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七百一十三章 耕地輪作休耕制度

    洛倫西諾如今已經是阿根廷的副總統，在阿根廷政壇上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勢力，方家暗地裡也給予了不少的支援。而且，龍興建設集團要是幫助阿根廷完成鐵路的升級改造工程，又允許阿根廷以貨代替美元付款，對於洛倫西諾來說，也是一個重大的政績，尤其是在經濟危機已然爆發的現在，就越發的可貴。所以就是方明遠不上心，他也肯定要倍加上心，要是這樣還能夠讓方家掉坑裡，那也怨不得別人了！

    “嗯，你要是有把握，那自然是最好了！”蘇浣東微微點頭，對於方明遠和洛倫西諾的那點事情，他倒是也聽方明遠說過。當年阿根廷拒絕了imf的借款，又宣佈拒絕歸還上千億美元的債務，當時的阿根廷政壇亂得可以說是一塌糊塗，短時間裡就換了數位總統，但是當時擔任公共事務和財政部部長的洛倫西諾，卻是穩如泰山，任上面的總統如何變幻，誰上任也無法動搖他的地位！後來更是成為了阿根廷的副總統，不折不扣的實權人物。

    “不過，如果說這兩個合同都簽訂了，你打算從巴西和阿根廷要什麼？”蘇浣東問道，“其他的東西還罷了，要是農產品的話……國內市場可是消化不了。”華夏這幾年糧食產量已經實現了數連增，加上國際市場上，糧價低於國內的糧價，大量企業從海外採購，國內的糧庫已經被塞的滿滿的，可是即便是這樣，仍然有大量的糧食仍然無法入庫，只能夠存在農民的家中。如果說再從巴西和阿根廷獲得大量的農產品，勢必會強力地衝擊國內市場，造成社會的不穩定。對於這個問題，雖然說蘇浣東要求兒子蘇愛民和農業部的相關部門拿出來一個對策，但是直到現在，遞交上來的報告，都難以令蘇浣東感到滿意。

    “可是阿根廷和巴西最容易拿出來的也就是農產品，他們的工業品，咱們也看不上啊。初期的時候，我們可以儘可能將這些農產品進行加工生產再出口，或者說直接銷往其他的國家，但是終究還是要投入我國市場。我覺得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最好是藉著這個機會在國內開始試行土地的耕地輪作休耕制度！”方明遠道，“而且從長遠來看，即便是沒有這件事，國內還是應當實行耕地輪作休耕制度。”

    “耕地輪作休耕制度？”蘇浣東皺了皺眉，這個農業部的報告裡倒是也提到了，但是如果說要實行這一制度，有很多的難關！

    “蘇爺爺，我知道，要在國內實行這一制度，有很多阻礙，不是一件容易事情。畢竟在很多人看來，如果說實行耕地輪作休耕制度，很多農民就會失去工作，沒有了收入，而要補貼他們，對財政又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不管怎麼做，都可能會造成就業率很難看，社會不穩定，從而毫不猶豫地就否決掉它。但是在我看來，它同樣也有好處的一面！”方明遠道。

    “其他問題都再說，你先說說，如果說大規模的實行耕地輪作休耕制度，如何來保證國家的糧食安全？”蘇浣東鄭重地道，“你應當聽過那句話吧，誰掌握了糧食；誰掌握了糧食，誰就控制了人類！”誰掌握了石油，誰就控制了所有的國家；誰掌握了貨幣發行權，誰就控制了世界；誰掌握了糧食；誰掌握了糧食，誰就控制了人類！據說這是基辛格說過的話，方明遠當然知道。

    “蘇爺爺，我認為糧食安全並不是建立在我們的糧庫裡存有多少糧食，而是我們有多少優質的土地和種子，而這些土地和種子又能夠種出多少糧食來。哪怕我們今年有一半的糧食都是進口的，只要我們儲存的糧食能夠保證國人渡過一個完整的收穫季，只要有高質量的土地和種子，只要不發生全國性的天災，我們國家的糧食就是安全的！”方明遠道，“而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的糧食不夠，也不是國際市場上買不到糧食，而是我們的土地在高強度的多年耕種下，已經不堪承受了！從改革開放後，我們就一直在追求糧食的自給自足，靠著高強度的利用和化肥的不斷投入，保證了我國糧食的穩定和不斷增長，但是這種模式是不可能永久性地持續下去的！當地力被消耗到無法正常恢復的時候，那就晚了！就是機器人，也需要維護和保養的，到時間就會報廢，何況是土地！”

    官方總是說我國用佔世界百分之七的土地養活了佔世界人口百分之二十二的國民，這聽起來似乎是很偉大，很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是在前世裡這句話的下面往往都會被接上另兩句話——政府用佔世界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教育和醫療投入，解決了世界百分之二十二人口的教育和醫療問題；以佔世界百分之二十二的人口供養了數量佔全球一半的公務員。

    後兩句話的正確與否，估且不說，用佔世界百分之七的土地養活了佔世界百分之二十二的國民，這個偉大的事實背後是我國耕地資源的高強度利用，並因此而導致的土壤酸化、土層變薄、肥力不足、地下水下降以及耕地資源汙染等一系列的問題！如何在保障國家糧食安全和不影響農民收入的前提下，降低耕地利用強度、恢復和提升耕地質量、恢復地下水、清理汙染已經成為了政府不可迴避的問題。

    “而且，據我所知，北方的很多地區，糧食生產所需要的水，已經抽光了河流，開始抽地下水，這樣種出來的糧食，不算隱性的支出，在成本上仍然高於國際市場價格，而大量抽取地下水所造成的嚴重後果，雖然說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是三十年、五十年後，還看不出來嗎？”方明遠道，“這是斷子孫後代的糧！”

    蘇浣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說類似的話他也聽到過或者說看到過，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會像方明遠這樣直言不諱地當著他的面這樣毫不婉轉地說出來。

    “土地需要休養生息，地下水也需要補充，這些都不能夠等到不得不做的時候再去著手解決，到了那個時候，就太晚了！”方明遠直視著蘇浣東的雙眼道，“早做比晚做好，也算是給後代子孫留下一條活路！而到了那個時候，不要說糧食安全了，我們就真的是被人控制糧食了！”

    “而且我認為，這個制度肯定是要先試點，不可能全盤推廣，試點時，就會發現，其實只要設計好，執行到位，農民們的反應並沒有那麼強烈，因為現在一畝地所生產的糧食，如果說去掉各種成本，真賺不了多少錢。我忘記在哪裡看到的資料，一畝麥子從播種到收割足有七個多月時間，玉米也要三個月時間，而這十個月卻只能收入一千來元，還不包括鄉親們付出的勞動力成本！種地一年的錢，不如打工一個月！”蘇浣東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方明遠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同樣也只是一個人，而不是神，想要改變目前的狀況，太難太難。

    “明遠，你想過沒有，我們在國際市場上採購大豆，大豆價格就翻著跟頭上漲，我們採購鐵礦石，鐵礦石價格也是連番上漲，如果說我們再採購糧食的話，每年又要在這上面投入多少寶貴的外匯？”蘇浣東道。

    “這不一樣！”方明遠搖頭道，“鐵礦石是因為我們的需求過於旺盛才導致的結果，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無法獲得鐵礦石的定價權！大豆的價格上漲，也有很大一塊原因是因為我國自己種植的大豆不能夠滿足國內的旺盛需要，國內的種植面積又年年縮水，自然也就沒有了定價權，但是糧食不是，也許他們能夠在某一年裡佔到便宜，但是從長遠來看，他們是不會幹這種傻事的。”

    蘇浣東沉吟了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他明白了方明遠的意思，首先，國內對糧食需求的量是相對穩定的，除非發生大面積的天災人禍，導致大量的田地顆粒無收，否則的話，因為耕地輪作休耕制度而造成的糧食供給缺口是可以估算出來的。其次，當國際市場上的糧價過高的時候，國內的大量庫存糧食就可以放出平息糧價，而且那些輪作和休耕的土地也可以迅速地重新種植糧食。所以，進口糧價想要超過國產糧的糧價，不大容易。而只要進口糧價低於國產糧的糧價，這一筆交易就不算虧。

    “而且，這樣做，也可以減少我們的庫存壓力，糧食產量年年增長，進口糧食的數量也在不斷地增長，國家每年興建大量的糧庫，還要再組織人力物力收購糧食，再付出大量的儲存費用，這裡面還有諸多的官員伸手撈油水，如果說將這些都算進去的話，我覺得給予農民補貼，讓土地有個休養生息的機會，可能國家支出的費用還要少一些。”方明遠道，他可是記得到了後來，每到糧食豐收的時候，都是賣糧難、收糧難的時候，國家滿世界找糧庫、建糧庫，農民為了賣糧得排長隊，排到了還不一定能夠被收。很多倉促間建立的糧庫，根本就做不到妥善保管糧食，每年都會有大量的糧食因為儲存不當而變質！

    方明遠繼續道:“而且，我們要是成為世界重要的糧食進口國，第一可以進一步地平衡進出口貿易順差，省得西方各國總是拿咱們的順差說事，外匯儲備多一點對於國家來說確實是好事，但是過多的話，就是個麻煩；第二，就是要掌握國際市場上糧食的定價權，美國政客們所要爭取的選民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群體叫農牧場主！雖然說他們所代表的人數並不多，但是任何一個政客也絕對不會忽視他們的存在……”

    方明遠當夜就在烏克蘭政府為蘇浣東提供的住宿處留宿了，要不是蘇浣東第二天還有國事活動，兩人能夠一直聊到天亮！第二天一早，蘇浣東自然是按時出發，進行當天預定好了的國事活動，方明遠卻一直在床上窩到了近中午，若不是安潔莉娜打電話，他還能夠繼續睡下去，而且，這些天他也確實是累了。

    “我說，昨晚你們聊到了幾點？這都要中午了，你怎麼還是跟沒睡醒似的？”安潔莉娜看著仍然在不斷地打哈欠的方明遠，忍不住問道。

    “得到今天早上三點多奔四點吧？洗完了可能得四點半了。”方明遠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這還是他一再提議休息，提醒他第二天還有國事活動，蘇浣東才放過了他。

    “也不算是很晚吧，你平時不也經常在這個時間才入睡？”安潔莉娜輕笑道。

    “能一樣嗎？好比你自己看書看電影看資料到晚上十二點，與和我在一起混到晚上十二點，能一樣嗎？”方明遠翻了個白眼道，與蘇浣東的談話，雖然說兩人的關係十分親密，就如同親人一般，對對方都有著十足的信任，但是方明遠要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不能夠誤導了蘇浣東，對於那些沒有十足把握的話，他也是要在心裡轉上三個圈子，確定不會有什麼歧義才會說出口來。這樣的談話，精神必須要高度集中，每句話說之前都要在心裡再三斟酌，時間長了，很容易就會感到疲憊。所以他才對那些整天都過著這種生活的大人物們，感到佩服不已。

    “流氓！”安潔莉娜臉頰一紅，嗔怪地拍了他兩巴掌，自己累得都要軟成一灘泥，還不是他折騰的。

    “今天早上，別列夫斯基來電話了，說他下午就會抵達基輔國際機場，你這樣一副沒精打彩的模樣，怎麼去見他？”安潔莉娜道。

    “嗯？他怎麼提前了，原先約的不是大後天嗎？老別列夫斯基這是……”方明遠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

第七百一十四章 你接著裝

    雖然已經進入了寒冬，東北的大地上，像點樣有點規模的雪，都下了七八起了，雖然說三城高速鐵路的部分工程還在繼續，但是工地上的工人們，很多都已經回家，等待來年，天氣轉暖再回來。而即便是留在工地的很多人，此時心裡也是有些惶恐不安，因為直到現在，三城高速鐵路到底接下來由誰接手，仍然沒有一個定論。

    雖然說，事先鐵道部已經決定要由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接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在短短的時間裡，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會居然宣佈接納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成為公司的重要股東，由於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並沒有上市，所以也不必對外公佈詳細的情況，所以常人也就不知道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掌握了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多少股份。這個訊息，令原本在業內就倍受矚目的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就更加受人關注，卻沒有多少人關注到，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向鐵道部提交了一份檔案，請求建設京奉（京）高速鐵路工程，從而將三城高速鐵路和京城為起點的高速鐵路網聯結起來！

    在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接納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成為自己的股東後，鐵道部對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值得玩味起來，一方面他們不得不承認，在三省地方政府都更普遍認可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接手三城高速鐵路的前提下，強行將工程專案交給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肯定是會引起地方上的反彈，可是要讓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退出這一工程，轉向將工程交給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鐵道部裡很多人又無法接受。由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接手三城高速鐵路，而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參股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的方法，則完美地解決了這一問題，也算是給予了雙方各一個臺階。但是另一方面，鐵道部裡的很多人心裡又有些憋氣，就是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存在，打破了鐵道部對國內鐵路的徹底壟斷地位，迫使他們不得不逐步地向民營資本放開。而之所以選擇了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則是因為它的股東們與方家沒有什麼密切來往，姜家和方明遠還一直不那麼對付，將三城高速鐵路交給他們，這背後未免也有幾分噁心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意思。結果他們也沒有想到，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居然不聲不響地接受了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成為了它的股東之一，令很多人的小算盤落了空，又怎麼能不令他們感到有些著惱。【ㄨ】

    加上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又想向京奉（京）高速鐵路專案伸手，這個工程根據鐵道部原計劃別說一兩年了，就是五六年內也不可能開工，就令鐵道部中的很多人越發地不滿，認為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過於貪心，一個三城高速鐵路還不一定搞得定，居然又想著擴張！也有人意識到，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這一做法的背後，恐怕更多的是體現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需求——京奉（京）高速鐵路如果說建成，就將三城高速鐵路與以京城為中心的其他高速鐵路聯通在一起，同時也與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所控制的鐵路聯絡在了一起。

    而這無疑則意味著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在國內鐵路市場上所佔的份額將進一步提升，而且形成了以京城和奉元為中心的網路！這無疑是鐵道部裡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這意味著，不管未來平川鐵路運輸公司能夠盈利多少，但是它終究是打造出來了一個屬於它自己的鐵路網路，雖然說這個鐵路網還很單薄，還只能夠覆蓋部分省份，還不能夠完全保證客貨兩運，但是……在幾年前，誰又能夠想到，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居然能夠在獲取了奉晉鐵路的經營權之後又能夠有這樣大的突破！加上要被從鐵道部旗下分離出去的鐵路通訊資訊有限責任公司，據說也將會是由方家接手，這令鐵道部裡的很多人，對方明遠也是有些咬牙切齒，這是吃大戶啊！

    但是也並不是所有的人對此都持反對態度，至少有很多中底層幹部，還有基層員工，對於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這一次大擴張，抱積極的態度。做為同一行業的人，他們對於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員工的待遇可是一點都不陌生，早就通過種種方式打探地一清二楚了。雖然說工作強度大，雖然說各項要求標準多，雖然說出事了是真開除，但是薪酬高、福利好啊！

    他們這些人在鐵道部屬下的各個鐵路局裡，雖然說工作穩定、輕鬆，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穩定、輕鬆、卻上升通道狹窄，非核心職位也撈不到多少的油水的工作，而且鐵道部里人際關係複雜，裙帶關係眾多，有才華而無門路的人，被壓制在底層遲遲無法得到應有的提拔，屢見不鮮。所以也有很多人，打定了主意，等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開始招人的時候，就跳槽到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去。如果說，未來平川鐵路運輸公司能夠再上層樓，他們這些人也算是半個開國功臣，比在鐵道部裡一輩子都不見得有機會出頭要好。

    就算是有人認為，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這一次連建四條鐵路，還插手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可謂是******式的發展，未來肯定會吃苦頭的。他們也認為即便是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未來暫時盈利前景不佳，有方家在背後支撐，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只要撐過最困難的頭幾年，仍然有可能重入正軌。

    對於底下人的態度，鐵道部的高層，這一次卻是少有的沉默。

    發展計劃司司長種江雄的辦公室，這幾天裡是門可羅雀，除了必須要前來商榷、彙報工作的人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人登門，因為種江雄與方家向來走得近，在高層中，這並不是什麼祕密。種江雄對此表現出了滿不在乎的樣子，每天仍然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一天，建設管理司司長吳好軒，與方明遠也曾經有過幾面之識，親自登門，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吳司長，今天這是什麼風，怎麼把你這大忙人吹到我這裡來了？”種江雄大笑道，“你這樣逆潮流而動，可是有大風險的。”

    吳好軒一屁股坐到了種江雄辦公桌旁，順手從他的桌上拿了根菸，點著了吸了一口一臉鄙夷地道：“裝，你接著裝！白天你這裡是閒得發慌，晚上這些日子裡，你吃了多少頓大餐了？”

    種江雄啞然失笑道：“怎麼，吳司長晚上還監督我的去向啊？”

    “誰有那個閒心，猜也能猜得出來，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和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這一次要玩個大的，連建兩條高速鐵路線，三城高速鐵路就不說了，已經完成了招標，龍興建設集團就是想插手也要掂量掂量，但是屆時龍興建設集團肯定是有監理權的，想要糊弄它，可是要比糊弄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的那些人難得多！不把屁股擦得乾淨點，日後那些人麻煩大了！”吳好軒吐了個菸圈道，“而且，這一連串要建設五條鐵路出來，這麼肥的工程，就算是吃不到肉，肯定也有人想蹭點肉湯喝，眼看著明年的經濟就要不景氣，不提前找門路，屆時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其實吳好軒還有些話沒有說，種江雄現在雖然看著似乎是被孤立了，但是蘇浣東一天沒有退休，誰敢把他怎麼著？而且即便是蘇浣東功成名退，他的影響力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消除的，而且蘇家三子，沒有一個是廢物點心，在各自的領域裡都做出了令人無法忽視的成績來，即便是在下一屆政府裡蘇系影響力有所衰退，誰又敢說，十年之後，蘇系不會捲土重來！而且，以蘇系的能力，保住種江雄還算是什麼難事嗎？即便是在鐵道部裡呆不下去，還有的是好職位給他留著。而且，方明遠如今在國內外高層，由於參股迪拜塔世界公司一事，如日中天，只要方家不倒，種江雄又怎麼可能倒？

    “吳司長倒是看得透徹，不錯，我這些天可是沒少受託，要我在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面前為他們美言幾句，這麼大的工程陸續開工，龍興建設集團也沒有那麼多的隊伍可以將這些工程全部包圓兒。而且，方少前不久剛接下了沙烏地阿拉伯的幾個工程，由於人手吃緊，還不得不與三山星海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進行合作，共同組織隊伍來完成。所以，屆時肯定會分出來一部分工程給其他公司來做。”種江雄直言道，“說實話，部裡的這些公司，建設水平基本上相當，選擇誰，不選擇誰，都是很正常的。”

    “正因為是正常的，所以屆時你種司長的態度就很重要了，是不是？”吳好軒笑道，“也許一句話，幾億元甚至於十幾億元的工程就到手了！”這些年來，方家旗下企業的工程，倒也不完全都是由龍興建設集團完成的，業內人士都知道，做方家的工程，質量上偷工減料是不要想了，監理水平那是遠超國內向國際標準靠攏的。

    但是做方家的工程，也有優點是他人比不了的，其一，方家不會刻意壓價，會給接手工程的公司合理的盈利空間，如果說你能夠在保質保量的前提下，獲得更多的盈利，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僅僅這一點，在國內就是相當難得的。很多工程的發包方，簡直恨不得讓這些建築公司倒貼錢給他們做工程，方方面面都想扒些好處出來，他們也不想想，正常情況下，哪家建築公司會賠本幹工程？更別說，做個工程還要打點方方面面伸出來的貪婪的手，屆時羊毛出在羊身上，工程質量還能有保障嗎？

    其二，方家從來都不拖欠工程款，只要工程達標，讓他們滿意，工程款只會提前劃賬，而不會晚一天！這一點在如今的建築市場上，也是極其難能可貴的。那些建築公司們，包括了鐵道部旗下的這些公司，誰不願意接這樣的工程？誰沒遇到過，為了結清工程款而不得不求爺爺告奶奶、裝三孫子，還得花錢的時候？

    在經濟景氣的時候，這兩條優點還罷了，而到了經濟不景氣的時候，這兩條優點那就簡直是光芒萬丈令人睜不開眼了！當然了，對於那些已經習慣了外包工程的皮包建築公司來說，這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那些正規的公司來說，誰不想從中撈幾口肉湯喝喝，雖然肯定利潤不多，但是卻可以保證自己的隊伍平安地渡過一段時期，而不用裁剪人員，否則的話，就得喝西北風！

    “告訴你一個訊息，這一次蘇總理去烏克蘭訪問，方少也在那裡！”吳好軒道。

    “方少也在烏克蘭？”種江雄眨眨眼道，“這怎麼了？我記得方家旗下有企業在烏克蘭的。”

    吳好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真的這樣想的？上面的領導昨天可是把部裡的主要幾位都叫去了！聽說，烏克蘭人找方少，是為了海灣第二銀行的貸款延期事宜，恐怕還想從方少手裡再拉幾個專案的投資。而且，方少都到了烏克蘭，你覺得同樣受經濟下滑影響的俄羅斯人，就能老老實實的？不想從他的手裡撈點投資？”

    “方少參股迪拜塔世界公司據說就投資了好幾十億美元，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又要上馬這麼多的工程，還能有多少資金？”種江雄隨口道。

    “裝！你接著裝！方少在迪拜自己投資不說，還從國內拉去了多少企業家，要將迪拜那些可能要爛尾的工程都接手過來，三山星海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和周大福珠寶金行可是都在其中！這都什麼年代了，以方少的號召力，他要是真的缺錢投資，估計想要貸款給他的金融機構能排兩站地去，還得都是國際上排得上號的銀行！”吳好軒“啪”地一拍桌子道。

第七百一十五章 與狼共舞

    種江雄怔了一下，隨之啞然失笑道:“吳司長百忙之中來找我，該不是就為了告訴我這些事情吧？”據他所知，吳好軒對於方明遠也是頗為推崇的，當初在去堂山的路上，兩人還曾經為發展國內的過載鐵路而言談甚歡的。平素裡在鐵道部裡，吳好軒雖然沒有對平川鐵路運輸公司表示出多少善意來，但是也沒有什麼惡意。而且據種江雄所知，吳好軒後面的那幾位，與蘇家的關係還算是可以，說的過去。再說了，即便是仇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有可能會暫時地聯手的。

    “看不出來我這是在投靠你嗎？”吳好軒又點了一根菸，吐著菸圈道，“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崛起看來是攔不住了，鐵路系統徹底地打破壟斷，看來只是早晚的事情。如今，連電信業也被方少翹出了一個缺口，未來電信業可能就是第二天石油行業。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再示好，不如提前示好，也能夠從中分得一杯羹。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雪中送炭怎麼都比錦上添花更受人歡迎。”種江雄也點了一根菸道，“是對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感興趣，還是對未來的鐵路通訊資訊有限責任公司感興趣？”

    “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大格局已成，就是擠進去，也沒有多少肉可分了。鐵路通訊資訊有限責任公司，方少不可能一家獨吞了，倒不是說方家沒有那個資金，而是上面不允許，方少自己想必也不會那樣做，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吳好軒手指了指上面道，“未來董事會裡得有兩席之地，不少於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兩個董事席位，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種江雄沉吟了片刻道，“話我可以幫著轉過去，成不成要方少自己決定。不過有句醜話說在前頭，資金來源必須要清清白白，方少肯定不接受來源不明的資金，而且要實額繳納，別扯什麼日後拿分紅償還之類的鬼話，你自己也說了，只要方少牽頭，國內實際上是不缺少資金的。”在國內，有背景的人蔘股民營公司，經常會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

    “當然！”吳好軒沒好氣地道，“這種沒品的事情，先不說我們不幹，就是幹，也得看物件的，和方少玩這種把戲，那是自己找不痛快呢。”

    吳好軒看了看錶道:“一會中午在食堂一起吃個飯，就算是我的投名狀了。沒問題吧？”

    “你都不在乎，我有什麼可在乎的？”種江雄聳聳肩膀道，“你好人做到底，請客點幾個好菜，別拿大鍋菜糊弄我。”

    “伯父，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在股份上咬得很死，如果說我們要將京奉高速鐵路也併入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他們要求得到比我們天澤昌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少百分之一股份的第二大股東地位，如果說我們只承建運營三城高速鐵路，他們也要求至少要有第三大股東的地位。”姜應雷向伯父姜子原彙報道。雖然說，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和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已經達成了參股協議，並放出風去，但是具體的參股比例，雙方還在進行著緊張的談判。

    從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現有的這些董事們的角度來看，自然是希望能夠將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在公司中的股份壓制地越少越好。這不僅僅是因為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本身的強勢，也是擔心日後，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會運營種種合理合法地手段來不斷地稀釋他們這些人在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中的股權份額，並最終將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變為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子公司。

    但是想法雖然很好，但是實際運做起來時，他們又面臨著兩難的選擇。一來，他們也必須要考慮到，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加入，可以幫助他們平息三省地方政府中很多人的不滿，這關係到車站周邊的產業能不能順利地開發，容不得半點馬虎，而且也有利於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向銀行貸款。二來，京奉（京）高速鐵路的歸屬權關係到了三城高速鐵路的未來前景，他們是既難以捨棄，又對如何籌資頭痛不已。如果說平川鐵路運輸公司能夠成為僅次於天澤昌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對於解決資金問題，倒是有實質上的緩解作用。所以平川鐵路運輸公司一直都在爭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則在想辦法要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拿出更多的資金來換取儘量少的股份。

    “其他股東們對於方家的這一要求是什麼反應？”姜子原皺眉道，只比天澤昌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在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中的股份少百分之一，這個比例實在是太危險了，可以說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隨時可能會變成公司的第一大股東，那樣的話，天澤昌投資有限責任公司之前的所有努力，大部分就要化為泡影。

    “嘿，還能有什麼反應！”姜應雷苦笑道。其餘的那些股東們，原本就是小股東，只要不影響到他們的利益，大股東是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還是天澤昌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伯父，經過我們再三爭取，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承諾，不會刻意謀求大股東的地位。但是說實話，這個承諾，有些太脆弱了。”姜應雷一臉地無奈道。雙方間的財力差距太大，而天澤昌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在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中又不像方家在平川鐵路運輸公司中那樣掌握了絕對控股權，萬一有股東自願將股份售於平川鐵路運輸公司，他們還能夠強攔著嗎？雖然說方家的信譽度一向很好，但是將大股東的地位寄託在方家會尊守承諾上，無疑是有些可笑。

    “那又能怎麼樣，除非我們放棄三城高速鐵路，否則的話，現在是我們需要平川鐵路運輸公司，而不是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需要我們。鐵道部裡的風向已經在轉變！”姜子原沉聲道。

    “啊？”姜應雷吃了一驚，他來找伯父，就是想讓姜子原能不能通過鐵道部向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施壓，讓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收斂”一些。

    “今天中午，種江雄和吳好軒一起在部裡的食堂吃的飯，兩人談笑風生，部裡至少有上百人都看到了。”姜子原道，“據我所知，昨天部裡的高層幹部，都被叫去開會了。上面好像對鐵道部近期的工作，比較不滿意。”

    姜應雷的一顆心如墜深淵，他知道種江雄算是鐵道部裡旗幟比較鮮明地站在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陣營裡的代表，也知道，由於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連續申請多條鐵路線的建設和運營，包括入股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一事，受到了部裡不少人的冷落，而吳好軒作為鐵道部建設管理司的司長，在鐵道部裡也是不可忽略的重要幹部，他的態度公開，無疑會影響到很多人。

    “上面希望能夠將方家的資金留在國內，而且也希望能夠通過方家的投資吸引更多的內外資投向國內的專案。”姜子原長嘆了一聲道。姜家如今雖然老爺子不在了，影響力大不如前，但是在訊息渠道上，由於老爺子當年照拂的很多人還在，還是遠超普通家族，也就能夠比很多人多知道一些幕後的訊息。

    姜應雷有些頹然地坐了下來，這個理由很合理，也很強大。為了發展經濟，國內做出了多少讓步？如今為了保證國內經濟增長的穩定，向方家做出更多的讓步，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要說一個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了，就是鐵道部，在這個時候，也要做出讓步！

    “人與人真的是不一樣的，你也不用氣餒。”姜子原敲敲桌子，將姜應雷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道，“被方明遠擠壓地沒脾氣的，也不是我們一個。前一陣子，韓國國內娛樂圈大地震，多個頂級明星組合，不得不閉門思過，不承接韓國國內的演出，不就是他搞出來的嗎？連韓國警方都在全力配合他，在韓國抓了好幾百極端anti分子，而事情的起因，就是他看中的一個出道沒兩年的偶像組合被那些人anti了。事後，大韓航空公司還主動地邀請那個偶像組合擔當公司的代言人。”

    “大韓航空公司不是一直都是由韓國知名演員擔當代言人嗎？我記得有金泰熙，還有……”姜應雷搖了搖頭，他不大關注韓國，之所以知道金泰熙，還是因為這一位曾經出演過香港電影。

    “可是這一次偏偏就換了九個少女當代言人，還是為了討好他。”姜子原隨手在電腦上調出了一張圖片，示意給姜應雷看。

    “這是九個人？我怎麼覺得其中有幾個長得一模一樣啊？”姜應雷看了半晌才道，“親姐妹還是整容？”韓國的整容術知名度太高，已經快要趕上了武俠小說裡的易容術了，韓國妹子漂亮點的，都逃脫不了這方面的置疑。

    “誰讓你看女人了？重點是，一個剛出道沒兩年，在韓國國內還沒有足夠知名度的偶像組合，能夠取代韓國知名的演員成為航空公司的代言人，由這一點，你就可以想像他現在在韓國娛樂圈、甚至於韓國全社會的影響力！”姜子原忍著在他頭上重重地敲上一記的衝動，沒好氣地道。

    “伯父，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在全球娛樂圈裡都是排得上號的，韓國娛樂圈也就這幾年稍稍流行一些，以前還不如日本娛樂圈呢。”姜應雷道，“有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做後盾，韓國娛樂圈的那些公司，抱他的大腿才是正常的。”他對娛樂圈還是有些關注的，多少也知道一些東西。

    “那麼大韓航空公司，也需要抱他的大腿嗎？”姜子原沒好氣地道，“據我所知，大韓航空公司應當是韓國最大的航空公司了吧？”

    “也沒準呢，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可是掌握著國內多個重要機場的運營權，迪拜塔世界公司現在還在興建著一座建成後哪怕是在全球機場範圍內也排得上號的大型機場呢。”姜應雷苦著臉道。他突然發現，方家涉足的產業實在是太多了，當你和他旗下的某一個企業是競爭對手時，就會發現，你所需要考慮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

    就像這一次，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和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同樣是經營高速鐵路，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未來在貨運的貨源方面就先天居於優勢，如果說再考慮到咫尺旅行社的存在，那麼在客源方面，平川鐵路運輸公司也要佔一些便宜。而且平川鐵路運輸公司還可以實現航空和鐵路的聯動！這樣一算下來，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和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就不是在一條起跑線上。

    “總而言之，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參股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的股權比例一事要儘快地定下來，否則的話，京奉高速鐵路恐怕就沒有我們的份了。不管怎麼說，三城高速鐵路不能夠被京奉高速鐵路卡住進京的通道。”姜子原咬牙道，“我們既然決定要從商，就應當有與狼共舞的心理準備。平川鐵路運輸公司的加入。固然有風險，但是也是個難得的機會！至少日後四海鐵路有限責任公司合理的貸款要求，不會有人卡脖子了！”

    姜應雷會意地點了點頭，雖然說像他們這些人，從銀行貸款遠比普通人要容易，但是這也是相對而言的，對於修建一條高速鐵路所需要的資金來說，他們所能夠得到的那點優待就不算什麼了。但是如果說平川鐵路運輸公司加入進來，不說平川鐵路運輸公司本身的資產如何，光是方明遠的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他們在國內的這些銀行暢通無阻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不得不為之

    方明遠知道俄羅斯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不僅僅是因為國際市場上石油價格的暴跌，也因為他們剛剛打過一場戰爭，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俄羅斯財政居然拮据到了令人吃驚的地步，難怪是老別列夫斯基親自出馬。他原本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還有些奇怪，如今大多數時候，像這種需要面談的時候，都是小別列夫斯基出馬，一方面是老別列夫斯基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長途跋涉，另一方面也是為小別列夫斯基接班積攢資歷！這也是為什麼他同意前來烏克蘭的緣故，老別列夫斯基少走一點路是一點路，畢竟烏克蘭與莫斯科還是蠻近的，這也是他照顧這個老朋友。而老別列夫斯基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就令方明遠吃了一驚。

    “方，我這一次前來烏克蘭可是肩負著大甩賣的任務的。”別列夫斯基道。經過了一番交談，方明遠這才搞清楚，喬治亞戰爭對於俄羅斯來說，意味著什麼。

    “喬治亞戰爭的爆發並不令我們感到詫異，詫異地只是沒有想到喬治亞人居然會選擇在奧運會開幕式那一天發動戰爭。嘿嘿，喬治亞人確實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不得不說，他們的這個選擇，也令他們在先天性就居於被譴責的境地中。”別列夫斯基冷笑道。奧運會期間無戰爭，這已經成為了一項國際慣例，要是非洲那些不為人關注的小國，小打小鬧的“戰爭”也就罷了，反正國際主流社會也沒有多少人關注他們那種過家家式的戰爭。但是事情涉到了俄羅斯，聯合國的常任理事國，世界最大的核武器擁有國之一，怎麼可能會不受人關注？而喬治亞的主動動手，更是令俄羅斯的強力反擊名正言順，無人能夠光明正大地譴責俄羅斯的這一行為。

    “外人看到的是，我們俄羅斯軍隊如同餐刀割牛油一般將喬治亞人打得滿地找牙，短短的幾天裡，就迫使喬治亞人不得不簽訂停火協議，從南奧塞梯共和國徹底地退了出去，自己的國土上還被我們打了個稀巴爛。但是實際上，說實話，總統閣下後來也是一身的冷汗。”別列夫斯基鄭重地道，“喬治亞戰爭中暴露出來了太多的問題，令總統閣下完全無法忽視。我們完全無法想象，這是面對喬治亞人，要是換成土耳其人，甚至於北約軍隊，這一仗最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由於這關係到了俄羅斯政府的一些機密檔案，別列夫斯基也無法將它們帶出來，更不能書寫出來，所以只能夠記下來，向方明遠轉述。方明遠也是越聽越為心驚。

    比如說喬治亞戰爭中，開戰第一天，負責反攻的俄羅斯的第六十八集團軍軍長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就被宣佈調回莫斯科另有任命，由副軍長接手指揮一事，就令很多人感到疑惑不解。按道理說，即便是莫斯科方面之前就已經有這項任命，但是既然戰爭爆發了，身為第六十八集團軍的第一指揮者，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完全可以在完成這一次任務後再離開，這也可以保證第六十八集團軍的指揮不受影響。

    後來，由於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被調回莫斯科之後，沒有什麼任命釋出，人們還猜測這位中將是不是犯了什麼重要錯誤。到了八月底的時候，俄羅斯軍方才宣佈任命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前往西伯利亞軍區工作，算是平息了人們的猜測。

    “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已經傷重去世了，現在的那個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是個假貨。”別列夫斯基道，“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俄羅斯實在是丟不起那個臉！”原來，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在開戰後，用隨軍記者的衛星電話與自己的部隊進行聯絡，結果被喬治亞軍隊發現，結果格軍以自行火炮進行了覆蓋該地區，造成三十七人死亡，超過二百人負傷，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自己也身負重傷，不得不緊急運往後方救治。可是即便是這樣，在五天後，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仍然因為傷勢過重死亡。

    “這哪裡像一個軍事大國、軍事強國的軍方高層指揮官的表現，簡直和杜達耶夫一樣沒有腦子！”別列夫斯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也難怪他這樣，當年俄羅斯軍人擊斃車臣匪首杜達耶夫，就是因為杜達耶夫使用衛星電話，結果被俄羅斯軍人定位，然後由戰鬥機發射導彈將其擊斃的。這一行動當初被俄羅斯軍方宣揚的沸沸揚揚的，也是被視為俄羅斯軍隊改革的一大成績，結果這才過去了十來年，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被喬治亞軍方來了個依葫蘆畫瓢，怎麼能不讓俄羅斯人感到這臉上火辣辣的。

    一場喬治亞戰爭，就如同試金石一般，令歐美國家和俄羅斯都看到了自己的諸多問題。

    歐美國家看到的是，經過了幾年的修養生息，俄羅斯軍隊已經從車臣戰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標誌著俄羅斯軍事力量重新具備了實施常規戰爭的能力。大規模重灌甲叢集的集團突擊，是重型轟炸機的地毯式轟炸，是大口徑火炮的大規模覆蓋，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對於喬治亞的挑釁，俄羅斯毫不遲疑地給以顏色，也說明了北約對俄羅斯的空間壓制已經快要觸及到了俄羅斯的底線，繼續下去，很有可能會惹得北極熊不惜代價地打一場常規戰爭。

    而俄羅斯自己則看到，大規模重灌甲叢集的集團突擊，重型轟炸機的地毯式轟炸，大口徑火炮的大規模覆蓋，仍然是俄羅斯軍隊的主要做戰模式，雖然說這確實標誌著俄羅斯軍事力量重新具備了常規戰爭的能力，但是卻不得不說，冷戰時代的烙印依然存在，俄羅斯軍隊的做戰模式並沒有跟上時代潮流，尤其是進行資訊化戰爭的能力與美國人打伊拉克時相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的。

    而且這一場戰爭中也暴露出來，俄羅斯軍隊的裝備還是比較落後的，即便是與裝備同樣落後，只有少數美軍軍援的喬治亞相比起來，也並沒有佔到明顯的優勢。若不是俄羅斯投入軍隊的人員和裝備的數量數倍于格魯吉亞軍隊，這一場戰爭最終會打成什麼樣子還不好說，至少在五六天內就將喬治亞打得矇頭轉向，不得不簽下城下之盟的事情，估計是不可能發生了。

    那個因為使用衛星電話而暴露自己位置導致重大傷亡的納託利·赫魯廖夫斯基中將，其實也是無奈，俄羅斯第六十八集團軍中缺乏充足和足夠先進的通訊裝備，仍然主要依靠傳統的步話機和電臺，而這些老舊裝備在現代化戰爭中並不可靠，很多裝備在第六十八集團軍展開行動後幾小時就終止了工作，迫不得已之下，俄羅斯軍中的指揮員工不得不用手機來傳達資訊，這就給裝備有美式電子干擾和偵聽裝置的喬治亞軍人以可乘之機！並取得了不少戰績。

    而且俄羅斯陸海空三軍在這一次戰爭中全部登場，不僅僅是陸軍，海軍和空軍也暴露出了諸多的問題。而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這些戰鬥人員的訓練時間不足，拿空軍來說，由於俄羅斯的軍費不足，飛行員年平均訓練時間不過四十餘個小時，而歐美國家，往往年平均訓練時間都在一百八十個小時以上。這無疑嚴重影響了飛行員飛行和投彈技術的提高，在戰爭中的直接表現就是誤炸誤傷廣泛存在。

    “在這一次戰爭中，我們損失了十架蘇25戰機，還有一架圖－22中程戰略轟炸機，但是我們的空軍仍然沒有徹底地拿下制空權，這令總統閣下很惱火。”別列夫斯基道，“總統閣下認為，這樣的局面不能夠再維持下去，俄羅斯軍隊必須要根據在這一場戰爭中所獲得的經驗教訓來調整俄羅斯的軍隊改革！國防部也痛下決心，承諾會對俄羅斯軍隊進行大調整，以適應現代化下的新式戰爭，已經到了不得不進行改革的地步！”這一場戰爭中所暴露出來的問題，俄羅斯人到現在也不知道，以美國為首的北約國家，到底是被俄羅斯軍隊摧枯拉朽般的勝利所迷惑，還是已經看透了俄羅斯軍隊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如果說是後一種，那麼下一次如果說再在俄羅斯邊境挑起戰火的話，俄羅斯的國家安全就要受到嚴重的威脅！

    “所以就更需要錢？”方明遠道，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式的。先不說這大炮一響，軍費花了多少，損失的裝備、戰機重新補充需要多少錢，進行軍隊改革，那更是花大錢的。這意味著，俄羅斯要推翻繼承自前蘇聯的，已經實施多年的軍隊訓練、作戰方式，要淘汰舊式裝備，補充新式裝備，這個口子一開，那錢絕對是嘩嘩地外流，以目前俄羅斯的軍費標準，就是一年翻個一兩倍，那都不算多！

    “嗯！”別列夫斯基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最棘手的也正是在這裡，如果說是在兩年前，這件事雖然對俄羅斯財政一樣壓力山大，但是在那個時候，國際市場上石油的價格一路走高，俄羅斯出口收入也隨之水漲船高，這一筆支出擠擠也不是湊不出來。而如今，石油的國際市場一路暴跌，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石油價格從每桶接近一百五十美元一路跌到了如今只有四十餘美元，跌幅高達三分之二！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這樣慘不忍睹的跌幅，令石油出口佔據了財政收入超過了半壁江山的俄羅斯，經濟受到了慘重的打擊，外匯收入劇減，正所謂屋漏偏逢連陰雨，喬治亞愚蠢的行為，將俄羅斯逼到了再無轉圜的地步！

    簡而言之，就是俄羅斯現在必須要著手進行軍隊的改革，但是不景氣的國內經濟，使得俄羅斯政府陷入了兩難之中，沒有足夠的資金，無疑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你們就又想到了我？”方明遠真的想問別列夫斯基一句，自己是不是長得像散財童子？怎麼大家就都那麼確定自己的手頭會有錢呢？好吧，就算自己手裡真的有錢吧，終究還是個人，幫助個小國還成，像俄羅斯這樣的大國，自己手頭的那些資金，未免就不算什麼了。

    “準確地說，是想到了方你，還有貴國政府！”別列夫斯基意味深長地道，“經總統批准，我方願意重啟與貴國間多項軍事技術的轉讓談判。”

    方明遠眨巴眨巴眼道：“貴方的這一要求，我會轉告我國政府的。不過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方家旗下又沒有軍工企業。”

    方明遠雖然表現地十分鎮定，但是心裡卻是為之一喜，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和新世紀初，國內從俄羅斯進口了大量的先進飛機與艦艇，貿易額巨大，大批的俄製武器裝備在改變華夏軍隊裝備的落後狀態上可以說起到了十分的積極作用，使華夏越過了國產裝備研製週期長、基礎工業不過關以及關鍵技術短缺等技術和生產鴻溝，大大縮短了國內軍隊裝備走向現代化的時間，通過仿製、生產許可證等方式，也促使國內的軍工產業進行了一次升級換代，為日後華夏發展自己的軍事工業進行有力的助推。

    在這一過程中，俄羅斯方面也並沒有吃虧，華夏的軍購有力地的支援了俄羅斯的經濟發展，鉅額的武器訂單維持了俄羅斯軍工的生產和發展，為俄羅斯提供了諸多的工作崗位，幫助俄羅斯人渡過了剛獨立後那一段最困難的時期！

第七百一十七章 形勢逼人

    但是兩國合作的蜜月期並不長久，進入二零零六年之後，隨著國際市場上石油價格的不斷攀升，俄羅斯經濟狀況持續好轉，華夏與俄羅斯的軍工合作小船也大有傾覆的勢頭。俄羅斯不再積極地以高階武器出口或技術轉讓獲取經濟利益，而且對高新技術以及新式裝備出口的控制愈來愈嚴格，在對華軍事技術轉讓政策中還明確地要求本國裝備相對於華夏“至少要保持十五年左右的軍事技術優勢”！

    這令不滿足於高階軍事裝備被俄羅斯掌控，希望能夠自力更生地發展本國軍工企業，更願意進口軍事技術的華夏來說，可以說兩國的立場已經不在一個陣營裡了。華夏不得不轉向獨聯體的其他國家，以謀求獲取那些先進技術。而這一過程中，俄羅斯也沒少當那攪局的惡人。若不是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一直都表現地咄咄逼人，對兩國都持敵視、壓制的態度，恐怕俄羅斯和華夏之間的關係會先趨於緊張。但是來自北約和日本的，無時無刻的軍事壓力，令兩國領導人都意識到，如果說兩國之間爆發劇烈矛盾的話，只會給以美國為首的歐美國家以可乘之機，被其個個擊破。所以兩國之間仍然保持著還算是不錯的關係，在面對來自美國的壓力時，雙方間還會繼續互相支援。但是兩國之間的軍事合作，卻是在不斷地降溫，華夏在俄羅斯武器出口中所佔比例也連年下降，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華夏將軍事採購目標轉向獨聯體其他國家的原因。

    對於此事，方明遠私下裡也和老別列夫斯基談過，老別列夫斯基對此也表示無奈，當年俄羅斯不得已將自己的高階武器技術向華夏出售，其實國內也是有著相當大的壓力的，很多俄羅斯人認為，用自己的武器將鄰國、還是一個大國、一個核國家裝備起來，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華夏的人口比俄羅斯多十倍，經濟也比俄羅斯好，未來可能會對俄羅斯的亞洲領土歸屬產生不應有的念頭，所以按華夏人的說法，這就是養虎遺患！

    但是俄羅斯人當時沒有選擇，歐美國家是不可能大規模採購俄羅斯武器的，就是對方採購，俄羅斯也不能賣啊，印度當時的軍購已經達到了國力的極限，其他國家的採購，根本不上規模，既無法拉動俄羅斯軍事工業的生產和發展，也不能給俄羅斯帶來足夠的外匯收入。只有華夏，有能力大規模消化俄羅斯的武器，也能夠支付地起鉅額外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為了吃的，為了活下去，北極熊也只能放棄掉自己的“熊掌”！

    當時是沒有選擇，但是到了後來，隨著經濟的好轉，國庫裡外匯儲備超過了三千億美元，GDP排名也重回世界前列，俄羅斯人自認為自己有選擇的底氣了，加上原本就對華夏有敵意的那些俄羅斯人認為，華夏對俄羅斯的軍火供應高度依賴，而且由於西方國家的武器禁運，華夏在全球軍火市場上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不得不、也只能和俄羅斯在軍事技術領域上進行合作，所以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俄羅斯應當嚴格控制高精尖技術向華夏的轉移，這一看法在俄羅斯政壇上佔據了主流，所以即便是那些並不認同這一看法的俄羅斯人，也無法改變俄羅斯與華夏之間的軍事技術合作全面開始降溫……但是到了如今，俄羅斯人深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形勢逼人！

    “沒有軍工企業，可以建立嗎，方家旗下的這些企業，也不是當初就存在的。”老別列夫斯基笑道，“你不是一樣將它們經營成為了世界知名的企業。特別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我們民用航空製造業中的很多人都視你為偶像呢。業內有很大的呼聲，認為我們兩國完全可以聯手進行合作，像空中客車公司那樣，進軍民用航空大飛機市場！”

    隨著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所生產的MD90客機逐漸進入包括俄羅斯在內的獨聯體各國，越來越多的俄羅斯人在乘坐過後，對MD90客機的效能和舒適度都十分地欣賞。畢竟如今俄羅斯境內的民用航空中，除了本國產的民用客機外，大部分是從海外採購而來的波音和空中客車的二手飛機，而MD90客機卻是全新的，這樣一來在效能、安全性和舒適度上都要佔不少優勢。而且隨著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產能越來越大，在售後服務、零配件提供上，也有了長足的進步，而且兩國原本就是鄰國，有什麼問題，不管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派工程師前去，還是將問題客機飛回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都十分地方便。

    前蘇聯的民用航空製造業，雖然說不如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但是畢竟也是除了這兩家之外，唯一的一個能夠獨力製造大型民用客機的國家，只是由於政治因素，蘇系客機之前只能夠銷往華約國家、與蘇聯關係不錯的國家、第三世界國家，至於歐美髮達國家的航空市場，那就不用想了。但是由於後來蘇系飛機在舒適性、省油、落後的電子系統、不完善的售後等諸多方面被波音和空中客車完爆，越來越多的國家退出了採購蘇系客機的系列，這其中也包括了華夏。

    曾經經歷過前蘇聯航空製造業輝煌的那些俄羅斯人，自然是不甘心它的沒落，尤其是到了現在，就連俄羅斯自己國內，航空市場上，幹線飛機中，波音客機和空客客機所佔的比例都接近五分之四，這就更是被很多人視為恥辱，只是俄羅斯境內的民用航空客機制造企業，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不要說研發新型客機了，就是連已有機型的建造，都難以保證。

    “利用我們的資金，貴國的技術？”方明遠一手撫額，滿腔地無奈道，“上個世紀末期直到兩千年初的時候，我們就曾經多次提出過雙方聯手開發大飛機的建議，不都是被貴國拒絕了嗎？”俄羅斯的飛機制造技術也是有著其獨到的地方，否則的話，當初蘇系飛機也不可能與波音公司、空中客車公司三分天下。但是問題是，蘇系客機在前蘇聯末期，效能技術水準就已經落後于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前蘇聯解體後，俄羅斯雖然繼承了大部分的遺產，但是在民用客機制造業上的投入實在是太少太少，這使得俄羅斯的民用客機制造產業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步！

    “貴國不是有一句老話，叫此一時、彼一時嗎？”老別列夫斯基道，“這一次，我國政府可是下了大決心，要將境內的多家民航客機制造企業合併為民用航空集團公司，拿出全部的技術資料和貴國進行合作，共同推進新型大型客機的研發！”

    “是不是打算以俄製伊爾-96型客機的基礎上進行改進生產？”方明遠嘆了口氣道。老別列夫斯基有些詫異地看著方明遠，他和方明遠也算是熟識了，自然感覺地出來，方明遠的興致並不高，好像還有著幾分無奈。

    “啊……是啊，伊爾-96型客機是我國最新型的大型客機，現在，總統閣下的座機就是伊爾-96型客機。”老別列夫斯基道。

    “伊爾-96型客機在俄羅斯確實是最新型也是最先進的大型客機，但是放眼全球的話，伊爾-96型客機的競爭力是什麼樣子，相信你比我還清楚！如果說伊爾-96型客機真的是那麼的出色的話，為什麼貴國的那些航空公司都不選擇它，而是寧肯採購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二手客機？”方明遠反問道。他不否定，在伊爾-96型客機剛剛問世下線的時候，它是一款不錯的客機，但是從一九九三年，伊爾-96型客機正式投入商業運營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年的時間，在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早已經開發出來新型客機，原本就已經是落後的伊爾-96型客機到了現在，與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

    而這些年來，雖然說製造伊爾-96型客機的俄羅斯企業仍然繼續對伊爾-96型客機的技術進行改進，但是想想俄羅斯當初財政的窘迫，也能夠知道，企業能夠拿出來多少人力和物力來對伊爾-96型客機進行技術升級，連國內航空市場都已經失去的它，恐怕連餵飽全廠的職工都是一件難事。

    “至於總統閣下的座機選擇伊爾-96型客機，那我只能說他是沒得選。”方明遠聳聳肩道。他倒是想選波音公司或者說空中客車公司的產品呢，一來他能放心嗎？二來，俄羅斯國內肯定也不幹。就像他自己，要不是現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還沒有參與到公務機的製造中來，否則的話，他出行的話，肯定也是要優先使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產品。

    況且，如今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可以說已經走上了良好發展的道路，他也正在積極地爭取，整合國內的民用航空企業，為未來打造華夏自己的大飛機奠定基礎，如果說在這個時候，俄羅斯方面橫插進來一腿，上面的心思再動搖動搖，國產大飛機的研發不知道又要出多少的變數！方明遠的心裡不由得長嘆了一聲，但是這件事他也是攔不住，只能說屆時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了，俄羅斯人要是不拿出真材實料來，這事說什麼也要給丫的否決了！

    “不過你們要是願意將PS-90A渦輪風扇發動機的生產技術拿出來，也放到合作專案中，我倒是可以考慮。”方明遠道。PS-90A渦輪風扇發動機應用於俄羅斯伊爾-96型客機、伊爾-76軍用運輸機和圖154客機上，效能比起國際上其他知名發動機製造公司的產品來，有優有劣，方明遠也不記得具體的資料，但是他卻知道，PS-90A渦輪風扇發動機的生產技術，對於如今的華夏航空發動機產業來說，仍然是處於領先水平，而且是遙遙領先！而且，方明遠一直都認為，不怕效能比不上歐美國家的同類產品，就怕你連個效能較差的產品都沒有，那樣的話，連比都無從可比！

    如果說能夠解決掉未來國產大飛機的發動機問題，免得日後被俄羅斯和西方國家卡脖子，那麼多付出一些也是值得的，而要是俄羅斯方面沒有將至少一款像樣的航空發動機的生產製造技術拿出來的意思的話，那麼這個合作，方明遠還是認為，不做也罷！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具體的情況，得日後雙方派人進行協商確定。”老別列夫斯基攤開雙手道，“我只是一個負責傳達合作意向的使者，對於這些具體的東西，屆時自然會有專業人士來與你們洽談。”

    “那就請你轉告貴方，如果說想要進行大飛機的合作，前提條件就是你們把PS-90A渦輪風扇發動機的生產技術拿出來，也列入合作中，我方才可以考慮雙方有沒有必要共同研發大飛機。”方明遠正色道，“如果說連這一點誠意都沒有，那麼我認為貴方壓根就沒有進行大飛機研發合作的誠意。”

    “你的話，我會向總統閣下轉告的，至於結果，我就無可奈何了！”老別列夫斯基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個資料夾遞給了方明遠道，“這是我方列出的將要出售和希望合作的專案，你可以優先挑選。對了，還有一件事，總統閣下特別提到，希望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在我國的合資廠，能夠收購了我國的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以避免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陷入破產，那將會導致至少上萬個俄羅斯家庭失去收入來源！”

    “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撐不住了？不就是每個月虧損五六百萬美元嗎，我記得，去年它可是賣了二十四萬輛轎車呢，這點虧損算什麼？”方明遠一臉不解地問道。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夾帶私活

    送走了老別列夫斯基，方明遠獨坐在房內，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心裡卻是如同欲將噴發的火山一般火熱。老別列夫斯基倒是真的沒有說謊——他這一次前來見方明遠，確實是稱得上是大甩賣！

    俄羅斯政府這一次看來確實是痛下決心，一方面要甩包袱，另一方面則是要籌措資金來渡過難關，來保證經濟和軍事兩手都要硬！老別列夫斯基列出的那個清單裡，確實是有不少方明遠很感興趣的專案，比如說石油公司的股份，天然氣田的股份，礦山企業的股份，還有就是一些機械製造企業，其中不乏一些老牌的、在前蘇聯時期就存在的知名企業，一些軍工企業配套企業的股份，甚至於還有西伯利亞地區的土地！

    前蘇聯時期，土地當然是國有的，但是在前蘇聯解體、俄羅斯獨立之後，俄羅斯政府在土地所有制上卻走出了一條與以往大不相同的道路來，其中允許外國人長期租賃享有“土地租賃權”的政策，在前蘇聯時期是不可能有的。在這一份清單上，就列有高達數千平方公里的農田出租，租期為四十九年！

    雖然說，西伯利亞地區從事農業生產基本上只能保證一年一熟，但是由於這裡的土地租賃價格便宜，每公頃土地也不到三十元，就是與龍江省的土地相比起來，也是便宜地太多太多，而且普遍地土地肥沃，在這裡發展大規模的農業，還是有利可圖的。但是由於俄羅斯方面一直對華人進入西伯利亞地區租賃土地從事農牧林產業心有顧慮，所以兩國間雖然已經有合作的先例，但是規模都普遍地偏小。而且，國內對於進口俄羅斯農產品，也並不是持積極的態度，所以這一塊，可以說目前來說，還是邊境貿易中並不起眼的一部分。

    方明遠不禁想起龍江國際貿易集團公司來，它在國內的發展雖然說已經是相當地出色，但是由於土地所有權的問題，加上國內租賃土地的價格越來越離譜，又無法長期穩定的租賃土地，龍江國際貿易集團公司的發展如今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如果說國內的相關制度政策在短時期內不能夠有所改變的話，龍江國際貿易集團公司的發展速度勢必會減慢下來。

    如果說，能夠在西伯利亞地區大規模地租賃農田，進行機械化種植，無疑會令龍江國際貿易集團公司的規模再上一個臺階。至於俄羅斯人可能有的置疑，一方面可以由麻生香月出面在俄羅斯設立企業來與龍江國際貿易集團公司進行合作，另一方面，既然俄羅斯政府這一次主動地提出來合作，那麼他們自然也就肩負著安撫本國國民的責任。方明遠所要考慮地就是政策上的風險，提防俄羅斯政府朝令夕改。不過這種風險相比於國內來說，就小得多了，而且方明遠相信以自己在俄羅斯國內的影響力，保住不過數千平方公里的租賃土地，還不至於失敗吧。

    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西伯利亞這座寶庫，當年讓俄羅斯佔據，實在是國人難以忘記的痛！

    方明遠又將目光轉回到了清單上，雖然說老別列夫斯基說了自己可以優先從中挑選，但是以北極熊一向的行事作風，自己不切實地給予他們一些好處的話，恐怕即便是真心和自己合作，很多事情上也要打不小的折扣。而且，方家在俄羅斯境內的發展，也離不開俄羅斯官員們的支援，尤其是來自總統的支援！不得不說，能夠走到那個位置上並且坐穩了的人，沒有庸才！他所鄭重提出來的事情，方明遠也不能無視。

    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這個在俄羅斯汽車業中，以組裝包括來自韓國三星汽車集團公司旗下起亞汽車為生，由於在前兩年裡俄羅斯的汽車市場發展迅速，就在今年的上半年，它的規模甚至於超過了德國成為了歐洲的第一大汽車銷售市場，所以全球諸多的汽車公司都在俄羅斯設廠生產汽車，而且俄羅斯政府也推出了包括汽車貸款在內的一系列優惠政策，鼓勵國民買車消費。不得不說，俄羅斯政府的這一系列做法，有力地推動了俄羅斯汽車銷售市場的發展。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俄羅斯汽車銷售市場的火熱在下半年裡居然會發生斷崖式的下滑，在金融危機的衝擊下，俄羅斯十一月和十二月截止到十五日時所統計出來的資料表明，俄羅斯汽車銷售遭遇寒冬，汽車銷量同比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八！

    由於俄羅斯政府長期奉行強力的保護政策，其國內的汽車廠家長期缺乏競爭環境，已經與世界現代汽車工業的發展脫節，自有技術進步緩慢，一而再地錯過發展機遇，使自己陷入進退維谷的困境。如今，俄羅斯汽車銷售市場上佔據主流的是進口車，接下來是進口二手車和組裝轎車，國產車只佔到不足百分之十三。

    而老別列夫斯基所提到的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就是一家汽車組裝廠，而且是俄羅斯境內一家不錯的汽車組裝廠，去年的產能達到了二十四萬輛轎車以上！它有超一半的汽車組裝件是從韓國起亞汽車採購，所以方明遠很容易地就從三星汽車集團那邊將它的底摸得一清二楚。這家企業僱傭了超過六千名員工，在當地算得上是支柱企業，由於經濟危機的爆發，俄羅斯盧布匯率暴跌，使得俄羅斯汽車企業採購海外汽車零配件的價格暴漲了百分之三十以上，而且還有繼續上漲的趨勢，這使得汽車的生產成本急速上升，而俄羅斯境內的金融機構卻大多不得不停止其汽車貸款計劃或收緊貸款條款和提高貸款利率，這使得很多原本有意購買或者說更換汽車的俄羅斯望而卻步。而且，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還有著高達一百三十億盧布的債務，內外交困下，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自然而然地走向了破產的深淵。

    “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和韓國起亞汽車公司就進口零配件的價格進行過多次談判，由於雙方提出的價格差距過大，所以一直都沒有能夠達成協議。”安潔莉娜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道，“這主要是俄羅斯盧布貶值地太厲害，而且到現在還沒有企穩的跡象。起亞汽車公司出口給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零配件，即便是成本價，也是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所無法接受的。”

    方明遠嘴角咧了咧，換他是起亞汽車公司的負責人，肯定也無法與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達成協議，畢竟這一次是全球性的經濟危機，韓國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起亞汽車公司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賠本向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銷售汽車零配件。

    “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年產轎車超過二十五萬輛，雖然是組裝廠，但是自己也是有著一定的零部件配套基礎的，按理說，就算是這幾個月裡賠了不少錢，我們暫且按每月六百萬美元來估算，也不應當這樣快就面臨破產。主要是它在今年四月的時候，向俄羅斯的最大銀行——俄聯邦儲蓄銀行貸款九十億盧布投入到了新廠的建設中，而且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幾個主要股東，也深受金融危機的打擊，從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抽走了大量的資金，這才造成了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負債過高，每個月光是利息就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安潔莉娜道。

    “這麼說，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本身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方明遠道。如果說這些負債大部分都是因為新廠的建設而遺留的，那麼至少應當遺留下來了固定資產。方明遠認為，俄羅斯的汽車銷售市場從長遠來看，還是一個相當重要的銷售地，目前的困境，主要是因為盧布匯率的暴跌，以及俄羅斯金融機構提高了汽車貸款的門檻，畢竟俄羅斯有著一億四千萬左右的人口和廣闊的領土，國內又有著豐富的石油資源，對於汽車的需求，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渡過了經濟危機的難關，屆時，它的銷售潛力是要高於歐洲那些發達國家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問題不可能沒有，但是應當沒有什麼嚴重的大問題。”安潔莉娜道，“如果說我們收購了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對於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在俄羅斯的分公司來說，是一個迅速擴張自己產能的好機會。但是，這樣做的前提是，俄羅斯的經濟危機不會持續太長。否則的話，即便是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俄羅斯子公司有著比較完善的當地配套企業，生產成本比較低，也會比較吃力的。”

    “這麼說，你們的意見是可以考慮收購？”方明遠摩挲著頜下微微露尖的胡茬道。雖然說收購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勢在必行，但是要能夠收購到一家有潛力的企業，那就更好了。

    安潔莉娜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可以考慮收購，盧布現在兌美元大跌，我們以美元來收購，無論是俄羅斯政府還是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那些股東們，肯定是舉雙手歡迎，我們還可以在現在的基礎上，再壓壓價。嗯，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目前的員工有差不多六千人，如果說新廠不能夠如期完工啟用的話，這個人數有些多……”

    “儘可能地避免裁員，嗯，一個都不要裁，可以考慮降薪。”方明遠打斷了她的話道。在這個時期裡，俄羅斯政府肯定是希望失業率不要大幅度地上漲，自己既然打算在俄羅斯收購一批資產，那麼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總統的。他也是看過了來自麻生香月和三星汽車集團雙方的資料後，才知道，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那些股東里，差不多百分之七十都與一統俄羅斯黨的核心人物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難怪會特別的提到這家公司，這就是夾帶私活啊！

    “明遠，收購過來之後，萬一經濟好轉……”安潔莉娜遲疑了片刻道，“會不會有麻煩？”事情涉及到了俄羅斯的權貴，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這個你放心，在俄羅斯，嚴格地來說，我們也是權貴中的一員，只要我們手續齊全，價格合理，至於日後無論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發展成什麼樣子，都沒有人會來找事的。”方明遠一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香月在這裡的影響力！而且，我們在俄羅斯也不是沒有盟友的，只要他們還需要我方家在華夏乃至全球的影響力……他們不敢的。”在俄羅斯經營這麼多年，這點底氣方明遠還是有的，真要折騰起來，絕對可以讓俄羅斯元氣大傷。

    “哦，那我就放心了。”安潔莉娜盈盈站起身來，到方明遠的身後幫他按摩著頭部道，“俄羅斯的這一塊，都是麻生姐姐掌控的，我不清楚情況，倒是白擔心了。對了，我在想，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情況在俄羅斯汽車產業中，是不是很普遍？如果說我們手中的資金充足的話……是不是可以再收購幾家企業，進一步地擴大我們在俄羅斯汽車產業中的影響力？”貨幣貶值超過了百分之三十的俄羅斯，那張清單上開出的專案，令她看得十分眼熱。

    方明遠沉吟了良久，還是搖頭道:“俄羅斯汽車產業，雖然有潛力，但是俄羅斯經濟的前景卻很不穩定，過於依賴資源出口。全球經濟欣欣向榮的時候，它的經濟就會迅猛發展，而一旦全球經濟滯脹甚至於下滑的時候，它的經濟衰退又會比其他國家更為凶猛！而且，在這裡投資設廠所生產的汽車，基本上都是在俄羅斯國內，最多是獨聯體國家內消化，而無法向其他地區出口，我們迅速地擴大汽車產能，並不是一件好事，風險實在是太大。”

第七百一十九章 錢，是個問題

    俗話說，書到用時方知少，方明遠現在是錢到用時方知少！提前從歐美和日本股市撤出的資金，刨去仍然需要在股市中吸納所看中公司的股份的資金，以及已經預定投資方向的資金之外，到了現在，經濟危機只不過是個開始，他就已經覺得自己手中的資金有些捉襟見肘了。若不平川石油集團公司在石油國際價格暴跌前大量出貨，為他賺取了豐厚的利潤，現在他就要為錢發愁了。但是依照這個趨勢下去，要為錢發愁的日子，早晚也要到來！

    可是他還不能就此收手，如果說不是次貸危機發展成為了金融風暴，又影響到了實體經濟變成了全球性經濟危機，很多資產，那是即便有錢，也很難輕易染指的。比如說俄羅斯的油田，迪拜塔世界公司的股份和力拓集團公司的股份！

    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就完全買不到，而是在經濟增長時期，要收購這些資產所需要付出的資金，將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而在現在，可能只需要當初的幾分之一，就可以將這些資產收歸到自己的囊中。所以說，對於那些有準備的人來說，經濟危機同時也是一次難得的資本再分配的盛宴！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是那被分配的一部分罷了！

    至於那些先進的生產技術，就更是屬於在正常年份裡，你花錢都很難買到的，比如說ps-90a渦輪風扇發動機的生產技術，如果說不是俄羅斯如今已經被逼到了牆角，恐怕老別列夫斯基當時就一口回絕了。而從歐美國家收購這一技術，即便是在經濟危機最高峰的時期，也不可能！就是擁有它的公司想賣，政府也絕對不會允許！

    方明遠有時也想過，若不是他的“貪婪”，看到那些好東西都想攬入懷中，結果造成方家旗下的企業涉足多個產業，其實對於個人或者說一個家族來說，他的資金已經是充裕的令人髮指了！就是那些老牌豪門家族，恐怕也不見得能夠像他這樣，擁有這樣多的流動資金！不過頭痛歸頭痛，送到眼前嘴邊的好東西，要讓他不咬上幾口，他覺得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錢！方明遠現在需要更多的錢！

    雖然說，以方明遠的影響力，即便是在經濟危機期間，他也可以從國內外的金融機構裡貸到鉅額的資金，而且還會是很優惠的利率，但是方明遠的心裡很清楚，負債一定要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過高的負債，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旦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就很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將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炸個亂七八糟，將好事變成壞事！

    所以，方明遠不打算過份地倚重貸款，那麼就需要新的渠道來籌資。國內的資金自然是首選，但是他也要考慮到，如果說將大量的資金都抽出國內，對於國內經濟的發展的負面影響，雖然說蘇浣東已經說服其他人，這一次經濟危機期間，不出臺大規模的經濟刺激計劃，以避免促成更大規模的產能過剩，殃及後人，但是如果說經濟下滑地太厲害，影響到了國內社會的穩定，那麼緊急推出經濟刺激計劃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一旦發生這種事情，不但自己和蘇浣東的努力前功盡棄，還會嚴重地影響到蘇浣東的影響力，甚至於可能令蘇浣東在餘下的任期裡，成為跛腳總理，那樣的話，無疑是方明遠所不能夠接受的。

    其實將方家旗下的企業部分上市，也是一個選擇，但是在如今全球性經濟危機已經亮出了獠牙的時候，全球股市都處於下滑通道中，在這個時候上市，無法保證這些企業的利益最大化，籌集到的資金也是有限，所以這一方案也被方明遠所拋棄。當然了，要是上面能夠批准在潼宜或者說奉元建立第三家證券交易所，規則由自己來擬定，方明遠也不介意將旗下的企業上市幾家，從中獲取一批流動資金。只不過，這個計劃，想要得到上面的批准……很難！這分明是從兩大證券交易所的嘴裡搶肉吃！

    難不成……將手中的商品房賣出去一批？龍興建設集團這些年來在全國各地興建了大量的商品房小區，尤其是在京城、滬市、奉元、鵬城和羊城，都有著大量的房子沉澱在手中。倒不是因為賣不出去，而是方明遠有意地將一部分房子留在手中，為此還專門成立了一家子公司，負責管理這些房屋的出租出售。

    其中有不少房子，經過了這些年，與當初的房價相比已經有了巨量的增幅，而且，既然國家不打算推出對經濟的強刺激計劃，那麼前世裡，房價的暴漲現象應當不會再出現，那麼這些原本打算在必要時幫助蘇浣東平抑房價，打壓房地產業無序狂亂增長的籌碼，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重要意義。

    但是，方明遠也要考慮到這一批房子放出去的時機，房地產業的興盛，也是龍興建設集團得以迅速壯大的根本原因。像前世裡房地產業那樣火爆地甚至於綁架了國家經濟，固然是方明遠所不願意看到的，但是房地產業要是衰敗了下來，對於國家的經濟的衝擊，同樣是很恐怖的。那意味著與房地產業相關的諸多產業，都將被其拖下水！尤其是那些原本產能就過剩的產業，將面臨著更大的困境，甚至於可能是絕境！大批的企業破產，員工大量下崗，經濟嚴重下滑，社會穩定受到挑戰，引發國家的經濟危機，其後果同樣嚴重！

    所以，最好的情況應當是房價穩定在一個價位上，然後隨著國民收入的不斷提高，將高房價消化掉！就像兩千年時京城的平均房價不過是五千多一平米，在那個時候，對於當時京城人的收入來說，就已經是高房價，但是如果說這一價格放在二零一零年，就談不上什麼高房價了！至少京城的老百姓能夠承擔了。

    方明遠認為，一個城市的房價，即便是考慮了土地使用權費用一次性繳納的因素，平均房價也應當控制在一個家庭三口之家買套正常兩居室所需要的總費用在他們所在城市人均年收入的二十倍以內，也即是家庭年收入的十倍以內。像一線人口高度集中的城市，平均房價也不應當超過家庭年收入的十五倍，否則的話，就會擠壓居民在其他產業上的開銷，國內國民消費這一塊總是提不上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房子抽走了國民太多的收入！

    據方明遠所知，去年京城統計部門的統計，京城人均收入是差不多四萬元，而今年京城的房價大跌，降到了每平米一萬八千元左右，這樣算下來，即便是夫妻兩人的年收入之和，在不算上各種稅費的前提下，仍然需要十八年才能夠買下一套建築面積八十平米的房子，很顯然，京城的房價依然偏高，如果說再考慮到華夏統計人均收入中的水份問題，房價只能說是嚴重超出了國民的可承受範圍！

    倒是潼宜目前的情況要好得多，在蘇愛軍、趙緒安一直有心地管控下，潼宜的平均房價差不多在潼宜人均收入的十二倍左右，而且在逐年的下降，而隨著土地使用權費用分期繳納的政策不斷地擴大，平均房價還有進一步下降的空間。而且潼宜的公租房如今也已經頗具規模，這也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壓制了房價的暴漲。

    而這也使得潼宜人在日常消費上顯得比其他城市的人大方，這又帶動了潼宜的服務業發展。作為一個新興的城市，可以說從一開始，潼宜的管理層就十分重視服務業的培養，並沒有因為一系列的製造企業落地，而忽略了服務業。而潼宜人的消費水平，又強力地支援了服務業的蓬勃發展，如今在潼宜，第三產業所創造的gdp已經達到了城市gdp的百分之四十左右，已經接近第二產業所佔比例，而且增長速度相當地強勁。

    潼宜的個人消費發展速度，也在秦西省境內引起其他地市的關注，至少奉元最近兩年就一直在討論，要不要引入潼宜的一些相關做法，以促進奉元的消費市場發展，促進第三產業，這當然是蘇愛軍和方明遠所樂意看到的結果。

    隨著春節過後，蘇愛軍升任秦西省一把手，李東星擔任代省長，馬永福前往奉元擔任代市長，相信奉元市高層中關於這一問題的討論將會告一段落，奉元和潼宜之間的關係也將變得更為緊密無間，奉潼一體化格局得到有力的推進，在省內的經濟地位也得到進一步的鞏固。蘇愛軍在新的工作崗位上，也將發揮出更大的改革推動力來。

    方明遠希望秦西省在蘇愛軍和李東星的領導下，經濟能夠蒸蒸日上，社會穩定，民眾安居樂業，為其他省市的發展找出一條不同的道路來，而不是一味地發展工業和房地產業。

    扯得遠了，方明遠晃了晃腦袋，將發散的思緒收了回來，現在的問題，還是如何籌措到一筆資金，將俄羅斯政府遞過來的這些肥肉都統統地吞下去。麻生香月雖然在金融危機爆發前就已經在整頓方家在俄羅斯的產業，將那些不重要的資產和投在股市、債市、期貨上的資金收回，但是她手頭的資金早已經有了安排，方明遠不打算從她那裡抽調，畢竟那也是關係到方家產業在俄羅斯的未來發展，而且還關係到穩定方家在俄羅斯的那些盟友的關係。日本和美國的資金已經抽調的差不多了，再抽調就得出售一部分優質資產，而這是方明遠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而要利用海外資金，美、日、韓、歐、中東方明遠都能夠找到願意與自己合作的夥伴，但是又多多少少地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如何來把握分寸，趨利避害，則是一個很考驗人的事情。

    這就是全球性經濟危機的麻煩，就是大家全部都需要錢，而能夠拿出錢來的，終究是少數，而這少數人裡，又大多得優先考慮本國。

    “我們需要更多的資金去託市！”威斯布魯克兩眼通紅地對波波維奇道，力拓集團公司在澳大利亞和英國的股市裡，股價已經連跌了多天，到了如今已經逼近了十五英鎊每股大關。據力拓集團公司的財務人員預測，如果說在近期內不能夠出現足夠利好的訊息，跌破這一大關是早晚的事情，而一旦股價跌破十五英鎊每股大關，很有可能會進一步引發股東們的拋售！那樣的話，力拓集團公司的股價將一洩千里！

    “我們現在哪裡還有錢？”神色憔悴彷彿老了十幾歲的波波維奇無奈地攤開雙手道，“你也知道，公司現在已經貸不到款了，而餘下的資金，是保證公司能夠正常運轉的，投入股市裡，還怎麼給員工們發薪酬？那樣會引起更大的亂子。”其實波波維奇很想說，那些錢就是投入到了股市中，就一定能夠托住公司的股價嗎？

    “那就將部分專案賣掉！”威斯布魯克盯著波波維奇的雙眼道，經濟危機的爆發，導致包括鐵礦石在內的大宗商品在國際市場上嚴重滯銷，價格大跌，力拓集團公司如今也是庫存驚人，積壓了鉅額資金，但是哪怕他們降價銷售，在市場上也難以找到買家，因為大家都知道，經濟危機這才剛剛開始，也許二零零九年，局面會更糟糕。而且，華夏政府一直以來都在強力地整頓國內的鋼鐵產業，淘汰落後的產能，嚴控鋼鐵產能的增長，這也使得眾人對於鐵礦石的未來價格持悲觀態度。

    相比之下，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和必和必拓集團公司，由於提前與華夏企業達成大額的訂單，雖然說利潤大減，但是至少銷路還算是暢通，而且兩家公司都沒有鉅額債務，公司高層更沒有醜聞纏身，局面自然要比力拓集團公司輕鬆地多。

第七百二十章 胎死腹中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力拓集團公司雖然如今已經陷入了近些年來從未有過的困境，但是它畢竟是世界三大礦企巨頭之一，旗下掌控著包括鐵礦石、金礦、鋁礦、鑽石、煤炭等諸多資源，而這些資源，對於經濟發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想賣掉哪些專案？”*維奇皺眉道，他也想過壯士斷腕，通過出售一部分收益不佳的資產，回籠資金，以幫助公司渡過目前的難關。但是在全球經濟前景明顯不好的現在，想要將資產迅速脫手，還要賣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價格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與這個相比起來，他覺得還不如想辦法將公司龐大的庫存清掉，以換取寶貴的資金。不過既然威斯布魯克主動提了出來，他也不介意聽聽威斯布魯克的想法。

    “幾內亞西芒杜鐵礦的開採權！”威斯布魯克毫不猶豫地道。

    “啊？你瘋了？那個怎麼能賣掉！”*維奇詫異地叫道。幾內亞西芒杜鐵礦，是個公認的世界級鐵礦。據已控制和勘探地區來推斷，它的鐵礦石儲量超過二十二億噸，而它的總資源量可能高達五十億噸！最重要的是，它的整體礦石品位在百分之六十六以上，可以說是位居世界前列！是目前少有的優質大型露天赤鐵礦！力拓集團公司可是費了大力氣才從幾內亞政府手中，於一九九六年獲得了它的探礦和開採權，估計該礦得到充分開發後，每年可以產出七千萬至一億噸的優質鐵礦石來。可以說，這是力拓集團公司最優質的待開發資產之一！

    “我沒有瘋！我的腦子很清楚！”威斯布魯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一仰而盡道，“幾內亞西芒杜鐵礦我們是一九九六年得到的，到現在已經超過了十二年，而根據我們當初與幾內亞政府簽訂的協議，我們早就應當著手開發西芒杜鐵礦，否則的話，我們就要為此付出高昂的罰金，我算了一下，差不多得到七億多美元！而我剛剛得到的訊息，幾內亞政府對於我們遲遲不對西芒杜鐵礦進行開發，已經是心有不滿。要麼可能會對我們施以罰金，要麼可能會強行收回西芒杜鐵礦的開採權！”

    *維奇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威斯布魯克在西非、在幾內亞頗有一些人脈，既然他這樣說，就很有可能是真的要發生。如果說西芒杜鐵礦的開採權被幾內亞政府收回，也就意味著力拓集團公司的前期投入全部泡湯，但是七億多美元的罰金，即便是力拓集團公司在最巔峰的時期，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何況是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威斯布魯克提出來要將幾內亞西芒杜鐵礦開採權轉讓出去，這馬上就要二零零九年了，除非力拓集團公司立即展開幾內亞西芒杜鐵礦開採的準備工作，否則的話，很難安撫幾內亞政府！只是以如今的國際市場上鐵礦石的行情，過剩的產能，以及力拓集團公司如今糟糕的財務狀況，開發幾內亞西芒杜鐵礦，那是找死！

    威斯布魯克道:“我算過了，幾內亞西芒杜鐵礦開發，總投資估計要在一百億美元以上，初期投入也要數十億美元，而且時間相當地緊迫……”

    *維奇不禁大感頭痛，幾內亞位於西非西岸，面向大西洋，是聯合國公佈的最不發達國家之一，雖然有著一千多萬的人口和二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它的gdp二零零七年也只有四十八億美元，人均gdp在四百美元左右。經濟以農業、礦業為主，工業基礎薄弱，糧食不能自給自足，絕大多數消費品都完全依賴進口。鋁釩土、咖啡、可可和橡膠的出口是幾內亞經濟的支柱，國際收支嚴重失衡。

    而且幾內亞的政局並不穩定，雖然說是自稱共和國，但是卻有著軍人政變的傳統，而且已經執政超過二十年的現任總統已經七十四歲高齡，據說身體狀況不佳，很有可能就會在近期去世，屆時幾內亞政局會不會再起風波，誰也說不準。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向幾內亞投入數十億美元，就算力拓集團公司如今沒有財務問題，也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的，稍有閃失，可能就是數億甚至於數十億美元的投資打水漂玩了。

    威斯布魯克等*維奇消化了這些資訊，這才鄭重地道:“董事長，幾內亞西芒杜鐵礦的開採權在我們的手中，已經不是我們的儲備資源，而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炸彈，與其拿著它看著公司一天天衰落下去，不如索性丟出去，看他們去搶！”

    西芒杜鐵礦雖然說地處幾內亞內地，幾內亞的基礎設施又相當地破舊，不要說鐵路了，就是像樣的公路也沒有幾條，想要將開採出來的鐵礦石運往國際市場，還得修建一條六百多公里長的鐵路，以及一個像樣的港口……這樣大的投入，又是在如今的這個時期，力拓集團公司是絕對不可能執行的，董事會上就不可能通過。

    但是，幾內亞西芒杜鐵礦又是世界知名的露天優質赤鐵礦，雖然說如今的國際市場上鐵礦石價格低迷，但是誰又敢說，未來五六年之後，鐵礦石價格不會又重新漲上來，畢竟經濟危機也不是會一直持續下去的，等到經濟好轉的時候，對於鐵礦石的需求，肯定還是要漲上來的。所以威斯布魯克相信，只要自己將幾內亞西芒杜鐵礦開採權有意轉讓的風聲放出去，肯定會有一大批礦企如同嗅到血腥氣的鯊魚一般圍了上來。

    而據他所知，巴西淡水河谷公司，以及以色列的bsg公司，都曾經對西芒杜鐵礦的開採表現出強烈的興趣，而且……還有近幾年來對鐵礦石資源表示出強烈收購*的華夏企業！相信有了這些企業的競相爭奪，幾內亞西芒杜鐵礦的開採權可以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

    *維奇沉吟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道:“這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幾內亞西芒杜鐵礦的開採權，就算賣出一個高價，又能夠值多少錢？”

    “嘿嘿，果然還是沒有瞞過董事長您睿智的雙眼！”威斯布魯克嘿嘿一笑道，“公司的股價一路下滑，固然有公司今年的業績不景氣，債務高企，出現虧損等緣故，但是我認為，這些原因還不至於讓公司的股價一路下滑到如今的地步，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收購我們的公司的股份。”*維奇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我決定將這個專案丟擲來，肯定會吸引到很多礦業公司的注意，給他們找些事情做做！”威斯布魯克道，“同時我們要加快與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之間的談判，只有與他們簽訂了合同，才能夠有力地阻止我們的股價繼續向下滑落。而且我認為，我們不妨拿出兩個專案來與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進行合作，這樣一來可以穩定股東人心，二來也可以收回來一部分資金。”

    *維奇看了威斯布魯克半晌，這才展顏一笑道:“那我們兩個要先說服董事會的其他成員們。”

    “相信以董事長您的威信，說服其他人，那還不是很容易的？”威斯布魯克心裡鬆了口氣，只要能夠得到*維奇的支援，事情就好辦了很多，而且這樣一來，他總裁的位置也會穩定很多。

    十二月二十六日，聯合國安理會一致通過決議，確認美國領導的駐伊拉克多國部隊任期將於2008年12月31日結束。

    十二月二十七日，伊拉克總統委員會批准了《駐伊美軍地位協議》，根據該協議，美軍將於2012年前從伊拉克撤軍。在同一天，幾內亞政府宣佈現任總統逝世，次日，一批軍官發動政變，宣佈解散幾內亞政府及所有國家機構，並暫停實施幾內亞國家憲法！

    十二月二十九日，非洲聯盟發表宣告，宣佈暫時中止幾內亞在非洲聯盟中的成員國資格，直至憲法秩序在該國得到恢復為止。

    看著來自幾內亞的訊息，威斯布魯克是欲哭無淚，幾內亞在這個時候發生政變，他還怎麼對外宣佈轉讓幾內亞西芒杜鐵礦開採權？一個動盪不安、還是軍政府的國家，又有誰願意前去進行大規模的投資？稍有不慎，就可能投資全部打了水漂！而且，幾內亞政府和國家機構都被解散，這也使得威斯布魯克在幾內亞的人脈損失殆盡！

    時間邁入了二零零九年！方明遠在二零零八年最後一天的傍晚返回奉元平川古城，與家人共渡新年。而在他之前，麻生香月、宇田光璃、林蓮等女也紛紛從各地飛回奉元，古城裡的方家大院裡，一時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一月一日，方明遠一覺睡到了上午十時左右，這才醒了過來，身邊已經沒有了佳人相伴，方明遠看了看窗外，隨即驚喜地坐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

    “瑞雪兆豐年啊！”方明遠穿好了衣服，站在門前的臺階上，看著飄飄揚揚的雪片，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已經倒過了時差，整個人都為之精神不少。在外面跑了那麼久，哪裡有家裡舒坦。

    “醒了？那就趕緊洗漱一下，過來吃早餐吧。”趙雅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招呼他道。

    雖然說已經十點半了，但是坐在餐廳裡吃飯的人並不止方明遠一個，顯然昨晚大家睡得都不早。方明遠一邊喝著豆漿，一邊隨意地看著新聞。

    “一月一日，國】務院決定實施成品油稅費改革，取消原在成品油價外徵收的公路養路費、航道養護費、公路運輸管理費、公路客貨運附加費、水路運輸管理費、水運客貨運附加費六項收費。”電視裡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油價這一回又要漲了！”坐在方明遠身旁的於蕊肩膀撞了一下他，低聲地笑道，“這回平川石油集團公司又要賺錢了吧？”平川石油集團公司的煉油成本要低於國內的三大石油巨頭，所以在銷售的時候，往往會給零售端讓利較大，加上油品又比較好，所以一直以來銷售都不是問題。

    “可是石油的國際市場價格還在下跌，我們在巴西的海上石油開採，已經要逼近成本價了。”方明遠苦笑道。還好平川石油集團公司在巴西的海上石油開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大規模的開採，否則的話，等到石油的國際市場價格跌到四十美元以下的時候，完全就是越開採越賠錢！要不是他知道，未來石油的市場價格還會再漲回去，否則肯定在經濟危機爆發前就都出手掉！有足夠的錢，去中東地區或者說俄羅斯合作開採油田，怎麼也比開發海上油田成本要低一些。

    “你不是賣了一部分給韓國的gs集團公司嗎？”於蕊問道，“估計他們才是要哭的吧？”

    方明遠聳聳肩道:“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光看賊吃肉，不看賊捱打！”他將部分股權轉讓給gs集團公司的時候，國際油價還處於上升通道中，還沒有到歷史高點，所以許昶岫也沒什麼好對他埋怨的。而且石油資源對於韓國這種幾乎可以說是無油國來說有多麼的重要，那就不用說了，不能簡單地以掙沒掙到錢來衡量交易的一時勝負。如果說自己現在告訴許昶岫有意轉讓巴西海上油田的其他股份，哪怕是開出一個高價，恐怕許昶岫也會認真考慮並儘可能接盤的。

    “哪有說自己是賊的，別胡說八道地教壞了孩子！”於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對了，有個事情我想問你，你對香港的亞洲電視有限公司有興趣嗎？我聽說，有股東有意轉讓股份。”

第七百二十一章 家電下鄉政策

    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在香港電視業中乃至娛樂圈中，那絕對是鼎鼎大名，香港第一家電視臺，全球首家華語電視臺，雖然說的是粵語。自一九五七年開業以來，至今已經有五十一年的歷史了，在這期間，曾經拍攝過多部經典電視劇，也培養出來了大批曾經名動一時的影視明星，在亞洲華語圈中有著響噹噹的大名。

    不過，雖然方明遠並不怎麼關注香港電視臺業，也知道，這些年來，由於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股權出現了多次換手，這也造成了其管理層的大幅變動，製作資金也得不到保證，這使得其在香港媒體中的影響力和地位出現大幅度下滑。但是不管怎麼說，目前的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在香港媒體中的地位仍然不容小視。

    “小蕊你要是想重新執掌電視臺當個臺長的話，我就想辦法將其收購過來。要是你沒有興趣的話，目前我還沒精力去顧它，你可以去問問秋暇姐，看看她有沒有興趣。”方明遠輕笑道。於蕊的臉上立時飛起了兩團暈紅，瞪了方明遠兩眼，桌下的纖纖玉手也狠狠地掐了方明遠一把，直到現在，“小蕊”這個稱呼也只有在某些特定場合下，她才會允許方明遠叫，當著這些姐妹，雖然說方明遠的聲音不大，也令她覺得渾身都要發燙了。

    “嗯，我確實是有些想重操舊業了。”於蕊大大方方地道，“而且，我覺得讓全球首家華語電視臺就這樣衰落下去，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也對不起國內給予它在珠三角地區落地的優待。”方明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於蕊其實還有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方家其實也需要有一個對外發聲的渠道，而在國內，無論是報紙還是電視臺、電臺，都要受到極大的限制，相比之下收購香港的電視臺，限制就小了解很多。而且，背靠著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這棵大樹，於蕊進入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可以說天然就佔據著很大的優勢！

    “ok，既然你想當臺長了，那麼我當然要全力地支援，錢不是問題，但是有一點，我們必須要掌握絕對控股權，哪怕一時間做不到，也要得到第一大股東的位子！至於其他的支援，我相信秋暇姐和小叔他們會為你準備好一切的！”方明遠點了點頭道。

    “那我就去和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股東們談判收購他們的股份了。”於蕊欣喜地笑道。她也沒指望方明遠會親自操刀收購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它還不值得方明遠自己親自運做。

    “嗯，你別忘了，咱們還有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呢，去問問莨伯濤，他肯定能夠給予你有力的幫助。”方明遠在她的面頰上輕吻了一下道，“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人士去做，你只需要告訴他們你要什麼就好了！”於蕊壓根就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當著諸多姐妹的面，突然親了她一口，羞得臉色通紅，將早點三口兩口吃完，就離開了餐廳。

    李雨欣端著自己的早點坐到了於蕊離開的位子上，側頭輕笑道:“你明知蕊姐臉嫩，還故意當眾親她，不是成心逼她趕緊吃完了離開嗎？”

    “我哪有那份閒心，想到什麼了就做什麼，咱們之間，還需要盤算來盤算去嗎？要是那樣，我的那點精力就乾脆全放在你們的身上好了。”方明遠放下了手中豆漿，似笑非笑道，“還是說，你覺得我親了蕊姐卻沒有親你，不公平？”

    李雨欣嫣然一笑，將臉頰湊了過來道:“想親就親好了，我可不在乎這個。”方明遠一跑就是幾十天，她又不能夠像其他姐妹們那樣，可以隨著他一同前往海外，手頭的研究工作，可是輕易不能夠長時間中斷的。所以，她才要抓緊方明遠在身邊的時候。

    方明遠摟住了她的肩膀，在她滑嫩的小臉上吻了一下道:“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你也要適可而止，別傷了身子。”方明遠現在也在有意地培養李雨欣的管理才能，雖然說如今方家旗下的研發機構，有江萬勐負責，但是江萬勐的年紀也不小了，精力也在衰退，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面面俱到，李雨欣本身就是科研工作者，又有一定的管理才能的話，至少可以成為江萬勐的副手，幫助他分擔一部分工作。方家旗下的這幾家研發機構，可以說是方明遠心中的核心部門，不容有失的——只要掌握了產業領先技術，哪怕實體企業遭受什麼樣的打擊，方明遠都有信心將其重建的，而沒有技術核心的企業，就如同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一樣，隨時都可能會崩塌。

    “你呀，就會說別人，燈下黑，就看不到自己！”李雨欣嗔怪道，“這話應當對自己說說，一走就是一兩個月的，孩子們都要不認識你了！”

    “就是，烏鴉落在豬身上！”一旁的鄭嘉儀笑著附合道，“只看到別人，看不到自己。”

    宇田光璃已經吃完了早餐，卻沒有離開，而是笑吟吟地坐在一旁看著。安潔莉娜目不斜視地坐在方明遠的對面，彷彿飢餓了三天的旅人一樣，眼中只有早餐，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是她跟在方明遠的左右，她可不想惹得這些醋罈子將目標轉向自己。

    “等忙過了這一段，迪拜塔世界公司走上正軌，大家一齊出去渡假怎麼樣？”方明遠笑笑道，他知道眾女也是關心他，所以也不以為忤。

    “去海邊！”李雨欣叫道，“夏威夷和琉球都不錯的。”雖然說，對於她們而言，錢已經完全不是問題，但是大家一齊前去渡假，卻是很難得的。

    “我可不陪你爬山，事先警告你哦！”鄭嘉儀滿面春風地道。相比較海，方明遠更喜歡山清水秀的地方，國內的幾大名山，他都抽時間去過，而且都是一步步自己爬上去然後又走下來的，極少會坐纜車。對於他的這個愛好，眾女自然是叫苦不迭。

    “我建議去南美洲看看，而且我們還可以去南極邊緣轉轉。”宇田光璃輕笑道。夏威夷和琉球對於她來說，都屬於去過多次的地方，當演員，尤其是名演員，就是這一點好。

    “你們自己去商量吧，統一意見後，我再來安排。”方明遠將手裡最後的一點早餐吞了下去，站起身來要走，電視裡傳來了報道聲“土耳其中央銀行今天開始在全國範圍內發行新貨幣‘土耳其里拉’，以取代其原來的貨幣‘新里拉’……”

    雖然說是元旦一月一日，雖然說雪花越來越密，已經達到了中雪的程度，但是午飯過後，方家大宅的來客就是一波波的，方老爺子夫妻兩人早就已經不管這些事情，全部都交給了方勝他們兄弟去接待，自己則在後宅裡陪重孫子、重孫女。

    方涯與方明遠在後花園裡的一處耳房裡，這裡遠離前宅，倒是還算安靜，後花園裡由於沒有多少人前來踩踏，仍然保留著潔白的雪景。

    “明遠，等到春節過後，家電下鄉政策就會在全國範圍內鋪開，天鼎電器已經依照你的要求，重點扶持那些市場佔有率比較高，有著創新能力的優秀家電企業，對於那些利潤率低的二三線品牌和低效企業，天鼎電器都已經拒之門外，不過這一做法，引起不少地方政府的不滿。”方涯喝了一口熱茶道。

    如今的天鼎電器，已經是國內連鎖家電銷售企業中的佼佼者，業績常年穩居業內的前兩位，利潤率更是穩居業內的龍頭地位。這還是因為在方明遠的要求下，天鼎電器在二三線城市的店面鋪開地比較少，雖然說這樣一來對於業績的提升有些不利，但是卻保證了單店的利潤率。

    “嗯，地方政府有不滿是正常的，天鼎電器要堅持自己的品牌效應，不能什麼樣的品牌都能夠進店銷售，特別是家電下鄉政策一旦在全國推廣，固然會積極推動國內對電子產品的內需，化解因為全球金融海嘯所造成我國消費性電子產品外銷需求急速衰退的局面，啟用國內廣大農民的購買能力，擴大農村消費，促進內需和外需協調發展，但是也會有相當大的負面影響。天鼎電器要做好心理和資金上的準備。”方明遠正色道，“二叔，家電產品一般都是耐用品，國家給予補貼固然會令國內的家電產品銷售迎接來一波銷售熱潮，但是這卻是以透支未來的銷費為代價的，嘿嘿，一時的繁榮將以漫長的冬天為代價！”

    “是，我明白！”方涯點頭道，企業的產能從擴充轉為收縮是需要時間的，家電下鄉政策的實施，由於政府會購買家電產品的農民給予補貼，無疑會極大地刺激廣大農民對家電產品的消費力，從而消化掉國內家電生產企業因為外銷市場萎縮而造成的高庫存，但是如果說這些企業對家電下鄉政策的理解不夠徹底，不借著這個機會進行創新或者說轉型，而是一味地擴大產能，繼續生產那些落後於市場的產品，等到家電下鄉政策結束，迴歸正常市場，這些原本就應當破產或者說被收購的家電企業，雖然說依靠著政策又紅火了一時，但是到了那個時候，就積重難返了。

    “不能夠優勝劣汰的話，等到幾年後家電下鄉政策取消，那些原本應當被淘汰的企業的產品，仍然會出現大量的積存，造成極大的浪費。”方涯繼續道，“不過，我相信上面肯定也會認識到這一點，就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儘可能地避免這一局面的發生。”

    “很難，就是這些企業的管理者意味到了未來的危機，各地的地方政府，肯定也會催促他們繼續擴大產能，賺取更多的利潤。那些鼠目寸光的傢伙，是什麼德行，您還不知道？”方明遠不屑地道，“而且，為了自己的政績，就是看出來了，恐怕也會裝聾作啞，一個個都是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的奉行者！”

    在方明遠看來，家電下鄉政策的推行，固然有其成功的一面，但是也避免不了因此而帶來的諸多負面影響。比如說擾亂了正常的市場秩序。經濟危機，固然會對國家經濟、產業發展帶來巨大的傷害，但是同時它也是優勝劣汰的一個過程。那些經營不力，沒有創新能力的差勁企業，就應當被優秀企業所併購吞併，這樣的話才能夠不斷地促進產品的升級換代，追趕國際潮流。

    但是家電下鄉政策的推行，政府通過補貼強行擴大了市場總量，激發了廣大農民的市場需求，一方面確實是為農民帶來了實惠，但是另一方面，補貼也成為那些效益不佳的企業的續命虎狼之藥！令它們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而等到這一政策終結的時候，也就是這些不思進取的企業光環不在的時候。

    而且，政府進行補貼還很容易引發大規模的造假騙補現像出現。至少方明遠在前世裡就聽過多次相關的報道，這還是查出來的，沒有查出來的，簡直數不勝數。這主要是這其中的環節可做假的地方太多，防不勝防。如果說方明遠能夠做決定的話，他其實是更傾向於對這些企業進行進一步的減稅免稅！這樣可以減輕企業的成本壓力，也可以讓企業有更大的降價空間，同時也可以促進優秀企業兼併那些應當被淘汰掉的劣質企業。

    但是方明遠也明白，現實總是這樣的，不可能依照人們所設想的最好方案來進行，理智與情感往往是衝突的。上面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全國諸多企業的生死，關係著數以百萬計工人的生計，為了社會的穩定，為了保障人們的就業，有的時候，有的浪費是無法避免的。不到無可迴避的地步，人們還是不希望採用過於激進的手段。

第七百二十二章 想分杯羹的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方明遠無法改變上面的政策，但是卻可以左右天鼎電器的決策，天鼎電器將推廣和銷售的重點放在國內的那些知名優秀品牌上，拒絕那些根本沒有創新能力也沒有創新動力的二三線家電品牌的入駐，一方面可以以實際行動表示對這些品牌的支援，另一方面也是避免日後那些二三線家電品牌破產後，消費者連產品的售後服務都得不到應有的保障，將怨氣灑向天鼎電器。方明遠可是記得，當年家電下鄉政策圓滿結束後，沒出兩年，就有多個地方品牌破產清算，其中不乏一些在國內市場上頗有名氣的。

    方涯嘆了口氣，他知道方明遠說的就是現實，在如今，大部分地方，一、二把手任期往往只有兩三年就會被上調，在這樣的社會現實面前，還有多少官員能夠踏下心來，做一些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事情，一個個都是急功近利，恨不得今天栽苗，明天就收果，後天就升職！

    “我明白了，天鼎電器的發展計劃我會要求他們謹慎行事，不可盲目擴大規模。”方涯點了點頭道，對於侄子的判斷力，他向來是堅信不疑。即便是如今他也算是業內的知名人士，依然是如此。

    兩人又談了會，話題漸漸地轉到了方涯的兒子方明真身上。方明真如今也二十五歲了，參加工作都有兩年了，卻仍然沒有正式處個物件的意思，這令方涯夫妻有些頭痛。方明真沒有進入商界，做好日後繼承方涯衣鉢的意思，方涯夫妻又不想在年紀大了後，將天鼎電器的管理權完全地交給職業管理人，自然是希望他能夠早生孩子，兒子指望不上，就培養孫子。而且兩人也希望方明真能夠落戶潼宜，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生二胎了，否則的話，像他這樣的體制中人，除非絕了仕途上的心思，除非生雙胞胎，否則的話，即便是有孩子，那也是私生子！

    “據我們所知，喜歡明真的，條件也不錯的女孩子也有不少，上門來和我們提親的人家也不少，但是明真這孩子，卻總是推託，甚至於連處處都沒有興趣。二十五歲，說大不大的，我們也等的起，但是到了三十歲的時候，他總得為我們老兩口想想，我們年紀也大了，再老了就真的沒精神替他帶孩子了。”方涯苦笑道，“你二嬸為這事，可沒少在我耳邊唸叨，我這耳朵裡簡直都要生繭子了。明真向來崇拜你這個哥哥，回頭你幫我們問問，這孩子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有自己的意中人？我們兩人又不是過去那種不講道理、非講究什麼門當戶對的人家。”方明遠撓撓腦袋，神色有些怪異，他總覺得弟弟妹妹們還小，這一恍，明真也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而且還有大姑夫的孩子時海濤，想來也是如此。

    “嗯，您和二嬸也不必太擔憂，明真那裡我會問問他是怎麼想的。”方明遠笑道，“也許、沒準、可能他真的有心上人呢。”方明遠倒是不怎麼在意什麼門當戶對的問題，要說起來門當戶對，他自己就不合格。其實這些年來，也有不少人找到他這裡，想要與方家的子弟聯姻，但是他的態度都是讓兩人自己處去，合得來自己不會攔，合不來自己也不會強求。方家如今三代子弟總共就這些人，他犯不上要求他們為了家族做出什麼犧牲而壞了兄弟、兄妹之間的感情。

    方涯不禁啞然失笑，有了方明遠的這句話，他這心裡就踏實了很多。

    “對了，明遠，我一直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前景。”方涯沉吟了片刻道，“家樂福集團如今正在創立自己的品牌，而且我看效果還是相當好的，我聽孫董事長說過，如今家樂福集團的利潤中，已經有差不多三成是由家樂福集團的自有品牌創造的。你剛才也提到了，家電下鄉政策雖好，但是後遺症也是不容忽略的，你說，如果日後天鼎電器也收購一些家電企業，做自己的品牌，怎麼樣？”

    方明遠怔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到，二叔他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從天鼎電器的角度來看，擁有自己的家電品牌的話，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壞處？二叔他也是受到家樂福集團創立自有品牌的啟發，才想到了在天鼎電器自創品牌。

    “如果說您感興趣的話，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如今的家電產業，整體的利潤率已經不高，除非您能夠佔據中高階市場，否則的話，純靠低端產品走量來賺取利潤的話，一旦有個大的變動，就有危機的可能。”方明遠想了想道，這也是一條依託天鼎電器的資源向上遊擴充套件的路，走好了，也不能說沒有光明前景的。而且，三星集團的資源也可以適當地給予二叔一些支援。

    “這個我清楚。如果說二叔屆時還是決定收購一兩家家電企業，還得你幫忙出出主意。”方涯點了點頭道。

    耳房的門吱扭一聲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立時一股冷風隨之湧了進來，同時還有一個人的笑聲道:“好啊，你們兩叔侄倒是好閒情逸致，大雪天，跑到花園裡賞景喝茶來，麻煩事全都丟給了其他人。”兩人順聲看過去只見趙緒安站在門口。

    “趙老哥，進來坐！”方涯站起來招呼道。

    趙緒安也不客氣，走了進來，扯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方明遠的另一側道:“其實我覺得你們不應當喝茶，而是應當溫壺酒，要是再……呵呵，就有了點古代名士賞雪品酒的味道。”

    方明遠和方涯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這要是在外面茶樓酒肆，還則罷了，找個漂亮的服務員在一旁倒個酒，彰顯一下逼格，這在家裡，找誰合適？就是找家裡僕傭，也是絕對不合適的。

    “哪天我去趙叔那裡，咱們叔侄兩人來試試。”方明遠道。

    “那就算了！你是沒事，你嬸和你姐能炸了我的小窩！”趙緒安連忙拒絕道。

    “敢情你家不行，我家就行啊！”方涯沒好氣地道。

    “明遠，你倒是坐得安穩，這一段時間你一直在海外，我們見不著面，有些話在電話裡也不好說，這難得一見，有些事情，我得聽聽你的意見。”趙緒安開門見山道。全球性的經濟危機爆發，華夏不能獨善其身，秦西省自然也不可能是那不受影響的世外桃源。第四季度的具體資料雖然還沒有出來，但是誰都知道，無論是潼宜、奉元還是秦西省，第四度的經濟增長速度都有所放緩！

    雖然說與其他省其他城市相比起來，秦西省還算是好的，經濟增長速度即便是下滑了也在百分之十二三左右，像地處西南、西北、東北的一些省份，經濟增長速度直接跌到百分之七以下了。雖然說這個速度仍然足以令很多國家都為之羨慕不已，但是對於華夏來說，卻是已經進入了危險區，因為沒有足夠的經濟增長，創造出來更多的工作崗位，就業率就是一個大問題。而且這才是經濟危機的開始，而到了中後期，經濟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

    “很多人對你在海外大規模投資，甚至於拉著石文理董事長等人前往迪拜酋長國投資，都是十分不滿的。總理拒絕了出臺大規模的刺激經濟計劃，雖然答允會減稅免稅，但是那都是對企業有利的，對於政府來說，那就意味著雪上加霜！”趙緒安嘆了一口氣道。以往遇到類似的情況，京城都是出臺大規模的基礎建設計劃，以拉動經濟發展，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這一次京城居然改了路數！

    “其實，總理也不是完全拒絕出臺經濟刺激計劃，不過是將國資變成了民資。”方涯笑道。他也聽說了，上面已經答應出售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的事情，這意味著，原本被國資所壟斷地電信產業，將會被撕開一個口子，允許民間資本進入這一產業。雖然說，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無論是技術條件還是產業規模都遠不能夠和其他三大巨頭相比較，但是當年的平川石油集團公司，不也是不起眼的一家小企業嗎？

    “民間資本雖然龐大，但是卻太分散，難以集中起來。而那些有數的民間企業家，早已經成為了各地政府領導的座上客。而要說到對民間資本的號召力，恐怕無人能夠說比你更強，這一次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的轉讓，已經有不少官員已經在向我打聽，是不是方少你已經內定了收購的資格。”趙緒安笑道。

    “其實，收攏民間資本最省事的辦法就是股市，但是……目前國內的股市，我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趣來。那不是企業籌資的渠道，而是企業圈錢的跑馬場！這種沒良心的錢，掙的實在是良心不安！”方明遠苦笑道，“可惜我希望在奉元或潼宜重起爐灶的打算，上面並沒有批准。對了，他們打聽這個，是打算也下場收購嗎？”

    “嘿，這個不好說，不過大部分人我看都是為他人問的，估計是想從中分一杯羹吧。”趙緒安道。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雖然已經同意轉售給民營資本，但是一來電信產業投入巨大，雖然說大家都知道電信產業賺錢，但是那也不是誰都敢接手的。畢竟，日後還要面對電信業的三大巨頭，屆時，這三大巨頭，對於闖進來的民營資本，不用說，肯定是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的。聯手打壓，那是一定的。投入巨資，最終能不能收回來都不好說。二來，電信產業那也是高新技術產業，在技術上沒幾把刷子，即便是成功地收購了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日後技術跟不上三大巨頭，那就別說搶市場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的。三來，他們也擔心鐵道部會在轉交的時候下絆子設套子，誰都知道，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的轉售，並不是鐵道部心甘情願的。

    但是如果說是方明遠牽頭收購，那麼這三個問題就都好解決多了，鐵道部與方家的淵源，決定了現任鐵道部領導們，即便是看方家再不順眼，也不可能輕易給方家留下把柄向他們興旺興師問罪。方家旗下電子產業的企業多家，心翼集團又是國內最大的手機生產企業，國際上有三星集團公司、諾基亞集團公司、蘋果公司的技術支援，最終三大巨頭的技術能不能穩勝還不好說呢。至於三大巨頭的打壓，當年面對石油產業的三大巨頭，平川石油集團公司到現在不一樣是活得好好的嗎？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人是打著跟方家身後穩當賺錢的心思，畢竟方明遠在重大投資中至今無一失敗的名頭還是很嚇唬人的。而且他們也相信只要方明遠出手收購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就有信心將它幹好，看看迪拜塔世界公司，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投資進去數十億美元，現在不就轉危為安嗎？

    他們現在擔心的是，方明遠會不會接受他們的加入，畢竟從以往來看，方家名下的那些新建企業，股份很容易就會被方家的那些盟友們迅速地瓜分掉，就是殘羹剩湯也不給外人留。經濟危機期間，也並不代表著就沒有人想要投資收購資產，恰恰相反，在這個時期，恰恰也是一部分投資人相當活躍的時期。

    “不過，明遠，我倒是覺得，這些人如果說想要投資，你還是接納的好，這對於日後鐵路通訊資訊有限制責任公司的擴張，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趙緒安輕聲地道，“當然了，我的意思也不是讓你無條件的接收，可以有選擇的接受，從而將他們綁在你這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