不要嗎?"許飛娘察覺到了芷仙的猶豫,便故意說道.

    "芷仙不敢."裘芷仙忙回了一句,而後恭敬的雙手接過寶物,捧在手中恭聲道:"弟子裘芷仙謝師傅賜寶,此後定當全心修煉早日重振寶物威名,以報師傅大恩."

    "嗯!"許飛娘點點頭,道了聲:"起來吧!"然後又轉臉去看綠袍,笑道:

    浴二,泣五煙羅我雖是賜予招仙,但因她此時道力尚薄,凹怕也難以由心.故在芷仙修為未成之前,老祖對其還要時常看護一二,免得萬一寶動人心突起什麼變故.實在不行,老祖暫替她保管也無不可

    此言一出,那大殿中卻有數人心中頓是分明,對許飛娘的一番用心盡都洞若觀火.她哪是什麼見其有緣心喜收徒?分明是在一寶二用,大送人情!至于領受人情之人,自然就是那座上的綠袍老祖,與這楚楚動人的絕美少女裘芷仙了.

    想到這,那旁邊已然鎮定下來的金身羅漢心中便又不平起來.暗思這毒婦為拉攏百蠻山上下還真是頗費心機,連太乙五煙羅都肯舍出拿來做人情相送,真不知她看上這綠袍老祖哪里順眼?哪里值得下這麼大本錢拉攏了?

    且不只是法元明白了.那主位的綠袍老祖,客席的曉月禪師,甚至連旁邊侍立的唐石,也都明白了.

    比之他人,唐石對此事的首尾看的更要清楚.一見許飛娘把太乙五煙羅送給五師妹,他便回想起了此前三人去除那朱洪的路上,這位許師叔對四師妹米明娘曾是何等的溫言和善,笑語有嘉.若是估量不差的話,原本此時持在五師妹芷仙手里的五煙羅,怕也曾都有機會歸屬到四師妹明娘之手吧?

    要說這唐石也確是心思縝密,他在一旁的這番暗自思量,卻正好是把許飛娘的一番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僅差少許關節沒有想透.

    原來許飛娘自那日驚聞朱洪下落,當即便要立時趕去清理門路,卻被老祖一席話點出了此去需要注意之事,更分毫不差的道出了朱洪盜之混元祖師的法寶天書.于是,許飛娘聽後心思一轉便把老祖之言放在了心上.

    因這向以心機深沉,心性多智而聞名的萬秒仙姑從老祖的話中聽出,其對朱洪身上的法寶道書似不無窺探奪取之意.若非礙于自己對他連番相助,恐怕這朱洪的下落也輪不到自己聽聞,只怕這老祖稍一得了閑暇,那青螺谷舊事就會重演,二寶就要歸落于對方之手.

    故許飛娘心中一動,便立時生出一個念頭,當即請老祖派了兩位弟子隨己同前往除那朱洪.而在前去的路上,她便多用手段與米明娘結尖,心中已在思慮奪回寶物後把五煙羅送與對方之事.

    所以要把五煙羅送人,並非這仙姑不愛法寶,也並非她對綠袍是如何誠心結交?當然說一點交情不念也不盡然,她心中對綠袍多少還是有些佩服的,佩服其宏圖雄心,豪膽壯魄都不讓當年師兄混元祖師,竟敢直面那威震三教的兩儀大陣,指明時間道明地點與其對陣.現時三教中能有這般膽魄者,怕也僅此一人再難多見.

    但僅只這些,仍不足以令許飛娘甘心把法寶相送,她起這般想法的原因只有一介"便是她與老祖所求不同.

    許飛娘所求的,只是盡最大心機擊峨眉,為師兄報仇.所以,對于奇珍異寶她雖也看重,也曾苦苦煉制了幾件,但那都是些手段,而非目的.

    多一件少一件太乙五煙羅,對她並不是太重要,因為她少與峨眉正面斗法,故那五煙羅即便在身也無用武之地.

    綠袍就不同了,許飛娘看得出,這老祖之所以四處搜羅奇珍異寶,卻有一多半的目的是為了防身保命,法寶的珍異強弱關系到他能否兩儀大陣的威脅下保住性命.而若此時把五煙羅贈與他,一來可令其更欠己之情,日後有事相求時他更難以拒絕.二來若是因為這五煙羅之威能令老祖從大陣之下保住性命,也更可給峨眉留下一個強敵,尤其百蠻山現在漸有興旺之勢,老祖的存在與否,對自己顛覆峨眉的大計更將會起到無可比擬之作用.

    有了這番思量,以許飛娘的深沉決斷,對太乙五煙羅的取舍自也就下定了決心.決意便舍棄這件至寶,贈與百蠻山做個人情.但要給也不能直接給老祖,否則豈不太顯獻媚?于是請了老祖兩個徒弟同往,本意便是想把五煙羅贈與先時在殿中頗為看好的米明娘,可令老祖師徒兩都領情.

    不料四門山一戰,米明娘神劍仙瓶大現威能,這一下卻又讓許飛娘改了主意.常言道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此女身有兩件異寶,把五煙羅與她也是難顯珍貴,倒不如另尋她人.

    恰恰回到百蠻山後,因二寶歸屬那法元又連生事端,借此由頭,以替五台傳續傳承之名,收下裘芷仙賜下五煙羅,卻也正合萬妙仙姑的本意.

    故此,裘芷仙今日能得此寶,卻屬實是機緣母合,福緣當頭所致.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4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3 布五行,覆混沌,蠶嶺預設

    添和日暄.碧空如洗.這一日巴是巳是四月下旬.不剛口凶初夏,端午日近.而百蠻山陰風崖洞府之外,此時卻有七,八位男女眾人站在那里,正在話別.

    "老祖,此去一別,再見之期雖也不遠,但其時老祖身處險境,飛娘卻只能冷眼旁觀,心中默禱老祖吉人天相而無法襄助于萬一,這等萬般無奈之舉,也著實令飛娘傷神不已,還請老祖深做體諒吧!"許飛娘面顯愧意,對面的綠袍歉然說道.

    "許仙子說的哪里話?.綠袍一笑,回道:"道友之處境我也知曉,對道友苦衷更是深明,說來慚愧,相識以來盡是道友對綠袍連番相助,而我綠袍卻是始終無有回報.如今你我更共收一徒,交情比以往更深幾分,道友之心我豈有不解之理?無妨,道友但去無妨,待端午一役破去大敵,綠袍定當再灑仙諫請仙子禪師重臨百蠻,到時我等摯友再做痛飲,重絮今日之情."

    "好.老祖豪情狀魄不讓于人,曉月拜服面若銀盆的曉月禪師在旁接口道:"許道友的苦衷處境不必言說,老祖與曉月都是清楚,故來日許道友不便出手本是正理.不過比之許道友的為難,我曉月倒是無有顧忌.貧貧寡寡一身清淨,倒也不懼誰人來翻我後賬.故請老祖盡管放心,來日天蠶嶺上,曉月定當親身前往,若到那危急之處,說不得也要出手與舊日同門較量一二了.

    他倒是痛快,直接就允諾會前往相處.

    綠袍點點頭,含笑道:"禪師拳拳盛意,綠袍這里也不僑情.總之來日天蠶嶺上見時,若是形勢可為,禪師出手無妨.若勢不可,禪師暫不出手綠袍也是不怪,到時再見分曉吧!"

    曉月與許飛娘都點點頭,也不就此事再說什麼.

    那仙姑又與隨老祖出來相送的新收弟子裘芷仙囑咐兩句,然後兩道遁光一起,金黃兩道長虹天邊一閃,轉瞬消逝天際.

    而為何是兩人,卻是那法元早在許飛娘賜寶裘芷仙後,不多時便借故先走了.

    而待兩道遁光再看不見蹤跡,綠袍帶著幾位出來的相送的弟子回轉間,那芷仙卻在後面輕聲招呼道:"師尊.您過上幾日,在那端午之時是要與強敵相斗是吧?"

    "哦?.綠袍回過頭,詫異問道:"芷仙,你冉此事作甚?"

    "是師傅芷仙低聲答道:"是師傅她臨走並同弟子說的,還交代弟子說,讓我把那件太乙五煙羅先交給師尊手里."

    說著話,她從寶囊中取出形如彩煙的五煙羅,便恭謹遞與師尊.至于她那盛物的寶囊,自然也是老祖煉制所賜.此物百蠻山弟子入門後就有,在蜀山世界也是平常之極,任取一些好點的蠶絲金線等便可煉制,且煉法也極簡單,並非什麼不穿之密.

    而聽得芷仙之言,綠袍沉吟一下,卻也未矯情推拒,點點頭便道:"也好.這寶物護身之力極強,倒也正合為師之用,那為師便先借過一用吧".

    言罷接過法寶,收入了寶囊之內.

    芷仙神情一喜.見師尊沒有因寶物名屬自己便做推拒,她的芳心之中便是歡喜不已,覺得與這貌丑面惡的師尊更親近了幾分,山兒女心性一露,便又放開了些道:"可惜弟子修為太淺,不然這一次,就能跟師尊一同去抵禦強敵了.可現在,卻只能躲在山上"說到這她轉喜為憂,神情有些黯然.

    見其如此,綠袍便啞然一笑.抬手欲拍拍其頭,卻又想起這是位女弟子,便有些尷尬的收了回來,微窘道:"你才修煉幾天,這麼快就想出山迎敵了?呵呵,不行,雖然你資質已是眾弟子之首,但想真正下讓.行道,可還得修煉兩年才行呢!別瞎琢磨了,走吧!隨為師回洞府去,為師我也要問問你們今日修煉得怎麼樣了?"隨即,師徒幾人說著話便進了洞府,往那大殿去了.

    ",

    一天後,位于川滇桂交界一片連綿山脈數百里之外,兩綠三彩三道已盡量收斂芒尾,遁光不過數丈遁虹悄然懸飛在高空之上,絲毫不聞破空之聲,正是綠袍老祖與他的兩個徒弟.

    頓住遁光,綠袍老祖轉臉對旁邊二徒交代道:"天蠶嶺便在前面數百里外的萬里山脈之中,那處是為師與峨眉預定的一戰之地,而今雖離端午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但峨眉對敵向有事前以先天神數推算的習慣,故此如今雖時日尚早,但也說不准嶺上是否已有峨眉之人先行前來布置."

    其余兩道遁光上的唐石與米明娘點點頭,靜聽師尊安排.

    綠袍便再道:"所以,一會等到了那天蠶嶺後,你二人先隱身高空別動,待為師隱跡下去把新近煉成的《顛倒五行混沌法陣》的,姆二斤布下,顛倒攪亂了那嶺卜千里方圓之內的天機混法"協川再行下來,到時就不怕驚動那峨眉了

    兩弟子再點點頭,同聲應下.師徒三人便再又禦使遁光向前方的山脈飛去,其不但高度接近平常修道人禦遁的極限,速度也都放緩了許多,免得發出強烈的破空之聲.

    一剪鍾後,綠袍帶著兩個弟子飛到了那延綿萬里的山脈上空與四門山一樣,還是借明娘慧眼,遠在千丈高空慢慢懸飛依次向下探尋.因這山脈太廣,故師徒三人又飛了約半個時辰,那明娘方才指定下面一片看上去險峻無比的山嶺說道:"師尊,那片山嶺之背有條山谷,奇形險峻彌漫彩癢,隱隱還透出妖氣,應該就是師尊所尋的天蠶嶺了

    綠袍順其手指之處向下看去,果見那嶺背上有一山谷,內中隱有毒彝彌漫,妖霧散發,便點點頭,道了句:"你們在空中等為師招呼.

    "收了遁光身形一落,頃亥便想下落去.

    若在下面看時,那空中卻只有一個小黑點急速墜下,稍有不注意便會錯過,無人能想到那是一個人從空中落了下來.轉眼間,綠袍已置身嶺上,放出神覺小心的向四外探去,卻只聞蛇蟻蚊蟲鳥獸林葉之聲,方圓十里內也無有人蹤.

    但雖是無人,綠袍也同樣不敢輕忽,因此時已愈發接近與峨眉一決之日,哪一方敢在這個時候懈怠,那就等著吃大虧吧!

    急急行土遁貼地向那空中所見的峽谷遁去,片刻後,眼前便到了那險峻山谷之前.那山谷不知何年形成,谷中崖壁陡峭,谷口寬有百丈,長有十數余里.因內中有妖物文蛛隱藏,故向內看去,只見一片妖霧彩瘴彌漫,其深不知幾許.而在谷口四外,還有無數鳥獸遺骸骨架散落風化的四處皆是,想是這山中鳥獸經過此谷時,被那谷中散溢出的毒瘁毒倒致死所致.

    略大致打量過山谷情形,綠袍探手入寶囊中取了青,紅,黃,白,黑五色十五枝陣旗,每色三支一主兩副,同是光華隱泛集五行之精煉制.略飛高數十丈宴中,就手一甩,那些陣旗便按五行方個分插在谷口周圍.

    手掐禁訣默頌真言,就見那下面的五色陣旗已發散出五色彩煙,彌漫四散逐漸在谷口連成一面,蒸騰片複,便化為縷縷彩煙消散殆盡.而就當那些彩煙散融入空中的一刹那,老祖只覺眼前一眩,空間似乎頃匆發生了扭曲,但眨眼恢複如常.他便知道,這顛倒五行混沌法是發揮了作用了.

    按那合沙奇書所載,此陣乃借五行生克變化,陰陽消長之機顛倒混沌,令方圓千里內的天機顛倒混亂,此中所處人事外間無從推算最善克制那正邪三教種種先天神數大衍演算等等之術,只要陣旗不被人毀去.那此陣便絕無失效之理.

    故此,早在回山籌共硬抗兩儀大陣之初,老祖便已提煉天地五行之精在准備煉制這陣旗了.直到日前,五行之精終提聚足量,他這才費了一日夜苦功終把陣旗煉成,便急急帶著兩名弟子趕來此間布置.

    陣法一經設下,老祖也再不懼他人推算,擺手示意兩弟子下來,待兩人站到身前,便再吩咐道:"如今此處天機已亂,我師徒行止再不懼敵人推算,現在你二人分頭,在方圓百里內尋一有人居住的石穴,若那石穴中有人,就將其帶回.若無人,就在附近尋找"或也可去嶺外村鎮打聽商風子,是一不通世事的力大無比的貌丑山野少年,找到後帶回此間

    "弟子領命兩人應了一聲,隨即一南一北沿著山嶺搜尋而去.

    而後,一拍腦後玄北珠清光護體,形若光幢護著他直向谷底直下.到了谷中一看,那谷竟是個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護,終古不見陽光.地氣本就卑濕,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屬,成年墜落谷中,爛成一片沮伽,臭氣潮蒸中人欲嘔.

    再尋文蛛妖穴,就見一個丈許方圓的地穴,背倚疼崖拔地千丈,慧眼觀去深不見底,骨嘟嘟直冒黑氣.時見五色煙霧,耳中聞得呼嚕呼嚕之聲,響成一片.

    綠袍自無立刻動手之意,知道端午不到文蛛不會離土出世,此間動手也奈何其不得,一個不好反被它深隱地穴無法追擊,到時再想奪它腹中的火靈珠就再無機會.

    且他此次下谷,更不是為文蛛所來.就見其大手望空一指,那地穴之上,已現出兩柄神劍,倒懸空中劍光縱橫,正是以舉水,丙火兩行真氣元靈聚煉的南明離火與冰魄寒光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4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4 思兩儀

    嶺深谷妖穴之上.綠袍老祖頭懸寶珠.周身由清,虛空懸立.手掐劍訣看著身前十余丈倒懸的水火兩系神劍,心中暗自思量.

    說實話,對于十余日後即將應戰的兩儀大陣,他也並沒有太好的應對辦法.

    畢竟那兩儀大陣代表什麼?老祖這心中也清楚的很.那陣法號稱是由上界太清宮主,道教之祖親手所煉傳下的一枚先天一氣太清神符所化,分為生,死,晦,明,幻,滅六門,一經布下陣內便另成小千世界.任何等神通無邊的敵人陷落其內,一經被困便很難再從中脫身把其攻破,多半除了降伏,煉化,便再難有第二條路走.

    自從此陣被長眉祖師練成.布于峨眉山上與地脈相連化為鎮山大陣.那峨眉太元仙府就頓成不落之地,數百年間不知有多少威震三教道法無邊的強敵屢次去犯,但只要大陣一起.那些威名法力更勝今日綠袍不知凡幾的魔頭巨孕們卻全都落敗,無一功段.

    機靈些的.趁著大陣方起時猶可斷尾逃身,舍棄些什麼護身至寶抵擋延緩一下大陣成形,而借機逃得性命.而那網烈莽撞些的,則是不信大陣能奈何自身.硬是陷落其內最終化為飛灰形神俱滅,少有例外,終成就了兩儀微塵大陣在三教的赫赫威名.

    正因如此,那峨眉派才自長眉祖師飛升之後,也仍不懼祖師飛升前豎下的那麼多強敵,仍舊全無後顧之憂的一心勇猛精進,肆意擴張專意大興,因只要大陣不破.太元仙府就永無陷落之可能.自也就保住了門派傳承的萬年基業.哪怕教派一時衰落,門人一時愕零,但只要仙府不倒.典籍猶存,這峨眉派的根基便始終猶存,便終有複起之日.永無斷絕之憂.

    而有那麼多前例為證,那麼多慘痛餉  在先,綠袍知道,起碼目前在此界之內.真正能破解兩儀大陣的手段還真不多.甚至就連敢說有十足把握從大陣中脫身保命的此界都不會超過五十之數.而這五十人中.也絕對不包括現在的老祖.

    因此,若綠袍真正要即將面對的就是那太清神符所化的兩儀大陣,怕他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還訂什麼約迎什麼戰?開玩笑.他還沒真自大到認為自己的神通法力已堪比星宿海隱居的那幾個超級老怪.人家那些人可以大搖大擺的居于西昆侖之上.不懼太清神符的威脅.綠袍可沒有那兩下子.更沒那個自信.

    不過,這老祖既然敢讓許飛娘在三教之內放出風聲,定下時間地點約戰.他心中自然也是有所算計的.不錯,若真是太請神符幻化的兩儀大陣,他確實不是對手,一旦被困唯有等死罷了!但若困他的兩儀大陣不是由太清神符幻化,而只是由長眉祖師傳下的布陣之法所煉 只是十二座旗門和六顆純陽寶珠組成的副陣呢?那這結果就不好說了.

    一旦對上,勝負不談,保身護命的把握卻有三七對開.

    當然,那七,指的是峨眉占有七層勝算,有七層可能會將老祖困死,煉化.而三,才是老祖的三層保身護命的機會.有三層機會可毀去大陣的陣旗,破去充作陣眼的純陽至寶.

    因這綠袍記得很泛楚,也早在心中把此事想過千遍.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區區一個百蠻山教祖.還不足以有那麼大的面子,讓那三仙二老尤其是妙一真人冒著那把太元仙府陷落的奇險,啟出相連地脈的太清神符來對付自己.而照原定的運命.煉化自己的也不過是由十二旗門和純陽寶珠組成的兩儀副陣.至于真正的兩儀正陣.幾百年間卻從未離開過峨眉.那是峨眉的根基所在,不容妄動.

    否則早在暗中窺視多時的那些魔教旁門的魔頭老怪們,搞不好真有可能趁機上演一出群魔圍攻凝碧崖的好戲.到時候三仙二來就會成為峨眉的罪人,成為一咋,杯具了

    故此.此時懸立妖穴之上.老祖心中再把諸多算計回想一遍.終決心再定手中劍訣一指,那兩柄灼熾炎炎,寒芒凜冽的水火神劍,便同都收斂劍芒.化為赤朱,霜銀的音華內斂仙劍.緩緩互隔百丈沉入了妖穴兩側地下,刃尖向上深埋地底,待老祖再施禁法把那谷底複平.便再沒有人知道此間地底猶有兩柄神劍潛藏.

    然後,綠袍再運慧目仔細看去.但見谷中只是一片妖氣彩霧彌漫,若非自身一線元靈牽弓,連他自己都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劍芒劍氣透出,這才滿意.便禦遁離了谷底.直回谷外而去.    "

    網出谷口,他就見得遠處有一道彩遁貼地掠來,正是四徒米明娘,單手提著一嚇,掙紮不已獸皮裹身的黑矮少年向自己過來,

    且那膚黑貌丑的少年被米明娘提著背心獸皮貼地飛掠,手足亂舞亂蹬間還不聽粗聲大叫道:"丑婆娘,你適才與我打斗時用的不是力氣,而是妖法邪術,不算本事,我商風子不鵬,二爺事你放我下來,咱們不用妖法再來打討六要是丑界協汽憑力氣勝我,我就跟你去見那什麼袍老祖.快放我下來

    叫喊中一路掙紮不停.但盡管他喊,米明娘卻不理會,只管單手提著他禦遁過來.看上去卻頗為滑稽.

    而見如此,網出谷口的綠袍一愕,隨即便啞然失笑,倒是自己行事心急沒交代清楚,這商風子乃是其母與熊合體所生,稟賦雖厚兼具天生神力,但心性與自己所收的那些弟子卻全然不同.此子生性純孝但心眼憨直.生平只與一老娘相依為命,再無與外人交善之時.若不針對其性情下手,一般人卻又怎說得動他?

    于是迎了過去.到了近前對米明娘道:"明娘.把他放下吧".那米明娘便收了遁光落在地上,單手一松,已把那商風子丟了一個大俯趴.    嗔怪的看了明娘一眼,綠袍單手虛虛一扶,一股無形大力便把那商風子扶了起來,看著他愣頭愣腦的自己望來.便一笑道:"你是商風子吧?我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叮,什麼什麼袍老祖.是我讓我這女徒兒.把你帶過來的

    "你就是那什麼袍老祖?.商風子牛眼一瞪,打量了綠袍幾眼.而後又去看那旁邊的米明娘,粗聲道:"這丑    婆娘是你的徒弟?.

    原來他說後面這句話時.那米明娘又板臉瞪了他一眼,目中精光一閃不可逼視,一下就把他那丑字後面的婆娘給瞪得一頓,再不敢胡言亂語.

    "正是."綠袍點點頭.

    "那好.我來問你,你沒事派這"婆娘來找我作甚?我住在山上一沒和你見過面,二來也沒惹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商風子?還派這婆娘前來抓我?"商風子大聲問道.

    老祖不願與他多耗時間,便直接答道:"找你是想收你做我徒弟.帶你回山去學法術,就哈她適才抓你的手段一樣,你願不願意."

    "收我做徒弟?.商風子想了一下,回問道:"你是好人嗎?做你徒弟,我能吃飽飯嗎?.

    "好人?對你來說,我應該算是好人吧!至于吃飯你不用擔心.隨便你想吃多少,保你管夠."老祖回道.

    "那,好吧!不過我先耍回去跟我娘說聲.然後才能跟你去做徒弟."商風子思量了好一會,終定下了決心.

    "自然可以綠袍再點點頭.知道他所謂的和娘說聲,卻只是在他母親的墳上說說話,因按這個時間來算.其母應該早都故去.便道了聲:"那咱們現在就去你娘那里.等和你娘說過話後.你再拜師."

    商風子自無異議.當即由米明娘帶路,老祖隨後帶這商風子禦起遁光便向他此前所居的石洞飛去.片刻後.在離妖穴山谷二三十里的一處依崖天然的石洞之前,商風子跪在一個土墳之前,念念有詞的和故去的母親話別起來.

    而直說了半響.待他終把心中能想到的話都說盡,這才起身過來行了跪拜之禮,口中大聲道:"商風子給師傅磕頭了."

    綠袍任他實實誠誠的在地上磕了三下,便讓他起身說道:"商風子.你如今已拜在為師門下,排序第七,旁邊這個是你的四師姐米明娘,以後你要好生尊敬于她.不可再婆娘婆娘的亂叫了.

    商風子是個實誠人,立時便點點頭轉身向明娘教了一聲:"四師姐

    米明娘也看出其心性淳樸.自也不會見怪此前的幾聲稱呼,便也含笑回了一聲.而後向老祖問道:"師尊.接下來要做什麼?還回適才那山谷去?"

    "不急綠袍擺擺手.笑道:"你七師弟所居的石穴之中.現時還有一件寶物在那,需得先行取出帶著才是

    "寶物?"米明娘一愕,適才她卻是從外面尋到的商風子,否則以其那雙慧目,那石洞中的寶物卻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倒是商風子不信,連聲向師傅說自己洞中無寶,不然早拿出來獻給師傅了.

    綠袍也不與他爭辯,道了一聲:"隨為師進來."便抬步進了不遠處的石洞.那洞中卻有一方青石.通體整齊.有六尺見方,四面端正,出土約有三尺.下截埋在地里.隱隱發散涼意.

    到了青石近前,老祖施用禁法,手指處綠光劃過,青石周圍的泥沙便全都飛濺散開,不多時將下半截從土中撥出.往下一看,青石下去附生了許多粗如人臂的黃精,似無數黑蟒般.糾纏盤結做一堆.較之尋常所見黃精粗大甚多,一望便知是靈氣充足生長多年之物,也不知有多少.

    見此,米明娘大悟,運氣慧目向那方正青石觀去,片剩間,忽驚呼一聲:"靈石仙乳,萬載空青

    "還不止綠袍轉頭一笑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4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5 試眾徒

    上不止..米明娘愣,再紜慧目向青石看去,可任 甘"再異,能透過青石看到內中仙乳微溢出的靈氣,猜出是萬載空青已屬不易.還想全都洞察,那就是超出慧目能力之外了.

    綠袍一笑,也不解釋,只轉頭道:"明娘,把你三陽劍借為師一用

    明娘一愕隨即應是,把手一晃,三陽仙劍已現洞中,虛懸指前劍光輝映照眼欲花,心中卻在思量師傅的兩柄仙劍哪去了?怎向自己借劍?

    "不用三劍齊出,一把就夠綠袍隨口說道.伸手一握,主歹少陽已被他握在掌中,真氣催發劍芒向旁邊的棄石削去.

    而太陽中陽兩柄副劍網要抖顫相隨,便被旁邊的米明娘壓制住.當然,綠袍之所以直接手握少陽劍,也是因的米明娘已把三陽仙劍祭煉的與本身元靈相合,若非她暫時斷開真氣,怕綠袍即便想用手持都是不成,更不要說以劍訣遙空催發了.

    只見,少陽劍繞石旋削處,青石如同霰迸雪飛,霜花四濺,錄繭碾玉般逐漸化為一石理細膩雪白的尺形石柱,其質如玉只有八九寸粗細,內里金光流彩,銀霞隱泛.    "成了."老祖停下手來,把劍換給明娘,欣然道:"寶物就在其內,不過還要回山再做應用.走吧!出去找你們三師兄回返百蠻."

    "啊?師尊,我們這就回去?不用在這里再做些應敵的准備嗎?"米明娘驚訝問道.

    "不必了.該布置的為師都已安排妥當,此次帶你們過來,只是為了讓你們認准此嶺山形地貌,來日動手時不致生疏,別事不用多做,回山靜待端午就是綠袍答道.

    米明娘點點頭,也未多說便隨師尊出了石洞.由老祖帶著商風子.師徒三人禦遁光返回此前山谷處,正巧那唐石也從別處搜尋無果回來.師徒四人合歸一處,再說了幾句便禦駕遁光離了此嶺,返回百蠻止.去了.

    半日後,百蠻山陰風洞府,綠袍端坐大殿,面前石幾上放著一根似玉非玉,細膩雪白.尺許來長八寸粗細的渾圓石柱,及七只擺放整齊的碧綠玉碗.而在兩旁,勝男,阿莽,唐石,明娘,芷仙,司徒平,商風子等七位門徒依序侍立.

    微微一笑,老祖細目依次掃過門下眾徒,溫語道:"此次把你們全叫到大殿來,除了讓你們與新入門的七師弟商風子相互見面外,還有就是為師此次還在他所居石洞內取了一件靈物回來.這靈物名為靈石仙乳,又名萬載空青,乃是玉石之精受天地靈氣滋養萬年而生出的一股石乳,修道人服下不但可增進功力,且以之點眼,對目力也是大有稗益,雖不能洞徹九幽,但來日等你等練成慧目,加上此物助力視透云霧卻是無礙,可稱極是難得之天地靈物.故此次把你們叫來,便是讓你等七人分食仙脅  .

    "分食仙乳?"

    眾弟子一愕,隨即目中都顯喜色.聽師尊講此物有那麼許多好處,又是萬年所結,自都知道是難得之物,心中都是歡喜.唯芷仙心思最細,歡喜未盡,轉念一想忽又覺不對,看看石案上並排擺放的七只玉碗,卻明顯是對應自己同門七人,而座上的師尊"頃刻間喜意盡去,她只是看著那七只玉碗心中猶豫,不知這話該不該由自己來說.

    而芷仙看著那石幾上的玉碗猶豫,卻被站在她上首的明娘察覺,順著芷仙的目光看去,看到那為數七只的玉碗,這女子頃刻間也都恍悟過來.且她更不似芷仙那般溫和柔善,因平素里眾同門中本就以她和唐石修為最高,見聞最博,唐石又不在後山精舍居住,故米明娘名雖排序在四,實質上眾同門卻都隱隱以她為首,對其甚是尊敬遵從.

    故此,米明娘想到就說,卻不用象芷仙那般顧忌.于是踏上一步脆聲道:"師尊,弟子聽聞這靈石仙乳若一人服下,可增益一甲子功力,而若眾人分服,每人卻不過得數載功力,雖對目力有助,但也覺得不償失.尤其師尊眼下更有強敵在前,修為高下更是關鍵.故弟子以為,這仙乳莫不如請師尊一人服用,以對來日之戰小有助益.至于弟子等人,有師尊為我等苦心操持,來日還怕少了增益修為的仙丹靈物嗎?.

    明娘此言一出,眾弟子卻都立時醒悟,都知道師尊強敵在前,正需要這等靈物助益,自己等怎就只顧欣喜,卻不去想師尊的難處呢?于是,一眾弟子個個面含愧色,齊齊拜倒口稱請罪,同聲請師尊自服靈物,弟子等羞

    當然,如那勝男阿莽等人講出此話自是誠心,他們都是些心性淳厚之人,一經想透此間關節,那就是語出至誠萬無假意,且心中也果有羞愧之感.但這七人當中,唯有二人只是隨同大流,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心中愧意卻就不多了.

    這二人,第一個卻是那商風子,他因剛剛入門,還不知老祖近日就要迎戰強敵,故也同眾弟子拜請師傅自服靈物之意是真,但羞愧之意卻無.不過此子不擅作假,也沒想作假,故此他面上無有羞愧也異常明顯.

    第二介"則就是老祖那便宜弟子司徒平了,說起來這司徒平入得百蠻山門也是兩月有余,除起初半月被老祖涼在一旁不理,但隨即老祖將他帶到後山精舍,與眾弟子同修那白陽圖解,這麼多日下來,眾同門對他一體相待,若說其不受觸動也是不然,他並非那不知好歹,不知感恩之輩,自能分辨出老祖對自己是不是真心傳法.

    怎奈.受老祖以往凶名影響太深,司徒平雖入門後並沒有看到百蠻山有如傳言中那些凶毒惡狠的毒行惡舉,但這麼短的時間之內 讓他如別的同門那樣向老祖誠心尊薦,卻也是難為.

    所以此時聽得眾同門一並請罪,同請老祖自用靈物,他那隨同附和之言倒是無可不可,羞愧之意卻定是全無,只是隨同大流罷了!

    而綠袍坐在殿上,聽得眾弟子如此眾口一詞,他這心中也甚滿意.其實今日把眾弟子都召集過來,固然他是想把那仙乳與眾弟子分潤一些.但實質上,也未嘗沒有些借此測探之意.

    畢竟大戰近在眼前,凡事老祖也耍多防一手.作為一位穿越之客,在另一世界中那蠅營狗芶人心叵測之事他見得多了,對人心難測更深有體會.萬一天蠶嶺上別有變故,萬一他從那大陣中僥幸逃脫,但未破其陣未懾其心,人家仍追擊不舍追到百蠻山來,到時這百蠻山就將成為他再度禦敵的第二戰場,而敵我斗法,最怕的當然是敵人勢大力所難敵.可其中還有一事,卻也要防備一二,那就是正教中人最善為之的內部策反,無論是峨眉,還是相助于他們的眾仙,都極善策反這一把戲.常以玄門正教為引,天仙大道做誘,引誘對手門下那心志不堅,心向正教之人從內部搞鬼破敵.

    故此,臨戰之前略加試探,卻也正是理所應當之事.而自從談起那靈石仙乳起,老祖這目光便也片刻沒有離開眾弟子,把眾弟子的神情早都看得盡收,雖未必能盡悉其心,但大致的心思還是看得出來的.

    于是,綠袍欣然點了點頭,一笑道:"虧得你等有這份心,也罷!既然如此這仙乳為師就自行服用吧!不過,分服之事雖然作罷!但余出一些與你等點眼,以待來日修煉慧目卻還無坡  .說著話把手一招,那石柱已然懸立于身前,又道聲:"明娘,取劍出來把這石柱頂端削去

    米明娘便應聲稱是,揮手一道朱虹掠過,那懸立空中的石柱頂端已截去寸許一截.頓時間一股如泉石乳噴濺而出,甘芳馨香頓溢滿殿,聞之沁人心脾.

    老祖早有准備,自不會如那尉遲火般手忙腳亂,將手一指,一股無形法力已將噴濺出的石乳全都禁在空中,削開的石柱也都封住.然後招呼眾弟子依次上前,手指彈處每人雙眼中已各入一滴石乳,片刻間便與七人全都點過雙眼.

    且這仙乳一入雙眼,起初時眾弟子猶覺酸澀,但轉眼間一股清涼透眼,只覺甚是滋潤,再抬眼看物時,目力卻明顯較之前更強,二十丈內,四壁石紋肌理曆曆在目,清晰可見.雖還不如修道人那慧眼神通看得透徹,但待日後眾人修成慧眼後,這雙眼,卻定可洞徹云霧無疑.

    眾弟子大喜,紛紛再行大市謝過師尊,老祖一擺手,讓眾弟子起身,然後收了封好的石柱,與他們再說幾句,便教他們全都散去了.

    別人不說,但說這司徒平,出了大殿後與眾人說了一聲,卻沒急著回返精舍,而是沿著百蠻山隨處走動,自顧思慮心中之事.

    不知覺間,他卻已走到了距離陰風崖十數里外.    忽然,一個銀鈴也似無比動聽的女子聲音,卻細若蚊呐般傳到了他的耳中,就聽這聲音叫道:"司徒平,司徒平,這里,這里

    "司徒平一愕看去,忽驚聲道:"是你"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4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6 二女現

    是你."司徒平驚聲呼道.隨即,他便心虛的向四阿…"的張望了一圈,直到確認無人後,方才快步行到一奇形險峻的巨石之旁,對那後面的一個少女低聲道:"寒等仙姑你怎來了?這山中凶險,我那師"那綠袍老祖又神通廣大,在此山設有多重禁制,稍有觸動便會立時驚動與他,仙姑你怎冒如此危險潛進此山?"

    那少女抿嘴一笑,移步從巨石之後出來,俏嗔道:"還說呢!要不是為了尋你,我無事來這等窮山惡水作甚?且不只是我來了,還有人也和我一起來尋你了

    "還有人?"司徒平一呆,抬眼看去,就見在那巨石之後,又走出一位云裳霧鬢,容華絕代的少女來,正站在那含笑望著自己.

    這少女約在十**歲芳齡,往那一站頓覺儀容淑靜,容光照人,與前一位宜喜宜嗔的十六七少女形貌雖似,但一觀便知兩人性情定有不同.

    "紫玲仙姑也來了!"司徒平看得這稍長些的嫻靜少女一出,也不知怎的頓覺有些緊張,全不似面對那嬌俏少女的自煞.但並不是說他討厭嫻靜少女,事實上在心中他把這少女真是視同天人,故在其面前就會不自覺的感到拘謹.

    "紫玲見過司徒道友."那嫻靜少女點點頭.的了一句.

    小嗯,"司徒平有點失措的應了一聲,一時冉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倒是先前那嬌俏少女來的直爽,跳前一步站在司徒平面前.雙手負于背後微微前躬,俏臉一揚仰視他嬌聲逼問道:"我來問你,司徒平,一別兩個多月,你是不是把我和姐姐早都給忘了?"

    "小司徒平不敢.

    "被嬌俏少女那已快近身的俏臉逼得連忙後退兩步,感覺著對方講話時那吐息如蘭的馨芳,司徒平直是俊臉一紅,連忙答道.

    "小不敢?不敢你一去兩個多月再無音訊.卻無聲無息的跑到這百蠻山躲了起來?難道你妄記了我和姐姐同你講過的話?那彌塵幡也早都送給你了,為什麼不用?為什麼知,"這嬌俏少女脆聲追問道.

    "寒善還是那少女的姐姐,旁邊的嫻靜少女紫玲出聲喝止了妹妹寒等的緊追逼問.而後也上前一步,含笑道:"小妹性急,一時關心道友心切出言.失禮之處還請道友不要見怪.不過當日紫靈谷一會,再見時卻已是這百蠻山,其間道友身上生何等變故連我也有些好奇呢?不知道友可否相告,你為何會忽然移身到這百蠻山中?又為何突然拜這老祖為師呢?"

    司徒平苦笑.猶豫了一下.終坦言回道:"此中變故我也說不清楚,也是不甚分明.只是那日與二位仙姑紫靈谷一別後,原是說在下晦氣已透華蓋.雖凶中藏吉但難保不遇一次大險.故心中多是忐忑,回了五步云許師尊處.不想,那日許師尊也是才從外間回山,不知為何,回山後待我忽然大異,卻是笑語有嘉再不如先前般冷言痛斥.隨後.那許師尊便帶我離了五步云.來到這百蠻山中"

    "然後呢?來到百蠻山後怎麼樣了?你就直接拜綠袍老祖那個魔頭為師了?"那嬌俏寒彎聽得入神,便出語追問道.

    紫玲也想知道此中經過,便沒有制止妹妹追問.

    "嗯!雖不是一到此地就立時拜師,但等許師尊和綠孫,綠袍師尊說了一會話後,就令我轉拜綠袍師尊了司徒平講話時猶豫了一下,終還是稱呼了兩聲綠袍師尊.

    且他的這一猶豫,這一稱呼.也立時被這姐妹倆給注意到了.

    紫玲只是眉頭微微一皺,暫時還未說什麼.寒善卻是個急性子,立時小臉一板,脆聲喝道:"司徒平,你是不是變傻了?什麼許師尊又綠袍師尊的?綠袍老魔那麼凶毒狠厲個魔頭.虧你還一口一個師尊叫得這麼親熱?難道區區百蠻山待了兩個月,你就被他們給施了**法了?我告訴你,不准再一口一個綠袍師尊的叫,聽起來就象個小魔頭的口氣,快些改過口來,叫綠袍老魔.她這席話倒是沒有什麼複雜的用心.只是因為要來此間時,曾去打聽了一下這綠袍老魔的事情,聽了一些這老魔造過的那些殺人食心等種種惡孽惡事,便從心里覺得老魔是個惡人,對其頗為厭惡.

    加之早聽那幾位老前輩說過自己姐妹將與司徒平結為夫婦,心中已把他當成了親近之人,此時一聽他對那老魔一口一聲師尊,不自覺的就覺其如此不對,故想出言幫其糾正.

    卻沒想到,那司徒平聽了她這席話後,眉頭也是一皺,且比她姐妹倆皺的還深,還顯得有些不適,或者應該說不悅.但畢竟司徒平對這姐妹倆心中好感極深,故聽了寒等之話後雖然有些不適,但也不好與其較真,只是聲音略顯低沉回了句:"寒等仙姑,那綠袍師尊畢竟也是你我之修道前輩,無論仙姑對其如何不滿,若沒有彌天大恨血仇之情況下,仙姑稱其一聲老祖,或者綠袍都可,但請不要一口一個老魔的稱呼,這樣不好

    "小咦:二菩大怒,她自然聽出司徒平言中的不滿小教刮?懵小滿壞是因為一位惡名滿天下的老魔頭的稱呼而起,這可就奇怪了?區區兩月不見,這小子竟敢對自己如此講話,當即俏臉一紅張口就要"

    "寒獸!"倒是一旁的姐姐紫玲反應極快,美目一轉便微瞪了妹妹一眼.止住了她要出口的話,而後轉過臉來.又是微微欠身柔聲道:"司徒道友說的是,這綠袍老祖與我姐妹一無仇怨,二無往來,以其輩分而論確是我等前輩,稱其一聲老祖也屬應當,此事就依道友之言,母庸再爭.不過司徒道友,我記得前次與你相見時.你那心中不是最慕正教,直想投其門下欲快?可此山老祖與那正教各派多是對頭,與道友你所慕正好相反,為何道友適才卻因一句稱呼而

    她沒有把話說完,只是以那雙秋水幽目嫻靜的看著對方,待其作答.

    而聽得她柔婉平和的一席話後,那司徒平幡然回思,心中卻也一驚.是呀!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聽到寒等仙姑那般稱呼老祖後,心中頓時怒意微起,連對方是自己最敬愛的紅顏也都不顧,都不思量便張口那席話出.什麼時候,自己對那老祖,卻是這等的尊崇尊敬了?原本剛網在大殿時,那別的同門紛紛心含愧色.自己不也若無其事嗎?怎此刻一時間,他也想不清楚,陷入了沉思.

    見他如此,那紫玲便也沒有驚動,擺擺手示意妹妹稍安勿躁,兩姐妹便在一旁靜靜的著著司徒平陷入沉思.

    而司徒平此時心中百結,雜念紛起回思自己從上百蠻山後的經過,事無巨細全都回想了一遍,他才現.短短兩個月.不知不覺中,自己,卻早把自身融入了百蠻山中小溶入了眾同門之內.此前只是礙于心中渴盼積累多年的那份向往正教的心願,故始終認為與其余百蠻弟子有所區別,覺得自己對那綠袍師尊無有什麼尊崇之心,師徒之情.

    但事實上,自從當日師尊把自己從孤居之內招來,帶到後山精舍宣布自己為百蠻山第六弟子後,從那時起.自己就已經開始成為百蠻山的一份子了,已經開始溶入百蠻.畢竟,那正教名門雖好,但自己也只是聽說人家那里師徒恩重同門和睦,少有那些如當初五云步時那等同門相惡,甚至相殘排擠之事,卻從未親身領略過是何等感受.

    百蠻山呢?卻就不一樣了,與從前在妾云步時,無論是師尊,還是同門,都完全不一樣.

    固然,那師尊確是凶名滿天下.確是形貌丑怪,待己也稱不上如何溫和愛護.可他待己更是不惡呀!那白陽圖解是何等珍異不用說了,凡是修煉過的人都知此中神妙,且從自己被帶到精舍與眾師姐師兄共同修煉一事看,怕四師姐所說的那部合沙奇書,待自己白陽修成後也一樣可以得傳.因為百蠻弟子都知道.只有進入後山精舍中的弟子,才是師尊將來最看重的弟子,而自己有幸,卻就得列其中,這其中的意味,還用再想嗎?

    白陽已修,合沙在望,兩大天仙真傳都在百蠻,單論仙法,又比哪個名門正教稍差了?再說同門,勝男阿莽敦厚不失靈慧,待人至誠相處友善,記得網進精舍的第一晚,那巨人二師兄便曾夜敲自己房門,送來了五枚道家神品朱果.推拒不得後方知.除五師姐那九枚朱果是師尊指定給其補益真元,不敢外送,其余的卻都是大師姐姐弟,四師姐明娘三人舍不得服用後存下來的.而後自己入住,兩位師姐一位師兄便給自己湊了五枚出來,這情誼,可是沉甸甸的.

    五師姐芷仙更不用說.待人溫柔未語先笑.無論何時只要見面,總是善解人意極是可人,兼其生性善良,誰有事相求都無二話.當然現時同門眾人都住在精舍當中,也少有什麼事情相求,但大家少有下山,故身上所穿的衣袍鞋襪.幾個月來可都是五師姐給裁剪縫補的.

    于是,百思百量之後.司徒平這才現.原來自己從前所向往那名門正教中的一切,在百蠻山卻已早得.虧得適才在那大殿之中,師尊有意把靈石仙乳那等萬載才成的奇物給己等同門分服時,那其余同門被四師姐一席話點醒後都覺羞愧,惟獨自己還不覺如何?此時看來,自己豈不是明明白白一不知感恩的小人嗎?

    想到這,他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懊悔,神情卻是接連數變,臉色盡顯出來.

    他這里臉色連變,對面的紫玲姐妹可都是看得清楚,見他突然如此,那紫玲不明其故,便輕聲招呼道:"司徒道友,司徒道友,你

    司徒平一愣,從沉思中醒轉過來,看得對面兩姐妹的關切目光,便知道自己適才是失神了,便歉然道:"司徒平失禮了,適才有些失神

    紫玲猶豫了一下,出口問道:"紫玲冒昧,觀道友突然神情大變,似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不知可以請問道友到底為何失神嗎?"

    苦笑一聲,司徒平道:"也無什麼大事.只左山二寸往忽自覺以往處事偏激,突然怨天尤人,卻多爬,明明身處寶山,偏不識寶境欲往他求,人心不足處,殊為慚愧,殊為可笑."

    "身處寶山?"紫玲寒等同都一愣,不解司徒平此言何意.

    不過司徒平也沒等她們再問,反先是神情一定,言行中對這兩個容華絕代的姐妹倆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從容,卻是心中羈絆一去,人也多了幾許灑脫,微微一笑氣度盎然道:"不說此事.紫玲寒菩二位仙姑,兩位此來,還是為了來日救母之事吧?.

    兩姐妹心中更是愕然,全不知面前之人生了何事?怎忽然變得如此灑脫從容?如此甚至近手咄咄?讓原本在其面前頗覺矜貴的自己二姐妹,刹那間卻頓覺有些不安,有些底氣不足"

    但心中再是不安,面上紫玲卻仍舊持住了鎮定,含笑點點頭道:.不錯,我與妹妹此次冒險潛入百蠻.正是為了尋找道友商量來日家母度劫一事.只不知道友如今心意可變?尤其道友更從旁門轉入魔教,身處環境變異太大.即便道友仍有心救家母脫難,但你那再拜師尊綠袍老祖他

    "無妨司徒平再是一笑.答道:"二個仙姑不用多慮,對助二位仙姑母親脫難一事,前次在紫玲谷司徒平既已允諾相助,此後自再無毀諾之理.此事絕無妨礙,二位盡可放心.至于我那爆袍師尊,與二個之母更素無仇怨,對此事更無阻止之理.此事我心中有數,絕誤不了二位仙姑之托"

    說著話他探手入囊,從那寶囊中卻取出一只方寸小幡,中間繪著一個人心.隱隱放出五色光華,不時變幻.抬手遞給紫玲,他又接著道:"這彌塵幡乃是紫玲仙姑前次所借,本為防備司徒平有甚危險時脫身之用.不過如今我身處師門,上有師尊下有同門盡都護持,無慮有甚危難.

    故今日寶幡送還,多謝二位仙姑一片護持之心,司徒平永銘在心,定傾力還報

    "這"紫玲有些遲疑,不知這幡該不該接,該不該收回.按說對方把話講得如此鼻釘截鐵信諾十足,以其的處事為人來看,來日救母之事當果無妨礙,彌塵幡收回自也無妨.

    可是,不知怎的,見得此刻對方忽氣度大變.言行中再不如當日紫玲谷中那等小心謹慎之態,紫玲重新審視.卻覺僅僅兩月不見對方眉宇間道氣盎然,一臉神光熠熠外宣,顯然是修為大進之形.且觀其道氣縈繞風神朗秀,怕所修功法比自己姐妹所傳還要正宗,竟似有些玄門大道之像.

    這一來,原本只是一片礙于救母,出于那幾位老前輩所說的前世孽緣,不得不與其多加周旋之心,不其然間,卻生出一股別樣之感.只覺得自己若是真把面前少年手中的彌塵幡接了過來,那麼此後彼此之間,恐除了救母之事外,怕再見時,也再難複如此時的笑語溫言.靈犀暗通之場景了.

    一時間,紫玲竟是有些不想小不願,甚至不敢接那彌塵幡.

    且此中微妙,那寒等竟感受得比其姐姐還要敏銳,頃刻間芳心已覺不對,也不等其姐再說什麼,她便大嗔一聲.沖過來擋在姐姐面前大叫道"司徒平,你想做什麼?是不是如今拜了高枝,得了真傳,就再不是當初紫玲谷那一口一聲仙姑的傻小子了?再也不用把我們姐妹放在心上了?再也不用,"

    再到這里,她卻想不到下面還該再什麼了,憋了好一會,氣得眼圈都有些紅.珠淚滋然欲下,終嬌刁的把秀足一跺大叫道:"總之不管再什麼,你就休想把我們姐妹撇到一邊.自己卻若無其事在這百蠻山修仙練道,我秦寒等今天就告訴你,那種好事你想也別想,我們姐妹倆是纏定你了"

    "小妹紫玲忙在後扯了她一把,俏臉通紅狠瞪她一眼低聲道"你胡說什麼呢?還知不知羞了?什麼叫我們姐妹,,纏定他了?那話你怎麼

    說到這里,她卻也再說不下去了,不但明豔綽約的俏臉通紅一片,就連耳後,也都紅到了極點.

    而被這嬌俏丫頭大吼一通的司徒平更是苦笑不迭,有些尷尬的低頭看看自己持送彌塵幡的的手臂,真個是舉也不是,放也不是,直不知該如何回話.但困窘之中,心中更隱隱有些意外竊喜,這竊喜,自然是因對面姐妹倆的反應而生.正當三個人在這里僵持不語時,忽遠處一道彩光向這邊飛來,頓把三人驚醒,紫玲姐妹剛要施法隱身想避,那遁光中卻傳出一個女子聲音道:"六師弟,師尊有話.天狐二女難得來我百蠻山為客,若有意住游玩,可由師弟你日間相陪弓領,晚間由五師妹負責接待.而若二個女賓不欲多留,也可由師弟相送出山,我百蠻山難得有嘉賓遠至,來去無礙行止自若,母庸做多慮之舉

    言罷!那遁光一轉,徑直轉回來路去了,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5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7 服仙乳

    崖十余里外的一塊奇形巨石之後.司徒平正與隱跡蠻山的紫玲姐妹說話,忽從陰風崖方向飛來一道彩遁,不等姐妹倆施法暫避,那遁光上的人遙遙留下一席話,沒有現身便禦遁回去了,卻也把個紫玲姐妹和司徒平都聽得驚詫失色.

    "呀!被發現了,這下壞了,司徒平,我們給你惹麻煩了,等你回去後,那綠袍  老祖會不會責罰你呀?"見那禦遁之人說了話就走.原本要施法隱身的紫玲姐妹便也沒再躲避,只臉色都是一僵,隨即寒菩便看著司徒平關切問道.

    司徒平原本聽了那彩遁上四師姐傳話後也是心中忐忑,但此時被寒等仰著俏臉關切的一問,男兒豪氣反倒勃發,哈哈一笑道:"無事,適才那彩遁上講話的是我四師姐米明娘,既是她來替師尊傳話,那便說明師尊對你們隱跡進山之事並沒有見罪.故你們現時在百蠻山中也不必再潛行隱跡,就如卑尊所言,坦坦蕩蕩大方現身便是,應是再無妨礙

    "哼!你對那綠袍老祖倒是頗為信任!也不知道他,,給你施了什麼迷魂咒?"寒善俏鼻一皺,脆聲說道.

    不過講到最後幾個字時,她的聲音卻低弱了許多,沒有前面那般清脆.且如此,也說明她確是信了司徒平之言,故方恢複了嬌刁本性,不再懼怕綠袍老祖知道自己姐妹潛進山中之事.    司徒平摸摸鼻子,窘迫一笑.假做沒聽到對方最後那句話罷了!其實他也奇怪,心態一朝生變,自己對那師尊卻是信任不已,全不顧慮其會出爾反爾,倒也奇怪.

    但事實上也並不奇怪,司徒平自己不覺,但他進山兩月以來,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都在與那勝男阿莽等眾同門日日相處,那一眾同門個個對老祖敬若神明,平日里言談笑語中提及老祖,卻哪個不是尊崇不已,誠摯于面?故耳濡目染下.平日里倒還習以為常,但真個遇到有講那老祖半句不是的,這等潛移默化之功就該發揮作用了,再用句俗話來說,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司徒平窘笑不答,紫玲卻以為妹妹的話又刺到對方忌諱了,畢竟一番對答下來,她也看出面前少年對那位老祖的尊崇尊敬,竟似容不得旁人說其半個不字.此時妹妹講話再度言不經心,又道那老祖給對方施什麼迷魂法之類的不恭之言,怕這少年心中又是不悅了.

    便轉頭再瞪了妹妹一眼,紫玲微一欠身,柔聲道:"小妹年幼,講話無狀言語涉及道友師尊不恭處還請道友見諒,不要見罪."

    "無事,紫玲仙姑性情爽朗,有口無心我清楚."司徒平答道.隨即皺眉思量片刻,便緩緩又問道:"二位仙姑此來之意我已分明,助二位救母脫難一事義不容辭,此事母庸再議.而今前事已定,不知二位仙姑這行止,是打算就此返回紫玲谷?還是"

    "我們紫玲略一猶豫,心中卻還沒拿定主意.

    還是旁邊的寒等又不甘寂莫插言道:"怎麼?急著趕我們姐妹走啊?我偏不.你那師傅綠袍老祖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姐妹在山上了嗎?也說了任我們來去自如.那好,我倒要和姐姐逛逛你們這百蠻山,看看這山中風水有什麼好?怎區區兩月就把一木訥憨厚的呆瓜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姐姐,我們就在這山上留它兩日好不好?"

    "這紫玲還是躊躇,但從其沒有斷然否決寒善的話看,她的心中也未嘗沒有幾分這個意思.

    司徒平自不是愚笨之人,對面前姐妹花的這番心思怎看不出來?當即又是一笑,略過寒等那呆瓜之言不理,點點頭道:"我看寒等仙姑之言也有些道理,你們遠行萬里來我百蠻,稍停即去也未免來去匆忙了些.倒不如就依寒等仙姑之意,在百蠻山小住幾日,也容司徒平盡盡地主之誼,聊以回報二位當初對司徒平的衛護之情,如何?"

    言罷,他俊朗神秀的面喜,也顯出幾分希翼之色.

    見其如此,紫玲本就去意不定,再加上旁邊有妹妹扯著衣袖一通亂搖,連連點頭示意她答應下來,還有什麼話說?稍停一下便點點頭道:"也好,那我姐妹就打擾兩日,給司徒道友添麻的了."

    "哪里話?二位仙姑肯留下做客,正是司徒平夢寐不得之喜呢!"司徒平一高興,卻把個心里實話都沖口道了出來,頓把紫玲羞得滿面通紅,任她再是嫻靜,也忍不住美目微嗔瞪了這喜得口不擇言的少年一眼.

    司徒平呵呵一陣傻笑,倒也不再對其如何敬愛拘謹,仍假作不差心中卻欣喜萬分,抬手肅客便要引著兩姐妹游覽百蠻.

    卻是紫玲比他和寒獸見的世面多些,搖搖手示意莫急,再溫語道:"司徒道友,既然我們姐妹要在此山為客,那對道友師尊是否該去拜會一下?畢竟我們都是小輩,那老祖又已知我姐妹在山,若只是故作不知不往拜會,恐那老祖也會笑我姐妹不知禮呢!""比魄悟,適才只因她姐妹肯留下歡喜,卻沒想及此事"硼不縫該當即點點頭道:"還是紫玲仙姑想的周全,如此才是正理.那司徒平引路,二個這就隨我往洞府去拜會我家師尊吧!"

    兩姐妹對視一眼,心中雖有忐忑卻也沒有太多懼意,自信身上有母親留下多宗寶物護身,便是事情萬一有變,勝固不能脫身無礙.便點小點雙雙隨著司徒平往陰風崖洞府而去.

    片剪後來到陰風洞府之前,司徒平深吸了一口長氣,定定心神正要引二女進府,忽從里面走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同著黑衣,正是那唐石與米明娘.

    二人迎面出來,見了司徒平身後那姿容絕代的紫玲姐妹,唐石便止步一笑,溫和道:"六師弟,你身後這兩位,應就是秦氏兩位道友吧?"

    說著話他便向那二女含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紫玲姐妹也還以一笑,靜待司徒平與其對答.

    司徒平微微躬聲,答道:"回三師兄,小弟身後正是秦氏二位仙姑,此來是為拜會師尊

    唐石再一笑,捌罷手道:"秦氏兩位道友知禮,唐石待家師迎賓.不過二位來的不巧,我師尊適才剛剛閉關修煉一宗神通.且有話留下,道是若兩位道友來訪,不妨暫請六師弟相陪在這山中小住幾日,待三日後師尊出關再請二位前來相見.然二位若是有事不便多留也度無妨,留待下次再見也可,行止如何盡由二位自定."

    "哦?.

    司徒平與紫玲姐妹都是一愣,不想就這短短說話工夫,那老祖竟然已經閉關?難道他是有意避見?也不會呀!畢竟以老祖身份,對區區兩位後輩姐妹有何避諱?又有何不敢相見之處?因而三人心中都有些疑惑,但唐石既這般說了,他們自也就不便再妾問.

    司徒平便回道:"既然師尊如此吩咐小弟自當從命.

    三師兄,那小弟便與二位仙姑暫且回去了."    唐石點點頭,含笑道:"去吧!二位道友慢走,在我百蠻山不妨多住幾日,請六師弟相陪多欣賞一些我苗境風物."

    紫玲姐妹也含笑回了一句,隨著司徒平便要離開.可那旁邊的黑衣道姑米明娘卻又抬步走了過來,丑顏含笑欠身施禮道:"貧道米明娘,百蠻弟子中排序第四,這里見過秦家二位道友了."

    司徒平忙在一旁介紹道:"二位仙姑.這個便是我的四師姐米明娘,適才也是她在山前向我們傳話."

    秦家姐妹一驚,適才那道彩遁來去甚疾,迅疾處連自己姐妹施法隱跡都覺不及,足見禦遁之人高明.卻沒想到是眼前黑衣道姑所為,便雙雙回禮道:"紫玲(寒等)見過明娘道友.道友遁法神妙,我姐妹深覺佩服

    米明娘一笑,回道:"旁門小術,乃明娘未入師門前所習,賣弄處讓二位道友見笑了.不說此事,我觀二位道友風姿絕代,國色天香 與明娘同為女身卻有天差地別,不過明娘心中卻多生親近之心.若二位道友不嫌明娘貌丑,不妨請暫去我後山居處小坐如何?也讓明娘沾些二位靈秀之氣,興或能把這副丑容變得好看了些呢!"

    那二女聽她說的豁達,兼之其言談笑語無有半分邪氣,對其印象便是不惡,紫玲便一笑道:"明娘道友說笑了,觀道友一身道氣神儀縈繞外宣,神通道法定比我姐妹精深許多,何談賣弄.我姐妹對道友也是一見傾心,正想結交,道友之邀卻正合心意,就不多做客氣了

    米明娘大喜,便上前與她們再說兩句,不大工夫三女已說笑一團,姐妹們稱,再不覺生疏,說這話便往後山精舍而去,司徒平自是在後相隨.

    她們一行人說說笑笑往後山去了,卻不知此時在洞府靜室之內,那綠袍老祖,正在放出神覺遍察全山聽著她們說話.

    原來早在秦氏姐妹方一隱跡破禁潛入此山時,這老祖便已立時生出感應.要知道那端午約戰為何而起?還不是為了不讓峨眉來毀壞山門,壞了根基,綠袍這才毅然決定與對方決戰于天蠶嶺,避免把戰場設在存蠻.

    故此,對自家老巢百蠻山,老祖又怎可能不多加布置?多加防備?別說是區區秦家姐妹,便是那三仙二老,乙休凌渾,想要無聲無息侵入百蠻不被老祖察覺,也都不大可能.除非老祖不在山中,又或者來人是天蒙芬陀那個極數.

    而當察覺有人潛入後,其時老祖正在殿內與眾弟子點眼,兼來人只是悄然潛入山中外圍,沒有破壞禁制,他便沒動聲色,只暗自放出神覺遍察全山.

    按說以老祖目前修為,十里之內探查無慮,十里之外卻在神覺范圍不及之處,但此地乃是百蠻,便不可以常理論斷了.借助山中早都布下的禁制,無聲無息神鬼不察間,他的神覺便早布潛在司徒平與秦家二女周圍,三人還都無有察覺.

    而三人在巨石後一番對答,自也一字不漏全聽在了老祖耳中.原本老祖對衛還有此不放心,還在思量若他真想隨二女離去.何將其攔下?卻不想,秦寒善無意中一席略帶教之言,卻把個司徒平幡然驚醒,竟是態度大變維護自己.這可確是出了其之意料,實是意外之喜.

    且更讓老祖欣然的是,心中羈絆一去,司徒平的修為道力也都大進,這少年資質本就不弱,只因早年間多受苦痛,挫壓重重方才顯得有些氣宇不足.此時一朝生變,回複本色的司徒平氣宇雄健竟似不在那勝男阿莽之下,故只要能得真傳,稍與其些時間,這又是一個來日不下于米明娘的出色百蠻弟子.

    這一意外收獲,甚至令老祖歡喜的對那天狐二女,收徒之心都覺不再那等迫切.不過,既然二女已都來了,兼之司徒平回複本色後與二女間的種種微妙表現,老祖更覺,對自己預收二女的徒之事,把握卻更大了幾分.

    于是,打鐵先不趁熱,暫推說自己閉關,借助那二女明顯對百蠻生出的好奇之心,留她們暫多住幾日.相信待其二人見過了那勝男阿莽明娘芷仙等眾徒後,她們心中對百蠻一脈的抗拒定會消退許多,時機一到,收徒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自然,老祖說要閉關也全不是為避見二女所致,他也真的有事要辦.無他,便是服用那靈石仙乳一事.

    端坐玉榻之上,綠袍把手一揮,旁邊寶囊中便飛出那根光影流彩,銀霞隱泛的渾圓石柱.就口一吸,一股晶瑩潤透,指粗如泉的石乳,便直直投入了老祖口中,入口甘芳,沁人心脾.頓覺身心輕爽,頭腦空靈,一陣極是凝練,精純的石乳精氣消散滋潤血肉,引得丹田氣機一陣潛動,真氣自發運轉游走周身,舒泰之極.

    知道此物難得,天生靈物更是難找,故老祖不敢怠慢,急急心元相守,運起白陽真氣,按圖解三百六十四姿一一擺出.頓時丹田全然變色,原本黑紅相間的元靈真氣全然轉化成一派純淨無色之狀,接管自發游走的周天,變為有目標的沖關通竅,溫潤游走遍行起周天來.

    刹那間,那股真氣經行處,本都剛網融入血肉之中的石乳元精,忽化為無窮肉眼難見的青綠光點,為數何止億萬向真氣自發彙聚融入,慢慢得把那股真氣滋養得更是壯大,更覺純淨.不覺間,三百六十四個圖解過去,那原本小指粗的真氣,竟化拇指粗的一股激流,澎湃洶湧沖刷著老祖的經脈,將其經脈擴展得更是寬闊,更是順滑,更是通暢.

    而老祖盤膝閉目坐在榻上,吞吐間口鼻中更有純淨無色的氣息隨呐息聚散,把室中空氣排擠得蕩起圈圈蔣漪.甚是奇異.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是在老祖直把白陽圖解坐姿行了三遍,終把那石乳之精全都轉化為真氣收回丹田之中,令那嬰兒身邊元靈真氣更為渾厚,然後,那五色真氣方又轉化成紅黑兩色,卻是水火兩行真氣之像.

    如此,綠袍緩緩睜開雙眼,細目中一縷碧芒精爍,比從前更顯逼人.

    微微一笑,感受著道力的驟增,老祖估算了一下,這靈石仙乳的效力卻並沒有如傳說中那般了得,說什麼可增長一甲子道力.其效力事實上卻不過相當于老祖的三十載苦修,直比傳說中少了一半.

    據老祖猜想,那一甲子道力之說,應該是針對如明娘那等未入散仙籍的修士而言,而如老祖自己這般,已度過一次天劫晉階散仙的大能修士來講,那石乳的靈效自然就要減半,否則任芬陀,明娘,兩者服下都漲上一甲子道力,那豈不也不合常理?    自然,有就勝于沒有,增長就勝于不增,不管多少,三十載苦修之功卻也是難得之極.于是,老祖再取過那石乳已空的石柱,動手再取里面的第二宗寶物,也就是此石真正的靈粹所在,東方太乙元精.

    就見其再探手寶囊中取出一柄短刃,精芒耀閃也是五金之精所煉,持其對著那石柱一通快削,石屑紛飛中,一塊非石非玉,通體銀光燦爛,碧眼白牙,四蹄朱紅,余下連角都是銀色的小牛,已然附在石柱底端的石心之上.這銀色小牛形態如生,全是天然生就,看不出一絲制作之痕.

    此物名為石犀,乃東方太乙元精所化,功可辟易百毒清心凝意,其神異處一時也說之不盡.而對老祖而言,此物最大的功效,卻在于其可更易吸引乙木靈氣彙聚,對其日後修煉五行真氣中乙木真氣可大有稗益,起碼能把進度加快一半以上,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再反複看過此物,老祖取出一根蠶絲,將石犀系好掛于胸前,他此次閉關的目的,也就全都完成了.

    三日後,綠袍出了靜室,來到大殿,向那聞聲趕來的三徒問道:"唐石,那秦家二女,可還在山上?"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5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8 會二女

    幕紫玲攜妹秦寒善,亞討綠袍前輩六"陰風洞府大柑杆公一對淺笑輕顰,星眼流波,皓齒排玉,朱唇款啟的明豔少女,雙雙微微躬身.向座上的綠袍施禮言道.

    "二個小道友免禮,請坐吧!"綠袍丑顏含笑,看著眼前這對明豔綽約,儀態萬方的姐妹花擺擺手溫和說道.

    謝老祖."紫玲謝了一聲,便與妹妹移步到客座上坐下.而那旁邊,氣宇全然大變的司徒平正陪侍在一旁.

    目光一掃,老祖轉望司徒平,又和聲道:"平兒你也坐吧!秦家二位小道友是為你而來,你在旁邊站著,怕兩位小道友坐得也不安穩."

    司徒平猶豫了一下,見那秦家姐妹果然雙雙把美目望了過來,眼中期盼之意甚是明顯,便也躬身施禮道:"謝師尊."然後到兩姐妹對面坐了下來.

    綠袍點點頭,轉過臉來,與秦家姐妹道:"二位小道友來我百蠻也有幾日了,百蠻地處苗疆,物景貧癮不似中原那般地大物博,也不知平兒把二位招待得如何,住得可還趁心?"

    "多謝綠袍前輩關心,這數日來承蒙前輩多位高徒連番邀請,盡心款待,令我姐妹二人深感盛情,怕就是在家,也不如前輩這里舒適呢!"紫玲微微一笑,嫻靜答道.

    "呵呵,如此就好."綠袍點點頭,便不再多做客氣直言正題道:"二個小道友此次來我百蠻,我知是為平兒所來,也知二個所求何事.不過這里還有一言在先,尚須二位小道友先行與我允諾,來日我才能放平兒前去相助."

    "嗯?"秦家姐妹心中一緊,時視一眼那紫玲便神情肅穆道:"不知前輩有何言要我姐妹允諾?請前輩講來聽聽."

    綠袍離點點頭,道:"對二個小道友之母天狐寶相夫人脫劫之事,需平兒前往相助我無異議.且我也知那三仙中的玄真子,二老中的白谷逸,再加上一個乙休一位優曇都從中多助二位之母操持,想來有這麼多人往來算計,寶箱夫人度那天劫自是無妨,定是個有驚無險的結果.不過,平兒前往相助度劫可以,但度劫之後,二位小道友必須保證他不會因為什麼前緣前孽等等諸般理由被人扣下,強逼去投什麼名門正派,你們可以給我這個承諾嗎?"

    "這秦家姐妹有些猶豫,沒敢立時答應.

    綠袍一笑,又道:"其實此事說來簡單,你們只需保證平兒不被人強逼,余事我便不理.如若到時平兒是自願改換門庭,那老祖我無話可說,怨我刻薄寡恩,授徒無道.但若平兒不是自願,而是被人強行扣下,那這個道理我可就要尋包括寶相夫人在內的所有有關此事之人,好生分說一番了."

    而聽得此言,那司徒平急忙在一旁起身,上前深躬施禮眉宇堅毅道:"請師尊放心,弟子來日若真遇師尊所言之事,即便不敵于人,但司徒平甯可玉石俱焚也絕對不會屈從敵壓,定不辱與我百蠻弟子聲名."呵呵一笑,綠袍擺手道:"我就怕你如此,故才要與秦家二位小道友有言再先.如何?此事二位小道友可能允諾?"

    紫玲姐妹再是對望一眼,四目相對間心意相通,終把心一橫由紫玲肅然回道:"可以.像袍前輩,我姐妹可在此間立誓,待司徒道友助家母脫劫之後,我二人定當親送他回返百蠻,絕無差錯.

    否則,來日前輩盡可尋我姐妹說話."

    "那好,此事我也應下了.待來日寶相夫人天劫到時,二位小道友盡可來尋平兒同往.今日此事既定,我還有事,就不陪二位多說了.平兒,替為師好生招待兩位小道友,我百蠻山地遠人稀,卻難得有嘉賓來訪,既然來了就請多住幾日吧!"綠袍清聲說道.

    "弟子遵命."司徒平躬聲答應.

    紫玲姐妹也都起身,道了句:"多謝前輩賜見."而後便由司徒平出了大殿,徑直離了洞府.雙方一番見面話也沒有多說,直接爽快的定下正題,會面便就結束.

    而如此情形,卻也正是老祖有意所為.因他知道眼下這二女滿心都是救母之事,而那玄真子乙休等人早為此事幫二女算計多時.故自己眼下即便說的再多,怕也難改二女心意.不過,只要司徒平還在百蠻,與他前緣早定,不止三生的姐妹倆又能走到哪去?早晚必是百蠻之人,無需著急,也無需似前般苦心算計,只等水到渠成,二女自會投來.眼下,卻只是給她們打個底而已.

    時日飛度,不覺間,自老祖那日大殿見過天狐二女後,又已是八九天過去了.此時那二女早都離去,百蠻山也早恢複了表面的平靜.

    這一日天光方亮,在那川滇桂交界一片萬山疊巒的山脈上空.就著高懸天際的暖日,卻有無數異彩紛紜的流霞遁光屢屢劃破天際,破空而來,那些遁光上都站著形貌各異的三教修士,這些人到了山脈上空後,便不約而同的各據一方,在千丈高空上圍出之個大大的***,紛紛懸遁而立在那似等待什麼,細數一下怕不有百十人之多.

    自然,他們等待的正是那百蠻山教祖綠袍,及峨眉山掌教妙一真人在內的三仙二老.而凡是敢在此時來此一觀者,卻都是些自量身份夠格之輩,否則正邪三教群仙彙聚,道法神通差一點的怕也不敢來此.

    隨著時間流逝,不知覺間,那空中豔陽漸移中天,眼見就至正午,從東南方向又有三道遁光疾飛而來.有那眼見的看去,忽輕呼一聲:"來了."頓時便把眾仙的目光全都引了過去.

    就見那兩綠一彩三道遁光疾飛近前,到下面一座險峻雄奇的高嶺上空止遁時,現出三咋小人來.

    正中一人霜發垂肩,狹目碧眼,負手而立形貌丑陋,但掃視群仙間氣度傲然,不正是百蠻教祖綠袍還有誰來?

    而在其左右,那捧瓶尺網的男女二人,也正是老祖的兩位得意弟子,唐石與米明娘.

    抬目往空中環視一周,老祖唇邊一撇.輕笑道:"熟人還真不少呢!"

    果然,此間空中懸立的.卻有許多正是老祖的熟人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5
二卷 聲名赫蜀山 49 群仙聚

    一庵嶺千交高空戶上,綠袍攜了兩名弟午懸站干遁米他眼向四外望去,卻見得了許多熟人.

    正東空中,看來暫已屬正教各派勢力范圍,金霞彩遁三五虛懸處,正站了許多形貌各異的道尼僧俗群仙.最打眼的,當屬由一位童子,一個駐子,和一個叫花子三人組成的陣營,陣勢頗是嚇人.

    綠袍抬眼看去,就見這三個人中只有一人打過交道.

    正是那黃衣赤足,仙風道骨的極樂真人李靜虛.且這真人也是奇怪,見綠袍遙遙向自己幾人看來,他反倒回以微微一笑,直把老祖嚇了一跳,也不知這真人犯了什麼毛病,怎還給自己弄出一副笑臉來?

    不過老祖今日既敢來此,他也就不懼要面對何等佛道大能?其實還是他心中有底,知道自己把聲勢鬧得這麼大,鬧得三教皆知,那麼最起碼在今天的天蠶嶺上,負責出演的主角就只有自己和峨眉,頂多峨眉那邊再加上一些如嵩山二老,乙休凌渾等人.至于如芬陀李靜虛等頂級大能,就算來了,也絕對不會在這等場合出手助峨眉打壓自己,否則,這佛道兩教的臉面還要不要?名聲還要不要?

    故此,綠袍抬眼望處見得李靜虛都在.心中雖也嚇了一跳,但轉眼間便已想透了此中關節,強行平複心緒持住了鎮定,面上聲色不動.而對李靜虛向自己那一笑,他也是全當沒見.再轉眼去打量旁人.

    再看處,入眼的就是那衣衫襤褸的花子,及那躬背微馱的駝子.這兩人雖各有異相,卻都是紅光滿面氣勢非凡.

    見綠袍看來,那駝子便怪眼一翻,目中精芒如電不屑的掃了綠袍一眼,嘴角微撇傲氣畢露,滿面都是不屑神情,分明是沒把老祖放在眼里.

    花子卻是戲德一笑,齜牙咧嘴忽向老祖做出一副怪態,但一現即收,同樣也沒拿綠袍當回集

    神駝乙休.窮神凌渾.頓時間,綠袍心中的兩個名字已與這一職一丐對上號了.而見這二人表現得如此傲岸,如此不善?老祖卻也沒多做理會,今日是與峨眉較量之日,暫還輪不到他們,何須理會?再往別處看.

    就見距離他三人稍遠處,同處正教陣營的,卻還有熙熙攘攘形貌各異不下二,三十位.其中有老祖見過的,如衡山金姥姥等等數人,而更多的,則是老祖沒見過的,都是些來自于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一時間要一一細辨身份也可不可能.故老祖便只是大略掃了一眼也就再不細看.

    可其中還有兩處霞云,卻令綠袍的目光都不由得一頓,稍停.

    先是一位身著葛布僧袍,身材瘦矮,獅鼻虎口面色紅紫的壽眉老尼,攜著身旁七個霞衣云鬢的絕色少女擁霞而立,遠遠站在空中,正同向綠袍看來.而這群人之所以能吸引老祖注目,主因卻是那老尼左右一對清麗出塵的攣生姐妹,其中一個正是前次慈云寺所救的女昆侖石玉小珠.

    不過,由于那石氏姐妹生的全無二致,見綠袍看去時又都是玉容沉靜,同無表情,只是衣衫略有差別,一著淡粉一著雪白,故一時間老祖也都分不清到底兩女中哪個才是妹妹石玉珠?但即看到了石氏姐妹,對被她們簇擁的老尼及其余五女的身份自然也就清楚了.武當掌教半邊老尼,及其弟子武當七女.

    且見得石玉珠看到往去時全無反應,綠袍自也不會死盯不放略注目一下,也就轉目他處.接下來,卻又是兩位看上去風姿綽約,絕悄芳華,都約二十五六年紀,一著紅裳一著白衣的女仙,令老祖頓住目光.

    著紅色霞裳的絕色女仙綠袍並不認得,雖覺其一身仙氣縈繞,似道力極高,但也只是打量兩眼也就罷了!

    而稿衣如雪的清麗道姑,老祖卻是極熟,不正是那兩度相會,又匆匆而別的俞巒?見老祖望來,俞巒便微微一笑與其點了點頭,也沒有講話.

    綠袍便回以一笑,沒有與其打什麼招呼,望其一眼也就罷了!而後,正南方則被一些近乎十幾人,老祖識得不多,只看到其中有幾位似前次慈云寺一戰時,曾站在己方陣營中的以劍隱為號的鍾先生等人.哦,還有一個面若銀盆的曉月禪師,這和尚卻也來得頗早,正在那里向老祖微微點頭.

    正西,則是一些身擁黑霧黑氣的魔道邪派之士.雖也看上去都是魔威甚盛,神通不淺,但其中更是少有老祖識得之人.至于日前才到百蠻山耀武揚威的毒龍與尚和陽則根本不見蹤跡,想是覺得此間太過危險,故未敢前來吧!

    至于正北,倒也有三兩遁光懸浮,不過那更是看不清來曆之人,觀之無用.

    而待綠袍依次把東南西北四方仙魔全都打量過後,這高懸麗日,也都越盡天中,眼見還有小半個時辰就是正午,那妖物文珠也該出土了.正當包括綠袍在內的在場諸仙都覺奇怪,奇怪那峨眉派的人怎還不出現?難道他們真的沒有聽到傳言,不會前來時?忽天邊一騰顯處.約十幾人禦使金霞紫氣仙人,卻似徐實疾向公四向飛來,其速比電還疾,流光飛渡且煙火氣不盛,眨眼間已到了蠶嶺上空,止住霞光.

    為首者,是一位羽衣星冠的三旬真人,生得面如白玉,長發垂肩,修眉插鬢,目若曙星,望眼處寒光炯炯,偏又不覺逼人咄咄.微微含笑行止間揮灑大度,仙風道骨令人一望肅然起敬,不敢稍有輕慢.

    這真人,正是開辟碧凝仙府繼道統,當代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齊淑溟.而隨其同來的,左上首是一位身形消瘦,面容清癮的長須道裝老者,正是東海三仙之首玄真子.右首便是一位慈肩善目的清瘦法師,苦行頭陀.

    其後,嵩山二老朱梅白谷逸,餐霞玉清,及七八個仙根道器的男女少年,卻是峨眉多位二代弟子.而更令綠袍驚訝的.卻是在那霞云之中,半月前才離百蠻的萬秒仙姑許飛娘,卻也赫然與兩位絕色少女並肩而列,說笑不止.

    如此.卻真個讓老祖不得不佩服這仙姑的手段了.也不知她是怎麼搖身一變,竟混進峨眉隊伍中去了,令人不得不由衷歎服.

    而妙一真人率領峨眉十余人包括許飛娘到此後止住遁光,舉目望處已見得多位群仙在場,便微微含笑從容向四下打了個稽首,溫和道:"原來此間有如此多道友具在,妙一這里與諸個道友見禮了."

    四下眾仙連忙回禮,紛紛出言招呼.

    妙一真人點點頭,抬眼處正看見極樂真人與乙休凌渾等人,忙肅然向李靜虛施禮道:"原來李老前輩也在,晚輩等給李老前輩見禮了."

    說著話率一眾同門道友,齊齊給李靜虛見禮.

    李靜虛點點頭,一笑道:"妙一掌教與諸個道友快快免禮,貧道此來只是偶然看看,諸位不用理會貧道,只管操持要事便是

    妙一真人應了一聲,又向乙休凌渾點點頭,而後轉過臉去,面對余等眾仙道:"此事說來頗緊,妙一失禮,這里暫不與諸位道友多做客氣,便長話短說向諸位道友稍做解釋,以明妙一及我等一眾同門道友來此之意,聊解諸位道友之惑."

    諸仙又紛紛點頭稱是,都不再出言靜聽妙一真人如何解說今日之事.畢竟在那傳言之中,今日峨眉與百蠻卻是為爭一件至寶乾天火靈珠而在此決戰,眼下,卻要聽聽其中一方事主是怎麼進口說了.

    妙一真人臉色再肅,正色徐徐言道:"相信諸位道友都也聽說了那傳言,道是我峨眉派與百蠻山為爭一宗天地靈物約在此間相斗.不過妙一這里正告諸位道友,此言不真,約戰之事特是全無.這天蠶嶺,靈物固然確有,但卻是由一妖物文珠所出,此妖物秉天地窮惡極戾之氣而生,任什麼怪物,也沒它狠毒,"

    接著他便把那文珠的狠毒處盡講了一遍,最後道:"這妖物吃一回人,便長大一些.腹內那顆火靈珠更是厲害.日久年深,等被它煉成以後,仙佛都難制服,將成此界一大浩劫.

    故此,妙一今日與眾同門至此,首要目的正是為世間除此大害,為來日消餌一場浩劫.當然,那妖物腹中的火靈珠對我苦行師兄座下弟子笑和尚修為頗有益處,除妖之余,也是想為其把珠取來.妙一向不虛言,不知此番解釋可能聊解諸位道友之惑?"

    那眾仙自又是紛紛點頭,連聲稱是,便是有那心中不信的也只都是閉口不言,卻絕無人反駁.

    見此,妙一真人便又言道:"現時時辰已近,妖物即將出土,天雷也即將來打它.妙一就暫不與諸位道友多說了,卻要與眾同門道友先行略加防備,以防那妖物度劫後脫逃."

    言罷把頭向身邊眾仙一點,就見六道金光閃處,天蠶嶺文蛛妖谷之上,卻已分站了六人,分別由妙一,玄真,苦行,朱梅,白谷逸,餐霞成六合之勢將那妖谷合圍其中,六人懸立空中,全都是面色沉靜肅然不語,已是准備要除文珠.

    且這妙一真人言語堂皇,行止正大,到場後一席話出,即點明了是為除妖而來,又道明了奪珠之意,惟無一字提及綠袍,無一眼看向老祖,竟似那兩儀大陣煉綠袍之傳言,真個無有一般.如此卻惹得群仙紛紛側目,個個迷茫.真不知妙一之言是真是偽,他峨眉,真個就無除去綠袍之意?

    "哈哈!"忽一陣暢然大笑.打破了場中的一時沉寂,就聽一個聲音清朗道:"果然是玄門正宗,確實是名門正教,一片為世除害造福之心溢于言表.不過老祖不才,也想為這世間聊盡微薄之力,也想積累些善功,故這妖物,不如請妙一掌教暫歇.容老祖我來除之如何?說來也巧,那妖物腹中的乾天火靈珠正巧我也用它之處,不知此物之歸屬,看在我欲除妖積善的份上,妙一真人可否相讓呢?"

    講話的,正是那冷眼旁觀多時的綠袍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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