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4991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38
第612章 戒備森嚴(下)

    川”為個。日本間諜島浪速幾乎參與了“六二六事支 個過程,他完全有資格以親歷者的身份評價這次事變,如果用他的話來講的話,那麽此次事變就是“中國人策劃的一場大陰謀”。

    尖際上,當三井洋行的那幾名日本職員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員襲擊之後,川島浪速就覺察出了日租界氣氛的詭異,但是作為一個“被人遺忘的人。”島浪速不可能扭轉局面,再加上長期低迷的日租界經濟狀況,日本僑民們就這樣被人煽動起來了,當暴動開始之後,局勢就無法挽救了。直到中國軍隊進駐漢口日租界,局勢才得到控制。

    但是這個,控制是以慘烈的戰鬥為代價的,作為日本間諜,川島浪速並沒有直接參加戰鬥,但是他卻親眼目睹了那場慘烈的巷戰,中國軍隊的作戰方式讓他大為吃驚,他從來就沒有在中國的土地上見過這麽“酷烈。的戰鬥場景。

    日本暴徒們得到了日租界當局的支持。他們得到了槍支和彈藥。於是有些忘乎所以,再加上日本領事刻意無視了中國軍隊的決心,結果。當中國軍隊進入租界的那一瞬間,槍聲就響了,然後,這幫日本暴徒就領教了中國軍隊那冷酷無情的作戰手段。

    當中國軍隊在街道上遭到阻擊之後,他們並不是單純的正面迎擊。而是兩面包抄,一邊以機關槍壓制日本暴徒的火力,一邊派出特戰組,在機關槍火力與裝甲汽車的掩護下突進到潛伏著日本槍手的建築附近,然後以一種特殊武器“肅清。建築里的槍手,這種特殊武器就是噴火器。

    川島浪速親眼見過噴火器作戰時的景象:一道長長的火焰過去。無論建築是由什麽材料建造的,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整個屋子都會烈火熊熊,濃煙滾滾,並伴隨著屋子里的那些日本槍手的慘叫聲,撕心裂肺一般。讓人心膽俱碎,一旦被這種油火沾身,最後的結局只能是焦屍一具,這絕不是誇張這是一種“毫無人性可言”的武器。

    也正是依靠著這種“毫無人性的武器”中國軍隊才得以迅速控制住了整個漢口日祖界,並在天亮之前恢複了租界里的秩序,建立起中國人的秩序,從那一刻起,川島浪速明白,中國人已經完全有資格作為日本的敵人出現在國際舞臺上了,不僅是因為他們的作戰決心,更是因為他們的作戰方式。那種作戰方式是不顧一切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當年日本軍隊之所以能夠擊敗俄國軍隊,也正是因為日本軍隊不擇手段,但是和昨晚的中國軍隊比起來,日本軍隊的作戰方式就太落後了。

    川島浪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溜出日租界的,他只知道。昨晚的戰鬥讓他失魂落魄,直到現在。他的耳朵里似乎仍然能夠聽見那烈火中日本槍手的慘叫聲,以及中國士兵手里的輕機槍和沖鋒槍的吼叫聲,那裝甲汽車“轟除隆。的發動機轟鳴更是讓人無法擺脫,一切對他來說都太可怕了,他寧願相信那只是一場日本人的噩夢。

    。支那軍隊太狡詐了,太詭異了。天知道他們還有什麽樣的新式武器沒有拿出來。太疏忽了,大日本帝國必將為這種疏忽付出代價。如果國內的那幫政客還沒完全變成白癡的話,他們現在就應該進行備戰了

    坐在酒館的角落里,川島浪速一邊用酒將自己灌得酪酌大醉,一邊在心里咒罵著日本的那幫政客。如果不是酒館里還坐著一些客人的話。他肯定會拍著桌子咒罵的。用日本話咒罵。

    剛才,就在這間法國人開的酒館里”島浪速用極其誇張的語言將昨天晚上日本租界里的那場一邊倒的戰鬥描述了一遍,雖然對於那位澳大利亞記者莫理循不是非常信任。不過川島浪速還是覺得有必要冒險一試。他將戰鬥描述為“屠殺”。目的就是為了把水攪渾,多少為日本政府爭取一點國際同情。不然的話。光是美國、德國報紙的報道就足以讓世界鄙視日本人了。

    日本一向以“文明國家”自居,日本也自稱“文明人”但是發生在漢口日本租界里的那場針對中國和平居民的暴動無疑是日本人自抽耳光的舉動,現在,日本的形象已經變得非常不堪了。如果再讓中國人的宣傳戰占據上風的話,那麽日本將在這次交鋒中全面落敗。

    川島浪速所做的不過就是為日本人爭取同情而已,他希望通過莫理循的報道多少為日本撫回一些面子,畢竟,莫理循的報道走出了名的 “公正客觀”那些被中國人堆在長江邊焚燒的日本槍手的屍體總不是假的,那些被中國人扣押的日本“暴動嫌疑人”也不是假的;

    “六二六事變。中,日本槍手死了多少人呢?被扣押的日本人又有多少呢?這些問題川島浪速都回答不上來,但是他卻明白一個道理。記者們都是惟恐天下不亂的,死個一百人,他們可以誇張為死了一千人。一千人被扣押,他們可以誇張為一萬人被扣押,所以,川島浪速才決定向那些英國、法國記者下手,請他們出面,對“日租界大屠殺”進行。公正客觀”的報道。

    如果一切順利。川島浪速也希望以此向國內施加壓力,迫使日本政府盡快拿出強硬政策,與中國中樞政府正面對抗,並幫助軍部借此機會進一步打壓內閣。

    雖然莫理循走的時候並沒有保證他一定會就此問題進行報道,但是川島浪速認為他的目的已部分達到,而且,他打算繼續這麽幹,等他的酒勁過去了,他還打算去找一找法國記者、俄國記者,現在,這就是一場戰爭,一場輿論戰爭,而作戰的雙方正是協約國和同盟國,日本作為協約國準成員。將在這場輿論戰爭中沖殺在前頭,與中國捉隊廝殺。看看到底能不能將中國逼上同盟國戰車,一旦中國加入了同盟國,那麽。日本就能得到協約國更有力的支持,這種支持不僅僅是外交上的。

    川島浪速信心十足的勾勒著這幅美妙的戰爭畫卷,很快,他將那杯酒喝了個精光,然後,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這間法國味道十足的酒館。走上了法租界界限街。

    漢口共有五個租茶,分別為英國租界、法國租界、俄國租界、德國租界、日本租界,現付口嗆詛界只經宗蛋,只剩下了四個租界,這是個不好公下,這意味著中國人不再對列強俯首聽命。川島浪速相信。英國人絕不會善罷甘休,只要英國聯合其它列強出面,中國必須妥協,將漢口日租界交還給日本租界當局,但是要想將列強團結起來,就必須占領道義上的制高點。所以,這場輿論戰就必須打下去。

    川島浪速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在街道上,幻想著輿論戰的全面勝利,由於酒勁上頭,他不知道拐彎,竟然就這麽不知不覺的走了很遠一段路,直到看見鐵路。他才發現自己已走出了法國租界,而且走到了郊區。

    正打算往回走,卻聽見火車的汽笛聲。一列軍用列車從漢口站方向駛了過來,看樣子走向北行駛,這是一列拖掛平板掛車的列車,幾十臺平板掛車長龍一般拖在火車頭後,每臺平板掛車上都裝載著兩個體積很大的貨物,但是由於貨物上蒙著油布,卻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這讓”島浪速非常好奇。

    在武漢地區潛伏了這麽長時間,他對這里的軍事工業也有一些了解,他知道,漢口火車站有幾條支線,專門通往漢口的幾家重工業工廠,汽車廠、拖拉機廠都修建有專用站臺。供上貨卸貨之用,火車可以直接駛入工廠裝載貨物,如此一來,既迅速,又保密。

    那麽,這列軍用列車上運載的是什麽貨物呢?從那些押車的士兵來看,列車運載的肯定是軍用物資,但走到底是什麽呢?

    川島浪速正猶豫著要不要靠近點以便看得更清楚些時。那列軍用列車居然減慢了速度,並最終停了下來,就這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停在了這段偏僻的鐵路上。

    “唆噶!”

    川島浪速非常興奮。於是迅速向那列軍用列車奔了過去。但是剛剛跑到距離路基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就聽見“嘩啦”幾聲拉動步槍槍栓的聲音,同時也聽到了士兵的喊聲。

    “站住!不許靠近!”

    川島浪速停住了腳步,看見一名軍官跳下車來,並向他走了過來,於是索性又朝火車靠攏過去。

    “站住!”

    軍官搶上幾步,一把將”島浪速抱住。

    “我……我想過鐵路。”

    川島浪速故意打著嗝,滿嘴的酒氣確實讓軍官有些誤會了,他以為這只是一個喝醉了酒的酒鬼要過鐵路。

    “跟我過去。”

    軍官也沒有為難川島浪速,一拉他的肩膀,將他拖到列車邊,然後指了指兩節平板掛車之間的掛鉤,那意思,讓川島浪速從這里過去。

    川島浪速跨過掛鉤的時候,他朝平板車上望了一眼,但是仍舊看不出那車上到底裝載的是什麽貨物,只是隱約覺得輪廓有些像那種裝甲汽車,昨晚的日租界戰鬥中,中國軍隊就動用了那種裝甲汽車,並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這種貨物的輪廓比起裝甲汽卓來更大一些,而且從那平板掛車下那幾乎被壓直的減震彈簧來看,這種貨物的重量非常驚人。

    “難道是最新型號的裝甲汽車?”

    川島浪速很是好奇,越過列車之後,他裝模作樣的向路基另一側走去,但是沒走多遠,當他發現那名中國軍官已轉過身去不再監視他後,便立即向附近的幾節平板掛車望了望。沒有發現車上站著士兵,於是他急忙又跑回了列車邊。翻上平板車。迅速靠向車上的一件貨物,摸出一把匕首,割斷了油布外頭的繩索,然後用力的將油布的一角掀了起來,向里頭望去。

    那是一件什麽樣的怪物啊?

    重型拖拉機一樣的履帶,冰冷而堅硬的鋼鐵外殼,最上頭架著一個鋼制的塔狀物體,而就在這個塔狀物體的前端,川島浪速還看見了一門炮,那確實是一門炮,他伸手到炮口摸了摸,摸到了炮管里頭的膛線,而在炮的旁邊,他還看見了一根槍管。

    “八嘎!這是什麽東西?”

    川島浪速非常震驚。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肯定是一種秘密武器,但到底是什麽,他卻說不好,或許是與那種裝甲汽車類似的武器?可是為什麽使用履帶式的推進方式呢?以前的中國軍隊中為什麽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武器?

    太多的疑問,不過。島浪速已沒有時間琢磨了,因為他聽到了軍官的叫喊聲。

    “你!過來!”

    川島浪速聽得很清楚,對方顯然已發現了他的“偷窺”行為,他很清楚,這種情況之下,最好的行動不是站著不動,而是相反。

    於是,川島浪速迅速跳下平板掛車,然後像兔子一樣順著路基往南邊跑。

    “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

    身後憐來軍官的喊聲,但是川島浪速跑得更快了。

    只是人跑得再快,也沒有子彈跑得快。

    “啪!”

    一聲清脆的槍響。這只是警告性的射擊,但是川島浪速並沒有停下,於是,第二聲槍響隨即跟上。

    “啪!”

    一顆子彈非常準確的穿過了川島浪速的後腦勺,這今日本間諜就像一口裝滿了沙粒的麻袋一樣直挺挺的撲了下去。

    幾名士兵跑了過去,將川島浪速翻了個身,確認了那顆子彈的致命性。

    “中校,他死了。”

    一名士兵向軍官報告著,面部看不到任何表情。

    “通知警備司令部。讓他們處理。”

    軍官的面部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點了點頭,於是士兵們又都回到了列車上,並將那塊被。島浪速掀起的油布重新整理好。

    幾分鐘後。一聲汽笛,這列軍列又向北方繼續前進了,而”島浪速的屍體仍舊一動不動的躺在路基邊。

    這今日本間諜就這樣醉醺醺的死在了這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表明他的身份,對於警備司令部而言,他就是一個“無名氏”一個被“好奇心”害死的無名氏。

    軍法無情,這種時候,軍人是沒有同情心的,他們只有一顆報國之心,任何威脅到軍事勝利的人都將遭到他們的冷酷對待。

    戰爭的腳步,確實是越來越近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38
第613章 僅此而已

    …正午過後。正是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候。像往常一樣,呢“從午飯之後,趙北依舊躺在那張躺椅上,吹著電風扇,瀏覽著最新的報紙。

    尤其是最近幾天,他看報紙看得更勤,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掌握國內、國際的輿論趨勢,現在中日開戰在即,“民意”確實很重要,雖然他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操縱這個“民意”可是效果如何,還是需要通過這民間出版的報紙看一看的。

    書房里很是幽靜,除了偶爾翻動報紙的聲響之外,聽不到別的什麽聲音,衛隊長秦四虎站在門外,來回踱著步子,偶爾在走廊拐角的那張凳子上坐坐,直到下午兩點半鐘,趙北準時離開了書房,秦四虎這才帶上幾名衛兵,前頭領路。趕回了二樓的一號辦公室。

    秘書已經將辦公室收拾的幹幹凈凈,涼茶、開水也像往常那樣準備周全,就等總統過來辦公了。

    但是趙北進了辦公室後卻沒有呆多久,很快又帶著秦四虎離開了辦公室,趕去電報室,在電報室一呆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這期間沒幹別的,就是與各地駐軍、前線駐軍的電臺進行聯絡,測試通訊是否暢通,沒等所有部隊的電臺測試完畢,一名侍從室副官就從值班室打來電話,財政部的幾名要員乙趕到會客室,正等候總統召見。

    趙北吩咐瓣官將那幾名財政官員帶到會議室,然後他離開了電報室,帶著秦四虎趕去地下室二層,在那間小會議室里見到了那幾名財政部官員。

    這幾名財政部官員中。以財政總長熊希齡職務最高,其次就是鹽業銀行總辦梁士怡,另外幾人分別是他們兩位的隨員,還有一位來自工商部的顧問,他們都是值的信賴的金融、工業專家,不少都曾在美國、英國等金融大國鍍過金,這幾年中樞辦理工業、金融,沒少仰仗他們,現在總統召他們過來說話,主要目的還是這個金融問題。

    現在中日開戰在即,這打仗就需要軍費,這不比和平時期,戰爭時期軍費所需浩大,而且屬於“計劃外政府財政支出”以目前中國的財政狀況,在不影響經濟發展的前提下,這場戰爭可以支撐多長時間,這就需要金融專家們給出意見。熊希齡和梁士怡目前的主要任務也正在於此。

    見了總統,熊希齡和梁士詔也沒羅嗦,很快切入正題,由熊希齡將這幾天的工作成果拿給總統看。

    “總統鈞鑒。根據財政部和鹽業銀行連日計算與統計,如果我國與日本之間爆發一場大規模局部戰爭的話,假如不想對我國經濟造成嚴重影響,則戰爭持續時間不宜超過兩個月,如果戰爭持續時間超過兩個月,那麽我國工業將出現畸形發展,與軍火、後勤關系密切之工業必將嚴重擠占其它工業之原料、人工,而鐵路、水運之運力也將因為戰爭而出現梗阻,進一步影響其它工業之發展。

    至於具體之戰費,目前仍在計算之中,據初步估算,如果需要發行戰爭公債的話,則中樞政府至少耍用五年的中樞財政收入作為公債抵押,考慮到目前情況之下。對外發行戰爭公債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只能對國內發行戰爭公債,至於到底能募集多少公債,這是一個未知數。卑職不敢妄做揣測。能否完成戰爭公債發行任務,卑職心里確實也沒有底,如果公債發行任務無法完成,則中樞或許有必要考慮向民間金融業進行借貸,這也需要抵押,民間資本看好鐵路,如果中樞將控制在手中的鐵路股權進行抵押的話,則中樞對欽路的控利權將出現動搖。”

    熊希齡的匯報一板一眼,趙北也聽得非常認真,至於其他人,都是正襟危坐,他們都明白。此事關系重大,財政部的工作將對中樞的決策造成直接影響。

    等熊希齡匯報完畢,趙北沈默良久,然後點了點頭。

    “財政部現在就可以準備發行戰爭公債了,不過在接到中樞正式命令之前,這個消息必須絕對保密,而一旦接到中樞命令,你們務必保證在最短時間內將公債發行消息透露到各金融市場,至於國民購買公債的積極性,這一點你們不必擔心,現在“六二六事變。一出,國民愛國情緒高漲,只要中樞發出號召,舉國共赴國難絕非難事,我相信,只要我們一起努力,中樞是不需要向私人金融機構借貸的,這是國戰,哪有國戰軍費借高利貸的道理呢?”

    熊希齡和梁士治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心中都明白,趙北這是下定決心要對日本開戰了。實際上這種猜測並不限於財政部高層人物,自從“六二六事變”發生之後,短短兩天里,股票市場里所有與軍火、軍工搭邊的工業股票就一路看漲,鋼鐵、煤炭、汽車業、造船業,甚至連棉花交易所股票也都跟著水漲船高,成為股票市場里的熱門,至於那些在戰爭中愕不到好處的工業股票,則一路看跌,東三省那幾座私人煉鋼廠的股票已經跌破股本了,股東因此而損失慘重,因為按照常理,一旦中國與日本開戰,東三省幾乎肯定要成為戰場,相應的,那些沿海地區工業企業的股票價值也在縮水,股票投資者都擔心沿海成為戰場。

    不過目前國民們也只能用投機的心態看待目前股票市場的波動,畢竟,中樞沒有明確表態,到底中國與日本未來的關系何去何從,仍是一個未知數,只要列強還在調停,那麽就不能放棄最後的和平希望。

    但是列強能調停成功麽?對此,熊希齡和梁士詔是持懷疑立場的,他們很清楚這位總統先生的性格與做事風格,其他人或許認為“六二六事變”之後,日本政府將采取主動,但是他們卻知道,在事變發生之後,采取主動的是趙北。如果中國與日本真的爆發戰爭的話,打響第一槍的應該不是日本政府。

    這也是國家機密,誰也不能說,心里明白就行了,作為財政部的高官,兩人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並利用對內幕的掌握盡快拋售那些燙手的股票和資產,誰也不知道這場仗到底會川一久。雖然中樞和總統都認為速戰速決最好,但是他們也,心”。目前的情況下,一旦戰爭開始,什麽時候結束戰爭、恢複和平,這主動權並不完全掌握在中國手里,日本畢竟是一個列強 雖然是列強中實力最弱的一個“但是國力還是擺在那里的,中國畢竟是一今後進國家,太多的牽絆都會對這個國家的一切對外行動造成影響。

    既然財政部已完成了大部分工作,那麽趙北也就適時結束了這次會談,送走了熊希齡和梁士語,他又返回了一號辦公宴,並在那里處理公務,直到下午四點鐘,隨著田勁夫的趕到,總統才得以從那案犢的文字工作中解脫出來。

    田勁夫是剛剛從武漢返回北京的,此次“六二六事變”軍事情報局起了關鍵作用,現在,田局長就是來向總統匯報工作的,並將武漢目前的形勢做一番詳細的介紹。

    隨著報告放到總統辦公桌上的還有厚厚一摞照片,這都是“六二六事變”中由中國隨軍記者拍攝的新聞照片,其中的多數目前仍未公開見報,國民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就連趙北中午看的報紙上,也沒有登載這些照片。現在,趙北對“六二六事變”的慘烈程度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從照片上看,半個漢口日租界基本上變成了廢墟,日本人的抵抗似乎非常激烈,戰鬥雖然持續時間不長,可是戰鬥的慘烈程度確實不是以前那些內戰可以相比的,這似乎要歸咎於噴火器,而且考慮到日本風格的房屋多半以木頭建造,在噴火器面前,便如同紙糊的一般。

    與其它列強國家不同,日本在華租界聚居著大量橋民,這些人多數來自於日本的社會底層,日本政府完全是以經營殖民的的心態經營著租界,所以,在“六二六事變”中,日本僑民承受了很大損失,根據軍方初步統計結果,在整個鎮暴行動中,共擊斃日本暴徒五百余名,抓捕一千余人,嫌疑分子目前仍在甄別中,經過這一戰,整個華中地區的日本僑民如同驚弓之鳥,紛紛逃往長江下遊,很多人甚至去了臺灣,顯然,這一仗的震懾力相當驚人,雖然使日本政府警慢起來,但是考慮到國防動員體制,日本如果想完成國防動員,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在這期間,中日戰爭氣經打響了,趙北不會給日本政府留下充裕的反應時

    。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開戰日期就定在最近幾天了,至於到底是哪一天,還是需要等待總參謀部決定,這要考慮到很多方面,比如說部隊的集結、天氣的可能變化等等,現代戰爭就像一部精確的鐘表,任何一點小小失誤都可能造成戰場上的劣勢,在戰爭中,哪一方的錯誤少,哪一方贏得最終勝利的可能性就越大,這就對軍事指揮員的素質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趙北可以在戰略上拿拿主意,但是具體到戰術層面,就要依靠那幫軍校出身的職業軍官了。

    田致夫用了半個小時將武漢的形勢介紹了一遍,然後話鋒一轉,提出一個讓他有些擔心的話題。

    “根據目前我方的到的情報,英國駐漢領事正在組織一幫外國記者搜集“六二六事變。的材料,準備對我發起一場輿論戰。對此,中樞不可大意,那幫記者都是來自英國、法國、俄國,他們對我國與德國接近很是反感,考慮到國際形象問題,我認為,我方應及早準備,進行輿論反擊

    趙北點了點頭。輿論戰的事情他早就在準備,目前尚未正式實行而已,其實在他看來。輿論戰只是一個次要方面,關鍵還是接下來的戰爭結局,哪一方贏的戰爭,哪一方就是“國際正義”與“國際公理”的化身,歷史由勝利者書寫,套用某位歷史名人的話,“勝利者不受譴

    。

    這時,一名侍從室副官急匆匆走進辦公室,面色有些古怪。

    “總統先生。剛才接到外務部電話,德國駐華公使雷克斯先生緊急拜會總統,想與總統商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昨天德國公使不是剛剛來過麽?”

    趙北有些驚訝。實際上,昨天德國公使就已經當著英國公使的面亮明了德國政府對“六二六事變”的立場,在這件事情上,德國政府堅定的站在中國一邊。嚴厲譴責日本暴民的暴行,支持中國軍方堅決消滅“國再流氓。”

    “外務部的人在電話里說,今天奧匈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在薩拉熱窩遇刺身訌,德國公使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的。”副官小聲說道。

    “奧匈帝國皇儲遇刺身亡?”

    田勁夫顯然非常驚訝,他看了眼趙北,卻發現總統先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或許是看出田勁夫的疑問,趙北站起身,整理著桌上那些照片,淡淡的說了幾句。

    “義仁,現在我們可以松一口氣了,奧國皇儲遇刺身亡,這才是歐洲人關心的國際大事,相比之下,“六二六事變。反到不顯眼了,所以啊,英國領事先生策劃的那場輿論戰看樣子是打不起來了,至少在外國是打不起來了。”

    “奧國皇太子遇刺身亡,德國公使卻如此心急火燎的趕來拜會總統,莫非,德國想借此事做做文章?”田勁夫眼珠子轉了轉。

    趙北很是贊許的看了眼這名情報頭子,此人確實有非同一般的領悟力和想象力,只是若論起對歷史的把握,卻是遠遠比不上他這個穿越者了。

    “奧國皇儲一死。必然引起一場紛爭,考慮到歐洲目前的局勢,說不好就是一場大戰了。義仁,還記得我幾年前的預測麽?當時,我就說過,歐州必將有一場大戰,現在,這場大戰似乎就近在眼拼了。”

    趙北深深的嘆了口氣,作為那只歷史的蝴蝶,他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影響歷史前進的大方向,他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利用這個歷史大勢為這個國家爭取崛起的機會,僅此而已。(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39
第614章 深山老林

    ”散林里陰森森的。陣“吭吭”的聲響從森林里傳出火雜著“嘩一砰!”的聲響。

    “吭吭”聲是斧頭砍研樹幹的聲音,“嘩一  砰!”聲是樹木在森林中倒下並砸在地面上的聲音,這是有人在森林里砍伐樹木,砍伐地點位於一座河谷,伐木人將那高大的樹木砍倒之後,再用鋼鋸將樹幹鋸成幾段,然後用騾馬將修整好的樹幹拖到河邊,將樹幹堆在河邊紮成木排,然後就順著河將木排漂到下遊,下遊十多里的地方有一處淺灘,淺灘邊就有一座鋸木廠,廠里有幾臺原始的蒸汽鋸木機,使用樹枝、樹皮、鋸末、樹葉做燃料,運行成本很是低廉,也正因此,這座鋸木廠才得以成為圖們江右岸最興盛的鋸木廠。

    這座鋸木廠的老板是一名中國人,姓楊,因為一條腿有些瘸,走起路來一拐一拐,因而人送綽號“楊拐子”這個楊拐子早年在綠林里混過,這腿上的槍傷也是拜綠林同行所賜,雖說對方留下了楊拐子的性命,可是卻將他廢了,從此之後,楊拐子也只能退出綠林,靠著多年闖蕩江湖積攢的本錢,楊拐子在沈陽城郊開了間燒鍋作坊,生意不錯,兩年前卻突然將燒鍋作坊給轉了,然後跑到這深山老林里,開了這座鋸木廠,生意照樣紅火。

    這年頭,鋸木廠可是新興行業,投資利潤高,生產出來的木材都是國際市場和國內市場的緊俏貨,自從中樞鼓勵商人到東三省開辦企業之後,許多小商人都看中了這個木材加工業,於是,往年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出現了大批木材加工企業,過去被俄國商人和日本商人壟斷的行業現在終於被中國商人分潤了。

    當然,據木廠老板的身份只是楊拐子的一個掩護,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軍事情報局五處的一名諜報員,之所以在這里辦鋸木廠,主要是為了刺探圖們江對岸日本駐軍的情報,實際上,他的這座鋸木廠也是整個吉林南部地區最重要的情報站,從東邊的輝春,到西邊的伊通,這廣袤的黑土地上,楊拐子就是這里的土皇帝,依靠以前在綠林里積攢下的江湖閱歷與交情,他可以對這片黑土地的情報了如指掌,軍事情報局對他也非常器重。

    楊拐子的這座鋸木廠位於延邊東南方向,歸延邊管轄,執照也是在那里申請的,所以,他實際上是延邊的商人,只是由於鋸木廠位置過於接近國境線,因此,他也領有一張特殊護照。可以很方便的前往圖們江對岸的日本控制區經營木材生意。

    “延邊”這是中國百姓的稱呼,但是在日本殖民者眼里,這里是所謂“間島”的一部分,而所謂“間島”本身就是日本對華侵略野心的一個地理概念。

    “間島”概念最早見於日本人守田利遠所著之《滿洲地誌》,在這本臆造的地理書里,守田利遠將海蘭河至圖門江之間寬約二三百里、長約五六百里的地區稱之為“間島”並狂妄宣稱這里“主權未定”這個謬論很快被日本輿論界所采用,到了日俄戰爭之後,借著戰勝俄國的狂妄,日本國內出版的東北亞地圖就將中朝之間的邊界線向海蘭河移動,試圖以此否定中國對該地區的主權,而且為了掩人耳目,日本殖民當局甚至不惜將這一地區戈進“朝鮮半島地理範疇”之中。

    日俄戰爭結束之後,日本獨霸朝鮮半島,為了吞並延邊地區,多次派遣軍事人員入侵該地區,到了 哪年,日本殖民當局甚至擅自在該地區設立了偽行政機構,建立起警察所和憲兵分遣所,駐紮日朝軍警二百余人,對於日本明目張膽的軍事入侵,滿清朝廷迫於朝野壓力。不得不與日本殖民當局進行了多次交涉,圍繞著中朝界河到底是那條河流,雙方唇槍舌劍,直到“戊申革命”爆發。

    革命之後,清廷倒臺,北洋政府成立,由於國內局勢不穩,北洋中樞無暇顧及延邊地區的談判,最終使日本殖民當局進一步加強了對該地區的軍事滲透,但是就在日本殖民官員得意洋洋的時候,北洋政府轟然倒臺,聯合陣線上臺執政,並迅速就延邊問題采取了一系列的手段,包括政治手段和軍事手段,而最終解決問題,還是依靠朝鮮反日大起義,借著朝鮮半島的動蕩局面,吉林地方部隊在中樞的支持下迅速進駐延邊地區,解除了當地日本警察和憲兵的武裝,並將他們驅趕到了旅順,雖然日本政府對此提出了“嚴正交涉”但是面對笈笈可危的朝鮮半島局勢,日本政府根本不可能采取軍事報複行動,相反,為了解決隨後的“東北亞危機”一手“消的殖民政策也不得不做出此調整,“間島問題”硼。來,但是日本政府的殖民野心並未消失,日本政府只是在等待機會。

    現在,延邊地區雖然仍處於中國的有效控制之下,但是日本諜報人員在這皂的活動非常活躍,再加上那些魚龍混雜的朝鮮半島流亡者,以及北邊的沙皇俄國勢力的虎視眈眈,使得整個地區的局勢顯得非常詭異。

    當年,朝鮮反日大起義的整個階段中,延邊地區在很大程度上扮演了“交通孔道”的角色,大批的援朝軍火、物資都是從這里越過圖們江進入朝鮮半島的,而許多反日遊擊隊也都選擇延邊地區作為後方根據地,雖然朝鮮的反日獨立運動在兩年前就基本上沈寂下去,但是現在的延邊地區,仍活躍著許多反日獨立人士。這些人也是楊拐子的主要盟友,依靠這些朝鮮人,他可以比較輕松的弄到日本駐軍的情報,然後將情報匯總上去,由軍事情報局進行分析、整理。為中樞的決策提供依據。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氣溫也不高,正是鋸木廠開工的好時候,從河里漂來的木排不能立刻使用,必須經過晾曬。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在工廠里扛活的工人多數都是行家,過去,他們給俄國人打工,後來又給日本人打工,現在,他們給中國人打工,其中不少工人都是朝鮮人,能夠講較為流利的中國話。

    作為老板,楊拐子平時就坐在樹蔭下,一邊抽著旱煙,一邊監視著工人們幹活,心里卻在盤算著下一步的情報工作重點。

    楊拐子沒什麽文化,對於情報工作也說不上什麽理論聯系實際,他依靠的就走過去走江湖、做響馬時候的那一套做法,實際上,以前混綠林的時候,楊拐子的主要工作就是為響馬們搜集情報,看看哪座莊子是響窯,哪里的鏢局是安府背景深厚的,過去的那種江湖角色對他現在的諜報工作很有幫助。

    楊拐子也沒什麽強烈的愛國主義情緒,他之所以願意為上司刺探日本駐軍情報,純粹是因為私人原因,日俄戰爭時期,他的一名親信手下被日本殖民軍虐殺,那個手下曾經救過他的命,沒有那個手下,就不會有現在的楊老板,這個仇楊拐子早就記在心里了。現在,不過就是順便報仇而已,另外,借此傍一棵大樹也是他的目的之一,畢竟,想在東三省這塊龍蛇混雜的是非之地混下去,光桿子是不成的,有什麽靠山能比政府的情報機關更靠得住呢?

    所以,楊拐子不僅現在是軍事情報局五處的諜報員,他還想長期幹下去,只要靠山不倒,他楊拐子的生意就沒人敢招惹,誰敢招惹,只一個招呼過去,軍情四處的槍手就會出動了。

    對於楊拐子的齷齪心思,上司不是不知道,不過鑒於他搜集情報的效率很高,而且楊拐子也很有分寸,所以,上司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唯才是舉”這不僅是中樞的用人策略,也是軍事情報局的用人策略,幹情報的人,確實不宜只使用善男信女,善男信女也幹不好這一行,尤其是外勤工作。

    現在,楊拐子就坐在樹蔭下,“吧嗒吧嗒”的抽著早煙,思考著今後的情報工作,前幾天上司派人過來一趟,讓他最近幾天“收斂一些。”這意思,只怕是有什麽大行動了,楊拐子不敢怠慢,前天就放出風去,讓手下的那些“諜報員”們停止活動,貓起來等消息。

    昨天過來消息,說今天上司將派人帶著幾個“貴客”過來,這意思,是叫楊拐子配合他們行動,至於對方到底是什麽人,楊拐子現在還不清楚,他之所以等在廠里,也正是為了等那幾位“貴客”過來,按照時間,對方現在差不多也該過來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名獵戶打扮的漢子走進鋸木廠,將挑在火槍上的那幾只山雞交給了楊拐子,同時小聲叮囑了一句。

    “老楊,人已經過來了,你現在去看看,還是等吃過晌午飯再去瞧瞧?。

    楊拐子將旱煙往屁股底下坐著的那塊石碾上磕了磕,熄了火,然後將煙桿往腰帶上一插,提著那幾只山雞,走到一臺蒸汽鋸木機邊,將山雞往地上一撂,指指山雞,對那幾名操縱工人喊了幾聲。

    “歇工了!晌羊飯不必等我了,這幾只山雞,你們大夥整治整治,喝點小酒,下午等我回來再開工

    話音一落,調頭就跟著那獵戶走了,很快消失在山腰的密林中。

    (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40
第615章 遊擊戰專家

    …夭空中烈日炎炎。佼場七也是熱火朝天。士兵們仍在堅哦麗“練,這種練,鍛煉的不僅是體能,更是意誌,只有堅強的意誌才能確保部隊不會在炮火下崩潰,只有堅強的意誌才能最終戰勝敵人。

    蔣翎武背著手。站在校場邊,監督著部下的操練,作為一名一絲不芶的軍官,他對部下的要求很產,因為他知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是實實在在的真理,這也是他從朝鮮戰場上帶回來的經驗,而這種經驗是用士兵的鮮血甚至是生命換來的。

    現在蔣鑰武面前的這些官兵多數都是朝鮮人,無論這些人出身如何,背景如何,他們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從日本殖民者手中將祖國的主權奪回來,也正因此。他們當年才會報名加入這尖特殊部隊,一旦戰爭爆發,他們將變成一把尖刀,直刺日本殖民者的心臟。

    指揮這樣一支部隊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為了團結朝鮮愛國者,這支所謂的“西康工程部隊”的所有軍事主官均由朝鮮人擔任,蔣朗武只是副旅長兼軍事顧問,但是實際上,平時的部隊練還是由他負責,在這支朝鮮人組成的部隊里,民族主義很有市場,雖然他們希望中國人能夠幫他們擊敗日本殖民者,可是他們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的僕從,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蔣朗武要面對什麽樣的練難題

    。

    作為一名軍人。蔣朗武沒有膽怯,迎難而上是他的作風,大膽的摸索練技巧,賞罰分明,團結戰士,也正因此,他的這個旅是整個西康工程部隊里士氣最高、鬥誌最旺盛的部隊。

    蔣翎武的這個旅內部番號是“大田部隊大田”是朝鮮半島南部的一座城市,當年的朝鮮反日大起義中。起義軍與日本殖民軍在大田附近發生過激烈戰鬥。“大田精神”一直鼓舞著朝鮮愛國誌士。

    其實蔣鑰武倒是不介意部隊番號是什麽,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能不能跟隨這支部隊一起深入朝鮮半島,對日本軍隊進行作戰,這種“猛虎掏心”戰術正是西康工程部隊這兩年里重點研究的戰術,不求消滅敵人主力部隊,只求牽制住朝鮮半島的日本精銳部隊,以策應其它部隊的作戰。

    至於“其它部隊”如何作戰,蔣瑚武以前不太清楚,不過自從他前幾天跟隨部隊從河南彰德進駐到這山海關之後,他就明白了,原來中樞已下定決心要跟日本開戰了,不然的話,何必將“西康工程部隊”挪到山海關來呢?

    現在,蔣翎武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中樞到底怎麽打這一仗,作為練“大田部隊”的軍事主官之一,他非常清楚這支部隊的底細,他相信,如果由他來指揮這支部隊作戰的話,那麽將比由朝鮮指揮官指揮作戰更能發揮戰鬥力。他不僅有把握牽制住日軍,而且還有把握給日軍造成重大殺傷。

    但是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中樞仍未明確表態,到底由中國的“軍事顧問”指揮部隊作戰,還是由朝鮮指揮官直接指揮作戰?

    自從部隊抵達山海關之後,朝鮮指揮官們也都明白這一次可能真要與日本軍隊作戰了。他們正通過最高指揮官向中國中樞政府請戰,甚至不惜劃破手指寫了血書。以宣示決心,對於這種狂熱,蔣瑚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通過副司令孫嶽向統帥堂反應,可是統帥堂卻遲遲沒有表態,這讓蔣鑰武多少有些心急。

    跟著中國軍隊作戰也可以,但是那樣一來,蔣朗武或許就不能指揮部隊深入朝鮮半島了,他最擅長的就是敵後遊擊戰,如果是正面作戰的話,他的特長就的不到發揮了,所以,他並不甘心,於是。昨天又聯合劉複基、何漣向孫嶽遞過去了一封請戰書,就等孫副司令向中樞拍發電報請戰了。

    “蔣明武!”

    蔣朗武正站在校場上出神時,身後傳來一聲叫喊,正是副司令孫嶽的聲音,此刻,這位孫副司令正坐著一輛敞篷轎車,看樣子是打算離

    “到!”

    蔣翎武轉身跑到孫嶽跟前,立正,敬禮。

    “上車,跟我去警備司令部。”

    孫嶽也沒羅嗦。指了指轎車後排,讓蔣朗武上了車,然後吩咐司機開車。

    “司令,統帥堂那邊回電報了麽?”

    上了車後,蔣鑰武急忙詢問。

    孫嶽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麽快回電報?總統總得多考慮幾天吧?不過這話又說回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這幾個人為什麽眼巴巴的盯著這支朝鮮人部聯比一換了國防軍,你系少也是個團長起,指揮得懷順手此心“跟幫外國人並肩作戰呢?”

    “嘿嘿。司令,你這話我不愛聽,現在都是反日誌士,何必分什麽中國、外國呢?總司令當年也說過,“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怎麽,咱們經常唱《團結歌》,總不是為了練嗓子吧?”

    蔣鑰武笑了笑,孫嶽的脾氣他也知道,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被人壓著,那個朝鮮司令趙六與孫副司令相處的確實不怎麽融洽,尤其是最近這一年,兩人為了軍官任命的事情經常扯皮,孫副司令早就想跳槽,只是中樞一直沒讓他如願。

    “你們啊,還是太理想主義,只要分屬不同的國家,那就湊不到一塊去,現在共同反對日本。將來高麗人如果當真從日本統治下獨立了,未必就跟咱們說得來。”

    孫嶽苦笑,他也知道蔣朗武性格,於是也就沒再糾纏這件事,反正他是不怎麽喜歡現在的職務,昨天給中樞拍發電報,除了將蔣瑚武等人的請戰書呈上去之外。他還遞交了一份請調申請,寧願調去其它部隊做一個旅長,也不願在朝鮮司令手下扛活了,至於中樞批準不批準,他依舊不樂觀,因為當時總統就回了封電報,問他“連長你願意不願意做?。”

    堂堂少將去做連長。孫嶽丟不起那人,所以,他現在也猶豫起來,是打完這一仗再說,還是繼續跟總統泡蘑菇,這確實值得仔細考慮考慮,畢竟,總統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他心里也非常清楚,這個時候撂挑子,在總統看來那就是逃兵。

    兩人都不說話了,轎車里就安靜下來,充當司機的副官這才得以收斂心神,用心的駕駛汽車。將這輛山海關警備司令部的轎車一路開回了警備司令部。

    到了司令部,東三省邊務總辦吳祿貞已等候多時,陪同他一起與孫。嶽、蔣翎武會面的還有一個瘸子,姓楊。

    “鄙人楊拐子,孫司令、蔣旅長,幸會,幸會。”

    那瘸子倒是大大方方報了名號,這讓蔣鑰武有些驚訝。因為這明顯不是大名,而是外號。

    “楊拐子是軍情局的人,軍銜上尉,他是從吉林兼程趕過來的,當年在江湖上混過,面子大、路子野,此次過來,正是充當向導

    吳祿貞的話讓蔣朗武更奇怪了,於是問道:“向導?什麽時候出發?分幾批走?”

    見蔣瑚武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吳祿貞搖了搖頭,說道:“楊上尉不是將整全部隊都帶過去。他只帶幾十個人過去。我知道,中樞在你們西康部隊里頭派有日語翻澤,你們手下的朝鮮戰士中有些人會說流利的日本話,你們把那些人集中起來,交給楊上尉帶到吉林那邊去,有任務交給他們完成。”

    “那叫我過來做什麽?那些戰士都是特戰營的。

    蔣朗武更奇怪了。

    “叫你過來,當然是交給你任務了,楊上尉回毒的時候,你跟他一起回去,特戰營的那些戰士也由荊旨揮,你的朝鮮話說得很不錯,這個任務交給你,我放心。”

    蔣鑰武眨了眨眼,楞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這麽說,我可以派上用場了?我就說麽,我是個遊擊戰專家,中樞怎麽可能調我去野戰部隊呢?不吹牛,論起打遊擊,咱們國防軍里頭還真沒幾個人能比我更合適。”

    “你這麽想最好。這里有些包裹,你看看。”吳祿貞很滿意蔣朗武的自信,他指了指桌上那幾只包裹。

    蔣翎武將包裹拆開一看,發現里頭裝得都是軍裝,拿出來仔細一瞧,發現是日本邊境守備隊的軍裝,甚至還有幾面日本軍旗。

    “這是什麽意思?”蔣瑚武拿起一頂日本軍帽,詢問正在咧嘴傻笑的孫嶽。

    “你別問他,他還另有任務,你呀,如果想問,就問楊上尉。當然,楊上尉現在多半不會說。等到了吉林,他才會跟你說的。這些日軍軍裝都是後方被服廠特制的,就放在這里,等你們出發的時候再帶到吉林那邊。”

    說到這里,吳祿貞看了眼孫嶽,又道:“孫副司令,你丐上準備一下,咱們立刻出發,跟我去一趟佻南,咱們去瞧瞧張作霜的部隊。”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蔣瑚武問道。

    吳祿貞朝楊拐子望了過去,只見楊拐子將那桿旱煙嘴從嘴里拔了出來,然後沈聲說了四個字。

    “馬上就走。”(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40
第616章 山高皇帝遠

    ,間的小路上,一隊騎兵正沿著那坑坑窪窪的小路向東南。路邊的青紗帳一眼望不到邊,這就是這東三省黑土地上最好的掩蔽場所,過去,這就是綠林響馬們出沒的李節,這些一人多高的青紗帳可以提供很好的掩護,方便響馬們擺脫官府的追兵。

    不過現在這東三省地面上的土匪、響馬可不多了,雖然偶爾還會出現某支響馬隊伍襲擊某座村莊的傳聞。但是在共和政府的強力剿匪行動下。越來越多的綠林人物選擇了金盆洗手,要麽轉入正行,要麽幹脆,進關。去那上海的十里洋場闖世界,再加上中樞對地方政務、基層組織的整頓。東北的馬匪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如今的東三省黑土地上,已是很難見到大股的馬匪綠林了。

    過去,匪患最為嚴重的地區就是遼西北。這里靠近日俄勢力分界線。又與蒙古地區接壤,屬於“三不管”地區,這里過去就是著名的馬匪活動區,比遼西南的北鎮地區更混亂。但是現在,這個,地區也基本上太平下來了,這主要歸功於駐施南的遼寧省軍第十六師,師長張作霜。

    現在,正在這鄉間小路上奔走的騎兵部隊就隸屬於遼寧省軍第十六師。帶隊的軍官也不是尋常人物,而是張作霜手下第一戰將湯玉麟,綽號“湯二虎。”此人賭徒出身,早年拉著隊伍投奔張作霜,算是第十六師的好系將領,與張景惠一樣,都是張作霜的左膀右臂。

    此次率領騎兵連離開佻南,湯玉麟是去奉命迎接幾位貴客的,那幾人都是國防軍的高級軍官,用張作霜的話講,就是“不可怠慢”。

    現在不比過去了,自從南方各省地方實力派人物紛紛向中樞俯首稱臣。這東三省的幾個土霸王們也只得向中樞輸誠,張作霜、吳俊升、馮德麟、馬龍潭先後入關,到北京覲見民國大總統趙北,本來他們還擔心中樞會將他們也調去關內擔任閑職,可是中樞並沒有這樣做,考慮到東三省地區的特殊形勢,中樞最終還是決定讓他們繼續領軍,不過這些人的部隊也必須接受改編,各部隊都被中樞政府安插了不少“文化教員。”算是部隊改編的第一步,而各部隊也依舊保持了舊式番號,作為省軍分駐各地,維持治安。

    由於各部隊的軍費來源基本上依靠中樞調撥,想再自行其事是不可能了。都必須跟著中樞的指揮棒轉悠,值得一提的是,東三省各部隊直接聽命於統帥堂,而不是陸軍部,這似乎也可以看作是總統的權力平衡之策,不過更主要的原因,似乎依舊是一個權威問題,對於陸軍總長段棋瑞。說實在的,張作霜、吳俊升這幫人還真是有些瞧不起,在他們看來。段棋瑞不能對北洋從一而終,這有虧大節,不是人君之相,與其聽命於段棋瑞,不如聽命於大總統。

    何況,總統是國家元首,由總統的統帥堂直接指揮,至少面子上好看的多。怎麽的,也能壓住國防軍一頭。尤其是段棋瑞小舅子吳光新指揮的那個國防軍 傷師,當年,張作霜可是與吳光新結過粱子的,兩人誰也不服誰,都告過對方的黑狀,各自也拿捏了一些對方的把柄,不過本著一動不如一靜的立場,中樞並未偏袒某一方,有理的誇,沒理的批。倒也讓這兩幫人心生敬畏,沒再給對方下絆子,不過這關系卻是無論如何修複不起來,依舊是井水不犯河水,心里都在暗中較勁。

    當年,張景惠被吳光新要猴一般趕出山海關,他始終沒找回這個場子。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次奉命去迎接那幾位國防軍的高級軍官。張景惠死活不去,因為對方的護衛聽說是國防軍 傷師的部隊,結果。湯玉麟就接過這個差事,領著一個騎兵連就上路了,這一路之上沒敢歇。走了一上午,終於瞧見了接頭地點。耿家莊。

    耿家莊位於汛南東南方向將近一百里的地方,就在松花江邊上,由於緊靠松花江,這里交通比較方便,古代就能通船,現在輪船技術發達。航運業更是興盛,再加上中樞一直在鼓勵商人投資東三省的輪船運輸業。現在的耿家莊比祝南還熱鬧得多。

    湯玉麟帶人趕到耿家莊的時候,那幾名國防軍的高級軍官已經在這里等了幾個小時了,他們是坐船從長春趕來的,如果不是因為那艘輪船吃水太深的話,他們甚至打算直接趕去訛南。

    汛南位於遼寧省、黑龍江省、吉林省三省交界的地方,歸遼寧省管轄。戰略地位非常重要,第十六師駐紮在這里,主要任務就是保護三省接壤地區的安全,清剿土匪,並作為監視西北方向外蒙古地區的一支戰略力量使用,由於佻南距離察哈爾、外蒙也不遠,而第十六師又有歷年清剿馬匪、蒙匪的作戰經驗,騎兵戰鬥力很強,長於草原追擊作戰。一旦中樞命令下達,第十六師可以迅速動員數千騎兵長途奔襲。

    由於不知道國防軍派人過來做什麽。湯玉麟走之前,張作霜特意叮囑過。讓他少說話,對方問什麽才說什麽,如果是中樞打算將第十六師完全改編成國防軍部隊,那麽,也要給兄弟們找個好出路,不能叫人給“火並”了。

    湯玉麟別的本事沒多少,但是這膽子卻也不是尋常人物可以比得了的,爾。池跟人賭博。輸了。於是拿烙鐵往自己腿上烙,這多少呼”孫明他的性格,這樣一個人物,當然不會將什麽中樞、陸軍部放在眼里,到了耿家莊一看,過來的國防軍高級軍官差不多個個都比他年輕,都是“楞頭青”於是。這架子自然也就起來了,說起話來江湖氣十足。

    湯二虎當然不清楚,跟他見面的這幾位高級軍官都不是辦事不牢的楞頭青,為首的軍官正是吳祿貞,至於另外幾人,分別是孫嶽、劉複基、何爆,這些人確實沒有湯玉麟資格老,可是他們都是經歷過戰陣的職業軍官,有的人曾在國外留學軍事,有的人則在朝鮮打過遊擊戰,隨便挑出一人,在這戰術素養、戰爭經驗上都要甩湯玉麟幾條街,畢竟,正規軍與綠林武裝還是有很區別的,不是靠誰胡子長就能決定誰有資格做土霸王的。

    吳祿貞、孫嶽這幾人到也沈得住氣,知道湯玉麟的出身背景,沒和他一般見識,等他自己說得無聊了,這才言歸正傳。

    “湯旅長。此次我們過來,主要是來看看第十六師的騎兵部隊的練情況,現在外蒙古的那幫王公、僧侶越鬧越不象話,中樞正考慮是不是選個合適的時候給那幫跳梁小醜一些顏色看看。屆時,你們第十六師就是陸軍部的先遣部隊了,說不好,你們將來是要派大用場的,如果騎兵不爭氣,耽誤了國家大事,張師長是要吃板子的。”

    吳祿貞這話講得虛虛實實,說是去打外蒙王公。可是實際上,他的用意是利用第十六師的騎兵部隊去打日本軍隊,不過考慮到張作霜這個人長期跟日本人打交道的背景,這實話現存還不能講,或許等開仗之後再說比較穩妥。

    湯玉麟一聽這話,頓時眉飛色舞,蒙匪騎兵戰鬥力雖然強悍,但是那是指單兵戰鬥力,真正的兵團作戰,蒙古騎兵就不是第十六師的對手了,而且與蒙匪作戰還有一個好處,戰利品可以不必交公,外蒙古王公多半都是世襲了幾百年的,王府積攢的財富確實讓人垂泛,如果去打外蒙古,第十六師就能發筆小財,當然,前提是沙皇俄國不幹涉,現在外蒙古王公之所以這麽囂張,就是因為沙皇俄國的支持。

    “吳總辦。咱們第十六師不是吹出來的,咱們的騎兵都是打出來的,當年追剿蒙匪,中樞還誇過咱們第十六師是虎賁,就連獨立騎兵師也不是咱們的對手呢。”

    見湯玉麟吹的有些沒邊沒際,吳祿貞只是淡淡一笑,軍人吹牛不怕,怕得是沒膽子上戰場,畢竟,這一次不是跟蒙匪打仗,是跟日本軍隊打仗,第十六師是支什麽樣的部隊,他這個東三省邊務總辦心里最清楚,這支綠林出身的地方部隊,打打順風仗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叫他們打前鋒,那就有些強人所難了,所以,此次對日作戰,第十六師將作為二線部隊使用,至於一線部隊,還是得靠國防軍。

    “那好。別光說不練,咱們這就去佻南,瞧瞧你們第十六師的虎賁部隊。”

    吳祿貞也不含糊,當下領著眾人跨上戰馬,跟著湯玉麟離開了耿家莊,徑往漲南趕去。

    當天下午。趕在天黑之前吳祿貞等人抵達訛南。張作霜率領全師高級軍官迎出二十里外,很是恭敬。

    吳祿貞到了第十六師師部,也沒羅嗦,命令一下,各部隊集合,接受檢閱,除了特意觀看騎兵戰術表演之外,吳祿貞還下達了一個奇怪的命令,他讓張作霜派出幾名軍官,到淋南各地村莊召集村長、族長,讓他們在明天中午之前趕來漲南開會。

    張作霜有些奇怪,小心翼翼追問了幾句,這才略微弄清楚了吳總辦的意思,其實這是中樞的命令,現在要開仗,地方的治安工作要搞好,為了進一步加強對佻南社會基層力量的控制和組織,中樞打算在佻南組織鋤社。

    鋤社,這個鄉村基層組織其實在兩年前就已經在東三省幾個試點地區出現了,經過兩年的發展,遼寧的犬部分地區已在鄉村中組建起了鋤社,佻南作為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這里的基層社會改良一直落後於其它地方,但是現在,顯然中樞已決定加強對佻南地區的社會改造。

    這是歷史大勢,張作霜不敢逆時代潮流而動,他也沒這個本錢,再說,自從他的智囊兼軍師王永江被中樞調去工商部後。他的身邊就已沒有什麽可以出謀劃策的人才了,所以,張作霜早就將他那份爭天下的豪情壯誌扔到山溝里去了,現在,他是一心一意向中樞靠攏,希望能夠在失去所有軍權之前盡可能的為張再一族樓取利益。

    山高皇帝遠,關外不比關內,這里撈錢的機會多,前提是你有足夠的實力,張作霜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希望將軍權抓得長久一點,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一旦那位“狂人總統”決心解除他的軍權,那麽,他還是老老實實交出軍權為好,時代畢竟變了。山再高,可是皇帝已經消失了。而且飛機出現了,和中樞掌握的軍事資源相比,第十六師就是一幫窮哈哈。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師長是識時務的。(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41
第617章 關山飛渡

    ※個燥的風從東邊吹了過來。掠討那連綿的遼,脈,吹討那薦長城,卷起漫天沙塵。蒼茫大地,一派塞外風光。

    越過長城,往南再走,就是張家口了,這里自古就是關塞重鎮,同時也是塞北商貿中心,南北交通孔道,自從京張鐵路建成之後,張家口進一步成為連接口外與內地的交通樞紐,年初的時候,張沈鐵路也建成通車,這條鐵路連接張家口與沈陽,途經承德、朝陽等地。是一條與京沈鐵路並行的鐵路線,張沈鐵路建成之後,極大的改善了關內與關外的鐵路交通,更為重要的是,這條鐵路建成之後,想從關內調兵前往東三省,就不必依靠京沈鐵路了,這條遠離海岸的鐵路支線對於軍事運輸而言至關重要。

    張家口,火車站,上午八點整。

    又一列軍用火車駛進了火車站,站臺上更熱鬧了。

    一名參謀急匆匆奔出調度室,登上這列才剛。進站的軍列,將一封電報交給了一名中校。然後幾經轉手,這封電報最終落到了張國平準將的手里,這列軍列實際上運載的也是他的部隊,獨立騎兵師的半個旅。

    看了電報,張國平將電報拍在桌子上,然後擡起手。用力抓了抓後腦勺,對站在面前的幾名高級軍官發了幾句牢騷。

    “陸軍部這是欺負咱們騎兵多長了四條腿啊,現在陸軍部叫咱們騰出軍列,裝步兵,至於咱們騎兵呢,就只好自己騎馬去沈陽了。”

    “師長,咱們這一路從歸化過來,這隨行的愕重可不多啊,這要是一路騎馬去沈陽的話,這沿途的補給未必跟得上啊。

    一名參謀嘀咕道。

    “陸軍部也給咱們琢磨好了,咱們騎著馬先去承德,跟黑馬隊匯合。直接從承德取的補給,然後跟黑馬隊合編,再往朝陽走,到了朝陽,再進行一次補給。然後呢,就直奔沈陽。”

    說到這里,張國平拿起桌子上的那封電報抄稿,擰著眉頭琢磨了片

    “可是咱們現在趕到張家口的不過才半個旅,後續部隊難道也是這麽騎著馬趕去沈陽?這一路走過去,可是夠戧,咱們還得多弄些馬匹備用。”另一名參謀提醒道。

    “要不,咱們拍封電報,跟陸軍部說說,在張家口等上兩天,等後續部隊陸續過來,然後全師出動,前往沈陽。”一名團長說道。

    張國平搖了搖頭。將電報遞給那名團長,說道:“陸軍部這電報上說愕很清楚,我們這些騎兵必須在明天中午之前動身前往沈陽,不能逗留過久。”

    “難道沈陽那邊己經見仗了?”團長猜測道。

    “這可就說不好了,自從“六二六事變。以來。這仗基本上就躲不過去了,我瞧著啊,中樞此次決心很大,絕不會輕易退讓。再說了。咱們中國這些年來在洋人面前總是退讓,這心里都憋著火呢,現在中樞如果真的要給日本人算算帳,我是堅決支持的,咱們獨立騎兵師就是中樞的過河卒子。離開歸化之後,咱們就沒有退路了。”

    張國平說這段話的時候是神采飛揚,作為趙北一手提拔的高級軍官,他為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很久,軍人的歸宿就在戰場,軍人的榮耀也將在戰場取得,作為一名中國軍人,張國平非常慶幸能夠趕上這場國戰,雖然目前中樞還沒明確的告訴軍人們要跟日本人打仗了,但是與許多高級軍官一樣,張國平堅信這場戰爭無法避免,不然的話,不能解釋為什麽這兩年來中樞一直在磨刀霍霍,中國的國防軍本來就不是擺設,這支軍隊註定要在戰場上迎來輝煌。

    “都別楞著了。傳令,所有人下車!把戰馬都牽下來,再派些人去調度室,讓他們派人領著咱們去貨棧,陸軍部第一批補給物資已經在這里等了咱們半天時間了,咱們休息一下,晚上就出發。先去承德。”

    張國平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士兵們茫然的跳下火車,在軍官的指揮下忙著將那些馬匹、輻重卸下火車,一時之間,這火車站里人喊馬嘶,好不熱鬧。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多小時,才完成了卸車任務,然後,一聲汽笛。這列空載的軍列又鏗鏘作響的舟南邊駛去,現在調出關外的部隊太多。北京火車站那邊已是垂塞不堪了,陸軍部叫騎兵騰火車,卻也是無奈中的辦法,目前的形勢下,海運實在太過冒險,“六二六事變”之後。為了安撫國內民眾,日本政府已經派遣聯合艦隊在中國沿海遊戈了,所以。目前中樞的調兵方案主要依靠陸路運輸。

    等那列火車遠去了,某些傻大兵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是叫人給扔在這張家口了。一些脾氣不好的兵免不了破口大罵起來,本來他們是打算坐著火車洋氣十足的去沈陽的,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只能騎著戰馬灰頭土臉的過去了。

    基層軍官將士兵們的怨氣反應上去,張們仙沒含糊”聲令下。倉體官兵在張家口放假五蔔時。垢,,想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只要不違反軍紀,只要不離開張家口,張師長就絕不過問他們放假的時候在做什麽,於是,很快,這張家口的花街柳巷就多了許多不穿軍裝的傻大兵,現在是個兵都知道,這次不去彰德,改去沈陽,只怕是要跟日本人見仗了,壓力多少有一些,宣泄壓力的方法很多,找女人似乎是比較正常的,只不過卻將隨軍行動的軍醫官嚇得雞飛狗跳,後來張國平不得不追加一道命令,不準官兵找暗娼,只準找那些有執照的煙花女子,因為這些煙花女子都定期接受衛生檢查。

    當官兵們喊著“師長萬歲”的口號、士氣高漲的逛窯子的時候,張國平卻領著幾名副官和參謀趕去了張家口西北郊的航空基地。

    剛才卸車的時候,火車站調度室又轉給張國平一封急電,這封急電雖然是陸軍部轉發過來的。可是拍報人卻不是陸軍部,而是統帥堂,這是統帥堂的一道命令,命令很簡單,讓張國平立即去一趟北京,參加軍事會議,至於部隊,則交給旅長統率。

    開會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半,坐火車過去是來不及的,只能坐飛機。好在張家口有一座飛機場。這里平時就駐紮著一個飛行中隊,張國平拿著電報,帶著副官跑到飛機場,基地司令到也沒有含糊,立刻派了一架輕型轟炸機,將張國平送去北京開會。

    這架飛機立玄從張家口起飛,沿著京張鐵路直飛北京,為了節約時間,飛行員破例沒在南苑航空基地降落,而是直接就把飛機降落在了城外的一條土路上,張國平下了飛機,用軍官證做抵押,從一家自行車店借了輛國產自行車,就這麽哼著小曲進了北京城,徑往總統府統帥堂參加會議。

    在統帥堂會議室里,張國平意外的看見了裝甲兵指揮官白朗,不過兩人到得都有些遲,在統帥堂里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

    除了張國平和白朗之外。還有一些高級軍官列席了此次軍事會議,主持會議的不是總統,而是總參謀長藍天蔚,會議內容仍舊是關於部隊基本情況的,最重要的話題是士兵的情緒與鬥誌,中樞不打無把握之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怠。對於這一仗,中樞很有信心,但是也非常謹慎。

    會議到了下午一點鐘才結束,在總統府跟總統先生一起吃過了午飯,張國平又急匆匆的往張家口趕,本來他還想坐飛機回去,可是總統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建議他坐火車回張家口,而且湊巧的是,白朗跟他同車。

    張國平與白朗趕到火車站。趁著侍從室副官為他們聯系火車的機會,兩人好好敘了敘舊,張國平這才知道,白朗是昨天趕到北京的,他是從沈陽過來的,與步兵、騎兵相比,裝甲兵部隊是最先趕到東三省布防的。

    兩人也沒往深處談,畢竟涉及軍事機密,而且很快副官為他們聯絡上了火車,這趟列車也是軍列,而且就是獨立騎兵師在張家口騰出來的那趟列車,現在這趟列車上不僅裝滿了步兵,而且後頭還拖掛著一些平板掛車,車上裝的都是清一色的重型履帶式拖拉機,但是與普通的農用拖拉機不同,這些拖拉機已經接受了改裝,四周被焊上了鋼板,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鋼鐵盒子。而且鋼板上還有射擊孔,一看就知道,這絕不是普通的拖拉機。

    “也不瞞你,這是我們裝甲兵的裝甲卓,其實這些裝甲車還沒改裝完畢,等你到了沈陽,你就可以舁開眼界了。”

    白朗頗為得意的向張國平賣弄著,然後,跟著這位騎兵師長一起登上一節平板掛車,跟一幫傻大兵擠在一起,沒辦法,火車嚴重超載,車廂早就被擠滿了,只好委屈兩位高級軍官了,好在兩人都不是養尊處優的人,大熱的天,露天掛車也更涼快。

    等一臺最新式的美國造火車頭從後頭被掛上了列車,這列軍列才鳴響汽笛,在兩臺火車頭的牽引下。鏗鏘作響的向張家口方向駛去,它將運載著士兵和重型裝備,由張沈鐵路前往沈陽,加強那里的防禦。

    列車鏗鏘,士氣高漲。武器精良,張國平和白朗都是意氣風發,兩人帶頭引亢高歌,在這關山飛渡的慷慨與豪邁中,渴望著戰場上的輝煌與榮光。

    與此同時,在中國的大江南北,同樣的一幕在各地上演,火車站、碼頭、公路、鐵路”在現代化的交通運輸手段和工具的保障下,中國的戰爭機器正在高速運轉。現在的形勢下,已經沒有必要玄意的強調這個軍事調動的隱蔽性,民心與士氣也在這種軍事調動的激勵下空前高漲起束,戰爭的爆發只是一個時間間題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42
第618章 迷一樣的人物

    淺陰沈沈的。風呼嘯著從東邊吹了過來,烏雲越堆越密只心川著就是一場暴風雨了。

    上午的時候還是烈日炎炎,到了下午,就是暴雨欲來風滿樓了,這天氣的變化差不多快趕上現在這國際局勢的變化了,一天一個樣,幾乎讓人眼花繚亂。偏偏這種時候,作為外交官,還就是不能撂挑子,必須履行好職責,為本國利益而奔走,為團結盟友而奔走。

    作為日本駐華公使。小幡百吉最近幾天一直處於失眠的折磨之中,與那位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一樣小幡百吉現在也是“失眠俱樂部”的成員,所不同的是,朱爾典是為歐洲局勢而擔憂,而小幡百吉則是為中日關系而憂慮。

    漢口“六二六事變”的發生,讓日本政府措手不及,本來就蒙著一層陰影的中日關系變得更加不可收拾,簡直可以稱得上烏雲壓城城欲摧了,就靠小幡百吉一個人的力量,顯然是不可能改變中日決裂的大勢的。

    日本軍部巴不得中日立方決裂,那樣,他們就能進行那場渴望已久的“中日戰略決戰。了,但是日本政府卻不想現在就與中國決裂,原因很簡單,日本的經濟和財政狀況處於持續的低迷之中,現在跟中國這個龐然大物打仗,只會進一步惡化日本政府的財政,自從日俄戰爭結束之後,日本的內債與外債就一直居高不下,每年僅是外債的利息就超過一億日元,這是一個沈重的負擔,已壓得日本政府透不過氣來,而人均納稅負擔已超過十五日元的日本國民更是快被壓趴下了。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政府與日本軍部之間的政策分歧更加嚴重。在“六二六事變”發生的次日,日本軍部就向內閣遞交了立即著手擴充陸軍的建議書,但是卻遭到了日本政府的強烈反對,雖然日本陸軍確實已開始了征召預備役的工作,但是距離軍部的期望值太遠,這讓日本軍部非常惱火。日本軍界元老山縣友朋甚至威脅要讓陸相退出內閣,使內閣倒臺。

    面對日本軍部的咄咄逼人之勢,日本政府已經沒有退路,要麽與中國進行一次局部戰爭,打斷這個國家的工業化進程,要麽尋求國際調停,請英國、法國、美國、俄國出面,共同對中國中樞政府施加外交壓力,迫使中國人就“六二六事變”對日本進行道歉和賠償,考慮到中國人的情緒,具體的賠償數額可以商量,但是道歉是必須的,而且必須是中國中樞的某位高層人物親往日本道歉,比照當年八國聯軍之戰後滿清朝廷派遣親王去歐洲道歉,日本政府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面子,這不僅關系到日本的國際形象,更關系到日本國內政局的穩定。

    可是日本政府的這個如意算盤打錯了時候:一方面,中國中樞政府不僅不肯道歉。相反。他們對日本政府提出了賠償要求,中國人堅持認為,“六二六事變”是日本政府中某些政客策劃的,在事變中,中國和平居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遭到了嚴重威脅,日本政府理應為此向中國道歉;另一方面。奧匈帝國的皇儲在薩拉熱窩遇刺身亡,奧匈帝國政府在德國政府的慫恿與支持下。正式就皇儲遇刺一事向塞爾維亞政府提出了嚴正交涉,雖然目前看上去,那位奧地利皇帝似乎是講道理和遵守國際公法的,但是在這份“嚴正交涉”的背後卻隱藏著讓人憂心仲仲的陰謀,刺客是在波斯尼亞動的手,可是奧地利的那份外交抗議卻是遞交給了塞爾維亞政府,指責此事是由塞爾維亞政府策劃的,誰都看得出,這實際上是一個戰爭借口。對於塞爾維亞,奧匈帝國早已垂涎三尺,皇儲的遇刺身亡無疑給同盟國集團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在這種國際局勢之下。哪個歐洲列強還會關心遠東局勢呢?英國政府和法國政府都擔心歐洲會爆發戰爭,而俄國政府比英國政府和法國政府更著急,因為它的軍備建設遠遠落後於軍備計劃,根據俄國政府自己的估計,俄國要到州5年才能做好戰爭準備,而德國總參謀部對此的估計卻是俄國的戰爭準備將完成於舊舊至州7年之間,這就決定了德國以及同盟國集團的策略。那就是趁俄國完成戰爭準備之前集中力量先打垮法國,瓦解協約國集團的戰爭信心。

    現在的歐州也與遠東一樣,戰雲密布,就看哪一方先動手了。

    中國人真有那個決心對日本宣戰麽?對此,日本政府與軍部分歧依然很大,日本政府堅持認為中國人不可能放棄和平和工業建設,與日本進行一場大戰。“六二六事變。之所以會發生,完全是那位“狂人總統”頭腦發熱

    。更是他的個政治伎倆。因為中國的大選即將到來只刀 連選連任,“狂人總統”肯定需要煽動民眾的愛國主義熱情,在這種情況之下,日本在華僑民就成了“狂人總統”政治鬥爭伎倆的犧牲品。

    但是日本軍部不這麽看,在軍部高層中,多數人堅持認為中國人已經做好了戰爭準備,這從中國人的海軍建設就可以看出來,那兩艘由美國建造的大型襲擊艦就是最好的證明,那種軍艦造型古怪,主炮塔前一後二,而且航速極快。一看就知道,這絕不是用來進行艦隊決戰的,這就是用來進行海上襲擊戰的,中國人的襲擊目標是誰呢?只能是日本的商船。所以,日本軍部堅持認為,無論“六二六事變”起因如何,日本必須立即進入戰爭狀態。派遣海陸軍進入中國,一鼓作氣打垮聯合陣線,然後扶持一個聽命於日本的代理人統治中國,而且現在歐洲局勢緊張,這個時候日本采取單方面行動,不大可能遭到來自歐洲列強的反對,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有美國,可是美國在遠東的海上力量遠不如日本,又有歐州局勢牽扯美國政府的註意力,所以,美國的口頭威脅不必擔心,最多美國對日本實施貿易制裁,但是只要控制了中國的中樞政府,日本企業難道還用擔心失去美國市場麽?

    在日本政府與日本軍部的分歧與扯皮中,日本的戰爭準備進行得相當遲緩,再加上很快就進入農業收獲季節,日本鄉村中的壯勞力都不願踏上出征異國他鄉之路,如此一來,整今日本軍事機器中,唯一可以立即投入作戰的就只剩下那支傲視遠東的聯合艦隊了。

    考慮到國家安全,日本政府對於海軍的派出倒是非常利索,立即派遣聯合艦隊主力出動,在中國沿海遊戈,耀武揚威,而艦隊的司令官則是有著“東方納爾遜”之稱的帝國元帥、威名赫赫的東鄉平八郎。

    老將東鄉平八郎伯爵重披征袍,日本政府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嚇唬中國人,東鄉平八郎不僅率領日本聯合艦隊擊敗過俄國艦隊,而且在當年的中日甲午戰爭中,他就是日本巡洋艦“浪速”號艦長,而中國海軍中的一些高級將領當年就是他的手下敗將。

    面對威風八面的日本聯合艦隊,中國海軍艦隊則高掛免戰牌,“六二六事變”發生當天,中國海軍所有大型軍艦全部奉命駛入長江,駐泊上海、江陰,依托陸上炮臺掩護,完全無視日本聯合艦隊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之下,老將東鄉平八郎也只能望洋興嘆,海軍不比陸軍,陸軍的敵人不出動,可以主動打上門去,可是海軍不行,現在的中國不走過去的中國了,在德國人的幫助下,中國人已建立起一支實力相當可觀的海防炮兵部隊,這支部隊主力裝備就是那種重型列車炮,這些列車炮可以很輕松的駛入沿海重要城市的鐵路網中,並依靠那勁毫米的重炮對海上目標進行精確而威力極強的射擊,在這種武器面前,即使是強大的聯合艦隊,也不敢輕易靠近中國任何一個港口,更何況,日本政府有嚴令,禁止聯合艦隊進入中國領海線以內遊戈,這等於又在東鄉平八郎元帥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繩索,而繩索的另一頭則捏在日本政府

    里。

    日本政府仍將希望寄托在國際調停上,雖然明知英目政府現在無暇顧及遠東局勢,但是,日本政府仍然命令小幡百吉加緊與英國駐華公使的聯系,而與此同時,也加強與中國國會中反總統勢力的聯系。當然,日本駐英國大使和英國駐日本大使才是這場國際調停遊戲中的主角,至於日本駐華公使幡百吉,只不過是一個配角罷了,連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也是配角。

    今天從天津趕回,小幡百吉在火車上是做足了準備的,不過目前的局勢下,他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主動權不在他手上,甚至不在英國人手上,而在那位“狂人總統。手上,“狂人總統。說打仗,那就打仗,說和平,那就和平。除非他被趕下臺,否則的話,這遠東的戰略棋盤上日本政府只能見招拆招,不可能掌握主動權。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物啊。能夠在二十多歲的時候當上總統,古往今來,沒有多少人有這個實力吧?畢竟是實權人物啊,不是愧儡人物。過去的幾年時間里,在跟他的較量中,帝國政府很是吃虧啊,真是一個迷一樣的人物

    “迷一樣的人物。”這就是小幡百吉對民國大總統的評價。(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43
第619章 貿易制裁

    在外交馬車里,小一幡百吉仍在琢磨著民國的泣位,狂以貿饑”。他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在這個國家面臨衰亡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力挽狂瀾的人物,在他的努力下,這個衰亡的國家竟然奇跡般的起死回生,難道,這就是氣數未盡麽?或者反過來講,是日本帝國的好運將盡?

    小幡百吉趕緊壓下後面那個念頭,他不敢相信,自從明治維新以來,豪傑並起的日本帝國就這樣走向衰落,明治時代的那幫維新誌士都還沒有死光呢。日本國運怎麽就會這麽轉折呢?

    就在小幡百吉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卻停了下來,那名坐在一邊的公使館秘書向車窗外看了一眼。

    “閣下。前方出現了大批遊、行隊伍,我們是不是繞道?畢竟,中日兩國關系目前非常緊張,而這個國家又有排外的傳統”徹年,德國公使就是被暴民們打死在街上的。”秘書非常緊張的說道。

    小幡百吉是從火車站那邊過來的,如果想進入東交民巷使館區,必須穿過幾條主幹道,而而現在,幾條主幹道已被遊、行的青年占領了。

    小幡百吉點了點頭,於是,外交馬車迅速調頭,從一條小巷繞了過去,不過到底是沒有躲過那些遊、行的青年,等這輛早就收起日本國旗的外交馬車趕到英國駐華公使館的時候,馬車上已經被貼滿了標語。

    小幡百吉從車廂上撕下幾張標語,看了看上頭的內容,除了反日口號只外,剩下的就是對那位“狂人總統“無限的景仰與忠誠,甚至還可以看到“大總統萬歲。的字樣。

    “真是一個,迷一樣的人物啊。”

    小幡百吉嘆了口氣,他確實想不明白,這位總統先生到底有著什麽樣的人格魅力,以致於讓這些青年沈迷於狂熱之中。

    得知小幡百吉過來拜訪,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放下架子,親自走出公使館迎接。讓小幡百吉驚訝的是,與朱爾典一同走出公使館的人竟然是民國工商部次長周學熙,不過周學熙顯然不走過來迎接小幡百吉的,他走出公使館後。只走出於純粹的禮貌向小幡百吉點了點頭,然後就乘上一輛輕便馬車,急匆匆的離開了公使館。

    “公使先生。周學熙先生過來做什麽?為什麽他見了我就像是見了敵人一樣呢?我們前些日子還坐在一起喝酒啊。小幡百吉的開場白很是奇特。

    朱爾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公使先生。周學熙先生過來,是為了目前的遠東局勢,作為國民同盟的一員。周學熙先生反對將這個國家拖入戰爭之中,但是只依靠國民同盟的力量是不足以對抗聯合陣線的,所以,他奉命過來與我磋商目前的中日局勢問題,但是考慮到目前中國國民的情緒,尤其是那些狂熱青年的情緒。周學熙先生決定謹慎從事,所以,他才玄意避免了與貴公使的直接交談,同樣道理,國民同盟也希望避免直接與日本方面有什麽聯系,以免被政敵抓住把柄。對於國民同盟的這個憂慮,我相信,公使先生一定是理解的。”

    小幡百吉點了點頭,朱爾典這話有些道理,自從中日交惡以來,中國國會中的許多親日派議員紛紛變了臉,與日本劃清界線,這倒未必是與反日派保持一直許多人純粹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因為在南方的某些城市。已經有親日派地方議員和臀仲遭到了反日派青年的毆打,在“鐵青團”的刻意煽動下,這個國家目前的輿論主流是反日,誰敢與此唱反調。那就是“國民公敵”。

    “那麽,國民同盟現在的立場是什麽呢?如果他們僅僅是想避免戰爭,恐怕是難以達到目的的,畢竟,總統掌握著權力。除非,除非國民同盟能夠提前舉行大選,從而主導國會。小幡百吉說道。

    “公使先生,咱們想到一起去了,雖然目前總統的強勢地位不可動搖,可是如果國會掌握在和平主義者手中,那麽戰爭似乎是可以避免的。所以,剛才我已向周學熙先生提出了類似的建議,他已答應就此問題與國民同盟高層人士進行磋商,很快就能做出答複。”

    朱爾典點了點頭,邀請小幡百吉進了公使館,在會客室進一步磋商目並的遠東局勢問題,這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直到一名公使館秘書從外務部返回。兩人才停止了交談。

    “公使先生。剛才從中國外務部得到的消息。總方面已正式決定,延長對漢口日本租界的托管,同時,中國的工商部已正式決定,從今天起,暫時終止中國鐵礦石對日本的出口,而且,中國鋼鐵廠出產的生鐵也同時停止對日出口,與此同時,中國也正式宣布,停止從日本進口工業制成品。尤其是輕工業產品。在我看來,中國對日本的的貿易制裁已經正式開始。”

    秘書帶回來的消息讓朱爾典和幡百吉都非常震驚,現在的日本,其鋼鐵工業所需的鐵礦石與生鐵原料中的來自中國礦山與鐵廠。現在中國人突然決寶停止對心幼繃出眾些原料,無疑將使日本的鋼鐵生產陷入無以為繼的局面之中,而對於日本商品進口的限制,更是對日本經濟的致命一擊,中日之間的對抗果然升級了。

    “這怎麽可以?中國怎麽能夠終止商業合同呢?漢冶萍公司的鐵礦豐,有一部分鐵礦石無論如何也是應該輸往日本的。那是正式的商業合同,中國怎麽能夠單方面撕毀合同呢?我必須對此提出抗議。”

    小幡百吉太過震驚,以致於有些失態,他甚至忘記了,他正在跟“狂人總統”打交道,既然那位總統先生可以派遣軍隊托管日本租界,那麽,總統先生為什麽不能單方面撕毀商業合同呢?

    “公使先生。請冷靜下來。這個決定太過突然,我也非常驚訝,不過我認為,在目前的情況之下,中國人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順理成章的,現在的問題不是遞交抗議,而是認真的研究一下應對之策,另外。貴公使似乎應該立即拍發電報回國,向貴國政府報告這個消息,以便使貴國政府及早做出相應的政策調整。作為英國駐華公使,目前我能幫上忙的或許只剩下幫貴國留意鐵礦石供應商了,據我所知,澳大利亞和印度的鐵礦石是比較不錯的,如果能夠解決運輸問題,貴國的鋼鐵廠或許就不必擔心原料供應問題了。”

    朱爾典努力穩定情緒,盡量做出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但是內心也是非常的憂慮。他很清楚日本鋼鐵企業失去了鐵礦與生鐵來源之後會面臨著什麽樣的局面,日本國內資源貧乏,許多重要的工業原料都依賴中國供應,前幾年。日本已經在與中國仿織商人的競爭中失擊了中國的棉花來源,而現在,顯然中國又在鋼鐵問題上從背後捅了日本一刀,而且,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斷絕對日本的鋼鐵原料供應,這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朱爾典甚至懷疑,前幾年中國中樞政府決定繼續向日本鋼鐵企業提供廉價鐵礦石,就是為了實施這個戰略陰謀。

    這等於是全面的貿易制裁,按照國際外交準則。這離戰爭就只差一

    。

    再聯系到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各國駐華情報機關撥集的相關軍事情報,中國的國防軍部隊似乎正在陸續調往東三省地區,朱爾典幾乎可以肯定,中國的那位總統先生已經決心對日開戰了。

    “公使先生。我認為,在憤怒之余,你似乎可以向貴國政府正式提醒一下目前中日之間局勢的緊迫性了,我個人認為。日本政府現在應該加快備戰腳步了,雖然我一向反對用戰爭解決問題,不過目前的局勢下,我只能建議日本政府做好準備,以應對遠東局勢的劇烈變化。

    朱爾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提醒一下盟友。

    聽了朱爾典的建議小幡百吉非常憂慮,作為駐華公使,他當然清楚中國人正將大批部隊調往東三省地區,但是作為憲政派官僚,他非常反感日本軍部對政府工作的幹擾,日本軍部已經憑借著日俄戰爭的勝利取得了國民的信賴,如果日本軍部借著對華開戰的機會進一步確立他們對內閣的優勢控制的話,對於日本的憲政勢力將造成威脅。

    小幡百吉匆匆離開英國公使館,乘馬車趕回日本駐華公使館,站在電報室里仿徨了很久,直到一名公使館的武官匆匆趕回公使館,並帶回一個讓他更加震驚的消息,他才最終拿定了主意。

    “閣下,據剛剛得到的可靠消息,中國的總統已經於一個小時前正式簽署了一份特赦文件,對刺殺伊藤博文閣下的朝鮮刺客安重根予以了特赦,現在。刺客安重根已經離開監獄,目前行蹤不明。”

    武官的話讓小幡百吉震驚不已,他很快意識到。他對和平的期望是奢望,中國的那位“狂人總絞”或許並不僅僅是利用國民的反日情緒維持他的權力。“狂人總統”很可能在進行一次軍事冒險。

    不能猶豫了。再猶豫的話,日本帝國的遠東利益就會遭到接害,這不是小幡百吉願意看到的,他雖然是個憲政分子,但他更是一個沙文主義分子。

    “現在。草擬電報,收報人大日本帝國外務省、大日本帝國內

    。

    小幡百吉向電報員下達了命令,這種局面之下,他已決定放棄和平期望,並以駐華公使的身份建議日本政府立即進行全國戰爭動員,但是即使日本政府立即接受他的建議,恐怕日本軍隊尤其是陸軍也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戰爭動員。

    現在,只能祈禱了,祈禱中國人只是在虛張聲勢,就像他們以前常幹的那樣。

    但是,中國人真的只是虛張聲勢麽?小樓百吉完全沒有把握,因為他的對手是一個“迷一樣的人物”要想揣摩透對方的心思,這非常不容易。(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44
第620章 憤怒的筆桿子

    ※俺照在黑十地上,朱聳萬丈,那青紗帳也泛出淡淡亂愕世,派賞心悅目的東北風光。

    南邊是青紗帳,北邊也是青紗帳,兩片青紗帳中間夾著一條鄉間的土路,被太陽曬得堅硬,木制的車輪走上去,經常是一跳一跳的,坐在車上並不舒服。

    現在,邵振青就坐在這樣一輛東北大車上,雖然屁股下墊著草墊,可是仍被顛得東倒西歪,與他同車的還有幾位,也是同樣的東倒西歪,當然,同樣的,他們也都是記者,來自不同的報社與報館,但是目的卻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去東北邊境地區采風。

    邵振青是《申報》資深記者,此次到東北采風,是應政宣委的邀請而來,實際上,他們這些記者都是政宣委出資從關內請到這東三省的,旅費由政宣委支付,而且他們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到沈陽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現在或許也在漢口采訪“六二六事變”呢。

    說句實話,邵振青是不太喜歡“政宣委”這個機構的,他認為這個,機構管得太寬,而且政府背景太深,與新聞的自由性是相違背的,但是另一方面,他畢竟只是《申報》的一名記者,報社下令讓他去東北采風,他也不得不奉命行事。

    到沈陽的這半個月里,他們這幾名記者整天無所事事。除了采訪那些政宣委給他們找來的當地頭面人物之外,他們基本上就一直住在旅館里。直到前幾天“六二六事變”爆發,他們得到消息,準備動身南下采訪漢口的時候,政宣委卻突然通知他們去吉林邊境地區采風,思忖之後,他們決定還是留下,去吉林那邊,畢竟。漢口那邊已經聚集了太多記者,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還不如就在吉林那邊采風呢,自從共和以來,確實也沒有幾個,記者認真而系統的對東三省地區進行過報道,雖然這里目前是日本和俄國的勢力範圍,可走到底是中國的領土。在這里,生活著中國人,他們與關內的同胞並沒有什麽區別。

    乘火車一路北行,到了哈爾濱,領到了出國護照,然後繼續乘火車西行,一直出了國境線,進入俄國境內,到了海參葳,在這座城市休息了半天,然後又調頭往東,重新進入中國境內。在一座兵站找到聯絡人,然後分乘幾輛馬車,在一隊中國騎兵的護衛下一路往西南方向走,目的地就是延邊地區。

    之所以這麽安排行程,一個,原因芝鐵路交通不夠發達。另一個原因則是政宣委想讓記者們沿著鐵路線看看,讓他們對目前東三省的實際情況有一個直觀的了解,讓他們看看中國東北的遼闊,以及這片土地上川,國勢力的猖狂。

    必須承認,政宣委的目的基本上達到了。這幾位報社的著名筆桿子對祖國主權的淪喪非常氣憤,他們的報道帶著越來越強烈的民族與國家主義情緒,這非常有利於政宣委的工作,畢竟,這些記者都來自於民間報社與報館,他們並不是中樞政府的直接喉舌,但是通過這種辦法,中樞政府確實有效的利用了這些記者的愛國情緒。

    邵振青也是中國人,他也熱愛這片土地,雖然對政宣委沒什麽好感,不過他的報道依然是充滿了愛國情緒的。對於日本人與俄國人在這片土地上的橫行跋扈,他通過筆桿子進行了形象的描述,一邊是對列強的憤怒斥責,一邊是對同胞覺醒的吶喊,作為一個記者,他做的確實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當然,作為此次采訪計發 的重點,邊婷地區中國人的生活景況才是這些記者們的目標,此次趕往延邊地區,他們就是為了去那里尋找那些“闖關東”的中國人。

    這一路過來,眾人都是風餐露宿,確實非常辛苦,眼看著就快到目的地了,眾人都是非常興奮,連連催促車夫加快速度。

    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第一個目的地,一座鋸木廠。

    到了鋸木廠,隨行護衛的騎兵就離開了。按照計劃,記者們將在這里小住幾天,等騎兵回來,他們才會繼續行程,沿著圖們江往南走,一直走到鴨綠江入海口。

    據陪同采訪的政宣委工作人員介紹,這座鋸木廠的老板以前曾經是一名東北的馬匪,後來改過自新,不再幹那縱橫呼嘯的買賣,而是先辦燒鍋作坊,後辦鋸木廠,算是“闖關東”的中國人中的代表人物。

    那鋸木廠老板倒也豪爽,見了記者們的面,也沒有掩飾過去的馬匪身份。

    “我是直隸人,早年跟著別人闖關東,先跟著人淘金,後來庚子年鬧義和拳,俄國人殺過來了,搶了金礦,砸了我的飯碗,所以,我後來就落了草,不過咱是義盜,劫富濟貧,可惜後來被人打了黑槍,一條腿廢

    ”糊此金忿洗午,離開了綠林,因為瘸了條腿,人稱  肥忻”諸位不必奇怪,現在我就叫“楊拐子

    鋸木廠老板的名字很快引起了記者們的濃厚興趣,於是,這話題立即扯到了當年那縱橫東三省的綠林武裝上去了,楊拐子也沒怎麽客氣,往那樹下的石碾子上一坐 拿著旱煙桿,一邊抽著帛煙,一邊回憶往事,不多時,眾人就沈浸在這綠林傳奇故事之中了。

    就在記者們聽得如癡如醉的時候,一聲槍響,讓眾人一時有些驚慌,護衛的騎兵們早就離開了,如果是大隊土匪來襲的話,就靠鋸木廠那幾桿土槍、洋槍,是抵擋不住的。

    很快,放槍的人出現在鋸木廠,但並不是什麽土匪,而是一隊扛著膏藥旗的日本兵。從軍裝和番號來看,他們應該是圖們江對岸的日本邊境守備隊。

    這座鋸木廠位於中國境內。而且也不是什麽日本租借地,按說日本軍隊是不能隨意進來的,於是,那名陪同記者們采訪的政宣委工作人員立即上前交涉,但是那幫日本兵只一槍托就將他砸翻在地,然後,日本兵們就叫嚷著將鋸木廠所有人都趕到了木材場,用蹙腳的中國話讓他們蹲在地上,並詢問誰是老板。

    沒費什麽力氣,楊拐子就被幾個,日本兵捆上了,然後押著他離開了木材場,進了一座工棚。

    一進工棚,那名領頭的日本兵關上門,然後小聲問了楊拐子一句。

    “楊上尉,咱們沒有來晚吧?”

    “沒來晚,來得正是時候。別楞著,趕堅動手,對面那倉庫里有煤油。其實啊,要我說,你們把那幫苦力打死幾個最好,演戲就要演得像一點麽。”楊拐子點了點頭,擡起下巴,朝工棚對面指了指。

    “行了,沒你的事了,你可以過去了,這里我們會安排妥當的。蔣上校在後山等著呢,等一會兒你們跑的時候,別往後山跑,往別的地方跑,不然就露餡了

    這個,“日本兵”點了點頭。然後吩咐幾名手下將楊拐子押出了工棚。

    楊拐子垂頭喪氣的被“日本兵”押回木材場,往地上一蹲,哭喪著臉嚎了起來。

    “早知道日本小鼻子霸道。老子就不在這里開什麽鋸木廠了。日本小鼻子在漢口吃了虧,不去漢口找回場子,偏偏來這里找麻煩,這是欺軟怕硬!”

    楊拐子的幹嚎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在嚎什麽,更不知道那幫“日本兵。想幹什麽。

    不過很快,他們就弄清楚了這幫“日本兵”的意圖,楊拐子嚎了幾聲之後,就見工棚方向黑煙騰起,然後很快,那邊烈火熊熊,鋸木廠的幾座建築被“日本兵”點燃了。

    “我的屋子啊!我的機器啊!”

    楊拐子兩眼一翻,往後一倒,就靠在邵振青肩膀上,那是口吐白沫,“人世不醒。”急得邵振青和另外幾名記者手忙腳亂的掐他人中,連喊帶叫。

    等楊拐子“蘇醒”過來,面前仍是“日本兵”的刺刀和軍靴,再往遠處一瞧,一幫“日本兵”竟然已從工棚那邊滿載而歸,甚至連楊拐子的那只黃銅飯碗也沒放過。

    “日本小鼻子,你們毀了我的廠,老子跟你們拼了!”

    楊拐子吶喊著想沖過去跟對方“拼命”但是卻被邵振青和幾個記者給死死抱住,不過縱然如此,他的肩膀上到底還是挨了“日本兵”的一皮靴,連帶著邵振青和那幾名記者也都挨了幾槍托。著實吃痛,這足以保證讓這些記者記住這幫日本兵的暴行。

    眼見那邊的建築已完全淹沒在火海之中,這幫“日本兵”才心滿意足的扛著戰利品離開了鋸木廠,走之前還不忘了放一陣亂槍。

    “跑啊!大夥都跑啊!跟著我跑啊,跟著我跑啊”。

    楊拐子起身就跑,其他人見狀,也都沒頭蒼蠅一般跟著他往河谷那邊的伐木場狂奔。等他們逃到伐木場,與那些伐木工人會合之後,再回頭去望那鋸木廠方向,卻已是黑煙滾滾,遮天蔽日了。

    邵振青和記者們向楊拐子探聽究竟,這才得知“真相”卻原來是那幫“日本兵。借口楊拐子的工人越境采伐樹木,將他的工廠搗毀,並勒令他立即離開這里。

    這里是中國領土,“日本兵”所做所為無疑是在挑釁,於是,幾名記者立即決定,聯名草擬一份電訊,電訊的題目就是《他們連銅碗也搶!》。

    這些憤怒的筆桿子們此亥並不清楚,他們的這份電訊很快就將引起一場戰爭,而這場戰爭也必將名垂史冊。(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1:44
第621章 戰爭不可避免

    統府戒備森嚴。要想講入總統府,必須經討套嚴格公小比,和平時期,某些擁有特殊證件的人可以較為方便的出入總統府,但是現在,眼看著國際局勢越來越緊張,這總統府就不是說進就能進的了,即使擁有特殊證件,也必須接受最為嚴格的檢查,而且,普通車輛已無法進入總統府,只有掛著侍從室特殊通行證的汽車才能駛入總統府。

    現在,一輛侍從室的轎車正緩緩通過總統府大門,車上除了司機之外,只有兩名乘客,一人是侍從室副官,另一人則是兵工署署長劉慶恩。

    此次造訪總統府,劉慶恩是奉命而來,就在昨天上午,總統派人通知兵工署,讓兵工署就一些軍事工業生產問題整理一些文件,然後交總統過目,按說這事可以由別人代勞,不過作為兵工署署長。劉慶恩還是決定親自跑一趟。

    轎車載著劉慶恩一直駛到統帥堂那棟二層小樓前,等車停穩,劉慶恩下了車,跟著副官上了樓,總統現在就在那間一號辦公室里,仍像平時那樣忙於公務。

    等劉慶恩跟著副官走進辦公室,這才發現早有一位客人在辦公室里等候,正是老熟人謝瓚泰,他現在是航空署署長,這是一個已成立兩年多的老部門,但是從去年起,這全部門就從陸軍部下獨立出來,與兵工署一樣,成了直屬於總統府的政府機構,權力很大,幾乎所有與航“空工業和航空技術相關的事情都歸航空署管理,飛機的制造也是在這個。機構的領導之下。

    見了劉慶恩,謝攢泰也是非常高興。雖說兩人的衙門都在北京城里,可是兵工廠遍布全國。劉慶恩整天東跑西顛,不像他。只用往武漢、南京等地跑跑就行了。所以兩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至於總統,仍在埋首公務,總統正在翻閱的是航空署整理的飛機制造業相關文件,與兵工署一樣,航空署最近幾天也是忙得連軸轉,謝瓚泰已是加班了好幾天。吃住都在署里。

    見劉慶恩親自趕了過來,趙北釁沒覺得驚訝,劉慶恩這個人與他一樣,都是事必躬親的人,兩人的想法也基本相似,都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而且兩人也都做得很好,分寸也把握的很好。

    “劉署長,你來得正好。剛才我與謝署長已經就飛機制造業的一些相關問題進行了討論。一致認為,在目前的情況下,有必要將兵工署、航空署、重工業部的工作統合起來,成立一個工作小組,謝署長剛。才已推薦劉署長擔任組長。我已同意,從現在起,這個“戰時軍工業生產指導小組。就算是成立了。”

    趙北與劉慶恩寒暄片刻,很快切入正題他的話讓劉慶恩很是悄

    。

    “這麽說,中樞已經決定對日開戰了?。

    劉慶恩突然有些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雖然總統早就跟他透露過一些戰略上的細節問題,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中樞這麽快就下定決心了,興奮之余,他也沒忘了提醒總統一下。

    “目前我國重工業已部分轉入戰時軌道,利用前幾年陸續積攢下來的原料,維持半年的軍工生產不成問題,但是如果半年之後原料來源斷絕的話,則我國軍工生產將無以為繼,所以,在我看來,要麽速戰速決,要麽,想辦法維持進口貿易,不然的話,光是智利的硝石就是一個大問題。”

    劉慶恩的提醒很有道理。日本的海軍實力強大,對於中國的海運非常具有威脅性,實際上,從前幾天日本聯合艦隊行動以來。中國的沿海對外貿易就出現了下滑。中國輪船公司也相應減少了班輪航次。只有內河航運暫時沒有受到影響。

    “這個你們不必擔心。中樞乙全面考慮到了。既然我們敢對日作戰,我們就有信心贏得勝利,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趙北點了點頭,他的自信是源於對中國軍事實力的了解,雖然中國的海軍力量微不足道,可是作為中國軍事機器的主要組成部分,陸軍的實力足以讓人放心,更為重要的是,到目前為止,根據駐日公使傳回的消息,日本仍未進入全國總動員狀態,而且即使日本政府現在就開始總動員,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完成陸軍的初步整備,這一仗,打得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率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日本政府可能會狗急跳墻,跟中國死拼下去,不過考慮到目前的國際形勢。以及日本國內那糟糕的經濟狀況,趙北也相信,只要把握好分寸,戰爭是可以按照他的意誌進行的,雖然還是有些冒險,不過軍事行動本來就帶有很大的冒險成分,畏首畏尾的話,這個國家或許就找不到什麽崛起的機會了。

    “關於坦克的生產。你們必須抓緊,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這不僅關系到我們軍隊的戰鬥力。而且也關系到國家的戰略方針,我們必須讓外國人看到中國的工業潛力,只有這樣,日本政府才不會選擇長期戰

    愁北非常關心坦繭的產量。此次對日開戰。他不僅要擊敗“滯。而且還打算讓歐美列強看到中國的工業實力,這非常有利於爭取戰略主動,列強看重的就是實力,誰有實力,列強就跟誰走得近,尤其在這種歐州大戰一觸即發的情況之下更是如此,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扭轉中國現在的戰略劣勢。

    “請總統放心,目前武漢、鄭州的車輛工廠已經全面轉入坦克制造,根據保守估計,在原料充足的情況下。每月可制造坦克一百輛,這還是在不影響裝甲汽車生產的情況下,如果停止裝甲汽車的生產,坦克的產量還可以進一步提高。現在。我們正打算從機器廠、機車廠、技術學校、軍工企業中抽調更多的技術骨幹當熟練工人,保證坦克的優先制造,而且,我們也在組織工人,繼續對重型拖拉機進行改造,不過夏收將近。征用農業拖拉機,多少會對農業生產造成影響,希望中樞也考慮到這個問題

    劉慶恩盡量將問題考慮得全面一些,他也知道,這一仗是中國能否扭轉國勢的關鍵一仗,能不能打好,不僅是軍隊的事情,也是全國所有人的事情。越走向工業時代邁進,戰爭就越是複雜,需要考慮的問題也就越多,這就是“總體戰”的關鍵所在,只有充分發揮國家的綜合實力。揚長避短,才能贏得戰爭的勝利。

    在這間辦公室里,幾人對軍工業的統合問題進行了為時兩個小時的磋商。雖然趙北的戰略是速戰速決,但是戰場情況瞬息萬變,必須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持久戰也必須考慮到。其實預案早就制訂了,但是由於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必須考慮到很多細節問題,這直接關系到前方的戰鬥,趙北不得不親自做出指示,哪些武器要優先生產,哪些武器可以暫時維持較低產量,只有制訂這個戰略計劃的人才知道如何抉擇,而劉慶恩與謝瓚泰的任務就是將總統的意誌貫徹下去。

    許多時候,事必躬親是很有必要的,這能提高工作效率。並使部下不敢懈怠。

    等完成了軍工業統合問題的指導,已是下午五點整,送走了劉慶恩與謝瓚泰,趙北叫來了衛隊長秦四虎。

    “四虎,副總統到了多久了?。

    “在會客室已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張季直這個,人算是個,沈穩的,只不過屁股經常坐錯地方。”

    “沈穩?那可未必啊。剛才我見他在會客室背著手走來走去,一副猴急的模樣

    “猴急?也是啊,他們這幫人不想打仗,也不想讓日本貨重新占領中國市場。如此,焉能不著急?四虎,走。拿上文件,咱們去瞧瞧這幫和平主義者現在是不是還沒有改變主意。”

    帶著衛隊趕去會客室,副總統張寒與幾名國會議員已在這里等候總統召見差不多一個小時了,他們都是國會里的和平主義者,此次過來,是來為國會請命的,希望總統務必再派特使與日本政府磋商目前的中日局勢問題,他們不想打仗,但是也不想向日本屈服,這個立場屬於兩難立場。所以,他們的和平立場實際上也走動搖的。

    “諸位。久等了。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麽事情過來的,不過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們,日本政府對“六二六事變。的立場非常頑固,絕不可能退讓。除非他們明自己國的決心,否則,日本將繼續蔑視中國的力量。在你們開口氣求和平之前,我想先給你們看一封電訊。這是電報室上午收到的明碼電訊,現在,想必全世界的電報局都收到了這份電訊。

    趙北不等對方開其,先亮明了他的立場,並讓秦四虎將一份電訊抄稿交給張塞。

    張寥與那幾名國會議員傳看了電訊,幾人都是默不作聲,這電訊是由吉林電報局轉拍過來的,是一份新聞稿。由幾名中國記者聯名草擬,內容是關於日本邊境守備隊越境進入中國境內。並搗毀了一座中國商人的鋸本廠的,從那激烈的言辭來看,此事只能進一步激怒國人情緒。

    見這幾人都不說話,趙北淡淡說道:“諸位,都看明白了麽?這就是自本政府的選擇,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侵略行為,中樞政府豈能坐視不理?國民的權利依靠國家保護,如果國家不能保護好國民的權利,那麽。耍這個中樞政府還有何用?諸位,在我看來,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

    張塞心里很是感慨,他明白,中日之間的和平恐怕是無法維持了,總統顯然已下定了決心,否則的話,不會拿這份電訊大做文章。

    張寥又看了眼那份電訊的題目,“他們連銅碗也搶!”他明白,一旦這份電細稿最終見報,那麽,任何主張和平的人都將成為阻礙中樞保護國民權利的罪人。

    事到如今,張寥也必須改變立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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