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科學麵王子 2011-2-13 19:26:1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47 16386473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19
本帖最後由 wlt61028 於 2012-3-8 21:10 編輯

第一百零七章 不容拒絕的扶持


眾人酒足飯飽後,縣委縣政府的這些人就紛紛退席了。李東星倒是被方明遠留了下來。郭天放雖然是依依不捨,但是卻苦於沒有任何可留下來的藉口,最終也只能黯然地離開。

    武藤云櫻等人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抱出兩台386電腦,在包間裡安裝好了,調出了泡泡龍和祖瑪,供在場的眾人隨意試玩。

    馬永福、楊均義、古宇誠和李東星四人,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只是玩了兩把就讓給了別人,四個人找個了角落,低聲地說笑。倒是麻生香月和于秋暇母女三人,玩得不亦樂乎。

    「方君,感覺怎麼樣?」宮本折一站在方明遠的身邊,帶著幾分得色地笑問道。

    方明遠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艾尼克斯株式會社的遊戲製作能力很強,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已經將這兩個遊戲做得已有前一世的八九分神韻。他相信,隨著電腦技術的不斷發展,後繼的這兩個遊戲的版本,畫面會更加的完美,音效也會更好。 「貴社的遊戲製作能力確實是令人感到驚嘆,不過呢,我覺得如果說可以的話,是否應當出一個兩個人可以同時玩,互相可以比賽,甚至於可以互相干擾對方的版本。與人斗,才是其樂無窮嘛。」

    宮本折一和武藤云櫻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對方明遠在遊戲方面的敏銳把握更為佩服。其實這個提議,在艾尼克斯株式會社製作小組中亦有人提了出來,而且他們也因此而製作出了相應的版本,但是由於電腦只有一個鍵盤,要是兩人同時玩的話,一來兩個人會擠在一起,讓人感到比較不舒服;二來,有的時候,還會出現按鍵互相干擾的情況。所以這種兩人的版本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帶來,打算日後看看能不能移植到遊戲機上。

    「方君,看到您的表現,說實話,我們對雙方間日後的合作更是充滿了信心!」武藤云櫻一臉誠摯地道。他這話倒不是全為恭維,隨著日本遊戲市場的日漸成熟,其可供發展的餘地也越來越小。各大遊戲公司,其實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並且積極地尋求解決之道。所以近一年來,各大公司都在積極開拓海外市場,其中美國和歐洲自然是各大公司公關的重中之重。但是對於華夏,這些遊戲公司們也並沒有忽視,雖然這個國家的遊戲市場還可謂是一片荒蕪,但是它那龐大的人口基數卻決定了,在這個國家裡,一旦遊戲市場形成,那就是一個相當於歐洲和美國總人口的大市場出現。

    所以武藤云櫻在艾尼克斯株式會社中是屬於支持方明遠參股的,因為有了方明遠的加入,也就意味著這家公司日後在進入華夏市場時,會減少很多的阻力和壓力,同時也會更容易得到華夏國民的認同。支持國貨,這個口號可並不是只有華夏才獨有的。而針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是允許當地的資本加入進來,同時公司裡儘可能地多用當地人,從而化解當地人的仇視之心。對於這一套手法,日本人用得早已經是嫻熟之極。

    而方明遠今天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令武藤云櫻對未來進入華夏市場也充滿了信心。

    「方君,您的《獵人》已經通過編輯部的審核,但是合同的簽署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不瞞方君說,雜誌社的高層們,如今正在為《獵人》給予方君什麼樣的稿費標準而大傷腦筋呢。」宮本折一壓低了聲音,對方明遠道。這一次,他從華夏帶回的《獵人》徹底地令《少年月刊》的編輯們為之震驚不已。高產作者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暢銷漫畫的高產作者,卻是很罕見的。像方明遠這樣,漫畫這才要連載第三刊時,後面的二十餘刊的稿子草圖就已經完成的,更是絕無僅有!

    而且更令編輯們感到震驚的是,從《獵人》的頭兩集中,他們看出了,方明遠無論是畫風,還是情節的組織上,又有了明顯的提高。這其中的難度就更不用說了。

    有了《幽游白書》的輝煌,令《少年月刊》的編輯們,對於《獵人》的前景也是極為看好。

    于秋暇越玩越覺得這兩個遊戲簡單明了,而且充滿了趣味,可以說對玩者的手、眼協調性有著相當好的鍛鍊,而且最令人滿意的一點,是它老少皆宜,沒有半點暴力和色情因素的存在。十分合適孩子和少年玩耍。她相信,一經推出後,必然會得到香港市場的推捧。這樣休閒性的小遊戲不是太多了,而是實在太少了。

    「武藤先生,如果說我想代理貴公司在香港的遊戲業務,不知道都需要什麼條件?」于秋暇鄭重其事地問道。這樣既能支持方明遠工作,又能夠為自己賺錢的機會她怎麼可以放過。

    武藤云櫻的臉上不由得現出了難色,要知道艾尼克斯株式會社在香港早就已經有了遊戲的獨家代理,于秋暇這突然間插手其間,顯然是不合適的。但是無論于秋暇夫家在香港的地位,還是她與方明遠之間的關係,直截了當地拒絕無疑是更不合適。若是令方明遠或者說郭家對艾尼克斯株式會社產生不滿,那事情就麻煩了。

    「這個……郭夫人,您的要求恐怕有些困難,根據合同,我們艾尼克斯株式會社出品的遊戲在香港是有獨家代理商的。在合同未到期之前,我們是不能再授權第二家代理公司的。」武藤云櫻以儘可能委婉的口吻道。

    「我想這個應當不是問題,說老實話,我只是想代理你們即將成立的這家公司的所有遊戲作品。做為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其間又有明遠的股份在內,我想並不能適用貴方與原代理公司間的合同吧?」于秋暇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方明遠詫異地看著于秋暇,這位乾姐姐做事還真是出人意料啊,居然如此輕易地就下了決定。

    武藤云櫻琢磨了片刻,于秋暇所說的也有道理,雖然說新成立的這一家公司艾尼克斯株式會社佔據了絕對股份,但是畢竟還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屬於方明遠,如果說方明遠沒有異議的話,那麼將其的代理一併交給艾尼克斯株式會社在香港的獨家代理商,也沒什麼。但是如果說方明遠提出了異議,無論從公從私的角度來說,都應當鄭重考慮他的要求。畢竟依照原合同來說,這家公司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所制作遊戲的策劃人都會是方明遠。而且以于秋暇的身份來說,能夠借此機會交好郭氏航運集團,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看了看方明遠,方明遠立時會意地點了點頭,于秋暇既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自己自然是只有大力支持了。

    「如果說郭夫人只是打算代理方君參股公司的遊戲作品,那我倒是可以答應下來。」武藤云櫻點頭道。

    「冒昧地問一句,明遠參股的這家公司,貴公司打算註冊資金多少?明遠他又可以從中參股多少?」于秋暇接著問道。

    「註冊資金一千萬日元,方君將參股百分之四十!」武藤云櫻毫不猶豫地答道。反正這些東西,想來她也可以從方明遠的口中問出,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一千萬日元?百分之四十?」于秋暇喃喃地重複了兩遍,這才開口道,「武藤先生,說實話,我這個弟弟不大聽話,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和我根本沒有提及過。對於這個註冊資金,我很不滿意。這樣吧,我替他注資一千萬日元……」

    「秋暇姐!」方明遠連忙拉住于秋暇的胳膊。手觸之地豐潤滑膩,令方明遠的心中不由得一蕩。

    可是他還未再說什麼,于秋暇已然柳眉倒豎、鳳眼圓睜地瞪了過來。「明遠,如果說你不打算再認我這個姐姐,你就繼續拒絕姐姐吧。」

    「呃……」方明遠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這位乾姐姐生起氣來,還真是氣勢十足啊!不過,美人輕嗔,也是賞心悅目啊!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于秋暇瞪著方明遠道。

    「呃……沒有了!」方明遠垂頭喪氣地道。

    于秋暇又扭回頭來,對同樣是深受震憾的武藤云櫻道:「那就這麼定了,三天內,我會向貴方的賬號中轉賬一千萬日元,作為明遠他給予貴方的公司註冊資金。我還有些事要單獨和明遠談談,失陪了!」說著,扯著方明遠將他拉到了包間之外。

    「唉,方君真是好命!」在一旁由頭至尾全盤看在眼裡的宮本折一看著于秋暇的曼妙的身影輕聲地長嘆道,「郭夫人是真心關懷他。」

    「是啊,方君的運氣真是不錯,有這樣的一位好姐姐,相信他的事業發展上會少很多障礙的。」武藤云櫻心有同感地連連點頭道。自己若是有這樣的一位好姐姐,恐怕現在連艾尼克斯株式會社的董事都當上了。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0
第一百零八章 瘋狂採購


方家飯館開業當天所發生的這一切,經過目睹這一切的縣裡居民的口,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傳遍了整座縣城。很快,夜生活還很貧瘠的平川縣居民們就都知道了,海莊鎮的方家飯館,在平川縣內開了分店,而且開業的當天,不但李東星李縣長親自前去道賀,就連縣委書記郭天放也出席了!這可是極其罕見的情形。

    而且隨著人們的關注,越來越多的爆料不斷地從知情者的口中說了出來。人們瞠目結舌地聽到方家飯館開業時,居然還有省裡的高官和日本友人、香港友人出席!省裡的高官,對於這些普通老百姓們來說,就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大人物,更何況還有日本人和香港人,這豈不是從另一個角度說明,方家飯館的酒菜必然十分地出色,否則這些人又怎麼會遠路迢迢地趕來?

    「好吃不?好吃!」錢魯生一拍大腿,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道,「我跟你們說,這一桌菜裡頭,至少有五六盤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一嘗,嘿,還真別說,味道也很不錯!」

    「都有什麼菜啊?錢隊,你給大家說說!」有那沒能參加方家飯館開業維持秩序任務的警察忍不住問道。

    「嘿,我當時光顧著吃了,哪還能記得這勞什子菜名啊。」錢魯生眉飛色舞地道,「尤其是那魚頭泡餅,果然是名不虛傳,好吃還頂飽!最重要的啊,它還不貴,一般人一家三口,要一盤魚頭泡餅,再點兩個菜,連米飯都省了!」類似這樣的談話,在縣城的各個角落裡都在發生著。

    人們都想嘗嘗,能夠吸引來省城高官、香港富人和日本外賓的飯菜到底是什麼味道,於是手頭寬裕一些的家庭,都紛紛前往方家飯館,結果就是方家飯館自開業以來,無論是中午還是夜晚,飯點時間天天暴滿,等待就餐人們甚至於最高達到過百餘人。也算是創下了平川縣近數十年來餐飲業裡的一個奇蹟。

    方家飯館在平川縣算是徹底地站住了腳跟,並且成功地在打入平川縣餐館業之初,就站到了行業的最前端上。

    隨著時間悄無聲息地踏入六月,來自交通銀行奉元支行和香港的兩筆資金從根本上解決了方家流動資金吃緊的窘境。其中古宇誠給方家追加貸款三十萬元,其中包括二十萬元的無息三年貸款。而自香港而來的資金除了於秋暇支援他的五百萬港元外,還有轉道香港的艾尼克斯株式會社和《少年月刊》的稿費和遊戲授權金。而方家的超市也到了裝修改造的末期,最多再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可以正式開業。但是方明遠一直擔憂不已的物價改革方案卻仍然沒有任何的消息。就連蘇愛軍從蘇浣東那裡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方少,為什麼要一次性地採購如此多的物資?」一個操著南方口音普通話的中年人衝進了方明遠的辦公室裡,帶著幾分火氣地將一疊紙拍在了方明遠的桌上道,「這樣我們手中的流動資金就所餘無幾了,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我們連補救的資金都沒有!」他是於秋暇替方明遠在香港物色的超市經理,名叫孫照倫。據說其在香港幾家著名的商場中都擔任過中高層的幹部,若不是因為郭氏的臉面大,加上薪金豐厚,他無論如何也是絕不會到平川縣來工作的。

    他們當時是隨於秋暇一齊抵達秦西省的,只不過當天他們是先去奉元遊玩去了,直到六月三號,待方明遠將這裡的員工宿舍安排好了後,這才過來的。

    對於方明遠這個小屁孩,孫照倫其實從內心來說,是極度地看不起的。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子,能夠懂得什麼?要不看在於秋暇所提供的高額薪水份上,恐怕當時孫照倫就轉身打道回府了。

    好在後來,他發現方明遠並不干涉他的日常工作,最多也只是提醒他不要全盤地搬用香港商場、超市中的規章制度,要根據大陸國內的實際情況,加以改變,其他的一應事務,全部都由他自己決斷,孫照倫的心情這才又好了幾分。孫照倫能夠被於秋暇看上,自然是有幾分真材實學的。經過這一段時間對奉元和平川的考察,他欣喜地發現,大陸居然是現代商場超市的荒漠地區,這裡根本看不到現代化的超市,那些商場的經營理念也是古老的彷彿上個世紀一樣。

    孫照倫立即意識到這其間蘊涵著巨大的商機,如果說自己能夠在大陸的商業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那麼也不枉來世間一趟。這樣一來,孫照倫的工作動力就更加十足了。但是說什麼他也沒有想到,今天一早,從方明遠的那裡送來了這一樣一席命令,要求他將手頭的流動資金中高達百分之九十的份額都進行採購!而餘下的部分,刨除給超市員工們發工資和交付裝修費用之外,所餘無幾了。這樣的命令,孫照倫自然是絕對不能接受。

    方明遠抬起頭來看了孫照倫一眼,他自然不能和孫照倫解釋,他擔憂日後不久,會在平川縣內爆發一場搶購風潮,而這股風潮會吹遍整個華夏大地,如果說不能夠提前儲存一部分常用商品,到時候超市很可能會面臨無貨可賣的窘境中。而那樣的話,對於成立不久的方家超市的聲譽,無疑是一個大大的污點。同時,也會錯過一次難得的銷售「旺季」。

    「孫經理,流動資金緊缺的問題,你不必擔心,我會想辦法替你解決,但是這份採購清單,你必須不打折扣地給我折行下去!」方明遠毫無轉圜餘地地道。「如果說你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話,那麼我就只能遺憾地通知秋暇姐,讓她為我再物色一個合適的經理了。」

    孫照倫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了桌上的紙,氣呼呼地而去。第二天,超市裡的採購人員,就被發向了秦西省各地,揮舞著鈔票,開始了令當時人感到迷惑不解的大採購行動。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1
第一百零九章 潼川來的禍害


在下達了那個令孫照倫感到匪夷所思的命令之後。方明遠將平川縣內的這一攤事就全丟給了孫照倫,自己帶著陳忠返回了海莊鎮。不過這一次,他們是開車回去的。

    在於秋暇的關懷下,方家這一次不僅買了一輛貨車,負責給飯館和日後超市拉貨用,還買了一輛客貨兩用的面包車。於秋暇倒是原本想給他買一輛轎車,但是由於平川縣境內的路況一般,能夠修理轎車的修理點更是稀少,而且方明遠也不希望太高調了。如今能夠坐轎車的,不是政府裡的官員領導,就是那麼大中型國企的頭頭腦腦,就連秦西壓延設備廠裡,也只有書記、廠長和幾個副書記有權使用轎車。方明遠若是開輛轎車回海莊鎮,那還不引得全廠人為之側目?

    宮本折一和武藤云櫻在簽約完成後就立即返回了日本,關於這一次平川之行,他們的所見所聞需要立即向艾尼克斯株式會社的高層進行詳詳細細的匯報,對於方明遠,艾尼克斯株式會社要有更新的認識。這個少年不僅僅在漫畫和遊戲策劃上有著常人所不及的天賦,在秦西省的大地上,也有著超乎常人想像的關係網。尤其是於秋暇,這位香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少東家夫人。對於方明遠的態度,更是匯報的重中之重。

    由于于秋暇的突然介入,艾尼克斯株式會社與方明遠之間的合同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變化,首先,註冊資金由原本的一千萬日元飆升到了兩千五百萬,這個數額對於一家新生的遊戲公司來說,已經可以稱之為資本相當的雄厚;其次,方明遠的股金已經由於秋暇一次性代繳付清,艾尼克斯株式會社方面自然也就無理由再扣押方明遠的稿費收入。

    至於那兩台386電腦,則被武藤云櫻留了下來,供方明遠使用。雖然是日文的系統,但是對於日語說寫皆無障礙的方明遠來說,並沒有什麼不便之處。

    只是宮本折一臨行之時,仍然是心中憂慮不安——麻生香月並沒有識趣地離開,令他的心裡就像是安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樣,始終難以釋懷。但是這裡終究是華夏,他又不是《週刊少年》的社長,也沒權力強行命令麻生香月返回日本。所以只能是臨行前,將方明遠扯到了一旁。

    可是人是扯了過來,但是如何說卻又令宮本折一大為犯難,對於華夏社會十分熟悉的宮本折一,自然知道,性,這個東西在華夏可謂是學生教育的禁地,家長不願意講,老師不能講,社會上不讓講。所以這些華夏的少年人,甚至於是華夏的青年人,對這方面的知識一無所知的可以說是大有人在。自己難不成要在這裡給方明遠上一堂性教育的啟蒙課?那樣會不會反而激起方明遠對這方面更大的好奇心?那豈不是自己的給麻生香月創造出了接近方明遠的機會?

    思前想後,宮本折一最終將千言萬語化做了一句提醒——「方君,對於麻生小姐,你可要多幾分警惕性啊!」

    其實當他把方明遠扯到一旁時,方明遠心裡就猜到了**分,看著他抓耳撓腮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的模樣,方明遠不由得是心中好笑。但是他又不能開口對宮本折一道,小爺托貴國那些高品質的愛情動作片和寫真的福,早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以麻生香月的姿色想要將自己迷得暈頭轉向,根本就不可能,你就放心大膽地回國去吧。

    而麻生香月,自開業典禮後,就回到了海莊鎮裡,仍然繼續著她那在方明遠看來似乎有些無所事事的生活。每天除了教習趙雅三人日語之外,就是偶爾給鎮上的女人們講講如何化妝,如何搭配衣飾。如今在海莊鎮裡,麻生香月的化妝課已然是大名鼎鼎。那些在子弟小學聆聽過她講課的女性們,依照麻生香月所說的那些要點和注意事項。化妝後的效果果然比起她們當初自己摸索的結果要好得太多了。

    結果就是廠子裡的那些年輕女性中,不再出現臉畫得如同猴屁股、嘴唇塗得如同剛吃完死孩子一樣,半夜裡出去,肯定會嚇著幾個的惡劣形象。於是海莊鎮的人們驚奇地發現,秦西壓延設備廠的年輕女工們變得更漂亮了,也更會打扮了,普普通通的衣服,到了她們的手中,也能穿出幾分與眾不同來。令街上的男人們為之眼前一亮。

    而與這些越來越顯得漂亮的女性相比起來,秦西壓延設備廠的男性們卻顯得有些邋遢和粗魯。於是就有那對男友或丈夫形像不滿的女人,找麻生香月取經。麻生香月接待過幾撥人之後,毅然決定為男性也開設一門課程,專門講講男人應當如何修飾自己的外表。一時間,是聽者云集。

    麻生香月也買了一輛自行車,有時候也會和趙雅她們一齊上下學,只不過是趙雅她們上課的時候,她就在學校的圖書室看書或者某個教室中旁聽。靠著她那漂亮容顏、流利的華語和外國友人的大帽子,倒也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這樣的變化,對於方明遠來說,自然是樂於見到的。既然麻生香月自己樂在其中,他也不會多事。反正方明遠不急,有得是時間等待麻生香月自己的露出馬腳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日本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居然在得知了自己的與艾尼克斯株式會社之間合作的內容後,仍然是這樣鍥而不捨!

    曹虎最近的一段時期過得是極其鬱悶,期中考試考了個全年級倒數二十一名,令曹副廠長是暴跳如雷,用皮帶徹底地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家庭暴力。而與此同時,曹虎和羅宇中他們在流川河發水時期的醜劣表現。亦是在校內傳了個沸沸揚揚,搞得他如今在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中學裡,是名聲掃地。整個學校裡,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一聽到曹虎自我介紹,就面露異色地離去。雖然說也有一些人還與其來往,但是曹虎也明白,那都是看上了自家老爸在廠裡職位的人,並不是真心實意地與其交好。

    麻生香月所開辦的課程,如今他是節節必到。倒不是說,他對麻生香月所講的內容想一聽再聽,而是只有在這裡,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麻生香月的身上,而不用擔心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在教室裡,抱著和他同樣念頭的男性絕對不是少數。

    又是一天的中午,曹虎沒精打采地蹬著自行車,繞上了學校旁通向鎮中心的馬路,打算前往方家飯館吃午飯。與廠食堂的伙食相比起來,方家飯館的價錢雖然貴了一點,但是這味道卻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最重的是,那裡常常可以看到三個大小美人湊在一起的美景。當然了,如果說沒有方明遠和劉勇這兩個礙眼的傢伙。對於曹虎來說就再好不過了。

    而在他前面不遠處,大約二十幾米處,則是趙雅、馮倩、李雨欣和麻生香月四人騎著車嬉笑著互相追逐著。劉勇和另一個男生則是墮在了最後。方明遠今天又沒來上課,不過好像並沒有離開海莊鎮,而是留在家裡「構思」、準確地來說,是在回憶《大航海時代》的一些細節設定。

    在方明遠與武藤云櫻代表雙方正式簽約的儀式上,方明遠果然如約地交上了一份遊戲策劃,而這一次卻不再是休閒性的小遊戲,而是一部關於人類大航海時代的遊戲。武藤云櫻雖然對其的前景有些懷疑,但是卻礙於合同上的約定,不好多說什麼。方明遠卻是有著十足的信心——這可是日本遊戲史上叫好又叫座的經典遊戲。為70後的華夏人所推崇不已。

    曹虎悶著頭騎車,一輛吉普車突然飛速地從他身邊開了過去,著實地嚇了他一跳,還未等他大罵出口,只見那吉普車超過了麻生香月他們幾人後突然斜插著靠到了路邊,將麻生香月他們幾個人給攔了下來。車門一開,從車上下來了幾個十五六歲的青年人。一個個穿著喇叭褲,還帶著項鏈和耳環,燙了發,顯得流裡流氣地。

    為首的一個目光輕佻地看著麻生香月四女笑道:「真是沒有想到啊,這海莊鎮這麼偏僻的小地方裡,還能看到這樣出色的美女,哥幾個,咱們今天的運氣真不錯,你們說是不是啊?」

    站在他身後的幾個青年哄然大笑,其中的一個上下打量了四女幾眼,皺著眉頭道:「童清華,這裡是平川縣境內,不是潼川,咱們是來玩的,不是來生事的。而且這三個還是未成年的女孩兒……」

    「吳昊,少這麼婆婆媽媽的,平川怎麼了,不過是濰南屬下的一個小縣罷了,咱潼川可是直屬省裡管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咱們只是想和這幾位美女交個朋友嗎,又不是要打架鬧事,你就少說幾句掃興地話吧。」童清華帶著幾分不滿道,「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真的是吳叔叔的兒子嗎,吳叔叔那麼勇敢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懦弱的兒子!」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3
第一百一十章 潼川來的禍害(下)


被叫做吳昊的青年人惱怒地抿了抿嘴,雖然張口欲言,最終卻還是一言不發。雖然說在他看來,如果說倚靠著父輩的餘蔭可以無所顧忌地行事可以被稱之為勇敢的話,那麼他寧可還是做一個懦弱的人。但是這話心裡想想還則罷了,若是說出口,肯定會被童清華他們幾個嘲笑的。偏偏自己的父親最近正是仕途的關鍵時刻,急需要童清華父親的支持,否則的話,說什麼他也不會這副打扮地和童清華一起出現在海莊鎮的。

    此時曹虎也已經到了跟前,他認得這幾個青年人中的兩個,為首的那個叫童清華,其父親是潼川市的公安局局長、市委政法委書記童棟,一位在潼川市工作了三十餘年的老警察,從最基層的民警做起,一步步地升到了如今的位置。超過三十年的經營,可以說,整個潼川市的警察部門,完全在其的掌控之下。雖然說,在潼川市市民的眼中,童棟還算得上是位盡職盡責的警察局長,但是他的這個獨子,卻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童清華其實並不能算是童棟的獨子,在他之前,童棟逝世的前妻還曾經為童棟生過一個兒子,但是在其十歲,也就是童棟三十五六歲的時候,因為受到犯罪分子的報復,其前妻和兒子一齊喪生在一起故意縱火案中。兩年後,童棟再婚,娶了一位年紀小了他近十歲的妻子,是潼川市市話劇團的一位年輕演員。之後的第二年,童清華出生。由於當時是難產,造成童棟的第二位妻子從此喪失了再生育的能力。所以對於童清華,童棟夫妻將其視為了掌上明珠,那真是要星星不敢給月亮,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這也就造成了童清華從小就格外嬌慣性格,在家中更是說一不二。待到了他上了初中,就已經是學校裡的一霸,童棟事務繁忙,無暇管他,他的母親又對這獨子寵愛的不得了,所以,惹出的一應事端,都有他母親為其撐腰。潼川市裡的警察部門又在其父的一手掌控之中,自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更沒有那不開眼地到童棟的面前去打小報告的。加上童清華在其父的面前,又一直是個乖乖寶寶的模樣,學習成績也不差,童棟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學校中竟然是胡作非為的一霸!

    待得他上了高中,其惡劣程度更是變本加厲,調戲女同學這種行為對於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根本是數不勝數!打架、強姦、賭博、嫖娼無所不為。被潼川的市民們稱之為潼川的一害!

    而另一個則是站在童清華身後的個頭稍矮,皮膚有些發黑的青年人,叫王光遠,他的父親王炅是潼川市礦務局的書記。潼川是秦西省的產煤老區,每年都要向全省提供數以百萬噸計的煤炭。八八年的時候,其實在各地已經出現了私采、偷採煤礦的現像,那些小礦的礦主們,對於王炅那自然是巴結倍致。王光遠自然也是他們這些人巴結的對像。這些礦主們,手下大多有數以百計的礦工和維持秩序的打手,所以每每王光遠對誰有所不滿的話,常常一個電話就可以招來數十人,將對方暴打一頓,在潼川市裡,這也是一害。

    這兩人還是曹虎在潼川時,與朋友們外出遇到時,朋友們小聲告訴他,並且再三地提醒他,不要惹到這兩人,所以給曹虎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至於其他人,曹虎就不認識了。曹虎並不知道,方家飯館的美名此時已經傳到了潼川,童清華幾人就是耳聞了方家飯館的大名,閒來無事趕過來品嚐的。

    被童清華幾人攔住的麻生香月等人,對這幫子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的傢伙自然不會有半點好臉色。麻生香月那是什麼人,從他們的交談中立時就明白了這些人恐怕都是潼川市裡的紈褲子弟。她暗地裡向劉勇打了一個眼色,劉勇立時知趣地迅速蹬車繞開吉普車,向不遠處地廠醫院騎去。童清華幾人對此並不怎麼在意,已經囂張跋扈慣了的他們並不在乎自己的惡行被他人所看到。

    麻生香月四女推車想要繞開童清華幾人,童清華幾人嘻皮笑臉地又攔住了她們。

    「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啊?和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吧。放心,我們虧待不了你們的!」童清華從兜裡掏出根煙來,自認為瀟灑地打火點著了,衝著麻生香月噴出一口煙霧道。雖然說這大大小小的四個女人,姿質都很不錯,但是他最欣賞的還是麻生香月。

    「虧待不了我們?」麻生香月將趙雅三人護在身後,看著童清華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嗎?什麼時候你們家月收入人民幣過萬元了再來跟姑奶奶說這話!」

    童清華一口煙卡在嗓子眼裡,嗆得他連連咳嗽不已。而他身後正點煙的王光遠,手一顫,險些燎到了另一人的眉毛。這女人說話也太牛掰了,月收入過萬元,別說他們的父母只不過是一個市級的局長,就是秦西省的省長,其工資單也不可能有這麼多!

    「**,你別給臉不要臉!還月收入過萬元,你當你是金子做的啊?」王光遠張口就罵道。

    麻生香月心中暗恨,她討厭的莫過於那兩個字,臉上卻是冷笑道:「你一家人連我一個人的月收入都不如,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什麼虧待不了我?」

    「放你媽的狗臭屁!」王光遠更是氣惱,這妞純粹是在這裡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就這破鎮子上,還能出現月收入過萬的妞?這不是拿他們幾個當白痴耍嗎?

    王光遠丟掉手中的煙,從童清華的身後走到了麻生香月的面前,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了麻生香月幾眼,口中嘖嘖地道:「這妞還真是漂亮,你們看這皮膚,嫩白地簡直都可以掐出水來。我說,你們都不許和我爭,這妞的第一次我要了,我他媽的要讓她……」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托麻生香月的下頜……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4
第一百一十一章 踢正鐵板


王光遠在潼川囂張習慣了。即便是來到了新的地方,也仍然不改其本質。看著眉目如畫般的麻生香月,這色心就難以壓抑了。一邊口中和童清華等人說著話,一邊這手就往麻生香月的下頜上摸去。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他最喜歡地就是像過去的老爺一樣,托著丫鬟的下巴那樣把玩。那樣令他有著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令他感到沉醉。自從他十三歲玩女人時,偶爾看到有人用過這個姿勢後,就徹底地迷上了。到了麻生香月這裡,他仍然是習慣成自然,伸手就向麻生香月的那白嫩如豆腐一般的下頜摸去。

    吳昊暗暗地握緊了拳頭,雖然說明知道跟隨著童清華他們出來,很有可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但是親眼目睹這一切時,仍然令他感到氣憤不已。但是他也只能做到這樣,為了父親的仕途,他不可能站出去與童清華他們做對!

    童清華深吸了一口煙,在空中吐出了一個煙圈,這王光遠實在是有些太急色了,不過他倒是好眼光,四個女人的姿色雖然都不錯。但是其中最成熟的,也是最具有女人風情的,莫過於眼前的這個,這頭籌哪能這麼容易地被他拿走。「光遠,你就別做白日夢了,讓你先摸摸成,但是想要第一個上,你還是……」

    童清華的話還未完,只見麻生香月右手突然一捉王光遠的右手手腕,接著抬起右腳,狠狠地在王光遠的襠部就是一腳!那氣勢,令目睹了這一切的童清華幾人不由得心生寒意,不由自主地雙腿向內並了一併,彷彿那腳踢到的不僅僅是王光遠。

    接著不等已經蜷縮成一個蝦米的王光遠慘叫出口,麻生香月一抬腿,膝蓋正與王光遠的面門來了一次親密地接觸,只是王光遠此時已經無暇去體會美人的玉膝溫香,面門遭此重擊,立時鼻血橫飛,痛得他腦袋發暈,渾身無力。麻生香月手上用力一擰,王光遠就已經身不由已地轉過身去,麻生香月又是兩腳踢在了王光遠的膝蓋後,他立時不由自主地就跪在了麻生香月的面前,臉朝著童清華幾人,鼻血就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一般,噴灑而出。立時染紅了他的衣服。

    「啊……」直到此時,王光遠的慘叫聲這才發了出來。

    這一切雖然說起來慢,但是實際上麻生香月的這一連串動作是一氣呵成,還未等王光遠和童清華等人醒過味來。王光遠就已經跪在了麻生香月的面前,一隻手仍然被她擰著,而與此同時,麻生香月的右腳已經微微地離地,隨時可以從背後,照著王光遠的襠部再來一腳。

    童清華幾人已經驚呆了,甚至於連嘴上的香煙掉落塵埃都沒有注意到。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如水美人,居然會如此的強悍!這一連串如同行云流水般的攻擊,看得人是眼花繚亂,等她的動作停了下來,王光遠也已經被制服了。

    「別動!再動姑奶奶就一腳踢爆了你的下面!」麻生香月一聲嬌喝。只是此時童清華幾人再也不覺得那聲音有半點美妙,反而聽得渾身發冷。這簡直就是一隻母老虎嗎。

    「住手!」此時吉普車的司機,一名中年人也從車上跳了下來,連忙大聲地叫道。

    麻生香月側目看了他一眼,擰住王光遠的手向上一抬,仍然慘呼不斷地王光遠立時就哈下身去,慘叫聲更是響徹雲霄。

    「你叫住手。我就得住手?剛才他調戲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叫住手?」麻生香月沒好氣地道。這種馬後砲人物,是她最為厭惡的。趙雅三女,此時也被這一系列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平日裡總是未語先笑的麻生香月,居然還有如此強悍地一面。

    那司機此時也是有點觸目驚心,他還真沒見過,下手這樣幹淨利落而又狠辣的女人,看看麻生香月的相貌,再看王光遠此時的慘樣,他覺得老祖宗的話說得真是有道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齊叔,這女人棘手,你得趕快把光遠救出來。他的鼻子仍然在流血!」童清華壓低了聲音對司機道。

    被他稱為齊叔的中年人微微地點了點頭,上前幾步,來到了麻生香月的跟前。

    他還想再繼續向前,麻生香月已然警惕地告誡他道:「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就一腳踢下去,日後他還能不能算個男人,我可就不管了!」

    「站住,站住!」剛剛從下身劇痛中緩過氣來的王光遠聞聲大駭,一連聲地叫道。他才十六歲,人生的美好生活還長著呢。他可不想做華夏最後一個太監。在場的人這麼多,一旦傳揚出去,他王光遠從此就沒臉見人了——居然被一個女人踢成了太監。

    「我警告你,最好立即放人,否則警察來了,你最少也是個故意傷人罪!」中年人厲聲喝道,「看你年紀輕輕地。不是想到牢裡呆幾年吧?」在他想來,這種破鎮子裡的女人,連嚇帶唬的,一聽要到牢裡呆幾年,還不乖乖地放人?

    麻生香月冷笑道:「故意傷人罪?你們五個男人在這馬路上堵住我們幾個女人,出言調戲,甚至於還動手動腳的,打你們也是正當防衛。你當姑奶奶我是傻子啊!」說話間手上又是一用力,王光遠立時又是一聲尖銳的慘叫聲。此時馬路上停足旁觀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多。而劉勇此時也站在人群裡,向麻生香月打了個電話的手勢。麻生香月立時心中大定。想必方明遠和警察很快就會趕來。

    「散開散開散開!警察辦案,無關人等不許在此停留!」那中年人看人越停越多,連忙高聲地叫道。

    「警察辦案?你們幾個人誰是警察?為什麼不穿警服?」劉勇混在人群裡高聲地叫道,「他們分明是想調戲咱們的同學!打他們個兔崽子的!」

    人群裡發生了一陣騷動,停留在這裡的大多是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中學中午回家的學生,對於趙雅、麻生香月他們四人誰不認識。而童清華他們幾人一看就是生面孔,車牌又是潼川市的,再看看吉普車所停放的位置,大家都不是傻子,還能猜不出幾分來?

    西北的民風可是相當強悍的,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已經站了出來,還有更多的人躍躍欲試,這種英雄救美的機會可是向來可遇不可求的,麻生香月四女在子弟中學也是拔尖的幾個。平日裡誰不想多加親近,有了這樣的好機會,怎麼能夠錯過。看看童清華這邊,除了那個中年人還有幾分戰鬥力之外,像童清華他們幾個的身板,根本不夠他們幾人收拾的。

    那中年人不由得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話不但沒有驅散人群,反而被人推波助瀾地激發了這幫學生的怒氣。

    他伸手在上衣的兜裡掏出一張證件,舉在手裡道:「你們看,我是潼川市警察局的刑警。這是我的證件!」為首的幾個高年級學生看到他手中的證件,不由得為之一怔,這氣勢不由得就洩了幾分。他們雖然不怕打架,但是襲擊警察卻還沒有那個膽量。那可是搞不好要進拘留所的。

    「警察怎麼了?你潼川市警察有在我們海莊鎮執法的權力嗎?我們歸濰南市管,又不歸你們潼川市管!而且你說清楚,既然是辦案,為什麼還帶著他們幾個?別說他們也是警察!你辦的什麼案,憑什麼半路攔截女學生!」劉勇索性站了出來,直截了當地問道。

    那中年人此時也有些慌了手腳,他沒有想到,自己拿出了證件後,這幫人不但沒有散,反而開始質問起自己來了。自己方才為了方便,順嘴說是辦案,卻忽略了童清華他們幾人根本就不像警察,警察要是能夠這種打扮的話,恐怕第一個發飆的就是童清華的老爹童棟了。

    「我們都是證人!三天前,我們來海莊鎮玩,被這裡幾個女騙子騙了五百元錢,回到潼川後,我們越想越覺得不對,這才向警察局報了案,這位警官是陪同我們一齊前來這裡調查的。」童清華腦子轉得快,立時編出了一篇謊言來。這俗話說雙拳難抵六手,這在場的學生已有數十人,若是不能夠鎮住場面,恐怕這一頓暴打是躲不了了。可是他們還跑不了,雖然有車,但是王光遠卻落到了麻生香月的手裡,要是就這麼跑了,日後王光遠他爹王炅肯定會不依不饒的。一想起那些要錢不要命的礦工和打手,縱然老爹是潼川市警察局長的童清華也是心中顧忌三分的。

    「你們倒也真是有出息,四個十五六歲的大活人,也算是個爺們了,居然被十二三的小女孩子騙了,還有臉再回來?這要是我,就直接找塊凍豆腐一頭撞死!」劉勇冷嘲熱諷道。跟了方明遠這麼久。一些後世的俏皮話,他也會了不少。

    眾人立時是哄堂大笑!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5
第一百一十二章 顛倒黑白


「你們還真是有出息的人啊。四個爺們居然讓小女孩子騙了,真給咱秦西人丟臉!」有人鄙夷地罵道,「還是滾回家吃奶去吧!」

    「就是,就是,劉勇說得沒錯,虧他們還有臉再找回來!」有人附和劉勇道。

    「撞死去吧,撞死去吧!你們太不像個爺們了!」有人起鬨道。

    童清華幾人臉色此時已經是由紅轉紫,童清華一語不慎,被劉勇捉住了把柄。

    「別聽他們在這胡說八道,你們覺得趙雅她們可能會是騙子嗎?」有人高呼道,「他們這是在栽贓陷害!」

    他這一語立時驚醒了原本還在嘲笑童清華幾人的大家,大家突然間想到,童清華這顯然是在胡說八道啊。五百元錢,對於一般家庭來說的確是個大數,但是對於和方明遠親密無間的趙雅和馮倩來說,似乎根本就犯不上從他人手中騙取,直接向方明遠要就是了。方明遠現在還差這點小錢不成?如今的方明遠可是海莊鎮的驕傲,更是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中學學生們的偶像啊。要學習,連續十幾連冠,自從他上學以來,年級第一就沒旁落過;要本事。人家能夠讓日本人親自登門道歉;要財富,方家飯館如今可是平川縣裡餐飲業裡的招牌;要道義,人家可是在洪水中救過人的。

    「他們這是在栽贓陷害!打他們這些王八蛋、兔崽子!」隨著呼聲,在場的學生們是群情激奮。童清華說趙雅她們是騙子,那豈不是在給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中學抹黑呢嗎。

    童清華幾人更是緊張,如今這場面比起方才來還要混亂,方才還只是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如今卻是差不多是個男的,就要擠上來給他兩拳。心生恐懼的童清華連忙指著麻生香月高聲地道:「你們誤會了,我說的不是她們,而是這個女人!」

    場子立時靜了下來,接著從人群中傳來了一個聲音「你確定是她?」正是方明遠的聲音。

    「明遠!」趙雅脫口而出道。只見方明遠帶著陳忠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在他們的後面,是幾位警察。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警察們連聲地道。

    方明遠此時才看清楚場內的形勢,麻生香月仍然擰著王光遠的胳膊,一腳踏著他的腿。王光遠的鼻血如今雖然止了,但是已經在衣服和地上留下了一大攤。趙雅、馮倩和李雨欣被她護在了身後。方明遠的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對麻生香月多了幾分好感。他是得到劉勇的電話,就帶著陳忠立即趕過來的。在路上與同樣聞訊趕來的警察匯合。剛到這裡,就看著這裡圍著一大群人,又有人高喊著要打誰,這心裡不免就有些慌張。現在看到幾女都安然無恙,這一顆心才算是落了肚。

    「同志,同志!」那中年人看到警察的到來,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去。將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同時小聲地道,「同志,這幾個年青人都是我們市裡官員的子弟,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童棟局長的獨子,這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這個陪同的人可是擔待不起,你們能不能先將這些人都驅散了?」

    為首的警察叫魯得利,是海莊鎮派出所的副所長,接得是朱大軍的位子,原先和朱大軍的關係也不錯。這一次接到劉勇的報警,一聽是趙桂榮副鎮長的兒子報警,事情又關係到了趙雅和馮倩這兩個與方明遠關係密切的女孩子,以及那個在鎮子裡呆了半個月之久的日本女人,魯得利就如同火燒了屁股似的立即帶人趕了過來。半路上遇到了同樣趕來的方明遠,一齊趕到了這裡。他伸手接過了證件,看了看。

    「齊國遠?嘿嘿,這倒是大名鼎鼎的名人啊!」魯得利最近正聽隋唐演義,一看證件上的名字,忍不住樂了。

    「哈哈,巧合。純屬巧合!」齊國遠連連陪笑道。隨著最近田連元的隋唐演義一路走紅,這麼打趣他的人也不是少數。他焦慮地看著魯副所長,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人群驅散啊。

    魯得利揮了揮手,隨同他一齊前來的五名警察,就散了開來,維持現場的秩序。魯得利將齊國遠的證件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確認確實是警察內部所發的證件,這才沉聲地道:「齊同志,剛才我在外面也聽到了一耳朵,你們的人說在我們這裡被女騙子騙走了五百元錢,可有此事?」

    齊國遠一下子犯了難,童清華不過是一時想要給幾人半路攔截女生找個藉口,卻沒有多想其可能帶來的後果。如果說有,好,魯得利就在這裡,那麼開始立案,詳查細訪,問題是這童清華根本就是順口那麼一說,只求給自己幾人的行為找個藉口,令眾人息怒,卻根本沒有和眾人對於口供。這報假案可是警察們最為痛恨的事情——本來就一個個忙得和狗似的,你還沒事找事地報假案,浪費國家錢財,浪費大家的時間!就憑這一點,真要是較起真來,拘留幾天都是輕的。

    「怎麼了,齊同志?」魯得利敏銳地察覺到了齊國遠的遲疑,繼續追問道。

    齊國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問題在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童清華指認人家是騙子,如今再改口,恐怕這場面就更加沒有辦法控制了。王光遠已經是這個模樣了,到時候,真要是這幾位公子哥誰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的前途也就死定了。「這個我並不是接案人員,只是陪同他們前來貴地調查取證的。具體的案情您還是回頭問問童棟局長的公子吧。」

    魯得利那是什麼人,跟隨朱大軍這麼久了,什麼人沒見過,立即就意識到了這其中恐怕另有奧妙。他轉念一想,結合現場的情況,就將事情的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心中不由得是有了幾分火氣。

    你們跑到海莊鎮來半路上攔截女學生,撞上鐵板後,居然還給人家栽贓陷害,不僅僅如此,這幫混賬東西還給海莊鎮的治安抹黑!別管是欺騙還是詐騙,五百元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這麼一個子虛烏有的案子,他們就是跑斷腿也破不了啊。但是最終卻是要在海莊鎮派出所一年考核成績上塗上一個大污點的。這可是事關魯得利他們這些人的前途和獎金的大事!

    而且從魯得利的角度來說,無麼與公與私,他都是要站在方明遠這一邊的。況且他也耳聞了平川縣方家飯館開幕時的省警察廳廳長楊均義曾經出現過。童棟?你再大大得過楊均義嗎?況且這裡是海莊鎮,是平川縣,不歸你潼川管轄,說得難聽一些。別說是童棟了,就是潼川的市委書記來了,也絕沒有關悅武說話好使。什麼叫現官不如現管?這就叫現官不如現管!

    魯得利心中既然有了定論,他看著齊國遠和童清華他們的目光中就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憐憫之色,這幾個呆瓜,要誣陷人也得找對目標啊,五百元錢,聽著是不少,但是對於麻生香月來說,她就更犯不上!人家可是外國人,一個月的收入就能抵咱們國人好幾年。五百元錢,恐怕不過是人家一頓飯錢。

    「你們確定女騙子是她嗎?」魯得利似笑非笑地一指麻生香月,問童清華道。

    「長得很像,我覺得應當就是她!」童清華下意識地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同志,我的同伴被她毆打出血,你趕緊把人救出來啊!」

    「很像?你覺得在我們海莊鎮這麼大點的地方,能夠有幾個人我們警察是不認識的?我可以保證,她沒有姐妹,更沒有和她相像的人在海莊鎮裡。我只問你,到底是不是她?」魯得利沒好氣地道。

    童清華遲疑了片刻,他總覺得似乎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魯得利哪會給他慢慢考慮的功夫。

    「我說,你們這報案的,連對象都當面認不准,還報個什麼勁啊,不是跑這裡來耍我們的吧?」魯得利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

    童清華此時也有些慌張,想著反正就算是事後查出來自己胡說八道,有父親的面子在那裡,這些警察們也不可能過份難為自己。他一咬牙指著麻生香月道:「如果說沒有和她相像的人的話,那就是她,就是她騙了我們五百元錢,我們就是看到了她才下車攔住她們的!」

    「我騙了你的錢?還就五百元錢?」麻生香月好笑地看著方明遠道,「方君,今天我算是體驗到了什麼叫顛倒黑白了。」

    方明遠此時也已經從趙雅的口中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搞得清清楚楚,這心裡不由得暗自發狠,潼川來的怎麼著,就是你他娘的是市委書記的兒子,今天不讓你脫層皮,我就不是方明遠。

    「沒關係,在海莊鎮,他們還做不到一手遮天!」方明遠冷笑道,「陳哥,抽空給朱伯伯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一下。」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6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拘留七天


童清華他們的這一番對話。在場的學生們很多都聽到了,紛紛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但是方明遠並沒有給他們開口揭破的機會。

    「諸位同學們,相信剛才的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各位做證的,還請諸位到時候出面做證。好了好了,中午的時間寶貴,咱們也別在這裡堵塞交通,都散了吧!到時候,我會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結果的!」在方明遠的勸說下,學生們紛紛散去。至於那些在這裡看熱鬧的閒人們,也在警察們的勸說下散了開來。

    「好了,幾位,不管你們是告人的還是被告的,反正這裡不是說話的所在。」魯得利看了看左右,這裡距離秦西壓延設備廠的廠醫院並不遠,方才劉勇就是騎車到那裡給方明遠和警察局打得電話。

    「咱們就暫時借用一下廠醫院的地方吧,剛好這一位也得去看看傷勢!我說,麻生小姐,現在可以放開他了。」魯得利「麻生」兩個字說得是又快又含糊,齊國遠他們幾人硬是沒聽清這個女人姓什麼,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是複姓。

    麻生香月這才俏臉含霜地鬆開了手。一腳將王光遠踹了出去。不過這一次,她還算是腳下留情,沒奔著襠部去。

    王光遠在地上滾了兩滾,一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他的模樣就沒法看了。臉上,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了一起,再加上剛才襠裡挨了一腳,這眼淚鼻涕什麼的也塗了一臉,衣服上全是血跡,兩個膝蓋也是生疼生疼的。王光遠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剛一脫離了麻生香月的控制,就勢如瘋虎般地向吉普車上撲去。

    齊國遠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他,低聲地在他耳邊喝道:「做不得!平川警察就在一旁!你一拿槍,人家就能嘣了你!」這個瘋子,幸好他早對此有所警惕,要是讓他將車裡的槍支拿了出來,那麻煩就更大了。到時候,別說自己的這身皮肯定是保不住了,搞不好自己都得有牢獄之災!這幫公子哥,也太能惹事生非了,他也不看看場合和地點,只要他拿出槍來,魯得利他們就是當場擊斃了他,都是有功無過!

    王光遠咬了咬牙,身子這才松了下來。他也不是呆子,方才不過是氣瘋了後的下意識反應,只想從車上拿出槍來,把麻生香月給斃了,被齊國遠這麼一抱一喝。腦子這才清醒了過來。

    「*****,我一定要整死那個**!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王光遠心中暗暗地發狠。

    方明遠注意到了這一幕,卻絲毫不動聲色,只是側目看了那車幾眼。

    一行人進入了秦西壓延設備廠廠醫院,魯得利和廠醫院借了幾個房間,分別對眾人進行了詢問,還從方家飯館訂了一些飯菜,給雙方飽飽肚子。大概在下午三點左右,這才將雙方幾個人都叫了進來。

    魯得利往中間一坐,臉色鐵青的童清華一方坐在了左側,他們幾個自始至終都有人在一旁監視,根本就沒有得到機會串通一氣。詢問時,自然答得就是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就是個呆子看過那些詢問後的記錄,也能明白這其中的奧妙。而臉色平靜無波的麻生香月她們和方明遠、劉勇坐到了右側。

    「整件事情大致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說實話,我感到很傷心。因為肯定有人欺騙了我!」魯得利摘下了帽子,在手裡把玩著道,「說實話,這個結果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

    齊國遠臉色此時也很難看。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已經點明了這其間有潼川市警察局局長的獨子和礦務局局長的兒子之後,這一位魯得利副所長卻似乎完全不明白這其中的規則似的,完全一板一眼地照章辦事,不給他們半點機會。而且更可惡的是,這位魯得利副所長,根本不給他們與潼川聯繫的機會,這才是最要命的。童清華他們前來海莊鎮,純粹是一時起意,根本就沒通知家裡,想著中午在這裡吃一頓,再玩玩,方家飯館的菜餚要是真不錯,就再吃頓晚飯,然後再趕回潼川也就是了。如今家裡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魯所長,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人情看舊情。平川縣警察局這幾年來與我們潼川市警察局的合作也有過不少次,平川縣到我們潼川市公幹的同志們我們可都是好吃好喝好照顧,魯所長現在這樣做,未免有些太不給面子了吧?」齊國遠壓低了聲音對魯得利道。

    魯得利面帶鄙夷之色道:「齊國遠同志,那你說說,貴市的同志到了我們平川縣,哪一次又不是好吃好喝好照顧了?齊國遠同志,你也是警察,按理說,對於咱們警察的忌諱你也應當知道,這報假案應當是個什麼後果,不會心裡沒有數吧?」齊國遠漲紅了臉,被魯得利說得啞口無言。

    「魯得利。你不就是個小小的副所長嗎,連個所長都不是,有什麼可張狂的?」童清華終於按納不住心頭的火氣,戟指著魯得利的鼻子厲聲道,「在我爸爸的面前,你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在這裡裝腔作勢的充什麼大尾巴狼!」

    魯得利擺弄著帽子的手為之一頓,齊國遠心頭一震,心知要壞。童清華實在是被他的父母給嬌慣壞了,這裡不是潼川市,魯得利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副所長,級別與童棟相差甚遠,但是童棟卻管不到平川縣來,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管轄關係。童清華還以為是在潼川市,所有的警察都是他父親的屬下,事事都得讓著他三分,這樣說話,只會更加激怒魯得利。

    「童局長要是來此,我們自然是要待如上賓,在童局長的面前,我有沒資格坐下暫且不說,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童公子如今在警察系統裡是什麼級別?所長?隊長?還是副局?」魯得利冷笑道。

    童清華立時語塞,他現在還在高中,根本就沒有參加工作。自然也就無從談起職務。

    「魯所長,魯所長,您這是在說笑了,他還在上學。您看在他年紀還小,還在我們童局長的面子上,別和他計較。」齊國遠連忙陪笑道,一邊向童清華打著眼色。這好漢還不吃眼前虧,這是人家的地盤,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何況如今大家還有把柄在其手中,真給魯得利惹惱了。把此時上報到濰南市警察局裡,童棟要是知道了,也絕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呃……還在上學。」魯得利點了點頭,突然將臉一板道,「既然還在上學,那就是沒有任何職務在身了,那麼你還有什麼資格坐在我的面前?把座給他撤了!」自有那隨同而來的警察上來將童清華的座位撤去。童清華氣得臉色發白,身子都因此而為之顫抖。在潼川市裡,別說個小小的鎮級派出所,就是那些副局長們,也不會這樣疾言厲色的對他,當眾掃他的面子。

    「他們也是學生,憑什麼他們卻可以坐著!」童清華用手一指趙雅她們幾人,憤憤地道。憤怒中的他,對於齊國遠連連打來的眼色,是視而不見。

    魯得利向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道:「童大公子,一,因為我認識他們,而且看他們都很順眼;二,因為人家是受害者,我這個當警察的也要懂得好賴;三,因為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國家發給的,而國家所用的都是他們的父母工廠納稅所得,對於我的衣食父母,自然要尊敬一些;四,有句老話我想童大公子肯定也知道,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那……不長眼的!」

    「你!」童清華被這番話氣得火冒三丈,衝著魯得利就衝了過來。

    齊國遠連忙將他攔截住,壓低了聲音喝道:「你還想再得了襲警的罪名不成?這裡不是潼川!」

    「我不知道童大公子在潼川是什麼待遇,是不是想報假案就報假案,想打警察就打警察,但是這裡是平川,是海莊鎮,你的那一套最好都給我收起來!」魯得利站起身來冷笑道。「希望你明白,不要用你爸爸的名頭來壓我,就像不要妄想用美國國防部長的命令去指揮蘇聯軍隊一樣。不過看在你爸爸也是警察的份上,這一次,你們調戲婦女,栽贓陷害,謊報假案的事情,看在未造成嚴重後果的份上,就不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了,拘留七天,賠償這幾位的損失後你們就可以走了,齊同志,這一結果就麻煩你通報他們的學校和家長!」

    說罷,兩名警察上來,將已經驚呆了的童清華和王光遠拉了下去。

    「齊叔,齊叔,告訴我媽,讓她快來救我!」童清華此時已經再沒有方才的囂張氣焰,扭著頭大聲地叫喊著。王光遠卻是一路破口大罵,挨了警察幾巴掌之後,這才算是老實了下來。

    「齊同志,你們幾個人可以走了。對於,那輛車,做你們證據,已經被我暫時扣留,七天之後,你們領人的時候可以來將它一齊領走。」魯得利擺擺手道。

    「魯副所長,你好!」齊國遠氣得已經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好了,憋了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道。

    魯得利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地看了看齊國遠,這才點了點頭道:「嗯,你好,齊國遠同志!」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7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決意設局


麻生香月和趙雅她們幾乎是笑聲不斷地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離開了醫院。警察會將她們一直送回家去。她們今天算是看了一場好戲,看到童清華和王光遠被狼狽不堪地帶下去,幾個人是大快人心。雖然說魯得利最後的決定,令她們還不能感到極其的滿意,但是由於有方明遠事先的囑咐,她們倒也沒有提出異議。

    魯得利和方明遠目送著氣急敗壞的齊國遠帶著吳昊以及另一個青年人,氣呼呼地走到廠醫院辦公室借電話用,被拒絕後不得不走出去到鎮上找電話,這才折了回來。

    「方少,拘留七天就行了?這豈不是太便宜了這兩個混賬了嗎?」魯得利有些不解地問道,「朱局長也趕來了,有他在,將這兩個混蛋正式以調戲外國友人、謊報案情、栽贓陷害的罪名立案,以方少你在平川縣的影響力,怎麼也得讓他們兩個到法庭上轉一圈。」

    方明遠笑了笑道:「魯所長,今天多虧了你稟公執法,給了我們一個公道。不過,接下來,還需要魯所長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免得他們狗急跳牆,再傷著人就不好了。朱局長那裡還等著我呢。我先過去了。」

    「方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們看得死死的!不給他們半點機會!」魯得利拍著胸脯保證道。

    方明遠來到廠醫院的值班室,朱大軍已經在這裡等著他了。「朱伯伯,麻煩您大下午地從縣裡趕過來,真是對不住了。」

    朱大軍擺了擺手笑道:「明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麻生香月小姐現在情緒還算穩定吧?這可是咱平川縣裡第一次涉外事件,縣裡怎麼能沒有人來呢?而且此事涉及到了潼川市的警察局領導,縣裡可是相當地重視。況且此事涉及到了趙雅和馮倩,你們幾個可都是我看著長起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說我怎麼能不來?就是你不說,我也得回來看看。來來來,說說吧,你這小子這回又想動什麼心眼,為什麼不讓我出面,也不公佈麻生香月小姐的真實身份,玩這麼一手既算不上嚴辦,也算不上高高手放過他們的把戲?」朱大軍來得有些晚,對於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還沒有徹底地搞清楚。但是方明遠的整個做法卻是令他感到有些費解。

    方明遠倒也不和他客套,坐到了他的身旁,跟著他的陳忠站到窗戶邊,眺望著窗外。

    「朱伯伯,其實我本來也就是打算小小地懲治一下他們算了。雖然事情的性質很惡劣,也很令人氣憤,如果說可能的話,我真想打斷他們這些畜生的第五條腿!但是畢竟沒造成既成事實,他們又都還是未成年人。咱們這一邊也沒吃什麼虧,反而將他們中的人打得口鼻是血。就算真要計較起來,充其量也就是讓他們判一緩二,或者說進少管所,而且這個過程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說情的,最終什麼樣個結果,也難說。這既起不到懲治他們的作用,還和潼川的人結了仇,有些犯不上。」方明遠感慨道,「但是當我注意到挨打的那個小子,一得自由後,就立即向他們的吉普車跑去,而隨同他們前來的那個警察卻死死地拖住他時,我就意識到車裡恐怕有什麼東西。結果朱伯伯你看!」說著,方明遠將一張紙推到了朱大軍的面前。

    朱大軍拿起來一看,臉色立時就變了。這紙上寫著,在吉普車裡發現了兩管獵槍和一柄五四手槍。如果說那柄五四手槍還能勉強算是齊國遠的配槍,那麼這兩管獵槍顯然是屬於管制武器,而不是警用武器,要知道國家是不允許私人持槍的。收繳個人手中的槍枝,一直都是警察們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有一個同學是今年從潼川轉學過來的,他認得這童清華和王光遠兩人。他說這兩個人在潼川市裡就是兩個霸王,打架鬥毆、故意傷人、欺男霸女、強姦婦女的事情沒少做,而且性質十分地惡劣。只是因為他們父輩是官員,所以一直都得不到法律的制裁。他還警告我,一定要小心兩人的報復行動,童清華可以動用潼川的警力,而那個王光遠,則是常常使用那些小礦主的礦工和打手,打起人來更是心黑手狠!打個半殘那都是他們手下留情了!」這些事情當然都是曹虎告訴的方明遠。

    說實話,曹虎能夠找上他,說出這些事情來,也令方明遠吃了一驚,一直以來,兩人之間的關係都很不好,曹虎是看不慣方明遠,方明遠則是無視曹虎。但是曹虎一說童清華和王光遠的情況,就讓方明遠突然想起來,在前世裡,他上大學後回來探望爺爺奶奶的時候,曾經聽過的一件事,說是潼川有個黑勢力團夥落網,其主要成員據說在十年的時間裡,禍害了潼川當地的女性上百人,這還只是那些勇於站出來指認他們罪行的。打架鬥毆無數起,其中令十五人死亡,五十八人重傷致殘,輕傷者無數。為首的團夥首領好像就是姓童,其父親是市裡的高官。而且後來同學聚會中聽劉勇提起過。和他當年在小學同年級的兩個女生也是受害者!其中一人還因此精神上有了問題,不得不整日呆在家中。

    「打個半殘都是手下留情了?」朱大軍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這些人也未免太囂張了吧。

    「是啊,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為了錢什麼都敢做!」

    「那你的意思是……」朱大軍沉吟了片刻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既犯我,我必犯人!不打則已,一打就要將其連根拔起,不僅僅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的保護人,也要毫不留情地一並剷除掉!」方明遠恨恨地道,「我可不想玩什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把戲!」這兩個禍害,既然被自己遇上了,那麼就不能輕易放過,否則的話,他們肯定會前來報復,也對不起那些未來會遭受他們荼毒的人們。

    朱大軍怔了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方明遠,他沒有想到方明遠在此事上居然會如此的果斷,竟然想要將童家連根拔了!這哪像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就是成年人也很難有這份果敢!「童棟這個人我知道,在潼川工作了三十餘年了,在他手裡破的大大小小的案子無數了。也算是個好警察……」

    「朱伯伯,可是他教子無方啊,正是因為他的存在,還有他無原則的寵溺,才會令童清華這樣囂張和放肆。這些年來才能成為潼川市裡的一霸!古人云,子不教、父之過!他既然有過,那麼就應當承擔因此而產生的責任!」方明遠打斷了朱大軍的話。開什麼玩笑,那可是童棟的獨子,就算童棟是個好警察,但是獨子身陷牢獄之時,他是否還能夠保持有清醒的頭腦。意識到兒子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嗎?方明遠可不想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去冒那個險。只有讓他離開那個位置,這樣才能將他對自己的威脅降到最低線。

    朱大軍嘆了口氣,他也明白方明遠的顧慮所在,對於童清華若是被捕後童棟的反應,他也不敢打包票。

    「明遠,你要是打算這樣做的話,第一手裡要有確鑿的證據,第二,這得省警察廳出面,你得找楊均義楊廳長去。要是能夠得到他的支持,事情就好辦了。」朱大軍沉思了片刻。

    「證據,咱們有!第一,他非法持槍!不管這槍是不是童清華的,但是他肯定有嫌疑。第二,調戲婦女,還是外國女性,性質更加惡劣!就憑著這兩點,就已經可以申請展開調查。我就不信,拔出他們這兩個蘿蔔會帶不出泥來!」說著,方明遠從兜裡拿出了一個隨身聽,放到了朱大軍的面前。這是麻生香月從日本帶來的,用來聽歌的。今天剛好用來錄下了童清華他們當時調戲眾女和後來栽贓陷害的聲音。雖然說後來由於在場的人數較多,有些雜音,但是主要幾個人的聲音,卻是清清楚楚。

    「這是什麼?」朱大軍詫異地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國內在八八年的時候,這東西還並不流行。也只有那些出國的人們才可能會帶回來一些,像秦西省這樣的西北地區,更是罕見。

    「一種小型的錄音機,可以隨身攜帶。麻生小姐從日本帶來的!」方明遠一邊說,一邊給朱大軍帶上了耳機。

    「真是個畜生!」朱大軍聽後是拍案大罵道,「槍斃了他們都是便宜了!」此時他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後怕,這一次要不是麻生香月也在,又強悍地制服了王光遠,鎮住了諸人。否則的話,童清華將馮倩、趙雅他們強行拉上車,自己這些人就是想找也要費些時間。若是再讓這幾個畜生得逞了,那豈不是毀了她們的一生!他也是有女兒的人,對於這種披著人皮的禽獸,自然是厭惡到了極點。

    「還有重要的一點,我在賭,只要我們給童清華和王光遠機會,沒吃過苦頭的他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前來報復!」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8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入局


童清華和王光遠此時已經被帶到了海莊鎮的派出所中,大概是看在童清華的父親童棟的面上,這一路上,只要兩人不罵人、或者說企圖逃跑,這些警察們對他們要求也並不嚴苛。連手銬都沒有給兩人上上。

    海莊鎮派出所自己並沒有正式的拘留場所,如果說只是拘留個一二天,所有還有一處房間勉強為之,但是超過三天以上的,都是送往平川縣內的拘留所關押。魯得利暫且找了個房間將兩人關了起來,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好歹得給童棟幾分面子的緣故,還是他們過於馬虎大意,房間裡居然還有一個對外的電話。

    起初兩人還有些不敢輕舉妄動,擔心會引來海莊鎮警察的打罵,他們可是局子裡的老客了,不過以往都是到局子裡看警察收拾那些得罪自己的人,今天輪到自己的時候,這心裡自然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曾經看到過的那些手段會落到自己的頭上。看別人受罪哭爹喊媽的,那是一種享受,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們也明白,那不好受。

    但是過了一些時間,他們發現似乎並無人監視他們。童清華大著膽子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扯了扯門,發現門被從外面反鎖上了,側耳聽了聽,走廊裡悄無聲息。童清華的膽子不由得就大了一些,他沖王光遠點了點頭道:「外面好像沒有人!」

    王光遠立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兩步就躥到了門口。聽了聽,果然如童清華所說的那樣,外面沒有什麼動靜,這才苦著臉道:「童哥,下一步怎麼辦?咱們真的要去拘留所裡呆七天嗎?那可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我爸要是知道我被關進拘留所七天,還通報學校,這麼丟臉的事非得氣死不可。」

    童清華心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拘留所他們可是也進去參觀過,那裡無論是環境、還是那些犯人、管理人員,都給他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那還是市級的拘留所,要是縣級的拘留所,在他們的心裡,那是更加的黑暗可怕。「齊叔他們現在肯定是在想辦法救咱們,也許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這一次咱們哥倆可是吃了從未有過的大虧,我被那個臭女人暴打了一頓,現在鼻子和小弟弟還在隱隱地發疼,那個該死的魯得利,居然還把咱們給關起來,太不給你爸爸面子了。等我出去了。不她娘的打殘廢了他,我他娘的,就不姓王!還有那個臭娘們!我也饒不了她!等咱們玩殘了她,再把她賣到西北山區裡給山民當女人去!」王光遠咬牙切齒地道。從來都是他打人,什麼時候也淪落到了被人打了?這口氣不出來,他心頭不順。

    童清華點了點頭,王光遠的性子他還能不清楚,那是半點虧都不吃的主。當初在潼川時,不過是有人不小心踩了他一腳,道歉稍慢了一點,他就將人家打得口鼻流血,躺地上起不來了。事後王光遠還說,算那小子識相,打他的時候,沒敢還手,否則就叫幾個礦工來打斷他的腿腳,讓他日後爬著走!

    別說在這海莊鎮裡吃了這麼大的苦頭,要是不報復就不是他王光遠了。這樣也恰好替自己出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咱們從這裡救出去,我可不想到拘留所裡呆幾天去。」童清華眼睛落到了電話上,一個箭步跳了過去,抄起了電話。撥了幾個數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電話居然通了!

    此時,童清華的母親范穎剛剛接到齊國遠的電話不久。童清華被海莊鎮警察拘留七天這一消息,就如同那晴天霹靂般,將范穎炸了個失魂落魄。齊國遠在電話中自然是將魯得利他們那「惡劣」之極的態度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渲染,聽得范穎更是心頭火冒三丈。作為市委常委、警察局長的夫人,范穎在潼川市裡那也是知名的人物,誰不得看在童棟的面子上,讓她幾分。這麼多年下來,自然是養成了一副趾高氣揚的官太太脾氣。

    范穎這剛放下來電話,正在盤算著要如何想辦法將兒子從海莊鎮撈出來的時候,童清華的電話就到了。

    「清華啊,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挨打受傷啊?」范穎喜出望外地抱著話筒連聲地問道。

    「媽,我們兩個現在還好,他們並沒有動手打人。只是將我們關在了一間屋子裡。媽,我不能去拘留所啊,你快想辦法把我們救出去吧。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裡呆了!」童清華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就如同那脫群的小獸歷盡千辛萬苦又找到了母獸一般,立時眼淚汪汪的,聲音也哽嚥了起來。

    「嗯,媽現在就在想辦法,馬上就去救你們!你們在那裡不要著急,也不要和他們發生什麼衝突,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收拾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媽一定替你們出這口冤枉氣!「聽到兒子的哭泣聲,范穎就覺得自己的的五臟六腑就如同被刀絞著一般。兒子長這麼大了,自己和丈夫什麼時候讓他受過這樣的苦啊?

    由於害怕魯得利他們察覺,童清華並沒有敢和范穎長時間的通話。在得到母親信誓旦旦地保證後,就掛上了電話。

    「怎麼著?阿姨怎麼說?」王光遠迫不及待地問道。這些官員家的子弟都知道,童棟能當警察局的家,但是范穎能當童棟大半個家。這些人要是犯了事,要是落在一般警察手中,自然是不會有事,要是有那楞頭青,或者說事太大,捅到了童棟那裡,就得去求范穎,只要范穎點了頭,那麼十求九成!

    童清華得意地一抹臉上的淚水,這也是他多年來練就的一項本事,在他父母面前,是想哭就哭,而且哭得是情真意切,令人看不出半點虛假之處來。「我親自出馬,那還能有別的結果嗎?」

    王光遠大喜,一把搶過電話來,一邊撥號一邊道:「既然阿姨出馬,相信咱們很快就能出去。那我也就不等了。哼哼,一定要給這個可惡的魯得利和那個臭女人好看。我這就打電話找人,讓他立即過來。收拾那個女人!」

    「慢!」童清華壓住了王光遠的手道,「那個女人無所謂,但是現在不能向魯得利下手。否則的話,平川縣警察局肯定會嚴察此事的。要報復也得等這件事在海莊鎮平息下來,魯得利他放鬆警惕性的時候。免得夜長夢多。你讓他們放過魯得利,但是別忘記了那個在人群中起鬨架秧子的小子!要不是他在人群裡推波助瀾,咱們又何至於那麼狼狽不堪!」他說得正是劉勇。

    而此時,關悅武那裡也接到了堯縣警察局長來的電話,兩縣是鄰縣,平日裡破案時,互相支援那是常事。兩局的頭頭腦腦們自然也就格外的熟悉。在電話裡,堯縣警察局長委婉地對關悅武提到了此事,為童清華二人說情,希望關悅武能夠看在他和童棟局長的面子上,這幾天的拘留就算了吧。那樣太掃童棟局長的面子了,這日後不好相見啊。

    開始關悅武聽得是一頭的霧水,後來這才慢慢地聽懂了。「我說老於啊,這事我現在還根本就不知道,回頭我查查,如果說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看在你和童局長的面子上,我就放了他們。」潼川在秦西省裡也是個大市,為了這一點小事和潼川的警察局長交惡,對於日後平川縣警察進入潼川辦案,十分地不利。關悅武即便是嫉惡如仇,也得考慮那樣做,對開展工作所帶來的諸多不便,也只能是睜一眼閉一眼了。

    關悅武在局裡一打聽,這才得知,朱大軍居然下午就趕回了海莊鎮。這一結果令關悅武有些吃驚,同時心裡也多了幾分嘀咕。堯縣警察局長對於整個事件語焉不詳,只說童清華他們與當地的學生發生了衝突,被海莊鎮派出所給扣了,說是要拘留七天,所以關悅武自然也不知道這其間遠不止如此。

    還沒有等他返回辦公室給海莊鎮打電話,朱大軍已經風塵僕仆地進了樓,恰好看到了關悅武。連忙將他讓進了自己的的辦公室。

    關悅武隨便問了幾句之後,就將話題轉到了童清華一事上。

    「關局長,我趕回來也是為了此事!」朱大軍一聽就明白了,就他從海莊鎮派出所臨走的時候,正副兩個所長,都已經接到了來自海莊鎮政府說情的電話了,童棟在潼川市警察部門的影響力果然是驚人。就連趙桂榮都驚動了。好在此事劉勇也是參與者之一,朱大軍三下五除二地將情況一說,趙桂榮也是怒火中燒。

    「下午,海莊鎮魯得利副所長的確是拘留了兩名來自潼川的青年人,他們中的確有人叫童清華。其也自稱是童棟局長的兒子。但是魯得利副所長仍然決定將他拘留七天。這自然是有原因的。」朱大軍將公文包裡拿出的文件遞給了關悅武,「局長,你看看他們都幹得什麼事!不拘留了他們咱們又怎麼給受害人一方交待?」

    關悅武接過文件,只掃了幾眼,這臉色不由得就為之一變。車上攜帶有槍枝武器,調戲外國友人,報假案栽贓陷害,這哪一條都不是個簡單事。

    「局長,當時被他們攔截下來的並不是只有麻生香月小姐,就是當時方家飯館開業時的那個日本女人,還有方明遠的三個女同學,而且其中有兩個一個是方明遠的娃娃親,另一個是方明遠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家人走得很近的。」朱大軍解釋道,「而且海莊鎮的警察局是接到了副鎮長趙桂榮的兒子劉勇的報警電話才趕過去的,幾乎是和方明遠前後腳到。童清華先是半路攔截女性,後來又假報案,誣衊麻生香月騙了他們五百元錢,所以他們才半路攔截。當場可是有數十名學生都親耳聽到了。您聽聽,麻生香月小姐的月收入,我問過明遠,按照匯率折算過來,要值人民幣至少上萬元,他居然說人家騙了他們五百元,這可是令麻生香月小姐極其的惱火,若不是方明遠在一旁攔著,恐怕這事情就要上升成外事糾紛了。您說說,只拘了他們七天,是不是已經夠便宜他們的了。」

    朱大軍用手點指著文件夾上的列出的武器,接著道:「而且當時那個王光遠,被麻生香月小姐放開後,立即就衝向吉普車,後來被他們中隨行的警察給抱住了,聯繫到車裡藏有武器,我們不得不懷疑他當時的動機。如果說當時沒有人攔住他,而是讓他得逞了,那麼後果將更加不堪設想!咱們平川縣上上下下的,到時候也要一起受處分!要是那樣的話,您說咱們冤不冤?」

    關悅武點了點頭,的確是如朱大軍所說的那樣,這件事的影響很惡劣,而且關係到了方明遠的態度,又很可能會涉及到外事,如果說海莊鎮派出所處理地不公的話,很可能會進一步的激化矛盾,激怒方明遠。從而破壞了平川縣警察局與方明遠之間來之不易的和睦。

    而且經過了開業時的那一幕幕,對於方明遠的能量,關悅武也是有了充分的認識。能夠讓省政府主任和省警察廳廳長親自到賀,這就足以說明,方家在省裡也是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的。平川縣警察局要是處理不公,甚至於可能會讓方明遠將此事直接捅到省政府或者省警察廳裡去,那可就更麻煩了。

    「那麼方明遠的意思是……」關悅武輕聲地問道。

    朱大軍開開門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又回來,從文件包裡又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關悅武道:「明遠的意思很明確,這兩個已人是劣跡斑斑,就是放過了他們,他們日後也肯定會前來報復,留著這兩個禍害,不但是對方家他們不負責,也是對潼川的市民們不負責,索性借此機會,將他們全部都繩之以法!」

    「啊?」關悅武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8 20:29
第一百一十六章 范穎的對策


「全部繩之以法?」關悅武也不由得有些顫聲,童棟那可是潼川市委委員,警察局局長,比他這個縣警察局局長高了不止一級,將童清華他們繩之以法又豈是那麼容易?「老朱,你也是老警察了,你可是要想清楚,童清華他們可是未成年人,而且就憑他們這三項未能得逞的罪狀,最多也不過是讓他們到少管所去,或者說判一緩二、判二緩三罷了。傷不了他們的筋骨的,反而會樹下一個強大的敵人的。童棟那可是有希望進入奉元警察局甚至於進入省廳的。」

    「如果說僅僅是那三項罪名,的確是如局長您所說的,只傷皮毛,不及根本。但是您看看,這是方明遠的一位從潼川轉學而來的同學所說的,童清華他們兩人在潼川就已經是兩個禍害,而且報復心理極重,如果說我們就這樣將他們放回去,先不說方家會不會滿意,一旦他們喪心病狂地進行報復,傷到了方明遠,傷到了麻生香月,傷到了劉勇,恐怕到時候,連咱們都會被方家一併恨上的。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可就是兩頭不討好了!」朱大軍冷笑道,「就憑童清華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童棟教子不嚴已是板上釘釘,我倒是要看看,就是政府不追究他的責任,屆時他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留在警察局長的位子上!」

    關悅武這才低頭翻看朱大軍遞給他的文件,越看越是心驚,如果說這上面所說的,能有一半屬實,那麼即便是童清華和王光遠是未成年人,那麼也將面臨法律的嚴懲,而童棟更是要承擔起重要的責任——正是因為他的緣故,童清華的犯罪行為不但沒有及時地得到嚴懲,反而受到了庇護,令其越發的猖狂。而且童棟做為童清華的父親,法定的監護人,可謂是責無旁貸。

    「這些事可都是真的?」關悅武低聲地問道。

    「相信至少十之五六都不是空穴來風。我準備派人前去潼川市打聽打聽市民們對童清華二人的口碑,如果說這上面的事情哪怕只有一部分確有其事,那麼我們都可以將其正式刑事拘留,同時上報省警察廳,要求徹查其在潼川期間的纍纍罪責!」朱大軍低聲地回答道。

    「嗯!」關悅武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個法子。有方家和楊均義之間的交情,只要證據確鑿,辦了童清華還不是楊均義的一句話。童棟就是在潼川一手遮天,面對省裡的調查,也只有乖乖的束手。

    「我這一次回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局長你商量商量。」朱大軍鄭重其事地道,「我希望局長能夠調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暗地裡前往海莊鎮幾天,保護麻生小姐她們的安全,我怕王光遠他們可能會狗急跳牆,對她實行報復。這可是馬虎不得的大事!我們不得不防!」

    關悅武連連點頭道:「嗯,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錯,這一點一定要防!」對於那些私人小煤礦的某些礦工的桀驁不馴和為了錢不惜殺人放火的事情,他也早就有所耳聞。

    「什麼?關悅武說要查查?查什麼查?放與不放還不是他的一句話!他這就是在敷衍了事!」范穎尖聲地叫道,「你沒告訴他嗎,童清華那可是我家老童的獨苗,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關悅武負得起那個責任嗎?平川縣不是和你們縣相鄰嗎?你就不能想辦法讓海莊鎮的警察放了清華?拘留所那是清華他們能夠呆的地方嗎?」

    「當然說了,可是關悅武說,雖然他對童局很佩服,但是工作就是工作,警察工作也有著其一套工作流程。他就是要放人,也得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才能決定。否則,就是對工作的不負責任,對政府和人民的不負責任!」電話裡堯縣警察局長苦口婆心地解釋道,「平川縣不屬於咱們潼川管轄,我這個堯縣警察局長也管不到海莊鎮去啊。」

    「胡說八道!讓他放個人,就是對政府和人民的不負責任,那要是徇個情,他豈不就是歷史的罪人了嗎?」范穎沒好氣地道。這一下午,她托得幾批人紛紛傳回來了消息,平川縣的警察局竟然是油鹽不進,無論是誰前去說情,都給駁了回來。

    「范姐,我聽說清華這次捅婁子了,他和王光遠攔住的那個女人不是華夏人,是個日本人!關悅武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扣著清華他們不放!」堯縣警察局長那也不是白給的,通過關係從海莊鎮探聽出來一些消息。

    「日本女人?海莊鎮那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怎麼會出來日本女人?」范穎也吃了一驚,她雖然只是潼川市話劇屠的副團長,但畢竟是市委常委、警察局長的夫人,對於這種涉及到外國人的事情還能分得出輕重來。

    「好像是海莊鎮出現了個漫畫家,這個女人就是日本一家知名漫畫雜誌社派來,好像是為了說服那人向他們雜誌社投稿的。在海莊鎮都已經呆了半個月了。」

    「日本女人怎麼了?當年他們日本人在華夏燒殺搶掠,不知道侮辱了多少婦女!要我說,清華這麼做是為國爭光!」范穎這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我說范姐啊,這話咱們私下裡說說也就罷了。是拿不到檯面上的。如今國家正在對外開放,招商引資,對待外國人的態度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出了事,關悅武他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而且最麻煩的是,一旦此事捅到了日本大使館,引起日本人的抗議,驚動了中央政府,那可就更麻煩了!」電話裡的堯縣警察局長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依我看,此事要不就得讓童局去找濰南市區的領導,讓他們從上向下壓,但是事涉外國人,恐怕成功的希望也不大;要不,就得想辦法說服那個日本女人,只要她不上告了,那不就萬事大吉了?」

    范穎立時眼睛就亮了,這倒是個好主意,這當事人都不告了,再加上自家老童的影響力,關悅武他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扣著童清華不放了。

    「范姐,清華他們車上攜帶有槍枝武器,調戲外國友人,報假案栽贓陷害這三件事,老關他們只拘留他們七天,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依我看,讓清華他們吃點苦頭也好,我在平川縣拘留所也認識幾個,托他們照顧一下清華他們,吃不了大虧的。這樣,日後清華做事也可以穩重一些……」

    「那怎麼行,清華日後是要上大學的,要去京城的,檔案上留下污點,那怎麼可以!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餘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嘟嘟嘟……」堯縣警察局長看著手中已經被掛了的電話,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其實他本來還想要再提醒范穎一句,千萬別想著什麼報復對方,更別讓童清華他們做什麼傻事,但是范穎顯然已經不會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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