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4985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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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進京(上)

   臺我獨尊。好個唯我獨從這向口號。段棋瑞就革命軍官兵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傲氣,那股狂勁。
    沒有這股狂勁,聯合陣線就不可能獲得此次勝利,沒有這次輝煌的勝利,革命軍的官兵們也不可能有這股傲氣,這些官兵們有資格狂傲,這種狂傲不僅建立在堅強的戰鬥意誌之上,也建立在充足的戰爭準備之上,這眼前的裝甲列車就是革命軍充足戰爭物資準備的最好證明。

    相比之下,北洋軍又準備了什麽戰爭物資呢?不過就走向英國、日本買了些槍炮,就這還被一些人吃了回扣,北洋在滿清官場里混了這麽多年,基本上就是一個縮小了的滿清官場,陳規陋習已將這個軍政集團腐蝕得千窗百孔,那麽一點可憐的軍費中,能有一半真正投入到戰爭準備中去就已是碩鼠們高擡貴手了。指望那幫人能有什麽超前的戰略眼光。無異於癡人說夢。

    現代戰爭,越來越依靠軍事科技的進步,國力越強軍力越強,對於現在的中國來講,國力虛弱,無力自行研發新式武器,所以只能依靠外國進口,可是裝甲列車這種玩意不是說進口就能進口的,何況,北洋集團里頭根本就沒有人想到過給北洋軍裝備這種新式武器,對於那些高級將領們來講,在國內打仗,機槍、大炮就足夠應付一切敵人了。

    支現代化的軍隊,離不開新式武器,也離不開新式的戰略思想和戰術思想,這一點,北洋軍做不到,但是聯合陣線卻做得很好。

    所以,聯合陣線在戰場上擊敗了北洋軍這不僅是新式武器的勝利。更是新式戰術思想的勝利,對於這個認識,段棋瑞是刻骨銘心。

    “火辦,速度,裝甲。”

    望著眼前的那列裝甲列車,段棋瑞在心里反複揣摩著那些油漆刷成的標語、口號,心中百感交集,再回想起前段日子不時飛到北京進行偵察的聯陣飛機,他對現代戰爭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就在段棋瑞站在站臺上走神的時候,在離他不遠的站臺上,美國駐華代理公使司戴德與德國駐華公使雷克斯也饒有興味的欣賞著眼前的這件工業時代的傑作,對於中國人已能自行制造裝甲列車,他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這列裝甲列車看上去有些粗糙,不過夠用就行了。畢竟這是一個農業國。

    “雷克斯先生,在我看來,這個國家似乎還是有一些發展前途的,這列裝甲列車表明,這個國家的工程技術人員還是很能幹的,只要給他們支持,他們就能仿造出任何機器。”司戴德對雷克斯說道。

    雷克斯只是板著臉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這讓司戴德和身邊的那名翻澤都有些無趣。

    “聽說德國正打算將膠濟鐵路賣給中國政府?”司戴德換了個話題。這個話題他本人很感興趣,而且他也相信,雷克斯也一樣感興趣。

    果然,雷克斯的興趣被挑了起來。

    “司戴德先生,關於這個問題。我也聽說了,不過作為外交人員。對於這種純粹的商業事務,我並不是非常了解,另外,需要糾正一下的是,膠濟鐵路並不是賣給中國政府,而是賣給一個中國財團,這條鐵路似乎並不是國有的。”

    “其實,我好奇的是,中國人怎麽能夠湊起這麽大一筆資金來贖回鐵路?”

    司戴德確實很好奇,因為據他得到的情報,膠濟鐵路的投資額是五千多萬德國馬克,其中的絕大部分投資都是德國的,中國只占了極小的一部分,考慮到現在鐵路的戰略價值,如果出售這條鐵路的話,德國方面肯定是獅子大開口,什麽樣的“中國財團”才有實力吃下這筆買賣呢?

    其實,如果中國人吃不下這筆買賣的話,美國商人倒是不介意伸出“援手”現在司戴德的主要任務就是為美國財團和金融界尋求在華投資鐵路的機會,前不久他派助手馬文南下上海,就是為了京漢鐵路贖回的事情,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美國財團將擁有部分京漢鐵路股權,這對於美國商人的“世界鐵路”之夢來講是很有意義的一個進展。

    “司戴德先生,您的好奇心確實有些重,不過很遺憾,關於膠濟鐵路交涉問題,我並不直接插手,所以我也不清楚中國人會采取什麽樣的方法贖回那條鐵路。但是有一點是必須明確的,德國商人絕不會在這筆買賣中吃虧,德國的在華商業力量也會隨著這筆交易的成功而進一步發展起來,中德兩國的友好關系也會得到進一步的加強,對於這一點。我很有信心,而且我也相信。那位即將到北京履任的民國大總統先生也一定很贊同我的看法。”

    雷克斯雖然仍是板著臉,不過他的話還是透露出了他內心的興奮,的確,趙北現在是民國的大總統了,而他的那個聯合陣線也控制住了國會參眾兩院,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對於發展中國與德國的關系都是非常有利的,只要趙北的親德立場不發生突然改變,遠東地區的力量對比肯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為了拉攏趙北,使他進一步向德國靠攏,必要的好處必須給足,德國人當然不會相信一個軍事強人的口頭許諾,雷克斯已接到國內的令。根據這個令,如果形勢允許的話,有必要與趙北簽訂一份新的中德貿易條約,在擴大德國在華商業勢力的同時,也給中國一些好處,以換取趙北的好感。

    雷克斯的話讓司戴德琢磨了幾分鐘。作為一個外交官,司戴德也很清楚,德國的這個賭註是下對了,趙北上臺之後,肯定會繼續與德國靠攏。至於是否會與德國結盟,卻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畢竟,國際力量的對比是不利於德國的,那個趙北既然能夠一舉打垮北洋集團掌握中樞權力,那麽他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政客,為了平衡國際力量,他僅僅依靠德國是不夠的,他還需要其它國家的支持。

    這斤,“其它再家”除了美國之外,還能是哪個國家呢?英國、日本刪恥的關系很僵,它們幾平不可能支持聯合陣線,系千法兒,因為與英國同為協約國集團成員的關系。也不大可能給趙北鼎力支持,那麽,剩下的國家也只有同盟國集團成員和美國了。

    美國政府已向司戴德正式下達了刮令,命令他無論如何也必須尋求與趙北的“合作”而首先,雙方的合作起點應該就是那個鐵路問題,就算無法在東三省鐵路問題上取的令人滿意的成果,至少也應該先解決粵漢鐵路與川漢鐵路的問題。

    而這,也正是司戴德為什麽會與德國駐華公使一起到火車站迎接趙北的主要原因,至於外交上的禮節僅僅是次要的,司戴德想給趙北一斤。好印象,雖然兩人早就在武漢見過面,並討論過粵漢”漢鐵路的問題。甚至達成了一致意見,但走到目前為止,正式的合同尚未簽訂。

    現在,趙北已是民國的大總統。而司戴德也成了美國駐華代理公使,簽訂正式合同的前提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履行正式的簽約手續了;而且,司戴德也想借這個機會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公使地個,國務卿先生甚至已明確表態,只要粵漢鐵路問題解決,司戴德不僅可以成為正式的駐華公使,而且只要時機成熟,進入美國國務院也不是沒有可能。

    司戴德和雷克斯都是躍躍欲試的站在站臺上,這與其它各國駐華使節略有不同,因為那幫人現在還呆在候車室里,根本沒有走出來迎接趙北的意思,只有意大利和奧匈帝國駐華公使站在候車室門口,有些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既不如德國公使那樣熱情。也不似英國公使那般

    就在此時,那列裝甲列車已經在火車站里完成了轉向,並已停了下來。車廂的門被人從里頭拉開,一些身穿灰布軍裝、手持步槍的聯陣士兵跳下了車,隨著口令在站臺上列隊。而那些原本就守衛在站臺上的北洋軍士兵也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做出了相應的戰術動作,一時之間,火車站里的氣氛有些緊張,也有些詭異。

    名聯陣的軍官帶著一名身穿北洋軍軍裝的軍官跳下了裝甲列車的守車,徑直走向站臺,在段棋瑞跟前站定。

    引、徐!你終於回來了。

    看清那走在後頭的北洋軍官相貌,段棋瑞首先向他打了個招呼,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智囊徐樹錚。前段時間被段棋瑞派到安徽做說客。穩住安徽都督姜桂題,後來姜桂題倒向聯合陣線,將徐樹錚抓了起來。並送去武漢做投名狀,那之後徐樹錚就一直被關押在武漢軍事監獄。並與吳佩享做過獄友,直到聯合陣線槍斃了吳佩享並特赦了其他被俘的北洋軍高級將領,徐樹錚這才的以北返,此次趙北進京,就順便將他也帶了過來,跟著裝甲列車營營長鄒潤獄走在前頭。

    陪著徐樹錚走來的那名聯陣軍官就是部潤獄,他向段棋瑞敬禮。

    “我叫郗潤獄,軍銜上校,現為聯合陣線革命武裝力量裝甲列車營營長。你就是段總長吧?現在我部警衛部隊正陸續趕到火車站。這里的防務將由我部接手。”

    段棋瑞看了看對方,驚訝於部潤敬的年輕,淡淡說道:“保衛大總統安全,是我南北軍人義不容辭之責任。貴部既然到了火車站,自可加強警戒,接手防務似不必要。”

    部潤獄也沒勉強,敬禮退下。轉身離開,自去布置警戒。

    “總長,我愧對總長信任,請總長責罰。”

    部潤獄走後,徐樹錚向段棋瑞請罪,這話不是客氣,他確實是愧對段棋瑞的信任。

    引、徐,你這是什麽話?你愧對我,我還愧對北洋呢。別的話就不說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一走。我身邊就沒個利索人了,現在我是陸軍部總長,你還是回來幫我做事。咱們好好把陸軍的事情給整理整理。”

    段棋瑞很是高興,沒有責備徐樹錚,對於徐樹錚這個人,他是一直很器重的,只不過以前袁世凱看不慣這個恃才傲物的青年軍官,再加上他資歷也淺,北洋不肯重用,現在,北洋已經煙消雲散,那位趙大總統又一直在喊“唯有是舉”或許。是徐樹錚出人頭地的時候了。

    “總長擡愛,卑職感激之至,只是卑職以後恐怕不能在陸軍部做事了。”徐樹錚吞吞吐吐,頗為躊躇。

    “趙振華不是口口聲聲“唯有是舉,麽?難道他放著你這個人才不用去用那幫馬屁精?小徐,你放心。如果他不用你,我就辭職!”段棋瑞一臉的激憤。

    “總長誤會了。其實卑職在武漢獄中時,趙振華已去看過我,他對我說了一番話,也算是推心置腹。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袁項城已逝,趙振華接任民國大總統,他就是領袖了,我們做軍人的,自然當唯領袖馬首是瞻,趙振華現在已委任我做了“西北邊務總辦”卑職即將遠赴西北邊疆,恐怕以後不能在總長身邊出謀劃策了。”

    “去西北?幼錚,你打算去西北了”

    見徐樹錚如此說話,段棋瑞很是詫異,以前徐樹錚還極力主張南下進攻共和軍,消滅趙北這斤,“軍閥頭子”可是現在,徐樹錚竟然肯為趙北效力了,難道說,趙北這個“民國大總統”的身份當真是如此的讓人望風影從麽?

    “蒙古、新疆都是“西北邊務總辦,的管轄範圍,我打算將邊務處先設在歸化城,以後或許會移到迪化,那樣的話,相隔遙遠,連拍電報都不太容易了,總長麾下能人不少。少我一個也沒什麽,但是西北一帶邊防形同虛設,現在蒙古草原上的王公們又在蠢蠢欲動,我思忖來思忖去,最終還是決定以國事為重,至於幕長栽培的厚恩,只有以後再報了。”

    “你去西北主持邊防事務,那麽。手里有無兵權?”

    段棋瑞將徐樹錚拉利一邊,然後小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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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進京(下)

    二某瑞和段墨貴都是安徽合肥人氏,段棋瑞比段墨貴年;,兩人是遠親,論輩分,段芝貴是段棋瑞的族弟,這種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情況這在遍地親麻、朋友的北洋集團里並不算希奇,也正因此,北洋集團的排外性很強,如果不是段棋瑞的舉薦,段芝貴也不會成為北洋武派中的高級將領。

    不過也正因為北洋集團里的這種不良風氣,使得整個北洋一片烏煙彜氣,真正的人才得不到提拔,屍位素餐之輩占據廟堂,最終人心渙散,如果沒有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北洋集團或許還可以芶延殘喘一段時間,但是偏偏聯合陣線崛起,再加上北洋集團首腦人物袁世凱的突然死去,北洋集團最終退出了歷史舞臺,雖然少數北洋遺老現在似乎還占據著中樞一些關鍵個置,但是實際上北洋勢力早已煙消雲散,至於段棋瑞等人念念不忘的“東山再起”不過只是南柯一夢而已。

    楊度並沒有立即返回廂房,他背著手,在花園里踱著步,琢磨片刻段棋瑞和北洋遺老的事情,然後又琢磨片亥總統政的事情,在他看來,如果段棋瑞贊成總統政,未必不能將他籠絡過來,這個人才能還是有一些的,就是脾氣太倔,心氣太高。

    正琢磨著段棋瑞應該放在一個什麽位置上最合適的時候,段芝貴已結束了與段棋瑞在書房里的交談,匆匆趕到花園,走到楊度跟前。

    “哲子,段芝泉請我去一趟總統府,為他小舅子的事情奔走,正好下午你要去總統府面見總統,不如咱們一起過去吧。”

    “段芝泉的小舅子?吳光新?他怎麽了?”

    楊度很是詫異,他倒沒想到段棋瑞過來是為了吳光新,不過他一直在南京那邊,並不蔣楚吳光新已被憲兵逮捕的事情。

    “別提了。吳光新那小子就是那副臭脾氣,平時帶兵倒也老練,總統還誇過他呢,可是誰知道,一上了戰場就玩兒不轉了,依我之見啊,吳光新是看到周道剛壓在了他的頭上,心里不服氣,所以對於這個軍令看得輕了點,結果周道剛一個電報拍到總統府,總統大怒之下,命令憲兵將吳光新逮捕,從遼東前線直接給押到沈陽去了,聽說要上軍事法庭,罪名是“貽誤戰機、動搖軍心”這一回,段芝泉可真是惱火了。”

    段芝貴將在遼東前棧發生的那件事情向楊度約略講述,楊度這才明白段棋瑞為什麽過來找段芝貴了。

    “段芝泉的意思,是請你從中韓旋?他身為陸軍總長,難道不知道這個軍法無情的道理?”

    見楊度有些不滿,段芝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急忙搖了搖頭;

    “本來,芝泉的意思是應該嚴懲吳光新,但是架不住夫人攻勢,畢竟是他的小舅子,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去跟總統求情,但卻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現在他已毫無辦法。只能請我出面為吳光新轉圈,但是我也沒有這麽大的面子,只好跟著哲子一起過去總統 府那邊,希望哲子看在過去同僚一場的份上,多少幫幫段芝泉。”

    這話說得是連解釋帶馬屁,讓楊度心里頗為受用,雖然明知這是段芝貴拉人下水的辦法,但是他還是決定試一試,讓段棋瑞欠他一個人情,也讓別人瞧瞧他楊家人的能量。

    段芝貴與楊度返回廂房,兩人絕口不提段棋瑞替吳光新奔走的事情,繼續坐在廂房里與那幫政治投機客們指點江山,這一談便到了中午,接風宴上,眾人都很高興,只是惦記著下午要去拜見總統,楊度和段芝貴卻都不敢喝得太多酒,連飯也不敢多吃;

    酒宴已畢,楊度與段芝貴就帶著眾人趕去一間倉庫,在里頭欣賞那些古玩、字畫,這些古玩、字畫都是段芝貴搜集的,雖然他目前薪俸不高,但是他有積蓄,再加上前幾年他與人合夥辦了洋灰廠,每年的分紅也是不少,搜集些古董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一欣賞,就欣賞到下午兩點,天氣炎熱,雖然有電風扇在吹,但是眾人仍是一身的汗,楊度先去臥室更衣,然後便與段芝貴一起來上轎車,在幾輛護衛車的保護下前往總統府拜見總統。

    等楊度跟段芝貴進了統帥堂,卻沒去總統辦公室,而是在一間普通辦公室里見到了總統,這才發現,總統先生正在與一個小孩子玩火車模型,旁邊站著總統夫人,還有幾名女僕,眾人都是笑容滿面,看著總統逗那小孩子玩耍;

    那小孩子就是總統的公子小名小牛子”剛過周歲,由於營養好的關系,看上去比別的小孩更壯實一些,而且也更調皮。

    現在小牛子正拿著火車頭上的煙白往總統肩膀上磕,然後扔了煙白,伸出手去,拼命的想抓總統武裝帶上的那把小手槍。

    “好了,不跟你小子玩了,老子要辦正事了。”

    看見段芝貴和楊度走進辦公室,趙北適時結束了與兒子的嬉戲,將小牛子交給一名女僕,又對夫人小聲交代幾句,然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那身軍裝。

    等夫人帶著女僕們退下,趙北才淡淡一笑,說道:“閑暇之余,天倫之樂,兩位不必詫異。請坐。”

    楊度與段芝貴在沙發上落座。段芝貴搶著恭維了總統公子幾句。

    “總統公子聰明伶俐,將來必定有番作為。聽說抓周的時候,公子抓了把手槍,如此看來,將來也是將才、帥才。”

    “哈哈!那把手槍還是我特意放上去的呢,沒想到這小子真去抓了手槍,從那之後,沒事就跟我鬧著耍手槍,我自然再不敢給他真槍,只能拿玩具糊弄他,誰知時間一長。這小子竟然也知道哪是真家夥,哪是假家夥,這毛病到底是慣出來了。為了這事。巧兒沒少埋怨我呢。

    趙北“哈哈”一笑,在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吩咐衛兵上茶,然後翹起二郎腿,言歸正傳。

    “段高參,你跟著楊省長一起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講啊?正好,我現在清閑著呢,你有話盡管講。”

    見總統心情不錯,段芝貴看了一眼楊度,決定直說。

    “今天上午,陸軍部段總長去找我,對著我發了一通牢聯二後跟我說,他打算辭職,從此不冉政治,墨隱江湖, 聯油遙人士了。”

    楊度一楞,段棋瑞想辭職的事情,剛才段芝貴可從來沒有跟他講過,現在不提吳光新的事情,先提段棋瑞想辭職的事情,這可有些耐人尋味。

    “哦?段棋瑞不想做陸軍總長了?這是為何啊?”

    趙北心里暗暗得意,但是表情依舊是非常的平靜。段棋瑞長久霸占著陸軍總長的位子,聯合陣線中的那些高級將領早就起了怨言,趙北也正謀劃將段棋瑞趕下臺去,現在由他自行請辭,如此最好,免得到時候不好看。

    “段芝泉說了,他雖然年紀還不算太大,但是最近幾年陸軍部政務繁重,他已很是吃不消了,而且對於中樞對日開戰的決定他也不是非常贊同,因此。他決定就此向中樞提出辭呈,今天他過來跟我說話,就是向我咨詢,看看我是什麽意見,我雖然勸了他,可是看他的意思 那是態度堅決,我是沒辦法了,只好先跟總統打聲招呼,免得到時候太過突然,也請總統先挑個陸軍總長候選人,現在中日戰事正酣,陸軍部總管後勤,不可無人主持啊。”

    段芝貴羅嗦了幾句,再看了眼楊度,然後才開始美心吳光新的事情。

    “總統鈞鑒。在我看來,段芝泉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輕易是不肯服輸的,陸軍部事情再多,他也不會輕易的打退堂鼓,其實他之所以心神疲憊,恐怕還是因為吳光新的事情,那畢竟是他妻弟,他這個做姐夫的不能見死不救,但是偏偏又無能為力,結果,這精神就大不如拼了,於是也就冒出了激流勇退的念頭。”

    說到這里,段芝貴停了下來,又向楊度使了個眼色,但是不等楊度說話,那邊趙北已經說話了。

    “香巖啊,你不必拐彎抹角了,我知道,段棋瑞去跟你說話,就是為了吳光新的事情。吳光新身為焰師師長,明知開戰在即,卻視軍令為無物,周道剛叫他快些走,他偏慢些走,這就是違抗軍令!先不管別的罪名,光是這個“違抗軍令,就夠他吳光新上軍事法庭了。”

    聽到趙北如此說話,段芝貴只好再向楊度使眼色。

    楊度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幫一把手,於是說道:“吳光新是個人才,如此確實可惜,雖然此人有些驕橫,看不起周道剛,但是鑒於過去幾年他為中樞練兵出過力,還望總統能夠對他將功抵過,從輕發落。”

    輕飄飄幾句話,點,將吳光新不聽軍令的原因歸咎到了不會做人上,而不是另有所圖,楊度確實聰明。只是可惜,坐在他面前的是趙北,對於吳光新的心思,趙北非常清楚。

    吳光新之所以拖延進軍,其目的就是為了保存實力”傷師畢竟是“北洋孑遺”吳光新和那幫北洋遺老遺少不肯將這最後的一點北洋資本投入到對日作戰中去,這一點,趙北非常清楚,雖然他不知道段棋瑞在其中起了什麽作用,但是他卻明白,這是他扳倒北洋遺老的最好機會,於是他果斷的出手了,實際上,前幾年吳光新跋扈之時,趙北之所以隱忍,就是為了等待時機和合適的借口,有什麽借口能比在國戰面前違抗軍令更好呢?就連北洋出身的那些軍官也不會同意吳光新的這種做法,這個時候將吳光新和那幫“北洋孑遺”一網打盡,最合適不過。

    軍事法庭是否會判吳光新有罪,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幫“北洋孑遺”必須滾蛋。

    吳光新被憲兵逮捕之後,段棋瑞立刻跑到趙北這里為小舅子說情,但是趙北並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他當時就暗示段棋瑞,除非段棋瑞讓出陸軍總長的位子,否則的話,軍事法庭一定會判吳光新有罪,到時候,段總長不免要去給牢里的小舅子送飯。

    總統的條件太過苛刻,段棋瑞必須權衡幾天,而就在今天,顯然段棋瑞已經拿定了主意,在他看來,相比一個有名無實的陸軍總長,還是小舅子更重要一些,於是,他托段芝貴給總統捎話,他已接受了總統,的這個交換條件,陸軍總長換小舅子的自由,附帶的還有一幫占據高位的北洋遺老的自動請辭,這也是當初總統的交換條件。

    當然,這些內幕,無論是楊度也好,段芝貴也罷,他們都不清楚,而趙北也不打算告訴他們,不過他同時也決定,繼續將下面的官場戲演好。

    “既然哲子你也替吳光新求情,那麽咱們就高擡貴手,放吳光新一馬,好在他的愚蠢並沒有給軍隊造成什麽損失,上不上軍事法庭,確實也是兩可。好吧,我會給沈陽那邊拍電報的,叫他們放了吳光新,不過另一方面,吳光新性格乖張,不宜繼續從軍,就勒令他退役吧,以普通列兵的身份退役。”

    趙北拿出了他的意見,對此,楊度倒是沒什麽想法,只是段芝貴為吳光新感到可惜,那畢竟是一個曾經留學外國學習軍事的職業軍官啊,就這麽黯然退出軍界,確實有些讓人感慨。

    “至於陸軍總長一職,不知總統屬意何人?”段芝貴問道。

    “先叫蔡楞管著陸軍部,雖然年輕了些,不過年輕人都有闖勁,比墨守成規的老將更善於把握軍事革新的關鍵。”趙北說道。

    就在這時,一名侍從室副官走進辦公室,將一封電報呈了上去。

    趙北看了看電報內容,淡淡一笑,將電報遞給楊度,說道:“這是從遼東前線剛拍過來的電報,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咱們的東路縱隊已經拿下了岫巖,而且把後撤的日軍部隊給包圍了,現在日軍又疲憊又缺乏彈藥補給,相信用不了幾天,前線的陸軍就能傳來捷報了,到時候,咱們就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向全體國民宣布這個陸軍勝利的消息。

    當然了,咱們現在不光要關心前線的軍事,也要關心這政治上的事情,關於這個政的事情,咱們今天就在這里好好議一議,把這件事情辦好,這可不比軍事上的事情輕松,前線在打仗,咱們後方也在打仗呢。”(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21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9 22:50 編輯

第664章 追擊與防禦

    正是夏季。炎炎烈日之下。一支長長的隊伍卷起漫犬泌坐。

    這不是一支普通的隊伍,而是一支裝甲部隊,正式番號“第二獨立裝甲旅。”指揮官白朗。

    這支裝甲部隊是從岫巖以南的五十里鋪開過來的,任務是追擊一支突圍而走的日軍部隊,與陸軍配合。消滅這股落荒而逃的日軍殘部。

    就在昨天中午的時候,岫巖已經被周道剛指揮的第一軍攻克,而原本龜縮在岫巖城里的日軍部隊則迅速向南潰退,直到在五十里鋪給迂回包抄過來的獨立裝甲旅迎頭攔住。

    在這種情況之下,日本指揮官不得不下達就地防禦的命令,準備以五十里鋪為依托,建立防禦陣地,一邊負隅頑抗,一邊通過無線電臺向旅順方向以及蓋平方向的日軍請援。

    不過在援軍趕到之前,五十里鋪的日軍只能依靠他們自己了,小五十里鋪,不過就是一座小鎮,從岫巖逃出來的將近七千日軍就以此為據點,準備跟圍上來的中國軍隊來個魚死網破,這是困獸猶鬥。

    對於日軍的企圖,東路縱隊司令周道剛看愕非常清楚,所以,他下達給獨立裝甲旅的命令就是“全力阻擊”等待步兵包圍圈的合攏。

    被逼到絕路的日軍變得非常瘋狂。雖然失去了幾乎大部分軍火輻重。但是日軍仍然依靠野戰工事與中國軍隊進行了激烈的戰鬥,但這僅僅只是暫時推遲了他們的覆滅而已,當今天拂曉中國陸軍發起總攻之後。五十里鋪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日軍的防線被突破,官兵不是戰死,就是被俘虜。

    但是這一仗並未達成全殲目的。趁著昨天深夜月黑風高,大約三千余名日軍從東邊中國軍隊的防線上撕開一個口子,然後誇路而逃,順著大洋河向下遊狂奔。

    那三千余名日軍的行蹤很快被東路縱隊掌握,於是,周道剛一聲令下。剛剛結束戰鬥的獨立裝甲旅在補充了油料、彈藥之後,迅速反向迂回,向此次進攻的戰役出發地黃旗堡高速推進。

    日軍可以沿著大洋河的河谷一路往下遊狂奔,但是裝甲部隊卻不行。為了最大限度發揮坦克的速度。獨立裝甲旅指揮官白朗決定從那條連接黃旗堡與岫巖的大道回援黃旗堡。爭取在那里將潰退的日軍攔住。等待陸軍部隊趕過來進行合圍。

    對於獨立裝甲旅而言,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任務,黃旗堡那邊防衛力量薄弱,極易為日軍所乘,自從白朗率領獨立裝甲旅開始執行迂回包抄任務之後,黃旗堡的防務就移交給了隨後趕到那里的革命衛隊 戰鬥力遠不如正規部隊,也正因此,在向黃旗堡挺進的過程中,白朗不得不一再催促後頭的坦克和裝甲車跟上。

    裝甲汽車好說,這種裝甲車輛速度本來就很快,反倒是坦克行駛速度遠不如裝甲汽車,但是坦克裝甲厚、火力強,裝甲旅又不可能丟了坦克只派裝甲汽車回援黃旗堡,如此一來,這整個獨立裝甲旅的行動速度就受到了嚴重影響。

    現在已近中午,裝甲旅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黃旗堡近郊,而那前方的黃旗堡一片安靜,日軍顯然尚未趕到,白朗這才松了口氣,指揮部隊繼續向黃旗堡高速推進。

    坦克、裝甲汽車、卡車、輻重馬車,眾多車輛一路浩浩蕩蕩,塵土飛揚,尚未進入黃旗堡,就已被防守黃旗堡的革命衛隊發現了行蹤,到了中午一點整的時候,白朗已經率領裝甲旅進入了黃旗堡外圍陣地,以逸待勞,等待日軍部隊過來。

    其實在裝甲旅趕回黃旗堡之前。守衛這里的革命衛隊已經得到了東路縱隊司令部的通知,所有部隊已進入各自陣地,實際上已處於備戰狀態,就等日軍過來了。

    革命衛隊加上裝甲旅,中國方面的總兵力接近七千人,而日軍最多不過三千余名驚弓之鳥,對於這場阻擊戰,中國方面是信心十足,白朗唯一擔心的是,日軍在中途又調轉方向,去了別的地方,那樣的話,要想找到日軍,必須等待空軍的空中偵察報告了。

    白朗的擔心是多余的,下午四點半的時候,那支潰散過來的日軍部隊終於抵達了黃旗堡近郊,並立即發動了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轟!轟”。

    日軍的進攻是以兩門山炮的轟擊作為信號的,由於是倉皇撤退,日軍的大炮數量非常有限,當這兩顆炮彈落進鎮里之後,日軍的炮兵陣地立即遭到中國炮兵的猛烈反擊,很快。日軍就只能依靠步兵沖鋒了。

    白朗回到黃旗堡後,就已成為城防司令,這一次,他到是表現的非常穩重,沒有親自指揮坦克部隊對日軍陣地發起反沖擊,而是坐鎮司令部,按部就班的指揮步兵和裝甲兵沈著應戰,哪里戰鬥激烈,就將機動兵力調往哪里,戰鬥開始的時候。他沒有輕易的動用裝甲部隊,他打算將裝甲力量放在反擊的時候使用。

    日軍是困獸之鬥,戰鬥一開始。就對黃旗堡西部防線發起了全面進攻。雖然一度使革命衛隊的某些陣地發生動搖,但是最終未能突破任何一處防線,只能黯然收兵。

    日軍指揮官顯然已成驚弓之鳥,當發現鎮里的中國守軍已經嚴陣以待之後,生怕後頭再來追兵,於是立即放棄了奪取黃旗堡船只的企圖,指揮部隊調頭往東南方向而去,打算繞過黃旗堡,

    “傳令!裝甲旅出擊!敵人逃到哪里,我們就追擊到哪里!”

    白朗見日軍已調頭繞過黃旗堡,明白日軍鬥誌已失,於是果斷的下達了裝甲旅出擊的命令,而且也同時向東路縱隊司令部拍發了一封電報。告之戰鬥結果,以及日軍去向,然後,乘上一輛加滿了油的坦克,指揮裝甲部隊跟著日軍的腳印沖向大洋河下遊地區。

    就在白朗指揮裝甲部隊追擊日軍的同一時間,遠在岫巖的司令部里。縱隊司令周道剛也正在親自草擬一封呈給中樞的電報,在第一時間將統計上來的戰果報與中樞,而在幾個小時之前,中樞就已經得到了岫巖攻克的消息,總統甚至還專門拍發了一份嘉獎電,對參與岫巖戰役的全體將士通電嘉獎,並且叮囑前線將士,戒驕戒躁,務必如實統計戰果。

    現在,戰果已經統計出來,岫巖一戰,到目前為止,共擊斃日軍大佐以下官兵五千余人,俘虜六千余人,僅是這兩個數字就已非常驚人,尤其是俘虜的日軍數量,足以讓人膛目結舌,當年的那場日俄戰爭中;日本士兵的戰鬥意誌表現的很是頑強。很難出現成建制投降的情況,當然,郡主要原因似乎是因為日本是日俄戰爭的勝利者,戰俘數量自然比較少。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在岫巖戰役中,中國軍隊準備充分,戰鬥意誌堅決,依靠優勢兵力與火力。在短短幾天時間里就迅速摧毀了日軍鬥誌,出現如此多的日軍戰俘,到也不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通過對一些戰俘的審訊,中國軍方也掌握了岫巖日軍的詳細情報,防守岫巖的主力是日本陸軍第四師團。但是第四師團並非全都在岫巖部署,部署在岫巖的只有兩個聯隊,一萬余人,除了第四師團之外,共同防守岫巖的還有日本關東守備隊的一個聯隊,約五千余人,總兵力一萬五千余人,這到與戰前的情報相吻合。而且根據日軍戰俘交代,在戰鬥中給他們的士氣最大打擊的就是那些披著厚重裝甲的裝甲車輛,可以說,在這一戰中,裝甲部隊立下汗馬功勞。

    草擬完了電報底稿,周道剛迅速將其交給一名副官,命令他馬上拍給中樞,隨後,又召集起參謀部人員,商議以後的進軍計劃。

    一方面,那支趁夜突圍的日軍部隊必須予以殲滅,這件事周道剛已經交給了手下師長去辦,到是不必太過操心,另一方面,岫巖既然已經拿下,那麽西邊的蓋平就已成孤立無援之勢,而遼東半島北部的整個戰略形勢也就扭轉過來了,下一步到底是固守岫巖,還走向南逼近旅順,這還需要聽從陸軍參謀部的指揮。

    按照周道剛的意思,現在正是一鼓作氣拿下旅順的大好時機,只要蓋平那邊進攻順利,那麽南滿鐵路就能成為運送軍隊和裝備的最好工具。而一旦裝甲列車和列車炮通過那條南滿鐵路駛往旅順,那麽,旅順的那些陸上工事、堡壘就不值一提了。

    但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周道剛向陸軍參謀部提出他的這個想法之後。卻遭到了陸軍參謀部的反對。藍天蔚嚴令東路縱隊就地轉入防禦,沒有命令,不得出擊,至於獨立裝甲旅,在殲滅了那支突圍的日軍部隊之後,也必須立即返回黃旗堡駐地,協助岫巖方向的防禦。

    對於陸軍參謀部的這個安排,周道剛很是不解,他並不清楚總參謀部的那個誘使日本陸軍從海路增援旅順和遼東半島日軍的戰略,他只知道中樞打算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爭,在他看來,結束戰爭最好的方式莫過於盡快攻克旅順,攻克旅順的戰略意義是不言而喻的。

    現在,周道剛與參謀們商議的就是這件事情,他想再給總參謀部那邊去一封電報,直接向總統請戰。要求充當攻打旅順的先鋒官。

    不過,還沒等眾人議出個眉目,副官便拿著兩封電報走進了會議室。

    “報告!剛才收到黃旗堡電報。獨立裝甲旅已經成功阻擊日軍對黃旗堡的進攻,現在日軍殘部正繞過黃旗堡向大洋河下遊潰退,裝甲旅已按照司令命令繼續追擊。另,剛才統帥堂拍來一封加急電報,請司令親閱。”

    接過副官呈上去的那封統帥堂電報。周道剛擰著眉頭看了片刻,然後將電報擱在了會議桌上,向在座眾人掃了一眼。

    “諸位,這是總統,的命令,從現在起,岫巖方面之東路縱隊轉入防禦狀態,未得總玩命令,不得擅自出擊。”

    眾人都有些詫異,他們與周道剛一樣,也不清楚總參謀部的誘敵戰略。

    “諸位,既然總玩命令已到。咱們就不必商議南進方案了,這就布置防禦吧。岫巖一戰,城防工事俱已被我軍摧毀,現在要轉入防禦,這第一件事,就是修築防禦工事!我命令,從現在起,所有人,除了在參謀部值班的人之外,全都給我到部隊里去,帶領將士們修築工事!”

    周道剛收斂心神,立即下達了命令。在他看來,總統既然這樣安排。自然有總統的考慮和戰略,他們這幫做部下的,自然應該唯總統馬首是瞻,至於以後這仗怎麽打,還是看總參謀部怎麽安排吧。(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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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走投無路

    久色漸漸黑了下來。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夕陽映在 懈山,血一般的紅。

    這里是大孤山,大洋河口就在北邊幾公里外的地方。

    大孤山由於位於河口附近,地理位置比較便利,再加上這里的海灣地勢平坦,是座不錯的小型海港。可以停泊輕型軍艦,在戰略上而言。這里也是兵家必爭之地,當年的中日甲午戰爭以及日俄戰爭中,大孤山就是戰場,而在日俄戰爭中。日本陸軍也曾在這里進行過登陸作戰。將旅順俄軍的退路切斷,為旅順戰役的順利實施創造了條件。

    現在,中日戰事又起,這大孤山自然也不免出現了軍隊,今玉,大孤山港里就來了一支軍隊。

    這是一支潰軍,人員構成比較複雜,主要兵員來自於日本陸軍第四師團和日本陸軍關異守備隊,實際上,這支混合部隊就是此次參與岫巖戰役的日軍部隊,在編制上歸關東軍指揮,這支部隊是從岫巖一路敗退到大孤山的。

    日本陸軍第四師團最初的編組地是大除,因此又稱大阻師團,該師團組建於 璇年,其兵員構成主要來自於大隊一帶的商販和菜販子。因而又稱商販師團,該師團組建之後,先後參加過中日甲午戰爭、日俄戰爭,朝鮮反日大起義爆發之後,該師團也投入到對遊擊隊的掃蕩戰中,朝鮮半島局勢穩定之後,又被調往旅順駐防,後來關東軍組建,該師團就與關東守備隊、鐵道護路隊、第五師團等部隊一道編入關東軍序列,實際上充當著現在關東軍頂梁柱的角色,只是戰鬥力反而不如關東守備隊。

    按照日本陸軍編制,第四師團屬於甲種師團,由四個聯隊組成,總兵力兩萬余人,從舊口年起,到現在。一直擔任師團長的是大迫尚道少將。而現在,率領這支疲憊不堪的敗軍趕到大孤山的指揮官正是大迫尚道。

    昨天上午,中國軍隊對岫巖發起總攻,並在下午拿下了岫巖,大迫尚道被迫指揮城里的日軍部隊向南撤退,但是沒走多遠,就迎頭撞上了一支中國的裝甲部隊,退路被截斷,並遭到中國軍隊南北夾擊,雖然大迫尚道指揮日軍進行了抵抗,但是無奈中國軍隊戰術詭異、武器同樣詭異,日軍最終失去了鬥誌,大迫尚道也失去了對部隊的有效指揮,只能趁夜率領部分部隊突圍而出,向東撤退,打算前往大孤山,不料在經過黃旗堡時又遭到中國軍隊的頑強阻擊,只能兜個大圈繼續向東撤退,但是在撤退的路上,又遭中國軍隊的裝甲部隊連續追擊,人困馬乏,損失慘重,兵力從突圍時的三千余人銳減到不足五百人,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是全軍覆沒了,但是好歹是擺脫了追兵,用了差不多一天時間才趕到這大孤山。

    在整個岫巖戰役中,第四師團的表現是乏善可陳,既沒有進攻的勇氣。也沒有防禦的信心,日軍部隊對中國軍隊陣地的所有攻擊、夜襲幾乎都是由關東守備隊發起的,第四師團的多數士兵從戰鬥打響的那一玄起,就一門心思的在琢磨怎麽保命,而不是如何去贏得勝利,對此,師團長大迫尚道也是無可奈何,因為第四師團當年在日俄戰爭中的表現就不怎麽樣,尤其是該師團第八聯隊。在日俄戰爭中屢戰屢敗,人稱“敗不怕的第八聯隊。”偏偏防守岫巖的部隊中就有這個第八聯隊。

    第四師團之所以戰鬥力不強。恐怕與該師團的兵員構成有直接關系;這個師團的士兵多數來自城市,猶以大除周遍地區居多,穿上軍裝之前。多數士兵不是商人就是小販,一門心思琢磨的不是如何為帝國盡忠。而是如何投機取巧,為自己謀取利益,這固然是奸商稟性發作的緣故,但未必沒有歷史淵源,早在幕府時期,大阻就是日本國內最繁榮的商業區,居民以掙錢為榮,以當炮灰為恥,而且不屬於效忠諸侯,所謂“大除富商一怒,天下諸侯驚懼”。商販們連諸侯都不怕,難道還怕一個小小師團長麽?如果將這個歷史傳承考慮進去的話,就不難理解第四師團為什麽戰鬥力虛弱了。

    當然,所謂“戰鬥力虛弱。”這也是相對日本其他甲種精銳師團而言。面對比自己更弱的敵人,第四師團倒是戰無不勝,當年在朝鮮半島鎮壓反日遊擊隊時,該師團的表現就可圈可點,只是這一次的敵人不再是虛弱的遊擊隊,而是擁有飛機、大炮、裝甲車、噴火器、沖鋒槍的中國國防軍主力部隊,於是,大隊小商人的奸詐性格再次暴露,不少第四師團的士兵僅僅因為在戰鬥中受了一點點的皮肉傷而主動躺到了野戰醫院里,這不僅使軍醫官非常頭疼,而且也使師團長大迫尚道很沒面子。於是,他幹脆將指揮部搬到了野戰醫院里,親自協助軍醫官為傷兵驗傷,此舉確實起了一些作用,但是同時也使那些關東守備隊的士兵對第四師團極盡輕蔑之能事。

    但是大迫尚道的努力是無效的,心國軍隊的航空炸彈、重型榴彈、噴火器、裝甲車的聯蜘廠心下,就連關東守備隊的士氣也很快崩潰了。至於第四師團,能夠堅持到撤出城才完全失去指揮,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當然,大隊商販的斤斤計較也並非沒有一點作用,至少,現在跟著大迫尚道一起逃到這大孤山的士兵中以第四師團的人居多,至於關東守備隊,絕大多數都已為日本帝國“盡忠”了,用句時髦的話講,關東守備隊的兵多數都已“在九段坡見”了。而不像第四師團的兵這般“禦身大切”跟著師團長一路退到這大孤山,盼星星望月亮般的等待著帝國海軍的船只過來將他們裝上船去旅順休整。

    就在昨天,當意識到岫巖已無法守住之後,大迫尚道不得不向旅順的關東軍司令部拍了電報,請求撤退,在得到允許後,他才率領部隊撤出岫巖,本來打算向南轉進,由陸路前往金州,撫守住旅順門戶金州地峽,但是不曾想卻在南進途中遭遇中國裝甲部隊截擊,陸路已無法行動,他只能再向關東軍司令部拍電報。請求海軍協助撤退,他當然不清楚旅順的日本海軍分艦隊已經遭到中國空軍沈重打擊,不過湊巧的是。這時日本聯合艦隊主力艦隊已遊戈至大連灣附近,於是關東軍司令部就向軍部請援,軍部大本營直接向聯合艦隊司令官東鄉平八郎下令。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聯合艦隊最遲將於今天晚上趕到大孤山,用艦艇撤退大迫尚道帶來的殘兵敗將。

    但是現在,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海面上仍是毫無動靜,聯合艦隊的影子也看不見,大迫尚道是又急又氣,一個想不開,就盤腿坐到了海邊的一座礁石上,脫下軍上衣;抽出武士刀,準備用武士的方式為日本帝國的擴張事業盡忠了。

    “閣下,需要幫忙麽?”

    一名關東守備隊的參謀不識好歹的靠了過去,遞給大迫尚道一把更短的刀,一點也不掩飾他對大迫尚道切腹自盡以謝罪的贊同態度。

    日本武士切腹自盡,通常需要一名助手拿著一把斬首用的武士刀。以便在關鍵時候幫助武士算除痛苦,顯然,這位參謀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拜托了。”

    大迫尚道很感激的看了參謀一眼。此戰日軍大敗虧輸,作為日軍前線指揮官,大迫尚道現在唯一的謝罪手段恐怕也只剩下切腹自盡了,至少這樣可以避免被人送上軍事法庭,也可以避免回國之後遭到國民和同僚的羞辱,畢竟,自從明治維新以來。日本陸軍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慘重的失敗。

    就在參謀登上礁石,提起武士刀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沈的轟鳴聲。

    大迫尚道和刺慧舉目望去,看見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黑點,那應該是中國空軍的偵察機,從昨天到今天,大迫尚道和他的士兵們一直在中國偵察機的騷擾下艱難的跋涉,雖然偵察機一般不會往日軍頭上扔炸彈。但是這些偵察機往往會以低空飛行的方式用飛機上的機關槍掃射日軍。造成的傷亡並不大,但是造成的心理陰影卻很重。

    “八嘎!”

    大迫尚道站起身,摸出手槍,朝天空開了幾槍,當然,那架偵察機飛在數百公尺的空中,手槍根本就沒有威脅,倒是那名參謀,非常聰明的從一名士兵手里接過一桿步槍。向那架偵察機開火射擊,在參謀的帶領下,多數士兵也用步槍向偵察機開火射擊,但是顯然沒有什麽用處。那架偵察機晃晃悠悠的掠過大孤山上空,兜了個圈之後,就向北方折返了。

    確實,現在天快黑了,再不撤走的話,飛機就會在黑暗中飛行,這對於飛行員而言顯然是非常危險的舉動。

    “我們繼續吧。”

    大迫尚道重新盤腿坐了回去,拿起那把肋差,在腹部比劃了幾下,正下不了決心時,一聲汽笛突然從海面上傳了過來,而且第四師團的那幫士兵也歡呼起來。

    “看吶!是聯合艦隊的巡洋艦!”

    “他們接我們來了!我們馬上就要去旅順了!說不定,還要回國呢!”

    “我的腿傷得很重,可能回去之後就必須退役了。”

    “我的頭也傷得很重,我都想不起昨天的戰鬥了,我好象也應該退役。”

    “別吵了!排好隊,等小船過來。我們必須按照軍階上船。”

    聽著那幫不爭氣的部下的叫嚷。大迫冉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鼻翼淌了下去,作為士兵,當然可以回國,但是作為指揮官,大迫尚道恐怕無法回國了。

    ”利悲的支那人,他們怎麽會裝備那麽多裝甲車呢?如果第四師團沒有分兵的話,岫巖會不會失守呢?”

    大迫尚道悔恨不已,這種時候。他確實已是走投無路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22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9 22:48 編輯

第666章 夜色追擊

    陽已經落山了,天迅速黑了下來。隨著一聲汽笛,軍曉上刪夜航“燈亮了起來。

    這是日本海軍“春日”號裝甲巡洋艦,是“春日級”裝甲巡洋艦的首艦,與那艘停泊在旅順港的“日進”號裝甲巡洋艦是姊妹艦,均由意大利熱那亞的安薩爾多造船廠建造。

    “春日”號裝甲巡洋艦竣工於 咖年,並趕上了那場日俄戰爭,先後參加了黃海海戰和對馬海戰,在整個戰爭中表現平平,唯一值得一提的“戰績”是撞沈了日本海軍的老式防護巡洋艦“吉野”號,而且由於該艦主炮射擊仰角較高,彈道較為彎曲,可以越過港口的高地,因此也曾在炮擊旅順港中俄國軍艦時發揮過作用。

    現在的“春日”號裝甲巡洋艦隸屬於日本聯合艦隊第二分艦隊,並隨艦隊一直遊戈於中國東南沿海,中日開戰之後,中國空軍特遣部隊對駐泊於旅順的日本聯合艦隊第一分艦隊實施了空襲,同時中國海軍也用水雷和潛水艇封鎖了旅順港,為了救援第一分艦隊,日本政府迅速調遣聯合艦隊第二分艦隊北上增援,試圖救出第一分艦隊。

    指揮日本聯合艦隊第二分艦隊的正是有著“東方納爾遜”之稱的日本海軍元帥東鄉平八郎,雖然在接到命令之後,東鄉平八郎迅速率領艦隊北上,但是在弄清楚了旅順港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之後,這位日本海軍的元老立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在進抵旅順附近洋面之後,東鄉平八郎並沒有急著闖進那片危險的海域,而剔旨揮艦隊在附近兜了個圈,利用無線電報與旅順日軍取得聯系之後,東鄉平八郎仍舊沒有輕率的闖進軍港 因為他知道,就在旅順附近的海面,中國的潛水艇部隊正在空軍的協助下守株待兔,就等大魚過來了。東鄉平八郎從來沒有與潛水艇編隊進行過較量,不清楚潛水艇的實戰能力,但是從旅順日軍司令部的報告來看,中國海軍的潛水艇部隊是一支很有戰鬥力與進取精神的武裝力量,出於謹慎,東鄉平八郎決定還是等一等,看一看。

    正當東鄉平八郎指揮聯合艦隊的主力艦隊在旅順與大連附近晃悠的時候,他收到了從旅順轉發過來的大本營命令,根據這個命令,東鄉平八卑必須率領艦隊前出至大孤山海面,接應一支從岫巖突圍過來的日本陸軍部隊,將他們由海路撤往旅順或者朝鮮休整。

    得知岫巖居然這麽快就失守了。東鄉平八郎非常驚訝,不過驚訝之余,他還是立即下令,聯合艦隊轉舵,前往大孤山接應陸軍。

    現在,聯合艦隊已經航行至大孤山一帶海面,東鄉平八郎命令其它艦艇繼續在海面上兜圈,而他本人則乘上“春日”號裝甲巡洋艦,親自趕到大孤山,看看那支突圍過來的日軍陸軍部隊到底趕到沒有。

    當“春日”號進抵海岸附近的時候。太陽已落工 了,夜幕降臨,東鄉平八郎命令軍艦亮起了夜航燈。並命令減慢航速,同時放下交通艇,讓一名海軍中尉帶領幾名水兵先登陸查看。

    不多時,“春日”號已下錨停機。並且熄滅了船上所有燈火,但是蒸汽機鍋爐仍在積蓄蒸汽,以便隨時可以起航。

    東鄉平八郎走上露天艦橋,用望遠鏡向陸地上眺望,在夜幕中。他看到岸邊有許多火把在閃爍,而那艘交通艇也已在港口靠岸。

    “陸軍趕到大孤山了?他們逃命的速度還是很不錯的。”

    帶著一絲對陸軍的譏諷,東鄉平八郎向副官下達了命令,讓他用無線電報通知其它輕型軍艦向大孤山港口靠攏,以便接應陸軍上船。

    但是東鄉平八郎很快發現,根本用不了聳多軍艦,因為趕到大孤山的日本陸軍只有不到五百人,兩艘巡洋艦就能裝下他們。

    “八嘎!電報里他們不是說有三千余人突圍麽?怎麽只有不到五百人趕到大孤山?大迫尚道實在是帝國陸軍的恥辱,他現在上船了麽?”

    東鄉平八郎非常震驚,雖然他早就知道日本陸軍在岫巖吃了大敗仗。但是他從來也沒料到竟然敗得如此之慘,一萬五千余人的陸軍居然只剩下不到五百人逃到大孤山,無論怎麽狡辯,岫巖前線指揮官也是無法擺脫責任的。

    海軍元帥發了脾氣,底下的副官、參謀急忙去找第四師團的師團長大迫尚道,並且很快將大迫尚道的屍體擡到了東鄉平八郎的面前。

    大迫尚道是自殺的,不過最終他沒有選擇切腹,而是用小慌沾束了這切痛苦。從而避免了被人押上軍事法庭的命氈,

    “這個懦夫,他不配作為武士。”

    東鄉平八郎非常不滿大迫尚道的逃避行為,因為大迫尚道曾與中國陸軍面對面的較量過,作為高級軍官。他很清楚中國陸軍現在的戰鬥力。大迫尚道這麽快就選擇了自殺。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不利於日本軍部總結戰場經驗與教。

    “元帥閣下。在自殺之前,大迫尚道師團長留下一份轉交軍部的作戰報告,如果閣下想看的話,我可以交給閣下。”

    一名大迫尚道的參謀拿著一份文件,走到東集平八郎跟前。

    東鄉平八郎接過這份作戰報告。吩咐雷官將大迫尚道的屍體妥善處置。並下令艦隊起航,然後回到了艦長室,認真的閱讀起那份作戰報告。

    在這份作戰報告里,大迫尚道仔細的描述了整個岫巖戰役的經過,並對日軍戰敗進行了總結,在大迫尚道看來,日本陸軍之所以慘敗,主要原因在於中國陸軍大量裝備了先進武器,其中尤以轟炸機和裝甲車最為重要,這賦予了中自軍隊極大的戰場機動力和攻擊力,相比中國陸軍。日本陸軍在裝備上是落後的,岫巖戰役中所發生的戰鬥與日俄戰爭中的那些戰鬥已經很不相同了,日軍似乎無法適應這種新的作戰式樣。

    在作戰報告的最後,大迫尚道以哀嘆的語氣請求日本軍部立即增派陸軍前往旅順,無論如何,也必須守住旅順。

    大迫尚道的作戰報告引起了東鄉平八郎的註意和思考,根據前幾天軍部轉給他的那份來自旅順日軍的戰場分析報告,在對旅順實施的空中突擊中,中國的空軍也采用了嶄新的戰術,而中國海軍潛水艇部隊的大膽突擊也證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中國的軍事力量已經脫胎換骨,而軍事思想更是將日本遠遠甩在了身後。

    “真是讓人驚訝啊,中國人居然學會了這麽多東西,而且在某些方面。甚至超過了歐洲軍事強國,日本帝國真是如在睡夢中一樣啊,如果不覺醒的話,我們日本人很快就會在這場遠東競爭中落敗的。”

    東鄉平八郎嘆了口氣,合上那份作戰報告,然後叫來一名副官,向他下達了命令。

    “立刻向大本營拍發電報,將大迫尚道師團長的這份作戰報告全文轉發過去。如果大本營詢問我的意見是什麽,你就告訴他們,我的意見是,無論如何,必須遏制住中國人的野心,無論如何,也必須守住旅順!但是對於陸軍的行動,有必要謹慎再謹慎,不能再鹵莽的分散兵力了

    就在“春日”號裝甲巡洋艦載著日本陸軍的殘兵敗將駛離大孤山之後一個小時,一支裝甲作戰分隊在夜幕中沖進了港口,一共五輛作戰車輛。全部都是裝甲汽車,車上繪著紅色戰旗。

    等裝甲汽車停穩,白朗從車上跳下。一名士兵提著盞馬燈跟了過去。兩人在那亂糟糟的港口轉悠了幾分鐘,到處都可以看到日軍丟棄的雜物,行軍鍋、背包、軍靴、軍毯,甚至是損壞的步槍,通過這里的景象。白朗可以想象日軍撤離這里時的急迫與驚慌。

    “他們坐船走了。看上去剛走沒多久,如果不是坦克部隊拖了後腿的話,咱們本來應該攔得住他們的。”

    白朗嘆了口氣,俯身撿起一桿摔斷了槍托的步槍,拉了一下槍栓,發現里頭已經沒有子彈。

    “旅長,咱們現在怎麽辦?是等後頭的部隊跟過來,還是咱們調頭回去?咱們的汽油可不多了,如果遭遇大股日軍的話,咱們也只有後撤了。”提著馬燈的那名裝甲兵嘀咕道。

    “撤!撤!反正現在咱們這東路縱隊也轉入防禦了,咱們回黃旗堡!好好把坦克修一修,再總結總結。寫份作戰報告,告訴總參謀部和兵工署,該怎麽改進坦克。

    白朗扔了那桿破槍,抹了把臉上的汗,將坦克帽戴了回去,然後走回裝甲汽車,在上車之前,他扭頭望了眼那黑沈沈的海面,似乎隱約看見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燈光閃爍,那或許是軍艦,但也可能是映在海面上的星光,無論是什麽,裝甲兵都不關心,畢竟,他們的戰場在陸地。

    五輛裝甲汽車迅速調頭,離開了大孤山,向西北方向駛去。

    夜更深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2:46
第667章 噬血鯊魚

    頃波濤。浩瀚大洋。這里是黃海東部,濟州島以南海披,幾離濟州島海岸的直線距離不到五十海里。

    濟州島位於朝鮮半島南端,日本吞並朝鮮之後,也在濟州島上建立起了殖民統治,而且由於地理位置的關系,濟州島也是日本海軍一個重要的補給站,這里會時不時的停泊一些日本海軍艦艇。

    現在,在這濟州島以南海域五十海里的海面之上,一艘軍艦正在破浪而行,那飛剪型的艦船、低矮的艦橋以及指揮塔圍殼表明,這不是一艘普通的軍艦,而是一艘潛水艇。

    這是一艘中國海軍的潛水艇。編號兇”是“鯊魚級”遠洋潛艇的首艦,艇名就是“鯊魚”號,指揮官是海軍中校張廣洋。

    與近岸防禦型潛水艇不一樣的是。這種“鯊魚級。遠洋潛艇的甲板嘉安裝有一門乃毫米甲板炮,因此。在水面的時候,這種潛水艇也可以用甲板炮攻擊目標。

    現在,張廣洋就站在這門甲板炮前,看著幾名水兵清理炮膛,以便為火炮試射做準備。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鯊魚”號潛艇與一艘被水兵們戲稱為“大戶”的補給潛艇接上了頭,然後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迅速補充了“鯊魚”號急需的甲板炮炮彈和油料。

    “大戶”潛水艇其實是一艘美國制造的舊式遠洋潛艇,這種潛艇在技術上已經遠遠落後於時代發展了,平時用來刮練軍官和水兵,戰時就充當遠洋補給潛艇,這種海上潛艇補給喲練早在去年就舉行過多次,張廣洋和水兵們都很熟悉,他們將這種海上補給稱之為“吃大戶。”“大戶”的戲稱也是來自於此,由於練嚴格,因此,剛才的那場補給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鯊魚”號所需要的炮彈和燃料迅速裝滿了船艙,然後,“大戶”迅速調頭,向山東半島方向航行,而吃完了“大戶。的“鯊魚。則繼續執行戰鬥巡航任務,在這片茫茫大海之上自由的選擇攻擊目標。

    其實早在空軍特遣部隊對旅順日軍發起攻擊之前,張產洋和他的“鯊魚”號就已經遠在黃海之上了,而預定的開戰時間一到,張廣洋立即在濟州海峽上向他的第一個獵物發動了攻擊。

    那是一艘日本貨船,船上裝滿了鐵礦石,張廣洋已經在這艘貨船的後頭遠遠跟了好幾個小時,夜間航行。貨船上的夜航燈非常清晰,這方便了“鯊魚”的追蹤,因此,當天亮之後,貨船的船員們才驚訝的發現他們已經成了一艘中國潛水艇的獵物。

    當那艘日本貨船的船長看見中國潛水艇上發來的“我艦命令你艦停船”的旗語之後,出於本能的蔑視,以及大日本帝國國民的傲慢,船長非但沒有停船,反而命令船員加快了航行速度,但是貨船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一艘在海面航行的潛水艇更快,於是,很快的一顆炮彈就打了過去,而且正中貨船的船舷吃水線部位,直到這時,貨船船長才驚訝的發現中國人沒有跟他開玩笑。

    日本船長無套的下令停船,並命令船員拯救這艘吃了一顆炮彈的礦石船,同時他也穿戴整齊的向登船檢查的中國水兵發出了抗議,明確指出,中國潛水艇向日本民船開炮的行為是違反了國際公然的,這等於是在向日本宣戰。

    但是,當那名中國潛水艇的艇長向日本船長證實了中日確實已經開戰的猜測之後,日本船長卻又立刻哭喊起來,直到他和船員們被中國水兵押離貨船,並裝上從貨船上卸下去的兩艘般板,他才停止了哭喊,然後,眼睜睜看著中國水兵打開了貨船的通海閥,那艘滿載鐵礦石的貨船就這麽沈入了太平洋的波濤之中。

    之後,中國水兵很文明的交給日本船員一只指南針以及若幹飲水、食物,然後為他們指明了朝鮮海岸的正確方向,無論日本船長怎麽抗議都沒有用,最後,當中國潛水艇高速離去之後,這幫日本船員才無奈的戈起船槳,向最近的朝鮮海岸航行過去。

    那艘日本礦石船叫做“濟州丸”是張廣洋中校的第一個正式獵物。湊巧的是,從那時起,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張廣洋又指揮他的這艘潛水艇在濟州島海面附近連續攔截了七艘日本貨船,而且無一例外的將它們全部沈入了太平洋的波濤之中。而船員和船長則都被裝上般板,送到了距離海岸不遠的地方,任由他們登陸,之所以不抓這些日本船員的俘虜,一方面是因為他們不是軍事人員,另一方面也走出於實際的考慮。潛水艇沒有那麽多空間可以容納這些俘虜。

    張廣洋的這個做法很快引起了濟州島日本殖民當局的恐慌,由於多數日本遇襲船員都是在濟州海岸登陸,並報告了中國潛水艇的活動,這造成了許多傳言,許多船長都不敢出海了,港口停泊的大量船只都呆在港口里,就連汪船也不敢出海打魚了。濟州島上的整個殖民經濟迅速出現了危機,島上的商品和原料無法運回日本國內,而島民所急需的補給和日常生活用品也無法得到補充,恐慌情緒日甚一日,以致於日本殖民當局不得不發布命令,禁止居民談論“海上怪物”的事情,而且開始向居民們科普潛水艇的常識,同時向日本海軍當局求援。

    必須承認,凡事都有兩面性。張廣洋的海上獵殺固然達成了破壞日本經濟的目的,但是另一方面,由於在濟州一帶海面活動過於頻繁而猖檄。這使得獵物來源越來越少,而且很可能引起了日本海軍的警憾,說不定,日本海軍的軍艦現在正在加速向濟州島航行,所以,張廣洋決定見好就收,離開濟州島海域,前往別處遊獵閱讀最新董節就洗澗書曬細凹口氐姍)”說齊傘

    不過在遠航之前,這必要的補給是少不了的,並不是每一今日本船長都願意配合中國海軍的行動,在攔截輪船的過程中,張廣洋沒少往船上招呼炮彈,而且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水兵們最開心的時候,他們寧可多往日本輪船上招呼一些炮彈。也不願意上船去打開通海閥讓船自行沈沒,這直接導致了潛水艇炮彈的匿乏,張廣洋不得不在濟州島海域多逗留一天,以等待補給潛艇的到達。

    現在,既然已經完成了補給,那麽,張廣洋自然下達了遠航的命令。這一次,“鯊魚”的目的地和狩獵場將更靠近日本本土,張廣洋選擇的目標是對馬海峽,那里獵物更多。

    “報告艇長!甲板炮已完成射擊準備!”

    一名潛艇兵走到張廣洋跟前。大聲喊了兩句。

    “開始試射,五顆炮彈,不許多打!”

    張廣洋板著臉下達了試射甲板炮的命令,吸取前幾天的教,他決定約束一下這幫過於興奮的艇員,對馬海峽可不比這濟州島海域,那里太過遙遠,潛艇補給不便,這炮彈當然得省著點用。

    “預備!開炮!”

    “轟!”

    “預備!開炮!”

    “毒!”

    在甲板炮的射擊聲中,一些沒有值班任務而且也不打算休息的潛艇兵紛紛走上甲板,以觀看炮彈在海面上開花為樂。

    很快,五顆炮彈試射完畢,而潛艇兵們並沒有立即回到船艙,而是繼續留在甲板上吹風,現在潛水艇正在用柴油機給電池艙里的電池充電,只要不遭遇敵艦,就不會下潛,所以,眾人都想趁著這個工夫在甲板上流快涼快,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種放風活動有利於艇員身心健康。能夠保持戰鬥力,所以。張廣洋也沒有反對。

    不過艇員們的甲板活動很快就被一聲淒厲的戰鬥警報打斷了,張廣洋聽到值班水兵的哨聲,急忙走上指揮塔圍殼頂部,舉著望遠鏡向遠處眺望。

    在東邊的海天線上,有一陣淡淡的黑煙,那是輪船煙白里冒出的煤煙,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是無法發現的,值班水兵也因此而愕到了艇長的口頭嘉獎。

    “看上去像是一艘軍艦。傳令,準備戰鬥!”

    張廣洋立刻下達了命令,之所以判斷那是一艘軍艦,是因為那煤煙很淡,使用的很可能是優質無煙煤。這種優質無煙煤通常用於軍艦和高級郵船,而現在,中日戰事已起,黃海已被宣布為戰區,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什麽高級郵船的,最大的可能是一艘軍艦,至於是不是日本軍艦,這還要等到那艘軍艦過來之後再說,不過在此之前,潛水艇必須下潛。

    “全體進入船艙,做好戰鬥準備!”

    航海長迅速傳達了艇長的命令。甲板上的潛艇兵們妾刻進入了船艙。並關閉了艙門,張廣洋是最後一個進入船艙的,一進指揮艙,他就取下了頭上的那頂海軍軟帽,下達了下潛命令。

    “關閉柴油機,啟動電動機。潛艇下潛至潛望鏡深度,航這兩節,航向正東。”

    命令下達完畢,張廣洋就站在潛望鏡並,看著潛艇兵們忙碌,在機械的摩擦聲中,這艘潛水艇迅速潛到了海面之下。

    之後便是漫長的等待,張廣洋不停的從潛望鏡目鏡向海面撥索,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戰鬥巡航這麽些天。他一直沒有找到跟軍艦正面作戰的機會,現在,他很希望那是一艘日本的軍艦。

    工夫不負有心人,等那艘軍艦駛近之後,張廣洋終於確定,那是一艘日本海軍的軍艦,根據艦艇識別手冊,他判斷那可能是日本海軍輕巡洋艦“笠置”號,是參加過對馬海戰的舊式防護巡洋艦。

    “雖然老掉牙了,不過也算是道菜。”

    張廣洋迅速拿定主意,幹掉這艘輕巡洋艦,於是,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下達下去。

    “潛艇轉舵!”保持航向。航速提高至七節,魚雷兵準備魚雷!,,目標航向,航速十一節。潛艇轉舵,保持航速、航向!”艇船再顆魚雷裝填,間隔兩秒,依次發射。

    魚雷兵裝定魚雷,最大航速。一號魚雷,方位角,回轉角,二號魚雷,方位角。回轉角!裝填魚雷!”預備。發射!”

    “哧      ”

    “哧        ”

    兩顆重型魚雷立刻被發射出去,拖著長長的尾跡,以四十節的航速撲向那艘日本輕巡洋艦“笠置”號。

    十多秒鐘後,潛艇里的艇員們聽到第一聲爆炸,然後緊接著是第二聲爆炸,潛水艇里頓時一陣歡呼。

    “上浮!航海長,拿我的照相機來!”

    張廣洋迅速下達了潛艇上浮命令。然後拿著他的那架照相機登上了指揮塔,並命令啟動潛水艇的柴油發動機,將潛水艇航行到那艘正在下沈的日本輕巡洋艦附近,距離軍艦不到兩百公尺。

    此時,那艘日本輕巡洋艦已經攔腰折斷,艦船完全沈沒,只剩下艦艦朝天露在海面,趁著它還沒有完全沈沒,張廣洋舉起照相機,給這艘日本軍艦拍了幾張遺像,然後將照相機交給了航海長。

    望著那些在海面掙紮的日本水兵。張廣洋面無表情,他知道,這僅僅只是他的“鯊魚”吃下去的第一頓真正的大餐,而之前捕獲的那些日本商船不過只是餐前小吃罷了,而在以後,這艘“鯊魚”還將吃下更多的獵物。

    鯊魚,終歸是噬血的。(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3:04
第668章 特混艦隊(上)

    海長天,一支艦隊正航行在東海之上。打頭的是防護巡洲忱“海折”號,後頭依次跟著防護巡洋艦“海深”號、防護巡洋艦“海容。號、防護巡洋艦“海籌”號、輕巡洋艦“飛鴻”號、輕巡洋艦“肇和”號、輕巡洋艦“應瑞”號、海上補給艦“鳩鳩”號。

    這幾乎是中國現有主力艦的核心力量了,現在,它們已組成了一支特混艦隊,由第一分艦隊司令程璧光指揮。

    實際上,這支特混艦隊的主要力量來自於巡洋艦隊,也就是海軍第一分艦隊。

    由於中國海軍力量遠不及日本海軍,因此,在這次中日戰爭中,從一開始總參謀部就沒打算讓海軍艦隊堂堂正正的跟日本海軍進行正面較量,對於海軍在這次中日戰爭中的作用,總參謀部的定位非常明確,那就是:海上遊擊、伺機殲敵,避免艦隊決戰、策應陸軍行動。

    其實這個戰略說得更直白一些。那就是“保存實力”至少程璧斃,是這麽理解的。

    當然,在這個海軍作戰指導方針中,並不包括海軍的潛水艇部隊。實際上,從潛水艇部隊設立之初起。潛水艇部隊就由統帥堂直接指揮。海軍部只是起到一個保障後勤的作用。

    說實在的,對於潛水艇這種新式武器到底能有多大的實戰價值,程璧光曾經一度持觀望立場,不過就在前幾天,當他得到海軍部秘密通報。得知在旅順突襲中潛水艇的出色表現之後,他幾乎立刻就改變了對潛水艇的消極看法,他也立即向海軍部建議,請求統帥堂將潛水艇部隊的指揮權移交給海軍。

    不過沒等海軍部就此問題向統帥堂提出,統帥堂一聲令下,程璧先,就不得不指揮特混艦隊開始執行開戰以來海軍水面艦艇部隊的第一次戰鬥巡航任務,此次戰鬥巡航任務。統帥堂的命令很明確,那就是:出擊東海,騷擾日本至臺灣島之間的貿易航線。迫使日本海軍分散兵力。

    早在中日正式開戰之前,中國海軍的所有主力艦艇都被調到了長江口,開戰之後,面對氣勢洶洶的日本聯合艦隊主力,中國海軍高掛免戰牌,將主力艦隊集中於江陰、上海等處,一邊加緊練,一邊籌集作戰物資,等待著中樞的命令。

    部分海軍將領和中下級軍官曾聯名上書海軍部,請求主動出擊東南沿海,保護沿海航線,但是這個請求毫無意外的被海軍部批駁回去,連總參謀部的門都沒進去,畢竟,中日兩國海軍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當時日本聯合艦隊主力就在東南沿海遊戈,如果貿然出擊,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僅不能保護沿海航線,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戰鬥損失,而且這個。作戰原則也與總參謀部制訂的海軍戰略相違背,所以,海軍部根本就沒將這些少壯派將領的聯名書遞進統帥堂。

    不過短短幾天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由於中國空軍特遣部隊成功的對旅順、大連實施了空中突擊。給予日本聯合艦隊第一分艦隊沈重打擊,這場空中突擊在短短一小時之內就改變了渤海乃至黃海地區的海上戰略局勢,迫使日本政府不的不將在東南沿海遊戈的聯合艦隊主力調往黃海方向救援被困在旅順港內的第一分艦隊,如此一來,中國東南沿海地區的海上威脅迅速消失了。而阻擋中國水面艦艇部隊出擊東海的絆腳石也消失了,於是,在經過總參謀部和統帥堂批準之後,海軍部決定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進行一次大膽的海上突擊。

    於是便有了特混艦隊的這次東海出擊,而在領到命令之前,程璧光出於謹慎,反複向海軍部咨詢情報是否可靠,他可不想率領一支只有巡洋艦的艦隊去對抗一支擁有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的聯合艦隊。

    情報當然是準確的,日本聯合艦隊主力北上的情報主要是由空軍偵察部隊反饋到總參謀部的,為了確認這個情報,總參謀部數次派遣偵察機對日本聯合艦隊進行了跟蹤偵察。一切情報都表明,日本聯合艦隊確實是打算北上黃海。

    得到海軍部的保證之後,程璧光這才下達了特混艦隊出擊的正式命令。這支艦隊裝滿作戰物資,利用黑夜悄然離開長江口,駛入了東海,然後一路南進,目標直指臺灣海峽。

    臺灣島,這個中國東南沿海的明珠,富庶而美麗,不僅是中國東南國防的重要屏障,而且也是自然資源豐富的寶島,但是在那場甲午戰爭中。它卻成為了日本從中國奪取的第一塊殖民地,自從得到了這塊殖民地,日本一心一意想把這里變成“東方印度”變成日本的“殖民地樣板。”

    從 8石年起,到舊舊年,利用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日本政府不僅在臺灣島上建立起一整套殖民統治秩序,而且也摸索到了榨取殖民地經濟價值的好方法,在臺灣島上,日本的商人和企業建立起了現代化的工廠。木材加工業、造紙業、制糖業、輪船運輸業”這些現代化的工業與企業確實改變了臺灣島的面貌。但是卻改變不了被殖民者心中的傷痛。從日本殖民統治建立之初起,島民的反抗就沒有停止過,但是由於力量對

    懸殊。最終眾此反抗都被日本硝民當局倉部鎮壓下尖叭甘私在島內的殖民統治不僅使用了高壓手段,也同時使用了懷柔手段,利用滿清朝廷的無能刻意扶持起一個所謂的“日籍臺人”階層,這些島內的順民不僅在島內高人一等,就連去了福建。也往往拿出“二鬼子”的傲慢姿態,動輒輕慢那些與他們講著同一種語言的同胞,也正因此,在福建一帶,“日籍臺人。普遍遭到敵視。

    更為重要的是,日本商人和企業利用臺灣島與福建相隔不遠的地理特點,以臺灣島為基地肆無忌憚的向大陸地區進行走私活動,這嚴重幹擾了中國的對外貿易。

    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日本政府那邊,沒有日本政府對臺灣島的殖民統治,就不會出現這些光怪陸離的景象。如果中國軍人能夠收複國土的話,這一切光怪陸離就會逐漸消散。

    作為海軍軍人,他們當然也想收複國土,但是問題在於,以目前的國家實力,能做到這一點麽?臺灣島是遠離大陸的島嶼,如果海軍不強。那麽武力收複基本上不可能,即使陸軍和空軍能夠擊敗日本軍隊,日本政府恐怕也不會輕易放棄臺灣島。畢竟,日本在這里經營了差不多二十年,對於日本而言,臺灣島的利益已經與日本帝國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以前,臺灣島與大陸之間的貿易占整個島外貿易的一半以上,但是現在,經過日本殖民當局的精心策戈,臺灣島與大陸之間的貿易量已經下降到了微不足道的程度,而與此相反,臺灣島與日本的貿易額已占全島貿易量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臺灣島確實已成為日本東亞殖民貿易體系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東方印度”確實不僅僅只是一個藍圖而已。日本政府正在將這一藍圖變為事實。

    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日本將臺灣島納入其東亞殖民要易體系,這固然給日本的財閥和商人帶來了滾滾財源,但是另一方面,由於孤懸海外。臺灣島的防衛嚴重依賴於海軍艦隊,一旦日本海軍艦隊無法顧及。那麽,連接臺灣島與日本的海上航向就極易遭到攻擊。

    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中國軍方才會將特混艦隊調往東海,執行海上襲擾任務,在分散日本海軍力量的同時,也對日本的對外貿易進行打擊,擊沈或者俘獲若幹艘日本商船、貨船,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意義在於,這些海上襲擊行動將嚴重動搖日本商人的信心,日本疲軟的國內經濟將更加雪上加霜。

    不開戰則已,一旦開戰,全體國民必須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 這一點,是在開戰之前就已被中樞確定下來的戰略,因為中樞很清楚,日本政府絕不會講道理,不將日本人打疼,他們就不會妥協,更不會向中國讓步,必須讓日本人明白一個基本事實:為了維護國家利益與國民利益。中國中樞政府不惜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與日本決一死戰,而且中國軍隊也有這個。實力。

    當然,中國軍隊的這個實力似乎不包括海軍水面艦艇部隊,對此,程璧光心里非常清楚,也正因此,他才會急切的想將潛水艇部隊編入海軍直轄部隊。

    在此次出擊東海的行動中,潛水艇部隊也派了兩艘遠洋潛水艇協助特混艦隊作戰,而且那兩艘潛水艇早在開戰之前就已前往臺灣島附近海域執行偵察任務,與其它的潛水艇不同,那兩艘潛水艇在特混艦隊司令程璧光下達攻擊命令之前是不會主動對日本艦艇采取攻擊行動的,以免打草驚蛇。

    相比空軍,潛水艇執行海上偵察任務更為靈活,由於航程的關系,普通偵察機很難對臺浮島以東海域執行戰術偵察,但是潛水艇卻可以在臺灣島面向太平洋的一面執行偵察任務,而且它們做的也非常好,目前來講,兩艘潛水艇已經將臺灣島東部沿海地區偵察了一遍,這對於特混艦隊的行動無疑是非常有幫助的。

    現在,程璧光就坐在艦長室里。研究著剛才收到的一封電報,這封電報是五分鐘前剛剛由在臺東海域活動的“鰓魚”號遠洋潛艇拍發過來的,內容就是日本艦隊的活動情況,根據電報上的情報來看,現在活動在臺東海域的日本艦艇不多,而且多是炮艦、布雷艦一類的輕型軍艦。這些軍艦不僅數量少,而且分散,根本不是中國海軍特混艦隊的對手。現在出擊臺東海域,正是最佳時機。

    “回電“皺魚,號,我艦隊已抵達預定海域,正等待增援艦隊趕來。在特混艦隊趕到一號海區之前。潛水艇部隊不得擅自發起攻擊。”

    程璧光很快草擬好了回電,交給副官,命他去電報室拍發,然後走出艦長室,登上露天艦橋,舉起望遠鏡,向南方海面眺望。

    他在尋找那支趕來增援的“增援艦隊。”那支驅逐艦隊是從廣東起航北上的,按照海軍部的部署,那支驅逐艦隊現在應該已經就在附近海域了。

    一旦驅逐艦隊趕到,特混艦隊才真正名副其實。(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3:23
第669章 特混艦隊(下)

    山在趕來增援的驅逐艦隊與程璧光率領的巡洋艦隊有山冰”那支驅逐艦隊所裝備的都是清一色的國產驅逐艦,那種驅逐艦不僅速度快,而且火力猛,屬於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驅逐艦,由德國造船專家主持設計,並全程監督軍艦的建造。軍艦的發動機采用德國原裝貨,雖然航程短點,但走出擊臺灣附近海域已是綽綽有余了。

    率領驅逐艦隊趕去增援程璧光特混艦隊的指揮官是海軍上校沈鴻烈,他是湖北天門人,秀才出身。曾在府學做過教員,後於 咖年報名參加湖北新軍,擔任炮標司書,旋即調入初級軍官補習班擔任文化教習”啊年前往日本,在日本海軍學校留學軍事,並在日本加入同盟會,“戊申革命”爆發後,他與一幫海軍留學生和商船學校留學生一同返回國內,加入福建革命軍,後來南北議和,北洋政府招募海軍人才,沈鴻烈得以加入巡洋艦隊,充任候補軍官,雖然勤奮好學,一心向上,但是無奈他不是福建、山東背景,始終遭到海軍中閩系、魯系的排擠,郁郁不得誌,遂心生去意,但是不等他呈上辭呈,南北河南大戰就爆發了,作為海軍候補軍官,沈鴻烈跟隨北洋巡洋艦隊南下長江,他本打算利用這個機會策動海軍起義,但是不等他動手,海軍里已經有人搶在了他前頭,而且還是高級軍官,因此,他與“起義功臣”失之交臂,沒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提拔。

    不過沈鴻烈並沒有落魄多久,在聯合陣線上臺之後,新任大總統,趙北一紙調令,將沈鴻烈調去了海軍部,擔任參謀官,並與總統見過數面,一番問答,頗得總統青睞,之後,沈鴻烈又被海軍部派去廣東,整頓廣東地方海軍,並在隨後建議中樞撤消廣東水師建制,廣東水師解散之後,沈鴻烈率領一批挑選出來的合將軍官北上天津,就此加入了海軍艦隊,在艦隊里一幹就是數年,期間先後擔任過“飛鴻”號、“海深”號等巡洋艦艦長,表現優異。並最終被中樞晉升為上校軍銜,之後。總統一紙調令,沈鴻烈又離開艦隊,前往福州、上海等地,監督驅逐艦的建造,當第一批驅逐艦建造完工之後,沈鴻烈就被海軍部任命為驅逐艦隊司令,率領艦隊長期駐泊廣東,並在期間指揮驅逐艦隊南巡南海諸島,宣示主權,頗為中樞欣賞,後被任命為南海警備司令。

    此次特混艦隊出擊東海,襲擾日本海上航線,沈鴻烈也奉命因時出擊,增援特混艦隊,同時作為特混艦隊副司令,協助特混艦隊司令程璧光指揮艦隊作戰。

    現在,沈鴻烈就站在一艘驅逐艦的露天艦橋上,舉著望遠鏡,向北方眺望,尋找著特混艦隊的蹤影。

    這艘驅逐艦編號馴,艦名“鳴條。”是“鳴條級。驅逐艦的首艦。

    “鳴條級”驅逐艦由德國造船專家主持設計,中國造船技術人員協助設計,目前一共建造完成七艘,全部由上海、福州的造船企業在德國造船專家和德國技師與技工的指導下建造,這級驅逐艦全部以中國古代著名戰役命名,首艦“鳴條”號就是得名於夏商兩朝鼎革時期關鍵一仗“鳴條之戰”第二艘艦則取自商周兩朝鼎革時期關鍵一仗“牧野之戰”而命名為“牧野”號,以此類推,軍艦竣工時期越晚,艦名的歷史時代排名也就越晚。

    “鳴條級”驅逐艦標準排水量為九百噸,主要武備為兩門 傷毫米艦炮,分置於艦船和艦艦,采用半敞式炮罩,人力旋轉,可同時面向一側開火射擊,除了這兩門主炮之外,另有乃毫米副炮兩門,好毫米高平兩用炮四門,力毫米高射炮兩門。另有魚雷發射管四具,分別配置於左右兩舷,以機械轉動,可以對舷側目標實施魚雷攻擊,在艦航另設深水炸彈投放架兩具,可以對潛水艇進行攻擊。

    無論從哪一方面而言,“鳴條級”驅逐艦都算得上是一型先進軍艦,雖然排水量不大,但是戰鬥力不可小視,而且由於采用了德國制造的蒸汽輪機,這級驅逐艦的最高航速達到了驚人的三十五節,無論是反潛,還是護航,都可扮演重要角色。

    正因為這級驅逐艦如此出色,海軍部一口氣訂購了十一艘,目前已經完工並服役七艘。

    作為“鳴條級。驅逐艦建造工作的全程監督官,沈鴻烈對於這級驅逐艦知根知底,由他擔任驅逐艦隊司令最合適不過,不過沈鴻烈本人更願意毒指揮巡洋艦,或者更重型的軍艦,比如說那兩艘由美國造船廠建造的海上襲擊艦“綠林”號、“赤眉”號。

    不過既然中樞看重他的指揮才能,那麽沈鴻烈也只能暫時擔任驅逐艦隊的司令官,而且他也有信心率領這支驅逐艦隊完成中樞布置的任務,為海軍爭光,為國家效力。

    此次增援特混艦隊,沈鴻烈並沒有一股腦的將七艘“鳴條級”驅逐艦全都帶過來,他只帶過來了五艘,分別是“鳴條”號、“牧野”號、“城濮”號、“麋丘”號、“桂陵”號,這到不是他輕敵,另外兩艘“鳴條級”驅逐艦現在正在渤海執行警戒任務,暫時不可能南下作戰。

    五艘國產驅逐艦同時出動作戰,這已經非常了不起了,要知道,在幾年之前,中國連稍微大一點的炮艦也不能自行建造,如果不是聯合陣線上臺執政的話,中國的造船業也不會取得這樣輝煌的成績,當然,這其中也有德國造船專家和德國技術人員以及德國鋼鐵工廠的功勞,所以,無論是沈鴻烈也好,海軍部也罷,都對德國很有好感,海軍也是積極推動中德兩國結盟的重要力量,與德國海軍一樣,中國的海軍將領們強烈的希望在短時間里改變海軍的落後面貌,他們都希望中國的遠洋戰艦隊能夠像德國公海艦隊那樣可以揚威異域。

    當然了,理想畢竟只是理想,有的時候,理想跟妄想基本上沒什麽區別,現在中樞政府財政雖然多少有點盈余,但是要先顧著空軍和陸軍,海軍依然是“被遺忘的軍種”在中樞政府改變目前這種“歧視性的財政政策”之前,海軍對遠洋艦隊的渴望恐怕只能停留在海軍部的近海海軍發展計劃上”二夠擁有批新式驅搖艦,對幹海軍而言,泣凡經是非櫛劃的了。

    沈鴻烈用望遠鏡仔細眺望著海面,他很清楚,此次出擊東海 重要的不是擊沈多少艘日本軍艦或者商船、貨船,而是能在整個戰略層面上起到多大的作用,考慮到海上作戰的複雜性,此次出擊,他的驅逐艦隊攜帶了超多的彈藥,這確實對航速有一些負面影響,現在他距離預定匯合海域還有一段路,而根據總參謀部和海軍部制訂的進軍方案,他應該在半個小時前就看見特混艦隊的。

    “司令!剛剛收到特混艦隊電報,詢問我艦隊現在何處?”

    就在沈鴻烈拿著望遠鏡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名副官拿著一封電報抄稿匆匆奔上艦橋。

    “回電,我艦隊正在加速趕來,目前位置,東經度,北緯度  ”

    沈鴻烈有些著急,幾分鐘前,他剛才測量過現在的艦隊方位,確實比預定計劃落後太多,他很清楚程璧光的性格,論軍階,程璧光是他的上級,論職務,程璧光是他的上司,如果因為遲到的事情程璧光對他大發脾氣,他也只能忍著。

    副官急忙趕去電報室向程璧光拍發電報,而沈鴻烈則繼續站在露天艦橋上,用望遠鏡搜索著海面。

    十多分鐘後,在望遠鏡的鏡頭里依稀出現了一些媒煙,沈鴻烈急忙下令做好戰鬥準備,驅逐艦打打日本海軍的驅逐艦和炮艦是沒什麽問題的,但是如果遇到了日本的巡洋艦或巡洋艦以上級別的重型軍艦的話,那也只有調頭撤退一條路可走了。

    幸好,那不是日本艦隊,而是沈鴻烈已經在海面搜索了很久的特混艦隊,不過雙方現在相距很遠,必須繼續向北方行駛,才能得到補給。

    為了保證航速,“鳴條級”驅逐艦采用了目前海軍技術中最為先進的重油鍋爐,使用重油作為燃料,這一點倒與中國的其它軍艦很不一樣,中國石油工業不發達,無法保證重油生產,因此,絕大多數軍艦都采用燃蝶鍋爐,只有“鳴條級”驅逐艦采用了全重油燃料的鍋爐,為了保證驅逐艦燃料的供應,海軍部不僅在戰前就儲備了大量的重油燃料,而且也將陜西、甘肅等地區油田所生產的重油全部調到江陰要塞,作為備用海軍燃料。

    由於“鳴條級”驅逐艦航程有限,不可能與巡洋艦相提並論,因此,此次出擊東海,那艘“鵝鳩”號補給艦裝載的燃料主要是重油,這是專門為驅逐艦隊準備的燃料,否則的話,驅逐艦隊是無法跟隨特混艦隊完成這次戰鬥巡航的。

    從廣東過來,路匕消耗了一部分重油燃料,考慮到再往東走的話就進入日本軍艦巡航區了,所以,必須在繼續東進之前補充重油燃料,剛才沈鴻烈之所以著急,一方面是因為驅逐艦隊遲到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這個燃料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時補充重油,艦隊的速度將不得不進一步降低。

    終於,一個小時後,沈鴻烈率領驅逐艦隊與程璧光率領的特混艦隊匯合,並在第一時間向“鶴鳩”號海上補給艦發出了“我艦需要燃料補給”的信號。

    與此同時,沈鴻烈也拍了一封電報給程璧光,就驅逐艦隊的遲到作出了解釋,而且也自請處分。

    程璧光的回電倒不是那麽殺氣騰騰,只是說了一句話“回去再說”

    “鳩鳩”號海上補給艦調頭與驅逐艦隊並行,並很快將補給纜繩發射到了一艘驅逐艦上,然後,一根輸油管從纜繩上被驅逐艦的水兵們拉了過去,這些練嫻熟的水兵麻利的為軍艦補充著燃料,但是與此同時,整個艦隊的航行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降低了航速,但是仍舊保持著航向,倒是那支從北方過來的特混艦隊跑到南邊去兜了個圈,調頭從後頭追上了驅逐艦隊,最終,兩支艦隊成兩列縱隊向北方航行。

    與此同時,“鳩鳩”號海上補給艦將搭載的那兩架水上飛機用吊車調到了海面上,進行了一次成功的水上飛機起飛刮練。

    就在那兩架水上飛機起飛之後,一架大型飛機從西邊飛了過來,距離海面不過只有五百公尺的高度,兩架水上飛機迅速迎了上去,而且所有軍艦也在同一時間拉響了戰鬥警報,軍艦上的高射炮立即仰起了炮口,瞄向那架越來越近的飛機,直到看見飛機機翼上那醒目的紅色戰旗,防空警報才得以解除。

    坐鎮旗艦,程璧光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架掠過艦隊上空的大型飛機,他發現這架大型飛機居然擁有四臺發動機,他立刻想起了前天從海軍部發過來的那封電報,為了防止誤擊,總參謀部在旅順空襲之後正式解除了對“禿鷲”式重型轟炸機的部分情報封鎖,並責令陸軍部、海軍部分別通報部隊,將這種重型轟炸機存在的消息通知各部隊。

    “那就是“禿鷲。了吧?確實是架大飛機啊,難怪能扔魚雷呢。”

    望著那架漸漸遠去的重型轟炸機,程璧光很是感慨,由於普通偵察機航程有限,對於臺灣島的空中偵察局限在西部沿海一帶,無法深入東部,因此,海軍部請空軍調“禿鷲”予以協助,現在看來,這架“禿鷲”恐怕就是從北方調過來的,而且很可能參加了對旅順港內駐泊的日本第一分艦隊的空襲。

    “此次對日作戰,空軍可走出盡了風頭啊,咱們海軍到是默默無聞,此次出擊東海,海軍無論如何也必須取得戰績!不然的話,以後中樞只怕更輕視海軍了。”

    在心里拿定主意,程璧光立即通過無線電報,向艦隊全體艦長下達了他的命令。

    “一旦驅逐艦艦隊加滿燃料,全體軍艦跟隨旗艦,調頭向東南方向航行。此戰關系海軍前途,更關系中國前途,望諸位團結一心,同仇敵愾,以中華複興為己任,奮勇作戰!”

    幾分鐘後,旗艦“海析”鳴響汽笛,同時在主桅上升起了那面巨大的戰旗,迎風獵獵。

    然後,所有軍艦同時鳴響汽笛,這東海洋面頓時變得殺氣騰騰。(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23:25
第670章 旅順咽喉

    天空中堆積著很厚的雲層,遮擋了陽先,眾多少降低丫凡,刪面的溫度。

    六架“黃蜂”式戰鬥機就在這低沈的雲層下掠過天空,發動機的轟鳴聲響徹天際。

    孟飛坐在最前頭的那架“黃蜂”式戰鬥機的座艙里,正側著腦袋向地面上張望,雖然能見度不是很好,不過還是能夠看清楚地面的某些標誌性地標的。

    就在飛機的右邊機翼下,是一片波濤翻滾的海灣,這就是大連灣,一條鐵路緊挨著海灣,從那狹窄的平原與丘陵之間向北方延伸,鐵路過去。再往西邊極目遠眺,可以在那片狹窄平原與丘陵的盡頭看見一條朦朦朧腦的黑線,那也是陸地與海洋的分界線,在那里也有一處海灣,叫做金州灣。

    這片平原與丘陵共同構成了地理學上一個特殊的地形:地峽。

    這里就是金州地峽,整個遼東半島南端陸地最狹窄的地方,東邊是大連灣,西邊是金州灣,東西之間陸的最窄處不過三公里寬,整個地形如同蜂腰一般,撫守住了旅順的後路。如果說旅順是渤海門戶的話,那麽這金州就是旅順的咽喉了。

    當年清廷在旅順修建軍港,主持修建工作的工程專家已經看到了金州的重要性,並提醒過清廷必須重視金州防禦,不然的話,一旦陸地上的後路被抄,那麽旅順的陷落就在旦夕之間了,但是清廷卻對這一建議置若罔聞,和平時期僅在金州地峽蜂腰部一帶駐守洋槍隊二百余人,即使在戰爭爆發之後,該地駐守軍隊也不過區區三千人,而且缺乏步槍和彈藥,以這樣一支虛弱的陸軍自然是難以抵擋人數眾多、裝備精良的日軍的進攻。

    甲午戰爭中,日軍也看到了金州的理位置的重要性,並將金州作為陸軍登陸行動的主要攻擊目標,清軍將領也看到了這一點,但是苦於兵力不足,無法對日本陸軍的登陸作戰實施有效反擊,向北洋請兵,卻被北洋當家人李鴻章一句“各守汛地”給擋了回去,因此,當日軍由金州以北四十公里處的花園口登陸之後。駐守金州的清軍雖然奮力作戰,但是金州仍在很短時間內就失守了。至此,旅順的陷落已不可避免。

    實際上,旅順至金州這一小段陸的被地理學家稱為“金州半島”由此也可看出金州對於整個半島南端的重要性。

    俄國“租借”旅大地區之後,也曾在金州地區部署過重兵,在日俄戰爭中,日本陸軍再次故計重施,由金州地峽以北的艘子窩登陸,抄襲旅順後路,拿下金州之後,又一次將旅順變成了囊中之物,但是這一次的旅順攻堅戰卻遠比甲午戰爭中的那場旅順戰役艱難得多,這主要是因為俄國軍隊在旅順周追地區修築了堅固的築壘陣地,依托要塞與軍港內的戰艦炮火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並使日軍付出慘重傷亡。

    不過日俄戰爭的經驗最終證明,任何一座被圍困起來的要塞最終都會被攻擊一方占領,除非能夠保持與後方的陸上聯系,並占據遼闊的機動空間,否則,旅順的孤軍根本不可能掌握戰略主動權,而這,也正是金州地峽的戰略意義之所在。

    孟飛是從渤海海哇上的大欽島後勤基地飛到這金州地峽上空的,此次行動,他是跟隨一支轟炸機編隊過來的,這支轟炸機編隊的主要任務是對旅順、大連等地的日軍地面設施進行轟炸,作為戰鬥機部隊指揮官,孟飛的主要職責就是掩護轟炸機編隊,這已經是空軍轟炸機編隊對旅大地區實施的第二次大規模空襲了,雖然在轟炸機數量上沒有開戰當天的那場空襲多,但是就戰略而言。此次空襲仍舊具有重要意義。

    此次空襲旅大地區,空軍的主要攻擊目標集中在倉庫、鐵路、兵營、公路,雖然也往軍港里扔了幾顆炸彈,但是那只是為了騷擾,重點攻擊目標都在陸地上,目的主要是為了迷幕日軍指揮機關,制造一種中國軍隊即將對旅順發起大規模攻擊的假象,促使日本政府盡快決定戰略,要麽立即停戰議和,交還占領的全部中國國土,要麽立即從國內派遣援兵增援旅順。

    現在,轟炸機編隊已經返航。多數戰鬥機也一同返回了登州,只有孟飛率領另外五架戰鬥權飛到了金州上空,他們是整個編隊中最靠北的飛行分隊,負責監視北方空域。

    不過日軍的飛機始終沒有出現,孟飛和他的隊員們也就一直沒有找到戰鬥的機會,孟飛很不甘心,所以,當轟炸機編隊已經返航之後 他卻仍率領飛行分隊在金州地峽上空盤旋,了找著有價值的目標。

    由於孟飛的戰鬥機部隊是從渤海海峽上的大欽島後勤基地起飛的,飛機上的油料足夠從旅順飛回登州,而如果在大欽島降落加油的話,他就可以延長在戰區上空的滯空時間,,他打算在金州眾里多魚留片刻。好歹將戰鬥機掛載的那一,,彈扔下去。

    孟飛率領飛行分隊向北方飛去,很快就掠過了大連灣,飛到了金州城上空,隨著中國飛機的出現,城里的日本駐軍發生了騷動,孟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將炸彈扔向那些兵營。仔細琢磨了一下,他決定還是去轟炸南邊的鐵路。

    於是,孟飛率領飛行分隊調頭又往南邊飛去,再次掠過金州地峽那狹窄的蜂腰部,而就在此時,他發現了一列火車正由南邊過來,向北方高速飛馳。

    那不是一列普通的火車,那是一列掛著十多節平板車的貨車,而且從那平板車上運載的貨物來看,這顯然是一列軍火列車,因為那些平板車上裝載的是數十門野戰炮,這就是值得攻擊的目標。

    “工夫不負有心人,日本軍列!剛才一定是在什麽地方躲避空襲

    孟飛立即駕駛飛機沖了下去。並左右搖擺機翼,命令跟隨在後邊的那五架戰鬥機準備發動攻擊。

    一個漂亮的小角度俯沖,然後將飛機的攻擊航線與火車的行進方向重合,在飛機距離地面不過五十公尺的高度,孟飛果斷的扔下了那顆掛在機腹下的航空炸彈。

    這顆航空炸彈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然後準確的落在了一節平板車上,轟然炸響,彈片四下紛飛,氣浪橫掃著炸點附近的一切,雖然還不足以將那平板車上的野戰炮掀飛。不過這場爆炸已經足夠對野戰炮的某些結構造成破壞了。

    然後,另外五架戰鬥機也依次魚貫俯沖下來,將五顆型航空炸彈扔了下去,其中四顆因為側風而炸偏,落在了鐵路的路基上,只有最後一顆炸彈命中了一節悶罐子車廂,但就是這顆炸彈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炸彈命中年廂之後,並未立即爆炸。而是砸穿了車廂那木制的頂蓋。落到了車廂里頭,然後才轟然炸響,緊接著,又是一次更為猛烈的爆炸,巨大的氣浪立刻追上了那架投彈的戰鬥機,差點將它摧毀。

    看了眼那架掙紮著向高空飛去的戰鬥機,孟飛也是嚇了一跳,直到那架飛機穩住姿態,他才放下心來。然後再去瞧那列運載軍火的列車。

    強烈的爆炸將列車的那節悶罐子車廂整個炸飛,雖然整列火車尚未斷成兩截,而且也未脫軌,不過火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顯然,那節車廂里裝著炸藥、炮彈一類的軍火。被那顆航空炸彈引爆了。

    孟飛當然不會就這麽飛走,他迅速向部下下達了繼續攻擊的命令,然後駕駛飛機沖了下去,用航空機槍對那列火車進行掃射,直到打光了一半的子彈,這才意猶未盡的率領飛行分隊搖晃著機翼調頭向南方返航,朝大欽島後勤基地飛去。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空襲,日本軍列上的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彈藥被摧毀只是小事,眾人更擔心的是列車上的那位貴客。

    那位貴客就是關東軍司令官立花小一郎少將,他是剛剛乘著這列火車離開大連火車站的,他打算去遼東半島北邊的蓋平前線,親自指揮關東軍防守蓋平,誰知火車剛到金州地峽這邊,就遭到了六架中國戰鬥機的襲擊。

    立花小一郎是幸運的,他的專車掛在火車頭後邊,緊挨著蝶車,因此,距離那節爆炸的軍火車廂很遠,爆炸只是將他嚇了一跳,但是並沒有受傷,不過他的行程卻似乎就要耽擱下來。

    “派人趕回大連,叫他們派人過來。處理後頭的那些車廂。至於我們,甩平軍火,輕裝前進,務必在最短時間里趕到蓋平前線!我們一定要守住蓋平”。

    立花小一郎很快拿定主意,決定讓尖車頭拉著他的這節專車車廂先行趕去蓋平,至於軍火物資,就交給別人處理。

    於是,參謀們很快卸下了專車車廂後邊掛著的那些車廂,然後,這列短的出奇的火車又向北方前進了,由於載重輕了許多,這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如果鐵路保持暢通的話,最遲今天中午立花小一郎就能趕到蓋平前線了。

    坐在專車里,看著參謀們擬定防禦作戰方案,立花小一郎陷入了沈思。

    “支那空軍越來越猖狂了,如果國內的援軍不能盡快趕到的話,恐怕蓋平是守不了多久的,如果大本營因為此事怪罪下來,誰能擔當呢?所以,還是需要盡快催促國內,派兵登陸遼東半島,但是這需要聯合艦隊的協助,可是海軍那邊為什麽遲遲不肯決斷呢?”

    海軍的態度確實耐人尋味,不過目前而言,立花小一郎確實無心琢磨海軍的戰略,他更關心的是蓋平前線,那里,才是陸軍的戰場。(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0 00:04
第671章 杯弓蛇影

    就在立花郎琢磨日本海軍的戰略的時候,在旅順曰泌亦示都督府里,福島安正也在同樣琢磨日本海軍的戰略。

    福島安正並不是獨自一人在琢磨日本海軍戰略,與他一同探討此事的還有西澤公雄這個外交官出身的政客,現在福島安正身邊可以完全信任的也只有這個政客了,自從旅順遭到中國空軍突擊導致日本海軍第一分艦隊損失慘重之後,這關東都督府里的氣氛就變得奇怪起來,許多都督府的工作人員都被日本政府的一紙調令調去了大連,準備歸國 而接替他們的人卻是從關東軍司令部挑選出來的,這些人從來就對福島安正這個情報官出身的“都督”視而不見。可以想象,此時的福島安正根本不可能與他們進行值得信賴的交談。反倒是西澤公雄這個同樣落魄的政客與福島安正有著共同語言和一樣的心境。

    現在旅順港已經被中國的潛水艇部隊嚴密封鎖起來,航道和停泊場上布滿了中國海軍的水雷,這幾天里,雖然福島安正讓第一分艦隊執行了幾次掃雷任務,但是並不成功。在掃雷過程中,掃雷艦艇不僅遭到了中國潛水艇的攻擊,而且也成為了那些新式水雷的犧牲品,短短兩天的掃雷行動,就使日本海軍第一分艦隊損失了四艘艦艇,現在旅順港內已經沒有可以使用的掃雷艦了,掃雷行動實際上已經無法繼續實施。

    更糟糕的是,中國空軍始終是一個具大的威脅,旅順港內的那些淡船殘骸就是證明,這一點,福島安正不需要特別提醒,日本政府也非常清楚,期間多次拍來電報,就防空事宜做出指示,但是另一方面,日本政府也明確告訴福島安正,至少在朝鮮的安州戰役結束之前,陸軍的高射炮不可能運到旅順,因為在安州戰場,中國航空兵也是日本陸軍的大敵,所以,旅順的防空問題目前依舊非常嚴峻,就靠那些機關槍,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抵擋中國轟炸機的,而旅順日軍現在僅存的那幾架老掉牙的飛機也不可能升空作戰,對於日本飛行員而言,那是送死,不是空中戰鬥。

    如此局面,福島安正是束手無策,而且他也相信,即使日本陸軍、海軍的元老坐鎮旅順,恐怕也是一籌莫展,只能像他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向日本國內拍發求援電報,請求日本政府盡快下定決心,要麽立玄通過外交行動解決戰爭問題,要麽立刻向旅順大舉增援兵力與兵器,與中國軍隊作戰到底。

    現在中國軍人士氣正旺,國民情緒也非常高漲,在這種局面之下,中國很可能不會現在就接受國際調停,除非日本做出重大讓步,但是日本政府顯然不可能在國內群情洶洶的局面之下放棄在華利益,因此,現在就談和平為時尚早,目前而言,福島安正最需要關註的還是這個戰爭

    題。

    僅靠目前的日本關東軍,是絕對無法守住遼東半島和旅順的,如果日本國內的援軍遲遲不能趕到,那麽旅順的陷落就近在眼前,這絕不是什麽“悲觀”這是事實,就在前天,聯合艦隊司令官東鄉平八郎從西朝鮮灣拍來電報,告訴福島安正。聯合艦隊在大孤山接應上艦的那支從岫巖突圍的日軍部隊只有不到五百人,換句話說,岫巖方向日本關東軍一萬五千余人幾乎全軍覆沒,這恐怕是自明治維新以來日本陸軍所遭到的最大敗績,對此,福島安正難辭其咎,立花小一郎也難辭其咎,而那位關東軍司令官之所以在今天急著趕去蓋平前線,正是為了彌補過錯,雖然這個過錯不是立華小一郎少將造成的,但是只要他還擔任著關東軍司令官的職務,那麽他就必須向日本政府和軍都有個交代。

    立花小一郎是留下遺書之後才登上火車的,福島安正明白,他這一去只怕是兇多吉少,此次中國陸軍之攻勢極為猛烈,兵力、兵器優勢均在中國一方,就憑現在的日本關東軍力量,絕對無法守住蓋平,最多就是拖延一下時間,爭取在日本國內的援軍趕到之前控制住盡可能多的戰略空間,掌握戰略主動權。

    但是如果日本國內的援軍不能盡快趕到旅順的話,那麽立花小一郎的孤軍奮戰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一旦蓋平失守,中國陸軍就可以迅速沿著南滿鐵路南下攻擊,一口氣沖到金州。而那狹窄的金州地峽顯然也不可能阻擋中國軍隊的腳步,他們將很快攻擊到旅順城下,然後架起大炮轟擊旅順日軍,就像當年日本軍隊對俄國軍隊所做的那樣,來一個甕中捉鱉,到時候,遠東地區的戰略格局將發生劇烈變化,而之後會發生什麽連鎖反應,就不是福島安正可以揣測的了。

    日本政府確實在第一時間派出了援軍,增援遼東半島的日軍,但是問題在於,那支援軍是從朝鮮半島由陸路向鴨綠江邊挺進的,在安州他們遭到了一支經過現代化練的朝鮮軍隊的頑強阻擊,根本就沖不過去。無法渡過鴨綠江,也就無法抄襲中國攻擊部隊的後路。

    雖然福島安正並不清楚那支突然出現在安州的“高麗獨立軍”是什麽來頭,但是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在目前的這種局面之下,如果想守住旅順,日本政府必須從海路調遣援軍,增援遼東半島,而一旦日本政府決定實施登陸作戰,就離不開海軍的協助,沒有海軍艦隊的護航。航行在黃海上的日本運兵船就是海面上活動的靶子,中國的潛水艇和轟炸機可以輕易的將運兵船上的日本陸軍送進海底餵魚。

    可是現在日本海軍的態度卻很搖擺,一方面,他們也清楚旅順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他們對於現在實施登陸作戰顧慮重重,始終沒有一個,確定的登陸作戰方案。

    其實現成的登陸作戰方案是有的。花園口登陸作戰、螟子窩登陸作戰。這都是當年日本陸軍與海軍相配合的得意之作,但是問題在於,封代變了,現在中國的空軍已經將戰場由平面變為立體,中國的空軍作戰飛機足以稱霸遼東半島,無論是從南邊山東過來的飛機,還是從北邊遼寧過來的飛機,都可以很輕松的對登上灘頭陣地的日本陸軍發起攻擊,而且中國的潛水艇也絕不是擺設,目前來講,對於潛水艇這種水下武器。海軍尚無有效反制手段。

    正是以上原因,使得日本海軍在配合陸軍登陸作戰的問題上態度不明確,而且日本政府里頭對此也是分歧重重,事實已經證明,“制空權”正在變得越來越重要,日本海軍已經在中國空軍的空中優勢面前吃了大虧,日本政府中的某些人不敢再拿海軍艦艇冒險,但是另一方面,他們又不肯放棄在華利益,這也是一個矛盾交織的問題,日本政府與日本海軍仍在就川登陸遼東半島而爭吵不休。拿定決策似乎還需要一些時向公

    但是福島安正知道,旅順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猶豫了,越快實施登陸作戰,守住旅順的時間就會越長。福島安正希望能夠將這場戰爭打成一場曠日持久的長期戰爭,拖垮中國。當然,他心里也非常清楚,這種打法對於日本同樣危險,日本國內經濟狀況非常糟糕,根本撐不起一場類似日俄戰爭式的長期消耗戰,但是目前形勢下,速戰速決也不可能做到,至於調遣海軍掩護陸軍登陸中國東南沿海地區,圍魏救趙,那更不現實,先不說中國軍隊不可能不對此有所準備,便是日本國內的輿論就不會支撐這種做法。

    “閣下,在我看來,如果聯合艦隊不能盡快掩護陸軍實施登陸作戰的話,旅順的陷落只是一個時間間題了,萬一旅順被中國軍隊占領,那麽帝國苦心經營的東北亞戰略就算是完全破產了,屆時,就算我們在戰爭中活下來,憤怒的日本國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而帝國也可能就此完全衰落下去,中國很可能取代日本統治東亞。”

    西澤公雄的話多少有些危言聳聽的味道,不過福島安正現在倒沒覺的有多刺耳,他之所以叫西澤公雄來跟他討論海軍戰略,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聽聽逆耳之言,而這種話,從那幫關東軍的參謀嘴里是聽不到的。

    “西澤君,你的看法我部分贊同。在我看來,目前最要緊的是幫助帝國政府下定決心迅速出兵增援旅順,既然現在帝國毛經進入全國動員狀態,兵員是不成問題的,關鍵就是海軍的態度。在經過旅順的挫折之後,海軍似乎有些杯弓蛇影了。他們擔心在登陸場遭到中國空軍和海軍潛水艇的截擊,所以,某些海軍高層人士反對從海路增援遼東半島,他們仍想通過朝鮮向沈陽方向迂回,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戰略的實施也是非常困難的,只要安州方向不能達成突破,帝國軍隊就不可能從陸路增援遼東半島。”

    福島安正話里有話,西澤公雄當然知道他在指責東鄉平八郎,正是東鄉平八郎極力反對從海路增援遼東半島日軍。東鄉平八郎是海軍元老。而且也是日俄對馬海戰的功臣,“東方納爾遜”他的話在海軍和政府里都很有分量,畢竟日本是個島國,海軍是國家生存的根本,在摸不清中國空軍和潛水艇部隊的全部實力之前,日本聯合艦隊確實不敢輕易冒險。

    登陸作戰從來都是在完全掌握了制海權之後才可以實施的戰術行動。但是現在,日本聯合艦隊掌握了黃海的制海權麽?表面上看,中國海軍的水面艦艇確實因為聯合艦隊的出現而消失了蹤影,但是實際上,在黃海的天空和海面之下,中國的軍事力量仍在顯示著其存在的意義,而且偏偏日本海軍無法對其實施有效打擊。

    “杯弓蛇影”福島安正認為這個中國成語很好的說出了目前日本政府和海軍的困境,明明是遠東地區最強大的海軍艦隊,偏偏被兩種剛剛接受實戰檢驗的新式兵器給嚇得疑神疑鬼。

    福島安正完全理解日本海軍高層的憂慮,因為就在這幾天里,他不斷的收到國內拍來的電報,現在。在黃海之上活躍著幾艘中國海軍的遠洋潛水艇,它們正在神出鬼沒,肆無忌憚的襲擊日本的商船,甚至還擊沈了日本的軍艦,這不僅給日本經濟造成了損害,而且也使海軍高層對潛水艇的顧忌更深,日本海軍軍令部甚至已打算派人趕到旅順,去打撈那艘沈沒在港內的中國近岸潛水艇。研究一下中國潛水艇與日本裝備的潛水艇有什麽不同之處。

    “閣下,在我看來,如果陸軍數路並進,夾擊安州的話,很快就能突破安州防線,而一旦安州方向突破,援軍就能迅速渡過鴨綠江,直撲沈陽,打亂中國軍隊的部署。”西澤公雄拿出了他的意見。

    “西澤君,你忘了一個重要事實。那就是,蓋平最多堅守幾天時間。而一旦蓋平被中國軍隊突破,那麽,旅順的陷落就已近在眼前了。到了那時候,即使日本陸軍能夠拿下沈陽,又有什麽作用呢?”

    福島安正搖了搖頭,對於西澤公雄的樂觀並不怎麽同意,實際上,東鄉平八郎也是這麽認為的,他認為只要拿下安州,日軍就能一鼓作氣攻克沈陽,迫使中國屈服,但是那只是妄想而已,福島安正太清楚中國那位“狂人總統”的做事風格了,他甚至懷疑,一旦日軍攻克沈陽。恐怕中國軍隊會調過頭來將沈陽團團圍住,然後一口吞掉若幹今日本精銳師團。

    就在福島安正與西澤公雄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名海軍參謀走進了這間辦公室,手里拿著一封電報。

    “閣下!這是大本營剛才拍發過來的電報,現在政府與內閣已經達成一致意見,決定立即著手實施登陸作戰計劃,希望閣下能夠做好準備。迎接援軍的到來。”

    “是嘛?”

    福島安正松了口氣,接過電報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眉頭又擰了起來。

    根據電報內容,促使日本政府下定決心從海路增援旅順的主要原因是中國的潛水艇,從今天早上起,到目前為止,臺灣島東部太平洋沿岸已先後發生了五起潛水艇攻擊事件,日本的四艘輕型軍艦被擊沈,而且中國的潛水艇還浮出海面,配合一支不知從什麽地方過來的中國水面艦艇部隊,用艦炮轟擊了基隆港,摧毀了許多裝載砂糖、木材的船只。中國海軍的這個。行動造成了極大恐慌,東京的股票市場也聞訊崩盤。而當日本分艦隊聞訊趕去基隆港增援的時候,那支中國水面艦艇部隊和潛水艇已經不知去向了,日本政府懷疑,那支中國艦隊正朝琉球群島進發,為此,日本海軍不得不將防衛本土的艦隊抽調出來,前往琉球搜索中國艦隊。

    為了反擊中國潛水艇,恢複金融市場信心,日本政府決定將聯合艦隊拆分成更多分艦隊和戰隊,分批派往各條商業航線,保護日本對外貿易。而在此之前,日本政府也決定。對遼東半島的日軍進行一次海路增援。一共五個精銳師團,將由聯合艦隊護送前往遼東半島實施登陸作戰,一旦登陸完成,聯合艦隊就將分散力量,為商船護航。

    福島安正對於這個消息可不怎麽興奮,因為這進一步加重了他的憂慮。一旦聯合艦隊力量分散,日本陸軍又怎麽能保證後續的登陸作戰呢?難道真的要從朝鮮半島沖過鴨綠江麽?

    福島安正無話可說,他已疲憊不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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