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42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7 16:06
二卷 聲名赫蜀山 50 文蛛出

    二且旁觀多時的綠袍老祖忽出言道是要親年為世間除害功德,更明言欲取乾天火靈珠,請妙一真人等峨眉眾仙暫歇.

    這一席話,卻頓時就打破了場中的沉寂.把四下眾仙聽得都是精神一振,紛紛運慧目向兩方看去.他們知道.今日這天蠶嶺上的正戲就要上演了.    要知道這近百余號正邪修士們來此為何?還不就是為了見識一下百蠻山教祖與正道領袖峨眉如何斗法,見識一下那傳說中威能無邊的兩儀微塵大陣.而若如妙一真人適才所言,他們此來只為除妖,而非斗法.那今日這場大戲豈不就看不成了?那將是何等掃興之事?

    故此,聽得綠袍悍然出言挑釁,這場中無論正邪,卻個個是精神一振,都開始期待那峨眉,那妙一真人要如何應對?甚至包括那極樂真人李靜虛.他的心中都有些好奇,但不是好奇兩儀大陣.那大陣李靜虛早在當年和長眉真人並肩行道時就已見過多次了,並不稀奇,他好奇的,卻是那綠袍老祖,究竟有何依仗竟表現得這般底氣十足?

    就見得聽了綠袍之意,那妖谷上懸立的六人中除矮叟朱梅不屑的撇撇嘴外,余等幾人卻都聲色不動小全如沒聽到對方之言一般,只有妙一真人面容肅穆.轉目望向綠袍道:"綠袍老祖,若是妙一所料不錯,此前那流傳三教之中的傳言,源頭應該是起自于你吧?"

    他不言除妖之事,反倒問起了傳言的源頭,卻又把個圍觀眾仙聽得一愕.但隨即.眾仙卻更感興趣起來.什麼?原來近兩月間流傳在三教中的傳言,竟然是綠袍所放?可能嗎?他為什麼要放這傳言挑釁峨眉?難道他想找死?一時間眾仙都是不解,更關注起兩人對答來.

    再觀下面的綠袍老祖,聽得妙一真人驟此一問,他先是一愕,再是一笑,袍袖輕輕一甩道:"真人高明.不錯,那傳言正是起自于我."

    這老祖,卻也是毫不猶豫的坦認了妙一之言.

    群仙嘩然.竟真是他?竟真是綠袍自己放出的傳言去挑釁峨眉三仙二老,挑釁兩儀大陣?他為什麼.難道他真自信敵得過大陣?敵得過三仙二老?欲借此立威,或另有他圖?

    說不通啊!就算綠袍再是自大,怕也不會狂妄到這種程度吧?群仙更是不解,只有一二人思量片刻終有些醒悟.這一二人中,就有那極樂真人李靜虛.

    起初,李靜虛聽得兩人對答時也都一愣,但隨即醒悟過來,不由得搖頭一歎,輕笑道:"峨眉妙一小百蠻綠袍,能掌一教之宗.一教之祖者,果然都非易于之輩呀!"

    他這一句感歎,卻把個左右同站的乙休凌渾聽得更是糊塗,乙休便轉臉道:"真人,此言何解?"

    李靜虛一笑,目光向下示意道:"神職且接著聽下去,你就知道下面那兩位教祖的深沉縝密之處了."

    乙休點點頭,心中雖還不解小但也轉目向下看去.

    "果然是你."妙一真人點點頭,聽得老祖確認後仍舊波瀾不驚,溫雅如常,又言道:"自當日有道友向我問起這流言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綠袍你.除你之外,旁人沒有理由這麼做,放出這等聽似一擊既破的流言.故此.今日我峨眉多位同門至此,且也確攜了兩儀大陣來.如何?是否合你之意?"

    哈哈一笑,綠袍也點點頭道:"合意.合意,老祖我這里還要多謝妙一真人成全.肯依我意把大陣帶來,否則,你數月來加緊演練那兩儀大陣若設到我百蠻山去,怕我那洞府都要毀之一炬吧?絮言不講,你我即把話分明,那接下來就各憑手段吧!"

    "如你所願."妙一真人淡淡道了句.再不多言.

    而綠袍,卻也轉臉向兩名弟子示意,師徒三人遁光一起,卻正落在妖谷正中空中,落在峨眉六仙合圍之下.

    情形至此,所有諸般算計全都無用,只有各憑實力放手一戰 分出輸贏上下,才是最終解決之道.

    且到此時,那圍觀的三教眾仙也都恍然.原來不是綠袍狂妄到欲挑釁兩儀大陣的威能,而是人家峨眉已煉成大陣准備尋他,若是這老祖不放出傳言把戰場設在此地,怕他那魔穴老巢還真就危險了.

    盡管如此,但眾仙仍不免為這雙方的謀算而動容.那綠袍就不說了,流言之事已足見其狡計百出.妙一真人呢?更是一聽傳言就斷出出處,心智更是高絕,這兩位教祖對在一起,怕還真是有得精彩可看呢!

    于是,在群仙齊心期待之下,那空中麗日,卻終于移到了天中,已至午時.

    ,,

    說來也異.這午時初刻一至.就見原本碧空如洗萬里烏云的空中,卻攸的從四面八方潮湧其無邊云霧,疾如奔馬齊往天中聚攏.轉眼滿天黑云彌漫仿佛晝晦,天陰已極.且云層中電光如金蛇亂竄,只閃得一閃,震天價一個大霹靂打將下來,直劈妖谷.

    而那妖谷中原本彌漫的毒氣妖霧,被這大雷一震,全都變成彩絲輕縷,隨風四散.緊接著妖谷上空電光閃閃,雷聲大作.那空中霹靂如珠接連打下,打得谷中山石亂飛暴風四起,同時落下冰雹大的雨點.

    妖谷中先時一任雷聲震動天地,毫無動靜.那雷聲直打了一個半時辰,漸漸雷聲愈大,雷火也愈形降低,雷火去離妖穴只有丈許遠近.忽然一道紅光疾如星飛,直往天空沖起,照得山谷通明,比電光還要明亮.這時正有一咋.霹靂朝那穴打下,經這紅光一沖,竟在天空沖散.

    "來了."

    見這紅光一出,這妖谷上空的四下群仙都知道正戲已上,妖物即出.果然,就見得由那谷底妖穴,攸地又冒出千百條五色匹練般的毒氣,蕩漾空中.緊接著兩條三四丈長的前爪先行出土,隨即是妖物身軀.裹著一身腥涎毒霧.好似非常疲倦,緩緩由穴內升了上來.

    那是一只形體龐大的怪物,與蜘蛛類似,但又不同,兩條前爪交叉形如一個古寫的半截文字.尖頭上生著一雙三角眼睛.半睜半閉,射出紅光.嘴里的煙霧,一噴便似十來丈長的匹練,噴一回,往上升起一顆渾如火球.可大可小裹在火光煙霞中的紅通寶珠.

    "動手."

    只聽得同時兩聲清喝.就見那絢燦如日的寶珠旁邊,忽然金光一閃驟現出一個小和尚.移身探手便向那相距不過三入二凶寶珠飛撲抓他出現的突然.滿天這麼多彙一教諸仙在此,但小和尚未現身時.竟也少有人發覺他隱身在側,隱跡空中.足見其隱形之術之高明.

    此不是別人,正是苦行頭陀的真傳弟子笑和尚.

    說時遲,那時快,笑和尚飛疾電閃向寶珠抓去,眨眼手距寶珠便只差尺許,眼見就要抓住.

    不想攸忽一股五色寶氣憑空而來,後發先至一下就卷住了被毒霧火光圍聚的寶珠,如潮倒卷,連同寶珠及文珠噴吐的毒氣毒霧,如五色匹練眾流歸整一般,倒向空中卷去,笑和尚一手卻抓了個空.

    笑和尚大驚,忙抬頭看去,就見在頭頂三十丈處,一位黑衣貌丑的道姑.正持著一只古樸玉瓶倒舉向下回吸五色寶氣,卷著那寶珠直往回扯.此女他在空中隱身看了半天又豈不識得?正是始終跟在綠袍老祖身邊不語二人的女子.心急之下顧不得別事,將手一指,一道匹練金光急速發出,直向這女子斬去.

    但米明娘既然奉命收那寶珠.動手時又豈無防備?見笑和尚劍光飛來,單手也是向下一指,三道連環朱虹便冉射而出,迎上那金光絞做一團,只聽得"鏘鏘"一陣聲響,刹那間空中金星火點四濺,四柄飛劍已絞做一團.

    雙方所用飛劍都非凡物,一個是苦行頭陀秘傳煉制的獨門無形飛劍,另一個則是前輩古仙張免真人遺下的三陽一氣.四劍這一交手.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勝負,相持不下.

    只是現在的笑和尚還剛月出山行道,沒有如原著那般一身法寶,尤其他未來一身寶物最重要的乾天火靈珠此刻正在與明娘爭牽,故無形飛劍一被三陽一氣劍抵住,他便暫時間沒了咒念,奈何不得明娘.

    不過笑和尚暫時沒轍,可他還有許多同門在場,就聽得又是一聲清喝,一道紫色劍芒驟然發 破長空小帶著百丈芒尾便直向空中五色寶氣斬去,一戈之間."砰"的一聲悶響,那裹卷著火靈珠的的五色寶氣竟已被紫芒斬斷震破,化為億萬彩點,花雨繽紛,滿天四射.彌漫滿谷煞是絢麗.

    "紫那劍."

    幾聲驚呼從空中傳來,也不是哪派仙人認出了這峨眉的鎮山神劍,脫口驚呼.

    而後,就見一個白衣絕色的清麗少女,眉宇間英氣勃發飛起空中,手掐劍訣指揮那紫湛湛的匹練劍芒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形半圓,紫虹如龍般回轉過來向那金光虹彩絞做一團的劍光中射去,轉眼加入戰團.替下金色劍光敵住三道朱虹.然後就那白衣少女清喝道:"笑師兄,先取寶珠."

    "李英瓊."

    綠袍狹目一眯,抬眼向那空中少女看去.果然.仙骨珊珊,一身道氣,不但從容,且實是神儀內瑩,星光湛湛.雖眼下道力尚淺.但站在空中指揮飛劍已有岳峙淵停之像.明娘一身法力比她多修數十年,兼數月來更習白陽圖解一朝徹悟,功力大進.可與其斗起劍來,卻還是明顯呈現不敵,那三道朱虹已被紫色劍芒壓得只盛招架之力.紅光也盡被紫芒掩蓋.黯淡失色.

    固然,這其中固是有三陽一氣劍威能不敵紫那神劍之因,但算算李英瓊現時還未正式出山行道,一把紫那劍就這等了得.若真等到她出讓 之日,那還得了?

    而綠袍在這里打量李英瓊,被李英瓊替下的笑和尚可就不再客氣了.身形一晃收了飛劍,無形劍遁再起又疾飛電閃向那已被文珠回吸,快速下落的紅燦寶珠追去.

    但他這里有師妹相助,米明娘那里又何嘗沒有師兄相幫?幾乎是在同時,一座五色流彩形的諾大法寶忽從空中落下,越漲越巨形如一個五色透明的琉璃穹廬,廬口向下直往火靈珠和笑和尚罩去,直欲把他連同寶珠籠罩其中.

    笑和尚大驚,遁光急退間抽暇看了一眼.就見從下望去,那穹廬內盡是一片彩煙彩霧彌漫蒸騰,內中更有赤身裸體的姹女陰魔幻現 顯然是一宗魔道法寶,正與自己一身佛法相克,絕不能被它罩住,故身形避退的更急.

    且他這一閃,琉璃穹廬更是沒了遮擋.如天屋飛降般眼見追至那距那寶珠三四丈處,距離谷底也不過二十余丈高下.這般下去,不但寶珠就要被它罩住,連下面那文珠,恐也無處躲藏.

    這一通目不暇接神奇變幻的斗法,說起來從文蛛出土到現在也不過片刻,而對敵兩方手段齊出,雖各自的主耍人物還未出手,但僅是雙方弟子斗法,卻已看得四下群仙直歎不虛此行.

    尤其眼下笑和尚急急退避,那穹廬就要把那文殊連同火靈珠一發罩住,峨眉弟子似已落于下風.怕那三仙二老該是將要出手了吧?群仙中很有許多心做此想.

    但出乎意料的,情形如此危急,那以妙一真人為首的六仙卻仍是虛空而立,聲色不動.還是身後眾弟子中一聲清喝.再是一個身著霞裳的女子把手一揮,一片燦若云錦的霞帕,比飛云還疾,頃刻間已橫飛在穹廬之底,懸空平轉射出無邊霞光將穹廬抵住,不容它下落.

    然後,笑和尚抓住時機三度回飛,再向距離文蛛巨口只剩三丈余的寶珠抓去.

    如是,笑和尚接二連三的欲奪火靈珠.峨眉三位弟子連續出手敵助百蠻兩同門,這一番兔起鷂落下來,綠袍老祖見了便又是一陣響徹行云的大笑,清聲道:"妙一真人,小兒輩耍了這麼許久,也該歇歇了.這寶珠,還是由你我之輩定個歸屬吧!"

    話音未散.頭頂寶珠冉升,化為畝許方圓一團綠光直向谷底撲去,去勢比電還疾,比云還快,頃刻已到文蛛近前.綠光過處,除那四柄飛劍被其避開外,余者無論穹廬霞帕都被逼退一邊,笑和尚更不用說,早都見機急閃一旁.驀然中,綠光中飛出一只數十丈長的大手,碩大通碧伸將過去.映得滿谷皆青,眉發盡碧向寶珠抓去,正是老祖元神顯化的玄北巨手.    老祖這一集身出手,那三仙二老具也都再忍不住,只見得兩道金光疾射,玄真子與苦行頭陀卻也化虹疾射,直向老祖撲去,揚手處更發出無邊雷火,震天轟響向綠光打去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8 09:42
二卷 聲名赫蜀山 51 火靈定

    公蛛妖谷!中綠袍周身籠罩在一團畝許大的綠米!下見聯公第二元神所化巨手向那乾天火靈珠抓去.去勢極快比電還疾.

    老祖動手確快,但三仙二老又何嘗慢了.幾于同時,玄真子與苦行頭陀驟化兩道匹練般的金光,如長虹瀉地,從空中往下直射,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兩個大霹靂同打將下來.無邊雷火電光破空直下,向那玄北巨手打去.

    峨眉太清秘傳的太乙神雷由三仙之二聯手發出,又豈是說笑的.這一下,霹靂聲不但震得滿谷轟鳴,天搖地動,且就連那谷底的妖物文蛛也都察覺出不對來,頃刻間一雙怪眼竟現出猶豫驚恐之色,大口一吸.噴吐的五彩毒霧立時隔斷了與內丹的聯系,急速回收,任那火靈珠懸在空中滴溜直轉,它卻一低頭兩只巨爪直往土下探去,竟連內丹都不要了欲鑽回妖穴地底.

    但這時節卻也無人管它,只見兩道金光匹練化虹直瀉,對著那畝許綠光便直射而去,竟似兩條金龍欲同逐翠珠一般.不過,此前綠袍准備了那麼久,就是為了今日一戰,都到了這步時節,他即親自出手,又豈會沒有算計?

    電光石火之間,太乙五煙羅驀然騰起,五道彩色煙云糾纏騰卷飛起空中迎上太乙神雷,雷光火的煙云彌漫中,火點彩煙四散飛濺,神雷全被彩煙抵住.

    同時老祖更是把手一揮,那早都提前布置在妖谷地下,南明離火劍 與冰魄寒光劍透地而出,一朱一彩兩道劍虹猶如縱貫天地一般,一寒一熾形成兩道十余丈橫寬,百多丈高下凌厲無匹刺破蒼穹般的劍虹,勢不可擋直向苦行玄真所化的金光貫去,令他二人不得不止住遁光發劍抵擋.並放出神光護體.否則,這一上一下一迎一去間,他二人也無自信可毫發無傷接住神刮.

    于是,妖谷半空,玄真苦行二仙同時手放飛劍,各抵住一道熊熊烈焰圍裹的百丈朱虹及一道凜凜寒氣發散的七彩流光.而趁他們止遁抵擋時,那老祖的玄北大手須臾探取.一把,就將火靈珠攥住收回,落于掌心滴溜直轉,珠紅如火.

    乾天火靈珠這一到手,翻掌收入寶囊,綠袍哈哈一笑,玄北珠護體冉冉飛起空中,清聲道:"玄真.苦行.火靈珠歸屬已定,你二人還要與我糾纏嗎?這般斗法,怕斗上個一百年你們也難耐我何.干脆點,回去擺出你們那兩儀大陣吧!這一仗,或是我綠袍形神俱滅,或是你峨眉大陣無功,此外再無二路可走."

    說著話老祖將手一招,那兩柄水火神劍便往回一收,繞體盤旋.而見老祖收劍"那玄真子與苦行頭陀卻也沒做糾纏,也都收住了飛劍.否則,若二人真個追擊不放,綠袍那水火神劍卻也輕易撤之不回.

    "二位師兄還請暫回,既百蠻教祖有此興致,我等自要成全.綠袍.兩儀大陣封存百載,今日再現專是為你,單就此點而言,老祖,你已確值自傲,已是三教揚名,四海皆知了."妖谷之上,妙一真人悠悠開口道.

    "哈哈!深覺榮寵.

    "綠袍暢聲笑道.

    說話間,那玄真苦行已皆回原處.李英瓊笑和尚等更是早都收了飛劍遁法,站回到峨眉弟子之中.妖谷上空正中,只余下綠袍及其兩個弟子,三人懸立靜待大陣.四外,則是以妙一真人為首的六大劍仙.及再高再遠處的三教修士.

    且到了此時,那妙一真人等也都知道對方是鐵心要迎大陣,自也都不必擔心對方逃走,可從容布置.

    一時間空谷寂靜,山風獵獵,只見得一位白發綠袍的偉岸男子,攜著左右兩名各具奇相的男女少女懸空而立,同籠罩在一顆燦爛寶珠放出的無量清光之中.狀若神仙中人.

    但不知怎的?偏偏這珠光輝映.如仙神臨空的一副畫面,看在四下里圍觀的眾仙眼中,看著那從容沉靜的師徒三人,竟不覺間同生一種蒼涼之概,也不知這感覺從何而起.

    或聳是峨眉太過勢大,又或許是三仙二老人數太多,總之不管什麼理由,總是在這刹那,無論正邪.無論敵友,絕大多數眾仙心中,都有一種異樣的感受忽生.

    可不管圍觀眾仙心中如何,此時那峨眉眾仙已都布置了妥當,峨眉六仙分懸六方,人手一顆其中如火,有茶杯大小的寶珠和兩根旗門,分把綠袍師徒合圍其中.妙一真人也不再與老祖搭話,只肅然清喝一聲:"啟陣."六仙便齊把手中旗門祭出.

    只見,下.刹那間一座妖谷上空周圍數十里方圓,俱是祥云瑞藹籠罩,紅豔豔一片金霞異彩,再看不清內中絲毫景物.而三仙二老加上一位餐霞再祭寶珠,六顆比先時那火靈珠還豔的純陽寶珠,便高懸在六方旗門之上.燦若紅日.

    隨即,峨眉六仙老各守本門方位在霞云上盤膝坐定,運用玄功,放起純陽真火,手揚處便是一個震天大霹靂,帶著一團火云,直往陣中.雷聲頓時轟響一片,一介.接著一個,只震得山搖地動,石破天驚.

    四下群仙再看去,只見得一片連綿數十里的金霞異彩之內,一團畝許大的綠光正處當中,被那霹靂狹帶的純陽火雷每一轟擊,便灩灩波動巨顫,光色黯淡.不過,盡管那綠光被轟擊不已,卻始終原地未動,只是黯淡之後,碧光須臾又會大盛,將四外金霞再斗逼開,如是連漲連縮.正是那老祖以玄北珠光力抗雷火轟擊.

    見此,群仙知道這雙方暫是要相持些時日了,畢竟那大陣再過了的.但只要老祖穩守不動,就不會落入它那生死幻滅晦明等諸般陣門之內.不會引發陣勢太多的威能變化.因而一時無礙.可如此,他卻也休想找出破陣之路,困在陣中只能禦借法寶威能硬抗陣勢威勢.

    事實上就本質而言,兩儀大陣說是滅魔大陣,到不如說是幻陣,困陣.它並非一個以陣體威能滅敵的陣法,它不象什麼黃沙陣,舉水陣.陰雷陣等等借天地五行之力揮發威能,攻擊敵人以達滅敵之效果的陣法.兩儀大陣最厲害之處,全在于以生死幻滅晦明六境形成另一獨立空間,內中六境變化引發被困之人心中七情六欲,引發凹曰甩姍旬書曬)小說齊傘"刁麾.生出種種亦真亦幻真偽難辨的須飲幻境,令人沫陷窒真靈,消耗真靈魂搖魄蕩,從而不擊破敵,不攻滅敵.

    故此,那妙一真人等方才會在大陣之外另練純陽至寶,為的就是彌補大陣絕對攻擊力不足這個不算弱處的弱點.因而,要破兩儀微塵陣.一條路是你法力神通的絕對力量勝過大陣,如此可以一力破千鈞之法正面擊破陣勢空間,脫困而出.再一條路,便是依托法寶神通等護持本心,在那陣中找出陣門陣旗所在,想辦法毀去其一,如此陣勢運轉不暢,此陣也可破去.

    不過,說時容易做時難不說那兩儀大陣化微塵于一芥,號稱可另生宇宙洪荒,內中六境層疊幻境重生尋找陣旗陣門又豈那麼容易的.單是大陣布下,布陣之人外輔以種種輔助手段攻擊,便足夠陣內之人喝上一壺了.

    就如現在,困陣之中的綠袍不要說去尋找陣門陣旗,單是妙一真人等六仙祭起純陽寶珠對他連以純陽雷火打個不停,合六人之力轟擊玄北珠護體清光,盡管老祖是借用法寶之力護身,但那元靈真氣之損耗卻也絕對不是微量,消耗極大.

    所以老祖現在看似綠光護體一時無礙,卻也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如此下去,終待元靈耗盡後,便要化為飛灰,形神俱滅.

    此中關節,不但這斗法的敵我雙方都很清楚,就是那四下圍觀的群仙.也都無有不知.于是,見得綠袍已處險境,那空中便有人再站不住了.一位稿衣如雪的絕色道姑便轉過頭,對身邊的紅衣仙子道:"芳姐.我得去了."

    她自然是俞巒,而聽她講話的也正是極樂真人的妻子之一,百花仙子倪芳賢.

    "你真的要去?"倪芳賢秀眉一皺,低聲問道.    "要去."俞巒沉靜點了點頭,語氣卻異常堅定.

    "就為當初一次脫困之恩,你就冒著形神俱滅之奇險屢次助他,巒妹,這一去,你數百年的苦心修持將可能毀于一旦,你須慎思啊!"倪芳賢明知無功,但還是再行勸道.

    "不怕."俞巒一笑,絕美出塵的面容上更贈灩灩,答道:"百載修持,良朋無幾,云霧山苦困二百年.機緣一會,已成知交.當日他憐我困苦,不怨我多番猜忌毅然留寶相助,解我孤苦大難.今日他陷險境,我豈能袖手旁觀?芳姐,我心已定無須再勸,我得了."

    倪芳賢再歎一聲,看著面前這位摯友,直不知該如何勸解,也不知該如何相助,只是欲言又止的深深凝視對方,期待對方能忽然改變主意……

    不過俞巒與倪芳賢說話時並沒有想到,在此同時,在相距數里外的云霞之中,也正有一位清麗出塵的白衣少女對身前的一個老尼,及一位粉衣同貌的少女躬身施禮平靜說道:"師傅,姐姐,我去了."

    那獅鼻虎口的半邊老尼看看石玉珠,搖頭一歎道:"玉珠,為師知道你的脾氣,也知道阻你不得,你要去.那就去吧!不過你須記住,此時那下面斗法的雙方乃是正邪不容,故此,你這一去僅代表自己,而不能代表武當.入陣後無論生死,為師與你眾位同門卻再也難以相助萬一了."

    "弟子知道."石玉珠鎮定答道:"玉珠此去僅只一身,只為回報當日那老祖相助之恩,生死不計全無怨尤.

    只是心中還有些許不安,就怕為弟子一人報恩之事,來日令武當與峨眉生出嫌隙,若是如此,怕弟子便是九死也難恕其罪了."

    說著話她面有愧色,聲音也都低沉下來,看來此事,還真是她心中一大顧忌,一大關節.

    而聽得弟子的顧忌,半邊老尼卻是哈哈一笑,全不在意道:"此事玉珠你不用擔心,想我武當再如何也是玄門正教,那峨眉派的妙一真人心智深沉,又豈會因為此事與我武當生隙?不怕,你只管你報你的恩,別事自有為師做主.為師知道,若是今日不讓你去,怕那綠袍老祖萬一就此身滅,那你這一世心神也都再難通達,還修什麼道練什麼仙?早些兵解投胎方是正事.去吧!把這件東西帶上,想來對你們破陣也會有所助益."

    說著話這老尼把手一伸,一只形同燈盞.青光湛溢的于潛琉璃便現于手中,遞到石玉珠面前.

    "師傅,我不能要"石玉珠一見師尊拿出此寶,立時便是推拒.因她知道這寶物乃是師尊生平最得意的兩般寶物之一,雖無甚攻擊之力,但輔助己等修煉之人外出行道.探幽尋秘洞察九幽卻最是合用,甚至神異處比之天府奇珍猶更有過之."豈不是要把師尊的寶物毀于陣中.

    "叫你拿著就拿著."半邊老尼把臉一板,丑顏含威低喝道:"你道這兩儀大陣是什麼地方?若無于潛琉璃照澈九幽,照破幻境,你們如何去找陣門陣旗?若找不到陣門陣旗,你等又如何破陣?難道真想陪綠袍死在陣中不成?即便你願意,為師我還不甘心呢!拿去."

    這老尼把臉一板,石玉珠便再也不敢推拒,伸手接了過來收入囊中.感念恩師護犢宏恩,清冷絕麗的女昆侖不由得也美目微紅.

    不過,這半邊老尼生性最是網強.也最見不得座下弟子的小兒女態.見玉珠如此,忙把目一轉往下面大陣看去,沉聲道:"你要入陣就的立時下去,現在那綠袍還只是原處未動,還未引發大陣的變化.若等他開始沖陣,引發陣勢變化,那時想要再進就費力了.尋不到死,門.外間卻絕難進去."

    石玉.珠一聽不敢怠慢,收了兒女之態再向姐姐點點頭,道聲:"我去了."一道白光長虹哉過,已向陣中投去.

    無獨有偶,石玉珠化虹入陣時.那不遠卻也有一道經天紅霞與她同時飛落,殊途同歸的直投大陣,同往那大陣中心的綠光波漾之處而去.

    頃宏間紅白兩道驚虹戈空入陣,兼又同是出自正教圍觀眾仙陣營中.直是把在場所有修士都看得大為愕然,同往轉向兩虹起處看去.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8 09:42
二卷 聲名赫蜀山 52 問極樂

    久吞妖谷!卜.峨眉六仙設下兩儀大陣將綠袍老祖圍鯽友 正合力施放純陽雷火對其霹靂連擊,欲圖滅此魔頭.卻不想,驟然間紅白兩道驚虹劃 空投下.頂著漫天的雷火就往大陣之中老祖所在直射而去.

    而以三仙二老等六人的功力修為,有人化虹入陣自然瞞他們不過.也來得及施法阻隔.但由于來人的遁光看上去都不含邪氣,更有一道明顯是正道法門,故六仙稍一猶豫雷火稍緩,兩道虹光便已入陣,正落在了綠袍身邊.

    這一下,不但惹得四下群仙紛紛大愕,便是那陣中正用玄北珠光抵擋雷火的綠袍老祖,忽見得兩道虹光須臾降在自己護身碧光之外,也都不由得一愣,直想不出會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入陣?入陣為何?忙運慧目看去,這一看,,

    "是你們?"

    霧霄云厚,彩光眩眼的兩儀大陣之中,一位稿衣如雪的絕色仙子周身衛護一條繞體天矯的騰轉紅霞之中,抵住身外的金霞雷火,正在那里微微含笑向老祖點頭.

    另一側,又是一位點塵不染的白衣少女,也是周身由一團五色異彩護身,站在那里也向綠袍沉靜看來.且比之紅霞護體把身外雷火霧雷逼退數十丈外的仙子,這少女那護身的五彩似乎威能不大,只是勉強護住少女身件五六丈處,且還在逐漸回縮.

    見是她們,綠袍驚道一聲後急忙運起玄功,無量清光大盛間,已盡將二女延擴進寶光之內護住.而後.老祖搖搖頭,也不問兩女來意,做那明知故問之舉,只是一聲輕歎道:"區區一番援手,就值得你們冒如此風險來闖這大陣?"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雪恥之德,舍劊日還.老祖,我石玉珠雖是女身,但在這等大事之上卻從不虧心女昆侖微微一笑,脆聲回道.

    俞弈更嫣然一笑道:"這位初次見面的石道友已把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老祖,你還有何疑問嗎?.

    苦笑一聲,綠袍再搖搖頭,答道:"若說見了二位道友來援,心中不喜那是假話,我這心中正竊喜的很,頗覺自家還算有上二位這樣的患難道友.只是,區區順手為之的一些小事,竟把二位拖入了這等奇險之境,回想起來,綠袍難免有些慚愧虧心.罷了!不言此事,否則倒顯的,玉珠道友,我先前觀你那護身寶光凌厲異常,不象防身法寶反倒似制敵之寶,怕不是專門用來防身的寶物吧?"

    "不錯石玉珠點點頭,大方回道:"我身上本就無甚護身法寶.適才所用乃是前次回山師尊所賜的五丁神斧寶光護身,此斧用來對敵頗具威能,但護身,就不是那麼合用了

    綠袍點點頭,探手至寶囊取出三只光色不一隱泛異彩寶圈,遞過去道:"此物名為三才清甯.乃是一件攻防合用的天府奇珍,前次石道友也曾見過.因此物被我以元靈聚煉日久,故不能相送.不過石道友以武當煉寶秘法祭煉三日,暫時運用倒也無妨.此次我等困這陣中,怕相持還須些時日,趁眼下無事,石道友便先祭煉此物吧!"    石玉珠是個爽朗大方的性子,見老祖說的這般明白,便也不虛言推拒.探手接了過來便笑道:"也好,前次再紫云寺見老祖你擒那龍飛時此寶就曾大展威能,看得明珠我心中羨慕不已.今日趁此良機我也來借用一番.也試試這天府奇珍的威能."

    綠袍一笑,點點頭看她從手中取了清甯圈去,轉到一旁祭煉.而後.老祖再轉頭看那俞巒.

    見老祖望來,俞巒不等其開口便先笑道:"老祖卻不必為我擔心,我身上有先師潘六婆遺下的赤城仙障衛護,不但防身足矣,且也可與老祖交替抵擋雷火,以騰出回氣調息時間,靜待時機."

    綠袍稱是,便也不再多言,只請俞巒暫居寶光之下溫養元靈,靜待時機.

    于是,五個人有四人全都閉目盤坐在玄北珠寶光之下,只有老祖一人玄功連運,與那峨眉六仙打下的雷火相持起來.

    而他們五人在陣中商議已定.可那陣外,因為俞巒石玉珠入陣之事.卻引發了峨眉眾仙的極度不安.

    因為峨眉派眾仙都看得很清楚,那兩道紅白遁光全都是起自正教陣營當中,且她們一入陣就收了護體寶光溶進了綠袍的畝許綠光之內,明顯是為相助敵人所去,卻由不得他們心中不細作思量.

    更要命的,那兩道遁光的主人三仙二老全都識得,一個是旁門女仙俞巒,一個是武當七女之一的女昆侖石明珠,來頭都是不尤其那俞巒更是從空中那紅衣女仙的身邊所出,這一下,連妙一真人那等深沉多智的心性也都有些犯難了.

    紅衣女仙是誰?三仙二老又豈能不識?那分明是極樂真人李靜虛的妻子之一,百花仙子倪芳賢.且看上去倪芳賢與那俞巒頗是交好,如此一來"而石玉珠也不大好惹.沒看到空中那面色紅紫的半邊老尼正滿面肅然,一語不發.這老尼最是護短.今日來此竟把七個弟子全都帶來,其中這用意,卻也不好揣度.

    自然,若說怕妙一真人是不怕的.對極樂真人,他倒還有些忌憚,而對半邊老尼,真女攢;心來,得罪也就得罪了,武當根本對峨眉造成不了什,倉不用放在心中.只是若沒有必要,這人還是不得罪的為好.

    心中權衡片刻,這妙一真人終是傳音請過身後的玉清替自己守護陣門.而他自己,腳下金霞起處,卻直往極樂真人處飛去.    極樂真人李靜虛置身于金霞之中.見得妙一真人飛來,臉上不由得便現出一絲苦笑,看在他身旁那原本就因俞巒之事而心中疑惑不滿的乙休凌渾眼中,那兩人更是覺得此事怕要有些糾纏為難了.

    "妙一見過極樂真人."片複間,妙一真人已到了李靜虛面前,稽首施禮.

    李靜虛忙小手虛扶,含笑道:"妙一掌教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妙一真人點點頭,隨之抬起頭來,溫語含笑道:"極樂真人,當著您的面妙一不敢虛詞弄巧,此來就是想向您請教適才那俞巒道友之事,不知俞道友她

    搖頭苦笑,李靜虛擺擺手,回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也不好盡述別人之事.只好簡單與諸位說說.那俞巒道友曾受綠袍大恩,此時相助已屬必然.不過俞道友雖與我夫妻交好,但她也知今日之戰關乎峨眉百蠻兩方消長之大局,故我等三人雖是同路而來,但接下來斗起法來,妙一掌教也不用顧忌我與內子如何,只管按你峨眉既定之策施為就是,我夫妻絕不插手."

    "這"妙一真人見李靜虛說的這等明白,竟一下就點破了自己擔心之事,更給出承諾絕不插手,他這心中一時間也是過意不去.

    但要說別的,無話可說.事實占他也都被綠袍逼得勢同騎虎,騎虎難下.起初時,他並沒有想到這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鬧得三教皆知.

    故今日若不能把綠袍留在陣中,三仙二老之聲威倒是小事,但這峨眉的聲威,兩儀大陣的威名,怕就都要一朝盡毀了.而峨眉和兩儀大陣的威名,都是經由恩師長眉真人數百年掃蕩群魔所創下的,又豈能毀在自己手中?考慮到此點,別說是一個李靜虛,即便是天蒙白眉齊至,齊替那綠袍求情,今日妙一真人也絕不能放他離去.而此來尋極樂真人說話,卻只是為了不讓其心中掛梗加深.免得兩家生隙罷了!

    所以權衡利弊,妙一真人盡管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深施一禮道了聲:"如此,妙一就代峨眉謝過李老前輩,謝過百花仙子."

    說著話他遙遙向那不遠處的穗芳賢再施一禮.然後毅然轉身向武當陣營遁飛過去.

    而他一動,半邊老尼也立時迎上幾步,畢竟來的乃是峨眉掌教,該有的禮節還是要的.況且適才妙一真人與李靜虛一番對答,兩人都有意沒有遮掩,聲音雖是正常但也足以令關注此事的正教諸仙聽得分明,故連極樂真人李靜虛都肯讓步.武當還有什麼說的?

    兩位教祖當空迎上,各自施禮.不等妙一開口,老尼便先道:"掌教真人是為老尼玉珠徒兒之事來的吧?"

    "正是."妙一真人點頭答道.

    "那好,老尼這里現在也給掌教真人一個肯定的答複.與那俞巒一樣,綠袍老祖對我那徒兒玉珠也有大恩,故玉珠此次報恩全是她一人之事,與武當無關.正如極樂真人所說,今日之事關乎峨眉百蠻大局.玉珠她身即入局,生死自憑天命,我武當日後絕不會為此事與峨眉糾纏,便是如此了."半邊老尼爽快說道.

    "謝神尼體諒,妙一在這里也代峨眉許下同樣承諾,無論今日結果如何,我峨眉也絕不會因為此事與武當生隙,你我兩教還是同道妙一真人肅然回道.

    半邊老尼點點頭,兩位教祖便算是敲定了此事.

    而後,妙一真人回返陣門,招呼眾同門加緊聚煉陣中之敵.就見的那祥云霧雷金霞異彩的兩儀大陣中雷火連天,峨眉六仙手揚處四外雷聲一個接著一介"只震得山搖地動,石破天驚.靜等滿了一十九日,消滅妖人元神,掃蕩毒氛.

    而陣中原本那綠色光團,在三日之後也攸地一變,化為一片長城也似的百丈紅霞替下綠光,依舊護住陣中五人,與那雷火相抗.

    如是,陣外峨眉諸仙雷打不停.陣內綠光紅霞間奏替換,不覺間已是第十九日凌晨,再有四個時辰到了正午,就是兩儀大陣威能最強的一刻,也正是敵我雙方都心中暗定的決戰之日.

    陣中,綠袍老祖驟把玄北珠放起,以無量清光依附到俞巒正在放出的赤城仙障之上,肅容正色向其余四人道:"破陣之機已至,我等在四個時辰之內只需能尋到死門陣旗.今日這大陣就算勝了.否則,就是我等形神俱滅之日."

    四人點點頭,同都隨之起身,各持住法寶准備隨老祖開始探陣.

    忽聽得石玉珠脆聲道:"對了.我這里還有一寶,乃是入陣之前師尊賜下的于潛琉璃,道是破陣之時有用.此時我們前往探陣,此寶卻正合用

    說著話她取出一只青光瑩瑩的琉璃燈盞,卻把個綠袍老祖看得大喜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8 09:43
二卷 聲名赫蜀山 53 道真火

    ;層厚密.彩米眩眼.漫天茫茫矛有邊際的云霞彩霧刨顆茶杯大小的明珠,晶瑩朗慧的懸在空中放出無量清光,形容一個畝許大小小的綠色光幢,護住內中綠袍老祖等五人.而碧綠光幢之外,無邊的雷讓火海也正粉湧潮擠,由四面八方震響連串霹靂火光,向光幢震爆連擊.

    "轟安轟

    天地巨震,雷密如鼓,那震天轟響的霹靂雷火猶如火山雷海空墜,密集不停無有間歇的連珠打下,直打的那綠色光幢波顫搖移,震蕩不已.漣漪搖晃間,那內中的五人中卻有四位都沉不住氣了.俞巒臉色一變.當即就要把才被老祖玄北珠替下的赤城仙障再度放出,助其抵禦雷火.

    "不急見她要出手,旁邊的綠袍便連忙出言相阻,沉靜道:"俞道友先不要出手,此時我等欲要闖陣尋找陣門陣旗,行動間法寶用的越少越好,盡量不要因法寶威能.激發陣勢本身太劇烈的變化,否則大陣一經運轉到極致,尋找起陣門陣旗就要更費時力了."

    "嗯!老祖所言有理,可這雷火打的這般急法,你這護身寶珠".俞巒有點擔心的看著身外那波顫更劇的通碧光幢.

    "無坡

    只是眼前這般攻擊一時半會間我還能支撐,只是待我等尋到陣門.那才是俞道友發力之時."綠袍一笑道.

    果然,俞巒四人再看時,就見盡管外間雷火震得光幢搖搖波顫,但同時,光幢也正如綿軟不著力般稍擊即四,須臾再複.如是,任雷火何等暴烈,但也無法震破光幢,打到己身.

    于是四人放下心來,再不言此事隨著老祖便往已被雷火映襯得宛如無邊火海的云霞之中沖去.且站在前面的,正是那黑衣米明娘和白衣石玉珠二女.這二一人手中持定一盞青光湛溢的琉璃盞,放出十余丈青光透過光幢向前方照去.

    青光所到之處.內中景物頓時便完全不同.那青光之外猶是云山霧罩焰海升騰,可在清光之內,卻頓時恍如換了兩個世界,哪里有什麼金霞異彩?分明是一片彌漫著茫茫水氣的山谷空間!青光盡頭十余丈外就是一片四凸不平的青黑崖壁,正在騰冒出絲絲水氣漫谷彌漫,雖那崖壁被四下雷火震得直是發顫,土石"噗噗"紛落,但明顯已現出天蠶嶺原有的山形地貌.

    再加米明以慧眼觀之,立時便叫道:"師尊,我們現在還是原地未動.仍在那妖谷上空正中,當日迎敵的所在.

    綠袍點點頭,一笑道:"這便不錯了,正如我之所料,區區十二只旗門,六顆純陽寶珠就想替代那先天一氣太清神符另開須彌再演宇安洪荒,卻哪有那般容易的?說到底,這兩儀副陣也不過是個厲害一些的障眼法罷了!走,明娘與石道友前面引路,按此山山勢我們往東南方向去

    "往東南方向去?"

    聽得老祖這般說,見得他一副胸有成竹之像,那四人心中雖仍有疑惑.但也都信心大增,當即由米石二女帶路,依著山勢頂著雷火往東南山頂飛去.

    而他們五人這遁光一起,那大陣頓時便立生反應.先是那金霞異彩越集越厚,一眼不見邊際眺望不見盡頭,幻彩照阿目眼難睜,若非有于潛琉璃洞徹云霎,米明娘慧眼洞察九幽,但是這霞彩,怕就可把五人迷惑得不辨方向,無頭亂撞.

    但如今有了慧眼琉璃配合,這霧海便再迷惑不了五人,遁光一起頂著四面八方打來的雷火便向崖壁飛去,准備順著崖壁先出谷底,然後再依山勢往天蠶嶺主峰方向去,因那天蠶主峰正是此嶺的東南方向.

    不過,他們這麼一沖,那金霞霧海迷惑不住,頃刻間被他們沖出四五丈去,大陣頓時又是再起變化,須臾之間金光霧海倏地流波滾滾一般.往四外退去,霎時云散霎消.四外只剩一片白地,而白茫茫四外無涯.再仰頭看時,天離頭頂甚低.也是白茫茫的上下一色.如此景物忽變,頓把其余四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尤其是頭頂那無垠廣幕的白茫茫天幕更似在緩緩下沉.要將眾人罩在其中天地閉合一般,不知怎的,頓時一股異常壓抑,沉郁的情緒便立生幾人心中,直是郁壓煩躁之極.

    "收神守意,明心定念,不要管它綠袍忙厲喝一聲,把那四人喝得腦中一清,頓都脫出了大陣的陷窒.

    得了此般教,四人不敢再去多加理會陣勢變化,重依老祖所言.又由米石二女合力引路,繼續往東南方向飛去.

    誠如適才那老祖所說,區區十二只旗門,六顆純陽寶珠確實代替不了那出自道教之祖太清老子所煉的先天一氣神符,也確實達不到兩儀正陣另辟宇宙洪荒之效果.但三仙二老費了這麼大氣力所練大陣,又是區區一句障眼法而能道盡的?

    于是在綠袍五人沖陣之時,不但幻境疊景重生變化,間或黃沙間或碧海的,且因為他們五人有慧眼琉璃之助迷惑不得,那大陣卻又在幻境外生出第二般變化,化咫尺為天涯,與弈旬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陀所用的須彌芥神誦相內空間忽變得亢限護嚓,五人遁光再快,可就眼見那崖壁在五六丈外.卻直飛了一刻鍾猶沒飛到.

    眼見可望,觸手難及,這便是兩儀副陣雖不能演化洪荒,但卻能擴展空間的神妙之處.當然,即便這大陣再是神妙,咫尺天涯再是神異,但它說是無限總不能真個無限,總是有個極限.故此,再費了些時力,那碧綠光幢終也是抵近了崖壁之側,順著山勢直往上走.

    而他們五人在光幢的護衛之下開始闖陣,而那陣外的三仙二老,及早都因等了這許多時日心中開始不耐的圍觀眾仙,卻都是精神一振,聚目觀去.

    就見,一片祥云瑞藹籠罩,紅豔豔一片金霞異彩的數十里大陣之內.一團畝許大的綠光驟然大盛.緩緩頂著漫天的雷火開始移動,雖那陣中四人覺得怕已飛出百里開外.但在陣外看來,那綠光卻只沖出十幾丈去,去勢極慢.

    即便如此,陣外眾仙猶都是全神貫注,靜待這兩方決戰之時.尤其是那百花仙子倪芳賢及武當七人,對此景更是關注,就聽那早都過來與極樂真人站在一起的倪芳賢急聲問道:"靜虛,巒妹她們開始闖陣了.你看她們可有破陣的機會?.

    她這一問,心切之下卻沒顧得上壓低聲音,四外周圍散站空中的都是些修為不弱的正教群仙,個個耳目皆靈,聽得百花仙子如此向極樂真人問話,說的又是破陣之事,卻哪個不想聽聽?故此話音未落,那眾仙的目光便也都望了過來.至于那乙休凌渾,過了這許多時具卻早都去與那玉清及峨眉眾仙聚在了一處,卻不在此間.

    極樂真人不由得微微苦笑,目光平和的向四下掃視了一圈,把那眾仙看得都避過眼去,而後才低聲道:"芳賢,你是關心則亂呀!哪有這般問話的,被此間諸位道友聽去,豈不是倪芳賢醒悟,也微澀一笑道:"是呀!是我心急了些,不過你也說了.我關心則亂嘛!再講話時我會小心的,不過你還沒有答我,我那巒妹她

    這次她卻沒有把話講完,但意思已然清楚.

    "唉!"李靜虛無奈的看著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芳賢,你還真是鍥而不舍,這話讓我怎麼回答你?人家峨眉派諸位道友正在以大陣困敵,而你我這里身為同道,又算是前輩,這話

    "該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我又沒讓你說假話,更沒勉強你幫忙破陣.只是我夫妻二人談談這兩儀大陣猶不可以嗎?"倪芳賢打斷了丈夫的話,秀眉輕顰不悅言道.

    此言一出,加上她的不悅神情.李靜虛見了立時就知道是不講不行了.自己這位外室的性子平素里倒還好.可稱要淑溫柔.但若真是把她的脾氣激起來,堂堂百花仙子又豈是等閑之輩?還不知道心急心怒之",

    便忙點頭賠笑道:"說,怎麼不說?我也沒說不可以講,你不要急,待我再看看情形再與你講."

    倪芳賢這才滿意的一笑點了點頭,轉目與他同往大陣看去,待其解惑.而反觀李靜虛適才這點頭賠笑言談小心之態,這堂堂極樂真人,恐還是個懼內的家伙呢!

    如是,兩夫婦在那又靜觀片匆,見得那綠光仍是直往東南主峰方向緩緩移動,李靜虛便轉過臉來,微微一笑道:"雖然此時言雙方勝負還言之過早,情勢還不分明,但僅就目前那綠袍沖陣的方向,應該還是無有差池的

    "哦?此話怎講,難道巒妹她們沖陣的那個方向,還有什麼玄虛不成?"倪芳貿又再追問,但聲音明顯低了許多.

    李靜虛點點頭,網要做答,忽就覺有人注視自己,抬頭看時,卻發現在那相隔百丈開外,那武當派的半邊老尼正圓睜一雙虎目,壽眉雙垂精芒隱泛的向自己夫婦往來,分明是在聽自己夫婦說話.且這老尼性而彌堅,欲圖旁聽卻也毫不掩飾,盡是爽快直接的表明態度,行事倒也光明.

    見此,李靜虛再度無奈苦笑小索性出言相邀,朗聲道:"半邊神尼.請暫移大駕到這邊與貧道一敘如何?"

    "真人相邀,自然從命."半邊老尼洪聲回了一句,催使霞云,帶了六個弟子便遁飛到了近前.而後老尼深躬一禮,莊肅道:"前輩真人胸襟海量,貧尼這里深感敬服,這里代表武當一教上下,先謝過前輩指點之德了!"

    這老尼心中清明的很,知道極樂真人為何邀自己師徒來此,當即便是先行謝禮.

    而李靜虛見其如此,心中也是欣然的多,誰道這老尼生性怪癖不通情理?分明不也是一位言行大度的堂堂教祖嗎?忙伸手虛攙,微微一笑道:"神尼請起,快快免禮,你我門派不同,貧道豈敢妄居前輩,以道友即可,或叫聲真人,全都無妨

    "真人即這般說,貧尼這里便不客氣了."半邊老尼點點頭.站直身形也不多做客氣又道:"適才聽的真人講那大陣,我那徒兒心沫正在其內,故心中關切的很.妄聽之舉還蒙真人不罪公丁判小解之處還請真人指點

    "是啊靜虛.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講講那大陣之事吧!"倪芳賢也從旁幫腔道.說話間與那老尼四目相對.卻同都含笑點了點頭.同仇敵愾之下,兩人對對方的印象卻都頗佳.

    "好吧!"李靜虛應了一句.再一揮手,一片金霞已盡將自己夫婦及武當七人籠罩其中,聲音也再不能透外,而後才笑道:"我等說的畢竟是峨眉鎮山大陣,這話卻不好讓太多人聽了

    眾人齊都點頭,聽其再講.

    "那兩儀大陣乃峨眉鎮山之陣.是當年長眉真人由一枚太清神符中徹悟而出,當年我與長眉並肩行道,對其陣神妙卻也知曉一些.此陣死門位在東北,生門西南,幻門中央.滅門極東,晦門極南,明門西北,共是生死幻滅晦明六門,每門都有神妙

    李靜虛沉聲道:"故要破此陣.那死門難入,但易于求生;生門易入.卻容易被困,幻門變化無窮.容易迷途,陷窒真靈;晦門黑暗如漆.明門光做照眼,都是各有奇效.唯有滅門與死門一貫相連,兩者方是破陣之樞紐.而此際觀那綠光所去的方向正是死滅的門,故我說暫時看來,他們若要破陣方向卻是無誤."

    "這麼說,巒妹她們破陣有望了?"倪芳賢一喜問道.

    "不李靜虛搖搖頭,正色道:"還不好說,因就算尋到陣門所在,但那大陣樞紐與陣中別處卻又不同.即為把紐,便可集全陣之力用于對敵,就是六珠合一小如此又豈是輕易去得的地方?那妙一真人與其師兄玄真子都已功參造化,已為地仙,和他二人之力耗數月苦功練出的純陽寶珠.一顆之力猶不可敵,若是六珠威能合一,所放出純陽真火威能立時就是現在的十倍百倍.比三昧真火還要厲害,任何等厲害的法寶煉得久了都要損毀,尤其五金之精煉制的法寶,更是稍傾就會被真火化成頑鐵消融.故此,若是綠袍無有專門克制之物,恐就算尋到了陣門陣旗所在,也是近身不得,一入死門.天仙都溶."

    "這麼厲害?"倪芳賢秀眉一挑,顯然有些不服.

    李靜虛一笑,答道:"芳賢,你不要不以為然,雖然那純陽真火之說未必絕對,但此界之內克制之物還真不多

    "不錯.真人所言不差,貧尼也曾聽說,那妙一掌教在東海煉成了一柄金光烈火劍,無論何派的飛劍,遇上便化成頑鐵消融,怕這金光烈火劍,應就是與純陽寶珠同質之物吧".

    "正是此物."李靜虛點點頭.

    眾人一陣沉默,無人再說什麼,但心中卻都擔起心來,同往那大陣之內看去.

    ",

    而李靜虛等人在陣外談這破陣之事時,那陣中的綠袍老祖,卻也正向俞巒四人做著同樣的解釋,只不過相較上面眾人替他們擔心,老祖這里卻是胸有成竹.

    沖陣間隙,老祖一路給四人解說陣中玄奧,終在三個時辰後,一行五人來到了那天蠶主峰十里開外.再往前去,就見又是一片漫天無盡的騰騰火海,熾熾灼炎不可近前.稍往前去,灼灼逼人的炙烤熱風便透過光幢直撲過來,連衣服都烤得極干.

    而原本通碧光幢的更被這火烤的光色大黯,眼見連頭頂的玄北珠都變得有些烏突黯淡,再不那般的晶瑩朗慧.

    只是剛剛接近火海,包括綠袍在內的五人竟都覺身上燥熱難耐,周身毛孔竟有汗發出.如是,老祖大驚,再不敢怠慢清喝一聲道:"放寶護身."

    于是,就見那空中頓時現出諸般寶物,先是一片長城也似亙橫半天的接天紅霞,擋在綠光之前,抵住那噴發過來的純陽真火.隨之是耀映風,虎,云,影的三只清甯寶圈頭頂平懸,紅,黃,青三色寶光交織延綿,輝映擴展直達數百丈方圓內小又在光幢之外形成了二層屏障.

    再是五道五彩云煙騰起,天矯騰挪酣舞宴中猶如五色神龍,幻化無方在外圍防護.

    最後,又一顆銀霞大綻,寒凜逼人的斗大明珠,滴溜溜直升眾寶之上.放出無邊寒凜之氣頓把那熊熊騰卷過來的火海逼得一窒,熱風頓時全消,轉換成一身清涼,而眾人剛才欲透體而出的細汗自也被收在了

    .

    要知道這修士與常人可是不同.仙體溫潤水火不侵,可一旦周身有汗淋漓,那幾乎肯定就是元氣大傷之像.故老祖方才如此緊張,急令眾人齊出法寶,怕的就是被傷了元氣.

    而他們眾人在這陣中諸寶齊出大放霞彩,卻把個陣外主持之人看的大驚失色.就聽得一聲驚呼道:"雪魂珠,這寶物怎麼會在綠袍手里?"說話的,卻是那位從到此間便溫雅從容,深沉多智的妙一真人,此時他那素來沉靜的臉上,卻是驚愕盡然(,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8 09:43
二卷 聲名赫蜀山 54 闖火海

    複魂年冰雪戶精凝結的系巾.雖不能是峨眉那蟲州下陽寶珠的唯一克星,卻也是最佳克制之物.此際忽在大陣之中出現,忽然出現在綠袍老祖手里,珠輝一顯頓就把那溫雅從容,深沉多智的妙一真人看得大驚失色,脫口驚問.

    而他這一問,也正是其余眾仙心中同都不解之事.尤其是玄真苦行與嵩山二老,他們早就知道此珠已然現世,落于一旁門女仙之手且最終會由那女仙攜珠拜在峨眉之下,故此雖早知純陽寶珠有那克制之物,但卻多半沒放在心上.因而此時見的寶珠出現,眾仙不免大驚.

    稍傾片刻,妙一真人定下心神.轉過頭去看那後面的玉清,溫言道:"玉清道友,關于雪魂珠忽現綠袍之手,道友可知其中緣由?.

    玉清搖了搖頭,答道:"我也不解,按說以我恩師優曇神尼之算,此珠本該在我那舊時好友鄧八姑手中,不過前次我那好友突然脫困來玉清觀尋我,已是大出我恩師推算之外,且與她傾談時,她也沒有提到這雪魂珠之事,故此我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原來如此妙一真人點點頭,臉上現出些許苦笑來,言道:"看來此事又如前兩次相同,我等又是沒算計過這綠袍.也不知這老魔何時修煉的這般神通,前知推算掩蓋天機之道竟皆在我等之上,連優曇神尼都,,唉!也無怪我等此戰處處縛手縛腳屢次落入下風了."

    聽得此言,那如玄真苦行嵩山二老知道內情的,臉上便也同都現出苦澀之色.誠如妙一真人所言,前知推算之道本就是己等正教各派對敵時最為依仗的手段,向來是一經推算預先布置而無往不利.偏偏在這綠袍身上,此法卻屢次失效小如今更連優曇神尼那麼高的道行都算不過他.這接下來的局面"就又要難以預料了.

    不過他們是知道內情,故方做此想.可那旁邊還有不知內情的見得三仙二老等諸仙如此便都有些不解.便有人洪聲問道:"妙一道友.你適才說又如那前兩次一樣.是哪前兩次?難道在此之前,諸位道友已與那綠袍在別事上較量過這推算之道?.

    說話的身形高大躬背微駐,正是早與凌渾一起過來的神駝乙休.此事他眼中精芒閃現,正望著妙世真人等待回答.

    妙一真人苦笑,回望他點了點頭道:"不錯,正如神鴕所說,在雪魂珠一事之前,我峨眉與這綠袍已經有意無意在推算一事上較量過兩次.皆是未占上風."

    "哦!這可就奇怪了,太清神算三教聞名,那綠袍是什麼東西?他有何能可在這上面勝過峨眉?此事凌渾與神駐一樣,也是萬萬難以置信.倒要請妙一真人替我等釋疑了."另一旁的窮神凌渾也接過問道.

    "此事還是我與二位來說吧".旁邊的朱梅接過口去,向二仙說道.乙休凌渾自是點頭,聽其細說.

    "此事要從那前輩古仙艾真子藏珍說起,相信凌乙二位道友也知鄧艾真子前輩與峨眉的淵源".于是朱梅便把綠袍得艾真子藏珍,峨眉卻推算不出他的身份之事講了一遍.然後再說其二.

    "其二,則就是此次端午斗法之期的十余日前,也不知綠袍老魔施用了何等手段,這天蠶嶺千里之內忽就天機大變混沌顛倒,一下就把峨眉諸位道友及我等推算之道攪得全都失效,竟是任如何推算對此次斗法都再無頭緒.而加上眼前的雪魂珠克純陽寶珠一事共是三次,唉!說來在與這老魔對敵之事上,我等謀算無功他卻算無遺策,真個讓人郁結難解,不明其因!"朱梅歎了口氣說道.乙休凌渾聽罷!兩人四目一對.也都再無話講,雖心中還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擺在那,卻又何處說理去?一時間眾仙便都沉默了下來.心中都隱隱生出預兆,怕今日之戰,這結果,,

    妙一真人到底是一教之主,見眾位道友都是面色不渝.默然不語.他便定定心神,又是朗聲一笑道::位師兄,諸位道友,雪魂珠忽現綠袍手中確是出乎我等意料,但即便如此,我等卻也不必為此事過于顧忌.俗話說杯水難滅車薪,那雪魂珠確可克制純陽寶珠,但運用寶珠的卻只有綠袍一人.

    單論道力,此間諸個道友哪個不在綠袍之上?兼更可借大陣之勢.綠袍他以一人之力控珠對我等六人控陣,勝機至少還有七層握在我手.故請諸位收神守念暫莫理他事.只要那綠袍敢入死門,我等就一舉合力煉化這魔頭,以除大患."

    眾人聞聽後,同覺大是有理.便也都紛紛出言附和,而後主陣六仙把神念一定,靜守本心運起慧目小再不理會雪魂珠事只是等綠袍闖進陣門.只要他一入死門,就合六珠之力與那雪魂珠較量一番,倒要看看是寶珠厲害,還是己等道高.

    而就在他們探究鼻議的同時小那四外圍觀的眾仙卻也都看到了陣中變化,尤其是那一片銀輝照眼,奇光輝騰的雪魂珠光,更令眾仙大覺驚異.

    正東霞云之內,李靜虛慧目直往那陣中注視片種,然後微微一笑道:"行了一現,那俞道友與神尼弟午的性命七層無憂慚,淵來泣綠袍也確是有些玄虛,數月不見,他不知又從哪得了這許多寶物?連我那故去老友混元祖師的故物太乙五煙羅.也都在他手中."

    "哦?"倪芳賢先是神情一喜.後又有些疑惑的問道:"靜虛.你是說那太乙五煙羅可破純陽真火?"

    而一旁的半邊老尼也于倪芳賢一樣.也都目有疑惑的看了過來,以她的閱曆,卻只聽說太乙五煙羅是一件防身至寶,若說可抵真火倒有可能,可若說破,,這未免有些懸了吧?

    李靜虛忙搖頭一笑,回道:"自然不是,五煙羅只是護身之物,破不得純陽真火,我說的是那顆銀輝燦爛的雪魂寶珠,那才是純陽真火的頂頭克星.噥,就是那顆珠子."

    他抬手一指,眾人便同向那斗大明珠看去.李靜虛就在旁替她們解釋此物的用處,以極樂真人的見聞廣博,對那雪魂珠的神妙了解怕都不在綠袍這親身祭煉寶珠的寶主之下了,倪芳賢與半邊老尼等人聽了自是心中大喜.不為綠袍,只為各自的摯友佳徒,俞巒和石玉珠而歡喜.

    不過,這極樂真人的結論與那妙一真人正好截然相反,同是七層勝機卻各屬一方,也不知到底是哪方說的更確.

    陣外眾仙在那里屬意不一,而陣內的綠袍老祖,卻也正是神情莊肅面色謹慎.放出雪魂珠把火海烈焰稍稍逼退,待身旁眾人定助元靈守住真氣,他便正色道:"俞石二位道友,此間乃是此陣的樞紐所在.等下入陣還請多加小心,若無必耍那護身法寶絕不可放出那雪魂珠珠光之外,免得損毀法寶傷及元靈."

    "好的,我與石道友會多加注意."俞巒也沉聲碎了一句.

    "好.

    我們繼續沖陣."綠袍點點頭.也不多說,抬手一指頭頂寶珠,那雪魂珠便更是銀光大燦,寒氣更凜.將眾人全都護在其中向天蠶主峰方向闖去.

    一進那火海之內,眾人便只聽的四下里盡是火風雷震之聲,霹靂轟震聲勢駭人,直是愁云慘霎,雷海火山.熊熊烈焰上沖霄漢,方圓數十里內看不到別物,盡是些呼嘯騰卷的火海焰山.騰騰席卷的火風還凝聚出無數騰湧如山的紫紅色透明火柱,根根粗有十丈高足千尺,排排列列無有窮盡,簇擁蜂擁從四面八方向綠袍等人擠撞而來.

    純陽火柱如此威勢,即便是綠袍數月來已大小陣仗頗經許多,此時心中也忍不住暗暗心驚,提起十二分小心應對.他且如此,更不要說那其余四人了,更都凜然色變震驚.

    所幸這純陽火柱雖是厲害,雪魂珠卻也非普通法寶.此珠威能正與火柱相克,一入火海,寶珠本體便立生感應,揮發無邊威能,令老祖操控起來都更剩了幾分氣力.

    就見得那頭頂雪魂珠忽就光華大綻,一片銀燦燦,霜凜凜的霞頭,瞬間形成一個巨形銀白色光幢盡將五人籠罩其內,同時茫茫白白冰雪精氣也頓都四散而出,無盡奇寒頓令周圍烈焰頓消.無窮紫紅火柱撞擊過來也盡都被光幢擋住,"轟轟轟"震天介連珠霹靂炸響間震撼天地整個天蠶嶺都在撼動,聲勢極是嚇人,大有塌陷之勢.

    隨之,震爆間根根火柱紛紛爆裂,被珠光寒氣一逼,"嘶嘶"大作間焰火盡熄卻形成了一股股白茫茫的水氣霎柱,騰騰直沖霄漢.此間上空正是大陣形成的霞光霧霄,云層密裹密不透風,此時被這些茫白霧柱往上一沖,云層立先被沖破一個大洞四外環云立即滾滾翻花,往周圍散蕩開去轉眼霧柱越發密集.云洞也就越沖越大,卻形成無數根擎天白柱,矗立天地之間,望之壯觀已極,亙古罕見.

    陣外群仙看得如此情景,心中都是駭然,沒想到綠袍老祖竟在兩儀大陣中搞出這麼大動靜來,確是神通廣大.

    而陣內眾人,見得那撞擊過來的火柱被光幢擋住,綠袍等人心中也是一定,便也不敢怠慢,喝聲注意了,眾人便全都放出法寶,在光幢之內再交織出一片百丈方圓的防禦光網迎著火海焰柱便直往主峰沖去.

    銀白光幢過處,只聽得震爆霹靂連響,嘶嘶之聲大做,真個如沸湯潑雪,水霧頓生,那前方的火海焰柱消退震爆處,茫茫白霧滾滾翻湧,狂濤雪奔四散彌漫那熊熊火海卻頓時被蕩出一條通道,任由綠袍五人沖過.

    自然,因那大陣有峨眉六仙主持,故那火柱隨滅隨生,無有窮盡,蜂擁擠撞間也大耗老祖元靈真氣.無奈天地之間物有生克,尤其是在這仙魔世界之中,生克之道更表現得淋漓盡致,故此,雪魂珠一出.任是峨眉六仙再如何發揮威能,卻也擋不住綠袍等人前行.

    約半個時辰後,綠袍等人站在一座險峻的山崖之頂,望著崖頂空中虛懸的那兩枝高達數十丈的巨大金燦燦旗門,以及兩座旗門中間空懸的那顆大小與雪魂珠相仿,但顏色相反紅光燦爛的純陽寶珠,眺目細細

    看.

    到了此時此地,那兩儀大陣的迭起幻境兄是全然消退,現出

    "師尊,陣門已經尋到小我們該如何破陣?要用飛劍斬劈法寶轟擊嗎?.那久未說話的米明娘開口問道.

    "斬劈轟擊定是要的."綠袍點點頭道:"不過,在破壞陣旗之前.我們還得毀去那陣旗上的純陽寶珠小滅熄陣旗周圍的純陽真火,不然法寶飛劍一出光幢之外就易損毀."

    說著話老祖探手寶囊,拔出時三十六顆銀燦燦的雪魄神雷,已隨手而出懸浮空中.再把手一會,那些神雷便化為道道銀光,遙遙虛懸在純陽寶珠之外,交織形成一個六合雷陣.把寶珠合圍其中.

    "退."綠袍再喝一聲,雪魂珠護住眾人便遠飛千丈之外,叫眾人小心把寶光運足,手中掐定禁法,喝聲:"爆."

    "轟轟轟,"

    一串比先前火柱震爆之聲絲毫不差的轟響連起後,就見得旗門之上頓都是白霧再起,且聲勢比此前更有過之.

    無邊的冰雪精氣勢若奔馬,翻翻滾滾漫過老祖等人向整座大陣蔓延散去,嘶嘶之聲再起處,這無邊火海卻已漸漸熄夾,漫天遍野全是一片水霧,遮眼掩目再看不清四下景物,只有明娘慧眼還可透徹霧影看到旗門處的情景.

    "師尊,旗門上的寶珠已經不見了."米明娘稟告道.

    "那是自然綠袍一笑,再道:"我集盡雪魂珠一半之多的冰雪精英練成三十六顆神雷,若還震不破它一顆寶珠,那還闖什麼陣斗什麼法,早些消聲覓跡逃命不更好?"

    聽得寶珠已破,見得身外火海已熄,這老祖心情卻是大好,也與弟子說笑起來.

    笑罷!綠袍五人再回崖頂,看得那金燦燦的旗門仍是高駐那里.眾人便全都放出法寶,分向那兩枝旗門砍去.就見四柄光色各異的匹練劍光.一把形容巨剪的奇形法寶,一把五色斑瀾的古拙巨斧合力齊出分擊之下,那空中又是一片寶光輝映,眼見旗門必毀無疑.

    忽然,就見兩座旗門呼的一聲懸空急起,暴縮之下急速縮小化為一道金光向高空飛去,須臾沒入天際已是不見,綠袍等人的法寶竟是斬了

    空.

    正當眾人愕然,欲察發生何事時.就見從其他幾個方向中,竟也有五道金光瞬飛空中,隨即頭頂的霧霄金霞更如流波滾滾往四下里退去.霎時云散霧消,竟現出碧空豔陽來.

    "無恥"米明娘恨聲罵了一句.五人已同知發生了何事.

    原來見事不可為.大陣將破,那外面主持大陣的峨眉六仙,竟在綠袍等人欲毀陣旗之時施法將其收了,免得陣旗確二大陣難成.自然,陣旗一撤大陣就破了,四下里已能看的到峨眉眾仙與空中的圍觀的三教修士們.

    且米明娘怒罵那一聲,也盡都被此間眾仙全都聽在耳中.頓時間.那已遙遙與綠袍五人對視的峨眉群仙中,那如李英瓊等小輩弟子的臉色頓時全都發紅,眉宇間已顯出些許愧色.

    而老一輩眾仙中,卻只有那矮叟朱梅的老臉似紅了一紅,但須臾如常.若不細觀卻是看不出來.至于別人.如那玄真苦行玉清等諸仙.卻個個是從容飄逸神情如常,全看不出有半點不對,半點愧色.

    尤以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最為了的.不但恍如未聞明娘怒罵且還大袖飄飄上前一步,神情肅整對綠袍沉聲道:"百蠻教祖,今日斗法是你勝了,我峨眉認敗服輸.但今日之局雖敗,妙一這里還要勸誠教祖一二,教祖法寶奇珍確實神妙,我峨眉自認不如.不過這天下之大能人高士盡有無數,單憑幾樣法寶一身狡計是橫行不了幾時的.妙一這里冒然相勸,教祖有今日成就實屬不易,日後還請多憐蒼生少遭惡孽.否則等哪日報應臨頭,怕後悔也是不及了."

    "哦?.綠袍一笑,答道:"掌教真人是在勸誡我嗎?不必,我綠袍行事向憑一心,無所顧忌,更不懼什麼報應臨頭.若是誰人看我不順眼,盡可來百蠻尋我除魔便是.綠袍定當竭力相迎,以應貴賓.真人的勸誡還是留給你峨眉弟子恭聽吧!綠袍這里卻無興致聽掌教貴言了.哈哈".

    "老魔頭,你不要如此倡狂,今日算你命大,僥幸逃過一劫,但日後我峨眉,"忽旁邊有人接口喝道.

    "住口綠袍猛然一聲厲喝.打斷了那笑和尚的大言,細目微眯冷聲道:"你是什麼身份?敢這般與老祖我講話.滾一邊去."而後轉過臉來,細目微眯看著妙一真人道:"妙一,今日之局已畢,徒斗口舌無益,日後你我兩教如何,還是各憑手段來的痛快些,你意如何?.

    妙一真人凝視其片刻,終也點點頭道:"也罷!即教祖你一意孤行.妙一這里也不贅言了,且看日後如何."

    言罷轉身向那那邊圍觀的正教眾仙點點頭,道聲:"妙一等暫先告辭.諸位道友前輩日後再敘."大袖一揮,便帶著身後眾仙徑自去了.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8 09:43
二卷 聲名赫蜀山 55 一女去,一女留,同返百蠻

    我眉諸仙老陣破後,那妙一真人站出來與綠袍去私 兩句甚至算不上暗隱鋒芒的對答的後.就干脆利落的率眾仙走了,從表面看上去,兩儀大陣之破對他們似乎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沖擊,東海三仙都表現得異常平靜,對待此事的態度似乎就是很平常的一次斗法落敗.

    但惟其如此,望著他們遁光遠去.懸立空中的綠袍心中才更加多了三分的謹慎,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蜀山世界之中,峨眉,卻從來不是一個肯吃虧忍氣的名門正教.甚至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句話,在峨眉身上也絕不適用.峨嵋派奉行的,才真正是君子報仇,從早到晚.

    故此今日破了他們的大陣,綠袍知道自己怕是要更被他們惦記上了,百蠻山也再難如以往那般平靜,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有麻煩紛迭而來.但相比之暫時去處了懸在頭頂及百蠻山的迫切威脅,來日那些弊端還是微不住道.還是值得的.

    畢竟有了今日這破陣之舉後,起碼短時間內那兩儀大陣不會出現在百蠻山了.而真等到峨眉下定決心,意圖取出太清神符來毀山除魔時,那時節將又有別種應對之法了.老祖現在缺的,不是別物,只是時間.

    于是,綠袍懸立在空中,望著那峨眉諸仙的金光霞彩眨眼消逝于天際.心中暗自思量.而他這片刻默然不語,那四下空中,卻已有多位男女諸仙降下霞云,向五人遁飛而來.

    察覺有人過來,老祖抬頭看去,就見在一片金光霞彩簇擁近前處,先時所見的那個紅衣絕色女仙與李靜虛並肩而立,尚未到近前便欣喜脆,聲招呼道:"巒妹

    "芳姐."俞巒回,越出五人迎了過去.兩位女仙迎上後便退到一旁低聲說話.

    俞巒這邊網自迎上倪芳賢,那邊卻又是一聲宏亮的招呼道:"玉.珠"卻是那半邊老尼也領著武當七女過來了.不過她們過來卻只為叫回石玉珠,至于對老祖卻半點招呼之意都沒有.

    "師傅."石玉珠回了一句,也都禦遁迎了上去.    而綠袍站在這里,看著她們各自與好友恩師迎上說話,他便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沉靜懸立等在那里.

    片刻後,先是石玉珠轉身回來,到得近前悵然微笑道:"老祖,此間事了,玉珠也要隨師尊回返武當了.十數日合力闖陣,幸還能盡些微力.也算了卻了我一樁心事.此間一別玉珠回山便准備閉關靜修輕易不會再下武當,再見之日也不知許久.這是先時在陣中玉珠所借之寶.請老祖收回吧!"

    說著話玉手一伸,三才清甯圈便托在掌心,隱泛異彩.

    綠袍點點頭,微微含笑道:"襄助之情,綠袍銘記.再會之期 恐也不遠.你我多日患難同敵,虛詞謝語綠袍也就不多講了,再見之日.就是綠袍回報之時,道友慢走.綠袍不送."

    說著話老祖把手一揮,收起了清甯寶圈,再向石玉珠微微欠身一笑.以示相送之意.

    他的這席話並沒有刻意避過旁人,聽在那石玉珠耳中,直令其心中一異,不知老祖怎這般肯定再會之期不遠?還有那不遠處的半邊老尼及其他武當六女,聽了老祖此言後,也都忍不住同是抬目打量了一下綠袍,打量了一下這為形容丑陋,但別具氣勢的魔教教祖.

    而後,石玉珠點點頭,道了聲:"告辭."再不多言,轉身回到老尼身邊,隨著老尼向身旁不遠處的極樂真人夫婦再度辭別,霞云轉向處.武當一行人已是離去.

    而武當眾人走了,那邊的俞巒卻也與倪芳賢說得差不多了,也都轉了回來.不過與石玉珠自己回轉不同,她卻是與倪芳賢一並過來的.

    到得近前,還沒等其開口,綠袍便已先問道:"俞道友,你也想與我道辭?"

    "我,"俞巒要說的道辭之語卻一下被堵了回去,神情一窒還真不好再講辭別的話.

    倒是一旁的倪芳賢脆聲接口道:"不錯.此間大陣已破,事情已了.我陪巒妹過來,正是要向綠袍你辭行."

    微微一笑,綠袍轉目倪芳賢小灑然笑道:"這位仙子可是百花仙子倪芳賢道友?"

    "是我.綠袍你見聞卻是頗廣,卻還知道我的名號."倪芳賢脆聲道.

    "倪仙子大名,稍有些閱曆的卻哪個不知?"綠袍答道:"不但倪仙子大名我早有耳聞,且我也知俞道友與倪仙子向來較厚,同為摯友.不過今日綠袍這里失禮問上一句.俞道友今日離開此地,可是耍往倪仙子處做客?"

    "不錯,巒妹正是要與我同歸仙霞嶺百花崖,你有何異議?"穩芳賢答道.

    "異議定是一綠袍再是一笑,又道!,"對俞道友戶情形處境,我必生捫略知一二,故對于俞道友要去仙霞嶺一事.我卻有些不同之議.畢竟俞道友與倪仙子便再是交好,終究仙霞嶺也非俞道友自己家洞府,非是久居之地,與其去那仙霞嶺,莫不如請俞道友與我同返百蠻,倒是來得更穩妥些."

    "嗯?"倪芳賢一愕,旁邊的俞巒更是驚詫,兩位女仙同都抬起美目看這尖祖,不知他此言從何說起?甚至俞巒驚詫中隱隱更有幾分澀然.

    綠袍向二女點點頭,再接著道:"我之所以做此講,理由卻是有二.其一,因我與峨眉敵對之事.俞道友已是兩番出手相助,怕早被峨眉視為與敵人,雖不致滅之欲快,但也少有可能化敵為友.故此,若俞道友始終留在倪仙子處,怕難免會影響到峨眉對倪仙子的觀感,進而影響到極樂真人與峨眉的關系.當然,我知極樂真人素來有許多旁門道友,也不懼此事,但以雙方之淵源,其中總是有所不便,二個仙子以為綠袍說的可有道理?,小

    "這"倪芳賢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反駁.而俞巒更是醒悟過來,心中已知老祖此言不錯,故為免給摯友造成麻煩,便已決定暫不去仙霞嶺了.

    "其二"綠袍又說道:"近數月來我在百蠻山頗是收了幾位資質頗佳的弟子,其中有幾位更是女徒.故平日指點起來男女有別頗多不便,而俞道友精修多年,道力神通不在我之下,指點我那幾位女徒正是合適.請俞道友去我百蠻卻是綠袍的一點私心,如此一舉二得,二位仙子以為如何?"

    聽得此言,那兩位女仙便都沉默一下,還是俞巒自己定下決心,覺的暫時再往百蠻也無不可,便轉過臉與摯友歉然道:"芳姐,我覺得老祖所言不差,故這仙霞嶺小妹就不去了.暫時先到百蠻山做客幾日,待日後安下身來,我再與芳姐傳信吧!"

    "嗯!如此也好,左右你對這綠袍已有兩次維護之情,想到了百蠻他也不會虧待于你,那你就暫去百蠻安身吧!"倪芳賢點點頭,轉過來又向綠袍道:"綠袍,巒妹本是世間一逍遙仙子,與那峨眉素無仇怨,但為了還你一點情分,如今卻重重的罪了峨眉.此事不說因果,但總是你們的一番際會,希望到了百蠻止.後,莫要因你之故,累及我巒妹的數百載苦修功行,累了巒妹日後的成就

    綠袍一笑,自知對方何意,便笑道:"倪仙子放心,俞道友到了我處,他日再見時不敢許說天仙地仙,但綠袍總要還你個功行大進的摯友便是."

    "哦?綠袍,你敢放此大言?"倪芳賢更是對老祖投以詫異的目光.

    "不錯綠袍點點頭,答道:"不的太久,請倪仙子拭目以待便是."

    倪芳賢點點頭,再不多說.而見她已經與綠袍談好,旁邊的極樂真人便飄灑上得前來,再向老祖和俞巒分別點點頭,招呼一聲,兩夫婦也都飄然去了.

    一時間武當眾仙與極樂夫婦先後離去.四下里的正教群仙卻也都紛紛離開,眨眼間空中卻少了許多霞云.不過,正教群仙雖去,但那空中仍有許多含帶邪氣的黑霞霎影余存,看上去卻都是些旁門邪派之人.

    綠袍抬目掃視了一眼,便微微一笑道:"看來想撿便宜的還真不少.可惜,老祖我從來就不是暴斂天物之人說著話把手往下一揮.兩道匹練劍光又是應手而出,凌厲無匹直下谷底,貫入百丈深處在地底妖穴就是一通縱橫胡攪.

    隨即,就見那原本猶如沼澤的谷底泥漿驟就是一通咕咕翻湧,冒出許多氣泡,泛閃蜃光邪彩,攸地更是一陣怪嘯聲從地下傳來,鳴聲異常尖銳淒厲,叫得人耳眩心搖,不能自主,比較前時還要格外難聽.叫約有四五十聲,忽蓬的一聲泥漿四濺.先時潛入地底的文蛛卻驟被兩道劍光逼了集來,躍升在空中昂頭將尖嘴闊腮一張,白牙森森,吐出來的火信疾如電閃,粼粼吞吐毒霧妖云.

    "唐石."綠袍招呼一聲.唐石便應聲取出那琉璃穹廬,只往下一拋,那穹廬便又幻成數十丈高下直罩而下.頃刻間就將那下有劍先,催逼的文蛛罩在其中,而後使禁訣收寶,穹廬便又回飛過來化為寸許高下的一座五色穹廬.懸托在掌心滴溜直轉,透明的壁身之內卻正看到一只似昏昏欲睡的微型文蛛俯在其內.卻是妖物已走.

    "走吧!咱們回返百蠻綠袍收起神劍說了一句,再招呼俞巒.一行人遁光起處直往百蠻山回返去了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8 09:43
卷三 1 三珠齊-2察己心

    湍恥已過,時近仲夏.當綠袍四人禦架遁光飛回至百.那天空已是斜陽西掛,紅霞滿天.暮色已漸低垂.

    因老祖去時曾交代過此行勝敗未定,百蠻山要小心防備,故在綠袍師徒三人離山的大半月來,百蠻山千里之內卻都有弟子借用禁制重重戒備,此間老祖四人回返,遁光網一落下就聽得那洞府之前有眾聲齊呼道:"弟子等恭迎師尊回山."

    正是以勝男阿莽為首的百蠻數十位弟子,齊齊站在洞府前迎候拜見

    祖.

    "罷了!都起來吧!"綠袍溫和說道.

    "謝師尊."眾弟子起身分立兩旁,讓入一條直入洞府之路.

    抬起頭,看著洞府上方那《陰風洞府》四個大字,綠袍忽是轉頭一笑.望著身邊的白衣女仙欣然道:"俞道友,還記得前次初來百蠻為客時的情景?"

    "怎不記得?"俞巒也是嫣然一笑.被老祖一提,她也想起了數月前初來百蠻,初進陰風洞府時的煩躁不適,便回問道:"老祖這洞府,還是如上次俞巒來時的那般布置嗎?"

    "無異."綠袍點點頭,隨即又道:"但此次邀俞道友前來乃是希望道友長住,故道友對這洞府既是不喜,自須改建才行.何況數月來我接連修習了兩般道門玄功,心性較之從前變化不就目前陰風洞府這般布置,連我自己都覺不大適應了.近幾日就先請道友在後山精舍委屈幾日.待我處理過一些雜事就著手改建洞府,到時還要借用道友之力呢!"

    "自當效力."俞巒含笑答道.

    "拜俞道友請,"

    "老祖請

    兩人互讓一句,便並肩進了洞府.眾弟子自是在後相隨.

    入了大殿,招呼眾弟子重新上前見過俞巒,然後令他們退下,只留七大弟子隨侍,再與俞巒笑道:"眼前這七人之中,除唐石是我早年弟子件,余者都是前次道友離開百蠻後.我新近收錄門下的弟子以道友慧眼觀之,他們的資質如何?"

    俞巒抬目看去,片刻後眼中盡是呀然,回望綠袍道:"老祖,你可是令俞巒又大大驚詫了一回.如此多的良才美資,竟然被你于短短數月內收錄達六人之多,真不知老祖究竟有何通神前知之能,非但奇珍異寶層出不窮,就連你這收徒的手段.怕此界之中也少有人可以匹敵吧!"

    "見笑見笑."綠袍一笑道:"此言卻是俞道友過譽了,綠袍愧不敢當.不說別人,單是日前我等與之對敵的那峨眉派,他那門下的眾多良才美資道友也都看到了,堪稱個個不在眼前眾徒之下,福緣仙運更有過之.故我才不揣冒昧,貿然又將道友邀來百蠻,為的就是讓我這些弟子多得些指點.來日也不好較他人拉下太遠.如何?道友可願耗費些心力,對他們指點調教一二?"

    "願盡綿薄."俞巒再說道.

    "那好,綠袍這里就先替他們謝過俞道友指點了."綠袍點點頭道:"今日已晚,我等又才經連日大戰心神元靈頗是疲憊,話就暫不與道友多敘了,來日方長,就讓眾弟子給俞道友引路往後山精舍暫居吧!"

    俞巒自是無有異議,于是在那勝男芷仙左右相陪下,一行人辭別老祖離了大殿,往後山精舍去了.說起來.那精舍還是當日俞巒來時親手所建,後又經眾弟子屢次擴建而成.

    而待眾皆去,綠袍也自回轉後府靜室,在那玉榻之上盤膝閉目,不運玄功卻回思起此行天蠶嶺所有經過來.

    激峨眉,奪火靈珠,毀純陽至寶.逼峨眉六仙收回陣旗,細思過往,此行天蠶嶺大破兩儀大陣小雖那僅僅是個副陣,但預想中的目的如今看來卻已經是達成了.只是這一系列舉動下來未免稍顯高調了些,卻也是出于無奈,最起碼眼下最需要的時間是爭取了出來.

    不過,需要的時間是被爭取了出來,但相對于往日與峨眉的關系.現在的自己卻更是要被峨眉視為滅之欲快的不共戴天之敵了.畢竟峨嵋派不是吃素念蕭的和尚,這麼一個大嘴巴被自己狠狠的扇在臉上,想他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況且此界中就算是吃素戒蕭的和尚.那難惹之處怕還更在峨眉之上.

    而老祖此次之所以能破掉峨眉的兩儀大陣,說起來也是占了七分僥,幸.畢竟他那獨門前知神通可是一大絕頂作弊法門,依仗前知之術老祖事前多了多少有針對性的准備他自己心中清楚,故即便如今僥幸破了忱一入陣.但論起真正的實力來小他還是缺了三分底氣..允"

    且隨著峨眉二代弟子的逐漸興起.此界中諸多的前古異寶上古奇珍也將會紛紛落于峨眉之手.待他們真個都有所成就時,就算老祖有前知神通作弊,就算他有一身的奇珍異寶,可全身是鐵又能打上幾顆釘?所以接下來老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首先就是要苦練內功,好好種田.先把自家的籬笆園子紮護緊了.盡快把道力神通提升上去,五行神劍早些備齊,那樣才是一個真正的長治久安之道.

    否則等那峨眉及佛道正教高人萬一什麼時候真的定下決心,來個齊聚百蠻掃穴犁庭,到時候老祖哭的日子怕還在後面呢!想到這,綠袍心中網剛因破了兩儀副陣而生出的一點自傲之心已盡然冰消瓦解,心態重新恢複了網到此界時的謹慎小心,危機感再度充斥心頭.

    如此,卻也是這老祖比之許多正邪高人更得力的一介,優點,那就是他知道害怕,知道自量,知道該如何存身保命,這才是他能越活越逍遙的根本所在.于是,把過往盡都回思一遍,把來日盡想透徹,綠袍探手寶囊,拔出時這室中卻多了三顆霞光各異的寶珠.

    一顆其色碧綠,圓潤通透.一顆赤紅似火,燦爛奪目.一顆銀頭,四射,耀目難睜.三顆寶珠同懸室中,彼此交映生輝,頓把個靜室照的霞彩紛紜,寶光交織,煞是絢麗奪目.此自是綠袍的玄北,雪魂,火靈三顆元神寶珠.

    而綠袍此時把這:顆寶珠齊齊放出,卻是要以這三珠為寄托顯化之物.成就一般魔門**,三尸元神之術.

    三尸元神,卻不能顧名思義來解釋.尤其"三尸"二字,更不是三具尸體之意.而只是一種出于魔道的分化魂魄之法,以魔道秘術把魂魄一分為三,修成三個元神,而後對敵時可分化聚合,變化由心,甚至形成一種低階的身外化身之術,一分為三用之對敵或脫身保命.

    在蜀山世界中,最擅以這三尸元神之術聞名的當屬那九華山九烈神君與西崆峒軒轅法王,都是些魔道一流人物,論聲名神通卻哪個都在綠袍之上.不過,如今綠袍所要修煉的三尸元神,雖在效果與九烈軒轅兩位老怪的用途用法頗有相似,但在神通威能上,卻要更勝前兩者許多.甚至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如此無他,只因綠袍手中有三顆可寄托顯化元神的絕世寶珠.無論是玄北珠,火靈珠,雪魂珠.哪一顆都是此界修士得一都要奉為至寶的神珠.而綠袍此刻卻更是三珠在手,那還有什麼說的?若非這三珠是因前知作弊神通得來.他簡直就可堪稱福緣齊天了.

    且比之九烈軒轅等人純以本體魂魄分化元神,綠袍更還有一樁得力之處,那就是他手中還有廣成子所煉的上古仙丹聚魄煉形丹,以這靈丹配合三珠分化元神,更是相得益彰,福運天成.心中定下要修此術的決心.老祖也不再遲疑,先把那火靈雪魄二珠收起,獨留玄北寶珠懸在頭頂小閉上雙眼運起玄功,就見那空中的寶珠光華忽就開始閃爍,一明一暗間歇交替中,一股青蒙蒙的霧影,卻逐漸從寶珠之內分化出來,起初尚還稀薄,逐漸稍顯清晰,待三個時辰後.終于形成了一斤.嬰兒霧影,五官四肢具都可見,但全由青蒙蒙霧影形成,狀若不似實體.

    此不是別物,正是涼袍運玄功從玄北珠中強行錄離分化出的第二元神.而第二元神一經錄離分化.那玄北珠卻立時變得有些黯淡,似一下失卻了內中精華一般,再不複從前那般朗慧晶瑩之狀.

    隨即,老祖片複不敢怠慢,功行丹田氣運紫府,又一尊約三寸大小的嬰兒又驟自天靈飛出,但面目五官顯然比那霧影嬰兒清晰的多,虛虛盤坐于頭頂之上,張開小口微微一吸,寶珠下那霧影嬰兒頓時就往後現嬰兒身上一撲,頃刻間二者合一.那後起嬰兒立時變得更凝實幾分,這才是綠袍真正的元嬰本體,而先時那霧影卻不過是分化出的元神罷了!

    而為何要先將早已寄托在玄北珠內的第二元神錄離開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為了三尸元神的均衡考慮.畢竟無論是三尸四尸甚至十尸元神,究其本質,主元神卻只能有一個.且不用說,正是現在懸于老祖頭頂日後要收歸丹田的這個嬰兒.他.才是老祖一身神通的根本所在.

    2察己心

    神與示嬰,在蜀山世界是個二而一,但叉絕非而二圳珊刪

    元神,究其本質便是由魂魄和法力結合.(進而修煉成一種神通狀態.通常都是一團光,或者是一個有形無質的嬰兒.而從修成的元神中再分離出一咋小分神,依附寄托在某種法寶如玄北珠上修煉出神識慧力.這便是第二元神的由來.

    而元嬰,則是元神的進階狀態.是元神與體內真元的二次結合形成一個形神兼具,有形有質的嬰兒實體,可用之操控體內真元,離體神游等等等等.

    故此,元嬰是兼顧二者之優.而元神,卻只是單一神通,與前者不是一回事.

    不過,元嬰雖然是元神的進階狀態,但平日里修士相互斗法對戰間.元神的作用卻又勝于元嬰.因其有形無質不易受到傷害,故常可見兩位修士斗法往往就把元神,乃至第二元神放了出來,以之對敵人進行附體,偷襲等等幻化多段的手段攻擊.而元嬰卻很少見之有人用之離體攻擊,究其原因不外乎其具有形質易于被敵人攻擊.

    而此時綠袍把已修煉有成的第二元神重新從玄北珠中錄離出來,為的卻只是重新分離三咋小分神,寄托顯化三顆寶珠力求均衡.至于他的主元神,自然是那二者兼顧的本命元嬰.

    于是待玄北寶珠複歸本質後,老祖便再度把火靈,雪魄二珠放出,手中再持定一顆異香撲鼻的碧綠靈丹,天門之上的元嬰手掐禁訣小口一張.三道碧光便攸地噴出分依附團裹在三珠之上,忽明忽暗開始祭煉.頓時間,紅,銀,碧三色寺光再度充盈滿室,明暗交替輝映.此是老祖一舉分化出三團分神同時向那三珠寄托祭煉.而這三團分神一經分化,天門上那本極凝實的元嬰頓時變得模糊虛幻,影影綽綽竟有崩散分離之像.

    幸好老祖早有准備,急將手中靈丹捏破,一股淡綠的輕霧便帶著滿室異香飄飄騰起,到頭頂將那嬰兒"裹住,藥霧慢慢滲入將欲耍崩散的元嬰定住,固化.良久後.終于本命元嬰再度恢複了清晰的形體,實質.至此,這修煉三尸元神的第一步分化元神,卻是借助廣成子靈丹之力沖了過去.

    其實說到底三尸元神之所以難修,就是因為其分化元神這關太險,畢竟任何等修士法力多高,但元神本就關系到修士之魂魄根本,一般來講分離其一已是殊為不易,功成就是第二元神.而三尸元神更要分出三個來.若無秘法護持又豈是易為之事,一個不好怕就是魂飛魄散的結果.

    但對綠袍來說,此關的危險卻並不大.老祖本身早就修過第二元神本有經驗,加上廣成子聚魄煉形丹護持,故這最險的一關卻是一沖即過.且比之九烈軒轅等魔門老怪,老祖這三尸元神之術叫起來卻並不准確.其時該叫四尸元神才對,因為他還有一尊本命元嬰守在本體.不象上面那兩位老怪,卻都是以本命元嬰強行分離出兩個分神,加上本命元嬰方喚為三尸元神.

    而三嚇.分神一經成功分離而出,本命元嬰又被聚魄煉形丹的藥物護住固住.接下來的修煉自然就是一片坦途了.就見那三團裹住寶珠的碧光也如適才藥霧滲透元嬰般.裹著明暗交替的寶珠不斷祭煉滲入.約六個時辰後終全然滲入其內,且三顆寶珠看上去也都朗慧了許多.

    收了元嬰.徐徐睜開細目.綠袍運玄功感受了一下這三尸元神的妙處.就覺的比之以往的第二元神又是不同.只是此術還是剛剛修持,尚不及原本第二元神運用合心,故眼下還體驗不出太多的神妙來.但等到日後三咋小分神大成,其時就將是另一重天地,那將是多了三個身外化身,更可自具神通道力,威能又豈是開玩笑的?

    略感受了片刻,老祖起身離了靜室,走出洞府到外間看去.就見那外間已是天光微亮,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卻又在凝練神通之中度過.不覺中.他卻真成了一位苦修精進的大能修士了,前世種種早都被拋在了腦後.

    移步後山,他向那精舍行去.畢竟昨日俞巒才剛剛來此,身為主人自要過去打個招呼才是.順便也要把身上的太乙五煙羅還給芷仙,以便其早日以元靈聚煉.片刻後已看到精舍,老祖抬步過去.就見在那精舍之前,自己的六大的弟子卻都各自盤膝坐在六塊頗為齊整的青石之上,面對著東方旭日在那里閉目呐息,修煉坐功.

    見此老祖心中歡喜,知道這些弟子是早在天色未亮時便已坐在此地.現今怕也不坐了般咋.時辰有余了,為的就是要吸收那天地明暗陰陽交替時的第一縷氤氳紫氣.因那白陽圖解乃玄門正功,初練時最講究的就是元氣純正,而那紫氣正是修煉此功最合用的至純之氣,也無怪呼眾弟子全都在此精修了.

    當下止住腳步不再上前,綠袍就在不遠處遙遙的看著,依次運起慧目打量起眾弟子的功行來.忽見得那靜室後廂處紅霞一閃.一個白衣仙子卻攸的落于身前,嫣然一笑輕聲招呼道:"老祖請了."

    "俞道友請了綠袍回了一句.

    "老祖,你這些弟子確是難得,不但個個資質奇佳,就連用功也都極是勤奮,看得連我都頗覺心動,直想也去收上兩個這般佳弟調教呢".見老祖直是差觀眾弟子的修練情況,那俞巒便在旁邊輕聲說道.

    "這卻簡單綠袍一笑,回道:"既然道友對他們頗是喜歡.那不妨就從中挑上一兩咋.收歸門下調教,我這百蠻山可無甚派別成見.只要道友願意,我這里正是欣見其成呢!"

    "此事我倒確實想過,可惜,那被我看中的已有了兩位師尊.而余下的眾人,資質雖佳但都不是太過契合與我之所學,故此,"俞巒一歎回道.

    "哦?道友眼下之意,是你也看中了芷仙不成?"綠袍詫異問道.

    "不錯俞巒點點頭,答道:"說起來我那師門一脈向都是代代女徒相傳,故在老祖這些弟子中,"一二仙和勝男二女能和此點六但那勝男一身稟賦易干幟:心後其應是向那種網烈開闔的陽問類玄功修持,而我門中功法的特點就是陰柔,與她的天賦不合,修習起來事半功倍,故她卻不能入我門下.至于芷仙倒是甚佳,可惜她不但有老祖你教導,更有一位萬妙仙姑許道友傳授,如此一來我卻怎好再搶二位高徒,所以這收徒之心卻只能暫時撂下了."

    "如此."綠袍也點點頭.回道:"這卻也是機緣不巧,無奈之事.罷了!暫不提此事,待日後機緣到時,想必俞道友不求.那弟子也都會自然送到道友門下的."

    "嗯!那就呈老祖吉言了."俞巒點點頭答道.

    而兩人這邊說話間,那精神前的眾弟子卻已都收功起身,見老祖與俞巒在這邊說話.便都齊齊應了上來,齊齊見禮道:"弟子等拜見師尊.拜見俞師叔."

    "嗯!都起來吧!"綠袍擺手示意眾弟子起身,而後招呼芷仙道:"芷仙.這是前次為師從你處借用的太乙五煙羅,現還與你,待下次再練功時,可把此物放出用真氣祭煉.爭取早日元靈合一運用合心."

    "芷仙記下了."裘芷仙上前接過法寶,回了一句.

    綠袍點點頭,又看著眾弟子道:"你們也都不錯,適才為師在這里察看你們修為,現比之半月前又都進境不很好,為師心中很是歡喜.故此,那白陽圖解除商風子外,其他人每日就保持早晚各一個小時辰的修煉即可,其余的時間用來修習另一般道門玄功,五行真氣.""五行真氣?"旁邊的俞巒聽了一驚,忙接口問道:"老祖,你說的可是那前輩古仙合沙真人的獨門絕學,先後天大五行真氣?"

    "正是."綠袍確認道.俞巒沉默了下來,沒有再接著問下去,但眼中的驚訝更甚,直不知這老祖到底有何手段,怎奇珍異寶眾多不算,連前輩真仙的道門仙訣也都層出不窮,真個讓她都不知道如何表示自己的驚訝感歎了.

    沉

    不過她是沉默,那老祖確又繼續道:"五行真氣,確切的說應該如你們俞師叔所言一樣,全名先後天大五行真氣,乃是一個前輩真仙合沙真人飛升天闕前在此界威震三界的一門玄功,威能不再三教任何一頂級玄功之下,參悟修煉起來自是頗費心里煞費玄思,以你們目前的修為,想耍盡把此功悟徹也不大可能.而為師因事務繁多又無太多時間一一指點你們.故此,前次在天蠶嶺遇到你們俞師叔後,為師便將她請回.為的就是請她替為師指點你們修煉五行真氣.所以等下為師會把仙訣交到俞師叔之手,由她

    "老祖."忽旁邊俞巒一聲低呼,打斷了綠袍的話後急急道:"老祖,如此不成.那五行真氣是何等珍異難求的玄門仙訣,我豈能,"俞道友不必說了."綠袍一擺斷她道:"此事道友就不必管了,盡聽我之安排便是.還記得日前在天蠶嶺上我與百花仙子的對答嗎?當時我就說過,等道友與她再見時,我綠袍保管還她個功行大進的摯友,難道俞道友想讓我綠袍失信于人嗎?""這,"俞巒語塞,不知該說何是好.

    但她不說了,綠袍卻還是依著心中的決定,一一把要交代的事情與眾弟子講了一遍.

    而後,他再從寶囊中取出一冊薄薄隱泛精光的玉葉金章,遞與俞巒道:"俞道友,這便是記載有五行真氣仙訣的合沙奇友之修為.用真氣催觀讀自是無礙.此物就暫時交到道友手中,請道友參悟後替我傳授給我這些弟子吧!"

    "我,俞巒再猶豫了半天,終是耐不住老祖催促,終把那奇書接了過去.自然,心中對老祖的信任便再添了許多.

    而後,綠袍又到那精舍中與俞巒和眾弟子消磨了半日,對六個徒弟好生指點了一番,師徒間說笑了些閑話,待日至晌午,他便回轉洞府,回到了靜室中坐在玉榻之上,默然許久卻忽是輕輕一聲自嘲輕笑.

    "原來,自己還是那個深知人心鬼城,對人多持三分戒心的穿越客呀!"

    輕輕一聲歎息,靜靜的回蕩在靜室之內.

    一而之所以有如此感歎,卻是綠袍現,原來他心中自以為是對俞巒這位兩度冒奇險相助自己的女子已建立了足夠的信任.但經過早間兩人對答時的一事後,他才知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自己卻還是那位對人猶存三分戒備的穿越客心態.全不是那種把滿腹信任全都予人的坦蕩之人.

    其實,早都當日在那天蠶嶺邀請俞巒隨自己同返百蠻時,他早就想好了回山後要把合沙奇書傳授給這女子.畢竟這女子對自己可說是多番相助情誼急重,故把這一部奇書傳于她相習,對老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為之事.而且他也相信,俞巒也會知這奇書的珍貴,除她自己修煉之外絕不會再傳給第二人.

    但綠袍沒有想到,連合沙奇書這等罕世難求的仙典秘籍自己都肯予人.偏在一個弟子的問題上,卻是持住了防備之心.

    原本當那俞巒歎息尋不到合意弟子時,這老祖心中驟然想起一人,若與俞巒做咋小徒弟那可說是再合適不過了.故當即便要出口承諾替俞巒尋其回來做咋.徒弟,可沒想到話將出口時.一股不知道是出于何種防備的心態,卻讓他話鋒驟然一轉小沒有講出這個人來,而是隨意安慰兩句就把話題轉到了一邊.至于他心中所想之人,卻是准備自己先去收歸門下,然後再談入不入俞巒之門的問題.

    很明顯,在老祖的心中,那仙典秘籍好求,故予人無妨,但門徒弟子難尋,卻是要牢牢攏住其心,而後方能考慮再拜他人門下的問題.

    在這件事情上,即便俞巒.也不能令老祖動搖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5
卷三 3思毛女

    能讓綠袍連對俞巒都防備了二分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據嘖不日被譽為峨眉三代弟子中資質最佳,成就最大的那位依還嶺上的毛女上官紅.

    關于此女之事,綠袍這里還要費些思量,但無疑,這女子的資質甚至已堪稱蜀山三代弟子第一人,無限接近李英瓊.故這個弟子,老祖卻絕不能將其放過,定要收歸門下.不過.此時離上官紅出世時間還早.收她卻也不用心急,眼下還是先把這三尸元神之術祭煉妥當,然後再去依還嶺不遲.

    當下綠袍定下心思,暫不理會別事.卻一心祭煉起三尸元神來,間或得閑再往後山弟子處指點一二.與那俞巒交流一些心得.

    不覺間,又是兩月有余的時間過去了.而在這短短兩月之中,借助早年修煉第二元神的經驗,那三顆寶珠卻已能顯化元神,雖功行較從前還稍有不純,但具體應用卻是無妨了.

    這一日,綠袍正在靜室祭煉寶珠,忽外間唐石前來稟報,道是前次那來過百蠻的秦家姐妹又來拜山小欲要拜見老祖.掐掐時間一算,果然.那天狐寶相夫人度劫之期應該已是近了,便出了靜室來到大殿.

    "秦紫玲(秦寒善)拜見綠袍前輩.還是那兩位儀容絕代的明豔少女同聲向入殿的老祖見禮道.

    微微一笑,綠袍擺擺手道:"是秦家二位小道友呀!不必多禮,請一旁落座吧!"

    "謝老祖."秦紫玲代二人謝了一句,到客座坐了下來.

    "二位小道友此來,可曾先知會我那司徒徒兒?"綠袍端起由唐石安排人奉上的仙茶,捧在手中品了一口道.

    "還沒有.未曾拜見綠袍前輩之前,後輩姐妹不敢在百蠻放肆."秦紫玲又恭敬回了一句.

    "哦?這話從何說起?"綠袍詫異的看了二女一眼,笑道;"我前次不是說了,二位小道友盡可在我百蠻止.常來走動,招呼一下交好弟子算什麼放肆?無須如此,無須如此.也罷!你們的來意我也猜到了幾分,就索性成*人之美吧!唐石,你去後山精舍把你六師弟給叫過來,就說秦家二位小道友來了,讓他過來相見."

    唐石應了一聲,轉身出殿便往後山去了.

    他這一去,那客座上的秦家二女卻都是面露喜色,彼此對視一眼.又雙雙站了起來向老祖一躬到地,齊聲道:"紫玲(寒獸)謝過綠袍前輩大度宏恩."

    見她們如此,綠袍便再擺手笑道:"這算什麼宏恩,值得你們如此鄭重,,哦!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聽哪個說了什麼?怕我毀諾不守前言,不令平兒前去助你們救母呀?"

    "不,絕無此事.老祖一言九鼎,晚輩等怎敢做此亂想,絕無此事."秦家二女忙立即回道.不過老祖在上面看得清楚,她們回話之時.那臉色卻是有些微微紅.

    微微一笑.綠袍也懶得追究此等小節的真偽,又隨口與二女說了幾句閑話.那司徒平便已隨著師兄快步進了大殿,上前與師尊見過禮後.又欣喜的與二女打過招呼,然後坐在了她們對面.

    而後,秦家二女與司徒平寒暄客氣了兩句後,便由紫玲再度正色開口道:"綠袍前輩,司徒道友,我姐妹此次二度來山,卻正是為前次拜求老祖與司徒道友之事而來.家母度劫之期已是漸近,就在半月之後東海一島上度劫,故這次前來,便是想請司徒道友隨我們前往東海,不知綠袍前輩和司徒道友

    司徒平沒有回答,但卻轉頭用一種希翼的目光望向老祖,顯然他是想去助那寶相夫人度劫.

    綠袍見其如此,知道其現在心中對自己這個師尊極是尊崇,也不慮其會做出些什麼一去不返,改派另投之事,自也就不想做那無用惡人,便也把神情一正,肅然道:"此事前次我師徒與二位小道友已然定下前約.自然不會返回,讓平兒隨你們助寶相夫人度劫之事自然可以.不過我與二位小道友之約定,也請二位信守諾言,否則

    他沒有把話講完,但那雙細目卻直直的盯著天狐二女.

    二女連忙點頭,她們自然知道老祖所指何事,秦紫玲便正色道:"綠袍前輩盡管放心,與前輩之約我姐妹牢記在心,無時不敢或望,待家母一經度劫,我姐妹將親送司徒道友返山,絕無差錯."

    "嗯!"綠袍滿意的點點頭小臉上再現笑容道:"很好.那我這里無有問題了,平兒,你若准備妥當,便可隨時與二位小道友前往東海,不用再來稟告為師了."

    "謝師尊."司徒平夫喜拜謝.老祖點點頭,便要交代兩句轉回靜室,把秦家二女交給司徒平招待.

    卻不想,秦家二女都是眉眼精靈之人,從神情上已然看出老祖要走.心急之下雙雙站起,同聲道:"綠袍前輩

    "二位小道友喚我何事?"綠袍詫異的看向二女問道.

    就見那二女面上全都現出猶豫之色,終于還是秦紫玲似乎暗一橫心.秀眉間現出一片堅毅之色,近乎一字一句肅然道;"綠袍前輩,因家母此次天劫太過厲害,威力不下于四九天劫,故雖有司徒道友與多位前輩高人相助,但度劫之時還是險境重重.而因一位前輩指點,道是那天劫來時,有一天地靈寶對滅減其威絕有奇效,若有此物在身,度那天劫便會平添;分把握,故此,我姐妹不揣冒昧,這里拜求綠袍前輩再度出手相助,若得允可,我姐妹二人同感大恩,永世銘記."言罷,二女卻是真正的盈盈屈膝,同都拜倒于綠袍的前.

    "哦?"綠袍一愣,見她們姿態罕有的鄭重低調,心念一轉間,已知對方所求何事.沉吟了一下,徐徐道:"二位小道友,你們所求的,不會是我那顆雪魂珠吧?而所謂指點你們的那個前輩高人,也不會正是那峨眉派的玄真子吧?"

    "這"秦家二女神情大變,雙雙驚詫難信的望著老祖,啞口無言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6
卷三 4 借至寶,往幻波,欲尋毛女

    月風洞府大殿之內.綠袍徐徐低聲這一問.直把個秦家出閂得膛目結舌,雙雙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見此,老祖心中已然清楚.自己顯然是說中了.

    老祖之所以能說的這般准法.卻是他適才見了二女拜求時,忽然回想起那天狐寶相夫人度天劫時,似乎確曾由那那八姑攜雪魂珠前往東海相助,故心念電轉間便猜到了此事,一時間默然不語,權衡起來.

    見老祖默然,那秦家二女便立時緊張起來,四目一對,兩姐妹便又拜了下去,哀聲懇切道:"綠袍前輩.我姐妹也知此事要借用前輩至寶.確是為難之事.但家母受難苦困多年,我等做女兒的直是恨不能以身相待,如今家母脫難成道之機在此一舉,故明知前輩為難,我姐妹也只得不揣冒昧拜山相求,希望前輩看在我姐妹救母心誠的面上,借至寶一用,事畢之後我姐妹定當親奉至寶回山,若有差錯,願以命相抵."

    而一席話畢,雖二女說的如此懇切.但那老祖面色凝重,卻仍舊不答.神情仍若有所思,把那二女看著更是忐忑,紫玲便還想再求.但那老祖一擺手,卻把她未出口的話擋了回去.

    搖頭一歎,綠袍徐徐道:"秦家二位小道友的意思我都知道了,對你們救母之切切誠心也確是頗覺憐惜.不過

    一見其搖頭,再聽他說不過,那秦氏二女心中頓時就是一沉,知道事情不妙,情急之下便也顧不得禮節問題,紫玲忙出言打斷老祖急聲道:"綠袍前輩,我姐妹知道自身人微言輕,故空口白牙妄借至寶確實不妥.故此,如老祖肯將雪魂珠借我姐妹一用,我們願用家母當年所煉的旁門異寶彌塵幡和白眉針作為抵押之物,萬一失落老祖至寶,這二物便充做賠償,不知如此綠袍前輩您

    "呵呵!"

    聽得此言,綠袍卻更是搖頭一笑.答道:"這卻不必,那彌塵幡與白眉針乃當年寶相夫人聞名三教的之至寶,一攻一守神妙難測,論珍異確不在我雪魂珠之下.不過我這里卻再想問二位小道友一句,那玄真子指點你們來我處借用雪魂珠時,可曾對你們講過我這雪魂珠的用處?.

    "這倒是有的秦紫玲點小點頭,忽奇怪老祖為何問此不大相關之事,但還是立時答道:"據玄真子前輩講,因家母度度劫時共有三關要過,那第一關便是諸天純陽真火之劫,厲害無比,只有萬年冰雪之精凝聚成的雪魂珠能克,故才令我姐妹前來借寶.而眼下老祖即有此問.難道那玄真子前輩所言有何差池?.

    "那倒不是綠袍擺擺手.答道:"玄真子說的倒無虛言,那諸天純陽真火確是厲害,待寶相夫人度劫時,過此關時雪魂珠雖不能將此火盡滅,卻可護住寶相夫人的元嬰不為火傷,故從此言來說,玄真子講的不錯.不過我問的卻不是此事.我問的,是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兩月前我與包括玄真子在內的三仙二老斗法與天蠶嶺,破他峨眉兩儀大陣時,這雪魂珠在其中起了何等的用處嗎?.

    "這,"秦家二女雙雙愕然.不知老祖怎麼又把話風轉到了此處.頗有不解.

    見她們如此神情,老祖心中便又了然,知道自己所斷不錯,這一雙姐妹平日里多居紫玲谷中精修不出,少有與人走動.即便走動,來往的也都是那峨眉的一些同道好友,而那些人對那兩儀大陣被破之事雖不至忌諱太深,但對那陣勢被破的經過想也少與外人談及,尤其是這對姐妹怕更是難知其詳.再說的誅心點.哦眉派對這姐妹二人不講大陣之事.固不見得有意,但卻未嘗無心.

    綠袍便搖搖頭道:"我想你姐妹怕也不知其詳,便與你們講講也好.兩月前我在天蠶嶺上破那峨眉的兩儀大陣,那大陣變化中有一般威勢最強的變化,不是其他,正是我們現在所言的純陽真火.

    而那大陣中的純陽真火,也正是由玄真人和其師弟妙一真人合力煉制的六顆純陽寶珠鎮在陣門中所放.故此,老祖我能破其大陣,也是全仗雪魂珠之力毀了那陣中一顆純陽寶珠滅熄真火.而你姐妹的聰明絕頂,這其中關節,想必也不再用我多說了吧!尤其是那妙一真人和玄真子手中現在還有五顆純陽寶珠,一柄功效同樣的金光烈火劍"梨"

    兩姐妹愕然,聽得老祖此亥一講.她們方才恍悟為何這借珠之事如此費勁,原來其中還有這麼許多內情.且以她姐妹的冰雪聰明,對老祖所言如何聽不透徹?那雪魂珠分明卻是關系到了百蠻與峨眉的安克消來借寶的玄真子便同生出一種異樣之感.雖未必是怨猶,但也難以再似從前那般視其若天人.

    如此,也正是老祖這般苦心費力與她們講這些話的用意所在.且心中明白此中關節後,借寶之言便更難出口了,畢竟她們心中也都清楚.這百蠻山與峨嵋派,卻怎麼說也難以並立相存.尤其聽老祖那意思,分明是說兩儀門的威能就在純陽真火!,而萬一百蠻失卻京制真火鉚有觀孫,誰敢說峨眉不會再把兩儀大陣擺到百蠻山來?就算二女再是救母心切,卻也絕對不敢違心打這般保票.

    于是,為難之下秦家二女直是珠淚盈盈,憐人之極,但借寶之言卻也沒有再說,她們知道說也無用.難道身為百蠻教主,人家還真能為區區數面之緣的自己姐妹而山毀教息的危險接觸至寶嗎?

    就連那一旁始終極度關切此事.且神情盡是為二女擔心的司徒平,聽了師尊與二女的一番對答後,也都全息了幫二女借寶之心.此時的司徒平,卻再不是那個畏畏縮縮.壓抑沉悶的苦孩兒了,事情的輕重他分得出來.

    正當他准備站起來勸解二女時,又聽得那上面的師尊忽就一歎,沉聲道:"也罷!話既談到了這里.這雪魂珠不借也是不成了.就如你等之願,借你便是."

    "什麼?前輩您"那秦家二女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又喜之下,兩雙盈盈欲滴的美目卻全都投在了老祖面上,神情盡是難以置信.直不知這峰會路轉之下.這老祖卻怎又想通了?又肯接此寶?這話,卻從何處說起?

    下面的司徒平更是驚喜萬分小也隨二女直是抬目看著師尊,心中同樣疑惑.

    搖頭苦笑,綠袍道:"二位小道友莫以為老祖我是忽然善心大發,善念大起,見你們可憐就肯冒如此奇險把雪魂珠借給你們其實.我這里也是迫不得己

    這話從何說起?你有何迫不得己之處?殿下三人心中同是浮出此問.只是沒有誰真個張口罷了.

    苦笑不去,綠袍再言道:"說起來還是適才聽你們提起借珠之事,我這心中方才想起.二位小道友之所有求我這徒兒助母度劫,卻正是因為其乃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時出世.故方能借其軀護住寶相夫人元嬰,助其度劫是吧?""前輩神機,一字不差."秦紫玲肅容答道.

    "這便是了綠袍點點頭道:"故此,我進入若不把雪魂珠借與你們,到時候我這費勁心機收下的徒兒,在抗那天劫時萬一被那諸天真火傷了,有咋,閃失,我這做師尊的又到何處說理去?唉!所以,這雪魂珠我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呵呵!倒是被逼上梁山了."

    此言一出,:人大悟.尤其那司徒平更是面色通紅,念及師恩真個是心潮難複,激動之下,直想上前請恩師收回成命.可轉目看到旁邊那秦家二女欣喜萬分的神色,這話他又難以出口,矛盾之下,直是左右為難.

    那上面的老祖也都看出其的為難,便也不想讓他再講出什麼不當之言.傷了與二女間的微妙情愫.左右人情即都做了,那何不做得足一些呢!便又哈哈一笑道:"此事既已定下,那也不必多說了.平兒.這寶珠你且收好,待到了地方後以元靈真氣每日祭煉三個時辰,三日之後便暫可應用無妨.不過記住,此珠只可你自己應用,不可予人,待度劫一畢,立即帶寶珠返山,可都清楚了"小

    言罷把手一揮,一顆茶杯大銀光四射的燦爛寶珠已冉冉飛到司徒平面前.

    "卑尊"司徒平有些猶豫.

    "接下吧".綠袍向其點點頭.說了一句.

    "謝師尊宏恩,弟子此去定當誓死護衛此寶,甯玉石俱焚也絕不令寶珠失卻司徒平神色一定,接過寶珠肅然一字一句道.

    "呵呵!也不必如此,想為師即敢把寶珠借出,豈又無防備之道.

    你之此去不用顧慮別事.只管一心助那寶相夫人度劫便是綠袍一笑道.

    "弟子明白."司徒平沒再多說.但心中,已然定下誓死護寶之.

    那旁邊的秦家姐妹待他師尊一番對答後,也都上得前來,雙雙誠摯道:晚輩姐妹這里再度拜謝前輩借寶之恩."

    言罷再雙雙拜了下去,同樣話不多說,但心中所思與耳徒平卻絕無

    致.

    "罷了罷了".綠袍再擺擺手,含笑道:"你們去吧!平兒記得事了後即刻回山便是.我這里還有些事情要做,便不陪你們多說了."

    三人同時應是,二女起身與司徒平同都拜別老祖,便一並出了洞府,禦遁光離開百蠻往那東海去了.

    而綠袍待他們離去,微微一笑,也都徑直出了洞府往後山行去.一邊走,一邊回思適才自己對此事的處理,心情卻是頗佳.其實在適才那秦家二女借寶時,老祖也曾幾番心動,欲想借此事充當個交換條件.把那二女收入門下.

    不過細思之下,他卻這念頭打消了,畢竟這二女向自己求助的便只有司徒平和一顆雪魂珠,而那玄真子乙休等人為助其母脫劫卻也操持多年.故此事無論從哪邊看,自己卻也不能做的太有失身份.否則兩下里一比,豈不顯的百蠻山這邊盡是趁人之危了?何況就算現在不收二女.但有那司徒平在,她們又能逃到哪去?早晚之事,卻不能太過心急.

    故此轉念之下,他便只是借助言兩儀大陣的舊事令對方明了此中關節,也給二女心中埋作蝦子.待時機到時,今日這番對答自會發生作用.

    至于借出雪魂珠,確也是無奈之事?尤其老祖適才最後那句逼上梁山之語,卻並非虛言.情形屬實如此,若無雪魂珠相護,那司徒平護衛寶相夫人度劫之時搞不好卻真要出事.所幸經過這兩個多遠的凝練.雪魂珠早已被老祖祭煉成了三尸元神之一,相隔萬里也同樣會生感應.故其時若萬一有變,遙遙招回此寶他還是有把握的.況且老祖心中已都有了決定.待那天狐劫期至時,他也要親身前往,見識一下那天劫的威力,以便對來日大劫臨頭時有所准備.

    于是心中想著這些事情,他卻移步來到了後山,見到了正在精舍中苦苦參悟合沙奇書的俞巒與其余幾位弟子.

    "俞道友,兩月有余,這合沙奇書怕也參悟透徹了吧!書中所載.對道友修為可有助益?.精舍大廳之內,綠袍溫和向對面的俞巒說道.

    "助益極大."俞巒點點頭,欣然回道:"前輩真仙一身所學總彙.確令我等後輩高山仰止,又豈敢輕言透徹,只是粗通皮毛罷了!"

    "嗯!俞道友所言不差,這合沙真仙的這部道書,確也是博大精深.非有個十年八載的確難言透徹.如此這部道書就還暫放道友之處.請道友多多參悟後傳與這幾名弟子吧!只是這般一來,道友受累.我這里卻是偷懶了,連徒弟都請道友替我調教.呵呵!"綠袍笑道.

    "老祖說的哪里話.你之用心我豈不明?授徒之事分明是老祖借引傳我仙籍,俞巒這里正不知如何致謝,何言受累二字?"俞巒答道.

    四目一對,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意已都盡明.

    而後,綠袍也不再道那些虛詞客氣之語,直言道:"俞道友,今日我來與道友說話,卻是要向你通報一聲.近幾日來我要離開百蠻外出一行.這百蠻山暫時就要請道友替我看護了.想來兩月前與峨眉一戰月過.應也無人來山攪擾.但若真在我離山之時有人來犯,道友也不要與其爭執,只管將山中禁制放出,然後傳信于我,我會即刻返山應對

    "俞巒明白,老祖只管放心離去.若真到那時節,我會依老祖之言應對的."俞巒也沒有大包大攬.立時便應下了老祖之言.

    綠袍點點頭,再與其說了兩句.向眾弟子交代一下,然後出了精舍遁光一起,一道綠虹劃過百蠻上空.即司徒平與二女之後他也離開了百蠻讓.

    不過這老祖要去的地方,卻暫時並非東海,而是被譽為西南十七聖地之一,僻處南疆萬山之中,本為聖姑伽因之洞府,後成易靜,癩姑,李英瓊,余英男四人的別府的依還嶺幻波池.

    依還嶺幻波池位處南疆萬山之中.本離百蠻山也不過十余萬里,以老祖的遁光二日即到,卻也算不得太遠.而以往不去,只是因為老祖知道那洞府之內伽因尚在,尚未如傳說中早都飛升,且洞府開發之期尚早.卻之也是無用.

    但兩月前因偶然與俞巒談及收徒之事.想起那上官紅,這老祖便終于決定提前往這依還嶺走上一遭.且此次預收毛女,怕搞不好還要費些計較,與兩個頂級大能較量一二也都說不准呢!

    遁光疾行約兩日後,在南疆萬山群立之中,這老祖終是尋到了依還嶺的所在.那嶺伏處南疆萬山之中,並不怎高,但是四圍削壁天成,高數百丈,又滑又徒,險峻已極.並有無數崇山峻嶺,二千里方圓的森林,環繞于外,中藏毒蛇猛獸,多不知名.

    而綠袍在這依還嶺空中禦遁直是盤旋許久,終在嶺中之處,看到了一片形容綠草的奇樹.那樹約有萬千柱不止,環著一譚約畝許方圓的湖水而生,虯枝怒發互相糾結,如刀葉片將全池面蓋滿,通沒一點縫隙.而那湖水便在環湖一圈樹下石隙縫中,直噴出來,水力奇勁真射中心.到了中央,激成一個漩渦,飆輪疾轉,浪滾花飛.上面看去,一片波瀾,離水面數尺以下,直落千丈.

    見此,老祖知道,那水潭便是幻波池了,而在水面之下,則就是聖姑伽因的洞府門戶所在.不過今次老祖前來,卻並非為進幻波池,便也只是看看地方記僂方位,然後轉身往嶺西飛去,卻不想驚動那洞府內的伽因聖姑.

    只是要收上官紅,怕不驚動伽因的可能性卻也不大,但老祖卻也不懼,真到了那時節再說吧!于是小就見一道暗綠色遁光拖著長長的芒尾在依還嶺西側盤旋良久,終是在一條幽谷之中,尋到一個曲折向下不知其深幾許的山洞.進去探時,隱見這洞中有禁法跡象,便將玄功一運.一顆火紅寶珠燦放紅光已將洞府照得通明.

    再一揮手,南明離火現在掌中,劍芒向洞中一沖,蓬的一聲金霞火星四濺處,洞中盡頭處已現出一座石門來
patricklcw3 發表於 2010-12-29 09:56
卷三 5 奪女徒,現伽因,化身元神

    :小嶺石洞之內.綠袍頭懸火靈珠照耀滿洞.手中南明溝火姍塗禁制.劍芒只一刺間,那洞中金霞火點立時蓬然四濺,現出一扇適才還被禁制遮掩的石門來.石門一現,老祖欣然.知道自己是尋對了地方.便收了神劍默運玄功,上前用力推開石門,進到里面看去.

    就見里面是一間極整潔的石室,當中一個石榻,旁有石幾,還有爐灶等用具.似是有人在內居住.而在那石幾之上.猶有一圓一方兩塊印痕.似什麼東西在上面放得久了形成,顏色和別處幾案明顯有著分別,只不過如今印痕猶余.但東西卻全無.應是被人取走不久.

    見此.綠袍確是不惜反喜,知道那石幾上的東西應該是被毛女上官紅所取.而如此推斷此時這女子確曾已經入山,只要自己費些心力好生去尋,卻一定能尋到這女子無疑.于是再不耽擱.轉身出了石室,禦遁光起在空中,他便在這嶺西山巒間往來運慧目查找.

    而這一找,卻又是大半咋,時辰無有收獲.只是常見得這嶺上的珍禽異獸游行出沒,見人不驚,異草奇花,所在都是,真個靈山勝域仙景無邊.

    正當綠袍苦尋不得,心中暗悔沒有歇四徒明娘一並來此,借其慧目尋找時,忽在高空見得那山北百里之外.似有一片血光一閃,光色駁雜邪而不正,似是什麼旁門魔道之士在那里施用法術.

    心念一動.綠袍大悟,虧自己還號稱記得此界中多人運跡,卻怎就沒有想起,這嶺西石洞不過是那毛女得聖姑道書的愈合之地,而在她得了兩頁道書的殘頁乙木仙訣後,此時應該早該移居到山北密林之中,借那密林奇樹的木靈之氣修煉乙木遁訣來了.當下隱住遁光光色便往那血光閃起的地方急速飛去.眨眼間到了近前空中,果然就聽得有男女兩人正在那里叫嚷對答.

    小毛女,兩月前分明說好布置妥當洞府就行拜師大禮,然後本真人自會傳授你無邊道法至上神通.偏為何自誤仙緣,不辭而別?"一嚇,形貌打般都甚古怪.著黑色道裝的奇丑道人.站在一片廣博足有數十里的密林邊緣外惡聲惡氣叫道.

    順著他叫嚷的方向看去.就見在那幾株如先時幻波池畔的碧綠奇樹間隙之中,一位發臉手足都生滿綠毛,身著似細草編織衣裙的毛女也脆聲回道:"當日我是一時沒想清楚,但後來轉念一想,覺拜了師父就要拘束受管.全不如眼下縱情山野來得自在,故情甘常為野人終老,再不想什麼仙緣道法的,仙人好意上官紅卻只得心領了."

    "果然是她聽這毛女自報姓名上官紅,隱身在空中的綠袍更是歡喜,便也沒急著現身.倒要看下面二人還要如何應對.而再看黑衣妖道,聽得上官紅拒絕後,其一雙怪眼便直是凶光灼閃.眼見已是怒極,但似乎出于什麼顧忌.怒容隱泛之後,他又強行壓下了火氣,強擠出一副異常難看的笑臉道:小毛女,你處身荒嶺野性慣了,也不知仙緣的難得.要知道世俗多少凡夫俗子苦苦拜求,走遍名山大川只為尋求仙緣.踏破鐵鞋也未可得.而你一個小女子在這荒山野嶺的能有幸遇到本仙實可說是曠世難求的奇緣.本仙勸你你再仔細思量思量,難道真就不想學那飛天遁地.長生不老的神仙之術嗎?.

    "不想."

    也不知那妖道是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上官紅如此厭惡,總之無論他如何威逼引誘,偏這小毛女刻,是點頭不從,三番五次之後,那妖道不由得動了肝火,再忍耐不住暴喝一聲道:"小噸女,我看你是真個不知好歹.待本仙將你擒下帶回洞府,看我如何教你說著話將手一揚,一片通紅如血的血光蓬然便向上官紅撲去.

    見他動手,那上官紅剛想依那洞中女仙指點,用石洞所得靈符施展遁法閃避還擊,忽聽得空中一聲清笑,接著道:"區區小輩,也敢自稱仙人,你就不怕被旁人聽了笑掉大牙嗎?.

    隨聲同現的.卻是一顆茶杯大小的燦紅寶珠.帶著熊熊烈焰望空直落攸的砸在那片血光之中,只見得珠光一燦,真火烈焰驟然迸發席卷,噼啪連聲細響後,那妖道放出的血光已盡被席卷燒煉,瞬間點滴無存.

    "什麼人敢破貧道大法.有本事現身相見血光妖術一經被破,那妖道立時便厲聲喝道,一雙怪眼目光驚異不定,順著那燦紅寶珠落下處抬頭往空中看去.

    哈哈一笑,綠袍現出身形冉冉落在地上.火靈珠攸的飛回頭頂高懸,燦紅光華將其全然籠罩,也不理會那妖道正瞪著一雙怪眼閃爍不定的打量自己,卻自顧轉頭看那林中同樣驚訝不已的上官紅溫和笑道:"小毛女.你叫上官紅是吧?.

    情形忽變,那本准備施展遁法隱身的上官紅卻是有些看得呆了.原本她那小心眼中就直忐忑,雖有那洞中女仙指點,但前番幾度見得那妖道施展法術神通廣大,故自己卻不敢想是其的對手,只想借用女仙所賜的法寶脫身隱跡,讓妖道知難而退.

    沒想到,不等自己施展遁法小這空中忽又現出一綠衣仙人汕人相貌生得也不好看,但比也前面那位惡形惡狀的祟諧卻要好得太多,況且綠衣仙人講話也是溫和,一雙碧眼瞳光雖是通碧,但也不令人害怕,且以上官紅敏銳的靈覺感覺,她直覺這綠衣仙人對己無有惡意,與當日初見那妖道時直是心中不安完全不同.

    故此,聽得這仙人向自己問話,她便不自覺的點點頭,回道"嗯!我的名字就叫上官紅."

    綠袍點點頭.抬手一指那妖道,又向上官紅溫和笑道:"是這惡道總欺負你吧?如何,你想不想教教他?.

    "我上官紅沖口便要回答,但隨即便醒過神來,微微含澀道:"也不用了.這位仙"道長也只是想收小女子為徒.只是糾纏了幾次倒也沒有害我之意,談不上什麼教之說

    "嗯!很好,你倒是個良善的性子.

    .綠袍再是滿意的點點頭.目光一轉.細目狹長直盯著那妖道.冷聲喝道:"老祖我乃百蠻山教祖綠袍,今日看在這女子份上便不與你這小輩計較.還不快滾,站在那里想與老祖我較量一二嗎?"

    "百蠻山綠袍?.那妖道神情頓時大變.再看看來人的形貌打扮,卻不正是那傳說中的百蠻教主還有誰來?當即便知趣卑躬一禮,連聲道:"晚輩不知綠袍前輩在此.冒犯之處萬請前輩恕罪,晚輩這就滾,這就滾"

    說著話將身一扭,一片黑霧起初,己架陰風遁飛出百丈開外,遠遠逃了開去.

    而見這妖道知趣,綠袍便也懶得與其計較,畢竟看對方的路數不是出身魔教便是習之旁門,而老祖自己就是魔教教主,在對方沒有得罪自己的時候,倒也無須逼人太甚.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不想在上官紅面前太呈魔威,免得嚇到了這如驚弓之鳥的小毛女,否則,那妖道的血魂之術分明是搜集生人魂魄血煉而成,順手之下老祖卻也不介意除了他,為世間除一小害.但現在,有看重女徒要收的情形之下.除害之事卻只能暫時作罷了!左右算算時間那李英瓊等人也該來這幻波池了.到時那妖道還是難以脫逃,讓他多活幾日也都無妨.

    于是,待那妖道去得遠了.綠袍便再轉頭看著那猶站在林中的上官紅.招招手含笑道:"小毛女.你走近些讓老祖我瞧瞧如何?"

    上官紅猶豫未動,站在林中遙遙的看著老祖,直是有些戒懼拿不定注意.

    綠袍也不催促,也站在這便微微含笑望著上官紅,神情極是溫和而有耐性.

    雙方就這樣對視了片刻,終于.那上官紅終是下定決心.手中緊握住一塊玉符,一步一頓的猶豫了走了過來.站到距離老祖三丈之外,微微欠身施禮,道:"多謝仙人趕走惡道,上官紅這里給仙人見禮,了."

    "罷了!"綠袍隨口回了一句,便運起慧目打量起這個來日被稱作是峨眉三代弟子中第一人,資質無限接近三英之秀李英瓊的小毛女上官紅.

    果然,就見其根骨極好.稟賦奇厚,眉清目秀,骨肉停勻,雖臉上身上都生了絨絨綠毛,但輪廓之下仍是秀美無雙,真真一個美人胚子,資質果然更在自己眾弟子之上.就連那因習了白陽圖解一朝頓悟的米明娘.以及用天一真水補益真元的稟賦大厚的裘芷仙,這二女比之這小毛女猶是遜色兩籌.

    回思生平所見的良材美質.或只有那兩月前在天蠶嶺一見的李英瓊.可穩勝其半籌,但也相差有限.

    如是,綠袍心中欣然,目光再往那上官紅手中緊攥的玉符一掃便對這已被其看得頗為不安的小毛女笑道:"無須害怕.更無須緊握你那乙木靈符,那靈符遁法雖然神妙,但在我的面前還是差了一點火候,你若想用它在我面前脫身.呵聽

    他沒有把話講完.但那上官紅是何等的聰明絕頂?又怎聽不出老祖之意?心中更是忐忑.

    見她如此,綠袍便也不想嚇到于她,便又道:"上官紅,不怕直言說與你知,我這次來這依還嶺.目的就是為你所來."

    "為我而來?"上官紅更是害怕,雖心中覺得對方無有惡意.但他連這番話都講了出來,卻怎不讓小毛女心中發毛呢?當即也顧不上別事,手中玉符一捏,已運起遁術便要先行隱跡再說.

    就見一片綠光閃處,攸地留下一個幻影在綠袍面前,真身卻要向林中隱去.

    不過綠袍也都早在防備她此舉,見其欲隱,頭頂火靈珠燦燦大放紅光籠罩方圓百丈內,隨即"啪.的一聲輕響.十余丈外碧霞忽耀.上官紅的真身已然現出,臉上盡是一派慌亂無措之色,膽戰心驚的轉頭向老祖往來.

    再是一笑,綠袍看著她道:"是吧?我都說了,你這乙木遁法雖然神妙.但在我之面前卻是脫身不得.但你也不用急著要逃,且聽我把話說完,然後心中再做思量如何?.

    "那,那我聽你把話說完.到時再走你就肯放過走嗎?"上官紅心的問道,一雙如水明眸直是不安的看著老祖.

    "不能綠袍搖搖頭.也不理會那已珠淚盈盈神情大變的七小只規繼續說道!,要你聽我把話講宗,只是想讓你知甘你的用意.讓你知道我對你無有惡意,反有好處.但要放你離開卻是不能,畢竟你的資質稟賦全都太佳,遇上這等佳徒,任哪個修道人也不會放過,都要收歸門下,何況我還是專為尋你而來,更是放你不得.即便你不願,我也要先把你收歸門下,然後再慢慢勸你改變心意,如此.你可明白了?.

    "啊?"

    見老祖說的如此堅決,那上官紅更是惶恐不已,情急之下再度連施遁法,碧光閃處身形更是幻閃不定,直是要從火靈珠珠光中隱跡逃開.而綠袍也就任其施為,只觀把珠光罩定百丈方圓,任那上官紅從哪方沖去,都是"啪啪"之聲連響,蓬蓬碧霞直綻.但任其如何卻都被擋在了紅此,之內.

    沒辦法,上官紅的乙木遁術固然神妙.固然是從聖姑伽因這個五遁行家手中得傳,但彼此間道力差距屬實太大.況且她會五行遁術中的乙木遁訣.老祖又何嘗不會五行真氣?以火靈珠火屬元神寶珠破她區區一塊玉符,火木相克間木行本處下風,加上道力之差,她哪有逃脫之理?

    如是,有過了半複鍾後,這小毛女上官紅終是明白自己脫身不得.便就停下身來.珠淚盈盈可憐之極的與老祖哀求道:"這位仙人,我知道你法力無邊阻我甚易,可我已經有了師傅,只是現在師傅還沒到這里.等她到了我刻立即拜師了而仙人你神通廣大想收徒弟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何必偏來勉強我呢?"

    搖了搖頭,像袍溫和道:"不怕說與你知,你所言的未來師傅乃是何人我都清楚,且我也知是誰指點你要拜其為師.但那不行,老祖我今日既然來了,你那所謂的未來師傅便肯定是拜不成了.因她所處門派與我正是對頭,如你般的良材美質,我卻絕不會任你投她門下.來日為我添一大敵.故此.老祖我還是那句話.今日即便是你不情願.我也要帶你回山,收入門下.說著話那頭頂寶珠中驟探出一只火紅巨手.帶著無邊紅光便向上官紅撈去.欲強行把其帶走.卻是老祖見其一時也難改心意.便想先將其帶走再說.不料,眼見就要抓到上官紅時.忽空中一片金霞直垂而下,插入紅光之內如同天幕般擋在大手面前,金霞紅光兩色相持下盡把大手抵住.

    隨即,一咋.清亮的女子聲音便悠悠道:"這個道友,師徒之緣全在因果,又豈有勉強之理?這小毛女不願拜你為師,你又何必強迫呢?.這聲音聽聲去和緩.卻直灌耳內,令人聞之心神俱動,如聆妙啼清音.

    且隨聲而現的,卻是一位妙齡白衣女尼.冉冉從空中落下,周身盡是祥光靂霧.望之寶相莊嚴,儀態萬方,且容顏果是絕美,堪稱絕色.微微含笑擋在綠袍與上官紅之間,被祥光霧霄一襯更是如虛似幻,仙耶佛兮!

    "仙人"上官紅一聽見此尼,再聽其聲音正是石洞遺寶自己的女仙,立時便是大喜喚了一聲.

    白衣女尼轉臉向其點了點頭小也沒答話便回頭再看綠袍.

    輕輕一歎,綠袍看著這容顏絕色的白衣女尼,搖了搖頭道:"伽因.你即已封府悟禪,那就好生在幻波池參你的禪成你的佛不好嗎?何必即言飛升,還偏要來這紅塵俗世攪上一攪,真是何苦來由啊?.

    微微含笑,聖姑伽因也不以對方盡知自己情形為異,反倒仍舊寶相莊嚴清聲道:"夙孽未消,前因猶存,耍想脫離凡俗世界又豈是易為之事.這個道友.適才聽你自報名號為百蠻教祖.當年我未入寂之前倒也聞聽過一二.知道友是魔教一脈.而我身後這小女子早經貧尼算定前程,與你百蠻卻是無緣.故此.今日伽因冒然請道友賞面.卻放過于她如何?.

    哈哈一笑,綠袍道:"這話說出去卻是聖姑于我面上貼金了.當年群魔辟易的伽因聖姑,又什麼時候請魔道中人賞什麼面呢?可惜不成.今日這小毛女我是收定了.倒是我反要請聖姑賞面,不要再插手此事如何?"

    "嗯?"伽因秀眉不由得微顰,神情微怒道:"這麼說道友是一定不允伽因所求了?"

    "不允."綠袍堅定道:"伽因.我知你的手段.也知你的神通.不過今日之事萬難想讓,若你真想依仗這副身外化身強行與我斗法,就莫怪老祖我欺你本體不得行動,毀你神通了."

    說著話老祖默運玄功,就見空中驟然現出兩顆寶珠,一紅一碧同綻霞彩.而更關鍵的.是在那寶珠霞彩之下,還各有一片紫青祥焰,形容一朵丈許大的紫青燈花靈焰,上面托住兩尊形貌衣著與綠袍無異.但只有尺許高下的嬰兒,懸立空中小氣度盎然.

    "三尸元神伽因美目一緊.秀眉再輩看著這兩個嬰兒沉聲說道.

    "正是."綠袍點點頭,又輕輕一笑道:"我之功候還淺,比不得聖姑化身已成真形,區區三尸元神,還請聖姑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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