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牌救世主 作者:伴讀小牧童(連載中)

aswolfed 2010-12-21 08:02:5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133780
本帖最後由 aswolfed 於 2010-12-22 12:15 編輯

簡介:

  妖怪,聽說過麼?擺地攤的妖怪聽說過麼?男性偽娘九尾狐貍聽說過麼?不吃肉的天狗聽說過麼?
    被打斷兩條胳膊的紂王聽說過麼?姜子牙是穿越眾聽說過麼?
    既然什麼都沒聽說過,那為什麼不點開看看?
    點麼?不點麼?為什麼不點?何必給自己一個哈姆雷特的坎兒呢?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兩章你吃不了虧也上不了當,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人生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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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8:04

第一章這是特異功能

本該平靜的月色,被城市裡那一束束的霓虹燈沾染而變得浮躁。本該寂靜的深夜,被浮躁的人群渲染而變得熙攘。本該如水般溫柔的風,被熙攘的節奏打擾而變得狂亂不堪。

    我盯著眼前杯子裡如玉般剔透晶瑩的青島啤酒,輕嗅著啤酒裡散出來那種名為曖昧的味道。一身黑色的禮服配上我低調但不失典雅的塑料有鏡片黑框眼鏡是那麼的相得益彰。

    在這個喧囂浮躁的夜晚,一個人的世界,身邊嘈雜的人群在我看來只是普通的漲潮落潮,他們靜靜和我擦肩,來到或離開。都不曾打擾我一個人的憂愁,不太明亮的星光悄悄落入我那塑料油鏡片黑框眼鏡後頭的眼眸,讓我的心靜悄悄,靜悄悄。

    早就習慣了在黑夜穿行,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眼神,不顧那些低俗的毫無美感的男女的充斥著愛慾糾葛的對話。

    我已經習慣了,已經習慣了。我已經習慣了從一個夜晚穿梭到另外一個……

    「小楊啊,我啤酒怎麼還沒上來呢?你寫詩啊。」

    「來了,來了!這就來了。我不寫詩多少年了,最近改寫散文了,我給你朗誦一段兒不?」

    「…………」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不隨人願,你看,正當我詩意大的時候總有那些不開眼的顧客搗亂。太三俗了,太霸道了。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云。大學本科學歷、山海酒吧大堂經理兼服務員兼酒水推銷兼五分之二保潔、男、據說是漢族、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七十五公斤、左眼近視加散光三百三十度、右眼近視二百五十度、相貌只能算五官端正沒有兔唇沒有破相、無不良嗜好(抽煙除外)、未婚、二十五歲、愛好寫作、最喜歡的動物:貓、王德海、畢方、最喜歡的人:楊月、王德海、畢方、白臉小李子。

    其實我工作的這個酒吧,與其說是酒吧還不如說是個咖啡廳,來這的人大多是為了圖個清靜。很奇怪?在酒吧這種地方本應該是吵鬧到無以復加才對,但是因為我們全體員工一致堅決不播放節奏過四分之一拍的音樂,而且我們老闆還聽信了不知道哪個女同事的讒言禁止在酒吧內抽煙,加上我們就把兩位女同事的那種小資情調作祟把酒吧裝飾的十分寧靜溫馨,這就導致我們酒吧成了這個城市裡唯一一個天天播著班得瑞洋溢著咖啡香和百合香並且打著懶洋洋的暖光的傳說中的適合下象棋和打盹的老幹部活動中心

    這種氣氛是相當好的,是受到大家認可的,所以我們酒吧每天都會有人把座位佔滿,但是通常都是那種一杯咖啡能喝上一下午甚至可以坐到我們關門打烊的閒人。甚至有好幾個老頭天天來我們這下象棋,來就來吧,關鍵他們來了還自帶茶水,幾個人一人花個最低消費十二塊錢買罐啤酒就能在我們酒吧坐到天色將明。而我和我的同事們日子更是悠閒到沒邊了,很快就把經常來的幾個常客變成了熟客,而且這些熟客通常來者不善,我們很難招架。畢竟人老頭的生活閱歷放那的,糊弄我們幾個小嫩黃瓜還不是抽根煙的功夫。說到黃瓜我就想到慈溪,那的黃瓜很有名!

    「小楊啊,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啊,最近聽說這片兒房租漲價了,你們這啤酒漲價不漲價啊?」這些個見天沒事兒干的中老年離退休職工最關係的就是哪的雞蛋買四十送一個,哪的房子一平方漲跌多少,弄得自己一個個都跟巴菲特一樣,就他們幾個的資質不去抄期貨真是浪費了好材料。

    「我們試行國家剛推出的新型上班政策,上兩天休五天。」因為實在是沒事情可幹,我們一般每天就一個人值班,一個禮拜能休息五天。這是多少上班族夢寐以求的完美生活,可就是工資有點低,基本跟低保持平。

    我繼續我的呆。

    嗯,其實我個人感覺這個酒吧撐的時間不會太長了,眼看要倒閉了,因為工資已經兩個月沒了。每次見到二分之一大股東兼五分之一保潔的王德海時,我都想問問我的錢還有著落沒有。

    但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說出口的話除了「我愛你」再有就是「快還錢」了。

    不過酒吧就算倒閉,王德海也絕對不敢裁員,用他的話說就是『大不了把老頭子的錢敗光瞭然後集體失業,也覺得不能裁掉任何一個人』。

    我們酒吧一共有五個人,除了我和王德海之外還有三個人。我妹妹楊月是酒吧的出納兼會計兼採購同時王德海這個不要臉的正在追求她,王德海的大師兄李傑克是二分之一大股東調酒師兼安保兼五分之一保潔,李傑克和我們這收銀兼五分之一保潔兼駐場歌手的畢方小朋友是青梅竹馬的純潔男女關係。

    嗯,好像我有點多餘,不過沒關係,我料他王德海也不敢把我怎麼地,我可是這酒吧的元老,打大學開始就在這幹著了。再著說了,我也不怕什麼失業,實在不行我去應聘當防彈衣試射員也可以,昨天我還在報紙上看到這條廣告,待遇相當不錯,反正那樣的事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危險,不過就是怕弄到最後被小說裡經常出現的龍組啊什麼的特殊機構拉過去做試驗,畢竟鋼鐵俠也能被個把噸的東西砸下來,而我根本不在乎那麼點噸位。

    第一次現我和普通人不同的時候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時候我大概二十二歲,大學的最後一年,有一天我被一塊鐵質廣告牌給砸了,我一點事兒都沒有。

    那塊廣告牌距離地面三十五層樓。牌子上的三角鐵都被我磕平了。我一點事兒都沒有。

    當時我確實給嚇蒙了,雖然我從小就沒受過外傷,連感冒咳嗽都沒得過,那也只能說明我運氣和身體都比較好,可這時候任誰被一塊幾十平方的巴黎歐萊雅給砸了都不會再心如止水了。我被砸中的那一剎那就差點尿了,而且更悲劇的事情是我現我確實被砸了,但是根本沒辦法向廣告牌所有者索賠,因為這就好比男人告女人強暴一樣無從取證。

    在經過仔細盤算索賠這事兒,並且估計沒戲之後,我趕緊在那些繫鞋帶時間長點都會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來到之前,逃離了案現場,並且混入其中以圍觀群眾的角度觀察這個以我為中心思想的意外事故。

    問:人藏在哪裡最不容易被現。

    答:一堆人裡。

    回到酒吧後我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跟王德海和小月他們描述了,其實哪有什麼來龍去脈,簡單的說就是我被最少兩噸的東西從一個一百多米高的地方直接爆頭,但是除了心理有點創傷之外並無明顯傷痕,求原因和解釋。

    雖然我並不指望他們能告訴我,但是好多奇怪的事情都要和別人分享,不然就會像好多小說和電視劇裡的主角一樣因為秘密堆的太多導致心理變態,最後還去征服世界,當世界之王,這不是有病麼。給我兩個億讓我自生自滅比什麼都實在。

    可我把我身上奇怪的事情說出來了以後除了小月扒開我頭仔細檢查了一圈,其他人根本就太大的反應,基本上都是在敷衍我。

    我當時就毛了,我這人什麼都能忍,唯獨忍不得別人不信任我。於是我先用刀戳了戳自己,現只有輕微的觸覺,平時經常劃破客人手的近似吹毛斷的水果刀連我嬌嫩的手背皮膚都不能劃破,這下我底氣就足了,在他們幾個面前一連表演了胸口碎大石、飛鏢扎太陽穴、板磚拍腦門等一系列硬氣功。

    可我表演完了他們還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我當時就差點斯巴達。最後還是當時還是十八歲小蘿莉的月月安慰我的。

    她說:「你太遲鈍了,現在才現。」

    我:「……?」

    月:「你難道沒現他們都不太正常?」

    我:「……?」

    我那時候已經跟他們在一起好多年了,我從來都沒現過他們有什麼跟正常人不一樣的地方,除了畢方小朋友好像沒怎麼長,王德海每個月一到陰曆十五號就消失幾天,小李子經常畫點奇怪的符號四處亂貼之外,他們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和正常人不一樣的。

    月月我是知道的,她從小就能未卜先知,通俗的話就是甭管是誰,只要一撅屁股,月月馬上就知道那個人馬上要拉出什麼屎放出什麼屁。所以她一直是我們那片的孩子王,我就老給她跟班。

    後來月月斷然現自己跟我交流起來就好像在教非洲象跳孔雀舞,她放棄了。

    雖然最後我還是知道了,因為他們幾個輪流表演了一圈,他們的表演比我更精彩更燦爛,讓我眼花繚亂。

    「你們為什麼只瞞著我?連月月都知道?」據小李子說我當時眼神裡有絕望,而我堅持認為是被他們給嚇的。

    畢方答:「習慣了,不是故意的。」

    小李子答:「習慣了,真不是故意的。」

    王德海答:「你得挺住啊,是小月的主意。」

    小月答:「他們瞞不住我的,哥,你知道的。怕你接受不了,他們以為你是普通人,我跟他們說過你不是,我有說你是鐵血戰士來著。可他們不信,他們說你比普通人還不如,就不讓我告訴你。」我雖然遲鈍了點,但是我絕對不傻,看來主謀還是我這個相依為命的妹妹。

    我已經出離了憤怒:「我怎麼著就不能比鐵血戰士好看點?」

    眾人:「……………………」

    我記得當時很生氣的,後來怎麼不生氣的我給忘了,反正就這麼過來了,一過就是好幾年,我們過的還真比普通人還不如。

    其實我覺得有沒有什麼邪門兒的能力真不重要,大部分的人只是圖個新鮮刺激,覺得有點普通人沒有的東西就特新潮特時尚,這就好像乍一吃芥末覺得它通透刺激特過癮,可讓你見天吃,當飯吃。擱誰那誰也受不了,普通人還沒癌症呢,誰想得來著?

    人啊,年輕的時候總是放浪不羈,等七老八十了,回頭就那麼一看,大部分人都得拍拍胸口,深呼吸一口,平平安安就好,平安是福啊。

    看看酒吧裡這群飽經風霜的老頭老太太,咱現在所謂的狗屁轟轟烈烈的愛情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不都說特殊時期的革命愛情是分外浪漫的嘛,我記得好像是潛伏裡沈傲君跟孫紅雷說的,太經典了。

    其實這麼說來,我也談過戀愛的,當年我也草長鶯飛過的好吧,不過周圍的人都說我那個不算,他們都說大學裡不禍害個把小姑娘也算讀過大學?可我到現在還覺得愛情這事兒吧,是交換心靈而不是交換體液,所以我固執的認為我當時談過一次刻骨銘心的戀愛,還是異國戀。不過那姑娘最後回了日本,說是回去繼承她老爹的衣缽,還跟我說有緣就還能見面,這個我就認為是有點胡扯了,說真的,除了她之外,我連日本人都沒見過穿衣服的。

    再者說了,以我現在一個月六百掛個單的工資去日本跟人家提親?還是跟她說:「嘿,大妹子!我刀槍不入,你嫁給我吧。」別鬧了,這不瞎扯淡嘛。

    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反常即為妖。那按照這個理論,我們這個酒吧全體職工和老闆都已經被劃到妖怪的行列了,但是我和王德海他們對妖怪這詞兒都特敏感,畢方語錄第三百三十七條就是,誰要敢衝著我叫妖怪,我就弄死誰。

    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是很費腦子的,意淫這事兒也不能多干,很容易把自己弄得提前進入老年痴呆階段。所以我準備收了心思,把衛生收拾一下,估計小月他們幾個也快回來了,他們今天去集體採購,也沒告訴我他們要買點什麼,不過我總覺得有點散夥飯的意思。哎呀,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離愁啊。

    在我擦桌子的時候,門口的迎客鈴響了,迎客鈴就是掛在門口的風鈴,人一進來就會嘩啦嘩啦的響,都聽過周杰倫的半島鐵盒吧,就是開頭那個調調,是畢方特意從淘寶上買來的山寨貨。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麼?」

    這是我們服務員必修課程,甭管來的人是誰,也甭管你在幹什麼,開口就得這麼一句,要當好服務員你就得研究現在成年消費者的心理,只要我們先入為主了,客人八成會消費一點。當然了,那些退休老幹部不再其中。

    當我抬起頭看來的人的時候,我才現,我這句話八成是多餘的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是王德海和傑克的師叔,據說在道教協會上班,負責看大門,偶爾上門給人看風水量墓地什麼的。其實他和王德海的師傅一樣,都已經是那種道術大成的達人,但是人又損又小氣還特沒譜,我們老是被他玩的一溜一溜的,而且自從他師兄被一部黑的士給撞死了以後,他一直以長輩自居,索要各種東西,我們酒吧守則就有一條,在任何時候都不無償給這老頭提供酒水飲食。

    「喲,今天就你在啊?給我先來杯豆漿吧。」

    「別鬧,你有啥事,趕緊說,借錢沒有啊。」

    「小兔崽子你膽子不小啊,你知不知道老子我一個掌心雷就能廢了你。豆漿趕緊!」

    「老頭兒,我告訴你,你還欠我一千三百多塊,都兩年了,你有臉沒臉?你這人那麼愛佔便宜,拿人的要真手短,你早就高位截癱了」

    被我戳到了痛處,老頭訕訕笑了兩聲,沒出聲。看的出來他當時特窘,因為我們的聲音確實不少,周圍的退休老幹部都拿旁光瞄著他。都認識他,可誰都不待見這老頭。

    「小楊啊,作為長輩我不跟你計較,我王振華好歹當年也算響噹噹的漢子。今天我來是有事給你們幹,我知道你們這快倒閉了,讓你們賺一票。」

    「你怎麼……知……不自己幹?」

    老頭不知道還真奇怪了,他和他師兄,也就是王德海的死鬼師傅。一個學的是天地靈氣擺陣畫符,一個學的是星象四海奇門遁甲。如果不是他們師門有規章制度,那基本每期雙色球老王都能給包圓了,哪用得著問我們幾個借錢。

    「老子要能幹還用你們?你是不知道老子逮隻雞都費上半天勁啊?我又不是我那死鬼師兄,我那天就跟他說了不要去買那打折雞蛋,他不聽。還說什麼命裡有則有,躲不過……」

    「我給你倒杯水,等德海他們回來。」

    他每次說話只要帶上他師兄,那一定是實話。雖然沒什麼根據,但是男人的第六感也一樣很敏銳。

    「我說這麼多話,你就給我杯水?妖就是妖,果然沒人性。」

    「你才是妖,你一戶口本都是妖,這只是特異功能,沒看過賭聖啊,廢什麼話,你愛喝不喝。」

    「我喝,我喝。」

    「…………」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8:05

第二章五雷轟。

髒話對我們這種俗人就是個語氣助詞而已,其實並不是故意就想說它,譬如要是擱古時候。《史記》裡頭那句「嗚呼哀哉,逢時不祥!」,要是讓我說那就是「媽了個*,逢時不祥!」,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給人家打工?人家只要出錢,他們讓幹什麼我們就得幹什麼?」

    王德海對自己這個師叔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從小他和白臉小李子都是師傅帶大的,而且師傅出車禍這事兒,自己這個已經可以算是天算的師叔沒理由不知道的。所以他倆對這個間接害死自己師傅的師叔那叫一個相當沒好感。對了,李傑克是個白種人,國籍不詳,據說是他那個天劍師傅云游四方的時候在孤兒院撿的,據說是個道術天才。不過現在他除了長了一張外國人的臉之外其他的完全都本土化了,包括蹲著吃飯的習慣。真不知道王老二他們到底是個啥門派,就師兄弟倆人,傳人也就倆。還都是一個師傅教的。王老二這傢伙也沒聽說有什麼弟子,當初王德海是多麼希望有一個和自己關係曖昧的小師妹啊。

    王振華老前輩鄭重的點了點頭「差不多,不過事兒成了,我得抽三成。」

    我不適時宜的插了句話:「那估計玄,這就小李子敢殺雞,還得閉著眼睛,萬一那邊叫我們殺人的話,我們不是還得賠人家保證金?你不是下套等我們鑽呢吧?我們真沒錢了。」

    眾人皆點頭,紛紛表示對我觀點的肯定。

    王老二頭上青筋都暴出來了:「放你娘的屁,等我叫他自己跟你們說,老子幾十年的修養就廢在你們這群小王八蛋手上了。」說著,他從身上一套看上去像染了色的內褲的外套兜裡掏出個了個諾基亞n97,畢方看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小李子側過頭悄悄跟我和王德海說:「看丫的手機。」

    王德海目露凶光:「娘的,我這幾年的手機加起來都沒他的好。」

    我摸了摸我那台買來就自帶鳳凰傳奇全部歌曲的山寨手機羞愧萬分

    王老二這邊也接通的,電話一通他的臉色一變,彷彿絕世高人:「小陳啊,他們已經基本同意了,你過來把事情仔細說清楚吧。」說完就掛了電話,神色彷如絕代高人。

    我們幾個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被他給帶過去了,這老丫的,糊弄人的本事絕對受過專業訓練,小月去當鋼琴家教了,不然讓她弄死這傢伙,王老二就怕小月。畢竟誰吃得消一個心靈透視把自己幹的破事全抖摟出來啊,不過小月私下跟我們說自己看不透王老二,老傢伙太厲害。不過能嚇唬他一下也是好的。

    酒吧已經提前打烊了,把那些不情不願的離退休老幹部打走之後,我們五個人大眼瞪小眼,畢方脾氣最等不得人,自己打開電腦開始用攝像頭照大頭貼。小李子拿著一本初二英語書苦讀,因為我們都說他長得像英國人,所以得學英語。最後只有我這個站著都能睡著的呆王子和王德海這個能把自己想像成創世大神的意淫天王倆人和王老二玩著心理戰。

    在不知道幾分鐘之後,迎客鈴響起,在這個安靜的詭異環境裡分外刺耳。

    我們全部的人都抬頭看著這個走進來的人,此人身高約一米七不到,體重大概一百七差點,帶著個鴨舌帽,戴副眼鏡,穿著一身亞麻色西裝,夾著個公文包,乍一看就像是進城辦事的鄉鎮企業家,最顯眼的就是他的眼鏡,居然跟我一樣,我當時就想把眼鏡給踩咯。

    這個王老二嘴裡的小陳見這麼多人都盯著他一個,明顯一愣,然後用手在臉上抹了抹,扶了扶眼鏡整了整帽子,提了提褲子。

    「王主任,這就是你給我們推薦的幾個可以解決問題的人才嗎?」剛進來的陳姓鄉鎮企業家,整理了一下思維,然後衝著王老二打了聲招呼。

    王主任?合轍現在看大門改名叫傳達接待部了是吧,那王老二還是個部級幹部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個買兇殺人的壞蛋啊,難道是要買我們回去組織一個公關部?想到公關,我不由得想到電線杆子上貼的招聘男女公關的小廣告,月薪兩萬,小費另算。日結!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小李子,而且看他的時候還跟王德海的視線交錯了一下,好明顯,我跟他還是很有默契的。

    「小陳啊,這幾個完成你的事,綽綽有餘。」王老二那裝逼的神韻就算拿不到奧斯卡獎但是拿個金雞獎沒太大問題。

    我們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跟王老二胡攪蠻纏,家醜不可外揚啊。我們跟他最多是算人民內部矛盾,但是捅開了就變成了外交問題了。

    陳姓胖子掃視了我們一圈點了點頭:「你們好,這次的任務是去一個外國收藏傢俬人展覽上拿一件東西,這是任務物品,你們看一下。」他邊說邊從夾在胳肢窩下那個充滿體味的公文包裡掏出幾張照片分給我們。

    我翻了翻照片,現是個指南針一樣的東西,覺得很好奇:「拿?明顯是偷好吧,說的我都差點誤會是叫我們去取快遞,犯法的事我們可不干,而且幹啥要去偷個指南針?」

    陳胖子翻了翻白眼:「這件東西是國寶,本來就是屬於國家的,只是被盜墓賊竊取了,這是一個羅盤的組件,這個羅盤的另外一部分已經在我們手裡了,據我們推測,這個羅盤出現的年代是在距離現在五千五百到六千年前。如果我們能解開這裡面的秘密,那麼我們也許就能把炎黃傳說變成真正的歷史……」

    我都被他給說暈了,我歷史就沒及格過,畢方都帶上耳機了。

    小李子放下初二英語書抬頭問了一句:「你是官方的人?」

    這句話一問,我和王德海猛點頭,小李子問出了我們想問的問題。

    陳胖子從錢包裡掏出了張證件:「我是隸屬國家情報局的,你們可以叫我陳科長,名字和部門我不能透露,事情辦成之後,你們能拿到三十萬的報酬。如果你們覺得可以就打王主任的電話。我先告辭了。」陳胖子滴水不露,果然是情報部門出身,我們都是第一次接觸除了片警小劉之外的國家公務人員,連畢方都摘下耳機對著陳胖子一頓猛看。

    我舉手:「報告政府,我們國家有沒有龍組?」我看小說裡都說龍組是我們國家最厲害的部門,裡面有好多好多厲害的怪叔叔。

    陳胖子一愣,差點沒繃住笑:「你小說看多了,這事兒你得問王主任。再見!」說著轉身就走,我分明看到他臉頰的肥肉在顫動,恩,他絕對在笑。

    他一走,我們那犀利的眼神都瞄向王老二。

    他呵呵一樂:「看我也沒用,這個真沒有,不然我哪會淪落到看大門兒,不過有應付特殊事件的機構,這個我是知道的,不過裡面的人挺廢的,都是些二流的打手。記得事兒成之後我得分三成啊,我得弄點錢養老咯,不然死了連個戴孝的人都沒。哎……要是師兄在,一個人隨便就去掃了他們……」說完就背著手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聽到他又提起小李子他們的師傅,連我這麼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語氣裡的黯然,心頭一滯,失神片刻。

    小李子突然驚叫了起來:「不好,我們又被丫玩兒了,看看少什麼。」

    事後盤點,傑克丹尼一瓶、花茶一斤、甜品若干。幸好傑克丹尼我們摻了水,花茶兩塊五一斤,甜品自己做的。

    雖然損失不大,但是王德海一臉挫敗,臉都拉成驢了:「你說你們就不能小心點?怎麼又著了他的道兒了,我說大師兄,你好歹也得了老頭子的真傳了,你這幾年跟那老丫交手結果就是倆字兒,完敗。你說你悲哀不?」他把氣都撒小李子身上,他不敢招惹畢方,不能招惹我,不捨得招惹小月。只能在小李子身上挑刺兒了。

    小李子倒是情緒還行,摸了摸鼻子:「得了唄,老頭子來的話還能弄贏他,咱幾個還是歇著吧,老頭子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師弟能差咯?一個修身一個修心,都是殊途同歸的,讓他給你佔一卦你敢不?不過我就納了悶了,修心怎麼能修成他那德行。」

    王德海完全沒脾氣:「讓他給我佔一卦,他能改了我下半生,我恨的是他為什麼不救老頭子……」

    一直沒說話的畢方這時候卻接了一句:「他能改的是命,但是逆不了天。」

    我一頭霧水:「你們在說啥?」

    沒人搭理我,氣氛十分奇怪,王德海躺在沙上,拿本知音蓋著臉裝深沉,畢方坐在櫃檯上兩隻手來回扔著一個紫色的火團,小李子繼續苦讀初二英語書。

    月月這個時候也回來了,提著一大包火鍋材料,買了我最愛吃的牛肉乾,她一進來就開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除了我。

    「這個事,咱接了。」小月一錘定音,連問都沒問,小李子他們都拿她很沒招兒,特別是王德海,每次想給小月點驚喜,但是每次都特悲劇。

    當然,我也問過小月能不能也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告訴我血緣有干擾,只能知道我當時心情是好是壞,可是大部分我都在一個無悲無喜無怒無愁的呆狀態,她說我可能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我覺得我絕對沒病,呆又不是痴呆。

    小月從小就是孩子王,現在也是我們中的絕對領導人,所以一般她下的決策絕對是沒有人敢忤逆她的,頂多有點補充意見,大方向和作戰計劃永遠是她定。

    畢方一聽有任務可作鬥志高昂:「那我們第一次當俠盜,是不是也搞個什麼組織出來?」

    王德海摸了摸下巴:「嗯,一個組織的名字非常之重要啊,看看人家特種兵,狼牙啊軍刀啊,綠色貝雷帽啊。多威風多煞氣,不用看人就知道相當的猛。」

    小李子甩了甩飄逸的金色劉海:「可惜咱們只有五個人,不然叫六神合體多帶勁。」

    我:「五個人的話,叫五雷轟頂怎麼樣?」

    眾人:「………………」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8:24

第三章 狍子計劃

我們已經決定了幹這一票,依我的意思,我們幾個先吃頓火鍋,緩緩再跟王老二打招呼,不然老頭兒看出我們急,指不定又出點什麼陰招弄我們,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絕對不是他。

    畢方和小月都是一手好廚藝。我們的晚上飯很快就犀利的登場了,雖然說火鍋這玩意不需要什麼技術,但是如果一旦弄的不好,火鍋馬上變身麻辣燙。

    我胡亂著往嘴裡塞著肉喝著酒而且還邊嚼邊說話:「老狗啊,你說你五行屬狗,你怎麼就不吃肉呢?每次都得弄個鴛鴦鍋底,老麻煩小月,你於心何忍啊?」

    小月聲音挺低:「不麻煩,就兩包方便麵料兌點水。」

    王德海吃顆青菜都能吃出狗搶槽的動靜,他也邊嚼邊說:「別他媽叫我小名,還不都是王老二幹的好事兒,小時候丫騙我吃生肉,吃出心理陰影了。要不我哪捨得麻煩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月打斷了:「你敢在我名字後面加兒字,我就毒死你。」聲音嚴肅,老狗心驚肉跳。

    至於小李子和畢方倆人,完全視我們為無物,一心涮菜,然後互相喂食。世風日下,不堪入目啊。

    老狗看了看自己的師兄和畢方又看了看月月:「小月啊,我覺得戀愛還是要年輕時談才好點。等年紀大了,上來互相先問你談過幾個我談過幾個,要不乾脆問你睡過幾個我睡過幾個,還都特坦然,特豁達,特不當回事兒。你覺得呢?」

    合轍老狗在這玩的是曲線救國政策,知道小月特傳統,也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瞞不過人家,乾脆就繞了圈子變相告白。

    而我家小月更是淡定:「你說的沒錯,你想怎麼樣?」

    老狗奄然,世間的事,最悲慘莫過於說著有心,聽者模棱兩可。

    我差不多也吃飽了,那麼這時候是談事情最好的時間段了:「那個,同志們,都停一停,咱們得給弄個作戰計劃,不然到時候一准特瞎,特別是你們兩口子,嚴肅點!」

    既然酒足飯飽,那麼我們就要開始謀劃我們這次行動的主要路線和具體操作流程了,陳胖子給我們的照片後面就寫著地址和大概的保安人數和分佈。

    「就這種程度?我初中校保衛科都比這嚴,連我翻牆都被逮著過。」老狗不屑的對著我草擬的分佈圖撇了撇嘴,老狗初中的時候已經很牛逼了,除了心智沒開化之外,能力上已經和現在沒太大區別,一個抬起腳掛一檔就能跑上八十邁的人,在一次翻牆去打電動的時候被他們學校保衛科給抓了,這導致他到現在對自己母校的保衛處心懷慼慼。

    而小李子接過我的草圖,在上面塗塗畫畫,然後沉吟了一會:「嗯,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普通的展覽廳,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眾人不解,搖頭。

    「像這種事兒,隨便叫個入室盜竊的慣偷兒都能把這玩意給順出來,可你們沒現那個陳胖子如臨大敵?」小李子繼續給我們分析道。

    畢方撅著嘴,一臉不樂意,生怕活動取消,自己剛點燃的漏*點就這麼破滅了:「你胡扯!是個人跟王老二混在一塊都得如臨大敵。」

    畢方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不過總覺得小李子更靠譜。

    我最煩的就是一點簡單的破事翻來覆去的研究,於是張嘴打斷他們的廢話:「不管那麼多了,畢竟有三十萬的報酬,就當我們中了個雙色球的二等獎,管他詭異不詭異。還有點,別剩下,月月,把那袋子粉絲給我拿來。」

    世界上好多事情就是這樣的,不去努力就放棄,那誰能知道自己放棄的到底是什麼?誰能輕易就把自己的下輩子給定下了?至少王老二絕對不行,他要有這麼強力,早當上第十大常委了,至於在個不起眼的小單位裡看大門?所以好多時候我們要能有勇氣賭他一賭,不然連贏的機會都沒有,不是嗎?

    我他媽哲學了。

    後面的事情就是行云流水了,我們給王老二打了電話,而且我們給這次入室盜竊計劃的名字也想好了,叫「傻狍子計劃」,言簡意賅,寓意深刻。並且告訴王老二最多給他百分之十,但是他抵死不從,最後討價還價給了個中間價,他還絮絮叨叨廢了一大堆話。

    既然是去逮傻狍子,我們幾個準備今天晚上一過十二點就動手,反正那地方離我們這也遠不到哪去。

    現在離我們開始執行行動還有四個小時整,我們決定集體補個覺,特別是我,明天一早我還得去進貨,晚上再熬夜,身體吃不消啊。

    我們就住在酒吧的二樓,小月和畢方一個屋,我和其他倆人住一屋。老狗靠在床上抽煙,眼神迷離,不知道又在意淫什麼,小李子塞著耳機拿著那本初二英語書,嘴裡****有詞。我在看社會和人文類的高端書籍知音雜誌,反正我們仨人都沒有睡意。

    「云子,咱們認識多長時間了?」老狗眼神依舊迷離,所以他把煙灰彈到他平時喝水的杯子裡了。

    「不知道,挺多年了吧,這種考驗記憶力的事兒得找小李子,好像我打記事兒開始就認識你了,那時候你就一2B。」

    我跟老狗和小李子三人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從小學一直同學到大學,還一直是同班,這種幾率基本只能出現在小說裡,那時候我爸媽還都沒出事兒,我對妖精的理解還停留在聊齋誌異和倩女幽魂上。

    「你才2B呢,哪次不是我倆幫你打架,你忘了小李子腦門子上那道疤怎麼來的?你個死沒良心的。」老狗對2B這個詞敏感度相當高,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爬到小李子的上鋪,把他的腦袋搬向我。

    老狗義憤填膺,小李子衝我賊兮兮的笑。

    我小時候絕對是狗見了都不屑追的主兒,所以小學到初中班裡的同學沒事就拿我開涮,說真的,我基本沒聽清楚過他們說什麼,我都呆走神去了,可老狗和小李子倆人的聽力相當不錯,經常因為這些屁事兒跟人幹仗,本來他倆的身手弄死那些不懂事兒的小孩就跟躥稀一樣輕鬆愜意,可他們家老頭嚴禁他們使用各項功能,他們也只能肉搏,雖然就算肉搏他們也很牛逼,但是畢竟人數放在那,小李子有一次就被人用磚頭陰了一招,直接被幹出血了。而那也是我至今唯一一次動手打架的原因,我把那個使陰招的直接從三樓給扔下去了,當時他們那幫人都嚇傻了,被我扔的那個哥們被嚇得在半空就失禁了。前段時間他還來我們這玩過一次麻將,他說他到現在見了我還直想尿尿。再後來,我還是繼續呆走神,但是再也沒人涮我了,都改涮那個空中失禁的了,他從那以後就有了一個飛機拉線的外號,伴隨到如今。

    「行,行,你說什麼就什麼,我要是個女的,早讓你們糟蹋了。」

    這次接話的居然不是老狗而是小李子這個悶騷的貨:「你要是女的,那得長成啥樣啊,你轉彎抹角罵我們呢。」

    老狗不解:「為啥?」

    「罵我們瞎眼啊,不瞎,誰敢糟蹋他這樣的妞?」說完他趕緊塞回耳機,側過身子,繼續裝模作樣的看他那本人教版初二上學期英語書。

    「你個***,我就算是個女的,也不能讓你糟蹋,我這零點二的自動鉛裝不下你那零點五的筆芯。」

    老狗:「……」

    李傑克:「…………」

    時間過的飛快,十二點很快就到了,根本沒睡的我們穿好衣服,準備去叫醒小月他們,可我們剛出門,就看到她倆坐在大堂裡看還珠格格,裡面傳來一句『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我們按照提前說好的,先步行,等到夜市之後我們再打車過去,避免萬一事情辦砸了,被人找上門。

    我們這個小城市,生活節奏慢,所以夜市就算已經到了深夜,也能見到無數人穿著睡衣棉拖鞋或吃著燒烤喝啤酒或端著一碗不知道什麼的吃食津津有味。

    小月環視一週,我知道她只是在找出租車,她可沒偷窺別人想什麼的愛好,除了對我們幾個她毫不留情,對其他人她都敬而遠之。她曾經說過,如果她每天都去窺探身邊經過的所有人的想法,自己早瘋了,哪還能有一個健康積極的心態面對生活。

    「那邊,我們坐黑車過去。」小月手指一部黑車,黑車司機正在吃著炸串。

    我估計小月是怕坐正規出租車會留下證據,人生啊,有一個這麼聰明的妹妹,我還長腦子有什麼用。

    可我剛準備誇獎她的時候,她又蹦出來一句:「現在這個點,黑車比正規的車要便宜點,過了十一點出租車漲價了。」

    就這樣,未來大殺四方,讓全世界各種亂七八糟組織都為之敬仰,強大到可以跟一個小**隊抗衡五雷轟頂組合,全體都被硬生生的塞進一輛黑車裡,車裡還瀰漫著一股烤肉味兒。

    司機明顯是個老油條,他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的主幹道,在弄堂和小巷子之間穿插前進,最窄的地方基本就是擦著車皮過去的,難為司機師傅的技術了,要我來開,估計一部黑色的車能讓我蹭成斑馬線。可人家愣是一點沒蹭著,還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弄堂裡。

    「師傅,您這手藝去給奧巴馬開車都委屈啊。」老狗是個車迷,但是車技極差,所以由衷佩服這位能把四個輪當兩個輪開的牛人。

    「是委屈,叫我去我還不去呢,丟人!當初爺們我開青藏線的時候,泰坦尼克剛沉下去沒幾天呢,老外都挺二的,這哥們也聽不懂中文吧?看他樣就是個英國人,英國人特喜歡裝大尾巴狼,自己又一點本事沒有,用現在那幫小子的話說,這就叫金毛凱子,等會幫咱國家從他身上多弄點外匯出來,讓丫沒事就賺咱中國人的錢。」這的哥絕對繼承了幾十年來的士司機所有優點,嘴這叫一個貧。我們臉都快憋綠了,小李子更尷尬到沒邊了,臉上的表情複雜到極點,但他沒說什麼,估計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連省都沒出過,愣被人跨了半個地球。

    最後我們到目的地的時候,一下車畢方就開始爆笑,我們幾個裡她的笑點是最低的,笑得那叫一個灑脫啊,連司機師傅都納悶了。

    「這丫頭咋了?是不是魔怔了?這地方聽說挺邪門兒的,得虧你們找了我,其他人還真不敢來。」司機師傅倒是挺熱心。

    這時候小李子拿出錢包走了上去:「師傅,給您錢,謝謝您了,技術真棒。下次出車咱還找你。」

    說實話,當時司機師傅的表情比小李子還豐富,我這個笑點非常之高的人都差點忍不住了,而司機師傅接下去的一句話,我們沒有一個人還能繃的住了。

    「你小子是個中國人啊,學啥不好,學那個麥克喬丹,把皮都給換了,真丟老爺們的份。」說完連錢也沒要,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師傅,我真是外國人,我真是外國人哎!」小李子追著跑出好幾步,但是始終沒跟上,悻悻回到我們身邊。

    老狗摸了摸腦袋:「換皮跟喬丹有啥關係?」

    我想了想:「估計是想說麥克傑克遜吧,他把這哥倆弄混了吧。」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8:36

第四章 無感覺

我們一直以為偷兒是個低賤的工種,可自從看完天下無賊之後,我深切的感覺到各行各業到達一個境界之後,都是那麼的化腐朽為神奇,我們第一次從事這項極具挑戰並且富含技術含量的工作,這讓我們幾個都非常緊張,在七彎八拐到達我們今天晚上的任務地點的時候,小李子鼻頭都開始冒汗了。

    這個地方哪是什麼我們以為的展覽館啊,分明就是私家小洋樓,就是地方偏僻了點,氣氛陰測測的,難怪沒什麼複雜的路線和為數眾多並且身強力壯的保安,難怪老狗嘲笑這還不如他初中學校。

    我們蹲在鐵柵欄外,我和老狗小李子三個人嘬著煙,想著怎麼才能輕易入手,不被現。小月和畢方倆人在策劃等會成功之後的逃跑路線,怎麼樣才能繞大半個城市,最後在不惹人注意的情況下潛回酒吧。

    畢竟我們都第一次幹這事兒,第一次總得憷,不然太對不起這幾扇鐵柵欄了。

    畢方這時候站起身來衝我們張牙舞爪:「我和月姐連明天吃什麼都想好了,你幾個大老爺們還蹲那幹什麼?」

    老狗最受不得激,站起來把煙一摔。激將法在他身上那叫一個百試百靈,我們都說他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自己非得說那是事業心強,不甘落後。

    「哥幾個,起來了,不就偷個東西,我偷東西那會兒香港還沒回歸呢!」

    他這麼一叫喚,隔壁幾棟別墅的感應燈都亮了,大老遠我們就聽到狗叫聲了,老狗嚇得頭一縮。我笑他還被煙嗆的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這時候小李子眉頭皺了皺,聲音慢慢悠悠:「你們真沒感覺到不對勁嗎?」

    畢方走過來一把揪著小李子的耳朵,王霸之氣乍現:「有話不能好好說是吧,你嚇唬誰呢你?」

    別看畢方平時干點啥都風風火火,大大咧咧,其實她的膽子非常小,這完全不符合她自稱的朱雀轉世的身份,嗯,脾氣合適,可是膽子就有點太兒童化了。

    小李子這時候也滿臉賠笑:「是,是,是。老婆大人,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輕點輕點。」

    「那你還不趕緊說!這邊這麼荒,誰知道鬧鬼不鬧鬼。」畢方鬆開手,四下看了看,眼神裡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我這時候湊到老狗的耳朵根前:「看到沒,談戀愛就這下場,悲劇啊。」

    「放屁,那是李子不行,要是我……月月那麼溫柔,怎麼可能呢?」他剛振一下男人的雄風,但是餘光看到小月正拿眼睛看著這邊,馬上改口。不過我覺得如果小月真想知道,老狗改口也已經晚了,他果然就是個悲劇。

    在我們鬧騰的時候,小李子站起身從羽絨服內兜裡掏出一張黃色的草紙,然後在另外一個內兜裡拿出來一隻簽字筆,在紙上開始畫奇怪的符號。

    我問老狗:「小李子這是畫的啥符?你搖什麼頭,你***有沒有好好學習啊?你腦子裡到底想的啥?」

    老狗摸了摸後腦勺:「我壓根就沒學,我學的是體術,他學的是道術,壓根就兩碼事兒,再說了,老頭子說我是什麼天狗還魂,不需要什麼道法,就因為這事,王老二騙我吃生肉來著。」老狗一直對王老二騙他吃生肉耿耿於懷。

    「是天雷,天雷符引。」小月衝我們甜甜一笑,輕聲細語。老狗的骨頭都酥了,心思立馬就不在我這了。

    小李子畫完,長出一口氣:「媽的,畫符就是麻煩,非得一口氣畫完中間換氣就算失敗,還好我沒畫三陽開泰,不然我非得死這兒。這房子有奇怪,根本就沒保安,但是裡面有人的氣息,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氣場,進去的時候小心點。實在不行我把符給點了,炸了丫。」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符:「要是有避雷針呢?」

    眾人「……」

    介於沒有保安,我們相當順利翻過鐵柵欄。這點難度對於我們三個從初中到大學都沉溺在爬牆快感的新三好少年來說不算什麼,月月是我背過來的。畢方更瀟灑,直接把欄杆給融了。

    「楊云啊,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2呢?讓她先進不就得了。」老狗用一種看二傻的眼神看了看我和小李子還有畢方融出的那個洞。

    畢方的理由是不能做出不符合淑女的事情,小月就只是笑。

    走進大廳,這次奇怪的感覺連我都感覺到了,別問我為什麼能走進大廳,是畢方打頭陣。

    這棟洋房兩層半,是那種典型的中世紀文藝復興風格,絕對是那些崇洋媚外並且沒什麼文化底蘊的無良黑心房地產建的,誰見過文藝復興時期的房間裡擺著後現代裝飾主義風格的家具?這也算收藏家的屋子?還不如我們那個破酒吧來的有品位。

    大廳黑漆漆,唯一的亮光是幾處地燈出的讓人不寒而慄的微弱光芒,整個大廳被佈置成了一個小型的博物館,根本沒什麼人氣,好多地方都結了蜘蛛網,看上去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這種地方絕對是風靡一時的鬧鬼聖地級別的存在。更恐怖的是小李子是說這棟樓裡有個人,我捫心自問,要讓我在這種環境下每天堅持待三個小時,連續一個禮拜,我肯定得去看心理醫生,要是別人……這不,畢方都開啟戰鬥姿態了,其實我個人感覺,我們幾個之中戰鬥姿態最霸道的就是畢方,因為除了她我們幾個壓根就沒有戰鬥姿態,其實要把全身點著,而且不燒著衣服,這絕對需要很強大的內力,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根本感覺不到她的溫度,而且看上去她的燃燒狀態的,但是其實一點都不亮,這一點都不符合物理定律啊,不過話說回來,要真都符合物理定律了,我們幾個全拉去火葬場做化肥好了。、

    我們誰也沒說話,小月眼睛緊閉,要是以為她會害怕那就徹底的誤會了,她這是開大技能了,感知周圍五十米所有有思維活動的物體的想法,這招幾乎沒辦法免疫,連我這個血緣干擾和王老二的防火牆都不管用,小月其實很討厭用這招,她覺得自己能看透人心這招太噁心了,她寧可換個隱形啦、穿牆啦、會飛啦等等的。

    當然,她現在在用這招的時候,我們都得心無雜**,不然啥都會被她知道,特別是老狗,我見他連汗都出來了,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鱉的,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事情比讓一個意淫狂人停止意淫更殘忍的事情呢?

    這個時候小月猛的睜開眼睛,眼神非常犀利,直直盯著一個方向。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身體重要,不舒服我們就走吧,咱們不要那錢了。」老狗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拍馬屁獻慇勤的機會,這是他的優點啊。

    「樓上有個人,在做春夢。」小月的怒火平息,合轍她剛才看了場春夢,那就跟我們平時看.aVa沒什麼太大區別。

    老狗哪能忍得這個,他覺得那個做春夢的混蛋褻瀆了小月,可不管人家是不是自願的,嗷嗷就往樓上衝,我們連攔都沒攔住。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於是轉頭問小李子:「剛才你不是說有個奇怪的氣息麼,是什麼玩意?老狗沒事吧?」

    小李子先是聳聳肩,說他不知道,再是搖搖頭,說老狗沒事。什麼叫默契?這就叫默契。

    沒多一會兒,老狗就把那個做春夢的傢伙給逮了下來,雖然穿著厚睡衣,但是帳篷還是支著的嘛,我跟小李子相識一笑。人被逮下來了,燈當然也被打開了,既然從偷兒變成了入室搶劫,那給我們個繼續黑燈瞎火的理由吧。

    我一回頭把我嚇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小李子已經在頭上套了個黑絲襪,見我驚恐的面容,小李子悄悄告訴我:「我特徵太明顯,太容易被認出來了。」

    「誰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這玩意從哪來的?」我記得他沒帶這個裝備來啊。

    小李子呵呵一樂,用手一指畢方,哎喲,可不是嘛,畢方本來一雙誘惑的黑絲襪,現在只剩下黑白配了,少了一隻,露出下面的白色秋褲,在這一刻我豁然開始佩服畢方的勇氣和小李子的魄力。

    被老狗逮下來的那個人,顯然還沒睡醒,撐著他迷茫的雙眼看著我們幾個入室搶劫的。

    一共六個人,誰也沒說話,愣是大眼瞪小眼過了十分鐘。畢竟我們這些入室搶劫的沒啥技術含量,而我們本身就沒打算搶劫,偷東西這事兒,不需要什麼台詞不是。

    那個春夢哥顯然是緩過來了,衝我們眨巴眨巴眼睛:「你們要幹什麼?」這是被挾持之後所有人的通用語錄。

    小李子一個橫跨站在春夢哥面前,拿出那張指南針的照片:「你這有這個沒?有的話趕緊拿出來,沒有的話我們可對你客氣了。」

    我們三人齊聲:「對!不拿出來就對你不客氣了。」

    小月和畢方捂嘴笑。

    春夢哥仔細看了看照片,眉頭一展:「你們就要這個?」

    點頭

    「不改了?」

    點頭

    「你們確定嗎?」

    畢方爆了:「你到底有完沒完,要不要求助場外觀眾?就是它,趕緊拿出來。」

    春夢哥居然笑了:「好好好,先放開我,放開放開,我帶你們去拿,你們拿了就不會還給我了吧?」這個春夢哥身高一米七左右,穿著花格子睡衣,臉蛋白白淨淨,倒還算襯眼。

    我們集體石化,我突然感覺我們好像是在收破爛,真不知道這個值三十萬塊的指南針到底因為什麼惹了這傢伙不高興。

    他把我們帶到地下室,興高采烈的情緒讓我們的心情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他翻箱倒櫃,然後在一個紅木的箱子裡拿出來一個榆木的盒子,又從哪個盒子裡掏出個紅綢布的包裹,打開包裹裡面是個錫箔包著的東西,打開錫箔裡面全是衛生紙,把衛生紙抽掉裡面是個看上去是紅銅材質的袖珍棺材,他小心翼翼把那個銅棺材遞給我們。

    「你說這玩意至於包得跟印度人似的麼?」老狗嘟嘟囔囔伸手接了那個銅棺材,而且準備順手就把棺材蓋打開

    小李子這時候攔住了老狗的動作:「這玩意兒有古怪,很邪門。先別打開。」然後從老狗手裡拿過那個袖珍並且雕刻精美的小棺材仔細觀察。

    我們幾個屏氣凝神,特別是畢方,我明顯能看到她聽到那個小棺材很邪門的時候,她那穿著白色秋褲的小腿肚子在微微顫。

    這時候春夢哥神秘兮兮的衝我們低聲說:「你們要的那個東西,可不是一般的邪門,我都快被它弄得家破人亡了。」

    我們聽他說的邪乎,小李子乾脆就把手上那東西放到檯子上,示意他繼續說完。

    春夢哥清了清嗓子:「這個東西,是我爸媽三年前從一個古董販子手上買的,我老爹說這東西最少都是個二級國寶,不說交給國家,怎麼也不能落在外國人手裡。可那個破爛指南針到我家之後,我家就開始不停的倒霉,最輕的是打破個杯子,最重的是出車禍。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沒現這情況,只是有一次我拿著這個東西玩的適合,現它的指針會自動轉,而且轉的位置剛好是我們家人所在的地方,後面的事兒我就不用說了,我父母車禍了。這個大房子就剩我一個人了,而且這個***玩意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只要有人路過或經過這裡,它就跟這瞎轉,然後那人就得倒霉。所以大家都說這一代有點邪門。」

    大爆料啊,原來這指南針還有這功能呢?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把這玩意給扔了。

    「那你為什麼不把它給扔了?」小李子果然是明眾人之所想啊。

    「你當我不想啊?我又不是沒扔過,每次扔完過不了幾天,它又會從各種途徑回到這,所以說它邪門呢,就這點。」

    我們幾個聽到這開始交頭接耳。

    先是畢方言:「好可怕,我們能不能不要拿了,趕緊回去吧。」

    接下來是老狗:「媽的,王老二不會是想玩死我們吧。」

    跟著是小李子:「不一定,咱先把任務交了吧,就算做好事了。」

    我沉吟了一下:「你們不覺得咱們很沒成就感麼?」

    小月輕輕一笑:「是挺沒成就感的。」

    最後我們拿走了那個銅棺材,而且沒把蓋子打開,因為小李子說這個棺材對裡面那個奇怪的氣場有壓製作用,我們也忘了問為什麼要給指南針外面套個盒子,就這麼垂頭喪氣的出了門,春夢哥跟送貴客一樣把我們送出老遠,還一人給我們塞了快面包,說晚上幹活挺費神,拿塊面包墊點肚子,別餓著,還叫我們經常回去找他玩。

    我們打車回到酒吧,路上司機師傅緊張兮兮的從後視鏡裡看著我手上那個小棺材。畢竟現在快三點了,誰看個人捧個棺材誰不瘆?

    我們幾個完全沒有剛去時候的躊躇滿志,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上我進貨的時候順道給拿過來呢,還燒壞人家的欄杆和大門,這讓一心想當俠盜的我們情何以堪啊。

    「都去睡會,明天一早咱們開棺驗貨。」小李子用符紙把棺材糊了一圈,然後放在桌子上,悻悻的招呼大家把門鎖好回去睡覺。

    小月鎖完門,路過那個奇怪小棺材的時候,我剛好回頭,看到小月沖那個奇怪的東西用唇語說了句安靜點的時候。我突然就心煩意亂起來,我總覺得小月有事瞞著我。

    「哥,別亂猜。」

    「…………」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8:45

第五章 王八!你從哪來?

一早,我們三個因為心裡惦記著事兒,所以沒怎麼多睡,可當我們從房間下樓的時候,現小月已經在準備午飯了,畢方不知道去向何方。

    因為時間匆忙,所以今天只能靠面條過日子了,顯然我不是很喜歡吃麵條,小李子無所謂,而老狗的話只要是小月做出來的東西,屎不臭他都得舔兩口。

    小月伺候我們入座以後,轉身上樓,連拖帶拽的把睡眼惺忪的畢方從房間裡趕出來,督促她洗漱,她就這毛病,大早起沒人管她的話,她從來不洗臉。

    這裡不得不說,老狗其實是一個偽天主教徒,他每次吃正餐前都得來段祈禱文:「感謝萬能的主,賜予我們美味的面條。阿門!」

    萬幸今天吃的是打滷麵,要是今天吃豆腐渣炒餅我看丫怎麼說,萬能的主就賜你丫豆腐渣炒餅,這不是埋汰人嘛這。

    我用筷子挑了挑面條,覺得索然無味:「我說你能不能每天別叨叨這幾句,昨天吃火鍋的時候也沒見你多虔誠,吃得跟搶槽似的,你看人家李子,身為一個外國人,愣是沒把上帝當會事兒,你說你一中國妖怪信個什麼外國神仙。」

    小李子搖頭:「可別扯上我啊。」

    老狗一臉莊重的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把他當會事兒,我看電影裡這麼幹挺帥的,當時我也就圖一樂呵,現在倒是有點習慣了,我跟老頭學藝那會兒就不信有上帝這種邪氣玩意了。電視裡不是天天放著反對封建迷信嘛。」

    畢方嘴裡含著面條白了老狗一眼:「你自己就是個封建迷信,你自殺以謝天下好了。」

    老狗不語,埋頭吃飯。

    老狗吃飯的時候完全是用哪種天狗食月的氣勢,得虧他不佔葷腥,不然我和小李子他們絕對營養不良,我們一直認為老狗就算沒豬好養活也絕對差不到哪去了,給他碗飯攪和點白菜葉子湯,他能呼嚕呼嚕吃下三大碗。

    吃完收工之後,小李子從飯桌底下掏出昨天弄來的那個棺材,放在我們面前,氣氛陡然緊張,雖然說我們都奇奇怪怪的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但是人家一直怎麼過我們一直怎麼過,只是一點細節不同而已,碰到未知情況我們還是會亂的。

    小月根本不關心這個,而且她好像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知道,我們也早就習慣了,所以放她一個人在後廚洗碗拖地打掃衛生,不是我們欺負她,她就愛這口,你不讓她幹她偷偷都要干點,所以小李子一直致力想讓畢方朝小月的方向展。不過收效甚微啊。

    我們四個圍坐一圈,你看我,我看你,眼屎都快瞪出來了。

    最後小李子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一隻腳踩在凳子上,遞給我昨天他畫的那張雷符:「等下如果有狀況,你就把這個撕了。」那神色,就好像在遺體告別一樣,遲遲下不去手。

    老狗沒等他說完,一把拿過小棺材,兩手一用力,整個棺材居然橫向截斷,喀拉一聲掉在桌子上,裡面的那個邪門指南針也隨著在桌子上打了幾個轉,停下了。

    我們各自保持開始的姿勢,一臉呆滯。

    還是畢方反應快一點:「就這麼的打開了?」

    我點頭。老狗點頭。小李子點頭。

    可就在我們四個準備長出一口氣的時候,桌子上的那個看上去很有質感的指南針的指針開始緩慢活動起來了。

    這時候我想起昨天春夢哥告訴我們的,這玩意指誰誰倒霉,指誰誰遭殃。突然有種玩賭博機的感覺。

    我們幾個的頭湊到一起,靜靜的看著那個指針到底停在什麼地方。

    指南針緩緩轉動著,度相當慢,看它樣子好像誰都想弄上一弄,可是又拿不定主意先弄誰好。

    猶豫著,徬徨著,就好像畢業時,看著自己那如同小白花一樣的初戀慢慢的從眼前消失的感覺,躊躇著到底是要靜靜等待還是走上前一把把她摟在懷裡。

    時間滴答滴答的飛快前進,指南針的搖擺度也漸漸加快,它的指針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都好像停了停,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定好最後的目標。有的時候迷茫於選擇是正常的,而我們最希望的是它放棄選擇。

    看的出來,這個指南針有點欺軟怕硬,因為我們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它,它興許能感覺到如果它敢弄我們任何一個人,它的死期就不遠了,就說我們這最弱小的小李子,他不帶點法器就跟普通人一樣,可關鍵是這傢伙天生的被害妄想症,連洗個澡都得帶上一堆零碎,要是他家老頭子有他這毛病,估計現在還活蹦亂跳每禮拜三早上去買打折雞蛋。

    它就那麼唐突的轉著,現在已經轉得像個電風扇了。

    這時候又是畢方第一個開口:「它要是轉壞了,我們的錢是不是沒了?」

    老狗一聽錢,一個激靈,衝我腆著個臉:「那個,云哥,您看,你跟它商量商量有事兒你來抗,讓它別轉了,有事衝你去,咱的人民幣啊,你看它都轉成了四驅車了,到時候給壞了,我們可就拿不到錢了。」

    我怒:「憑什麼是我啊,你好死吧?德行!」

    「云哥,云哥哈,別急,別急。你這不是金剛不敗嘛,你沒聽昨天那傻逼說麼?這玩意頂多就是個車禍,你看,為了咱能過個好年,你就犧牲點。頂多破點衣服,到時候我送你套班尼路的。」

    我這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何況我的衣服都是四五年前的款式了,班尼路好歹也是個牌子不是,這買賣不虧。

    「好吧,這行,不過怎麼讓它停呢?我沒經驗啊。」

    我這麼一說誰都傻眼了,這玩意想玩誰不是被玩的說的算的好吧,得看人家心情,人家心情不好,我就是在這沐浴更衣焚香祭祖它都不帶鳥我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指南針猛的一下停住了,但是指針還在不停的顫動,就跟得了羊癲瘋的人一樣在那抽抽,然後一股氣浪從它身上爆出來,感覺就像是饅頭包子剛開籠時候的那股熱氣,不過沒溫度,隨後它真的就徹底停住了。

    我環顧四周:「什麼情況?」

    老狗跟我一樣的茫然。

    畢方比我們倆還茫然

    小月已經拿上拖把了。

    小李子臉色陰鬱:「剛才那叫怨氣衝天,估計王老二已經知道了。不但他知道,我們市和周邊縣市的道術協會的那幫孫子也知道了。我們出名了!」

    「不都說他們是蒙人的麼?」我一直以為道術協會是個幌子,其實他們只是個文學機構,不然為什麼支招研究生以上學歷?

    老狗跳了起來,一手揪著自己的頭,一手攥著那個已經沒動靜的指南針:「你們說啊!怎麼這樣?你們***居然能把一個指南針給逼瘋了,這還有沒有天理?」

    小月這時候笑吟吟的上前:「怎麼了,怎麼了?」

    老狗表情近乎崩潰:「你哥把這指南針給逼死了,你看,它沒動靜了,我的三十萬啊!」

    畢方也是一臉絕望,她通常是人云亦云,小白臉估計在想怎麼對付那幫道士,我則又是一頭霧水,我怎麼就逼死了一指南針啊?不能啊,這哪兒跟哪兒啊?

    小月還是那種甜甜的笑:「當初他們可沒說他們要的是個活的對吧,我們把東西給他不就好了?當初他們拿不走這東西,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指南針會讓生人勿近對吧,他們也不知道里面的原因。沒錯吧?」

    老狗翻然醒悟,一把抱起小月親了一下,隨後被小月一腳飛踢,踹到在地。可他毫無知覺爬起來仰天長笑,笑過之後又回頭問正在用手蹭臉的小月:「那這事兒瞞別人還行,肯定瞞不過王老二的,怎麼辦?」

    小月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有錢拿的事兒,他能給自己添堵?」

    小月果然一語點醒智力不高的老狗,也點醒同樣智商不高的我們。

    我把指南針收好,並且了短信給王老二叫他下午吃晚飯前來拿東西。

    我這邊剛放下電話,酒吧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人大概三十五歲左右,上身穿著灰色毛線衣下身一條軍綠色牛仔褲,一雙明顯人造革的皮鞋配上他一米八五的個子和那憂鬱而捲曲的的亂以及那雙不知道睜沒睜開的眼睛,都讓人感覺格外的猥瑣。

    「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們酒吧今天不開張,門口已經擺出招牌了。」對待這樣的人,我更不能怠慢,因為好多藝術家都這德行,得罪他們比得罪流氓還難受。

    那人衝我們幾個點點頭:「我不要點什麼,我……我真不要,我就剛才路過,覺得這有……有……有奇怪的氣場,過……過來看看。」這人說話很慢,偶爾還結巴兩句,不過說話到很客氣,而且看他的打扮也不像研究生以上學歷,那肯定就不是道教協會的那些人。

    一般碰到這方面的事兒,都是李子出面擺平,畢竟我和畢方他們跟文盲差不多,畢方比我還好點,畢竟她跟小李子時間長了,偶爾還能靈光一閃,老狗跟我差不多。

    小李子走到他的面前給他一個禮貌的微笑:「你肯定出現錯覺了,我們這怎麼可能有奇怪的氣場呢?」

    那個人不依不饒:「不……不……不……不可能,你……你們……都……都不是普通人,我……我看的出來。」哎喲,聽他說話可憋死我了,可能是他緊張的原因,這句話說得更結巴了。

    小李子這下可不再瞞了,畢竟矯情裝逼在能看出來自己幾個都不是普通人的人面前一點用都沒有:「那你想怎麼樣?」

    那個人靦腆一笑,連說話都利索了:「我真沒別的意……意思,我就現那麼一股子怨氣,又不是多強……大,過來看看。我叫……烏衛國,是妖……妖精。」

    妖精?去你媽的妖精,老狗畢方還有我,王老二都說是妖精,可我們頂多有點特異功能,妖精個蛋,還有張嘴就說自己是妖精的?

    我們幾個都用哪種特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他又開始緊張了,這次連話都沒說出來,比劃半天,嘆了聲氣,放棄了。

    然後他好像為了證明自己是妖,一抬手,看上去好像在用力,然後我們現我們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潮潮的,酒瓶子上都掛了一層水珠。

    就在空氣裡都感覺能捏的出水的時候,他的手放下了。

    「這下……下,你們能……能相信了吧?」

    我們相信什麼?相信什麼?不就是個空氣加濕器麼?沃爾瑪買夠三百就送一個,難道為了證明他是個空氣加濕器成精?

    他見我們還不信,一屁股坐在沙上哼哧哼哧的喘氣,我們看著他目瞪口呆。

    老狗好心給他遞了杯水:「這位大哥,你先喝口水。」

    他看到一杯水,眼睛一亮,然後用一根手指頭伸進水杯裡,我們更是目瞪口呆,哪見過這麼髒的人啊。

    可沒等我們開始噁心,他的手指拿了出來,而跟著他手指出來的還有那滿滿一輩子涼白開,那些水在空氣裡漂著,很違反牛頓第一定律。

    他用手指在半空來回晃動,那些水也跟著變換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一會兒是只大雁,一會兒是只青蛙,還變出了孫悟空葫蘆娃黑貓警長等高難度作品。

    「想不到這大哥還挺有童心吶。」老狗悄悄跟我說,我猛點頭。

    最後他在半空中凝結成了一隻烏龜,然後指著這活靈活現的烏龜:「這……這就是我。」

    畢方這時候冷不丁突然插了一句嘴:「你是玄武?」

    可那大哥憨厚的搖搖頭,堅定的指了指那隻烏龜。我們突然覺得他是個好同志,不驕不躁,不忘根不忘祖,不像某小畢,堅決說自己是朱雀。

    這時候老狗反應過來了:「你是王八?!」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8:51

第六章 當門衛吧,青年

很多時候,作為老狗的朋友我的壓力非常之大,他說話辦事幾乎不經過大腦,我給他擦過無數次屁股,不然他早就變成a級通緝犯掛在我們街道辦事處的牆上了。

    他那聲王八叫得非常灑脫自如,而且聽上去讓人意猶未盡,總覺得裡面還有其他的意思,要是他這麼叫我,我保管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不過萬幸的是,那個被叫王八的當事人好像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很淡定的搖搖頭:「是烏……烏龜,不是王八。」

    我們不由得佩服這個加濕器的好脾氣,他明顯聽明白了,看的出來他不笨,就是人有點遲鈍。

    最後我們終於相信他是只王八精了,恩,王八。而他見我們相信他的話,也十分高興,我們斷定這是一個把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的單純大王八。

    小月這時候也把衛生全部打掃完了,在吧檯上泡了杯茶,一個人坐在那喝著茶,吃點心,好像我們這邊的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一直以為這樣的女人才是完美的,可惜是我親妹妹。罪過罪過,阿門。

    我們很費勁的跟衛國叔聊天,幾乎用掉了一個鐘頭才能跟他好好交流,幸好他後面說話越來越順暢,他說他有交流障礙,熟了才能好點,不然就容易結巴,因為他著急,可他語就只能那麼每分鐘3o來字,不結巴才奇怪呢。

    衛國叔告訴我們,他其實是一個烏龜精,是真的烏龜精。只要有水的地方他都能去,尼斯湖水怪就是他的尾巴露出來的一截,而且他還是劍橋大學哲學系的博士,徐志摩那屆的。我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極為驚訝,不過很快我就淡定下來了,一個語言障礙的老妖精,你還指望他學其他專業?學哲學跟他對口,眯著眼睛不說話人都以為他在沉思冥想。這可省了不少事兒。

    「烏大爺,您老活了多大年紀了?」我小心翼翼問了句,我可真是第一次見徐志摩先生的同學啊,我估計全世界沒第二個了吧?

    老王八用手指比出個七。

    「七百歲?」

    「七千三。」

    我當場石化,這可是個傳說中的歲數,那時候我估計人還長著毛呢吧,我等會得去上百度查查那時候算是個啥年代。人家才是真的妖精啊,我們幾個跟他一比那簡直就是個悲劇,我幼兒過,我育也變過聲,我暗戀過,青春期萌動過,荷爾蒙分泌過,失戀也傷心欲絕過,這麼多事兒也就那麼二十來年,所以說,我只是個有點特異功能的普通人,老狗畢方他們也一樣。我們都是互相從小看到大的,妖精不都得萬壽無疆麼。

    老狗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叔!不對,爺。您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咱也知道您這種族活的長,可這也太誇張了吧?」

    老王八的回答很簡單,就倆字:「睡覺」

    老狗若有所思,我也若有所思,說實在話,好幾千年,要我活過來早成神經了,真想不到除了睡覺還能幹點啥,也就是說老王八清醒的時候也就那麼一百來年,我釋然了,這個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當然,我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巨大的八卦來源,我們幾個洶湧的提出問題,比如我問老王八這麼多年是不是在修煉,老狗問老王八一般吃什麼,畢方問徐志摩帥不帥,小李子問還有沒有其他妖怪。

    老王八非常和氣,一一解答,他說他壓根沒修煉過,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人,平時吃饅頭,偶爾吃麵條,徐志摩個兒挺矮,但還算白淨,其他的妖怪他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了,三千多年前倒是漫山亂跑,後來他睡了一覺醒,瓦特都明蒸汽機了,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同類了,我們幾個是他見到僅有的幾個有妖精氣息的人,但是還不能算是妖怪。

    小李子拿了個手機在算三千多年前是啥時候,畢方一臉失望,我倒是無所謂,就算能修煉我也不會,老狗倒是很興奮:「原來你吃得跟我們一樣啊,你這百多年都在幹點啥,你這個名兒是誰給取的?紅星挺閃啊。」

    老王八摸了摸頭:「我……我自己取的,我劍橋畢業後就回來了那會兒正打仗,所以又咪了會,等起……起來都七零年了,我在劍橋的時候叫……叫烏國唯,太……太小資了,就改成了現在這個名字。」

    合轍這老王八還會審時度勢,不過夜是,人家學歷比我們幾個那可高一大截,老實就是笨啊?都被小說給誤導了。

    最後他看了看掛鐘,就匆匆跟我們告辭了,他說他得去找工作,畢業證早不能用了,工作不好找。也是,都快一世紀了,辦假證都沒假的這麼厲害的,要有一人拿一張一九一九年的畢業證給你,讓你錄用他,你敢吶?

    在老王八走了沒多長時間,王老二跟在陳胖子後面踱著步子聽著收音機走進我們酒吧,他一進來眉頭一皺,然後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我驚恐的現,他居然是沿著剛才那老王八在我們酒吧的活動軌跡逛了一圈,最後才一屁股坐在沙上,一臉老不正經。

    陳胖子很禮貌,禮貌的讓我們很有距離感,而且官腔十足:「上午聽王先生告訴我,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我很驚訝,我的人一直沒完成的任務,你們只用了一個晚上,我很高興。這是你們的三十萬,密碼是六個零。」他給我一張卡。

    我當然把口袋裡的那個被我們逼到自爆的指南針換給他,他在手上掂了掂,自嘲一般的說:「就是這麼個東西,傷了我四十多個人,多謝你們了,那我告辭了。」

    王老二跟著京劇的音樂打著拍子,好像沒事人一樣,可小月給他上茶的時候,他居然用雙手接,得虧我觀察敏銳,不然還真現不了。

    我面無表情的沖陳胖子點了點頭,努力做出一副我們幫你不是為了錢的高尚姿態,並且禮貌的送他出門。

    一回到房間裡,歡呼聲如驚雷一般炸響,我們四個完全壓抑不住興奮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一晚上賺了這麼多錢,老狗激動地熱淚盈眶。小月在一邊笑著看我們鬧。

    可剛鬧到一半,門突然被打開,陳胖子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一見我們這樣他也蒙了:「那個,我忘記了件挺重要的事,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長期合作的事情。」

    我這叫一個丟人啊,剛才那種絕代高人的風範一瞬間完全破滅,我很尷尬。

    「為什麼要合作?給我一個理由。」畢方老狗小李子都是滿臉通紅,剛才他們裝的比我還淡定,後來鬧的又比我凶多了,現在臉都紅了,只能由我出面跟陳胖子洽談了。

    「因為王先生推薦你們,我們這種部門經常要和各界人士打交道,所以常碰到一些常規手段不好也不適合處理的事件,所以我到時候會讓你們來處理,相對的,我給你們非常大的方便,而且事成之後都會有相應的獎金。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拒絕吧?」王老二啥時候又稱王先生了。

    我回頭看了看小月,這時候決策權在她身上,她不點頭我說話不算。她還是那副溫文爾雅面帶微笑的表情,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同意了。

    「好吧,給我一個拒絕的理由。」

    「那這麼說你同意了。」

    「成交」

    送走陳胖子,並且確定他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我再次回到屋裡。嘿嘿一笑:「咱成公務員了。」

    這時候小月拽著畢方就準備往外走:「我們去買菜,晚上我們吃頓好的,你們都吃什麼?現在點菜。」

    老狗舉手:「我要吃家鄉豆腐。」

    小李子:「紅燒排骨」

    我仔細想了想:「除了面條什麼都行。」

    「給我來份糖醋魚。」這次是王老二的聲音,我們都忘了這老頭還坐在那呢。

    老狗怒視之,小月點了點頭,拽著畢方就走出去了。

    「德海啊,別這麼看著我啊,別忘了這比生意可是用我這張老臉做擔保的啊。」

    我心想你還有什麼老臉一說,不過這次確實是有他牽線我們才賺到的錢,可這裡面有六萬塊是要給這個老臉的,覺得挺不甘心的。

    老狗無視之,小李子無視之,我無視之。

    「你們這幫兔崽子什麼態度,你們把那東西弄壞了,我可沒跟人家說,要不人家花那麼大個價錢買個殘次品回去,心裡可不高興哦,還不趕緊來謝謝我。」還真的瞞不過他。

    見我們還不準備搭理自己,王老二又開腔了:「我說你們幾個作死是吧,趕緊給老子過來,有話跟你們說。不然家法處置!」

    沒辦法,老狗和小李子都是人家門下的,有規矩的,出了家法誰都不敢不聽,只能一臉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我可不管他們的家法,我看我的電視。

    「還有你,藍貓你也看?趕緊過來。」王老二連我也要召喚。

    「憑什麼?我又不吃你家法那套,不去。」男子漢大丈夫,說不過去,就不過去。

    不過在王老二的淫威之下,偶爾一兩次不是大丈夫也沒什麼大錯。

    王老二見我們幾個都坐到了喝了口水:「你們知道這次你們偷的東西是什麼嗎?」

    搖頭。

    「那你們知道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嗎?」

    搖頭

    「那你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妖怪嗎?」

    點頭,老王八就是,活生生的。

    「那我告訴你們,這個羅盤是三千年前妖怪全部消失的關鍵,師門的典籍你倆都看過沒?」王老二這次問的是老狗他們。

    搖頭

    「早他媽知道你們沒看過,師門的典籍上的記載到三千年前就斷了,沒有任何關於妖怪的記錄了,估計你們也不知道,我們這個門派是妖精的戶籍辦,當初每個妖精都有身份證,生老病死都登記在案。每個妖怪都有一縷精魄在檔案室裡存著,就是山海經上記載的黃帝的後花園懸圃」

    王老二頓了頓繼續說到:「本來三千年不見有妖怪出現,我和師兄本來以為可以安享晚年聊度餘生,可沒想到,這幾十年裡不停有各種大妖轉世為人,我和師兄就到處奔走,收集妖物信息,直到師兄收養了你。」

    王老二指著老狗,老狗摸了摸後腦勺:「我怎麼了?」

    「你是個絕世凶物,我當時主張取了你精魄,封了你的七命,然後讓你繼續輪迴去,可師兄揍了我一頓,說了句存在即是合理,就用剩下的百年天命換了你的凶魂,所以你長到十八歲的時候,也就是師兄天命消散的時候,你一直怪我對師兄見死不救,我想救,我哪能救的回來啊,就算那天他沒去買雞蛋,也照樣逃不開天命。」

    老狗聽完,整個人都僵直了。

    王老二深深看了一眼他繼續說道:「那個羅盤,就是開啟懸圃的鑰匙,我就能進去,把事情搞清楚,不讓事情再惡化下去。如果其他幾個凶物也還了魂,我可沒那個能耐一命換一命。」

    老狗還僵在那,看不出表情,但是能看的出來他心裡的震驚。

    我突然挺恨這老頭,如果不是他,我們依然過著沒什麼錢,但是依然窮開心的日子,現在看來,好像我們不得不趟這趟渾水了,因為老狗的為人我最清楚,他對他師父比對親爹還親,雖然他不知道他親爹是誰。

    「這是你們師門的事,我是不是要迴避一下?」我心裡堵得慌,懶的再聽什麼家族秘史了。起身準備走開。

    王老二伸手攔著我:「你別急,我問你,你知道嘲風不?」

    我覺得挺耳熟,好像在什麼書上看過。

    「嘲風是龍之九子之一,排行老三,祥瑞之,地位在麒麟之上。只是生性慵懶,不爭世事,所以並不是太有名。」

    「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你他媽就是嘲風,你當老子吃飽了撐著了?」王老二暴起。

    我腦子有點蒙:「可那個羅盤被我們弄壞了,你為什麼現在才說,它為什麼是鑰匙?我為什麼是嘲風?」

    「沒什麼為什麼,我還不想說呢。那個羅盤沒壞,壞的是那個上面附著的一股精氣。至於你為什麼是嘲風的問題,我沒進到懸圃之前我也不明白。」

    小李子一直沒說話,他一直搭著老狗的肩膀,這時候突然蹦了一句:「可既然是精氣為什麼會變成怨氣四處害人?」

    王老二撇了下嘴:「把你關在一個墳包裡三五千年,看你變態不變態。」

    小李子語塞。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第一次很誠心的跟王老二說話:「那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王老二也是翻著眼睛想了半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這不是你們操心的事。別沒事兒就琢磨拯救地球,輪不到你們,奧巴馬什麼都不干,就比你們拯救的多幾十萬倍,」

    我仔細咀嚼了一下他的話,嘿!還真***有道理。

    最後王老二站起身準備走人:「德海的事兒,讓他自己決定,這是他的命,不過又不需要出生入死,畢竟我們只是戶籍辦,至於你的話,幫不幫他,我可管不著。還有你,洋鬼子,別以為你沒事兒了,我的的位置到時候你得給我頂上來。」

    小李子一驚:「我可不去看大門兒。」

    我:「……」

    王老二:「……」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9:00

第七章 會武術?

中國隊以3:o干翻了韓國隊,這三十二年一次的事都讓我給碰上了,這是要地震啊,看來我年前得準備後事了。

    王老二走了之後,老狗說了句我困了就上樓睡覺了。

    我和小李子面面相覷,都想不到該怎麼跟老狗交流這事,老狗的一根筋大家都知道,不是他自己想通的事兒,誰勸都沒用。

    我跟小李子坐在樓下談王老二剛才給我們爆的料:「你說王老二這次有譜沒譜?他老這麼幹,我都不太信。」

    小李子很果斷的搖了搖頭說:「這次估計是真事兒,老頭子的書我多多少少看了點,這事兒好像確實有,不過我就是沒聽過什麼大妖轉世一說,只知道妖怪都消失好幾千年了,沒人知道他們去哪。」

    我突然想到個問題,很嚴肅:「那妖怪消失那麼長時間,西遊記他咋寫出來的?」我一直困惑啊,西遊記不是宋朝就是明朝的寫的書,裡面那麼多妖怪呢。

    「小說都是編的。」

    我點點頭:「寫西遊記那小子挺能編啊,跟真事兒一樣。」

    這時候小月領著畢方拎著一兜子菜走了進來,看了看小李子。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整個人到現在都是暈乎乎的,你就一點都不奇怪?」

    「這不值得奇怪。」

    小月說話永遠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從來不給解釋,從來也不問原因,更不會提出一些奇怪的問題。不過,畢方小朋友就不同了,她霧濛濛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我們,然後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又是耍賴,又是撒嬌,反正從十八摸到滿清十大酷刑她樣樣精通,只要得不到她滿意的答案她能折騰我們倆到明年六月份。

    小李子被她逼的沒辦法,遠遠本本把這件我到現在都覺得挺無厘頭的事兒告訴了畢方,她也沉默良久。

    沉默半天她憋出一句:「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們幹點什麼?」

    我和小李子同時攤手。

    最後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不過我總覺得我們挺被動,好像被王老二玩弄了,可又不像。不過總的來說我們幾個身上亂七八糟的功能總算是有了個解釋了,也算是個收穫吧。

    不過老狗那邊就有點麻煩了,他現在知道他家老頭子是為了他死的,心裡指不定內疚成啥樣,然後憋著憋著就心理變態了,什麼午夜殺人狂,什麼電鋸殺人狂等等等等,小說電視裡都這麼演。而我和小李子又沒什麼招兒,挺揪心的,萬一老狗要是馬加爵了,我是沒啥事兒,小李子說不定就進衣櫃了。

    小月還是一個人在廚房忙活,晚飯很快就能上桌了,我剛準備上去敲門叫老狗下來吃飯,房間門突然開了,老狗精神煥走了出來,穿著他那套好多年沒穿的西裝,裡面穿件花格子襯衣,頭疏得溜溜,整得就跟白領小開一樣。

    他站在二樓,扶著樓梯扶手衝我們一揮手:「弟兄們,嶄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們要擁抱朝陽。」

    我嚇壞了,悄悄跟小李子說:「他是不是神經了?看上去病的不輕啊。」

    小李子眼神裡一抹悲傷,點了點頭。

    老狗見我們的表情和眼神,勃然大怒:「你們***都拿什麼眼神看我?」然後從二樓縱身一躍,完美的著6,九點七五係數難度。坐在我們中間,一手夾著我一手夾著小李子。

    「老頭子拿他的命換了我的命是吧?」

    我驚若寒蟬。

    「我們起碼要比蜘蛛俠綠巨人什麼的厲害點吧?恩,比蝙蝠俠窮點。」

    這我倒是同意,要是給我蝙蝠俠的家當,誰他媽還去拯救世界啊,吃喝玩樂都來不及。

    小李子截住了他的話:「趕緊說重點。」

    老狗臉色一板,表情嚴肅起來:「我剛才想了很多,老頭子因為我,死了。那麼我就該做點什麼,就算不說為什麼天下蒼生,那太假了。起碼也要為老頭子吧,既然我有別人沒有的能力,那我最少要活的好點給老頭子看,是吧?所以只要一有機會,我就得抓住,我要活的精彩點!你們呢?一起幹不?」

    人總是自私的,如果是我,我絕對相信我不可能去拯救什麼天下蒼生,當然如果有錢賺的話,偶爾拯救拯救也沒關係。

    畢方歡呼雀躍,唯恐天下不亂的她第一個贊成老狗,小李子是老狗的師兄,完全沒理由拒絕。而下面就是看我和小月的態度了,我知道,如果這次我們還是選擇的是平平淡淡的過下半輩子,那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和老狗他們就該告別了。

    小月這時候端了盤家鄉豆腐走了出來,俏皮的一吐舌頭:「我也要入夥。」

    我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小月都進了這個剛成立的不知名的犯罪團夥了,給我一個不加入的理由。

    小李子的思維角度永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的跳躍性是我們無法跟蹤的,他拿出一張紙,然後撕成五份對我們說:「我們組合得有個名啊,你看像什麼至上勵合啊東方神起啊,這些個破爛組合都有名字,你們把自己喜歡的寫在紙上,抓鬮決定。」

    我覺得這挺無聊,不過看他們興致高漲,我也就隨便寫了個名字,塞到鞋盒子裡。

    「現在開始抓了。薔薇月季?這誰寫的?弄得跟婦科千金片一樣,不行不行。」老狗拿出第一張,讀出,並且配上點評。畢方差點無地自容。

    「人間衛士?李傑克,這一看就是你寫的,有文化沒文化啊?你大學都喂狗了是吧,你怎麼不寫東南衛視啊?」小李子的土氣,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是那種從骨子慢慢滲透慢慢散出來的,要不怎麼喜歡蹲在門口吃飯呢?

    「嗯,這個不錯,就用它吧,玉面金剛。」老狗剛說完,畢方一掌飛起,剛烈的掌力印在老狗不是很寬闊的胸膛上,老狗應聲倒地。

    畢方一隻腳踩在沙上,一隻手指著老狗:「你還要臉不要臉了,有你這麼徇私舞弊的沒?」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極其激烈。

    小李子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還是叫五雷轟頂吧,不然我們還沒開始就得解散了。」

    就在我取得冠名權之後,我們開始吃飯的時候,剛才還在放精彩廣告的電視插播了一條新聞,說本地工商銀行城南分行今天早些時候被一持棍男子搶劫,並且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然後就是一段現場的採訪記錄,銀行半邊樓都塌了,現場非常混亂。

    老狗眼睛一瞪,嘴裡塞著東西含糊不清:「我靠,這是搶劫銀行還他媽是科索沃戰爭啊,持棍男子?丫拿金箍棒的吧?」

    吐槽帝小李子接口:「金箍棒威力可能比這大點,應該是火箭筒。」

    然後我們幾個就開始討論到底是金箍棒還是火箭筒,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月亮之上唱響新民歌。

    「喂?哪位?」

    「小楊嗎?我是陳,新聞你們都看了嗎?」聽到是他的聲音,我把電話開了外響。

    「看了,怎麼了?」

    「這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幫我。」

    「我靠,找公安局啊,搶銀行這事你找我有啥用。」我就納了悶了,陳胖子找我找上了癮了是吧?

    「他們現在已經把疑犯包圍了。」

    「逮他啊,都包圍了你還打電話給我?」

    「我……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們根本近不了他身,他身邊有一圈好像是水的東西圍著,子彈對他沒用。」

    「有什麼好處沒?」

    「哥哥,你是我親哥哥了,等先把事了清了,咱在談這個好不好!防暴車都被他弄爆好幾部了。」

    「不是,你不是情報部門的嗎?怎麼連這個都管?」

    「我在城南河濱森林公園,你們度來。」說完陳胖子就掛了電話了。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畢方已經摩拳擦掌了,老狗也躍躍欲試。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先去?還是先吃飯?」

    小月回答:「先吃飯吧。」小月的話,就是聖旨,不管是那躍躍欲試的還是那摩拳擦掌的,都直接偃旗息鼓,埋頭吃飯,而且度大增。

    吃完了飯,我們打了部車到了森林公園,還要了票,這得公家報銷,可不能自己掏腰包。

    剛準備進門的時候就見陳胖子在門口來回踱步,看著都心煩。見我們來了,他的橘皮臉一鬆,迎了上來。

    「可算是來了,跟我來,跟我來。」

    我攔住他:「等會你要全力配合我們,不然可能會造成傷亡。」這是我們在出租車上商量好的,我們要保持神秘,神秘!

    陳胖子二話沒說,一口答應。這可是好事兒,又沒傷亡,又能領賞,誰不干?

    跟著他轉了個山路十八彎,然後就見裡三層外三層的警察叔叔荷槍實彈。

    「讓他們全走吧。」小月如是說。

    陳胖子不解:「為什麼?」

    我走上前,指了指那幾圈的警察叔叔:「不走?那就血流成河吧。」

    陳胖子一愣,果斷的用步話機布命令。等我們走上前的時候,警察叔叔都坐著車離開這裡了。

    「你也走吧。離開這一片,在外圍等。」小月又如是說。

    這次陳胖子連疑惑都沒疑惑,向我們敬了個禮,然後迅踏上一部越野車,離開了我們的視野。

    整個森林公園就剩下我們幾個和那個持棍搶劫者了,他現在坐在一塊石頭上,背對我們,身體周圍3米處是一圈圈的水波紋。

    可能是感覺到我們來了,他迅轉身,我們看不到他正面,因為被他自己給打了水波紋馬賽克。

    老狗抱怨了:「平時看片有碼,現在打個小怪獸還是有碼的,讓人活不讓人活了啊?」

    那個持棍男子這時候也張口說話了:「怎……怎……怎……怎麼是………是……是你們?」

    別想,一聽這調兒,我就知道是誰了,可不就是昨天那個劍橋畢業的高材生嘛,老王八。

    可他對我們一點熟人的態度都沒有,還加了外面那圈水泡的厚度。

    老狗他們也樂了,挺老實一人怎麼就想著搶銀行了呢?就他的能耐幹點啥三年內都能富甲一方了。

    我站在小月和畢方的前面,還把小李子拉到後面開口對老王八道:「老烏,你怎麼就搶上銀行了呢?慢點說,咱不著急。」

    趁他醞釀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陳胖子,告訴他這邊可能有一場惡戰,讓他的人撤的更遠一點,他說只要擺平這個人,他搶的錢都歸我們。

    我打完了電話,老王八也開口了:「我……我缺錢。」

    果然,不是有句話叫飽暖思淫慾,貧賤起盜心嘛,老祖宗的話放哪都是真理,並且還能跨種族運用。

    「你缺多少錢啊?至於搶銀行。」我個人認為,缺個三五十萬都不至於搶銀行啊。

    「六……六……六萬。」

    我強忍著甩他巴掌的衝動跟他交流。但是此刻我迫切的想甩他巴掌,為了六萬塊搶銀行?是知道大限已到,準備買快墓地是吧。

    「那你搶了多少?」這個必須問,這關乎到我們的報酬。

    「…………六……六萬」

    「我靠」老狗的。

    「我靠」我的

    「我靠」小李子的

    「我靠」畢方的

    「我……」沒說出來,小月的。

    我***被陳胖子給陰了,幸虧老王八人老實,而且跟我們還認識,不然萬一要是我們犧牲了,這他媽六萬快還不夠我們幾個的喪葬費呢,到時候估計真得買塊墓地,五人合葬。

    這時候老狗眼珠子一轉:「王八,你能製造爆炸麼?」

    沒等老王八開口,畢方蹦著就出來了:「我能。」

    老狗繼續說:「要不我們逮你,錢歸我們,要不我們作假,錢你拿去,算我們借你的。你選一個。」老狗聰明,不想跟這千年老王八為了六萬塊死磕,給了我們一個梯子下。,

    「作……作假?不……不……好吧」

    「那我們逮你。」

    「好……吧」

    都搶上銀行了,還他媽有這麼強的道德觀,看來做人得要有一顆幽默的心,不然會瘋的。王八撤了水盾,要了我手機號,然後一路小跑跳進水裡,咻的一聲就沒了。

    然後我看著畢方:「下面是你表演了。」

    再後來,我們灰頭土臉的從裡面出來,跟陳胖子說那個劫匪已經被炸碎了,陳胖子的臉色比剛才遭遇老王八的時候還難看,然後我們回到酒吧,這時電視上已經從銀行搶劫案變成了森林公園大火,大火造成了八百萬的損失。

    老狗心疼的摸了摸燒了個洞的西裝對畢方說:「以後有什麼事,你看著就行了,千萬別上手。」

    畢方低頭不語,她被那幾百萬給嚇著了,萬一要她賠的話,她傳單要三百多年才能還上。

    我想起老王八,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王八還欠咱們六萬塊錢呢。」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9:06

第八章 好再來

這次接的單子,我們好像是虧了。當第二天小月把清單列出來之後,我們現我們果然是虧了。收入為老王八白條一張,支出有三十多項,如老狗的衣服我的鞋,李子的褲子小月的帽子,畢方一點事沒有。打車費沒報,洗澡的水錢煤氣費,還有小李子為了給畢方壓驚買的小玩具。這全算成本,我們什麼都沒撈著。

    「不對,收入連個白條都沒,還是個口頭協議。」老狗在收支表上填著,在收入一欄猶豫半天然後對我們說。

    老狗說要把酒吧變成一個酒吧兼私家偵探所,現在很流行私家偵探,我們幾個功能整合一下都快比得上蘋果手機了,什麼單子都能吃得下,並且他還規範了一下行業規則,比如每次行動要填收支表,而且每個人都要簽字以示公允,還有以後錢還是存在現在這張卡上,但是不管是誰要用錢都要在會計小月那打支出證明,然後再到出納小月那領卡取錢,小月要把每個月每個人的收入和支出拿出來做賬。我覺得這樣太麻煩,並且我的觀點深得其他人的同意,但是老狗不那麼想,他覺得要把這個事業正規化、規模化、企業化,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咱們這個名偵探事務所,所以就算是走過場擺形式也要有規章制度。

    「他這是吃飽了撐的,哪見過這麼2的人吶。」李子如是說。

    「他現在確實挺賓利的。」畢方如是說。

    我沒聽明白:「賓利是啥意思?」

    畢方白了我一眼,沒理我。

    我其實心裡挺惦記老王八那六萬塊錢的,可他只留了我的電話,我忘了讓他給響一聲兒了,現在只能指望老王八那真誠樸實的人品了。

    「一搶銀行的,你還指望他有什麼人品?」老狗就這麼打擊我。

    我個人覺得,老王八肯定是遇到什麼難言之隱了,不然憑他那德行,扒開了看都不像那種凶神惡煞到會去打劫銀行的蒙面悍匪,恩,老王八是打碼悍匪,看他的碼打的那麼專業,我估計他藏貨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整個一下午,酒吧都處在一個停運狀態,因為老狗提議要休業整頓一段時間,這就苦了那些離退休老幹部了,只能去麻將館或者棋牌室之類魚龍混雜環境骯髒的地方熬過他們已經不再在意的時間。

    我也在窮極無聊的時候給陳胖子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森林大火的事兒,聽他聲音好像是咬著後槽牙說的,不過他最後給了我個忠告,千萬別在自己的地方鬧事兒,不然不光他麻煩大,我們的麻煩也不會小。我小心的應下了,這事兒我絕對相信,難不成我們也去到北京上海禍害一圈,就從此躲進深山老林終身不出來了?所以遊戲有時候可以修改,但是遊戲規則還得老老實實的守著,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幾個一般是不怎麼聊天的,那可不是嘛,全年沒幾天分開,還堅持這麼多年,要是還能滔滔不絕,那才叫奇怪,所以一般閒暇的時候,小月會和畢方出去逛街,買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回來吃或者玩,剩下我們三個一般都是斗打白條的地主或者睡覺,頂多三個人上網聯手打麻將坑殺那些不知情的群眾。

    不過這段時間,小月和畢方還是出去逛街,老狗開始研究經濟管理和企業運營的書,小李子繼續攻讀初中英語。於是就會剩下我一個無事可做的悲劇在沙上翻來覆去。

    可就在我剛剛半夢半醒的時候,鳳凰傳奇又把我叫醒,淒厲無比。

    「誰,有事?」我也是最近才現的,我原來有床氣。

    「是我,烏衛國。」他在電話裡的聲音沉穩有力度,一點都不結巴。

    「喲?是你啊?有事?你怎麼不結巴了?」作為債主,就得有債主的氣度和魄力,床氣一掃而空。

    「我打電話不結巴,見人才會那樣,我下午過去找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好像不太方便說話一樣。

    我看著正嘟嘟響的電話納悶,他電話掉水裡怎麼還能用?邪門了。

    老王八沒過多長時間就來了,今天他穿得可比上次體面多了,西裝革履的,雖然西裝看上很廉價。但是畢竟整個人爽朗多了。

    「哎喲,老烏,今天相親啊?」看到他的打扮,我彷彿回到了上世紀就是年代初期,渴望熱播的年代。

    「別……別提了,我來跟你……你商量件……件事。」堂堂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居然一提相親就臉紅,他不還是處男吧,我二十來歲是處男還好說,這丫好幾千歲了,還是個海龜,再是處男那他肯定要去看男科了。

    我挺好奇他有什麼事兒能跟我商量的:「「什麼事兒?」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展開遞給我:「這……這是那六……六萬塊的欠……欠條。可能要緩緩……緩再給你們。」

    我把借條收好,挺好奇的看著這老王八,這也太實誠了吧,要我是他,我一准跑沒影了。

    見我收了欠條,他又扭捏了一下:「還有……有,能不能幫……幫我找個地方,我……我想開個館子。」

    原來他還對我有所求啊,這老王八,真是不笨,不過誰叫我是天生的好人魂呢,我幫他給我們這片兒的居委會主任王大媽打了個電話,她老頭子經常來我們這玩,一來二去也就挺熟了,王大媽說我問的真巧,剛好這邊有家空著的,挺便宜想看的話她給聯繫聯繫。

    我打完電話給老王八比劃了個V:「那邊說晚上房東就能來,你是在這吃飯啊?還是等我電話。」

    「我……我在這吃飯吧。」我聽他這句話,胸口一悶,沒想到這老王八還真一點都不客氣。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邊吃邊拿眼睛悄悄瞄老王八,因為他吃飯實在太有意思了,一口白飯,然後嚼三分鐘,吞下。然後夾一塊肉或者一根菜,嚼三分鐘,吞下。我們吃完飯並且看完了新聞聯播他那邊才收工。

    畢方對此悄悄表了看法:「我老公吃飯要是那樣,我就想辦法給飯裡攙五毛錢耗子藥。」

    等老王八洗完碗,我跟老王八說,有點問題想問他,但是不需要他回答,只要在心裡作答就可以了,他很費解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我央求小月:「等會你給他當翻譯吧,我實在吃不消他了,跟他聊天我能短命幾十年。」

    小月從來不拒絕我的要求,所以這次她照例同意了。

    我們圍坐在老王八的面前,我像審犯人一樣開始問:「你為什麼搶銀行。」

    這時候小月答:「缺錢,因為芽兒的爸爸得了腫瘤,要開刀,沒錢。」

    出八卦了?這麼好心的王八?我繼續問:「芽兒是誰?你要開什麼館子?錢從哪來的?」

    小月繼續翻譯:「芽兒是他未婚妻,開館子是因為要賺點錢養芽兒,開館子的錢是把自己的殼賣給中藥店了」

    我們皆愣,這樣也行?先一隻老王八有未婚妻,這就是大八卦,第二居然還有能把自己殼給賣了的王八,居然還賣給了中藥店。一個七千多年的王八殼兒,那最少都跟三千年的人參一個價兒了。愛情啊,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

    我清了清嗓子:「你的殼兒賣了多少錢?」

    這次小月沒翻譯,老王八自己說的:「十……十……十八萬。」

    小李子一排腦門子:「哎喲,親娘哎,你被宰了,你早說要賣,你賣給我,我給你二十萬。」

    小李子沮喪的對我們說:「烏龜殼是最好的靈氣載體了,我畫符時候如果用他的殼當料盒,威力最少加百分之二十,這玩意可遇不可求啊。」小李子就像死了親兒子一樣,滿臉悲傷。

    老王八一看自己的殼居然能讓別人這樣連忙跟著勸:「沒……沒……沒事,我……我……我……我還有。」

    「放屁,你他媽長幾個殼?」

    「哦,一……一個…………」老王八也覺得自己勸的不是地方,脖子一縮,不動如山了。

    這時候王大媽的電話也來了,告訴我們房東來帶我們看店面了,結束了小李子的傷心鬧劇。

    因為我們和王大媽的關係比較好,而房東跟王大媽的關係也比較好,我們順利的談好了價錢,並迅的幫老王八簽好的合同,租金什麼的,也就那樣了,貴不到哪去,老王八挺爽快一租就租了兩年。

    「你準備開個什麼館子?」我在空蕩蕩的店面裡轉了一圈,現這個地方佈局跟我們酒吧很像,估計都是一個開商弄得。

    「西餐廳。」老王八東摸摸西摸摸,高興得都不結巴了,我們經常因為老王八的憨厚而忘記他是名副其實的劍橋畢業生,並且是周遊過歐洲十二國的老牌海龜了,西餐對他來說估計不是問題。

    我覺得這個地方要開個包子鋪興許還能有點前途,可開西餐廳,鬼知道周圍的退休的老頭老太太們有沒有這個情調,可又不好掃了老王八的興,實在不行等他開個半年的西餐廳之後改包子鋪就是了,小城市的物價他那十八萬還能撐的住。

    這時候我靈光一現:「我說,你有這十八萬,幹什麼還去搶銀行?」

    老王八聽我提起這事,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後腦勺:「當時……時急,給忘了。」

    得,算我沒問

    「你的店準備叫什麼名字?」我覺得西餐廳一般都得叫個什麼西化一點的,比如什麼馬克西姆啦,貝加爾啦這一類的名字才響亮。」

    老王八一笑:「早……早想好了,叫好再來西餐廳。」

    我當時就感覺在周圍商量怎麼裝修和盤算怎麼和我們酒吧搞聯營的眾人表情一呆,空氣都凝固了。

    「那個,我們有事先走了,下次帶芽兒來玩啊。」我當機立斷,果斷帶領大家從這個老王八身邊走開,真不知道這毒氣會不會傳染。

    在我們酒吧大門口畢方久久凝視我們山海酒吧的招牌:「你們說,我們要改成喜來登酒吧好麼?」

    我們:「好…………」
aswolfed 發表於 2010-12-21 09:14

第九章 純潔

話說,今天就是傳說中的大年三十了,我說怎麼到處都放炮仗呢,不知不覺我都快把過年這事兒給忘了,老狗和小李子他們好像也跟我差不多,我看著日曆,突然有種深深的恐懼感。

    「咱是又大了一歲是吧?」我板著手指算了算,我過了這個年就虛二十七了,時間不饒人啊,過去那麼多年一轉眼就過去了,想想我虛二十那會兒,還跟昨天似的。

    老狗和小李子聽我這話,也湊過來,三個老爺們兒圍著個日曆感嘆歲月的無情,老狗甚至都開始意淫他孫子以後上哪個大學了。

    小月拿著那張需要全體簽名才能動用的銀行卡去市瘋狂採購了,當然誰都懶的簽那個狗屁不是名兒,畢方穿了新衣服,正在外面跟那幫敢往酒吧門口拉屎的孩子點炮仗玩,她每次都搶那幫小兔崽子們的炮仗,追得他們滿大街亂竄。

    老狗巡視了一圈,走回來神神叨叨的衝我們說:「咱是不是還少點什麼,少點什麼,我老覺得少。」

    我轉了一圈,同意他的觀點,小李子轉了一圈,也同意他的觀點。

    「可少點什麼呢?」我們三個又湊到日曆旁邊,我拿出盒白沙分給他們,然後陷入冥想之中。

    果然,我們三個裡還是小李子心最細,指著大門光溜溜的兩側:「這不,春聯咱沒貼呢。」

    被他這麼一點,我們果然想到少的東西了,我提起腳就準備出去買。

    這時候老狗把我叫住了:「都他媽這個點兒了,賣春聯的早回家做飯去了。讓李子給寫,他在行。」

    小李子一臉不樂意:「又讓我寫,你知道不知道用我的材料寫份春聯那造價得多高?」

    老狗呵呵一樂,摟住小李子的肩膀:「大過年的,別擺個臭臉,來,給爺樂一個。難得嘛,一年就那麼一回不是。」

    小李子執拗不過我們二比一,回屋拿了金粉硫磺硃砂膏和水琉璃鍍的紅紙,這材料我是知道的,小李子跟我說過,別說那金粉膏了,光是那紅紙就得合八百多塊一平方,都趕上前幾年的房價了,所以他寫的春聯造價一般都在兩千到三千塊之間,他平時畫符都他媽用紅墨水,要是他用這材料畫道天雷符,保管能把鋼鐵俠炸到四肢不健全。

    我們倆眼巴巴的看著他用卡尺量尺寸,用他的話說,多裁下一釐米,就是好幾十塊錢,有錢也不能這麼造。

    他把裁好的紙鋪在桌子上,提起筆,斟酌了好半天:「我靠,該寫點啥?」

    我不拿不定主意,老狗也拿不定主意。

    我伸頭出去看了看:「他們的太俗了,你給來點潮的。」

    小李子點點頭,提筆,龍飛鳳舞,落筆。

    結果成了這樣:

    過了牛年是虎年

    過了虎年是兔年

    橫批:混過一年是一年

    我愣了,老狗愣了,赤兔在關老爺胯下,也愣了。

    「李傑克,你他媽誠心是吧,有你這麼搗亂的沒?」老狗凶相畢露,怒衝冠。

    小李子不甘示弱:「是你***讓我自由揮的,現在找我的茬?」

    我趕緊站他倆中間,打起圓場:「挺好,挺好,大過年的,別鬧啊,誰再鬧我揍人了啊。」

    說起揍人,我揍過老狗和小李子,他倆在大學的時候經常因為點痔瘡大的事兒吵的不可開交,還會動手。我經常在他倆之間當調解人,又一次他倆因為屈原是漢朝人還是秦朝人又幹起了仗,我調都調不住了,老狗跟臥虎藏龍加七龍珠似的漫天亂飛,小李子也用全部家當開始撒豆成兵。我眼看事兒要鬧大了,就把他倆揍了,我幾乎不費什麼勁兒就弄了他們,拽著老狗的腳,拎著小李子的皮帶就把他倆扔河裡了,他倆上來以後對著我就是一頓師門兄弟合體技,無效,我又把他倆給扔河裡了,再上來的時候他們就和好了,然後聯手坑了我一頓宵夜。第二天他倆還把一個說屈原是南北朝的哥們給揍了。

    一聽我要揍人他們,老狗和小李子老實多了,他倆都知道打不過我,還是別沒事找事的好。

    就這麼的,這幅悲劇色彩很濃烈的春聯就貼在我們酒吧的大門口了,掛的時候還有街道上一個從哥倫比亞大學學文學的小青年在駐足觀看,看了挺長時間,走時還感嘆了一句:「太深奧了,太人文氣息了,市井出高人啊。」

    「放屁」這是我對他這句話的回應。

    這時候小月一手拎著一大兜子東西另一隻手拎著畢方也回來了,今天小月的打扮格外甜美,粉嫩粉嫩的臉蛋化了點淡妝,束著長馬尾,喜慶的粉紅小裌襖,還有老狗去年生日時候送她的中國風棉褲,顯得特別誘人。

    小月的生日是在七月份。

    而畢方穿著新買的小馬褂,絨毛褲和圓頭小皮鞋,怎麼看怎麼未成年。

    看到畢方的臉上手上髒兮兮的樣子,我很沉重的對小李子說:「你犯法了。」

    小李子不解,老狗壞笑。

    畢方一手插腰一手指著我:「你放屁,我過了年都二十四了。」

    年夜飯是我們所有人都要上陣的,這是規矩,不知道哪的規矩。反正都要上,現在離晚飯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其實對於做菜,我不陌生,因為在老爹老媽還在世的時候,他們總教育我,傻兒子啊,會做飯的男人,在女人心裡加分無限。所以我從很小開始就學會了烹飪各種亂七八糟的食物,比如巧克力煮麵,還比如大白兔蛋湯,當然,這些東西最後都是我和小月含淚吃下。

    不過雖然我會做飯,但是我並沒看見我在女人心中加分加到哪去了,畢竟我做不出芝士蛋糕,也熏不出大馬哈魚。她們通常都對開著好車並且能帶她們吃到正宗的法國菜或者意大利菜的男人加分無限,並不對那些能給他們做出番茄炒蛋的男人加多少分。

    「哥,晚上你想喝大白兔蛋湯麼?」小月可能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在洗菜的間隙問了我一個讓老狗他們很奇怪的問題。

    畢方湊過來一臉奇怪:「大白兔蛋湯是什麼?法國菜啊?」

    我哭笑不得:「用大白兔奶糖熬的雞蛋湯,想試試嗎?」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老狗聲音顫抖:「你們喝過?」

    小月抿著嘴笑:「不止呢,還有大白兔番茄湯,大白兔肉片湯,大白兔豬肝湯,大白兔三鮮湯,都是他出品的。」小月用秀氣的下巴點了點我,我頓時無地自容啊。

    想想小時候,現我確實很有創意,我覺得我沒成為一個藝術家很是浪費,不過我真的不想再喝一次大白兔系列中的任何一種,我對天誓。

    一盤一盤的菜很快的上桌了,只剩下最後的主菜,每年的主菜都是小月獨自完成,並且事先都是保密的,我個人感覺,如果哪個男人能娶到小月,那絕對是祖墳上長了梧桐樹了,此刻我不得不佩服老狗的眼光,萬幸我和他當初沒看上畢方,不然那就是個慘劇。

    當然,小李子也教育過我們,做人啊,要有一顆幽默的心,你有了幽默的心看悲慘世界都能笑出三百多回。我們點頭稱是,我覺得我就很有幽默的心,每次看畢方虐待小李子我都笑得特別開心,老狗亦然。

    我們坐在飯桌前,等著今年的主菜上桌,老狗明顯心不在此,老想偷偷摸摸跑進廚房。

    我咳嗽一聲,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放了一張五十的在桌上:「大家猜今年主菜是什麼,我壓五十,是魚。」

    畢方錢包裡掏出一百的:「我和李子壓牛肉。」

    老狗掏出四張十塊的:「我……我壓大白菜。」

    「靠,錢不夠,補十塊」畢方把老狗的四十塊錢塞還給老狗,並且搶了他的錢包,掏出一張五十的放在桌上。

    這是我們的保留曲目,每年都要猜一次,因為主菜每年都不一樣,從鴕鳥肉到河豚,我們都吃過,所以我們在猜今年到底輪到什麼材料了。

    終於在萬眾矚目之下,小月端上了一個碩大的湯碗,打開蓋子,裡面是滿滿一盆子對蝦,有炸的有椒鹽的有清蒸的有松香的麻辣的紅燒的干鍋的,反正能想到的吃法裡面全有。

    她把桌上的錢全部收走,輕輕巧巧的放在她錢包裡,衝我們一笑:「不好意思,每年都贏。」

    等她入席之後,畢方就跑出去點早就掛在門口的那個十萬響的炮仗,老狗開始祈禱:「感謝小月賜予我們美味的對蝦,阿門。」

    我和小李子趁他們不注意,一人用手抓了個蝦塞到嘴裡就開始嚼,小李子被卡住了。

    「這就叫報應。」畢方邊給小李子倒水邊嘲笑他。

    「咱是不是也給王老二打個電話?」我突然想起還有這麼個人。

    老狗沉默,小李子沉默。小月衝我點頭。

    聽小月的話跟黨走,是我一向的方針策略,於是我撥了王老二的電話,他一聽這有白食可吃,一口答應,屁顛屁顛的就往我們這趕。

    「哎呀,小兔崽子們還記得我啊,算你們有良心,我給你們帶好吃的了。我靠,寫個春聯這麼奢侈?」

    電話不過五分鐘,他就出現在我們面前,莫非他剛才一直在門口徘徊?我的畫面感是很強的,一想一個老頭大過年的時候在馬路邊上四處逛蕩無家可歸,我就覺得挺冤孽的,我這人吧,打小兒心善。

    王老二徑直去廚房拿了個乾淨盆,然後把他提來的油紙包一層一層打開,裡面赫然是個烤的焦黃,香味四溢的豬頭。老狗一見,直奔廁所,狂吐不止。

    王老二添了把凳子在上座,老狗離他遠遠的,主要是因為王老二的豬頭肉。不過這個豬頭的味道確實是不錯,我們吃得滿嘴流油。

    今天王老二沒怎麼給我們添堵,除了噁心了一把老狗,不過那也怪老狗自己,吃魚吃蝦不吃肉,這明顯就是活該嘛。

    我舉著一杯可樂站了起來:「這個,我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身體愉快…………」我現我沒辦法往下說了。

    「喝!」老狗開了瓶人頭馬,往桌上一放,聲音洪亮。

    小李子在老狗嘴還沒閉上的時候,飛快塞了片豬頭肉進去。

    然後,人間慘劇。

    等老狗吐完回桌,我都覺得他挺可憐的,一晚上沒吃點啥,全給吐了。

    「老狗,你吃狗肉的麼?」我很好奇的問他。

    他臉色變了變,忍了忍:「不吃,別他媽整我了,我翻臉了啊。」

    「本是同根生」吐槽女王畢方轟殺老狗。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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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涼,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