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4980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13
第652章 鐵拳部隊(上)

    止陵、低山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間或在丘陵與低淵允間有一小片沖積平原,這就是遼東半島北部的典型地形。

    就在這種丘陵、低山、平原地帶,一條鐵路隱伏其間,這條鐵路就是所謂的“南滿鐵路”

    “南滿鐵路”是所謂的“中國東清鐵路”的一部分,而“中國東清鐵路”又簡稱“中東鐵路”或“東清鐵路”這條鐵路由沙皇俄國修建。於 燃年正式動工,以哈爾濱為中心,分東、西、南三線,六處同時開始相向施工,呈字形橫貫中國東北地區,並於,啊年全線竣工通車,其中北部為幹線,連接滿洲里至餒芬河,南部為支線,起於長春寬城子站,終於旅順,這南部的支線即是南滿鐵路。

    日俄戰爭之後,日本與俄國簽署條約,正式發定了兩國在中國東北地區的勢力範圍,而中國東北地區也就此被分為“北滿”和“南滿”那條“中東鐵路”也因此而被分為兩部分,分別被稱為“北滿鐵路”和“南滿鐵路”由俄國控制北滿鐵路,日本控制南滿鐵路。

    日本接手南滿鐵路之後,立即著手組建了一家“南滿洲鐵路株式會社”此即所謂“滿鐵”日本政客後藤新平擔任滿鐵首任總裁,這樣一家官方背景濃厚的鐵路公司當然不會是普通的商業貿易公司,從一開始。滿鐵就是日本對華擴張計劃中的一個重要戰略組成部分。

    為了方便日本擴張在華勢力,滿鐵在取得南滿鐵路的獨家經營權之後。對這條鐵路進行了一系列的整頓,首先就是將原來的俄制寬軌改為國際標準軌距,與中國自行修建的關內外鐵路采用相同的規格,這絕不是尊重中國主權,這實際上包藏禍心,在日本政府看來,一旦中國發生“非常事變”則日本的軍用列車可以非常迅速的由南滿鐵路駛向關內外鐵路,然後直趨山海關,甚至一鼓作氣殺到京津地區,而這,僅僅只是滿鐵為日本政府對華擴張政策服務的一個小小開端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在朝鮮修建的戰略鐵路也采用了國際標準軌距。從某種意義上講,日本的遠東戰略確實稱得上“深謀遠慮”

    除了改變南滿鐵路的軌距之外。滿鐵還制訂了一份《滿洲鐵路建設大綱》,根據這個《大綱》。日本政府應該以大連作為整個南滿鐵路交通網的中心,而不是軍部所看中的沈陽。因為滿鐵認為,只有依托大連。才能實施“最符合日本帝國利益”的遠東擴張戰略,為此不惜與軍部力爭,最後竟然壓服了日本軍部,這件事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滿鐵的實力。

    實際上,滿鐵才是日本政府對中國東北地區實施擴張政策的核心機構,而所謂的日本關東守備隊、護路隊,乃至後來的關東軍,都只是為滿鐵利益服務的打手而已,經過多年經營,滿鐵現在已經將其觸手伸到了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為了滿足其對東北地區的經濟掠奪,滿鐵甚至還一度對東北地區的社會經濟狀況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調查。

    但是隨著滿清的覆滅,以及北洋政府的倒臺,滿鐵的擴張勢頭最終遭到了壓制,這種壓制來自於聯合陣線政府,也正因此,在日本政府中。代表滿鐵利益的政客往往是最為敵視中國中樞政府的,而在此次中日戰爭中,滿鐵也就成為中國中樞政府的重點打擊對象。

    戰爭開始之後,中國中樞政府立即宣布南滿地區為戰區,所有戰區中之一切日本政府與企業財產都不受法律保護,尤其是南滿鐵路,在中日正式宣戰之後,在法律意義上就已經成為中國中樞政府的財產了。

    所以,當中國的陸軍部隊由沈陽、錦州、遼陽、營口等集結地區向遼東半島推進之後,鐵道部派出的接收人員也跟著部隊一起向遼東半島進軍,接管沿途所有鐵路的控制權,為了確保接收工作的順利,裝甲列車隨軍行動,而這支裝甲列車部隊的任務也不僅僅是接管南滿鐵路控制權。一旦攻堅戰開始,這支現代化的部隊也將直接投入一線作戰。

    作為裝甲列車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沈尚鐮親自率領裝甲列車部隊由關內移駐沈陽,陸軍進攻命令一下達,他立即率領一列裝甲列車走在最前頭,為主力部隊開路,並協助地方部隊解除那些“鐵路警備區”內的日軍武裝。

    裝甲列車部隊的正式稱呼是“鐵道炮兵”而沈尚鐮正是炮兵軍官出身,當年共和軍進攻九江城,身為金雞坡要塞管帶的沈尚康響應起義。反戈一擊,為九江城的光複立下汗馬功勞,也正是從那時起,他逐漸進入趙北視線,並最終成為趙北的嫡系將領,不僅兼管重炮部隊,而且也負責在陸軍大學里教授炮兵課程,這為他今後指揮炮兵部隊奠定了很好的基礎,現在,沈尚鐮的手下軍官、參謀中,許多人都是當年他的陸軍大學學生,這層師生關系的存在。對於指揮部隊作戰而言,無疑是非常有利的。

    之所以將裝甲列車部隊稱為“鐵道炮兵”主要是因為

    一又巾隊裝備著種很有威力的武器!列車炮。技是種。後刪小米的重型海軍炮,射程遠,威力大。是對付要塞、永備工事的利器,考慮到旅順要塞的堅固程度,此次旅順攻堅戰,鐵道炮兵將扮演重要角色。

    由於列車炮非常沈重,只能依靠鐵路機動,因此,南滿鐵路必須保證完好的落入中國陸軍掌握,沈尚鐮之所以率領裝甲列車走在主力前頭。也正走出於這個,目的。

    但是裝甲列車畢竟不是空軍的轟炸機、戰鬥機,前進的速度耍受到許多因素的制約,那些沿途的日軍鐵路守備隊就是一個麻煩,雖然對方缺乏重武器,戰鬥力很弱,但是只要日軍對鐵路進行破壞,就會阻擋鐵道炮兵的推進。

    開始的時候,由於進攻發起非常突然,日本鐵路守備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向蓋平方向撤退。但是很快,他們醒悟過來,開始采取行動遲滯中國軍隊的推進。

    當沈尚源率領裝甲列車部隊沖到距離蓋平不過二十多公里的博羅堡的時候,他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原因很簡單,因為當地的一座鐵路橋被由北方撤退的日軍鐵路守備隊炸毀了,南滿鐵路交通中斷,必須等待後面的工兵部隊趕上,維修橋粱之後,裝甲列車才能繼續前進。

    博羅堡是一座小鎮,位於旅大租借地“巾立地帶線。以北,鎮里人口不多,常住人口不過一千多人,但是由於這里距離日本租借地不遠,又位於南滿鐵路線上,商業比較繁榮,交通也比較便利,和平時期,這里的流動人口差不多能超過五千人,多數人都是從大連方向過來的,以山東、江蘇人居多,他們是來東北“闖關東”的。

    現在是戰爭時期,由於中樞政府在開戰之前就已采取措施,暫時停止了由海路向東北地區移民的行動,所以,現在的博羅堡鎮里顯得有些冷清,再加上昨天日本鐵路守備隊從鎮里撤退時騷擾了一次,鎮里許多居民都已逃走,剩下的居民中以老弱居多。

    現在,沈尚操就坐鎮博羅堡,一邊疏散鎮里的居民,一邊等待著後續主力部隊的到來。他的部隊里編制有工兵,但是現在缺乏必要的重型器材和裝備,無法修複那座鐵路橋。只能等待後頭的工兵主力過來。

    這博羅堡以前也有中國駐軍。屬於地方部隊,昨天戰爭開始之後,日本鐵路守備隊從這里撤退時不僅炸毀了這里的鐵路橋,而且還與駐紮鎮里的中國地方部隊進行過短暫的交火,在優勢火力與兵力的日軍面前。中國地方部隊的那個,步兵連根本不是對手,只能撤離,所以,現在的鐵道炮兵就是鎮里唯一的中國軍隊。

    沈尚謙有些擔心蓋平方向的日軍部隊會出擊博羅堡,所以一再通過列車上搭載的無線電臺向後頭的主力部隊拍發電報,催促他們加快速度趕過來。

    按照總參謀部制訂的作戰方案。此次中國陸軍的遼東攻勢分為東線與西線,東線以岫巖為攻擊重點,由東路縱隊負責,西線以蓋平為攻擊重點,由西路縱隊負責,而其中。岫巖方向的攻擊是佯攻,真正的主攻方向在西線,也就是蓋平戰役。

    本來,總參謀部命令西線的第一軍首先向岫巖發動進攻,其用意主要就是為了吸引東線蓋平方向日軍的註意力,使其派出援軍救援岫巖日軍,但是這個戰術意圖目前無法實現,根據昨天下午的空軍偵察,蓋平方向的日軍部隊根本就沒有向岫巖方向增援的跡象,顯然,日軍指揮官非常重視蓋平的防禦工作,因為這里畢竟是南滿鐵路上重要的交通孔道,一旦中國軍隊占領蓋平,那麽。中國陸軍部隊就能通過南滿鐵路直接撲向旅順地區。

    在這種局面之下,陸軍參謀部果斷更改戰術安排,決定提前發動蓋平戰役,也正是在陸軍參謀長藍天蔚的命令下,陸軍進攻部隊前敵總指揮吳祿貞才指揮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軍大舉南進,浩浩蕩蕩殺向蓋平,集中優勢兵力,爭取盡快攻克蓋平,然後繼續南進,做出一副攻打旅順的架勢,以誘使日本政府從海路調遣陸軍增援旅順方向,為下一步的戰術安排打好基礎。

    但是蓋平不能馬上拿下,什麽時候拿下,這得聽總參謀部的,實際上。在吳祿貞、藍天蔚等人看來,以目前西路縱隊的兵力,再加上鐵道炮兵的優勢火力,攻克蓋平或許用不了兩天時間,但是作為中樞整個戰略計劃中的棋子,他們只能按照中樞的安排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沈尚鐮和他的鐵道炮兵部隊也是中樞這個戰略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不過作為技術部隊,由於擁有防禦與機動上的優勢,他可以大大前出到主力部隊的前頭,現在,仙的部隊是整個西路縱隊中最靠近前線的部隊。

    沈尚鐮的部隊在西路縱隊中的代號是“鐵拳”從這個代號就可以明白,在蓋平戰役中,這支部隊將發揮怎樣的作用。(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14
第653章 鐵拳部隊(下)

    點尚鐮帶到博羅堡的列車共有兩列。列是普消的裝甲夙甲,只裝備中小口徑大炮,另一列就是裝備幼毫米海軍炮的列車炮,除此之外。還有少量工兵隨行,但是由於缺少重型機械和設備,目前無法修複那座被日軍炸毀的鐵路橋。

    那座鐵路橋只是一座小橋,按照沈尚鐮的經驗,只要擁有足夠的重型機械和設備,僅依靠他手下的這些工兵就能在數小時內修複完畢,但是他的手頭現在確實沒有那些機械和設備。

    好在剛才收到電報,後頭的工兵部隊已經趕到塔山鎮,最遲將於今天中午趕到博羅堡鎮,而主力部隊緊隨其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蓋平戰役今天就能打響。

    沈尚源懸著的心放了下去,並立即下令將列車炮上的炮兵觀測氣球升起來,雖然距離蓋平還有二十多公里,但是依靠炮兵觀測氣球,還是可以對戰場進行偵察的。

    剛才的電報上,前敵總指揮吳祿貞曾建議鐵道炮兵暫時撤退,以策萬全,但是沈尚鐮卻沒有立即下令撤退。他想再偵察一下,畢竟這里距離蓋平已經很近了,為了保證主力部隊抵達時的秩序井然,鐵道炮兵有必要冒一些險,而且憑借裝甲列車上那厚實的裝甲與強大的火力,即使遭到日軍攻擊,沈尚謙也有把握堅持到主力趕到,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日本關東軍的部隊中只裝備著少量的野戰重型榴彈炮,雖然還有一些重型攻城炮,但是機動不便。很難威脅到機動靈活的裝甲列車。

    出於謹慎,沈尚謙也同時派遣了一些士兵,駕駛那輛拖掛在列車炮後的巡道車,向博羅堡以北的鐵路沿線巡邏,以保證鐵路的安全,這一路之上,他沖得太快,是否有日軍部隊滯留在博羅堡鎮以北地區 他並不清楚,所以需要派出專門的巡邏隊,至於那輛巡道車,是武漢機車廠制造的一種輕便軌道車,以柴油機為動力,既可以用來巡邏鐵路,也可以走在裝甲列車和列車炮前頭探路,此次趕到博羅堡鎮,沈尚賺一共攜帶了兩輛這樣的巡道車,車上圍著裝甲,架著機關槍,無論防禦力還是攻擊力,都比步兵強得多。

    就在炮兵觀測氣殊升到二十多公尺高度的時候,那名站在氣球吊籃里的觀測兵就摁響了那只電鈴,這是一個信號,這表示發現空中威脅,需要立即降低氣球高度。

    沈尚鐮聽見電鈴聲,急忙從列車炮指揮室奔了出來,登上車頂,向天空望去,很快看見了一個小黑點,但是距離尚遠,暫時還不清楚那是中國飛機還是日本飛機,氣球觀測兵之所以急著下降氣球高度,這主要走出於謹慎,當然,如果氣球的高度太高的話,那就只能依靠那具降落傘了。

    幾分鐘後,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蔣晰,沈尚謙用望遠鏡仔細辨認著那架從南方飛過來的飛機,最終確認,那是一架日本飛機,機翼上的旭日旗相當醒目。

    “防空!防空”。

    沈尚諜跳下列車。下達了命令。

    “嗚      嗚    一。

    防空警報聲淒厲的響了起來。所有的官兵立刻做好了戰鬥準備,裝甲列車和列車炮的防空作戰車廂也隨即將車頂開啟,液壓機擡起了車廂里的防空武器平臺,高射炮紛紛仰起了炮口,機槍兵也在鎮里的屋頂上架起了機關槍,槍口一律指向南方的天空。

    列車上的防空高射炮主要有兩種型號,一種是四十七毫米中口徑高射炮,以彈盤供彈,另一種是二十毫米口徑高射炮,以彈鼓供彈,算是目前比較先進的防空武器,對付轟炸機不成問題,即使是中國的那種“禿鷲。式重型轟炸機,其飛行高度也在四十七毫米高射炮的有效射高之下。

    很快,那架日本海軍的“法爾芒”式戰鬥機就飛到了博羅堡鎮上空。高度約為一千公尺,而且直撲停在鎮外的裝甲列車。

    “開火!開火”。

    高射炮指揮官立即下達了命令。剎那間,數十門不同口徑的高射炮幾乎同時開火,炮彈拖著楠紅色的曳光飛上天空,並在不同高度爆炸。天

    在這密集的彈雨中,那架日本海軍戰鬥機仍在拼命向鐵路線靠攏,並掙紮著從飛機上扔下幾顆小炸彈,這些重量只有幾公斤的航空炸彈當然不會威脅到裝甲列車的安全,甚至都沒有扔到鐵路線上,只是遠遠的落在了農田里,炸起了一些泥土而已。

    高射炮繼續向天空開火,與此同時,鎮里的那些機槍手也忍不住開火了,不過,以目前的高度,機關槍不可能對那架飛機造成直接威脅。真正起到作用的還是那些高射炮。

    “轟!安!”

    幾乎同時,兩顆高射炮彈在那架日本戰鬥機附近爆炸,橫飛的彈片幾乎立刻將那架單薄的飛機撕成兩半。地面上的列車炮兵們眼睜睜看著那架飛機在一千公尺的高度解體,然後分成幾部分,旋轉著從高空落向地面,其中的兩全部分是飛行員,也不知是什麽緣故,直到落在地面摔成肉餅,也沒見他們打開降落傘。

    “大概日本飛行員都不背降落傘吧。現在日本軍隊還能出動飛機。這有些說不過去啊,咱們的空軍部隊還需要再接再厲啊。”

    沈尚諜收起望遠鏡,對身邊的參謀嘀咕了幾句,說句實話,他確實有些奇怪,日本關東軍居然川仇幕出動飛機作戰眾似乎辦說明中國空軍的清場行動也雁僕心宗美。

    餐過這次有驚無險的空襲,沈尚謙不敢大意,布置好了防空力量之後,再次下令將炮兵觀測氣球升起來,以監視南方戰場。

    二十分鐘後,從氣球觀測兵那邊傳來情報,一支日軍部隊正由蓋平方向過來,兵力在一千人上下,目前距離博羅堡鎮還有十公里,而且是行軍隊件

    這個距離有些遠,沈尚鐮沒有立即下令開炮,他耐心的等了十幾分鐘,等日軍的那支部隊更靠近一些之後,他才果斷的下達了開炮命令。

    炮兵們麻利的將勁毫米列車炮的炮彈裝填進了炮膛,然後迅速撤到安全區域,匍匐於地面,一名炮兵手持電控發火器,盯住了沈尚鐮的臉。

    “開炮!”

    沈尚謙一聲令下,只聽“轟隆”一聲,大地為之一抖,炮彈沖出炮口。飛上高空,那強烈的炮口沖擊波將列車炮附近的空氣激蕩起來,讓所有人都感到了那來自空氣的強大壓力。

    用海軍炮轟擊步兵隊列,這多少有些殺雞用牛刀的味道,但是為了震懾日軍,並掩護鎮里的中國平民撤退,沈尚源還是決定打上幾炮。

    若幹秒鐘之後,那顆勁毫米的高爆彈從空中落在了地面上,由於距離太遠,實際上多數炮兵什麽爆炸的閃光也沒看到,但是氣球觀測兵確實觀測到了炮彈爆炸。

    “近失彈!偏東!誤差五百公尺!日軍行軍隊列已變!”

    “聳正彈道!”

    沈尚源面無表情的下達了重新射擊的命令,幾分鐘後,又是一顆勁毫米高爆彈過去,這一次,炮彈沒有打偏,直接命中了日軍隊列,並造成了一些傷亡,但是那支日軍部隊仍未撤退,只是稍微散開,然後以散兵隊形向博羅堡鎮繼續推進。

    “鎮里的百姓撤退了沒有?”

    沈尚鐮詢問參謀,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如果說以前百姓還不肯丟下家業的話,那麽在列車炮開炮之後,百姓終於願意撤退了,畢竟,那炮聲簡直比炸雷還響,就算是毫無軍事常識的人也能明白,這博羅堡鎮即將成為戰場了,君子不立危墻下,當年的那場日俄戰爭就是歷史經驗。

    “咱們也撤!好漢不吃眼前虧!”

    沈尚諜果斷的下達了撤退命令,雖然裝甲列車不怕步兵,但是如果被這一千多名日軍步兵給圍上了。那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畢竟,鐵道炮兵們的主要任務不是與敵方步兵糾纏。而且現在己方步兵主力尚未趕過來,還是趁敵人未沖到眼前盡快撤退吧。

    “嗚        嗚    ”

    幾聲長長的汽笛,列車炮先行離開,蒸汽機強大的動力推著列車迅速向北倒退,沈尚謙指揮裝甲列車負責殿後,站在火車頭的駕駛室里,沈尚鐮朝南方望了一眼,然後恨恨啐了一口。

    “老子還會回來的!到時候別怪老子不客氣!”

    這一撤退,就撤退到了二十公里之外,就在這里,沈尚源碰見了主力部隊和工兵部隊,而且,前敵總指揮吳祿貞也帶著前敵指揮部乘坐火車趕到了。

    問明前方情況,吳祿貞並沒有立即下達攻擊命令,而是決定就地休整。等待後續部隊趕到。

    雖然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這四個軍是同時接到南進命令的,但是考慮到遼東半島北部地區的地形。為了防止出現擁擠,吳祿貞將第五軍和第二軍排在最前頭,第三軍和第四軍則暫時擺在遼陽至營口之間。充當預備隊,現在跟著吳祿貞趕到這里的是第五軍,吳祿貞決定等第二軍趕到之後再向前推進。

    那支前出至博羅堡鎮的日軍部隊並沒有繼續向北方推進,而是在博羅堡鎮里停了下來,根據前往偵察的中國騎兵偵察部隊報告,日軍部隊似乎有在博羅堡鎮設立前哨陣地的企圖。

    而此時,第二軍仍未趕到,吳祿貞終於決定派出一支步兵部隊,協助鐵道炮兵進攻博羅堡鎮,將那里作為中國進攻部隊的前哨陣地。

    下午五點整,攻擊發起,在鐵道炮兵的掩護下,兩個步兵團對博羅堡鎮實施了正面攻擊,雖然日軍的抵抗非常頑強,但是僅僅抵抗了一個。小時,日本士兵的戰鬥意誌就在噴火器和列車炮的威力下崩潰了 大部日軍就殲小部日軍往蓋平方向逃去,博羅堡鎮在陷落數小時後就宣告光複。

    剩下的事情就看工兵的了,在重型機械和設備的保障下,工兵們發揮了極高的工作效率,在天黑之前就修複了那座被日軍炸毀的鐵路橋,而此時,第二軍終於趕到戰場,也就是在這支部隊里,沈尚源見到了列車炮兵部隊的前任長官部潤獄。

    現在的郜潤獄是裝甲部隊最高指揮官,先期跟著他一起趕到博羅堡鎮的是一個裝甲團,裝備有坦克和裝甲汽卓,並有野戰炮兵伴隨。

    沈尚源非常羨慕鄒潤獄,在他看來。坦克和裝甲汽車的機動性遠勝裝甲列車,這才是裝甲兵發展的正確方向,這才是陸軍真正的“鐵拳部隊”

    當然,羨慕歸羨慕,裝甲部隊到底能夠在這場戰役中發揮多大的作用。這還需要實戰的檢驗,畢竟。遼東半島北部地區的地形並不適合裝甲部隊的快速突擊。(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14
第654章 拉攏(上)

    鐘樓甲的鐘響了起來,現在點經是下午了。          北京,東交民巷。

    像往常一樣,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先生在六國飯店用過了午餐,然後乘上那輛打著外交徽記的馬車匆匆返明了英國公使館。

    與往常不同的是,朱爾典回到公使館後,並沒有回到臥室午休,而是吩咐秘書為他拿來了一套嶄新的禮服。

    在秘書的幫助下,朱爾典將這套嶄新的禮服換上,然後看了眼時間。已是下午一點鐘了。

    “日本公使館那邊的消息確認了麽?時間沒有更改麽?”朱爾典詢問秘書。

    “是的,先生。日本駐華公使小幡百吉先生將按照原定計劃,於今天下午兩點鐘乘火車離開北京,前往天津,並由天津大沽港啟程,返回日本秘書點了點頭。

    “請立即召集使館所有英國工作人晏,告訴他們做好準備,下午一點半鐘,我們就從使館出發,前往火車站,為日本公使先生送行。告訴所有人,這不僅走出於禮貌,更走出於英國與日本之間的盟友關系,在這種時候,我們英國人必須用行動告訴所有關註遠東局勢的人,作為《英日同盟》條約的承諾,英國將在任何時候支持日本的立場

    朱爾典吩咐秘書將公使館里的英國工作人員召集起來,而趁著這個工夫,朱爾典手寫了一封電報底稿。並派人拿去了電報室,命令電報員立即將這封電報拍回英國。

    下午一點半鐘,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率領公使館全體英國工作人員分乘數輛馬車,前往北京大前門火車站。打算為回國的日本駐華公使送行。

    作為交戰國,中國與日本實際上已經斷絕了外交關系,兩國互相驅逐了對方的外交官員,昨天下午,中國駐日公使已經率領中方外交使團離開了日本,現在正在乘船返國途中,而日本駐華公使也將在今天下午離開中國,返回日本國內,雖然在這種時候為日本公使送行確實有些挑釁的味道,但是英國公使卻知道,他的這個做法是很有必要的,隨著歐洲局勢的越來越緊張,英國確實有必要進一步穩固英日同盟。

    下午一點四十五分,朱爾典趕到了火車站,並見到了日本駐華公使小幡百吉。

    “公使先生,很遺憾,英國與法國的調停建議未被中國外務部接受。但是請公使先生相信,只要東交民巷還存在,那麽各國的和平努力就絕不會放棄,現在,英國和日本仍然堅定的站在一起,只要《英日同盟》依舊有效,無論日本遭到怎樣的挫折,大英帝國都將支持日本帝國的立場。”

    朱爾典一番客套,這話里的意思也說得非常明白,無論對於英國來說,還是對於日本來講,現在的英日同盟已不再僅僅只是一份國際條約。這更是一份責任與義務,關系到兩國利益的責任與義務。

    “多謝公使先生來送我。雖然英國與日本相隔遙遠,但是兩國的利益是一致的,尤其在遠東利益上,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只要英國與日本保持密切的友誼,那麽兩國在遠東的區的利益就能得到保證。雖然開戰之初,中國軍隊依靠突然襲擊取得了暫時的小小勝利,但是請公使先生相信,只要大日本帝國動員起來,中國的戰敗就是必然的了,一旦擊敗中國,大日本帝國希望能夠在隨後的談判中取得大英帝國的全力支持。”

    小幡百吉也是一副官腔,而且看上去對這場戰爭信心十足。

    但是朱爾典卻對小幡百吉戰勝中國的信心持謹慎妾場,在他看來,中國軍隊在開戰之初就表現出非常令人驚訝的進取精神與旺盛鬥誌,這樣一支軍隊是很可怕的,就像當年日俄戰爭前夕的日本軍隊一樣,現在的中國軍隊中有一股傲氣,他們相信自己可以戰勝任何對手,而相比日本軍隊,中國軍隊對於新戰術的研究更讓人驚駭,一支既擁有戰鬥勇氣又擁有先進戰術思想的軍隊是很難戰勝的,現在的中國軍隊,與當年的俄國軍隊很不相同,日本軍隊能否戰而勝之,朱爾典確實沒有多少信心。戰爭不僅僅是軍事力量的較量,更是國力的較量,以日本現在的經濟狀況,顯然無法支撐長期戰爭。

    但是沒有信心不代表已可以放棄日本,畢竟,雖然日本海軍遭到了重大損失,但是主力仍在,日本聯合艦隊仍然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海上力量,仍可稱霸遠東海洋,所以。英國必須繼續拉攏日本。

    “公使先生,我聽說德國駐日大使先生昨天下午曾與日本外相先生進行了一次會談,顯然,德國政府還在做著離間英日關系的迷夢。”

    朱爾典言歸正傳,提醒日本公使目前遠東局勢的微妙。英國政府看中了日本的海軍力量,德國政府也同樣看中了日本的海軍力量,兩國始終在遠東地區進行著外交較力,只是英國捷足先登,德國政府恐怕是白費力氣。

    “請公使先生放心,我國國民一向視英國為最重要之國際力量,德國遠不如英國重要,德國政府無論做何打算,都不會動搖英日同盟的根基。”

    小幡百吉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在昨天晚上也得到了消息,德國駐日大使與日本外相舉行了一次外交會談,雖然他並不清楚具體的會談內容。不過他卻明白,在這種時候,日本絕不能跟德國坐到一起去 即使德國承諾放棄對中國的支持,日本政府也絕對不能與同盟國集團發生任何聯系,左右逢源不是哪個國家都可以玩的,……淪什麽時候都能玩的,一個不慎。就會導致戰略傑勢的像愕甘下。日本現在已承受不起任何國際形勢的風吹草動。

    所以,面對德國政府的拉攏。日本政府明智的予以了拒絕。

    “請公使先生回國之後,向貴國首相先生轉達我的問候,我相信,英國駐日大使先生已經將大英帝國的立場向貴國政府亮明,無論如何,英縣都站在日本一邊。”

    朱爾典適時結束了與日本駐華公使的交談,但沒等他將對方送上火車,一名日本公使館的工作人員匆匆奔了過來,將一張報紙交給小幡百吉,並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八嘎!”

    小幡可吉有些惱火,忍不住當著英國公使的面罵了一聲,然後扔下那張報紙,帶著隨員,頭也不回的上了火車。

    這列專車立即啟動了,朱爾典就站在站臺上,目送專車離開火車站。然後,他將小幡百吉扔下的那張報紙撿了起來,卻是一份《順天時報》副刊,中午剛剛加印的,這份華文報紙雖然以中國人的口吻報道新聞時事,但是實際上,這份報紙卻是由日本外務省資助出版的。

    現在,這份《順天時報》的頭版頭條刊登著一個醒目的新聞。

    “德國駐華公使雷克斯於今日表示。他正奉德國政府令,就交還德國租借地青島一事與中國中樞政府進行磋商。”

    這條新聞非常醒目,想必剛才激怒日本公使的恐怕就是這個新聞了。實際上,這份報紙副刊整版都是關於這個新聞的評論與漫罵,那些拿著日本外務省津貼的記者們惟恐天下不亂的指出,一旦德國向中國交還青島,就意味著中國即將加入同盟國集團。

    朱爾典非常驚訝,對於德國政府向中國交還青島和膠州灣一事,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要麽是《順天時報》在扯淡,要麽就是那位德國皇帝陛下又在心血來潮,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麽或許德國人是想以這個辦法誘使中國加入同盟國集團,畢竟,旅順空襲戰表明,中國的軍事實力已經不容小覷,同盟國集團已經看到了這個遠東潛在盟友的戰鬥力。

    朱爾典當即決定,立刻去一趟中國外務部,向中方打聽這個青島交還報道是否屬實。

    朱爾典的外交馬車離開大前門火車站,向北京老城區駛去,不過剛轉上東長安街,就被那街上的人山人海給擋住了,護衛馬車的英國士兵頓時緊張起來,急忙將馬車轉到了街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激動的中國人。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旅順集一仗,我們中國人贏了”。

    “東亞病夫的帽子已經被中國的軍人扔到太平洋里去了!從現在起。中國已不是任人欺淩的殖民地了!”

    “雄起!雄起!中國雄起!空軍雄起!”

    “日本的四艘戰列艦被咱們中國空軍擊沈在旅順港里了!日本軍艦沒什麽可怕,只要它們敢來,咱們的空軍就叫它們有來無回!”

    坐在馬車里,朱爾典聽見了那些從街上走過去的青年們的高聲吶喊。南腔北調,顯然是在京津地區讀書的學生。

    從馬車的車窗里探出頭去,朱爾典望了望街面上那黑壓壓的人群,他承認,這個場面很壯觀,這支占滿了東長安街的狂歡隊伍足有數萬人。其中以青年居多,他們一邊向圍觀的人散發傳單,一邊高唱曲調激昂的歌曲,雖然場面有些混亂,不過大致的秩序還是存在的,他們都在向西邊走去,那里是總統府方向。

    “狂熱的青年啊,容易被勝利沖昏頭腦。”

    朱爾典縮回頭,向後靠了靠。今天早上的報紙他也看過了,那些旅順戰場的照片讓他印象深刻,他不認為中國軍方刻意誇大了戰果,或許在戰果的統計上存在一些小小的偏差。比如說,“金剛”號是戰列巡洋艦。而不是戰列艦,但是瑕不掩瑜。中國空軍對旅順的空襲確實是非常成功的,而且根據朱爾典從莫理循以及英國駐大連領事的報告中,他得到了更多的細節,比如說空襲過後的潛水艇補充攻擊。

    必須承認,中國人的戰術非常大膽,也非常聰明,朱爾典曾與使館武官進行過簡單的分析,武官告訴他,如果這場戰鬥真如莫理循在電報里報告的那樣,那麽,無疑將對海軍戰術的發展造成深遠影響,就像當年中日甲午戰爭之後各國海軍紛紛在軍艦上加裝中口徑速射炮一樣,在這場旅順空襲戰之後,各國海軍恐怕就必須考慮軍艦的防空問題了。

    實際上,就在昨天朱爾典的簡報通過電纜抵達英國國內之後,英國海軍大臣丘吉爾當天深夜就拍了一封密電,催促朱爾典盡快將莫理循手里的那些戰地照片通過外交包裹在“最短時間里”寄回英國,英國海軍必須搶在德國總參謀部得到中國提供的戰場照片之前弄清楚旅順港里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莫理循現在還在威海衛。至少需要兩天時間才能趕到北京,而在此之前,中國軍方已經從空軍的空中偵察照片里挑選了一部分刊登在了報紙上,所以,朱爾典今天收到報紙之後,立即派專人將這些刊登著戰場照片的報紙帶去了哈爾濱,借道西伯利亞鐵路去法國,然後再將這些報紙送回英國。

    無論如何,朱爾典已經盡到了一個外交官的職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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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攏(下)

    不僅英國駐華公使將那此刊登著旅順戰場照片的報紙送嚼十叭洲。法國、俄國、德國、意大利等國的駐華公使也都采取了類似的行動,各國外交官手持外交護照,紛紛借道西伯利亞鐵路返回歐州,他們都急於向本國政府展示出現在旅順的那種“嶄新的戰鬥模式”朱爾典完全相信,用不了多久,歐洲各國的航空工業將進一步得到加強。

    當然,在朱爾典看來,中國空軍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戰術勝利。與戰爭的突然性是密切相關的,據他所知,在向日本方面遞交宣戰書之後僅僅兩個小時,中國就向日本發動了軍事進攻,一切都太突然,即使將日本換成英國,英國海軍未必能比日本海軍做得更好。

    實際上,在得知中國空軍突襲旅順礙手之後,英國本土的所有海軍基地都立即加強了戒備,海軍大臣甚至下令,一旦發現軍港上空出現不明身份的飛機,海軍可以不經任何警告就予以擊落,與此同時,英國國內幾乎所有能飛的飛機都被調到了軍港附近,保護軍港的天空。

    同樣的,德國海軍也做出了相同的戒備姿態,法國、俄國、奧匈帝國、意大利等國也都將海軍基地的戒備等級提高,整個歐洲一片風聲鶴唳,僅僅只是因為一場發生於遠東的空中突襲。

    對於正陷入巴爾幹危機中的歐州而言,遠東的這種嶄新的戰爭模式非常有可能被敵對國家或敵對軍事集團模仿,這對於戰爭腳步越來越近的歐州是好事還是壞事,目前還看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清楚的,列強肯定相信,如果中國能夠用空軍攻擊海軍並取得輝煌勝利,那麽軍事技術更強的歐洲國家將能做得更好。

    必須承認,這一次,中國軍人的形象完全被改變了,在列強眼里,這支軍隊不再是歐洲軍事強國的簡單模仿者,中國軍人開創了一個嶄新的戰爭模式,而且他們用事實告訴歐洲軍事強國,空軍在現代戰爭中完全可以起到重要作用。

    但是也必須看到,空軍的突擊行動僅僅只是這場遠東戰爭的開端,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頭,中國能不能擊敗日本,不僅要看空軍的表現,還要看陸軍的表現,至於中國陸軍能否表現得像中國空軍那樣富於進取精神,這要看戰事的發展。

    看著那些從馬車邊經過的狂熱中國青年,朱爾典感慨於這個民族的覺醒,但是他也知道,狂熱的民族與國家主義也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控制不好的話,可能會殺傷握劍的人,這一點,在當年的那場日俄戰爭中已有所體現。

    由於街面上的人太多,朱爾典不得不在街邊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這才得以繼續趕路,等他的馬車抵達外務部的時候,正好與趕到外務部的美國駐華公使司戴德打了個照面。

    司戴德也是來打聽德國政府交還膠州灣租借地的內幕消息的,而且他比朱爾典早到了半個小時,已經從外務總長伍廷芳那里得到了答複,正準備趕回美國公使館向國內拍發電報報告此事。

    得知朱爾典也是來打聽這件事情的,司戴德並不覺得奇怪。

    “公使先生,關於德國交還租借地的這件事情是真實的,剛才外務總長先生已經親口告訴我 他已被總統先生授權,與德國駐華公使就這件事情進行交涉,在我看來,德國方面交還青島的決心很大,似乎不像是說說而已。”司戴德說道。

    朱爾典擰了擰眉頭,沈默了片刻,然後拿出了他的看法。

    “我認為,德國可能是想借此機會進一步向中國示好。”

    “是的,公使先生,我也這樣認為。如果中國能夠順利接管青島的話。我想,中國人對德國的熱情會進一步升溫,如果中國因此而加入同盟國集團的話,將對遠東局勢造成嚴重影響。當然,我也認為,德國政府這樣做也是因為歐洲的緊張局勢。德國需要收縮它的海軍力量。以全力保護歐洲本土和非冊殖民的的利益。”

    司戴德的話讓朱爾典似乎抓住了些什麽,但是他又不十分肯定美國政府的立場到底是什麽。

    “公使先生,在我個。人看來。德國政府的這個決定不僅倉促,而且鹵莽,它破壞了國際交往的準則。對於列妥在華利益顯然是不利的,這一點,我希望美國政府也能看清楚。今天,德國可以向中國交還租借地。明天,德國甚至可能將租界的管理權移交中國,這顯然會損害各國治外法權。”朱爾典試探的說了幾句。

    司戴德沒有立即順著這個思路討論下去,作為外交官,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須符合美國政府的政策,而德國交還青島的決定太過突然,美國政府現在尚未弄清楚細節,所以也不可能給司戴德什麽明確的指示,他無法向朱爾典亮明立場。

    “公使先生,我會盡快將這個情況轉告美國政府,如果美國政府有所指示,我一定盡快與公使先生取的聯系。不過在我個人看來,如果這操戰爭中國最終取得勝利的話,那麽,列強或許訓…弄不重新考慮下給濁個遠東國家的外交定位了。就像心州。俄戰爭結束之後日本國際地位的變化一樣,國際地位最終是要依靠國家實力來定位的。”

    司戴德考慮了片刻,決定還是盡快將相關細節轉告美國政府,而且他也決定提醒一下朱爾典,不要再抱著以前的看法了,中國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中國了。

    司戴德告辭離去,朱爾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去見一見外務總長伍廷芳。

    伍廷芳是在辦公室里會見朱爾典的,一見面,得知對方來意,這個。滿面紅光的老頭就向英國公使出示了一份外交備忘錄,這就是德國交還青島的一份意見書,內容讓朱爾典非常驚訝,他原本以為德國一定開出了一些條件,比如說加入同盟國之後德國才會將青島交還中國,但是實際上,這份外交備忘錄上根本就沒有提任何條件,顯然,德國人很聰明,他們知道該怎樣博取中國人的好感。

    伍廷芳坐在辦公桌後,面帶笑容,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位僵在沙發上的英國公使,對於公使先生現在的反應。他非常滿意。

    自從清末以來,“割地賠款”這個詞已經成了國人心中屈辱的代名詞,膠州灣和青島是在 眺年“租借”給德國的,而德國也以青島為據點,將整個,山東納入德國卑力範圍,山東就是現在的化外之地,青島就是現在的國中之國,國家主權的淪喪,以此為最。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德國政府居然主動提出將膠州灣租借地交還給中國,恢複中國在這里的主權。唯一的要求僅僅只是保障德國在這一地區的商業利益,如果此事得以順利進行的話,不僅可以立即收回山東全部主權,而且還能以此為契機,對其它國家進行遊說,盡快廢除中外不平等條約,如果能夠做到這一步的話,不僅可以維護國家權益,更重要的是,主持此事的人也能名垂青史。

    作為一個已經有心激流勇退的政客,伍廷芳慶幸德國公使在自己下野之前提出交還青島的建議,他決定趁熱打鐵,由自己親自主持此事,一旦辦成交接,那麽,將來的史書上就會留下他的名字,流芳百世。

    所以,當德國駐華公使雷克斯將這份交還膠州灣和青島的外交備忘錄遞交外務部之後,伍廷芳在第一時間親自將這份外交備忘錄呈與總統,雖然當時的總統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從容,但是伍廷芳可管不了那麽多,當總統批準就此事與德國方面進行磋商之後,伍廷芳立即組建了接收小組,就等德國國會正式批準相關的政府動議了。

    英國公使的反應不出伍廷芳意料,確實,德國政府的決定很突然。這顯然會進一步使遠東局勢複雜化。如果德國將膠州灣租借地交還給中國,那麽其它國家又該如何行事呢?威海衛現在可是英國的租借地啊。威海衛租借地的存在就是為了監視德國租借地膠州灣,如果膠州灣租借地的德國軍事力量消失,那麽,英國政府還有什麽借口賴在威海衛呢?既然德國政府可以提前交還膠州灣,那麽英國政府為什麽就不能提前交還威海衛呢?難道英國就不是文明國家麽?

    “伍先生,您知道德國政府為什麽會突然作出交還膠州灣的決定麽?”

    朱爾典站了起來,詢問伍廷芳。

    “這個”可能與德國政府的政策調整有關系,現在歐洲局勢緊張。德國海軍力量太過分散,或許德國政府是想將遠東地區的海軍力量都抽調回德國國內吧。”

    伍廷芳倒也沒藏拙,一本正經的分析了一番,不過這個道理卻不是德國公使說的,而是總統先生分析的。德國人的借口是“加強兩國友誼”但是對於總統而言,任何國際關系的變化都是因為利益的變化,這一點,伍廷芳深表贊同,所以此時他引用了總統的觀點。

    聽了伍廷芳的話,朱爾典有些詫異,他驚訝於中國人的冷靜 顯然。中國人也不會相信德國政府交還膠州灣是為了什麽“國際友誼”這種過於現實的觀點顯然是一個民族和一個國家崛起的重要條件,而現在,中國人顯然具備了這種條件。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伍先生帶我去覲見貴國的總統先生,我想就目前的國際問題發表一下英國的觀點。”朱爾典很快做出了決定。

    “恐怕今天不行。

    因為就在中午,總統先生已經決定,在總統府招待京津地區學生代表。他明確告訴我,在今天之前。他將不會見任何外國客人。希望公使先生能夠體諒。”伍廷芳婉拒了英國公使的要求。

    “招待學生代表?”

    朱爾典立複想起了在路上看見的那些青年學生,考慮到那位總統先生的一貫作風,朱爾典相信,這絕不僅僅只是一次狂歡活動,至於總統先生到底想幹什麽,這就不是他可以猜想得出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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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防禦(上)

    午夜時分。喧鬧了,天的戰場終幹沈寂下來,除了遠方餉小一小起的幾聲炮響之外,幾乎聽不見其它的什麽聲音,就連傷員也壓抑住了呻吟聲,在黑暗中靜靜的等待天亮。

    這里是九里莊,岫巖戰場的側後方,距離主戰場不過九華里,在白天的戰鬥中,這里也發生過激烈的戰鬥,日軍曾對九里莊發動過兩次大規模的進攻,但均被固守九里莊附近高地的中國軍隊擊退。

    作為九里莊守軍中的一員,章國棟現在就存本部隊的陣地上巡視。指揮了一天的戰鬥,他確實非常疲憊,但是考慮到日軍可能發動夜襲,他必須打起精神,與其他指揮官輪流值夜,現在,輪到章國棟值夜了。

    手里提著一桿沖鋒槍,章國棟在這漆黑的夜里摸黑走在山頂的陣地上,現在夜空中幾乎看不見月光。這種光線條件下,他這個輕微夜盲癥患者確實有些痛苦,如同瞎子一般,只能摸索著前進,這使他的前進速度非常緩慢。

    馬燈是有,但是不能用,在這漆黑的夜里,如果日本發動夜襲的話。那明晃晃的馬燈就是最好的射擊目標,即使是軍醫官給傷員打止痛針,也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著進行。

    章國棟的軍裝口袋里此時就裝滿了止痛針劑,這是他剛才從營部領到的,不過現在恐怕派不上什麽用場。因為就在天黑之後,他就命令士兵將連里的那些重傷員送到團部野戰醫院去了,輕傷員雖然沒下火線。但是也用不著這些止痛針劑。

    章國棟的尖刀連攻占九里莊後,後續部隊很快陸續抵達陣地,從昨天下午起,章國棟的尖刀連就被營長安排在九里莊西北邊的丘陵陣地上。負責保護九里莊側翼,以及西南方向的那座野戰電臺。

    實際上,九里莊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守軍了,在白天的戰鬥中,九里莊數次易手,交戰雙方的炮火已經將整座村莊夷為羊地,那里已經不適合建立防禦陣地了,現在僅僅是作為一個標誌點,通常,雙方的每一次戰鬥都以對九里莊的炮擊作為開始的標誌,而緊挨著村莊的那條大道也已被炮火犁得面目全非,路面上坑坑窪窪,已經無法通過車輛。

    在白天的戰鬥中,日軍進攻部隊動用了數門重型榴彈炮。對九里莊守軍進行了猛烈炮擊,由於中國迂回部隊沒有攜帶重型大炮,山炮和迫擊炮無法壓制日軍炮火,因此在戰鬥中很是承受了一些傷亡,如果不是空軍的轟炸機及時趕到並摧毀了日軍的炮兵陣地的話,九里莊的戰鬥也不會這麽快就停止。

    沒有重炮的支援,日軍的攻勢立刻遭到了遏制,天黑之前就完全停止了攻擊,並最終後撤岫巖。日軍指揮官的意圖雖然非常明顯,就是占領九里莊,但是在戰術安排上卻非常鹵莽,因為九里莊扼守的是連接岫巖與蓋平之間的那條道路,但是從空軍傳來的情報卻表明,蓋平方向的日軍並沒有任何增援岫巖方向的意圖。即使岫巖日軍占領了九里莊,也不會對整個戰局有任何影響,日軍對九里莊的進攻是毫無理智的。是喪失了冷靜之後的情緒發泄。

    日軍指揮官的憤怒可以理解。因為在昨天的戰鬥中,岫巖日軍蒙受重大傷亡,既然中國的主力部隊啃不動,那麽日軍也只能去啃九里莊的迂回部隊了。

    以上日軍戰術意圖是剛才營長在營部里告訴章國棟的,而且營長也同時告訴他,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第一軍將於明天中午對岫巖發動總攻。屆時,固守九里莊的迂回部隊也將適時投入戰鬥,從側後方向夾擊岫巖日軍,而在天亮之前,部隊必須做好防備日軍夜襲的準備。

    從營部領了命令之後,章國棟就匆匆返回了陣地,加強了警戒措施。然後摸索著在陣地上走了一圈。什麽異常情況也沒有發現,除了風聲之外,唯一可以聽見的就是某些戰士的新聲。

    “口令!”

    章國棟走回距離連部不遠的地方。黑暗中傳來哨兵的低呵。

    “進取!”

    章國棟回答了口令,然後一貓腰。就閃進了那段充當連部的戰壕。由於戰壕上蓋著木頭,這里能夠點燈,進了連部,章國棟將沖鋒槍往馬燈旁邊一擱,然後從軍裝里摸出那些止痛針劑,塞到了醫藥箱里。

    連部里躺著幾名軍官,斯聲四起,天氣炎熱,眾人基本上都光著膀子。軍裝掛在戰壕頂上,章國棟摸了過去,在那些軍上裝的口袋里摸來摸去,最後終於摸了半包紙煙,摸回馬燈邊,掀開燈罩,點燃了一根紙煙,然後就坐在那里,吞雲吐霧起來。過完了煙癮,這才拿出剛才從營部領來的書面命令,再次研究了一番。

    這命令上寫得很清楚,天亮之後,如果日軍不來進攻九里莊 那麽章國棟就必須做好準備,一旦團部來了命令,就必須立刻圳”孵地,向大洋河方向講軍,然後沿著河道向岫巖方向撥原肥心,掩護從上遊渡河的部分主力部隊。

    章國棟研究完了命令,正打算再抽根紙煙,但剛將馬燈提起來,就聽到連部指揮所外頭傳來一聲爆炸。那獨特的響聲表明,是一顆定向雷發生了爆炸。

    定向雷都布置在陣地前沿的樹林中和草叢里,中國士兵不可能在夜里過去踩響那些定向雷,要麽是什麽動物觸動了定向雷拉索,要麽就是日軍偷襲部隊踩響了定向雷。

    不用連長命令,多數官兵立刻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些士兵由於過於緊張,甚至一醒來就抄起步槍、沖鋒槍開了火,與此同時,機炮排的值哨士兵也立即用迫擊炮向天空打了幾顆照明彈,煞白的照明彈將整個。陣地前沿照得雪亮,於是,剛剛走出樹林的日軍士兵就暴露了。

    這一下,開槍的中國士兵更多了,機關槍也“嚙撻”的響了起來,然後,章國棟就聽見了這密集槍聲中夾雜著的日語嘶喊。

    “班哉!”

    “班哉!”

    日軍果然發動了夜襲,而且選擇的主攻方向就是章國棟負責防守的這個陣地,這個位於九里莊西北邊的低矮山頭。

    由於事先已經清理了陣地前方的射擊面,在這段足有百米寬的射擊區里,剎那間出現了數百名身穿土黃色軍裝的日軍士兵,他們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吶喊著向山頭發起了密集沖鋒,對於那里面而來的猛烈彈雨完全不予理睬,而在他們的身後,那片茂密的樹林中,還有更多的日軍敢死隊。

    “打!打!”

    章國棟急忙抄起沖鋒槍,幾名排長也沖出了連部指揮所,跟著連長聲嘶辦竭的喊著,眾人那些熬紅的眼睛在那片白茫茫的照明彈光亮下看上去格外的精神,只是由於光線變化太過劇烈,在短時間里,章國棟幾乎什麽也看不清楚。

    “嚙撻嘻,撻吐嚙,”

    機關槍噴著火舌,吼叫著,如同一架生命的收割機,肆意的收割著那面射擊區上的生命,灼熱的彈頭穿過血肉的軀體,暴烈的展示著工業時代現代化殺戮機器的高效率,在這種殺戮機器面前,任何血肉之軀都是脆弱的。

    “啪!,,啪!

    步槍也在戰壕上湊著熱鬧,雖然在效率上遠不及機槍,但是那灼熱的彈頭同樣致命。

    在槍聲中,不時還有爆炸聲響起。那是埋設在陣地前沿的地雷在展示它們的殺傷力,紛飛的彈片同樣灼熱而致命,踩上去的日軍士兵通常都會立刻被炸翻在沖鋒的路上。

    由於距離太近,而且要發射照明彈。連里的迫擊炮已經派不上用場。而日軍的沖鋒也沒有被地雷阻擋,在密集的彈雨下,不少日軍士兵甚至沖到了距離戰壕很近的地方。

    “照明彈!照明彈!”一連,迫擊炮瞬發,急速射!坐標。!”

    章國棟命令參謀拿起野戰電話,向附近另外那幾個連的炮兵陣地叫喊著,眼看著樹林那邊的日軍仍在源源不斷的向陣地沖擊,他現在不僅需要更多的照明彈,也需要殺傷彈。既然他的連的炮兵無法發射殺傷彈,那麽就讓遠處的友軍炮兵實施超越射擊。

    “嗵!嗵!嗵!,嗵!嗵!嗵!”

    友軍的炮火支援很快到來,天空頓時又變得白晝一般,與此同時。數十顆迫擊炮殺傷彈落在了陣地前沿,然後根據章國棟提供的修正諸元很快將炮火覆蓋區延伸到了那片樹林中。

    “轟!安!

    樹林中傳來陣陣閃光,並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日軍的連綿攻勢幾乎立刻遭到了遏制,失去了後頭的兵力投入,陣地前沿射擊區里的日軍進攻部隊很快就沈寂下去,“班哉”的吶喊消失了,剩下的不過是那垂死傷員的慘叫。

    “呸!這叫什麽打法?送死也不是這麽個送法啊。難道當年日本就是靠這種打法打敗了俄國?”

    章國棟非常詫異,剛才他可是做好了挨炮擊的準備的,但是整個戰鬥過程中,進攻的日軍居然沒有發起任何炮火掩護,這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了。

    這時,營長來了電話,詢問戰況,章國棟是信心滿滿。

    “殲敵數百,我方無一陣亡!無需增援。請營長放心,有我在,陣地就在!日本軍隊的這個打法叫“送死打法”如果日軍都是這個打法。來多少,咱們就殲滅多少!”

    當然,章國棟並不清楚,進攻他的陣地的日軍固然缺少炮火掩護,但是這並不代表其它陣地的友軍也能輕松打退日軍進攻,戰爭終究是殘酷的,對於交戰雙方而言都是殘酷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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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防禦(下)

    ,一剛剛亮。攻擊就又開始了。像昨夭,樣。拉開戰鬥序備以日是猛烈的炮擊,炮彈帶著嘯叫從天空落向陣地,劇烈的爆炸使整個戰場都沸騰起來,這種由英國制造的六十磅重型榴彈炮所發射的炮彈威力極強,炮彈落到地面之後,轟然炸響,將地面的泥土與石頭拋上數十公尺甚至是上百公尺的空中,然後再落回地面,如同下雨一般,即使地面的士兵沒有被炮彈直接殺傷,這些從空中落下的石頭與土塊也可能對士兵造成間接殺傷。

    僅僅蜷縮在戰壕里並不安全。士兵們不得不尋找一切可以提供掩護的掩蔽物以抵擋那些從天而降的石頭雨,門板、木頭、房梁、長凳,幾乎所有能夠蓋在戰壕上頭的東西都被架了上去,然後又在上頭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泥土,這就是簡單的防炮掩體,躲在這里,可以將炮火造成的人員傷亡降到最低程度。

    蹲在防炮掩體的出入口處,蔣朗武上校認真的研究著手里的一幅軍用地圖,拿比例尺在地圖上比來劃去。

    這時,一名少校軍官匆匆奔進掩體,將一張紙條奐給了蔣瑚武。

    蔣朗武看了眼紙條的內容,這是“大田部隊”最高指揮官趙七手寫的命令,他希望蔣朗武打電話去野戰機場,催促轟炸機部隊盡快出擊,對日本的那幾處重炮陣地進行轟炸。

    “趙司令現在哪里?”

    蔣硼武擡起頭,詢問那名少校軍官。

    “轟!”

    一顆重炮炮彈就在這座防炮掩體附近爆炸,大地為之一抖,那名少校軍官急忙蹲了下來,拍去肩膀上的泥土,沖著蔣翎武大聲喊了幾句。

    “趙司令現在在陣地南邊,那里也遭到日軍炮擊,而且炮擊比這邊更猛烈!”

    “你告訴趙尋令,務必穩定軍心!我馬上去一趟機場,督促轟炸機盡快起飛作戰!”

    蔣瑚武也大聲的喊了起來,現在炮擊如此猛烈,他也是平生第一次領教,以前在國內打仗的時候,敵軍炮火都處於絕對劣勢,但是現在,日本炮火之猛烈,遠超眾人戰前估計,在這種猛烈的炮擊之下,軍心與士氣都會受到影響,蔣鑰武的提醒也不是沒有道理。

    少校軍官點了點頭,然後沖出掩體,在交通壕里貓著腰向南邊的陣地奔了過去。

    蔣瑚武收起了地圖和命令,帶上兩名士兵,也沖出了掩體,奔向最近的一處指揮所,但是野戰電話根本搖不通機場那邊,日本的炮擊確實非常兇狠,許多陣地的電話線都被炮火摧毀了,完全修複需要時間。

    蔣瑚武沒那麽多時間等待,他帶著這兩名士兵,順著交通壕向西北邊的陣地奔去,那些從天而降的石頭讓他們的前進非常艱難,他們不得不將一些空的彈藥箱舉過頭頂,以抵擋那些碎石,這里是山地,許多地面的表面只有很薄的一層泥土,底下全是巖石,一炮下去,飛起的石頭碎片又尖銳又沈重,這不比彈片的殺傷力弱,而且在這種地形上,挖掘戰壕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蔣翎武不得不時常暴露在地面,直面炮火的威力。

    也正是這個原因,西北邊的陣地幾乎已經被守軍放棄了,那里無法挖掘戰壕和掩體,只靠一道胸墻是抵擋不住日軍炮火的,一開始的時候,蔣瑚武就強烈反對趙七在西北建立防禦陣地的計劃,但是他的反對沒有任何作用,趙七不僅在那處無險可守的陣地上浪費了大量的人力和時間,而且也對蔣鑰武制訂的整個防禦計劃造成了不利影響。

    “高麗獨立軍”的最高軍事指揮官趙六確實賦予了蔣翎武很大的權力,但是這把“尚方寶劍”對於趙七這個同樣是義兵首領出身的高級軍官而言是不起作用的,對此,蔣翎武無可奈何,但是職責又不能放棄,他也只能在與趙七的爭執與妥協中尋求合作,不過他的手中也有王牌,那就是中國空軍的那個轟炸機中隊與戰鬥機中隊,由於重炮火力不及日軍,趙七只能指望轟炸機部隊壓制日聳炮火,實際上,自從見識了日軍的炮火之後,趙七就對蔣瑚武言聽計從了。

    但是轟炸機部隊也有難處,自從昨天下午,連接義州與安州的鐵路被日軍截斷之後,後續的油料與炸彈的運輸就中斷了,現在的野戰機場那邊所儲備的油料僅夠幾次出擊之用,所以,轟炸機部隊的指揮官認為,除非戰鬥已到關鍵時刻,不然的話,轟炸機將繼續停在地面,以便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什麽是“關鍵時玄”?在蔣朗武看來,現在就是關鍵時刻,而且十萬火急。昨天,進攻安州城的日軍就已經用重炮對安州附近的高麗獨立軍陣地進行了持續轟擊,給朝鮮官兵造成重大殺傷,雖然昨天的日軍進攻被打退了,但是今天這個架勢,只怕日軍指揮官又打算充分發揮重炮的優勢了,在這種局面之下。不少朝鮮軍官向訓告,說部隊的十與低落,如果不能盡快想辦法壓赫炮火的話,一線陣地很有可能易手。

    為了鼓舞士氣,更是為了堅定戰士們堅守陣地的信心,蔣瑚武決定親自跑一趟機場,督促轟炸機部隊出動,按照總參謀部的命令,現在安州西北郊的那座機場歸蔣瑚武直接指揮,空軍部隊也必須服從他的調遣。

    好不容易趕到機場,蔣鑰武立即向轟炸機部隊指揮官下達了命令。

    指揮官無奈,只得下令兩架戰鬥機起飛,前往東南方對日軍炮兵陣地實施戰術偵察。

    二十分鐘後,兩架戰鬥機陸續返航,將日本重炮陣地的準確姿標帶回了機場。

    又過了五分鐘,一架戰鬥機起飛升空,很快,半個中隊的戰鬥機都飛了起來,開始在機場上空盤旋,為轟炸機提供掩護,隨後,六架輕型轟炸機起飛升空,在戰鬥機的掩護下向東南方向飛去。

    望著轟炸機遠去,蔣瑚武長噓口氣,現在的安州戰場上,中國空軍力量占有絕對優勢,只要能夠保證油料和彈藥的補給,守住安州半個月不成問題,但是現在的問題偏偏就是油料補給不上來。

    高麗獨立軍是化裝成日本陸軍從鴨綠江一路殺到安州的,為了搶時間占領安州這個戰略要地,這支部隊並沒有理會那些在朝鮮北部邊境地區駐守的日本軍隊,本來,總參謀部應該派來裝甲列車部隊保護鐵路的,但是沒等所有的裝甲列車過來,原本駐守在朝鮮北部邊境地區的日軍就從北邊壓了過來,從北方包抄安州,這架勢,是要與從南方過來的日軍部隊進行夾擊。

    蔣瑚武沒想到日軍行動如此迅速,雖然北方過來的日軍部隊距離尚遠,但是如果不盡快對從南方過來的日軍部隊發起一次反沖擊的話,那麽安州很快就會被兩路日軍合圍。

    現在蔣翎武手里可以動用的裝甲列車只有一列,而且不是列車炮,就靠這一列裝甲列車,不僅無法壓制日軍重炮火力,而且也無法保證整條鐵路線的暢通,如果鐵路後勤線無法得到保障的話,那麽就只有啟用備用方案了。

    早在制訂作戰計劃 的時候,總參謀部就考慮到陸上後勤線的脆弱性,所以,從一開始,就有一個備用後勤支援方案,那就是利用那幾艘記練用潛水艇充當運輸船,向安州守軍運送補給,但是這今後勤補給方案施行不易,從無名灣基地出發。潛水艇必須在黃海航行一段距離,然後再通過危險的西朝鮮灣海域,這可能不得不采用水下航行的方式,這樣的話,航速就不可能很快,而進入清川江口之後,潛水艇還必須逆流航行一段距離,這段航程更危險,即使是日軍陸軍炮兵,也能對潛水艇造成威脅。

    而且潛水艇載重量有限,只能優先補給最重要的作戰物資,所以,這個海路補給方案遠不如鐵路補給方案。

    但是現在已經火燒眉毛,蔣翎武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即從機場拍發無線電報給陸軍參謀部,希望陸軍參謀部立即啟動備用補給方案,先將空軍部隊最需要的燃料送到安州。

    等蔣明武收到陸軍參謀部的回電,出擊日軍炮兵陣地的轟炸機部隊也已返航,此次空襲非常順利,摧毀日軍重炮陣地五處,摧毀日軍電報站一處,並順勢對安州以南地區的鐵路進行了轟炸。

    空軍的表現不錯,剩下的就看陸軍的了。

    蔣硼武立即返回前線,而就在此時,日軍步兵的第一次進攻開始了,雖然沒有重炮掩護,但是在野戰炮的火力掩護下,日本步兵的攻勢從一開始就非常猛烈。

    “命令!裝甲列車出擊!”

    蔣謝武向裝甲列車部隊下達了出擊命令,這也是他手里的另一張王牌。

    在裝甲列車的掩護下,一線陣地的部隊在半個小時內就打退了日軍的第一次進攻,然後,雙方的炮戰又開始了。

    “通知前線炮兵,盡量節約炮彈。”

    蔣謝武突然尷尬的發現,部隊缺少的不僅是油料,還有炮彈,在參謀的提醒下,趙七也註意到了這個問題,於是,防守方的炮火很快沈寂下來。

    “這是一場艱苦的戰鬥,就看哪一方的意誌更堅定、後勤更有保障了。”

    站在地圖前,看著交戰雙方那犬牙交錯的陣地,蔣瑚武唷然長嘆,然後將目光南移,在地圖的南方畫了個圈,那里,就是遊擊支隊的預定作戰地區,既然日軍可以切斷安州的陸上補給線,那麽,遊擊支隊也可以以牙還牙,切斷南部地區日軍進攻部隊的陸上補給線。

    這場戰爭,不僅艱苦而殘酷,而且,也充滿了詭詐與欺騙,這是戰爭藝術的升華,但更是作戰雙方意誌的較量。(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17
第658章 進攻(上)

    天亮了。現在是上午七點半,韋溫也漸漸升高。大洋河邊咫廠請沸。馬糞的氣味混合著汽油的氣味。彌漫在整個渡口,馬車、坦克、裝甲汽車、卡車都擁擠在渡口兩岸。指揮交通的參謀忙得不亦樂乎。

    這里是黃旗堡,位於大洋河中遊,距離土遊的岫巖差不多五十公里。而且大洋河的另一條主要支流哨子河就在黃旗堡匯入大洋河 從地理位置上講,這黃旗堡就是通衢之區,如果想從岫巖順著大洋河出海的話。這黃旗堡就是必經之處,只可惜東北地區向來經濟文化落後,這里終究沒能富甲一方。

    旅大租借地”位於大洋河的南岸,因此,這里也沒有中國駐軍,以前由日本關東守備隊駐守,和平時期,這里通常駐紮著一個中隊的日軍。

    中日開戰之後,由於日本關東軍兵力不足,只能收縮防線,於是,黃旗堡的日軍中隊就被調到大洋河上遊的岫巖去了,這里成了沒有駐軍的小鎮,而且由於日軍的撤退很突然,鎮里的秩序混亂了兩天,直到當地的諸仲頭面人物聯合日本僑民組織起了一個所謂的“維持會”這才恢複了鎮里的秩序,日本僑民也因此掌握了小鎮的所有權力,頤指氣使起來。

    不過日本僑民沒得意多久,就在今天淩晨時分,一支中國偵察部隊從大洋河上遊滲透進了黃旗堡,在查明了鎮里的虛實之後,這支偵察部隊果斷采取行動,直搗維持會,不費吹灰之力就解除了維持會的武裝。然後,大部分鎮里的日本僑民都被限制了行動自由,只有少數人逃到了南邊,而偵察部隊指揮官隨後暫時接管了鎮里的全部權力。

    上午七點鐘,中國軍隊的一個步兵團從渡口渡過大洋河,開進黃旗堡。軍管會隨即從偵察部隊指揮官手要接管了權力,隨後發出布告,宣布黃旗堡羌複,而且將那些鎮里的日本橋民含部收容,並將他們遣送後方。黃旗堡終於升起了中國的國旗。

    這個步兵團僅僅只是抵達黃旗堡的先頭部隊,就在日本僑民被士兵押解過河的同一時間,真正的主力部隊終於開進了黃旗堡,為了這支主力部隊的開進,工兵部隊甚至在渡口架起了一座浮橋。

    這座浮橋絕不是那種簡單的由木船、繩索構成的簡易浮橋,這座由德國技術專家參與設計的浮橋非常的現代化,它的主要材料都是鋼鐵。是由一個一個的巨大鋼鐵箱組成,依靠鋼索連接,承載量驚人,所以。當看見那一輛又一輛的裝甲車輛通過浮橋開進黃旗堡的時候,許多正在過河的日本橋民完全被這個景象嚇住了,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麽車輛。但是常識告訴他們,那一定是用來發動戰爭的武器。

    “轟轟。

    汽油機的轟鳴聲與柴油機的轟鳴聲夾雜在一起,震耳欲聾,人與人之間說話,不得不提高嗓門,否則是聽不清楚的。

    “白長官!這是剛剛拍來的電報!”

    一名參謀手里拿著一封電報抄稿,站在一輛黝黑的坦克邊,向一名坐在坦克頂上的軍官大聲的喊了幾句,雖然這輛坦克正在啟動發動機,發動機的轟鳴聲幾乎淹沒了他的聲音。但是由於他將那封電報抄稿舉了起來,所以,坐在車頂上的那名坦克指揮官還是立刻跳下了坦克。

    這名坦克指揮官就是白朗,跳下坦克之後,他從軍裝口袋里拿出一塊黝黑發亮的手帕,擦了擦油膩膩的手。然後接過參謀送過來的那封電報抄稿,看了看內容,卻是第一軍軍長周道剛從岫巖前線拍過來的電報。詢問白朗的裝甲部隊目前的位置。

    “你回電報,告訴周軍長,咱們剛到黃旗堡,比原定方案慢了一些,不過這也是沒辦法,這些坦克時不時有些機械故障,路上走走停停。再說了,這一路又是丘陵又是山路。咱們走得已經不算慢了

    白朗羅嗦了幾句,那參謀便匆匆奔去鎮里,向岫巖前線拍發電報去了。

    “轟,,轟”

    這輛坦克繼續發動著那臺柴油發動機,白朗看了眼坦克後頭的那根排氣管,然後從軍裝口袋里摸出根香煙,塞進嘴里,沒等他摸到火柴。這輛坦克的發動機轟鳴聲突然停了下來,這讓白朗有些不耐煩起來。

    “怎麽搞的?”

    白朗一把抓下頭上的坦克帽,然後又抓下嘴上的那根香煙,走到駕駛艙邊,通過觀察窗向那名正在低頭忙碌的駕駛兵嚷嚷起來。

    “變速箱嗝兒屁了駕駛兵一臉無奈。

    “拖!拖進鎮里去修!”

    白朗啐了一口,這種半路趴窩的坦克確實拖累了整個裝甲旅的進軍步伐,但是相比那種四個。車輪的裝甲汽車,白朗並不討厭這種擁有履帶的裝甲戰車,因為這種武器的越野性能實在是太出色了,裝甲汽車不能去的地方,坦克卻如展平地,而且從防護和火力上講,坦克比裝甲汽車強大得多,如果一定要讓白朗做出選擇的話,他寧可部隊里裝備的多,洲上是坦繭,當然,裝甲維修連也必須多配此人午

    其實裝甲汽車也是有優點的。那就是在公路上跑起來快,可以充當偵察車使用,但是問題在於,如果道路情況很糟糕的話,裝甲汽車的這個速度優勢就發揮不出來了。

    此次遼東戰役,總參謀部除了給參戰的步兵師分散配備了一些裝甲作戰車輛之外,還單獨的組建了兩個獨立裝甲旅,白朗就是其中一個裝甲旅的旅長,並且被分配到了岫巖戰區,歸周道剛調遣。

    岫巖是山區,不適合裝甲部隊發揮兵種優勢,本來周道剛是打算將裝甲旅集中到岫巖主攻方向的,但是在白朗和參謀長進言之後,周道剛,最終改變了主意,決定將白朗的裝甲旅派到岫巖下遊方向,對岫巖日軍的側後方向實施一次鉗形夾擊,向日軍防禦的縱深挺進,切斷前線日軍與後方的聯系,並打亂日軍的整全部署,爭取配合正面主攻部隊將日軍一口吃掉。

    這是一次有些冒險的軍事行動。周道剛是在請示了總參謀部並取得了總統的批準之後才向白朗下達進軍命令,而當時,岫巖戰役剛剛打響。

    裝甲旅這一路過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戰鬥,這讓白朗有些沮喪,他之所以自告奮勇率領裝甲部隊向遼東半島東部沿海平原地區挺進,目的就是為了實戰檢驗一下部隊的戰鬥力。而中樞之所以同意周道剛更改作戰方案,目的也是為了看看裝甲兵的真實戰鬥力和戰術水平,但是如果沒仗可打,那麽裝甲兵也就得不到實戰經驗與鍛煉,白朗當然郁悶。

    剛才指揮坦克渡過浮橋的時候。白朗就,已命令偵察部隊繼續向南方滲透,進行戰術偵察,與此同時。他也拍電報給參謀部,請空軍協助執行對遼東半島東部海岸地區的戰術偵察。不過目前空軍的任務較重,到底能不能及時派出偵察機對裝甲旅的迂回路線進行戰術偵察,這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空軍幫不上忙;那麽白朗只能依靠自己的偵察部

    。

    由於座車變速箱已不能正常工作。白朗不得不搭乘一輛剛剛過河的四輪輻重馬車,抽著香煙進了黃旗堡。

    此時,旅部早已選好了駐地,就在那個“維持會”的原址止,而且鎮里的頭面人物都被叫了過來,聆聽白旅長的教誨。

    “你們都聽好了。我不管你們過去是不是跟日本人合作,我只看重現在,如果你們現在還跟日本人眉來眼去,那麽,別怪本旅長不客氣。對於漢奸,無論是我,還是其他的長官,都是非常痛恨的,現在中國跟日本打仗。我們革命軍人是來這里收複國土的,誰敢跟我們作對。誰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絕不會容忍任何破壞行動!”

    一見了這些借仲者老的面,白朗很不客氣的教刮了幾句,底下這幫諸仲者老個個噤若寒蟬;哪里敢說半個,“不”字。

    唱完了白臉,白朗就離開了旅部,讓旅參謀處長繼續對這幫日本殖民統治下的順民唱紅臉,至於白旅長本人,則去了維修連,與官兵們一起動手,給那些趴窩的坦克更換零部件。雖然文化不高,不過經過這幾年的磨練,白朗現在已是修理能手,尋常機械故障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只要有零部件,完成一輛坦克的大修也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事情。

    趴窩的坦克有好幾輛,無一例外都是變速箱故障,這也可以理解,走這種地形,變速箱確實容易磨損,這也正是為什麽要專門給坦克配備拖車,這能最大限度的保障坦克的戰鬥力,並保存坦克乘員的體力,畢竟。呆在一輛顛上顛下的鋼鐵悶罐子里,意誌再強的人也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這一修就修到中午,此時偵察部隊也返回黃旗堡,並帶給白朗一個。很讓他振奮的消息。

    就在距離黃旗堡西南方向數十里外的一座村莊,偵察部隊發現了日軍的一座後勤倉庫,那里的日軍似乎已經得到了黃旗堡陷落的消息。目前正在組織人手清空那座倉庫。從日軍士兵搬運的貨物來看,那座倉庫里儲存的應該是炮彈和子彈。而且日軍人數不多,最多一百多人。更為重要的是,那座村莊正好位於裝甲旅迂回側擊的路線上,也就是說,白朗可以在執行包抄任務的同時,順手在那座後勤倉庫撈一把。

    “傳令,全體吃飯!我去南邊瞧瞧。參謀長留在鎮里指揮。”

    白朗用棉紗擦了擦滿是油汙的手,然後下令部隊立刻造飯,但是他本人並沒有打算留在黃旗堡吃午飯。而是立玄召集了五輛坦克和十五輛裝甲汽車,留下旅參謀處長坐鎮指揮。隨後,一聲令下,帶領著這支由二十輛裝甲車輛和若幹滿載步兵的卡車組成的裝甲突擊分隊離開了黃旗堡,順著鎮外的那條土路向南部的那座村莊挺進。

    進攻,一刻不停的進攻,直到後勤補給跟不上      這就是裝甲作戰的基本戰術。(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18
第659章 進攻(下)

    一江天直沒有下過雨。十路被太陽曬得很硬。眾有利”突擊分隊的行動,出於謹慎,白朗將裝甲汽車放在隊伍的最前頭,將坦克放在隊伍的最後頭,中間是運載步兵的那些卡車,步兵人數不多,不過就是兩個步兵連的規模,此外,每輛卡車的後頭還拖著一門野戰炮 這是裝甲旅第一次實戰,白朗不得不謹慎一些。

    很快,裝甲突擊分隊接近了那座隱藏著日軍軍火庫的村莊,幾名潛伏在路邊的偵察兵遠遠看見裝甲部隊過來,便急急忙忙奔了上去 與白朗取得了聯系。

    白朗讓裝甲突擊分隊暫時停止了前進,就在一輛裝甲汽車的引擎蓋上將偵察兵們繪制的村莊地形圖鋪了上去。與偵察兵們商議著進攻計戈。

    幾分鐘後,進攻計發 被確定下來,白朗吩咐步兵下車,讓炮兵在道路兩側選擇炮兵陣地,以便在情況不利時掩護裝甲車輛撤退,並留下一個步兵排保護炮兵陣地,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白朗正式下達了進攻命令。

    “轟……轟

    坦克再次發動了發動機,然後與裝甲汽車一樣,在步兵的伴隨下向一公里之外的那座村莊摸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那座無名的小村莊里,一名日軍步兵少尉正在指揮士兵往馬車上裝彈藥;

    這名日軍步兵少尉名叫板垣征四郎,日本巖手縣人,因為出身於士族家庭,自小就接受過嚴格的教育,後來先後在日本仙臺陸軍幼年學校、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就讀,參加過日俄戰爭,在旅順、沈陽等地與俄國軍隊作戰,戰爭結束後,板垣征四郎一度隨部隊駐紮於旅順,朝鮮反日大起義爆發之後,板垣征四郎跟隨部隊前往朝鮮南部地區,對起義部隊進行鎮壓,隨後又在朝鮮北部地區參與了對遊擊隊的掃蕩行動,因為作戰勇敢,軍銜也由步兵上士提升為步兵少尉,本來他可以立即進入日本陸軍大學深造的,但是在一次對朝鮮遊擊隊的掃蕩行動中,一顆子彈打穿了他的肩腫,最終使他錯過了學期,不得不推遲入學。於是在傷愈歸隊之後,他仍舊被派往旅順服役。

    就在昨天,權垣征四郎接到命令,指揮一支後勤插重隊向前線運送一批炮彈,但是走到黃旗堡後勤倉庫時,中國軍隊已經占領了黃旗堡,那些從黃旗堡逃過來的日本僑民將中國軍隊進駐黃旗堡的消息帶到了這座村莊,板垣征四郎立即決定將軲重隊撤退,並將帶不走的炮彈和子彈全部就地炸毀。

    也正因為要盡可能多的搬運彈藥,這支日軍後勤插重隊從上午一直忙到了中午。

    現在,日軍士兵正在向那座隱藏在樹林中的彈藥庫安裝炸藥和導火索,這座倉庫只是一座臨時倉庫,為了保密,村莊里的中國居民早就被趕走了,只有一些日本僑民,為了加快撤退速度,板垣征四郎征用了所有的日本橋民,命令他們幫助部隊尋找車輛,盡可能的將更多的彈藥搬回旅順,現在中國軍隊的地面攻勢很猛烈,而旅順又遭空襲,日軍的彈藥儲備雖然有一些,但是如果國內的補給船無法靠岸的話,日軍就只能指望在遼東半島搜集所有能夠搜集的彈藥了。

    板坦征四郎從來沒有與中國軍隊進行過正面較量,雖然當年在朝鮮半島圍剿遊擊隊的時候,他知道在朝鮮遊擊隊里確實存在著所謂的“中國誌願人員”那些人顯然受過專業的軍事練,但是畢竟不是中國正規軍人,板垣征四郎無法從那種遊擊戰中接觸到與中國正規軍的作戰經驗。

    戰爭爆發後,板垣征四郎自告奮勇要去北部前線,這次指揮輻重隊過來,他也是憧憬著一場與中國正規軍的正面較量的,他相信,中國的陸軍絕對不是日本陸軍對手,而空軍力量,只要日本奮起直追,也是能夠很快將中國空軍壓制住的2

    擊敗了中國軍隊,就是日本吞並滿洲的大好機會,而一旦吞並滿洲,接下去的就是吞並整個。中國。乃至整個遠東地區,這不僅是日本大陸派政客的野心,也是板垣征四郎的野心,當年跟隨師團與俄國在中國東北地區轉戰,板垣征四郎是親眼見過中國東北國土之遼闊的,這片遼闊的國土上,擁有著豐富的自然資源,一旦日本帝國將之吞並,那麽,日本的實力將得到極大加強,板垣征四郎與他的那些少壯派同僚一樣,都滿心期待著一場遠東的“聖戰”

    現在,這個遠東“聖戰”的機會似乎已經到了,板垣征四郎已決定絕不放過這個戰勝中國的機會,不過目前來講,他必須選擇撤退,因為他還有時間撤退;

    “這是一片多麽肥沃的土地啊,還是由大日本帝國來占據這里吧。”

    板坦征四郎走到村莊邊的樹林前,從腳下抓起一把黝黑的泥土,用力一搓,那黝黑的泥土仿佛快滲出油來,這使板垣征四郎一時產生了錯覺,好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轟鳴聲將板桓征四郎的錯覺終結了,他扭頭望向那轟鳴聲傳來的方向,低沈而清晰,那轟鳴聲給人的感覺就好象是在碼頭上聽見了戰列艦蒸汽機的轟鳴聲一樣。

    “你,去查看一下。”

    板坦征四郎有些後悔上午的時候沒有派人去偵察黃旗堡,不過當時他手頭兵力有限,又必須盡量搬運彈藥,所以他甚至不知道中國軍隊是否已經離開了黃旗堡。

    一名日軍士兵被板垣征四郎派去村口查看,很快,這今日本士兵就慌慌張張跑回了彈藥庫前。

    “支那人!支那人過來了!”

    士兵叫喊著,這讓板垣征四郎非常惱火,他立即給了這個士兵一個耳光,然後抽出了那把武士刀,指揮士兵準備抵抗。

    “少尉。少尉!”

    挨了耳光的那名日軍士兵試圖告訴板垣征四郎一些什麽事情。但是沒等他說話,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轟!”

    一聲巨響。在劇烈的發動機轟鳴聲中。村口的一排松樹轟然倒下,一個龐大的黑影出現在日本士兵的眼前,鋼鐵的外殼,強大的動力,以及那車體上的紅色戰旗,這一切都表明,那絕不是日本的武器。

    “八嘎!”

    板坦征四郎這才明白剛才那名日軍士兵為什麽驚慌失措了,此刻就連他這個久經戰陣的職業軍官也慌了手腳,那些鄉下征募而來的士兵當然更不知所措了。

    中國軍隊裝備裝甲汽車的情報板垣征四郎是聽說過的,但是眼前的這種“怪物戰車”顯然不是那傳說中的以車輪機動的裝甲汽車,而是一種履帶驅動的奇怪戰車,而且相比裝甲汽車。這種戰車顯然更有威力。這從那地面傳來的震動就能看出來。

    “咕咕咕,,咕咕咕,”

    日軍的機關槍很快開火了,但是子彈打過去之後,那些“怪物戰車”依舊在向前推進。子彈頭撞在車體之上,根本就打不穿那厚厚的鋼板,而是無規律的四下亂飛,成為跳彈。

    “轟!”

    中國軍隊的反擊隨即展開,一輛“怪物戰車”戛然剎車,然後開始旋轉頂部的那座炮塔,幾秒鐘後,那門四十七毫米的大炮就開火了,炮彈準確的擊中了那挺日軍唯一的機關槍,並劇烈的爆炸了,機槍手和彈藥手當場陣亡,那挺哈奇開斯機關槍也被沖擊波掀出去老遠。

    但是日軍的悲慘遭遇才剛剛開始,就在第一輛“怪物戰車”沖進村莊之後,更多的戰車從村口的那條大道上沖進了村莊,車上的大炮猛烈開火,而那些輪式裝甲汽車也用車上的機關槍向無處躲藏的日軍士兵進行掃射,那些跟在後頭的中國步兵也躲在車後,用步槍和沖鋒槍開火射擊,只轉眼工夫,這座村莊就變成了殺戮場,而且是一邊倒的殺戮,即使日軍躲在民居中,也無法躲過那些炮彈的殺傷。

    板坦征四郎已經沒有任何反擊手段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帶領剩下的日軍士兵突圍,但是村口已經不能走了,那里已被中國戰車擋住了去路,日軍只能從樹林穿過去,那里也是彈藥庫的所在,板垣征四郎打算在走之前點燃彈藥庫里的導火索,引爆炸藥;

    不過,就在板垣征四郎指揮數十名日本士兵和僑民試圖靠近樹林的時候,樹林里也傳來槍聲,那里埋伏著更多的中國步兵,日軍已無路可逃,只能各自為戰了。

    “嚙咕嚙”咕嚙咕,”

    機關槍的火舌中,彈雨撲面而來。

    “轟!轟!”

    大炮的轟鳴聲中,一顆又一顆的炮彈帶著嘯叫落在地面,爆炸聲震耳欲聾,彈片四下橫飛,不斷的有人在彈雨與彈片交織而成的火網中到下去,一些人當場就死了,另一些垂死的人發出淒慘的嚎叫,撞擊的所有人的神經。

    “我不打了!”

    一名日軍士兵已經精神崩潰。扔掉了步槍,跪在樹林邊,將兩只手舉過頭頂。

    “八嘎!大日本帝國沒有投降的軍人,只有戰死的軍人!”

    板坦征四郎揮舞武士刀,砍下了那今日軍士兵的腦袋,然後抽出了手槍。但是沒等他打出第一顆子彈,一顆不知從哪里飛來的流彈就擊穿了他的肩膀,巨痛幾乎立刻使板垣征四郎昏了過去。

    然後,剩下的日本士兵和僑民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扔掉了他們手里的所有武器,跪在了地上,高舉雙手。

    他們的面前,是幾輛殺氣騰騰的坦克和裝甲汽車,雖然不知道這種武器到底是什麽來頭,不過這些日本人都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 在鋼鐵怪獸面前,人的血肉之軀是極其脆弱的,此時,如果不想死的話,唯一的選擇就是投降。(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18
第660章 犧牲(上)

    遼處。炮聲隆隆。場攻堅戰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這里,軍司令部里卻顯得格外寂靜。東路縱隊司令兼第一軍軍長周道剛正抿著嘴角,站在地圖前,身邊是他的參謀們。

    就在今天上午,周道剛正式下達了對岫巖的總攻命令,東路縱隊轄下的數萬部隊幾乎全部投入了今天的這場攻堅戰。

    本來,按照最初制訂的戰略計劃,岫巖方向只是誘敵方向,能否拿下岫巖,陸軍參謀部和總參謀部並不十分在意,而對於上司的這個安排。周道剛是直到岫巖戰役打響之後才知道的,對此,他有些不滿 因為這種戰略安排等於是將他的東路縱隊當成了佯動部隊。

    雖然也知道自己的部隊實力遠不如對蓋平發動攻擊的西路縱隊,但是周道剛一直以來都想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的能力,這也是為了報答總統提拔之恩。

    所以,在最終衡量了一下敵我力量對比之後,周道剛果斷的下達了對岫巖的總攻命令,他希望能夠拿下這座支撐整個遼東戰場東北方向的戰略據點。

    對於今天的總攻,周道剛是信心十足的,這不僅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實力足夠占領岫巖城,而且也是因為對敵方情報的準確掌握。

    根據空軍偵察以及很早就滲透到遼東半島的軍情系統的報告,現在駐紮在遼東半島的日本關東軍不過總共兩個師團,每個師團兩萬余人。即使再加上其它部隊,日軍在遼東半島的總兵力也不過五萬余人。而這其中的一多半兵力都被放在了蓋平方向,駐紮在岫巖的日軍據估計最多不會超過一萬五千人。

    在前兩天的戰鬥中,東路縱隊已經給予岫巖日軍重大殺傷,而在空軍的轟炸中,岫巖日軍的幾座彈藥庫也被摧毀,無論是兵力還是火力,岫巖的日本守軍都已是強弩之末。

    日軍的削弱給了周道剛勝利的信心,雖然他也知道,現在就發起總攻確實早了點,但是在仔細分析了戰場的敵我態勢之後,周道剛力排眾議;決定立玄發起總攻,同時也向陸軍參謀部和總參謀部拍發了電報,將他的決定告之上司。

    對於周道剛的決定,陸軍參謀部和總參謀部的態度有些微妙,陸軍參謀長藍天蔚建議周道剛“謹慎從事”但也沒有堅決反對現在就發起總攻,而總參謀部那邊的回電就更耐人尋味了,電報上就兩個字“同意。”這是總統親自回的電報,電報內容言簡意炫,而且從這封回電也可以看出,總統對於目前戰場的僵持局面有些不耐煩,既然無法調動蓋平方向的日軍部隊往援岫巖,那麽幹脆就果斷的將岫巖一口吃掉,進一步打擊日軍的士氣,同時給予日本政府巨大的國內政治壓力,逼迫日本政府盡快將其國內的陸軍主力從海路調往遼東半島戰場,從而為一場足以改變遠東力量對比的戰略決戰創造條件。

    自信、果決,這是周道才最佩服總統的地方,也正因此,他最終下定決心,將岫巖一口吃掉,拔掉這今日軍的戰略據點,一旦岫巖拿下。整個遼東半島北部戰線就處於門戶洞開的狀態,即使日本關東軍司令官不急,日本國內的那幫政客也會一蹦三尺高,對於國際輿論的影響也將起到一定作用。

    今天上午七點整,周道剛正式向部隊下達了總攻命令,參與進攻岫巖的部隊不僅有第一軍的直轄部隊。而且隨同作戰的草命衛隊也參與了正面進攻,戰鬥從天剛剛亮就打響了。地面部隊分成東西兩翼,對岫巖發起了鉗形攻勢,而原本固守九里莊的迂回縱隊也從側後方向對岫巖發起了攻擊。

    與此同時,原本駐鳳凰城的空軍部隊也在距離岫巖戰場後方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建立起了一座野戰機場,轟炸機和戰鬥機從那里起飛,為地面進攻部隊提供有力的空中掩護,空軍的航空炸彈和陸軍炮兵的炮彈一起將岫巖變成了烈火與鋼鐵碎片的世界,對於防守一方的日軍而言。這就是真正的修羅地獄,日軍士兵只能在炮火硝煙中蜷縮著身軀,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炮擊與轟炸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直到炮兵的炮彈告急,周道剛才下達了步兵沖擊的命令,為了保障伴隨步兵沖鋒的裝甲車輛的進軍。工兵部隊在大洋河上架設起兩座浮橋,一東一西,正是通過這兩座浮橋,步兵和裝甲部隊才得以迅速沖過了大洋河。

    雖然周道剛將獨立裝甲旅派到了大洋河下遊的黃旗堡進行側翼深遠迂回,但是他的主力部隊里仍然保留著少量裝甲力量,其中以輪式裝甲汽車為主,此外還有少量被士兵們戲稱為“著狗”的改裝裝甲車。

    池向”得名幹裝甲車上刷的那種十黃煮的油漆,眾種油膝使用在農用機械上,比如說農用重型拖拉機,而實際上,“黃狗”改裝裝甲車就是由那種農用重型拖拉機改裝而成。

    在設計之初,重型農用拖拉機就考慮到了戰時改裝的需要,因此,無論在結構上還是在發動機和駕駛艙位置的安排上,這種重型履帶式拖拉機都非常適合快速改裝軍事用途。實際上,只需要在拖拉機的前後左右以及頂部各焊接幾塊裝甲鋼板並以幾根鋼柱加固就可以了,裝甲鋼板上開有射擊孔,在這里架上機關槍,這就是一輛很不錯的裝甲豐,雖然在火力上遠不如那些裝備有短管炮的裝甲汽車,但是考慮到日本軍隊目前根本就沒有合適的反裝甲武器。那麽,這種火力並不算強大的改裝裝甲車依舊是一種很可怕的武器。而且有了這種裝甲車,噴火兵可以抵近到日本軍隊的據點和工事前,用高溫火焰清掃幹凈那些步兵前進道路上的障礙。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這方面,中國陸軍部隊做得和空軍部隊一樣出色,而這一切都走出自於總統的策劃,對於總統,周道剛很是佩服,而且也很敬重,當初如果不是總統將他從軍校的小角色提拔到現在的位置上來,那麽,今天在岫巖下達總攻擊命令的就不會是他周家人了。

    步兵的地面攻勢是在上午九點半鐘發起的,現在已是中午十二點 整。經過兩個半小時的戰鬥,岫巖方向的槍聲與炮聲已顯稀疏,再加上那些不斷匯總過來的電報和電話。周道剛可以松一口氣了,部隊的攻擊非常順利,目前已拿下岫巖東北角和西北角,只要再加把勁,就能將日軍趕出城去,但是周道剛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將日軍趕出岫巖城。他打算將岫巖的這一萬余人的日軍部隊一口吃掉,這就離不開那支從側翼迂回的裝甲部隊。

    “報告!剛剛收到獨立裝甲旅電報。他們現在已進抵黃旗堡,並占領了那里,預計下午就可以實施側翼包抄,攻擊岫巖後路方向。”

    一名參謀走進軍司令部,向正看著地圖出神的周道剛報告,並將一封甚報抄稿交了過去,然後立正敬禮,轉身退下。

    周道剛拿著電報抄稿,看了一眼,擰了擰眉頭,獨立裝甲旅的進軍速度落後於預定計戎”現在時間緊迫,如果獨立裝甲旅不能盡快發動攻勢的話,那麽,或許岫巖這邊的攻勢就不得不暫時放松一下了。

    “命令各部隊暫停攻擊,加固已占領之陣地,沒有命令,不得擅自出擊。”

    周道剛立即向一名副官下達了口頭命令,現在這種時候,不能將日軍指揮官逼得太急,必須先穩住對方,只有當裝甲部隊休整完畢發起進攻之後,才是合圍日軍的最佳時機,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而這,也正是周道剛這個東路縱隊總司令的主要作用。

    周道剛的這個,暫停進攻的命令很快通過野戰電話和無線電報傳達到了多數基層部隊,而這些部隊的指揮官也立即收攏了進攻力量,開始固守已占領的陣地,但是另一方向,少數部隊卻沒有接到這個命令,他們仍在岫巖城里與日軍進行著激烈的巷戰。

    章國棟的部隊就是少數仍在與日軍進行激烈巷戰的部隊之一,他的部隊之所以沒有接到暫停進攻的命令。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的部隊沖擊速度太快,後頭的主力部隊沒有跟上來。結果他的這個。尖刀部隊就被堵住防線缺口的日軍部隊給圍上了,與後方的聯系中斷,而且即使想撤退也無法撤退。

    在周道剛暫停進攻的命令下達之前,在其它防線上,中國軍隊基本上都處於進攻狀態,只有章國棟的部隊處於防守狀態,而且這個防守狀態已經持續了差不多半個時了,圍困他們的日軍部隊越來越多,巷戰的慘烈程度也加劇了許多,剛開始沖進防線的時候,章國棟手下有一百五十名官兵能夠拿槍戰鬥,但是現在,能夠拿槍射擊的官兵已經不到五十人了,部隊傷亡非常重,而且彈藥也即將告磐,雖然 巧師裝備著日式步槍,可以從戰場上直接補充子彈,但是現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之中。根本不可能沖出街壘去日軍士兵屍體上撥集步槍子彈,至於手雷,現在也已只剩下幾顆了。

    在進攻發起之前,章國棟就知道部隊將承受重大犧牲,但是他確實沒想到,犧牲竟然這麽大,官兵們在他面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這些人中許多都是他的安徽老鄉。(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19
第661章 犧牲(下)

    國棟是安徽人。他所在的部隊國防軍第 垢師中的許多,口。劃是來自於安徽,這是從北洋時代流傳下來的“傳統”而其淵源最早可追溯至清朝湘軍時代,當年滿清八旗兵腐化墮落,綠營兵同樣不堪一戰,在這種情況之下,滿清朝廷不得不將鎮壓太平天國的希望寄托在地方團練上,而湘軍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崛起的。

    為了保證部隊的戰鬥力,以及維系部隊的指揮系統,湘軍創始人曾國藩正式在湘軍中確立了“兵為將有”制度,所有的營官均從各自家鄉招募士兵,這些士兵與軍官都是同鄉關系,依靠這層同鄉關系,營官指揮部隊作戰時就能做到如臂使指,這對於維持部隊的士氣和戰鬥力都很有效,但是同時,也使武裝部隊私人化成為一種制度,為了避免導致軍閥勢大難制,曾國藩也制訂了相應的退出機制,如果某營官陣亡或者退役,則該營官所指揮的原有部隊立即遣散,新營官自行從家鄉招募新士兵,一切從頭開始練。

    這種預防軍閥勢力的做法當然會影響部隊的戰鬥力,而且也為會黨的軍事素質提升做出了一些貢獻。考慮到這些缺點,這個退出機制自然不可避免的走向沒落。

    從湘軍開始,晚清的地方部隊逐漸帶有越來越濃厚的軍閥色彩,曾國藩當初為了避免軍閥坐大而制訂的退出機制也逐漸解體,許多軍官在退役之前就已經謀劃著將部隊的指揮權移交給自己的親信或者子侄,而一旦軍官退役,他所指揮的部隊並不會隨之解散,這固然可以保持戰鬥力,但是同時,也使部隊的軍閥作風日益嚴重,這個風氣到了北洋新軍時期已是無法壓制,北洋軍官無不在部隊之中安插私人,遍置親信,這也正是袁世凱為什麽能夠輕易對滿清朝廷發動“兵諫”的一個重要原因。

    袁世凱死後,北洋內部立刻分裂,各級軍官無不想趁此機會擴張其在軍隊中的勢力,如果不是北洋政府很快就垮臺的話,軍閥混戰恐怕只是一個時間間題。

    隨著聯合陣線上臺執政,軍閥混戰的危險很快被解除了,在軍事制度的改革方面,聯合陣線政府一向手段高明,而且決心無可動搖,經過數年整頓與裁汰,那些軍事素質不合格的軍官以及那些依靠裙帶關系混進部隊的兵痞被逐步清除出去,一大批軍事素質優良、忠誠可靠的低級軍官被迅速提拔上來,在這場“軍事整頓風暴”中,沒有哪個軍官敢明目張膽的跟中樞作對,即使像段棋瑞那樣的“北洋元老”也只能在強勢的中樞面前保持低調,最多勉強在部隊里塞幾個裝點門面的親信。

    作為一名小農出身的低級軍官,章國棟能夠升到連長的位子上,正是得益於那場“軍事整頓風暴他取代了那個以前的北洋兵痞,而且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掌握了基層軍官,也就等於卓握了基層部隊,也正是這個緣故,中樞並沒有急著對飭師的兵源構成進行調整,在其它部隊里,同一個省的士兵不可能占據整全部隊總兵力的一半,但是在 傷師,超過一半的士兵都是安徽人,章國棟的同鄉。

    即使是在章國棟的尖刀部隊里,安徽士兵也超過了一百人,多數人都是同鄉,就連政宣委派到部隊里的那名“文化教員”也是安徽人,而且是章國棟的小老鄉。

    作為一名連長,章國棟並不關心中樞怎麽整頓軍事,他只知道,只要自己仗打得好,這職務和軍銜就升得快,倒是那位“文化教員”過來之後,章國棟才在這位小老鄉的開導下逐漸意識到什麽叫做“軍人的榮譽軍人的天職”他也逐漸明白了“國家”的含義,什麽是“民族國家”什麽是“現代軍隊”。

    僅僅擁有現代化的武器是不能成為“現代軍隊”的,一支沒有精神力量的軍隊最多只是一支雇傭軍。這個道理,也是那位“文化教員”教給章國棟的,就像他教章國棟讀書一樣,作為一名文化教員,那位軍官是非常稱職的,而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他也同樣稱職,剛才的戰鬥中,他一直與章國棟並肩作戰,直到中彈倒下。

    “文化教員”就這麽在章國棟的身邊陣亡了,這讓章國棟非常傷心,他只聽清楚了戰友的最後一句話,那就是“堅守陣地”。

    是的,堅守陣地,這不僅是章國棟的任務,也是所有官兵的任務。

    現在,章國棟的部隊分別占據著一條街上的幾座民居和街壘 與近在咫尺的日軍進行著激烈的步槍對射,在全城槍聲稀疏的情況下,只有他們的這處陣地槍聲格外密集。

    “還有多少子彈?”

    章國棟冒著彈雨沖進了一座民居,向據守於此的官兵詢問彈藥情況。

    “不多了,每人還有二十多顆,手雷也只剩下兩顆了。”一名負

    章國棟拍了拍排長的肩膀,指指排長手里的那兩顆手雷,說道:“這東西,留到最後關頭用。看樣子,咱們是無法突圍了。”

    排長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那片身份識別牌。

    這個動作落在章國棟眼里,他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片身份識別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放心,咱們就算是死在這里,也會有人給咱們收屍的,咱們的部隊肯定會占領全城,到時候,就算是咱們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只要這些身份牌還在,咱們就不會做孤魂野鬼,會有人送咱們歸鄉的。”

    章國棟將手伸進軍裝口袋,又摸出半片身份識別牌,這是他從“文化教員”的脖子上掰下來的,一整片身份識別牌是橢圓形,中間有一條棱,上頭打著孔,一旦陣亡,指揮官將掰下一半,另一半留在陣亡者的脖子上。

    現在,章國棟手里的這半片身份識別牌上沾滿鮮血,在戰友咽氣之前,章國棟大聲喊著對方的名字。而且還扯著嗓子保證,只要他能活著殺出去,那麽,他一定回來尋找戰友的遺體,火化之後親自送回戰友的家鄉,讓戰友風光大葬,讓戰友魂歸故里。

    剛才他已經將戰友的遺體掩埋在了磚瓦堆里,他堅信,第一軍最終會攻克岫巖,只要部隊攻克了岫巖,戰友就能魂歸故里,即使他也陣亡了,但是只要這些身份識別牌在,那麽部隊就能將他們所有人送回故里。

    可是,部隊送終究沒有老鄉送穩妥啊,章國棟很想親自送戰友回故鄉,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奢望有些不現實。

    就在章國棟感慨的時候,突然聽到街上傳來一陣日語叫嚷,他急忙提著沖鋒槍沖到窗戶那邊,推開一名步槍兵,向街上張望。

    那邊,一群日軍士兵正從一間民居里被趕出來,但是剛沖上街道,就被一處街壘那邊打過來的子彈掃翻在地,然後,一團火焰就從那座民居的窗戶和門里沖上了街,緊接著,整座民居轟然到塌,一陣煙霧彌漫中,一個龐然大物就“轟隆隆”的碾過民居的廢墟,拐上了街道。

    “裝單車!我們的裝甲車!”

    一名士兵搶著喊了起來,章國棟也笑了起來,沒錯,將那群日軍士兵趕出民居的就是一輛中國陸軍的“黃狗”裝甲車,而且從剛才的那團火焰來看,裝甲車上顯然裝備了噴火器。

    “好家夥!揮旗!咱們跟著裝甲車沖出去!”

    章國棟當機立斷,下達了突圍命令,於是士兵們迅速擡起傷員,揮舞戰旗,向裝甲車那邊靠攏過去。

    等卓國棟沖到那輛“黃狗”式裝早車邊時,他才發現一側的車門已經被乘員從里頭打開,一名軍官正向這邊張望。

    “這是什麽地方?是這里麽?”

    裝甲車指揮官拿著一張地圖,指著上頭的一個地方,大聲的詢問章國棟。

    章國棟這才明白這輛裝甲車為什麽會沖到這里,原來這名軍官迷失了方向,誤打誤撞的沖進了這個包圍圈。

    “應該是這里。”

    章國棟指了指地圖上另外一個地方,然後又指了指身後那些部下。

    “我們被困在這里了,幸虧你們過來了,咱們最好馬上撤退。”

    “那好,你們跟在我們後頭。掩護裝甲車,我們帶著你們沖出去。”

    裝甲車指揮官也不敢在這里多做逗留,與章國棟商議了一下協同戰術之後,便立即關上車門,指揮裝甲車原地打了個圈,調頭又往回走,而就在這工夫,日軍部隊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中國步兵們不得不趴在地上,以步槍射擊,掩護自己撤退,同時也掩護裝甲車調頭。

    等裝甲車調過頭來,車上的那幾挺機關槍終於可以開火了,在這些機關槍的掩護下,中國步兵迅速撤離了這片幾乎快成為廢墟的街區,跟著裝甲車邊打邊撤,人員的傷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每當有人倒下,只要還有一口氣,章國棟絕不會放棄戰友。

    勇氣、團結、信心、配合,缺一不可,也正是在這種精神力量的作用下,章國棟的尖刀連最終跟隨裝甲車撤退到了安全地區,而這時,他的部隊只剩下不到二十名官兵了,而且人人帶傷,就連章國棟肩膀上也吃了一顆子彈,他是躺在裝甲車頂部的鋼板上被送到野戰醫院的。

    這樣的戰鬥,只是岫巖戰役中一次普通的戰鬥,為了完成上級布置下來的戰鬥任務,中國的軍人確實付出了巨大犧牲,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這個道理,軍人們懂的,為了這個國家的複興,他們願意做出犧牲,他們的犧牲也註定會載入史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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