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4997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10
_第592章 鯊魚

    ……加售的天空下,晏一座規模龐大的,廠。幾根高聳的沁心四天空噴著滾滾黑煙。蒸汽機的泄汽聲不時響起,與那鍛壓機的鏗鏘作響交織在一起。奏出一曲工業時代的交響樂。

    這里是武漢造船場下屬的一座分廠,位於武漢下遊。緊挨著長江,現在正是工廠的開工時間,整個廠區到處都可以看見忙碌的工人和技術人員,那幾座高高的幹船塢里火花四濺,焊接工們正忙著作業。現場彌漫著一股古怪的氣味。

    由於這里的地勢比較高。從長江上航行的船只上是看不見造船廠里頭的情形的。而附近的那幾座山又是軍事禁區,因此,要想弄清楚這座分工的船塢里在造什麼船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實際上,就連許多在船塢里幹活的工人也不清楚他們在造什麼船,只有少數技術人員才能很明確的給這種船只一個正式的稱呼:潛水艇。

    與上海高昌廟造船廠造得那種近岸警戒潛水艇不同,武漢的這座造船分廠制造的是一種遠洋攻擊型潛水艇,而且,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這種潛水艇並不是完全參照德國的遠洋潛水艇仿制的。在設計之初。主持設計工作的德國造船技術專家就充分考慮到了中樞和海軍部的特殊要求。

    其實準確的講,是總統先生的特殊要求,總統親口告訴過這些德國的造船技術專家們。這種全新的遠洋攻擊型潛水艇必須擁有更優秀的水下續航能力,更遠的航程。為了達到這個設計要求。德國的造船技術專家們不得不想辦法在這種潛水艇的底艙里安放更多更好的鉛酸蓄電池。以保證更優秀的水下續航能力和更遠的水下航程。

    本來,這個設計要求非常苛刻,如何在不影響潛水艇航行性能的前提下在潛水艇里安放更多的蓄電池,這本身就是一個考驗,經過認真計算與大膽嘗試,德國的造船技術專家們將潛水艇的艇身加寬。舷高加高。並適當的加長了艇身的長度,如此一來。就可以在艇殼里安裝更多的蓄電池。以保證水下航行的續航力,而且為了盡量節約艇內空間,造船專家們減少了艇員數量,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在後期的改進中。他們利用那種改進型柴油機的噴油機構對原來那種笨重的舊式柴油機進行了改造,使動力艙的體積縮小了將近四分之一。節約出來的空間也全部讓給了蓄電池組。

    由於這種全新的遠洋攻擊型潛水艇設計定型於州辭。因此被海軍部正式命名為“舊口型遠洋攻擊潛艇”並全部交由武漢的那座造船廠建造。首批建造九艘,目前已經完工兩艘,並已交付海軍入役。被統,帥堂分別命名為“鯊魚”號、“露魚”號,剩下的七艘目前也已接近完工,由於首艘服役的該型潛水艇為“鯊妾。號。因此,這種遠洋攻擊型潛水艇又被統帥堂稱之為“鯊魚級遠洋攻擊潛艇”

    這種遠洋攻擊型潛水艇戰鬥力相當強悍。以前艇“鯊魚”號為例,該艇水面排水量旭燉。水下排水量唯噸。共有魚雷發射管六具,艇首四具。艇尾兩具,艇內共儲備彈徑四百五十毫米的魚雷八枚,由於使用兩臺重型柴油機做動力,再加上那飛剪型艦船,該艇水面航速達到了十七節,得益於德國原裝大功率電動機,該艇水下航行速度也達到了九節,如果在水面以五節航速航行,“鯊魚”號的航程可以達到四千海里。

    從理論上講。鯊魚級潛艇的技術指標已經達到了國際一流水準。雖然這種潛水艇是由德國人設計的,但是它的建造工作是在中國的造船廠里完成的,造船工人多半也是中國工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這種遠洋攻擊型潛艇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國貨。是這個時代中國工業技術最頂尖的代表作。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能夠理解,為什麼趙北現在會在造船廠里轉悠了。作為這個國家的元首,他有足夠的理由過來瞧瞧制造出先進戰爭武器的工廠和工人,何況,這種遠洋攻擊型潛艇的設計工作中也有他的貢獻。飛剪型船船、驚人容積的蓄電池艙都是他的建議,或者說是他的要求與命令,這些歷史的經驗確實非常有利於實現技術飛躍,沒有趙北的建議和命令,或許這種潛水艇仍然擺脫不了法國、德國潛水艇那苯頭苯腦的形象。

    實際上,德國造船專家們也從這個設計工作得到了不少有益的啟發。“鯊魚”號的優點迅速被匯總起來,報告給了德國總參謀部,德國海軍甚至因此而改變了那些已經下發給各船廠的訂單。要求船廠方面立即修改設計,務必為德國海軍制造更好的潛水艇,當然,另一安面。德國仍然沒能真正重視潛水艇部六:廠二沒。德國海軍依然沈迷於戰列艦的建造。畢竟。潛小二六心種新式海戰兵器,從來也沒有接受過實戰的檢驗,這種水下兵器到底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除了趙北之外,這個時代恐怕沒有幾個人說得清楚。

    在趙北的心目中。這種潛水艇就是真正的水下殺手,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鯊魚,毫無憐憫的吞噬一切看見的獵物。

    另一方面。趙北在建設潛水艇部隊的同時。還必須避免給日本啟發。避免日本海聳將註意力轉向潛水艇作戰。

    既然德國人都輕視潛水艇的戰略價值,那麼,日本人當然也不會重視這種新式海戰兵器。為了避免刺激日本人的神經,趙北順勢制訂了一個戰略欺騙計劃,通過一系列的行動,讓日本人誤以為中國的潛水艇部隊建設偏重於近岸防禦。同時,為了進一步迷惑日本政府。並保證戰略欺騙計哉,“的實施,軍事情報局展開了一系列的反諜報行動,不僅摧毀了一批日本在華諜報機關,而且還從海軍部、重工業部、工商部、造船廠等部門挖出來一批“毀鼠”有力的保障了中樞戰略的實施。

    不過。這個時代的中國。社會千窗百孔。趙北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走漏消息,因此,他必須督促造船廠盡快完成剩下的那幾艘遠洋集水艇的建造工作,盡快使其能夠加入海軍部隊,一旦中日開戰。這些潛水艇就將充分發揮作用。

    考慮到日本海軍力量的強大,僅靠中國自己建造的這些潛水艇遠遠不夠,所以,從去年開始,中樞政府不惜撥出巨款,向美國、奧匈帝國各訂購了幾艘遠洋攻擊型潛艇,目前也已接近完工,一旦這些外國潛艇歸國,中國的海軍潛水艇部隊實力將大增。

    本來趙北還打算向德國也訂購幾艘潛水艇。但是德國現在正在為本國海軍加緊趕造軍艦。確實已無力為中國代造潛水艇,趙北也只得作罷,考慮到他制訂的對日作戰原則是“速戰速決”絕不拖累中再的發展,因此,就目前的造船廠能力而言,恐怕已來不及追加新的遠洋潛艇建造計劃,所以,在中日之戰爆發之前。潛水艇部隊不可能再得到更多的遠洋潛水艇了。

    現在。趙北已決定將主要精力和資金投入到坦克的制造上去,不僅拖拉機廠要立即轉產制造坦克,一旦這九艘遠洋潛水艇全部建造完工,造船廠的一部分熟練工人也將立即被調去拖拉機廠。幫助制造“陸戰之王”畢竟。雙方的主要戰場是在結地上,海洋戰場對於中國而言,並不是一個十拿九穩的戰場。

    按照趙北的戰略計利,這場戰爭將以陸上戰場的勝負決定一切。至於海洋戰場,只是附屬於陸上戰場,但是這並不是說海洋戰場不重要,如果中國的潛水微微長們能夠在海洋戰場上多獵殺一只獵物,那麼,陸上戰場的中國陸軍所面對的軍事壓力將多減少一分,而如果中國的陸軍能夠速戰速決,那麼,中國的海軍將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實力。並期待那個真正的“海軍時代”的到來。

    雖然船塢的工作環境非常惡劣,但是趙北仍在這里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與技師和工人攀談,當然也少不了與那些德國技術專家套套近乎。這些德國人不僅為中國設計了一款自己的遠洋潛水艇。而且也為中國設計了一種新型的高速驅逐艦。現在,福州造船廠的那些船塢里正在制造這些小型快速軍艦,除此之外,這些德國造船專家正在按照趙北的命令設計一種全新的、結構簡單的標準化貨船,並為中國的所有造船廠設計一種通用的、標準化的船塢以及造船規範。一旦設計完成,中國的造船廠將能夠像制造汽車那樣按照流水線作業方式對同一型號的輪船進行標準化的批量建造,這能極大的提高中國造船廠的造船速度。

    在隨員們的簇擁下。趙北漫步於鉚釘、鋼板、乙炔罐、火爐、腳手架、枕木組成的工地上。這種工業時代的氣息讓他沈醉其中。幾乎無法自拔。他不是一個驕傲的人,但是每當他看見中國在工業建設上取得的每一步進展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是彌漫著一種“舍我其誰”的豪情,在他看來。中國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四只時間里取得如此令人膛目結舌的工業進步,這是他一手推動的結果,他才是這個國家初步工業化的靈魂,所在。如果沒有他的穿越,或許這個國家還要等上許多年才能邁進工業的門檻。

    但是現在,趙北穿越到了這個時代,那麼,這個國家的未來必將因他而改寫。這一點,趙北堅信不疑。(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14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9 21:17 編輯

第593章 國民田產調查案

    屁陽金光萬丈。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伴著萬丈金光,出早操的部隊唱著軍歌、扛著步槍,從城門洞里出了城,與此同時,在距離城門樓子不遠的一條拍油馬路上,幾輛漆黑的轎車卻從城外向城里駛了進來,由於幾條穿城馬路的建設,現在的老北京城已與過去很不同了,雖然許多舊式建築仍然保留著,但是誰也不能否認,這座古老城市的現代化氣氛確實是越來越濃了。

    這幾輛漆黑的轎車駛入舊城之後,直接就往東花園胡同五號駛去,黎元洪就住在那里,而這幾輛轎車里的乘客也正是黎元洪和他的隨員以及保鏢。

    昨天晚上應邀出席了一場由美國在華僑商總會舉辦的晚宴,宴上黎元洪心情不錯。不免多喝了幾杯,再加上酒逢知己。於是,昨夜黎元洪是在西山別墅過的夜,今天起了個早,便率領隨員和保鏢趕著返回北京城,因為今天上午國會將舉行一次重要的會議,作為國會參議院議長,黎元洪必須出席會議,並發表講話。

    之所以不直接去國會,是因為現在時間還早,黎元洪打算先回家處理一些私事,並按照以往的習慣,喝上一碗豆腐腦兒,吃些煎餅果子,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還打算像以前那樣練練字,然後再開始一天的工作。

    等轎車趕回黎府,還沒到七點,見時間充裕,黎元洪松了口氣,徑直走進書房,從一摞書信中挑出一封,交給管家,命他立亥拿去郵局蓋戳寄出,順便為老爺再買些信箋、信封回來。

    管家領命而去,片刻又匆匆轉回,向黎元洪呈上一張名片。

    “老爺,工商部次長周學熙先生求見

    “周輯之這麽早過來做什麽?請周先生在東廂稍坐,我片刻就過去。”

    黎元洪並沒有急著過去見周學熙,而是先將書房里的那摞書信整理了一下,然後才趕到東廂見周學熙,而這時,周學熙已等了他差不多五分鐘了。

    “黎議長。此次過來,並非是周某的主意,而是副總統派我過來的,這封信是副總統先生親筆手書,還請黎議長過目

    周學熙見了黎元洪,倒也沒有拐彎抹角,拿出副總統張塞的一封親筆信,交給了黎元洪。

    黎元洪頗覺詫異,周學熙與張寥走得近,這他知道,不過以前周學熙還從來沒有給張寒做過郵差,這麽說起來,這封信恐怕是非常重要

    。

    接過信,黎元洪匆匆掃了幾眼,眉頭往上一挑,神情頗似為難。

    這是一封人情信,張副總統在信里替一位江蘇同鄉說情,請黎元洪從中斡旋,盡量走走總統的路子,減輕對那位江蘇同鄉的處罰。

    事情是由去年開始的“國民田產調查案。引起的,根據去年國會部分議員提出的議案,從去年年初開始,一場全國範圍的土地占有情況大調查由華南、華中地區開始,並迅速向全國蔓延,根據中樞政府頒布的相關法令,所有國民都有義務配合中樞實施這次全國土地占有情況大調查,在調查過程中,嚴禁弄虛作假,嚴禁官商勾結,一旦有人破壞這個,調查工作,一律視為藐視法律,將遭到嚴厲懲處。

    自古以來。中國就是一個農業社會,作為財富的主要創造工具,土地直接關系到整個社會的結構,以及統治集團的利益。歷朝歷代,也都非常重視這個土的兼並問題,這既走出於維持統治的需要,也走出於中樞財政收入的需要。土地兼並越是激烈,擁有土地的大地主就越是要隱瞞所擁有的土的數目,而在古代,大地主往往同時也是擔任朝廷職務的諸仲,權勢與財勢結合起來,這就是一座堅固的堡壘,它將從內部腐蝕掉任何王朝的根基,而王朝衰落的起因往往就是這個田賦減少問題,在農業社會,田賦永遠是財政收入的大頭,為了維持王朝統治,歷史上的多數王朝都曾對土地占有問題進行過不同程度的幹預,但是像現在這樣進行如此嚴格的土地占有情況調查,以前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問題不僅僅在於國會和中樞政府態度堅決,更重要的是技術的進步,此次中樞政府派員對各省土地占有情況進行調查,依靠的不僅僅是地方官員和鄉村基層組織,更重要的走動用了航空兵力量,通過飛機進行空中照相。雖然不是非常準確,但是可以大致的估算出某地農業耕地的總面積,然後根據這個總面積與地方政府報上來的數目進行核對,如此一來,地方官員如果想欺瞞中樞政府,無異於自討苦吃,調查行動展開已有一年時間,因為這件事而落馬的地方官員已有數百人,其中不少人還遭到了法律的嚴懲,一時之間,官場人物人人自危,多數人是不敢再弄虛作假了,但是難保少數人執迷不悟。

    顯然,張寥的這位同鄉就是執迷不悟的那一類人中的一位,那個江蘇商人不僅勾結的方官員篡改地契,而且還將名下的地產分散,在名義上轉移給了自己的那幫親戚和族人,如此一來,他不僅每年可以偷逃田賦數萬元,而且還起到了示範作用,當地不少大地主都有樣學樣,如此這般的化整為零,將大地產分割成小塊地產,以偷逃田賦,嚴重損害了地方以及中樞的財政收入。

    其實這種情況並不新鮮,早在幾年前,《小農田賦齲免法》頒布實施以來,地主分割土地偷逃田賦的行為已很普遍,中樞不是不知道,也對此偷漏稅款行為進行過打擊,但是考慮到國內的形勢,中樞的懲戒手段還是比較溫和。最多罰款了事,但是現在,隨著中樞政府對地方控制力度的加強,中樞不再對這種“犯罪行為”姑息遷就,一旦查明情況,對於那些性質惡劣的案件一律采取刑事懲處的辦法,除了罰款,還必須坐牢,從去年到現在,因為這個土地占有情況調查案而坐牢的大地主已有上百人。

    現在不比過去。現在東三省移民正在熱,洲,之。地主提高田租佃戶如果承擔不起田租。大不了幹心兒了之,去闖關東。如此一來,地主的土地有可能面臨拋荒,但是,這個田賦卻不可能因為土地拋荒而不征,這就導致了兩個結果。一個結果是好的,許多中小地主開始模仿美國農場,購買現代化農業機械,雇傭農業工人,進行現代化的農業生產,對於這種正在主動轉型的土地擁有者,中樞持支持立場。其至可以為其提供購買農機的貸款。但是並不是所有地主都願意這麽幹,作為土地拋荒的那個壞的結果,一些地主選擇了投機取巧,而分割名下田產正是主要選擇之一,這些田產分割出去,並不代表就不收田租了,依靠那個比較頑固的宗族統治秩序,地主們依舊可以從“田主”手中收取田租,這種辦法雖然不是萬無一失,這幾年里,關於“霸占族中田產”的官司訴訕不斷,許多地主確實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是對於麻木的佃戶而言,只要田租可以降下去,他們倒是不介意為地主打打掩護。做做名義上的“田主”雖然在鋤社的幫助下,越來越多的佃戶開始選擇做真正的土地的主人,但是這還不夠,必須讓那幫地主明白,誰才是遊戲規則的制訂者。

    對於那些選擇投機取巧的地主,中樞過去是罰款了事,但是現在,如果案情嚴重。就不是交幾個錢就能逃脫懲罰的了,某些冥頑不靈的地主必須坐牢,以傲效尤。

    坐不坐牢,有一根“紅線。”土地一千畝以下,罪名就是“逃稅。”每畝罰款五華元,而如果這個土地數目達到了一千畝以上,那麽,就是“藐視法律。”除了罰款,還得坐牢,如果隱瞞土地的數目超過一萬畝,那麽這碗牢飯得吃上至少五年,而張副總統那位江蘇同鄉總共擁有土地兩萬余畝,顯然,一旦這個案子結案,監獄里又要為“逃稅地主”多準備一只飯碗了,而且,按照法律規定,這位地主老爺的這碗牢飯得捧上十年。

    可是那人畢竟是副總統張寥的同鄉,而且還是遠親,張副總統不能見死不救,更不願被“鄉親。指著脊梁罵,所以。他決定請黎元洪從中斡旋。想跟總統做筆交易,讓那名同鄉將名下的田產捐出一半,交給地方政府處理。作為交換條件,總統跟司法部打聲招呼,讓司法部高擡貴手,放那商人一 這對總統而言是舉手之勞,司法部就是總統沖在前頭的打手,這一點,黎元洪看得明白,張寥也同樣不糊塗。

    但是黎元洪肯不肯幫忙呢?張副總統心里完全沒有底,因為他也明白一個“殺雞做猴。的道理,此次全國田產大調查,中樞和總統是下了決心的。這既是為了維持中樞的權威,更是為了進一步拉攏地方政府,一旦調查結束,中樞政府將把所有的田賦收入轉歸“地方稅。”也就是說,以後,這田賦就歸地方政府支配了,如此一來,即使中樞舍得這塊肥肉,地方政府恐怕也舍不得這塊肥肉。

    為了打動黎議長,張副總統在這封信里信誓旦旦的保證,一旦事情辦妥。他可以立即動員江蘇財團,為黎議長和漢納根先生合辦的那座煤礦註資,將其變成華北地區首屈一指的煤炭企業。而且,如果資金充裕的話,江蘇財團也有興趣與黎議長的實業界朋友們合作創辦一座大型鋼鐵廠。

    必須承認。這個條件很有誘惑力,黎元洪甚至一度動了心思,不過經過認真考慮之後。他還是回絕了張塞的委托。

    “請轉告張副總統,我身為國會議長,不便幹數司法事務,如果張副總統確實不忍見同鄉身受目固之苦,那麽,張副總統完全可以直接去找總統商議此事。

    現在總統最關心的其實就是這個土地問題,我們聯合陣線現在也在關註這個問題。如果人人都像那些奸商地主一樣,都在偷逃田賦的話,那麽國家財政收入從何而出呢?雖然現在工業發展了,可是中樞每年補貼給工業的財政也是一個大數目,如果連田賦也弄虛作假,中樞財政豈非要喝西北風了?”

    黎元洪這段話說得冠冕堂皇,可是他的真實心思卻只有他自己明白。作為聯合陣線的高層人物,黎元洪是從一開始就跟著趙北走到現在的,對於趙北的心思,他多多少少可以抓住一些妹絲馬跡,他知道,趙北很久以前就在提“耕者有其田”的口號,雖然許多人都將這個。口號看作是與同盟會的那個“平均地權”是類似的誇誇其談,但是黎元洪可不這麽看,通過種種跡象分析,他認為趙北遲早會將“耕者有其田”由一個空洞的口號變為一個激烈的革命行動,所以,黎元洪很聰明的將自己的錢投入到了工業建設中,而不是用來購買土地,而且他還一再告誡親屬,讓他們也將多余的錢投入到實業建設中去,而不要去做什麽地主。

    這次“國民田產調查案”證實了黎元洪的推測。總統先生果然不是一個誇誇其談的理想主義者,為了這個土地問題,他已經耐心的等待了很長時間,他並不急於求成,他是在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步的將那些擁有大量土地的商人和地主逼上一個岔道,這個岔道有兩條路,一條寫著“大地主。”這是條死路,另一條寫著“實業家”這是條活路,就看對方怎麽選擇了。

    黎元洪絕不認為這個。“國民田產調查案。是總統解決土地問題的唯一手段,根據以前的經驗來看,總統肯定還留有後招,至於是什麽,他暫時推測不出。但是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在這種時候,越是關於土地的問題。他就必須越是要撇清自己,不能攙和,更不能和總統頂著幹,那樣不利於自己的仕途發展,沒有了仕途,誰還會來主動與他合作創辦實業呢?

    說到底,還是一個利益問題。(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14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9 21:17 編輯

第594章 司馬昭之心

    茶元洪不肯幫忙。周學熙倒是不貨得意外。作為個官場2川,他很清楚黎元洪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他看來,黎元洪雖然在政府中占據高位。但是就其才能而言,這個人只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庸碌之輩罷了,如果不是趙北提攜他,他黎家人現在什麼也不是,至於什麼“商界奇才。”更是一個笑話,沒有國會參議院議長的這個身份,他恐怕連雜貨店都辦不起來。

    不過作為張寥派來的郵差兼說客。周學熙還是很好的扮演了自己的角色,黎元洪回絕了張副總統的委托之後,周學熙淡淡一笑,說出番道理來。

    “黎議長所言不錯,司法之獨立。這是憲政制度之要求。但是自古以來,我國法律講究一個“天理、國法、人情”現在我國網,才確立憲政國體,不可貿然照搬外國法律,所以,在周某看來,這個。“人情。還是應該講一講的,特殊之情況。特殊之辦理。我來之前,副總統說了。他同鄉那件案子目前尚未移交法院。如果就在地方辦理,自可酌情處理,而不至於將牢底坐穿,再說了,那人既然願意認罰,交出一半田產。這已可起到震懾群小的作用,何必將人逼上絕路呢?另外,那人當初分割田產,固然有偷逃田賦的用意。但是未必沒有周濟族人的好心啊。當地的田租可是就此降了差不多兩成啊。”

    “周老弟,你這話看似有道理。可是卻是歪理。我國法律已落後太遠。自然應該奮起直追,“天理、國法、人情。這個說法本身就有問題,何為天理?何為人情?那都是人治,不是法治,現在我們既然宣傳法治,自然不好食言而肥。再說了,總統這幾年一直在強調這個“法律就是一切”“法律沒有人情味”周老弟,你也常往司法部跑。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黎元洪一本正經的反駁著周學熙的歪理,不過說句實話,他對這個。“法律沒有人情味”也是不怎麼感冒的。不過既然總統這樣說,他也就跟著喊喊罷了,真要是總統夫人犯了法,或者總統那位大舅子犯了法,黎元洪不信總統真的會坐視不理。中國人,幾千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不會因為幾句口號而改變這個社會的運行法則。

    周學熙當然不會真的跟黎元洪這麼計較下去,既然對方態度堅決,他也就適時結束了自己的角色,然後。他轉入了另一個話題,而這個話題才是張寥派他過來的真正用意。

    “黎議長,既然你無能為力。那麼,此事也就只能作罷了。不過,另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問。

    今年入秋之後,總統選舉和國會選舉就要舉行,目前已有幾位獨立候選人提出參選申請,國會正在審核。按照憲法規定,這個審核期到入秋之前為止,可是現在,為何總統尚未提出參選申請呢?聯合陣線似乎也沒有提出總統候選人。”

    黎元洪淡淡一笑,說道:“周老弟,你這可是問住我了。實不相瞞。關於此事。我也問過總統,可是總統只是說“等等看”既然總統自己都不操心。咱們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周學熙驚訝道:“總統自己不操心?此話從何講起呢?難道總統,不打算連選連任了?現在總統威望無人可及,如果他宣布參加下屆總統,競選的話,連任的可能是很大的。現在我國已確立共和制度,不像過去,皇帝一做就是幾十年,現在的總統任期是五年,這個中樞政策的延續性就顯得非常重要了,現在我國工業、商業都在快速發展,這與總統的勤奮和才幹息息相關,這種時候,如果換一個人做總統,誰能保證國家還能維持穩定發展呢?”

    黎元洪一楞,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回答。周學熙是張寥的知交好友。也是國民同盟的重要成員,這個人一向與聯合陣線分歧嚴重 對於那位趙大總統更是陽奉陰違,這樣一個人,塞進工商部做次長,完全是出於平衡的需要,也是為了團結那幫君憲派闊佬,這一點周學熙很清楚。所以他不會對聯合陣線有什麼感激之情,可是現在,聽他這話里頭的意思,他竟然希望總統連選連任,這未免有些奇怪。

    “周老弟,聽你意思,如果總統宣布參加下屆總統競選,你是支持的?。

    出於謹慎,黎元洪問了一句。看看對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跟國民同盟在國會里明爭暗鬥了差不多五年時間,他很清楚對方都是些什麼人。作為一個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政客,他明白,如果不是總統在給他和湯化龍撐腰的話,他們這兩個“總統走狗”早就滾蛋了,哪里能堅持到現在?現在黎元洪正信心滿滿的打算參加下屆國會議員選舉,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踩進什麼陷阱里去。而且考慮到靠山不能到,如果對方真的打算設個。什麼陷阱請總統先生和聯合陣線入甕的話,他有必要先試探一下對方的火力。

    “那是自然,對於總統,我現在是心服口服,過去,我確實視了總統,認為他太年輕,沒有閱歷,對外政策也過於鹵莽,可是現在,我卻對他佩服之至,如果趙振華宣布參加此次總統選舉,我肯定投他一票

    周學熙很誠懇的亮明了他的立場。不過同時,他也謹慎的處理著措辭。實際上,趙北遲遲不向國會遞交總統競選申請表,這一舉動完全打亂了國民同盟原本制訂的應對方案,按照國民同盟的那個方案,如果趙北宣布參加競選的話,他們將主動退出總統競選,而將主要火力放到國會議員競選上,因為他們知道,無論他們怎麼努力,在威望上都是遠遠比不上趙北的,雖然由於“國民田產調查案”部分有產者對總統有意見,但是這不能改變最基本的力量對比,與其去競爭總統的位子,還不如去占領國會,好歹在國會議員競爭上,不見得國民同盟就比聯合陣線差了,而且,由於聯合陣線從前年開始整頓內部,國會議員里出現了明顯的勢力分化,幾個小黨派現在正醞釀著組建大黨的事情,一旦完成勢力整合,那麼,國會里完全洲聯上演幕二國演義的好戲,國民同明肯定能渾水摸白,力,未必不能擁有國會議席的多數,只要占領了國會,即使不能與總統正面對抗,至少也能改變一下目前這種弱勢局面。

    但是現在,趙北遲遲不向國會遞交總統競選申請表,這讓國民同盟的成員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趙北不想參加總統競選的話,國民同盟似乎可以推舉一名自己的候選人,到時候如果順利當選,那麼,國民同盟不僅能占領國會,還能占領總統府,如此一來,這天下就是國民同盟的天下了。

    可是考慮到趙北的做事風格,國民同盟倒是沒有天真到那種程度,張塞、周學熙等人一致認為,趙北之所以沒有遲遲亮明他的立場,這背後恐怕跟“謙遜”沒什麼關系,他們認為,這可能是趙北又在耍什麼政治手腕,搞什麼陽謀、陰謀,經驗告訴他們,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保持冷  靜。走錯一步,以後就會後悔不疊。這是有前車之鑒的,當初,徐世昌接替袁世凱擔任民國總統,一開始的時候趙北也是支持的,可是後來的事情發展卻全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通過一場策劃周密的國會彈劾案,趙北很輕松的就將徐世昌趕下了臺,然後,這位革命先鋒就毫不客氣的粉墨登場做了總統,掌握了憲法賦予的最高權力。

    現在,聯合陣線已分化出許多小黨派,當年的那場“國會彈劾總統案”的內幕逐漸被人揭露出來,雖然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指向總統本人,但是黎元洪、湯化龍卻是跑不了幹系的,而這兩個人又一向被人視為“總統走狗。”如此算來。徐世昌徐大總統當年就是被這位趙大總統的陽謀給暗算了。

    跟這樣一個人鬥,張寥、周學熙必須步步謹慎,他們可承受不起任何陰謀,他們都是文人,他們最多跟總統玩玩兒陽謀,陰謀他們玩不起,也沒有資本玩。

    如此一來,國民同盟也不敢輕易的提名他們的總統候選人,雖然現在有幾個不識好歹的“獨立候選人”跳了出來要跟總統比劃比劃,可是在多數國民看來,那幾位不過就是陪襯紅花的綠葉罷了,真要競爭這個總統寶座,那幾位顯然還不夠格。

    可是眼看著距離國會審核總統候選人名單的截止日期越來越近,國民同盟上上下下都是非常心急,周學熙到是有心立即推選本黨候選人,可是張寥卻不幹,因為他覺得這里頭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還不是張副總統心怯了?現在不比過去,四只前,張寥的家族產業不大,不過就是幾座仿織廠、面粉廠而已,可是現在呢?經過這四只的工業大發展,張氏一族所擁有的產業規模之大足以讓人驚嘆,動產就不說了,光是那些不動產就可以傲視全國,仿織廠、面粉廠、鋼鐵廠、榨油廠、煤礦、農場、輪船運輸公司,,這些企業的規模或許比不上外國企業,但是在中國已算得上大型企業,如此身家不能隨意的帶到租界去,張副總統當然會心怯。

    所以,在周學熙看來。張塞現在越來越有“妥協性”了。只要趙北不動他的利益,那麼,他也不會去主動招惹趙北,自從去年開始,國民同盟在國會里就表現的非常“穩重。”這與張副總統的這種妥協心態不無關系,畢竟,人都活在現實里,對於有錢人來講,這個現實就是避免整個家族因為個人不負責任的行為而整個覆滅。

    不過周學熙倒是不好詆毀張害的妥協,因為他現在也有相同的心態,雖然有規定限制了政府官員經營產業的範圍,但是他的家族產業現在也正在迅速發展壯大。許多工廠、礦山都貼著周氏的標簽。想痛痛快快的撕下來卻也沒那麼容易。如果跟趙北撕破臉,這些不動產是無法帶去租界和外國的,只能便宜了趙北,這方面,趙大總統很有經驗,當年,“北洋財神”盛宣懷就是這麼垮臺的,興盛了數十年的盛氏家族也就此衰落下去,一蹶不振,而且家族中的許多成員也不得不遠走他鄉,偏偏所有人都找不到指責趙大總統的理由,畢竟,人家的理由非常充分,而且光明磊落。

    現在的國民同盟里頭。像張霧、周學熙這樣心態的成員還有不少,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闊佬。身家厚實,性命金貴,不可能像那幫會黨一樣拋開一切上粱山,“光棍吃飯靠拼命”可惜他們都不是光棍,只好對強勢的總統采取守勢了。

    這種心態也決定了。他們這些人面對總統的陽謀、陰謀,都是毫無招架之力的,如果沒有盟友的話,他們簡直就是總統砧板上的魚肉。

    周學熙的話確實讓黎元洪很是驚訝,當他聽到周學熙準備投總統一票之後,不由喘噓起來。

    “周老弟,你當真是識時務者啊。沒錯,總統如果參加下屆總統,競選,他肯定能夠連任。不過,在我看來,總統現在之所以遲遲沒有表明立場,或許與南邊的形勢有些美系。”

    “南邊的形勢?黎議長可是指楊哲子那幫人正在鼓吹的“終身總統制。?”

    周學熙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心中卻是一凜,現在連黎元洪都對楊度那幫人的上躥下跳留了心。這似乎表明,一個社會輿論正在形成之中,如果這一切就走出自那位趙大總統的策戈!的話,那麼,他的心機未免太深沈了些,而邁出的腳步似乎又太快了些。

    這或許就是那傳說中的“司馬昭之心”吧。

    但是,這真走出自趙北的親自策劃 麼?他不是革命黨出身麼?到時候,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終身大總統”又該如何向國民特別是那些革命黨出身的同誌交代呢?

    政治,果然是太過複雜。確實不是文人可以玩得起的,周學熙甚至有些退出這場政治遊戲的想法了,還是徐世昌看得明白,當初他一走了之,徹底與政治劃清界線。當真是聰明人的選擇。(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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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原則問題

    ※叩日米逐漸強烈起來,與溫明昌升高了。          樹陰下的那間書房依舊涼爽,像以往一樣,張寥按時來到書房,按部就班的處理早餐之後的一些私人事務,與前幾年一樣,他現在依舊是“天下第一閑人”公務基本沒有,辦公室基本不坐,以前,黃河水電站工程還可以當作日常的消遣,可是現在,隨著工程的啟動,張副總統終於變的無事可做了,每天有大把的空閑時間用來自娛自樂,而作為早上的娛樂項目之一,瀏覽信件就是排遣無聊的最好做法。

    剛才僕人已去郵局取了今天的信件回來,此刻就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那張紅木書桌上,上頭還壓著一塊獅頭鎮紙,旁邊放著把西式裁紙刀,而一摞空白信箋紙也整整齊齊的放在書桌的一角,以方便張寥隨時給友人回信。

    走進書房。張塞支走了管家,獨自一人留在書房里。先將那塊獅頭鎮紙拿了起來。然後拿起那放在最上頭的一封信件,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隨手又放到了另一邊,接著又拿起一封信件。掃了眼信封,然後又放在了一邊。如此反複幾次,終於有一封信引起了他的興趣,於是拿起那把西式裁紙刀,拆了信封,抽出信瓤,但網將那信件的擡頭看完,門外就傳來管家的聲音。

    “老爺。周老爺回來了。”

    “請他過來說話。”

    張塞將其它信什都收了起來,只有那封拆了封的信件依舊放在書桌上,趁著管家將來客領到書房的這片刻工夫,他以很快的速度將那封信瀏覽了一遍。

    這時,書房門口人影一晃,管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人,正是工商部次長周學熙。

    “輯之。事情辦得如何?”

    張塞將那封信放在書桌上,先問了周學熙一句。

    怔能如何?人家黎議長是遵守國法的表率,自然不肯幫忙,他叫我轉告季老。請你自己去跟總統討個人情,為那同鄉說幾句好話。”

    周學熙戲詩的工笑,也不怎麼客氣,大刺刺的往凳子上一坐,就催促那管家上茶。

    “我沒問你這件事。我問的是。趙振華什麼時候向國會遞交總統競選申請表的事情。”

    張塞搖了搖頭,一時竟未明白這其實只是周學熙在跟他開玩笑呢。

    周學熙收斂笑容,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黎黃陵也是茫然無措,他只是告訴我,他就此事詢問總統時,總統只是說“再等等

    “再等等?他打算等到什麼時候去?入秋之前。國會就會停止審核總統候選人資格。現在都快入夏了,再等等的話,只怕就無法向國會遞交競選申請表了0”

    張塞這才反應過來,周學熙剛才是在尋開心。不過他倒是不以為意。他現在只關心這個總統選舉的事情。

    “你問我。我問誰?不過這話又說回來,趙振華自己都不著急,我們這幫一旁瞧熱鬧的人又何必替他著急?難不成,我們幫他向國會遞交一份競選申請表?”

    周學熙苦笑。本來他還打算順便提一下國民同盟推舉總統候選人的事情,可是一看張霧那擰在一起的眉頭,這高到嘴邊到底又咽了回去,確實,這種時候沒有必要給黨魁增添煩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將心思放在國會議員選舉上吧,這也是周學熙急著趕回張府的主要原因,說句實在話,現在實業界里“南張北周”周學熙在實業界里的地位不比張寥低,但是他現在卻甘心為張寥跑腿,除了張寥是副總統之外,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兩人有共同的利益追求,他們都想把國民同盟變成國會第一政治集團0

    周學熙沒再說話,張寥也是沈默良久,只有那名管家忙著吩咐僕人沏茶,並將茶端到周學熙面前。

    周學熙接過茶杯,見張塞依舊擰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很是擔心。

    “季老。我見你這幾日憔悴得厲害,是不走出去散散心?最近市面上有一部新的電影片子,叫做《天山風光》,據說是張一鷹叫人拍的,片長一個鐘點。滿屏的異域風情,到是叫人大開眼界,若你有興趣,不如叫上幾個人,咱們一同去電影院瞧瞧。”

    “張一鷹?他現在還在伊犁?”張寒回過神。隨口問道。

    “這我可不清楚了。

    周學熙搖了搖頭。

    “現在新、疆的省長還是王樹材吧?中樞派張一鷹去那里,我原以為是讓他接任省長一職的,可是現在看來,中樞似乎還是看好王樹櫥的,畢竟他以前是布政使,好歹比張一厚這今後進晚輩更有威望。”

    張塞自問自答。有些走神,因學熙明白,他這是思維混亂的表現,於是急忙起身,轉移了話題。

    ,才聽下人說。徐菊老回信了?”           張塞點了點頭。將書桌上那封已拆了的信遞給周學熙,說道:“果然如你所料,菊人一口回絕了我的建議,他不打算出山。”

    周學熙接過信。匆匆掃了幾眼,不由苦笑,說道:“說句實話,我已有些羨慕徐菊老了,歸隱田園,遠離紛爭,這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徐菊老不願出山競選國會議員,那麼,咱們還得多拉一些有威望的人出山才是,如此才能十拿九穩,占領國會。不過,王伯隅、羅叔言那幫國學奇才就不必招惹了。他們現在正忙著研究敦煌古卷、甲骨文字,是不會攙和政治的。”

    徐世昌雖然早就退隱,不理國事,但是此次國會選舉,國民同盟打算請他出山競選國會議員,不過這封信表明,徐世昌拒絕出山,而且也拒絕參與國民同盟的任何政治活動,這倒是有些讓張寒失望,他本以為依靠國民同盟現在的影響力,是可以拉攏一批舊官僚、舊政客的,但是現在看來,不少舊官僚、舊政客顯然已對政治失去了興趣,徐世昌是如此,馮國璋也是如此,他們都拒絕與國民同盟站在一條戰壕里。

    如果這個邀請是聯合陣線方面發出的呢?張塞不得不如此假設,不過假設歸假設。現在的聯合陣線確實已經不走過去的那個松散的政治俱樂部了,他們是否看得上徐世昌、馮國璋那幫過氣的政客,這本身也是一個問題,成員太過複雜的話,對於一個政治團體而言確實有利也有弊,現在的聯合陣線似乎正在將自己變成一個戰鬥集體,而不是大雜燴。

    如果聯合陣線不打算拉攏那些舊官僚、舊政客的話,國民同盟倒是不介意將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招攬到自己這邊,壯大勢力,以便角逐國會議席。有這些人助威,國民同盟還是很有把握贏得不少議席的。

    但是這只是理想情況,現實情況比較殘酷,現在楊度正領著一幫人在南方上躥下跳,鼓吹什麼“終身總統制”想把趙北變成這民國的終身大總統。對此,張寥非常警懼,如果楊度的行動確實走出於趙北親自策劃的話。那麼,一旦那幫人得逞,這國會就真成擺設了,那麼也就不必去競選什麼參議員、眾議員了,大家各自散了,回去經營實業才是正道。以免觸了龍須,落個悲慘下場。

    也正是這個緣故,張寥才派周學熙趕去黎元洪寓所,跟他探聽南方局勢與總統府的關系,但是周學熙白跑了一趟,黎元洪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也沒有提供。楊度到底是自行其事,還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到現在為止,眾人仍是一頭霧水,分不清東南西北。

    關於南方局勢。這個話題確實比較敏感,旁人不好旁聽,於是張寥將管家打發出去,與周學熙在書房里小聲密議,這一議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直到管家來報,日本駐華公使館翻澤兼書記官高晃宇來訪,正在屋里密議的兩人才結束了討論。

    “告訴日本人,我今天有事,不見客。

    張寥到也幹脆,一口謝絕了日本外交官提出的會面請求。

    “季老,為行不見高尾亨?”周學熙有些奇怪。

    “有什麼好見的?日本人還是那老一套,想“中日和睦、中日友好”以前,我也努力促成中日和睦、中日友好,可是後來我發現,總統對日本人成見未消,甚至是恨之入骨,如此一來,這日本人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又何必插手呢?如果到現在還沒看明白這個道理,我這些年的副總統算是白做了。”

    “現在日本國內憲政勢力與軍方勢力鬥爭甚是激烈,主張對華友好的一派基本都是憲政派,若是能以此為機會挑動兩派互爭短長的話,未必不能取漁人之利啊。”

    “輯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日本之所以要對華友好,純粹是因為日本國內仿織品積壓嚴重,銷不出去,這原因麼,正是因為我國本土仿織業之興起,日本商人失去我國市場。當然不甘心,當然要對華友好。一旦友好了,日本貨又要占領咱們中國的市場了,咱們又何必與虎謀皮呢?”

    張塞這話說的隱晦了些,不過周學熙倒是聽得明白,現在張、周二人的產業中都有不少仿織廠,從經濟層面而言,日本每織品就是他們的天然敵人。現在這今天然敵人竟然想利用他們加強中日之間的商貿交往,這確實是與虎謀皮,不過這只虎卻不是日本人。

    政治為利益服務,這是每一個政治家或者政客必須記住的一點,這是原則問題。(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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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政策分歧

    ,寒不願會見日本人。於是一揮手。管家心領袖會。急肛…書房,趕去張府正門,將那張名片還給了日本公使館書記官高尾亨。

    “高尾先生,我家老爺今天有事,不會客,您改天再來吧。”管家倒也客氣,不過這話里頭趕人的意思很清楚。

    高尾亨有些驚訝,不過既然對方不願見他,他倒也不好硬闖,畢竟這里是民國副總統先生的寓所。現在日本國內的政客們正在想辦法避免國內經濟形勢進一步惡化,這與中國的關系就不能不加強,有了中國的市場,日本國內的輕工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失去了中國市場,日本的經濟很快就會徹底完蛋,這不是誇張,現在的日本國內經濟狀況是一塌糊塗,政府債臺高築,社會民怨沸騰,再加上日本右翼力量以及與右翼針鋒相對的日本左翼力量的煽風點火,整今日本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誰也不知道日本將往何處去。

    偏偏這個蘋骨眼上,中國的大選年到了,眼看著中國的國會和總統即將進行改選,日本外務省立即向駐華公使發出了令,責令公使務必密切註意中國政局的發展,見縫插針,利用這個機會加強中日之間的商貿交往,以拯救炭笈可危的日本經濟。

    但是日本軍部的看法正好與外務省的看法相反,日本軍部高層認為,既然中國已不可能與日本友好相處,那麼,不如趁著中國這次大選一勞永逸的解決“遠東問題”用軍事手段迫使中國讓步,為日本商品打開銷路,並遏制住越來越強大的中國工業力量。

    兩種觀點針鋒相對,最後還是日本文治派的觀點占了上風,於是,日本駐華外交官們就開始了忙碌,今天高尾亨過來拜見張塞,正是奉了日本駐華公使的命令來送請柬的,日本公使想邀請這位副總統先生去日本駐華公使館參加宴會,以進一步改善兩國關系。

    之所以不清總統先生過去,原因很簡單,因為那位“狂人總統”從來就沒有說過中日友好的話,即使在去年那個所謂的“中日外交年”里,那位“狂人總統。也沒有給日本喘息之機,正是在他的親自主持下,中國的那個仿織業協會通過了一個《仿織業同業自律章程》,根據那個,章程,中國的仿織廠不再從日本進口“劣質”坊織機械,以維護中國仿織品的良好品質,同時,中國的棉花同業組織也通過了一個類似的組織章程,承諾優先保障國內仿織廠的原料供應,換句話說,中國的棉花將很難再出口到日本的坊織廠,這對於嚴重依賴中國棉花的日本坊織企業而言,就是當頭一棒,差點就使整今日本仿織業崩潰,如果不是英國人從澳大利亞送來了棉花,日本的仿織業也不會芶延殘喘到現在。

    對於“狂人總統。”日本的憲政派與軍部的看法驚人的一致,他們都認為,如果這個人不下臺的話,中國的市場恐怕永遠也不會向日本敞開。而中國的軍事力量也將在他的領導下一步一步走向強大,直至完全抵消日本軍事力量的全面優勢,所以,日本的多數政客和財閥、軍閥都希望通過這次總統選舉將“狂人總統”趕下臺去,必要時 日本政府甚至決定使用武力幫助那些反對“狂人總統。的在野勢力,扶持一個對日立場較為溫和的中國政客上臺掌握中樞權力。

    日本政府也很清楚,他們知道,就憑現在那幫在野人士、反對派人士的力量,完全不是“狂人總統”的對手,所以,日本政府決定走迂回路線,先在國會里扶持對日友好力量,然後再想辦法削弱“狂人總統”的影響力。

    日本人看中的是國民同盟,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以來,日本公使館經常派人到張寥這里套近乎,希望能夠從這里找到突破口,但是遺憾的是,日本人顯然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張副總統不僅是政府的副元首,更重要的是,他本人也是一位非常有成就的實業家,他的名下產業中,仿織業是大頭,所以,從經濟層面上講,雙方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從這一方面來講,張副總統顯然也不可能成為對日友好人士。

    於是,高尾亨此次前來張府,就吃了一個閉門羹,壓根連張副總統的面前沒見著,連自己的名片都沒遞進去。

    高尾亨只能離開,將那張公使館的請柬留給管家,然後坐上那輛裝飾豪華的外交馬車,神情黯然的返回了日本駐華公使館,向日本駐華公使小幡百吉複命。

    高尾亨見到小幡百吉的時候,這位日本駐華公使正在會客室會見幾名國內過來的客人,為首那人高尾卓倒是見過一面,正是前任日本駐寧波領事西澤公雄。

    對於高尾亨沒能完成任務小幡百吉非常惱火,不過當著客人的面他無法嚴厲斥責高尾亨的瀆職,只能呵斥幾聲,勒令他退下一邊。

    雖然站在會客室的角落,距離小幡百吉等人較遠,但是公使館里比較安靜。而且那幾人說話的聲音也不是非常低沈,所以高尾亭還是能夠聽見他們的對話的,顯然,這幫人正在討論中國南方的局勢。

    “公使閣下,請恕我直言,在我看來,閣下對於中國目前的局勢判斷並不是非, 閣下認為。只要拉攏那此反對趙北的政客蔔臺執此大吉了,但是閣下的這個看法是很錯誤的,因為趙北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手里的權力,所謂的國會、總統選舉。只不過是他進行軍事獨、裁統治的遮羞布罷了,趙北作為一個從屍山血海里沖殺出來的軍事強人,他絕不會容忍自己被人架空,他會毫不猶豫的使用武力以達到他的目的。

    現在,中國的南方各省正在興起一股社會輿論,這股社會輿論就是關於“終身總統制。的鼓吹,最為著名的鼓吹手是楊度,他現在是江蘇的省長,這個人當年曾在日本留學,重點攻讀中西方的政治理論,尤其是君主立憲問題,對於這個人而言,鼓吹強人政治是非常得心應手的,有這個人作為鼓吹者,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中國的社會輿論就會開始就這個“終身總統制,的問題進行辯論,然後,我可以保證,支持的一方將最終勝出,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輿論本來就是趙北精心策劃的一場心理戰爭,當初他派楊度去江蘇主持局面,用心是非常深遠的。

    公使閣下,你或許會認為我有些危言聳聽,但是作為一個與趙北多次交鋒的日本人,我很清楚他的性格,也很清楚他的做事風格,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厲害的對手,跟他打交道。必須全神貫註,不能有任何的懈怠,這個人不按規矩出牌,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怎麼走,又會通過什麼手段達到他的目的,同時又不會損害他和他的盟友的利益。”

    西澤公雄說起話來有些沖,不過小幡百吉顯然很尊重這位低級外交官的經驗,並沒有強調身份的差異,而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仔細的聆聽著西澤公雄的每一句話。

    “西澤君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在我看來,目前帝國政府可以動用的手段並不多,排除軍事手段的話,目前我們能夠采取的措施似乎只有加強與反趙北勢力的聯系,以便在總統選舉與國會選舉舉行的時候給予其致命一擊,至少也要迫使他交出中樞權力。”

    尊重歸尊重,可是小幡百吉並不認同西澤公雄的所有看法,至於這是不是他的心里話,卻是沒人清楚了。政界就是這樣,各人有各人的算盤 誰也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立場亮明,既然外務省給小幡百吉的刮令是利用這次大選,那麼小幡百吉自然不會選擇那些好高鶩遠的目標。

    “請恕我冒犯,在我看來,公使閣下似乎過於強調憲政派的力量了,在日本國內,憲政派尚且要受制於國民和軍部,何況現在的中國?在這個國家,現在已沒有任何勢力能夠制約趙北的力量,他們最多扯一下趙北的後腿,避免他走得太快,但是,作為這個國家法律上的最高政府首腦,趙北不僅有力量而且有信心消滅那些反對他的憲政派,而不會顧忌國內與國外的輿論譴責,這個國家自古以來就有著“家天下。的傳統,現在清國皇帝剛剛退位不過幾年時間,由於退位的過程過於和平化 這個。國家的國民並沒有真正意識到國體與政體的劇烈變化,對於他們而言,“皇帝,與“終身大總統,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而這個,終身大總統”又能為國民帶來利益,那麼,一旦趙北想做終身大總統,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會去反對他,而且那些有從龍之心的人更會為他搖旗吶喊。”

    西澤公雄很不以為然的糾正了小幡百吉的看法,不過這一次的口氣沒有上次那麼沖,而且將中日兩國的國內局勢進行了一番比較,這讓在座的幾人都有些擔憂。

    小幡百吉也很擔憂目前的局勢,但是對於西澤公雄剛才的建議,他還是非常猶豫。

    “西澤君,剛才你說你打算在南方進行布置,幹擾此次總統大選,這個計劃 非常冒險,我必須請示國內意見。”

    “那就請公使閣下盡快向國內請示,一旦批準行動,我們的人立即動手準備,我相信,這次大選對於大日本帝國而言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只要我們抓住了這個機會,在遠東問題上,我們的發言權是不會被中國人奪走的。那麼,閣下,在下這就告辭了,我在旅館等待公使閣下的答複。”

    西澤公雄起身告辭,帶著幾名隨員離開了會客室,站在角落的高尾亨急忙跟了過去,自蔔幡百吉一同將這幫人送出了公使館。

    “這幫家夥,真是狂妄之極,如果不是有軍部的背景,我肯定不會和他們談論這麼多話的。”

    小幡百吉返回公使館後,沖著高尾亨發了幾句牢騷,並借此機會斥責了高尾亨的瀆職行為,然後,讓高尾亨再次離開公使館,去城里拜訪那些對日友好人士,而他自己則匆匆走到了電報室,開始向日本外務省拍發電報,並明確告之,西澤公雄的建議很可能事先取得了軍部的首肯,不然的話,他的底氣不會這麼足。

    顯然,在對華的外交立場上,日本國內的兩大政治派別又一次開始了明爭暗鬥,至於到底哪一方會主導對華交涉的政策,這似乎要看各方勢力的縱橫揮闔。(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19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9 21:19 編輯

第597章 訓政五君子

    南京,江蘇省政棄辦公區,二號辦公室。

    二號辦公室,其實就是省長的辦公室,這是楊度照搬總統府“一號辦公室”的經驗,作為總統的下屬,他自然不好借越,於是,這辦公室也就成了“二號辦公室”。

    現在空氣中的濕度很高,屋里悶熱不堪,雖然有電風扇在吹,但是楊度渾身已是濕透。辦公桌上的那碗涼茶也已喝得精光。

    楊度放下毛筆。擡手去提那只茶壺,但是提起來一看,也已空空蕩蕩,只好嘆了口氣。拿起毛筆,繼續完成那封信,這是給一位好友的私人信件,倒不是什麼公務,雖然現在公務確實繁忙。不過抽空寫幾封信的時間還是有的。

    不多時,楊度已完成了這封私人信件,將信板裝進信封。封了信封,然後喊來秘書。讓他立囊拿著信去一趟郵局,盡快將信寄出去,不能與公務信件混淆。

    秘書很快離開辦公室。楊度這才開始了正式的公務,作為一省之長,這全省的事務不分巨細,楊度都會一一過問,這是他在侍從室養成的工作習慣,沒辦法。“事必躬親”這好象是總統處理國事的一個。重要原則,這倒不是不信任下屬,而是想提高工作效率,事實證明,總統的決策總是比旁人的決策更有效率,楊度也認為自己比別人更有效率,於是,在處理公務方面,他也有些事必躬親的作風,只是跟總統比起來,他所需要關註的不過就是民政事務罷了,至於軍事事務,他插不上手,而且也不會去插手,作為一個侍從室出身的政客,楊度很清楚總統最忌諱下屬插手不該管的政務。

    辦公桌上厚厚一摞文件,楊度翻了翻,選出最重要的幾份文件,優先處理,至於什麼是“最重要”的文件,目前來講,就是關於這個“終身總統制”的。

    當初被總統派到這江蘇來當省長,楊度的任務非常明確,那就是為總統確立“政”而做前期準備,那麼如何“刮政”呢?在楊度看來,最好的政方式就是改變目前五年一選的總統選舉制度,將總統的任期延長,最好是終身總統制,以此保證中樞政萊的延續。以及總統刮政的實現,於是,從去年開始,他就正式將這個“終身總統制。給拋了出來,通過一些知名人物大造輿論,鼓吹總統刮政。

    楊度認真研究過中外政治制度,他與革命黨人不同。他一直認為中國落後太久,民智未開。國民素質偏低,實行美國、法國式的共和體制並不靠譜,他堅持認為“君主立憲”才是這個。國家最好的選擇,但是既然滿清冥頑不靈,葬送了這條君主立憲的道路,那麼,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支持“共和政”制度,尋找一個政治上的強勢人物,通過這個,人物的權勢推行社會改良。

    楊度選中的這個強人就是趙北,在他看來,趙北不僅擁有權力,而且通過前幾年的施政。趙北也已表現出靈活的政治手腕,這個人有勇有謀,正是拯救這個國家的理想人物,於是,楊度開始不遺余力的支持趙北實現刮政目標。

    另一方面,作為一名在傳統文化中熏陶了多年的文人,楊度也有“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現在趙北這麼看重他,這麼提拔他,楊度無以為報,只能肝腦塗的。為總統盡心盡力了。

    目前來講,這個輿論造勢已到關鍵時候,越來越多的社會知名人物開始參與到對刮政問題的討論中去,雖然楊度也知道,這些人里不乏投機客,但是當年他在總統府侍從室里跟著總統學了一招,那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所以,在他看來,縱然那些跟著附和“政”的人是投機客、墻頭草,但是並不妨礙他去聯合他們、團結他們,為總統搖旗吶喊。

    現在楊度正在優先處理的公務就是關於團結盟友問題的。現在,江蘇、江西、淅江、福建、安徽、廣東等省已紛紛成立了所謂的“政研究會。”這些組織基本上都有楊度的影子,不過這些組織的成員並非都是為了什麼政治理念、治國理想而加入其中的,他們中的許多人其實是奔著錢來的,現在。這些組織、團體的活動經費全靠楊度供給,好在江蘇是個富省,在不引人註目的地方敲些邊邊角角,就足夠給這些投機客開銷了。

    有了錢,一切好說。這幾份公文都是關於地方稅務整頓的,楊度決定從這里下手,分配出一些資金,用來供養那幫鼓吹總統政的投機客,不過現在省議院正在找楊省長的麻煩,所以,這個公務細節的處理必須謹慎,必須為這筆抽調出來的資金找個,冠晃堂皇的用途,楊省長最終決定,以“修繕省府倉庫。為名義,調用這筆資金,然後找人做做帳,從中劃走一部分。現在各省“刮政研究會。紛紛成立,這經費需求確實浩大,除了調用這部分資金之外,楊省長還打算請總統援手,解決一部分經費問題,兄,眾此人也是在為總統搖旗吶喊。            沒等楊度處理完這幾份公文。一名秘書走進辦公室。

    “省長,嚴先生、劉先生他們過來了,您現在就見他們麼?”

    楊度點 了點頭,吩咐秘書將那幾名客人領到辦公室里。

    片刻之後,四名長衫打扮的男子走進這間省長辦公室,正是嚴複、孫毓筠、胡模、劉師培,這幾人都是楊度找來的“槍手”那些發表在報紙上的重量級鼓吹“總統社政終身總統制”的文章基本上都是出於這些人之手,再加上楊度自己。總共五位,人稱“刮政五君子。”本來,楊度還打算拉上李變和的,但是李贊和是總統府侍從室主任,這個身份不好直接出面鼓吹“終身總統制”於是,楊度只能放棄,與另外四位一心投靠總統的君子一同制造輿論,為總統搖旗吶喊。

    這四位今天過來拜訪楊度,到不是他們自做主張,而是應邀而來,因為楊省長打算舉行一次非常熱鬧的國民集會,地點就在城里的那座明代皇城前當他打算利用一下這個革命情緒,讓國民記住,是誰一手消滅了腐朽的滿清王朝,建立了共和制度,光複了大漢江山,這個人不是袁世凱,也不是別的什麼革命黨。而是“革命先鋒。趙振華。

    與四人略微寒暄之後,楊度迅速處理完了那幾份重要公文,然後叫來一名秘書,吩咐備車。

    省長出巡,自然是防衛森嚴。不消楊度吩咐,秘書已叫來一支衛隊,十五名內政部士兵,人人都帶著德國造“盒子炮”火力強大,分乘四輛轎車,一前一後保護著省長專車前往皇城方向。

    這十五名士兵只是負責保護省長路上安全,實際上,皇城那邊早已戒備森嚴,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是兩個連的士兵,足以保證省長的安全。

    省政府所在地其實就是以前的兩江總督府,與南京城里的明代皇城遙遙相望,隔得不是很遠,按說最多幾分鐘就能趕到,可是這一路過來,正好碰上一大群牛被人從皇城方向趕到東邊去,這馬路擁擠得厲害,汽車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蹭。

    “讓開!讓開!趕牛的,說你呢!讓開!讓開!”

    衛隊長跳下汽車,站在路中間,沖著胎趕牛人吆喝著,對方倒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急忙揮舞鞭子,抽打那群牛,但是不打還好,這鞭子一打上去,這群牛反而走的更混亂了,馬路完全被童塞住了。

    衛隊長只好叫來幾名農家出身的衛兵,讓他們協助那幾名趕牛人趕牛 但是不等他們靠近,那幾名頭戴鬥笠的趕牛人突然吹了聲口哨,然後同時伸手到後腰,等他們再將手挪到面前的時候,每一個人的手里都多了一支手槍,而且也是清一色的德造毛瑟手槍。

    “啪!略!”

    “啪!啪”。

    不等衛兵們反應過來,趕牛人手里的手槍已經開火了,子彈呼嘯著穿過幾名士兵的軀體,瞬間就將他們撂倒了。

    與此同時,從路邊的茶館、飯店里也沖出幾人,揮舞著手槍從車隊的後方沖了上去,等靠近汽車時,他們扔出了手里的幾顆炸彈。

    “轟隆!妾隆!”

    “轟隆!轟隆!”

    炸彈在汽車邊爆炸,兩輛汽車被強烈的氣浪掀翻,而那些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了一跳,嚎叫著奔跑起來,街上頓時更顯混亂,不過這也掩護了被襲擊者。

    “刺客!刺客”。

    衛隊長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在炸彈落地之前,他已抽出了手槍,依托一輛汽車,向那幾名趕牛人開火還擊,而那些原本留在汽車里的衛兵也都跳下汽車,用手槍與刺客進行著交火,至於負責保護楊度的人,更是將省長摁在了地上。

    這場街頭槍戰鬥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不過五分鐘後,刺客們便從背街小巷撤退了,行動相當迅速。而且,在撤退之前,他們在街上拋灑了大量傳單。

    聽到槍聲,城里的衛戍部隊迅速趕來增援,警察也乘著卡車全副武裝的趕到了事發地點,但是他們找到的不過就是幾具交火雙方的屍體,以及大量傳單。

    根據那些傳單,警方最終將此次刺殺定性為“政治刺殺案件。”

    傳單的內容並不複雜,不過就是反對“終身總統制”而已,而且,在傳單上頭,楊度已被明確定性為“國賊”刺客還號召國民對其“人人得而誅之。”傳單的落款都寫著“血光隊”字樣。

    堂堂省長,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遭人截殺,而且刺客從容撤退,這事未免太匪夷所思。

    聯系到以前的汪兆銘遇刺案,這件刺殺案更顯撲朔迷離。

    ,”

    停電,更新晚了點,這是今天第一更,第二更將在晚上七點以後。多謝關註。(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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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此地無銀三百兩

    場度滿刺的消息很快傳編倉國。而且,這個消息也在第諷州川猛到了總統府,趙北在楊度遇刺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這件事與趙北絕對沒有任何關系,楊度作為他的一顆重要棋子,現在還有用處,趙北當然不會自剪羽翼。所以,這件刺殺案非常蹊蹺。趙北也陷入困惑之中。

    是誰策劃了對楊度的刺殺呢?這個問題縈繞在趙北心頭,讓他有些

    。

    現在楊度已經將“終身總統制”的輿論推到了一個關鍵點上,接下去的就是再接再厲,為趙北實現“政”做輿論上的鋪墊,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想要楊度的命,這確實很讓人擔心。

    根據南京方面拍來的電報,刺客撤退之前,曾拋灑大量傳單,在傳單上,他們自稱“血光隊”這是一個,什麼組織呢?

    根據趙北穿越之前的記憶,在近代歷史上,確實出現過一個所謂的“血光團”不過那是袁世凱用來打擊異己的一個工具,現在袁世凱早已作古,這個“血光隊”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會不會是同盟會殘余勢力呢?這種可能性比較低,自從“廣東事變”之後,同盟會就已一蹶不振了,會首也已銷聲匿跡,會眾更是星散四方,要想將這些人重新組織起來,並且策劃如此周密的一次刺殺事件。這難度非常高,趙北認為,以目前情治機關的能力和手段,不可能在事先不得到一點消息,畢竟,他在南洋地區也安排了“釘子”而同盟會的根據地就在南洋地區,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軍情局掌握之中。

    排除了同盟會,剩下的嫌疑對象就不多了,或許滿清頑固勢力算一個。不過他們不大可能打著“反對終身總統制”的旗號去刺殺楊度,如果是打著“反對共和”的旗號行動,倒是值得註意一下。

    會不會是聯合陣線內部勢力幹的呢?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自從楊度開始鼓吹“終身總統制”聯合陣線內部就有一部分人持反對意見,其中以熊成基、黃興為代表,而偏偏這兩位又都是革命黨出身,政治刺殺對他們而言並非是不可接受的政治鬥爭手段,而且考慮到他們現在都有實權,身後也都跟著一幫追隨者,其中不乏堅持憲政理想的狂熱信徒,只要有資金支持,他們未必沒有挺而走險的決心。

    政這個問題不僅關系到政治理念和信仰追求,更關系到政治斑物的前途問題,一旦趙北開始政,那就意味著他將長期霸占總統寶座,這時於那些有理想、有追求的政治家而言是無法容忍的,但是直接對付趙北,沒幾個人有這個信心,於是。只能釜底抽薪,先解決楊度這個麻煩再說別的了。

    可是問題在於,除了聯合陣線內部的異己勢力之外,國民同盟似乎也有理由對楊度痛下殺手,對於國民同盟而言,趙北一旦開始“政”恐怕就沒他們什麼事情了,因為政制度之下,趙北完全沒有必要看國會的臉色行事,這對於正摩拳擦掌準備國會選舉的國民同盟而言是不可容忍的,於是,國民同盟也不是沒有可能派人刺殺楊度,以便一勞永逸的解決政問題。

    誠然,國民同盟的成員中不少人都是“君憲遺老”他們主張君主立憲,他們也曾看好強人政治,但是時移則事易,現在情況與以前不同了,他們已通過數年的國會鬥爭認識到了憲政的好處,即使需要一位強人政,也必須是國民同盟的人,而不能是聯合陣線或者其它任何政治集團的人。

    除了這些嫌疑對象之外,還有一些無政府主義者也有理由刺殺楊度。現在這個無政府主義是世界潮流,尤其對於那些曾在日本接觸過俄國“狂熱派”的革命黨人而言,這個無政府主義就像一塊磁鐵一樣,吸引著他們的註意力,當年在對滿清政客的刺殺事件中,有不少都是這些無政府主義分子幹的,他們崇拜暴力,鄙視妥協。

    等列出所有的嫌疑對象,趙北才發現,有太多的人和勢力有理由幹掉楊度,只不過目前來講,線索寥寥,要想偵破此案,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趙北冥思苦想的時候,侍從室主任李變和走進了這間一號辦公室。手里拿著一封剛才接收的電報。

    電報是江蘇警備司令拍過來的。內容正是關於楊度刺殺案的。

    “總統先生,這是南京警備司令剛剛拍來的電報,就在剛才,有人去警備司令部報案,說有人正在弄堂里擺弄手槍和炸彈,警備司令部認為此事可能與刺殺案有關系,已派人前往調查,相信很快就能傳來消息。”

    將電報抄稿呈了上去,李受和這才發現總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趙北接過電報抄稿,收斂心神。仔細的將電報內容看了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楊度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就是些擦傷,已無大礙,剛才已回省府,現在可能毛在辦公了。”

    “與楊度同車的那幾位如何?”

    “也都無恙,只是有些疑神疑鬼。似乎被那傳單的叫囂嚇得不輕。目前也都在省府,重兵保護,情緒正在慢慢穩定,最多休息幾日,就可以繼續為中樞效力了。”

    李變和非常謹慎的整”展;臣辭,剛才他與楊度瀝電報。楊度的心情似乎壞沒從震燎複下來,而且有些沮喪。至於另外那幾位“政君子”。也都被那場刺殺嚇呆了,由於不清楚總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思,他只能揀合適的說。

    其實那幾位“政君子”現在的心情可以理解。楊度、嚴複、孫,毓筠、胡模、劉師培,這五人里頭,劉師培是國學專家,孫毓筠出身書香門第,楊度是個舉人,差點考中榜眼,胡琰也是個,讀書人出身,雖然加入過日知會。但是確實沒有參加過慘烈的一線戰鬥,雖然曾經蹲過滿清的大獄,但是由於與獄卒拉上了關系,也沒怎麼吃過苦,嚴複雖然是海軍出身,但是因為得罪了李鴻章,長期從事理論研究工作,也從來沒有見識過大場面,這五人都是文人,突然遭人刺殺,他們的心情當然不會平靜。

    如果因為刺殺事件而導致這“刮政五君子”中途打起了退堂鼓,或許會對趙北的戰略謀劃造成一些不利的影響,有必要安撫一下他們,讓他們繼續為總統效力。

    “你再拍一封電報,好好慰問慰問,楊哲子這是因公負傷,無論如何,中樞也要給他主持公道。”

    趙北放下電報。看了李變和一眼。

    李贊和走前兩步,小聲說道:“總統先生,剛才您不是已經拍過一封慰問電了麼?。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剛才那封慰問電是以中樞名義拍發的,現在,這封慰問電是以我個人名義拍發過去的,意義不一樣

    “職部明白。”

    李些和點了點頭,後退兩步,準備離開辦公室,但還沒等他轉過身去,又被總統叫住了。

    “你馬上給軍情局搖個電話,讓他們派個得力的人過來,我有吩咐趙北說道。

    李叟和急忙離開辦公室,而趙北依然在這間不大的辦公室里來回踱著步子。琢磨著這件刺殺案。

    沒等他理出個頭緒,軍情局已派人過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軍情局局長田勁夫。

    趙北有些驚訝。因為田勁夫前幾天還在東三省主持工作,按說現在應該不在北京的。

    “義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網剛回到局里,正打算給這里搖個電話,侍從室的電話就搖過去了,這不,我這身汗臭熏人的衣服都還沒有換呢。”

    田勁夫指了指衣領,然後話鋒一轉,說道:“剛才我已聽說了,總司令叫我過來。是為了楊度遇刺的事情吧?我剛才已給南方幾個情報站去了電報,讓他們盯著點

    “我可沒點名叫你過來,不過你既然回來了,那正好,你幹脆就在局里坐鎮,指揮各方情報站的工作,暫時哪里也不要去了,我總覺得,楊度遇刺這事不簡單。”

    趙北對於田勁夫的主動工作態度非常滿意,經過這幾年的磨練,這個小農出身的軍人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情報頭子了,以前趙北還擔心他無法勝任這個工作。但是現在,他已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能力,有他坐鎮情報局,趙北就可以全力關註其它事務了。

    趙北示意田勁夫在對面的沙發上落座,正打算對今後的情報工作做一個戰略指導。但是不等兩人言歸正傳,侍從室主任李受和就匆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衛隊長秦四虎。

    “南京來的急電!南京警備司令部迅速出擊。一舉搗毀一處叛亂分子窩點。搜出大批槍支彈藥,與行刺楊度的武器是相同的型號,另外還搜獲一份名單。事關重大,請總統親自過目。”

    李贊和這幾句話有些危言聳聽的意思,趙北驚訝之下接過電報抄稿,看了一遍。然後將電報抄稿遞給田勁夫。

    “什麼?國民同盟預謀政變?難道是他們策劃了對楊度的刺殺行動?。田勁夫站了起來。

    趙北擺了擺手,示意田勁夫坐回去,嘴角露出絲冷笑,淡淡說道:“如果事情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國民同盟的那幫人都不是笨蛋,更不是瘋子。他們明白力量對比,想搞政變?他們還嫩了點。另外,南京警備司令部出擊迅速,可是卻沒抓住一個嫌疑人,只是抄出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叛亂分子,名單,這也太蹊蹺了,對方有時間逃脫,難道就沒有時間銷毀名單?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這件刺殺案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確實比較蹊蹺。會不會是一個陰謀?”田勁夫擰著眉頭,將那封電報又看了一遍。

    “陰謀?現在跟我玩得起陰謀的人還沒幾個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就算是一個陰謀,咱們也不必大驚小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的聯合陣線。早已不走過去的那個聯合陣線了,想靠幾個花招、小陰謀搞垮咱們。那是做夢!”

    說完,趙北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搖追了總機。

    “總機,接京畿警備司令部!叫他們往總統辦公室這里回個電

    趁著總機接線的工夫,趙北壓下電話,對李變和吩咐了一句。

    “你馬上回電南京方面,對於這份名單的事情,暫時保密,不要向新聞界透露,也不要告訴楊度。

    (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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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單刀赴會

    落西山。集座城率只籠罩在落日的余輝中。就像披山 幾朦

    北京,張寥寓所。

    與往常不同,此時的張塞並不在書房里,也不在辦公室里,而是端坐於東廂上前,與一幫國民同盟的高級幹部商議時局。

    就在中午,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從電報局傳播開去:江蘇的省長、總統跟前的大紅人楊度在南京遇刺,雖然全身而退,並無大礙,但是堂堂一省之長竟然在省城被刺客伏擊。此事確實讓人驚駭,足以與當年汪兆銘遇刺案一較高下。

    電訊有可能誇張其事,但是作為目前實力較為雄厚的政治集團,國民同盟在全國各地都布有眼線,根據南京眼線傳過來的可靠消息,楊度確實遇刺了,雖然楊省長只受了一點輕傷,但是刺客也沒有抓住,在刺殺現場,警察只發現了一些傳單。而傳單的內容似乎表明了刺客的身份,他們顯然反對楊度提出的“終身總統制”而且正式將楊度稱之為“國賊”號召國民人人得而誅之。

    收到消息,國民同盟的不少人都彈冠相慶,因為在他們看來,楊度這是自作自受,他做事狂妄,從來就不給自己留余地,也難怪會遭人

    。

    彈冠相慶固然可以,但是這時局也不能不商量商量,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政治就是這麼的複雜,楊度遇刺,很可能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國民同盟作為聯合陣線的對頭,不可不防,雖然楊度確實也不是聯合陣線的正式成員。

    於是,張寥便以國民同盟黨魁的身份召集了此次會議,商討應對辦法,看看如何利用楊度遇刺案為本黨謀求利益的最大化。

    會議已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眾人已達成一致意見,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無論如何先穩住自己陣腳,前段日子國民同盟已通過江蘇省議院對楊度進行了幾次阻擊,雖然雙方暫時還沒有分出勝負,但是他們相信,只要楊度還處於遇刺之後的惶惶不安中,那麼江蘇的國民同盟就可以找到機會一舉定乾坤,既然聯合陣線和那位趙大總統最看重這個。“民意”那麼,國民同盟就制造這個民意,將楊度排擠走,將江蘇省重新抓在自己手里,控制這個相當富庶的南方省份。

    楊度因為“終身總統制”的事情遇刺。這似乎可以從兩個角度進行完全不同的解讀,從聯合陣線的角度來看,楊度這是“因公遭襲”理應全力撫慰。但是在國民同盟的角度上看,楊度這是自作自受,不僅不能撫慰,而且還必須追究楊度“妖言亂國”的罪名,如果不是他提出“終身總統制”或許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血光隊”

    所以,這幫人在張府議了這麼一個多小時,他們已拿出了一個比較穩妥的方案,而且他們相信,中樞政府應該不會拒絕這個方案。

    這個方案其實也不算複雜。就是由中樞派遣一支調查團前往南京,對楊度遇刺案進行深入調查。而在這個調查過程中,國民同盟將想辦法安插進自己人,然後利用這個人調查楊度在江蘇的所做所為,並利用江蘇省議院的關系,徹底搞臭楊度,然後用輿論迫使中樞將楊度調回京,如此一來,江蘇省也就落入了國民同盟手里了。

    戰略戰術已經制訂,剩下的就看中樞什麼時候做出反應了,作為民國副總統,張寥很清楚那位總統先生的性格,刺殺高官,這種挑戰中樞權威和總統權威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只要總統還想掌握民意,他就必須派遣專人前往南京調查這件刺殺案。

    但是另一方面,鑒於上次江蘇“國民同盟大逮捕事件”的教,張寒和他的部下不得不謹慎從事。一旦總統露出打壓國民同盟的企圖,眾人就必須立刻停止行動,以便堅持到國會選舉的到來,他們手中可打得牌確實不多。

    雖然會議已接近尾聲,但是眾人仍是興致勃勃,都想看看楊度接下去還會如何表演,他們一點也不擔心楊度會以此為借口整肅省議院,如果不是總統給他撐腰的話,他也不會有現在的地位,行以,眾人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是總統的行動。

    眾人心里明白,楊度其實只是趙北的一顆棋子而已,楊度宣揚“終身總統制”實際上就是在為趙北制造輿論,現在楊度突然遇刺,趙北不可能不聞不問,考慮到他做事的一貫風格與手段,眾人心里多少也有些擔心,畢竟,當年江蘇的“國民同盟大逮捕事件”給眾人留下過深刻印象,和這樣一個軍事強人打交道,必須時刻謹慎

    眾人嶽在東廂里議論,這時,張府管家走進東廂。

    “老爺,喜大公子求見。”

    本來,眾人以為是遲到的人趕過來了,但是一聽管家的話,不少人都是搖頭嘆息。

    袁大公子就是袁世凱的長子袁克定,自從袁世凱死後。這位袁大公子就成了沒人管的紈絝。雖然擁有國會議員的身份,但是國會里長年累月看不見他的人影,到是花街柳巷、時尚會館常常能看到他與人應酬的身影,這樣一個紈絝公子,能贏得眾人好感才叫奇怪。

    袁克定也是張寒府上常客,這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上次“外蒙古風波”事件中,國民同盟很好的利用了袁克定,團結了一部分北洋舊人,雖然最終功虧一簣,但是不可否認,袁克定並非一無是處,現在將他供養起來,以後未必不能再派用場;其二,張寥與袁世凱是故交,早年兩人不僅共過事,而且還有師生之誼,雖然後來因為政見分歧而分道揚鍍,但是因為立憲的事情兩人最終又走到了一起,所以,在張塞看來,他是袁克定的長輩,有責任也有義務幫助這個晚輩,這也是考慮到當年與袁世凱的交情。於是,袁克定就成了張府的常客,而且有時候過來,往往還會帶上一幅字畫,請張寥幫忙鑒賞,以便賣個高價,而張塞也往往礙於情面,多數時候是自己掏錢將字畫購下,然後謹慎收藏,至於那些字畫是否就是袁府所藏珍品,卻是無人知曉了。

    現在,袁克定又過來了,眾人多數認為他是來打秋風,自然不會正眼看他,只有張霧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的意思,吩咐管家將袁克定領到東廂與眾人見面。

    等袁克定走進東廂,眾人這才發現他是空著手過來的,顯然不打算再向張米推銷字畫。

    一進東廂,袁克定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季老,這一次,有人是想把國民同盟給一鍋端了!我過來,就是來給季老報信的。”

    這話危言聳聽的厲害。在座眾人雖然多半都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多數人還是好奇,不知道袁克定做此非常之舉到底有什麼用意。

    “世侄,你說話沒頭沒尾。坐下說,坐下說。”

    張塞向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心領袖會,吩咐僕人搬了把太師椅,就放在張塞右手邊。請袁克定坐了。

    袁克定坐下之後,掃了屋里眾人一眼,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諸位在這里開會,卻不知道江蘇那邊已經有人在給國民同盟下絆子了。實不相瞞,鄙人在江蘇警界、軍界很有幾位熟人,就在剛才,有人給我來了封電報,告訴我一個驚天消息,就在上午的時候,南京警備司令部派兵抄了一家雜貨鋪,撥出來一批槍支彈藥和一份名單,槍支彈藥型號與刺殺楊度的一致,至於名單,無一不是國民同盟的成員。現在,有人就靠著這些槍支彈藥和名單打算給國民同盟來個一鍋端。罪名就是“武裝叛亂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就連張寒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走到袁克定跟前。

    “克定,你這個消息當真可靠?”

    “若不可靠,我怎敢過來胡說?我也是想給世叔一個提醒,免得著了旁人的道。我也是國民同盟一分子,怎可眼睜睜看到本黨被人整垮呢?”

    袁克定如此一說,張寥終於有些慌亂起來,略微定了定神,便立即做出一個重要決定。

    “管家,備車,跟我去一趟總統府!”

    其他人一聽,不由人人面色一變,當下站出幾人,勸張塞莫要自投

    。

    但張察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諸位,我好歹是民國副總統,有司法豁免權,又是單刀赴會,趙振華再怎麼狂妄,也不可能當場將我拿下

    “季老,你若去總統府。我也陪你一同過去。”

    見張塞執意要去見趙北。周學熙也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要陪他一同去總統府。

    “不必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至於諸位,現在可以各自回府,但是千萬不必驚慌失措。楊度遇刺之事與我們無關,我們何必給人口實呢?現在,事情越來越蹊蹺。我必須去一趟總統府,看看總統對此事有什麼看法。無論如何,咱們國民同幕不能倒下,倒下,咱們就是失去大樹的那幫糊孫了。”

    張寥說走就走,轉眼就離開了寓所,乘了輛轎車,在衛隊的護衛下直驅總統府。(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7:23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13 17:50 編輯

第600章 兩個選擇

     離開寓所,乘車前往總統府,這一路過幕,沿途價■∑";;',~心中更覺忐忑.

    只見馬路上軍車來來往往,滿載全副武裝的士兵,而且每一個重要街口都設置起了警戒哨,雖 然還沒有對過往行人,車輛實施檢查,但是城里的氣氛確實已經緊張起來.

    等趕到總統府前的交通管制區,張賽發現這里也已設置了路障和檢查哨,過往行人,車輛都必須接受士兵的檢查,負責這里的軍官是一名陸軍上校,以前是侍從室的一名副官,張謇倒是認識,再加上他的副總統身份,所以,他的專車倒是不必接受檢查,上校手一揮,就將張謇的專車放了過去,但是他帶來的那些衛兵全都留在了總統府外頭.

    張晷乘車趕往統帥堂方向,與此同時,統帥堂也接到了衛兵的電話,于是,當張副總統的專車趕到統帥堂前的警戒區的時候,趙大總統已經帶著幾名副官在那里恭候了.

    "季老,你今天怎麼有工夫過來總桅1府啊?"

    張謇一下車,趙北就迎上去,打了個哈哈.

    張謇正色道:"南方地面不太平,我這個做副總統的總不能聽之任之吧?好歹我也是國民選上來的,而且江蘇還是我的桑梓所在,家鄉有事,我豈能袖手旁觀?"

    "原來是為了楊皙子遇刺一事而來.其實季老只需派個秘書過來就可以了,我會將詳細情況轉告季老的,大可不必親自 過來.

    趙北點了點頭,邀請張纂去統帥堂辦公室里說話.

    在上樓的時候,張謇又問了一句:"剛才我見城里駐軍調動,各處重要街口也都設了崗哨,可是總統命令?"

    "出于安全考慮,我已頒布宵禁令,從下午七點整開始,全城進入

    戒備狀態,沒有通行證,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

    "楊皙子是在南京遇刺,難道刺客逼會跑到 北京不成?"張謇有些不悅.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季老,不怕十萬,就怕萬一啊.現在這件刺殺案,案情撲朔迷離,誰也不敢保證這只是孤立事件,想想當年北洋當權之時京城里發生的旗人暴動吧,我是擔心,刺殺只是一個信號,對方真正想達到的目的並不是刺殺楊度.

    張謇聽了這幾句話,不由停住腳步,問道:"聽總統意思,這刺客似乎另有所圖?"

    趙北看了眼前頭的辦公室,抬起手指了指,說道:"季老,咱們還是進屋 再說,這里說話確實不太方便."

    兩人進了一號辦公室,趙北吩咐衛隊長上茶,然後與張謇面對面坐了,這才將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

    "季老,你猜得不錯,此次敵對分子刺殺楊度,正是另有日的,至于具體目的是什麼,目前我們只能推測.根據我的看法,敵對分子之所以要刺殺楊度,倒未必是對他本人有什麼成見,此次刺殺案,其實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對方真正想做的事情其實就是搞亂這個國家,然後渾水摸魚."

    張謇聽得有些糌塗,他本來過來是打算就南京 警備司 令部搜到的那份名單進行交涉的,探探趙北的口風,但是現在,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將話題扯到那上頭去,畢竟,那份名單的消息是袁克定那個紈绔公子告訴他的,至于消息可靠不可靠,張謇心里完全沒有底,如果由他主動將話題往那邊扯,未免有些不打自招的味道,可是實際上,楊度遇刺的事情確實與國民同盟無關,至少張謇與他身邊的人沒有參與此事.

    "聽總統意思,似乎中樞已有了初步的嫌疑人?"張謇問道.

    "目前還不能這麼說,不過常言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刺殺案其實都有蛛絲馬跡可尋,就看你找不找得到了."趙北說道.

    "那麼,中樞是否已找到了蛛絲馬跡呢?"張謇刨根問底.

    趙北只好苦笑,說道:"我可不是刑偵專家,這得聽專家的意見.不過,上午從南京方面傳來消息,南京警備司令部根據可靠線報,已在當地破獲一個'叛亂分子)據點,繳獲一批證據,目前正在整理之中,相關細節不久之後就能呈報中樞,屆時,季老也可以看一看.

    在張謇看來,趙北之所以這麼說,似乎是在試探他,而且這段話似乎也證明了袁克定的消息來源是耳靠的,國民同盟確實被人給構陷了.

    但是張謇並不清楚的是,實際上袁克定得到的消 息是趙北吩咐南京方面故意泄露給他的,這目的倒不是為了試探國民同盟的立場,而是為了敲山震虎,迫使國民同盟進一步屈服于總統的權力,將其完全控制住,至少在訓政開始之前完全控制住.

    此次楊度遇刺,對于趙北而言,既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會,如果能夠利用的好,可以加快某些方面的腳步,所以,他決定先不管刺殺案背景如何,先利用那份所謂的"名單"嚇一嚇國民同盟里的那幫不識時務的家伙,然後,將其進行暫時的"招安",等訓政開始之後,再決定國民同盟的命運.

    于是有了袁克定得到的那個**方面傳過來的消息,而跑到總統府跟總統交涉.

    "不知那些'叛亂分子’  背景如何?"張謇伐探的問道.

    趙北不想跟對方兜圈,干脆將話挑明了說.

    "季老,寞不相瞞,南京警備 司令部繳獲了一份叛亂分子名單,有一部分是國民同盟的成員,不過季老可以放心,國民同盟的高層人物都沒出現在名單上,所以,即使刺殺楊度這件事真是國民同盟策劃的,也與季老無關."

    這話說得是心驚肉跳,張謇覺得自己的心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他確實沒想到,    趙北竟如此痛快的承認了名單與國民同盟的關系,可是這並不是事實啊,國民同盟與楊度遇刺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何況,現在國民同盟表現得一直比較合作,除了在地方上跟聯合陣線暗中較勁之外,在中樞這邊,國民同盟 可是很老實,很聽話啊.

    (這 一'一 一 一 一 這 一 一 一 一 一)

    張謇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畢竟,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原本打算借此機會謀劃一番的決心也瞬間動搖了.

    見對方神情有些恍惚,趙北知道自己的 目的已部分達到了,剩下的就是開出一個條件,讓對方討價還價,看看對方是不是願意合作,如果不願意,那麼,對不起,下一步中樞就會采取強硬手段了.

    "季老,你不必擔心,我相信,國民同盟的 多數人還是遵守國家法紀的,少數人時法律的踐踏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所以,在我看來,即使國民同盟中的部分野心家策劃這件刺殺事件,也不會玫變我國'以法治國’的原則,公事公辦,該嚴懲的堅決嚴懲,不該牽連的堅決不牽連.不過話又說回來,畢竟,現在的證據對國 民同盟很是不利,我個人認為,季老不如先跟手下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主動的配合一下中樞的調查,這樣一來,可以省去許多麻煩,而且可以表明國民同盟的坦蕩胸襟.

    趙北的話讓張謇’頭一凜,他聽明白了這段話里頭的真正意思,沒錯,趙北就是想讓國民同盟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許亂說亂動,如果不同意這個條件,那麼,南京警備司令部搜到的那份"叛亂分子"名單很可能成為總統解散國民同盟的最好借口.

    雖然僅憑一份名單,似乎證據有些不充分,但是這對于一個手握兵權的強人而言又算是什麼困難呢?所謂"證據",不過就是政治斗爭的一塊遮羞布罷了,有了它當然更體面,可是沒有它,也絕不會阻擋一個政治流氓的果斷行動.

    略微思忖,張謇決定妥協,畢竟,他是個身家顯赫的人物,有著太多的顧客,不可能真跟趙北撕破臉,不過在奎協之前,他還是決定探探對方底線.

    "如 $! 國民同盟全力配合中樞調查刺殺案,不知中樞會派何人主

    持此事?"

    "當然由司法部出面,不過具體人選問題,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趙北說得含混,張謇聽得明白,現在的司法部里,並'\全都是聯合陣線的人,北浮集團的一些舊人也在司法部里,如果由這些人主持調查工作的話,對于國民同盟是比較有利的,就看國民同盟如何抉擇了.

    如此,我立刻去召集會議,看看其他人的意見."

    張謇也沒有待話說得 太滿,畢竟,國民同盟與當初的聯合陣線一樣,是一個政治人物的大雜燴,在一些關鍵問題上是存在很大分歧的,張謇甚至都不敢保證楊度遇刺案完全與國民同鹽無關,"自行其事"一向是這種松散政治聯盟的主張,更為重要的是,趙北現在的強硬立場也使張謇的信心動搖了.

    擺在絡謇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國民同盟立即解散,另一個選擇是國民同盟在總統的監督下苟延殘喘,無 論哪一個選擇都是不容易的.

    張謇很快告辭離開,趙北送他出了總統府,等他返回統帥堂的時候,軍情局局長田勁夫已在會客室等候了.

    田勁夫給趙北帶來了一個讓人有些驚訝的情報,這個情報是由上海,南京等地的情報站提供的.

    "根據南京,上海等處情報站彙報,在前幾天,日本浪人曾出入過當地的一些江潮碼頭,雇傭了一批亡命徒,而現在,那幫亡命徒已完全消失了蹤跡,我認為,這個情報似乎可以與楊度遇刺案歸攏到一起.

    趙北有些驚訝,沉吟片刻說道:"這麼說,刺殺楊度的幕後黑手也可能是日本人?"

    仔細分析一下,確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由于中日關系冷淡,日本政府肯定不願意看到中國經濟繼續發展,軍力繼續強大,所以,如果是日本人策劃了對楊度的刺殺,趙北也是可以想象的.

    這倒是應 了剛才趙北跟張謇說過的那句話,楊度遇刺案,很可能是有勢力想將水攪;$,以便;$水摸魚.

    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個漂亮的反擊.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25
第601章 鬥牛士行動

    外雷聲滾滾。暴風雨凡讒離了城市。持續了半個小時心將整座城市沖刷了一遍,空氣格外清新起來,氣溫也降低了。

    這里是福州,現在是晚上九點鐘。

    剛才的暴風雨讓市民們都躲進了屋里,現在這城里看上去空空蕩蕩,偶爾出現幾個人影。也是步履匆忙。

    一輛黃包車拐過街角。出現在這條碎石鋪就的小巷中。黃包車車夫是本地人,而那車上的乘客卻不是本地人,雖然他的口音確實很像北方口音,但是他確確實實是一今日本人,叫土肥原賢二。

    土肥原賢二不是一個普通的日本人,他是日本軍部派遣到中國的眾多間諜之一,負責領導一個被稱為“土肥原班”的情報小組。專門刺探中國華南、蘇淅一帶的軍事與政治情報,並直接接受旅順“關東總機關。的任務。

    土肥原班的根據地設在上海法國租界,此次趕到福州,土肥原賢二是來與下屬接頭的。將由旅順領到的任務分派下去。

    現在,土肥原賢二已經與下屬在日本商社完成了任務分派,正趕回借住的旅館,作為土肥原班的主要負責人,他認為有必要在福州多逗留幾日,這里有一座造船廠,是目前中國不多的幾家大型造船廠之一,是由以前的福州船政局演變而來,不過與過去相比,這座造船廠無論是在規模上還是在效率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現在已經正式恢複了輕型軍艦的建造,目前正在為中國海軍趕造一型快速驅逐艦。這種軍艦由德國專家設計,在建造過程中也得到了來自德國造艦專家的指導,對於這一情況,日本軍部格外重視,因此指示駐華諜報部門,加緊對福州這座造船廠的情報刺探。以便弄清楚這種驅逐艦的具體性能數據。

    土肥原班早就在福州設立了情報站,一開始的時候是利用幾家日本商社刺探相關情報。但走進展不大,中國的反諜報部門很厲害,日本人不得不小心謹慎,由於日本商社是重點關註對象,如果以日本商社為據點,很容易暴露,因此。最終土肥原賢二決定將福州情報站據點改設在廈門鼓浪嶼公共租界里,如此一來,中國的反諜報部門的行動就會受到很多限制,有利於日本間諜的潛伏,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如此一來,土肥原班對福州這座造船廠的情報刺探就變得不是很方便了,現在既然土肥原賢二親自趕到了福州,那麽,他覺得有必要親自到船廠附近轉轉,從細節看整體,這是一個專業間諜的基本功。

    黃包車終於停了下來,車夫將車扛摁在地上,土肥原賢二下了車,給了車錢,然後一聲不響的走進了這間旅館。

    這只是一間很小的旅館,但又不是那種苦力小販住的起的,土肥原賢二選擇這里作為據點,就是看中了這里的位置,偏僻,但是距離火車站又不是很遠。一旦情況不妙,他可以迅速脫身,並混跡於那火車站的茫茫人海之中。

    進了旅館,土肥原賢二面無表情的走進了他的那間客房,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地板上灑著的那把香灰,然後才將桌上那盞油燈擰亮,迫不及待的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本小冊子,仔細看了看,然後將小冊子的封皮撕掉,從夾層里取出一張很薄的紙片,這就是剛才接頭時下屬呈遞給他的情報了。

    但是沒等土肥原賢二開始將這紙片上的密碼澤出,客房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幾名彪形大漢面色不善的走進房間,手里那幾支手槍指住了一臉茫然的土肥原賢二。

    “土肥原賢二,你被捕了!”

    一名壯漢用冰冷的語氣對土肥原賢二。享了。享,然後。一雙手鏑就亮了出來。

    雖然對於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一點感到非常吃驚,但是土肥原賢二還是盡量保持住了情緒的穩定,開始裝傻。

    “你們是什麽人?我不叫什麽十肥原,我是山東薦人,我的名字是

    “不必裝傻了。土肥原賢二!你是日本陸軍軍官,什麽時候變成商人了?”

    房間里又進來一人,打斷了土肥原賢二的話,這人身穿軍裝,卻是個三十左右的中國軍官。說話的時候帶著點紹興口音,手里雖然沒拿著手槍,可是那身後跟著的幾名士兵卻是人人手持沖鋒槍。

    等看清楚了那名中國軍官的臉,土肥原賢二頓時面如死灰,因為這個軍官他見過,雖然現在一時之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不過他可以很肯定,這個人當年也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上過學,是他的同期同學,顯然,這個人還記得他的名字。

    就在這時候,兩名壯漢將土肥原賢二的雙臂反扭到身後,給他上了手銬,當那冰冷的手鏑一拷上手腕,土肥原賢二突然想起了點什麽,於是,他擡起頭,盯著那名中國軍官的臉,咬著牙哼了哼。

    “蔣,,蔣

    “哈,你還記得我姓蔣?”

    中國軍官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錯,我叫蔣尊籃,是你的同期同學,跟蔣方震、張孝準同為留日士官生,我記得”咖年日俄開戰前夕,我們好象還在一起喝過酒。”

    “你,,你是反諜報人員?”土肥原賢二很是驚訝。

    蔣尊籃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陸軍軍官,此次行動,不合情報部門而已,我也不是搞情報,作的料。哪像你曲一,多藝?你上日本陸大,該不會就學得是這個諜報吧?”

    這話椰愉了些。土肥原賢二現在可沒心情跟對方開玩笑,正打算再說幾句。嘴卻已被一名壯漢用毛巾給捂了起來,然後,就被幾名士兵像擡豬一樣給擡出了房間。

    等土肥原賢二被士兵們擡出房間之後,一名壯漢走到蔣尊籃跟前,敬了個禮,然後手一揮,幾名手下就開始在房間里仔細搜索起來,而蔣尊籃也識趣的退出了房間,等走出旅館,土肥原賢二已被士兵們塞進了一輛悶罐子卡車里。然後,那輛沒有任何標記的卡車就駛離了這條巷。

    “看來這諜報員也不好當,不是誰都能搞諜報工作的。我呀,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軍官吧。”

    蔣尊籃點燃了一支紙煙,吸了兩口,然後步履從容的走向一輛等在旅館前的轎車。進了轎車之後,對司機小聲吩咐了一句:“走,咱們也去火車站,這就押著那今日本間諜去南京。”

    蔣尊籃趕到南京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深夜了,下了火車,二話不說,直接上了一輛南京警備司令部派來的轎車,押著土肥原賢二直奔南京警備司令部而去。

    到了警備司令部,江蘇警備司令李烈鈞仍在辦公。於是蔣尊籃得以在第一時間領受任務。

    “這是陸軍部剛來的任命,現在,你已是第五軍參謀長了,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你明天就可以下部隊了。”

    李烈鈞拿出一封電報,交給蔣尊籃。

    蔣尊籃也沒客氣,腳後跟一並,“啪”的一個立正。

    “如果司令沒意見的話,職部現在就可以去部隊。”

    “很好,你這就下部隊吧,我會叫副官領你過去的。說實在的,我也剛從淅江調來江蘇,第五軍現在剛剛搭起架子。現在就去部隊,我們都是空頭司令。”

    李烈鈞很滿意蔣尊籃的表現,於是叫來一名副官,吩咐將蔣尊籃帶到部隊里去,但沒等他們離開辦公室,一名青年漢子已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你來得正好!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位是蔣尊籃準將,現在是第五軍參謀長。這位是龔義海中校,在軍事情報局工作,此次軍情局在福州的收網行動。正是二位全力配合的傑作

    李烈鈞熱情的為兩人引見,直到這時,蔣尊籃才明白過來,昨天晚上他在福州配合情報部門抓捕土肥原賢二的那件事李烈鈞似乎事先也

    道。

    蔣尊籃不知道的是,他昨晚的行動僅僅只是軍情局這次大行動的一個序幕而已。實際上,就連李烈鈞也不清楚行動的規模和細節,他的任務只是奉命配合行動罷了,與蔣尊籃沒有多少區別。

    幾人都是軍人。這情報工作他們都懂,於是只是略微寒暄幾句,便各幹各的了,蔣尊籃跟著副官趕去第五軍軍部,而龔義海則將土肥原賢二接管。帶人押著他離開了南京警備司令部。

    龔義海押著土肥原賢二一直出了南京城,然後渡過長江,趕到江北的浦口,將土肥原賢二看押在一座貨棧里,然後帶著幾名手下趕去火車站,在一間空空蕩蕩的倉庫里等候。

    不多時,一輛蒙著帆布車篷的卡車來到這里,幾名持槍漢子從車上跳下,然後押著幾名戴著腳鐐的囚徒走進了那間倉庫。

    見那些人進來。龔義海迎上前去,從一名持槍漢子手里接過一張信箋,仔細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那幾名戴著腳鐐的囚徒。

    “你們都想好了?刺殺省長,這可不是輕罪,就算你們去“自首”至少也要判個好幾年。”

    龔義海收起信箋,面無表情的對那幾名戴著腳鐐的囚徒說了幾句。

    “老兄盡管放心,咱們青幫的好漢說一不二。說去頂罪,就去頂罪!再說了,我們本來就因販賣私鹽要做牢,現在不過就是換個罪名而已,而且老兄還給了安家費,這麽便宜的買賣,我們怎麽能不做呢?只要不槍斃,一切好說,這話就是爛在心里,我們也絕對不對別人說

    見對方很是堅決,龔義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們等一會兒跟著我去見一個人。記住了他的相貌,然後,具體的該怎麽說,我會仔細教給你們,不許出一點差錯!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說完,手一揮,手下便為這幾名囚徒去了腳鐐,然後將他們帶了出去。

    龔義海隨即趕去火車站電報室,通過站長向軍事情報局拍發了一封密碼電報,內容只有八個字:

    ““鬥牛士行動,已實施。”

    “鬥牛士行動。”這是民國總統趙北親自部署的一次特殊行動,為了實施這次行動。軍情局調派了最好的人手,而且軍隊也給予了密切配合。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日本人策劃了對楊度的刺殺行動,但是趙北還是決定將日本政府與這件刺殺案聯系到一起,於是,就有了這次行動,為了這次行動,甚至不惜將土肥原賢二這個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的敵方間諜提前抓捕,目的就是為了確保行動順利進行,把戲演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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