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拘留七天
童清華他們的這一番對話。在場的學生們很多都聽到了,紛紛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但是方明遠並沒有給他們開口揭破的機會。
「諸位同學們,相信剛才的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各位做證的,還請諸位到時候出面做證。好了好了,中午的時間寶貴,咱們也別在這裡堵塞交通,都散了吧!到時候,我會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結果的!」在方明遠的勸說下,學生們紛紛散去。至於那些在這裡看熱鬧的閒人們,也在警察們的勸說下散了開來。
「好了,幾位,不管你們是告人的還是被告的,反正這裡不是說話的所在。」魯得利看了看左右,這裡距離秦西壓延設備廠的廠醫院並不遠,方才劉勇就是騎車到那裡給方明遠和警察局打得電話。
「咱們就暫時借用一下廠醫院的地方吧,剛好這一位也得去看看傷勢!我說,麻生小姐,現在可以放開他了。」魯得利「麻生」兩個字說得是又快又含糊,齊國遠他們幾人硬是沒聽清這個女人姓什麼,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是複姓。
麻生香月這才俏臉含霜地鬆開了手。一腳將王光遠踹了出去。不過這一次,她還算是腳下留情,沒奔著襠部去。
王光遠在地上滾了兩滾,一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他的模樣就沒法看了。臉上,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了一起,再加上剛才襠裡挨了一腳,這眼淚鼻涕什麼的也塗了一臉,衣服上全是血跡,兩個膝蓋也是生疼生疼的。王光遠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剛一脫離了麻生香月的控制,就勢如瘋虎般地向吉普車上撲去。
齊國遠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他,低聲地在他耳邊喝道:「做不得!平川警察就在一旁!你一拿槍,人家就能嘣了你!」這個瘋子,幸好他早對此有所警惕,要是讓他將車裡的槍支拿了出來,那麻煩就更大了。到時候,別說自己的這身皮肯定是保不住了,搞不好自己都得有牢獄之災!這幫公子哥,也太能惹事生非了,他也不看看場合和地點,只要他拿出槍來,魯得利他們就是當場擊斃了他,都是有功無過!
王光遠咬了咬牙,身子這才松了下來。他也不是呆子,方才不過是氣瘋了後的下意識反應,只想從車上拿出槍來,把麻生香月給斃了,被齊國遠這麼一抱一喝。腦子這才清醒了過來。
「*****,我一定要整死那個**!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王光遠心中暗暗地發狠。
方明遠注意到了這一幕,卻絲毫不動聲色,只是側目看了那車幾眼。
一行人進入了秦西壓延設備廠廠醫院,魯得利和廠醫院借了幾個房間,分別對眾人進行了詢問,還從方家飯館訂了一些飯菜,給雙方飽飽肚子。大概在下午三點左右,這才將雙方幾個人都叫了進來。
魯得利往中間一坐,臉色鐵青的童清華一方坐在了左側,他們幾個自始至終都有人在一旁監視,根本就沒有得到機會串通一氣。詢問時,自然答得就是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就是個呆子看過那些詢問後的記錄,也能明白這其中的奧妙。而臉色平靜無波的麻生香月她們和方明遠、劉勇坐到了右側。
「整件事情大致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說實話,我感到很傷心。因為肯定有人欺騙了我!」魯得利摘下了帽子,在手裡把玩著道,「說實話,這個結果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
齊國遠臉色此時也很難看。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已經點明了這其間有潼川市警察局局長的獨子和礦務局局長的兒子之後,這一位魯得利副所長卻似乎完全不明白這其中的規則似的,完全一板一眼地照章辦事,不給他們半點機會。而且更可惡的是,這位魯得利副所長,根本不給他們與潼川聯繫的機會,這才是最要命的。童清華他們前來海莊鎮,純粹是一時起意,根本就沒通知家裡,想著中午在這裡吃一頓,再玩玩,方家飯館的菜餚要是真不錯,就再吃頓晚飯,然後再趕回潼川也就是了。如今家裡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魯所長,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人情看舊情。平川縣警察局這幾年來與我們潼川市警察局的合作也有過不少次,平川縣到我們潼川市公幹的同志們我們可都是好吃好喝好照顧,魯所長現在這樣做,未免有些太不給面子了吧?」齊國遠壓低了聲音對魯得利道。
魯得利面帶鄙夷之色道:「齊國遠同志,那你說說,貴市的同志到了我們平川縣,哪一次又不是好吃好喝好照顧了?齊國遠同志,你也是警察,按理說,對於咱們警察的忌諱你也應當知道,這報假案應當是個什麼後果,不會心裡沒有數吧?」齊國遠漲紅了臉,被魯得利說得啞口無言。
「魯得利。你不就是個小小的副所長嗎,連個所長都不是,有什麼可張狂的?」童清華終於按納不住心頭的火氣,戟指著魯得利的鼻子厲聲道,「在我爸爸的面前,你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在這裡裝腔作勢的充什麼大尾巴狼!」
魯得利擺弄著帽子的手為之一頓,齊國遠心頭一震,心知要壞。童清華實在是被他的父母給嬌慣壞了,這裡不是潼川市,魯得利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副所長,級別與童棟相差甚遠,但是童棟卻管不到平川縣來,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管轄關係。童清華還以為是在潼川市,所有的警察都是他父親的屬下,事事都得讓著他三分,這樣說話,只會更加激怒魯得利。
「童局長要是來此,我們自然是要待如上賓,在童局長的面前,我有沒資格坐下暫且不說,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童公子如今在警察系統裡是什麼級別?所長?隊長?還是副局?」魯得利冷笑道。
童清華立時語塞,他現在還在高中,根本就沒有參加工作。自然也就無從談起職務。
「魯所長,魯所長,您這是在說笑了,他還在上學。您看在他年紀還小,還在我們童局長的面子上,別和他計較。」齊國遠連忙陪笑道,一邊向童清華打著眼色。這好漢還不吃眼前虧,這是人家的地盤,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何況如今大家還有把柄在其手中,真給魯得利惹惱了。把此時上報到濰南市警察局裡,童棟要是知道了,也絕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呃……還在上學。」魯得利點了點頭,突然將臉一板道,「既然還在上學,那就是沒有任何職務在身了,那麼你還有什麼資格坐在我的面前?把座給他撤了!」自有那隨同而來的警察上來將童清華的座位撤去。童清華氣得臉色發白,身子都因此而為之顫抖。在潼川市裡,別說個小小的鎮級派出所,就是那些副局長們,也不會這樣疾言厲色的對他,當眾掃他的面子。
「他們也是學生,憑什麼他們卻可以坐著!」童清華用手一指趙雅她們幾人,憤憤地道。憤怒中的他,對於齊國遠連連打來的眼色,是視而不見。
魯得利向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道:「童大公子,一,因為我認識他們,而且看他們都很順眼;二,因為人家是受害者,我這個當警察的也要懂得好賴;三,因為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國家發給的,而國家所用的都是他們的父母工廠納稅所得,對於我的衣食父母,自然要尊敬一些;四,有句老話我想童大公子肯定也知道,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那……不長眼的!」
「你!」童清華被這番話氣得火冒三丈,衝著魯得利就衝了過來。
齊國遠連忙將他攔截住,壓低了聲音喝道:「你還想再得了襲警的罪名不成?這裡不是潼川!」
「我不知道童大公子在潼川是什麼待遇,是不是想報假案就報假案,想打警察就打警察,但是這裡是平川,是海莊鎮,你的那一套最好都給我收起來!」魯得利站起身來冷笑道。「希望你明白,不要用你爸爸的名頭來壓我,就像不要妄想用美國國防部長的命令去指揮蘇聯軍隊一樣。不過看在你爸爸也是警察的份上,這一次,你們調戲婦女,栽贓陷害,謊報假案的事情,看在未造成嚴重後果的份上,就不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了,拘留七天,賠償這幾位的損失後你們就可以走了,齊同志,這一結果就麻煩你通報他們的學校和家長!」
說罷,兩名警察上來,將已經驚呆了的童清華和王光遠拉了下去。
「齊叔,齊叔,告訴我媽,讓她快來救我!」童清華此時已經再沒有方才的囂張氣焰,扭著頭大聲地叫喊著。王光遠卻是一路破口大罵,挨了警察幾巴掌之後,這才算是老實了下來。
「齊同志,你們幾個人可以走了。對於,那輛車,做你們證據,已經被我暫時扣留,七天之後,你們領人的時候可以來將它一齊領走。」魯得利擺擺手道。
「魯副所長,你好!」齊國遠氣得已經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好了,憋了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道。
魯得利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地看了看齊國遠,這才點了點頭道:「嗯,你好,齊國遠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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