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科學麵王子 2011-2-13 19:26:1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47 16389031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26
第二百零八章 我要貸款盧布

    方明遠並沒有等多久,就從日本傳來了消息,麻生香月對於出任方明遠在日本的代理人一職並無異議,甚至於可以說是極其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職位。並將於第二天就乘飛機趕來香港,與方明遠進行詳細的面談。

    「東京大學經營學系碩士學位!」方明遠拿著麻生香月傳來的簡歷,有些難以置信地道。雖然說之前宮本折一已經令他相信,麻生香月完全能夠勝任這一職位,但是當他看到麻生香月的學歷時,仍然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對於東京大學的歷史,方明遠在前世裡曾經看到過,依稀還記得一些。東京大學是日本的國立大學,過去的日本九所帝國大學之一。其校訓是「以質取勝、以質取量、培養國家領導人和各階層中堅力量」。東京大學是日本歷史上第一所依照現代學製成立的大學,也是日本的最高學術殿堂。對於東京大學,日本人中普遍地流傳著「官僚的溫床」,「總理首相人才的發生地」,「東大培養出來的人掌握著日本政治經濟命脈」等說法。雖然說從字面上看,似乎有些誇張,但是方明遠卻記得,當時的樓主舉出了一系列的數字來證明這一論斷。

    據說僅僅東京大學的法學部畢業學員中,歷屆積累下來。就有將近三千人在日本政府機關工作過,而日本的首相總理大臣,戰後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其餘的全部是東京大學畢業的。而在日本較大的公司中任重要領導職位的人中,據日本人自己的統計,東大畢業生要佔據第一位,所以才有了「東大培養出來的人掌握著日本政治經濟命脈」的這一說法。東京大學不僅僅是亞洲創辦最早的大學之一,公認的日本最高學府,也是亞洲大學在世界大學排名中排位最高的一個。所以每年報考東京大學的日本學子簡直是數不勝數。

    麻生香月畢業於東京大學經營學系,還有碩士學位,卻跑到了〈週刊少年〉公關部工作,真是令方明遠覺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東京大學的畢業生什麼時候也無人問津了?

    不過不管怎麼著,看到這一條,方明遠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立時鎮定了下來。也許麻生香月的具體實踐經驗還有不足,但是他相信,她的能力已經足以勝任自己代理人這一職了。而且東京大學畢業也將成為麻生香月日後在日本發展的巨大助推力量。自己可算是撿了個寶。

    只不過麻生香月對自己的忠誠心終究能有多少,這一點卻是方明遠目前所無法確定的。

    第二天的上午,郭家的司機就將麻生香月接入了郭家的豪宅之中。與宮本折一一樣,麻生香月同樣也被這一結果所震憾了。

    「方君,按貴國的老話說,你這算不算鳥槍換炮了?」麻生香月一見面就打趣方明遠道,「這樣的豪宅,普通人能夠進來做客都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你居然還能夠在這裡接見你自己的客人。」

    方明遠笑了笑,這當然是託了于秋暇的福了。其實宮本折一前來的時候。他就打算前往宮本折一入住的酒店會面,但是于秋暇卻提出來,可以在郭宅的客房樓接見。方明遠心中很清楚,于秋暇這是打算借此向世人宣告郭方兩家的親密關係,所以也就沒有拒絕。當然了,從宮本折一和麻生香月的反應來看,這一舉措的效果還是相當顯著的。

    方明遠請麻生香月入座後,兩人很快就代理人這一職位的權力、工作範疇、薪金待遇等事項上達成了一致。方明遠早已經請于秋暇找了一位著名的香港律師,當即草擬了代理合同,中文、日文、英文一式三份,雙方確認無誤後,簽名蓋章,並將在香港進行公證。

    律師帶著這些文件離開辦理後繼事務,方明遠微笑著伸出了手道:「麻生小姐,從今天起,我們就將是共同發展的夥伴,希望我們日後的合作能夠愉快。」

    麻生香月也微笑著伸出了手和方明遠輕輕地一握道:「能夠為才華出眾的方君服務,是麻生的幸運。希望日後若是麻生有什麼辦事不周到之處,方君能夠手下留情。」

    方明遠不由得啞然失笑道:「麻生小姐,這工作還沒有開始,你就在為日後的工作失誤打預防針嗎?這可不大像是麻生小姐一向的風格。」

    麻生香月嫣然一笑。用手將垂到胸前的長髮撥到了肩後道:「面對像方君這樣天才的僱主,我心理的壓力可是很大的。想必方君也注意到了,我雖然是東京大學經營學系畢業的碩士,但是實際的工作經驗卻不多,所以辦起事來,滴水不漏,那是不可能的,肯定會多多少少地犯些錯誤。所以提前給方君提個醒,免得日後方君大發雷霆。」

    方明遠笑了笑,並沒有接著她的語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入了正題。「麻生小姐最近的工作,就是熟悉和盡快上手合資公司的這一塊業務,雜誌社的那一塊,仍然由宮本折一先生為我管理。我想,你可以代表我在公司裡擔任一個職位,負責監督公司的正常運轉。只不過,接下來的日子裡,麻生小姐就要比較辛苦了,要常常來往於兩國之間。希望不會給麻生小姐的家庭帶來什麼不便。」

    麻生香月站起身來,走到客廳的大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的海景,輕聲地道:「方君,既然答應了擔任你的日本事務代理,那麼這些事情都將是我意料之中的。苦、累、難都算不得什麼,我得感謝你和宮本先生能夠給予我這樣的機會,讓我能夠真正的學有所用,而不是像我的母親、同學那樣,早早地就陷入到了無窮盡的家務中去。而且我相信,以方君的才華天賦。日後必將名揚天下,能夠成為你的代理人,是我的榮幸。」

    方明遠撓撓腦袋,他倒是真沒有想到,麻生香月居然會給予自己如此高的評價,一時片刻間,倒是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了。

    「麻生小姐,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地為我辦妥。」半晌後,方明遠輕聲地道。

    麻生香月從窗前走了回來,方明遠注意到,她的眼角似乎有一絲水痕,不過很快就被麻生香月看似不經意地動作抹去了。麻生香月從包中取出了紙筆,鄭重其事地道:「方君請講。」

    方明遠輕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希望你回日本後,想法子幫我能夠申請到盧布的貸款!」

    如果說自方明遠重生以來,最先關注的其他國家是日本和美國的話,那麼近期內,他最關注的國家非蘇聯莫屬。方明遠用盡所有可能用到的渠道,收集著關於蘇聯現況的一切消息,為此,甚至於向蘇浣東求助。雖然說。他所能打聽來的消息,並不包括政治和軍事上的機密,但是從中,方明遠還是斷定,蘇聯的發展道路並沒有因為自己這只小小的蝴蝶的到來,而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1985年3月戈爾巴喬夫如約出任蘇共中央總書記,而蘇聯當時的國內形式也如同方明遠的前世一般,陷入到了內外交困的境地。由於長時間地和美國軍事競賽,造成了蘇聯大量的稅收被用於了軍事領域,關於國計民生的部分則是少得可憐。蘇聯的國民生活窮困,基本生活資料難以得到滿足。而蘇聯的特權階層,卻通過種種手段偷取了巨額的國家財產,享受著花天酒地的生活,這樣巨大的差距,令蘇聯的民眾對蘇共怨聲載道。蘇共在國內的影響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甚至於在很多國民眼中被引向了反面。

    1987年戈爾巴喬夫在蘇共中央一月全會的報告中指出,「改革的實質是把社會主義和民主結合起來」,「社會全面民主化」是蘇聯「現行政治制度變革的綱領」;改革的目的是「使社會主義具有最現代化的社會組織形式,最充分地揭示我們制度的人道主義性質」。

    而自戈爾巴喬夫改革以來,東西方交流大幅度增加,使蘇聯人民得到一個瞭解西方、與西方國家生活水平作比較的機會,由於蘇聯計劃經濟體制下長期存在短缺經濟,使國內民眾看到自己國家與西方世界的差距,增加了對本國當政者的不滿和對西方生活方式的嚮往,從而為西方和平演變打開了方便之門。

    1988年戈爾巴喬夫宣佈蘇聯將放棄勃列日涅夫主義,減少對東歐國家內政的干涉,特別是停止了武力干預。這無疑為日後的東歐劇變,打開了最後一道屏障。

    這些如約發生的事件,令方明遠確信,上一世所發生的蘇聯解體巨變,仍然會如期而至,也許在具體的過程和時間上會有微小的差別,但是大勢所趨,已不是人力所能夠阻擋得了的。

    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方明遠就在琢磨著如何從蘇聯解體這件事上為自己和國人獲取最大化的利益。

    匯率無疑是方明遠首先想到的重點,八九年的時候,雖然說蘇聯的經濟已經陷入了泥沼,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聯仍然是世界上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經濟實力排名世界第二、歐洲第一,一盧布兌換近兩美元。而方明遠記得很清楚,進入九十年代後,盧布的官方匯率就將面臨著近三十年的第一次大幅度貶值,一美元可以兌換近兩盧布。而1991年12月25日蘇聯解體後,盧布成為俄羅斯的本位貨幣單位。前蘇聯的其他加盟共和國在獨立後,有的發行了本國貨幣,有的仍採用盧布。各國的通貨膨脹非常迅速。盧布的幣值急劇下降,最低時達1400盧布兌換一美元。這一狀況一直延續到了九三年俄羅斯政府宣佈發行新版盧布,同時停止之前發行的盧布紙幣流通。在這一場金融盛宴中,數以萬億計的原蘇聯國家財產被瓜分一空。

    而方明遠就是打算從中分一杯羹!只是雖然有這番打算,但是具體到如何實施佈局上,方明遠卻有些束手無策。

    而如今有了麻生香月這位東京大學的高材生,那麼最初的準備工作,就可以開始啟動了。

    方明遠並不害怕麻生香月會向外人洩露自己的這一目的,因為在前世裡,直到蘇聯政府的最後一刻,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還是沒有想到,這個曾經與美國分庭抗禮數十年,擁有著世界最強大武力集團的龐大國家,會因為自身的原因而分崩解體。在這一世裡,方明遠相信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明顯的改變。而盧布的貶值幅度之大,更是駭人聽聞,恐怕就是自己現在說了出去,也無人會相信的,只會認為自己是在胡言亂語。

    「盧布?」麻生香月詫異地反問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要貸款,為什麼要選盧布?有美元,有日元、有英鎊、有法郎、有馬克,為什麼要選盧布?

    「對!盧布!我希望你盡快安排此事的準備工作,最晚在九零年末,當我需要的時候,我希望能夠有從蘇聯銀行中貸款至少十億的額度,但是一定要明確規定,還款時,我們還得是同等價值的美元。」方明遠斬釘截鐵般的回答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這位新東主並沒有錯把日元當盧布。而且十億盧布的貸款額度,也令麻生香月的腦子裡微微發暈,雖然說她早就認為方明遠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商業上的大人物,但是張口就要申請價值將近二十億美元的盧布貸款,這其中的難度也未免太大了。

    麻生香月沉默了半晌,將紙筆收了起來,雙手托在了頜下,上一眼下一眼地仔細打量著方明遠,直到方明遠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時,才突然笑了起來。

    方明遠被她笑得更是有些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最後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地道:「麻生小姐,你到底在笑什麼?」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28
第二百零九章 她要簽名合影

    雖然說麻生香月的笑聲很好聽,如同銀鈴一般清脆悅耳,笑容也是豔麗可人,令人感到美不勝收。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面對這種莫名其妙而來的笑聲,恐怕感覺到更多的都是對自己尊嚴的冒犯,方明遠也不會例外,所以這話中也帶著幾分的怒意。

    麻生香月這才止住了自己的笑聲,輕聲地道:「方君,您的要求就是對我的命令,此事我回到東京,立即就著手去做!」方明遠怔了片刻,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中午麻生香月和方明遠、于秋暇、方彬、還有聞訊從酒店趕來的宮本折一以及林蓮姐妹幾人一齊在郭家客樓用得午飯,對於方彬和于秋暇來說,麻生香月倒是也並不陌生,聽到麻生香月將出任方明遠在日本業務的代理,雖然心中略有驚訝,但是也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異樣。倒是林蓮姐妹和麻生香月之間,對於對方的容顏氣質,也是頗為驚嘆。尤其是林蓮姐妹,對於方明遠身邊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日本籍的美人,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下午麻生香月就想乘機返回日本,但是在方明遠和宮本折一勸說下,還是決定在香港再停留兩天。

    「這樣就對了,交接工作也不需要非得到日本才能進行,宮本先生就在這裡,那些瑣碎的具體事情,可以留到返回日本後再交接,但是一些大方向上的東西,還不是談笑間就可以交接的?宮本先生為我的事情忙活了大半年,麻生小姐日後的任務也很繁重,這些天在香港就好好地休息放鬆幾日。」方明遠放下了刀叉道。

    麻生香月聳聳肩道:「你是僱主,如果說你不介意晚幾天開始工作的話,我自然要服從你的意志。」

    「明遠,今天有時間嗎?要是沒什麼事,咱們去片場看看程龍拍片吧。」方彬提議道。他可是對拍電影好奇的很,而且程龍的影片在大陸的錄像廳裡那也是熱門,從來都不用發愁沒有觀眾的。那一天晚上回來,當得知方明遠晚上見過程龍後,那可是好一陣後悔沒有跟著方明遠的。這幾天他和孫照倫事務繁忙,顧不上此事。今天孫照倫要回家陪家人,他就清閒了下來。這見見程龍的念頭立時就壓抑不住了。

    「程龍?」麻生香月停住了手中的刀叉,兩眼閃閃發光地問道,在那一瞬間,方明遠甚至於有一種錯覺,那簡直就是一對亮晶晶的小燈泡啊。而坐在她身旁的宮本折一,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方明遠他突然想了起來,程龍在日本的影迷可是無數,如果說將香港的這些影壇大腕們在日本的影響力排個座次的話,程龍那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老大!所以在程龍的諸多影片中,有著諸多日本女星的身影,還可以看到很多日本贊助廠商,其中日本的三菱集團更是聘請程龍為代言人。

    可以說程龍在日本堪稱紅得發紫,而日本影迷的熱情也近乎瘋狂,甚至很多日本女影迷自發成立了為程龍不出嫁的影迷組織,寧願為愛慕程龍而終生守身如玉!後來有人分析,日本影迷們的瘋狂,也跟程龍歷來對影迷的友善態度有關,跟當年日本大牌男影星的冷酷傲慢的神態相比,程龍的溫和友善無疑是越發顯得魅力非凡。

    程龍每次前往日本時,基本都會引發日本影迷們火爆瘋狂的圍追堵截,類似於死裡逃生的場景時有發生,尤其在日本機場影迷們歡迎程龍到來之際,常見數百成千影迷蜂擁而上,大家不但想親眼看看程龍本人,而且更想能夠親手觸摸到他,哪怕抓到一根頭髮也算幸運!所以程龍每一次出日本機場基本都是在工作人員的嚴密護送下,最後面色蒼白的躲進車內。

    方明遠還記得前世裡日本的影迷曾經為程龍自殺,讓世界各地的影迷們感到不可思議!當時就連程龍本人也驚愕異常的表示難以置信。

    那是日本一位相貌美雅的妙齡少女學生,意外地從火車站台跳落而臥軌自殺,當時在她攜帶的死亡遺書中,書寫著自己對程龍已經有了女友而遭受打擊!

    而且還有一位程龍的日本女影迷,從日本購買了單程機票飛往香港,這位痴情異常的女影迷來到香港,下定決心要嫁給程龍,並且抱著誓死要達到目地的精神準備!就在她不分晝夜在攝製片場苦等程龍未果之後,情緒過激的女影迷吞服毒藥自殺!好在此事被及時發現,電影公司安排送往醫院急救,經搶救而挽回生命並由日本的駐港機構將其送回日本內地!為此,程龍甚至於不得不一直掩蓋自己已經有了女友的事實,甚至於就連兒子也是直到成年後才廣為人知。

    「方君,程龍與你很熟嗎?能不能幫我要得一些簽名?最好有你和他的合影照!」麻生香月急忙問道。

    方明遠詫異地道:「你也是程龍的影迷?」

    宮本折一興奮地連聲道:「方君,我可是程龍的忠實影迷!」

    麻生香月嫵媚地給了方明遠一個白眼道:「我喜歡他的電影,但還談不到是他的影迷!不過,方君,這樣重要的人際關係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在日本,程龍的影響力有多大嗎?他的影迷可以說遍佈日本全國,而且是不分男女老少!如果說我能夠有程龍的親筆簽名,還有合影照,那麼工作開展起來會少走很多彎路的。如果說程龍能夠在日本為你的漫畫和遊戲做代言人,那麼你的業績至少可以再增加十個百分點!」

    方明遠攤了攤手道:「剛剛認識,還談不上很熟。」不過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想到,之前光想著程龍他在大陸內地的影響力了,倒是忘記了他在日本的影響力。

    「那要幾個簽名,留張合影總沒有問題吧?」麻生香月鍥而不捨地追問道。宇田光璃可是程龍的影迷,要是得知自己有這樣的機會而不給她討一份簽名的話,那丫頭肯定會炸了毛的。而且麻生香月相信,程龍的簽名和合影照,日後肯定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肯定沒有問題!你那方君剛剛賣給他一首歌,這樣的小要求,程龍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于秋暇微笑地揭了方明遠的老底。

    「賣給他一首歌?」在座的除了于秋暇和她抱著的晴兒之外,所有人都為之驚詫地張口結舌。就連林蓮姐妹也毫不例外!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30
第二百一十章 兩個劇本

    「要來片場看看?好好好。沒問題,要不要我派車去接你?」程龍豪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立時方彬、麻生香月等人是喜形於色。

    「這就不麻煩程大哥了,秋暇姐也會帶著晴兒一起過去的,還有我的幾位朋友,希望不要因此而給你增添什麼麻煩。」方明遠笑道。

    「能添什麼麻煩?方老弟不必這樣客氣,只管帶來吧!」程龍說了一個地址,約定了片場見,就掛上了電話。餐廳裡立時響起了眾人興奮的歡呼聲。

    「這下子,你們滿足了吧?」方明遠拿起了刀叉,「趕緊吃飯吧,吃完了早一點去,別耽誤了人家的正常工作!」於是方彬等人立即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于秋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程龍雖然在眾人的眼中,那是影壇的巨星,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是在她的眼裡,卻還不如黃霑的地位更為重要。影星、歌星再紅再火,在他們很多豪門的子弟眼中,也不過是過去的戲子。雖然表面上並不表現出來,但是骨子裡卻有些輕視。而黃霑也許沒有他們富有。也沒有他們那麼多的歌迷影迷,但是黃霑是文化人,是知識分子,這是豪門子弟也需要尊重的人物。所以在她看來,方明遠的這最後一句話,純粹是多餘——自己能夠去看程龍拍片子,那已經是給了他面子!

    不過她可不會當著這麼多人,其中有不少可以算是方明遠的下屬來駁方明遠的面子,只是悄聲地招來了僕役,讓他們提前安排車輛。

    「方老弟啊,到哪裡了?好好好,我馬上就出來接你們。」程龍有些興奮地掛上電話,快步地向片場大門方向走去。

    香港電影火爆的市場、豐厚的利潤,令八九年香港的片場裡不管白天黑夜,總是擠滿了前來拍攝電影的攝製組。作為香港電影界知名的巨星,有著巨大票房號召力的程龍,自然是熟人無數。從拍攝地到片場大門的這一段路上,他總是不停的和人打招呼。

    「程哥?再過會就開機了,您怎麼往外走?」正往片場裡走的呂良惟和他撞了個正著,不由得有些詫異地道。這部電影程龍既是主演男一號,又是導演,他要是不在場,這電影還怎麼拍?況且下午還正是一場重頭的打戲,沒了程龍,根本就玩不轉啊。

    「出來接個新朋友,他想來片場看看。剛好,你也陪我去當個陪客吧!」程龍一把摟住了呂良惟的肩膀道。「這一次來的可是貴客。可惜梅姐還沒有來,不然她來做陪就更合適了。」

    「圈裡人?」呂良惟詫異地道。以程龍和梅姐在娛樂圈裡的地位,都要親自出來迎接,這人的來頭可是不小啊。

    「不是,嗯,目前不是,也許日後是。」程龍遲疑了一下道。方明遠在作詞作曲上的天賦連黃霑都讚不絕口,日後誰又能夠保證他不會在這方面發展呢?以他在詞曲上的造詣,還有黃霑的力捧,郭家的後盾,前途可想而知啊。這種人,又是如此的年輕,自然是得罪不得。

    呂良惟就更是感到奇怪了。程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地道:「別問那麼多了,回頭再和你詳細說。這人是個少年,但是你可別輕視他。他是霑叔的忘年交,是郭東誠老爺子的兒媳于秋暇的乾弟弟,前幾天,我和林子祥還剛承他一個人情,所以你可別拿他當孩子看。」

    「霑叔,黃霑?」呂良惟脫口而出道。這可是大來頭啊。

    「廢話。除了他之外,還有哪個霑叔?看到了沒有,就是他們。」程龍說話間已經看到了方明遠等人正站在片場的大門外,連忙加快了腳步迎了上去。

    「郭夫人,方老弟,迎接來遲一步。」程龍連連拱手道,「這一位是戲中的演員,相信你們也應當有印象,《上海灘》裡他演過丁力,呂良惟。」

    其實不用他介紹,方明遠也認得這一位,雖然算不上大紅大紫吧,前世裡也是常在螢屏上見到的演員。方明遠伸出手道:「久仰大名了,呂大哥好。小弟方明遠。」

    呂良惟連忙伸手相握道:「方先生客氣了。」能夠被霑叔認為忘年交,又被于秋暇認為乾弟弟的人,他自然是不能怠慢。

    「程哥,這一次可是給你添麻煩了。這是我的小叔,方彬,這兩位是來自日本的客人,麻生香月小姐和宮本折一先生,都是你的影迷啊,一會這簽名合影你可不能吝嗇啊。」方明遠又給他介紹其他人道。程龍一邊一一地和眾人握手,一邊邀請眾人前往片場。

    「麻生小姐,宮本先生,一會兒進去後,可別亂照像。」方明遠輕聲地以日語叮囑兩人道。

    麻生香月白了他一眼道:「這還用你說?我們連相機都沒帶。」也許是因為和方明遠曾經有過共同坑「童清華」的那一次經歷,也許是因為與宮本折一相比起來,兩人的年紀更為相近,麻生香月對待方明遠的態度可是要比宮本折一自由自在地多。

    程龍目前所拍的這部電影是《奇蹟》。主演程龍和梅豔芳,配角有歸亞蕾、午馬、董驃等諸多方明遠熟悉的演員,只不過今天的這一場戲裡,只有呂良惟和午馬、梅豔芳三人需要出場,其餘人是見不到了。《奇蹟》的劇情方明遠也是十分地清楚,改編自西片《一日貴婦》,是程龍主演的動作片中特別重視溫情和歌舞表演的一部娛樂佳作。可惜前世裡無緣在電影院裡觀看。想不到今生倒是有幸到拍攝現場看看了。

    程龍將他們帶入片場之後,梅豔芳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雙方只簡單地打了個照臉,沒說幾句話,程龍幾人就告個罪先進行拍攝了——梅豔芳還要趕場,一會還有另一個劇組在等著她。由劇組裡的一位副導演陪著方明遠他們。

    「原來電影是這樣拍的啊?」方彬和林家姐妹三人站在了一起,目不轉睛地看著,時不時地發出了輕聲地慨嘆,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當然了這其中,關注更多的是對於林蓮姐妹的美貌。

    方明遠抱著晴兒和于秋暇站在了一處,小聲地對場內指指點點著。陳忠和一名郭家的保鏢則是站在兩人身後五米開外的地方,這個距離,既可以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對突發事件做出反應,而又不至於會影響到方明遠和于秋暇的談話。

    麻生香月和宮本折一則是站到了攝像師的身後,聽那位副導演小聲地解說著。只是這位副導演的普通話說得實在是不太地道,令宮本折一和麻生香月聽得是相當地辛苦。

    也許是因為程龍惦記著招呼方明遠幾人,也許是今天大家都十分賣力。這幾組鏡頭拍攝地是相當地順利,僅僅用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程龍就滿意地招呼眾人收工。方彬幾人立時就圍了過去,請求籤名合影,有于秋暇和程龍的面子在這,幾位演員們自然是十分地配合,就連趕場的梅豔芳也極其合作地和方彬幾人合影、簽名。程龍和幾人合完影后,急急忙忙地擠出人群,來到于秋暇三人的面前,面帶歉意地道:「郭夫人、方老弟,讓兩位久等了。」

    于秋暇嫣然一笑道:「程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們能夠這樣近距離地觀看程先生的拍戲,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程先生果然是好身手好膽量,令人佩服。我這弟弟有事想和你談談,我去看看他們幾個。」說著,從方明遠的手中接過了晴兒。

    程龍和方明遠目送著她遠去,程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面對像郭家少夫人這樣的豪門子弟,說一點不緊張,那純粹是胡說八道。程龍出身於普通平民家庭,父親是領事館裡的廚師,如今雖然成名了,但是卻更明白這些豪門子弟在香港呼風喚雨的能量。一個不小心,沒準就在什麼你不注意的地方得罪了他們,接下來就是麻煩多多。「方老弟,有什麼事?」

    方明遠向林蓮招了招手,林蓮連忙一溜小跑地趕了過來,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了兩個本子,交給了方明遠。

    方明遠一拉程龍,兩人找了個不為人關注的地方,方明遠這才將兩個本子遞給了程龍。「自從見過程大哥之後,我一時手癢,為程大哥寫了兩個劇本,這一次過來,就是想讓大哥看看,能否入得了大哥的法眼。」

    程龍不由得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你還會寫劇本?」

    說完了話,他才覺得自己似乎這樣說有對方明遠能力不相信的嫌疑,又連忙補了一句「呃,方老弟,我可沒有質疑你能力的意思,你可千萬別誤會!」

    方明遠一笑道:「程哥不必說了,我這也是頭一次寫電影劇本,肯定有很多不足之處。而且我想這兩個劇本我寫得肯定很不規範,如果說程哥覺得還可用的話,恐怕還要再找人完善一下。」

    看方明遠說得十分誠懇,程龍這才放下心來,看了看手中的兩個本子。

    「雙龍會?我是誰?」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32
第二百一十一 章 請你代言

    《雙龍會》和《我是誰》都可謂是程龍的巔峰作品,取得了票房和口碑的雙豐收,尤其是華健的那一曲充滿了非洲風情的《我是誰》,在前世裡也給方明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歌詞在前世裡他就沒能完全地記下來,今世裡也只能是將那些殘缺不全的曲譜寫了下來,一併附在其上,並且註明了希望由華健來完成。

    程龍先翻開了《我是誰》,正如方明遠方才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過寫電影劇本的經歷,所以這份劇本,並不那麼規範,更像是一個故事,只是在其中加入很多的註釋和插畫,將方明遠希望通過電影畫面所表達出來的場景栩栩如生地表達了出來。程龍越看越是動容,自己本身就干過導演,雖然方明遠所寫的這個劇本並不合格,但是他卻可以自己在腦海中將不足之處加以補全。他看了看左右,隨便扯過來兩個箱子,又拿了支筆,一屁股坐在了那裡,後來簡直就完全沉浸在了劇本所描繪的場景裡了。嘴裡是喃喃地不停地在說著什麼。手裡則不停地在劇本上寫寫劃劃。

    此時方彬等人已經心滿意足地拿著諸位演員們的親筆簽名,坐一旁的椅子上,等待著方明遠過來一齊滿懷欣喜的回家呢。

    方明遠不得不伸出手來擋在了劇本和程龍的目光之間,還得提防著這位看入迷了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程哥?程哥?」

    果然不出他所料,程龍下意識地就伸手要將他的手撥拉開來,方明遠手一沉,將劇本給一把扯了過來。

    程龍是勃然大怒,跳起身來就要上來搶,好在他看到了方明遠的臉後,及時地清醒了過來,否則方明遠就只有落荒而逃了。雖然從小至今,方明遠對於自己身體的鍛鍊一直都是堅持不懈,後來也跟著陳忠習練一些拳術,但是和程龍玩這一手,他還沒有這份自信,這位可是真的「玩命」。

    程龍尷尬地縮回了手,一臉的不好意思。看劇本看入了神,竟然將作者給丟到了一旁,這說出去,實在是有些丟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有些看入迷了。方老弟,沒有傷到你吧?」

    方明遠將劇本遞了回去,笑笑道:「程哥的身手,我可不敢相抗的,你要是再向前兩步,我肯定是轉頭撒腿就跑。」他上一世可以說是看著程龍的電影長大的,對於程龍的身手。以及他利用周邊環境的能力,那是有著極其深刻的印象。

    程龍的老臉更是發紅,訕訕地道:「老弟的劇本寫得真是不錯,我看得入神了,忘記了老弟還在這裡。」他說得倒是心裡話,這劇本他只看了幾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了,故事並不複雜,但是卻極其符合他的風格,而其中所安排的那一場場打戲,更是將他的一向的打鬥風格發揮地淋漓盡致。那一張張簡明扼要的插圖,在他的腦海裡就串成了一個個連續的動作,組成了一組組完整的鏡頭。他越想越是沉迷於其中,越看越是有味道。

    方明遠心中暗笑,在前世裡,這《我是誰》一片,程龍不但是主演,而且是動作指導加編劇,最終的成品自然是充滿了程龍式打鬥風格,自己不過是依葫蘆畫瓢,將其全套地搬了過來。自然是符合他的心意了。要是不符合他的心意,那方明遠才要哀嘆蝴蝶的翅膀了。

    「不過這個劇本好是好,這投資數額恐怕不少。」程龍強迫自己將劇本放了下來,苦惱地道。《我是誰》不但要到非洲取景,還要僱傭一批土人,片尾的一部分鏡頭,好像是用得馬來西亞的外景,尤其是最後的大批軍隊出動,上有直升機,下有大批的軍車軍人,海上還有快艇,還需要封閉街道……這亂七八糟的費用加起來,肯定不是一個小數。不過方明遠知道,這最後的票房收入,同樣也不是一個小數。

    「方老弟,你別急,再讓我看看這個!」程龍又拿起了《雙龍會》。《雙龍會》可以說是一部喜劇娛樂片,程龍在片中一人分演兩角,利用利用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現象『和『誤把馮京作馬涼『製造笑料,產生喜劇效果。從當年的票房來看,也是非常的不俗。

    程龍一邊看,一邊樂,最後看到指揮音樂會的那一段,更是笑得樂不可之。

    「這個劇本很有趣,我還沒有演過以自己為對手戲的。」程龍放下了劇本道。兩個劇本他都很喜歡,也的確如方明遠最初所說的那樣,是為他貼身定製的。那些笑料,那些打鬥,無不是充滿了程式風格。

    「不過這個對後期製作的特技效果要求比較高。如果做的不好的話,電影效果就要差不少了。」方明遠提醒他道。前世裡的《雙龍會》就是因為這上面做得不夠到位,而減了不少分。

    程龍看了看四下,由於已經收工,攝製組的成員大部分已經散了,只有呂良惟和幾個程家班的成員留在這裡陪同著于秋暇等人。他看了看表,已是接近下午四時。「方老弟,這樣吧,這裡不是談話的所在,讓郭夫人他們久候著更不像樣了,不如這樣吧,今晚我請諸位吃飯,算是補上給你們的接風宴,怎麼樣?這兩個本子先放我這,我去招呼一下人,安排一下,老弟你帶著人先往片場的門口走吧,咱們在停車場見。」

    方明遠無所謂地笑笑,反正他們也到了吃飯的時候,在哪裡吃不是吃。有了程龍的這句話,看來這兩個劇本已經打動了他的心。

    「怎麼樣?」于秋暇看方明遠過來,連聲地問道。

    「小方出馬,一個頂兩!」方明遠面帶得意地笑道。「一會兒程哥請晚飯,大家去噌飯去。」

    方彬幾人都不禁笑了起來,這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程龍請客,這說出去,臉上也有光啊。

    程龍選了一家距離銅鑼灣不遠的海鮮酒樓,訂了個大包間。

    顯然程龍和這家老闆很熟,酒菜上的速度那是相當的快,眾人坐下沒十幾分鐘,二十幾道菜已經擺滿了桌子。

    「酒,明遠可不能喝。他還未成年呢!」于秋暇攔住了給眾人倒酒的服務員道,「給我們來些果汁飲料就好了。」

    程龍自然也不會勉強,端起酒杯道:「大家隨意,我先乾為敬!」他如此的豪爽,這酒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呂良惟那也是喝酒的好手,只是方明遠這一邊除了女性和孩子外,也就餘下方彬和宮本折一了——這種場合,陳忠自然是不適合上桌了,而且肩負著保衛安全的他也不能飲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程龍這才扯著方明遠談起了正事。這兩個劇本,他可是都很看好,《我是誰》的投資雖然大些,但是以程龍的票房號召力,他還真承擔的起。《奇蹟》的拍攝已經進入了尾聲,他這些天正在考慮下一部電影拍什麼,方明遠的這兩個劇本恰好滿足了他的需要。現在就是要談談這兩個劇本的轉讓問題了。不過程龍也並不擔心,方明遠既然寫出了這兩部可以說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劇本,那麼肯定是要給自己的,雙方需要談的就是這費用了。

    「方老弟果然如霑叔所說的那樣,天賦其才啊,這才短短的幾天,就能夠寫出這樣令我回味無窮的劇本,簡直是奇才啊。」程龍笑眯眯地道,「我也不和你打什麼馬虎眼,這兩個劇本我都想要,就按照香港編劇最高檔次的稿酬支付給兄弟,怎麼樣?」程龍算是想明白了,像方明遠這樣既有天賦,又有後盾的人,最好別想著佔他的便宜,說什麼新人出道來壓低費用。他顯然對自己的電影風格吃得很透,今天能夠寫出這兩個令自己也拍案叫好的劇本來,明天沒準還會有更好的。把這小子籠絡好了,自己日後的電影劇本就不用發愁了。而且還可以借此交好黃霑和郭家,何樂而不為?反正在香港,電影成本裡。這編劇所佔的份額可是小而又小。

    方明遠啞然失笑道:「程哥,這稿酬嗎,能值幾何?」雖然說他不知道香港編劇的收費檔次,但是怎麼收,也不可能比演員的收入還高吧?就算是數千萬港元的大製作,留給編劇的撐死了也不過是百萬港幣。這百萬港幣對於剛剛得到了三億港元無息貸款的他來說,還真不怎麼在意。

    「程先生,你恐怕不知道吧,方君如今是日本去年最知名的漫畫新秀,作品《幽游白書》可是風靡全國。而且方君還是《大航海時代》遊戲的主創,自聖誕節發售至今,僅日文版就售出了上百萬套!如今公司裡正在加班加點地趕工,到了月底,英文版的《大航海時代》就要面向美洲和歐洲發售了!」麻生香月一直在豎著耳朵聽著,見他們談及劇本費用時,忍不住插口道,「程先生的這部電影,日後登陸日本,僅憑是方君編劇這一項,就足以引來日本媒體們的高度關注了!」

    「啊?」程龍吃驚地張大了口,就連他的後槽牙方明遠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旁的呂良惟也是一臉的震驚。

    「程哥,麻生香月小姐和宮本折一先生都是我在日本的代理人。宮本折一先生是專職負責漫畫方面的業務,麻生香月小姐則是負責其他方面。」方明遠解釋道。

    程龍半晌才清醒了過來,他搖了搖腦袋,一臉地苦笑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方老弟,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做為香港在日本最有影響力的影星,論起對日本的瞭解來,他可非比常人。日本的漫畫市場和遊戲市場有多大,那些動漫迷和遊戲迷有多瘋狂,他可是心裡清清楚楚的。能夠在日本這兩個市場上站穩腳跟,就已經說明了方明遠的能力和號召力。所以麻生香月的那番話,可是一點都不誇張。作詞作曲、編劇、漫畫家、遊戲主創,橫跨了四個領域還都有不俗成績的方明遠,雖然只是一個少年,但是在程龍的眼中,比起方才來卻又高大了幾分。

    「程哥,一點小小的成績,不足掛齒。我之所以寫下這兩個劇本,也是有事相求程哥。」方明遠微笑道,

    程龍精神一振,面帶詫異地道:「方老弟,你有事相求於我?什麼事?」

    「我希望程哥能夠做為旗下產業的廣告代言人,不僅僅是日本市場!」方明遠微笑道。

    「不僅僅是日本市場?」程龍下意識地重複道。

    「明遠在內地還有產業,目前擁有一家連鎖超市、一個連鎖飯店,還有與我郭家合資建立的一家旅館和一個遊行社。」于秋暇補充道,「日後也許還會有新的產業出現,他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進行全面的廣告宣傳代言,不知道程先生能否應允?」

    程龍可謂是驚上加驚,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方明遠居然和郭家的關係已經密切到了這個地步!

    「代言費用皆按照正常市場價支付費用,如果說程哥同意的話,這兩個劇本就算是小弟的見面禮,奉送給程哥。」方明遠以期待的目光看著程龍。

    程龍沉默了半晌,這才一臉苦笑地道:「方老弟如此優厚的條件,我就是想拒絕,也無法拒絕啊。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程哥請說。」方明遠心中大樂,只要程龍點頭就好,以程龍在內地和港台、日本的影響力,這日後的利潤還不是如同流水一般。

    「俗話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方老弟的誠意,我已經見到了。這樣吧,不管怎麼說,我也比你年長不少,承你叫聲程哥,怎麼也不能佔你的便宜。不然這日後霑叔肯定得罵我認錢不認人。只要方老弟每年給我提供一個劇本,那麼我的代言費用就打九折,現在我已經拿了兩個劇本,那麼今年和明年的費用就按九折收取!方老弟意下如何?」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36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別了,香港

    這一場酒宴最終是賓主盡歡,方明遠和程龍正式達成意向,從今年開始,程龍將成為方明遠產業的廣告代言人,由於內地的廣告業還處於萌芽階段,而且方家的產業目前還只是剛起步,所以第一年裡,程龍將主攻日本市場。至於具體的代言費用,那自然有專業人士來為他們計算,就用不著他們來討價還價了。

    拿下了兩個滿意的劇本的程龍是來者不拒,酒到杯乾,很快就有些微醉。當于秋暇他們一行人從酒樓乘車返回郭家的時候,他和呂良惟將眾人一直送到了車上,直到車開出了數十米,方明遠扭過頭去,仍然能夠看到二人站在酒樓的門口。

    「不用看了!」于秋暇輕嗔道,「你這個臭小子,到底還會些什麼,老實給我交待。」方明遠將兩個劇本的事一直瞞到了進入片場,就在程龍他們拍攝的那段時間裡,才小聲地告訴了于秋暇。

    于秋暇吃驚之餘,倒是也沒有多想,只當是方明遠一時心血來潮,寫出個劇本玩玩。香港電影在**十年代正是最鼎盛的時期,編劇和想當編劇的人如那過河之鯽,多他一個也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年輕人嗎,一時心血來潮,幹點什麼也不出奇,于秋暇少女時期也不是個家裡的乖寶寶,雖然幹不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但是大大小小的麻煩也惹過不少。這當了郭家的少夫人,又有了晴兒,這些年才變得穩重起來。和香港豪門的那些子弟們相比起來,方明遠一時興起,寫個劇本玩玩算什麼?

    但是程龍的反應卻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居然迫不急待的就表示要將兩個劇本都買下,而且在片場所發生的那一幕,她也看在了眼裡,顯然程龍當時已經深深地被劇本所吸引。雖然說,從骨子裡,于秋暇對於這些歌星影星們並沒有多麼重視,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對香港娛樂業的瞭解。程龍在香港電影界,那絕對是頂級的明星,而且他的編導能力也很強,所出品的影片大多都能夠在香港和東亞、東南亞市場上獲取豐厚的回報。而這一點,無疑證明了程龍在劇本上的眼光。方明遠的劇本能夠得到程龍這樣的認可,顯然已經不是純粹看在郭家和黃霑的面子上了,畢竟程龍他不可能為此而砸自己的招牌不是?

    總而言之,于秋暇斷定,方明遠的這兩個劇本顯然是有著相當高的水準!

    「方哥哥不臭,媽媽老胡說!」方明遠還沒有說什麼,晴兒已經不滿地叫了起來。

    方明遠將晴兒抱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對于秋暇道:「秋暇姐,如果說你相信我的話,那麼就不妨向程龍的電影投些資,我想賺個你的零花錢,還是不成問題的。怎麼樣,秋暇姐有興致進入娛樂業嗎?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再給你提供一些劇本。」香港巔峰時期的電影,他大多都看過,其中最多的莫過於程龍和李連杰的作品,周星星、周潤發、劉德華的也有不少,全加起來,不錯的總有個二三十部,足夠于秋暇在最初的時候,站穩腳跟了,打響自己公司的招牌了。不過,他估計無論是於家還是郭家,還是輕易不會踏入娛樂業的。

    于秋暇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方明遠,這個少年,越是接近他,就越發地看不透他。他的這些技能,到底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又學得如此的出色?

    「既然你能夠自己寫劇本,又有霑叔幫你,資金有姐姐我也不發愁,為什麼不自己來做這一行?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娛樂圈裡可是美女最多的地方。」于秋暇輕笑道,「剛好還可以在這邊唸書,工作讀書兩不誤,豈不是更好?」方明遠不禁無語,想不到這位到現在還沒忘記這事,還想把自己接到香港來,居然還用上了色誘!

    方明遠只好將話題扯開。「我上次和姐姐說得事,郭爺爺怎麼說?」

    于秋暇氣惱地要伸手掐他一把,剛伸出手來,晴兒已經一聲尖叫。「不要掐哥哥,疼,爸爸說很疼的。」于秋暇的臉頰立時就紅了大半。

    方明遠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道:「秋暇姐,郭爺爺如果要購新船的話,不妨多買幾艘油輪,內地日後對原油的需求將會很驚人的。」

    「油輪?」于秋暇不由得有些詫異,「你們不是還出口石油呢嗎?」

    方明遠心中長嘆了一聲,誰又能夠想得到,原本還是原油出口國的華夏,會在九十年代成為了原油進口國,而且在之後的十幾年裡,迅速地成為了世界第四大原油進口國,每年進口的原油高達數億噸,能源,成為了制約華夏發展的一個無法迴避的重要因素。而到了那個時候,中東已經淪為了美國的後花園,除了伊朗之外,其餘的國家基本上全部都可以稱之為美國的盟國,而馬六甲海峽又恰好被印尼和新加坡所卡住,能源安全,成為了國家領導人們為之各國奔波的重要原因。

    「秋暇姐,用不了幾年,華夏就會成為原油進口國,十年後,華夏每年需要進口的原油將高達億噸,原油運輸將成為一條華夏的能源生命線!」方明遠斬釘截鐵地道,「郭爺爺若是能夠事先佈局,搶先一步,那麼這將是一筆十分穩固的收入來源。秋暇姐,相信我!」

    于秋暇沉默了片刻道:「我相信你!我會把你的話轉述給公公的。公公也有一句話讓我轉述給你,他說十年內,他給你留著郭氏航運集團百分之五的股票,你隨時都可以前來兌現!」

    「太好了!」方明遠心中大喜!郭老爺子居然鬆口了,這可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方彬和林家姐妹仍然是忙忙碌碌地學習,方明遠卻留在了郭宅中,伏案狂寫。與程龍正式達成協議後,麻生香月和宮本折一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香港,返回日本。

    三天後,方明遠一行人離開了香港,返回了奉元。

    望著遠去的飛機,于秋暇展開了手裡的紙條。「秋暇姐,在我的房間裡有一個箱子,裡面是我留給你的劇本,你可以自己投資,也可以轉讓給其他公司,一應的收入,就算是給晴兒的嫁妝吧。」

    PS:第二卷終。八九年其實有很多事,但是要寫的話,就避不開一個影響深遠的重要事件。寫吧,很可能這本書又會被屏蔽掉,當它沒有發生不寫吧,嘿嘿,心裡又難受,所以索性八九年跳過。下一卷將會是進入九十年代。方明遠將真正開始介入礦產資源。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40
第三卷 第一章 冀北赤縣

    冀北赤縣,位於京城西北,距離京城直線距離約有近二百公里,這裡環境清幽,氣候宜人,有「取暖不用煤,納涼不搖扇」之譽。縣四周峰巒青翠,綠樹蓊鬱,泉水淙淙,廟宇隱然。北魏酈道元的《水經注》中就有「漁陽之北有湯泉」,可見這裡的溫泉之歷史悠久。縣內碑刻、廟宇等古蹟眾多,歷史上的康熙帝就曾經親陪皇祖母孝莊文皇后在這裡駐蹕洗浴五十多天。其環境之優美,可想而知。

    隨著經濟的發展,如今在赤城通向京城的公路旁,也多了不少大車店和飯館,供那些長途運輸的司機們休息用餐。雖然說條件是有些簡陋,但是出門在外的人,不就是圖能吃口熱飯,有個暖被窩嗎。

    九零年的春節過後不久,赤縣就迎接來了一場少有的沙塵暴,從早上起。這天空就是灰濛蒙,到了中午,天色已經開始泛黃,風力逐漸加大,到了下午,風中已經明顯地帶有沙塵,暴露在外的車輛、建築上已經蒙上了寸厚的沙塵。

    就在距離赤城縣城還不足三十里的公路旁,兩座三層小樓矗立在道旁,上面掛著好再來的招牌說明這是一家路旁的飯館加旅店。

    三十來歲就已經被生活的艱苦早早地掛上了皺紋的老闆娘站在門口,望著漫天的沙塵,不由得是長吁短嘆。如今已經是時至下午的飯點了,可是這店裡還只有寥寥的幾桌人。今天的生意,算是徹底地泡了湯了。就在她打算轉身回去的時候,卻看到從京城方向的馬路上開來了一輛京城吉普,綠色的車前已經滿是沙塵,正拐向這裡。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店門外的空地上,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正是方明遠和陳忠、衛興國.

    老闆娘見三人進店,連忙親自上來招呼,將三人引到了靠裡間的桌上,一邊抹著桌子,一邊道:「小店這裡可是地道的北地風味,幾位想吃點什麼?要不要野味,我們這裡可有剛打的野兔子和野雞.客人在這大風天裡上哪兒恰?要不要在我們這裡休息休息,我們這裡可是有上等的黃米,保證幾位滿意。明兒戈據說天氣就會轉好!這大風沙的天裡,你們車也開不快,還危險不是。」老闆娘最後的兩句話湊近了三人低聲地道。

    「黃米?」陳忠詫異地看了一眼風韻尤存的老闆娘。黃米他倒是知道,是糜子或黍子去皮後的製成品。因其顏色發黃,因此統稱為黃米。在秦西,還以專門以黃米製作的食品,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只是這住店和黃米有什麼關係?他看了看衛興國和方明遠,衛興國微微地搖了搖頭,此時的他同樣也是一頭的霧水。

    「是啊,客人不涼黃米嗎?我們這裡的貨色好,價錢公道,而且保證您放心,不會有人來查的,您可以睡得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老闆娘一臉地媚笑道。

    「不用了,我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住宿,您先把這飯菜給我們送上來吧。」看著陳忠和衛興國稀里糊塗的模樣,方明遠忍著笑道。

    待得帶著幾分失望的老闆娘去招呼店夥的時候,方明遠這才低聲地道:「在這裡的方言裡,黃米就是小姐!就是雞!涼黃米,就是耍小姐!」

    陳忠和衛興國這才恍然大悟,鬧了半天,這位是在拉皮條啊!方明遠聽著這熟悉的方言,不由得又想起了前世。前世的自己初來這赤縣,也和陳忠、衛興國一樣。被這黃米一詞攪得胡裡八涂的,差一點就被那位老闆娘說動了心。後來才知道的,在這裡,黃米居然是指小姐。事隔七年「故地重遊」,令方明遠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切。陳忠和衛興國兩人對了對眼光,知道這一位又開始神遊天外,默契地點了點頭,也不打擾他。

    這位剛過完春節,就躥回了京城不說,還莫名其妙地扯著兩人跑到了這個小縣城裡來。

    八九年一年裡,方家在得到了郭家三億港元的巨額無息貸款後,在平川、濰南、奉元、平水開始了令人為之目瞪口呆的擴張,短短的一年裡,家樂福超市已經在秦西省裡有了十二家分店,方家飯館更是開遍了秦西省的各個城市,取得令人欣喜不已的利潤。平川縣的小商品批發市場也已經開業,半年的時間,就已經吸引來了秦西省各地的商家入駐,如今一期工程的店面已經全部租了出去,正在緊張地建設二期工程。僅此一項,每年為平川縣的財政就多貢獻出數百萬的稅收。而這些還不包括這些天南地北的商家們在平川縣內的生活開銷,以及一些衍生的收入。據平川縣財政局統計,今年平川縣的財政收入就可以達到收支平衡,從明年開始,就可以逐步清還以前的欠賬,李東星如今再也不用為平川縣窘迫的財政收入而犯愁了。

    雖然**年國內發生了一些動盪,影響到了奉元市的旅遊產業,但是對於郭家和方家合資建立的旅館來說,卻是根本沒有什麼影響。極具華夏民間特色的房間。在奉元諸多的飯店、酒店中顯得獨具一格,大批來自香港、澳門的遊客就足以保證他們的入住率了。這裡的優質、周到的客房服務,更是令入住過這裡的客人們紛紛讚不絕口,在香港和澳門如今已經是小有名氣。

    日本公司在去年的一年裡更是收益驚人,〈大航海時代〉在全世界瘋賣了一千二百萬套,創下了日本當年遊戲業銷售的一大奇蹟。而且與其他遊戲不同的是,《大航海時代》在世界各國的遊戲評論家口中,大多都是給予了讚美,認為這一款遊戲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青少年們對於世界地理的瞭解,至少很多人不會再鬧出來華夏位於中東、好望角屬於德國之類的笑話了。而且在方明遠的堅持下,《大航海時代》中文版也於**年的五月份,正式對華夏發售。

    由於《大航海時代》的熱銷,《大航海時代二》的製作也很快被提上了工作日程,仍然是方明遠的主創,並且在**年的聖誕節前正式對外發售,這一次卻是日文、英文、中文三版本同時發售,取得在日本首日發售百萬套令人為之矚目的成績,短短的兩個月裡,銷量即已經逼近千萬大關,突破《大航海時代》的銷售記錄可以說是指日可待。接連兩部暢銷作品,再加上泡泡龍和祖瑪的熱銷,這個新成立的合資公司在日本遊戲界如今也是頗有名氣了。

    **年的九月。〈幽游白書》經過了一年多的連載,終於劃上了句號。三月開始連載的《獵人》則扛起了《少年月刊》的大旗,將它在日本的銷量繼續上推,如今的《少年月刊》,已不是那個創立不久,在日本漫畫界立足未穩的新人了,方明遠兩部作品的火爆,令它徹底地在日本市場立定了腳跟,並且吸引來了大批的漫畫新秀,如今的它與《週刊少年》相比起來,雖然還有差距。但卻已經不是天差地別了。

    〈幽游白書》的動畫版延續了整個**年,取得了動漫類收視率第三的好成績。〈幽游白書》的對戰遊戲也已經登陸世嘉主機,並且有力地帶動了世嘉主機的銷售,收益極其的豐厚。而因此所產生的相關衍生產品,更是令方明遠大賺特賺了一筆。

    如今《獵人》的動畫版也已經登上日本的螢屏,收視率屢創新高,已經超過了〈幽游白書》的最好成績,登頂大有可能。未來的收益也是大可期待。

    由方明遠《生化危機》劇本所改編的小說首先於七月上市,首版就印發了十萬冊,藉著方明遠合著的名頭,則是在日本掀起了恐怖喪屍熱,一時間大賣,連版七次,售出不下三百萬本,在日本的文藝圈裡也是闖下了諾大個名頭。

    只是所有的這些,都沒有令進入九零年的方明遠為之歡聲笑語,雖然偶爾也有笑顏,但是很快就會消去,卻常常地一個人發呆。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也沒有人能夠問出來為什麼。

    其實原因很簡單,方明遠在琢磨著怎麼樣既能將這個金礦交給國家,又不至於令人感到懷疑,同時為自己未來的發展創造出是有利的環境。如今的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只有介入礦產資源的開發,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他前世裡的記憶。

    但是在華夏,一個私營企業想要介入礦產資源的開發,風險之大,那是遠超其他行業。如果說方明遠只是想撈一筆就走,那倒還是容易,但是想要長久地做下去,並且做大,這裡面所要做的事情可就太多太多了。

    「咣當!」小店的店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踢了開來,接著挾帶著大股沙塵的冷風立時席捲了整個屋子!

    「這是他媽的什麼鬼天氣!」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幾個滿身是塵地的人走了進來。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42
第三卷 第二章 夜宿路邊小店

    「真他娘的可惡。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今天來這麼一場塵土暴,這路上簡直都沒法子走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青人,一邊撣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嘴裡不住口地罵道。

    老闆娘趕緊迎了過去,先把門關了起來,就那一瞬間,她已經看清,門外天色如今已經是變得漆黑,藉著飯館外面的燈光,可以看到沙塵就如同那飄飛的密集細雪一般,從空中降了下來。方才方明遠他們停在門外的吉普車上,已經積了厚厚地一層沙土。

    「何三,我說那車不行吧,你還非不信,這可好,咱們幾個這渾身上下全都是土,簡直就跟掉土堆裡一樣!」另一個人一邊撣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埋怨道。

    那個被稱為何三的年青人沒好氣地回答道:「我哪知道你那車密封性那麼次,你可是在後座,我可是在前座。我吃的灰塵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幾個旁若無人地大聲喧嘩著,屋子裡其他幾桌的人都不滿地看著他們,這幾個人進來的時候,大股的冷風借勢送進來了不少的沙土,屋子裡原本還算乾淨的空氣中,此時已經充滿了土氣,距離門口稍近一些的桌上,已經落下了一層薄薄的塵土。不過大家出門在外,也犯不上為這種小事就和誰翻臉,而且這幾個人都是年青人,又是人多勢眾,所以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不是何經理嗎?您今天怎麼在這天還出來了?」老闆娘一臉親熱地湊上前去,一邊幫著他撣土,一邊道,「這破天氣,開車可是太危險了,幾位要不要到後面洗洗,我這就給您準備飯菜。我們這裡今天可是有野兔和野雞,您好不來兩隻?」

    「野雞?那倒是要多來幾隻,怎麼也得一人一隻嗎。」有人怪裡怪氣地道。何三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少來這套,飯我請,要是想涼黃米,自己掏錢!李老闆這裡,野雞不多,黃米可是不少。」何三笑罵道,「不過要是想要。動作可得快點,這破天,人家願不願意出來還難說呢。李老闆,給我們哥幾個開三間房,要干淨些的,要是不乾淨,可別怪我們兄弟不給你面子。我們幾個先上去洗洗這身塵土,再下來吃飯。飯菜嗎,揀你們拿手的,給我來個八葷八素,那些野味我也要,再拿幾瓶好酒來。通知下你店裡的黃米,要那素質高點的,歪瓜裂棗的就算了,不用來噁心人了。」

    老闆娘的臉笑得簡直都如同一朵花似的道:「何經理發話,那當然是要照最好的來。幾位放心,小店雖小,但是干淨,這被縟的單子可是每天都要換洗的。而且我們店裡的黃米,那可是附近最漂亮的,您要是還不滿意。那就只能到縣裡找了。何經理您也是我們這的熟客了,還不知道我們店裡的情況?」

    那何三輕輕佻地伸手在老闆娘的臉上捏了捏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要叮囑啊。殺熟殺熟的,越是熟人才越要提防你坑我一道,到時候講理都沒地講去。」

    那老闆娘也不生氣,仍然是滿面堆笑地道:「我們哪敢啊,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對您何總宰客啊?」

    「你不用招呼我們了,找個人帶我們去房裡。不過黃米的事辦得麻俐點,這幾位可都是我的朋友,他們要是滿意了,賞你個百八十元也沒什麼,他們要是不滿意,老子就拆了你的店。要是叫不來足夠的黃米,老子今天就選你了!」何三的話雖然說得是輕描淡寫,但是方明遠幾人都注意到,那個老闆娘的身子抖了抖。

    方明遠掃了幾人一眼,他們的菜還沒有上來,倒是不用擔心菜上落什麼塵土。不過從這幾個人的模樣來看,恐怕外面的沙塵暴又大了。在這樣的天氣裡,繼續趕往赤城,路上的能見度極低,恐怕會有危險。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沒有必要再冒險去赤城了,先在這裡住下吧。

    「陳哥,一會要兩間房,你們兩人想要涼黃米嗎?」方明遠壓低了聲音笑道。陳忠和衛興國連連搖頭,對這個他們不感興趣。陳忠那可是個顧家的好男人,衛興國聽說已經訂婚。今年的十一結婚,所以方明遠也只是逗逗他們。至於方明遠自己,他並不歧視這些可憐的女人,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在出賣**來換取金錢,總比那些貪污受賄的官員們強得多。而且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墮落。

    並沒有用多久的時間,方明遠他們的菜就端了上來,陳忠也和老闆娘要了兩個房間,並一再強調要保證被縟的乾淨。那老闆娘還想向他們推銷黃米,卻被陳忠嚴詞拒絕了。

    沒一會,何三那五個人也從後面走了進來,在屋裡選了一張大桌子,五個湊在一起,是划拳行令,連呼帶叫地,令原本清清靜靜的屋子裡立時就變得吵鬧了起來。接著老闆娘帶來了八個年輕的姑娘,那何三掃了幾眼,留下了其中的六個,又加了幾個菜湊在一張桌上。方明遠注意到,那個老闆娘暗地裡可是長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有些不堪入目了,這五個人旁若無人地就在這飯館酒桌上調戲起女人來,又是皮杯又是交杯。尤其是何三,更是左擁右抱的,不時地上下其手。好在如今是冬季,雖然屋子裡生著土暖氣,但是人們的穿著還是比較厚實,所以這些動作倒還不算是過於礙眼。只是這幫人在屋裡大呼小叫地說著那些葷段子,那些女人也陪著他們放蕩的笑著,令人這耳朵難得清淨。

    「這幫人怎麼這樣?」正面對著他們那一桌方向的衛興國低聲地嘀咕道,他起身坐到了另一邊,側對著他們。

    方明遠心中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經歷過前世的他來說。比日後的各種門滿天飛相比起來,這還真不算什麼。日後的KTV裡,玩得比這更過份的,更是數不勝數。

    「趕緊吃吧,吃完了,回房裡休息吧。」對此方明遠也沒有什麼別的法子。這裡畢竟是赤縣,不是京城不是奉元,為了這種事和這種地頭蛇起什麼矛盾,實在是犯不上。

    老闆娘所提供的房間說實話很簡陋,屋子裡除了一張木板床和一張桌子兩把凳子,還有個暖壺加三個杯子之外,再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被縟倒還算得上乾淨,廁所和水房都是公用的。無聊的三人,只能問老闆娘要了付撲克來打發時間。

    方明遠注意到,屋子的牆壁並不厚,隔音效果自然也就不用指望了。果然並沒有過多久,隔壁就傳來了女人的呻吟聲和床撞擊牆壁的聲音。陳忠和衛興國的臉色變得都有點異樣。

    方明遠也不由得暗嘆這老闆娘會做生意,這麼差的隔音效果,住在這裡,簡直就是在免費地聽床跟。這一夜下來,有幾個正常男人心裡不一團團的慾火。這生意自然是紅紅火火的。

    「方少,既然他們已經上來了,咱們索性下去到飯館裡坐著去吧。」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的衛興國建議道。

    幾個人走出了房間下到了底下,穿過走廊的時候,方明遠側耳傾聽了片刻,聲音是從兩間屋子裡傳出來的。待得他們下到了飯館裡,屋子裡除了在櫃檯後面算賬的老闆娘和在廚房忙碌的店夥們已經是空無一人。剛才吃飯的那幾人也不知道是走了,還是在這裡留宿了。

    「幾位,您還需要什麼?」老闆娘跳起身來笑道,「怎麼著,您幾位是想要黃米嗎?這裡可沒有了。您得再等等才行。不過這天氣,恐怕人家要來也得……」

    「不用了,上面太吵了,我們只是下來坐坐。」陳忠一擺手打斷了老闆娘的話,「你這裡有電視沒有?」

    老闆娘的臉上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電視啊,我們這小店裡可沒有,不過我這裡還有像棋和麻將。幾位要是想玩玩的話,兩元錢可以租給你們一夜。」

    「算了,陳哥,咱們還是打撲克吧。」衛興國不擅長像棋,麻將又少一個人,還是撲克比較好,三人都可以玩。

    三個人要了一壺茶,在底下打撲克一直坐到了晚上十點半,這才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隔壁的房間裡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方明遠等人就爬起身來,果然如那位老闆娘所說的那樣,沙塵已經退去,雖然放眼望去,所看之處,無不是黃沙鋪地,但是天空已不是像昨天那樣黃濛濛的,視野也開闊了很多。三個人在店裡要了些豆漿油條,充做早餐,吃飯時,就看那五個人帶著那幾個姑娘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坐在了昨天的那張桌旁。

    三個人吃完了飯,清了賬,出了店門,剛剛打開滿是塵土的車門,就聽身後有人叫道:「喂,你們三個,等等!」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44
第三章 探寶尋金


    三人停下了腳步,衛興國和陳忠隱隱地將方明遠夾在了中間,這才轉過身來。說話的人正是那個何三何經理。    「你們也是去赤縣縣城的吧?我看你們那個吉普車不錯,留個司機,帶我們四個人走,你們兩個可以坐我們的車走。」何三一直理所當然地模樣道。他那輛車由於密封性不好,行駛中也不知道能順風進來多少沙塵,幾個人昨晚就琢磨著另尋一輛車,本來是想早上起來找個地打電話讓縣裡再派車出來接他們,可是看到方明遠他們的那輛吉普時,何三立時有了主意。



    方明遠三人不由得莫名其妙,這主的腦袋該不是被什麼東西夾過吧,這麼荒謬的事情也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大家又不是熟人,為什麼要給你們讓車?而且他們也看到何三他們的那輛車,上面已經是厚厚的一層沙土,已經看不出本樣來。


    「我說你們幾個,聽到了沒有!」何三不耐煩地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們,這裡可是赤縣,是龍你得給何爺盤著,是虎你得給何爺趴著!」


    「神經病!」方明遠跳上了車,口中嘟囔道。大早上就遇到這種事,真是令人心情不爽。這何三的做派本來就令他看著不順眼,如果說他好言好語地相求,那還沒準自己能同意,這麼一副大爺似的德行,自然是懶得理他。


    方明遠這樣子,陳忠和衛興國自然也沒不會給他好臉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從左右上了車。就在目瞪口呆的何三面前,打開了雨刷,掃去了前玻璃窗上的塵土,接著開車揚長而去。


    「他媽的!居然敢拿老子的話不當回事!」何三直到車開走才反應過來,對方居然根本就沒搭理自己,忍不住在門口跳腳大罵道。


    「怎麼了?」他的同伴們紛紛衝了出來。


    「還不是剛才的那三個混帳東西,老子看他們的車不錯,想要借他們的車去縣裡,結果那三個人居然拿我的話當耳邊風!」何三憤憤然地罵道,「連屁都不放一聲,就這麼開車揚長而去!拿老子當稻草人!」


    「你看清楚他們的車牌了嗎?只要是赤縣的車,到時候圓的方的,還不是任你何總揉捏?」有人不以為然地道。


    「廢話!這麼大的沙塵,要是能看清車牌,我還在這裡生氣做什麼?」何三沒好氣地道。「那三個人我記住了,別讓我再撞上,撞上不收拾地他們哭爹叫媽,我他媽的就不姓何了!」


    他們這裡罵罵咧咧,方明遠一行人自然是不知道了。由於視野比昨天開闊了很多,吉普車的車速也提起來了,車身上的灰塵也隨之慢慢地吹落,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興國,車速不要太高,這路上全是沙土,車輪容易打滑!」陳忠提醒道。這車上可是有方明遠的,不能出什麼意外。


    「知道,安全第一!」衛興國興奮地道,昨晚在那路邊小店裡憋屈了一夜,無所事事的,令他整個人都有些發鏽的感覺。


    方明遠斜倚在後車座上,透過灰濛蒙的車窗,打量著車外的田野。目光所到之處,到處都是黃沙漫地的感覺。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沙塵暴?嘿嘿,簡直抵得上沙漠裡的風暴了。還好現在還是冬季,這要是在春季。這田裡的莊稼可就慘了!」陳忠也注意到了窗外的景象,不禁感慨道。


    「是啊,這距京城也不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沙塵。」衛興國也尤有餘悸地道,「昨天那幾個混帳進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外面,能見度恐怕也就是十米,這也就是咱們剛好找到個店家,不然的話,恐怕就只有窩在車裡等沙塵過去了。」在車裡窩一夜,聞著那帶著濃濃的土腥氣的空氣,那滋味可想而知。


    「樹都砍光了,草也吃光了,土地沙漠化嚴重,光禿禿的地面,大風一吹,自然是沙塵滿天飛了。」方明遠沉聲道。前世裡,京城九十年代的時候,每年都會有幾次覆蓋全市的沙塵暴,令他記憶尤深,後來國家建設三北防護林,直到二千年以後,這種情況才漸漸地緩解下來。但是從全國的情況來看,沙塵暴卻是逾演逾烈之勢。


    聽出來方明遠的情緒不高,衛興國和陳忠暗地裡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再多話。


    車子很快就到赤縣縣城,方明遠他們在縣城略作停留,購買大量的食水,裝上車後。又繼續向北。


    「方少,咱們這到底是去哪裡?」和陳忠在縣城換了駕駛的衛興國忍不住問車後座裡拿著一張地圖翻來覆去看的方明遠。


    「探寶!」方明遠頭也不抬地道。


    「探寶?」這一回,不僅是衛興國,就連陳忠也來興趣。男人嗎,哪一個會對探寶冒險不感興趣。


    「嗯,我從一本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日記上看到的,這裡似乎有一個金礦。」到了這裡,方明遠自然也不用再隱瞞什麼,反正後期尋找工作,也少不了他們兩人的事。


    「金礦!」隨著陳忠和衛興國的驚呼聲,車子在路上晃了晃。


    待車子重新恢復平穩,陳忠和衛興國的臉上都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兩個雖然不懂得什麼莎士比亞的大作,更不知道他那句『金子,黃黃的,發光的,寶貴的金子!只這一點點兒,就可以使黑的變成白的,醜的變成美的,錯的變成對的,卑賤變成珍貴,老年變成少年,懦夫變成勇士.」的名言。但是也知道金子在人類社會中的地位。不過採金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是伴隨著血腥和暴力的。他們就三個人,這樣冒失地趕過來,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而且以方明遠如今的身家,和賺取利潤的速度,又何必去淌這混水?


    方明遠看出了他們兩個的顧慮,將手中的地圖收了起來,笑哈哈地道:「放心,那裡應當是還沒有人發現,咱們這一次去,也許路上要吃些苦頭。但是不用擔心會有其他的危險。」那裡他可是去過,雖然說早在二零零三、四年,那裡就傳出來了有人發現狗頭金的消息,但是直到他死的那一年,才確定了金礦的所在地。現在才九零年,那裡不可能會有人發現。只不過,提前了十幾年前來,這地形地貌和那時候肯定有很大的分別,他恐怕得費些功夫去尋找入山的道路。也不知道那條進山路現在有沒有。


    陳忠和衛興國這才放下心來,兩人都是軍人出身,如果說只是在這山嶺裡找礦。那倒是不怕什麼,車後面可是帶著全套的野外生存用品,而且為了安全起見,陳忠還帶了自制的兩把鋼弩。


    因為陳忠和衛興國都不能持槍,而有的時候,沒有槍在身又太不方便,所以陳忠就偷偷地造了兩把弩,平時這東西都拆成零件,分裝在兩個箱子裡,需要的時候,只要有個三分鐘的時間,他就能將其組裝起來。


    「要是這樣,嗯,看看進山前,能不能找個地方買把獵槍,那就更有把握了。」陳忠沉吟了片刻道。如今這時候,雖然國家再三地禁槍,但是像生活在這山嶺中的人,還是有不少獵槍的,雖然比不上軍中的槍械,但是打個野物還是不成問題的。


    「陳哥說的是,要是有把獵槍的話,只要不遇上群狼,就是虎豹來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衛興國一拍巴掌道。離開軍隊這些年,對槍,他可是早就手癢癢了。


    方明遠回想了半晌,他前世去那裡的時候,似乎沒聽當地人說那裡有什麼兇猛的動物。不過,那個時候,公路都已經穿過整個山嶺,就是有什麼大型的野生動物,也早被修路大軍嚇跑了。如今那裡還是荒山野嶺,自己謹慎一些,也是應當的。可惜他們找得是金礦,否則的話,倒是可以僱傭上幾個當地人做嚮導。那就更放心了。「好,就依陳哥,到了當地,咱們找找當地人,或買或借幾把獵槍,我也過過槍癮。」男人嗎,又有幾個不愛槍的。


    「太好了!」衛興國興奮地大叫道。


    「方少……有句話……我得提醒你。」陳忠吞吞吐吐地道。


    「陳哥,我明白你的意思,金礦是不能私人開採的。」方明遠一笑道。陳忠這人,忠厚精細,當自己人絕沒有問題,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卻是看得極重。否則的話,當年也不至於淪落到縣供銷社裡當個車隊的小頭目。否則以他的身手,到東南沿海地區給那些老闆們當保鏢,一年爭個幾十萬還不是玩的。


    「那……」陳忠更有些糊塗了,方明遠既然知道金礦不能私人開採,那還跑這來做什麼?就為了撿些狗頭金或者金砂回去嗎?他在家裡多寫兩劇本,爭得豈不比這個多?


    方明遠笑了笑,他是要拿這個金礦上貢的,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自己向國家貢獻一個金礦,雖然說只有噸級的儲量,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不是?自己接下來再做什麼事,這幫子京城的大佬們不也得看在這個金礦的面子上,對自己睜一眼閉一眼?到時候,蘇浣東要回護自己,也是師出有名嗎。不過這個,他是不適合向陳忠和衛興國全盤托出了。


    陳忠和衛興國見他似乎沒有說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問。


    車子很快就在方明遠的指點,離開了主道,拐上了一條通向山區的土道。


    土道的路況極差,說是道路,其實就是人走多了踩出來的不過供兩輛車並行的一條無等級道路,好在三人前來這裡的時候,方明遠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才特意託人借了輛吉普車來,這要是轎車,底盤低的它們在這路上開不出二百米準得趴窩。不過即便是這樣,這車裡仍然是晃得如同坐船一般。


    「靠,這……也叫路!」衛興國跟著方明遠也有兩年了,也跟著沾染了不少方明遠的口頭禪。


    「方少,坐穩了!」陳忠不放心地叮囑道。這車上下顛簸地太厲害,稍不小心,可能腦袋就會與車頂來次親密接觸。如今方明遠最珍貴的可以說就是這腦瓜子,要是撞個什麼好歹的,方家人還不罵死他。方明遠早就由坐改半躺了,用手撐著前面的坐椅,來穩住自己的身體。吉普車是越開越慢,最後差不多已經淪落到了比牛車快不了多少的速度。


    「這裡當官的都幹什麼吃的,這麼次的道路居然也不修修!」衛興國低聲咒罵道。這破路,就是在平川縣裡看不到。若不是三個人都不暈車,否則的話,早就吐得稀里嘩啦了。也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去縣城怎麼去?這居然還是在京城周邊的縣城呢。


    「哼,看看早上那位何總的做派,你這問題純粹就是白問。」陳忠沒好氣地道。在這種道路上開車,司機必須高度集中精神,開個一里路,耗費的精力能抵正常公路上開個三四十里。他還得照顧方明遠的承受力,自然是心裡早就把這裡的官員們罵得狗血淋頭了。


    「陳哥,要不要換換?」衛興國遲疑地道。他的開車技術也不錯,但那得看和誰比。


    「暫時不用,不過看這架式,要是一路上都這樣的話,肯定得換人!」陳忠搖了搖頭道,「方少,咱可別走錯路了,這冤枉路跑起來可是太遭罪了!」


    「可不是,估計咱們出來的時候,得到縣城裡找地整整這車,不然的話,回京城的路上搞不好會趴窩。」衛興國苦著臉道。他可是愛車的人,雖然說這吉普車是借來的,看著這樣糟蹋,還是心疼。


    方明遠也有心找人問問路,可是斜門的是,這一路上居然就沒有看到一個路人。不過想想倒是也可以理解,現在在農村裡,這年可是還沒有過完呢,而且昨天又是那麼大的沙塵暴,這裡又是這麼個破路況,沒有什麼急事,誰會選在這個時候,往外跑。


    他們一直開到了接近晌午,就連陳忠也覺得骨頭架子有點發散的時候,前方終於閃現出來一座村莊……
本帖最後由 wlt61028 於 2018-7-21 13:36 編輯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45
第四章 縣裡的領導?

    三人就如同那在沙漠裡迷路的旅人看見了綠洲一般。喜不自禁。

    臨近村子,這道路就變得齊整多了,雖然還不能與公路相比,但是與方才相比起來,已是天上地下。

    「哎喲,我的娘咧,總算是出來了!」衛興國長出了一口氣道。方明遠也總算是可以坐直了身體,窩了這麼久,他也是很難受的。

    「方少,時近中午,咱們不如就在這裡吃頓飯,再打聽打聽道。」陳忠也輕鬆了很多,側頭問道。

    「好!」方明遠也是有些撐不住了。剛才那哪是坐車啊,就是坐船不遇上大風浪都沒有那麼晃的。

    村子並不大,一條兩車並行的土路橫穿了整個村莊,將村子分為了兩半。如今正是農閒的季節,在村口坐了不少村民和孩子,方明遠幾人的吉普車到來,可是引得那些孩子們如獲至寶,笑著鬧著地圍了上來。陳忠不得不再次放慢了速度。

    村子裡頭只有一家小飯店,店裡也只有店主夫妻二人。店裡只有四五張桌子,可以看出來這裡的外人來得很少。

    方明遠他們的車子剛停到了門口,老闆娘就已經緊張地迎了過來,為什麼說緊張呢,一張還算是中姿的臉上,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手裡的抹布都扭成了麻花,可她卻彷彿根本沒察覺似的仍然在不斷地用力,這架式怎麼看也不像是前來攬客的。

    「同志,你們是縣裡下來的嗎?村委會在那邊。」果然不出所料,老闆娘一張口這「歡迎詞」就與眾不同。

    衛興國笑道:「我們不找村委會,就是來吃飯,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我們這裡鄉村小店,能有什麼好吃的?都是些村裡人吃的,你們縣裡人肯定吃不習慣。」老闆娘絞著手裡的抹布,陪笑道。

    「你這老闆娘真是有意思,人家都是攬客,你怎麼把客人往外推啊?」陳忠好笑道,「這一路上過來,我們就看見你們這一家飯館,不到你們這吃,那我們去哪裡?」

    「就是,開店的不怕大肚子漢,我們又不是來吃白食?」衛興國也覺得挺好笑地。

    「不是了,我們這裡就是給村裡人混飯吃的地方,哪能合幾位縣裡同志的口味……」老闆娘下意識地回答。此時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眼前的這個年青漢子說什麼,說他們不是來吃白食!

    那張原來板著的,帶著幾分畏難的臉上立時顯露出了笑容,居然也有了幾分風情。「既然幾位同志不嫌棄我們這鄉村手藝,那趕緊進來吧,我家那位今剛收到兩隻野兔子,正烤呢。」

    此時她才注意到了方明遠,當她看到陳忠和衛興國讓方明遠走在前面的時候,這心裡不由得又有些嘀咕,這不會是縣裡哪位領導的孩子吧?不過人家都說了不吃白食,而且這村裡也的確就他們一家飯館,就是想往別處讓,也沒地啊。

    方明遠三人找了一張乾淨的桌子坐了下來,老闆娘陪笑地問道:「那幾位同志想吃點什麼,我們這裡可不像縣裡的館子那麼多菜餚,就是一些簡簡單單的。」

    陳忠看了看方明遠,方明遠隨意地點了點頭,他也沒指望能夠在這裡有什麼好吃的,不過是在車裡顛得有些難受,下來活動活動。再說了,熱騰騰的菜餚總比那些干糧好吃不是?雖然他帶了不少罐頭、腸之類的東西,但是看這村子的樣子,恐怕要是不夠,回頭補充還得回縣城去。來時候的那條路,他可是輕易不想走第二回了。

    「來一隻兔子吧,再把你們店裡拿手的菜做幾道,要個湯,酒就不用了,我們還要開車。一定要干淨!」陳忠也懶得讓這老闆娘報菜單了,反正是方明遠買單,這點錢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跟了方明遠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這位在吃的方面除了要求乾淨之外,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苛求。山珍海味也能吃,是家常小菜也沒問題。

    「幾位都不喝酒啊,我們這裡有村釀的果酒,酸酸甜甜的,不上頭。您幾位要不要來點?」老闆娘此時才有點正常老闆娘的模樣,開始慇勤地勸菜。

    「來一點吧,我嘗嘗。」方明遠點了點頭道。

    果酒和兔子很快就送了上來,又加了幾個涼菜,三人嘗嘗那果酒,與其說是酒,還不如說是方明遠前世裡的果汁,酸中帶甜,味道倒是不錯。別說成年人了,就是孩子喝也沒問題。

    「方少,吃個七八成飽就行,要是下午的路也和來時的一樣,到時候就該難受了。」陳忠提醒道。

    三人說話間。只見門外面急匆匆地跑來了兩個中年漢子,看到停在飯館門口的車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老汪,咱們總算是趕上了。」個子較矮胖,如同個冬瓜似的中年人扶著膝蓋,很是喘了幾口氣,才勉強說道。他叫毛二枸,其實叫毛二狗,只是當上這村長後,覺得這名字實在是拿不出手,到縣裡都令人笑話,所以找那認字的人,尋了個同音字替代了。

    而被他稱之為老汪的,則是這裡的村委書記,叫汪東啟。兩人剛才聽村口的人說有輛吉普車來,就連忙趕了過來。他們這裡由於外出不方便,很少會有縣上的領導來,但是兩人也不得不來看看,這萬一是縣裡鄉里的領導下來了,自己兩個要是不及時的出現,那日後就是麻煩。

    汪東啟也哈著腰喘了幾口氣,這才抬起頭來道:「是啊,總算是趕上了。老毛。咦?這車不是縣裡的。」汪東啟此時看見了車上的車牌,不是縣裡的,居然是京城的。

    毛二枸這才注意到吉普車的車牌是京城的。兩人面面相覷,心裡不由得嘀咕,這荒山野嶺裡的村子,一年裡縣裡的領導都不見得來一回,這怎麼突然蹦出個京城的車來?

    老闆娘這才看到兩人,連忙打招呼道:「哎喲,這不是汪書記和毛村長嗎?您二位怎麼來了?要吃點……」

    「噓!」毛二枸一把把她給扯了出來,三人轉到一旁的小巷裡,這才低聲地問道。「程娘子,這車主是不是還在裡面?」

    老闆娘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點了點頭道:「嗯就在裡面,一個少年,一個年青人,一個中年人。」

    「中青少?」毛二枸詫異地看了看汪東啟,這樣的年齡搭配有點奇怪。

    「我跟你們說哎,這三個人裡面,好像那個少年是頭。」老闆娘壓低了聲音道。開了這麼長時間的店,她的見識也算是村裡拔尖的,加上方明遠他們也沒有刻意地掩飾什麼,察言觀色下,倒是看出來三個人中方明遠最重要。

    「少年是頭?」汪東啟和毛二枸這心裡更是奇怪。縣裡、鄉里那些頭頭腦腦們,都是成年人了,沒有能稱得上是少年的。這京城裡更應當是這樣吧,哪有少年人當官的道理。

    「會不會是京城裡領導的孩子?」毛二枸突然道。

    汪東啟一拍大腿,壓低了聲音道:「有道理!」在他們看來,這能夠開上車的,肯定都是官員或者說那些國營企業的頭頭腦腦們,既便不是官員或者說那些國營企業的頭頭腦腦們,那也肯定是與他們有關係的人。這普通人,哪有資格坐車呢。

    「咱們怎麼辦?去不去見見?」毛二枸看了看汪東啟,開始兩人以為是縣裡或者鄉里來人了,這才匆匆忙忙地趕來,生怕日後這些大爺們又找麻煩,說什麼招待不周的。這既然不是,似乎也就沒有必要再湊上去了。那些當官的一個比一個傲氣,拿他們這些村幹部根本就不當回事,呼來喚去的,就跟下人似的。要沒有正事,他才不想往這些人的身邊湊呢。

    「當然要見見了,雖然說這縣官不如現管,但是這京城的領導,聽說和縣長一個級別的多如牛毛,萬一是個大官的子弟呢,回頭再回去給咱們村裡歪歪嘴,縣裡肯定又得找咱們的麻煩。」汪東啟畢竟是書記。這見識比毛二枸要強多了。

    「是這理!」毛二枸一聽,想想後也覺得汪東啟說得不錯。

    「而且他們來咱們村做什麼?總不會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吧?咱們身為村裡的幹部,得搞清楚他們的目地。若是他們在咱們村裡出什麼事,日後也有個說道。是不是?」汪東啟見毛二枸點頭稱是,又得意地道。毛二枸只是小學文化,而他卻上完了初一才輟學,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當上村委書記,而毛二枸只是村長的主要原因。

    此時,方明遠他們三人已經吃了個半飽,想找那老闆娘過來問問道,這才發現老闆娘不在屋裡,而且這屋裡居然就他們三人,連個村民都沒有。

    陳忠剛想開口叫,只見那老闆娘帶著兩個中年村民走了進來。「三位同志,這是我們村裡的村委書記汪東啟和村子毛二枸,聽說幾位來了,特意來看看。」

    方明遠三人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陳忠和衛興國站起身來,邀請兩人入座,這不是磕睡遇上了枕頭,剛想找人打聽打聽,這就遇上了村裡的頭頭。陳忠招呼著老闆娘再上兩個菜,再來瓶酒。

    毛二枸和汪東啟互相對了個眼色,他們雖然認不出方明遠他們所穿衣服的牌子,但是也能看得出來,以方明遠三人的氣質,絕對不可能是農村人,而且從三人的態度上來看,只是欠了欠身就算是見禮過的方明遠,顯然是三人中的頭。

    「不知道三位同志都怎麼稱呼?」汪東啟坐到了方明遠的對面,滿面堆笑地問道。

    陳忠笑著替三人介紹,只是在說到方明遠時,只提了姓方,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毛二枸和汪東啟更是確認了方明遠是這三人中最重要的人。

    「汪村長,他們一會兒可能還要開車,所以喝不得酒,我嗎,對酒還沒有興趣,也就不敬兩位了,兩位自便!」方明遠笑道。

    「那我們就謝謝三位的款待了。」汪東啟兩人倒也不客氣。

    喝了幾杯酒,陳忠又丟過去幾棵煙,這酒桌上的氣氛就活躍了起來。方明遠這才問起了村子的情況。

    這裡叫果子溝村,為什麼叫果子溝呢?因為這村子附近的山裡全是野果子樹,成片成片的,每到秋季果子成熟的時候,從樹上落下的果子能夠都會順著山勢滾到兩山間的溝壑之中,所以就叫果子溝,而他們的這個村子距離那裡最近,也就叫做果子溝村。

    「有野果子還不好?你們每年秋季裡把那些果子都摘了,拉到縣城裡去賣,也能換不少錢吧?」衛興國笑道。

    「衛同志,你這麼想可就錯了,我們這可沒從這些果子上佔著什麼便宜。」毛二枸苦笑道,「就我們村這出村的路,幾位同志來的時候也體驗過吧,什麼果子往外運都得顛成壞果子。而且這些野果子,雖然聞著味道不錯,但是吃起來味道就比那些種出來的果子差得多,倒是像程娘子他們家這樣釀成果酒來,味道還能入口。」

    「既然你們自己也知道這段路難走,為什麼不修修呢?也不用修成正規的公路,但是至少可以平坦一些嗎?」陳忠好奇地道。

    「陳同志一看就是城裡人,不知道我們的難處哈。」汪東啟連連搖頭道:「這修路,是需要錢的,沒錢還修什麼路。我們果溝子村在縣裡雖然不是最窮的地方,但也是倒著數前十的地方,每年地裡的那點收入,能夠保證自己的吃喝就不錯了,如果說縣裡不給撥款,根本就沒錢修路。而且這修路是要佔地的,佔誰的地,是要給人補償的,我們拿什麼錢補償人家?」

    「你們這裡的山果子很多嗎?」方明遠心中一動,這所謂的果酒味道還是很不錯,抵得上他前世裡常喝的果汁,這裡的山果子如果說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漫山遍野,那收購來榨果汁倒是不錯。可是他前世裡怎麼沒聽說過這個果子溝村呢?

wlt61028 發表於 2012-3-9 01:46
第五章 惶恐的兩夜

    「多!多得狠!我們村周邊的這十來個山頭。全部都是這野果子樹,每年都有大量的野果子滾到山間的溝壑裡,厚厚的足有好幾米!」毛二枸手指著外邊道,「你們穿過村子,再往前個一二里路,就可以看到了。這要是在秋天,在村裡都可以聞到那些野果子發酵的味道。而且和小同志你說,我們這赤縣在冀北本身就是產果的大縣,每年的各種果類供應周邊的縣市和京城後,還綽綽有餘,人們哪還看得上這野果子?」

    「那每年村裡人都摘果子嗎?」方明遠接著問道。

    「摘?除了年青人想嘗嘗鮮,會去那裡背些回來,要麼就是像程娘子這樣打算用它釀酒的,否則一般人是不去的。村裡正打算要不要將這些樹都砍掉,從新種樹。可是難啊,沒有錢,就連砍樹都難啊!」汪東啟連連搖頭道,「這果子溝村是個窮地,人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我們周邊的山上就是這野果子樹,難不成我們就吃這野果子?」

    方明遠心中有一絲恍然。也許自己前世裡來這的時候,這滿山的野果樹都已經被砍掉了?他還記得,那條盤山路上,所經過的山包大多都是光禿禿的,只有一些矮木和草從。他從包裡翻出地圖,拿給汪東啟二人看,讓他們指出果子溝村所在的方位。

    「就是這裡!」汪東啟手點指著地圖道。

    「嗯,就是這塊!」毛二枸也連連點頭。

    方明遠不由得有些撓頭,如果說地圖沒有錯的話,那麼前世裡入山前的村莊,就應當是這裡了,可是他依稀記得,那時候,好像那個村是叫什麼郭村的,難道說是自己聽差了,人家說得是果村?

    「從你們村子這邊出去,是通向哪裡?」方明遠收起了地圖,接著問道。

    「那就是進山了,這路一直通向山裡的林場。」毛二枸抿了口酒道,「不過這林場如今也快要荒廢了。」方明遠心中一喜,前世裡那條路也是通向一個林場的,看來也許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這路通向林場,那林場伐下來的原木怎麼從你們這邊運出去?」陳忠更是奇怪了,就那破路,吉普車開著都費勁,更別說運原木的卡車了。

    「那邊還另有一條路,可以直接通向外界。不過最近這幾年裡。好像也沒有修整,路況也不好說。」汪東啟解釋道。

    方明遠暗地裡向陳忠他們點了點頭,陳忠會意地接著問道:「汪書記,這山裡可有什麼野物?我們是出來遊玩,順便想打幾隻野物回去。」

    「野物?前些年裡,這山裡還偶爾能夠看到一兩隻狼,現在啊,恐怕你們也就是打打兔子和野雞了,連野豬、狐狸都不好找。」毛二枸隨口地答道,「要是想打點大點的野物,還得向北走,最好進入內蒙那邊,也許還有可能。」

    方明遠三人聽後這更是心裡大定,連野豬和狐狸都不好找,那就肯定沒有什麼危險性大的野生動物了,有陳忠的那兩把弩弓,估計也就足夠了。

    「你們這裡平日裡有上山打獵的人嗎?能不能借兩把獵槍給我們?」陳忠試探性地問道。

    「獵槍?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拿的!萬一在山上傷了人,那可是要負責任的。」汪東啟嚇了一跳道,「我們村裡的獵槍早就上繳了,如今村裡人抓兔子也都是靠下套子什麼的。」

    陳忠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卻也不覺得意外。自己這些人畢竟是屬於外人,這村裡人不敢外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汪書記,你們村裡有能借宿的地方嗎?我們三人恐怕要在這村裡住上一夜。我們交住宿費。」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如今已是過午,下午去通向林場的路上看看,找找以前的回憶,恐怕也就近天黑了,這時候進山,顯然不是好時候,不如踏好道,明天一早進山。

    「還交什麼住宿費啊?我們村裡條件不比你們城裡,但是這房子可比你們大多了,如果三位同志不嫌棄,就住我家去,大炕暖屋,保幾位睡得踏實。」汪東啟笑哈哈地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三個人恐怕都不是一般人,能夠開著車從京城跑這麼遠來打獵,還帶著隨從,這是什麼架式?而且這兩個隨從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軍人出身,這樣的人平日裡他是想見都見不著。要是能給他們留個好印象,日後沒準什麼時候就能幫上自己的大忙。

    這農村裡頭缺什麼,也不會缺房子,就是再窮的家庭,也能有三間破瓦房不是?招待他們住一夜,又能付出多少東西?

    「老汪,你家人口多,不如去我那裡。我家裡就五口人,人少也清淨!」毛二枸也不傻,汪東啟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最後由方明遠拍板住在了汪東啟的家裡,主要是方明遠看這汪東啟說話更有條理,而且他是書記,這在村裡的權力也能更大一些,有點什麼事,也好張羅。

    待到汪東啟和毛二枸也酒足飯飽的時候,陳忠結帳,這一頓飯五個人有酒有肉,居然才要五十來元錢,陳忠順手丟下了二百五,讓他們照著中午這頓飯的規格再做四桌,晚上送到汪東啟家去。樂得汪東啟眼睛都眯縫起來了。他們村裡平均年收入不過二千多塊錢,家裡吃上這麼一頓飯,那也得是過年過節來貴客才有的,僅這一點,就佔大光了。

    「汪書記,毛村長,上來吧,去你們家認認路,下午回來的時候。我們也好找!」陳忠拉開車門,先讓方明遠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又招呼兩人道。

    兩人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樣子,上了車後,好奇地東看西看。

    「晚上毛村長也帶著家裡人一齊來吧,大家吃頓飯。」方明遠的一句話令原本心裡有些失落感的毛二枸也笑逐顏開。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簡單單了,下午方明遠三人開車前往山裡,一直呆到了天光擦黑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程娘子家已經將四桌的酒菜送了過來,汪東啟一家連帶著毛二枸一家都等著他們吃飯。席上就比較鬱悶了,陳忠和衛興國由於有任務在身。所以都只喝了兩杯意思一下就得,方明遠繼續喝果酒,汪東啟和毛二枸兩人還真不敢主動勸他酒,而且能喝酒的這幾個也都自我控制著,生怕喝多了失態,再引起客人的反感。所以菜雖然很豐盛,大家吃得也很開心,這酒也就一般般了。

    第二天一早,方明遠三人就開山入山,又是待到晚上的時候才回來,三人顯得有些疲倦和狼狽,帶回了兩隻野兔。交給了程娘子家裡,陳忠又丟下了二百元,晚上大家又是一頓飽餐。

    第三天,又是如此。

    第四天,仍然如此。

    直到第五天,天都黑透了,三人還沒有回來,汪東啟和毛二枸這心裡就不踏實了,找了村裡的十來個棒小夥,開上村裡的拖拉機,順著路一路找了過去,在一處山坡下找到了吉普車,車裡沒人。汪東啟和毛二枸這心裡就更嘀咕。不說人家是京城裡來的客人,就是連吃了人家四天飯,自己也不能就這麼打道回府吧。結果又讓人開著拖拉機回去拉來了幾個帳篷,同時組織人手在附近這一塊的山上尋找。找了半夜,也沒有什麼收穫。

    第二天一早,汪東啟和毛二枸又讓人回村裡找來了更多人,拉大網尋找,兩人急得直跳腳,眼看著這天色轉陰,很有可能下雪,要是再找不到,就得上報縣警察局,看看能不能組織附近其他村裡的人一同尋找。

    就在天空已經飄起了小雪,他們二人都有點絕望。打算上報縣裡的時候,從山裡傳來了好消息,找到方明遠他們三人了。沒過多久,村民們背著方明遠,架著衛興力和陳忠來到了山下吉普車旁。

    三個人都是滿面的疲倦,方明遠體力最次,在村民們找到他們之前,完全是被衛興國和陳忠架出來的。要不是遇上這些尋人的村民,這山路足夠他們走到半夜的。

    三個人的身上都是擦傷,灰頭土腦的,衣服也撕破了不少,但是好在誰都沒有受傷,汪東啟和毛二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是放回肚子裡了。

    至於在山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三人都是閉口不談,汪東啟和毛二枸問了幾次之後,看三人都不說,也就不多說了,反正三人都安然無恙,這也就知足了。回來的路上,飄飛的雪花就變成了雪片,坐吉普車的這些人還好,坐拖拉機的未免就慘些。

    待所有人都回到村裡,已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左右。方明遠三人梳洗完畢,陳忠拿出了三千元錢,讓汪東啟和毛二枸分給那些入山尋人的村民們。

    「這可太多了!」汪東啟和毛二枸吃了一驚,這麼多的錢,平均下來,每個人能分個五六十元了,這在農村裡就不是小數了。雖然知道方明遠三人出手大方,但是也沒有想到會給這麼多的錢。

    「拿上吧,沒有大家的幫助,我們三人現在恐怕還在山裡轉呢,這是大家應得的!」方明遠抱著個暖水袋,用被子裹著,坐在了熱炕上。要不是他們身上現金就只餘下千餘元,他還打算再多給些。這一次,他可是自重生以來,吃得最大的苦頭。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變天,幸好他們趕在了大雪前出了山,否則等到明天雪停時,出山將更加的困難。想到這裡,對於果子溝的村民們,他就多幾分感激之情。

    「汪書記,毛村長,恐怕要再打擾你們兩天,待到雪停之時,我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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