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五章 為難的松本正道

方明遠靠著椅背，閉目沉思。經歷過前世，明白日本鋼鐵業在華夏整體佈局的方明遠，對於代表著新日鐵的松本正道此時跳了出來，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以新日鐵為首的日本鋼鐵業佈局華夏已經多年，可以說，華夏的這些國有大中型鋼鐵企業，在採購設備、引進技術、尋求合資的時候，首先想到的都是日本鋼鐵公司，想到新日鐵。這也是日本鋼鐵公司所想要達成的目的。

而如果說不出乎意料的話，中央政fǔ很快就會為國內民營資本進入鋼鐵產業打開方便之而現在就開始籌建的方家鋼鐵廠項目，很有可能將會是最早投產的幾家ī營鋼鐵廠之一。那麼，做為先行者，方家鋼鐵廠在設備採購和技術引進上的選擇，將成為後繼進入這一產業的其他民營企業的重要參照。

畢竟ī營企業的企業主與國有企業的那些官員們不同，他們考慮地更加全面，也更加地長久。以新日鐵為首的日本鋼鐵公司們在國有企業領導們那裡百試百靈的辦法，到了這些ī營企業主的面前，恐怕就沒有了那麼顯著的成效。所以，松本正道才如此地看重方家，甚至於不惜於用列入日本對華夏經濟援助項目這樣優惠的條件來拉攏方明遠，以求得到方家的採購訂單。為的就是要拿方家樹立起一個標竿來。引導後繼進入鋼鐵業的ī營企業們，也向日本鋼鐵公司靠攏。

說句心理話，如果說前世裡的方明遠不知道華夏鋼鐵業所經歷過的那一道道檻坷的話，對於松本正道所提出來的這一優惠條件，肯定是會大為動心。百分之三的利率雖然對於日本人來說，已經堪稱是高利貸了，但是對於貸款難求的華夏ī營企業們來說，卻是比國有企業從銀行裡貸款還要優惠的利率了。

所以，松本正道現在肯定是極有信心，堅信一定可以將自己握在手心了吧？

「常務，您給予這個方家的條件也未免太優惠了吧？」新日鐵駐華辦事處情報收集課的課長龍本一郎有些不解地問道。松本正道今天在與方家的第一次談判中，就提出來了可以為方家購買新日鐵設備和技術提供日元貸款，而且是長期低利率的援華質貸款，這可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在龍本一郎看來，這樣的條件完全可以做為談判最後一錘定音的殺手鐧來用，而不是在談判之初就丟出來的餌。

「太優惠了？」松本正道微微一笑道。

龍本一郎點頭道：「是的，對於支那人，常務……」

「龍本君！」松本正道打斷了龍本一郎的話，厲聲道，「我不管你在國內是如何地稱呼華夏人，但是在華夏，我希望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給公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哈依！屬下知錯了！」龍本一郎就如同屁股上安了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深鞠一躬道。

「龍本君，你在辦事處裡負責的是情報收集工作，負責收集華夏國內關於鋼鐵行業的政策走向，以及這些企業的商業情報，對於剛剛進入華夏鋼鐵業的方家的情況瞭解不深，這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因為過於自大而輕視你的對手的話，是很有可能給公司帶來巨大損失的！歐美國家的鋼鐵公司，對於我日本公司在華夏市場上一家獨大，感到十分地不滿，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來打破目前華夏鋼鐵業的格局，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松本正道的口氣緩和了一些道。

「常務，您的意思是說，歐美國家的鋼鐵公司也看上了方家的訂單？」龍本一郎lù出了驚詫的模樣。

雖然說，松本正道心裡也明白，龍本一郎身為情報收集課的課長，怎麼可能不知道，如今在華夏的那些歐美國家的鋼鐵公司也在積極地與方家進行聯繫，豈圖借此從日本鋼鐵公司的重重包圍中突破，不過他仍然很喜歡去享受龍本一郎那驚詫與崇拜雜的目光。

「嘿嘿，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恐怕就是其中最為積極的一個！」松本正道冷笑道。

「嘶！」龍本一郎倒吸了一口涼氣，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那可是歐洲的老牌鋼鐵企業，世界知名企業，與新日鐵相比起來，底蘊更為雄厚！

「那麼常務一定是有了對策？」龍本一郎連聲地問道。

「對策？哈哈哈哈……」松本正道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龍本一郎連忙樹起了大拇指。

對策？其實面對以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為首的歐美公司的挑戰，松本正道心中並沒有多少必勝的把握。從目前所得到的情況來看，方家似乎在採購設備和引進技術上並不積極。而且方家似乎更看重於歐洲的鋼鐵公司。

松本正道知道，方家的手中如今掌握著幾項從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換來的不鏽鋼技術，這還是華夏國內所不掌握的新技術，所以引不引進技術，對於如今的方家來說，需求並不急迫。

而且這也是對新日鐵不利的一個因素。誰都明白，既然是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所掌握的技術，那麼自然要優先考慮採購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設備，這才是最適合的選擇。而且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駐華代表剛剛換人，新來的那個費爾南.雅各布斯肩負著拓展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在華夏的市場份額的重任，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這樣一來，一方有需求，另一方又有擴大市場份額的迫切yù望，雙方間一拍即合的可能可以說是大有可能。

松本正道之所以在第一輪談判中，就這樣急急忙忙地丟出了可以幫助方家申請低息長期日元貸款這一條件，就是為了避免出現方家與阿爾貝德鋼鐵公司一拍即合的可能至少要讓方家在想要選擇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時，給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增添一些麻煩。

不過，這一做法到底能夠給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增添多少的麻煩，松本正道心裡也沒有底。

一來，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底蘊雄厚，在世界鋼鐵業中的影響力，只在新日鐵之上，不在新日鐵之下。它們所出口的設備，可以說是遍佈了全世界。就連新日鐵為首的日本鋼鐵公司，早些年裡，也曾經從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引進技術和採購設備。所以在這一點上，新日鐵並不佔什麼優勢。

二來，據松本正道對方家的調查情況來看，三十億元人民幣的投資金額雖大，但是對於方家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以籌集的大數目。不說遍佈全國的方家飯館、家樂福超市、還有在香港的錦湖電影公司、在日本的遊戲公司等方家產業，如今都是紅紅火火，每年可以為方家提供十分可觀的收益，就是方家與華夏jiā通銀行間的關係，也可以保證在有抵押品的情況下，足額足量地得到巨額貸款。這一點，是華夏國內很多ī營企業所不具備的。再加上方家與郭家之間的緊密關係，凡是方家名下的產業，大多郭家都會ā上一uǐ，這樣一來，資金的壓力就更算不得什麼。

所以，松本正道的心裡很清楚，幫助方家申請低息長期日元貸款，這個看似十分人的條件，對於方家來說，並沒有絕大多數人所想像的那麼重要。

所以，想要打動方明遠的心，新日鐵還需要再加大手中的砝碼才行！可是，自己還能夠再拿出來什麼樣的好處來方明遠呢？

松本正道很頭痛，這個問題，其實早在半個月前，當他得知華夏高層將會提前對民營資本放開鋼鐵業的時候，他就在考慮了。新日鐵，作為日本最大的鋼鐵公司，手中掌握的各項專利技術自然是很多。

而且，由於全球鋼鐵需求的下降，全球經濟結構的變化，加上興起的發展中國家也擁有先進的技術和廉價勞動力的優勢，日本的鋼鐵企業也不可避免地面臨了嚴峻的挑戰。新日鐵迅速對此作出反應，將那些相對落後或者說污染較大的產能和技術通過出售設備，轉讓技術，與華夏鋼鐵企業進行合資等一系列商業行為向華夏轉移，留在本土的自然都是高附加值的產業。

一般的技術，估計方家搞不好會看不上眼，畢竟他們的手中，已經握著幾項來自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不鏽鋼技術，而且松本正道也調查過了，那幾項不鏽鋼技術，雖然並不是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頂尖技術，但是也達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水平，就是放在亞洲，也算得上是先進技術了。至少比新日鐵轉讓給華夏鋼鐵企業的技術還要先進！

但是轉讓高新技術，那可就不是他松本正道所能夠決定的了的，不但要通過公司總部，甚至於還要得到日本政fǔ相關部的批準！

可是貸款上難不倒方家，技術轉讓上壓制不住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松本正道這手中能打的牌可就不多了！

第二卷見龍在田 第六章 費爾南的誠意

月中考試后的第二天，是個星期六，但是托政府的”福“——一個大禮拜。從九四年的三月份起，京城的人們就開始享受隔星期休息兩天的生活了。

龍潭中學的學生們，在經歷過了期中考試對心理的“摧殘”后，對于這兩天的休息，那是格外的重視，大家呼朋喚友地外出游玩。做為班級里最漂亮的女生，趙雅和馮倩她們自然是接到了不少的邀請，而柴靖玉更是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可惜方明遠卻享受不到這樣悠閑而愜意的生活，因為今天將有一位貴客前來拜訪。可憐的他，只能看著趙雅三人被柴靖玉一并拉了出去，享受明媚的陽光和自由的空氣，自己卻只能留在屋里等著他人上門。

上午九點半，屋門上響起了清晰而有節奏的敲擊聲，陳忠拉開了房門，出現在門外的正是阿加紗和費爾南。費爾南，陳忠并不認識，但是阿加紗，他卻并不陌生，于是將兩人讓了進來。

坐在客廳里的費爾南好奇地打量著屋子里的擺設，看得出來，這里并沒有什么貴重的物品，裝修也不奢華，如果說不考慮房間的面積的話，就如同華夏諸多普通老百姓的家庭一樣。

說實話，剛進這個住宅樓的時候，費爾南還是頗感吃驚的，他沒有想到，做為方家的實際掌門人，手中掌握著數以十億計資產的方明遠，在京城的住處，居然是在這樣并不怎么起眼的普通住宅區里。

來華夏也有幾個月的費爾南，對于華夏的國情也有了一些具體的認識，也結識了不少華夏的官員和商人也曾經上門拜訪過一些華夏人的家庭。給他的印象是，華夏人很喜好面子，尤其是一些有錢的商人家庭，他們的住處都盡可能地追求奢華。雖然說，這些奢華在費爾南的眼中，很多時候都是可笑。在來見方明遠之前，費爾南對于方明遠在京城的住所，也是頗有一番想象的，但是親眼所見的一切，與他的猜測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差距的。不過，雖然說方明遠的住所有些令他感到“失望，“但是費爾南的心中此時還是有著幾分激動的。至少他與方明遠的第一次見面，能夠安排在方明遠的住所里，這就令費爾南感到了幾分“受寵若驚“了。方明遠還是很給了阿加紗和自己幾分面子的。

方明遠從里屋里走了出來，阿加紗嬌笑著站起身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約瑟夫還好吧？你們兩人還沒有決定什么時候成婚啊？“方明遠揉了揉鼻子，阿加紗身上的香水味有些重，引得他鼻子里癢癢的，直想打噴嚏。

“謝謝方少的關心，約瑟夫他現在很好我們還年輕，瑞在不想要孩子，所以打算再過兩年。“阿加紗笑道。

約瑟夫，經過了諾基亞移動電話公司總裁約瑪奧里拉在日本與方明遠的那一番長談之后，約瑟夫得到了約瑪的賞識，而如今約瑪奧里拉已經成為了諾基亞集團的總裁，做為他的嫡系，約瑟夫在諾基亞集團中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已經被調回總部擔當重任。

阿加紗當然也一并回到了歐洲的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在芬蘭的分公司任職。這一次，是因為費爾南的要求她又臨時被調了回來，協助費爾南完成與方明遠進行談判的任務。

對于方明遠的關心阿加紗心里自然是十分高興，當初他們的結識可是頗具一番戲劇性的。后來，方明遠還通過她，與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總部完成了礦山換技術的協議，這一成績，也令她在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里的地位上升了不少，否則的話，約瑟夫回芬蘭時，她也不能那么順利地就調到了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芬蘭分公司去。所以，在她看來，方明遠就是她和約瑟夫的貴人！

“啊，方少，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費爾南雅各布斯先生，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駐華夏辦事處的負責人。費爾南先生在來華夏之前，是公司駐美國辦事處的總負責人，取得了令公司矚目的十分優異的成績。”阿加紗道，“雅各布斯先生，這就是方明遠方少！”

“九想！九想！”拱手為禮的費爾南的漢語說得怪里怪氣地，聽得方明遠和林蓉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當是“久仰！久仰！”

“歡迎雅各布斯先生來華夏！“方明遠一笑道。他的英語可是比費爾南的漢語更好理解一些。

雙方間客套了一番，費爾南這才回歸了正題。“聽說——新日鐵公司駐華夏辦事外的負責人松本正道先生，與哦州心…——，——，一姆會談。嗯必是為了貴方在貴國東北的鋼鐵廠投資項目吧口我這一次前來，也是代表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正式向方少提出合作的邀請。我方愿意以真摯的誠意，優惠的價格，繼續貴我雙方之間已有的合作！”

方明遠一笑道：“雅各布斯先生，看來你的消息很靈通嗎，昨天我們與新日鐵公司才進行了第一輪會談，你就已經知道了。”

費爾南哈哈笑了兩聲，雖然說三十億元人民幣的投資項目，對于新日鐵和阿爾貝德鋼鐵公司來說，都委實算不上什么大項目，但是這其中的意義，卻是誰也不敢忽視的。

“第一輪嗎，也沒有談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不過是大家交換一下意見而已。”方明遠笑笑道，“我現在更關心地是，雅各布斯先生，將會帶來什么令我感到動心的合作條件。”

“方少，我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是歐洲知名的鋼鐵企業，至今已經有百年的歷史。與我公司有業務往來的公司可以說是遍布全球各國。新日鐵公司，“哼哼！“費爾南一臉不屑地道。方明遠微笑不語，恭候他的下文。

看到方明遠根本不接話，費爾南也只能繼續說了下去，“方少，貴方與我公司之前已經有了一次完美的合作，依照貴國人的說，大家做事，應當有開始也要有結束，我公司的技術，當然還是我公司提供的設備最為合適口你說，是不是？我公司愿意向貴方出售所有的相關設備，并且提供充分的培訓機會。”

方明遠心中大罵費爾南不地道，說了半天，敢情都是在打感情牌，半點實質性的讓步都沒有。雖然說，方明遠也明白，使用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技術，當然是購買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提供的設備是最為合適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方家若是采用其他公司的設備，就不能夠完美地煉制出合格的產品來。也許在最初的時候，要走一些彎路，要進行一次次的調整，但是要說達不到技術標準，造不出合格產品來，那就是一個笑話了。

至于對工人進行培訓，那更是廢話，購買任何一家公司提供的產品，肯定都要提供培訓業務，這可不是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獨有的優待！

方明遠似笑非笑地看著費爾南，卻是一言不發。

費爾南看著方明遠的神色，也明白，自己所說的這些條件，顯然方明遠并不滿意。當然了，他也沒有指望，僅僅靠這些東西，第一次會面，就能夠從方家拿下這筆訂單來。既然是談判，那么就是大家一個討價還價的過程，尤其又是一個金額達到了數億美元的項目，就是談上三五個月，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今天，費爾南的到來，更多的不過走向方明遠表個態，告訴方明遠，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對他的那個項目也很感興趣，并且愿意向方明遠提供相應的服務。這就已經足夠了。

像這樣的談判，誰的底牌亮得早，無疑誰就失去了主動權！

費爾南也相信，像方明遠這樣聰明能干的人，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在談判中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新日鐵公司對華夏國營企業所慣用的那一套，在方明遠這里，沒有一點用。嗯要說服方明遠采用自家公司的設備，那就必須要拿出真材實料來打動他。而比拼設備和技術的先進性，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又怕過誰？不過，他并不介意在最初的會面中，給方明遠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方少，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總部很重視與貴方的這一次合作，所以……”

“所以？“方明遠微笑道。

“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愿意在出售設備的總金額上，向貴方讓利百分之五！”費爾南沉聲道。

雖然說不知道這三十億元的投資金額中，到底會有多少會被用來向國外采購設備，但是只要方家有這個打算，那么這一筆金額的數目就少不了，哪怕是只有五六個億，百分之五的讓利，都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數目。

費爾南很清楚，華夏政府在從國外引入設備和技術的時候，大部分時候所面臨的只會是提價，甚至于是自愿提價也買不到想要的東西的窘境，自己做出這樣的表態，應當已經能夠給方明遠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了。

第二卷見龍在田 第七章 又多了一個競爭者


“百分之五？哈哈哈哈…………”方明遠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一旁坐著旁聽的林蓉，也是盡力地抿著小嘴，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費爾南和阿加紗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自己所說的話里面，有什么值得方明遠如此可笑的地方。

“方少？你為什么發笑？雅各布斯先生說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嗎？”阿加伊一臉詫異地問道。

方明遠擺了擺手，對林蓉打了個眼色。林蓉會意地道：“雅各布斯先生，阿加紗女士，昨日我與日本新日鐵公司駐華辦事處代表松本正道先生進行了第一次會談，大家談得很愉快。新日鐵公司，對于我方的鋼鐵廠項目，也十分地關心，有意承攬我方設備進口的相關事項。松本正道先生還提出，愿意為我方申請，將這一項目列入到日本對華夏援助的日元貸款項目中去小

費爾南和阿加紗當時就變了臉色！雖然說，兩人對于日本和華夏之間的援助項目的具體情況并不怎么了解，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對這個消息的認知。做為歐洲的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的援助是盧森堡外交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說每年列入預算的對外發展援助金額大多只有兩三億美元，但是盧森堡在此項上的支出已超過聯合國平均標準——占援助國國內生產總值的。院，居世界諸國前列。只是它的援助重點一向為非洲國家。做為盧森堡境內最大的鋼鐵公司，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對于援助事務自然也不會陌生。

費爾南心里很清楚，象這種對發展豐國家進行援助性質的貸款大多都是低息長期貸款，有的甚至于能夠長達四十年，這對于有著巨額資金需要，而又不易在國內進行貸款的華夏私營企業來說，無疑是有著極大的誘惑力！不，應當說是致命性的誘惑力！與這樣的條件相比起來，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所說的讓利百分之五，就完全算不得什么了！

費爾南自然是不會知道，方明遠從心里根本就沒有打算與日本公司進行合作，所以在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將心比心下，就出現了一個令他感到尷尬的結果——費爾南很“不小心“地將手中的茶水灑了出來，又恰好灑在了兩腿之間的位置。

五月的京城天氣已經較典，所以人們穿著雖然不致于像七八月份那樣，但是也是比較單薄清涼，而林蓉送上不久的茶水還是冒著熱氣的，結果關鍵部位被澆的可憐的費爾南雅各布斯當時就跳了起來。

不得不說，費爾南還是一個十分敬業的人士，在沖入衛生間里洗漱了片刻之后，費爾南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將原本掛在門后的外套圍在了腰間。從他不時會抽抽兩下的嘴角來看，顯然燙的那一下，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謂。

被開水燙了一下，確實是相當地痛苦，也給費爾南造成一些尷尬，但是同時也為費爾南爭取到了一些時間，當費爾南坐回到座位上時，臉上的詫異之色已經完全沒有了蹤影，取而代之的自信的微笑。

“方少，我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和日本新日鐵公司做為貴方項目的競爭對手，我下面所說的一些話，可能會引起方少的一些不滿，也可能會認為，我這是在有意地貶低自己的競爭對手。但是，我仍然要說，因為這是我真實的想！”費爾南胸有成竹地說道“的確，松本正道先生向貴方提出了一個相當優厚的條件，而這一條件，短期內，我是不可能得到總公司的授權的。原因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貴國并不是我國的受援國，如果說我公司也要實現這一條件，就必須通過英國、德國、國這些與貴國有著援助關系的國家。而這樣的話，手續會十分地煩瑣，運做起來，也是十分費時間的。所以，如果說方少十分看重這一條件的話，那么我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只能退出”

費爾南說到這里稍稍地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平靜如波的方明遠二人，又接著道：“我承認，這些年來，日本政府的日元貸款對于貴國的經濟發展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叭貸款，反而算得上是高息貸款，再有日本企業負責承包這個——項目建設，雙重盤錄獲取利潤。就連國家的對外援助政策，日本人卵女從中賺取錢財，這樣的日本值得人去相信嗎？“費爾南侃侃而談道。

“費爾南先生，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用道理無說清楚的就好比歐洲的航空公司，縱然有空客這樣世界第二的飛機制造產業存在，也會購買一些美國波音或麥道公司所生產的客機一樣。日本人所提供的日元貸款，確實是比他們國內的商業貸款利率還要高出一些但是與我們國內、以及世界其他國家的銀行利率相比起來，卻仍然有著不小的優勢。至于匯率的變更，哈哈，我不認為在短期內，還會再出現日元大幅度升值的可能。“雖然說費爾南說得很有道理也深得方明遠的認可，但是談判嗎，當然是不能讓對方牽著自己的鼻子了。

費爾南微微一笑，對于商業談判已經是老手的他，自然是不會將方明遠的這一番話多當真的，在商業談判中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謀求更大的利益，這些真真假假的話，聽得已經是耳朵都會生繭子了。而且他也沒有指望一兩次談判就能夠決定設備采購訂單的去向。今天能夠與方明遠正式結識，而且又得到了關于新日鐵所開出的條件就已經令他很滿意了。

兩人的談話雖然仍然圍繞著方家鋼鐵廠項目的設備采購，但是談話的范圍卻是越來越廣闊。費爾南發現方明遠雖然對于煉鋼的技術發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卻對世界鋼鐵業的發展趨勢有著相當明的的看。而且與自己的看在很多地方是不謀而合。

比如兩人都認為對于國家的鋼鐵業來說，粗鋼的發展已經達到了顛峰，并且開始走下坡路，但是各種特種鋼的需求卻是仍然十分地旺盛。而且兩人都認為，國家的鋼鐵公司，在未來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廠子采取電爐煉鋼技術等等等等。

費爾南心中暗暗咋舌稱奇，一個還沒有上大學，也沒有出國留過學的華夏人，居然對世界鋼鐵業的發展，能夠有著這樣明確的認知，實在是令他這個在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工作了多年的老人感到汗顏。難怪他能夠在華夏的土地上，在如此短的時間里，白手起家，創立起一個商業家族來，也難怪方家人會心甘情愿地聽從他的指揮。

時針慢慢指向了十一點，費爾南覺得自己的首次拜訪火候也差不多了，也應當起身告辭的時候，里屋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方明遠歉意地笑了笑，起身進屋接電話去了。

費爾南原本并沒哼哼意地偷聽方明遠的對話，但是方明遠是用英語與對方交談的，交談過程中，數次出現了“伯利恒鋼鐵公司“這個名字，這立時引起了費爾南的警覺。

伯利恒鋼鐵公司，曾是美國第二大解鐵公司，它的前身成立于上個世紀中期的美國。而在本世紀六十年代，伯利恒鋼鐵公司它的粗鋼年產量就高達兩千三百萬噸，公司業務涉及到了鋼鐵、造船、鐵礦和蝶礦生產、化學產品和有色金屬礦石等諸多的領域，是世界知名的大型鋼鐵公司。

雖然說，近些年來，伯利恒鋼鐵公司由于經營不善而變得有些舉步唯艱，從而終止了旗下的拉克萬納廠的煉鋼生產，關閉并出售了一些軋鋼廠和造船廠，公司的雇員人數也因此減少了一半，但是它的鋼鐵生產部門仍然擁有著高達近二萬名職工，粗鋼的年生產能力仍然高達一千余萬噸，依然是美國境內重要的鋼鐵生產公司！

這時，方明遠房間的屋門被關了起來。

費爾南心里不由得一動，在這個時候，方明遠的電話里出現“伯利恒鋼鐵公司”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意默

他可是在美國呆了多年，對于伯利恒鋼鐵公司的情況可是一點都不陌生，年前，他聽說伯利恒鋼鐵公司高層就有意出售和關閉公司里不贏利的企業，以提高伯恩斯港廠和雀點廠的粗鋼生產競爭力。甚至于有傳言，伯利恒鋼鐵公司高層有意出售公司的造船、采煤等部門，并且終止建筑型材的生產，從而籌集足夠的資金在雀點廠投資建設新的冷軋機。后來，他被調到了華夏，著重于開拓華夏市場，自然而然也就不大關注美國這些鋼鐵公司的動向。

難道說……”伯利恒鋼鐵公司也打算在這個項目中插一腿嗎？這個念頭突然從費爾南的腦海里跳了出來，然后就如同游戲機里那可愛的地鼠一般，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伯利恒鋼鐵公司，瘦死的驟駝比馬大，雖然說伯利恒鋼鐵公司如今在美國乃至世界鋼鐵業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已經遠不如從前，但是它那長達百年之久的深厚的歷史底蘊和實力，卻無人能夠忽視。

伯利恒鋼鐵公司如今缺錢，這并不是什么秘密。伯利恒鋼鐵公司有意出售名下的煉鋼廠和軋鋼廠，這同樣不是秘密。雖然說那些工廠都是二手貨，但是設備還遠遠沒有達到需要報廢的程度。如果說伯利恒鋼鐵公司的高層，腳踏實地地報價的話，其誘惑力還是不能小視的。畢竟地球人都知道，除非是有收藏價值，否則二手貨的價格永遠比不上新貨，哪怕是它只在你手中呆了一天！

如果說伯利恒鋼鐵公司有意插手這一項目，那么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無疑就要面對一個新的強力競爭對手了！想到了這里，費爾南就覺得自己下面的沙發坐墊上仿佛長滿了尖刺，他迫不及待地要趕回辦事處，通過他在美國的朋友們，確認伯利恒鋼鐵公司的動向。

這個方明遠，接個電話怎么用這么長的時間啊？但是，這并不能說，它沒有過不利的一面。據我所知，在日本與美、英、、德四國簽署廣場協議后，日元與美元的匯率急速上升，一九八五年還是一美元兌換二百五十日元，不到三年后，美元兌換日元的最低匯率甚至于達到了一美元兌換一百二十日元。也就是說，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日元升值了近百分之五十。而在這一時期里，也是貴國向日本償還之前貸款的時期，聽說貴國政府曾經向日本政府提出來，由于日元的突然升值，貴國政府的還款額可以說突然增加了一半，這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本援助華夏的本意，請日本政府考慮予以減免。但是日本政府的回答是日元升值受損失最大的是日本，所以對貴國政府的要求一口回絕，最終貴國政府如約返還貸款，但是返還的金額遠超過貸款。這樣的事情，值得方少警惕啊！”

方明遠不動聲色地聽著，心里卻是在琢磨著與費爾南所期望的結果完全相反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東南亞金融危機的腳步也在不斷地臨近，方明遠記得很清楚，在這一場金融危機中，不僅僅是東南亞國家的貨幣狂貶，韓國和日本也受到了嚴重地波及，韓元和日元分別貶值百分之三十和百分之十七，如果說在金融危機爆發前借入日元，在金融危機后再償還日元，就可以獲得不菲的利益。

面且這對于方明遠來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據我所知，日本國內的商業利率已經降到了百分之一，從長遠來看，還有繼續下調的可能性。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政府對華夏的貸款利率，在其國內，不但不，…——，叭貸款，反而算得上是高息貸款，再有日本企業負責承包這個——項目建設，雙重盤錄獲取利潤。就連國家的對外援助政策，日本人卵女從中賺取錢財，這樣的日本值得人去相信嗎？“費爾南侃侃而談道。

“費爾南先生，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用道理無說清楚的就好比歐洲的航空公司，縱然有空客這樣世界第二的飛機制造產業存在，也會購買一些美國波音或麥道公司所生產的客機一樣。日本人所提供的日元貸款，確實是比他們國內的商業貸款利率還要高出一些但是與我們國內、以及世界其他國家的銀行利率相比起來，卻仍然有著不小的優勢。至于匯率的變更，哈哈，我不認為在短期內，還會再出現日元大幅度升值的可能。“雖然說費爾南說得很有道理也深得方明遠的認可，但是談判嗎，當然是不能讓對方牽著自己的鼻子了。

費爾南微微一笑，對于商業談判已經是老手的他，自然是不會將方明遠的這一番話多當真的，在商業談判中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謀求更大的利益，這些真真假假的話，聽得已經是耳朵都會生繭子了。而且他也沒有指望一兩次談判就能夠決定設備采購訂單的去向。今天能夠與方明遠正式結識，而且又得到了關于新日鐵所開出的條件就已經令他很滿意了。

兩人的談話雖然仍然圍繞著方家鋼鐵廠項目的設備采購，但是談話的范圍卻是越來越廣闊。費爾南發現方明遠雖然對于煉鋼的技術發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卻對世界鋼鐵業的發展趨勢有著相當明的的看。而且與自己的看在很多地方是不謀而合。

比如兩人都認為對于國家的鋼鐵業來說，粗鋼的發展已經達到了顛峰，并且開始走下坡路，但是各種特種鋼的需求卻是仍然十分地旺盛。而且兩人都認為，國家的鋼鐵公司，在未來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廠子采取電爐煉鋼技術等等等等。

費爾南心中暗暗咋舌稱奇，一個還沒有上大學，也沒有出國留過學的華夏人，居然對世界鋼鐵業的發展，能夠有著這樣明確的認知，實在是令他這個在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工作了多年的老人感到汗顏。難怪他能夠在華夏的土地上，在如此短的時間里，白手起家，創立起一個商業家族來，也難怪方家人會心甘情愿地聽從他的指揮。

時針慢慢指向了十一點，費爾南覺得自己的首次拜訪火候也差不多了，也應當起身告辭的時候，里屋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方明遠歉意地笑了笑，起身進屋接電話去了。

費爾南原本并沒哼哼意地偷聽方明遠的對話，但是方明遠是用英語與對方交談的，交談過程中，數次出現了“伯利恒鋼鐵公司“這個名字，這立時引起了費爾南的警覺。

伯利恒鋼鐵公司，曾是美國第二大解鐵公司，它的前身成立于上個世紀中期的美國。而在本世紀六十年代，伯利恒鋼鐵公司它的粗鋼年產量就高達兩千三百萬噸，公司業務涉及到了鋼鐵、造船、鐵礦和蝶礦生產、化學產品和有色金屬礦石等諸多的領域，是世界知名的大型鋼鐵公司。

雖然說，近些年來，伯利恒鋼鐵公司由于經營不善而變得有些舉步唯艱，從而終止了旗下的拉克萬納廠的煉鋼生產，關閉并出售了一些軋鋼廠和造船廠，公司的雇員人數也因此減少了一半，但是它的鋼鐵生產部門仍然擁有著高達近二萬名職工，粗鋼的年生產能力仍然高達一千余萬噸，依然是美國境內重要的鋼鐵生產公司！

這時，方明遠房間的屋門被關了起來。

費爾南心里不由得一動，在這個時候，方明遠的電話里出現“伯利恒鋼鐵公司”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意默

他可是在美國呆了多年，對于伯利恒鋼鐵公司的情況可是一點都不陌生，年前，他聽說伯利恒鋼鐵公司高層就有意出售和關閉公司里不贏利的企業，以提高伯恩斯港廠和雀點廠的粗鋼生產競爭力。甚至于有傳言，伯利恒鋼鐵公司高層有意出售公司的造船、采煤等部門，并且終止建筑型材的生產，從而籌集足夠的資金在雀點廠投資建設新的冷軋機。后來，他被調到了華夏，著重于開拓華夏市場，自然而然也就不大關注美國這些鋼鐵公司的動向。

難道說……”伯利恒鋼鐵公司也打算在這個項目中插一腿嗎？這個念頭突然從費爾南的腦海里跳了出來，然后就如同游戲機里那可愛的地鼠一般，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伯利恒鋼鐵公司，瘦死的驟駝比馬大，雖然說伯利恒鋼鐵公司如今在美國乃至世界鋼鐵業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已經遠不如從前，但是它那長達百年之久的深厚的歷史底蘊和實力，卻無人能夠忽視。

伯利恒鋼鐵公司如今缺錢，這并不是什么秘密。伯利恒鋼鐵公司有意出售名下的煉鋼廠和軋鋼廠，這同樣不是秘密。雖然說那些工廠都是二手貨，但是設備還遠遠沒有達到需要報廢的程度。如果說伯利恒鋼鐵公司的高層，腳踏實地地報價的話，其誘惑力還是不能小視的。畢竟地球人都知道，除非是有收藏價值，否則二手貨的價格永遠比不上新貨，哪怕是它只在你手中呆了一天！

如果說伯利恒鋼鐵公司有意插手這一項目，那么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無疑就要面對一個新的強力競爭對手了！想到了這里，費爾南就覺得自己下面的沙發坐墊上仿佛長滿了尖刺，他迫不及待地要趕回辦事處，通過他在美國的朋友們，確認伯利恒鋼鐵公司的動向。

這個方明遠，接個電話怎么用這么長的時間啊？

第八章幌子還是催化劑


其實這個電話也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但是在費爾南的感覺里，就仿佛有半個小時那樣長久。當方明遠一臉歉疚地走出屋門后，費爾南和阿加紗就起身告辭了。

看著費爾南匆匆忙忙進入車里的背影，一齊跟下來的陳忠有些奇怪地道：“我怎么覺得這位雅各布斯先生走得火急火燎的？”方明遠嘿嘿地笑了兩聲，卻并沒有答話。

其實費爾南為什么會這樣，方明遠的心里很清楚，費爾南被他的一個小花招所迷惑了。

電話其實是方明遠在會見費爾南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由香港方面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然后方明遠會用英語和對方隨意地聊上幾分鐘，并且會有意地大聲地重復幾次伯利恒鋼鐵公司。

方明遠并不指望這樣的小伎倆真正能夠起到什么作用，以費爾南的能力，也許他很快就可以查清楚，到目前為止，方家還沒有和伯利恒鋼鐵公司有任何正式的接觸。但是，也許費爾南永遠都無法確定，伯利恒鋼鐵公司是否通過某種渠道與方家有了聯系。反正不管費爾南能否確定這件事，都會給予他一種壓迫感，令他明白，如今這件事的主動權是掌握在方家的手中！

當然了，聯系伯利恒鋼鐵公司這件事，倒也并不完全都是假的。因為在方明遠記憶中，伯利恒鋼鐵公司，這家足有上百年歷史，曾經為美國第二大鋼鐵公司的龐然大物，在不久的未來，就將面臨著被并購的命運。具體是哪一年他記不清楚了，但是應當是世紀末、世紀初的那幾年。而在此之前，為了避免破產的厄運，伯利恒鋼鐵公司董事會將公司名下的不少資產都對外發售。其中也包括了鋼鐵廠、軋鋼廠，甚至于還包括了巴西聯合礦業的部分股份。

說起總部位于巴西米納斯州州會貝洛市的巴西聯合礦業公司，很多人可能都會感到陌生。它是集礦山、礦產開采、商業貿易和物流為一體的礦業公司，主營業務是鐵礦砂勘探和貿易。巴西聯合礦業公司在巴西有著自己的礦山。它是巴西第二大礦業公司，也是世界第四大礦業公司，在鐵礦石的銷售上僅次于淡水河谷、力拓和必和必拓。

在下個世紀，巴西聯合礦業公司每年產量的百分之三十，都是提供給華夏的鋼鐵公司的。

所以對于方明遠來說，巴西聯合礦業的股份，那可是比煉鋼廠還要重要！要是能夠從伯利恒鋼鐵公司手中及時地將這些股份收購到手，那么日后巴西聯合礦業中，就有了自己的發言權。而有了突破口之后，方明遠就有信心借著日后數次國際經濟動蕩，一步步地在巴西聯合礦業中占據有更多的股份！這對于日后需要大量從巴西進口鐵礦石的華夏來說，無疑是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因此，在方明遠決定踏足華夏鋼鐵業之時起，他就已經密切地關注著伯利恒鋼鐵公司的現狀。雖然說，全面收購伯利恒鋼鐵公司那是極其不現實的，因為歷史性的原因，在美國，參與工會的鋼鐵工業工人包括福利、保險在內的報酬比美國其他制造業工人要高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這一問題，不但造成了美國鋼鐵工業人工成本過高，極大地削弱了美國鋼鐵產業在世界上的競爭能力，也造成了美國鋼鐵工業結構調整時，所面臨的強大阻力——習慣了高工資的美國鋼鐵工人們，看不上其他行業的工作崗位！

其實自七十年代以來，美國政fǔ為了扶助本國的鋼鐵產業，對進口鋼材實行了一連串的保護措施。但是盡管美國政fǔ百般扶持，八十年代以來，由于生產和人工成本過高、生產率低下，美國鋼鐵工業仍然每況愈下。美國鋼鐵企業其實已經失去了競爭力，但由于美國經濟在全球經濟中的特殊地位，美國鋼鐵業在世界鋼鐵產業中仍有著不容忽視的地位。

曾經有鋼鐵巨頭看上波瀕臨絕境的伯利恒鋼鐵公司，想要將伯利恒鋼鐵公司全面吞下，但是最終也只能無奈地放棄，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當時的伯利恒鋼鐵公司，在職職工有兩萬余人，但是在公司領退休金的，卻高達三十一萬人，這樣沉重的人工成本，令對方知難而退。

方明遠當然不會認為自己能夠辦到世界鋼鐵巨頭都知難而退的事情，但是從伯利恒鋼鐵公司的衰退過程中，撈取一些好處，卻是不難做到的。只是伯利恒鋼鐵公司最艱退的時候，距離現在還有幾年，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也只能拿它當個幌子，嚇唬嚇唬費爾南。

說是嚇唬嚇唬費爾南，但是坐在車里的費爾南卻不是這樣想的。對于如今世界鋼鐵業的大形勢，費爾南比方明遠自然是更為了解。

從七十年代中期開始出現的石油危機，使得世界范圍內發達國家的諸多產業紛紛致力于降低產品耗能與成本。

耗能大戶的鋼鐵工業自然是也不能例外，發達國家的工業成熟化使市場對鋼鐵產品的數量需求轉變為質量需求和低價格競爭，這才造成了從七十年中期至今以來，世界粗鋼的年產總量徘徊不前，發達國家產量的不斷地減少，而發展中國家產量則在不斷地迅速增加，降低成本的壓力促使世界鋼鐵工業的巨頭們不得不對自身的結構進行調整。

一方面是不斷地將落后的產能向發展中國家轉移，或者說索性就讓其退出歷史舞臺；另一方面，也是在積極籌備著改組和并購工作。歐洲如此，美國如此，日本也是如此。

所以，對于方明遠的這一記花槍，費爾南的重視程度其實遠遠超乎了方明遠的最初打算，正是因為費爾南知道，伯利恒鋼鐵公司如今確實有對外出售轉讓旗下鋼廠的可能性！

于是事態很快就以超出方明遠想像的速度發展下去！

第九章 蘇爺爺，我需要您的支持

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在與松本正道和費爾南進行了第一輪會面之後，後繼的談判工作的開展，方明遠就沒有興趣全程參與了。他只需要不時地瞭解一下談判的進程，把握住談判的大方向，也就足夠了。

要知道做為一個曾經的半宅男，懶散也是他的特質之一。只是在重生之後的這些年裡，由於諸多事務的纏身，根本就不給他懶散的機會！

九四年，對於方明遠來說，絕對是一個值得銘記在心的年代，因為在這一年，華夏被國際上正式承認為有的國家，雖然網速慢得令他感到心酸。也是在這一年，華夏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架設了國內第一個eb服務器，推出了華夏的第一套網頁。 不久之後，科學院計算機網絡信息中心又完成了n域名服務器的設置，從此n服務器設在國內。而這也意味著，熟悉的網上世界又將向他掀開自己朦朧的面紗，而且新的賺錢的機會再一次來臨了。

「你想成為互聯網業務提供商？」蘇浣東翻看著手中方明遠遞上來的資料，一臉地道。這個名詞，對於他來說，還是極其地陌生。

「是的！」方明遠斬釘截鐵地應道。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了。不僅僅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日後廣大的國民再免受電信、網通和移動的荼毒之苦。

華夏的網民，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一群人，因為他們用著其他國家國民幾倍的上網費用，「享受」著其他國家國民完全看不上眼的上網速度。方明遠忘不了，在前世裡，每個月裡，他都要從自己那為數並不算多的工資收入裡，拿出近二百元來jiā給那些「吸血鬼」們，就為了享受那卡得要死的網絡！

方明遠更忘記不了，據華夏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統計，華夏國民的寬帶月均資費是韓國國民的十八倍，如果說再考慮到兩國國民之間的收入差距，華夏國民所支付的寬帶資費相當於韓國國民的百倍以上。而韓國的網速是高達十四mb，華夏卻連可憐的一mb都達不到！這樣令人驚心動魄的對比，令人怎麼能夠忘記！

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日後的掙錢大計，還是為了自己的網絡幸福，方明遠都不打算讓這一切在華夏重演。而如果說想要打破前世裡三大運營商對華夏網絡的壟斷，那麼從一開始就想辦法擠入運營商的隊伍中去，無疑是最好不過的了。至少在這個時期，大家都是從頭開始，利益集團還尚未形成，壟斷的格局還沒有成為定式！更重要的是，那些壟斷集團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塊所帶來的豐厚商機！而在他們遲疑不決、難下決斷的時候，才是方明遠擠入其中的好機會！

蘇浣東將手中的資料放到了桌上，摘下了老uā鏡，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說實話，方明遠的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大大出乎蘇浣東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以為，擬建在遼省的那個鋼鐵廠項目，就足以令方家和方明遠為之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了。想不到這才過了多久，他居然又提出來要當什麼互聯網運營商！

蘇浣東並不是不知道互聯網的存在，但是對於這個新生的事物，蘇浣東的認識與如今的絕大多數人一樣，還停留在它只是一項比較快捷的聯繫工具上。而與電話和傳真相比起來，至少他沒有看出來，互聯網能夠佔據多大的優勢。畢竟如今能夠擁有電腦的家庭還是少數，就連政fǔ機關和國有大中型企業裡，電腦也還是屬於領導才會配備的東西。而沒有了電腦，這互聯網就純粹是個擺設。

但是，蘇浣東對這件事又是格外的重視，因為在資料中，方明遠顯然對於這個互聯網，極其地重視。歷史證明了，凡是方明遠鄭重其事提到的事情，都會發生，東歐劇變、德國統一、蘇聯的解體，無不是這樣！而且方明遠出è的商業天賦，也令蘇浣東對此事不得不慎重考慮。

「明遠，你能說說為什麼你想要當這個……」蘇浣東看了一眼資料道，「互聯網運營商？」

「蘇爺爺，如果說蒸汽機的出現，為工業革命的誕生奠定了基石，那麼互聯網的建立，也為未來的互聯網時代到來，打開了一扇蘇爺爺，也許在您看來，網絡只不過是電腦與電腦之間的連接，方便了一些計算數據上的jiā流，但是我要說，您的這種想法是錯誤的！電腦和電腦網絡的根本作用是為人們的jiā流服務，而不單純是用來計算的。不是網絡連接了電腦，而是網絡把使用電腦的人連接起來了。互聯網的最大成功也不在於它的技術層面上的發展，而是在於它對使用電腦的人的影響！電子郵件對於電腦科學來說也許不是什麼重要的進展，然而對於人們之間的jiā流來說則是一種全新的方法！而這種方法，在未來的十幾年裡，就會改變世界！」方明遠鄭重其事地道。

蘇浣東不禁有些動容，方明遠居然將互聯網與開創工業革命的蒸汽機相提並論，這可是極高的評價了！

「蘇爺爺，在現在，剛剛出現的互聯網可以說還是一個新生事物，就好比一個誕生不久的嬰兒，人們是很難看出來他的未來究竟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還是手無縛jī之力的懦弱文人。但是，當年誰又能想得到，瓦特的發明，能夠令英國稱雄世界百餘年呢！您能夠想像得到嗎，就在未來幾年後，只要坐在電腦前，連接上互聯網，就可以與遠在萬里之外的人們即時通話，而只用jiā納網費，不用支付高昂的國外長途電話費。而且，無論任何人，不分國籍、種族別、年齡、貧富，無論來自世界的任何地方，在任何時候，只要有互聯網，都可以參加到網絡信息的傳播中去。不會因為不同的膚不同的穿戴、不同的宗教信仰而被排擠在外。」方明遠稍稍地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聽得全神貫注的蘇浣東，這才接著道，「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十年，全球上網的人，數量就將超過十億人，而互聯網每年所創造的價值，將高達數千億甚至於上萬億美元！」

蘇浣東的腦袋當時就是嗡的一聲，瞬間裡，完全是一片空白！做為副國級的領導人，鐵道部的正部長，他手裡經過的資金多年下來，可以說是數以萬億計，也不過份。但是每年的產值就是數千億甚至於上萬億美元，那是什麼概念？差不多是相當於華夏九三年國民生產總值的兩倍，世界經濟實力排名前十名裡，最後兩名的總和還要多！

數字確實有時候能夠給予人最直觀的衝擊，在這一瞬間，蘇浣東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劇烈衝擊！在此之前，蘇浣東從來也沒有想到過，這個誕生不久的新興產業，在未來，居然會有如此大的能量！

蘇浣東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眼睛大睜，死死地盯著方明遠，好半晌，方明遠都有點心裡發害怕自己是不是給老人家太大的衝擊的時候，蘇浣東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僵硬的身體這才緩和了下來。

「蘇爺爺，您沒事吧？」方明遠連忙湊到近前道，「要不要叫醫生？」

蘇浣東擺了擺手，苦笑道：「臭iǎ子，你這一番話的衝擊力很強不假，但是我還沒有衰老到那個地步！」

方明遠連忙將桌上的茶水倒掉，又給蘇浣東從新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他的手邊，蘇浣東一仰而盡，這才道：「明遠，你剛才的這一番話可是當真？」

「千真萬確！雖然說目前我無法給您確確實實的證據來證明這一切，但是，我要告訴您，這一切在未來二十年內，必然會成為現實，而且，很有可能比我所預計的經濟規模還要可觀，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力還要大！蘇爺爺，我想您應當已經知道了吧，如今美國微軟公司的創始人比爾.蓋茨，已經是世界知名的富豪，也許在明年，也許在後年，他就會登頂世界富豪榜，成為世界的首富。在二十年前，微軟公司剛剛創立的時候，誰能夠相信，一家賣軟件的iǎ公司，會成為如今計算機作系統當之無愧的巨頭，而且沒有之一！」

蘇浣東微微地點了點頭，蘇浣東從來都不覺得在iǎ輩的面前承認自己見識不足有什麼可恥的，人畢竟不是神，不可能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國家領導人也是一樣，否則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昏君、暴君、jiān臣的存在了。而美國也不可能取代英國的地位。

蘇浣東陷入了沉思，方明遠的這一番話，如果說是落到了別人的耳朵裡，很可能十之八九的人都會認為方明遠是在危言聳聽的互聯網，又怎麼可能和大名鼎鼎的微軟公司相比，畢竟人家是做實體的，而互聯網這東西看不到mō不著的，目前來說除了轉輸郵件和一些數據之外，還真看不出還能夠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未來。

但是蘇浣東卻絕對不會這樣去想，因為他比其他人都更瞭解方明遠，更明白在方明遠的掌控下，原本不過是普通工人家庭的方家，如今已經成為了什麼樣的龐然大物！而這個過程中，方家卻並沒有像國內的很多家族那樣，靠吸食著國有資產實現暴富，而是完全憑藉著自身的能力，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了今天。所以，對於方明遠的商業天賦，蘇浣東比誰都更看重！

看著陷入了沉思中的蘇浣東，方明遠的心裡也是緊張地嘭嘭直跳，在華夏，如果說不能夠得到政fǔ的支持，想要將互聯網產業迅速地發展起來，不落後於歐美國家，那無異於白日做夢！哪怕是你為之投下了巨額的資金，無數的心血，只要政fǔ官員們看你不順眼，處處給你掣肘，步步給你下絆，就是重生者那也是無可奈何！

雖然說，方明遠完全可以搶在大多數人還沒有真正意識到互聯網的價值前，在歐美國家進行發展，但是那裡畢竟是他國的地盤，從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上，方家就先天地落於下風。而且如此重要的產業，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可能允許它的控制權落到了一個外國人的手中，所以方家可以在其他國家發展，卻是注定了不可能成為其國內本產業的龍頭的。這樣的話，也就意味著方家沒有一個穩固的根據地！

這是方明遠所感到頭痛的！要知道，互聯網這一塊，原本就是從美國發展起來的，歐美國家先天就佔有優勢，而且在資金上，方明遠也不認為憑自己一家的資金投入，就能夠與人家舉國之力相抗衡，那樣的事情，也只有yy沒邊的iǎ說裡才有可能發生！縱然方明遠有著重生的優勢，但是面對如此多的不利，光是排除這些困難，就足以將方明遠重生的優勢完全抵消掉！

而想要在國內打開局面，就必須要得到蘇浣東的支持，而有了蘇浣東的支持，才能更好地爭取梅、盧、柴以及國內其他官員們的支持，從而在原本鐵板一塊的產業政策上撕開一個入口！

「蘇爺爺，國家已經錯過了多次經濟發展的機遇，鋼鐵業、汽車業、海運業、機械製造業、運輸業、計算機產業等等等等，如今我國都是在辛苦地追趕著發達國家的腳步！而發達國家們，如今卻是將他們國內已經衰落的產業轉移到了我國，固然給我們帶來了投資，帶來了就業機會，但是也是在盤剝著我們的財富，只是手段更為隱秘，更加的不為人察覺！一架飛機，就能夠換取我國生產的數千萬雙襪子，難道說他們的產品就真的那麼值錢嗎？還不是因為我們自己造不出來！而我們工廠所生產的運動鞋，只要加上他們的品牌，身價就立即可以翻上十倍！這又是因為什麼？我們已經錯過了太多的機會，被發達國家遠遠地甩在了身後，而互聯網，卻是全球所有的國家，基本上還都處於同一起跑線上！」

「明遠，你想要我怎麼做？」蘇浣東不禁為之動容，沉聲問道。

方明遠心中大喜，連忙道：「蘇爺爺，我希望政fǔ在發展互聯網產業的時候，能夠允許民營資本的進入，哪怕是有限制的進入！不要由國有企業完全壟斷！歷史已經證明，只有有競爭，產業才會迅速的發展！國有企業，雖然有著充足的資本，有著政fǔ的支持，卻是缺乏競爭！縱然是政fǔ安排三五家國有企業一齊進入這一產業，仍然很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

「等等！」蘇浣東打斷了方明遠的話道，「既然是三五家國有企業一齊進入這一產業，而且國家也會促使它們之間進行競爭的話，會不會有所改變？」

方明遠沉默了片刻後，斬釘截鐵地道：「也許表面上會有所改變，但是實質上不可能會改變！」

「為什麼？」蘇浣東問道。他很奇怪，為什麼方明遠能夠如此地肯定？

「因為他們是國有企業！因為他們的地位無人可以威脅！就像被關在動物園裡一個獅群裡的母獅一樣，也許它們之間偶爾會有食物上競爭，但是終究因為不愁吃喝還是會失去了野因為華夏這麼大，他們完全可以各劃幾個省的範圍，保持自己的壟斷地位，默契地不進入其他公司所在的其他省份，或者說僅僅是象徵的進入其他省。因為他們之間的領導很可能會互相調換，所以更沒有人願挑起競爭，為自己的未來增添麻煩！所以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一齊穩定地無風險的發展，那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歐美國家的那些企業，卻如同另幾個獅群裡的母獅，為了自己實力的壯大，為了不被其他獅群吞食，時時刻刻都在磨礪著自己的爪牙，不可能等著他們慢慢地和諧地發展起來！而到了歐美國家產業大成的那一天，互聯網產業，就會成為下一個計算機產業，為他們源源不斷地從全世界汲取豐厚的利潤！」

方明遠沒有說，這樣做的結果，是那幾家國有企業仍然成為了世界五百強行列中的成員，但是那卻是華夏的國民們，用著「網速遠低於全球水平」的網絡，卻繳納著「遠高於全球水平」的網費，生生地堆砌了起來！

有著全世界最為龐大的人口市場，有著政fǔ的強力保護和巨大資金的扶持，有著變著uā樣從國民口袋中搶錢，還讓國民們無可奈何，只能忍氣吞聲的本事，就是一頭豬，也能夠領導著這些國有企業成為國內市場上的巨無霸！成為世界五百強！

只是不知道，如果說有一天華夏開放網絡運營資格，各國的網絡運營商進入華夏之後，這些巨無霸們，還能否保持著自己的地位！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就晚了！」

第十章 開禁

蘇浣東不由得為之動容，他明白，方明遠所說的這樣，並不是無的放矢，以國有企業近些年來的表現來看，方明遠所說的這種可能是大有可能存在！他也相信，方明遠是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開什麼玩笑，虛言恐嚇的。那麼方明遠找自己說這一番話的目的也就很明確了，那就是想讓自己說服政fǔ，在新生的互聯網產業中，為民營資本，至少是為方家留下一個口子！

但是事情說起來似乎是簡簡單單，但是真正要做起來的話，卻是麻煩重重。

雖然說，華夏至今已經實行改革開放政策多年，很多的產業也在逐漸地向民營資本放開，但是這卻並不代表著政fǔ高層的這些領導們，已經完全地達成了統一的共識。無論是在高層，還是民間，對於到底是「國進民退」還是「國退民進」仍然有著極大的爭論。想要對民營資本放開某個產業，那都是要費諸多的口舌才有可能達成的。

而鋼鐵業，無疑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從一開始，高層領導們有了這個想法，到如今基本達成共識，所uā費的時間足足有數年，而且若不是方明遠在遼省突如其來的決定建廠的話，放開的時間表肯定至少可以推到明年。而即便是這樣，高層的爭議也是相當地jī烈的。若不是方明遠手中掌握了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不鏽鋼生產專利，這一場到底誰勝誰敗，恐怕還是兩說。

雖然說，互聯網只是一個新興的產業，目前還看不出來，它有什麼樣的潛力，但是誰又能夠保證，除了方明遠之外，國內就沒有其他人能夠看出來互聯網未來的發展前景？而越是發展前景廣大、經濟地位舉足輕重的產業，想要把它完全壟斷在政fǔ手中的人就越多！而方明遠在商業領域中的才能，高層人士知曉的人相當多，而方明遠如果表現出來重視這互聯網，無疑就會給這件事添加更多的變數。

「明遠，你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這些資料，留下來讓我仔細看看。」蘇浣東以手撫額，片刻後接著道，「這件事情，最好暫時不要和其他人透等我這裡梳理出個眉目來再說！」

方明遠也明白，此事事關重大，蘇浣東自然是要仔細考慮周到清楚之後，才能夠決斷，不可能當場拍板立斷。好在互聯網如今也是剛剛進入華夏，即便是在歐美發達國家，互聯網的利用發展仍然是一個令很多人還沒有找到前路的問題，他倒是也不用急於一時。今天能夠說服蘇浣東，得到蘇浣東的認可，就已經是他最大的收穫了。

七月的京城可以說是一年裡最熱的時候，天氣悶熱地就如同置身於那桑那浴室裡一般。而就在這個月，華夏政fǔ正式向全國宣佈，鋼鐵業從此向民營資本放開，而這一政策，比起方明遠的前世裡來，要早了五年到六年！

而這一消息的公佈，有人在裡輕歌曼舞，有人在外長歌當哭。區別就在於，他們一個姓民，一個姓國。國有鋼鐵企業們的老總們，對於這一結果毫不諱言，大家的意見是高度統一，那就是「狼來了」！民營企業與國有企業相比較，有一個普遍的也是致命的優勢，那就是效率高、產品成本低！

在方明遠的前世裡，就曾經有一家知名民營鋼鐵企業的副總對記者說過，「相同的工作量，在國有企業裡完成它需要三萬人才可以，但是在我們公司裡，一萬人就足夠了！」

如此巨大的差距，怎麼能不讓這些國有鋼鐵企業的老總感到壓力巨大呢？

而民營資本對此的反應卻是喜出望外，改革開放政策到九四年已經施行了十幾年，雖然國家已經對民營資本開放了不少產業，但是像鋼鐵業、鐵路產業、航空業、銀行業等諸多領域卻仍然是民營資本的禁區。令積蓄了大量資本的民營企業家們，空拿著資金，卻根本無從下手。而鋼鐵業對民營資本的開禁，不僅僅是令這些民營資本找到了新的投資方向，也無疑令這些民營資本看到了未來可能有的美妙前景——也許有一天，像銀行業、航空業這些原本只有國有企業能夠縱橫馳騁的產業，也有了民營資本進入的可能。

只是方明遠在得知了這一消息之後，並沒有像絕大多數人所想的那樣，欣喜若狂，而是在夕陽仍然令人感到炙熱的陽光下，來到了樓頂的平台上，默默地注視著遠方。

對於他來說，鋼鐵業的開禁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未來民營資本的道路，還將充滿了坎坷。雖然說民營鋼企給點陽光就燦爛，只是他們能享受的陽光並不太多。雖然說他們有著那樣這樣令國有企業看不順眼的缺點，但是他們卻有著絕大多數國有企業所沒有的活力與靈動。雖然國家宏觀政策走向，決定著民營鋼鐵企業的生死存亡。而一次次的宏觀政策調整中，被調控的主體就是民營經濟，最受傷的總是民營鋼企。然而，政策一旦允許，他們便猶如田地裡的iǎ麥在瘋狂生長，暴發出令世人驚嘆的生命力來。

前世裡，短短的十幾年時間裡，華夏成功在粗鋼產量上一舉登頂，成為世界最大的產鋼國，這其中民營鋼企功不可沒，它們至少貢獻出了近百分之四十左右的鋼產量。

如今，華夏鋼鐵產業的大是已經被推開了，但是今後的道路卻是並不那麼好走的。雖然說，開禁的時間提前了好幾年，但是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未來政策調整來臨的時間也會相應地大幅度提前？打壓力度，會不會更加的兇猛？所以，過早的慶賀，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意義。而為之狂喜，則更是沒有意義

即便是方明遠自己，有的時候回想起前世來，也不知道，在如今鋼鐵業的這一方天地中，自己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又到底能夠走多遠？。

第十一章 進退兩難

松本政道覺得自己在華夏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像方家這樣難纏的談判對手。

代表新日鐵的他與方家的談判已經進入了第四輪，但是雙方間仍然沒有達成任何可行的協議。而他居然連方家的實際掌控人方明遠的面，到現在還一直沒有見到。這令松本政道感到很抓狂！這簡直就是一件聽起來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知道，松本政道在華夏是代表著新日鐵，這個在日本國內和世界鋼鐵業都鼎鼎大名的鋼鐵公司，與他的正式會面，是華夏鋼鐵產業中，無數人想盡千方百計孜孜追求的結果。而只要拿著他的名片，別說去拜訪華夏國內的那些鋼鐵企業了，就是去面見華夏政fǔ鋼鐵產業的相關部領導，一般情況下，廳局級以下的，都不用預約，只要人不是不在，就不可能不見他。而且得客客氣氣迎進去，恭恭敬敬地送出

而要是到了那些鋼鐵企業裡，那更是不用提了，簡直不遜è於上級領導下來視察工作！

可是到了方家這裡，這一切卻完全地變了模樣，前三輪談判，方家來的只是方明遠的nv助理，雖然漂亮得如同日本頂級nv星，令人十分地養眼，但是仍然讓已經習慣了華夏人領導迎送的松本政道感到有些不適應。雖然說，他也明白，這並不代表著方家輕視自己，自己只是新日鐵在華夏的代表人，而林蓉做為方明遠的助理，其身份雖然不能說是方明遠之下的第二人吧，但也絕對算是方家產業中的重要高層，兩者之間的身份地位很難說是誰高誰低，但是松本政道就是覺得很不適應。

而且見不到方明遠，也令松本政道無從琢磨方明遠對於新日鐵的真實態度！這也造成了松本政道在與方家進行談判中，以往用來對付華夏鋼鐵企業領導，以及政fǔ部官員們百試百靈的那些「方法」根本就無從用起！

松本政道已經聽說了，方家與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同時也有接觸，很顯然，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為了打開在華夏一直以來的不利局面，這一次也是下了大力氣。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駐華最高商務代表費爾南.雅各布斯是親自上陣，主持與方家的談判。而且松本政道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雖然說費爾南近兩次談判，也是與這個叫林蓉的助理進行的，但是在正式談判之前，費爾南卻與方明遠曾經有過一次會面！這令松本政道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方家，是典型的家族企業，沒有董事會，更沒有諸多的股東，簡而言之，就是家族的真正決策人，對於家族的發展方向，合作對象，可以一言以決之！而不必費心費力地去說服董事會成員，更不必對諸多的股東負責。這樣的企業，雖然說並不能稱之為現代化的公司管理制度，也有著諸多的弊端，但是對於想向他們推銷產品的公司來說，卻也是有著有利的一面——只要說服了家族決策人，那麼就一切！而不用擔心，達成協議的也會被公司董事會否決的可能！

所以松本政道感到了威脅，一方是與方明遠至今未見，而另一方卻是在談判前就與方明遠有了正式的會面，那麼哪一方更佔優勢，這不是很顯然的嗎？而這樣的結果，從側面上，無疑也證實了一直以來的傳言——與新日鐵相比起來，方家更傾向與和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進行合作。哪怕是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開價較高。

而且幾輪談判下來，松本政道也證實了他的一大猜測，那就是方家真的對能否取得日元低息長期貸款並不是很在意。林蓉明確地提出來，相對於新日鐵能否提供貸款，方家更重視的是新日鐵是否願意以合適的價格轉讓汽車用鋼板的生產技術。

在國內外鋼鐵業,在鋼材的所有生產技術領域中,對汽車用鋼板的生產技術要求最高,能夠生產這一鋼板的無不是世界上的知名鋼鐵公司。由於生產要求比較高，供給數量自然也是相對有限，獲取的利潤自然也相對較高。利益驅動與用戶需求驅動的有機結合,使全球眾多鋼鐵公司紛紛加快向這一領域滲透。

作為汽車生產大國的日本，對於這一生產技術的開發使用，自然是屬於世界前列，而新日鐵，做為日本國內的鋼鐵公司巨頭，在汽車用鋼板生產上，也是有著相當可觀的產量的。新日鐵公司認為，隨著華夏的經濟進一步迅速發展，汽車工業，尤其是轎車工業的建立，將得到華夏政fǔ格外的重視，這也就意味著，華夏在未來，將出現一個迅速增長的龐大的汽車用鋼板需求市場,考慮到華夏轎車市場所蘊涵的巨大發展空間和發展潛力,對新日鐵來說，比起競爭jī烈的本國市場更加具有強大的力。

所以在與海堡鋼鐵集團的合作中，新日鐵已經轉讓了低檔汽車用鋼板的生產技術。隨著海堡鋼鐵集團二期工程在九十年代初的建成投產，海堡鋼鐵集團已經生產出熱連軋汽車結構鋼板，滿足了高檔卡車的要求。並且在去年，開始批量生產具有高級jīng整表面的汽車鋼板，從此結束了進口汽車板高價壟斷的局面，改寫了華夏鋼鐵工業只能提供卡車或轎車內部用材的歷史。

在很多人看來，既然已經向海堡鋼鐵轉讓了低檔汽車用鋼板的生產技術，按理說，再向方家轉讓這一技術，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但是松本政道心裡卻很清楚，向海堡鋼鐵集團轉讓這一技術，由於新日鐵可以通過種種方式影響海堡鋼鐵集團，比如合資建立子公司，來分享海堡鋼鐵集團所獲取的可觀利潤。由於目前華夏國內，只有海堡鋼鐵集團由於獲得了新日鐵的技術轉讓，成為了華夏國內獨一無二的汽車用鋼板生產商，使得華夏國內大批原本只能進口汽車用鋼板的企業轉向海堡鋼鐵集團進行採購，其每年獲取的利潤十分可觀，新日鐵從中分享的利潤已經達到了新日鐵往年向華夏出口汽車用鋼板的三分之二。而且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海堡鋼鐵集團的產能進一步釋放，收益還會進一步地提升。

但是向方家轉讓這一技術，方家卻似乎無意與新日鐵進行合資。這樣一來，向方家轉讓這一技術，新日鐵只能一次地獲利，無法持久地分享利潤，反而會影響到海堡鋼鐵集團在華夏目前的壟斷利益。這顯然是不符合新日鐵在華夏的利益的。

而且更令松本政道感到煩惱的是，方家提出來的技術轉讓方式，居然是在華夏境內的獨佔許可或排他許可，以及可轉讓許可！

獨佔許可，它是指在合同規定的期限和地域內，被許可方對轉讓的技術享有獨佔的使用權，即許可方自己和任何第三方都不得使用該項技術和銷售該技術項下的產品。所以這種許可的技術使用費是最高的。

排他許可，又稱獨家許可；它是指在合同規定的期限和地域內，被許可方和許可方自己都可使用該許可項下的技術和銷售該技術項下的產品，但許可方不得再將該項技術轉讓給第三方。排他許可是僅排除第三方面不排除許可方。

而可轉讓許可，也是技術轉讓諸多方式中的一種，又稱分許可。它是指被許可方經許可方允許，在合同規定的地域內，將其被許可所獲得的技術使用權全部或部分地轉售給第三方。通常情況下，只有得到獨佔許可或排他許可的被許可方才獲得這種可轉讓許可的授權。

而做為新日鐵合作夥伴的海堡鋼鐵集團，也只是獲得了低檔汽車用鋼板這一技術的普通許可。

如果說新日鐵答應了方家的這一條件，也就意味著，除了海堡鋼鐵集團這個已成現實的合作夥伴之外，新日鐵在華夏國內，將只能自已投資生產，而不能將這一技術再轉讓給其他鋼鐵公司。而方家從此，不但可以自己在華夏境內投資生產，還可以授權其他鋼鐵公司生產。

這樣的條件，讓松本政道怎麼可能點頭應了下來？

但是松本政道，卻又不能一口回絕了方家！一口回絕了方家，那無疑就意味著雙方談判的破裂，方家自然會拒絕購買新日鐵的設備，這是松本政道很難接受的。而且，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同樣也具有汽車用鋼板的生產技術，沒有了新日鐵，方家仍然可以想辦法從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引進，雖然也許價格可能會比新日鐵還高，但是那也是世界先進技術。

那一旦事情發展到了那個地步，也就意味著以新日鐵為首的日本鋼鐵公司們，多年來jīng心打造的格局出現了漏方家很有可能在獲取這一技術後，對華夏境內的其他鋼鐵公司進行授權，海堡鋼鐵公司目前的地位仍然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松本政道，覺得自己是進也難，退更難！

第十二章 難兄難弟

松本政道覺得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中，與方家繼續談下去吧，雙方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很難達成一致；而中止談判的話，卻又便宜了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打了新日鐵多年jīng心設置的格局。

而與他有著同樣感受的，還有費爾南.雅各布斯！

經過與方明遠那一次面談之後，費爾南代表阿爾貝德鋼鐵公司與林蓉進行了兩輪正式談判。與松本政道不同的是，這兩輪談判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方家對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所提供的設備能，表示得比較滿意。而對於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提出的報價，雙方還在繼續jiā涉中。在談判中，方家同樣提出了對汽車用鋼板技術的轉讓要求，同樣是在華夏境內的獨佔許可或排他許可，以及可轉讓許可！

對於方家的這一要求，其實費爾南並不感到意外，從他對方家這些年發展的瞭解來看，方家很擅長把握機會。如今新日鐵公司和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都在謀求方家的設備採購合同，在這個時候，不順理成章地撈取一些好處，那也就不是方家了，而是財大氣粗，拿錢不當回事的華夏國有企業了。

對於方家的這一要求，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內部反對轉讓的呼聲並不高。這主要是因為，目前華夏汽車用鋼板的進口市場，主要是美國和日本公司佔有，餘下的那一點點市場份額，對於阿爾貝德鋼鐵公司來說，份額iǎ的可以忽略。

既然自己至少短時期內根本不可能真正地在華夏汽車用鋼板市場上佔有一席之地，而華夏境內也出現了能夠生產汽車用鋼板的海堡鋼鐵集團公司，阿爾貝德鋼鐵公司自然不介意將這一技術轉讓給方家，一方面賺取一筆財富，另一方面也是給日本人、美國人添添堵。當然了，這只是指低檔汽車用鋼板的生產技術，而不是可以用在中高檔汽車上的高檔技術。這一點點的默契，這些世界知名鋼鐵公司之間還是有的。

而令費爾南感到頭痛的是，方家在轉讓價格上，與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所期望的價格相差較大。

最初，當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提出了轉讓價格之後，方家的報價則是令費爾南大開眼界，居然是將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提出的轉讓價格腰斬。這一價格，阿爾貝德鋼鐵公司自然是無法接受的。雙方間經過了一番jī烈的爭執之後，無果而散。接下來的談判，雙方間各退了一步，費爾南將報價壓低了百分之五，方家也是極有「默契」地提高了百分之五，自然又是達不成共識。

經過這些日子來雙方間反覆地討價還價，到了現在，雙方間的報價還相差兩千萬美元！

費爾南知道，這已經是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總部給予他授權的最下限了，以他的權限，不可能再向下降低轉讓價格。如果說方家最終仍然堅持這個價格的話，那麼除非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總部下調轉讓金額，那麼他就只有宣佈談判破裂了。

費爾南不想那樣做，因為他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會不會影響到雙方間已經基本要達成共識的設備採購合同。那可是一筆高達二億五千萬美元的採購合同。雖然說，這個數額對於曾經長時間在美國工作的他來說，並不是多麼令人jī動，但是考慮到華夏與美國的經濟實力差距，再考慮到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歷年來對華夏的出口情況，對於剛剛上任不久的費爾南來說，這還是一個很漂亮的開紅！如果說再考慮到這一合同所附加的意義，那就更令費爾南感到不捨了。

而且費爾南知道，新日鐵目前正在積極地爭取方家的採購合同，雙方間的談判已經進行到了第四輪了。當然了，這個數字代表著雙方間的談判並不是那麼順利。費爾南猜測，估計主要問題還是出在了技術轉讓上。

雖然說，費爾南不知道方家對新日鐵公司提出了什麼樣的要求，但是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到，如果說不涉及到技術轉讓問題，以新日鐵這些設備的報價，還有松本政道所承諾的日元低息長期貸款，方家按理說不可能選擇阿爾貝德鋼鐵公司。即便是阿爾貝德鋼鐵公司所提供的設備最符合方家的要求，但是這並不值得方家因此而放棄新日鐵所提供的優厚條件。

據費爾南的估算，如果說方家採購新日鐵所提供的設備，在總成本上，要低於阿爾貝德鋼鐵公司近百分之二十！這還是在日元貸款利率在百分之三的情況下，如果說日元貸款利率要是在百分之一的話，節省的成本還要高！這樣巨大的成本差距，只要是正常的商人，是絕不可能拒絕了！費爾南將心比心，當然不會認為方家在轉讓技術談判失敗後，還會堅持購買阿爾貝德鋼鐵公司的設備。

新日鐵與方家的談判固然還是在僵持中，但是誰又能夠保證，雙方間一定不會達成協議？而一旦新日鐵與方家達成協議，那就意味著，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所有努力，全部都化為了泡影！

而且不僅僅有新日鐵的問題，還有伯利恆鋼鐵公司的問題。雖然說，經過這一段時間與美國的聯繫，費爾南從美國也沒有得到什麼確切的消息來證明伯利恆鋼鐵公司和方家有什麼聯繫，但是費爾南對此卻一點都不敢馬虎大意。

要知道，在商業史上，類似這樣的收購轉讓計劃，隱瞞世人數年甚至於十幾年，直到最後塵埃落定之時才對外宣佈的也是比比皆是的。尤其是像方家這樣，雖然在超市連鎖業中iǎ有名氣，但是鋼鐵業中畢竟還是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而伯利恆鋼鐵公司如今也是在走下坡路，若是有心不令外界知道，打聽不出來消息也沒什麼好稀奇。

所以，只要方家和阿爾貝德鋼鐵公司雙方間的協議沒有正式簽字，費爾南就不敢有半點鬆心大意，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難忍的煎熬。

第十三章 新的生財之道

時間進入了七月中旬，京城裡更是驕陽似火，到了中午時分，那簡直就如同下火一般令人感到難以忍受。街道上行人稀少，就連公交車開行起來，都顯得那麼無精打彩的。

「明遠，我說你也不是沒有那錢，怎麼還住在這裡啊？換個大宅子，住著也舒坦不是！」在空調冷風下站著的梅元武仰頭灌了兩口冰水道。雖然是開車前來，他仍然是熱了個夠嗆。

「哼，難怪你不願意去軍隊呢，就你這樣，到了軍隊肯定沒幾天就被人踢了回來！丟了你梅家的臉面。」跟著他一同前來的柴靖玉在一旁忍不住譏笑他道。與梅元武常在一起的盧氏兄弟，就是上的軍校，所以不像他這樣可以隨隨便便地溜出來。

梅元武也不生氣，又喝了幾口水，這才坐到了沙發上道：「明遠，咱說正經的，你要是同意，我就幫你找地方，保證比現在的條件要好，住著也舒坦！嗯，距離學校也不遠，就向北一拐彎，護城河邊，大約有個兩三站地吧，那邊央行新起的小區，不管是格局，還是房間的朝向、大區裡的環境，都沒的說！」

方明遠笑笑道：「不必了，等新開學了，我們就搬到胡同四合院裡去住了！」方明遠買下母親當年所住的四合院，又收購了鄰接的兩個院落，經過這麼久的修繕整理，又進行內部重新裝修，目前已經接近尾聲。等到九月份的時候，就可以正式入住進去了。對此，方明遠他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

「胡同四合院裡？」柴靖玉吃驚地道，「你們搬到那裡做什麼？又鬧又吵的……」

「拉倒吧，你說的那是雜居的四合院，明遠他們肯定是獨居的四合院！」梅元武一揮手道，「明遠，果真是有眼光，在京城裡，好的四合院可是不多了。你們的這個在什麼地方？有多大面積？是大四合？中四合？還是小四合？」

梅元武所說的大四合、中四合和小四合，指得是京城四合院的規模。一般中四合和小四合，是普通居民的住所。

像iǎ四合，一般是供一家三代居住，一般是北房三間，一明兩暗或者兩明一暗，東西廂房各兩間，南房三間。祖輩居正房，晚輩居廂房，南房用作書房或客廳。

而中四合，就要比小四合寬敞不少，一般是北房五間，左右東西廂房各三間，房前有走廊以避風雨。再用院牆將整個院子隔為前院、後院，院牆上再開以月亮前院留下一二間房屋以作房，後院則是用做居住房，

至於大四合院，那就是過去所說的「大宅門」了，不是官員或富商，或者說官府衙是不可能擁有的。一般是複合式四全院，即由多個四合院向縱深相連而成。院落極多，有前院、後院、東院、西院、正院、偏院、跨院、書房院、圍房院、馬號、一進、二進、三進……等等。院內均有抄手遊廊連接各處，佔地面積極大。甚至於一些大富人家，還有自家的獨立花園。

這些四合院，中間一般都留有庭院，院落寬敞，富貴人家的庭院中往往蒔花置石，一般大多都種植海棠樹，列石榴盆景，以大缸養金魚，寓意吉利，是十分理想的室外生活空間。京城裡的四合院，都是清代流傳下來的，只是除了那些有歷史意義的王府或者說知名人士的府邸外，大多數如今都已經被胡搭蓋的不成模樣。完全看不出來當年的格局情調了。

方明遠啞然失笑道：「你還真看得起我，大四合？那豈是想買就能夠買到的。也就是個中四合的規模。那裡原本是我舅舅、我母親出生的地方，後來我母親下鄉，我舅舅又單位分房，就從那裡搬了出來。我將那裡買了下來，又買了兩邊相鄰的兩個院落，將它們合併做一處，經過重新修繕裝修，九月份就可以入住了。」

「就你們幾個人？」梅元武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道。聽方明遠說的情況，他所要搬去的四合院，應當是三個小四合合併而成的，那麼縱然是方明遠、林蓉、趙雅、馮倩、劉勇、陳忠他們每人一間房屋，也應當是綽綽有餘。

「明遠，你得給我留一間！」柴靖玉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叫道。

倒不是說這四合院對於兩人有多麼稀罕，以兩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別說是四合院了，就是西山的別墅，也有兩家的一份。而是這是進一步接近方明遠的好機會。兩家的長輩，平日裡可是不止一次地提到過，要兩人加強與方明遠的聯繫，最好能夠成為好朋友。這不僅僅是為了加強兩家和方家的合作關係，也是希望兩人能夠借此與方明遠結下良好的關係。如果說大家能夠住到一起，朝夕相處，那無疑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對於兩人而言，和方明遠他們住在一起，也比住在家裡能夠少一些拘束，多一些自由！

在兩人的死纏爛打下，方明遠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反正房間多得是，別說他們兩人住進來，就是再多幾個，也絕對沒有問題。

心滿意足的柴靖玉扯著趙雅和馮倩，到旁邊的屋子裡談私房話去了，留下梅元武和方明遠，劉勇已經回平川了。

「聽說，你這回期末考試又考進年級前五了？」梅元武嘖嘖讚歎道。要知道龍潭中學那可是區屬重點中學，升學率雖然沒有像市屬中學那樣驚人，但是年級前五名，那也是有資格保送進京城一流大學的。像方明遠這樣，一個學期裡，出現在教室裡的時間超不過一個月的主，居然還能夠穩穩地呆在年級前十名裡，這簡直就是個奇蹟。要不是梅元武知道，方明遠肯定是不屑於作弊的，否則的話，肯定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提前拿到了試卷。

「停！有什麼話直說，不要東扯西扯的！」方明遠沒好氣地道。這幾天來，關於考試這事，他都已經被人問煩了。說實話，這個成績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以為，自己這一次也就是能夠保住前十的位子，誰能想到，居然拿到了年級第四名！

梅元武嘿嘿地笑了兩聲，這才又湊近了道：「明遠，你現在可是上頭的名人了，第一個進入鋼鐵業的民營資本家啊！」

方明遠渾身的汗的都豎了起來，連忙打斷他道：「別別別，別提什麼民營資本家，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咱離資本家還遠著呢！要說什麼就直說，你再這樣廢話，我就走了。元武你現在是放假了，兄弟我這裡可還是諸事纏身呢。」民營資本家，那也是資本家，在華夏，身為資本家，那可是沒什麼好事的。沒看到立國後，原來的那些民營資本家們，一個個都是什麼下場嗎？就是進入了新世紀，那些新興的民營企業家，又有多少人是平平安安的？

梅元武又嘿嘿地笑了兩聲，這才道：「我這不是來請你幫著再出出主意，看看現在還有什麼發財的好路。」

方明遠靠在沙發背，斜著眼看著他道：「我說元武啊，你那個公司，如今也是一年十幾億元的營業額，在京城裡也不是默默無聞的小公司了，就算是京城的市場飽和了，你可以去其他的一線城市啊，我就不信，以你梅家在國內的影響力，你到了其他省市裡做個食堂承包買賣，就沒人幫你了！貪多可是會嚼不爛的！」

梅元武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方明遠說得沒有錯，他們所建立的這個公司，完全可以將業務擴展到華夏的其他城市裡去。一個京城，就能夠提供一年十幾億元的營業額，若是算上國內的一線城市，只要做得稍好一些，日後一年百億元的營業額，也算不上什麼天方夜譚。「明遠，這公司掙錢是掙錢，可是實在是有些拿不上桌面啊。你說，這出去和人一聊天，這個是做金融的，那個是做公司的，你是做重工業和超市業的，我呢？做食堂的！這聽著也實在不像話啊！你說，哥們這日後，要是交個女朋友的，說出去也太沒有面子了！」

方明遠不由得啞然失笑道：「你就不會說你是做飲食業的？民以食為天，餓他三天，看誰敢看不起做飲食業的！」

梅元武苦著個臉，沉默不語。

「好吧好吧，讓我想想！」方明遠嘆了口氣道，「老規矩？」

「老規矩！」梅元武喜形於色地叫道，「我們保證不做任何違法違規的事情，保證不以勢壓人！以強凌弱！」

方明遠沉了片刻道：「如果說你有耐心，也願意投入資金的話，不妨將京城裡那些保存的還比較完好的四合院都收購下來！然後重新修繕一新，再進行現代化的改造。最好能夠將它們聯成片，那就更好了！」

「啊？」梅元武一臉不明所以然地道，「然後呢？」

第十四章 投資網吧

方明遠的這一提議中，當然是夾雜著自己的私心。

在方明遠的前世裡，隨著京城的經濟發展，政府對二環內的舊城，進行了大面積的改造，大量的老胡同，老四合院都被推平變成了一個個的小區，在這一過程中，不但那些破舊的平房都被推倒，不少頗具文物價值的老四合院、名人故居，也在推土機的轟鳴聲中，化為了平地。令後人為之痛惜不已。而到了新世紀的前十年，諾大的整座京城裡，真正稱得上老四合院的，只留下了不到兩千座，而且大多都是損壞嚴重，亟待修繕。

而因為四合院的短缺和人們的眼界越來越寬廣，人們才意識到自己的四合院是「寶貝」，是「稀罕物」，院落內大影壁、垂的設計都體現了「天圓地方」的京城市井文化。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富人們迷戀四合院的生活方式和尊貴地位，於是帶來了四合院價格的年年高漲，越來越少的正宗四合院更是寸土寸金。方明遠記得很清楚，京城奧運會那時候，京城四合院的每平方米售價達到兩萬元至十萬元,一套三百平方米以上的院子,至少也要值數千萬元！而且據說，京城裡還有一套四合院，它的標價是四點四億元人民幣！

而在九四年的時候，京城裡的四合院還是比比皆是，沒有人會認為，這老院子會有什麼真正的價值！就像方明遠當初，購買鄰近的那兩個院落時，並沒有費多大的氣力，人們都巴不得能夠脫離平房進入樓房呢。

方明遠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來做這一行，將老京城的這些老胡同、老四合院盡最大努力地保存下來。畢竟這些東西都代表著京城的古老文化，而且是推倒一座就少一座！現代化的高樓大廈，那又算得上什麼，只要有充足的資金，想建就能建的東西，又怎麼能夠與這些古建築們相提並論。

但是方明遠也明白，這些老四合院的真正升值，要等到二千年之後才會真正地到來，在此之前，無疑會積壓自己手中的大量資金。而且最麻煩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可能會面臨拆遷的可能！僅僅憑方明遠自己，想要逆時代潮流而為之，那無疑是螳臂當車！

要想改變京城裡這些老胡同、老四合院的命運，就必須將更多的人拉進來，與自己站到同一陣線上，這才會有可能與未來的拆遷暴力大隊們相抗衡！

而今天，梅元武既然主動提出來要找新的生財之道，方明遠順其自然地就將這一想法推了出來。

「元武，這是一筆長期的投資，短時間內是看不到明顯的收益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十五年後，你的投資將至少翻十倍到五十倍！」方明遠鄭重其事地道。

「嘶……」梅元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方面是因為超長的投資時間，另一面也是因為可能到手的巨大收益！

「而且，屆時，你所得到的，將不僅僅是豐厚的收益，還有其他方面的巨大好處。相信屆時，會有很多有錢人會如同看到美味的蒼蠅一樣圍繞在你的周圍！」方明遠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靠，明遠，你這算是在誇人嗎？這不是說我像坨那個嗎？」梅元武哭笑不得道。

「要是所有的有錢人都天天揮舞著支票，哭著喊著要我收下，不收下就是不給他面子的話，我不介意在你的眼中我是坨那個！」方明遠聳聳肩無所謂地道。

「那怎麼可能？」梅元武詫異地道。這些四合院就有那麼大的魅力嗎？怎麼可能讓那些富人們這樣瘋狂地追求？

「怎麼不可能？」方明遠反問道，「元武，打個比方來說吧，當京城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住平房的時候，大家是不是都想住樓房？」

「那是肯定的！」梅元武重重地點了點頭。

「但是如果說有一天，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住樓房的時候，那麼做為一名擁有大量財富的富人，你要如何通過住宅來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方明遠接著問道，「到四五環以外去購買別墅嗎？進一次市中心要開車開上一個鐘頭。與其相比起來，你要是能夠擁有一座距離故宮不過千米的四合院，哪一個更能在眾人面前顯出你的尊貴地位來？」

梅元武瞠目結舌地怔了半晌，重重地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方明遠笑笑道，「如果說你們真的願意做，我可以給予你們一些財政上的支持，而且我還可以附送你們一條生財之道。」

「什麼生財之道？」梅元武立時精神大振，追問道，「不會又是什麼長期投資的產業吧？」

方明遠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覺得我要是給你兩條長期投資的生財之道，以你們公司現在的財力，支撐得起前期的投資支出嗎？」梅元武訕訕地搓了搓手，無言以對。

方明遠給梅元武指出的生財之道，就是做網吧！

網吧，這個在前世裡曾經被政府和家長們認為是洪水猛獸的行業，也將在今年正式登上世界舞台，方明遠只記得世界的第一家網吧應當是在英國的倫敦出現，至於華夏，第一家真正意義上的網吧，則是要到九六年前後。這個時候的網吧，價格貴得令人咋舌，一般一iǎ時上機需要繳納二十元左右的費用，非家庭條件比較優越的人員，還真消費不起！

華夏的網吧真正大發展的時期，還是在九八年之後，資本大舉進入這一行業，網吧的數量開始迅速膨脹，同行間開始大規模的行業內競爭。由於政fǔ在新生行業的管理上的放鬆，也因此而滋生了一些社會問題。

但對這些社會問題的存在，並不能否認網吧的出現，對於全社會的貢獻！可以說網吧的社會積極意義遠遠大於不利方面。在當時，計算機並不普及的時代，網吧是最適合年輕人消費的休閒場所，也是熟悉計算機作和培養網絡應用的最好的平台。在互聯網剛剛登陸華夏的階段，正是網吧讓廣大普通的朋友接觸了網絡，從而帶動了華夏信息化產業的發展。

華夏的信息化產業發展，網吧功不可沒！

再說，任何一家產業的出現，絕大多數都是以營利為目的，而在華夏，就連國際公認的非營利產業，如教育業和慈善業，都已經成為了為了營利而不惜手段的地步。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人們又有什麼資格來苛責自誕生之日起就是以營利為目的網吧產業。雖然說，很多網吧因為文化、電信、工商等各方相互利益之爭，以及有些網吧主為了其盈利目的，採取各種促進網吧消費而不管道德底線，令社會對於網吧有著不好的認識，但是這並不能否認網吧有利於社會的一面。

就好像人類不能因為有核彈的出現，就否定了科學家們的貢獻；不能因為有AV電影的存在，就否定了攝像機；不能因為有女人願意做性服務工作者，就認定全國的女人都是小姐一樣！

所以，方明遠對於華夏的網吧產業，一直都是抱著極大的善意。正是因為了它的存在，華夏的計算機產業，遊戲產業，互聯網產業才能有日後的繁榮昌盛！

「網吧？那是什麼東西？」梅元武詫異地道。雖然說，他已經不止一次在方明遠這裡聽到了從未聽到的新名詞，但是每一次聽到，他仍然是難以掩飾自己的驚詫之心。

「網吧就是向社會公眾開放的營利上網服務提供場所，社會公眾可利用網吧內的計算機及上網接入設備等進行網頁瀏覽、學習、網遊、聊天、視頻、聽音樂或其他活動，網吧經營者通過收取使用費或提供其他增值服務獲得收入。當然了，網吧應當是向成年人開設的學習、休閒娛樂等活動的場所，一般情況下應當嚴禁未成年人進入。」方明遠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