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君 作者:虎吼 (連載中)

toto1123 2011-3-26 18:23: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125606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42
第五百一十四章

    當段虎的獸騎兵出現在瓦力城外的時候,喪失士氣及信心的瓦力城守軍投降已經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更別提他們的城主已經死了,而唯一能夠帶領他們戰斗的人也早已歸降,現在正被段虎派人送往僧諦城。隨后一直監視菲含利的人來報,菲舍利已經有如喪家之犬,繞過拉各城從小路朝洛加城逃去,段虎的下一步計划也開始施行。

    收編瓦力城守軍段虎將其交給了毗耶沙,獸騎兵修整了一夜之后,他便率軍繼續前進,向拉各城進,他一定要趕在拉各城守軍將領將城內的糧草燒毀之前,將此城拿下。現在段九靈對奢那教及其信徒的掌握,還需要一點點足以讓眾多信徒溫飽的糧食才能完全穩固。

    在前往拉各城的半路上,來自南北方向的戰報接踵而至。

    在北方,段虎離開了那個陷阱之后,摩耶羅便遵照段虎的命令清理戰場,同時他命人分批將那些騎軍和戰象兵團的尸體級,送往巴亞邦總督所在的城市。先是一千枚人頭,隨后逐次增加,當送到第五趟時,摩耶羅將多羅迦的級也放在其中,這一做法徹底的使得膽小如鼠的梨俱喪失了繼續戰斗下去的信心,派人前往僧諦城遞交降書,表示愿意皈依奢那教,聽月護聖主的調遣。

    梨俱之所以沒有就近向摩耶羅投降,而是派人快馬前往僧諦城遞交降書,就是為了能夠在投降之后,還能保留一些利益,同時他也覺得向難馱出身的摩耶羅投降有**分。然而他的這一做法卻極大的激怒了摩耶羅,使得摩耶羅連夜親自率領麾下的戰象兵團,以收降為由騙開城池。然后對城內毫無防備的守軍進行屠殺,梨俱也在第一時間便被摩耶羅砍下了級。

    事后,摩耶羅也知道自己這件事情做得過于魯莽沖動,于是自動解除現有職權,將軍隊地指揮權交給副手,然后將自己關在牢房里等待最終的處理。

    對于摩耶羅的事情,段虎沒有表態,他只是讓人傳信給暫代其職務的將領。讓他原地整軍。不必南下參戰。至于如何處理摩耶羅,是該罰還是該懲,段虎全都交給僧諦城的段九靈來決斷,這也是對段九靈的一個鍛煉。

    在南方周義臣早已攻破了古德拉特邦的加拉城。傷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計,除了千余名狼騎兵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以外。其余傷亡大部分都是來自充當炮灰地一部分月護軍。菲舍利在調走了加拉城大部分地駐軍后,加拉城主要的防衛軍隊就只剩下不到一萬人。其中還包括了城內商戶和世家的私兵。然而雖然加拉城內的軍力薄弱,但是這座城池地城牆防御卻非常堅固,設計也非常完美,那些遍布在城牆上的小洞,不但可以充當箭洞,還能利用長矛阻擋敵人用云梯登城。

    雖然這樣地防御工事對付起來很麻煩,可段虎已經將自己這次從中原帶出來的所有攻城器械交給了周義臣,利用這些可以就地組裝地攻城器械,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攻下加拉城。

    可是周義臣并沒有那樣做,他沒有立刻使用這些攻城器械,反而像是練兵似的只是讓隨孟九和雷猛來的月護軍負責攻城,獸騎兵等主力大軍絲毫沒有參與。之后的一兩天內,隨著月護軍攻打加拉城的消息傳出來,加上周義臣刻意隱藏了兵力,使得洛加城和濕毗奴城的人都以為這只是數萬月護孤軍,同時濕毗奴城的高層也知道了菲舍利擅自調兵的事情。令人感到反常的就是大德聖主竟然沒有對這個兒子進行任何處罰,這樣一來就使得不少婆門教高層以及大德聖主的其他兒子心生不滿。

    由于加拉城和洛加城的地理位置極為重要,几乎就等于掐住婆門教的北部咽喉,如果讓他人占據了這兩座城池,婆門教不但會徹底失去和北部勢力的聯系,還會將婆門教的聖城及權力中心的濕毗奴城暴露在敵人的刀劍之下,這是婆門教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于是,濕毗奴城非常慎重其事的將城內四十萬精兵抽調一半,快馳援加拉城,并且補充洛加城空出來的兵力。另外除了巴亞邦以外的其他几個中部邦郡的守軍,也在濕毗奴城的召令下,開始向濕毗奴城聚攏,同時大德聖主也在婆門教立教數十代后,次向各方信徒出了召集令,并聲稱與奢那教月護軍的戰斗為聖戰。

    對于這點周義臣并不擔心,在段虎制定的計划中早就已經預見到了這一點。他和周純、文正商討過后,讓孟九和雷猛率領兩部獸騎兵中途攔截濕毗奴城派出的援軍,然后以游騎的方式,繞過濕毗奴城,阻擊其他中部邦郡馳援濕毗奴城的軍隊,造成了濕毗奴城兵力出現了短暫的真空狀態。隨后,周義臣全力攻打加拉城,在塔樓車、沖城車及經過改裝的投石器的幫助下,兵力短缺、士氣低落的加拉城很快就放棄了抵抗,器械投降。

    之后,周義臣讓周純和文正兩人率領月護軍及其中原部的后勤大軍緩慢向洛加城推進,并且將那二十萬濕毗奴城派出的援軍尸體運往洛加城,以此來對洛加城形成一股無形的威壓,徹底打擊洛加城守軍的自信心,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在加拉城,周義臣一邊做出要全力攻打濕毗奴城的假象,一邊將城內居民徹底清理了一遍,任何不愿意皈依奢那教的人全部剝奪財產,并驅逐出城。在這些居民里面,除了那些信仰并不是很堅定的商人以及乞丐以外,絕大部分的帝剎世家、聖帕斯僧侶以及難馱信徒都不愿叛離婆門教。

    于是乎在一天之內,加拉城將近八成的居民被剝奪了所有的財產,十几個帝剎世家以及僧侶團體被周義臣下令屠殺,無數被驅趕出加拉城的人在周義臣的刻意追殺下全部涌向了濕毗奴城。從加拉城前往濕毗奴城這一段并不太長地路程,可以說是尸橫遍野,四百多萬的加拉城百姓活著到達濕毗奴城的只有不到三百萬人。其中有十三個婆門教的分支派系滅絕在這條路上,這一慘劇的直接主導者周義臣也繼段虎之后,成了吠陀人心目中的惡魔代言人。

    在加拉城的居民涌入濕毗奴城的第二天,了解周義臣惡行事跡地洛加城居民也害怕城破之后,會遭遇到加拉城地慘事,在周純和文正率領的攻城大軍還未到達洛加城之前,便舉家離開了洛加城,前往濕毗奴城避難。對于這些人。周純和文正并未加以阻攔。即便是大軍到了洛加城下,對其圍城之時,也故意空出一張城門,放城內居民離開。同加拉城一樣。已經差不多身處在戰火之中的洛加城居民也大量的涌入了濕毗奴城,這樣一來就是地濕毗奴城的居民人數達到了空前高度。

    過千萬地吠陀人在濕毗奴城極其周圍搭建了臨時居所。

    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外圍城市。同時大量地外地帝剎世家以及聖帕斯僧侶涌入濕毗奴城的主城之中,使得不少原本居住在濕毗奴城的難馱人被趕出了自己的居所。同其他的外來人一起居住在了骯臟混亂的外圍城市中,這無疑在濕毗奴城的原有居民和外來人之間產生了不可調解的矛盾。

    外來人認為自己會來到濕毗奴城是因為堅定的信仰以及響應大德聖主的聖戰號召,理應收到聖城濕毗奴城的庇護,但是濕毗奴城所給予的庇護并不能讓他們滿意,而那些被外來帝剎世家以及聖帕斯僧侶占據房屋的濕毗奴城原居民則認為自己會被趕出居所都是因為這些外來人的緣故。由于城外的那些難馱種姓人不敢將怨氣泄在其他上層種姓的身上,只好轉而攻擊彼此身份相同的吠陀人,這就使得濕毗奴城的臨時外城治安變得極差,百人以上的厮殺時有生,弄得這些聚集在濕毗奴城的婆門教忠實信徒怨聲載道。

    對于外城生的一切,濕毗奴城的高層雖然很清楚,但卻絲毫沒有辦法加以解決,城外龐大居民一日兩餐的糧食供應就已經讓那些并不擅長實務的僧侶們感到焦頭爛額了,那些因為怨氣而彼此厮殺的事情反而能夠減輕他們的負擔。在最開始從加拉城和洛加城涌入的難民,并未引起濕毗奴城以及婆門教高層的反感,反而他們極其歡迎。這主要是因為濕毗奴城的兵力空虛,加上孟九和雷猛在濕毗奴城的外圍阻攔對方的援軍,使得濕毗奴城的那些上層種姓的人失去了安全感,所以大德聖主才會向吠陀全境出了聖戰召令。之后隨著在大量難民的涌入,濕毗奴城也大肆擴軍,他們將難民中的青壯拉入了濕毗奴城的守軍之中,使得濕毗奴城的守軍短短的兩日之內便擴充到了五十萬。

    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涌入濕毗奴城,濕毗奴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那些人全都是以參加大德聖主所號召的聖戰為理由,要求得到濕毗奴城的庇護以及供應他們糧食。千萬人的糧食全都要靠濕毗奴城一地供給,這使得濕毗奴城的高層不得不動用城內的儲備糧食,可即便是這樣這些糧食也堅持不了多久,大德聖主也看到了城內的危急,為了防止信徒繼續涌入濕毗奴城,他不得不在出聖戰召令的第四天,再次向吠陀全境出了取消聖戰召令的命令。然而這一次出的取消命令并未能夠離開濕毗奴城,而是被荊十三等潛伏在濕毗奴城的高手們攔截了下來。

    在大德聖主出撤銷聖戰召令的同時,孟九和雷滿也依計撤出了濕毗奴城的周圍城邦,退回了加拉城,不再阻攔中部城邦的援軍以及那些參加聖戰的普通信徒。孟九和雷滿的撤退對濕毗奴城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大量人員的再次涌入,使得濕毗奴城的負擔變得前所未有的重,瘟疫、飢餓以及混亂將濕毗奴城徹底的籠罩在其中。大德聖主不得不下令驅趕那些滯留在濕毗奴城外城的信徒們,想要將他們暫時驅趕到其他邦郡,然而這一舉動不但令到其他邦郡的總督不滿,還使得那些被驅趕的信徒將不滿情緒擴散開來。以至于那些走投無路的難馱人將自己武裝起來,打著聖戰的旗號,圍繞在濕毗奴城周圍的城邦郊外,搶奪那些不明真相繼續前往濕毗奴城的其他邦郡信徒,令到婆門教的聲譽在短短的兩個月內跌落到了谷底。

    對于周義臣施行的第一層打擊婆門教的計划,其產生的功效段虎感到非常滿意,唯一的缺陷就是洛加城到現在還沒有拿下。雖然段虎理解周純和文正是想要等那些來自紅河上游北部邦郡的婆門教信徒,全部由洛加城涌入濕毗奴城之后,在將洛加城拿下,以此將那些沒有戰力卻數量龐大的信徒大軍徹底堵在吠陀中部的廣大平原上。不過因為多出了菲舍利這枚棋子的關系,段虎決定改變計划,在全盤了解現今濕毗奴城、婆門教以及吠陀中部邦郡的情況后,他派出信使,下令讓周純和文正二人盡快拿下洛加城,封鎖整個紅河河道,攔截所有從北方順流而下的婆門教信徒。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42
第五百一十五章

    段虎將隨手寫好的將令交給從洛加城方向來的信使,命他盡快將其交到周純和文正手里。跟著擔任前鋒的宇文卓君派人通知,前軍已經進入了拉各城的防御范圍,遭遇到了一小隊斥候兵,已經將其殲滅,現在前軍正按照計划分兵奔襲拉各城東西兩側的兩個屯兵村庄。

    在下令后軍賀軍部加快度于中軍匯合后,段虎從身旁侍衛手中取過關于拉各城的情報資料,在虎王背上穩住身子,仔細的又看了一遍。

    拉各城現任守城軍統帥羅摩算是吠陀王麾下一個相對另類的將領,在吠陀差不多所有的將領都信仰婆門教,少數人信仰佛家密宗或是薩滿教。然而羅摩這個只有三十七歲,出身低賤的難馱種姓人,卻沒有任何信仰,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他非但不信仰任何宗教,還極為敵視吠陀的各個宗教,而設立種姓制度的婆門教更是他敵視的主要對象。

    對于這個在各種場合抨擊婆門教制度的吠陀將領,婆門教高層曾經數次想要將他除掉。然而羅摩那與其種姓身份不相符的領兵能力,卻使得他很受吠陀王的重用,并將其當做了一個對付婆門教的利器。把他調離權力中心的同時,刻意將其安插在巴亞邦的拉各城里,無形中給濕毗奴城增加了不少的壓力,使得大德聖主不得不增加洛加城和加拉城的兵力,以抵消來自拉各城的威脅。

    羅摩在未成為拉各城守城將領之前,在數次戰斗中立下赫赫戰功,特別是在吠陀王六年前征服西部土王的戰役中,他更是率領這一支孤軍橫穿西部的茂密叢林,攻下土王的王城。并且俘虜土王,逼得土王被迫放棄了吠陀西部地大部分領土。原本以他的功績早就應該獲得帝剎種姓,讓家人脫離因為種姓問題而在生活上所受到的種種侮辱和限制,成為吠陀上層貴族的一員。可惜事與愿違,由于婆門教的阻撓使得羅摩的愿望落空,就連吠陀王也無法躍過婆門教中專門負責管理種姓世家的部門,單獨的為羅摩設立一個帝剎種姓。

    由于立下地功績,與所獲得地榮耀和賞賜相差極大。使得羅摩在內心深處對吠陀王產生了極度的不滿。之后又因為婆門教的關系。他從孔雀王城的統兵大將,配到了這個人煙荒蕪地中部小城守糧倉,其地位與在孔雀王城之時不可同日而語,這樣一來。就使得羅摩心中對婆門教和吠陀王的不滿更加深厚了。在一次和下級將領地聚會中,喝醉酒的他說了不少不滿吠陀王和大德聖主地話。那些聽到的人就立刻把這些話上報給了吠陀王。雖然事后吠陀王沒有責罰他,但卻對他產生了不信任。在找了一個借口將他妻子、兒子及其父母等家人調回孔雀王城之后,又派出一個內宮侍官擔任拉各城城主,分走了他手中一半的權力和兵力,對他形成了制約。

    這一切使得羅摩感覺更加灰心,從此他就把城內事務全都扔給了那名內宮侍官,自己則專心負責練兵,既不交友談天,也不過問實政,讓自己徹底的顯得不起眼,借此躲避禍端。

    這次菲舍利在健步平原用兵之前,曾經派人向拉各城借兵,以增加自己的勝算。根據段虎派往拉各城的探子回報,當時那名侍官城主收受了菲舍利使者的賄賂,准備將拉各城內一半的兵力,也就是七萬人馬,借給菲舍利使用。然而這几年來一直都沉默寡言的羅摩卻忽然站出來反對,并且認為在敵方勢力不明朗的前提下,大規模的集結兵力攻打未知目標,這種做法賭博多過打仗,不適合借兵給菲舍利。

    由于羅摩堅定自己的看法,并且以拉各城的士兵未經吠陀王令不得擅自調動為由,將侍官城主的財美夢給徹底打破,所以在菲舍利使者離開后的第二天,羅摩便他以蔑視吠陀王以及破壞坎婆羅和聖帕斯種姓和諧的理由,暫時解除了官職,被軟禁在拉各城的家中。

    對于羅摩這樣一個頗有才能的吠陀人,段虎很感興趣,加上即將成立的第三支月護軍還沒有合適的統帥,所以他有了將羅摩收歸麾下的想法,于是吩咐左右傳令下去,等攻破拉各城后,務必將羅摩活捉。

    就在段虎在查看羅摩的資料情報同時,位于拉各城內一間被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兵丁圍住的普通房舍之中,羅摩盤腿坐在毯子上,仔細的看著自己親信剛剛送過來的情報,眼睛中不時的閃爍著驚駭的視線。這份情報極為詳細的將月護軍出現后所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一羅列了下來,在這份情報后面還有一本相對較舊的情報冊子,只見在冊子的封皮上用吠陀文字清晰的寫著中原漢王段虎等字樣。

    羅摩早在孔雀王城的時候,就曾仔細的研究過段虎的崛起神話,段虎身上所生的絕大多數事件他都了解得非常清楚,對于段虎這樣一個戰神般的人物他是既敬仰又恐懼。當初北疆異族覆滅的消息傳到了孔雀王城之后,羅摩的反應和絕大多數人一樣,先是驚訝,然后是懷疑,最后是興奮和高興。北疆異族對吠陀的滋擾有千年之久,雖然自古就有摩云關把守北疆和吠陀之間的通道,但是無論怎樣固守關卡,都無法擋住異族人的攻勢,几乎每二十年北疆異族的鐵蹄就會踏破摩云關,肆虐在吠陀的土地上。就連濕毗奴城和孔雀王城也無法阻擋這股兵勢,曾多次落入了北疆異族之手,歷屆大德聖主和吠陀王也都曾有過簽訂辱國條約的事情。

    北疆異族的覆滅對于吠陀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然而當整個吠陀舉國歡慶,并認為套在吠陀身上近千年的枷鎖已經解開,吠陀就要因此崛起的同時,很少有人知道造成北疆異族覆滅地勢力到底是誰。為此羅摩曾經親自派人前往中原。

    搜集一切關于北疆覆滅的情報,也就是這個時候段虎的名字第一次出現的吠陀人眼中。

    東部的中原大地,在絕大多數的吠陀人眼中几乎沒有半點印象,他們只是從來往北疆、中原的商隊口中和帶過來的商品中,知道中原極為富饒。在吠陀有如黃金一般珍貴地絲綢和瓷器,在中原隨處可見,這樣來說地話,稱中原大地遍地黃金也不為過。

    對于這樣一個富庶的地方。竟然能夠將為禍千年的北疆異族如此徹底的剿滅。任何聽到這個消息地人都保持著一種懷疑態度。他們情愿相信北疆異族是內部生沖突而崩裂,最終自我走向毀滅,也不愿意相信還有一個更為強大的軍隊能夠從正面將北疆異族地鐵騎擊敗。這種心理上面的問題,就使得整個吠陀上下沒有人愿意派人前往中原調查。而只是將段虎地一些事情當做了夸大其詞的神話,只有羅摩等少數一些出身難馱卻久經戰事的下層將軍極為重視對段虎的情報收集。

    隨著手下人從中原收集到了詳細的情報擺在羅摩面前。令羅摩看到了那兒號稱以一敵萬的殺神段虎的整個崛起史。從他最開始出現在白安郡劫法場開始,到后來殲滅北疆異族成為一方諸侯為止。他在短短的一年之內由一個一無所有的平民成為一個統兵過百萬的諸侯王,其中經歷過的所有戰事都是羅摩研讀的重點。以至于在后來的一些戰事中,如吠陀王對西部土王的戰事中,他就借鑑了段虎繞過異族主力偷襲后方的戰朮,并且成功的將還未來得及逃走的土王抓獲,立下了不世奇功。

    隨著對吠陀有著巨大威脅的北疆異族覆滅,吠陀王覺得自己可以創立下比其歷代祖先都要高的功績,于是便大肆擴軍,想要完成吠陀境內的王權統一,而婆門教也不甘示弱,以同樣的度增長兵力。短短的一年之內,整個吠陀境內的兵力,就瘋狂的增長了十倍有余,在迫使西部土王投降之后,總兵力曾經一度達到了六百萬的最高峰。雖然后來吠陀王和大德聖主都主動的削減了不少的士兵,但是這些年來吠陀的總兵力始終都還是保持在四百萬左右。如此龐大的兵力,給整個吠陀國內所帶來的負擔是不言而喻的,吠陀王提高了賦稅,大德聖主也向其信徒新增加了一個贖罪銀,這樣就使得吠陀百姓怨聲載道,對婆門教以及王族也產生了反感,從而使得講究平等的薩滿教得以迅的在北方流行起來。

    由于國內龐大軍費開支所帶來的壓力,以及四百萬軍隊給予吠陀王和大德聖主的信心,使得他們忘記了是誰殲滅了那個令他們膽顫心驚的北疆異族,將貪婪的目光放在了被所有吠陀人認為是黃金鋪路的富饒中原。也正是這時,被段虎任命為北月王的董斌主動派人聯系吠陀王和大德聖主,以不久的將來向其借兵反叛段虎為條件,許諾只要能夠擊敗段虎,就幫助吠陀王和大德聖主入侵中原。

    兩者的利益和志向几乎完全一致,吠陀王和大德聖主想要進入中原也需要以北疆為通道,于是兩者一拍即合,很快便達成了相互攻防的同盟協議。對于入侵中原,并且與段虎為敵,羅摩和其他人的看法完全不一樣,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非常清楚段虎的兵勢之強,絕對不是吠陀這四百萬兵力所能抵擋的。

    當初吠陀聚集了五百萬大軍都沒能阻擋異族四十萬鐵騎對吠陀的掠劫,何況是將北疆異族整個殲滅的段虎強兵。此外段虎麾下那支神祕的獸騎兵其戰力到底有多強,絕對是干系勝負的關鍵,董斌派出的使者卻一點都沒有提到,更多的只是迎合吠陀上下的大眾想法,將北疆異族的覆滅歸咎于內亂,以及段虎的好運氣。

    當時羅摩曾多次上書勸諫吠陀王,不應該和董斌結盟,應該慎重的對待中原事務。然而他所說的這些話都沒有被早已讓未來虛幻美景充斥了內心的吠陀王聽進去,反而引起了吠陀王的反感,最后借由婆門教想要對其不利,將其調離了孔雀王城。讓他在中部的巴亞邦監控婆門教地主力大軍。

    隨后的數年中,大德聖主和吠陀王雖然削減了一部分兵力,將彼此的兵力總和始終維持在三百五十萬以內,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向北疆董斌大肆重金購買戰馬,組建騎軍。婆門教由于信徒眾多,又不需要多少開支用度,每年來能從吠陀王那里得到一大筆的教會津貼,所以其歷年來所累積的金錢令他輕而易舉的就組建了一支四十萬人的龐大騎軍和戰象兵團。而吠陀王則卻只能組建二十萬地騎軍。兵力上地弱勢使得。吠陀王下旨撤銷了每年都要賜予婆門教的教會津貼,并且將稅收的對象也擴張到了僧侶的身上,從而加劇了婆門教和吠陀王之間地矛盾。

    這時董斌在北疆起兵反叛段虎,婆門教和吠陀王依照約定分兩批派出了將近六十萬的吠陀援軍。前往北疆,在這個時候羅摩就非常關注北疆地戰事。然而隨著北疆戰局陷入了僵持階段。擔任聯軍統帥的吠陀大王子中了賈淵之子賈晉以及林重師之子林凡地計謀,祕密回國。被吠陀王抓捕、軟禁,北疆的吠陀軍隊也很快掌握在了吠陀王的手里。

    這一連串的事情使得大德聖主以為吠陀王是早有預謀,想要借此令兵力過婆門教,而吠陀王卻也以為大德聖主想要利用自己的兒子奪得吠陀的王權,雙方矛盾再次加深,几乎到了一點火就要把炸的邊緣。也正因如此,前一段時間南方的糧食運到洛加城后,就全部屯積到了拉各城,無法繼續運往北方,供應北疆戰事,直到前兩天北疆聯軍的各個統帥聯名派出使者要求將糧食運到北疆,這才迫使大德聖主將一船糧食放行。

    吠陀王和大德聖主每一次爭斗,都變相的加重了吠陀普通百姓的負擔,這就使得吠陀百姓對這兩個上位種姓的怨恨越積越多,對未來生活也越來越絕望。也就是這時候,奢那教、月護軍以及騎著雪神聖獸的月護優婆羅橫空出世,喚醒了所有吠陀人從小就熟悉的神話傳說,為在最低層受苦的吠陀人帶來了希望,這也是奢那教能夠迅成長成僅次于婆門教的一個大教的原因之一。月護軍的節節勝利以及月護聖主的神奇表現,使得那些無數吠陀百姓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極為光明的前景,再加上各地奢那教的信徒將以僧諦城為中心的東部邦郡,描繪成了一個人人有吃穿、人人有田種的樂土,無數不堪婆門教以及吠陀王壓迫的吠陀百姓涌向了東部邦郡。這些人的涌入和流傳出去的傳說,進一步壯大了月護聖主的影響力,使得她在短時間內成為了一個可以跟大德聖主相抗衡的精神領袖。

    從月護軍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身處在巴亞邦的羅摩便一直關注著這股崛起得有如升龍一般的奇怪軍隊,這種極成長并且掌握實權的勢力讓羅摩不禁想到了段虎的崛起,所以他一連派出了三股探子前往僧諦城收集月護軍的情報。然而到如今,自己派出去的三十多個人,最終只回來了四個,其中兩個因為傷勢嚴重回來后沒有多久就死了。

    當羅摩翻開自己手下拼命收集來的情報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關直屬于月護王麾下的獸騎兵的描寫,當時他就几乎可以肯定那一定就是段虎的親隨獸騎軍。再后來,他的手下通過一些參與過僧諦城之戰的月護軍口中,得到了一些關于月護王樣貌以及其兵器坐騎的情報,除了兵器不同以外,這名月護王無論樣貌、身材以及坐騎裝備都與段虎的形象一摸一樣。由此羅摩可以肯定,月護王就是段虎,而那個月護王的女兒月護聖主就是那個傳說能夠御百獸,且擁有天生神力的九靈公主段九靈。

    在得知這一情況后,羅摩立刻前往城守府想要讓那個侍官城守和他一起聯名將這件事報上去,讓吠陀王能夠及時警惕。

    這也是他做為一個臣子最后盡到的一點義務,他准備等戰事稍微平靜了一點后,再向吠陀王辭去官職,領著全家遷居北部山林,當一個普通獵戶。然而當他來到城守府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菲舍利派出的使者。之后跟是因為斷了那名侍官城守的財路,而被陷害,并軟禁起來,那封聯名的信件也就不了了之。

    雖然羅摩失去了自由,并且下定決心一定不再管這些亂七八糟地事情,但是從情報上看到的不少疑問卻始終圍繞著他。

    段虎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吠陀境內這件事,雖然令羅摩感到非常好奇,但是他更感興趣的是段虎親自領軍攻打吠陀到底是為了什么。段虎出兵奇襲吠陀的這一戰朮。跟七年前殲滅北疆異族的的戰朮及其吻合。都是借由一方力量吸引敵軍注意力,然后他親自帶兵繞過敵軍主力,攻打敵軍后部。然而令他感到不解的就是,吠陀并不是董斌與阿朮叛軍地后部。充其量只是一個盟友幫凶,即便攻下了吠陀。對于董斌和阿朮地本體兵力沒有絲毫影響。

    對于為什么這樣不遺余力的攻伐吠陀,羅摩已經思考了几天几夜。一直都沒有半點頭緒。直到前一刻他讓自己的親信將所有關于段虎以及最近北疆、吠陀戰事的情報消息全部取過來,仔細研讀之后,他這才明白段虎這樣急切地想要拿下吠陀到底是為了什么,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和段虎之間在眼界及心胸上的差距。

    羅摩一直一來都只是將吠陀和董斌之間地結盟當做是一個協議式的結盟,并非是一個融合到一體地整體,然而段虎則不這樣認為,他將整個吠陀、安息以及北疆叛軍都看做了一個整體,由于安息和北疆之間間隔了茫茫沙漠,到了秋冬集結又是風沙期,根本無法從安息運送軍糧到北疆來供應聯軍,如此一來,吠陀就成了整個北疆聯軍的后勤輜重之地。段虎准備攻占吠陀,徹底的斷絕吠陀和北疆之間的糧道,借用一個冬天的時間,將缺衣少糧的北疆聯軍活活困死在自己的地盤上,然后等到來年春天,便可以最小的兵力將北疆叛亂徹底解決,同時也可以順便攻下吠陀一國,將吠陀變成他段虎漢國的后勤糧倉。

    一想通了段虎的想法,羅摩不禁為段虎的膽大妄為而感到咋舌,整個計划就像是一次冒險,其中的變數多不勝數,任何一個變數都有可能令到整個計划最終以破滅收場。然而此刻段虎的勢頭卻已經遠遠出了常人想象,不但整個東部邦郡落入其手,而且隨著巴比司家族、巴比昂大師以及有著皇親身份的吉迦尹加入其麾下,他對整個吠陀的影響力已經不僅僅局限于下層種姓的難馱信徒,而是全面擴張到了四大種姓的各個階層。以此勢頭展下去,再憑借其強悍的軍隊攻城略地,只怕用不著多久,整個吠陀就要改姓段了。

    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羅摩,一直侍立在他身邊的親信侍衛無不擔心的問道:“羅摩大人,您沒事吧?您已經几天都沒有休息了,現在還是別想那些事情了,好好的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已經几天了?”羅摩緩緩的深呼吸了几口氣,讓混亂的腦袋冷靜下來,然后問道:“從我被軟禁那天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几天呢?”

    那名侍衛算了算,說道:“應該有三天半了!”

    “三天半!這么久了,看來菲舍利已經動手了,不過以菲舍利、盧邸那和多羅迦那些人的能力,如果遇到的是段虎就絕對會以慘敗收場,難住鍵大師雖然也頗有能力,但他的能力長于政務,并非將才。現在算起來健步平原上的勝負應該已經分出來了,如果段虎獲勝的話,那么他的下一個目標,就一定是……,”羅摩閉上眼睛自言自語的嘀咕著,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立刻轉頭,朝自己的親衛吩咐道:“你現在立刻去通知負責守衛糧倉的守將,命他將倉內糧草全部燒……”

    就當羅摩想要吩咐手下,用燒毀所有存糧的方法暫時阻攔段虎兵勢之時,從北方的城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整齊的號角聲,隨后便聽到一聲震天獸吼響徹全城,接著此起彼伏的獸吼聲接連不斷,其威勢震撼人心。

    聽到這一連串聲音的羅摩表情呆滯,手中的冊子掉落在地上,口中喃喃說道:“晚了!已經晚了!”

    就在此刻,身穿一身火甲的段虎一馬當先,驅趕著虎王極奔跑,朝城門沖了去,那杆長幡狀的王旗被他隨勢投擲出去,一連穿過了三個守城士兵的身體后,穩穩的釘在了城牆上的石砌主城樓上。鮮血順著那根鐵制幡杆,流了下來,將長幡所有白色的部分染成了紅色,看在守城軍的眼里顯得格外醒目。

    在他身后,全身被鱗甲覆蓋,臉帶惡鬼面具的白虎軍緊緊跟隨,他們一部分手持短槍,成突刺狀,一部分則取下背后的連強弩,朝城上的守軍激射過去。如雨一般的箭矢,在取走了數百人的性命后,將守城軍徹底的壓制在城墩后面,不敢冒頭。同時,在這股強悍軍隊的兩側,狼騎兵分列策應,每兩頭刀齒狼為一基座,一架架小型的投石器組裝并架設在了刀齒狼的鞍座上,還沒等拉各城上的守軍做出反應,一枚枚裝滿火油的密封小陶罐便被投石器高高跑起,落到了城牆上,隨后射出的火箭紛紛點燃了城牆上的火油,令拉各城的守軍無法做出有效的防御。

    看著好似天神的段虎沖向城門卻無法阻攔,負責把守北門的將領已經從段虎剛才那一記驚天一擲,看出了段虎的力量,加上段虎鞍座兩側那一對半人高的大銅錘,其目的為何就可想而知了。于是他不顧箭雨,沖到內城一側,高聲下令加固城門。隨著命令下達,這一支由羅摩親自訓練的守城軍訓練有素的將一根根合抱粗細的圓木頂在了城門上,將原本就有半臂厚的城門再次加固。

    然而這樣的加固對于段虎來說,絲毫沒有作用,他在快要沖到城門的時候,取下那對大銅錘,身子微微后仰,雙臂聚力,隨后順勢甩出。那對銅錘在半空中旋轉著,四溢的氣勁將地面沖開了一道深溝,銅錘表面聚集了一層隨時都會爆的力量。隨著銅錘和城門解除,段虎施加在銅錘之上的三層勁力瞬間爆,將城門連同其后面的圓木一起砸成了碎片,其勁力隨著那些碎木一起四散開來,射入那些守城軍的體內,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下,奪取了他們的生命。

    段虎隨后沖入城內,手中鐵鏈跟著一扯,銅錘順勢回到了手中,在他身后那一對持有短槍的白虎軍魚貫而入,并卷起了一陣陣旋風,將段虎身后的血紅披肩抬到了半空中有如波浪一般翻滾著,使人感到了一股莫名的顫栗。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43
第五百一十六章

    吠陀全境在短短的數天之內似乎遭遇了一次大地震一般,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東部邦郡,投向了位于吠陀中心咽喉的巴亞邦。從奢那教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到月護軍戰占據了加拉城、洛加城以及供應東、北部邦郡駐軍所需糧草的拉各城,只是用了不到兩個月的短短時間,這股力量的主導者月護王和月護聖主的勢力展之快讓所有人都為止驚嘆。

    眼下月護軍對外公開的消息是已經組建了四支編制都在十五萬左右的軍隊,其中已經聞名吠陀的摩耶羅、達毗茶和堅戰三人,分別擔任月護猛虎部、月護密宗部以及月護僧兵三部人馬的統帥。不過摩耶羅因為擅自屠殺已經投降的巴亞邦總督梨俱,被月護聖主處罰,不但挨了一百記刑杖,并且貶低了兩個品級的軍職,而且還剝奪了剛剛封賞給他的帝剎貴族頭銜,現在月護猛虎部人馬暫時由其副官統領。

    除了這三部人馬以外,月護軍在拿下了巴亞邦后,立刻聚集了巴亞邦境內的殘兵和降軍,并且將這些人加上一些由西部以及北部邦郡趕過來的吠陀下層百姓,組成了一支新的月護軍,其名字被稱為月護狡狼部。這一部人馬的統領身份以及主要兵種都沒有公開,但是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部人馬是新組建的,還沒有經歷過任何實戰,應該沒有什么戰力,最多只是負責守一下城,并且阻擋來自其他邦郡的婆門教信徒繼續以聖戰之名進入濕毗奴城。

    自從月護軍徹底的拿下婆門教以及吠陀王在巴亞邦的最后一座城市洛加城后,月護軍便通過加拉城和洛加城徹底的控制了吠陀江和紅河的整個上游及其中上游,徹底地斷絕了婆門教和吠陀王對北部邦郡以及東部邦郡的控制。如今東部邦郡已經徹底的落入了月護軍的控制,這里除了奢那教徒以外。其余的全都是密宗信徒,所有婆門教的廟宇全都改成了奢那教的廟宇,僧眾和信徒也都改變了信仰,至于那些死硬的婆門教信徒們則全都變成了奴隸,大部分都賞賜給了月護軍中地各個將領。

    北部邦郡因為巴提雅事件以及段九靈控制下地乞丐密探制造的刺殺,而變得混亂不堪。在北部邦郡占據主導地位的吠陀王勢力,開始對北部邦郡施行大清洗,而婆門教勢力則在失去了濕毗奴城指示的情況下。本能地做出了反抗。在加上薩滿教在旁邊推波助瀾,使得整個北部邦郡陷入了戰火之中。各個城邦的總督、城主以及守軍將領,為了各自地信仰展開了激烈的厮殺,戰火從上層種姓逐步波及到了下層地難馱種姓。大量的吠陀平民不得不沿紅河順流而下,想要去往相對安全南部邦郡和西部邦郡避難。然而他們這些人全都在洛加城被攔截了下來。

    段虎將這些逃避戰火的難民就地划分成了兩半,其中信仰奢那教、密宗或是薩滿教的人全都被給予了平民身份。并且都分到了一些原本屬于奢那教和月護王的田地,成為了月護聖主治理下的民眾。另外一部分始終堅定自己婆門教信仰的難民則按照老規矩變成了奴隸,不過這些奴隸全都沒有賞賜下去,而是被配到了巴亞邦北部以及東部邦郡的北部山區之中,負責開采杜坦繪制地圖時無意中現的鹽礦、金礦和鐵礦。這一部分的難民足足有十三萬左右,他們中間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堅定的婆門教信徒,認為成為奴隸是濕毗奴大神給予他們的磨難,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放棄過自身的信仰,再也沒有走出過群山中的那几片礦區。

    大規模的北部難民涌入,雖然進一步使得月護軍對治下土地的統治得以鞏固,但也使得月護軍治下開始出現了些微的糧草緊缺現象,即便有拉各城的軍糧從旁供給,也有點供不應求。不過幸好剛剛改投月護軍麾下的難住鍵常年協助大德聖主處理婆門教政務,直到不少婆門教廟宇在東部邦郡私設的存糧點,并且按照婆門教的一些規矩令治下的帝剎家族捐獻出不少私家的存糧,使得斷糧危機得以解決。雖然月護軍控制的地盤中,已沒有了糧食危機,但是剩余的存糧也不足以再次維持月護軍對外的擴張行動,于是月護軍的密宗部和猛虎部分別駐扎在加拉城和洛加城兩地,負責監視濕毗奴城的動靜,必要時全力抵擋婆門教的反擊。

    月護軍、奢那教以及月護聖主的地位得以穩固,這一切都不是大德聖主所愿意看到的事情,然而此刻他想要有所作為都騰不出手來。巴亞邦、洛加城和加拉城的淪陷對于他以及整個婆門教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他心疼的不單單是地盤的損失,更讓他感到痛徹心腑的是他精心組建的四十萬騎軍和戰象兵團也就此覆滅,整個婆門教最具攻擊力的兩支軍隊徹底的消失了。這兩支軍隊曾經在短短的數年里面立下了赫赫功績,幫助婆門教、幫助他,奪得了北部邦郡以及西部邦郡絕大部分的控制權,徹底的將吠陀王壓制在神權下面。然而現在這樣兩支軍隊、四十萬精銳,就在短短的數天里面全軍覆沒,連個渣都沒有留下,這攤在誰的身上都不是一件容易讓人接受的事情。

    當大德聖主的親信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向他回報那四十萬離開駐地的軍隊全軍覆沒的消息時,他愣了很久,隨后直接抽出腰刀將那名親信刺死,并且派人再次確認消息的真實性。當最后消息得到確認,并且菲舍利流亡到孔雀王城的消息也傳到了過來后,大德聖主的聖廷內再也沒有一件完好的物品,他那充滿憤怒的咆哮聲几乎可以傳遍整個濕毗奴城,就連下城外的那些普通信徒都聽得到。

    隨后大德聖主最寵愛的聖妃以及其家族被下令滿門抄斬,取消菲含利繼承權地聖令也蓋上了徽章,就等著出去了。身處在濕毗奴城內以及周邊邦郡的其他婆門教聖子們。不約而同的感覺到自己成為婆門教最高統治者的機會來了,于是紛紛涌向了濕毗奴城。為了討好大德聖主,不少已經被外方成為一方總督的聖子們,以支援聖戰為借口,搶奪治下城邦百姓家中的存糧,做為獻禮送給大德聖主,以緩解濕毗奴城因為涌入信徒過多而引起的糧食短缺問題。另外几個身處在濕毗奴城的聖子們則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總是找借口晉見大德聖主。與手下地謀士們想對策來驅散濕毗奴城周圍那已經過三千萬地信徒大軍。

    在聖子們提出的眾多意見中。有一人的建議深得大德聖主的認可,他提議應該將招收僧兵及身份地年齡限制取消,只要自己有兵器就能夠加入僧兵軍團。之后,在利用各種丰厚的獎賞驅使那些混雜地軍隊進攻月護軍的領地。利用濕毗奴城周圍地人海大軍,來最大限度消耗月護軍的精銳兵力。最后再派出濕毗奴城中的精銳僧兵剿滅月護軍的殘黨。這樣一來,既解決了濕毗奴城周圍聚集的龐大信徒難題。收回月護軍占據的土地,并且更進一步的婆門教的勢力范圍,徹底打擊盤踞再東部邦郡的佛家密宗。

    大德聖主在認可了這個計划之后,便准備加以施行,然而突然生的兩件事情卻使得這個看起來極具威脅的計划胎死腹中。第一件就是在孔雀王城避難的菲舍利公開跪拜吠陀王,并且承認在吠陀的土地上王權的力量在神權之上。雖然這樣的舉動不過是一個失去了大德聖主繼承人身份的聖子的個人行為,但是他所造成的影響力絕對難以想象,更何況此刻大德聖主那份取消菲舍利繼承人身份的聖令還沒有出去,在眾人眼里菲舍利的身份依然是大德聖主的繼承人。這件事情使得吠陀王的聲望隨之高漲,加上這個時候羅什曼那在南部邦郡重創并大范圍的殲滅了修羅色那反叛軍的消息傳到了孔雀王城,一向給人平庸感覺的吠陀王變得雄心勃勃起來。

    吠陀王在大量征召、聚集孔雀王城周邊邦郡的軍隊同時,還下令西部邦郡的治下軍隊,趁著西部邦郡的婆門教信徒聽從大德聖主的聖戰之令,趕往濕毗奴城,婆門教在西部邦郡的力量大減之時,大舉攻占婆門教的城邦,擴大王權在西部邦郡的影響力。

    對于吠陀王的軍事挑釁,對于底子深厚的婆門教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以應付的事情,然而當大德聖主准備將吠陀王連同月護軍一起收拾的時候,第二件事情徹底的令到已經在火上烘烤的婆門教徹底分裂。在月護軍攻下巴亞邦第五天的晚上,一行五十名高手組成的刺殺團體潛入了濕毗奴城最上層的城堡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大德聖主擊斃,并且還把與大德聖主同在聖廷之中的十三位上位聖僧一同殺死,最后在城中僧兵到來之前,安然撤退。

    這件事情不單單只能用震動來形容,對于婆門教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身為婆門教精神領袖的大德聖主以這樣的方式身子,本身就足以令到整個婆門教中心權力體系為之震動,而且十三上位聖僧的死更是令到婆門教的整個神權架構徹底崩潰。大德聖主雖然在婆門教中的地位尊貴至極,作用無比重要,但是他的生死還沒有達到使婆門教分裂的地步,只要有十三上位聖僧在,婆門教的神權體系就還能夠繼續維持下去,最多只是勢力為之受損罷了。

    這十三上位聖僧都是由大德聖主的親信組成,他們在平時的時候,掌管婆門教自行划分的十三信徒教區內所有的神權事務,王權事務則由各個城邦的總督、城主來管理。然而當大德聖主意外身死,并且沒有指明誰是繼承人的情況下,十三上位聖僧則擔當其選出繼承人的任務,從有著大德聖主血脈的聖子中間選出一人擔當大德聖主,將婆門教的神權體系延續下去。

    在婆門教存在這么長的時間里,由十三上位聖僧選出大德聖主的情況,只出現過兩次,每次都能令婆門教化險為夷。雖然婆門教因此勢力大減。但每次都能夠安然渡過危機,令婆門教得以延續下去。然而此刻十三上位聖僧隨著大德聖主一同被刺殺,而大德聖主繼承人又剛剛被取消資格,婆門教一時間陷入了無主境地,婆門教內部地權力斗爭也隨之展開,至于那些外來敵人則被他們暫且放到了一旁。那些云集在濕毗奴城的聖子們各施手段,竭力拉攏城內各方勢力,同時他們還大肆瓜分濕毗奴城外的那三千萬信徒。毫無節制的擴大治下軍隊。整個濕毗奴城變成了一個碩大的火藥筒,隨時都會爆。

    大德聖主和十三上位聖僧的身死,對于所有的婆門教徒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且不說大德聖主本身就是吠陀境內數一數二地高手。其他十三名上位聖僧更可以說是婆門教內高手中地高手,很難想象是什么樣的高手能夠在不到一杯茶的時間。就將這十四人一起殺死。據事后存活下來的一個小侍從描述,殺死大德聖主地是兩名手持怪異兵器的高手。其中一人將大德聖主纏住,另外一人突然偷襲,一擊之下將大德聖主級砍下,其他地十三上位聖僧都同樣是在兩三個會合之下便被圍攻致死。

    在吠陀能夠擁有這么多的高手刺客,而且所用得武功又千奇百怪,眾人地目光下意識的轉向了南邊。隨后查驗十三上位聖僧尸體的高級僧侶,現一名上位聖僧尸體上的死血聚集在體表,呈現暗紫的蓮花紋路,這樣子很像是被吠陀王族獨門絕學大寶華**法殺死后尸體身上出現的獨特死斑。于是那些想要表現一番的聖子們則紛紛帶領手下高手,前往吠陀王安設在濕毗奴城內的使節官邸查驗。然而吠陀王使節官邸里的人全都失蹤了,并且在官邸里面現了一條通往城外的通道,在通道的出口處有一具尸體,尸體的身份是吠陀王使節的侍衛,他是因為受傷過重而死的,從傷口來看,應該是被一種極為霸道的武功擊中了要害,而這種武功則是一名上位聖僧的獨創武功。

    這樣一來,刺殺大德聖主以及十三上位聖僧的凶手就被鎖定在了吠陀王身上,加上吠陀王這個時候宣布只承認菲含利的大德聖主繼承權,并派遣大量軍隊向婆門教控制下的中部邦郡挺進,這就使得吠陀王的凶手身份被做實了。于是乎,為了獲得信徒以及婆門教其他高層勢力的支持,所有聖子聯合宣布吠陀王為聖敵,聖戰的對象由月護聖主,變成了吠陀王。不少頭腦簡單的人紛紛帶兵南下,與吠陀王的軍隊展開激戰,而那些頭腦清醒的則另作打算,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聯合各方勢力,壯大自己。

    雖然大德聖主的死,對于吠陀王來說,可謂是一件讓他期盼已久的事情,在得到消息的那天他破天荒的取消了所有事務,在大妃的宮中尋歡作樂,恣意的放縱自己。這屆大德聖主比吠陀王年長十三歲,從吠陀王繼承王位以來,就一直壓著他,借用各種手段蠶食原本屬于吠陀王族的土地。歷代都在吠陀王治下的廣大中部邦郡,也是在這個時期被一分為二,其中面積最大的几個邦郡被大德聖主搶去,吠陀王自己只能得到靠近孔雀王城的几個不太合適耕種的山地小邦郡,北部邦郡也是同樣的情況。最讓吠陀王為之氣憤的是原本約定攻打西部土王后,攻占的土地按照彼此功勞多少來划分,然而明明是吠陀王麾下將軍將土王擒獲,最終結束戰斗,迫使土王將大半個西部邦郡的土地吐出來,可是最終落到吠陀王手中的土地卻只有婆門教的一半,只比土王保留的土地稍微大一點。

    多年來大德聖主對吠陀王的精神以及權力上的壓制,這一刻全部消失了,吠陀王自我感覺像是能夠掌握整個世界似的,就連菲舍利對他的提醒,也置若罔聞,大肆的整頓軍隊,借用菲含利的名義向婆門教控制下的邦郡開拔過去。

    當以孔雀王城為中心的吠陀王權力量,都在為能夠借著大德聖主之死,婆門教內部不齊心的機會,擴張自己勢力之時,身在局內但心在局外的菲含利卻覺得很不對勁。他認為大德聖主死得時間、方式以及刺客留下的線索都太過蹊蹺,已經身處孔雀王城的他很清楚以吠陀王現有的高手,絕對沒有能力組成這樣一個刺客團體,更加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將他父親大德聖主和十三位上位聖僧擊斃。整個吠陀有能力并且有實力做到這一點的人,在他看來只有那個已經確認身份的月護王,也只有他才能從吠陀王和婆門教之間的爭斗中賺取到最大利益。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44
第五百一十七章

    正如菲舍利所猜想的那樣,現在吠陀的局勢都是段虎一手策划的,對大德聖主的刺殺就是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個環節。

    雖然整個計划根據吠陀的形勢不停的變化,但是整體走勢都沒有脫離過段虎的掌控,而且在最后一環完成以后,計划所達到的效果遠遠過了段虎等參與制定這個計划的人的預料。

    眼下整個吠陀的中部、南部和西部都已經被拖入了戰火的泥沼,吠陀王和婆門教這兩個吠陀最大的實力,也是北疆叛軍最重要的支持者,現在都不會再因為其他事情而結束彼此攻伐。段虎在這個時候也可以從吠陀的戰事中抽出手來,對付吠陀北方那些不屬于自己的邦郡,以及北疆那支已經形同困守的聯合叛軍。而段九靈在這個時候也可以將月護軍、奢那教、密宗以及眾多的帝剎世家,整合起來,建立一個完整的政教一體國家,在不久的將來成為吠陀唯一的統治。

    眼下毗耶沙和摩耶羅兩部人馬已經進駐加拉城和洛加城,防止濕毗奴城的婆門教軍隊北上,不過月護軍內大多數人都認為將二十多萬精兵就這樣放在那里未免可惜了。在他們看來眼下婆門教和吠陀王打得不可開交,自顧不暇,求神拜佛都在祈求月護軍此刻不要南下,又怎么會自己來主動挑釁另一個實力與其相當的對手了。不過段虎卻認為婆門教內部勢力眾多,難免有那個愚蠢的聖子想要北上找月護軍的麻煩,借以增加自己登位的籌碼,有備無患總好過臨時抱佛腳。

    位于洛加城以北三十里處,靠近紅河邊上有一個小漁村,這里以前大概有五十戶左右的人口。在六天前段虎拿下洛加城之后,這里的人就全都被段虎遷移到洛加城里了。賀軍、周義臣等五部狼騎軍、后勤輜重大軍和在五天前新組建地月護軍全都被聚集在了這么一個小漁村里,此外還有從巴亞邦境內緊急召集過來的六萬工匠,如此多的人聚集在這里,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制造能夠運送四十萬大軍北上南下的船只。

    由于在僧諦城的時候,就有了造船的經驗,加上由郭媛和蒙佐兩人設計的運兵船組裝起來極為簡單。而且構造結實。即便是一些淺灘險彎,也能安然渡過,這一點雷猛和孟九已經先行嘗試過了。吠陀隨處可見地大片樹林成了建造船只最好地原料來源,負責砍伐這些樹木的人全都是來自新組建的狡狼部月護軍。他們在砍伐木材的同時,也訓練如何使用手中地兵器。

    可謂是一舉兩得,其余的人除了必要地護衛軍以外。全都動手組裝船只。在數十萬人齊心協力且連夜趕工之下,不過數天時間,位于小村庄一旁的天然湖泊內就已經停泊了足夠段虎帶兵北上地三十多條船只。

    “傳令下去,五部狼騎軍和本部白虎軍的戰士全部停下手中的活,回營修整。”站在小湖泊旁的段虎吩咐了一聲后,轉頭朝身旁的異邦將領說道:“羅摩將軍,昨天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已經過了一晚上了,一直都生活在孔雀王城的你有必要思考這么久嗎?還是你的歸降本身就是一種緩兵之計?”

    站在段虎身邊的羅摩此刻已經換上了月護軍統帥級別將領所穿的盔甲,因為是段虎的后勤輜重大軍專門為其打造的,所以顯得非常合身。羅摩在段虎拿下拉各城后,就隨拉各城內及其周邊兩座屯兵處中大量的守城軍一同被俘。由于來自洛加城、加拉城以及瓦力城等周邊城池的降兵都集中在了拉各城內,簡易的降兵營顯得非常凌亂,所有降兵都只是被解除了武裝,但并沒有限制他們在降兵營內的自由,周圍也只是不時的有几隊月護軍在巡邏,防守看上去也并不是太嚴密。

    當時,羅摩同其他降兵的心思一樣,想要逃離這里,但是他比其他人多了一分耐心。在進入戰俘營的第二天晚上,拉各城那個侍官城主便利用自己的身份,聚集了數萬降兵,趁著月護軍防衛松懈的時候,分成數十股人馬四散逃逸。原本羅摩認為有這么多人一起逃走,總能夠逃出去几個人,然而第二天清晨擺放在戰俘營門口的數萬顆人頭,讓他感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隨后與這數萬人同一個營房的人,全都從戰俘營內清理了出來,被那名負責看守戰俘營營內的將領以知情不報的罪名,當眾釘子在木樁之上。

    這一系列有意安排的酷刑表演,對所有的降兵而言是及其震撼的,在對月護軍心生畏懼的同時也徹底放棄了逃走的打算。之后月護軍將降兵徹底的清理了一遍,那些對吠陀王以及婆門教信仰堅定的人全都被清理出去,并被帶走,再也沒有出現過。其他的人則放棄了自己的信仰和忠心,改為投入了月護軍麾下,聯合一部分從僧諦城以及巴亞邦北部趕過來的月護軍,組建成了一隊十二萬人的大軍,名為月護狡狼部。

    羅摩在表露自己的身份后,被一隊狼騎兵押解到了段虎的臨時府邸內,面見段虎,直到這一刻,羅摩才正正式式的看到了自己崇拜已久的戰神段虎。段虎的外表和羅摩所得到的情報并無兩樣,只不過段虎真人要比羅摩預計的更加高大魁梧,而且那股由他身上散而出的驚人威勢如果不親身見到段虎,很難用語言來描述,至少在羅摩看來吠陀王或是大大德聖主身上絕對沒有這樣可以輕易令人跪拜臣服的威勢。

    之后,對羅摩的招降,段虎并沒有花費多少口舌,順利得讓人難以相信。段虎并不知道羅摩之所以這么快就答應歸順段虎,投效段九靈麾下擔任狡狼部月護軍的統帥,主要是因為羅摩已經對吠陀王失望到了極點。對于羅摩這一與情報中描述的性格極為不符的舉動,段虎不禁有些懷疑其真心,之后羅摩在答應擔任新月護軍統帥的同時,又以家人還在吠陀王手中為由,請求段虎不要公開其身份,更加令到段虎心生疑慮,所以段虎才會借用攻打孔雀王城一事來試探他。

    對于段虎的疑慮,羅摩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問題所在,做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戰場上立下功績,以此來換取段虎的信任。他在聽到段虎的問話后,并沒有半點驚慌之色,也不解釋,臉色非常平靜,從懷里取出一份他連夜繪制好的地圖,攤在段虎面前的石板上,說道:“陛下,昨日問末將此刻是否合適攻打孔雀王城?末將想了一個晚上,認為此刻可以攻打孔雀王城,但并非最佳時刻。”

    “把理由說來聽聽!”段虎坐在侍從搬過來的馬扎上,看著地圖,說道。

    “末將之所以認為陛下能夠攻打孔雀王城,主要是基于陛下大軍的戰力而言。以陛下狼騎軍和白虎軍的戰力,只需要乘船順江而下,過了濕毗奴城后登6對陛下大軍有利的盤亞大平原,趁著吠陀王和婆門教的軍隊在北邊的邦郡相互攻伐之機,沿著諦斯那河向東南挺進便可在兩天之內到達孔雀王城。”羅摩指著地圖,細心的解釋道:“孔雀王城雖然號稱吠陀第一城,但是其防御能力卻極為低下,周邊最具威脅力的防御力量除了常駐王城外圍的三十萬王族稽銳以外,就王城周圍護河中那些被吠陀王奉為神靈的鱷魚了。以陛下大軍座下的猛獸想必那些鱷魚也無法起到多少防御力量,屆時孔雀王城淪陷不過是朝夕功夫。”

    “既然你認為孔雀王城這么容易被攻破,那為什么你還會認為現在不是最佳時機呢?”聽到羅摩的分析,段虎微微點了點頭,但又問道。

    “如果陛下只是單純的想要攻陷孔雀王城地話。依照末將的路線進攻,几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但是如果陛下是想要整個吠陀的話,那么在耐心的等一等反而比較好些。”羅摩努力說服段虎道:“陛下如果在此刻攻下了孔雀王城,必然會逼得吠陀王族和婆門教屈膝和解,然后聚兵南下奪回王城,到時婆門教也得以從神權和王權之爭中解脫出來,北上對付我月護軍。雖然我月護軍無論民力還是軍力都不一定會輸給婆門教。但是單單只是因為攻下一座城市。而失去真個吠陀大局,那就顯得有點得不償失了。”

    說到這里,羅摩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太過無禮了,于是偷偷的抬頭看了看段虎。想從其臉上的表情,看出段虎是否有生氣。段虎也感覺到了羅摩地擔心。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淡淡地示意道:“繼續。說下去!”

    簡單的兩個聽起來有點別扭的吠陀詞匯,使得羅摩感覺到了段虎已經逐步對他產生了信任,于是一直隱隱緊繃的心放松了下來,指著地圖表示出來地几處地點,繼續說道:“由于南方傳來了捷報,修羅色那獨立軍被重創,所以眼下除了南部邦郡總督羅什曼那的直屬軍以外,其余所有地南部守軍都會被吠陀王調往中部邦郡,參與和婆門教爭奪中部邦郡控制權的戰爭。依照末將對吠陀王地了解,到時所有召集的軍隊會按照古戰法組建成四個兵團,分別由四個方向正面沖擊婆門教的聖子大軍,因為被大德聖主踩了一輩子的吠陀王認為只有通過這種正面攻破敵軍的方式,才能洗刷掉他歷年來累積的恥辱。”

    “真是個愚蠢的家伙!”一直站在段虎身邊的宇文卓君極為不屑的說道。

    “懸蠢并不見得。”羅摩雖然知道眼前這名俊秀的小將無論身份、地位、身手以及兵權都在自己之上,但他還是非常嚴肅的反駁道:“吠陀王是個極為堅忍的人,雖然他這么多年都被大德聖主壓在低下,不敢有太大動作的反抗,但是這并不表示吠陀王的力量就完全比婆門教弱。只看他在得知大德聖主已經身死后,便立刻組建了四個兵團,開始對婆門教掌控的中部邦郡進攻,就足以讓人明白他其實早就蓄謀已久。雖然我沒有正式參與過對婆門教進攻的謀划,但是從那些參與其中的人口中,我可以知道如果沒有我們月護軍橫空出世的話,吠陀王很可能會在他有生之年將神權置于王權之下。”

    “按照羅摩將軍你的意思,吠陀王其實早已為這一刻准備多時,”有過獨自帶兵出征經驗的周義臣臉上比其他人多出了一點大將的威儀,他此刻已經逐漸開始按照統兵大將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只見其眉頭微微一皺,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眼下婆門教和吠陀王的軍隊在中部邦郡的膠著狀態,就有點蹊蹺了,除非吠陀王一定還暗藏了不少兵力,否則……”

    “不錯,吠陀王的確是隱藏了至少二十萬訓練有素的大軍,若是再加上孔雀王城旁邊的那三十萬精銳的話,他隨時都可以再組建兩支兵團加入戰斗。”對于段虎這種討論式的軍議,羅摩感到極為新鮮,他很快就接住了周義臣的話,繼續說道:“眼下吠陀王還在等待,第一、他在等待南方邦郡收割的秋糧,因為如果想要他想要奪回中部邦郡的話,那么他和婆門教的戰斗就有可能是一場持久戰,糧草是關系最終戰局的重要因素。第二、他在等西部土王的表態,雖然現在西部土王世家已經大不如以前,但是其在西部的勢力依然不容小窺,眼下婆門教和吠陀王之間在西部的戰斗遠遠要比中部邦郡激烈,就是因為雙方都在逼迫西部土王世家表明自己的立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在等待我們月護軍的反應。聖主至尊及陛下的突然出現使得吠陀王的整體謀划出現了不少的變數,我月護軍兵力之強,絕對有著左右戰局的作用,所以吠陀王在等待我們做出反應,然后再決定是與婆門教和談、還是與婆門教展開全面戰爭。”

    “羅摩將軍,有一點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吠陀王會那么執著于要得到中部邦郡呢?”賀軍皺眉想了想,忽然問道。

    “那主要是因為歷代吠陀王的陵寢在婆門教治下的邦郡中。”羅摩指著位于濕毗奴城南方大約三十里處的一個圓圈,解釋道:“當年第一代吠陀王在已經泯滅的梵天教幫助下,成為了吠陀絕大多數土地的統治者,之后梵天教的六師聖人為吠陀王找到了一處眾神庇護之地,并告訴吠陀王只要歷代吠陀王死后都葬在那里,那兒整個吠陀王族便可以一直延續下去。所以吠陀王一脈死后,便按照族內傳統埋葬在那個聖陵之內,而吠陀王對吠陀的統治也一直沒有斷過,這就使得歷代吠陀王都認定了自己的統治是因為得到了眾神的庇佑。可后來這代吠陀王繼位之后,婆門教大德聖主趁吠陀王年幼,強行占據了整個中部邦郡,并且將歷代大德聖主的遺骸全都轉而埋在了聖陵之內。隨后婆門教的勢力越來越大,而吠陀王的勢力則越來越弱,這就使得吠陀王認定這種勢力的轉變肯定跟聖陵有關,所以立志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奪回聖陵。”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一擋子事,我還以為就是因為婆門教占了吠陀王的地,吠陀王想要搶回來這么簡單呢?”雷猛呵呵一笑,朝段虎建議道:“王爺,不如我們也把這塊地搶過來,等王爺你以后……”

    “呆子,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賀軍察覺到雷猛后面的話有點不對勁。連忙出言制止。

    雷猛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話犯忌諱了,連忙捂住嘴巴,然后單膝跪地,道:“末將胡言亂語,沖撞了王爺,末將甘愿受罰!”

    “起來吧!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段虎笑著搖了搖頭,抬手示意雷猛起來,然后神色嚴肅的朝眾人說道:“怪力亂神本是人心妄想。我們可以借其勢。但不可信其真,你們明白嗎?”

    “末將明白!”眾人齊聲道。

    段虎隨后又朝羅摩問道:“羅摩將軍,你認為我軍現在應該怎么做呢?”

    羅摩感覺到段虎已經開始信任自己了,于是整個兒變得更加自信一些。也笑著說道:“陛下,其實早已看透了眼前的局勢。又何必問末將呢?”

    “本王想要聽你說。”段虎注視著羅摩,不容置疑地說道。

    羅摩想了想說道:“依照末將愚見。陛下駐扎在洛加城和加拉城的月護軍,應該按兵不動,然后陛下親自帶兵大張旗鼓的從洛加城出北上,給吠陀王和婆門教一個信息,那就是你不插手兩者的爭斗,要北上取得北方邦郡的控制。眼下北方邦郡對婆門教或吠陀王都是一個多余的存在,所以陛下帶兵北上必然會令到他們放心下來,只要他們放下了心中的顧忌,那么他們就一定會使出所有的力量,爭奪中部邦郡地控制權。到時我們只需要等到兩者軍隊消耗得差不多之時,分別從吠陀江和紅河兩條水路,順江南下,一舉拿下孔雀王城,收編其王城大軍,而婆門教也會因為缺少了一個生死大敵,注意力也由外轉到內,所有聖子開始爭奪大德聖主之位,到時再對付婆門教對于我月護軍來說便是易如反掌地事情了。”

    “很好!很好!”段虎連連點頭稱贊,說道:“雖然本王看過有關你的情報,但是當時本王只認為你不過是個可以統兵打仗的將領,沒想到你竟然把吠陀時局看得如此透徹,看來讓你只當一部人馬的統帥還是有點小瞧了你。”

    “陛下過獎了!這只不過是因為末將一直都身處吠陀王和婆門教之間地爭斗之中,而且又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待所有地事務,才能將時局看得如此透徹。”聽到自己崇拜的對象給予自己如此高地評價,羅摩感到非常高興,于是繼續說道:“雖然末將認為吠陀王和婆門教最終難免一戰,但是雙方最終是否會兩敗俱傷,還取決于兩個勢力。其中一個是西部土王,另外一個就是南方邦郡的總督羅什曼那。羅什曼那經營南部邦郡多年,他手中的兵力是南部邦郡最精銳的兵力,其次他這次又剿滅了修羅色那獨立軍,并且收服了獨立軍的大量降兵,使得其勢力大長。如果他到時帶兵北上支援吠陀王的話,有可能會令到戰事一面倒的向著吠陀王,除非這時候西部土王能夠出兵幫助婆門教,否則很難做到兩敗俱傷。”

    聽到羅摩所言的顧忌,段虎顯得非常鎮定,淡然一笑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羅什曼那絕對不會北上離開南部邦郡,至于西部土王世家,我現在還不清楚他們的態度,不過僧諦城方面已經派人去聯系了,相信這兩天就能知道答案。如果西部土王不知好歹的話,本王不介意在北上之前,先將他們滅了。”

    這時,一直在漁村內理事的周純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走到段虎面前,躬身行禮后,遞出一封蠟封的信件后,道:“王爺,西邊派人送信過來了。”

    段虎對信件來的時機之巧,感到略徽驚訝,很快他就恢復常色,伸手取過信件,打開仔細看了看,由于信是用兩種文字書寫的,段虎看得懂。沒過多久,就見到段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朝周圍眾人下令道:“傳令下去,立刻將所需軍械備齊,明日午時本王要帶兵北上。”

    說完后,便不再理會一臉不解的眾人,哈哈大笑著朝漁村走去。

    羅摩則看著段虎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看來吠陀改天換日的時候已經到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44
第五百一十八章

    伊蘭特邦總督跋氐坐在原巴提雅城主卡加辦事的房間內,一張張寫滿數字的文卷被他拿起掃看了一眼后,又放到了一旁,隨著后面數字的遞增,他那張緊繃的臉也逐漸放松下來。

    這段時間吠陀全境的混亂局面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身為掌管北部最富有邦郡的總督,他所面對的壓力是空前的。

    自從南方的邦郡突然傳出神話預言中的月護優婆羅出現在僧諦城之時,跋氐就感覺到吠陀可能要亂了。隨后果不其然,巴提雅城主卡加擅自攔截了北疆軍隊急需的糧草,并將其燒毀,之后更是率領親信以及直屬軍隊畏罪潛逃,進入了十萬大山里面,至今不知所蹤。在卡加逃亡沒有多久,原本一名忠心婆門教的老牌帝剎家族的長老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乞丐刺殺,當場斃命。

    這一事件對整個吠陀北部邦郡的局面及其重要,由于這名帝剎家族長老非常抵制吠陀王在北部邦郡的勢力,曾經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愿意捐獻家產,組建婆門教聖軍,將吠陀王在北部邦郡的勢力徹底的趕出去。所以當這名長老突然遇刺身亡之時,絕大多數人第一想法就是吠陀王要對北方邦郡動手了。之后再聯想到從南邊傳過來的婆門教和奢那教正在開戰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人都極其篤定吠陀王是想要借著婆門教內的僧兵無從北顧之機,將北方邦郡徹底的納入王權統治。

    在這種猜疑下,吠陀王和婆門教在北部的勢力開始出現了一些武斗摩擦,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但是無論死傷多少,雙方的主力都沒有出場。因為他們還在等待另外一個北方勢力地決定。北方總共有十六個邦郡,其中婆門教占據了絕對優勢,有著靠近摩云關的八個邦郡,吠陀王在北方則掌握了靠近南方十萬大山的五個邦郡。雖然雙方所掌握的土地和兵力都有著很大差距,但是就整體實力而言,婆門教最多只是比吠陀王高出一籌,其主要原因就是吠陀王掌握了北部商貿大郡伊蘭特邦和吠陀主要的產金地達荼邦,而婆門教多年來也對這兩個邦郡是垂涎三尺。

    北部邦郡除了這兩股勢力以外。還有一股不容小窺的勢力。就是薩滿教所控制的三個邦郡。早在數百年前,薩滿教的信仰就已經傳入了吠陀,當時不少信仰薩滿教地北疆異族人定居在吠陀北部邦郡,后來隨著異族人融入了吠陀地生活。薩滿教信仰也逐漸的在吠陀全境擴張開來。由于吠陀人對北疆異族強大戰力的崇拜和畏懼,使得他們認為北疆異族的強大主要是因為信仰了薩滿教。從薩滿教地神靈里獲得神力以及勇氣,這樣一來就使得薩滿教傳播的度極其快。几乎有點出了婆門教和吠陀王地預計。

    由于薩滿教中有著一條兼愛平等的教義,從根本上違反了先代吠陀王和婆門教大德聖主所定下地種姓制度,若是任由薩滿教傳播的話,有可能會使得整個吠陀的神權、王權體系全部崩潰。所以在后來,吠陀王和婆門教聯手,蠍力打壓薩滿教的傳播,并且利用政令將薩滿教的傳播范圍規限在北部邦郡。然而無論吠陀王和婆門教如何打壓,薩滿教依舊在吠陀其他邦郡的民間傳播著,而且几乎每個信仰薩滿教的人都是非常堅定的信徒,他們不惜傾家蕩產也要去往相對嚴寒貧魯的北方居住,因為只有在那里,他們才能夠在公開場合念誦薩滿教的經文。

    隨著越來越多的薩滿教信徒涌入北方,薩滿教逐漸的在北方形成了一定勢力,數十年前北疆薩滿教總壇應吠陀民間薩滿教組織的邀請進入吠陀北部設立薩滿教的分壇。不過當時由于婆門教從中作梗,加上北疆薩滿教總壇使者和吠陀民間薩滿教組織有著一些分歧,最終建立分壇的計划就此擱淺了。

    七年前,長空婉如接手整個薩滿教,同時她將已經統一的魔門六道也融入了薩滿教之中,并且將自己的親信全部安插到了薩滿教內的重要位置,從上到下的將薩滿教掌握在手中。之后她遵從段虎的王令,開始將薩滿教的影響力逐漸向吠陀境內延伸,以前擱淺的那個建立薩滿教分壇的計划又被她重新拿了起來。在經過一連串的利誘、威逼以及刺殺之后,北部邦郡的各方勢力終于答應了長空婉如的要求,聯名以薩滿教徒眾多需要統一約束為由,請求婆門教高層和吠陀王應允了薩滿教在北部建立分壇。

    北部邦郡聯名提出請求之時,正好是吠陀王謀划對付婆門教的時候,所以吠陀王很快就答應了請求,并且派人祕密的送了一封信給長空婉如,在信中暗示長空婉如如果投靠他,將會有一些什么好處。長空婉如很巧妙的回了一封信給吠陀王,在信中表示對吠陀王統治吠陀全境的合法性予以尊重,雖然大部分的內容都是一些華麗空泛的詞藻,但看上去卻很容易讓吠陀王相信薩滿教是支持他的,加上長空婉如將數名貞女道的弟子送入孔雀王城,這樣就使得薩滿教已經得到了吠陀王權的支持。

    相比起吠陀王的表現,大德聖主就顯得極不冷靜,很好的應了那句同行是冤家的俗話。他通過婆門教在各地的廟宇宣布,薩滿教為北疆邪教,所有暗中信仰薩滿教的人都是邪徒,他們不配擁有任何種姓、土地以及財產,同時他還在四個種姓之下又擅自設立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種姓,名叫伉,吠陀語的意思是無姓氏的人。隨著婆門教在控制的邦郡中驅逐所有信仰薩滿教信徒,剝奪這些薩滿教徒的財產和土地,這些蠻行變相的使得薩滿教徒變得更加團結,而且隨著北方的薩滿教民間組織接納各地薩滿教信徒的人數越來越多,其勢力也變得極其強大。

    由于已經有了王權支持,長空婉如立刻請自到吠陀北部邦郡建立祭壇以及教會組織,除了她帶過去的兩名大祭司以外,其余四名大祭司和一名總祭長的職務都是由當地薩滿教組織的頭領擔當。此外她還在吠陀王和婆門教勢力之間的三個極為貧瘠的沙漠邦郡分別建立三座祭壇,或許是時運正旺,在她遵照薩滿教的軌儀為祭壇施展祭天降神之朮的時候,原本在當時那個季節不會下雨的三個沙漠邦郡同時下起了傾盆大雨,而且是極為反常的下了三天。這些雨水連同恆連山脈上所融化的雪水,形成了湍急的洪流,在山體上沖刷出了一道天然山渠,引得恆連山脈上的雪水流到了長空婉如開設祭壇的三個邦郡東側的一小片草原上,并形成了一個天然湖。

    這種近乎神跡的事情,不但使得三個號稱吠陀最貧瘠的邦郡擁有了能夠維持生存的水源,還使得長空婉如的聲望在吠陀的薩滿教中高漲到了極點,她從此被吠陀的薩滿教尊稱為聖母,而那個天然湖也被稱為了聖母湖。隨著長空婉如在吠陀的薩滿教徒心目中擁有了無法動搖的聲望,之后几年里面她開始清理吠陀薩滿教中那些不愿歸順她的人,其中四名大祭司中就有三名神祕死去,雖然有不少人懷疑這更她有關,但是面對擁有神一般聲望的她卻沒有人敢多一句嘴。

    由于得到了段虎的武器支持,長空婉如得以迅的在几年里面組建起來了三支人數高達三十萬的薩滿教僧兵,并且憑借這些忠心不二的僧兵以及吠陀王的放縱,那三個沙漠邦郡全部都納入了薩滿教的統治,邦郡總督也是忠實的薩滿教徒。

    雖然有了聖母湖的滋潤,但那三個邦郡的土地依舊貧瘡,人口一直無法升上去。可是貧瘠的土地和艱難地生活,加上狂熱的信仰,使得這片土地上的吠陀人要遠遠比其他地方的吠陀人彪悍很多。几乎達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這也是北部邦郡其他兩股勢力對其極為重視的主要原因。當初婆門教的一個城主因為無意中看上一名普通薩滿教徒的妻子,并且將她強搶入府,長空婉如知道后,立刻下令攻打那名城主所在地城邦,殺了將近三萬人,將城池財物掠劫一空,誅滅了那名城主滿門之后。才退兵收手。這一看似小題大做地瘋狂舉動。不但震懾了整個北部邦郡,還使得吠陀薩滿教內部變得更加團結,戰力也隨之提升到達頂點。

    面對這樣一支強硬的勢力,無論同樣身處北方的吠陀王和婆門教勢力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們很清楚這股勢力是左右戰局的關鍵,所以几乎同時雙方勢力地頭目都給吠陀薩滿教的總祭長寫了一封信。想要讓他站在自己這邊,再不濟袖手旁觀也好。隨后他們同時受到了薩滿教總祭長給他們地信件。表明眼下薩滿教跟北疆總壇失去了聯系,吠陀薩滿教的高層無法做出決定,所以在沒有得到總壇指示之前不會參與任何爭斗。

    這兩封意思含糊地信件雖然沒有給予雙方勢力一個明確的答復,但是在雙方看來其中的意思已經足夠了。于是在薩滿教沒有介入的情況下,吠陀王和婆門教在北部邦郡的勢力展開了激烈的戰斗。隨著時間的推移,婆門教的勢力逐漸占據上風,原本府邸在北方的總督們紛紛轉移到了南方,跋氐也是其中之一,他在開戰之始便將總督府移到了巴提雅城。

    由于段虎拿下了洛加城,使得北部邦郡無法和南方取得任何聯系,而摩云關又因為巴比司家的作用,切斷了吠陀跟北疆的聯系,以至于北方邦郡變成了一個孤島。隨著北部邦郡的戰事加劇,大量的北方平民開始坐船向南方逃竄,在經過几次大規模的難民潮之后,扼守咽喉的跋氐將自己的兵源開始放在了這些難民的身上。他在巴提雅城周圍以及紅河上,設立關卡,將所有准備南下的難民攔截下來,其中的青壯一律都被抓入了軍隊之中,補充其戰力消耗。雖然他的這一措施拆散了無數家庭,使得不少吠陀百姓對他恨之入骨,但從軍事上來看,他的軍隊在激烈的戰斗中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增強了不少,總兵力擴充了兩倍有余,并且多次擊敗并攻陷婆門教的軍隊和城邦,儼然已經成為了六名總督的中心主力。

    跋氐出身吠陀的一個沒落將領世家,由于是庶出,加上母親身份低下,所以一出生他就注定無法得到將領世家的帝剎種姓。因為種姓給他帶來的羞辱,也使得他極為痛恨最先提出種姓制度的大德聖主,從而對看中其能力給予其帝剎身份的吠陀王極為忠心,并誓死為吠陀王對抗婆門教。

    面對眼前的局面,跋氐看得遠遠比其他總督要遠得很。他很清楚隨著戰斗的延續,最終的勝利者絕對不是吠陀王,也不是婆門教,開戰雙方都會因為兵力損失以及糧草耗盡,而失去戰斗能力。到時一直充當旁觀者的薩滿教就能夠出來收拾殘局,從而把他們全部消滅,掌握整個北方十六邦,即便不能將他們消滅,也會盡最大力量減弱他們的軍力和地盤,從而擴大薩滿教在吠陀的影響力。

    雖然跋氐曾多次向其他總督提起過對薩滿教的懷疑,但是卻絲毫無法引起其他五位總督的注意,這些總督都和薩滿教關系極為不錯,身邊最寵愛的小妾也都是薩滿教贈與他們的,所以每次跋氐提出薩滿威脅論時,那些被酒色財氣所迷的總督們都會顧左右而言他。

    或許是跋氐感覺到其他總督跟薩滿教可能有所交易,所以他決定以一己之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場戰爭結束掉。他的想法就是聚集所有軍隊,以婆門教防御相對薄弱的達陀平原為突破口,北上貫穿整個婆門教所控制的邦郡,與身處北疆的六十萬吠陀精銳取得聯系,讓他們南下平定北部邦郡的婆門教,最后再決定是否繼續南下攻打月護軍。也正是抱定了這樣一個主意,他將自己將近八成的軍隊全都祕密的調派到了伊蘭特邦的北方,隨時准備進攻,而進攻的最佳時機就是等待婆門教大軍攻打產金之地達荼邦的當天。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44
第五百一十九章

    “總督大人,前方探子回報,婆門教主力大軍已經東移,准備攻打達荼邦。”巴提雅城臨時總督府中,一名吠陀將領模樣的人手中拉著一卷文書,小跑似的沖了進來,見到跋氐氣還沒有來得及喘,就急聲匯報道。

    跋氐聽后,面露驚喜,搶過文書,展開仔細的看了一遍后,連聲贊道:“好!實在太好了!”

    這么多天一來,跋氐一直都在等這個消息,等待這個出兵的信號。他早在六天前就故意在大白天將巴提雅成以及整個伊蘭特邦的稅收財寶全部運送到達荼邦,統一交由達荼邦的總督管理,主要用于招兵買馬。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要讓婆門教的人全都知道眼下達荼邦聚集了北部十六個邦郡將近八成的財富。

    對于北部婆門教勢力的弱點,一直敵視婆門教的跋氐非常清楚。北部的婆門教勢力信徒眾多,他們一點也不缺人,而且在開戰之前,北部婆門教勢力將原本應該和吠陀王的糧草一起運往北疆的軍糧給截停了,所以他們也不缺糧。他們現在真正缺少的是錢,是支撐龐大軍隊的軍資。北部邦郡不同于其他方向的邦郡,這里由于直接面對北疆,經常都會受到北疆異族的滋擾,使得這些邦郡民風彪悍的同時,也沒有多少財產可以留下。由于北部邦郡沒有太多油水可撈,吠陀王又不會將最能聚集財富的伊蘭特邦和達荼邦交給婆門教,這就使得北部婆門教在濕毗奴城的高層眼中形同雞肋,每年撥給北部婆門教的援助資金也越來越少。

    這次北部婆門教自的將信徒組成軍隊,意圖控制整個北部邦郡,但因為沒有軍資。使得軍隊的組建曾一度受阻。后來北部婆門教地主管僧侶不得不站出來,對眾許下諾言,只要消滅了吠陀王在北部的勢力,那么所有加入婆門教大軍的人都能夠獲得一筆丰厚的薪金,即便是戰死了,其家人也能得到婆門教的照顧,并且除了薪金以外,還能分到一塊相對肥沃的土地。

    婆門教主管僧侶的承諾很好的鼓舞了婆門教地士氣。所以一開始地時候。北部婆門教大軍可以說是高奏凱歌,連連攻下與他們控制邦郡相鄰的几個城邦。可是當吠陀王的北部勢力開始緩過氣后,裝備精良的王權大軍抵擋住了婆門教大軍地如潮攻勢,使得戰局變成了膠著狀態。在這個時候。由于北部婆門教內的儲存軍費消耗殆盡,使得整個婆門教大軍士氣極下降。北部婆門教大軍不得不退出几個次要地城邦,收縮戰線。

    以免被吠陀王的軍隊各個擊破。

    跋氐就是借著婆門教急需用錢這點破綻,以大量地金錢為誘餌,將婆門教大軍引到東部的達荼邦,而自己就可以集中所有兵力,實施自己早就謀划好的計划。

    跋氐來回走動了几趟后,命令侍從將一張北部吠陀的軍事圖給攤在桌子上,然后對門口的親兵吩咐道:“立刻去請蒙達迦將軍過來。”

    在召令傳下去沒有多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進來,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體形威猛的昆侖奴走了進來,在他身上除了那件風格迥異的鎧甲以外,最引人矚目的就是背在身后的那柄巨型寬刃劍,很難想象這柄比成*人腰部還要寬的巨劍砍在人的身上是什么滋味。

    “末將蒙達迦,見過總督大人。”蒙達迦走進來之后,朝跋氐躬身行禮道。

    “蒙達迦將軍快快起身。”跋氐連忙上前將蒙達迦扶起來,拍拍他身上的灰塵,將他拉到一旁桌案邊坐下,神態極為親熱。

    蒙達迦是跋氐在孔雀王城時,無意中現的一個昆侖奴,當時蒙達迦只不過是一個獸奴,專門在宴會上跟猛獸搏斗以娛樂吠陀上層人。由于見蒙達迦天生神力,并且身手過人,于是他愛才之心油然而生,不惜借錢,花費重金將蒙達迦買下,并且讓其充當親兵,隨他一同參與戰斗。十几年過去了,跋氐能夠由一名沒有繼承帝剎種姓的下層平民,屢次立下戰功,最終成為一方總督,蒙達迦居中功不可沒,所以當他組建邦郡守軍的時候,身經百戰的蒙達迦便成了擔任統兵大將的不二人選。

    不過由于蒙達迦的身份問題,當時任命一名比難馱種姓人還不如的昆侖奴成為統兵十萬的大將,在伊蘭特邦乃至整個北方邦郡都引起了不小的爭議。然而跋氐甚至不惜跟治下的帝剎世家鬧翻了,也要將蒙達迦推舉到這個位置上,巴比司家族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便跟跋氐鬧翻的。對于跋氐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蒙達迦是感激不盡,對其忠心可以說是無人能敵。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可以這樣說,如果世界上擁有神靈的話,只要跋氐一句話,蒙達迦的劍可以毫不猶豫的砍向神靈。

    也正式蒙達迦對自己的忠心以及他的能力,使得跋氐愈的重用他,這次事關北方吠陀王勢力的戰斗也交給了蒙達迦來主持。

    “你接掌了軍隊之后,立刻帶兵北上,行軍路線由……”

    跋氐也不廢話,將任免文書交給蒙達迦,然后指出了大軍北上的几處主要路線,然后臉色嚴肅的吩咐道:“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即便你穿越了北方婆門教的勢力也不能放松警惕,因為摩云關的關守跟巴比司家族關系極好,巴比司家族似乎已經投靠了那支神祕的月護軍,所以摩云關關守的立場就很值得思量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要先將摩云關掌握在手中,然后在聯系身處北疆的吠陀大軍,即便不能完全掌握,也要將摩云關的軍隊控制住。”

    “末將明白。”蒙達迦連連點頭,將跋氐每一句話都牢牢的記在腦海中,將行軍圖收入懷中之后,一臉擔憂的說道:“總督大人,如果我將軍隊帶走了,你怎么辦呀?婆門教大軍如果攻下了達荼邦之后,下一個目標一定是巴提雅城,到時單憑大人您留在城內的守軍,是絕對無法跟婆門教大軍相抗衡的。”

    跋氐拍了拍蒙達迦的手臂,一臉輕松的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即便婆門教大軍攻下了達荼邦,他們也不會進攻巴提雅城的。因為那時候對婆門教大軍最具威脅力的已經不再是我們,而是緊挨著達荼邦的薩滿教。婆門教大軍必定會希望擴大戰果,讓婆門教成為北部邦郡唯一的宗教,到時只怕他們會聚集兵力,找借口攻打薩滿教控制的邦郡。就算他們不去招惹薩滿教,轉而攻打巴提雅城也沒有什么關系,最多我同巴比司家族的那個卡加小子一樣,帶兵躲入十萬大山里面,想必以婆門教現有的力量也同樣不可能分兵進入山里追擊我,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

    “既然大人心中早有定計,那末將也不多說了。”蒙達迦朝跋氐再次行禮后,神色堅定的說道:“最多十天時間,大人便可在此接到末將的捷報。”

    “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辦得到。”跋氐關切的說道:“今日此去需萬事小心,不可有絲毫大意,來日再居之時,我定當捧酒相迎。”

    聽到跋氐的話,蒙達迦露出了感激的微笑,重重的點了點頭,便轉身快步離開了總督府,跋氐站在門口直到蒙達迦的身影消失,他才回到了文案前。然而此刻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不安,似乎會有什么災難生一般,但是很快他就將這種不安摔倒了腦后,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處理著面前的軍務。

    當天深夜,已經處理了一天公務的跋氐將最后一份接替某個城邦軍務的將領任命書蓋上自己的印章之后,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身邊的侍從早已因為勞累睡著了,跋氐沒有叫醒他,反而將披在身上的披風給他蓋上,也正是因為跋氐這種愛兵如子的態度才使得手下人愿意為其賣命。

    跋氐走到了門外。看了看天上地繁星,心中默默的計算著蒙達迦的大軍已經走到哪里了。雖然三十五萬精銳大軍是逆著紅河支流北上的,但是依照船,他們應該早就已經出了伊蘭特邦,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已經攻下了位于伊蘭特邦北部迦奇婆邦的布舍港,正在沿著北部婆門教為了方便運兵修葺的官道,進入了羯菱邦。接下來他們將會迎來一連串的硬仗。羯菱邦是北部婆門教信仰最為堅定地邦郡。那里地信徒就同薩滿教信徒一樣,擁有極為狂熱的信仰,認為為信仰而死是一件最光榮的事情,由此便可推測出跟這些瘋子戰斗是如何的困難。

    雖然三十五萬青壯大軍地北上之路極為艱難。但是跋氐并不擔憂,對于蒙達迦的指揮作戰能力。他是充滿了信心。蒙達迦不單單是一名沖鋒陷陣地絕世猛將,他更是一名著眼大局、冷靜指揮的統帥之才。此外可能是因為出身在西域,他對于西域著名地龍槍方陣的掌握,可以說比任何一名西域將領都要熟練,其后他更是為跋氐訓練出了用于騎兵的龍槍沖陣。當年跋氐還是一名先鋒軍官時,受命前往南部邦郡平息修羅色那的叛亂,在戰斗中蒙達迦就曾率領一支五千人的龍槍沖陣,從正面硬生生的將一支由七百頭戰象組成的軍團給沖散,為最終剿滅叛亂奠定了勝局。之后蒙達迦更是協助跋氐屢立奇功,若是身經百戰的話,整個吠陀能夠比得上蒙達迦的沒有几人,這也是跋氐對他的信心來源。

    就當跋氐心中浮想聯翩,一顆心飄到了北方之時,一名總督府的侍衛武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色顯得非常慌張,見到跋氐后,急忙上前匯報道:“稟告總督大人,在蓮伽城以南的山林里面現了前巴提雅城城主卡加的行蹤,看路線似乎正在朝蓮伽城以北的末羅城進,人數估計有五千人,全部都是騎兵。”

    “哼!卡加這小子總算出現了!早就料到他快要出來渾水摸魚了。”跋氐顯得并不緊張,似乎胸有成竹,他快步回到房間內看了看地圖,自言自語的說道:“末羅城?是伊蘭特邦的東部大門所在,卡加攻下這座城池難道是想要投靠婆門教大軍,引他們進入伊蘭特邦?”他稍微想了一下,抬頭朝一直等候其下令的侍衛武官,說道:“你立刻傳令下去,命令蓮伽城的城主放棄守衛蓮伽城,帶兵追擊卡加部軍隊,與末羅城守軍一同將卡加控制在末羅城周圍,不得讓他在伊蘭特邦境內亂竄。”

    “是!”侍衛武官連忙接過令牌,起身退下。

    跋氐雖然表面上表現的非常輕松,但是內心深處卻產生了一絲不安,而且這股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大,他總覺得自己少算了什么。為了緩解心中的不安,他又下了一道軍令,命令巴提雅城內僅有的一千騎兵立刻出,前往末羅支援。然而即便這樣做了,他內心的那股不安依舊沒有減弱,反而還在緩慢增加,這一刻他明白自己估計的變數絕對不是卡加,為了找出自己計划的變數,他的眼睛始終都注視這眼前的地圖,像是想要那個變數自己在地圖上顯現出來似的。

    時間慢慢的向前行走著,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刺在了跋氐那雙多出了一圈黑印的眼睛上,使得他感到了一絲難受。經過了一晚上的思考琢磨,跋氐對引起自己心中不安的那個變數依然沒有半點頭緒。

    “總督大人,北方戰報來了。”在跋氐梳洗之時,侍從將下面剛剛送過來的戰報拿了過來。

    跋氐將手中的毛巾交給侍從,然后急忙打開戰報,反復的看了几行后,臉上稍微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容。就和他昨晚猜想的那樣,蒙達迦率領的大軍進展極為順利,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布舍港,眼下大軍已經全部進入了羯菱邦,先頭騎軍已經和羯菱邦的守軍戰斗了一場,殲敵七千,一連攻下了四個小城邦,估計再過一天時間,便能通過羯菱邦。

    跋氐將手中的戰報好生收好,他清楚等蒙達迦的大軍通過了羯菱邦之后,再想要聽到北方戰報,就要等蒙達迦領著北疆的吠陀大軍南下回援了。然而就在這時,跋氐手下的几名侍衛攙扶這一名渾身是血的將領跑了進來,并且大聲疾呼道:“總督大人,不好了!達荼邦的聯軍全軍覆沒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45
第五百二十章

    “什么?你說什么?”跋氐疾步沖了上去,推開几名侍衛,將那名渾身是血的吠陀將領提了起來,怒聲吼道:“我們的聯軍有四十萬怎么可能……”

    正當跋氐急聲詢問之時,情況突生變肘,那名看上去只有一口氣的吠陀將領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跋氐手部脈門,同時身形一縮,隨后像是蝦子一樣彈起來,雙腿朝跋氐胸口用力蹬了過去。眼看著這一記重擊就要踢到跋氐胸口之時,吠陀王麾下有數高手之一的跋氐手臂仿佛脫臼了一般,不但瞬間拉長了不少,身體更加像是失去了骨頭一般極度的扭曲變形,堪堪躲開了蹬過來的那一腳。

    眼見跋氐躲開了這致命一腳,在周圍的那些侍衛立刻抽刀朝跋氐急砍過來。若是在平時這些侍衛的簡陋招式絲毫不能對他的因陀羅不破身造成任何威脅,然而他現在的脈門卻被一名不弱于他的高手鎖住,一身修為最多只能使出五成,絕對無法去硬抗劈砍過來的數柄彎刀。

    說是遲那時快,跋氐將身子收縮一團,然后利用被抓的手臂,借力朝那名吠陀高手沖了過去,似乎想要不顧一切的用身體將對方撞開,以躲避劈砍過來的彎刀。跋氐這種兩敗俱傷的招式著實讓對方感到了麻煩,那名吠陀高手似乎一身修為都集中在了拳腳之上,身體絕對無法跟跋氐這樣專修外家功夫的人相抗衡,若是身體對撞的話,所受的傷絕對比跋氐要重得多。

    于是乎他只能放開緊扣跋氐脈門的雙手,同時回縮入懷,兩根大拇指奮力點擊在跋氐撞擊過來的背上。

    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几柄彎刀被跋氐恢復過來的因陀羅不破身給彈開,并且掙開了侍衛的雙手,回旋著劈砍了回去,那几名侍衛無一逃脫全部死在了自己的彎刀之下。而與此同時跋氐也不太好過,雖然他的因陀羅不破身在脈門解開的那一刻便瞬間恢復了過來,但是他的后背命輪卻毫無花俏的承受了對方兩記威力驚人的指力。若不是最后他借用劈砍在身上的那几柄彎刀將指力卸開了一部分,只怕他現在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

    “好厲害的摩耶天指!”緩過勁來的跋氐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站了起來,深吸口氣,稍微控制了一下傷勢,然后怒視著眼前偽裝成(更新最快)聯軍將領的吠陀高手,冷笑道:“不知大師是薩滿教的那位大祭司,竟然有興致紆尊降貴充當起了刺客?”

    “早就聽聞跋氐將軍的因陀羅不破身乃是我吠陀境內最強的外家功夫,今日一見果然不錯,竟然能夠正面接下我的兩記摩耶天指而只是吐了口血,實在佩服!佩服!”那名吠陀高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露出一張非常年輕的臉,然后雙手交叉于胸口,朝跋氐行了一個薩滿教的禮節,微笑著說道:“曼達見過跋氐將軍,愿長生天與將軍同在。”

    “沒想到我跋氐有幸能夠見到薩滿教三大祭司中最年輕的大祭司,還能令他自貶身份來充當刺客,實在是榮幸之致!”

    跋氐豪邁的大笑了一聲,眼神中充滿了鄙夷之色,隨后臉色又變得極其嚴肅,正色道:“身為大祭司的你如今出手來對付我,就証明你們薩滿教已經插手進來了!雖然我早就科到你們絕對不會甘心置身事外,一定會找時機插手北方的勢力變動,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加入婆門教的那一方來對付我們,既然你們已經和婆門教聯手,看來在達荼邦的聯軍現在只怕……”

    “跋氐將軍不必胡思亂想,我們并沒有和婆門教聯手,也還沒有正式的插手北部邦郡的戰事。”曼達似乎沒有准備立刻動手的意思,非常優哉的站在了門口,說道:“這并非我們不愿插手進來,只是因為最佳的時機還未到!”

    “你們既然還未插手北部邦郡的事務,那為什么你們要來刺殺我?”跋氐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說起來你的確很冤枉,如果你不是占據了巴提雅城的話,我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對付你。”曼達惋惜的看了看跋氐,說道:“你之所以會成為我們的個目標,主要是因為你擋住了一位神一般的大人物的去路,而我們只好暫時充當這位大人物的開路先鋒。”

    “大人物?”跋氐先是一愣,隨后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說道:“原來那些從南邊來的傳言都是真的,你們已經投靠了月護軍!看樣子你們是在給月護軍北上清除障礙。”

    曼達身形忽動,朝跋氐沖了過去,同時說道:“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那你也應該可以死得瞑目了!”

    面對來敵,跋氐也不甘示弱,提聚全身修為,怒聲喝道:“想要本將軍死,你還沒有那個能耐!”

    說完,其雙拳頻出,攻向曼達周身要害,曼達的拳腳也毫不猶豫的跟跋氐的拳頭硬碰硬起來,想要借用反震力加重跋氐剛剛所受的內傷。沒過多久,曼達的想法似乎奏效了,在彼此全力對碰了十几招后,跋氐似乎終于扛不住體內的傷勢,噴了一小口血,身形也隨著曼達的指力后撤了四五步,其因陀羅不破身似乎也無法起到作用,防御漏過的一記摩耶天指擊穿了他的肩膀,鮮血順著傷口將上身的衣服全都染紅了。

    曼達見跋氐似乎撐不住了,于是施展出長空婉如祕傳給他的一套魔門腿法摧心腳,朝跋氐的胸口急踢出去,想要一招之內將其解決。然而跋氐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讓曼達順順利利的擊殺他,右手提聚全身功力,使出自己偷學自婆門教的大梵天拳,奔向曼達的下腹本命脈輪。

    面對跋氐的拼死一擊,曼達似乎并不准備撤招防御,在他看來跋氐現在是強弩之末,即便集中了自己也不一定會有多大的傷害,而且腳始終要比手長。在曼達多翻算計之后,他的那一記摧心腳狠狠的踢在了跋氐的心口上,然而這一記必殺重腿卻并沒有揮預計的功效,只不過令到跋氐噴出了一大口血。

    隨后形勢急轉直下,跋氐的身體隨著腿勢向一側偏移,手臂陡然的增長了几分,堪堪好擊打在曼達的本命脈輪上,拳頭上的力量瞬間摧枯拉朽一般沖入曼達體內,將曼達的脈輪撕成了碎片,曼達就連痛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地斃命,其圓睜的雙眼充滿了不甘和詫異。

    跋氐施展出致命一擊之后,也坐在了地上,隨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跟著臉頰瞬間一紅,口中又噴出了一口紫黑色的鮮血,似乎是將體內的淤血給噴出來似的,直到這時他的臉色和呼吸這才逐漸恢復過來。

    “看來你死得有一點不甘心。”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之后,跋氐站起來,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身體已經逐漸轉涼的曼達,然后解開衣服從懷中取出一件用烏黑金屬絲編織而成的胸甲,只見在胸甲上有著一個明顯的腳印,而且與其對應的胸口上也多出了一個深紫色的淤痕,說道:“其實你最后踢出的那記腳力也著實強悍,就連這件陛下御賜的玄神甲也被踢變形了,想來光憑這一記腳力整個吠陀能夠勝過你的就沒有几個,只可惜決定生死勝負的因素,并不一定是武學修為的強弱,智謀也很重要。”

    “好!好一句!智謀也很重要!”就在跋氐心生惋惜的時候,在他身后忽然傳來數聲擊掌喝彩聲,隨后一個聽了足以令人浮想亂性的嬌柔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內,令到他心脈命輪不由自主的顫動,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似的就要破體而出。

    跋氐心道不妙,連忙深吸几口氣,運轉自己的不動雷識,穩下心神。過了沒多久,他恢復過來后,張開雙眼的同時心生疑惑,不明白為什么對方不趁著他穩定心神的時候出手擊殺他。于是他轉身朝身后好奇的看了過去,只見在椅子上坐著一個有如神話中女神樣貌的傾世佳人慵懶的坐在了椅子上,一雙足以勾攝魂魄的媚眼略帶輕蔑的看著跋氐,同時一只纖細的玉手撫摸著跋氐放在桌子上的印信。這一刻跋氐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所有的抱負和身份都不重要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成為印信上那只被其撫摸的石獸。

    “薩滿教的長樂天聖母!”跋氐深感自己有點不對勁,連忙收束心神,然后試探性的問道。

    “跋氐將軍不愧為北部邦郡的第一戰將,就連我教的大祭司也被跋氐將軍如此輕易的就擊殺了,實在讓本座感到很高興。”長空婉如既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又沒有反對,只是微笑著說道:“我主如今正在召集人才,協助我家幼主治理吠陀,跋氐將軍這樣的出色人才正是我主需要的,以將軍的才能成為一方諸侯也不為過,不知將軍可有意投效我主麾下?”

    “沒想到在薩滿教有如神一般被信徒尊崇的長樂天聖母竟然會是他人的走狗,”跋氐聽到長空婉如的話后,臉色陡然一驚,隨后又冷笑著,譏諷道:“我很好奇是誰有能力駕馭聖母這樣的人物?不知可否為我解答一二。”

    長空婉如絲毫不在意跋氐的譏諷,反而坐起身子,神色肅然,朝東方抱拳說道:“能成為本座主人,并且甘心讓本座為其效力的人只有我漢國之主漢王殿下。”

    “漢國?漢王殿下?”跋氐聽后先是一陣疑惑,隨后臉色一驚,說道:“你是平定北疆的東方殺神段虎的手下!”

    “不錯!”長空婉如一臉自豪的說道:“本座是王爺千歲麾下三大親衛之一,替王爺執掌薩滿教。”

    跋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沉聲說道:“若是這樣說的話,那個月護王就是貴主段虎,而月護聖主就是傳說中能夠駕馭百獸的九靈公主。”

    “看來跋氐將軍對我中原漢國的事情了解得不少呀!”長空婉如微笑點了點頭,說道。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跋氐神色變得沮喪起來,說道:“沒想到我們大軍還在北疆寸步難行的時候,別人已經差不多攻下了吠陀的半壁江山,”說著朝南方痛聲叫道:“陛下這次你輸得太慘了!”

    “你還想在本座面前耍花樣!”長空婉如臉色逐漸變得陰冷,說道:“你被妄想叫人過來救你,現在整個總督府內除了你我二人以外,其他人全都已經死了。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更加沒有看戲的心情,本座再問你一句,你降是不降?”

    跋氐收起了臉上的偽裝表情,變得異常嚴肅的說道:“我跋氐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也曾經殺過無數平民,更加多次投效他人,但是我跋氐還算是一個吠陀人,有吠陀人自己的骨氣,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投靠他族,幫助他族之人蹂躪我吠陀百姓。”

    “好!很好!”聽到跋氐的話,長空婉如的臉色反而緩和下來,臉上露出了讓人倍感親切的笑容,說道:“本座最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了,希望你的骨氣能夠撐的過本座的密藥和酷刑。”

    說完,長空婉如身體好像失去了任何重量似的,朝跋氐飄了過去,那雙羊脂玉手似乎很柔弱無力的拍向跋氐的胸口。雖然長空婉如的動作看起來飄得很慢,但是跋氐不知為何卻始終無法躲避,更加無法撤退,只能聚集全身功力,以一式無比純熟的大梵天拳和長空婉如的玉手對擊起來。

    雖然表面上看,長空婉如拍出的這一掌非常柔弱,然而當跋氐的拳頭與掌面接觸的時候,一股無可抗衡的強橫力量從掌面上傳了出來。不但將聚集了跋氐全身功力的大梵天拳勁給吸納干淨,而且還混合在一起,摧枯拉朽般沖入跋氐體內,將其全身氣脈沖散,同時封住了他全身的命輪,令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飛跌出房間,摔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長空婉如赤腳挪移到屋外,腳上的氣勁令到地面的灰塵全部呈蓮花狀四散開來,當她立足在跋氐身邊時,仿佛化身成了出塵的仙子一般,讓人不禁想要頂禮膜拜。

    “你殺了我吧!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臣服于你和你的主子!”雖然全身功力被封住的跋氐見到施展出貞女道祕法的長空婉如后,有種就要答應臣服的沖動,但是憑借自己多年來的堅定心性還是將這股沖動壓了下去,并且朝長空婉如咬牙切齒的怒聲道。

    “放心本座不會殺你的。本座會慢慢的馴服你,到時你一定會象條狗一樣以舔本座腳趾頭為畢生榮耀。”長空婉如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祕的笑容,這種笑容給人的感覺與其身上的氣質截然相反,像是將人推入了冰窟似的不寒而栗。說完,長空婉如一腳踢在了跋氐的頸部要穴上,將其點昏過去。

    這時,几個身穿吠陀服飾的中原人從周圍的房頂躍入院落中間,朝長空婉如躬身行禮過后,其中一名面目陰沉的瘦削老者站出來指著跋氐,說道:“門主,這人您准備如何處置?是否使用門中的鎖魂**?”

    “不行,使用鎖魂**會傷到本命元氣,即便歸降了也會是半個廢人,王爺是要能辦事的人,不是要廢人。”長空婉如搖了搖頭,想了一下,說道:“用老頭子的奪魂九針再加上田大人的真言膏,想必能夠讓他徹底臣服。”

    那名老者皺了皺眉頭,說道:“用真言膏的話,這人有可能會上癮的,到時……”

    長空婉如抬手示意老者不必多言,輕笑道:“本座就是想要他上癮,否則他又怎么會變成一條狗呢?”

    眾人看到長空婉如的笑容都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不禁為跋氐的將來感到一絲同情。隨后老者俯身下去,一手提起昏迷的跋氐,將其背在身上,身體仿佛輕若無物一般飛騰而起,几個起落便在密集的房子里失去了身影。其他几人也緊隨其后,在几人之中,有一個相對年輕的則指著倒在門口的曼達說道:“門主,這人的尸體該怎么處置?”

    “這個沒用的廢物枉我這樣栽培他,更加不惜傳授摧心腳,以增加他的武功修為,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氣!”長空婉如氣惱的瞪著曼達的尸體,然后冷言說道:“隨便找個地方把他給埋了,通知教內讓權杖長老擔任第三祭壇的大祭司,另外告訴我們的人得等跋氐失蹤的消息傳出來后,立刻接手巴提雅城的軍隊。我已經得到消息,王爺的船隊還有一天的行程就要到巴提雅了,我不希望王爺到了以后,還要他親自出手接收此城。”

    “屬下遵命!”那人躬身領命后,也提起曼達的尸體,跟在長空婉如身后飛身離開了總督府。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50
第五百二十一章

    總督府上下一百七十多人全部身死和伊蘭特邦總督跋氐神祕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所有看過現場的人雖然不清楚對方真實的目的何在,但都不約而同的覺得總督跋氐不可能再生還了。對于現在由誰繼承跋氐的位置合適,巴提雅城內那些掌握了些許權力的上層高官們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而當伊蘭特邦第二號人物、權力僅此于跋氐的伊蘭特邦總知事蓮目鍵抵達巴提雅城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眼睜睜的看著他坐上了跋氐的位置。

    雖然伊蘭特邦總知事蓮目鍵的權力很大,但畢竟只是一個文官,在擔任總督跋氐的副手以來,一直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跟班罷了,所以光憑這毫無威信的官職根本無法阻嚇住巴提雅城內那些充滿了權力欲的家伙。在蓮目鍵成為伊蘭特邦新的掌權人一事上,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其實是蓮伽城守軍、末羅城守軍以及前巴提雅城城主卡加等三股勢力組成的將近十萬人的聯軍。以巴提雅城內剩下不到一萬人的軍隊,無論如何都無法跟這十萬人相抗衡,何況這一萬人里還有不少親卡加派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巴提雅城內那些在伊蘭特邦作威作福的大老爺們不得不表示屈服。

    在蓮目鍵上台之后,當天他就重新任命卡加為伊蘭特邦的總軍統帥,并且在就職宴會上公開表示皈依薩滿教以及要帶領伊蘭特邦全境歸順月護軍。蓮目鍵的這一表態令到眾人一片嘩然,大部分商人出身的高官感到了驚訝,但是卻并不反感,畢竟眼下月護軍可以說是士氣如虹,大有一統吠陀之勢,以商人趨之以利的本性。投靠在月護軍治下,也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雖然大部分人都默認的蓮目鍵地決定,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死忠吠陀王的人摔杯離去,更有甚者撂下狠話,表示會不遺余力的抵制月護軍。這一部分認不清形勢的人在第二天清晨以前,連同其家人全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死尸,通過這種鐵血手腕蓮目鍵終于坐穩了位置。

    在這几天不單單伊蘭特邦事故頻頻,整個吠陀北部邦郡都進入了多事之秋。其中以南北兩大戰事最為引人注目。北方蒙達迦率領的三十萬大軍勢若洪流。數天之內攻下了七座大小城邦,殲滅婆門教守軍七萬余人,招降五萬多僧兵,其兵力不減反增。現在這三十多萬大軍已經貫穿了大半個婆門教的北方勢力區域。正朝著摩云關極前進,相信以現在的度來計算地話。最多兩天,他便能到達摩云關。

    在蒙達迦奮力拼殺出一條北上血路地同時。他所帶來的后遺症也使得吠陀百姓對其深惡痛絕。在蒙達迦大軍北上路線上的邦郡守軍,全都無一例外被他剿滅了大半,剩下的軍隊也變成了散兵游勇。然而這個時候地蒙達迦一直都在貫徹跋氐的計划,只想著北上聯合北疆軍隊,根本沒想過收服這些土地城邦,所以也沒有分出任何兵力來填補這些邦郡出現地軍力真空。這就造成了這些邦郡成了流寇盜匪的樂園,燒殺搶掠,無處不在,民眾苦不堪言。

    如此混亂地局面在一定程度上也阻礙了消息的傳播,在跋氐失蹤以及蓮目鍵繼位之后,曾有數個帝剎世家派人傳信給蒙達迦,希望他可以帶兵回援。然而這些信使除了一小部分死在了監視周圍要道的薩滿教高手手里以外,其余大部分都是被一路上這些層出不窮的流寇盜匪殺害,以至于直到蒙達迦死得那一刻也不知道巴提雅城生的事情。

    比起蒙達迦一路高奏凱歌,位于南方的婆門教大軍就有點像是陷入困境了。自從婆門教大軍高層在金錢的利誘下,集結起來全力攻打達荼邦以來,雖然在最開始他們顯得勢不可擋,數戰便拿下了達荼邦北部的邦郡,但是當他們的大軍進入達荼邦后,形勢便急轉直下。這數十萬大軍就好像同時陷入了一塘泥沼一般寸步難行,整個軍隊被阻攔在了達荼邦北部的一個小荒原上,戰事進入了拉鋸狀態。

    身處在達荼邦的吠陀王勢力聯軍是用金錢堆積而成、且用精良的裝備武裝到牙齒的精兵,雖然在人數上要少于婆門教大軍,但是就戰力而言絲毫不必婆門教大軍差。雙方在小荒原上展開了几場殊死戰斗,各自丟下了數萬人后,退回營盤,稍事休養,准備來日再戰。在這場戰斗中,沒有人想過利用談判來結束紛爭,對于婆門教大軍來說,達荼邦的一切就是一塊閃爍著金光的肥肉,隨時都能叼走,又有誰會和一塊肥肉談判呢?

    而達荼邦的聯軍則將婆門教大軍看成是一群貪婪無比的乞丐,以他們帝剎種姓的尊貴身份,自然也不屑于跟一群乞丐談判。

    然而就在雙方在這塊小荒原上對峙的同時,離他們相距三十里的地方集結了三十萬裝備精良的大軍,為的統帥赫然是當年在龍庭之戰中協助段虎大軍拿下脫鐸的前龍庭右先鋒察汗。察汗當年遵照段虎之命,屠殺了大量駐扎在龍庭的北疆異族族人,雖然這是遵照段虎的命令形勢,但是他也不可避免的成為了段虎的擋箭牌,受到了來自木華、阿朮和董斌的北疆掌權人的仇恨。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察汗在段虎結束中原之戰后,便辭去北疆官職,向段虎請求調到其身邊來任職。雖然察汗不太通曉謀略,但是他卻善于統兵打仗,而且擅長訓練輕騎兵,待在蒼隴的三年里面,他一直擔任京戎衛的輕騎將軍,并且還屢次隨四方召討使張孝則南征北戰,積攢統兵經驗。

    后來在長空婉如控制了整個吠陀薩滿教之后,她准備組建一支軍隊,以方便控制整個北部吠陀的勢力走勢。既然組建軍隊,自然就需要帶領軍隊的統帥,然而薩滿教內大部分都是身份地下的平民,雖然有一些帝剎貴族,但是讓他們制定政策,治理一方還可以,至于統兵打仗就差之千里了。于是長空婉如便向段虎提出請求,希望他能夠派一員戰將來擔任這統帥之職。當時段虎心中最合適的人選并非察汗,而是白山,但是因為白山沒有獨自統兵征戰的經驗,使得段虎最終沒有選他,而是選擇了一直暗中培養的察汗。

    察汗也的確沒有辜負段虎的期望,在正式擔任薩滿教大軍的統帥期間,不但他協助長空婉如徹底的控制了軍隊,還在多次大戰中重創敵人,使其成為了吠陀北部邦郡中一股不可忽略的勢力,以極其強硬的方式將薩滿教推上了吠陀北部邦郡的舞台。

    眼下察汗遵照長空婉如之命,密切監視著達荼邦內兩股勢力的爭斗,隨時准備介入戰爭。這時一只信隼從高空划過,然后急沖下來,快要接近察汗的時候,雙翅展開,身形仿佛失去了重量似的停在了半空中,徐徐落下,站在了察汗的手臂上。

    察汗從信隼的腳環上取下了一張小紙條,然后展開仔細的看了看,臉上逐漸露出了一絲微笑。在他身側全部都是他從蒼隴帶過來的人,眼下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薩滿教大軍的統兵將領,一名同族兄弟見到察汗臉上的笑容,策馬上前,疑惑的詢問道:“統帥,是不是長空大人那邊有消息了?”

    雖然長空婉如在薩滿教的地位有如神一般尊崇,但是對于這些來自蒼隴的人來說,世界上唯一能夠讓他們感到敬畏的神只有一個那就是段虎,所以私下里這些人都會稱呼長空婉如為長空大人,而非薩滿教的長樂天聖母。

    “長空大人,已經順利拿下了巴提雅城,現在大半個伊蘭特邦也已經表示愿意歸順王爺。其余的小城邦也會在這几日便會自動歸順。”察汗將手中的紙條交給同族兄弟,然后從腰囊里面取出几塊肉喂鷹,等差不多所有人都看過紙條后,他便神色嚴肅地說道:“明日王爺就要來了,雖然他沒有給我們下任務,但是我們卻不能給王爺丟臉,辜負了王爺的信任,明日無論如何都要將達荼邦的那兩股勢力徹底擊潰。將達荼邦以及周邊邦郡拿下。算是給王爺一個見面禮。”

    “末將等謹尊將軍令。”周圍眾將無不豪氣的應諾,由于用的是中原話,周圍其他吠陀將領不明白其中意思,都好奇的朝這邊看過來。

    察汗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立刻派人聯系在雙方勢力里面的自己人,讓他們慫恿雙方勢力的統帥在明日展開決戰。

    另外派人偽裝成達荼邦地聯軍,潛入婆門教大軍燒掉他們地軍糧。逼婆門教大軍動手。“

    隨著察汗的一聲聲吩咐,身處在小荒原的近百萬大軍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在小荒原這么一小塊地方准備展開了殊死之戰。可悲地是,他們中大部分的人都還不知道,無論他們如何在戰場上用命使力,最終地勝利都不會屬于他們。

    與達荼邦之間間隔了十萬大山的巴亞邦以及旁邊地卡不拉邦,成了整個吠陀最安全的地方,大量的人口涌入,讓這兩塊在中部和東部略顯貧瘠的土地煥出從未有過的生機。

    自從數天前,化身月護王的段虎大張旗鼓的帶兵北上,而西部邦郡的土王又以解散治下具有攻擊力的防衛軍,只留下各個城邦的守備軍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不想參加吠陀王和婆門教之間的戰爭后。吠陀王和婆門教之間那緊張得一觸即的形勢,被這兩個消息徹底破壞了其中微妙的平衡,位于中部邦郡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庄成了最終改變吠陀形勢的起點。吠陀王和婆門教在這個小村庄總共投入了四十萬兵力,來爭奪其控制權,戰斗持續了一個晚上,雙方忍下了十几萬尸體后,退回到了原地。隨后吠陀全境戰火頻頻,婆門教的聖子們利用自己的優勢分兵合擊,攻取吠陀王在各地的勢力邦郡,然而吠陀王也毫不示弱,集中兩股兵力,分別針對濕毗奴城和西部邦郡,逐個清剿那些聖子們的軍隊。

    這場波及吠陀全境的戰火蔓延的度令人咋舌,不少還在觀望事態的中部邦郡以及西部邦郡的百姓都被卷入了戰火之中,他們甚至來不及逃跑,又的即便逃出了主戰場也被其他地方的官員及軍隊當成了對方的奸細,成了軍功簿上的一條橫線。

    雖然婆門教以聖戰的名義大肆的招募信徒大軍,但是也有不少的平民百姓和貴族世家借用這些名義一路通關過境,逃入了巴亞邦,在接受安置的同時改變了信仰,成為了奢那教以及佛家密宗的信徒。這些難民的涌入極大程度上令月護軍的家底厚實了不少,隨著這些人的加入,在月護軍治下的邦郡不再需要擔憂勞動力的問題,而且那些改換信仰的帝剎貴族們也在某種程度上充實了月護軍相對薄弱的權力架構,令其變得更加完善及穩固。

    為了控制戰火的波及范圍,段九靈在吳媳兒的輔佐下,制定了她有生以來第一個戰略謀划。她除了讓洛加城以及加拉城駐守兩部月護軍以外,位于兩城的中央她又建造了一個簡易的城寨,并且將一部分新組建的月護軍由展輕靈率領,駐扎在此,令洛加城和加拉城徹底的連成一線,形成了一道無法摧毀的防線。此外她還延續了段虎的主張,建造了大量的船只,對吠陀江和紅河兩條被稱為吠陀母親河的上游進行封鎖,徹底斷絕了婆門教或者吠陀王順流而上轉移戰火的可能。此外她暗中派人積極的聯系那些婆門教的聖子們,用極其隱諱的語氣暗示月護軍支持對方登位,并且將大量繳獲的兵器賣給其中几股聖子勢力,借此影響婆門教的格局。這一系列的手段,使得段九靈在將來統一吠陀全境的戰事中,少走了不少彎路,也令段九靈的統治最終得以堅如磐石。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51
第五百二十二章

    “屬下叩見王爺千歲。”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長空婉如不顧身份的向段虎下跪行禮,跟在她身后的絕大部分都是薩滿教的高層以及一些歸順薩滿教的帝剎貴族。

    雖然都非常驚訝長空婉如的舉動,但是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敢稍作怠慢,在長空婉如跪下之后,也紛紛跪下,恭敬向段虎行禮道:“見過月護王陛下。”

    巴提雅城那寬達數里的石階停靠點上,密集的停靠著數十艘船只,跨騎凶獸、身穿鐵甲的騎兵6續的從船上走了下來,很快就蔓延開來,將整個港口占據,與此同時在江面上還有更多的船只,等待靠岸。這些上岸的士兵并沒有出多少雜音,全都默默的隨著大隊向外城行去,只有他們胯下的猛獸時不時的出一兩聲嘶吼,這種異常的平靜反而激起了一股氣勢,將那些才第一次見到獸騎兵的吠陀官員死死的壓在地上,令他們大氣也不敢喘出來。

    長空婉如為了迎接段虎的大軍可是下足了功夫,未免大軍在城內行進出現阻礙,她不惜命人連夜將整個巴提雅城的居民全部轉移到臨近的兩座小城池里,同時對伊蘭特邦宣布禁行令,以便段虎的大軍能夠快通過伊蘭特邦。

    “你們全都起來吧!”段虎吩咐了一聲,見眾人起來后,朝長空婉如說道:“長空,你已經是一教之主了,身份有所不同,以后不必行如此大禮。”

    “還請王爺收回恩賜,”長空婉如搖了搖頭,回絕道:“無論長空的身份如何變化,但始終都是王爺的捍死親衛。”

    段虎不置可否,只是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淡淡的說了一句“隨你吧!”,便驅獸向前行去。長空婉如聽后,也面露微笑,快步跟上,走在了段虎身邊,向段虎匯報伊蘭特邦以及整個北部邦郡的情況。

    在長空婉如下的蓮目鍵以及卡加等人在段虎和長空婉如從身邊走過之后,才緩緩的站起來,轉頭稍微仔細的看了看這個被一教之主尊為神的人,很快他們又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似乎從段虎身上自然的出一股氣勢,令他們不由自主的有種拜服沖動。

    大軍登6且出城集結花了一個多時辰,段虎這次從中部邦郡帶出來的軍隊,除了本部的獸騎兵和后勤輛重大軍以外,就只有五萬騎兵和五千戰象兵團組成的月護軍。這支月護軍的統兵將領都是在健步平原一戰中沒死的那些吠陀將領,其中一個叫做目鍵的下級軍官因為作戰勇猛、屢立戰功,而且曾經擔當過訓象師,被摩耶羅推舉,破格提升成為了這支戰象兵團的統領。

    原本按照段虎的意思是准備讓羅摩所率領的狡狼部月護軍,隨自己北上,然而因為西部邦郡的土王忽然來信,表示愿意歸順月護軍后,吠陀的局勢便有所變化。于是段虎只能將羅摩派遣到西部邦郡等待時機,隨時介入西部邦郡的爭奪戰。此外段虎還將兩千白虎軍、一部分捍死親衛、吳媯兒和展輕靈等人全都留下來輔佐段九靈,其中周純和文正兩個備受段虎喜歡的謀士也都自愿留了下來。他們兩人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依照自己的才能和所能揮的作用,即便回到中原也不可能得到什么高位,倒不如留下來,輔佐段九靈稱為吠陀之主,到時他們也算是一代開國元勛了。

    看著城外的大軍逐漸集結整裝完畢,長空婉如向段虎詢問道:“王爺為何這么急著北上,若是能夠多等一天的話,察汗便能擊潰婆門教和吠陀王的大軍,趕過來與王爺會合,到時……”

    “不必說了!”段虎搖了搖頭,說道:“昨日在船上我便收到了來自摩云關的密信,上面說有一隊士兵突然離開駐扎營地,朝北疆叛軍大營的方向跑去,估計是去給北疆的吠陀大軍報信去了,我現在必須趕在對方做出反應之前,趕到摩云關布置一切。”

    “什么?”長空婉如臉色略微一變,皺眉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早知道這樣的話,屬下派人將那摩云關占據便好了。”

    段虎臉色顯得極為平靜,說道:“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即便是你占據了摩云關,也不一定能夠阻擋消息的傳播。”

    長空婉如依舊皺著眉頭,她提醒段虎道:“現在屬下擔心的不是北疆的叛軍是否會回擊摩云關,屬下擔心的是如果蒙達迦那三十几萬精兵,出了摩云關和北疆的吠陀大軍會合在一起,那樣的話,對王爺的平叛大計將是一個不小的阻礙。”

    “這個你放心,”段虎自信的笑了笑,說道:“這個蒙達迦即便出關了,他們也不可能跟北疆的叛軍聯合在一起,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稱為我們的助力。”

    這時宇文卓君騎著一頭劍齒白虎趕到了段虎面前,抱拳行禮道:“稟王爺,大軍已經集結完畢,是否立刻北上?”

    “當然立刻北上。”段虎點點頭,下令道:“傳令下去,大軍沿官道北上,雷猛、孟九和目鍵三人率領本部人馬擔任先鋒大軍,周義臣和輻重大軍壓后,其余人等隨中軍行動。”

    “末將尊令。”宇文卓君接令后,立刻轉身下去傳令了。

    看著位于前部的三支大軍已經開始啟動,向北方移動過去,段虎又朝長空婉如吩咐道:“等我大軍離開之后,立刻派人聯系察汗,命他極快擊潰婆門教及吠陀王的大軍,然后清剿全境殘黨,等北部邦郡的事情完結以后,命他立刻率兵南下,隨同月護軍戰斗。你同時可另行組建一軍,給予你三十萬人的編織,以補充北部邦郡的軍力。此外北部邦郡總督的任免權我也交給你,但人選必須經由九靈贊同才可上任。”

    “屬下明白。”長空婉如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在達荼邦的小荒原上,爆了吠陀北部邦郡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戰爭,參加這場戰爭的人數高大百萬,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平民,只有不到三十萬人堪稱精銳,但是其浩大的聲勢絕對是史無前例。黑壓壓的人群將整個小荒原占據,婆門教大軍借用比敵方多出一倍的兵力,將兩翼展開,對吠陀王聯軍形成了合圍之勢,而吠陀王聯軍也不甘示弱,他們擁有最好的武器、最堅固的盔甲,已經武裝到牙齒的大軍集中起來,以點破面,隨之准備化身成一把尖刀將敵軍切成碎片。

    雙方今日之所以會展開這樣的激戰,主要是因為有第三只手在背后推動,令昨晚雙方的營地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婆門教大軍的后勤輜重全部被燒,全軍的軍糧只夠一日所需,若再不決戰就有斷糧危機,到時只怕這東拼西湊的六十萬大軍便會不戰自潰。

    第二件事就是吠陀王聯軍的營地里面,兩個人被刺身亡,這兩個人的身份在吠陀王聯軍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他們和大部分聯軍將領有著親屬關系,而且聲望崇高,備受尊敬,而且他們也是這次聯軍的起人達荼邦的總督以及吠陀王北部勢力的總知事。他們的死對于吠陀王聯軍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為了避免動搖軍心,他們二人身死的消息被封鎖了起來,但是即便這樣也封鎖不了几天。后來不知是誰建議盡快與敵決戰,結束這場戰爭,以避免消息泄漏后,引起全軍士氣大跌,那時再進行決戰就為時已晚了。

    雙方的現任統帥都贊同了自己麾下將領和幕僚的建議,不約而同的將戰陣在小荒原鋪開,隨著雙方統帥的一聲令下,備受后世注目的小荒原之戰被拉開了序幕。

    先動沖擊的是吠陀王聯軍組建的重騎兵,他們參照的對象正是段虎的捍死鐵騎,其中還結合了西域龍槍方陣,每個重騎兵都緊握這一根三米長的利矛,在奔跑的同時利矛斜上舉起,與敵交擊的那一刻利矛向下平舉,人馬合一對敵進行突刺沖擊。這種方陣的沖擊力無疑是巨大的,只見這支重騎兵瞬間便將前來阻擋他們去路的敵軍方陣分割成了兩半,便可看出這支騎兵的強悍。

    然而他們的弱點也隨之凸顯,由于從矛身傳過來的沖擊力極為強大,而重騎兵又沒有辦法將沖擊力分散到自己和戰馬的身上,只能獨自趁手這股沖擊。于是乎一輪沖擊下來,兩萬重金打造的重騎兵在殺傷敵軍七千多人,并擊潰敵軍的同時,自己這邊也因為沖擊力落馬摔死,手臂骨折等原因失去戰斗力的人數高達四千,就傷亡比例以及戰力而言,看似擊潰敵軍的重騎兵反而處于弱勢。

    幸好擔任重騎兵統領的將領不是一個愚蠢之輩,很快就見到了長矛的弊端,于是立刻下令所有人放棄長矛,改用彎刀,憑借戰馬沖勢,與敵近戰。這一簡單的改動,非但沒有減弱重騎兵的戰力,反而令到重騎兵的沖擊力以及防御力得以凸顯出來,唯一的弱點就是他們的戰馬是否能夠承受得了反復的跑動,而不會停下來。

    婆門教大軍中擔任先鋒統帥的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很快便現了重騎兵需要借助馬力所形成的沖擊力,才能擁有強悍的戰力。于是他立刻下令擔任前鋒的四支大軍立組成層疊方陣,阻擋在重騎兵的前面,面對重騎兵的攻擊只需用長矛略微阻擋騎兵的沖擊便可。隨著重騎兵逐漸深入敵陣,戰馬的沖擊力被有如數張大網一般的敵軍給消耗殆盡,最終停下了腳步,開始與敵展開了近戰。由于沉重的盔甲,使得重騎兵被擊下馬后,便無法自如移動,而也是因為這密集的盔甲,只需這些重騎兵護住要害,便可像一只烏龜似的防護周身,使得周圍的婆門教大軍手中的那些劣質長矛無法突破重甲的防御,戰事隨之進入了膠著狀態。

    隨著重騎兵陷入敵陣,逐漸被數路大軍包圍,同時也令到婆門教大軍的防御陣勢出現了不少破綻,于是吠陀王聯軍統帥立刻下令,全軍向前快推進,在解救被困重騎兵的同時,對敵方中軍形成沖擊。

    對此婆門教大軍似乎早有准備,兩翼展開的兩部人馬在中軍旗幟的揮舞下,陡然轉變方向,像是一只蟹鉗似的從兩面夾擊聯軍大陣,同時從婆門教中軍兩側兩支戰象軍團也沖了出來,襲向吠陀王聯軍。

    然而在吠陀王聯軍兩側迅集結成兩個弓箭兵方陣,對靠近的婆門教大軍施以箭陣阻擊,其中不少人都拿著重金從中原購得的神機弩。雖然這種已經在漢國淘汰的神機弩比不上段虎現在所使用的連神機弩,但是對于吠陀的軍隊來說,這種穿透力極強而且上箭簡單的強弩卻足以影響到戰局的勝負。兩翼奔襲而來的敵軍在付出了大量傷亡之后,不得不回撤修整,從各個方向襲擾吠陀王聯軍,以消耗掉弓箭方陣的箭矢。

    此外吠陀王聯軍的中軍也沖出兩支戰象兵團,向婆門教的戰象兵團迎擊過去,雖然彼此的戰象都差不多,但是象身上的披甲,以及象背上那些士兵的裝備就不可同日而語了。雖然婆門教的戰象兵團比吠陀王的要多出了許多,但是兵團的武器裝備卻與數量極不相稱,在短兵交接的時候,絲毫沒有占到半點便宜,只能憑借數量牽制對方的戰象兵團。

    隨著吠陀王聯軍的中軍逐漸靠近重騎兵被困的軍陣,婆門教大軍統帥為了避免敵方重騎兵在此突出重圍,并對自己形成沖擊,于是下令全軍出擊,朝吠陀王的大軍迎了上去,憑借混戰以及人數的優勢,將裝備精良的吠陀王聯軍徹底的困死在小荒原上。

    慘叫聲、厮殺聲以及響徹整個小荒原的兵器交擊聲,成了這片貧瘠荒原上唯一的聲響。鮮血染紅了荒原上的黃土,令到地面變得黏糊,像是變成了由血組成的泥沼地獄似的,讓人看了不禁心攣。交戰雙方這一刻都忘記了自己是為了什么而戰,他們只是機械式的揮動著手中的兵器,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敵人,自己活著。婆門教的人數優勢在遇到吠陀王的精銳武裝后,絲毫不能占到半點便宜,他們總是在付出了數倍傷亡后才能消滅對方的一股兵力。六十萬大軍看上去龐大的數字,在半個時辰的厮殺后,也只是剩下了二十八萬人左右,這二十八萬人雖然都是活下來的精銳,但是渾身的傷勢令到他們的戰力也高不到哪里去。

    吠陀王聯軍的處境也不太妙,他們的三十萬大軍也只剩下十三萬人左右,戰象兵團、重騎兵、弓箭兵以及四部輕騎兵這些精銳戰士全部戰死,剩下的人全部都是中軍那些帝剎世家的私兵,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受到什么太大傷害,而且裝備精良,但是與那些浴血厮殺的精銳戰士相比,戰力不可同日而語,充其量是一群漂亮的草包,唯一保持著戰力的只有擔任中軍護衛的兩萬人馬。

    就在雙方殘余大軍形成對峙局面,雙方統帥心中猶豫是退兵還是繼續交戰的時候,一聲沉重悠長的號角聲從戰場東側響起,隨后地面出現了不尋常的顫動,由鮮血匯聚而成的水窪出現了詭異的漣漪。戰場雙方的統帥似乎都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蒼白無力,雙眼充滿了恐懼之色,轉頭朝東面號角聲傳出來的敵方看了過去。

    只見在地平線上先是出現了一條黑影,隨后黑影越來越大,漫山遍野的騎兵逐漸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在騎兵后面依稀可以看到為數眾多的戰象,以及高舉著長矛的步兵。隨著對方中軍前移,一杆高達數丈的旗幟迎風展開,只見在上面出了繡著薩滿教的長生天圖騰以外,在長生天圖騰上面繡著一頭下山黑虎,以及兩個碩大的方塊字。在聯軍中曾經去過中原的人立刻認出了這兩個字以及下山黑虎的意思,臉色變得煞白,顫聲說道:“段虎,這是中原殺神段虎的軍隊!”

    比起中部的吠陀人,位于北部的吠陀人對北疆異族更加恐懼,經年遭受北疆異族滋擾的他們自然都很清楚這些馬背上的強盜是如何厲害。這也就使得他們對能夠將北疆異族剿滅,并被北疆殘余族群尊為聖天可汗的段虎更加畏懼,而且北部的不少吠陀人也都到過中原,再不濟也去過北疆龍庭,見識過段虎軍力的強悍,特別是嚴勇麾下重騎更是備受推崇,從而使得這些吠陀王在北部的勢力競相模仿組建重騎兵。

    對于吠陀王和大德聖主聯合出兵北疆,協助董斌叛亂一事,所有在北部邦郡生活過十年的人都極力反對。然而他們這些人都遠離吠陀政治中心,根本無法影響到吠陀王和大德聖主的決定,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加固城防,不派兵參與北疆戰事,但卻又密切關注戰事的進展。

    名震北部邦郡的薩滿教大軍竟然是殺神段虎的軍隊,這對于戰場上所有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原本就因為戰事的慘烈而軍心渙散的兩方人馬,此刻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潰逃的跡象。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4-2 21:52
第五百二十三章

    見到刻意營造的勢氣已經揮作用,察汗知道出擊的時機到了,于是高舉手臂,用力一揮,大聲吼道:“全軍出擊。”

    隨著察汗的一聲令下,漫山遍野的騎兵有如洪流一般沖了出去,轟雷一般的馬蹄聲響徹天地,所有的騎兵都松開缰繩,夾緊馬腹,手持弓箭,張弓激射。高高射出的箭矢飛到了最高點,隨后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形成一陣恐怖的箭雨朝敵陣擊殺過去。

    當見到薩滿教大軍几乎覆蓋了整個戰場的騎軍方陣之后,兩軍的統帥都很清楚,逃是肯定逃不了了,唯一能夠存活下來的方法只能是固守,撐過第一輪攻擊后,再決定是投降還是死戰。

    雖然雙方統帥都下達了原地固守的正確命令,但是真正能夠看清局勢的又能有几人,雙方大部分的士兵都被那潮水一般的騎軍給嚇住了,心中早已被恐懼充滿,絲毫沒有遵守將令的意思。不知是誰大聲叫道“逃命呀!”,只見數股人馬迅的脫離方陣,向兩邊迅的逃離,隨后除了雙方統帥本部的數萬人馬以外,其他的人全都把軍令放到了一邊,并且將力氣放在了雙腿上,不顧一切的四散逃跑,似乎他們認為自己的雙腿能夠跑過戰馬的四條腿一般。然而還沒等騎兵追上他們,從他們頭頂上斜落下來的箭矢就像是一場催命的驟雨一般鑽入了他們的身體。

    密集的箭雨大范圍的殺傷敵人,有些運氣好的只是傷了手臂,而那些運氣壞地就變成了刺猬。人性在這里變得微不足道,大量的婆門教和吠陀王的普通士兵因為沒有盾牌,便將身邊的人打翻抗在背上,充當擋箭牌。前一刻還生死相依的伙伴,在下一刻就變成了勾魂的惡魔。對周邊所有事務的恐懼令人變得瘋狂起來,不少人為了避免成為別人的擋箭牌都瘋狂地攻擊著身邊地人,三輪箭雨下來,真正被箭矢射死的士兵并沒有多少,而自相殘殺卻令到敵軍死傷過半。

    比起周邊那些為了生存而變得瘋狂的士兵,已經不約而同用密集的盾牌結成防御方陣地兩支軍隊卻顯得安全很多,除了少數人被穿透防御縫隙的箭矢射傷了以外。絕大多數人都躲在了盾牌后面。靜靜地聆聽著箭矢擊打盾牌的聲音。

    “變陣,長矛向外。”深知第一輪攻擊還未結束,吠陀王和婆門教地大軍統帥几乎同時下令道。

    隨著命令聲傳出,兩個烏龜式的方陣立刻變成了兩個周邊布滿了長矛的刺猬。將近五米長的步兵長矛斜上舉起,尾部死死的頂在了地面上。以應付接下來和騎軍對碰的沖擊力。

    然而察汗并沒有讓騎軍這樣硬碰硬的裝上去,下令揮動旗幟變化陣形。當旗令傳出之后。橫向覆蓋了整個戰場的騎軍一分為四,其中兩支騎兵追擊四周逃散的敵軍,剩下的騎兵則像是北疆的輕騎兵一般,圍繞著方陣開弓騎射,憑借騎軍的威勢將這兩股兵力慢慢的向中間壓制,使得他們逐漸接觸在一起。

    就在兩支本為敵人的大軍接觸的那一刻,原本兩個完整的防御方陣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破綻,接觸點的士兵變得混亂不堪,更有甚者,不顧時機的相互攻擊起來。

    就在兩股軍陣出現破綻的時候,薩滿教花費重金打造的戰象兵團從敵軍軍陣的破綻處沖了進去,以其蠻橫無比的推擊力徹底的將敵軍軍陣撕開。一直找機會沖入敵陣的兩支騎軍隨機而動,仿佛兩把尖刀一般刺入了敵軍要害,在敵軍軍陣中來回沖殺起來。緊隨其后的步兵也像是找到了決口的洪水似的,瘋狂的涌入了敵軍軍陣之中。面對敵軍的拼死反抗,這些已經被信仰洗腦的薩滿士兵更加顯得瘋狂,**的傷痛似乎絲毫不會給他們帶來半點阻礙,反而激了他們無盡的潛力,一個個全都變得勇猛無敵,一刀之力便可將全身盔甲的敵人劈成兩半,從血紅的雙眼之中射出來的視線只有無盡的殺意。

    “不知道這些人中間最后還能活下几個?”站在察汗身邊的一名頭戴兜帽的中原老者瞇著眼睛,冷笑著嘀咕了兩聲。他的話似乎并不是對那些被重重圍困的敵軍所說的,反而像是在對那一小部分變得異常的先鋒步兵而言,因為他那毒蛇一般冰冷的視線始終都是放在那一小股變得力大無窮的士兵身上,觀察著他們的變化。沒過多久,隨著最后一個生變異的士兵力竭倒下,老者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比上回要好很多了,能夠分清敵我,藥效也能維持長久!如果不是傷勢過多,藥效隨著血大量流失的話,只怕還能維持更長時間。”

    “既然如此,下次把要用在有著良好防御的重甲步兵身上。”察汗絲毫沒有在意那几名已經身死的士兵,轉身朝老者抱拳說道:“連老,是老頭子的師弟,如今密藥的煉制又已經接近尾聲,等回到蒼隴后,必然會受到王爺重用,加官晉爵應該也不在話下,到時還請連老提攜一下晚輩才是。”

    “察汗將軍,過獎了!”老者嘿嘿一笑,說道:“密藥煉制并不單單只是老夫一人的功勞,我那師兄和田大人也參與其中,即便煉成了分到老夫身上的功勞也只怕剩不了多少。還好老夫不稀罕什么官爵,只要能夠有花不完的金錢,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就足夠了。倒是察汗將軍,這次王爺對吠陀用兵,察汗將軍必然會受到重用,到時在這異邦土地上成為一方諸侯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只怕那個時候需要提攜的還是老夫啊!”

    “那就借連老吉言了。”

    說完,察汗和老者都不禁看了看戰場上已經穩定的勝局,再相互看了一眼,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自從老頭子和田七祕制出了那種能夠激人體潛能、且使人忘卻疼痛的藥物之后,段虎就一直命令他們二人再將藥物改進到適合人來使用。原本這種密藥已經使用到人的身上,然而后來卻現這種密藥有著很大缺陷,那就是使用密藥的人身體會受到極大傷害。雖然表面上看休息几日便能夠恢復過來,但實際上傷害已經深入內腑。通常使用密藥過三次的人無一例外,全部內臟出血而死,當初現這個問題的時候,經常使用密藥的雄獅軍就傷亡了數萬人。

    這些年來,老頭子和田七這兩位醫界和毒界的宗師級人物想盡各種辦法,想要中和這種霸道密藥對人體的傷害,然而一直都沒有成功。直到長空婉如掌握吠陀薩滿教后,再薩滿教祭司的經閣內找到了一份相當完整的吠陀祭祀密藥煉制方法,密藥的藥性中和才有了一點突破。之后老頭子的師弟毒宗長老連萬山因為毒宗出現內亂,他便連同几名毒宗長老跑來投靠老頭子,同時還帶過來了一本只有毒宗宗主才能查閱的毒典,正因如此老頭子才從毒典上找到了一種刻意中和密藥藥性的毒物。

    由于當時在中原境內并無太大戰事,而且這種還未清楚藥性的藥物不太適合用在自己人身上,于是乎需要依靠戰爭才能站穩腳跟的吠陀薩滿教就成了很好的實驗地點。在吠陀薩滿教與北部吠陀邦郡的兩股勢力的一連串戰斗中,被施加了這種密藥的人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往往在戰斗最關鍵的時候,給予敵人致命的打擊,而這種因為密藥而不怕疼痛且變得力大無窮的現象,被長空婉如用宗教的理由很好掩飾了過去。

    長空婉如對外宣稱這種現象為神降,意思就是薩滿教中的戰斗之神在幫助吠陀薩滿教,并且親自將神力附著在了忠實的信徒身上。至于那些信徒在出現了多次神降現象后,便一一死去,則被長空婉如說成是這些信徒承受了過多神力,已經擁有了神性不再適合待在凡間。被戰斗之神接回了神殿。如此一來,這種充滿了死亡的所謂神降就成了普通信徒的最高榮譽,加上長空婉如更進一步將這些因為神降而生死的信徒地姓名刻在了祭壇之上,與眾神在一起,這就更加使得吠陀薩滿教的信徒變得狂熱起來,每次戰斗都悍不畏死,希望能夠獲得神降。

    在這個充滿了實驗品的環境下,被派往吠陀的連萬山可以肆無忌憚的用薩滿教信徒來做實驗。這樣就使得密藥的藥性逐漸中和。直到最近。連萬山才找到了密藥的藥性和藥效之間那一點微妙的平衡,新祕制出來地藥物在那些吠陀信徒身上使用了十多次,都沒有令到一個信徒因為藥物而身亡,大部分都是死于失血過多。

    小荒原之戰以吠陀王全軍覆沒。婆門教大軍損失慘重以及薩滿教大獲全勝而結束。薩滿教在損失了不到三萬人地情況下,殲滅了其他兩軍十六萬人。俘虜了十四萬降兵,收繳戰甲兵器無數。完好的戰馬七千匹,受傷且能戰的戰象兩百頭。其后,靠近十萬大山的吠陀王控制下地六個邦郡在伊蘭特邦的帶領下,紛紛投降薩滿教。婆門教大軍雖然在這次戰斗中逃出來地人不到兩萬人,但是在北部邦郡中婆門教依然有著堅實的信徒基礎,還有一戰之力。隨后婆門教很快又組建了一支六十萬人地大軍,靠經薩滿教控制邦郡的沿線布置防線,隨時准備抗擊吠陀薩滿教的攻擊。

    可惜他們算盡心機都沒有算到位于西部靠近紅河的迦奇婆邦和羯菱邦已經成了薩滿教最好的突破口。先有蒙達迦的三十萬精銳在前開路,隨后又有段虎的數十萬神兵清剿奔襲,處在兩支大軍北上之路的吠陀邦郡無一例外的成了一座座無兵可調、無險可守的不設防地,薩滿教眾多的普通信徒,在長空婉如的號召下,立刻組建成了一支攻擊力相對薄弱的大軍,緊隨段虎之后,迅攻占了這些邦郡,給將來察汗繞過婆門教南側防線,從側面進攻婆門教的北部中心要害,奠定了基礎。

    蒙達迦的大軍在日夜兼程之后,終于在預計的時間內趕到了摩云關前。在這一路北上的征程中,他們總共穿越了三個邦郡,大小戰役十余場,損失人員五萬多,但隨后補充的士兵卻高達十三萬,眼下他的軍隊已經達到了四十萬之巨,帶出來的軍糧已經不足以支撐到北疆的聯軍大營。對于蒙達迦來說,軍糧消耗問題還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要現在需要關注的事情是如何渡過摩云關。

    摩云關在吠陀的地位就如同玉門關在中原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一樣,它們全都是兩地阻擋北方異族的門戶,肩負著保護各自土地上百姓的重任。然而就關卡的防御嚴密程度來說,摩云關就遠遠沒有玉門關那樣堅實了。這不單單只是體現在彼此關卡的防御設計以及關牆厚度的差距上,更是因為彼此周邊環境的輔助防御相差很大。

    玉門關建造在恆連山脈中部,山脈兩側都是高聳如云的陡峭山峰,大軍想要翻越恆連山脈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摩云關卻建造在恆連山脈的尾部,連綿千里的恆連山脈延伸到這里之后,便開始往下走,逐漸變得平緩起來。在摩云關兩側的山體雖然依舊高挺,但是比起玉門關兩側來,已經算得上很平緩了。比起玉門關自建造以來,從未被北疆異族從外部攻破過,几次丟失關卡都是內部原因,但始終都沒有讓北疆異族的大軍完完整贅的進入過中原。可摩云關卻不同,它曾多次被北疆異族從正面攻破,兩側的山體成了異族大軍最好的攻關點,即便無法攻下摩云關,異族大軍也能夠從相對平緩的山體上,尋找出繞過摩云關的山路,所需要的只是一點時間罷了。

    由于摩云關無法很好的防御北疆異族大軍,這樣一來就使得它在那些吠陀的高層心目中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曾經就有人建議將摩云關撤出,將整個北部邦郡建造成一個縱深的防御戰線,以抵抗異族大軍。最終這個建議沒有被人采納,但是摩云關從此也不再受到吠陀高層的重視,成了一些被貶職的吠陀高官將領的配地之一,這些年就連修葺關牆的資金都是北部邦郡的商人自籌錢修繕的。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