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傳說 作者:從來不知死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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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10:03
第四百三十一章雪心靈丹

微風中碧心盈盈而立,宛若一朵迎風盛開的溫婉小花,那卓越的風姿讓許多男弟子都暗自吞了口口水,然而那佳人的笑容卻并非是為了他們而綻放。甘平望著面前這溫婉可人的小姑娘,眼中盡是化不開的溫柔之意,這碧心溫柔嬌怯,竟然能當著眾人的面上前來打招呼,顯然心中已經將自己看做了甘平的人。這樣的女子雖然平日里膽小怯懦,但是一旦認定一件事情,定然會不顧一切的去追尋,顯然這甘平在她心中便是那值得追尋之人。

碧柔情在遠處重重的咳了一聲,碧心這才俏臉微紅,仿佛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跑開了。甘平望著碧心略顯驚慌的樣子不禁一笑,但是旋即眼底多了那么一絲疑惑。這妮子顯然是有什么話要和自己說,能讓她這般失態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然而此刻卻沒有時間詳細詢問。

正在疑惑間,一道略顯怨毒的眼神讓甘平轉過了頭,那高大英挺的身軀,不是那宗天揚還是哪個?顯然剛才碧心的樣子已經被他看到了眼底,立時間惡狠狠的對視了過來。在他的身邊,正站著一個身材瘦削,滿臉陰翳之色的青年,那不善的目光讓甘平心底暗怒,莫非這宗天揚真的覺得吃定自己了不成?

那一日甘平不過是不查之下,被這宗天揚偷襲得手,眼下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自己落敗在這宗天揚的手中,而這宗天揚竟然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儼然一副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樣子。也罷,樹大招風,眼下這宗天揚既然站出來了,那么一切的矛頭都對著他去,甘平倒落個逍遙自在,不過這事情,還不算完。

輕描淡寫的移開了目光,若是在那擂臺上相見,這筆賬自己定然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一道火紅的身影飛一般躥到了甘平的懷中,小巧的臉蛋在甘平的胸前摩擦著,發出撒嬌一般的喃呢聲。無奈的摸著火兒毛茸茸的腦袋,顯然這段時間不見,這小東西又得了不少的好處,單是那體重,就重了許多。

“甘平!”又是一道嫵媚妖嬈的聲音響起,甘平只覺得自己身邊的空氣都被那些火熱的視線變得熾烈了起來,馬玲兒一身紅色一群,巧笑倩兮的站在那里,山風拂過微微散落的青絲,更是平添了數分傾國傾城的魅惑之意。在場的男弟子們不禁齊齊的咽了口口水,那巨大的吞咽聲顯得那么清晰,眼下的馬玲兒實在是太過妖嬈動人,簡直就是跌落凡間的妖精。

鋼瓶正要向前,卻冷不防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馬玲兒身前,這讓甘平臉色微微一沉。“這位師妹,不知是哪一宗門的弟子?”來人身量頗高,眉宇間跳動著一絲輕浮之意,但是眼底的那熾烈色彩卻是顯而易見。馬玲兒也沒想到居然會半露殺出這么個人來,當下眉毛微微挑了挑,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魅惑天成,嫵媚萬方。

沒辦法,煉化無音邪異神魂的馬玲兒,一身魅惑之力簡直堪比那傳說中的妖狐族中女子,這些低階的弟子自然是抵擋不了。“這位師兄,我叫馬玲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馬玲兒倒也不好不回來人的話,不過對于她來說,心底對這個阻攔自己去尋甘平的人,倒是頗為的討厭。

“馬玲兒?好名字,在下鄭遠懷,家父是這歸元宗的第三長老,不知道鈴兒姑娘是否有興趣見識一下我歸元宗的景色呢?”說著這鄭遠懷便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顯然對自己的魅力自信之極,以他一表人才,如此家世,對他垂青的女子倒是不少呢。

然而馬玲兒卻是微微搖頭,“這位鄭師兄,鈴兒還有別事,先告辭了。”說著便快步的繞過了這鄭遠懷,來到了甘平面前。眼見甘平一臉笑意,同甘平親熱的交談著,那鄭遠懷的眼底立時流露出了一抹怨毒之色。

巍巍山巒之上,甘平正和馬玲兒慢慢走著,這歸元宗果真不愧是紫華仙府第一大宗門,風景秀麗,靈氣充盈,比起妙成宗來還要強上數分。“什么?碧柔情怎么了?”甘平一臉的驚訝之色,低聲詢問道。

“柔情姐姐的修行進境實在是過快,她修煉的寒屬真氣本就極其傷人,如今被你的火屬真元激發,更是猛烈了數倍,雖然不太清楚怎么樣的,但是從碧心的話里好像不是很妙。”馬玲兒低聲說道,眼中盡是憂慮之色。雖然先前有些敵視,但是同這宛若寒冰一般的女子熟稔之后,馬玲兒還是頗為喜歡這個外表冰寒,內心火熱的姐姐。

甘平眉頭緊皺,怪不得碧心好像要和自己說什么,卻被碧柔情給阻攔了,原來卻是這件事情,這碧柔情所修煉的寒冰真元,并非是五行正統的功法,屬于變異屬性的一種。雖然有那定冥雪魄珠轉變了身體的屬性,但是那本源卻是難以更改,非同于被溫雷池加上九轉蘊心蓮轉化根骨的馬玲兒,比柔性所修習的功法有著極大的隱患。

記得兩人初遇之時,就是那碧柔情為了壓制體內寒氣,獵殺九尾火蝎遭到了墨夜兄弟的暗算,這才有了后來糾纏不清的瓜葛。雖然同甘平陰陽雙修之后,體內的寒氣得到了壓制,暫時的趨于平衡,但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如今隨著碧柔情的實力暴漲,這強橫可怕的寒屬真元倒是愈發額難以壓制,而且每一次的強行壓制,都會使得她的經脈更加的脆弱。

先前在化龍峰還好,有著甘平幫助其壓制條理真元,然而回到了素女宗后,碧柔情體內未曾完全煉化的一元重水使得她的修為暴漲,這久積之下的暗傷終于爆發開來。雖然甘平可以再次出手幫助其調理真元,但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眼下自己雖然可以將其鎮壓,但是隨著碧柔情實力的增長,這份強橫的寒屬真氣只會越來越強烈,直到崩潰的那一天。

“所以這一次就看你了,要想救治柔情姐姐,你只有取得第一的位置,才能得到歸元宗額獎勵品,絕品丹藥雪心丹,有了那靈丹,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馬玲兒見甘平眉頭不展,登時對他說道。“雪心丹?”甘平眼角微動,竟然是絕品丹藥,這個等階的丹藥,簡直同那傳說中的仙丹只有一步之遙,端的珍稀無比。

即便是無垠子,眼下所煉制的丹藥,最高也就是一品高階而已,原因無他,現在的修仙界已經遠非上古之時,許多煉制絕品丹藥的靈藥已經消失,而且若想煉制這絕品的丹藥,沒有大乘以上修為真元的支撐,根本無以為繼,而那絕品丹藥引來的雷劫,更是恐怖。

這樣等階的靈丹已經遭天地之妒,欲毀之而后快,也正是這樣的丹藥,才有轉變一個人屬性本源的能力。馬玲兒身體屬性的改變,是因為那九轉蘊心蓮的藥力,加上溫雷池數千年雷霆之力的催化,才會沒有半點的后患。畢竟那九轉蘊心蓮也能算得上是一種煉制絕品丹藥的靈藥。

但是并非每個修煉變異屬性真元你的人都是和馬玲兒一般的運氣,畢竟不是正統的五行法訣,總歸會出現或多或少的問題,顯然碧柔情的這種極為嚴重。“雪心丹么?”喃喃自語著,為了碧柔情,原本覺得這次萬宗朝元大會可有可無的甘平,終于也提起了一絲精神,這雪心丹可不是大力丸,能拿出一粒來作為獎賞,已經是千載難得的機遇,甘平已經下定了決心,定要將這絕品靈丹弄到手。

然而正在此時,一聲譏笑卻傳入了兩人的耳中,“那不是被人差點一劍擊殺的妙成宗小子么?雪心丹這等靈物豈是你所能染指的?”

熊有罪,熊悔過,這兩天畢業了,大學馬上就要過去,一切都那么動蕩不安,昨天晚上被人拉出去今早才回來,忙了一天照畢業相,實在是苦不堪言,連碼字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剛剛抓緊時間碼出一章來,這幾天更新有些不給力,大家莫怪,但是熊保證,這樣的時間不會很久,熊會抓緊一切時間努力碼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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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拔劍而起

“鄭遠懷?”甘平眉頭微皺,立時不悅了起來,只見那鄭遠懷遠遠站在山邊,掌中一柄扇子上下揮舞,努力做出一副風流倜儻的儒雅樣子,然而無論如何也裝不像,與甘平的清新俊逸一比,立時落了下乘。()對于這個鄭遠懷,甘平一直都對他沒有什么好感,畢竟身為一個男人,甘平不可能對覬覦自己未婚妻的人有什么好的感覺,尤其眼前這鄭遠懷擺明了要挑釁的情形下,甘平只是冷冷一笑,帶著馬玲兒轉過身去。

這鄭遠懷在這歸元宗底蘊深厚,如今在人家的地界,又是擺明了來找麻煩,顯然是早有準備,自己若真的生氣,那可就中了他的圈套。更何況這鄭遠懷雖然是元嬰高階的修為,不過卻并未被甘平放在眼中,這樣的成就和修為,放在別人那里或許被譽為天才,但是對于甘平,尤其是馬玲兒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走?”那鄭遠懷見甘平沒有理會自己的挑釁,登時面上有些難看了起來,那千嬌百媚的美人就在身前,尤其是那一身金系變異雷屬性真元更是撩撥著他的心火。自己屬于極致的水靈之身,若是能得到這女子,合籍雙修的話,自己因為服用靈藥過多造成的真元虛浮隱患,便能徹底的解決。

“甘平,你莫非不是個男人么?若真的是個男人,就當著鈴兒師妹的面,和我過上兩招!”顯然已經惱羞成怒的鄭遠懷立時神色猙獰的喝道,還沒等甘平有所回應,一旁的馬玲兒卻猛的已經掙開了甘平拉著自己的手。“鄭遠懷,你這人講不講理?莫非你歸元宗就是這么待客的么?”

一臉寒霜的馬玲兒俏生生站在那里,雖然一臉的慍怒卻是美艷的不可方物。鄭遠懷立時呆立在那里,他原本以為這個美麗無比的女子是因為甘平的修為才和他在一起,自己這般的出色定然能大動這美人,畢竟在歸元宗,投懷送抱的師妹們數不勝數,依舊養成了鄭遠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脾性,卻沒想到這馬玲兒雖然看起來柔媚無比,性子卻這般的剛烈,見男人受辱,登時變了臉色。

甘平的臉色也難看了氣力啊,到這種情況,若自己再沒有點表示的話,那可就真的枉被稱作男人了。眼神四下掃視,空蕩虛浮的天空之上,正呈現著四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顯然這鄭遠懷倒也不是傻子,還知道找人來打埋伏對付自己。感受了一下那幾道氣息的強度后,甘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來,四名元嬰初階么?莫非你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吃定自己不成?

指尖一晃,五火七禽扇已經在手上搖晃,寶光四射,上面各色翅翎散逸出來的光芒,映照得甘平一張俊臉更是極為的英挺。“這位鄭師兄···”雖然心中有著不滿,但是甘平的話語依舊是不急不緩,充滿了自信,這自信來自靈魂的伸出,是對于自己實力的一種肯定。

“這位是西歐那個,你我只不過第二次見面,為何處處針對甘平呢?而且···”甘平掌中的寶扇一揮,登時浩蕩的一股火焰便憑空而出,那火焰半黑半白熱浪滔天,詭異之極。正是融匯了諸多神炎的扇中之火,若說那先天兜率寂滅真炎是至陽之火,霸道狂烈,熔煉天下萬物的話,那么那幽冥邪炎就是最為陰毒的火焰,不知不覺之間損人身體神魂,端的歹毒無比。

自那水府仙宮出來之后,甘平已經將那幽冥邪毒鳳凰的翅翎煉化進了五火七禽扇之中,這寶扇原本威力就極強,有生生加入這么一股火焰,眼下已經突破了品階的限制,達到了寶器的級別。那幽冥邪毒鳳凰的翅翎經過那火窟千百年的煉化溫養,威力極強,再加之青冥骨火這等陰損的火焰加入,更是平添了數分威力,而那先天兜率寂滅真炎雖然品階為三大神炎之一,但是在那神墓中耗損過于嚴重,即便是甘平尋來了諸多火焰為其進補,然而卻也只能達到全盛時期十分之一的威力,眼下與這幽冥邪炎互相僵持,誰也奈何不了誰,生生形成了陰陽共濟的情況。

那火焰剛一出現便化作漫天的花瓣飛舞,立時間原本空蕩蕩的天空之上立時傳來了數聲悶哼,幾個歸元宗服色的人立時神情狼狽的出現,面色難看的望著甘平。“鄭師兄,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甘平羽扇輕搖,方才那一擊之下,憑借的是這陰陽火焰本身的力量便將這幾人逼迫得極其難堪,這陰陽火焰的威力之大,第一次應用的甘平倒是極為的驚訝。

“絕品寶器?已經是快要接近仙器的存在····”鄭遠懷的神情立時從震驚變成了貪婪,他自然能看出來方才甘平并未動用太多的力量,所應用的,只不過是這寶扇自身的可怕火力罷了。這樣大威力的寶扇,自己倒是第一次見到,雖然自己是水屬之身,不過若是自己能得到這寶扇,在不經意之間施展而出,想必比自己高上一個階位的高手也難以抵擋吧?畢竟他的眼力也是不凡,當下邊看出了這寶扇中兩種神炎的不凡之處。

都說水火不相容,這話一點不假,自一開始見到一身純陽氣息的甘平之后,水靈之體的鄭遠懷立時便懷有巨大的敵意,尤其是發現馬玲兒和甘平的關系之后,他更是半點也容不下甘平。眼見甘平如此,立時間臉色陰沉了下來,將手一揮,“上,敢在我歸元宗動手傷人,給我擒下這小子!”終于找到了由頭,更何況財帛動人心,這鄭遠懷更堅定了自己收拾這甘平的決心。

因為歸元宗人來人往,甘平為了和馬玲兒細談,所在的地方已經是靠近歸元宗邊緣,這地方人跡稀少,正是動手的好地方。顯然這鄭遠懷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在這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甘平擊殺,然后將馬玲兒掠走,小小的妙成宗,想來也不敢對歸元宗說些什么。最近這歸元宗風頭的確很勁,然而卻也不能和歸元宗這樣的老牌勢力相抗衡,畢竟這歸元宗的底蘊太大。

只可惜他小瞧了甘平,眼見那四人外帶鄭遠懷身后兩名修士一起出手,那兩名一直默不作聲的修士身上寶光湛然,四手相握,口中念念有詞,顯然是在實戰什么秘法,轉瞬間一道黑漆漆的水幕出現在半空中,將在場的所有人籠罩其內,顯然是一種隔絕他人窺探的法術,這鄭遠懷好生囂張,竟然早有擊殺甘平的準備。

“終于動手了么?”甘平朗朗一笑,雖然面前幾人明顯的修煉過合擊之術,但是自己卻并未將其放在眼中,早在那靈江之上,自己憑借著低微的修為就已經斬殺了數名元嬰,這點場面又何曾懼哉。只是這鄭遠懷倒是頗為的棘手,顯然這鄭遠懷在這歸元宗中的地位不低,自己真的出手擊殺了他的話恐怕要引來天大的波瀾。

甘平深深知道,這萬宗朝元大會,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檢驗小輩的修為,才舉辦這樣一場盛會,其實內里卻是個大宗門力量的角逐,分配下一屆大會前資源而已。眼下魔劫將至,這萬宗朝元大會更是極為的重要,如今這鄭遠懷將這樣一個天大的把柄放到了自己手中,自己怎么能放過這個機會?

然而過猶不及,若真的擊殺了這鄭遠懷,那么理虧的就是妙成宗了,故此甘平按捺下了自己強烈的殺機,不過其他人到沒有這般的好運了。轉瞬間歸元仙山圖已經展露在頭頂,甘平的掌中一柄寬大的巨劍散發著凜冽的寒意,劍指遙遙向天指去,對面的諸人立時神色一變,他們在甘平身上已然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那恐懼深入骨髓宛若利劍高懸,正是大羅諸天星辰劍!

“南斗生,北斗死!諸天星辰,為我所用,破!”一聲暴喝帶著噴薄的劍意而出,直指前方的諸多修士,一出手就是星月塵毀這等絕殺的大威力招式,顯然甘平對這幾人已經不再留手。轟!那正結成陣勢來首攻來之人只覺得神魂一陣晃動,一股來自天外,浩蕩不可抗拒的力量迎面而來,那是天地之威,那是星辰之力,莫可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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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冷嘲熱諷

一劍出手,威力如斯!轉瞬間那浩蕩難以抵擋的劍氣沖霄而起,而那兩名聯手布下禁制的修士則是面色一暗,齊齊的一口鮮血噴出,而那布下遮掩耳目的屏障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破裂,兩人面色委頓,顯然心神已經受到了重創。“北斗破殺,月毀星沉!”甘平一聲厲喝,漫天的劍光如雨,照的這無名小山立時光芒遠照。

這正是甘平想要做的,眼下的事情唯有將事情鬧大,才能占得上理。雖然自己可以出手教訓這些歸元宗弟子,不過在人家宗門之內,卻不能放手屠戮這些人,唯有以雷霆手段將這些人震懾擊退,才是正途。想來這么一番鬧騰,遠處主峰上的各宗門中人和歸元宗的長老們都會察覺了吧?

呼嘯的劍氣掠過,那幾個聯手攻向甘平的元嬰修士立時一聲驚呼,被那巨大的劍氣席卷而回,雖然他們聯手之下,即便是元嬰高階修士也能放手一搏,然而甘平這劍勢是參悟自那域外空間,凌霄劍宗的鎮門劍法,引動星辰之力,這些人修為雖然可以說是移山填海,但是卻又怎能匹敵那恒古存在的龐大星辰?

漫天的威壓席卷而下,甘平也是第一次施展這招月毀星沉,眼下看起來貌似有些威力太大了一點,那空中傳來的恐怖威力讓施展這劍招的他都有些驚懼,這樣龐大的力量,若非參悟了功參造化的大羅諸天星辰劍,只消那么一絲就會讓自己經脈錯亂,百脈具裂。

鄭遠懷簡直驚駭欲絕,他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被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廢物,居然能發出這樣威力的招式,實在是太過可怕了。然而同別人不同的是,就在那可怕的劍氣風暴席卷而來之時,鄭遠懷的身上轉瞬升騰而起一道青蒙蒙的光亮,一直玉環在他身上慢慢飛起,將其整個人護在其中。

甘平眼神收縮,竟然是一件一品護身法寶,看來這鄭遠懷身上的好貨色還是不少么,當下里眼神一陣收縮,既然惹了我,那就不要怪我了。方才只不過是這招劍術的起手式而已,卻已經有這般的威勢,那些迎面沖向甘平的歸元宗修士身上雖然寶光閃耀,卻都是暗淡無光,這星辰之劍實在太過強橫,所有人都被壓制得死死的。

最先出手的那幾位身上早已經衣衫破爛,身邊散落了數件的法寶殘骸,就在剛才那劍氣風暴之中,他們身上的法寶品階原本就不高,根本經不起甘平山崩海嘯一般劍氣的摧殘,立時間紛紛碎裂,如今只是在勉力支撐而已。此時的甘平也覺得自己的真元宛若滔滔江河一般向外流淌,不過是一個起手式而已,竟然要消耗這樣多的真元,若非i幀及的丹田內煉化吞噬了那顆龍珠,正在源源不斷的向外輸送著真元,自己眼下已經難以支撐了。

勉強操控著漫天的劍雨,向著面前遠處的鄭遠懷壓去,那龐大的威壓讓后者不禁陣陣的臉色發青,對于這挑起爭端的禍首,甘平根本沒有半分的心慈手軟,雖然不能將其擊殺,但是卻可以運用自己的劍氣將其這件法寶擊碎,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那玉環雖然看起來品質不凡,但是甘平卻能看得出那并非是一件專注于防御的法寶,故此質地也不會太過堅韌,眼下在自己強橫的劍勢下,已經微微的在顫抖哀鳴,發出陣陣的晃動。掌中寬大的劍刃緩慢的向下,宛若舉著一座巨山,甘平的鼻間已經慢慢的滲出了血絲,即便是以他的肉身強度,也已經經受不起這龐大的威壓,難以控制。

咔嚓咔嚓,鄭遠懷驚恐萬分的發現這件長輩賜下的寶物,竟然已經隱隱間有了裂痕,出現了崩潰的跡象。然而在遠處的高峰之上,已經有數道光芒沖霄而起,向這邊趕來。這讓面對甘平的眾人不禁心中一輕,若是宗門的長輩出手的話,自己應該是能得救了。

任誰也沒想到,這妙成宗的小子這般可怕,僅僅一招之下,居然將自己等人一力壓制,莫非這小子是個怪物不成?眼見那光芒升騰而起,向著自己這邊飛來,甘平的臉上也起了一絲凝重之色,今日之事無論誰是誰非,若真的有宗門長輩出手的話,那就真的難以進行下去了。

想到此處,甘平將心一橫,丹田內的真元宛若不要錢一般,奔流而出,立時間那已經不堪重負的玉環立時發出了數聲碎裂之聲,咔嚓嚓作響。“手下留情!”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在天際正橫亙而來一道極其寬大的劍虹,來勢極快,轉瞬間便要來到眾人面前,在他身后赫然是數十道光芒閃耀,顯然跟隨而來許多人。

眼中冷芒一閃,甘平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掌中難以揮下的還山劍猛的向下一壓,登時那重如山岳的劍氣威勢重重的壓在鄭遠懷一行人的身上。“豎子爾敢!”來人不禁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甘平竟然剛烈倔強如斯,在自己面前,哪怕拼著自損身體,也要發出這一劍,將鄭遠懷重創。

咔嚓一聲碎裂聲響,那玉環首當其沖,被這浩蕩宛若山岳一般的壓力重重壓碎,化作漫天的粉末散落了下來。而那鄭遠懷心神也立時遭受重創,噴出了一口鮮血,仰面栽倒在地,“三叔!”

至于其他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個個衣衫破爛,身上的護身法寶也暗淡無光,顯然遭受了重創。這還是甘平手下留情的緣故,若是甘平不顧一切,拼著自己身受重創,全力發出這一劍,將這式月毀星沉施展完全的話,在場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活下來。

“哼!”來人雙腳重重的落在地上,立時帶起陣陣地動山搖,修仙人身輕若風,怎會這般沉重?顯然來人是借此發泄的自己不滿罷了。一手扶著即將倒下的鄭遠懷,一面轉過眼來望向了甘平和馬玲兒,立時間無邊的威勢滾滾而來,向著兩人傾瀉而下。

甘平方才強行的施展了這劍勢,強行催動之下,已經傷及自身,再被這來人一番壓迫,立時再一口鮮血噴出,身軀搖搖欲墜。而身后的馬鈴兒也是臉色煞白,但是卻咬著牙盯著這壓力一手扶住了甘平,眼前這人太過強橫,一身的修為已經到了元神巔峰的境界,這樣的壓迫之力,豈是兩個小小的低階弟子能承受的?

然而這壓迫之力卻也只是一閃而過,那人轉瞬便收回了自己的神識。因為身后已經數到光芒閃現,一道異常寬大的劍虹落首先落下,正是那劍十七。

面色驚疑的望著周圍還未散去的星辰之力,劍十七立時神色大變,轉頭看向了甘平,“星辰之力,莫非是那大羅諸天星辰劍?”兩只眸子宛若劍芒一般爆射出丈許,死死的盯著甘平。甘平緩緩的點了點頭,一臉的虛弱無力,見甘平承認,這劍十七立時露出一絲狂喜之色,轉瞬才發覺甘平虛弱無力的樣子,立時眉頭皺了起來,轉頭看向了來人。

“鄭雨,你的能耐越來越大了啊,居然對著小輩出手,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羞恥!”冷冷一笑,劍十七這般的眼里豈會看不出甘平只是強行催動劍術,身體造成了一絲創傷罷了,根本不是什么大問題,眼前這模樣明顯是方才這鄭雨威壓造成的創傷,這歸元宗的家伙可真是不遺一絲余力的打壓其他宗門啊,若換了旁人,這一下就足可以將其壓迫得神魂錯亂,最起碼這次的歸元大會是無法參加了。

此時其他人也紛紛落了下來,無怒真人也赫然在列,在場的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看著面前這架勢豈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加之聽見劍十七的話,個個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顯然對于鄭雨的手段極為的不恥。那鄭雨立時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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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流云仙子

或許別人忌憚這歸元宗的實力,但是劍十七卻是絲毫沒有在乎,畢竟凌霄劍宗的名頭擺在那里,天下宗門戰力第一,若非門中弟子稀少,人丁不旺的話,早就將這天下第一大宗門的名頭取而代之了。()那鄭雨也是一臉的尷尬,面前這劍十七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忌諱,這讓他的老臉有些擱不住,登時面沉似水,沉聲說道:“劍十七,這小子在我歸元宗動手傷人,莫非教訓一下還不可以么?”

“少來那套!”甘平驚訝的望著一臉傲然的劍十七,沒想到這劍十七長老還有這樣一面,一臉的潑皮無賴樣子,氣得那鄭雨臉色陣陣發青。劍十七顯然是因為發覺了甘平居然悟出了這大羅諸天星辰劍,這才態度大為轉變,原本他對甘平也只是略有好感,略微的贊賞而已,可方才那熱切的眼神儼然當做子侄一般對待。

“誰也不是傻子,這情況一看便明,顯然是你歸元宗的弟子仗勢欺人,加上技不如人,這才招來了這禍端,莫非你歸元宗上下都是這貨色么?”這一句話說出口,登時在場的歸元宗修士紛紛變了臉色,凌霄歸元二宗向來不睦,凌霄劍宗強橫的戰力讓歸元宗頗為的忌憚,若非這凌霄劍宗人丁凋零,這天下第一宗的名頭早就易主,故此這歸元宗在暗地里也對凌霄劍宗的發展做了不少的限制,卻也沒少使絆子。

誰都不是白癡,凌霄劍宗自然察覺了歸元宗的舉動,然而卻又沒有辦法予以反擊,畢竟歸元宗財雄勢大,暗地里用別的手段打壓自己,即便你是戰力天下第一吧?也不能動不動便和人拼命啊。故此這凌霄劍宗對于歸元宗的怨恨也不是一天半天,眼下見這鄭雨如此,心直口快的劍十七立時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住口!”當下里數位身著歸元宗服飾的長老齊齊的向前踏了一步,口中舌綻春雷,那無邊的威勢宛若山崩海嘯一般席卷而來,極其駭人。雖然是劍十七首當其沖,但是站在其身后的甘平和馬玲兒也成了被殃及的池魚,數位元神高手聯手發出的神念威壓,豈是一般人能承受?

即便是被散落的余威波及,甘平卻也如遭雷擊一般,身形一陣的晃動,臉色雪白,險些跌倒在地。而扶著他的馬玲兒,臉色也沒好到哪去,畢竟僅僅元嬰境界,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一旁的無怒真人見此,臉色不禁一沉,剛想出手,卻聽見一聲宛若金鐵相交,龍吟劍鳴一般的笑聲。

只見劍十七一身劍罡閃耀,雖然被數位元神高手聯手壓制,卻是一臉的夷然不懼,整個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寶劍,寒光閃耀,劍氣沖天,顯然是一一人之力,與那數位高手相抗衡。這讓在場的眾人登時面露驚容,雖然都傳言這凌霄劍宗戰力天下第一,但那卻也是老一輩口口相傳下來的傳聞罷了,這凌霄劍宗中的人都是瘋子,個個閉關苦修,不理世事,就連下山行走的都極少,或者說是懶得留名字。

至于那些高階的凌霄劍宗修士,與其挑釁為敵的都成了死人,這凌霄劍宗的名頭更是難以傳出去。故此很多人都聽說過這凌霄劍宗的名頭,但是具體如何還真的不清楚,畢竟每一次的萬宗歸元大會,凌霄劍宗的弟子都是金丹境界左右,根本顯現不出什么威力來。然而如今這劍十七卻是實實在在的給眾人表演了一把什么叫做睥睨捭闔,什么叫做戰力無雙。

到了元神這一修為的修士們,個個都是掌握領悟了一種法則之力的人物,可以說,都已經有了那么一絲天道的意味,僅僅是一絲這樣的感悟,與元嬰修士便已經是天地之差。元嬰修士是借用天地之力,而元神修士則是掌控天地之力,二者相較,高下立判。

這樣的存在已經是不死不滅,元神不死,元神不滅,這已經是世所共知的道理。除了那極少數幾種能傷及修道人元神的物事,可以說修為到了元神就是不死的代名詞。當然,元神也不可能永世久存,若是度不過天劫的話,便會在天劫之下,神魂俱滅,也有那沒有膽量度劫的修士,施展了秘法將自己的氣息修為封鎖,然而若沒有稀世靈藥的支撐,隨著時間的推移,元神便會愈發的虛弱。

元神不死,但是元神虛無,或許只有那幾位傳說中的道祖,才是永生不滅的存在,至于其他人,即便是仙界的仙人,也只是滾滾紅塵中掙扎求存的螻蟻罷了。活的越久,越知道生命的可貴,越是愈發珍惜自己的壽元,這才會拼了命一樣勇猛精進,追求那茫茫大道。這也是這些修道人追逐丹藥法寶,提升自己實力的原因,一切都為了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資格擁有一切。

修為到了元神境界,雖然有高下的差別,但是卻也相差無幾,同其他的境界想必,數名元嬰或許可以圍殺一名同階修士,但是若換了元神修士的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領悟了天地法則的元神修士,即便不能抵擋,但是全身而退還是勉強能做到。

然而眼下這劍十七卻是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以一人之力,直面硬抗數位同階修士的威壓,然而卻是隱隱占據上風。這是什么概念?這豈不是說,若真的一對一交手的話,同階修士轉瞬間就會被其斬殺?這讓眾人的眼底多出了一抹忌憚之色,果真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凌霄劍宗以一分實力能發揮出十二分戰力的傳言,果真非虛。

那幾名歸元宗的修士也是頗為的尷尬,原本以為只要出手稍作威嚇,這個口無遮攔的家伙便會知難而退,就此收聲,自己等人便也不必做出那欺客之事,然而這劍十七的實力確實強悍如斯,僅憑一己之力,便同自己等人不相上下,這讓他們不禁尷尬了起來。

雙方僵持不休,一些同歸元宗交好,托庇于歸元宗的宗門修士腳步輕移,顯然已經找到了立場,要站在歸元宗這一面了,至于妙成宗和其他幾個劍修宗門確實目光閃爍,身形不露痕跡的向著劍十七這方向靠攏。別看劍十七這一方人少,但是若真的動起手來,這人數占優的一方還未必真的能收拾得了這些以戰力著稱的劍修們。

一旁的鄭遠懷卻是面如死灰,他沒想到這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程度,這凌霄劍宗居然會攪進來,若真的因為自己的舉動不當而引發兩宗大戰的話,即便自己的身后有著強硬的后臺,卻難免要吃大苦頭。這讓他不禁恨死了甘平,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站在劍十七身后的甘平,怨毒之色溢于言表。

陣陣悠揚的琴聲響徹天空,那舒緩悠揚的聲音讓眾人不禁心頭一松,在那空靈悠揚的琴聲中,仿佛蘊含著那么一絲絲的天地至理一般,立時間,劍拔弩張的局面登時緩和了下來。“流云仙子!”甘平耳尖,登時聽到遠處有個年輕的弟子低聲驚呼,當下里便抬頭望去,只見一只神駿異常的白鶴正在空中盤旋飛舞,那宛若潺潺流水的聲音正從鶴背上傾瀉而下,在那白鶴之上,隱約可以望見一道曼妙的身影。

“諸位,家師已經知曉了這里的事情,還請諸位暫息雷霆之怒,等下在那歸元山燃燈殿之上,家師會備下奇果瓊漿,款待各位。這事情,自然也就會有一個說法···”聲音宛若流水叮咚,卻又宛若糯米綿軟,聽在心頭讓人不禁微微一動,雖然未見到容貌,僅僅是這聲音就已經是絕代的妖嬈。

居然是流云仙子,甘平倒也聽說過她。這流云仙子位列紫華仙府七仙子之首,這紫華仙府七仙子,甘平已經見過了數人,碧柔情的冷若寒霜,碧心的溫婉可人,冷月仙子的高貴威嚴,唯有這流云仙子讓甘平有些看不透,傳聞這流云仙子僅僅入門三年,便已經現出了崢嶸頭角,立時被歸元宗的當代掌教真人虛行空收為了關門弟子,短短百余年,便已經證就了元神,被稱之為三百年內第一人,即便是碧柔情,也比她差了許多。

最讓甘平詫異的是這流云仙子仿佛修煉了什么秘法一般,以自己的目力,竟然難以看透她身邊氛氤的仙霧,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要知道自己的靈龍煞目訣,無往不利,即便是比自己高上數個境界的高手,自己也是一眼就能看穿,這也是甘平能屢次越階挑戰成功的主要原因。然而也不知道這流云仙子身上有什么,竟然連自己都看不透,甘平登時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這流云仙子是個大敵啊,若是這流云仙子也出手參加這次萬宗歸元大會的話,那自己能否獲得冠軍,領取那雪心丹還是個未知數。

然而聽到了這流云仙子的話語,劍十七登時神色一緩,身上的氣息迅速的消散,轉瞬間消失不見,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好!虛掌門擺酒,我自然要去,你們歸元宗的凝玉露,我可是垂涎好久了···”只見空中那道倩影向著劍十七微微點都,“師尊說了,若是前輩喜歡,盡可放開量暢飲···”

“哈哈哈,果真暢快,你歸元宗中,我就服虛掌門一人,我相信虛掌門定然會給這件事一個說法!好了,散了散了,沒什么好看的了,你也快走!”說著劍十七拍了甘平一巴掌,一道精純的劍氣立時從肩頭涌入了他的體內,雖然那劍氣浩瀚無比,卻絲毫沒有鋒芒畢露的威勢,所行之處,甘平破損的經脈立時紛紛痊愈。

甘平不禁面露訝色,他根本沒有想到,這與人爭斗,斬將奪旗的劍氣,竟然還能用于療傷,顯然這劍十七的劍道修為已經到了那傳說中的心劍之境,以心御劍,生死由心。甘平深信,若自己是這劍十七的敵人,這道在自己經脈中游走不定,溫養自己經脈的劍氣,立時會沖霄而起,將自己戳出千百個窟窿來。

而劍十七卻是絲毫沒有理會甘平的心思,一跺腳便已經化作一道劍虹飛去,那朗朗的聲音傳來,“某家酒蟲上來了,先走一步,想要喝酒的隨我來啊,歸元宗財大勢大,不會吝惜些許酒漿的···”轉瞬間便已經消失不見,而無怒真人等劍修登時會心一笑,無怒真人更是回頭看了甘平一眼,轉身化作劍虹飛去。

那鄭雨在遠處吹胡子瞪眼,不停的看著甘平,但是卻并沒有再出手,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掌門,這流云仙子在側,自己怎能出手欺負一個晚輩?當下里狠狠的哼了一聲,一手拎起了委頓不堪,神色慘然的鄭遠懷,連那些受創倒在地上的弟子都沒理會,化作一道寶光,飛向了主峰方向。

那流云仙子見眾人散去,當下里一撥鶴頭,那白鶴優雅的轉了個身,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然而甘平卻清晰的能察覺到那流云仙子臨走前望向自己的一眼,其中不知為何竟然滿含敵意,莫非這流云仙子與自己有什么過節不成?

見甘平還在呆呆的望著那離去的美麗背影,馬玲兒登時身子前傾,貝齒輕輕開合,一口要在甘平肩膀的厚肉上,這讓甘平不禁吸了口涼氣。馬玲兒已經是元嬰修為,加上在溫雷池中淬體,更是強悍無比,那美麗的貝齒雖然動人,但是比起一般的玄兵都不差分毫。

甘平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以免自己身體本能的抵抗傷到馬玲兒的牙齒,一邊告饒,“鈴兒,你這是要干什么?”拼命的咬了一口,馬玲兒這才滿意的放過了他,“莫非你以為我沒看見么?怎么?看人家流云仙子漂亮,就不錯眼珠的張望,人家走了,看著人家的后背也要盯上半天,莫非有什么企圖么?”

聽到這話,甘平不禁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被咬的生疼的肩膀,這是吃的哪門子干醋,自己對那個隱含敵意的女子,可是真的半點想法也沒有。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6 10:05
第四百三十五章雙手奉上

“大羅諸天星辰劍,我凌霄劍宗的鎮門劍法,除了第一代祖師將全部的威力施展出來之外,歷代掌門雖然驚采絕艷,卻也只能將其參悟一二分,畢竟人力有時盡,而這大羅諸天星辰劍實在是太過浩瀚無邊,我等修士才疏學淺,即便是傾盡畢生之力,卻也無法參悟其中一二···”劍十七雙目神光炯炯,用贊賞的神色看著堂下熟手而立的甘平,滿是興奮之意。

就在甘平回到了這聽風樓不久,無怒真人和劍十七雙雙歸來,這歸元宗舉辦萬宗歸元大會,妙成宗諸人就被安置在這聽風樓之內。顯然這一番聲波得到了極為妥善的處理,而且結果讓無怒真人和劍十七都極為的滿意,不過這些都不是甘平所關心的,那鄭遠懷雖然實力不錯,但是卻根本難以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

至于其他的手段,自有宗門長輩為自己擋著,眼下自己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奪取這萬宗歸元大會的第一名,取得那雪心丹,畢竟碧柔情的暗傷已經無法再拖延。只是那端坐在白鶴之上,高傲的宛若下凡仙女一般身影,卻重重的壓在了甘平的心頭,雖然自己手段百出,但是元嬰畢竟是元嬰,元神終究是元神,元神修士何等威力自己是知道的,那卜一真在巫墓中沒有靈力修煉,即便支撐了千年,油盡燈枯之時,幾乎虛弱到碰上一絲天風都會消散的地步,卻也能發出那樣的驚天一擊,著實太過可怕。

今日見到那流云仙子的顯然比起卜一真還要強橫數分,若是想要奪取這冠軍,困難重重啊。眼下這劍十七問起自己,甘平連忙躬身行禮,“我也是在那劍冢中偶有所悟,才參悟了數分這大羅諸天星辰劍····”甘平對于監視器的話也的確心有戚戚焉,自己若非是有天魔化血神刀在手,煉化了無數的天魔,凝練出了數之不盡的魂丹,即便窮盡百年的時光也別想參悟其中分毫,畢竟這里面所需要的算力實在是太過龐大了。

“自一代祖師以來,這劍法雖有參悟,但是留下的劍譜卻是寥寥無幾,雖然你不是我凌霄劍宗中人,但是卻也要留下一份大羅諸天星辰劍的劍譜,留于后世···”聽到劍十七的話,早有準備的甘平立時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塊蘊識簡,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弟子已經將所有的參悟心得記載其中,半分沒有遺漏。”

甘平早就知道自己參悟了這大羅諸天星辰劍會有人找上門來,畢竟僅憑凌霄劍宗那些只注重招式,不精修神魂神念的修士,若想參悟這劍法實在是太過困難。故此早早的便將這劍法記錄其中,等待這一時刻了,不過想來這劍十七得了自己的好處,定然不會虧待自己。

果不其然,那劍十七神色一愣,旋即露出贊許的眼神,“從今以后,凌霄劍宗孤仞山頂的劍冢,對你開放大門,無論什么時候都可進去參悟,只要把參悟所得留下一份就行了···”說著抓過了蘊識簡,神識向里面一掃,立時間喜形于色,匆匆向無怒真人告辭,出了門。

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個武瘋子,見到了這劍譜就猴急的跟什么似的,無怒真人的臉龐轉向了甘平,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甘平連忙再次拿出了一塊蘊識簡,“稟師伯,此次參悟出的劍法,甘平還另附錄了一分,便在此處!”說著將那玉簡奉上,得了好處,要記得宗門對自己的栽培,更何況這又不是什么困難事,隨手就能附錄一分罷了。

甘平端坐于靜室之內,掌心一口暗紅色的短刃在火焰中一動不動,宛若蟄伏的血龍一般,雖然看似安靜祥和,卻有著無邊深沉的威勢向四外散逸,如有驚擾,定然是驚天一擊。甘平正是痛定思痛,淬煉這天魔化血神刀,白日里那流云仙子帶來的威脅,使得甘平終于放下了高傲的心思,思量對策。

自己手上威力最大的便是這天魔化血神刀,如今急切之下想要提升實力的話,也唯有將此作為突破口。經過這段時間刀內器靈的回復,那命革之刃本體原本的黝黑之色,眼下已經開始向化血神刀的血紅色澤改變,顯然這器靈正在慢慢的全部掌控這柄上古神刀,這也讓甘平暗自里松了口氣。

這命革之刃的名頭實在太大,眼下這萬宗歸元大會上不知多少藏龍臥虎之輩,如有眼尖的發覺自己擁有著逆天法寶,定然會引來軒然大波,畢竟這命革之刃,只要有充足的獻祭,即便是大乘修士也能夠斬殺。這也正是甘平最后的依仗,不過這次大會甘平根本不想將這依仗顯露出來,做人留三分底牌,甘平還是懂的這個道理的。

故此甘平此次已經決定,并不會將底牌盡出,除了這化血神刀作為最后拼命的底牌外,所依仗的也就是掌中一柄寶劍和那五火七禽扇。至于歸元仙山圖,則是和化血神刀一般,同為最后爭奪冠軍時的最后底牌,輕易不會出手。其他的大須彌靈光盞,先天兜率寂滅真炎等都作為了底牌,深藏不漏。

其實甘平眼下卻是有些過于憂慮了,以現在他的實力,肉身之強橫,即便不盡出法寶,一般的元嬰境界修士都難是其對手,他眼下所忌憚的,也唯有見過一面的流云仙子罷了。這流云仙子可不同于那野路子出身的玄姹老祖,流云仙子出身歸元宗這等一頂一的大宗們,根基自然打得極其深厚,加之天縱奇才,肯定法寶功法俱是頂尖的存在,同為元神修為,這流云仙子定然比起那玄姹老祖強上不知多少,而且眾目睽睽之下,甘平又不便發動那命革之刃,看來是一場苦斗啊。

可是眼下自己不參加也不行了,為了妙成宗的榮譽,為了碧柔情的暗傷,他只有破釜沉舟一戰,取得這萬宗歸元大會的冠軍,才能讓自己無憾。一口心頭精血噴出,甘平雙手接連快速的翻動,在空中掠出無窮無盡的幻影,打出了一道道的印決在天魔化血神刀的刀體之上,將原本玄奧古樸的紋路掩蓋其中,使得這原本聲威隱隱的寶刃立時間神物自晦,看起來再普通不過。

將手一指,嗡的一聲刀鳴,那化血神刀立時在甘平周圍飛速的盤旋了起來,速度之快簡直是硬生生的在這密室內攪動起一道旋風。那鋒銳的刀鋒掠過空氣,整把刀立時消失不見只能聽見漫天的的破空之聲,速度已經快到了一個極致,然而甘平卻并不滿足這樣的速度,雙目中神芒閃動,一聲大喝,那可怕的破空聲立時消失不見,整個化血神刀宛若消失了一般,但是若有人細看的話,就會在甘平身旁數尺之內看見一條極為細不可聞的黑色透明光線,正是那化血神刀速度到了極限,已經破開了空間,在甘平身旁飛快的旋轉,近乎消失。

這樣的手段簡直是近乎奇技,甘平已經可以推斷,這化血神刀若是能進化到巔峰,定然是超越仙器的存在,雖然總是聽說仙器如何的威力浩蕩,如何的沛不可擋,但是甘平卻從未見過,所見過的也只是那歸元仙山圖,從遠古爭斗中殘留下來的破損仙器而已,除了防御強橫的變態之外,并沒有太大的功用。

但是甘平卻相信,自己掌中這天魔化血神刀,威力已經超越了諸多的絕品寶器,足可稱得上稀世神兵。緩緩將兀自興奮不休的化血神刀落下,那跳動的刀體閃動著震懾人心的光芒,顯然在訴說著對血肉的渴望,指尖滑過那冰冷鋒利的刀鋒,以甘平現在肉身的強度,即便是鋒銳如化血神刀的本體都難以輕易的割破,指腹與刀刃摩擦,發出的是陣陣金鐵相互摩擦的金屬聲,怪異無比,萬宗歸元大會么?我定然要奪取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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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柳葉千轉

甘平站在擂臺之上,無奈的眼神望著下面滿是興奮之色的諸宗弟子,那顏色各異的服飾,在擂臺下形成了一道絢麗的風景。沒想到還要如此麻煩,一步步的晉級,想到早上師尊無垠子的表情,甘平便氣得牙根直癢癢,美其名曰讓自己來感受下氛圍,可為什么馬玲兒卻能直接以親傳弟子的身份等到第二日選拔賽再登場呢?顯然自己這師尊陰了自己一記,也難怪,這些日子無垠子整日沉醉于那些奇花異草之中,自己這師尊的脾氣自己也知道,別看平日里隨和可親,但是真的鉆研起丹術來簡直廢寢忘食,顯然是忘記了將自己的名字報上去,畢竟最近妙成宗的事情太多,太亂,甘平又去了凌霄劍宗,自然便沒有人理會他的事情。

想到馬玲兒那促狹的笑容,甘平立時惱怒的一道玄雷飛出,將面前那明顯是化液巔峰的弟子打飛下了擂臺,轉身離去。然而那些弟子的竊竊私語卻依舊傳到了甘平的耳中,

“這家伙明顯是個元嬰高手,怎么還來這里摻和?這不是有病么?”

“噓,你知道什么?這就是那個風頭最勁的甘平,妙成宗的年青一代高手!”

“就是他?就是那個與總兩個仙子糾纏不清,后來被宗天揚打得半死的家伙么?”

“小聲點,知道也不能說呀,畢竟人家是元嬰高手,一根指頭就捏死咱倆了···”

“切,和咱么耍威風算什么?有能耐去找宗天揚啊,看他能囂張到哪去,據說這甘平前兩日又得罪了歸元宗的鄭遠懷,加上還有不少對碧柔情和碧心仰慕的年輕俊彥要找他麻煩呢,之望他自求多福吧!”

甘平聽到這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想到這修仙界也同世俗一般,八卦謠言滿天飛,自己的事情怎么就人盡皆知了呢?不過這樣也好,有了先前在宗天揚手下失敗的經歷,想必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會輕視自己,這樣一來自己這一路行來會輕松不少,那時就可以養精蓄銳,準備前幾的決賽了。

接下來的對手根本都不堪一擊,甘平無奈而又郁悶的看著在遠處高臺之上,輕啜著茶水的無垠子,還有那在桌案之上,大嚼果子的火兒,人群之后一道火紅的身影一閃而過,除了馬玲兒還有哪個?微微凝神屏氣,自從那水府仙宮出來之后,甘平覺得自己心浮氣躁了許多,雖然修為暴漲,但是隨之而來的后遺癥卻也是不小,畢竟是憑借外來之力獲得的修為,怎趕上一絲一毫辛苦錘煉的真元來得穩固?

不過這也是體內那殘存火氣并未完全煉化的緣故,若是真的能夠將體內的火氣和火龍龍珠內的真元煉化,那么甘平的修為便會再次的上漲一個臺階。掌心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悄然出現,甘平不露聲色的將其放入了口中,這純凈的魂念凝聚而成的珠子,最有鎮定安神的效果。

修為暴漲,除了碧柔情之外,甘平也或或少的受到了影響,這神魂不穩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甘平一直靠著自己的神魂壓制,吸收煉化了數位高手的元神碎片,尤其是那敖行烈的元神,更是昂揚霸道,上古龍王豈是那么易與?故此甘平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一絲敖行烈行事的方式,否則的話那一日對那玄姹老祖,甘平也不會不管不顧悍然出手,當時是的確是千般的威風,萬種的霸氣,然而卻缺少了那么一絲理智。

“千葉宗宋一得,還請師兄手下留情····”話雖這樣說,但是甘平卻并未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頗為孤傲的青年有什么謙遜之意,不禁暗地皺起了眉頭。按理說,除了自己這個被師尊遺忘的倒霉蛋之外,并不該再有元嬰修士參與這最初的角逐,可這宋一得卻是實打實的元嬰初階,來不得半點虛假,這家伙想要干什么?

在甘平的神念感知中,有著數到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身上掃動不休,顯然有所圖謀。早在此之前,師尊莫斂鋒就已經和自己說過,讓自己從最底層一步步晉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甘平崛起的實在過快,風頭又極盛,不能和那些已經成名許久的他宗弟子想比,故此才會出此下策。

然而莫斂鋒沒想到的是,即便如此,也沒有阻擋住這些人對于甘平的窺探,掃了一眼臺下另外數張躍躍欲試的年輕臉龐,甘平已然明了,顯然這些人人是沖自己而來,自己與總雙美定親,這些時日以來已經傳遍了整個紫華仙府。作為七大仙子之中的兩人,無論碧柔情還是碧心,都有著大批的仰慕者,或許早在很久以前,自己就應該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

也不知道這宋一得是誰的仰慕者,冷不防看到遠處臺下馬玲兒似笑非笑的嬌媚俏臉,甘平心中哀嘆,果真紅顏禍水。顯然這群年少俊彥想要讓自己連這最初的選拔都通過不了,狠狠的丟個大人,這才紛紛的參加了他們根本不需要的初階選拔。不過甘平的主意已經打定,既然想要讓自己出丑,那就要做好被自己狠狠教訓的準本,自己,也不是那任人捏的軟柿子。

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甘平自然也不會給他真么好態度,當下淡淡擺了下手,“宋師兄,請了!”話音方落,一柄寬大的巨劍已經出現在了甘平的掌心之中,眼前這宋一得不過元嬰初階而已,到犯不上施展自己全部的法寶,一人一劍足以,有了這么多同階的挑戰者也好,正好借此來磨練一下自己所參悟的劍術。

劍尖斜斜指天,甘平做出了個起手式,一股宛若亙古星辰般浩瀚蒼涼的氣息自他身上散逸而出,那蒼涼的氣息不僅讓下面嬉笑著圍觀的眾人臉色一變,心中暗凜,這甘平果真有兩下子。

劍指參商,大羅諸天星辰劍的起手劍勢,借星辰之力凝聚意念,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功效。然而甘平本身又是火靈之體,這一番借助天際星辰之力,更是引動了絲絲浩蕩蒼茫的星辰之火圍繞于身上,光芒閃耀,整個人宛若傳說中上古下凡的星君一般,威風凜凜。

對面的宋一得悚然一驚,不是傳說這甘平只是個靠著傳承和靈藥堆砌起來的廢物么?那宗天揚在自己這群修為相仿的年青一代中,卻也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物,然而卻能一劍險些將這甘平斬殺,想來著這甘平也不過爾爾,然而眼前甘平所顯露出的實力卻顛覆了他的認知,這哪是一個憑借著長輩厚愛而修為暴漲的紈绔,看那真元的凝實程度,神魂的浩瀚壓力,宋一得不禁心中暗暗叫苦,看來自己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然而事到如今卻也沒有退縮的可能,這宋一得一聲暴喝,一張拍在了胸膛之上,立時間一件藍光閃耀的奇異戰甲浮現在他的身上。這戰甲遍體理俺光,上面符文鱗片散動,然而卻又有著水潤流轉的意味在其中,正是赫赫有名的滄瀾戰甲。“小心了,看我的柳葉千轉!”

低低一聲暴喝,宋一得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只巴掌大小,晶瑩剔透散動可怕威勢的小刀,那小刀長不過數寸,稱半透明模樣,唯有那刃鋒之處帶著那么一抹翠路之色,宛若一片長長的柳葉一般。顯然能來參加這萬宗歸元大會的都是門內重點培養的弟子,這宋一得不過元嬰初階,掌中這柄玄兵卻是實打實的一品法寶,這千葉宗也是紫華仙府的名門大宗,出手自然不會寒酸了。

轉瞬間那柳葉小刀便化作了千萬條光影飛到了半空之中,盤旋不休,將整個擂臺籠罩在其中,刀聲呼嘯,氣勁流轉,立時間臺下叫好聲一片。

“這宋師兄一身千葉落風勁是越發的精湛了,你看這柳葉千轉已經隱隱間有了那千葉宗長老宋山鳴的風范,果真名師出高徒,佩服啊佩服!”

“可不是,宋師兄不過百余年就證就元嬰,說起來也就比這歸元宗的流云仙子差上一些,真是我輩楚翹啊···”

下面雖然嘩聲大起,然而卻并未攪動甘平的心神,歷經無數生死的甘平,早已經是心靜如水,無論對手如何,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自己萬分大意不得。眼前這宋一得一身寶光閃耀,就連那身滄瀾戰甲也是一品的法寶,自己若想僅僅憑借著掌中一柄寶劍將其擊敗,多少也要費些功夫。

也罷,正好將這些人當做自己的磨刀石,想來一路殺將過去,自己的爭斗經驗和真元掌控,都會再上一個臺階吧?到那時對戰流云仙子也又有了幾分的把握。對于那個坐在仙鶴背上,未曾看見正臉,只有背影驚鴻一瞥的女子,甘平心中亦是極其的忌憚。

畢竟人家已經是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高手,雖然眼下自己戰力不俗,然而畢竟修煉的時間太短,兩者相差的確太大了一些。不止是這流云仙子,昨天馬玲兒還和自己說過,這一次參加大賽的年輕一輩中,和那流云仙子實力等同的年輕一輩高手還有數人,畢竟這次萬宗朝元大會之前,那靈江寶船開啟,歸元宗的了不少的好處,自己一家倒是吞不下,故此唯有將其中一些物事作為了這次比賽的獎勵,所以各宗門閉關修煉的年輕一輩高手紛紛出關,來爭奪好處,幸好這萬宗歸元大會只限三百歲以下的修士參加,否則的話,以那獎勵之豐厚,許多老怪物都說不得要厚上臉來爭一把。

這雪心丹之所以能作為第一名的獎勵,其功效可不知是馬玲兒所說醫治暗傷那么一點,無論是歷經天劫,穩定真元神魂,都是極為有效的佳品。可以說,服用了此丹之后,日后度過心魔劫的幾率便能足足大了三成,天劫好過,魔劫難度,這是修仙界廣為流傳的一句話,這心魔劫之恐怖可見一斑。

故此這些人所為俱是向著這雪心丹而來,哪怕甘平奪去了第一名,將那雪心丹拿到手,日后也難免要起一些波折。不過這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了,碧柔情的暗傷已經到了即將崩壞道基的程度,若是不能得到這雪心丹,那就唯有將其冰封在極北苦寒之地的萬載玄冰下,等著時間推移慢慢的修復傷勢道基,這樣漫長的等待卻是甘平所不想要的。

“嗡!”雖然臺上勁風呼嘯,漫天的光影流轉,卻擋不住甘平掌中那一口還山劍的劍鳴,隨著那劍刃的嘶鳴,就連空中飛舞不休的萬千刀刃都速度慢了下來。宋一得不禁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這甘平的劍術已經到了這般地步,竟然能催動劍氣震懾自己玄兵中的器靈,果真可怕。

當下不再猶豫,指決連轉,立時間那漫天呼嘯的刀光便化作一團可怕的刀輪,向著甘平席卷而去。“來的好!”甘平眼中立時爆射出一縷精光,光看這一招化繁為簡,將漫天的刀光轉瞬間變作巨大刀輪,就能看出這宋一得在這口玄兵上下了苦功夫。這樣的刀法,這樣的神通,足可以稱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可若只是這點本領的話,那你也僅僅到此為止了!”旋即甘平低喝了一聲,劍鋒之上卷起了漫天的殺氣,面對那宛若山岳惡狠狠向自己壓來的刀輪夷然不懼,不閃不避,像這蓄勢已久的刀輪刺去。這一劍刺出,立時間整個擂臺上厲聲呼嘯,殺機彌漫,正是甘平修煉最為精湛的凌蒙殺劍!

這邊的聲勢也引動了遠處的許多圍觀弟子,初級選拔,一共按天干地支二十二個擂臺來舉行,然而就在初階選拔便造成如此聲勢的,倒也罕見,畢竟這一階段的弟子大多是低階的修為,哪怕爭斗也是修為有限,做不出什么大動作來,可是甘平同這宋一得的爭斗,卻帶起了漫天劍鋒呼嘯,金鐵相交之聲不絕于耳,端的駭人。就連臨近兩個擂臺上面爭斗的弟子,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比斗,望向了這被氣勁刀光劍影籠罩的擂臺,對視之下滿是苦澀之意,這些精英弟子這是來湊什么熱鬧?

重重一劍劈斬在了那刀輪之上,宋一得只覺得與自己心神相連的柳葉晶刀立時發出了一聲凄婉的鳴叫,隨著那殺氣的涌現,還山劍寬大的劍身也宛若一條巨蟒,上下漂浮不休,轉瞬間在那幻化的每片刀身之上,重重的點了一下。那無數刀葉所化的巨大刀輪登時轟鳴了一聲,轉瞬消失不見,變作無數的浮影還原成了那晶瑩剔透的本體,躥回了宋一得面前,地底鳴叫,仿佛受到了委屈一般。

宋一得來不及心疼自己的的法寶受到了創傷,將手一晃,一只小巧的法鼓便出現在了他的掌心,指尖急轉立時間激昂的鼓聲響徹整個山峰。浩蕩的天地元氣奔涌而至,在那鼓聲的激蕩之下化作一柄柄的巨錘大斧向甘平砍去,將仗劍刺來的甘平硬生生阻擋站在了原地。

“絕品法寶?”甘平一劍將一柄巨錘斬為兩半,驚訝的望著面前不停變換著音符的宋一得,面露訝色。沒有想到,自己同元嬰修士的第一戰,竟然就遇到了絕品的法寶,這絕品和一品,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威力確實天地之別。更何況這面小鼓還是極為特殊的音律類攻擊法寶,同自己那嬴魚本體煉制的塤同屬于一類,攻擊方式變幻莫測,極為的詭異。

不過若想以此為憑借,阻擋自己的話,倒還差的遠!眉毛一挑,甘平的劍勢立時間變得緩慢了起來,整個人仿佛在粘稠的膠水中舞劍一般,但是雖然動作緩慢,卻有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意味在其中,這劍法之中,竟然隱隱蘊含著天道的痕跡,正是甘平所參悟的大羅諸天星辰劍。

甘平只所以敢想要憑借這一柄還山劍與人爭斗,也有著參悟了大羅諸天星辰劍的原因,若沒有那樣的實力,便一味的想要磨練自己,那簡直就是傻子。這大羅諸天星辰劍一出,場上形勢立時一變!甘平右手持劍,左手卻在身前掐動不休,目光不停的在那宋一得的身上掃視著,正是曾經鐵劍七十六對甘平所施展過的算劍之術,這算劍之術,正是借助周天星辰方位,運算對手的破綻缺陷,一法通萬法通,參悟了大羅諸天星辰劍南斗劍勢的甘平,自然也可以運用這等法門。

在凌霄劍宗之中,這算劍之法是每個弟子入門都要修習的一項劍法,借以觀察自身和敵人的缺陷,做出下一步的攻擊。然而大多數的弟子卻也是止步于此,雖然那看起來是基礎的入門劍法,然而要知道算學一道博大精深,這凌霄劍宗的劍修們不修神魂,那里來得那么強橫的算力?即便是修為到了劍十七那種境界,卻也只不過脫離了指算的境界,進階心算而已。

一望之下,新總了然,這就是心算之劍的優勢所在,對手的一切缺陷都了若指掌,自然立于不敗之地。然而這些凌霄劍宗的修士卻不知道,若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進入那玄奧的神算之境,將會有多么大的威力。神識閃動之下,對手所行走的路線,攻擊的方式速度攻守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到那時可真是一念之間可斷人生死。

甘平也是在這大羅諸天星辰劍中才發覺這心算之術有這般的效用,這才苦練不休,然而終究是初學乍練,眼下也只是到了指算之境罷了。不過對付這宋一得卻也足夠了,滿天星辰之力彌漫,甘平身上那絲絲的星辰之火跳動不休,整個人雖然身形未動,卻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壓在宋一得心頭,不動則已一動必殺!

拇指重重的落在了尾指的根部,甘平的眼底閃現一絲精光,那宋一得見此,心中暗道不好,但是卻為時已晚,一聲宛若龍吟一般的長嘯沖天而起,帶著無盡無休的殺氣與劍意將周圍攻來的音波瞬間擊散,而甘平卻已經連任帶劍,化作一縷精光直直刺向了宋一得的胸口,這一劍,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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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蒼風柔情

白茫茫的光柱沖霄而起,宋一得面色如土站在那里,額頭已經盡是冷汗。還山劍鋒銳的劍鋒依舊在自己面前停留,那凜冽帶著寒氣的鋒銳感覺讓他不禁咽了口口水,滿眼的不可置信。兩劍,僅僅兩劍而已,第一劍便擊破了自己生平最為得意的柳葉千轉,而第二劍根本沒有給自己機會,便一舉突破了自己這滄瀾戰甲的防御,若非自己身上有著長輩的護身玉符,那寬大的劍身已經落在自己身上了吧?

這甘平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怎會強悍如斯?僅僅是兩劍,便壓制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雖然自己還有許多的神通道法沒有施展,然而此刻的宋一得卻知道,自己敗了,敗得無話可說。世間道法,唯快不破!劍修之所以被認為戰力強橫,最主要的就是這速度,而眼前這甘平的速度與劍勢,簡直可怕之極,一招之內立判生死!

“我敗了···”宋一得的眼神中充滿了落寞與震驚,然而更多的是那濃重的無奈之色,技不如人,徒呼奈何。“甘師弟好手段,我這就回山苦修,鐘有一日,再來尋你一戰!”不愧是千葉宗最為依仗的精英弟子,甘平不禁心中暗自贊嘆,這么快就從失敗的打擊中轉醒過來,這宋一得倒也算是個人物。

方才自己一劍擊破了那滄瀾戰甲的防護,正要給這個宋一得一個教訓的時候,他的身上立時升騰起一道浩瀚的白光,雖然那護身符箓的防護之力在甘平眼中并不值得一體,然而那玉符中傳來的氣息卻讓他停下了手中的長劍。一道玉符而已,即便再強也比不過那一品的戰甲,然而卻正是這道玉符,阻住了甘平的腳步。大乘修士!絕對是大乘修士煉制的玉符,這也就是說,在這宋一得身后有一位對其關愛有加的大乘修士站在那里,哪怕你是誰,也要給這大乘修士數分面子。

而這玉符的作用也就在此,無論是何人,都不會無緣無故與一位大乘修士結下冤仇吧?這大乘修士已經是站在整個天府大陸力量的巔峰存在,隨便哪一個都是跺跺腳天下震動的人物,在這天府大陸之上,大乘修士就是天,就是人間的主宰。即便守銀真人這等七劫的散仙,實力也只不過相當于大乘修士后期的存在罷了,畢竟沒了肉身,很多的力量根本無法施展。

這宋一得不過是個小人物,根本犯不著為了他得罪一名可怕的大乘修士,轉瞬之間甘平便已經將得失計較完畢,當下劍鋒一轉,那還山劍便離開的宋一得的喉嚨。“宋師兄,承讓!”眼見那宋一得退下臺去,下面的眾人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

雖然甘平最近風頭漸起,然而卻并未被這些人放在眼中,在場的年青一代元嬰弟子中,哪一個不是名聲在外心高氣傲之輩?今天之所以來找甘平的麻煩,一反面固然有甘平抱得宗雙美而歸的緣故,更大一方面則是宗天揚和鄭遠懷等人的蠱惑,想要讓甘平丟一個大人。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宋一得竟然敗在了甘平手下,這宋一得一身修為雖然是元嬰初階,然而一手柳葉刀法出神入化,加上那一品高階玄兵,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說能輕易的將其擊敗。

仗劍而立,甘平并未向以往一樣走下臺去,而是靜靜的站在擂臺邊上,任由山峰鼓蕩著自己的衣衫,威風凜凜不可一世。挑釁,明顯的挑釁,裸的挑釁,甘平正是在挑釁這些前來觀戰的精英弟子,若想給自己好看,那就親自上臺一戰。

臺下一位白眉白須的長老見此情景,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每個擂臺都有這樣一個歸元宗的長老來管理,唯恐出現一些過激的行徑。眼見下方的那些外宗弟子面色難看,已經有了躍躍欲試的架勢,這老者當下咳嗽了一聲,“這一場,妙成宗甘平勝,甘平,你先下臺去吧,莫要耽誤了別人比賽。”

最后一句卻是對甘平說的,以甘平眼下表現出的實力,比起元嬰巔峰修為的自己也不差分毫,修仙界實力為尊,故此這長老對甘平倒也極為的客氣。點了點頭,斜斜掃了臺下一眼,甘平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收起還山劍,慢慢走下臺去。

“下一場弟子上場····”眼見甘平下了臺,那長老連忙高聲招呼著下一場的弟子上來,生怕一經耽擱,出現什么事端來。畢竟這臺上臺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若真的爭斗起來,自己一個小小的執事長老,可是壓服不住,畢竟這些精英弟子的修為都與自己相仿,平日里自己作為依仗的修為根本不管用。當下里這長老便暗自做了決定,今天回去后,定然要稟明大長老,明天換一個元嬰修為的長老過來,這提心吊膽的日子自己可受夠了。

然而這歸元宗長老的心思卻不在甘平顧慮之內,既然前方荊棘一片,那就讓我披荊斬棘,闖出個朗朗乾坤來!

高臺臺之上,找已經有人被這邊擂臺的動靜所吸引,正坐中央一人,羽扇綸巾,額前一塊無暇美玉,宛若一只憑空生出的眼睛,散溢著隱隱的威勢。頷下三縷長髯隨風飄動,說不出的灑脫與出塵之意,正是歸元宗的宗主虛行空。身為天下第一大宗門的宗主,這虛行空果真氣度非凡,一身法力隱而不發,顯然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此子是····”略略皺眉,虛行空的聲音溫和而又讓人難以抗拒,“怎么今日就出現了這樣的龍爭虎斗,雖然近些年我修仙界低階弟子修為暴漲,卻也沒有到這種程度吧?”一旁身后垂首侍立的流云仙子立時開口答道:“稟師尊,這就是那甘平!”

“哦?”虛行空驚訝的挑了挑眉毛,露出略微詫異的神色,雖然樣貌已經是中年人,但是別有一番儒雅俊逸的風味,同莫斂鋒相比,各是兩個極端的老帥哥模樣。“這就是那甘平?”虛行空微微笑了一下,“果真年少俊彥,少年英才,看來妙成宗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啊!”以他的眼力,自然將甘平的底細看得通透,故此才有這樣的話語。

望著虛行空溫潤儒雅的臉龐,流云仙子的眼底劃過一絲細不可查的愛慕之色,旋即消失不見,當下恭敬的說道:“這甘平雖然修為不錯,然而卻過于沖動了些,那一日若非鄭雨長老出手,鄭遠懷就被他擊成重傷····”也唯有像流云仙子這樣的修為,才能青苗淡寫的說甘平的修為不錯,但是放在別人眼中,何止是不錯?簡直已經是一個高手了,一連幾代都無法出現一個元嬰高手的小宗門比比皆是,僅憑一名元嬰就能將其宗門覆滅,這也是修仙界小宗門的悲哀,弱肉強食,利益紛爭,自然是強者越強,弱者越弱。

輕輕搖了搖頭,虛行空轉過頭去,“此事休要再提,這甘平雖然實力頗強,但是想要奪取此次的冠軍,還是差了點。云兒,你要多多注意那幾個和你實力相仿的對手,那才是你的大敵!”流云仙子連忙點頭應是。

此時的甘平已經來到了東南角的一個擂臺之下,站在人群中饒有興味的望著臺上爭斗的二人,眼角一掃,在人群中竟然看見了一道清麗的身影,曼妙多姿卻又冷若冰霜,在她周圍顯然有不少的男弟子偷偷窺探,然而卻都懾于那冰冷的神情不敢上前,使得這擁擠不堪的臺下,竟然出現了一塊頗大的空地。

輕輕一笑,甘平施施然走了過去,緊挨著那清麗的身影,使得兩人顯得親密無比,“碧心這一手乙木神雷倒是愈發的精湛了啊!”微微帶著感嘆,甘平對著身邊的倩影說道。碧柔情感覺有人靠近自己,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冷不防熟悉的氣息傳來,緊接著甘平的話語便傳到了她耳中,這讓她立時臉色一變,轉頭頭望向了這個比自己高上一頭的俊美少年。

記得最初南際山上相遇之時,這少年還比自己矮上數分,如今卻也是一個身材修長,玉樹凌風的俊美男子了。兩人站在一處,男子如同凌風玉樹,女子嬌顏俏美如花,宛若一對金童玉女,使得其余圍觀的人不盡自慚形愧。

見是甘平,碧柔情的臉上竟然漾起幾分柔和的色彩來,微微笑了笑,“自從接連數次被你救了之后,碧心終于開始努力修行了,畢竟總不能拖累你的后腿不是?”言語間嬌笑倩兮,和方才冷冰冰的神態判若兩人,也唯有面對著自己心愛的男子,碧柔情才會露出這樣一番小兒女的神態來。碧柔情原本就是極美,只是一身的寒霜讓眾人不敢靠近,如今突然展露笑顏,竟然宛若春回大地,冰霜解凍般燦爛。這讓方才窺探許久的眾多的男弟子險些眼珠子掉落下來,心中更是嫉妒甘平的好運氣。

望著碧柔情的神態,甘平心中微微一動,悄悄的伸出手來,不露聲色的想要去拉碧柔情的柔嫩小手,卻被她不露痕跡的躲過。雖然兩人已經暗中定下了名分,然而碧柔情畢竟臉薄,眼下在這眾人面前對甘平展露笑顏,親熱說話就已經是極限,要真的被甘平拉到了小手,那她可要羞愧死了。

碧心的對面是一個同為金丹期的男弟子,那弟子掌中一桿長槍上下飛舞,端得聲勢駭人。然而碧心卻夷然不懼,身前身后數柄晶瑩剔透的紅色飛劍上下翻飛,不時的掌心還打出道道乙木神雷,一顆碗口大的珠子在身邊盤旋不休,哪有平日里嬌羞怯怯的樣子?

這碧心的飛劍也來自于甘平,甘平在那水府仙宮寶藏中,得到了一套木屬的劍膽,一套七只,稱為七魂木魄。這劍膽也是上古煉器之法中頗為隱秘的一只,上古煉氣士煉制飛劍的手法可比現在要繁瑣的多,劍坯劍膽劍豪劍魂無一不能缺,而這劍膽則是其中的一環。這采用了上古木屬靈獸內丹煉制的劍膽,只要將神魂烙印印刻其上便能運用自如,比起現在的飛劍,需要多日祭煉應用隨心可是高明了不少。

然而劍膽卻并非飛劍,若以之對敵的話,肯定會造成損傷,故此甘平便選用了那紅玉扶桑本體的幾根主枝,煉制了一套劍坯,將這劍膽熔煉其中,終于煉制出了這一套品階高達一品巔峰的飛劍。甘平能煉制出這飛劍,也只是靠著先天兜率寂滅真炎的火力,妖仙本體的強橫,還有這現成的劍膽罷了,若真的讓其從頭煉制的話,恐怕煉制出三品的飛劍都極為面前,畢竟甘平雖然拜在莫斂鋒門下,卻并未有太長時間鉆研煉器一道。

不過這也夠了,哪怕是歸元宗這等一頂一的大門派,門下弟子手中的玄兵高達一品的也寥寥無幾,更何況一套七柄,俱是一品巔峰的品階呢?甘平早已經看出,擂臺之上碧心已經鎖定了勝局,畢竟同的一套飛劍品質非凡,已經逼迫得對面那弟子左支右拙,忙于應對。只是碧心小姑娘心地善良,生怕傷到這人,才沒有揮劍搶攻,只是用飛劍將其圍困,用乙木神雷來將其擊敗。

暗自嘆了口氣,碧心還是太過心軟啊,若換了自己,早就一劍飛出,斬斷了對手的玄兵,將其趕下臺去。不過在碧心這樣猛烈的攻勢之下,那弟子已經顯露出了頹勢來,終于真元不濟,被碧心一道乙木神雷擊飛了掌中的玄兵,呆立當場。經歷了水府仙宮奇遇,靈物淬體的碧心,真元之雄厚遠超同階修士,而且小姑娘心思單純,心無旁騖更是將這龐大的力量掌控的出神入化,爐火純青。

那年輕弟子面如死灰,干巴巴的說了兩句場面話之后便跳下了臺去,畢竟作為一個男人來說,敗在這樣一個甜美可人的小姑娘手里,是一件極其沒有面子的事情。碧心跳下臺來,眼見站在碧柔情身邊的甘平登時歡喜的一聲叫嚷,快步跑了過來,“甘平,你怎么來了?”

望著碧心燦爛笑容的小臉,甘平伸手在她小巧玲瓏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怎么不能來啊?看看你的修為到底到了哪一步了!”碧心嘟起小嘴,閃過了甘平的怪手,“不要碰人家的鼻子,我又不是小孩了,說起來,人家還比你大呢!”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依戀之色卻溢于言表,眼下的甘平已經終于成長了起來,成為了可以作為女人依靠的大樹,并非曾經那不懂世事的懵懂孩童了。

身邊兩女環繞,自然引來了不少詫異的目光,然而甘平卻并不以為意,然而身后卻傳了來了一聲沉沉的呼喚聲,“柔情!”眉頭微皺,甘平轉過身來,神色不善的望著這個親熱呼喚碧柔情的男人,面前這男人身量極高,額頭一條名紅的數代,頭發微微呈淡紫之色,并未束發,加上幾位剛硬俊朗的面龐,顯得格外的狂放不羈。眼子啊這男人一雙虎目中精光四射,滿是火熱之意,不管不顧的死死盯著碧柔情。

眼見這大漢,碧柔情的雙眸中立時閃現出一絲莫名的意味來,似是懷念,又似是傷感,眼波流轉,竟是思緒百結。“你不是去了極西之地修行么?來這里做什么?”轉瞬間,碧柔情的神色征訂了下來了,再次化作那萬載玄冰,聲音冰冷不似人聲。

這時候就是傻子都知道兩人之間有問題了,立時間甘平的神色便沉了下來,冷冷的望著那大漢。而那大漢卻恍若未覺一般,一雙虎目只是死死的盯著碧柔情,于此之外并無他物一般。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這樣盯著,沒有一個男人會受得了,甘平剛要發作,卻聽得那男人說道:“柔情,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能再給我個機會么?”偌大個威勢凜凜的漢子,說出這般肉麻的話語,這讓圍觀的眾人不禁立時身上有些發寒。

然而碧柔情卻宛若未聽見一般,“自你走后,我的一顆心已經冰封,你我之間,再無可能!”說罷,轉身便要離去顯然一刻也不想在此地耽擱,然而那大漢卻并不像讓他走,眼見碧柔情專身想要離去,立時大急,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碧柔情的手。

甘平眼中精芒一閃,莫非當自己于無物么?登時搶上前去一步,修長的手掌猛的伸出,向著那大漢的手拍去,那大漢沒想到半路上竟然殺出這樣個人物,兩道粗重的眉毛一挑,立時殺機隱現,滔天的氣勢從他身上散溢開來。

好強的殺氣!甘平心中一驚,這般的殺氣,簡直是尸山血海中浸泡出來的一半,這大漢究竟是誰?恐怕就連那些南疆的魔修們都沒有這樣可怕的氣息吧?雙掌相交,立時轟的一聲氣浪四溢,甘平蹬蹬蹬退了三步,只覺得身后一只小手按在了背后,轉頭望去正望見碧柔情關切的眼神。

而那大漢卻只是退了一步,身上滔天的氣勢壓迫得圍觀的眾弟子紛紛退讓,肝膽欲裂,這大漢竟然也是元神修士!眼見碧柔情同甘平的甜蜜姿態,登時目眥欲裂,“兀那小子,你是誰?報上名來!敢不敢與我笑蒼風一決勝負?”

“笑蒼風?”甘平立時神情一凜,終于想起了這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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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當眾動手

淡守虛無笑談玄,這笑蒼風,不就是那年甘平剛入妙成宗,那血魔老祖沙無悲找上門來,所說殺了其弟子的那個人么?在那時,甘平還只是個籍籍無名的記名弟子,而這笑蒼風卻已經是聲名遠揚的一方高手,一直以來這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妙成宗大師兄從未回過宗門,大家也只知道自己的妙成宗有這樣一夜聲威凜凜的大師兄。然而甘平卻并未想到,自己與這傳聞中的大師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一番場景。

然而不管你是誰,之前與碧柔情有怎樣的瓜葛,但是現在這碧柔情已經是我甘平的人,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想到這里,甘平立時整了整衣衫,“原來是笑蒼風師兄,在下甘平,道號玄炎,拜在無垠子和莫斂鋒兩位師尊的座下,如此一來,倒是有些誤會···”先禮后兵,既然是同門師兄弟,甘平倒也不好惡言相向,自己倒要看看這笑蒼風怎生個應對,若依舊是不依不饒,哪怕你已經是元神元神修士,我也不會懼怕了你。

笑蒼風眉頭深深皺起,原來眼前這俊逸少年竟然是自己的師弟,自己從閉關苦修之地一路趕來,倒也并未打聽仔細,卻沒想到自己的妙成宗竟然出了這樣一個年少俊彥。然而即便是自己的師弟又如何?自己行使,從不看別人臉色,這碧柔情既然是自己認定的,那不論對面站的是誰,就算是自己的師尊無怒真人,也要各憑本事!

當下里冷哼了一聲,“甘平?沒聽過,老子在妙成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混呢,一個小小的玄字輩弟子就敢和我笑蒼風動手,看來我多年沒回玉隆山,宗里的人都快要把我遺忘了!”甘平的神色立時冷了下來,他沒想到這笑蒼風竟然是這樣的人,這笑蒼風已經離開妙成宗,獨自修煉近百年沒有回山門,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個脾氣。

妙成宗的歷代掌門,手是由數位親傳弟子爭奪勝出者接任的,畢竟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唯有強橫的武力才是保全一切的根本。故此這笑蒼風身為無怒真人的弟子,作為隱玄峰一脈的衣缽傳人,自然有著極其強橫的戰力修為,但是自從百余年之前,這笑蒼風便出山獨自修行,那時的他不過是金丹巔峰而已,不過百余年竟然已經達到了原生初階,這讓人不僅贊嘆,這笑蒼風的資質天分之高。

顯然這笑蒼風與碧柔情有這一段瓜葛,甘平倒是從未聽碧柔情提起過這件事情,不過事到如今找上門來,卻由不得自己來了。“笑蒼風,既然柔情不想見你,你又怎能用強,莫非這么多年你學的盡是這些么?”給你個面子叫一聲小蒼風師兄,但是眼下既然撕破了臉皮,甘平也就無所忌憚了,自己又何曾怕得過人來?

一把將碧柔情摟入了懷中,盡管碧柔情奮力掙扎,但是卻又怎能抵抗甘平那十二萬石的巨力?只能無奈的羞紅了臉龐依偎在他懷中,甘平雙目中精光閃動,望著對面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笑蒼風,一字一句的說道:“柔情現在是我的女人,兩宗的長輩也已經答允,我勸笑師兄莫要再做這等孟浪之事。”

這些天,為了三女的事情,甘平已經是焦頭爛額,紛擾不堪。如今又冒出來個笑蒼風,這使得他心底的火氣立時被勾起,若說別的宗門來挑釁也就罷了,自己與這笑蒼風同氣連枝,卻也做出這等不知進退的事情,莫非真的以為自己不敢殺人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庭廣眾之下表明了這件事情,一次性的將所有問題借著這次萬宗歸元大會全部解決。

故此在說道和面一句的時候,甘平的話語猛的拔高了聲調,偌大人頭攢動的廣場之上竟然清晰可聞,“碧柔情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在,任誰也別想動她一根手指頭,若想染指我的女人,那就要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擲地有聲,宛若金鐵相交一般,說白了這修仙界還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若是無實力,哪怕有萬種理由也百口莫辯,只要有實力有力量,言出即法隨!

今天甘平是豁出去了,一掃往日溫文爾雅的神態,眼中盡是冷冽之意,泥人也有三分土脾氣,這些人還真的以為吃定了自己不成?幾次三番的挑釁自己,說白了還不就是認定自己沒有那個實力么?如今自己站出來,就是要讓這些人看看,自己是否配做碧柔情的男人,是否配做碧心的男人!

“好小子!”笑蒼風不怒反笑,“毛都沒長齊,就和老子來搶女人,真是活的膽肥了!”說話間一張蒲扇大小的巨手猛張,向著甘平的頭頂籠罩而去,那五指猛然漲大了數倍,指尖也膨脹而起,那長長的指甲閃動著懾人的寒光,宛若五只上品的玄兵,向著甘平的天靈骨而去,內中更蘊含著絲絲的玄奧之意,無盡的壓迫向著甘平襲來,顯然是想一爪竟功,這架勢竟然是想要將甘平擊斃掌下。

好狠的手段,甘平眼角暴跳,他沒想到這笑蒼風如此之佷,竟然不顧同門之誼,居然在這歸元宗的廣場之上就想將自己擊殺。不過這笑蒼風倒也有分寸,知道此地并非妙成宗,故此也僅僅是施展了遮天手這一門神通,并未施展大威力的神通道法,以免傷及無辜。

“來的好!”甘平一把推開了碧柔情,面對那向自己籠罩而來的巨爪挺身而上,一步便跨出丈許,大袖一卷,也不占這小倉分給的便宜,并未取出兵刃,兩指并攏,捏了個劍指便向那巨爪的手腕刺去。哧,冷厲的風聲響起,即便是那遮天手帶起的勁風呼嘯,也難以將這尖銳的破空聲掩蓋,甘平竟然是以攻對攻,硬撼這元嬰初階的笑蒼風。

或許真的比拼修為自己要差上許多,然而這笑蒼風竟然自以為吃定了自己,居然如此托大,想要無聲無息憑借肉身之力將自己擊敗,那可是找錯了人。如今的甘平丙火融元鍛體真決已然大成,一身力量足有十二萬石之巨,比起尋常的元神修士來都略勝一籌。

轟的一聲,氣勁翻涌,遠處的碧柔情美目閃動,一直手捂在了櫻桃小口之上,神態中盡是關切之意。此時的她哪還有那冰封九天的清冷之態?完全就是一個心系夫君安危的小兒女人模樣。

笑蒼風身形急退,那原本幻化漲大數倍的巨手也變回了原型,死死的貼在笑蒼風的背后,不住的顫抖。方才甘平的劍指擊出,大袖飄搖,儼然已經用上了袖里乾坤的神通道法,加之這捏指成劍的大羅諸天星辰劍勢,比起一般的玄兵也不遑多讓。這一擊之下自然讓這笑蒼風吃了個暗虧,心中大為驚詫,面前此子看起來不過是元嬰初階修為,怎會有這般的實力?莫非自己多年行走世間,世道變化如此之快了么?

然而此刻的甘平卻也不怎么好過,這笑蒼風顯然也修習過什么鍛體功決,顯然肉身修為遠超常人,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的托大,想要僅憑肉身之力便想要將自己擊殺。此時的甘平兩指微屈,悄悄攏在袖中,不住的伸展,果真實力上還有差距,方才那一下硬轟,險些將自己的指頭擊碎。

兩人互有忌憚,正在僵持之時,冷不防天際一道劍虹飄然而下,一身藍衫的莫斂鋒面色陰沉的立于當場。“很好,很好啊,兄弟閱墻,骨肉相殘,你們很不錯啊,個個都翅膀硬了?不把我們這些老骨頭放在眼中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笑蒼風和甘平,莫斂鋒跺了跺腳,“別再這里給我丟人,給我回去!”說著,大袖一揮,掃了兩人一眼,飄然而去。

到了這種情況,自然是打不成了,甘平望著那笑蒼風冷冷一笑,轉身向著莫斂鋒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而莫斂鋒也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知在想些什么。別看他現在也是元神修為,但是自己這一身修為如何得來,自己最是心知肚明,又怎么能比得上莫斂鋒等人千錘百煉深厚積累的修為呢?即便自己的修為超越了師尊等人,但是那長久以來的積威卻是根本難以抗拒,別看笑蒼風對甘平兇神惡煞,然而自莫斂鋒出現之后,他便異常的溫馴。

掃了一眼遠處一身白衣的佳人,然而碧柔情見他目光掃來,卻是扭過了臉去,這讓笑蒼風不禁心中對甘平的怨恨更加加深了數分,登時一聲冷哼,腳下一跺,化作一縷清風,向著莫斂鋒的方向追去。只留下碧柔情站在遠處,望著面前狼藉的地面一言不發,滿是思索之色。

“影響極其惡劣!”無垠子義憤填膺的站在高處,氣哼哼的跺著腳,指著跪在下方的兩人大罵不已。“你們兩個,竟然在人家歸元宗就動起手來了,你們究竟有沒有想過妙成宗的臉面在哪里?你們究竟有沒有想過我們的老臉往哪放?平白無故的讓人看了笑話!”

面對著無垠子的責罵,甘平和笑蒼風齊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說起來兩個人雖然不對付,但是骨子里卻是一言高大傲氣,一樣的不屑爭辯。兩人的神態被無垠子看在眼中,不禁氣得胡子直顫,“你們,你們還不服是不?真是氣死我了,無神子師弟,這里交給你了,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無垠子重重跺了下腳,回頭望了二人一言,轉身離去,他實在是不想再理會這兩個執拗的家伙了。

面色黝黑的無神子立時站了出來,“兄弟閱墻,骨肉相殘,宗門第一大忌,鑒于萬宗朝元大會你二人還要參加,暫且記下這番過錯,每人領上一百蛟蟒鞭,可有異議?”見二人都閉口不答,無神子也動了真火,談青談華,你來來執鞭,不得有半點徇私,給用全力行刑!“顯然無神子也被二人的神態氣得夠嗆,立時間便召喚出了手下兩個金丹巔峰的弟子來行刑。

這蛟蟒鞭威懾妙成宗千百年,督管各峰弟子,自有其獨特的威力,選取成年即將化蛟的蟒蛇鱗甲,摻雜五金細絲編織而成,鱗片宛若小刀一般,簡直堪比二品的玄兵法寶。一鞭抽下來,哪怕你一身銅皮鐵骨,也要被刮下二斤的肉來,端的狠辣無比。

尤其是這兩個行刑弟子俱是金丹巔峰的修為,一身巨力更是無比強橫,哪怕是甘平這樣的鍛體修為,經過了十鞭之后,便開始血肉飛舞,苦不堪言。畢竟既然是行刑,便會制住修為神通,僅憑肉身硬抗,否則的話憑借著神通扛著金丹弟子的攻擊,豈不是輕而易舉?

這一番好打,看得眾妙成宗弟子心驚肉跳,而甘平和笑蒼風的背后則是血肉模糊,里面森森的白骨都隱隱顯露出來。若是宗內的弟子犯錯,一般情況下最多也就十鞭了事,畢竟這蛟蟒鞭威力驚人,一鞭下去,修為低一些的就會落得個重傷的下場,然而甘平和笑蒼風竟然生生承受了一百鞭,顯然二人的舉動已經惹惱了妙成宗上下,打了這么半天,也沒人來說句話。

一個宗門最為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齊心協力,擰成一股繩,一個人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事到臨頭自然還是要借助宗門的力量度過難關,故此各大宗門都把手足互愛作為第一條戒律。雖然這一戒律大多是一紙空文,每日里大小宗門高階弟子欺壓低階弟子的事情屢見不鮮,然而像嘎嘣平和笑蒼風這樣,在他宗之內,眾目睽睽之下,一言不合生死相搏的事情還是極少見的。

故此覺得臉面大世的無怒真人等才會默許無神子對二人作出這等責罰來,一百蛟蟒鞭下去,即便兩人修為高絕,卻也近乎奄奄一息了。無神子眼中精芒閃動,心知這是兩人在作出樣子給那些低階弟子看,當下也沒多說,揮手命人將兩人攙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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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板磚法寶

恨恨的將手中的瓷碗望案幾上一放,里面明黃色的藥膏幾乎都要被震出來一般,足見馬玲兒是何等的氣憤。“這無神子師叔也實在是太過不講道理了,明明是那笑蒼風不講道理,主動出手,為何還要與你為難?莫非還要眼睜睜任他羞辱不成?實在是氣死我了!”嘟起小嘴,馬玲兒一臉擔憂的望著涂滿藥膏,背向自己趴在床上的甘平,恨聲說道:“不行,我要找無神子師叔理論去,把你打成這樣,還怎么去參加比斗?你可不是那笑蒼風,不需要比斗就能晉級,這不是害人么?”

馬玲兒雖然入宗不久,但是為人長相甜美,乖巧可愛聰明伶俐,并非像別的弟子那般修煉時間極長,暮氣沉沉,加之又是無音的親傳關門弟子,在宗門內頗得諸位長輩的喜歡。尤其是甘平離開后,唯有她能拎著火兒這小東西的耳朵去取猴兒酒,故此這小姑娘更成了許多長老們呵護有加的人物。故此與這無神子卻也極為熟悉,別人不知道,馬玲兒卻是曉得,這看似頗為古板的執律殿首座,同那無垠子一樣,都是個經年的老酒鬼,那威嚴的樣子,只不過是做給外面的弟子看罷了。

眼見馬玲兒氣哼哼的要出去找人麻煩,甘平連忙反手一抓,死死的握住了馬玲兒的小手,沉聲說道:“給我坐下!”不由分說將她拉著坐在了床邊,緊緊靠著自己。被愛郎這么一抓,即便兩人有了夫妻之實,但是光天化日之下這般親昵的舉動還是讓馬玲兒有些害羞,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她便略帶嬌羞的挨著甘平坐了下來。

“這件事情不怪無神子師叔,畢竟是我有錯在先。這歸元宗中諸多宗門云集,發生了內訌,就連無怒師伯臉上都沒了光彩,這事情當時的確有些魯莽了。”家不和,外人欺,這是誰都懂的事情,如今甘平同笑蒼風在大庭廣眾之下撕破了臉皮,動起手來,在外人眼中自然就會將妙成宗看低了一等。尤其是在這利益分派的時刻,這無疑是給妙成宗一個重重的耳光,任誰都要責罰兩人。否則的話,以莫斂鋒和無垠子的護短,豈會不為甘平求情?

然而甘平卻知道,昨天自己所做的并無半點過錯,當時若是自己不能站出來的話,那就枉為男人了。心底暗嘆了一聲,看來這一次自己不光要奪得那雪心丹,更要為妙成宗爭回自己弄丟的臉面來。至于那笑蒼風,若是不招惹自己還好,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的話,自己倒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道學先生。雖然他眼下是元神修為,但是經過昨日的交手,甘平卻能明顯的感知到這元神的名頭有些名不符實,顯然這笑蒼風是有了什么奇遇,憑借著某種途徑登上了元神境界。

否則的話,就連無垠子莫斂鋒還有無怒真人這些人,修煉了這么多年,到了最后還是憑借著巫神精血龐大的力量補充氣血才能蒞臨元神,這笑蒼風終日在外奔波,怎會進境如此之快?這個元神,華而不實。只是剛剛來了兩天,便接連遇見了兩位元神對手,誰又知道在這些宗門中,是否有別的一些暗藏高手在其中?妙成宗眼下雖然實力大增,但是對于歸元宗這些名門大派來說,還是有些比不起。

說句好聽話,妙成宗在這些人眼中算是新興宗門,說不好聽的,不過是一個暴發戶而已,哪怕有著近萬年的傳承,卻也只是偏安于一隅,沒見過什么市面。故此對于這些大宗們隱藏的實力,倒也是知道的不太詳盡。顯然這一次的萬宗朝元大會,個個宗門都下了血本,不只是因為那豐厚的獎品,更是因為這次的大會暗地里也是諸多門派實力的爭奪,日后利益的分派大會,在這魔劫將至的時刻,多一分的資源在手,那就多了一分生機,也無怪乎這些宗門紛紛派出了最為精銳的弟子來。畢竟自己的弟子在臺上表現大大越好,那么所占的話語權自然也就越重,這也是為何無垠子執意要求甘平從最初的選拔開始,一步步的向上推進,也正是要讓甘平展現一下實力,方便自己宗門與其他人交談。

一骨碌從床上翻身而起,將手搭在了馬玲兒的肩膀上,面色平靜竟是連一點的痛苦之色都沒有,而背后那恐怖的傷疤竟然飛快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愈合了起來,而在后背之上竟然升騰起陣陣綠色的火苗。以甘平現在的鍛體修為,若非是放開了肉身防御,這蛟蟒鞭即便是抽斷了也不要想能傷它分毫,畢竟這蛟蟒鞭只是刑罰之物,而并非是殺伐玄兵。

眼角挑了挑,馬玲兒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媚眼如絲,風情萬種。“怎么?不裝下去了?為了柔情姐姐,你可是夠忍氣吞聲啊!”原來心思晶瑩剔透的馬玲兒早就看穿了甘平的苦肉計,言語間立時濃濃的醋味傳了出來。尷尬的一笑,甘平死死拉住了馬玲兒的手,對于這個女孩,甘平愧疚良多。

當年正是因為自己的照顧不周才會使得這妙齡少女險些魂飛魄散,而等她醒來之時卻又物是人非,自己忙于修煉四處奔波,根本沒有閑暇時間來與她細敘衷腸。而后又出現了與碧柔情姐妹的事情,而這一切馬玲兒卻依舊毫無怨言,雖然時而醋意濃濃,但是對于甘平卻依舊一往情深,甘平只覺得自己真的是辜負了這心愛的女子。

俏臉輕輕靠近甘平的肩膀,馬玲兒貝齒輕輕咬合,一口咬在了甘平的肩膀之上。嘶嘶的吸了口涼氣,甘平一把將馬玲兒摟在懷中,“鈴兒,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夜深沉,柔情如蜜,燈影飄搖,內中詳細難以言表。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在高高的歸元山上的時候,整個山峰之上,又開始了緊張的忙碌。終于到了馬玲兒上臺了,甘平站在臺下,眼神迷離望著臺上紅衣如火的馬玲兒,那嬌俏美麗的身影風情萬種,美麗動人,引得臺下的諸位弟子陣陣目眩神迷。那初升的太陽映照在馬玲兒美麗的臉龐之上,使得她整個人都宛若一朵硬著朝陽的山茶花,絢麗奪目美艷的不可方物。

這樣的美麗也使得他對面的男弟子陣陣的目眩神迷,對面的弟子赫然也是元嬰境界,到了這一修為的修士,無一不是心神堅定,念頭通達之輩,然而對著陽光下魅惑萬方的馬玲兒,卻是有些失神了。

“妙成宗馬玲兒,歸元宗程云,比斗開始!”一旁的執事長老大聲說道。隨著話語聲的落下,對面那男修士也從初見馬玲兒的驚艷中轉醒了過來,畢竟是元嬰修士,心智頗為的堅定。“馬師妹,請!”對著這樣一個如花佳人,這程云倒也不好意思先出手,若是自己真的先出手,肯定會被臺下的眾人罵死。

然而下一刻這程云的臉色卻尷尬了起來,原來在馬玲兒的腦后,升騰而起了一道宛若太陽般光芒四射的物事,正是那逆天刀輪。“絕品寶器!”轉瞬間那程云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絕品寶器,沒想多對面這嬌柔怯怯的女孩竟然深懷這等大威力的法寶,盡是這樣一柄絕品寶器,自己面對之時就要吃不少的虧。

程云登時臉色凝重了起來,一拍胸口一道雪白色的戰甲在他身邊光影閃耀若隱若現,同為元嬰修士,這程云邁入元嬰的時間明顯比馬玲兒要長許多,這戰甲唯有到了元嬰境界才能穿著,平日里就在丹田內溫養,附著在元嬰之上,待到爭斗之時,便會自身上浮現出來。而馬玲兒進入元嬰修為實在是太短,加之這一段時間專注于穩定境界,修煉掌控自己龐大的修為,倒是并非像別的元嬰修士一般練就了戰甲。

然而馬玲兒卻是有著逆天刀輪在手,一身金屬性極致變異雷系功法更是攻擊力極強,倒也彌補了這一缺陷。更何況以馬玲兒的性格來說,只需要一味的進攻便可,至于防守她身上那件紅色衣裙,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卻是甘平自自己收藏中千挑萬選取出的一件寶衣,品階已經堪達一品,比起尋常的戰甲來說也絲毫不遜色。

但是戰甲一途,卻不只是保護肉身,更有與元嬰相合,防護神魂的功效,故此這寶衣雖然防御超強,但是馬玲兒終究一日要煉化出自己的戰甲來。這程云雪白戰甲一出,立時間擂臺上寒風四溢,原本陽春三月的天氣,立時變得宛若數九寒冬。這程云竟然也和碧柔情一般,都是極致寒冰屬性的修仙者,顯然這程云額目標也是那顆雪心丹,這雪心丹雖然對于別的修士也有大用,但是對于這等寒冰屬性的修士卻是有著脫胎換骨的奇效。

顯然這段時間馬玲兒在無音的教導下,對于真元的掌控已經頗有心得,那逆天刀輪氣勢隱而不發,一股銳氣直逼面前的程云。看到這里甘平終于松了口氣,若是馬玲兒還是像先前那樣,只能全發力一擊,那可真的笑話大了,不過說起來,在外宗的眼中,妙成宗被視為暴發戶卻是有那么幾分道理,年輕一輩的高手中,甘平,馬玲兒,笑蒼風之流,雖然修為極高,卻平地里聲名不顯,都是修煉時間極短,有著各自的一番際遇,登上了頂階修士的門檻。

至于妙成宗的上一代,也都是因為甘平帶回了那巫神精血,才使得諸多卡在門檻之上的諸人突破了那最后一步,進軍無上的境界。此刻馬玲兒雖然修為不低,手中的法寶也極其的具有威力,但是那初學乍練的樣子卻讓許多人都皺起了眉頭,分外的不看好她。

畢竟是第一次登臺與人爭斗,馬玲兒的手都微微都顫抖著,頭頂的逆天刀輪也在震顫不休,顯然猶豫不定。而就趁著這一個短暫的猶豫,程云已經全副武裝,身上戰甲穿戴齊整,頭頂一柄小巧的雨傘飄搖,扶搖而起,而在那雨傘之下卻是散落著點點雨滴,“自成一界,傘中雨落!那林老頭竟然將這雨落寶傘傳給了這程云,顯然這程云已經得了其真傳啊!”一旁觀戰的無垠子突然皺眉,沉聲說道。

甘平此時也認出了這寶傘的來歷,學習制器,必先得辨識天下寶器,而這雨落寶傘正是名揚天的一件防御至寶,原本在那歸元宗長老林清崖的手中,而這程云顯然就是這林長老的親傳弟子,故而才會有這件至寶。

逆天刀輪,名揚天下的攻擊利器,雨落寶傘,防御之名震徹四方,這兩者真的是針尖對了麥芒,此時相遇,倒是要分個高下了。轉瞬間馬玲兒的氣勢已經攀登上了極點,芊芊玉手遙遙點出,直指那程云的眉心。頭頂的逆天刀輪立時散逸著絲絲電光,帶著漫天的金風呼嘯,這件沉寂了許久的絕品寶器,終于再一次在眾人面前展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獠牙。

“來得好!”程云一聲厲喝,頭頂的小巧雨傘轉瞬化作遮天蔽日一般,那分落不停的雨滴竟然席卷而出,直指迎向了那逆天刀輪。雖然那水滴看上去威力不大,但是擊打在那逆天刀輪之上確實得那刀輪嗡嗡哀鳴,而馬玲兒卻也是一陣的臉色發白。這見法寶內那散落的雨滴,竟然是玄冥重水,雖然比不上太古傳說中的幾種危機奇大的水滴,但是卻也極為的不凡,馬玲兒并不知其中的底細,一時不查,竟然被那水滴沾染了神魂,就連真元都運轉乏力起來。

而那程云卻是窺得了機會,眼見馬玲兒無暇他顧,轉瞬凌空而起,掌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柄奇形長刀,向著馬玲兒攔腰斬去。竟然狠辣如斯!臺下立時一片嘩然,沒想到這程云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對這樣一個嬌柔怯怯的美人也能下得去手。立時間臺下諸多年輕弟子的叫罵聲響成一片,就連許多歸元宗的弟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卻也是腹誹不已,暗自認為這程師兄下手太過狠歷了。

甘平卻是并未有什么舉動,只是眼底卻不被人所察的閃過一絲精光。那玄冥重水雖然難纏,但是還難不住馬玲兒,要知道,雖然這擂臺之上只允許動用法寶玄兵,不允許靈寵參戰。然而俺鰲龍卻是被馬玲兒施以秘法,封印在手腕之上的,平日里受著馬玲兒的氣息滋養,已然融為一體。眼下雖然不能現身御敵,然而若說馬玲兒會被這玄冥重水制住,那可是天大的笑話了。

鰲龍之屬,正是那控水的大拿,些許玄冥重水,對于有著鰲龍護身的馬玲兒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果不其然,還沒等程云一刀斬落,那半空中凝結著冰霜的逆天刀輪卻猛地一聲呼嘯。而在馬玲兒的身上,立時浮現了一股蒼涼浩瀚的氣息,那氣息威如獄海,讓人神魂都有些陣陣發抖。

“這是?”甘平冷不防聽見觀戰的歸元宗一位長老驚叫了起來,“好厲害的女娃,想來定然是身上有著上古神獸殘骸煉制的防御至寶,才會這般額氣勢,之不過這氣息····”沒有理會這人的胡亂猜測,那龍族的秘法豈是普通人能看透的?記得當時馬玲兒也是耗費了極大的心力,才將這鰲龍勉強封印到了體內,如今這等馭獸的法子早已經失傳千年,這長老看不出來倒也是很正常。

有了鰲龍威勢的助力,馬玲兒整個人簡直都變了個樣子,一頭秀發在空中飄舞,雙目神光如電,儼然有了那么一絲絕世高手的意味。頭上金光一閃,一只彎轉曲折鋒銳無邊的簪子,快若閃電直奔這程云的眉心而來,隨著一聲嬌斥,那逆天刀輪再次的抖擻驚聲,帶著漫天的金風刀雨席卷而下,起勁所到之處,就連那特制的堅固擂臺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的口子。

想到自己險些被這程云所乘,中了暗算跌落臺下,馬玲兒就是一陣惡惱火,這下那程云可是捅了馬蜂窩。在總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馬玲兒自手鐲中放出了一件又一件的法寶看那寶光盈盈,個個都極為的不凡,紛紛呼嘯著向那程云迎頭蓋臉的砸去,半分的章法也沒有。

無奈的呻吟了一聲,甘平捂住了自己的臉,這丫頭又犯老毛病了,這下可好,自己妙成宗暴發戶的名頭可真的坐實了。這些法寶有一些是無音賜下,更有一些是莫斂鋒所煉制。莫斂鋒一身屬性同為庚金,早年間煉制了不少威力不凡的小玩意,如今見馬玲兒不善與人爭斗,便一股腦的賜給她,而這些法寶中更多的則是來自甘平的收藏。

手中那么多的法寶,自己又用不上,自然要挑出好的來交給自己的未婚妻防身了。不只是馬玲兒,就連碧柔情碧心兩女如今也是遍體寶光,法寶眾多。眼下這小妞發了橫勁,不管不顧的將這些法寶當做板磚一樣飛出來砸人,看得眾人瞠目結舌,甘平的臉頰也一陣陣的抽搐,自己給了她這么多法寶,這丫頭竟然全都給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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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落敗

其實說起來,馬玲兒這也不算真正的煉化,只不過是將這些法寶之上都打入了自己一縷神魂烙印罷了,眼下里也只是能堪堪驅動這些法寶飛行,至于分心操縱,指揮各個法寶發揮出自己特有的功效和威力,倒是根本就不可能。()不過數以百計二品三品乃至一品的法寶傾瀉而下,看起來倒真的是絢麗無比,奪人耳目。這一下也讓臺下觀戰的諸位弟子一片喧嘩,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魅惑無邊美麗之極,動起手來竟然是如此的暴力不講章法,這樣的攻勢簡直激素和憑借著身家來壓人,這么多的法寶,哪怕不能發揮效用,可憑借法寶自身的本質,也足可以壓死對手了。

那程云見狀簡直有些驚駭欲絕,不禁暗罵著妙成宗中的長輩,這不是可坑人么?竟然賜下了這么多的法寶給馬玲兒,要知道自己雖然是元嬰修為,身為宗門內的重要弟子,卻也僅僅有這么一件絕品寶器,至于其他的法寶也就那么三五件,再多了根本無法掌控。這法寶一途終究是外物,唯有錘煉自身才是王道,話雖是如此之說,這也是人人懂得的道理,但當那漫天宛若雨點一般的高階法寶迎頭砸下,任誰都要不下不小發幾個懵。

“雨落漫天,至柔至堅,去!”程云將牙一咬,眼前這恐怖的法寶暴雨已經遮擋了整個擂臺,若是自己避開的話,說不得就要被馬玲兒逼到臺下,索性將心一橫,祭起了掌中的寶傘,死死的護在了身前。哪怕你祭煉了這么多的法寶,我倒要看看你能發揮幾成威力!

甘平在臺下暗自點頭,這程云不愧是歸元宗的精英弟子,轉瞬間便從慌亂震撼中轉醒過來,找到了最佳的對策。眼前這一選擇無疑是最為正確的,若真的躲避,那么落敗便不可避免,也唯有出手硬抗,才能徹底試探出馬玲兒的手段。這么多的法寶,若真的是百余位修士共同指揮這法寶進退共攻擊,哪怕就是大乘修士也不敢硬抗,可眼下卻是由一人所發,那么威脅無疑小了許多。

畢竟一個人的真元有限,能勉強操控這些法寶飛擊就已經極為勉強,若想要真的將這些法寶全部的威力發揮出來,恐怕真的要有那傳說中仙人的實力才行,然而若真的仙人當面,一個指頭就將對手碾死了,何必再用法寶?

一切也只不過是電光火石一般,馬玲兒祭起漫天法寶,程云揮傘迎擊,轉瞬間那雨落寶傘之上符箓寶光閃耀,內中鑲嵌的避塵辟火避風避水避毒諸多寶珠光華閃爍,無數的靈玉鑲嵌其中,叮當作響。而那玄冥重水也化作了漫天的水霧,將這程云連人帶傘一同包裹其中,迎向了落下來的諸多法寶。

很顯然程云這一下賭對了,兩方剛一接觸,那漫天的寶光便被重重的白色水霧所包裹,發出嘎吱吱的聲音。這玄冥重水天下至寒之物,同那世間的奇炎一般,同為天地生成的靈物,一驚煉化,自然威力無窮。更何況這程云一身并無幾件法寶,這絕品寶器,一驚修煉了多年,使用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馬鈴兒此刻已經臉色煞白,哪怕她已經是元嬰境界,神魂之力也充沛異常,卻也有些案子后悔一下子放出這么多的法寶來。這些法寶根本就不停自己的使喚,現在只能憑借著自己方才放出他們之事的軌跡,向那程云飛去,而然而此刻的她根本無法掌控這么多的法寶,而那玄冥重水所化的水霧卻來勢飛快,轉瞬便將那百余件法寶包裹其中,而那徹骨的寒意也再次順著自己神魂同法寶的聯系傳了過來,不過幸好有這鰲龍護身,那寒意轉瞬間便被壓了下去。

銀牙一咬,馬玲兒索性不再理會那些被雨落寶傘壓制的諸多法寶,全力催動起了逆天刀輪。這逆天刀輪原本是算天宗卜一真搜尋天下仙府寶藏,得到的庚金絕品法寶,并倚之闖下了赫赫的威名,直到那卜一真被困巫墓之中,油盡燈枯,才被甘平將這法寶取了出來。

馬玲兒的一身雷霆屬性,正是五行中庚金之氣演化到極致變化而來的真元,這件逆天刀輪,實打實的庚金極致屬性,如今在馬玲兒的手中,金雷隱隱,已經將威力發揮到了最大。金者,天下至堅,水者,天下至柔,如今馬玲兒正是用這天下之至堅,去應對程云防護到了極致,天下至柔的雨落寶傘。

一聲低沉沉的撞擊聲傳了出來,很奇怪,這樣看似聲勢駭人的驚天一擊,卻僅僅發出了這樣一聲悶響,眾人正在驚詫間,一陣強橫的力道從那團水霧中爆發開來,隨著這起勁的涌動,那擂臺的周圍猛然間亮起了一團青光蒙蒙的光罩,將兩人籠罩其中。‘

正是為了保護觀戰的諸多弟子所部下的禁制,這歸元宗的擂臺之上自是刻畫了禁法在其中,若是臺上爭斗之人出手威力過大,便會觸發這層防護禁制,下一刻那雨落傘所化的霧氣之中,立時數百劍法寶本永不休,帶著驚人的力道飛了出來,正是被兩人硬拼這一記鼓蕩的四下翻飛。

馬玲兒眼見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數件法寶向著自己迎面而來,登時臉色一變。比拼真元之時最怕外物打擾,自己這可是真的作繭自縛了。當下嬌叱一聲,衣裙翻飛,袖口大開,那白嫩嫩的一條手臂便展露出來,正是那袖里乾坤之術。正是甘平領悟自太乙混元心經的秘術,如今這馬玲兒卻也只是習得一點皮毛而已,不過這也夠了,登時間那數件不聽使喚的法寶便被她收入了袖中,再無一絲威脅。

而與此同時,那程云卻也動了,略顯干枯修長的大手猛的拍出,轉瞬間那一元重水所化的水霧便彌漫了整個空間,就連外面觀戰的眾人也難以看清里面,只能見到白茫茫的一片。而那一元重水仿佛還有阻隔神識的功效,哪怕甘平拼命的用神識查探,卻也難以覺察內中額兩人。

好一個程云,顯然打的是欺負馬玲兒對戰經驗極少,這才放出了漫天的水霧,打算渾水摸魚,蒙蔽馬玲兒的五感,偷襲于她,顯然馬玲兒已經陷入了困境。

漫天金針揮灑,化作道道鋒銳的勁風向著周一航襲來,那可怕的呼嘯聲讓他不禁升起巨大的恐懼感。然而對面的笑蒼風卻是一臉的猙獰之色,臉上青氣隱隱,咬牙切齒額模樣宛若入魔一般,在他身上隱隱間有著淡淡的殺起翻滾,萬千鬼哭狼嚎之聲,就連那呼嘯的勁風都掩蓋不住。

“這笑蒼風已然成了瘋魔,哪有這般不顧自身安危,拼了命瘋了一般與人爭斗?罷了罷了,我還是盡早離開這擂臺吧。”雖然已經是元嬰巔峰修為,在紫華仙府年輕一輩中也赫赫有名,但是這周一航遇見了修奧蒼風卻是束手束腳,郁悶非常。只因為這笑蒼風不僅是修為高過他一頭,就連爭斗之時都極為的詭異,整個人宛若入魔了一般,動起手來簡直就是拼命,如今那屏障禁制已開,就連外面的長輩都無法救援自己,若真的同這笑蒼風再爭斗下去,說不定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里。

經過數日的層層比拼,今天終于到了這些精英弟子上場的時刻,可這周一航卻沒想到,自己剛一上場就遇見了笑蒼風這個瘋子。這瘋子簡直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道在哪修行了一身詭異的功法,動起手來狠辣無比,自己竟然連招架之功都沒有。這使得周一航的心理打起了退堂鼓,這哪里是比斗,簡直就是拼命啊,自己可不想死在這瘋子手中。

與人爭斗,最重的就是勇猛之心,若是有了膽怯之意,那么一身十成的力量也就去了五成,面對著笑蒼風瘋狂的進攻,周一航已經沒了交戰之心,掌心猛的閃現了一張寬大的盾牌,將自己護在其中,高聲的喊了起來。

“我認輸,我認輸!”周一航實在受不了那笑蒼風身上宛若實質一般的沖霄殺氣,開始討饒了起來。若換了別人的話,眼見對手認輸投降,便會停手罷斗,可笑蒼風卻是陰測測的一笑,眼角瞥向了遠處擂臺上那正與人爭斗的白色倩影,眼中盡是猙獰之色。“我笑蒼風逍遙得到什么,任誰也阻不了我,小子,算你倒霉,第一個就碰到了我,借你之血,給我祭旗吧!”

牙縫里低低蹦出這樣一句話,笑蒼風的身形猛的消失不見,轉瞬間便已經出現在了周一航的面前,“萬仞高山,橫掠而過,天地元力,為我所用!”在周一航的視線中,笑蒼風那猙獰的臉龐同他的手掌一般無限的放大,那寬大的手掌變幻莫測,簡直仿佛消失了一般。

“住手!”擂臺外幾名老者豁然而起,紛紛出言喝止,而那離著擂臺最近的老者更是一掌將那屏障擊破,閃身而入。這屏障足可以承受元嬰巔峰修士傾力一擊,卻被這老者隨手破去,輕描淡寫不見一絲煙火氣,可見這老者的修為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恐怕與那大乘修為也只有那么一線之差吧?

不過這老者動作雖快,卻還是比不上木屬極致轉化為狂風屬性的笑蒼天,那盾牌法寶在笑蒼風這等蓋世兇人面前簡直半分作用都沒有。只見那手掌詭異的突破了這二品法寶的防御,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周一航身上。一口鮮血噴出,遍身骨骼發出咔嚓嚓的聲響,那周一航的身體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形狀扭曲著飛了出去。

而笑蒼風擊出這一掌之后便在沒有別的動作,轉過身來望向了來人,若非忌憚身后來者的實力,方才那一掌已經是擊在那周一航的頂門之上,血濺當場了。可即便如此,也打得那周一航五癆七傷,不成人形。“好大的殺氣!”那老者見狀立時臉色沉了下去,這萬宗歸元大會本身考校個宗門弟子修為進境,卻沒想到這笑蒼風手段狠辣如斯,出手居然不留半點余地。

遠處的無垠子也是臉色陰沉,死死的望著這一邊。“師兄,蒼風這孩子此番回來,變化確實有些大啊!”無怒真人瞥了無垠子一眼,眉頭微皺,“蒼風此次回來,一身煞氣纏身,顯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他自己不說,我等倒是也不好強求與他,只是我擔心他已經走了魔道啊,這一身兇煞之氣,哪怕我的青元劍訣,也沒有這般狠歷。”無垠子也重重的嘆了口氣,顯然對自己這突然出現的師侄極為的擔憂,而他更擔憂的是一旦笑蒼風與甘平遇上,那將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然而此時的甘平已經是怒發沖冠,簡直壓抑不住自己一身的氣息,那宛若史前巨獸一般可怕的氣息宛若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使得他身邊站立的低階弟子無不神色駭然紛紛閃避。這程云著實可惡,竟然看準了馬玲兒爭斗經驗匱乏,施展出了這玄冥重水所化的水霧,加之那雨落寶傘護身,已經立于不敗之地,那水霧彌漫隔絕聲音與氣勁,很明顯馬玲兒已成敗局,但是卻被程云困在這水霧之中難以脫身。

甘平方才已經告知了一旁看護擂臺的執事長老,承認馬玲兒落敗,畢竟這小丫頭不過十七八歲而已,雖然眼下意思很強悍的修為,卻又怎么能抵得上這些經年在外廝殺爭斗的精英弟子?這一次前來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增長些經驗罷了,卻沒想到第一場就碰到了程云這等陰柔的人物,著實然甘平也為她捏了一把汗。

可是那歸元宗的執事長老卻是明顯的推脫,什么勝負未明,當事者并未出言認輸,什么防護屏障打開,自己無法插手之類的話語。顯然就是想要拖延時間,借程云之手重創馬玲兒這后起之秀,顯然妙成宗精英弟子輩出已經讓這歸元宗有了些許的忌憚,無所不用其極的施展手段打壓了。

雖然有些心焦,甘平卻并未沖動的沖上臺去,雖然眼下被陷入了困境,但是對于馬玲兒的安危他還是沒有半點擔心的。畢竟馬玲兒有著鰲龍護身,即便是無怒真人親自出手,也難傷馬玲兒分毫,或許吃一些苦頭之后,馬玲兒就會真正的成長起來吧?只希望這程云莫要做得太過分,若真的惹惱了馬玲兒,不管不顧的將那鰲龍解禁出來,恐怕這程云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眼角微微斜了一眼面上略帶得意之色的執事長老,甘平心中暗自冷笑,可笑此人還打著滿滿的算盤,想要重創馬玲兒,給妙成宗一個好看。殊不知他們眼中的那精英弟子,眼下已經是命懸一線!眼下只希望鈴兒莫要沖動,從中全身而退,這程云,自己也想會一會呢!

莫非真的以為,打了我甘平的女人還能全身而退么?若是你能僥幸逃過這一劫的話,他日擂臺之上相遇,定要讓你名聲掃地,日后見到妙成宗的弟子退避三舍!除此之外,那鄭遠懷,宗天揚,笑蒼風,一個都跑不了!殺氣鼓蕩,衣袖翻飛,顯然甘平真的動了殺心。

正在臺下的弟子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那白茫茫擂臺上卻是形勢一轉,漫天遮擋人眼的白色水霧轉瞬間宛若被人鯨吞海吸一般,抽取了一空,而在那半空之上,臉色慘白的程云正色色發抖,在他的頭頂一只嶙峋怪爪已經將他死死按住。而這怪爪延伸之處,卻是一條欺霜賽雪的粉嫩玉臂,看起來詭異之極。

感受著擂臺上那可荒涼的神獸氣息,擂臺下的執事長老登時臉色變得氣急敗壞了起來。“馬玲兒,懈怠靈寵上臺,違反比斗規則,出局!”立時間一聲大喝響徹天空之上。馬玲兒此刻卻也是臉色有些灰白,為了控制這鰲龍的身形,不得已而為之施展了獸靈附體之術,雖然實力暴漲,但是鰲龍那等神獸的靈魄,豈是她一個小小元嬰能承受的?眼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可即便如此,倔強如斯的她卻還是惡狠狠的轉過頭來,望向了那執事長老,眼中血光充盈,不似生人。

甘平心中一驚,連忙飛身上前,指決倆理俺掐動,將那有反噬跡象的鰲龍元靈壓制了下去,大袖一揮,將那散落在地上的法寶收起,伸手抱住了昏迷過去的馬玲兒。滿眼深意的忘了瑟瑟發抖的程云一眼,甘平冷冷哼了一聲,抱著馬玲兒走下臺去,今日且狻猊贏了一招,等到他日,定然是被奉還!

而在另一邊,歸元宗的執事長老略顯無奈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歸元宗,笑蒼風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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